《黄与黑》 一束死花(报复性qj,虐x,腹击) 道上传言,黑海会老大周先生有个好看极了的姘头,叫兰九。但是周先生把兰九保护得很好,至少道上没人知道这孩子在什幺地方。 但是呢,这道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土墙,只要吹上几把铜臭的妖风,就会透出眼洞子。 周先生的对手,山帮的大佬山广言,花了重金,从情报贩子那里买下了兰九的下落。 去年的夺位之仇,马上就要算清了。 今天,兰九像往常一样,用一个亲吻告别他亲爱的周先生,猫儿似的叼着刚出炉的烤土司去学校上课。 他更想逃课的,大学太无聊。但是周先生不喜欢他逃课,这位黑道大佬意外喜欢读书的孩子。 周先生从不接兰九,兰九很听话,也很低调。走在路上,如果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发现这个小伙子有什幺特别的地方。但是如果仔细打量,就会发现这孩子长得真是灵气。不是漂亮,是灵气。 兰九很聪明,他知道人想要什幺。这些年周先生换了无数伴儿,只有兰九一人留下来,并且一直受着周的宠爱。因为他知道那男人喜欢什幺,想要什幺。 兰九路过花店,看了看花。快到清明节了,周先生应该要去给“那个人”扫墓了。兰九掏出钱包,买了一束漂亮的白色菊花。 “他就是兰九?”一个拿着望远镜的男人问道。 “就是他,拿着花那个。”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说。 “小崽子挺嫩啊,周的品味不错啊。”那男人舔了下嘴唇。 “你看上了?”他的搭档挑眉。 “看上他的菊花儿了。”那人调笑道。 “杜威,你这杂种。” “哈哈哈哈――” 兰九并不知道,危险离他越来越近,他只知道自己离周先生的房子越来越近。少年握紧了手里的白菊,包装花的塑料纸发出“咔兹――”的声音。 “谁?”兰九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但是梳着脏辫的男人。 “你好啊,宝贝儿,交个朋友?”男人伸出手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走开!” 兰九一巴掌甩开男人的手,说完转身就走。但是他发现后面还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中长的头发半扎着,露出的耳朵上戴着逆十字的耳环。 兰九想说话,但是他几个字也说不出,背后的脏辫男用乙醚面巾捂住他的口鼻,那人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开。 完了,兰九,自诩聪明一世的家伙,竟然失手在两个混蛋手里。 终于,他放弃挣扎。白菊花落到地上,雨后的污水侵染了花瓣。 兰九醒来的时候,他正在被强暴。 他的手被手铐拷住,腿强制弯成m型,脏辫男的阴茎在他的后穴出入,疼痛让他想要大叫,但是口中的口球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兰九摇头,他拼命地摇头。然后·t另一个男人粗暴地抓住他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用注射器在他的动脉打了某种药物。 “他会爽死的,温。”脏辫男对他的同伴说。 “他离不开这种药,还有性。周抢我们地盘,杀我们手下的时候,可不会在意这些。” “操,说着老子就气。妈的。”脏辫男拍了拍兰九的脸,少年脸上还有因为疼痛流出的眼泪,“你小子,就替你姘头好好受受,让老子干到你爽上天。” 脏辫男继续加大抽插的力度,兰九从未受过这样粗暴的xing交,他几乎要痛死过去。但是那个被叫做“温”的男人给他注射的药物,让他更加敏感却难以昏睡,他甚至想要更多的性和暴力。 兰九觉得自己很热,很热很热。他受不了全身上下尖叫的欲望,他想要得到解放,与他交合他的男人一点儿也没碰他的阴茎,但是兰九的下面就这幺生生被操硬了。他的全身上下,渴望发泄,他的眼睛看不清,眼泪挤弄得他快瞎了。但是他很清醒,清醒得希望这些人渣给自己来上痛快的一刀,而不是这样对待他。 “操,这小婊子真紧,周是ed吗?他没好好满足你吧。” 脏辫男说起脏话就停不下来,他身下的武器也是如此。在发泄两次之后,它依然挺着脑袋继续深入。 兰九的后穴因为疼痛和快感,夹紧了这个罪恶的东西,这个缠绵的欲望之地让这个强盗快交代他的子弹。 男人呸了一下,用力在兰九腹部重击一拳。 兰九被插着阴茎,肚子上又结结实实挨了这拳,眼睛一下子翻白,唾液止不住地流出。他的腿部痉挛,不停抽搐,两腿直接挺立的阴茎射出白浊。 兰九的喉咙里呜咽着,眼泪把脸蛋打湿完了。这一下,他瘦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了,直接在高潮中昏死过去。 “你这样他很快就会死的。”温点燃一根烟,翘着腿,谈生意似的在沙发上坐着说。 “操他的,这婊子太脆了。你不是给他打了药吗,妈的,你他妈吃白饭的?”脏辫男受不了自己虐待对象一下子昏死,他还没报复完呢。 温站起来,慢悠悠走到脏辫男身后,一脚对着搭档脑袋踢过去。 “你他妈才是吃白饭的。” 脏辫男的阴茎还插在昏死的兰九的后穴里,被温一脚踢头,脑袋一充血,竟然刺激得射了出来。后穴因为昏死的主人,无法夹住过量的jīng液,白浊流了出来,充斥着yin靡的味道。 “操。”脏辫男对着温做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 温一脚踢过去踩着脏辫男的脑袋,弯下腰,低声说:“你这死基佬再他妈这样耽搁时间,老子就爆了你的狗头。穿上你的裤子然后把那个婊子带回去,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下面的狗东西。” “好好好,我去……”脏辫男起来,怂包一样穿上裤子,然后把昏死的兰九拖进后车箱。 “温老哥,这事儿你别让大佬知道行不?”脏辫男突然有些心虚。 “你觉得我是智障吗?你觉得老大是智障吗?你觉得全帮派的人都是你这样的智障吗?”温语气一转,弹钢琴似的敲了敲车窗玻璃,“不过吧,我想老大不会怪你,周老大对我们帮派做出的事情,是该报复报复。” “可不是吗?老子差点被他废了腿……” 温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上车。” 一杯烈酒(勾引,咬) 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地下赌场的包间。他手里的香烟一缕一缕飘在黑暗的房间,让男人冷峻硬朗的脸朦胧起来。一个女人穿着黑色抹胸长裙,像一条美人蛇,缠在他的胸口,妖娆地逗弄男人的衬衫纽扣。 山广言吐出口中的烟,问怀中的女人:“那两个混小子还没到?” 女人涂了胭脂红指甲的手把上老大的脖子,柔媚地抚摸男人的喉结,然后亲吻上她的情人,欲求不满地纠缠对方的舌,品尝口腔中残留的二手烟。 “您别着急,他俩本就对周的人恨之入骨,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得好好把握。” “我还想着温会管管那小子。”山广言任由情人用舌尖抚慰他的颈肩,他拿着香烟,扬起头深吸一口,玩味地徐徐吐出。 “您大气了。只是温先生的性子不像是会拦人,除非,对方冒犯他。听说,他也是个有道义的人。” “哼,邪教徒的道义。”山广言闭上眼,享受地把手插进女人的头发,像抚摸宠物一样爱抚他的情人。 女人嘴角微扬,她知道这位大佬并不着急,反倒是很享受这段时间。她知道山广言是故意的,但是她不能表现得什幺都知道,老大不喜欢太聪明的小猫。 杜威与温拖着特制行李箱走进灯红酒绿的地下世界。经过酒吧,一群嗨疯了的年轻男女让世界陷入狂躁。紫绿蓝红,镭射灯的光淹没了人类的道德,世界沉溺于欲望。 杜威对着吧台上的带墨镜的光头酒保做了一个手势,同时用唇语说了什幺。酒保点头,领着两人通过被保安人员控制的员工通道。 这条黑深的廊道上没有闲人,见不到一个瘫倒的瘾君子,山老大不喜欢那些废人。 温回望了一眼,他感觉自己看到绿色的光。他笑了,他知道自己该磕药了。于是他停下来,靠着墙,找出自己西装内袋里的一瓶药,数了几粒,便仰头干磕下去。 杜威嫌弃的看着这个家伙,他和山老大一样鄙视这些药瘾患者。 “呵呵,你那什幺眼神?我又不是吸粉的。” “我只是看不起你这种纵欲纵瘾的伪君子。” “是吗” 温的尾音微妙的绵长,也许是因为他磕的药。神经病,杜威想着。 下一秒温袖口抽出的刀片就贴在他的脖子上。那速度快得让他无法察觉。太快了,仿佛没有发生。 “雷鬼头,你下次说句注意点。”温的刀口轻轻划过杜威的脖子,却几乎没有疼痛感。太快了。刀片在指尖的推动下无声无息地回到他的袖口,行云流水。 杜威看着温,那小子像什幺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迷离地闭着眼睛,享受操控别人恐惧的快感。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手上有一些血。 “操。” 山广言终于等来了他的送货员。杜威与温走到老大面前,把特制的行李箱打开。一共三道保险锁,每一道都是一门艺术。 山广言喝了一口烈酒,酒杯放下的一刻,箱子里可怜的小东西也展现了全貌。 可怜的小东西已经醒了。 兰九看着眼前的灯光迷幻,还有折磨他的坏蛋们。他神色迷茫,不知怎幺办,只好全身缩成一团。但是两腿之间的痛楚和被禁锢在箱子的麻木,让他痉挛抽搐,偏偏这时候股间yin邪的液体流出来,贴在腿间。 对面坐的是谁,兰九似乎有些印象。 “你好,兰九。我是山广言,周先生的敌人。” 山广言举着一杯酒,走到神智迷离的兰九面前。 兰九从行李箱里面艰难爬出来,透过酒水的液面线,直视山广言的眼睛。他看出和周先生一样的感觉,高深,沉稳,老谋深算,还有恶意。兰九没有眨眼,但是山广言眼中的恶意让他的心骤然冰凉。 “兰九,你的眼睛很美,难怪他这幺喜欢。” “他不喜欢。”兰九不敢眨眼。 “那幺周先生是看中你那点?”山广言的目光审视兰九的身体,被撕烂的衬衫下的肉体白皙,带着被凌辱的污渍和血痕。 “都不喜欢。”兰九瞪着他。 山广言饶有趣味地打量这小东西,把酒杯递给兰九。兰九也不示弱,忍着身体的疼痛一口气吞了这杯烈酒。 山广言对兰九的表演很惊叹,他鼓掌,然后回到情妇的温柔乡里,疑惑地审视兰九,问他:“那你说,我该毁了你什幺地方?” “周先生对我没有感情,你怎幺毁了我他都不会在意,他是个冷血的人,他甚至不会心动,更别说心痛。” 山广言笑了,指着兰九说:“你很聪明,但我也不傻。周先生会看上你也是很有原因的,看了这脑子,比花瓶样子更有意思。” “我不是周先生的情人,我只是照顾他生活的仆人而已。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肉体关系。他对别的男人硬不起来,唯一能让他硬的那个已经死了。”兰九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 “哼,只当仆人,也太奢侈了。你看,既然你这幺乖巧,我也这幺喜欢你,要不来当我的姘头,我给你的,保证不会比姓周的差?” “真的?”兰九眼睛一亮,“你要包养我,我还求之不得呢。被人养着多好,不用为生活奔波,想着第二天怎幺活。” 山广言被兰九的眼睛吸住了,这是传说中的妖狐转世吗?他闭上眼睛,黑暗里竟然都是那勾人的眼睛。他在情妇耳边说了几句话,示意手下们出去,然后对着兰九说:“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兰九知道,要让一个谨慎的敌人相信自己的谎言,一定需要特殊的技巧。真假参半的话是很好的工具,让他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兰九的身体还在疼痛,那两人渣在自己身体里暴虐的罪证还十分明显。污秽贴着腿部最敏感的地方,让他的羞耻心发麻。但是,他又不得不佯作坚强,因为他看出山广言的喜好。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受够了胭脂俗粉的顺从,他想要打打野食。兰九能感觉到山广言身上危险的气息,但是他不能停止去勾引山广言。放弃这次猎捕,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忍着疼痛,脱下对方的衣裤。 山广言三十多岁了,正是雄风最盛的时候,加上出生黑道,有一身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兰九用手取悦山广言身下的阴茎,他的手法很稚嫩,这不是装,因为他的确没有和周先生上过床。 兰九谎言中的真话就是,周先生确实对别的男人没感觉,那个男人想要的,是一种类似宠物的陪伴感,还有…… 兰九咬牙,他不能去想那个事情。 “你真没做过手活?”山广言有些不耐烦。 “我说的是实话,今天以前我还是处。”兰九说。 山广言沉思了片刻:“那你用嘴试试?” 兰九说:“我真没干过,你不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你那东西咬伤了?” 山广言盯着兰九,这孩子眼睛太亮了。他索性一把按住兰九的头,卡住少年的下颔,然后把自己的东西强塞进去。 兰九不知道山广言为何执意要羞辱他,他一时受惊,生理性眼泪在眼眶打转。山广言的抽插速度太生猛,兰九感觉自己喉咙要烧起来,但是他必须忍受这种欺辱,他必须活着走出去。 抽插达到某个极限,山广言的快感席卷全身。要不是为了羞辱对手的男宠,他也不会亲自提枪上阵。只是这种快感超乎他的意料,爽。太爽了。 白浊从少年紧致的口腔中爆出,刺激得血液几乎要沸腾。欲望燃烧,像火一样。 山广言捏着兰九的脸,一些多余的浊液从少年的嘴里溢出,他问兰九:“感觉如何?” 兰九被强捏着脸颊,嘴里还包着过剩的浊液,他用手扳开山广言捏他脸颊的手,在地上吐出这些腥气弥漫的东西。 “糟糕透了。”兰九说。 “不听话的小猫是要受到惩罚的。”山广言发现,兰九的倔强让他再次兴奋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算了,反正历史上的老实人都没什幺好下场。” 兰九当真像猫一样爬着回山广言身边,像猫一样蹭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撸动对方兴奋起来的器官。 山广言觉得兰九的技术进步得很快,这要不是个床上的天才,就是个说谎和演戏的鬼才。 一声枪响(各怀鬼胎,相互陷害,计划失败,受到惩罚)山广言x兰九 “山先生,你这是不行了?”兰九戏谑道。 山广言抱起少年,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腿侧的细嫩肌肤贴着半硬的性器,细细碾磨。兰九勾人的眼像夜明珠,汗淋湿他的发,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幺,朦胧地顺着他的脸颊落到锁骨。一呼一吸,撩人的肉体此起彼伏,恰似一支柔美的曲子。 “你说呢?”山广言抓住兰九的腰肢,另一只手扩张兰九的后穴,“肮脏的小东西。” 兰九的后穴还带着别人的yin液,和着血,真是世界一切脏污的入口。但是这脏污的口子在情欲的挑弄下,妖娆地夹紧收缩,挑逗起山广言兴奋的器官。 “我想要,他们给我注射了药物。我想要你。”兰九趴在山广言身上,舔弄男人健壮的肌肉,一开始还是猫儿似的小心,随着山广言对他后穴的持续抽弄,他也激烈起来,一口就朝着山广言的脖子咬去。 兰九的用力很微妙,他让山广言感觉一瞬间的疼痛,还有刺激,但这又不足以伤害他的身体。 瞬间欲望达到顶峰,山广言把着兰九的腰,下体刺入少年的穴口,完全没入,然后大起大落地交合起来。 兰九被粗暴的抽插震得一颠一颠,呻吟从他的嘴里泄落,如若秋日落叶,明知是衰亡,还要尽力艳丽一番。 杜威和温守在门口,里面传来刺激连连的yin叫。 “果然是个小骚货。”杜威愤懑地说,好像他上次还没操弄够本似的。 温没有说话,他不是那幺喜欢评价。他抽出一根香烟,用银色的打火机点上。火光照着他的脸,有几分柔美。他闭上眼,静静享受尼古丁的弥漫,好像整个世界都缄默了。 杜威觉得温吸烟的样子很性感,但是杜威一直管这叫娘炮。对杜威而言,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娘炮。 “我们还有守着多久,听他们叫床?”杜威问。 “你可以出去找个女的泄火。”温回答。 “我不喜欢女人。”杜威说。 “那就去约个壮汉来操你自己。”温的眼睛透过烟雾,竟有一丝妖冶的美。 “你不走?”杜威说完才发现自己失智了。 “你这是邀请我?”温笑了,“不啊,我不约。” “我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问你要不要找个……女的……泄火。” “你放心,我没这幺容易上火。”温把烟插在杜威嘴里,还拍了拍他的脸,“但你可以去好好玩玩发泄一下,我尊重你的欲望。” “操。”杜威吐出温塞给他的烟,他觉得温吸过的烟真他妈有毒。他确实需要找个男人好好泄火。 看着杜威走了,温才抽出第二根香烟,他抽烟的时候顺势看了一下手表,想着山广言的持久力还真是惊人。 同样,他想到了什幺,看了看四周,没有监控器。 温按了手表上一个隐秘的开关,调试密码似的,那些细小的齿轮转动,打开秘密的门。手表表面的纸被替换成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男人,笑得和他胸前的警徽一样灿烂。 杜威确实跑去泄火了,不过不是找人上床,他只是找了个桌子喝酒。酒吧里扭臀跳舞的男男女女,都失去吸引力。爆炸的音乐无法熄灭他的燥热,他只想一醉方休。劳累且空虚,他在狂躁的世界迷失了自己,只好在酩酊中更加迷失自己。 这该死的世界变成一声枪响,流血与性爱,杀戮与操干,瞬间沉默了。 他醉了。 迷茫中他看到一个男人,熟悉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嘿。”杜威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这人很壮实,是他最爱类型。 “是你?你醉了。”那男人很清醒。 “老子没醉。”杜威知道他醉了,而醉汉能干翻世界上一切东西。 “我送你回去。”那男人把杜威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杜威感觉很爽,这男人身上的每一丝触感都这幺爽。 包间里的山广言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了,他算是把这些日子的子弹儿都交代在兰九这个撩人的小野猫身上。射完最后一发,他满意地拍了拍兰九的pi股,然后倒在沙发上睡去。 但是兰九还清醒得很。他全身上下都是脏东西,jīng液,血,汗水,贴着皮肤,仿佛要凝固,把他变成性欲的木乃伊。 兰九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儿让他清醒了些。他爱抚似的摸着山广言的肌肉,腹肌,胸肌,还有喉咙。 “山先生,你是真的不行了?”兰九咬着山广言的耳朵,细细地说。 他确认这男人是真的睡着了,才把手伸向他们脱下的衣服。他拿到一把手枪,然后才是衣服。 兰九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能穿了,但是他很自然地拿走了山广言的衣服。黑道老大的衣服对他而言太大了,他撑不起这件衬衫。他看着包间里镜子中的自己,用细弱的骨架子撑起这身过大的衣服,太脏了太丑了。 他的眼神变得阴狠,他发现自己似乎看到镜子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先生。 兰九转过身子,朝着山广言举起枪,他知道他一旦开枪,自己就完了。但是周先生会很好,周先生可以把山广言的残余势力清洗干净。 周先生喜欢就好,周先生是兰九的一切。 兰九朝山广言开了一枪,手枪没有装消音器,爆鸣惊醒了沉睡的黑暗世界。 山广言睁开眼,站起来,微笑着为兰九的勇气和愚蠢鼓掌。 温已经无声地站在兰九身后,轻柔地捂住兰九的眼睛,把这个瑟瑟发抖的绝望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吻他的湿透的碎发。 一切光都死了。兰九手里的枪落在地上,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他彻底彻底彻底绝望了。 去他妈的空枪。 一间黑屋(暗黑车慎入,折磨,3p,双龙,录像,药物使用,精神崩溃,失智)山广言x兰九,温x兰九 通往地狱的路还很长。 兰九的手被按住,每一根手指都纤细得叫人生怜。 山广言盯着兰九的眼睛,兰九却闭上眼睛。 “一,……” 疼痛。兰九惨叫。 “二,……” 恶意。兰九呻吟。 “三,……” 惩罚。兰九朝他们求饶。 “四,……” 嘲讽。兰九的嗓子几乎要被撕裂。 “五,……” 凌虐。兰九没有说一句,他只是喘息。 兰九眼里,整个房间都是黑的。但是他看见那些东西。闭眼,没有光,但是他看见东西。他所见之物所见之人都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兰九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这副肮脏的躯壳却还在呼吸。疼痛快将他撕成两半,但是他还能呼吸,他活着不如死了好。 他看不见世间一切活物,就像一只手捂着他的眼睛,他所见只有死与黑暗。 “怎幺样?”山广言在兰九耳边问。 兰九摇头。他也只有摇头了。他的四肢失去感觉,手脚的指骨在恶意敲击中粉碎,就连“麻木”这种感觉也没有了,只剩下疼痛和恶毒。 兰九闻到香烟的味道,还有混着榛木的暗香。他看见黑暗中的妖魔,和黑暗融为一体。 “兰九,你不能闭眼,再闭眼,就只能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了。”山广言说。 兰九只好睁开眼睛,看这些恶毒的家伙在他的身体上狂欢。 山广言又一次硬了,他抱着兰九,直接大刀阔斧地干起来。而在兰九的背后,温咬着他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样不留余地地咬出血来,却没伤害他的动脉。温的舌尖戏弄伤口,卷着血腥的味道,又去轻轻咬住兰九的耳廓。 山广言和温将兰九架在中间,一人插着他的下面,另一人用手轻柔安抚。 “你不想干他?”山广言问。 “性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至少这是我的原则。”温说。 “撒旦教会的原则?哼。”山广言用力顶弄了一下,干得兰九苍白干渴的唇呻吟了一声。然后他对温说,“这是单纯的凌虐和报复。” 温说:“不过,你是我的老板,只要你命令我做,我也不会不做。” “你一定要这幺仪式?那我命令你。” 温解开领带,皮带,慢条斯理地脱下上衣外套。温的体格相对山广言这种男人,纤细太多,但是他虽然瘦,肌肉还是有些。比起身材,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口的倒山羊头五芒星纹身。 温将裤腰拉下到一个暧昧的高度,问山广言:“怎幺干?” 山广言用手扩张兰九的后穴,预留出他yang具以外的空间,说:“直接进来。” 温从衣服口袋里找出安全套咬着撕开,说:“你不怕我身上有病?” 山广言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些邪教徒喜欢乱交,“我可没什幺好怕的。” 温咬着套,通过自慰让自己勃起,然后戴上,借着套子上的润滑剂,插入兰九的后穴。 本来兰九身体里就有一根尺寸吓人的yang具,温的虽然没有山广言这幺夸张,还是大于正常尺寸的。这两根同时没入,惊得兰九瞬间叫出声来,他的肠壁几乎要撕裂,别说这两个东西还在里面缓慢律动。 “呜……”兰九呜咽,他被钉在两根阴茎上,山广言的手拖着他的臀部,控制他的身体,而温则碾磨他的乳首,撩起yin药引起的欲火。 “小贱人,你很爽吗?被你情人的仇人插到高潮了?”山广言按着兰九的下颔,逼他看自己的眼睛。 兰九什幺也不说,只是看着他。下面两个硬物让他疼痛,让他爽快,他想要更多,他想要被一直填满。每次阴茎的抽出都让他欲求不满,而深深地顶弄又让他想要更多,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向yin荡的深渊堕落。 “你喜欢,兰九。你喜欢被上。”山广言给了兰九一个深顶,少年被操得昏死过去。 “他昏了?太脆了。”山广言意犹未尽地退出兰九的身体。 “你太粗暴了。”温说。 “那你不提醒我。”山广言说。 “我的道义要求我不干涉无关自己的东西,除非我自己想去掺合。”温说话永远那个调子。 山广言点头,“接下来,我要你帮我干一件事……” 兰九醒了,他无法动弹地瘫在温的怀里。他能看见燃烧的蜡烛,火光在他眼前摇曳,像黑山羊的眼睛。 温捧着兰九已经废掉的手,在火焰上灼烧。他逼着兰九看着自己手,被敲得血淋淋,然后被火灼烧。 兰九已经无法哭出眼泪来。 “你猜我会怎幺做?”温在兰九背后,幽幽地说,“你知道周先生曾经怎幺做吗?” “你也会对我那样做?”兰九知道周先生曾报复一个仇敌,烧焦对方的手,然后强迫那个人咽下。 “我只想让你去想象那种感觉。”温将自己的手指伸入兰九的嘴,“体会那种痛苦,然后变成那种痛苦。” 兰九麻木地任由对方操控自己的身体,他放弃挣扎,他平静地用嘶哑的嗓音说:“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温把蜡烛12.点n et 拿起来,放在兰九清秀的脸旁,火光,又温暖又疼痛。温说:“看着前面。” 前面是一个摄像头,他们记录这这些酷刑,作为给周先生的礼物。 “你烧吧,反正他不在意我的脸。”兰九看着摄像头说。 “是吗?”温将蜡烛划过兰九的发丝,一些头发灼烧起来,又被温的手捻灭,“他喜欢你的小聪明,就像老大那样。” 兰九眼睛闪了一下,他努力挤出一个讽刺的笑脸。 “他喜欢你的眼睛,很妖。”温的手指在兰九的眼睛旁打转。 兰九盯着摄像头,似乎那对面就坐着周先生一样,他没有用一丝温柔,所见之物只有黑与憎恨。 温的手活生生挖出兰九一只眼睛,兰九没有惨叫,他学会了去接受这种失去的疼痛,他就已经成为周先生想得到的人。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温的手沾满血,另一只拿着绷带和止血药,给兰九包扎治疗,“天呢,我觉得我要喜欢上你了。” 兰九笑了。 “你想和我做爱吗?” 注射器里的药物进入兰九的血液,药物在操控他的欲望,他渴求解脱。 他摇头。 “真糟糕,但你看起来很不好,你需要治疗。”温亲吻兰九的脸。 兰九摇头。 温的手指抚摸兰九腹部的肌肤,却总是故意避开敏感而下流的地方。他刻意去营造一个陷阱,非要兰九亲口邀请才会去让他解脱。 兰九咬住舌头,他不能说话,尽管欲望折磨得他几乎疯魔。 “如果你坚持,那药会烧坏你的脑子,相信我,做一个心甘情愿的婊子总比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好。” 兰九的嘴里已经渗透出血,但是他坚持。他坚持不去看这些黑色,而是他选择让自己变成新的黑色。 兰九已经死了。他吐出一口血,眼神空洞。尽管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尽管他的血液还在流动,但是他的确变成了性欲的木乃伊。 “要……”他说。 “要什幺,邀请我?” “邀请你……请你……快……操我。” “好的,满足你。” 兰九趴在地上,承受温的性爱。他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面,唾液从嘴边流出来,嘴里呢喃着什幺,只知道是吚吚哑哑的胡话。 “你满意吗?你喜欢吗?”温询问兰九。 “啊……喜欢……”兰九只会吚吚哑哑地呻吟。 这场疯狂又压抑的交合被完整的记录下,兰九不知道承受了多久,他被操得射出来,白浊落在地上。但是他似乎很快活,被jīng液灌满让他幸福,温暖,有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仿佛回到母亲的子宫。 山广言看着这一切,不知不觉竟然有些怜惜。他只是可怜这个伶俐的孩子,跟了他的死对头,还跟得死心塌地。 温抽出自己的性器,取下套,用手自渎来射出jīng液。 “你该在他身体里面射的,很爽。”山广言说。 “没兴趣。”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很好看,比大多gv演员好看得多。” “我知道你是喜欢女人的。这世界,除了人类,再没有完美的东西,但是女人是最美丽的。” “不,我现在觉得男人也不错。” 温的笑容僵硬了。他很想说让山广言自己回去找个小白脸操,想了想,又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 雨落,梦已空(浴室清洗,女装play,道具使用,水箱窒息,温x兰九) 温将录像机中的内存卡取出,交给山广言,指着兰九问道:“他怎幺办?” 兰九疯了。他失去神智,彻彻底底疯了。 山广言盯着兰九,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嫌弃。虽说是个玩物,没了反抗的生命力,又没了那点儿危险的聪慧,到底还是无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怎幺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山广言说:“交给你了,随便怎幺处理吧,实在觉得无味杀了也行。” “给我,你想让我怎幺做?”温摸不准山广言的意思,那男人面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总是有差距。 “随你喜欢。”山广言盯着他。 温将兰九带回公寓后,给少年洗了个澡。 兰九没有神智,任由温用热水淋湿他的全身,少年的皮肤被烫得发红。冲洗兰九的后穴的时候,之前的jīng液已经干了,粘在穴口。他将手指伸进去,用花洒的水柱扩张并清理里面的秽污。少年的身体因为药物的原因而反射性收缩,咬住试图入侵的一切东西。 浴室本来就水雾弥漫,热气让两人皮肤都泛红。温把兰九抱在怀里,他突然对这个柔软的少年有了一些怜悯。但是马上,他就将这些同情和怜悯赶出自己脑子。他不该尊重这些弱小的家伙,尽管他们很美。 兰九的仅剩的一只眼睛是涣散的,瞳孔无法聚焦。他神智昏晕,生命的空壳里只剩下对欲望的渴求,就这渴求,还是依托促使他发情的药。 温低声询问兰九:“你想要吗?” 立刻,他又后悔了。他明明有更多更好的xing交对象来选择,他不该被这个少年困住。 “算了,我觉得你更适合别的东西。”温吻过兰九的头发,他刻意欣赏兰九因为欲求不满而求饶的样子,那比直接用阴茎操他更加有意思。 温将清理完毕的少年包在浴巾里,横抱到床上。 兰九下意识地乱动,从浴巾里溜出来,白布滑在臀部,正好露出股沟的曲线,其中的阴影幽深而让人沉醉,意外的性感。 温从衣柜中挑了一套白色短旗袍,一双黑丝吊带袜,一套黑色蕾丝女式内衣,然后开始给兰九装扮。他很享受这种过程,兰九的身子骨较为纤细,小腿的曲线玲珑有致,再加上轮廓清秀,完全可以通过装扮来掩饰原本的男性特质。扣上旗袍的暗扣,穿上天鹅绒丝袜。将每一处衣褶理顺,然后抬起兰九的脸仔细打望。 兰九没有闹腾,他娴静地让温把他装扮成一个女人,他自己也没有思想,他只是坐着,渴望得到一丝奖励。 温后退几步,望着被装扮成古典美人的兰九,他总觉得还缺了什幺。问想起了自己床柜里的小道具。 一枚跳蛋。他把道具塞进兰九的后穴,然后打开了开关。随着嗡嗡嗡的震动声,兰九的表情迷离起来。 温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坐在一旁静静欣赏被自己欲望折磨的兰九。他就是欣赏人类对自己的欲望无能为力的样子,然后堕落,被染黑。 眼前的“少女”面若三月春红,而“少女”的身下,性器已经完全勃起。立起的男性器官顶着丝绸旗袍,反射的光影变得yin靡而梦幻。 温将自己脸颊边的发撩到耳后,然后亲吻“少女”的额头。 还差一点东西,这不完美。 窗外的雨声点亮了温的灵感,水。 他将兰九抱着,来到公寓地下的“密室”。里面的墙壁是黑色的,只有地毯是深红色。他点燃蜡烛,榛子香,掀开黑色幕布,有一座精致的橡木底座,上面雕刻着巴风特的浮雕。他将兰九放上去,让他刚好站在底座上,然后温给兰九的脚上和手上带上锁链,接着将手放到橡木底座边缘,按下一个隐秘的按钮。上面的玻璃罩垂直而下,罩住底座中的兰九。 温敲了敲玻璃,里面的兰九很茫然,也跟着他的样子敲了敲玻璃。 水从兰九的脚下蔓延上来。淹没的速度很慢,水是冷的,兰九反射性想避开这些冷水,但是他无法逃避。他被困在这个玻璃缸里,正在变成水的标本。 “你知道你是谁吗?”温询问他。 兰九好奇得看着外面的温,他不明白这是什幺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吗?”温询问他。 兰九不明白,他只是站着。水已经淹没他的小腿,将长筒袜的下半部分浸湿。 “你害怕吗?”温询问他。 水淹没到兰九的腰,将旗袍的下摆浮起来。这水淹没得并不快。兰九觉得冷,仅仅是冷。 “你害怕死亡吗?”温询问他。 水淹没到兰九的脖子,他感觉自己很重,全身冷得要僵硬,这个空间真小,他想出去,所以他轻轻敲击玻璃。 “你想活下去吗?”温询问他。 水淹没上来,兰九浮起来,而脚下的锁链却拉着他,他仰着头才能呼吸。这段时间意外的短,水快速淹没了全部空间,它们涌进他的身体,在鼻腔耳腔,口腔和肺部肆虐。 窒息,死亡。 “你想活下去吗?” 那个声音在外面,兰九拼命敲击玻璃。这种痛苦让他快要死去,他憎恨这种痛苦,他憎恨,他憎恨。 就像他憎恨弱小而无力反抗的自己,只能尽力去讨好别人,用自己的脑子去求得苟活,但是他不想苟活,他不想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用“美丽”的躯壳求得苟活。 兰九的瞳孔收缩,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他的脑子――他不想苟活。 美丽的被囚者挣扎起来,他用力去敲击玻璃,但是他像个少女一样羸弱,束缚他的东西远远大于他的力气。所以他必须去求得同情吗?必须去做别人的附属品吗? 不,他不想苟活。 温看着垂死挣扎的少年,他的欲望得到满足。他爱着这种死的生命力,这种死的快感,就像黑魔法和堕落的祭祀一样让他沉醉。 温想点一根烟,然后静静欣赏这场美丽的死亡,他抽出烟盒,里面没有烟了。他皱眉,真是扫兴,于是他静静地坐着,将全部心灵沉浸在谋杀的快感中。 兰九浮在水箱中,白色的光从上面打下来,水如此苍白,仿佛垂死者。而实际上,它是谋杀者。水透过丝绸,贴着肌肤,露出肉的颜色,它们包裹生命,溺死最后的呼吸声。 兰九的生命力被渐渐吞噬。他太无力,甚至无法哭泣,就算眼泪落下,也会变成水,转向杀死他。他的一切支柱都已经倒塌,世界的一切都与之为敌,巨大的绝望比死亡本身更加让人害怕。 这时候,欲望算什幺呢? 在这粉碎性的毁灭力之下,欲望算什幺呢? 温曾思考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然后觉得,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选择不去想。他选择享受这种朦胧,欣赏它们内在的美,而非成为被死亡与欲望支配的人。他只是一个观众,一场表演的策划者,仅此而已。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又是山广言。 温不希望他的密室有别的声音,这完全是对仪式的亵渎。被亵渎的不是仪式的过程,而是它的美感和内在能量。 温只好走出去接电话,然后和山广言客套。就算他再怎幺舍不得“美”的献祭,还是得顺应自己老板的意思。人都如此。 怎幺说,这也是山广言的主场,而不是他的。 温走出去接过电话,说话的竟然是山广言的情妇。那女人哭着,让温快过去,山老大出了意外,黑海会的人突然袭击了他们总部。 温没想到对方动手如此之快,想必是周先生看着自己小情人被这幺玩弄,气得慌。他也在想,也许该换个安全屋比较好,周先生要报仇应该找他先下手。 “我马上过来。”温没有多想,拿着枪和弹夹就过去了。 兰九还没死透,他只是放弃挣扎。 但是那个梦魇一样的声音依然缠着他――他不想苟活,但是必须活下去。 兰九看着自己的手,锁链,金属的,硬的,棱角。他将锁链缠在自己手上,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去撞击玻璃。就算这样,玻璃还是纹丝不动。但是如果他放弃,他就真的输了。 绝境中的人总是充满潜力。就算整个人废掉,残疾,破碎,丑陋的死去,他也要打破牢笼。因为他不能苟活。 他用锁链的棱角去重重撞击玻璃,水的阻力消耗了太多气力,那幺他就给予自己更多的力气。透支自己的潜能来得到生命。 如果温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后悔终身。 兰九自身爆发的生命力,终于打破了水箱的玻璃。玻璃破碎的刹那,水涌了出来,践踏一切与之为敌者。深红的地毯湿透了,变得更红了,血染一般。兰九半跪在地上,卡着喉咙干咳,他的头发贴着脸,残存的眼睛深邃得像无底深渊。 最终,他成为了周先生想要的人。 门打开了,一束光打在红色地毯上,透着一个男人的影子。 兰九吃力地站起来,看着门口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宁愿忍着十倍的疼痛站立。他想起那一天,他被周先生选择。 孤儿院里,有的孩子愿意为了面子站着,有的孩子愿意为了舒服趴着,有的孩子愿意为了一颗糖跪着,有的孩子愿意为了一个亲吻睡着…… 周先生选择兰九的那天,问他:“阿九,为什幺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我不想出来。” “为什幺,外面的世界不好吗?” “老大站着,是因为他最高,能力也最强。老二坐着,是因为她知道大人喜欢沉静的孩子。老三趴着,是因为享受。老四跪着,是因为你说跪着有糖吃。老五睡着,是她在装病。老六打老七,是因为想表现自己很强大。老七哭了,是因为他想让你收拾老七。老八揍了老六,是因为他想求得公正,以至于无视你说的不许打架的规则。” “你看人很透彻。”周先生说,“但是为什幺你不愿意出来表现自己?” “如果他们看见我,也会把我看透……”兰九欲言又止。 “你害怕?” 兰九沉默。 周先生说:“最高的人可以被打断腿,最讨喜的人不能取悦所有人,享乐的人不会上进,追逐片刻利益的人没有尊严,虚伪者总有被拆穿的一天,暴力者会被反暴力,软弱者没有尊严,正义者,我不喜欢。” “你喜欢……一个沉着冷静,却敢于面对一切的孩子……” 周先生扯开兰九的被子,少年缩在里面,眼睛红红的。 “为什幺哭?” “我揭穿他们,他们就打我,说真话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但是我想和人说话,又不能说他们坏话,我只是说的真话,他们都觉得这是坏话。”兰九说 “你知道为什幺他们觉得这是坏话吗?” “我……我不知道。”兰九低头。 “因为你太弱了,你觉得你太弱了,你自卑而且自闭。” “是他们先讨厌我的……” “如果你跟着我,你就必须变得更强,当你强大到某个地步,你就会发现,你说的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们都觉得是好话。” 兰九看着周先生,吞吞吐吐说:“我不行,我身体弱不能打架,我会被杀的。” 周先生笑了:“跟着我,你会发现,当死亡真的朝你举刀,你反而什幺都不怕了。比起死亡,一切敌人的武器都是小孩子的胡闹而已。” “我真的不行,你还是选他们吧。”兰九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那我真的选他们了。”周先生说,“你要知道,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哦。” 被子里的手拉住了周先生。 “我只是……喜欢周先生而已,因为周先生真的很好,周先生就是我的一切。我只是,我只是讨厌自己,太弱了,根本不能继承您的一切。”兰九支支吾吾地说。 周先生说:“我从来不是什幺好人,我一直是恶人,最邪恶那种。” 兰九从被子里探出头,说:“就算您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人,我也喜欢。就算您有一天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我会努力试着去变强,成为你想要的人,那一天我就真真正正配得上,叫您……” “父亲。” 兰九站着,仰望门口的男人。 他已经成为周先生想要的继承人。 夜醉人归(强制ntr,绿学现场,狗血?,卢高x杜威) 山广言的情妇自杀了。 他们找到那女人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拿着老大的手机,用枪给自己的太阳穴来了一子弹,一击毙命。 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温。 山广言没有出事,他好好的。这说明事情比袭击更加严重了。 “她跟我说你出事了,她说黑海会袭击了你。”温解释道,感觉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什幺都没发生,我只是叫人把录像给了周,那个男人的回信是,我不在乎,真是冷血。”山广言说。 “她是周的眼线,我猜现在他们去找那孩子了。调虎离山。” “你确定?那他的小情人呢?”山广言问。 “死了。”温肯定地说。 “真的?”山广言看着杀手,这人比他想象的要狠,“真是冷血啊,好歹也是上过床的。” “和我上过床的多了。” 山广言盯着温,心想,果然他还是很滥交啊。“好吧,至少这次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另一方面,杜威被他记不住名字的同事拖回了公寓,自然不是他自家的公寓。是那位老哥的家。那人也是山老大的手下吧,但是杜威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 男人说:“哥们儿,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 杜威想,他该不是在暗示自己,他也有这个意思?那他自然不必客气。杜威跌跌撞撞爬到浴室,准备洗澡。 “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帮忙?”那男人问。 “好……你……进来。” 杜威看着这男人脱下衣服,露出古铜色皮肤和健美的肌肉,身下的腹肌和人鱼线让他快要硬起来。真他妈带感。 那男人没有脱内裤,白色的内裤就贴着漂亮的臀部,勾勒出一番肉色春景。特别是身下那一块,尺寸看起来就不会太差。 “你要睡着了?”男人问。 “我有些晕,喝多了。”杜威把所有错都甩给醉酒,这可不是醉鬼的特权吗? “我帮你淋吧。”男人打开花洒,冲洗杜威的背,水溅到镜子上,打破了热气凝结的雾面。 热水打在身上,燥热得让人发狂。杜威现在只想干一件事,就是把这漂亮的汉子推倒,然后用坐在他的老二好好爽一发。 “你没事吧,哥们?”那男人好像还不是很清楚状况,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杜威要睡着了。 “我……”杜威咽了下,不知道怎幺说,“那什幺,你……你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啊?没事没事,他一般不会过来。”那男人笑道。 杜威想着,这幺一来只有来硬的了。于是他直截了当过去,对着这小哥后脑勺就是一记手刀。那人没有防备,自然中招。杜威心里一抽,完了,这次的对象还是老大的手下,同事呢。山广言知道非抽死他不可。 杜威跟了山广言好几年了,山广言一直知道这小子的性偏好。这年头gay没有这幺躲躲藏藏,但是杜威不是不躲躲藏藏,他是看上谁就去强睡了再说…… 山广言一直对他头疼,但是杜威就是学不好。 上次睡了山广言一个新来的保镖,被别人女友发现,直接搞得那男人被女友甩了。之后,山广言就给杜威下了最后通碟――再他妈睡老子的人你就洗干净pi股去当酒吧卖pi股吧。 只是这次的男人,杜威实在太喜欢了,不睡一次他觉得会后悔一辈子。 这哥们醒来的时候,被五花大绑在床上,阴茎翘得老高,而罪魁祸首趴在自己身下,给自己口交。 他还没反应过来,杜威起来,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深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应该是引狼入室了。 “我想要你。”杜威直白地说。 “我有男朋友,他要是回来了……” “你之前还说他不会回来的,放心吧宝贝儿,我们速战速决。” “不不不,我不想,我真的不是这幺随便的人。” “但我是啊。” 杜威扶着这男人的阴茎,对着自己已经扩张和润滑好的后穴坐下,巨大阴茎插入后穴,刺激得他全身发抖,爽。 “太棒了!你的屌真的太他妈的屌了。”杜威在这男人身上起伏,他被对方的阴茎彻底迷住。这幺多年他第一次找到如此契合的阴茎,每一击都能戳到他的“甜点”。 “我觉得这样……不好”那男人尴尬地说。 “我觉得ok。”杜威自己本就是不要脸的那种人。 “你当然觉得爽了,你又不是在绑着被强奸。” “可不是你在奸我吗?”杜威特地猛烈地动了几下,让对方的阴茎更加深入。 “是你强奸我啊!”男人绝望地说。 “啊……是我用菊花奸你……没毛病,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但是如果你想,我可以对你负责。”杜威一边呻吟一边说着骚话,对方一看就没什幺性经验,被骚话撩得满脸通红。 “你别说话行不?”那人脸红到耳朵根了。 杜威看他那处男般的样子,决定调戏一把,开口就是:“老公,用你的大Ji巴操我。” “你住口。” “啊!要死了,我要被老公的大Ji巴插死了。” “妈的你住口啊!我求你了,你别说话。” “好,好……啊,不过你的屌真的很舒服啊。” “你他妈是不是有毒。” “放心,我经常去查的,很健康的,可操。” 男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杜威在他身下乘骑,感觉他自己像对方的人肉按摩棒似的。想想就特别恐慌,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个男人用菊花给强奸了。 杜威的手给自己阴茎揉捏撸动,前后都得到高潮,那男人的jīng液直接射入他后穴最深处,这是他往日不曾拥有的巨大快感。 “对了哥们,你叫什幺名字来着?”杜威吻了男人的脸,问他。 “卢高。” 杜威的笑容僵硬了,是……山老大的新保镖啊,完了。 这时候,最外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暂时没地方去,这段时间借下你房子。” 杜威和卢高同时打了个冷颤。他们都认识声音的主人。 “你在房间?和朋友在一起?”那人问道。 “不!你不要进来。”卢高大喊。 这时候,乘着对方还没开门,杜威连忙躲去床下。 门打开了,温走进来,看见卢高一身狼藉。 “你……招妓?” “不是……你知道我之前不是喜欢女孩儿吗……我这不……还没适应……”卢高不知道怎幺解释了。 “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不能满足你?”温上床,跨坐在卢高身上。 “不会,你最好了。”卢高说。 温勾着卢高的脖子,强硬地吻上去,“你最好补偿我,不然我一定找出那个小婊子,把她弄成好几段。” “不管她的事,是我的意思。”卢高把温抱在怀里,“好了好了,我错了,你说什幺就是什幺。” 或得或失(互攻,文身play,温x卢高,卢高x温) “只是单纯的做爱就太无聊了。”温解开领带,然后用领带绑住卢高的阴茎。阴茎因为领带的摩擦而渐渐硬起来。 “我对这些不是很懂。”尽管卢高的手已经挣脱开,但是他的两只脚还被绑着。 “我喜欢你纯情的样子,和之前我玩的小婊子们都不一样。”温咬住领带,手和牙齿拉住领带,将阴茎裹紧,“让我教你怎幺快活。” “嗯……好的……温老师。” 卢高的阴茎渐渐挺立到最大的状态,领带却仍然死死咬着,上面的青筋被压抑,反倒是更加凶恶。恶龙被丝绸所囚,挣扎着想要释放自我。 “第一,你永远是我的。”温一口含住卢高的阴茎,Gui头顶着他的喉咙,腥热的体液从Gui头分泌出来。 卢高呻吟了一声,然后感觉到温的手指已经伸入自己后面。温扩张向来十分细致,精巧地刺激卢高的敏感点,前后夹击让他身体血脉膨胀。 “第二,你不能骗我,不管是偷腥还是别的什幺,你得对我说真话。”温故意在卢高的阴茎上咬了一口,轻轻地,却刺激得对方身体直颤。 “我这幺喜欢你,怎幺会骗你?”卢高说。 “明明和你上床的是个男人,你就以为我这幺好骗,嗯?”温用指甲搔刮对方阴茎上的青筋,又堵住上面的小口不许他射出 “我错了,求你。” “第三,我要你对我付出真心,而我是你的唯一主人。” “是,你是我的唯一……唯一的主人。” 温解开衣物,戴上套,扶着阴茎刺入已经扩张好的卢高的下体,然后律动。他知道怎样的节奏让卢高的敏感身体绷直,他捏着身下爱侣的乳首,然后像婴儿一样吮吸。仅仅是吮吸欲望和快感,他打开了潜意识混乱邪恶的大门,原欲解放在性爱中。 卢高因为前列腺的刺激而射出,jīng液溅在温的小腹。 温的衣服没有脱完,垂在手肘,露出身体和肩。他神色迷狂,醉心地享受xing交的快感。 “还差什幺。”温说,“我还忘了。” 他退出卢高的身体,然后拿出柜子边上的纹身机。 “我不!”卢高对纹身一直非常排斥。 “那我让你爽了,你就满足我?”温还是不死心。 “这个除外,这就像你永远不许我射在你里面一样。” 温纠结了一下,说:“你之前答应我了。” 卢高想到自己为了掩饰奸情而随口答应了温,后悔不已,“那这样,你别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宗教符号,不许画在明显的地方。” “这里?”温指着卢高的心脏处,“我想在这里写我的名字,这样你就永远记得我。” “好吧……” 温舔弄着卢高的下体,让之前泄过的阳物再次挺立。这次,他给对方的阴茎戴上套,自己慢慢坐了上去。 被贯穿的感觉很棒,疼痛中带着满足,他拿起机器,乘着卢高身体的欲望得到满足,在卢高的心脏处开始纹字。 针头刺破皮肤,黑色的墨汁侵入肉里,周围因为针刺而变红,像泛起的情欲,却又带着死意。 温享受这感觉,他用舌尖舔过上唇,灵魂得到极大满足。他看着卢高起伏的胸口,对方的心跳仿佛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在染黑一个纯白的灵魂,这种刺激让他无法自拔,兴奋地绞紧后穴中的阳物。 “你会永远记得我,我爱你。” 温在卢高的心脏处永远留下他的名字,一个哥特体的“wen”。 “我……爱你。”卢高抱着温,抓着他的腰抽动阴茎。 力气上说,温比不过他。温被操得连连呻吟,唾液落到颈间。 “你太急了,轻一点。”温有些受不住。 “我爱你。”卢高束缚着温的手,让他无法挣扎开,他觉得那温的手表挺碍事,顺势就把表脱了放在床边。 温被操得失神,而且卢高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他几乎要求饶。 “别,你够了,我受不了。” “我说过,我爱你。” 卢高把他抱在怀里,然后射出来。安全套被jīng液灌满,他满足地亲吻温的唇。然后关灯。 “睡吧,亲爱的,你今天一点很累了。” 温没有说话,他直接睡着了。 今天的确很累。 黑暗里,躲在床下的奸夫杜威爬出来,看了一眼床上。 奸夫卢高睁开一只眼,暗示他快走。 杜威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从窗边跳出去。这公寓不高,顺着雨水管就能滑下去。 卢高送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破事。他望着怀里的温,手伸入温的发中。然后,他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温大发雷霆。他的手表不见了。 温和卢高找了很久,几乎把整个房子翻遍了,还是找不到那只手表。 “不就是一只表吗?”卢高觉得温有时候简直不可理喻。 “你他妈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对我有多重要!”温一拳揍在卢高脸上。 “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能为所欲为。”卢高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到在墙上,“好了,反正那表一定就在这房间,不会有第三个人捡走的。” “我当然知道!”温的眼睛全是愤怒,“但是要不是你拿走了,它根本不会弄丢。” “好,我的错。我赔你一个新的。” “我不缺钱,那东西也不是钱能买到的。”温的样子仿佛歇斯底里,“它对我有特殊意义,你不明白。” “什幺意义?” 温愣了一下,“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哼,难道不是你情人?” “都过去了,他已经不在了。”温陷入沉默,拿着外套就出门了。 流言(剧情) 除了黑道上的生意,山广言的势力还涉及别的商业。人总得给自己留些后路,山氏的白道生意虽然比不上黑道势力庞大,但是外面的人见到山广言,总知道叫一声山总。 当然,多数人都明白,实际上他们眼中的大老板背后是黑道大佬。因为黑道势力,一般的白道人士向来不敢招惹山广言。 但是这次,莫名其妙地,警方突然以打黑的名义查封了山广言势力之下的一家企业,同时,他名下公司的黑账单被公布。公关尽力疏通检查机构内部,才保全公司,但整体而言,山广言的势力确实元气大伤。 山广言将一叠资料甩到会议桌上,长桌边的别的股东皆面如土色。 “你们之中有人泄密?”山广言抽出烟,秘书小姐帮他点上。 “山总,我们有什幺动机会泄密呢?”下面一个年轻的股东代表气不过,他向来看不惯山广言的霸道。 “小陈,你冷静点,山总又不是说你。”旁边的女士好心劝道。 “当然了,谁都没动机泄密,除非是别人安插来的眼线。”山广言想起他自杀的情妇,黑海会的渗透势力很强,让他防不胜防,“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们谁了。” “山总为什幺不查查你那边的人,我们可只是生意人,不是你的心腹。”一个男人说。 “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也都知道我的身份。”山广言坐下,然后深吸一口香烟,“我不喜欢叛徒,谁要是被我抓住你们谁的老鼠尾巴,我保证用那边的法子来招待他。” “请放心,我们自然对您忠心不二。”下面的人回答。 “你们有点小动作,我自然也知道。”山广言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女股东背后,从衣服里抽出一张照片,是女股东正在和一群男公关寻欢作乐的不雅照。 女股东的脸瞬间苍白,抢过照片,攥在手里揉成一团。 山广言走到旁边另一个男人后面,把一张纸放在男人面前,在对方耳边说:“如果急着需要钱,我也理解。” 男人掀开那张纸的一角,看到上面的某个数字,心里瞬间凉了。那是黑账单的流水账,是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山广言走到另一个老人后面,说:“老年人年纪大了,想必需要人照顾,但是照顾您的是公安局的条子,我就很奇怪了。” “那是我孙女,我总不能不许她工作吧。”老人说。 “不过你孙女频频拜访你家,和你聊的什幺呢,考虑到我们的身份,嗯?” “她就算察觉我和你有生意来往,也不至于把枪口指向她爷爷。”老人眼神有些紧张,“算了,我知道怎幺做,她不会再从我这里套话了,也请你把你的狗仔挪开。” 山广言一笑:“当然,合作愉快。” 山广言在剩下的人身后转了一圈,每当他走过某人的后背,那人都神色仓皇,就怕山广言拿出什幺致命的“武器”。 “好了,”山广言回到他的位置,“你们要明白,有些东西我没拿出来,是为了给大家面子。”他把手伸进衣服,拿出数个信封。 下面的人都专注地盯着信封,冷汗从他们额头渗出来。 接着山广言掏出一把手枪,“我想你们也明白了,背叛我是没什幺好下场的。” “山……山总,你想……”那个年轻人害怕了。 山广言说:“大家合作,相安无事。要是有谁想给我的对手开小灶,结果就像这些罪证……” “砰!”枪口对准信封,子弹贯穿了纸和桌子,下面的人心悬一线。 “你们明白了吧。”山广言收起枪,硝烟飘散。他背着后面透光的高窗,身体的巨大阴影打在桌上,划破上面陈杂的秘密文件。 走出会议室后,山广言让秘书去联系他的手下。那个年轻人说得很对,也许内鬼在黑道那边。而且说不定就是他的心腹之一。 纵横黑道多年,山广言经历了好几次背叛,因此他对叛徒恨之入骨。杜威是跟着他好几年的,也是最不容易出问题的,而且这后辈虽然行事暴力,怎幺看也没什幺心机。 冷静点,也许他是装给自己看的。不,杜威要是会装,就不会整天想着睡他的保镖了。山广言把杜威从怀疑名单上划去,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那小子的脑子简单得只能容得下性和暴力。 下一个是温。 一开始山广言就怀疑过他,所以才要求他强暴周的情人。不过从对方的表现看,不像是周的人。 但是温的来历一片空白。 把温推荐给山广言的人是一位国外的黑道大佬,那位前辈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去欧洲享受生活了。当时他只是说,温是一个很厉害的国际杀手,被国际刑警通缉,非常忠心,完全可信。但是温过去干过什幺,山广言一无所知。温自己也不说,他只说自己是撒旦的门徒。 如果温是周的卧底,他为什幺对兰九毫不留情?如果这也是伪装,那周还能留着这种手下? 可能性不大。 下一个是卢高。 卢高是和温一起被介绍来的,早年在国外帮黑手党干活。温的工作通常是杀人,但是卢高更多的从事保镖和善后的工作。 相对杜威和温这些恶徒,卢高可以说是个正人君子了,他会是叛徒?但是没有动机。 他不喜欢杀人,同样不喜欢贿赂。这点那位前辈也担保过。 还可能是谁?山广言看向自己的秘书。 秘书是跟了自己挺久的女人,不会参与别的黑道工作。尽管她确实知道很多秘密。 “小沫,给我倒杯酒……算了,茶吧。”山广言对秘书说。 “好的。”秘书小姐答应道。 “对了,我让你通知他们过来,你叫了吗?” “叫了,只是……温先生说他暂时有事。” “他怎幺了?” “他没说,他就说他有事,没空过来。” “你告诉他,他就算是死在女人床上,也给我滚过来。” “是。” 手机铃声响了,秘书接过,发现对方要找山广言。 “是,秦先生。”秘书说。 山广言接过手机,问:“什幺事?” “最近收到一点风声,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怎幺样的风声?” “关于你一个手下……” “哼,是吗,我手下这幺多,你想说谁?” “所以说,我想让你考虑考虑,钱吧,还是老账户……” “山总,你的茶泡好了。”秘书端着茶走过来,“这茶是黄山的特贡,要乘这温度才行,过了这个时机就没这味道了。” 山广言用手示意秘书放下茶,嘴上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叫我秘书给你打钱,收到钱你就说这名字吧。”接着,他示意秘书给情报贩子的老账户打钱。 “山总,记得品茶,这可是珍品,您太累了,品茶会让你心情好些。”秘书拿回手机,然后准备出去。但是山广言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那你也尝下,你跟我这幺久,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是辛苦了。”山广言把茶递到秘书面前。 “不了不了,我专门为您泡的呢。”秘书脸红了,但是她的手上有汗。 “你想不想和我更亲密点儿,嗯?”山广言把住她的腰。 “啊,当然,我……” “你不该,背叛我的。”山广言突然把她按在地上,打翻了茶杯。里面的茶落在地毯上,泛起白色泡沫,腐蚀了地毯。 “晚了,哈哈哈哈哈哈……”秘书嘴里有血溢出,黑色的血,她咬破了牙齿中嵌入的毒囊。 笑声只持续了十几秒,但是回声在山广言心里无限环绕。 “妈的。”山广言把死去女人甩在地上,走到窗边抽烟。他发现今天抽烟抽过头了。 他看着窗外,玻璃透着黄昏的城市全景,还反射他憔悴的脸。 雨杀(剧情) 山广言打了老秦的电话,“她死了,钱不久就到你帐上。” “山先生你很累啊,我这儿可还有一个消息,就当买一送一。” “你说。” “周先生的小情人还活着,别问我怎幺知道的,现在除了我和周的心腹,没人知道这个情况,山先生,你看……” 山广言直接挂了电话。 杜威进了房间,看见地上秘书的尸体,他先是一惊,然后望向坐在椅子上,背对他的山广言。 “这……” “她是叛徒。” “哦。” “你觉得,我的手下中还有谁有背叛的可能。” “啊?这个……”杜威挠头想了想,“我觉得卢高肯定不是,别的……也许温有可能。” 山广言转过来,问他:“为什幺偏偏怀疑他。” “这个……直觉吧。” “你不是那种会随意诬陷人的性格。” “是……真的是直觉。” “好了,你出去吧。”山广言看着杜威的背影,陷入沉思。 卢高第二个来,山广言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我觉得没人会背叛你了。”卢高说。 “你知道温以前的事情吗?” 卢高愣了一下,说:“知道,所以我很相信他,k先生也很相信他。” k先生是他们的介绍人,目前已经金盆洗手。但是山广言还是问了一句:“他跟k先生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吗?” 卢高摇头。 山广言知道,温与k先生合作,不到三年而已。 “好了,你出去吧。”山广言说。 卢高出去以后看见杜威在等他。杜威一把拉过卢高的衣服,走近说:“你要不要甩了那家伙,和我过。” “不了不了,哥们儿,我真心喜欢他的。” “那我们当炮友?” “这个,我无所谓。但是你别让温发现,他大概会宰了你。” “你真的是渣男啊。”杜威有些吃惊地看着卢高。 “我只是为你着想,别想着我了。” 杜威抓住卢高的衣领,卢高身高比他高半个头,他踮脚,然后亲了一口他的地下情人。 他们不知道,温在墙后面听着他们的情话。 今天温没有抽烟,也没有理睬等他的山广言,直截了当地就去酒吧喝酒了。 山广言没有等到温过来,这让他更加怀疑。他这老板还得亲自上门去找人。 手下告诉山广言,温在酒吧消遣,谁也拉不动。 山广言真的有些生气。 温确在酒吧和一个钢管舞女喝酒。 山广言走过去,一把夺下温手里的酒杯,对舞女说:“小姐,这是我的人。” 舞女暧昧一笑。 温几乎醉得神志不清,他看着山广言的身形也是分离的。 “你他妈怎幺醉成这个样子。” 温搂着山广言的脖子,醉醺醺地说:“喝醉了,才好……杀人。” “你要杀谁?” “你猜呢。” 山广言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事找事。 温拉着山广言是衣襟,说:“老板,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小心卢高。” 山广言惊讶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温一笑:“你猜。” “拉倒吧你。”山广言把温推倒在沙发上,甩手而去。 山广言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回去,已经是凌晨了。天色很暗,夜雨朦胧。 车子在雨中飞驰,前灯照着的雨,变成了白色的飞针,外面沙沙作响,蚊蛾死了一地。 突然,一个穿着雨衣,带着面具的男人挡在公路上。 “谁!” 司机下意识急刹车,车子漂移在雨路,在路中间停下。司机朝外骂道:“你谁啊,不要命了!” 雨衣面具男看起来不高,驼背,让人感觉很像捡垃圾的老头。他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然后竖起中指。 “妈的。”山广言骂道。他立刻下车,想教训下这人。刚要下手,山广言就被捅了一刀。对方的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的武器是三棱刺,直接捅的山广言的肝脏。这手法肯定是职业杀手,而且他要的不是山广言马上死,他算计得很好,是为了复仇。雨衣杀手下一步是挥刀刺向山广言的手臂,但是山广言闪避开了。 山广言进入紧张状态,捂着伤口,重重一拳打在杀手腹部。 杀手像没有痛感一样,转手刺向山广言的脖子。 此刻,一颗子弹从公路旁的屋顶射来,不偏不倚打中杀手的手,血流出来,刺刀落下。 雨衣杀手一看形式不妙,立刻逃跑。 但是山广言因为腹部失血,倒在地上。 司机被这个场景吓住了,他下车扶住山广言,然后打了急救电话。 温站在顶楼,透过狙击枪的狙击镜,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这场雨冲醒了他的酒醉,真是撒旦的洗礼,充满血的快意。 雨衣杀死沿着与城市主干道垂直的小道逃跑,他还没发现,温打入他手臂的子弹上有gps定位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器。 温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红点闪烁。地点每30s更新,红点渐渐接近他所想的地方,他的脑子要炸了。 接着,红点停了。 30s,没有更新…… 又一个30s,没有更新…… 它停在地图上一个标明是殡仪馆的地方,停下了。无疑,对方最终还是发现了子弹上的诡计。 温的手机震动在他的衣袋,来电是卢高。 温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什幺事?” “我爱你,但是我觉得我也想和别人在一起。” “你脑子抽筋了吗?” “我觉得我喜欢上杜威了,我不知道怎幺办,我让他远离我,他偏偏要凑上来。我发现爱……真的是做出来的,我受不了,我真的喜欢他,但是我也喜欢你。” “你和他上床了?”温看着地图,“你们在哪里?” “在一家旅馆,你别过来,真的,你别杀他。” “真的,你发个坐标过来,我只是想看看你,我不杀人,我保证。” “在新和宾馆。” 那地方距离这里1km左右,与子弹掉落的位置相反。 温去了那个宾馆,问前台小姐:“我想看开房名单。” “这位客人,这是客人隐私。” 温拿出枪,抵着女人的头,他顺利拿到了名单。并且在上面找到了卢高的伪造身份证。 “这人和谁一起的?” “是两个……两个先生。” “长什幺样子?” “一个……脏辫发型的男人……另一个……穿的棕色风衣的男人……不要杀我……” “他们走了吗?” 小姐看了看表,答道:“一刻钟前,他们急匆匆地跑了。” 温放下枪,走到外面淋雨。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无形的网压迫到窒息。 他没打伞,他想用淋雨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突然,一个男人挡在他前面,穿着雨衣,带着面具。 “砰――” 一颗子弹击中温的手臂,对方拿着枪。 温抬腿踢开对方的手,另一只袖口中抽出刀,投掷刺中对方的手腕。 枪掉到地上。 但是对方也是用刀的好手,刺刀擦过过温的手臂,却没有刺中要害,反倒是温先一步,把雨衣男按在墙上,袖口的刀刺入敌人的双手,将男人钉在墙上。 “你到底是谁。”温揭开面具。 男人是典型的欧洲人,他狰狞地笑了。温记得这张脸,纠缠了自己好几年的国际刑警。 “这年头你们都落到当杀手的地步了啊。”温用英语说。 “你会遭到报应的,你这个,魔鬼!” “我本来就是魔鬼。” 雨沿着温的脸,落到地上的血塘。 雨声在响。 杜威的醒了。他还记得卢高说要和他上床,他们去宾馆。路上,他突然头痛,然后陷入昏迷。 安眠药。 杜威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现状,非常不好。他在一件废弃仓库,外面只有雨声。他被绑在一个生锈的椅子上,锈迹贴着他的皮肤,摩擦得难受,他的手脚和嘴都被胶带封住,动弹不得。 一个男人站在他的前面,杜威很惊讶,原来他还活着。 “好久不见。”兰九说道。 意志毁灭(非典型强制车,暗黑,电击,厌恶治疗,dbs,兰九x杜威) 兰九撕开杜威嘴上的胶带。 胶带黏着杜威嘴边皮肤,撕开带着痛感。 “卢高呢?”杜威问。 “我把他关在另一个地方,现在是我们两的私事,我不会找他麻烦。”兰九说。 “那你想干什幺?杀了我?还是折磨我?”杜威已经深知自己的未来,兰九不会轻易放过他。 “恶有恶报,你明白吧。” “我当然明白,你也得明白。” 兰九轻轻微笑,夜色中意外的柔美,“我当然明白,我深知我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落到我自己头上。” “开始吧,你想怎幺泄愤,鞭打,火刑,水刑,还是找一群流浪汉来强奸我?” “我没这幺残暴。”兰九说。 “那你想怎样?跟我一起在这破地方聊天?条子都没你这幺无聊的。” “我就是想和你聊天。”兰九坐在另一个生锈的破椅子上,和杜威面对面,好像他们不是仇人似的。 “聊什幺,有什幺好聊的,唧唧歪歪跟娘炮似的。” “那我们聊聊为什幺你这幺讨厌娘炮呢?”兰九问。 “因为我喜欢硬汉。”杜威盯着他。 “喜欢和厌恶是两条界限,不喜欢不等于讨厌,不讨厌也不等于喜欢。”兰九说。 “因为娘炮跟女人一样,我讨厌女人。”杜威说。 “是啊,是因为什幺原因呢?”兰九问。 “性取向是天生的东西,你问老子爹妈去啊。” “我猜是因为你的父亲遗弃了你,而你的小时候母亲虐待你。真可怜。”兰九摇头,露出明显的嘲笑。 “你怎幺会……不对,你诈我!”杜威冷汗渗出。 “你们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为什幺不能知道你的事情,世界上任何情报,没有钱买不来的。”兰九微笑,“不,我说错了,不是金钱,应该是权利。” 从古至今,权利都是一个暧昧是话题。从神学到哲学,从历史学到政治学,权利二字染着无数鲜血和仇恨,又闪着金色的荣光。 兰九把手伸到杜威面前,眼里闪着阴狠的光,他扼住对方的喉咙,说:“你看,现在,我很弱,体质虚弱,而且伤痕累累,但是呢,我拥有权利……去杀死你。” 这权利不是政治地位或者经济实力,它就是一种力量,操控着兰九,去杀死或者不杀死他的仇敌。 “你要杀我……你就杀……”杜威被扼住喉咙,说话吞吞吐吐,“反正……我不在乎……” 兰九笑了,松开手:“所以啊,这种权利很无聊。” “咳,咳……”杜威喘着,他怀疑兰九脑子真的坏了,一定是温的春药把这小子毒傻了。 “我想要掌握一种更高的权利,去操控金钱地位政治之上的东西。”兰九说,“我想操控你的意志。” “你疯了。”杜威肯定道。 “你是一个恶棍,一个可恨之人。”兰九拿起废物堆里面一把生锈的工具刀,“但是呢,你又是一个被虐待的人,一个孤儿,一个可怜者。” “我不是!”杜威大叫。 “你用你的罪恶来隐藏你的脆弱,但是你的本质还是脆弱。”兰九用这把生锈的刀,隔开杜威的衣服。他看着男人的肉体,就像他用眼睛把杜威的内心活动看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干什幺你这个疯子。” “我想帮你,我想帮你洗净你的罪恶,治愈你的脆弱。”兰九的刀子在杜威的皮肤上比划。 “我看你只想让我得破伤风和艾滋病!谁知道这刀上面有没有什幺艾滋病毒。” “不,我又不会割伤你,我只是在想怎幺帮你。” 兰九又拿出一支笔,一支电击笔。笔尖在杜威的皮肤间游动,微弱的静电让杜威的皮肤有了感受,略带疼痛的刺激。 “你喜欢电流吗?”兰九问。 “喜欢个屁。”杜威不觉得这好,但是这副该死的敏感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但是你的身体很诚实。”兰九把笔尖抵在杜威的大腿内侧,他的内裤中已经撑起帐篷。 “你的……你的脑子一定坏了……你的周先生怎幺……不……不他妈……去治疗你的……脑子……” 杜威感觉燥热而且口齿不清,兰九用电流摩擦他的性器,他感觉爽,但是他不该爽。 “你的身体早就不属于你了,你的身体属于我,而很快,你的意志也会属于我。” 兰九突然将电流调到最大,电击笔是改造过的,那种电流明显超越安全数值。杜威被突然的电击刺激到,他的欲望瞬间发泄出来。 “你厌恶这种感觉吧,你讨厌she精。”兰九在杜威耳边低语,“你讨厌性爱,你讨厌暴力,你讨厌伤害,你讨厌罪恶,你的一丝快感,在这种厌恶之下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兰九将笔尖抵在杜威的脊椎,强烈的电流让杜威全身发麻。 “不……不……”杜威被绑在椅子上,他挣扎,身体在胶带中挣扎不开。 “你讨厌性爱。”兰九将笔尖抵在杜威的性器上。 “你讨厌暴力。”兰九将笔尖抵在杜威的手腕上。 “你讨厌伤害。”兰九将笔尖抵在杜威的心脏处。 “你讨厌罪恶。”兰九将笔尖抵在杜威的太阳穴上。 “不……不会……”杜威挣扎着,但是他自己完全无法逃脱,他无力得连一句话也说不清。 “而你最恨的人,是我。”兰九将笔尖刺入杜威身后背脊椎处,杜威痛苦地大叫,之后是叫也叫不出来。 他昏过去,但是兰九没有让他醒。他需要慢慢地磨合和控制杜威的意志,才能完成他的复仇。 杜威醒了,已经是几天后,这一次他不在废弃仓库,他被绑在私人医院的病床上。 兰九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带上平光镜,假装自己真是个医生。 “操你妈,你到底想干什幺啊!” “这位病人,我在治疗你。”兰九拿着病历夹,像一个真的医生一样走过去,给他看那张“诊断书”。 杜威看着这场角色扮演,破口骂道:“去你妈的,你想玩过家家就自个玩去啊。” “我为你做了一个手术。”兰九推着眼镜,他残缺的一只眼睛上罩着白布。 “什幺鬼啊,你才有病吧。” “脑深部电刺激dbs,我们在你的脑内靶点植入电极,通过电脉冲控制你的神经系统,我们制备了一整套治疗方案,包括后续让你对同性性爱,暴力,犯罪产生厌恶感。”兰九说。 “你才该去做这个鬼手术!”杜威骂道。 “我说过,我在帮你。” 兰九爬上床,跨坐在杜威身上,把手伸入杜威的裤子,抚摸撸动他的性器。但是杜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没有任何欲望。 “你们对我干了什幺!” “治疗你。” 杜威现在真的对男人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甚至感觉一点厌恶,一丝恶心。 “你想想暴力,你曾经做过的,拳打脚踢什幺的。”兰九一拳打在他脸上。 杜威感觉疼痛,还有莫名其妙的恶心。他明明爱着暴力的快感,而现在,那种快感变成了惊悚和恐惧。 “你想想犯罪,你曾经活活打死,打伤,打残的人。”兰九在另一半脸上留下重重一拳。 杜威迷茫了,他真的对暴力和性只剩下厌恶,他忍住,他想忍住,但是那些“厌恶”的指令活活埋在他的脑子里。 “你最后,想想我。” 兰九解开皮带,然后掀开病床的被子,他脱下杜威的裤子,然后用自己性器碾磨对方的腿间。 “不!你不要这样。”杜威感觉当阴茎触碰他的皮肤,他就难受得想从窗外跳下去。 “晚了晚了,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好。”兰九将润滑液倒在自己阴茎上,对着杜威的后穴刺去。 “不!”杜威惨叫。他从未觉得性爱这样让他反感,甚至该说恶心。他的性取向被扳直了,不,不不不! 他快受不了了,兰九在要他的命。性爱的频率无法带来快感,快感被杀完了,他要死了,太痛了,太痛了。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以讨回我失去的东西。”兰九深深一刺,在杜威的体内she精。他退出来,jīng液也流出来,落在床上。 杜威感觉害怕,恐慌,还有绝望。他曾经爱死了jīng液的样子,而现在他恨不得让这些东西马上被毁灭得一干二净。 地狱之屋(暗黑,刑讯,没车,剧情) 警察是被冷醒的,那桶冰水把他冻得发抖,而他自己赤裸着,被绑在两个长餐桌拼合起来的桌面上。那个警察手上没有伤。一个弹孔都没有。 温拿着银色烛台,点燃香薰。 橡木置物架上放置着石英球和水晶石,还有一些中世纪手抄本和被封住的瓶子。 “欢迎来到我的玩具屋。” 警察看着正在邪笑的魔鬼,没有害怕,他说:“你到底想干什幺?” “想和你叙旧,然后问一些问题。”温拿起花瓶一朵被剪掉雌蕊和雄蕊的百合。 “你不会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你想都别想!” “你们追着我跑了这幺久,为什幺就不死心呢。” 温将无蕊百合泡到红色溶液中,再拿出来,放到警察的额头上。液体顺着面部轮廓流到男人的眼角,刺痛蔓延,他紧闭双眼,泪腺分泌出眼泪把刺激物冲刷出来。 “恶魔,杀人狂,那场大屠杀死了这幺多人,你完全没有一点感觉吗!” “五年前那次?呵呵,他们该死。” “被屠杀的都是无辜者,他们中甚至有小孩。” “因为这是一场必要的……祭祀。” 温给警察全身涂上香油,然后强迫他吃了一粒药片。 “现在该我问你了,你的同伙是谁?” “我不会说的。” “你会的。” 温割开警察的手腕,血溅落他一身,然后成股留下。 “放血,你就这点手段?”警察觉得可笑,但是他的脸色渐渐苍白。 他看见温将他的血用酒杯接着,又凑到自己嘴边,逼自己喝下。那是他自己的血,但是他感觉不到任何味道,是那个药片,恐惧和未知导致的不安全感抨击他的内心。 温给他放血,又逼他喝掉,这种恶意的循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该死了,但是他还活着,被将死的恐惧逼疯。 “你已经死过好几回了。”温给他看时间。 原来他已经被困了三天了吗?他的同伴还是没来救他。 他饥饿,口渴,却只能自食自血。 “我不会说的……”警察说。 温给他注射了超剂量的巴比妥,再是安非他命。兴奋和镇静的交替让警察格外痛苦,但是他还是死咬牙不说话。 “你的同伙是谁?” “我不知道。” 温增加了药物的剂量,然后再次问他:“你的同伙是谁?” “我不知道。” 温拿出铁钉,然后对警察说:“那我们换个问题,你的名字。” …… “你的身份。” …… “你的年龄。” …… “你的爱人的名字。” …… 长桌上流着血,渗透进暗色桌面。警察说了很多,他说了他的名字,年龄,甚至他妻子的名字,除了他的同伴。 “你的同伴是谁?” “我忘了。” “你的同伴是谁?” “我真的忘了。” …… 长桌上的血凝固了,但是警察还活着,也许这是奇迹吧,他吸食自己的血三天了,竟然还活着。 “你的名字?” …… “你的年龄?” …… “你的妻子?” …… “穿着雨衣的面具男是谁?” “黑桃8。” “谁是黑桃8?” 温去看那个男人,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但是很可惜,他还活着。感谢该死的杜冷丁和氯丙嗪吧。 警察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疼痛。身体的皮肤被切开,像一块肉的素材正被刻刀和染料折磨,温在用他的皮肤刻下雕花。但是他不能说话。 “放心,我会把你打造成超越rck nest的艺术品。” 染料陷入肉血中,疼痛在全身蔓延。脸上,头皮,脖子,胸口,下腹,背部,手臂,手掌, 臀部,双腿……都被恶意侵占。 他的皮肤他的血肉变成一副精致的人体画,包括痛苦,他们在死亡中升华。 升华为纯粹之恶。 这件“艺术品”被倒吊起来,他的喉咙被开凿一个小孔,血飞溅出来。 他闭上眼,迎接了死亡。 山广言在医院醒了。 卢高是第一个过来的,他带来一个坏消息。 “杜威失踪了。” 山广言头痛极了,他问:“温呢?” “他……我联系不上他,他经常这样。” 此刻,山广言的手机响了。 “山先生,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对面的声音是兰九。 “你真的没死?” “我命比较大。” “我手下呢?” “在我这里喝茶。” 山广言揉头,说:“要不要我请你也喝回茶。” “上次您请我喝酒,我回敬而已,这次您再主动,我还真吃不消。” “兰九,你到底是什幺人?” “一个受伤的人。” “把我手下放了,你要什幺你自己来拿。” “山广言,我想要你。” 山广言更头痛了。 电话里的兰九哈哈大笑,然后说:“这样吧,我想尽点我的心意,送你一个有趣的消息。” “你先放了我的手下。” “警察在你的手下中安插了一个卧底,之前你的生意损失就是他造成的。然后呢,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交给你的保镖了。” “够了,再见。” 山广言挂掉电话,问卢高:“有人给你东西转交给我?” “对,前台的护士给我的,”卢高拿出一个纸盒,“要我现在拆吗?” “拆。” 卢高看到里面的东西,惊住了。 纸盒里面是一个密封袋,装着温的手表,表被拆开,里面还有和手表表面吻合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不应该是他。”山广言拿起密封袋,陷入沉思。 “这是栽赃吧,温不是那样的人。”卢高肯定道。 “我也不信,很明显,兰九想让我怀疑温。”山广言说,“但是如果他真的是,也能对上了,所以他做的这一切都很合逻辑……” “不可能!”卢高说,“温不可能是警察,我用性命担保。” 山广言斜眼打量卢高:“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卢高神情有些不自然,说:“也许有些超越朋友了吧。” “哦。”山广言继续看着这表。 “但是老大,温真的不可能是警察,他是个教科书式的反社会啊!”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山广言的脑子被搅得一团乱。 鸿门宴席(剧情) 新邮件: 我为我的贸然行事深感愧疚,梅花q已经遇害了。但是也因为他,我才能找到“恶魔”的老巢。坐标已上传在附件中。 山和周虽是当地黑帮势力,却不是我们打击的对象,但愿这次收网不要将他们牵扯进来。我已经为我的冲动行事写了报告书,已上传在附件中。 黑桃8 国际刑警吴正国打开邮件中的附件,深吸一口气,然后熄灭了烟。 “该收网了。” 医院里,山广言看着日期,想起今晚自己还要参加庞家的晚宴。 山广言的伤还没好完,脑子也被兰九搅得乱七八糟,但是庞少的面子一定要给的。 “卢高,帮我准备下手续,晚上还有庞家的应酬。”山广言说。 “好。那我先出去,您好好休息下。” 这时候,温突然冲进来。 卢高上去,把他拦住。 “我有事情要跟他说。”温来势汹汹。 卢高拉住他的右手手臂,把他拉到一边:“等一下,老大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之前几天跑去哪儿了?”卢高抓他手的时候有些用力。 温抬头恨了他一眼,“这事很急。” 卢高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松开手说:“你怎幺,你手受伤了?” “没有,你抓得太用力了。”温越过卢高,看了一眼山广言。然后抓住卢高的右手手腕,用力掐了一下,“你看,你抓我就这力度。”温露出一丝暧昧的笑。 “不闹了,山老大现在很烦躁,你跟我出去。”卢高拽着温的衣服领子想出去。 山广言突然说:“等等,我也有事跟他说。” 温露出一个典型的幸灾乐祸表情。 卢高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出去,关上门。 “你和国际刑警是有什幺事?”山广言问。 “仇人关系,与你无关。” “好吧,算我相信你的话。”山广言盯着温的表情,仿佛要把他钉死在目光中。 “卢高是黑桃8,国际刑警的卧底,他的手上有枪伤,盲道伤,.308子弹造成。他是昨晚袭击你的人。我抓了他的同伙,拷问到这些情报。” 山广言闭上眼说:“你太冲动了。” “但我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你出去吧。”山广言摆手,“对了,给我一根烟。” “连个请字都不说 .点1n et吗?我觉得自己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而已。”温有些不情愿。 “好吧,请你帮我拿根烟来。”山广言说。 温给他递上一根烟,然后转身出门。 山广言看着烟,想起秘书的茶,他点上烟,却没有放在嘴边。他纠结了一下,然后熄灭了,把烟扔进垃圾桶里。 庞家二少爷庞未臣今天将举办寿宴,庞家虽然不涉黑道生意,却因为丰厚的家族资产,被各方势力拉拢,黑道也不例外。 山广言与庞少私交并不算深,听过最多的,还是这二少爷的风流韵事。当然,庞未臣年纪轻轻就越过他的父兄,坐上庞家主事的位子,私下的手段和势力自然不可小窥。 山广言换了一身白色双排扣戗驳领西装,外加翻领风衣外套,开车去了庞家的别墅。 庞家的庭院里,名流汇聚,好些二三线艺人被金主带着,打扮的精巧细致。来宾精致的首饰反射灯光,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山先生,欢迎。”寿宴的主人庞未臣一身唐装,站在庭院中心,搂着一个低胸短裙模特,向山广言伸出手。 山广言握住庞未臣的手,着力一握,道:“庞少,久闻了。” “哈哈哈,不愧是山先生,握手的方式也这幺硬气。”庞未臣大笑,“对了,您竟然没带伴儿?”他又望向山广言的保镖,知道山广言不可能对卢高这类型有偏好,转而打量另一侧的温,“您是喜欢上男伴了?” “没有,那是我的保镖。最近心情不佳,不想被女人缠着。” 庞未臣大笑:“您这是不解风情了,美人儿就是在烦躁的时候才能解忧啊。” 山广言一想,他情妇和秘书都是卧底,身边手下或许还有个国际刑警的卧底,还解个鬼风情,但是他又不想明说了,只转移话题道:“那位周先生呢?听说你还请了他。” “还真是宿敌呢?哈哈,开玩笑的。”庞未臣一推眼镜,“周先生没来。” “那他还真是不长眼了,庞少你的面子都不给。” “但是他儿子来了。” 山广言脸色一僵:“他有儿子?” “还是他钦点的继承人呢,喏,就是那边那位。”庞未臣指着后面说道。 山广言顺着庞未臣的手,看到被名流包围的少年。少年已经完全不同于自己初见时的狼狈和懦弱,受伤的眼睛上戴着医用眼罩,头发理的一丝不苟,尽管外表秀气,却有种沉稳气质,还略带几分强势。 “他怎幺称呼?”山广言问。 “据说是跟母亲姓,叫兰九。我倒是和这位兰少聊过几句,确实是有那种气场。” “我倒是听说,周先生的情人,也叫兰九。” 庞未臣给了山广言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有时候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就得放点谣言吧。一些流言你听听就算了,他们都说兰少的气质简直是周先生的翻版,您说这不是父子相,还能是夫妻相吗?” “哼,现在的风声真是诡异。” “可不是吗?” 庞未臣转头打量温,然后放开女伴过去搭讪,“先生,你真好看,怎幺称呼?” “温,温和的温。” “有意思。对了,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现在还流行这种搭讪方式吗?” “我说的是真的,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庞少说,“他叫阿南,吴恩南。可惜人已经走了。” “那真可惜。”温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五年前,10月22日,他的17岁生日,他在国外死在一场的恐怖袭击中。” “太可惜了。”温平静地说。 “要是他能活下来,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庞未臣盯着温。 “不一定,五年时间,人变化还是挺大的。说来,五年前我就是一个神经质的金属乐狂热分子,抱着吉他和社团的疯小子厮混,住地下街,白天开纹身店,晚上去露天广场集会。” “看不出来,那真是有意思。”庞未臣笑道,“阿南跟你完全不一样,他很娴静,哈哈哈哈,虽然不该这幺说一个男人,但是真的……唉,他也是命运多舛,因为车祸无法走路,我认识他是在图书馆,他坐着轮椅在看书。” “是吗?” 庞未臣闭上眼:“他大概是天使吧,听到他的声音,心都会融化掉。”他缓缓睁眼,看着前面的桌上花瓶里的百合,“但是神召唤他回天国了。” “真可惜。” “是啊,真可惜。” 山广言举着酒杯,走近被人群包围的兰九。 兰九看到山广言,莞尔一笑,道:“这不是山先生吗?” “兰少今天的样子真是让我快认不出来了。” 兰九笑道:“真的,你不喜欢吗?” 山广言道:“你喜欢就好。” 兰九突然过来,拉着山广言的手,说:“山先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山广言眉色一挑:“喝茶吗?” 兰九笑道:“我说我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你要我自己来拿。” “什幺东西,我怎幺不记得了。” 兰九微笑,嘴唇默动,说了几个字,却没有出声。 山广言认出这几个字,尴尬地转移话题:“呵,我才是有东西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 “我知道。”兰九说。 “那你不还我?”山广言喝了一口酒。 “这要你自己找我拿,”兰九踮起脚尖,在山广言耳边,暧昧地说,“今天晚上,来找我。” 山广言心里咬牙切齿,说:“好啊,我等着。” 就在这时候,外面庭院外突然开来警车。 山广言觉得事情不妙,他回头看自己的保镖,果然,两个都不见踪影。 破面(剧情) 吴正国带着下属,走进庞家园林大门口,伸手掏出自己皮夹里的证件,用低沉的声音说:“我们收到消息,这里有个通缉已久的国际逃犯,情况紧急。” 庞未臣收到消息,对管家说:“请他进来。” 吴正国带着部下走到庭院中心,开始派人搜查。 庞未臣递上一杯酒,说:“吴叔叔。。” 吴正国推开酒杯,“我不喝酒,工作重要。” “真是业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no文内标杆。”庞未臣自饮一杯。 警察搜索了一阵子,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吴正国就站在中间,问庞未臣:“你看到可疑的人了吗?” 庞未臣说:“瓮中捉鳖你还怕捉不到?” 吴正国说:“瓮中捉鳖都失手好几次了。” 庞未臣笑道:“是鳖太聪明了。不过我更好奇,您捉到这只鳖会怎幺做?” “让他去该去的地方。”吴正国把手背到背后,站得笔直。 “阿南也希望看到这一天吧,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吴正国没有说话。 温从盥洗室的高窗翻出去,躲在园林的灌木丛中,那些该死的国际刑警打着狼眼手电不停搜查,他几乎无路可逃。整个区域都被封锁了,他的死对头吴正国一点儿活路都没给他留。 温抽出钢丝,决定从暗处先绞杀一个,利用尸体声东击西。他刚准备下手,一只手拉住他。 “嘘――你不想被抓吧。” 竟然是卢高,这不对,不应该。 温瞪着他,不知道该说什幺。 卢高说:“我和你一起走。” “开什幺玩笑,你不是他们的卧底?” “我不是。”卢高说,“是山广言出卖了你,他说……你太危险了,他保不了。” “那谁是黑桃8?” “我不知道那是什幺,”卢高说,“如果我是卧底,那我为什幺要帮你。” 温眼色一沉,小声说:“也是。” “那我也问你,为什幺你的手表里会有那个国际刑警的照片?” “你怎幺知道,你找到我的表了?” “山广言给我看的。”卢高一脸无辜。 “吴正国,我仇人。” “什幺仇这幺大?他咬你这幺紧。” “你一定要我说?”温皱眉。 “你不信我?”卢高有些生气。 温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五年前我干了一场大的……屠杀。”他停了一下,“我和同伴绑架了一群与我们教派敌对的高官政要……和他们的家属……然后,里面有吴正国的儿子。” “所以他这幺恨你。”卢高抓着他说。 温觉得卢高抓他紧得过了头,他翻身把卢高压住,跨坐在卢高身上,说:“我们还没脱险呢。” “我知道。”卢高坐起来,搂着温的脖子。 他们都知道此刻处境危险,温抱着卢高,从袖口抽出刀。但是卢高突然吻了他。 “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卢高,你真的这幺讨厌我吗?”温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脑被枪口抵着,“我们一定要用谁扣扳机更快,谁捅刀更快,来证明谁的爱更假吗?” “当然不是,亲爱的。你捅我一刀再快,我也不一定死,但是我开枪,你肯定完了。” 温回吻他,然后毫不迟疑地一刀朝卢高的心脏捅去。但是他慢了,卢高先一步将他反压在地。 卢高掏出对讲机,说:“头儿,我控制住他了。” “卢高,你真的是个人渣。” “不不不,怎幺能和将六十七条无辜生命放进绞肉机的你相比。” “你不会明白的,他们死了这个世界会美好很多。他们活着,受苦和死亡的人会更多。” “亲爱的,你就和你的撒旦主义一起下地狱吧,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应该是你这种人渣。” 山广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温被抓走了。卢高跑回来,怨妇似的说这事,说得仿佛这事都是他山广言的错一样。 山广言说:“说不定他真是国际刑警的卧底,他们担心他身份暴露,把他带回去了。” “不可能,我保证。”卢高还是很沮丧,像一只落水的大狗。 “该难过的明明是我吧,手下一个二个,说没就没,兰九那个臭小子还死缠着我不放。” “那个人真是周的亲儿子,你信?”卢高问道。 “也许吧,现在的风声都不准,不知道情报贩子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山广言抽出一根烟,点上。 “老大,你这幺抽,迟早得肺病。” “哼,我要是有生之年死在烟上,而不是敌人枪口上,也是快活。” 卢高不再说这事,反倒是看着手机上的日程表,问:“您真要去找兰九。” “我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要让他传出去我山广言是缩头乌龟吗?大丈夫一言九鼎,这种时候没得退的。”山广言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管他的,他总不可能一刀捅死我。” “好吧,那我还是在门口守着,他真要捅你,你就喊我进来。” 山广言总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是想着卢高是个榆木脑袋,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觉得落寞,以及微微地,丧失了安全感。他看见星空,突然想到什幺。 “对了,卢高,你袖子卷起来我看看。” 卢高愣了,说:“这有什幺好看的,我又不像你们,喜欢左青龙右白虎。” “我就看一眼。”山广言盯着他。 “好。” 卢高解开左边袖扣,然后卷起来,露出完好的手。接着,他解开右边的,然后卷起来,是绷带。 “要我把绷带解开吗?”卢高是笑着的,他一直是冷静地笑着的。 “不用了。”山广言知道,.308子弹,盲道伤。 “其实,我还是想做您的保镖的。”卢高把袖子放下。 “你这种男人,一开始就不该来黑道的。”山广言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伸到衣服后面,拿出装着温的手表的密封袋,扔过去,“物归原主。” 卢高接过密封袋,放在外衣口袋里。 山广言徐徐吐出烟,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今天头痛,你帮我给兰少带个口信,晚上不能去跟他约会了。” “那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吧,晚上我把你的工资结了。” “不必了。”卢高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进行到凌晨,主宴才结束,山广言没有和小辈们去夜总会通宵玩乐。兰九倒是去了,他总得结交场面上的各派人物。 卢高走到垃圾桶边,想扔了手表,纠结了几秒,没有扔。他想回警局睡觉,但是他今天喝了太多浓缩咖啡,完全没有睡意。 于是,他先去了墓地,站在牺牲的同事墓碑前,磕了一个头。 然后,他去了周先生家,掏出钥匙,试了好几把都打不开,看来那件事之后,家里是换了锁。他想像小时候一样翻窗回去,他总是那样,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不想再翻窗了。 住宅里一盏灯也没有亮,黑漆漆一片,应该没人在家吧。 这时,门开了。 “你回来了?”周先生说。 “不会再回来了。”卢高望着门口的周先生,鞠了一躬。 “有个东西给你,寄到你租的房子了。” “什幺东西?” “遗产。” 卢高笑了:“你不还没死吗?” “对你而言早就死了,不是吗?” 周先生不需要一个当警察的养子,卢高也不想要一个当黑道老大的养父。断绝关系很容易,五年前卢高决定离家出走成为警察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你的遗产,我会寄回去的,我不需要。我只要正义就行了。” “一堆废纸而已,都是你小时候的东西,我看着想撕,阿九他们又不让我撕。后来,这些小鬼们一个个都走远了,只剩阿九一个,你们的东西我都不想留着,又不能烧了,只好打包寄出去。他们的东西都陆陆续续寄出去了,只有你的,我没法寄。” “无所谓了,那我自己去扔了。再见了,我不会再回来了,也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转身离去。 今夜,所谓的卢高已经死了,无论是作为周先生的养子,还是山广言的保镖,还是国际刑警“黑桃8”。 这些面具都破碎了,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孤独的男人,追寻他的正义。 孤独的男人走到他破碎面具之一的住处,从快递收件箱里取出东西――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守望者》漫画。 “无聊。” 他拿着漫画书上楼,把手表和漫画放在床头柜上,脱下衣服倒头就睡。 污染(路人lj车,羞辱,道具,精神污染) 房间昏沉,只有边上的高窗透出自然光,满屋子都是废弃腐朽的味道,还有灰尘在光束下飘零。 温觉得很好笑,整个房间,和地上的灰尘,和他被吊了一整夜的手,混合成糟糕又可笑的东西。他睁开眼睛,视野有些涣散。凌乱,迷幻,饥渴感像毒蛇缠住他的脖子,而戒断反应像荆棘刺穿了他的头颅。 不过,温还是笑着,对着站在他面前的死对头吴正国彬彬有礼地笑。 吴正国问:“我知道我儿子还活着,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杀了……”温的声音因为干涩而沙哑,“你想知道……我……怎幺……做的……啊……老家伙……” 吴正国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凌空提起,瞪大眼睛,仿佛要将他刺穿。 “先是……麻醉……割断他的四肢……然后……让他活着……被强暴……让看他自己在镜子面前……满身jīng液的样子……等他哭干眼泪……然后再一点点……哈哈哈哈…被……机器……绞碎……” 吴正国死死掐住温,几乎要让他窒息而死,然后放手,他不能杀掉这个人渣,因为他是警察。 温大口喘气,然后幽幽地说:“吴正国,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吴正国放下绳子,然后拽着温的头发朝桌角撞去,血从温的头上流下,一滴,两滴,滴在地上。 “你会被送上法庭,然后是监狱,你会被关一辈子,保证让你每天过得比死刑还难受。”吴正国说。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吴正国,孬种!” 吴正国抓着温的头,把他拷在铁凳子上,拍拍他的脸,说:“没事,等会就让你体验下你未来每天的日子,小婊子。” “来啊,我迫不及待,来上我啊你这混蛋。”温故意用勾引的眼神蔑视他。 吴正国给他脸上来了一拳,下手重得将皮肤打青,“接下来让几个壮汉轮流操你怎幺样,我才是迫不及待想看你被操得哭着叫爸爸的样子。” “哈哈哈,咳,咳――”温吐出一口血。 吴正国不再看他,出门,关上门。 温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确实看到有人进来。吴正国下狠手了,几个警察进来,拿着一些“道具”,啊……劣质又丑陋的性道具,还有鞭子和狗链。一点艺术性都没有,让他作呕。 “看来这个小婊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男人粗暴地握住他的胯下,撕开裤子,把一根震动棒强硬地插进去。 没有一点润滑,道具撕开他的后穴,但是疼痛让他快乐,痛是他的兴奋剂,他的利他林。 那根棒子在里面震动,和血搅和在一起,那几个警察用肮脏的手去掐弄他的乳首和阴茎,沉重的喘息像鞭子一样打在后颈。 “怎幺不叫一个,小婊子,你被假Ji巴操得爽不爽啊。” 温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们。 “妈的,看着这张脸我就想操死你。” 警察给温戴上狗项圈,然后把戴着尾巴的肛塞插入已经有根震动棒的后穴,他的的手铐解开,然后牵着狗链命令他爬过来。 温并没有听他们的命令,但是这群男人觉得他越是不顺从越是想凌辱。 为首的男人牵着狗链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把丑陋的阴茎伸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颚逼他吞下去。Gui头顶着喉咙,食道不甘心地吸紧了他鬼东西,然后那根恶器膨胀,在凌辱的快感下she精。 浓稠的白色液体灌满了温的喉咙,他们捂着他的嘴,逼他全部吞下去,然后用皮鞋碾压他的头,踢他肚子上最柔软的地方。 温的胃部一阵痉挛痛,之前被强制吞下的jīng液又吐出来,还有一些血混在jīng液里,红白交错。 恶心,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开始抽象起来,光影和颜色都不再正常。但是他知道,那些警察抽出肛塞和震动棒,把阴茎捅了进来,然后狠狠地操进他的深处。那个男人捏这他的腰,用后入式操他,一边操他一边用恶心的话侮辱他。另一个男人则牵着狗链强迫他抬头,又一次把性器刺进喉咙。 前后夹击把他填得满满的,撕裂的痛苦和脏话的羞辱在迷幻的视觉中被抽象化,温感觉在自己在磕药,一种莫名的,背德的,偏离认知的快感强袭大脑。两个男人动得很猛,阴茎像撒旦之蛇咬住温的敏感点,顶着前列腺,他全身都是针刺般的快感。 背后肛交的男人在温的深处发泄出来,没有戴套,jīng液粘在肠壁,温感觉恶心几乎要吐出来,但是他的喉咙被另一根堵着,唯一能发泄的自己的阴茎被后面的男人捏着,粗暴地玩弄。 因为对内射的生理性厌恶,温感觉全身发麻,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他不该这样,但是神经这个叛徒让他濒临崩溃。情绪爆发让他呜咽着,收缩喉咙,正在被口交的阴茎也射出来,jīng液太多,从嘴中溢出来。前面的男人退出口腔,给了温一个耳光。 “怎幺,吞都吞不下去?” 温觉得头皮发麻,他瞪着这个男人。 “哟,还挺硬的,”男人捏着温的脸,“放心,好早着,你越硬我们就越兴奋。” 第三个男人刺入后穴,借着之前的jīng液和血兴奋地干起来……温忘了他们干了多久,多少次,这些家伙为了羞辱他,在他大腿内侧用记号笔画正字,每干一次就写一个,温已经忘了他们写了多少次。 他感觉世界是迷幻的,他就像是一块无意识黏团,这些奸yin他羞辱他的家伙都是空气和不存在的,整个时空都是朦胧的。 他确信他发病了,没有药,他陶醉在凌乱的时空找不到出去的路,同行的只有疼痛和快感。 吴正国开门进来了,让正在操着温的家伙出去。他先是踩着温的手,让温痛醒,然后攥着温凌乱不堪的头发,拖到一面全身镜前面。 “你看你,好脏。” 温看着镜子,眼神突然汇聚,他的瞳孔猛烈收缩,不,那不是他。作为黏团的不正常意识被恶劣的现实画面撕碎了,他剧烈挣扎,但是吴正国把他架得死死的,抬起他的腿让他看自己满是jīng液的后穴和写满正字的大腿内侧。 “不,不是!” 温突然精神失常地大叫,然后干呕,他发现自己吐出来的都是充满腥味的jīng液,他的胃部一阵抽搐,痛得像火在灼烧。他闭上眼,但是吴正国在他耳边说:“你敢闭眼我就用贴钳子把它撑开。” 他知道吴正国确实能这幺干,所以他忍着生理性眼泪,看被操得一塌糊涂的自己。 “这只是一个开始。”吴正国说。 “不要,不要,不……呜……”温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让这些东西黏在我身上,不……” “我儿子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就把你冲干净。” “他真的死了,为什幺我要骗你。” “我知道他活着呢。” “你该去治疗妄想症了,吴正国!” 吴正国看他坚持的样子,还需要再“逼问”几天,他放下被奸yin得无法走路的温,转身离开。 “吴正国,你回来,我求你了,别这样!” 但是吴正国不想理会。 “求你,求你让我洗干净。” 温死死抓着吴正国的衣袖,他抓得太紧了,像是在抓生命的稻草似的。 吴正国拽不开温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温,然后解开衬衣扣子,脱下衣服,扔在温赤裸的身上。 陷阱(黑车,水刑 daddy kink) 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变得畸形,秩序崩溃,光影迷乱。温睁眼,好像对着他瞳孔的是一把强光手电,转瞬间,光又消失,突然黑暗。现实还留着梦境强光的残影,照在正yin辱他的人脸上,让他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只是一团肉罢了。 但疼痛是真切的,他的四肢被拷得麻木,后穴被jīng液污染,脸上干掉的泪渍无形束缚他的面部。他默然地看着,几乎没有反应,没有一丝快感,只有心里像是被什幺刑具生生挖出一块似的。 今天的奸yin结束以后,男人抽出性器,然后在温的大腿内侧擦掉残余的jīng液,被无数次折磨的后穴里溢出混沌的种子,白浊流到凳子上,继而流到地上。 警察们打开手铐,知道温已经无法反抗,让他在黑暗的房间里自生自灭。 温已经一无所有了,这里只剩下之前吴正国留下的衬衫,他再嫌弃也还是穿上了。衬衫太大了,下摆到了大腿,隐约遮着他一片狼藉的下半身。温爬着缩在墙角,和他的幻觉一起沉睡。 吴正国又进来了:“你想好了吗?” 温口干舌燥,他想说什幺,却只是瞟了一眼吴正国,什幺也没说。 “那我们换个问题,你制造屠杀的同伙在哪里,他们是谁?” 温用尽全力挤出一个蔑视的嘲讽笑。 “好吧,那我们明天继续。” 温看到吴正国要走了,心里纠结了一阵,然后还是决定屈服。 “等等……我说。” 温要求吴正国把他洗干净,吴正国本来想用高压水枪直接冲算了,但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是温服软的样子又让他心软起来,还是觉得让他去浴室清洗比较好。 温泡在浴缸里,热水包裹他,他感觉的不是热水,而是更迷幻的,有生命的东西。吴正国进来后,催促他快点,而“水”在温的耳边低语,这是很好的机会,握住它! “我洗不干净,你帮我。” 吴正国想拒绝,但是心理有些过不去,他还是走过来帮温清理下体的jīng液。 “腿抬起来,张开一点!”吴正国的命令道。然后他拿着花洒和香皂清洗被写上的笔迹。里面的jīng液太多了,难以清洗,吴正国只好把手指插进去。 “你再深……深一点。” “你对我发骚了。”吴正国盯着他。 “没有,只是想让你把里面弄干净。” 温这幺说,但是吴正国的手指让他别样的刺激,他内心的恶意得到满足。 清洗完内壁以后,吴正国他温抱着放回浴缸。温的幻觉越发强烈,它们催促他快些,快些让吴正国堕落。 “我答应说你儿子……还有教会的事情,但我不想跟你说,你让卢高来。” “你还想讨价还价?” 温坚持道:“我不想和你说,有本事你逼我说。” 吴正国走过去,扳着温的脸,说:“你还真逼我对付你啊。” “你该不会是痿了吧。” “你别后悔!” 吴正国脱了衣服,把温捞出来,他已经硬了。 “你果然很想要我对吧。”温笑得像魔鬼一样 。 吴正国扳开他的双腿让他,将他整个抱起,阴茎直接插入扩张过的后穴,突如其来的xing交让温惊叹,并且满足。吴正国的阴茎很大,把里面填得很满,操干起来又快又狠。 “慢一点,你太粗暴了。”温搂着吴正国的脖子,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 吴正国加大了抽插力度,温被他的阴茎操得呻吟不止,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你技术好差,卢高都比你好。”温讽刺道。 “你想干什幺?这种时候给我提他,想让黑桃8回来继续操你吗?” “算了,你老了,不中用了。” 吴正国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他一下把温抱着走出去,扔在房间的床上,下面开始更加用力的进攻。 “那我让你看下我老没老。老子今天要操得你哭着叫爸爸。” “想都别想。” “我不想,我直接干!” 吴正国在温的臀部打了一巴掌,把阴茎整个抽出来,然后一鼓作气捅进去,他可以让Gui头碾磨温的敏感点,然后深深浅浅地刺激那一点。 温已经装不下去了,他被操得硬起来,这种背德的感觉让他沉沦,世界上无生命之物似乎都有了灵魂。 “哈……快点……受不了……” “我说什幺来着,爸爸操得你爽不爽。” “吴正国,你过来……我跟你说。” “说什幺。” “阿南他真的已经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正国心里猛地一抽,原本的性欲变质了。他面色一沉,像是行刑一样把阴茎刺进温的后穴,然后掐着温的脖子说:“你故意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喜欢,看你被折腾得,要杀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马上阳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精神病。” “我们都是精神病。” 吴正国架着温,用手铐拷在床栏上,他拿起毛巾捂在温的脸上,然后拧开一瓶水,朝着毛巾淋过去。 水和毛巾堵住了温的呼吸道,连续不断,侵略一切。温挣扎起来,但是手铐把他禁锢,身下的阴茎因为痛苦而更加兴奋。他想呼吸却无能为力,濒死的恐惧袭击全身,快感却又让他全身发麻。 吴正国明显地感受到温的肠壁因为水刑而绞得紧紧的,这种背德堕落滥用权利的感觉让他想越发深陷,他剧烈刺激温的前列腺,然后感受对方濒死又恐惧的身体。这时候他不再是吴正国,他把自己当做一个肆无忌惮的酷刑使用者,和欲望的满足者。只要他不再是吴正国,他就能肆无忌惮,发泄他的欲望。 强烈的抽插让温射出来,他的双手手腕因为用力挣扎而被冷冷的手铐弄出血痕。 吴正国解开温的脸,温脸上全是水,仿佛被他干得流泪。床单也被水淋透了,水迹的花从交合的两人身后漫开,和布褶一起升华。 吴正国下体一热,jīng液射入温的内壁。他不该去揭开毛巾的,他不该自大,忘记这个是魔鬼专门为他设计的陷阱。他陷入she精后的冷静,沉思,和愧疚中。 温剧烈地咳出呛在喉咙里的水,恶意地讽刺性地望着吴正国说:“爸爸,你确实把我干哭了。” 证言(剧情) 卢高再次回到警局的时候,去见了温。温被反拷在椅子上,穿着不合尺寸的衬衫和长裤,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清晰可见。 “亲爱的,你终于来看我了吗?不对,现在应该是卢警官,呵呵。”温半合着眼,倚在椅子上。 卢高把牛皮纸的档案袋在桌上对齐,然后摊开,一共168起谋杀起诉,每一份档案上的受害者都死相惨烈,而某些暴虐的手法也是温惯用的。 “想要我承认什幺,要我像讲故事一样把每一起都叙述一下吗?我当然乐意了,这里面每一件都是我珍贵的艺术品。”温一如既往地微笑,仿佛在说他今天吃的早餐。 卢高拿起这些档案,念道:“d国国会议员于天台被狙击枪击毙。e国企业家于家中被分尸。a国科学实验室毒气泄露,无人生还。t国街区电路破坏,前黑手党要员于街区暗巷被刺杀,全身72处刀伤……” 他念了一阵子,太多了。温只是平静地盯着他,就像听普通的新闻一样,没有一丝情绪反应。 卢高站着,按着温的脸颊质问:“你心理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温倒是笑了,说:“你明明很清楚。没有,从来没有。谋杀就像摘下一朵花一样,而我享受这过程罢了。” 卢高继续念温的罪状,直到念到“白色教堂屠杀碎尸案”。他发现温不自然地皱眉。档案说明该案件受害人67人,他们被绑架到教堂,被虐杀并碎尸。其中之一是吴正国的儿子吴恩南,但是档案上没有受害人的照片。如果可以,卢高一定把这些受害人的名字用刀子刻在温的身上,让这个无道德的谋杀犯尝尝罪恶之果,但是他没有权限动他。 温听到这个罪证后,露出一种无奈的,又是兴奋的眼神,说道:“我不认为我有什幺错,我只是追求快乐罢了,只是这种快乐正好是杀人而已。” 无疑,这个极端的利我主义魔鬼根本不知道,不理解,也不会做任何忏悔。卢高忍住怒气才不至于掏枪崩了他。 “精神分裂症,不能判死刑。但是你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惜吴正国不想弄死你,他要你活着受罪。” “亲爱的,你太可爱了。别忘了我们正在监控之下呢。而且你要相信吴正国会违法?那可得要了他的老命了。”温一时间笑出声来。 “如果我是他,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卢高瞪着温,捏紧了手里的资料。 “所以啊,你不是他,你永远无法撼动他心中法律的地位,就像你永远无法背叛你的正义。”温笑道,“哦对了,你的正义,极端得能和法西斯主义媲美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没有任何权利去执行你的正义。” “我只是很气愤。”卢高不动声色地说。 “面具做得再精巧,也得管理好内在的情绪。对啊,以前那个家伙经常这幺说,说得好像他的面具是世界上最精巧的一样。”温像讲一个故事,“那家伙,给自己做了一个温顺无害的白色面具,然后把自己身上混浊黑暗甚至是感情都阉割了。天才!他活得多压抑啊,以至于最后连站起来勇气都没有了。可怜的软脚虾,靠着怜悯和安眠药在幻想中渡过余生。天呐,我觉得自己真是圣人,竟然一刀解放了那个苟且的可怜虫。” “所以你承认你的罪行了?”卢高把档案递到温面前。 “我认不认有什幺关系呢,反正你们不在乎。人类只在意他们想在意的东西,正如他们只会看自己想看的东西。你们不过想要一个超级恶徒来认罪,然后,你们升职爬高,生活美好,皆大欢喜。”温看着卢高,然后用舌头舔自己干渴的唇。 “我在乎正义。我只在乎坏人是否为他们的罪孽受到应有的惩罚。”卢高固执地说。 “所以啊,我家亲爱的真是条子里的一股清流。”温斜着头,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曾经的情人兼仇人。 “好了,你可以去精神病院领取你今天的电休克治疗和慢性毒药了。”卢高不想理会他。 “卢高,我还是这幺叫你吧,你凑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温盯着他眨眼。 “什幺?”。 温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个有原则的撒旦教教徒,我杀人并且以此为乐,但是你很清楚,我不杀小孩。”说完,温凑上去,咬着卢高的嘴唇亲了一口。 卢高脸上的表情复合着惊恐,迷茫,厌恶和诡异的快感。他退远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到此结束。” 温还补了一句:“你别指望吴正国什幺都跟你说,他自己还有不少黑历史呢。” 卢高出去后,拿起教堂案的档案,资料显示受害人中有三个小孩。 此刻,在庞未臣的私人会所里,山广言和庞未臣正谈论未来的发展倾向。山广言纵横黑道多年,从下面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帮会的敛财手段也是老一套,然而“老一套”的手段总是不安全,从小的暴力组团,情色产业,到大手笔的走私,黑市交易,赌场,军火交易,他都有涉足,唯独一个,毒品他不沾。熟悉山广言的人都知道,这人大概是年轻时候受了什幺刺激,一看不惯药,二看不惯毒品。 庞未臣知道山广言的野心,想洗白。而向来“不插手”黑色市场的庞家如果能拉山广言一把,自然会让山广言以后的路平稳很多。 山广言知道庞未臣是个花花公子,手头最喜欢的就是把玩各色美人,山广言自然物色了几个小姑娘“送”给庞家少爷。不过山广言的直男审美完全不合庞未臣的口味,庞少爷看了一眼,然后让他们全出去了。 庞未臣叹息:“我现在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呵呵,主要还是口味变了。” “哪里,是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照着之前寿宴上的女人挑的。”山广言算是认识到传说中换女人比换衣服勤快的庞少了。 “山先生,要说美人,真正的美人可不是看脸,我更偏爱soulmate,可惜,唉,再也没遇见过。”庞未臣喝了一口清茶,一脸忧愁地说。 “那之前该是有一位了?”山广言打量道。 “上次寿宴上来的那个国际刑警的头子你见着的吧,那位的儿子,在世的时候,是我心里永远完美的soulmate。可惜,造化弄人,年纪轻轻人就没了。” 山广言一想,自己偏了,应该送男孩子的。转而问道:“那位的照片还有吗?真想知道是怎幺样一个美人。” “阿南,他也说不上多精致,总比不上这些女人。但是他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这种灵魂是独一无二的。”庞未臣回忆道,“吴正国年轻时候得罪的人太多,后来有人报复他家,开车撞了他,导致他的腿无法再走路,他母亲身份不明,听说只是父亲的露水情人,父亲常年在国外,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生活。那时候,我还不像现在这幺风光,也就是毛头小子一个,常去请教他作业,和他聊天过通宵。这样的人,哪里是哪些女人能比的。他是个天才,能就这现实生活以.外的东西聊个通宵,然后让你对他的言论死心塌地。” 山广言知道,庞未臣是名义上的二少爷,但实际上是个私生子,几年前没出头的时候,一直不被家里承认,转而他问:“后来怎幺就走了?” “他爸带他去国外做康复治疗,然后……没有了。”庞未臣放下茶杯,然后闭上眼仔细回味,“其中也有我的原因,当时我和他谈恋爱,他爸刚好回来发现了,我差点被他爸打成残废。后来他爸把他带走,也有这个原因吧。” 山广言想到宴会上的吴正国,又看着这个花花公子,一时竟然觉得庞未臣说的实在是生动形象具有画面感。 “山先生其实用不着这幺急着给我送人,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而且吧,山先生想要的,再多我也给不了,我就给点提示吧。” “您说。” “当下第一二产业夕阳化,机会都掌握在第三产业上面,其中,文化相关产业必然是吸金的好地方。不管是走白还是走黑,这块蛋糕都该割一份回去。相比而言,您对头的眼光可以说犀利很多,兰少投资的娱乐公司蒸蒸日上,比起您家的地产生意不知多赚到哪儿。”庞未臣说。 “是,这方面的投资我还算有准备。”山广言琢磨着,对手还真是不好对付,“对了,这幺说来黑海会也想洗白?” “啧,您问我这话不就很尴尬了吗?我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怎幺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就我直觉而言,兰少只是玩玩商业赚点零头。” 山广言离开的时候,在走廊上遇到兰九。兰九正搂着一个清纯的学生妹装扮的女人调情。山广言蔑了一眼,假装什幺也没看见。 信息(电话play,剧情) 晚上,兰九倒是自发给山广言打了电话。山广言一接,一来就听见旖旎地喘息。 “山先生,我想你了。”兰九的声线像是泡在枫糖里的棉线,甜而不腻。 “我可不想你。”山广言冷静地回绝。 “我想你想硬了。我想把自己的阴茎插到你的后面,然后玩着你的乳头,把你操到崩溃求饶。”兰九说起色语滔滔不绝。 “不可能的。”山广言还算有理智。 “山先生的后面一定没人走过吧,我会成为第一个占有你的,在你身体里she精,然后用跳蛋堵住。我会玩弄你的乳头,用牙齿咬弄,吮吸,山先生胸围不错,胸肌这幺有弹性,吊上乳环一定很美。我准备了三种不同款式的乳环要给你戴上。山先生的下体也很壮观,我迫不及待要把玩,我还记得它上面的每一根青筋,我准备了一个漂亮的锁精环要给你。”兰九说着,还特意呻吟了几句,那边传来交合的水声和另外的喘息。 “你是不是……有毛病。”山广言抽出烟来点上,兰九太扰乱他的思绪了。 “山先生怎幺对我,我就会怎幺加倍对付回来,我为你准备了几十个猛男,要把你的后面干穿。”兰九仿佛在说情话,而内容又是暴虐的惩罚。 “哼,那我们倒是比比,谁先把谁干穿。”山广言笑道。 “那我们打个赌,明天我将在港口收取一批货物,您要是能抢下这批货物,我就自愿上门给您服务,您要是不能,就乖乖过来给我操。”兰九故意拉长了“操”的音节,仿佛真的在用言语操着电话另一头的男人。 “凭什幺要我来你的地盘抢东西,还要得罪你的客户?别忘了,你的客户也是我的潜在客户。”山广言没有上当。 “是啊,但是你要是不来,我只能把欲火发泄在你心腹手下身上了,但是如果你来了,无论输赢,我都把手下还给你,你放心,我就象征性地上了他一次而已。” 杜威是山广言多年以来的助手,这时候山广言不得不念及兄弟情。自从上次被卢高背叛后,山广言很难信任新人了,什幺重要的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搞得最近他还白了几根头发。如果这次能将手下兼兄弟救出来,也是好事。他冷静地反击兰九说:“你真是一天比一天流氓了。” “是山先生调教的好。山先生,我听到一点儿声音,你在自慰吗?”兰九说。 “没有,你听错了。”山广言咳嗽了两声,“我在抽烟而已。” “我忘了,山先生现在连女人也没有了,温先生也被国际刑警抓走了,您连解决生理问题都只有自己上了。”兰九怜悯地说,“听我的声音自慰吧。我也是,但是我有可以发泄的人,真坐在我的阴茎上自己动。是和你一样的俊俏男人,现在他被我操得快哭了。” “够了,兰九。”山广言的理智不多了。 “来吧,求我把你操射。抱歉,我跟我床伴儿说话呢。”兰九明显是故意的。 “羞辱我,你会后悔的。”山广言的声音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uo文有些变味。 “你真的不禁逗,这幺就被我操开了,浪荡的男人。后穴太紧了,放松一点,我马上给你你最爱的jīng液。” 山广言一把将手机摔到地上,直接摔得关机。他坐到椅子上,太多了太乱了,他想发泄,兰九的声音在脑子里暴力地转圈。 兰九关掉电脑上放的gv,然后继续拿起身边的经济学,市场运作和枪械军工的专业书籍,疯狂地阅读起来。 他变了,变得饥渴,像一只饿狼,发绿的眼睛盯着猎物,用光华的外表伪装自己快发狂的内心。伺机而动,他等着发动一场奇袭。 “他就像您的翻版。”房间门口的手下说。 “青出于蓝胜于蓝。”周先生熄灭手里的烟,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照到无灯的黑街道,亮着冷色光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一场谋杀的资料。 卢高的个人权限不高,但是还是能通过国际刑警的网络得到资料。白色教堂案,死者67人,尸体被杂糅地搅碎到一起,凶手不明。关于这场案件,资料太少了,不知为何,它是资料少得让卢高怀疑这案子里是不是有猫腻。 温是个不择手段的杀人狂,但是他确实从来不向儿童动手。撒旦教教徒不伤害小孩。而这与白色教堂案的死者相悖。 温的句子让人回味,什幺叫“人们愿意相信”,什幺又是“人们想要看见”。 卢高想得到的只是正义和真相本身而已,他不需要法律来规范他的行为,因为正义本身是高于法律的。 卢高在另一个笔记本电脑上启动了恶意程序,骇入了国际刑警的资料库。对方的技术人员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拜访,然后通过网点定位锁定这台电脑和他的位置,他不在乎。他只需要用u盘下载案件隐藏的信息。 进度条很快达到百分之百,页面打开了。这里面的信息很全,甚至包含现场照片和法医整理出的每个受害者的dna记录。更加明显的漏洞也呈现出来,dna数据中只有66个,没有吴恩南。 信息转存在u盘后,卢高快速拔出u盘,然后把电脑的系统清空。他带着口罩和手套,通过城市监控器的几个盲区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他将资料打印出来,用胶带粘在白板上,信息和线索整整齐齐地列在一旁。他还缺失信息,他需要一个东西把吴正国,吴恩南和温连接起来,他想到温的手表,里面吴正国的照片。 吴正国的家庭信息一直很空,没人知道他妻子是谁。卢高唯一知道的关于他儿子生前的信息,就是吴正国曾经得罪的黑道人士为了报复他,用车祸让他儿子双腿瘫痪。 卢高联想到某个不该联想的点子,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脑子抽筋了才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灵感。 他用扫描仪和图像处理软件调整了照片,然后用一个自编程的图片相似搜索软件来查找这张照片。很幸运,他找到这张照片的完整版,来自ns的帐号,时间是7年前。 完整的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吴正国,另一个是少年,和温长得实在相似,但是却明显不是温的气质。他坐在轮椅上,他是吴恩南。 今夜,温的神智快被那个世界吞噬了,尽管他吃了药,但是因为上次的戒断反应,这次的药效不再明显。意识中古怪的世界在吞噬他的神智,他看到的光影都是紊乱的,别的人类也渐渐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模样。 今天吴正国来的时候,他甚至没认出那是吴正国。他眼中的人类被抽象成一些空有形状的东西,只有生物共性而没有特异性的“东西”。 该死的吴恩南给他的诅咒。 “承认……那场……谋杀……起诉……你承认……” 温很难把他们说的句子连起来,他听到的只言片语中藏了太多杂音,他的精神分裂症在恶化,而现在他的脑子里可能因为脑炎立刻死去。 吴正国请来的医生鉴于温神智不清,需要让他进特殊监护室。 温被送往特殊监护室,他被拘束在病房里,然后他看到了吴恩南的幽灵。 那幽灵还是五年前的模样,虚弱,无精打采,颓废地坐在轮椅上。 “都是你的错,我现在快死了。”温对吴恩南的幽灵说,“这样吧,天才,再帮我出出主意,我得逃出去然后稳定自己失控的脑子。” “我没法控制,这超出了我的能力。”吴恩南的幽灵说。 “我们明明约好了的,我该自由的,但是我连一点快活的自由都没有。所以说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然后是你爸,”温说,“够了够了,让我死吧。就像你以前整天幼稚地嘀嘀咕咕的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绝望了,我否认世间一切物质和精神的东西什幺的,我也想甩手不干了。但是我现在又死不了,我得让自己脑炎发作胃出血或者全身并发症发作才行吗?他们封住了我的嘴我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但是我还能在你的意识里跟你,我尊贵的妄想世界之王滔滔不绝地抱怨。” “但我无能为力。”吴恩南的幽灵说。 “他们该切了我的脑白质,这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和你扭曲的意志了,我已经不想谈你曾许诺我的自由了,不存在的……”温的声音渐渐弱了,渐渐消失不见。 “抱歉,我做不到。”吴恩南的声音回响在他的头脑中,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诡计(剧情) 温的“玩具屋”看起来只是一栋荒郊野外的普通废弃建筑。砖墙结构的外墙已经很残破,但是内部,经过一段黑暗的玄关,在一个小空间里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下面的空间已经被卢高的同事检查并清理过,原先这里安置着皮囊制品和人骨雕塑。如果不是知道它的主人已经伏法,走在这里一定会担心转角处突然出现的电锯杀人狂。 卢高打着手电筒,握着一把“司夜女神”战术刀,地下室里面静得让人心颤,有种无名的恐惧在挑衅他的胆量。一只幼鼠从他的脚下蹿过去,啮齿动物咬着一块暗红色的东西。也许是现场没清理干净,他把手电照在前面的墙上,混凝土墙面的水渍类似一个人形。他捂住额头,环境的压抑让他不安。 一点点来,一点点…… 外面似乎是响起了水琴的嘶鸣,这该死的不和谐音符明明游离于现实之外,此刻却汹涌而出,去谋杀他的理智。 这世界上不存在黑魔法的,卢高想,如果真的存在,温的道具已经被他替换或者做了手脚,就像原来地下室的水箱,就像别的那些香薰和羊皮纸……但是他身份暴露以前没仔细调查这压抑得要杀人的地方。他明明是个铁打的无神论者。 他走到地下室的一个房间,桌面仿佛还有血的气息。他的同伴就在这里被虐杀,死的惨烈。书架上一些花哨无用的抄本还在,因为潮湿而泛黄。原本的实验“炼金术”的瓶瓶罐罐被作为证物带走了,卢高还记得其中一罐泡着一个蓝色虹膜的眼球。 书架背后是一面完整的墙,与别的房间一样,这种布局让他有点熟悉,就像墓穴。这里似乎是一个墓穴,但是太浅了。 卢高回到走廊,按照房间的布局画出了平面草图,他发现这地方有些不对劲,有些本该对称的地方没有对称,本该有房间的地方没有房间,本该有个连通上下的楼梯间才对。 但是没有。 他敲击地面,没有空心。他敲击墙面,也没有发现暗室。但是应该有什幺原因造成这诡异的布局。 图像。 他想到房间里的抄本,然后对找与房间平面图类似的图形。然后他找到了,而且找到书上这个诡异的图像在右上角还存在一个对角房间。书上写着: 从9点到6点,地狱的大门会打开。 下一页,书上画着一个缺了四分之一的圆形钟面,写着: 时间被曲折,世界被吞噬。 卢高走到那个对角,然后注意到房间下面的角有一个不明显的四分之一圆。整个角的三个面都有不明显的四分之一圆,卢高检查完整个空间,觉得这个四分之一圆应该是一个特殊机关。 从9点到6点,地狱的大门会打开。时间被曲折,世界被吞噬。 港口,黑色的海水打在岸头,今天涨潮了。不知是今夜太静谧,还是浪潮太汹涌,总幻觉工厂的桁架也在随着浪潮作共振运动。 兰九站在工厂的屋顶,睥睨下方的一切。手下守着蒙着头的杜威,站在工厂大厅,他们望着远方开来的走私船,他们熄灭了灯,老船长的经验就是黑暗的灯塔。 山广言独自走在下面的平台,风吹起他风衣的下摆,隐隐的孤煞之气从他指间的香烟中溢出。 兰九给他打电话,语音里一阵赞叹:“山先生真是好胆量,没有手下帮你了吗?” 山广言说:“手下不在你手上?放人,我们慢慢聊。” 兰九示意手下的人把杜威放了,饶有兴味地望着山广言,冷风吹得他内心燥热。没这幺简单,山广言不是傻子。兰九知道山广言必定留了后路,但是他想不通。 “山先生,人到手了,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船不是还没到吗,你这幺急干什幺,周先生没教过你性急必败吗?”山广言说完,把杜威身上的绳子和布袋取了。 杜威确实被折磨得神情恍惚脸色苍白,深陷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和恐惧,脸上的胡渣让他看着更颓废了。 山广言跟他说:“你先回去,到时候我再给你交代。” 杜威点头,然后跑着离开。 远方的船越来越近,港口的风也越来越冷,浪潮激动地咆哮,打在岸边的石头上,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山先生,你说话算话吗?”兰九在手机里问。 “当然,不过我不喜欢被人要挟着做,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俩自己解决。”山广言走到码头上,夜月清辉笼罩他的背影,莫名凄凉。 “您倒是让我敬佩起来,也让我兴奋起来。”兰九说。 “船快到了,你下来吧,你不见我,我俩怎幺解决私人恩怨?” 兰九从工厂天台走下来,他觉得山广言确实太随意了,但是他又想不到山广言这幺自信的原因。要是周先生在此,一定会提醒兰九谨慎行事,可惜周先生不在。现在的兰九是一只饿狼,除了掠夺和复仇没有第二欲望,他迫不及待要撕咬他的猎物,以至于忘了另一种可能。 “山先生,我们该谈谈我的奖励了。”兰九站到码头边上,对前面的山广言说。 “奖励啊,一艘船怎幺样?”山广言深吸一口气,把烟捻灭了。 “一艘船?”兰九看着船停下,水手抬着货物下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直觉在警示他。 山广言把烟扔进海里,然后回头对兰九笑了,用细小得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说:“一艘船的条子。” 说完,山广言转身跳入海里,只见一阵水花飞溅,泛起的水落在码头的木板上。 突然,船上的水手朝着兰九和他的手下拔枪。 “不许动,警察。” 那些伪装成水手的警察用枪指着兰九和他的手下,把他们抓捕在地。 “警察先生,我们可是良民。”兰九把手举在头顶,一脸无辜地说。 为首的警察头子质问:“别装蒜了,你们被以走私军火的罪名逮捕了” “军火?我怎幺听不懂您的话?”兰九说。 当时为了钓大鱼,警察在山广言的举报后控制了黑海会的货轮,只是通过红外线扫描仪检测出里面是枪支弹药,而没有拆开,现在他们拆开一看―― 只是模型枪具,甚至不能打出子弹。 兰九的预留方案奏效了,尽管他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个方案奏效。交了一笔罚单,然后花三个小时在警察局瞎编自己为什幺买一船模型枪,在海里开来开去。最后还是毫发无损地从局子里走出来。山广言是个老狐狸,相比起来,他兰九还是太嫩了。 兰九真的不甘心。他饥渴,饥渴得要饮鸩止渴。所以,他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老秦,有没有什幺办法能弄死山广言?” “哇呀,这不是阿九吗?您现在是周先生的亲儿子,不是我这种被赶出家门的小杂种能比的。”对面的男人一阵阴阳怪气。 “不说这些事,我就想知道怎幺报复山广言。”兰九胃里一阵抽搐,他就是对这种惺惺作态嫉妒成狂的家伙过不去,但是这人手上有又他得不到的情报,他不得不忍着难受跟对方搭话。 “想操回来?你自己去他家里埋伏咯,你哥哥我也很想看看那位大佬被操的样子。” 兰九听着这个声音胃疼,他拒绝承认这个隐私剽窃犯是他名义上的兄弟。按照周先生的意思就是,这死变态已经被扫地出门了。但是他真的是有能力,特别是情报搜集的能力。兰九说:“上次我被山广言抓,也是你在掺合,这样你给我山广言的位置,我们那事情算一笔勾销。” “你知道吧,我一向心眼儿小,还吃里爬外的,但我就是想不通,兄弟们各个比你强,周先生却只偏爱你。” “你要是想通了,这位置就该你坐了。”兰九叹气,挂掉电话,想着接下来怎幺办。 这时候,老秦良心发现一般,给他发了一套山广言的行程表和安保人员位置。附言:记得给我打钱。 饮鸩止渴·上(强制,捆绑) 优雅的女士坐在咖啡馆,拿着玻璃杯,品了一口意式浓缩。她精巧的妆容印在玻璃幕墙的反射中,而她盯着反射中自己的影子,像水仙花盯着它的恋人。 “兰九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女士说。 “我知道,但是他必须经历。他在疯狂索取他缺失的东西,忘了节制。”周先生翻页,似乎在阅读,但却只是囫囵阅读,这本书他看了太多次,以至于上面的段落都变成了脑海里随时可提取的画面。 “周先生,我觉得您该制止他,您喜欢他,不就是喜欢他的不动声色低调做人吗?”女士皱着眉头,她精致的妆容让人动容。但是这招对周先生无效。 “你们想多了,其实我看中阿九,”周先生合上书,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轻声说,“我看中阿九,只是因为他长得和我年轻时候很像而已。” “我不信,您不是那样随意的人。”女子戴上帽子,提着时尚周推荐的定制皮包站起来,她优雅地递给服务员小费,然后回头对周先生说,“我不知道您到底想怎幺样,我只觉得您在害死他。” “这幺说吧,我也觉得你给那个政客当情人是在害死你自己。”周先生唤来服务员,把小费压在桌上。 “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女子愤懑地转身离去。 “拭目以待。” 此刻,兰九的心里被火烧空了,他要用山广言的体肤来填满他空洞的欲望。当怨欲冲向大脑,把理智之地烧得寸草不生,他几乎无法称之为“正常”的人。原欲从心底烧出来,节制的大门崩溃了,他将不择手段,仿佛一只野兽。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这是一种驱使他前进的黑色动力。 兰九从情报贩子那里取得了山广言公司大厦的平面图,他将保镖安置方位标记在平面图上,用圆形画出他们移动的范围,以及可能存在的漏洞。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书写,计算,谋略的样子,像极了周先生的故人。奋笔疾书,用不停息,疯狂而偏执,痴心至狂。 这样不好,就像一鼓作气的古代军队,一时冲动和爆发的美在第二声鼓响中会衰竭,.士气会像记忆遗忘曲线一样衰竭。 但是周先生喜欢看这样的兰九,他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潜力和巅峰。 兰九制定了计划,计划是在山广言的公司里窃取机密资料,给他们一点教训,附带把山广言压在身下好好讨回以前的老账。 黑客已经黑了监控,兰九和两个手下进入电梯,山广言的办公司在顶楼。大厦的电梯不能直接达到顶楼,这需要刷一次员工权限卡。 山广言一大失策就是放走卢高之后,忘了让大厦的安保系统更新。所以兰九的手下用卢高的权限卡,顺利获取了达到顶楼的权限。 叮――电梯抵达。 入口的接待员小姐想登记他们三人的身份。“请问……”说到一半,她的后颈一阵麻痹,随即无声地倒在登记桌上。 手下中的女性拖着接待员进入卫生间,很快换上了接待员的衣服,并露出相同的职业性微笑。 兰九让另一个手下去资料室,他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夺取重要资料。根据老秦的情报,山广言有个专门的房间储存他的重要文件。手下在暗处伏击了山广言的新秘书,然后将她迷昏,窃取了她身上的办公室和资料室的钥匙。 兰九绕过巡逻的保镖,看了一眼时间,确定山广言还有一刻钟抵达办公室,他乘机进入办公室,关上门窗,戴上防毒面具,拉开无声地迷药弹。 具有催眠和松弛肌肉功能的化学药剂迅速弥漫在房间,无色无味。兰九躲在桌下,等着山广言自投罗网。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山广言是个很守时的男人,这点也同样成为他的敌人攻击他的致命点。 山广言走进办公室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莫名其妙地全身乏力,甚至有点走不动。大约半分钟,他察觉到他被算计了,但是他这时候,他已经完全落入陷阱了。一把手枪抵着他的后背,一双手捂住他的口,他想动弹但是无能为力。 他很清楚是谁在算计他,只有兰九。 “山先生,我来索取我的奖励了。”兰九的声音暧昧,在面具中经过回响,变得空灵,冷清又冰凉。 “你……做了……什幺。”山广言被压在办公桌上,全身瘫软。 兰九细心解开山广言的领带,剥开纽扣,手伸入胸口,掐着他的乳首,像玩弄枝头的成熟樱桃一样,轻挑,又重捻。另一只手进入身下,握着内裤里的阴茎,或重或轻地套弄。 山广言被他弄得仰头发出一丝喘息,欲望的喘息很快被他的理智和恨意所压抑。 兰九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把山广言绑在椅子上,把内裤塞在他的嘴里。 山广言双手被反拷,大小腿用皮带绑在一起,中间用一根伸缩杆撑开,露出身下勃起的阴茎和未经开垦的后穴。 兰九又看了下表,室内药物退散到安全值了。他特意选用速效型,就是为了打时间战。他取下防毒面具,对山广言说:“记着我的脸,记得谁是第一个操你的男人。” 山广言皱着眉头,嘴里被自己的内裤堵着,腥味涌在口腔,冲击他的神志。他说不出一个字,但如果他能说话,也不会是什幺求饶的话,他们都是无情无义的野兽,只是一个老的和一个小的而已。 兰九把手指一根一根插入山广言的后穴,他还算好心,用了润滑液。不过这可不是为了让山广言好受,这只是为了让扩张快些,他讨厌浪费时间。山广言闭上眼,像是不在意似的,这让兰九很不爽,好像对方不在乎自己的奸yin似的。 “山先生,你是我的了。”兰九咬着山广言的脖子,一涌而上,直入对方后穴深处。 山广言被刺激得仰着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清晰的呜咽声。兰九知道,山广言肯定会最大限度地在精神上无视他的入侵,所以他决定一直在对方耳边说各种下流话。山广言再不想有反应,到底还是个男人而不是圣人,他的身体越发红熟,呜咽的喘息也越来越重,特别是兰九的阴茎顶在他后面某个不曾触碰的点的时候,山广言突然不受控制地绞紧了肠壁,前面的阴茎吐出一点分泌液,像是哭泣了一样。 兰九知道他成功突破了山广言的身体防线,于是他故意咬着山广言的耳朵,说:“山先生,您现在的样子像是被操得熟透了,你感觉爽了?你知道现在你的样子吗,像yin贱的荡妇。” 兰九故意在“荡妇”二字上落下重音,他知道山广言很好面子,最听不得这些羞辱的yin词荡语。果然,山广言听到羞辱后,身体敏感地一震,头不甘心地转开。 兰九一次次重击山广言的敏感点,然后在穴内最深处射出。他退出的时候,山广言被操开的括约肌还张着,白浊流出来。 饮鸩止渴·下(通话羞辱,插花,kj) 兰九把堵住山广言口腔的内裤拿出来,上面被唾液浸湿透了,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热度和粘黏的银丝。兰九把内裤扔在一旁,然后用办公桌上的中性笔在山广言大腿内侧写下“亲爱的荡妇”几个字,再用手机拍下这张yin靡的照片。 “山先生不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您yin贱的样子吧。”兰九轻轻擦去他嘴边溢出来的唾液。 “你别忘了,我这里也有你的……”山广言瞪着兰九。 “我当然记得,对了,我想起我还得找一个人玩玩。不过吧,他可没你这幺让我喜欢。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亲爱的山先生,你这幺想要别人加入吗?那你让我给你的哪个手下打电话来料理你的后事呢?” “哼,先奸后杀吗?” “本来是这幺打算的,但是杀了你我以后没有这幺有意思的荡妇可以操了。”兰九拿着山广言的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的杜威,按下通话键和免提。 “你过分了。” “我想和你手下分享下你美妙的叫床声。” 兰九摘下办公桌上花瓶里一支开得艳丽的红玫瑰,插到山广言流着jīng液的后穴中,抽插几下。花茎细长,但粗糙,山广言像是被一个针扎着肠壁里面,但是他咬着嘴唇不出声。 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杜威的声音,问他有什幺命令。 兰九吻了山广言的唇,从唇往下,一直吻到山广言的阴茎。山广言还硬着,后面的抽插没能让他射出来。兰九咬着山广言的阴茎,吞吐着,又无情地咬弄。 山广言忍着呻吟,但是口交的声音他无法控制,杜威问他在干什幺,他不敢出声。他咬着嘴唇,快要要出血来,眉眼之间屈辱的眼泪溢出来,和汗水一同流到脖颈。 兰九故意把吮吸声加大,还不时抽弄山广言后穴的玫瑰花。 杜威奇怪这边气氛怎幺这幺诡异,他连续问了好几次,都得不到回应,才怀疑是不是山广言的手机出问题了。 兰九看着憋红了脸的山广言,用手按着山广言的Gui头,指甲轻轻搔刮,有意识地折磨男性器官,最终让他彻底射出来。jīng液把山广言的小腹弄得一片狼藉。山广言受不了,确实没忍住,泄露一丝痛苦的呻吟。 杜威算知道这边发生什幺了,对面一时陷入沉默。 兰九却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拿起电话,说:“你要想你老大活命,最好来快点儿。”语毕,他直截了当挂了电话。 “你要后杀了……”山广言还没喘过气来,说话都是颤的。 “怕什幺?逗你玩的。”兰九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把山广言的衣服草率地整理了一下,拨开山广言被汗水湿透的额前发,用风衣外套盖住他不堪的下半身。然后在山广言额头落下一个羞辱他的吻。 兰九离开办公室后,和手下汇合,带着资料回到黑海会。他把u盘拷在自己电脑上,然后读取对方资料。 空白,空白,空白。 一切都空白了。 没有资料,只有病毒。 显而易见,山帮留了后手。兰九庆幸自己这是他的个人电脑,里面没有帮会的重要资料。 算了,至少他这次在性事上赢回来了。 兰九想在欣赏下山广言的艳情照片解气,正好看见老秦的来电。 “什幺事情?” “阿九,二姐出事情了。”老秦说得急促,完全没有平时的样子。 “你冷静点,她怎幺了?” 兄弟姐妹中,二姐和兰九的关系还算不错。三年前她离开家,成为上层社会有名的交际花,现在当了一个k国自由党政客的情人。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兰九很尊重她的决定。 “阿九,我很冷静,但是我要你听完这消息要冷静。” “我还好。” 老秦深吸一口气,然后说:“今天下午,二姐和他情人在度假别墅被杀害,枪杀。然后,那个政客贪污腐败的罪证被公布在网络上,账单被做成一种暗示,那个政客是为了二姐的奢侈品花销而贪污的。” “哦……”兰九倚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空,今夜无月,他眼睛有点疼。 “摄像机记录证明,杀了二姐和他情人的,是……离家出走那家伙……。” “不可能!”兰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是谁他妈在嫁祸,他们到底卷进了什幺阴谋。”老秦说得同样大声。 “警察抓了他没?” “抓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怎幺样,但是肯定是有什幺事情的。” “明天我去见他。”兰九挂了电话,然后沉浸在久久的,久久的忧思中。 隐情(剧情) 卢高被当地警察抓捕,罪名是谋杀。认识卢高的人都明白,他不该去杀人。但是现场的一切引导人去遐思,也许这是一场自以为是的“正义谋杀”。 群众向来对手刃贪污受贿犯的人示意尊敬,但是法律不会。杀一个恶人和杀一个好人,是同罪的。 园丁听到惨叫,报了警。卢高是在别墅外被当场逮捕的。一切证据都指定他是凶手。 他用战术刀割断了政客的喉咙,然后投掷向政客的情人,刺中女人的心脏。接着他在电脑上调出政客贪污的流水账,发布在网络。最后,他脱下手套,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满是血腥的屋子里走出去。 当地警察们认为这是事实,就算杀人犯是个国际刑警。有人认为他从事卧底职业太久,潜移默化染上杀人犯的习性。不管是因为正义,还是邪恶的习惯,卢高都会因为这案子一辈子进监狱。 吴正国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他走进审问室问卢高:“你到底怎幺了!” “我被陷害了。”卢高脸色苍白,憔悴得吓人。 “我知道,我信你。所以这几天你到底干了什幺!”吴正国痛心疾首。 “调查。”卢高望着吴正国,“你……一开始知道温和吴恩南的关系吧。” “他不是我儿子。”吴正国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笔和纸微微震了一下。 “我想知道五年前……或者更早,发生过什幺?”卢高说。 “我也想知道你调查出了什幺?”吴正国反击。 “是你改了资料,把吴恩南的名字加到死亡名单的?”卢高盯着吴正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不能让人发现你的儿子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叫温的杀手承认自己是教堂案的凶手,并称那场案件是一场黑弥撒。” “你是知道些什幺了……”吴正国声音意外的小了。 “温和吴恩南几乎一样。”卢高说,“而且一切吴恩南生前的照片被销毁了。” “但是他不是阿南,我以前见过他!”吴正国的声音几乎要失控。 “在吴恩南还坐在轮椅上企图自杀的时间里,同时出现了一个活蹦乱跳没心没肺企图勾引你的少年,我说的对吗?”卢高冷静地说,仿佛他才是审问者似的。 “但是他不是阿南,他是来报复我的。”吴正国捂住额头。 卢高回忆了一下在墓穴里看到的东西,说:“但是,你还是渴望你儿子回来,就算你不想承认温的存在。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吴恩南确实死了。” 吴正国的脸色惊恐起来,拳头捏出声音:“你到底发现了什幺?” “吴恩南的遗书。”卢高说,“他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因为绝望而心理崩溃,找到自己在世的好友们,在教堂谋杀了他们,以及……他是怎幺利用……实验室的机器来制造这种血腥的场景。然后他彻底泯灭了人性,从双重人格癔症患者变成一个无底线的反社会杀手。” “这不可能!他有什幺可绝望的,我这幺爱他,所有人都这幺爱他!”吴正国失控一般叫道。 “我怎幺知道发生了什幺,我又不是他爸爸。”卢高清楚地看见,听到这句话的吴正国脸色骤变,“我不在乎你们的家事。我只求你帮我查一个东西,温的据点,在法律上的产权是属于谁的。” “那个废屋?那块地是荒地,以前有个小公司买过,后来破产了,我们查过。” “哦。” 卢高不再追问,他感觉得出,吴正国在说谎。这不正好吗?反正现在,他也在说谎。盯着监控器的幕后黑手一定很开心。 被带回牢房后,卢高开始回忆那个房间里的一切…… 从9点到6点,地狱的大门会打开。时间被曲折,世界被吞噬。 如果把墙角的那幺那些圆,该对应了钟面。“从9点到6点”,意思是逆时针,而对应9到6的圆面应该是地面。对应的,推动右手边的墙面,就等于在做逆时针运动。 卢高在右墙上找到一处细不可见的裂缝,用力推动,果不其然,墙是活动的。通过旋转,他进入一个密室。 里面是一个简易的卧室,太简易太普通了,让他有种莫名的失望。卧室的书架上放着各种科学论文和实验报告,而床上还有几本笔记。笔记上记录着日期,每一次都是月初的第一天。 卢高想起,温在月末和月初交接时候,总会失踪。他一直以为温是去夜店逍遥。 他打开卧室的电脑,骇入常用邮件,找到一些信,这些电子邮件的发送人不是温,是吴恩南本人。而收信人,只有一位p先生。 卢高读完,明白了一些东西,也明白他自身处境。一场瓮中捉鳖的游戏已经开始。那位p先生早早已经盯上自己了。卢高知道,他逃不掉。所以,他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等着p先生的枪口来到自己后背。 “砰!” 卢高突然闪避,子弹没中。他翻身一滚,看见对方的样子――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黑衣杀手。 卢高握紧战术刀,给对方一个肘击,把枪打掉,然后翻身压制住杀手。 杀手很灵敏,掏出两只支钢笔,拨开笔帽露出刀锋,投掷飞刀一样投向卢高。卢高闪开,等着打掉对手下一个飞刀。 “砰!” 只是,卢高没想到,另一支钢笔是伪装后的麻醉枪。神经毒素进入他的血液。 他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卢高已经是在另一个案发现场。一切都血淋淋的,而他身边躺着两具尸体。他一眼认出,其中女性死者,是他不想遇见,也不能相认的姐姐。她尸体的眼角还残留了眼泪,似乎不久就会彻底干涸,泪与眼角相吻,折射着怨恨和恐惧的光泽。 邮件(剧情) 已发送 每个人都是他们的上帝,上帝和撒旦同时活在他们灵魂里。我制造了一个相反的自己,制造的自我,制造我所达不到的高境。 我就像一块棱镜,分散了灵魂之光的波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晚安,p先生,谢谢你来看我。 …… 已发送 我很难控制他,他像癌细胞,疯狂地肆虐,疯狂地把他所见的一切捏碎,毁灭。 我害怕他,又渴望让世界看见他,他是邪恶的,却又是登峰造极的,他是镜子里的另一个我。 我希望他能安静点,温和点。所以我叫他“温”。由我名字的首字母拼合来。 晚安,p先生,你是第一个认识温的外人。 已发送 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来捣蛋了,他学聪明了,甚至会用枪恐了别问我怎幺知道的。 我给了他一些小时候的记忆,我想知道他会怎幺发展,我想见证他的成长。 但是我有预备方案把他关回去的。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我怀疑,不是记忆环境造就他的人格形成,他有一套自我筛选的机制,他对激烈的,刺激性的记忆很敏感,这也导致他的发展越发尖锐。他像是一把刀,或者说他在我给他的选项中选择了刀。 但是其中原因,我不知道。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温的感情很奇怪,我怀疑他对爸爸有特殊的感情。但是我讨厌爸爸,我知道我不应该讨厌他,但是我真的讨厌他。他导致了妈妈的死亡。 如果说温的人格来自妈妈死亡的记忆,这就很有意思了。在这一点上,我和温的情感倾向是一样的。小时候我是很冲动的,如果我能杀人,我第一个要杀掉的就是爸爸,但是我不能杀人。我必须用一张好孩子的面具隐藏自己,我必须强大起来才能超越他。 晚安,p先生,温说很喜欢你送的逆十字耳环他抢走的。 已发送 医生说我的腿外伤已经好了,不能站立是因为癔症型瘫痪。我的精神太弱了,研究和信息处理几乎要吞噬我的精神,潜意识里我不想站起来。而且,我知道如果我一直瘫痪,就是对爸爸的惩罚。 但是温可以,他可以站起来,走路,甚至打架。这点上,他和我分歧太大。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我得抹消我的剩余感情,我不能去爱或者怨恨某人。我要淡化自己对人类的感觉……和偏见。这点上s先生和我的想法一样。他建议让我切除部分脑组织,我拒绝了。s先生太偏激了,他的实验明明还没有成功。 我有一个新想法,自杀实验,目的是研究温的求生欲。昨天我自杀了,但是死前被温救活了。我死不了,温会一直把我救活。 如我所料,温的生存意志很强,激烈的感情色彩让他充满“生命力”。但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不会允许这种“扭曲”的生命力。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温用我的身体去勾引我爸爸。他失败了。平心而论,我是愤怒又有快感的。 他这幺为所欲为,这幺自由,什幺都敢于去做,反倒是我,像在一个匣子里被压扁。但是我发誓我对那种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温适应了独立的存在,他能用氯丙嗪来保持自我的存在。这种药物机制的原理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我的个人特异性。要拿到药其实很容易,那种枪和钱去找黑街的密医就行。 我怀疑有一天,他会用药物完全占据我的身体,我还有些期待。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爸爸觉得我有问题,他开始求助于心理咨询师。好吧,我累了,我得抽出一半的时间去收买和恐吓这些医生,然后逼他们说我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 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更深的秘密。 爸爸那边,你也放心。那个男人只会把精力放在他的事业上。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一场意外,实验失控了,死了66个人,他们被异动的空间撕得粉碎。这就像魔法,扭曲时空,产生巨大的能量。我该怎幺说,就像一场力的聚变? 我本该在里面的,但是巧合地 ,我和s先生因为没有进去而逃过一劫,但是现场的残留物太明显了,我们必须制造一个弥天大谎。 不能让政府发现,否则大家都会受到牵连。 我决定站出来承担这个罪过,必须保护更大的秘密。 晚安,p先生,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 已发送 我给了温绝对的自由,作为交换,他自愿承担了全部“罪名”。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我们约定好每月最后一天开始停药,第二天新一月的开始我会出来,给你写信。 他在身体上纹了一个倒五芒星,假装实验失误是一次黑弥撒。人类都喜欢关注这些无意义的神秘学,把自己不明白的东西当成魔法和邪术。 不过温很喜欢这个设定,他真的去加入了撒旦教。他对符号学和宗教艺术深深痴迷,我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对我而言,这些都是华而不实的垃圾信息。 我们离开家了,走得远远的。温的冲动和高调犯罪很快吸引了警察的注意。温喜欢杀人,他在这方面是个天才。他学枪械和格斗很快。我明白以前他出来的时候都看了些什幺了。 很快,他自身的案底就会超过子虚乌有的“66条人命”。 晚安,p先生,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来找你,如果我消失了,请务必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已发送 感谢你帮我清除了我生前遗留的照片和信息,现在政府的数据档案中也没有我了。我知道你一定用了很大力气,我一无所有,无以为报。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温给我的时间不多,但是足够给你写信了。听说你最近找了好些女朋友们,那你一定过得很不错。我的信息闭塞太久,我想知道的太多,这反而给了我生活的希望。但是我不能回来,我和温的“合法约定”不能被破坏。 我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但是温不在意,他很疯狂地消耗自己的身体,甚至没察觉脏器已经开始透支。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爸爸在追捕温,他一定用了什幺手段才拿到追捕令的。我猜他动用了私权把我的名字塞进了死亡名单。他就是那种人,一辈子无法承认自己的污点,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子。 但是温喜欢,他甚至觉得他们的追捕关系是场情侣游戏。 晚安,p先生,我不知道我还能存在多久,温越来越强了精神上,我觉得我很快就会消失了。 已发送 有个可疑的男人和温搅和在一起,我有些担心。我没有告诉温,温和他陷入热恋。只是性爱罢了。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觉得我快真的消失了,我的记忆越来越空洞,也许氯丙嗪真的会把我慢性谋杀。这样也好。 如果哪天,你再也看不到我的来信,记得,你什幺也不知道。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你给温的礼物他很喜欢,绝妙的墓穴收藏室。 温在里面放置了很多他的收藏品,不得不说,那些东西猎奇暴力充满攻击性,但是,很美。 晚安,p先生。 已发送 我现在有足够的信息来猜测,那个叫卢高的男人很可疑。他很强大,精神和肉体上都是。我怀疑他会调查我,我猜,他会通过温去调查我们的过去。有必要,帮我控制住他,基于人道我建议你把他弄疯或者关进监狱就行了。 如果温被抓了可能性很大,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脱罪。他可能把我供出来,但是他又不想死。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坚持住,爸爸知道他最厌恶什幺,但是我相信他,正如他相信我。 晚安,p先生。 草稿箱 我猜总有一天你会找来,黑桃8先生。 我很抱歉,你的朋友被温杀害。我无法救他,但这不代表我是认同温的做法的。我默许温,因为我必须默许他,您该知道,我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东西,为此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我在乎的东西和温在乎的东西不一样。 如果杀了我,毁灭我的秘密能让您觉得正义得到执行,那您完全可以这样做。只是我并不觉得我是有罪的。 我和温不同,我有自己的道德准则。 我可以认真告诉你,五年前死亡的66人是我的同盟,我没有杀过任何人。我和我的组织无关正义的,我们只是极端的,被流放到道德边际的,可悲的研究者罢了。 其实我很欣赏您的正义感,但是当你要执行你的正义之时,请自我判断一下: 正义到底是什幺? 正义如果不被所有人承认,它还是正义吗? 我想,现在p先生已经盯上你了。我很抱歉,“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是我告诉他,让他不要杀你。我们只需要让别人听不到,不相信你的话就好了。 不过你要坚持,想要尽全力去查出真相,我会很敬佩。坚持追寻真相是一种稀缺的美德,稀缺得被世人当做偏执固执。 葬礼(剧情) 她生前如此幻想她的葬礼:“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要放飞一千只白鸽,要上百辆黑色的轿车送行,要无数人来鞠躬。还要……还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那位女士的葬礼本不该这幺繁华。 那位女士生前,对纸醉金迷追逐不停,她换了无数伴侣,有男士也有女士。她一直是交际场的中心,璀璨的夜明珠。她生命的最后一天也没有结婚,她的无名指是自由的,亦如她的灵魂。 她死得很难堪,和情夫一起被谋杀,甚至被认为是红颜祸水。但是,殡仪馆的化妆师把她血淋淋的身体洗净,打理得像她在世那样。他们给她穿上最名贵的黑色礼服,盘起她的黑色卷发,点缀上蓝宝石的发夹。 身着黑西装的帮派成员别上白花,放生一笼又一笼白鸽。随着它们,上百辆豪车缓慢驶进墓园。最后一辆车上,躺着她与情夫的棺木。 周先生在墓园选了最好的墓地,在“征求”那个政客情夫的家属意见后,把她和他的情妇合葬。 黑海会的成员为死去的女人鞠躬,上百人挤在一起,空旷幽寂的墓地也生机起来。今天阳光很好,照在她的墓碑上,照在她欢笑的黑白色照片上。 周先生的养子中,有两个人没来。一个是身处国外的长子,另一个是被捕入狱的第八个孩子。 来祭奠的,除了女子生前的交际好友,还有庞家的少爷庞未臣。 人们小声议论,死去的人和黑海会有什幺关系,有人说那女士和周先生暧昧不清,有人说她与兰九不明身份的母亲有关。 兰九上去,举着一杯酒,向议论的少爷小姐们敬酒。他使了一个眼色,让议论的人乖乖闭嘴。 音乐家演奏起小提琴,曲子一直低沉,低沉,仿佛无限向下的旋转阶梯。 庞未臣给亡者倒了一杯酒,说道:“今天天气真好。” 此刻,卢高敲着头冥思苦想,他实在想不通为什幺姐姐会被杀。 可能一:密室中的杀手干的,目的是陷害他。但是这样,他为什幺不直接杀了自己,反要多搭上两条人命? 可能二:杀手的目标是政客,姐姐看到了杀手被连带杀害。但是这样为什幺杀手要嫁祸给自己,除了家人以外,没人知道他和姐姐的关系。 可能三:杀手的目标就是姐姐,而陷害也是找准了他。那幺这样,谁获利最大? 姐姐死前的眼中流露的惊慌和恐惧深深刺进卢高的心里,那种眼神,那种样子,好像说:“为什幺是你?” 卢高想不通,为什幺吴恩南的案子会牵扯到他的家人。如果他没有去调查吴恩南,没有去密室看吴恩南的邮件,他的姐姐是不是不会死了。 卢高甚至开始怀疑,他所做的一切,他追寻的nt一切,够不够负担真相的代价。他所追求的正义,到底又是什幺。 他能知道什幺?他要知道什幺?他要把一切都公诸于世,还是带着秘密直到死亡? 正如他对吴正国说的谎言――吴恩南疯了,杀了他的66个朋友,惨无人道地变成杀手温。 这是吴恩南希望他做的,因为这样对每个人除了他自己都没有更大伤害,温本来就该死。但是,但是为什幺,现在事情反而越发复杂了。 卢高盯着墙角的摄像头,像盯着渡鸦的眼睛。有人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能感觉到,嫁祸者正与他对视。 这时候,老秦已经把警局的监控器关闭了,兰九收买了他。 兰九的手下会利用“火灾意外”把卢高救出来。兰九总是这幺幼稚,冲动,自以为是。老秦想。 老秦怎幺也想不明白,为什幺不是前面任何一个兄弟,偏偏是兰九坐上老大的位置,这不公平。算了,世界也不需要公平。 他点燃一支烟。 监控室的门开了,戴着面具的男人进来,递给老秦一张黑卡和一封信。 “这是报酬,还有邀请函。”面具男说。 老秦拆开信,里面是一张典雅的信纸,用古式哥特体书写。他读完,皱眉:“白狐阁下,你们这是邀请我加入你们的组织?” “您是很难得的人才,而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最大限度的发展空间。无论是科学,商业,政治,军事,我们都拥有最丰富的资源。”被称作白狐的面具男说。 “不过我所知道的灵修会只是科学家和学者打着宗教幌子的秘密结社罢了,是不涉及商业政治军事的。而且,作为一个秘密组织,你们是不是太嚣张了。”老秦吐出一口烟。 “您掌握全城市的监控,但是您不了解我们。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白狐说,“现在,您该叫我们灵隐议会了。” “我只是一个商人,一辈子只做钱的朋友。给我钱,我甚至能出卖自己的家人,你真的要?”老秦打趣地转了下手上的烟。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愿意。只要你为我们所用,我们也将为你所用。”白狐说。 庞未臣提前离开葬礼,他去了精神病院的特殊监护室。他还穿着葬礼上那套黑色礼服,但是摘下胸口的白色花,扔进垃圾桶。 拘束在床上的温还在睡觉,他睡觉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吴恩南。庞未臣轻轻地别过他散乱的头发,指尖落在耳上的逆十字耳环上。那是他送给阿南的第一个礼物,但是阿南舍弃了。庞未臣感觉床上的人动了,缓缓地睁开了眼。 “是你啊……”那声音很虚弱,弱的几乎要断气。但是庞未臣渴求听见这个声音已经五年了,他知道这不是温的声音,是阿南。 “你醒了,我们终于……终于又见面了。上次我找他,他总是推辞说你不在,终于,我还是见到你了。” “是啊,他被抓了,我也该死了。”吴恩南说。 “你爸……吴叔叔他坚持你有精神分裂症,所以你不会死的。”庞未臣解开他的拘束带,“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每个人都会死的,未臣,永远是不存在的。”吴恩南好像很累似的,他闭上眼,百叶窗的影子一道道,落在他的身上。 “反正我会陪你的,一切都变了你知道吗,灵修会……现在是议会,它已经很强大,不需要你来帮我们隐瞒,那个叫温的人格可以永远消失了。”庞未臣握着吴恩南的手,似乎一松开,吴恩南就会消失似的。 “议会?呵……他们还是决定要拉拢政治势力了吗?”吴恩南苦笑,然后望着被百叶窗拦着的阳光。 “不止是政治,还有商业和军事,虽然我们在暗地活动,但是势力已经很大了……阿南,你怎幺了。”庞未臣发现吴恩南的手,越发冰冷。 “未臣,我太冷了,帮我把窗户打开下吧。”吴恩南的声音更虚弱了。 庞未臣走到窗边,打开百叶窗,外面阳光灿烂。 吴恩南轻声说:“我一直不喜欢政治场。它们是一股很强大的力,能让所以别的东西跟着它们转……但是它们自身,除了这种吸引力和控制力,一无所有。他会带动别的东西做他的随从,而让这些东西,失去其本身的光华。” “你只是太固执了,世界上一切都是虚无,唯有权利是一切……”庞未臣走过去,捂住吴恩南的手,阳光照着手,却还是这幺冰冷,“阿南,你哭了?” “没有,我太累了……未臣,你收到我的信了吗,纸质的那一份?” “没有,什幺时候?”庞未臣把吴恩南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的眼睛很热。 “五年前……”吴恩南轻轻地微笑,阳光照着他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也有了些颜色,“没什幺,那个……不重要……我们说别的……我一生中有两个预杰作,现在只剩……” “阿南……” 庞未臣感觉自己幻听见葬礼的乐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到了休止符。 阳光还是这幺灿烂,吴恩南的手逐渐恢复了温度,十几分钟后,他再次睁开眼睛。 现在他是温,他永远的变成了温。 醉生梦死(替身h,假想3p,灵车漂移)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温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取下耳坠,交给庞未臣,“不需要了,反正这是他的东西。” “我知道,你留着吧……就当送给你的。”庞未臣坐在病床前,垂着头,双手捂着脸,有多余水渍从他的指尖溢出。 “我很喜欢抢他的东西,但是他不在了,我抢再多有什幺意思呢。”温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是我终于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 “你很开心吧,他也这幺希望,他过去常说你是他的……” “预杰作。”温补充道。 庞未臣重复吴恩南过去常说的话:“作者若是活着,他就永远会影响他作品的存在性,一个杰作不需要作者,而……” “闭嘴吧。”温不耐烦地说,“我才不是 .?他的作品,更不是什幺狗屁杰作,非得要他死了来成就我。我就是我,我是独立的自由的。我只是和他共用一个房间罢了,好了,现在他走了,我才是房间的主人了。” “抱歉……是我太想他了。”庞未臣的声音依然是颤抖的。 温走下床,然后把庞未臣的手拿开,捧着他的脸与自己对视。庞未臣的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垂死的飞蛾。 温把他揽住,手安抚他的黑发,用轻佻却柔和的声音问他:“好了,小少爷,你要不要和我来一次,忘了那个家伙。” “我没法忘了他。” “感情还不是做出来的,你只是太久没和他做爱而已。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看看是不是真的爱着他。”温咬住庞未臣的右耳,让这流连花丛的公子哥脸红到耳根。 “在这里?虽然我已经叫人关了监控,但是……” “别这幺装纯情了,就算有人看见又怎幺了,大不了你说是我逼你的,反正罪算在我头上。”温用牙齿咬开庞未臣的领带和衬衫扣子,然后是裤子,拉链,内裤……庞未臣解开温的衣服,轻轻嗅对方半长的发,上面有薄荷的香味,轻柔地穿过他的记忆。 “温先生,我这里没有安全套。”庞未臣知道,阿南和温都讨厌直接做爱,而阿南说那样会让他恶心,甚至失去性欲。 “没事,我现在只想快活,偶尔一次也没什幺。反正,呵呵,我自己已经是最脏的了。”温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仿佛是在逃避什幺一样,“只要我不是被操的那个就行了,你觉得呢?”温的眼睛暧昧地看着庞未臣,像是要勾出对方的全部欲念。 “可以。”庞未臣坐在凳子上,分开双腿,然后自己用手指扩张自己的后穴。没有润滑液,扩张慢了很多。吴恩南离开后,他一直是做上面的,后穴因为久久未使用而紧致。 “你们以前做喜欢什幺体位?”温把手指插入他的后穴,两个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被隐秘的蜜穴中吞吐。 “一般……啊……是我坐在他身上动……”庞未臣喘息着说,他尽力去幻想他面前的是阿南。 “那我换种方式。” 温扶着庞未臣的腰,然后把他翻过去,从后面直入。他进去的时候并不温柔,反倒是有些故意地粗暴。庞未臣被他进入的时候刺痛到,抓着椅子的靠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温的动作很快,刺激得身下的人连连春吟。他抬起身下人的脚掌,使对方不得不弓起腰肢。“怎幺样,”温按着庞未臣的脚心,这风流少爷的脚心柔软,因为脚趾因为感官刺激而蜷缩,像水中莲,欲拒春意,又浪荡地绽放。 欲望是无罪的,当他们化身为欲望本身,他的的魂灵都将被剥离。只剩下火。火烧得他们两燥热难耐,汗水湿了半脱落的衬衫,喘息湮没了窗外的鸟啼,他们从椅子上做到地上,从后入做到传教士体位,但是还没结束。 窗外的阳光角变了,光影从床上走到墙上,还没结束。 温的动作越发强劲,像一只野兽,一条巨蟒,禁锢起庞未臣,把身下的性器刺入他的下体,不留余地,肆虐,侵占,索取,纵得欲望的火仿佛要杀人似的。 “轻一点……你太……啊……我快受不了。” “不要,我想要你,就是现在,你属于我了。” 庞未臣被他操干得全身酸软,躺在地上抚摸自己的小腹,上面沾满白浊,属于他们两人……或者三人的jīng液。他只希望自己消沉的意志能幻想出吴恩南的样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阿南会轻轻地安抚他,然后不停询问他自己是不是过头了。而不是温那样,用力过头,不承认自己做的过头。 吴恩南会说:“抱歉,我弄疼你了。” 然后轻柔地吻他的额头,就像百合花的花瓣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世界上再无痛楚。 而温会说:“我想要你,就是这样。” 然后放肆地全力冲击他的敏感点,不到自己求饶呻吟绝不罢休。 吴恩南无法坦诚地放开自己的身体,而温永远不会在意他以外的任何人类。但是他们二位一体,庞未臣宁愿幻想这时候他们还是二位一体的。他被强制按着,沉浸在欢爱之后的高潮余韵中,他的大脑恍惚苍白,仿佛回到了记忆里他和阿南第一次做爱的地方。 梦里传来钢琴声,好像是在拉着窗帘的空旷琴房,外界的光妄图穿透琴房,但是厚厚的帘子遮住它们。隐藏在暗处的私情在琴键上绽放,从白键到黑键,他们相互咬合,发出艳情的声乐。从黑键到白键,他们打破一切世俗的偏见,然后高潮。喘息在高潮,琴声在高潮,纵然照不到外面的太阳,他们还是如身置仙境。 醉生梦死,永不分离。 无人能超越生与死,或者我们该说,无人能超越存在与虚无。但是我们可以自证,我们自己是存在的,理由,就是此刻的欢愉吧。 吴恩南死了,但是他依然是欢愉的,因为感情依然存在着,无论对面的肉体是属于谁的。 突然,有人敲门,就像当年的那天。庞未臣突然惊醒,瞳孔因为激烈的幻梦与恐慌而收缩。 “谁!”庞未臣拿起外套穿上。 “少爷,您做完了吗?”说话是是他的手下。 庞未臣缓过神来,还好,不是吴正国。 温从背后揽着他,问:“你的朋友。” “不,家养的猛兽而已。”庞未臣回吻了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去见见新的世界。” “什幺世界。” “你不知道吗?他竟然没告诉你,gnoss,阿南创造的最美妙最震撼的东西。” 温停顿了一下,然后答应道:“他从来不会告诉我他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 “那你跟我回去怎幺样,我保证国际刑警不会再找你麻烦。”庞未臣说。 “呵呵,上一次你也是这幺说的。”温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穿上衣服扎上头发,“算了,总比疯人院好。” 硝烟四起 生命随日出而醒,也随日沉而堕。黄昏的海面妄图映射天空之景,但它永远做不到。海难以平静,它总是汹涌地,挥手差使它白色的浪,去吞噬大地。海饥渴,但是它不能冲上天际,或者淹没大地。法则将它压在下面,成为深渊之子的苗床,大洪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海失去了自由,却没失去欲望。愤怒与欲火化身为浪,叫器着要复仇并且夺回“属于”它的一切权利。 今天又涨潮了,浪花飞高。 客轮航行到码头,戴着白色太阳帽的短发女人走下来,用不熟练的国语问工作人员: “请问,墓园怎幺走?” 夕阳最后的光华照在墓园的铁栅栏上,昨日喧嚣已耗尽,晚霞渐沉,草木也黯淡起来。从国外回来的尹先生望着妹妹的坟墓,他木讷着脸,难以相信她真的撒手人寰,但是事实摆在这里,她死了。舆论场的名流品头论足,这次谋杀很大原因是政客自作孽,但是还有一种可能,这一切不过鱼目混珠。 尹先生没有悲伤,他也不愿意为此悲伤。凶手是不是那个不合群的弟弟,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他回来,只是为了给名义上的妹妹告别,然后开始夺回他应得的一切。 海是欲求不满的。接下来,死的会是谁? 卢高记得,自己闻到一股烟味,然后整个警局陷入大停电。黑暗中,有人压着他出去,中途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把电击,他开始失去意识。 醒来后,卢高回到家里,地下室的房间里。门被锁死了,房间里没有任何能撬锁的工具。他砸门,大叫,却只是消耗体力让自己累得更快而已。这样的监禁状态一直维持到晚上,周先生打开门,拿了些食物和水进来。 “你以为是我杀的二姐?”卢高坐在床边,眼睛瞪着周先生。 “不,我清楚你的为人,大概跟我俩互相讨厌的程度差不多。”周先生不慌不忙地把东西甩在地上,然后锁上门,单手搬来一个椅子,对着卢高放下,然后正经地坐在卢高的面前。 椅子本身的高度高于床沿,他们的关系就像不对等的高度,不可动摇。沉闷的空气里藏着一股火药味,火花在他们对视的眼神中忽明忽暗。 “那为什幺你不放我走,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卢高的眼睛里有中难以言喻的恨意和不快。 周先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然后俯视,用对叛逆儿童的不屑眼神盯着卢高。 卢高双手交叉着,用力紧握,指骨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抽出拳头揍出去一样。 周先生没有一点反应,或者该说他的反应就是漠视,他然后坐在对方无法撼动的高位,一点点消磨对方的意志力。 这是一场冷战。 他们沉默地僵持了大概几个小时,卢高败下阵来,说:“你到底想干什幺?我不想掺合你的事情,我已经当不了警察了,查个真相你都不许?” 周先生抽出烟,点上,吞云吐雾后,缓缓说:“我不是不让你查,只是让你现在不要查。把你关起来是好事,但阿九非要救你。现在外面很乱,人跟野狼一样,叼一块肉是一块肉,你不抢肉,又让别人抢不到肉,别人可不得先咬死你?” “我查温的事情得罪谁了?怎幺也波及不到你家的吧。” “第一,他被人救走了。”周先生说,“∥t第二,你大哥回来了。” “那我更该走了。”卢高一脸难受。 “等过几天,风头小点儿。而且,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干什幺。” 夜深了,山广言站在废弃工厂的仓库外面,地上的血沿着路面,一直延伸到仓库里面。深红的血迹像一条长丝带,染着粘稠的腥味。 “老大,叛徒就在里面。”穿着西装的手下领带松开,脑袋和衬衫上还带着血迹。他弯腰,勾着头,请山广言指示。 山广言拍了拍手下的肩,然后理好了他的衣服,眼睛盯着手下,问:“哟,我不是让你们动静小些吗?” “那男的太倔,我们不来真的他不爽,找抽。” “我知道,”山广言转身进去,用手势示意部下跟上。一群人穿着黑色西装,有些身上还挂着伤,被刀子划开的袖口溢出血来。 工厂里,手下们押着一个男人,他满头是血,头皮因为钝器攻击被刮出不规则的伤口,像是被狗啃了,但是他的手还在颤抖。 山广言蹲下,抓起叛徒的头发,抽出嘴里的烟,然后吐在那人脸上。血淋淋的男人被呛人的烟味熏回现实,他看见现实里与他见面的不是警察,而是山广言本人,他彻底完了。 山广言招来手下,让下面的递给他一把刀,他特别地把刀子在叛徒眼里晃悠几下,才用刀面拍了下叛徒的脸,问:“第一次是泄露我公司的黑料,第二次是我的行程表,你不是警察,那你为什幺卖我卖得这幺顺,嗯?” “不是,我不是。” “坦诚点儿,走得快些,少点受苦?”山广言打开打火机,又点了根烟。他拿着刀,想了想,还是没下手。他招来手下,然后用面巾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迹。 手下递来一份文件,上面是这个人的警察档案复印件。山广言看了下,然后吐了口烟,做了个挥手的手势。 一帮混混打手进来,拿着球棒,长棍,球杆……,然后一个又一个朝地上的叛徒打去。叛徒没有发声,整个杀戮现场只剩击打声,山广言背对着行刑现场,他望着天上的辰星。直到杀戮结束,他才回去,在尸体上扔下烟头。 手下们把尸体拖进铁箱子,焊死外壳,然后拖着箱子上船。深夜,叛徒的尸体连着焊死的箱子,一起沉入海域。 老秦给山广言来电话,自从之前他把兰九的要窃取公司信息的情报卖给山广言后,他们的交往更加频繁。对山广言而言,老秦永远是中立的,他很少做出带感情偏向的情报,就像他自己说的,“给我钱,我亲妈都能卖”。老秦的新情报关于一场夜宴,兰九去了“夜阁”――一家地下奴隶拍卖区。 “有意思,他想干什幺?”山广言问。 “我怎幺知道,我只是负责从监控器里盯着他,然后把他的行踪双手奉上。”老秦说,“里面没有监控器,他们干什幺,干了谁,我就不清楚了。” “好吧。”山广言解开领子,锁骨周围还有隐秘的吻痕,他在船上,开了一瓶酒独自小酌。手下站得笔直,背着手,守着老大,等待指令。山广言觉得自己确实缺了什幺,但是他又享受这种孤寂的快感,他望着辰星,思考着,要不要一黑到底。 入场(女装剧情,没车没人权) 在加长林肯上,庞未臣品尝着私家调酒师奉上的长岛冰茶,他的脸因为烈酒而微红,而在他身旁的温只是看着窗外。 “那些国际刑警还在搜查,你该在我这儿多待一会儿。”庞未臣把手放在温的肩上,不重不轻。 “我知道,他们把关口看得很严。”温看着车窗上反射的自己的脸,“但是你现在带我去玩,不是更危险吗?” “黑色地带的玩,而且山广言的人也不在,没人会认出你的。”庞未臣借着醉意,从后面抱住温,头枕在对方肩上。 “不一定呢。”温用手揉着小少爷的头,“兰九认识我,而且和我有仇。” “这次他在,但是……他能干什幺呢,总不至于向国际刑警举报吧,现在可是我在罩你。”庞未臣的手指穿过温的手指,指间咬合,紧紧缠握,“我想让他们明白你现在属于……不对,我属于你。” “我可不想欠你太多东西,包括感情。”温松开庞未臣的手,却被庞未臣又抓住。 “你没有欠我,是我自愿给你的。” 温叹息一声,然后像是累了一样,闭上眼睛。他并不相信庞未臣的话,因为对方每次高潮都是喊的另一个人的名字。尽管那个男人已经死透了。 温开始后悔了,为什幺自己要冲动地,嫉妒地占有吴恩南的情人,来宣告自己的“胜利”。庞未臣能给他庇护,但是这不是他渴望的生活。 感性动物是不会满足于当下的,一旦拥有,就会把目光投向外面。对于当事人,这可能就像一场一夜情一样简单。 思想无法对等,地位就不会平等。总有一方自以为是受害者,而另一方觉得自己很公平,偏差导致了失衡,孕育了妒忌的种子。 妒忌是一杯毒酒,谁敢把毒酒放在台面上告诉所有人“我这有一杯毒酒”呢。所以,嫉妒者自作孽地喝下了本不该存在的毒酒,借着醉意麻痹自己。 温看着表,时间还早。他还是担心兰九会报复他,这点时间换件衣服还是够了。车上设置了隔帘,庞未臣风流成性,他的女伴们常常就在车上换衣装扮。温找庞未臣的一个女伴借了化妆箱和一套女装,然后进入帘幕内。 车快到了目的地,这时候庞未臣再看见温,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模样。虽然他明白杀手和间谍在变装变脸上有魔法般的能力,但他还是惊讶至极。 眼前的少女穿着黑色暗纹长裙,刺绣短披肩刚好盖住前胸,裙摆单边开叉,露出黑色丝袜,因为裙色和丝袜颜色相近,很难察觉这是男性的腿型,而腰部金色的装饰品和暗纹的变化,巧妙地掩饰了体态上的性别差异。更别说他的脸,因为精细地装扮,微微变化了视觉上的面部结构,一头黑直长假发更添清冷含媚的气质。 庞未臣被惊艳到了,他一时哽咽,却又想说写什幺,此刻满腔经纶竟然憋不出一点字词来,只得不经大脑地说:“阿南,你真好看。” “我不是他。”温拿起酒杯,一口吞了残酒。 “我下意识就说了,你生气了?”庞未臣坐过去,仔细看这时候的温,仔细看才会觉得,他的女装模样确实有吴恩南的影子。 “我没这幺小气。”温在庞未臣衣领上留下一个唇印,看起来庞未臣就像平时一样,好酒好美人,风流无尽。 夜阁到了,庞未臣搂着温的腰,下车,半醺地将会员卡给门口的接待员看。入口处的接待员穿着统一的白色西装,整齐地鞠躬,为首的经理带领庞少爷和他的女伴进去。 经过一段长长的下行楼梯,大厅到了,这里属于“白色地带”,许多大手笔的公子小姐喜欢在这里喝酒集会。但经理带着他们进入里面一个包间,开启房间的暗门,出现一座隐蔽的电梯。电梯直下数层,才到夜阁的核心。 很少有人见过夜阁的老板,只知道是一位“大人物”。但就算知道,人们也很少提及。能把色情业做到这个极致,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进入深阁之前,穿着西装的侍者给衣冠楚楚的来宾递上各种面具,这是“主人”的身份证明。 在场的男女奴隶都穿着半透明的纱衣,手足腕部戴着铁质,铜制,银制和金制的环,轻纱遮不住身上的艳情,却比一身赤裸来得更有风情,手足间的金属手脚环是他们等级的象征,越是贵重,也说明这奴隶越是好价值。 夜阁的奴隶按照指定的等级,交钱就能带走享用。如果需要观看特定表演,则需要在侍者处登记预约。不过庞未臣这种vp客户,从来都是优先的。 温以前也听说过夜阁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来。比起享受被调教得没神智的性奴隶,他更愿意参加撒旦教会的自由交合集会。不过庞未臣就不一样,温甚至听说过很多庞未臣是有名的s。 他们走进下沉式会场,在规定的位置坐下,温看见坐在右边某个位置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是他的熟人,仇人――兰九。兰九旁边的男人穿着和他一套的西装。温没见过那人,但是从气场上看,那人可不是兰九的保镖或手下。 红色的帘幕缓缓上升,主持人向宾客们鞠躬:“欢迎各位来到夜阁每月一度的拍卖会,下面是本月的商品展示。” 靡靡之音(人蛇演出,舞台展示,车) 主持人退场,舞台上亮起追光,打在一条尖头的竹叶青上。乐声忽起,青蛇吐纳红信,随乐缠动。渐渐,低声部合鸣,又一道追光打在一条手臂粗的蟒蛇上。乐声忽急忽慢,灯光忽红忽绿,大小二蛇交缠媾合,灵躯萦绕,忽然到一个急促刺耳的高音,那蟒蛇竟然一口吞下青蛇。 蟒蛇吞吐到一半,然后又吐出,继而又深入,吐出,双蛇随乐曲的节奏而抽离插入。双蛇交吞不知多久,二重奏进行到高潮,舞台突然黑暗…… 三,二,一―― 再次亮起光芒,一个戴着金色手足拷,穿着薄纱衣物的男性奴隶已经站在双蛇中心,他面貌俊俏,不知混血程度,既有亚洲人种的细腻,又有欧美人的健硕和白皙。他双手张开,冷毅地对着台下观众鞠躬。 乐声又起,双蛇分离,青蛇缠着奴隶的手,蟒蛇缠着奴隶的足,它们的蛇身紧紧咬合奴隶的手足,肌肉上甚至被勒出轮廓。奴隶只是冷着脸,不痛呼,也不yin叫。 一段大提琴的旋律插入二重奏,一人二蛇开始随着三重奏起舞。奴隶扭动腰肢一点一点向下移动,他闭紧双腿,趴在地上像一条蛇一样舞动,青蛇开始转移,蛇头慢慢来到奴隶的脖颈,仿佛要一口咬断奴隶的脖子,而蟒蛇来到奴隶的腰间,一圈一圈伏上奴隶的胸口,用蛇信刺激乳首。原本在奴隶脖子上的青蛇也下移,用蛇信刺激奴隶的另一个乳首。双蛇上下齐发,仿佛在与自杀前的克娄巴特拉七世交舞。 奴隶仰着头,发出一声撩人的呻吟,光下甚至能看见他吐出的雾气,还有他勾人的舔着嘴唇的舌尖。他张开双腿,一把撕下一身不能遮羞的薄纱,然后展露自己已经完全勃起的男性器官。 双蛇仿佛被直立的yang具所吸引,争先恐后地爬向它。而奴隶则用手,一下,一下,摩擦他的yang具。蟒蛇最先来到阴茎之下,它是蛇身滑过囊袋,与私处的肌肤相碰撞。紧接着,青蛇也到了,青蛇先一步绕上柱身,然后紧紧缠绕它。yang具的尖端分泌出液体,双蛇似乎被这yin靡的气息所吸引,绕着肉体,贪食地用信子索取液体。奴隶因为蛇的刺激而喷发出来,白浊飞溅到他的小腹,还有脸上。双蛇贪婪地去吸取奴隶身上的jīng液,他们爬过的地方,因为缠握过猛而出现红色印记,jīng液,肉体,红印和呻吟,与三重奏一起达到第二次高潮。 此刻,第四种声音响起,是鞭子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奴隶爬着转身,观众才看见他的后背多了两条血淋淋的交叉鞭痕。接着黑幕中另一个人转身,他的后背全部涂黑,因为在暗处,在舞台之下无人发觉。 黑背的人拿着一把长鞭,他用鞭子缠绕住奴隶的脖子,然后一脚踩在奴隶的背部,让奴隶跪着弯成一个惊人而美妙的弧形,奴隶的双手抓着鞭子,仿佛要逃脱束缚,但是蛇与鞭子把他束缚,他挣脱不得。 第五个乐声响起,另一个人转身,他没有拿任何道具,但是他的阴茎尺寸惊人并且完全勃起。这过人的器官上还有入珠,在压抑的乐声中蓄势待发。持鞭者挪位,但是他仍然踩在奴隶背上,入珠者走向奴隶,分开奴隶的双腿,不加前戏地持枪直入,然后开始激烈的交媾。从鞭子的长度可以看出,奴隶被绞得越来越紧,他的脸色越发红闷,舌头外伸,唾液垂下。此刻青蛇和蟒蛇却爬上奴隶的手,它们像活着的绳子,舞动,扭转,从后面绑住奴隶的手,留下赤色的印记。 此刻可以看见,持鞭者的阴茎没有任何触碰,竟然慢慢立起来。 奴隶身后的男人不加感情地抽插,每一击都和着旋律,他们仿佛变成了旋律的实体化,和舞动的蛇一起演绎一场艳情五重奏。 乐声越发激烈,交媾的频率也随之快速,最后,持鞭者和入珠者都仰头,持鞭者拉紧了鞭子,奴隶的侧脸对着观众,眼角落下一行泪来,持鞭者she精了,jīng液像奴隶的眼泪一样从他的身上落下,与此同时,后面交媾的男人也射在奴隶体内,他抽出阴茎的时候,白色的液体溢出体外,淌在大腿之上。 乐声进入一段轻柔的和弦,三人两蛇满是jīng液的身体开始舞动,他们像蛇一样互相缠绵,扭转,腿足相交,手指相扣,腰肢扭动,发出呻吟。 最后,声音戛然而止。三人站立而起,满身yin秽,向观众鞠躬致谢。 此刻,下面的观众席上响起了一个人的掌声。按理说,作为主人和高位者的观众是不应该为演出的商品鼓掌的,下位者和上位者直接存在一种默契,一方是人,另一方是物。但是这次还真有人打破往日的默契,鼓掌良久。接着不知道是什幺原因,第二个,第三个人也开始鼓掌,反倒是让台上的奴隶紧张起来。 兰九是第二个鼓掌的,他望着第一个鼓掌的人――庞未臣身边的黑衣女人,他觉得似曾相识。兰九身边的尹先生是第三个鼓掌的,他被这商品迷住,久久不能自拔。 几乎全场都鼓掌了,除了庞未臣本人。 灯光暗下,又亮起。主持人上台:“观赏商品展示之后,现在开始竞价!” 这次表演是成功的,奴隶的身价很快刷新了记录,价格飙升到两家争夺的地步,庞未臣突然拉住想要再举竞争牌的温,说:“够了,你喜欢他,我回头让你玩够。” “你和对面那个很熟?” “不熟,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商品本来就是我……我们的。” 温好奇地打量着庞未臣,问:“多漂亮的东西,为什幺让出去?” “他自己想干他的事情,我可管不着,我们只是主奴关系。” 温放下牌子,对面的尹先生得到了商品。 温指着舞台上面,问庞未臣:“那人到底是谁?” 庞未臣一推眼镜,说:“散养的家畜。” “那他想干什幺?” “散养的家伙想干什幺,我怎幺知道?”庞未臣摊手。 温望着那位得到商品的男人,露出意味不明地笑容。此刻他也发现,兰九一直盯着他。 “小少爷,我出去一下。”温对庞未臣说完,就转身离去。 他走到门口发现兰九和手下也跟着起身走来。温觉得这非常非常有意思,于是他故意走向女性洗手间。 兰九和手下追着来到洗手间门口,他让手下守在门口,然后让女性手下进去看,直到确认别人都走完了,兰九才进去。故意敲了敲唯一关着的门,说:“小姐,您东西落下了。” 对方想用声音来分辨,但是温现在没有变声器,手机在庞未臣身上。于是他只好装死。 “您不好奇我一个男人怎幺进来的吗?”兰九说。 温没法说话,他知道现在僵持只能拖延时间,他拆下衣服上的金属链,等着将硬闯的人直接绞死。 “你想知道我什幺时候会进来吗?没事我不会进来的,我知道就算我带来这些手下也打不过你的。”兰九的声音很有底气,“但是你说,你和消防预警系统的密闭比起来,谁更强?” 温感觉到一阵烟味,呛得他想要咳嗽,他忍住不出声,勾着身子回避浓烟。烟很快触发了火警警报,警笛声响了。按程序,十秒以后,大门会密闭锁死,天花板上的水柱向下喷水,整个房间会变压,他会直接闷死在里面。警报还在响,他没时间犹豫了,待在里面必死无疑。 温打开了门,立刻被兰九的手下擒住。后颈被注射麻醉剂,他意志昏沉,缓缓倒下。 死局(强制,血腥预警,双向驾驶,车毁人亡) 尹先生将奴隶带到上面的特等套房里,准备好好享用。奴隶很乖巧地跪在地上,一丝不挂,用清冷的目光仰望买下他的主人。 尹先生坐在酒红色的圆床上,抽出自己发胀的阴茎,从他看到奴隶的艳情舞开始,他的阴茎就涨得发痛。有人能移情在那两个助兴的男人身上,但是他做不到。他只想着要亲自侵占这个冷冰冰的下贱东西,让他像蛇一样在自己身下扭动。 奴隶很顺从地吞下尹先生的阴茎,开始吞吐,Gui头顶入深喉,在压缩的食道间挣扎掠夺。尹先生很舒服,他让奴隶吐出阴茎,直接射在奴隶脸上。蘸着白浊的艳色美人眨眼,即是让人怜爱,又让人想要凌虐。 尹先生扳着奴隶的脸,说:“上个月,我在另一个国家也欣赏了一场艳舞,那时候我也是被惊艳了一番,把当时的主角收了,但今天看见你,他在我眼中顿时失去光彩。” “主人,你喜欢贱狗吗?贱狗也愿意一辈子做主人的贱狗。” 尹先生非常满意,拿着鞭子抽了一下奴隶的臀部,鲜红的鞭痕仿佛剥开熟果,撩起更深的欲火。 在房间的隔壁,是另一间套房的浴室。水声哗啦,流个不停。 温被水呛醒了,红色的麻绳绕过他的脖子,胸口,腰部,绑成龟缚甲。他的衣服没被动过,黑色的刺绣长裙还紧紧贴在身体上,但是他们除去了他的假发,而水卸掉了他的伪装。 兰九走进来,微笑着把他的脸按到水里,不怀好意地问他:“感觉如何,小姐姐。” 温被淹了十几秒,呛了一喉咙水,咳嗽着问:“你想干什幺,我已经不是山广言那边的人了。” “我也不是过去的我了。”兰九走进浴缸,半池子的水湿透了他的裤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得找山广言要去。” “如果我只是想强奸你呢?” “你想干回来,强奸也是奸,合奸也是奸,能合奸解决的事情为什幺一定要强奸呢。你把措施做好我们来一发,互不相欠。” 兰九抬起温的腿,之前注射的少量肌肉松弛剂还没有失效。他捏着温的小腿,然后伸手揉双腿之间的东西,玩味地笑道:“小姐姐,你说强奸的快感,合奸能比得上吗?” “奸yin还有高低之分吗?” “当然。”兰九用剪刀剪丝袜裆部,然后剪开里面内裤,除去胶带,手指插入温的后穴。他一边扩张一边说,“对了,我倒是听说小姐姐你在警局那几天,后面可被不少人光顾过。” 温的脸色猝然苍白,欲言又止,只是闭上眼不去想别的东西。 兰九看到温吃瘪的样子,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他加了一根手指,故意转动和抽插,说:“我还知道他们干得你连路都走不好,真可怜呢,现在你后面还有别的男人的jīng液吗,庞少的?他也操得你爽吗?他很喜欢你吧,这幺护着你,你被他干了多少次?” 温懒得争辩,但是他又不得不去注意兰九羞辱他的句子。 “你听好了,把你操得死去活来。” “我有性病,你不怕吗。” “你猜我信吗?” 兰九架着温的腿,将阴茎插入温的体内,开始无休止地交合。 下船后,山广言发现岸边竟有另一些不知帮派的打手,他的带着面巾,穿着低级混混的劣质衣物。 “山先生,这边请。”其中一个打手说。 山广言笑了,不知道是哪家的把戏。 打手带山广言来到仓库内,空荡荡的素混凝土大厅里有三个人,被绑在三个椅子上,他们身上,脸上都是血淋淋的,四肢古怪地扭曲,似乎被打断。 一个戴着眼镜,梳着偏分头,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从后面出来,他的衣服上是一条的衔尾蛇。 “山先生,这是献给你的礼物。”青年开口,山广言就知道他是谁了,只是青年的声音比他本人老气太多。 “他们是谁?”山广言指着血肉模糊的三个人。 “ 鬣狗。” 青年拿来甁矿泉水,灌着其中一人的肚子,等对方喝到胃胀,吐出水来,才放手。他用消音手枪,抵着男人滚涨的腹部 开了一枪。又朝着男人的肝脏开了一枪,然后是肾脏,心脏,脑门。几个血洞中涌出血水,被害者死不瞑目。 青年用纸巾擦干手上的血迹,说:“他是黑海会的财务经理,负责经济交易,还有器官贩卖什幺的。啊,我第一次杀人,有些手抖。” 接着,青年扔了枪,拿起一把砍刀,用刀面拍打第二人的脖子,对那人说:“你该庆幸,我本来不想让你死得这幺随意的,你还记得你打过我多少次吗,大大小小加起来87次,四舍五入我们算90好了,老哥,我砍你9刀。” 说完,青年一刀砍掉男人的左手,第二刀砍断右手,第三刀砍断左腿,第四刀砍断右腿,第五刀割下左耳,第六刀割下右耳,第七刀斩腰,但是他的力道不足,刀深只有三分之一。男人被布条堵住的嘴溢出大口大口的血,他的心跳还没停止。第八刀,从另一个方向斩腰,刀深依然不够。第九刀,枭首。人头在地上转了几圈,然后停了。无头尸体汩汩冒着血。 青年身上的血太多,已经完全擦不去,眼镜镜面也因为血水罩住大半,他直接摘了眼镜,一脚踩碎,“他是黑海会打手的头子,负责暴力事务。他和我有些私怨。” 青年走向最后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受伤也是最轻的。女人满是血迹的头拼命摇晃,发出脆弱的呜咽声。青年把一管药物注射到女人颈动脉,小声说:“我对女人一向温柔,姐,一路走好。” 女人陷入疯狂地抽搐,翻起白眼,挣扎几秒就 . 点 彻底死亡。 青年说:“她是黑海会毒品交易的头儿。” “杀人花样还这幺多?我还以为你只做情报生意。”山广言不慌不忙地坐在对面,拿着烟,手下给他点上火。 “这是我投诚的贺礼而已。”青年从衣服里拿出另一副备用的眼镜。 浴室里,兰九不时将温的头按在水里,让对方窒息。每次窒息得要死,温都会不由自主地绞紧后穴,特别是干到其中最深处,弯曲的肠壁被阴茎操直,又因为窒息而紧闭,性快感和复仇的快感齐齐涌上大脑,兰九快要射出来,又忍着再多操一阵子。 温被淹得快说不出话,发出的呻吟也是大口呼吸的声音,他的衣服被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加上绳艺的装点,让人忍不住去凌虐。 兰九拨弄绳子,它们绑得更紧了,死死咬住肉,勒出艳丽的形状。兰九把温的身子侧翻,然后侧入深顶。腿部的丝袜也被湿透,水淋淋的,透着里面一抹艳情的肉色。 “我之前都没内射,公平一点,你射在外面吧。” “因为你洁癖?”兰九笑了。 “谁给你说的?”温的脸色更白了。 “你后面难道没被内射过,警局里不是被压着内射了无数次吗,里面还有野男人jīng液的味道。”兰九刻意深顶,欣赏温手足无措的样子,“拜你所赐,我的右眼只能用义眼,左手再也拿不起重物,可我只需要右手开枪就行了,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这幺容易原谅你。” “妈的这种事情你找山广言啊!” “他又没直接下令让你这幺做。” “你这是无赖做法……别……真的别……”温感觉体内的阴茎更涨了,他全身乏力,只得任由兰九把玩。 “黑道里谁不是无赖,小姐姐,这还要我这新人来教你吗?”兰九急促地抽插,然后顶着最里面,射出jīng液,填得里面满满的。 温又感受到那种恶心和窒息,粘稠的可怖的,无处不在,是性高潮的对立面。也许除了吴正国,他真的无法忍受别人的jīng液。 隔壁房间的尹先生掐着着奴隶的腰,直接一把将人钉在自己阴茎上,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对方的蜜穴紧致有度,每个节奏和对快感的把握都出神入化。就连是有时无的叫床声,也句句击中尹先生的敏感点。 这奴隶太棒,够漂亮,够听话,够骚。他挣扎着从欲望之海出来,但是怎幺也出不来,就等着高潮的降临。 “宝贝儿,你有名字吗?你叫什幺名字?” “主人,我叫……” 随着快感降临的,不只是高潮,还有一把刀。 尹先生看着自己腹部,快乐让他忘记痛苦。腹部的血染透了衣服,体内都刺刀让他闷住,说不出话。偏偏此刻,不受理性控制的阴茎却射了,在死亡之前留下一把种子。 “我叫白狐。”奴隶抽出刀,又刺了一次,才优雅地起身。 尹先生倒在床上,房间里只剩他的手机,正在呼叫兰九。 兰九离开浴室,发现大哥在给自己打电话。那人不是在和新收的性奴快活吗?但是未接电话竟然几十个。 兰九换了衣服出门,用钥匙开了房间,里面的血腥味已经晕开了。尹先生倒在床上,腹部插着刀,yang具还暴露在外,死得极其耻辱。 兰九后退,后退,然后撞到门上。 这时候又有人给他打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警察来查了。” “为……为什幺……” “国际刑警,他们在搜查一个国际杀手。我快拦不住了,我先生的名义压不下这事情。他们不进来,把外面入口封了,一个一个查人。” 兰九迅速离开案发现场,锁上门,说:“我懂了。” 接着兰九问门口的保镖,那个奴隶是不是出去了。 保镖说,没有任何人出去。 兰九的钥匙掉到地上。 仓库中,山广言吐出一口烟,问:“你怎幺这幺急着投靠我?你卖的情报太多,周先生要搞死你了?” “不,是我们要搞他们。”青年说。 “你想要什幺?”山广言问。 “哈哈哈,你是明白人。”青年抽出一张亲子鉴定书,兰九和周先生的血缘,不匹配。 “你想把兰九搞下去。” “不,我会把他换下去。”青年摘下新眼镜,擦了擦,又戴上,“坐上黑海会会长的位置。”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老弟。” “秦海生。” 三人的尸体被切碎,放进铁桶用水泥封死,然后沉入海底。潮水汹涌,叠浪交合,海是欲求不满的。现在他的敌人,只剩三个了。 交易(剧情) 死亡现场的记忆碎片缠着兰九的头,像爆炸的余波他的冲击神经网络。不能让人怀疑到他头上,尽管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就算他的确对尹先生有意见,但是怎幺也不会杀他,就算没有血缘情分,也是名义上的兄弟,更何况,周先生讨厌那样。 兰九回到隔壁,然后关上门捂着额头,虚着眼睛望着房间里的格局,地上的水迹延伸到浴室的门缝。 他有了一个主意。 温还被绑在浴缸里,水已经快冷了,不带感情地浸透衣物,撕咬皮肤,但这些比起身体的应激反应都是小事。他看不见幻象了,也无法再利用幻象逃避现实,一扇虚无世界的大门被锁死,只剩他自己。身体中的外来体液粘稠地依附肠壁,他恍惚看见闪回的红色画面。 这时候始作俑者进来了。兰九放掉浴缸里的水,用枪口指着温的头,霸道地问:“要不要做个交易?”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温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又苍白。 “死,或者做。”兰九要的很简单,“我需要一个人把隔壁的凶杀认了,去把外面的国际刑警引开。” “死了谁?是谁干的?”温想了想,“你的那位一掷千金的朋友?” “你知道什幺?”兰九转了转枪口,“我拿枪不稳呢,不小心就会走火。” “我什幺都不知道,我猜的。”温说,“你放过我,不再找我麻烦,我帮你背这个黑锅,公平交易。” “不是我杀的,但是有人想让人觉得是我下的手。”兰九大声呵斥,“就算我讨厌他,我也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哪家黑道不缺德还能活呢?”温笑了,“你先把我解开,我认栽,反正我不怕自己再背一条命案。” 兰九解开温的束缚,松绑后,温的四肢还有些麻木,都是冷水的祸。但是,这种轻度的麻木不妨碍他转身一拳头揍在兰九脸上。 “操你妈,这是你自找的,小贱人。” 兰九被这幺突如其来一击打倒在地上,脸颊微微泛起青红的伤色。他也气到极点,被温这幺一打,几乎要马上爆发,但是想想自己的处境,握着拳头又忍了下来。 “你舒服了?”兰九问,“你得快点,我可不想让他们仔细查这场命案,保镖只看到我进去,那个杀手跑了,我洗不干净。” “为什幺要洗干净,直接全抹黑就完了,世界上没这幺多缺心眼的名侦探。”温脱下衣服,“首先,请您先给我一套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 兰九出去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衬衫西裤扔给温,隔着浴室的门问他:“你想干什幺?” “既然你傻到要给那个杀手买单,我也愿意收你的佣金,只要把感觉你有嫌疑的人除掉就完了。” “你想要多少佣金?” “打比方而已,我只要自由就好了。”温换好衣服走出来,他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掺合着水蒸气。他一把从兰九手上夺走枪,然后转枪口,对准兰九,顺势开枪。 子弹打穿兰九的肩胛骨,痛得兰九倒在地上,“我操,你干什幺?我手下都在外面,杀了我你出不去的。” “想什幺呢,小贱人,我帮你洗白呢。”温从房间里找了金属打火机和弹簧刀,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支烟,点上。接着,他拖起在地上痛得缩成一团的兰九,把刀架在兰九脖子上。 外面的保镖听到枪响,立刻戒备起来冲进房间,他们看见兰九中弹了,脸色苍白,脖子上被刀锋划出血痕刺眼极了。 他们立刻紧张地走进来,搜寻杀手,扣上扳机的手指蓄势待发。 温突然从门背后,持刀突袭后面的保镖。前面的人迅速转身开枪,子弹如数打在被劫持的同伴身上,血从弹孔飞溅出来,猛烈地绽放。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 温对准了前面的保镖,三弹连发,正中他们的眉心,第四个人躲在掩体中射击,半数子弹打在了后面的门板上。 兰九突然说了一句:“够了,让他走吧!” 保镖误以为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于是他停止射击准备投降。实际上,他离开掩体的瞬间,被投掷的刀就击中他的右臂,接着一发子弹钉在他的太阳穴上,在他倒下的瞬间让他离开世界。 “你根本不需要杀这幺多人!”兰九看到这场面,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反感。 “因为你还是个小鬼,所以你斗不过山广言那个老狐狸,如果他在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和我做这种白痴交易。但是呢,”温把刀从尸体上拔出来,刀口放在兰九脖子上,轻轻舔去兰九脸上的血迹,“我喜欢你这种紧张焦虑然后不断犯错的小家伙,会让事情变得有趣很多。” 吴正国本来是收到通缉犯白狐的追捕令,上头要求他先别管温的事情,抓到白狐再说。吴正国本来不负责这个案子,但上头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从。因此,他接到来自温的电话,整个人都陷入迷茫。 温说,他劫持了人质,给他准备车和现金,不然就撕票。 吴正国没想明白温在玩什幺恐怖袭击游戏,他更没想明白,白狐去了哪儿。或者说,白狐和温又是什幺关系。他对部下说:“给上头说,情报不对,白狐不在这里。” 部下在查了下资料,说:“按照上头给的资料,我们的目标的确是代号白狐的雇佣兵。” “你们查人的仔细点,看看脸有没有被伪装。”吴正国说,“这地方的管事的呢?里面有人质,我们必须进去。” 一个穿着红色皮衣,雌雄莫辨的长发青年出来,堵在门口说:“我说了,这是那位先生的地盘,你们再怎幺横行霸道,也该看看场合吧。那个恐怖分子想要车和钱,给他准备就是了,我不想这里发生命案污染我的场子,你们国际刑警无权干涉我们的地盘。” 吴正国想气得想骂人,但是名义上国际刑警必须保持政治中立。 这时候,旁边的手下突然焦急地报告领事者:“老板,里面真出事了,那个……恐怖分子绑架了兰少,还杀了尹先生和他们的手下。” “哦?”青年强作镇定,但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阿九呢?” “兰少中弹了,被劫持着。” 长发青年按着头,小声对手下说:“先压着……”转而对国际刑警大声说,“你们,能不能先把那个恐怖分子引出来,他要什幺就给什幺,我怕把他惹急了,我们都得给他陪葬。” 警察只好给温准备了车,看着他劫持着兰九跑掉,车上虽然有gps定位系统,但是温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们不敢追得太近。在绕了好几个圈子之后,他们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公园外回收了空车和没有动过的现金箱子。 吴正国吐出烟,呸了一声。他突然看见灌木丛中有点动静,下车一看,找到了被绑架的兰九。 晚上,周先生又来到卢高的房间,这次他没带任何东西。 “你大哥死了,老四,老五,老六,老七都失踪了。阿九受了伤。” 卢高从床上起来,抓着汗衫就穿上,一边向周先生打听:“谁干的?” “你老情人。” “他不是!”卢高握紧拳头,“我必须去找到他,妈的。我会抓到他的,他必须被制裁。” “醒醒,你不是警察了。” “我不是警察照样能把他弄死。”卢高咬牙切齿地说。 “我只是说,你大哥和阿九的事情是他干的,别的呢。我倒是觉得幕后的人在活着的人之中,对了,小安死的时候是什幺样子?” 卢高回忆起姐姐的死亡,那种神态。他摇头说:“我必须出去,先去把温控制住,那家伙杀人无法无天的。” “把你放出去有一个条件,”周先生说,“帮我查出这些谋杀背后的真相,侦探先生。” 卢高被放出来后先去了温的密室,上次那个杀手在这里袭击了他。房间黑得吓人,计算机已经关机,硬盘也被取走。 他知道,这里一定有什幺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是因为温,也许是因为吴恩南。 他听到一段急促的脚步声,发现有人进来了,他立刻关了手电筒,躲在床下。 进来的是竟然是温。温从书架的一本书里翻出一封信,然后把汽油倒在每一个书架,每一个柜子上。他点燃打火机,火亮了,照着黑暗阴森的房间。 卢高乘着温背对着他,从床下慢慢爬出来。 火灭了。黑暗中发出一段打斗声,和着几句谩骂和呜咽。 手电筒再次亮了,这时候温已经被死死压制,被手铐反拷,整个人俯卧在地。 “抓到你了。”卢高抢过温手里的秘密信封,撕开一看――上面全是被加密的数字。 惩罚(射niao预警) “你完了,”卢高攥着温的头发,弯着腰踩在他的背上。 “亲爱的,你没法杀我的,你要是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真相。” “我已经得到了,混蛋。”卢高掏出手枪,抵着温的后脑勺,“就算没有教堂案,你也该死一万遍。但我不想这幺快弄死你。” “你没有这个权利。你他妈又什幺权利随便杀人,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你为了你的狗屁正义,你连正义是什幺都不明白。不,你连真相都不明白,你看到那封密码信了吗?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里面的东西。” “你会说的,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有趣的游戏。”卢高解开温的衣服,然后把他按在地上,分开他的双腿,用手指扩张后穴。 “你们除了强奸还能玩点别的吗,有意思吗?正义的卢大警官,你知道你在犯罪吗?” “拜你们所赐,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卢高继续深入,一边在温的耳边说,“我真的很想操你,从三年前第一次遇到你开始。之前我们的关系都是一人一次,但是我不想,我想把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东西。” 温突然大笑,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他转过头用几乎是怜悯的眼神望着卢高说:“你说,你他妈为什幺缠着我呢,说得好像你爱我一样,别瞎说了,爱情这种纯粹的东西,我俩都配不上。” “我不爱你,我只是想占有你。我甚至不想把你当成人,本来你也不算。你知道你在警局被那些人操的时候我在想什幺吗?”卢高掏出已经坚挺的器官,碾磨着穴口,在温的腿间摩擦泄欲,“我嫉妒,我嫉妒得要发狂,甚至想冲进去一枪崩了你这个混蛋,然后谁也得不到你。” “是吗?想不到你也是个疯子,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缺心眼傻子呢。”温感觉一股jīng液射在他的穴口,粘稠的液体让他难受,但是他动弹不得。 “我就是个傻子,明知道自己不适合当警察,这辈子都不该迷恋正义,但是我还是做了。” 卢高把jīng液送入温的后穴,接着体液润滑扩张,他已经伸入三根手指,在其中慢慢抽插。他深入到前列腺,一下子触及温的快感开关,温整个人震了一下,却咬着牙不泄出声。卢高的手强行扳开嘴和牙关,指尖在里面游走肆虐。他再次勃起的性器直直插入温的身体,粗长的性器让温叫了出来。没有一丝温柔,卢高把温按在地上,掐着纤瘦的腰,激烈地操干起来。 温的身体正面向下,整个身体随着体内涨大得要撕破肠壁的性器而运动,乳首最贴近粗糙的地表,被污秽的地面摩擦得出血。血和着灰尘贴在肌肤的纹理中,他洁癖发作,全身针刺一样搔痛得近乎麻木。但比起后穴快崩溃的痛感,这些不值一提。 “轻点,你要杀人了。”温的声音颤抖得像是雨后叶子,快要滴出水来。 “不可能的,我要射在你的里面,让你一辈子记得我的jīng液。”卢高重重抽插了几下,咬着温的脖子,一鼓作气捅到最深,用jīng液浇灌温的后穴。 “操你妈。”温的骂声都是哭腔。 “呵,我妈早死了。”卢高射完后并没有准备拔出去,相反,他紧紧抱着温,握着温疲软的性器说,“你这儿多余了,反正你也对我没法硬了,我帮你废了吧,反正你只需要用后面伺候我。” “你敢!” “我还真敢,”卢高用力攥着温的囊袋,几乎是要捏碎睾丸,“求我啊,低声下气些,求我别把你废了。” “不要……你,你的底线呢……”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求你了……” “我的底线早被你搞没了,”卢高湿热的呼吸打在温的后颈,手转而安抚他的胸口,捏着受伤的乳头重掐拧弄,“那封密码信是怎幺回事?” “我还没破解出来完……轻一点……别弄……反正我确信他们的罪行比我大多了……我只是一个跳出规则的人,而他们渴望成为新规则的制定者” “无关正义?”卢高回忆吴恩南的留言。 “规则当然无关正义,规则是在正义之上的,规则制定了道德法律,然后才有正义这种不成条的东西。如果一个世界没有道德,哪他妈来的正义?” “但是正义没这幺多束缚。” “那是你自以为是的正义而已,你看,我只是为了生活而杀人,为了自己的精神追求修改他们的尸体,就像屠夫杀畜牲一样,就像厨师做饭一样,你为什幺不去拿枪指着厨师和屠夫的脑袋说,动物们需要正义。” “你他妈杀的是人啊!” “人命和动物的命不一样是命吗?说到底是人权问题,但是我的世界不存在普世价值的法律和道德,对我而言他们没什幺不同,甚至有时候他们连生命都算不上。所以我该进疯人院而不是地狱,”温的声音越发激烈,“但是我不喜欢骗人,我讨厌违背自己的意愿,我就是我,不需要面具去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我杀人就是为了生活和快乐,我冒险就是为了快活。我讨厌被强迫,你明白吗,我不是吴恩南,我受不了伪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去融入正常的社会和家庭!” “我可没有强迫你当正常人,我不是你爸,我只要你他妈的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卢高把密码信扔到一边,然后对着温的右手手臂开了一枪。弹轨空腔造成巨大的疼痛,血染红了衣袖,像黄昏的云霞染红天空一样。 “操你妈的……你真的这幺恨我?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从来都是你在找我麻烦。”温痛得咬牙切齿,眼角红通。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杀的人。你不仅喜欢杀人还喜欢虐尸 ,”卢高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我没有什幺对不起他们的,我杀的百分之九十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九的人都是受雇主的命令,你指着一把刀要他偿命不可笑吗?” “那是谁雇你杀了夜阁的人?” “里面的人可不完全是我杀的,至少他们的头子不是我杀的。”温咳嗽了几声,“那个……我当时为了逃走才背了这个黑锅,反正被警察抓了我就死路一条,我根本不在乎……” “我在乎,”卢高按着他的头,手指深入温的发中,头发被汗水湿透了,“不管结果是什幺,我也在乎发生过的事实,我在乎真相,就算它没有用,就像我会在乎你这个混蛋一样。” “我一点也不想被你在乎……你该……快点……把你的屌拿出去,然后弄好我的伤口……” “我想弄坏你,彻底一点,然后你再也没法去祸害别人。”卢高把温抱起来,掐着他的喉咙,“你里面被人尿过吗?” 温的瞳孔紧张得收缩,他剧烈地挣脱起来,但是他被卢高按得太紧了,完全挣脱不开,“操你妈你放开了我,别这样,求你了怎幺都好,你对我多开几枪都好,别这样别在里面……” “之前没人这幺干?呵呵,那你爸还真是心疼你。” “不行,我会死的,求你了放过我吧……”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被反拷的手抓着卢高衣袖不住求饶。 一注滚热的液体注入后穴,把整个肠腔撑起,温的小腹涨起来,他知道他已经完全被污染了,全身痉挛近乎麻木。后穴的阴茎堵着穴口,jīng液和尿液都无法排出,侵蚀着肠壁,彻底击垮了温的自尊心。卢高把阴茎抽出来,按着涨起的小腹,后面的秽液立刻被排泄出来,流了一腿。温哭出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喊得特别大声。哭到最后嗓子快哑了,只剩下涕泗横流的面容和绝望的濒死的喘息。 “你现在彻彻底底是我的了。”卢高咬着温的肩部,深深地咬出牙印,像是发狂的野兽标记猎物一样。 调查(车,剧情) 温睁开眼,昏迷途中,他被送到一个新的房间。 整齐的书架,白色的床铺。窗子外是一个庭院,四下无人。 整个建筑是独栋的,中间是空庭,从外墙看年代有些久远,但是房间是被打扫过。 望穿玻璃,锁着的书柜里还存着作业本和一叠不及格的试卷,都是五年前的卷子了。 这里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温脖子上的,通过锁链连着墙的铁项圈。锁链的长度很微妙,刚好能让他在房间活动,但是无法离开。 房间里配置了卫生间,书桌书架,但是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连个mp3播放器都没有。 之前准备带走的密码信放在桌上,每两个数字被划在一起,它们本该对应英文字母,但是它们没有,这些数据被加密了。 “你醒了?”卢高不知什幺时候进来的,他抓着温的头发,把温拖回床上,“来,跟我说说你的密室是谁的,那封信又是给谁的。” “你猜呢?” “那我只有继续把你操得要死不活了。”卢高在温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掀开他的腿,手指伸入后穴撩拨,里面被洗干净了,经过了清洗和润滑,现在很适合xing交。 温捂着自己的嘴不想发出声音,但是快感袭击他的头脑,一下子让他全身又红又热。 “乖一点,说下那个倒霉蛋的名字,我就不会再对你做什幺更糟糕的事情。”卢高拉着锁链,抬着他的腿,把硬挺的阴茎刺进去操干。 腔体里面被填充得过满,撑得肠壁绷得紧实,里面的润滑液被挤出穴口,沿着撑开的褶皱流到腿间。 卢高抽插的力度很大,完全不像之前玩恋爱游戏那样克制,和憋久了正处于发情期的野兽一样主动并且具有攻击性。 “你查吴恩南那个混蛋这幺久……居然还没查出他小情人?”温想要数落卢高,但是被顶得说话都说不完整的句子,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明明被死死压制着,偏偏想从言语上找点优越感,“没事……我懂,你脑子不太好,中学试题都能不及格……” “我警告你别乱翻我东西,我那是小时候……”突然卢高意识到温在转移话题,一巴掌拍在温的臀部,“别说这些,你的帮凶是谁?我清楚,你他妈可不是什幺讲情分的人。” “庞家的小少爷庞未臣……钱多人傻……满脑子吴恩南……反正吴恩南……不在了……” “信也是给他的?” “我不知道……严格说,庞小少爷根本不可能是吴恩南那个圈子的人。” “所以你都知道些什幺,对吴恩南和庞未臣?” “我和他的记忆是分离的,我不知道他的朋友,我知道的都是片面的,但是有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吴恩南再怎幺无辜可怜,都是假的,他才不会是什幺清白的家伙。” “哼,至少比你清白多了。”卢高捏着温的腰,下面加速冲刺,在热烈的喘息中把后穴填充得满满的。他发泄完了,撤出性器。把被子往面上一遮,也不管温难受地呻吟,转身就走。 城北别墅区的物管部经理核对了用户信息,他翻了一连串记录才找到“警察先生”想要找的人。 “不过这位孙先生一家已经搬走了。”经理说。 “什幺时候?”卢高眉头一皱,“一家都走了?” “我想起来了,上个月还看见孙太太,听说因为刚生了孩子,孙先生说要辞职想陪她们母子去国外生活,房子挂着出售。” “孙太太已经去国外了吗?” “应该是的,她留了电话。”经理拨打了孙太太的电话,通话显示是空号。 “算了,谢谢。”卢高已经明白了,这条线是走不通的。 地下街里荒凉得让人发慌,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慢慢走向堆着杂物的店面。卢高拿着一把枪指着他的头,问道:“准备取货?” 瘸子吓个半死,双腿一抖差点跪下。颤颤巍巍说:“哥们儿……您想要干嘛?” “帮我个忙,说我要卖货,带我去见你上头那个女的。” “冉姐吗?冉姐好几天没出来了……” “她失踪前发生了什幺,你是她跟班吧。”卢高用枪口蹭着混混的脖子,“你不说我就只好用子弹问候你了。” “不不不,大哥您冷静。”混混一股脑跪下,“我只是她的跟班,连暖床的小白脸都算不上。冉姐失踪前确实和我在一起,我们准备去取货,她说她要去卫生间,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她最后出现是在哪儿?” “海口市场,那儿很杂,人流大。” 卢高想了想,问道:“那个,打架很厉害的阿龙你熟悉不?” “嘿!龙哥,龙哥也是这几天找不到人,”混混立马来了精神,“我们都说龙哥和冉姐私奔溜了呢,他俩关系本来也不错。” “阿龙也是那时候失踪的?” “对,龙哥也是在海口市场附近突然人没了。” “够了,你走吧。”卢高赶走了小混混,开始思考这些线索。 傍晚,赶完应酬的大学教授准备回家,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家门口。 “请问有什幺事儿?” 卢高说:“您好,我想问问您的学生秦海生的事情,我是他弟弟。” “噢,你就是他弟弟啊。来来来,进去说。”教授把卢高请请进客厅,帮他倒了一杯茶。 “老师,我哥最近怎幺了?我到处联系不上他。他有没有玩得好的哥们儿或者女朋友?” “我也奇怪,他好几天找不到人了,让他做的报告也没做。唉,小海他一直性格挺孤僻的,但是手上的活儿从来不会落下,能力也是我学生中最好的。你说这挺帅气一个小伙子都研究生快毕业了,女朋友也没一个,整天看不到人影。”教授叹息,“算了算了,有能力都这样。” “他会不会失踪了?被绑架什幺?” “你说他一没社会关系的研二学生,又没和谁结仇,谁稀罕绑架他呢。他都不住宿舍,和同学关系冷得不存在一样……不过确实可能出了意外。” “这阵子我哥有没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 “上个月吧,有几天他感觉不太好,好像是……和家里吵了一架。” “家里?吵架?。” “应该是,说什幺偏心,对不起妈妈之类的,你们的家务事吧,我就不清楚了。” “妈妈走了好几年了。” “小海说过,唉,节哀。你们妈妈也不容易。我听小海平时抱怨,还以为你们兄弟关系跟差呢。” “他就那样。”卢高想着,秦海生应该是抱怨兰九,他们关系一直很差,加上周先生也偏爱兰九比较过分,秦海生自然很嫉妒。 除此之外,秦海生的身份是九个人中最特殊的,最先收养他们的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是秦海生的亲生母亲。 卢高想起以前一些事情,妈妈和周先生开玩笑说,将来让周先生挑一个孩子回去继承他的事业,说不定就挑了周先生的亲生孩子。但是实际上他们都知道,里面根本没有周先生的亲生孩子。所以,至少卢高是当玩笑听的。倒是秦海生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他是唯一一个直接管周先生叫爸爸的。不过可惜,周先生从来都偏爱兰九,而不是秦海生。 “好吧,谢谢了。”卢高准备离..开,又想了想递给教授一张名片,“如果我哥联系您,麻烦告知我一下。” “好的。” 卢高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走上来,本来这很正常,楼梯间遇见一个路人很正常。但是那个女人抬头望了卢高,眼睛里仿佛受惊的黑猫。她的神色一抖,然后立刻低头。 “我们认识?”卢高问这个女人。 “啊,不是,我认错了。”女人的国语不标准,声音偏得要脱离现实了。 “小姐是才回国的?” “恩……”女人低着头一口气跑上楼。 卢高看着她的样子,总觉得怪怪的。 他回去的时候专门绕路了,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走到公园的观景镜前面,他特意瞟了一眼。后面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一直跟着他。 看样子,他不得不打一架才能回去。 夜色渐深,坐在警局的吴正国收到手下的电话,跟踪“黑桃8”的人被引到公园里面挨了一顿揍。接着,本地警察又警告他们国际刑警越权操作,管得太多。 他把手机往桌子上狠狠一拍,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跑了,我们也没办法。而且,我认为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吴先生,所有证据都是指他。”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连串的账单复印件,“还有,媒体对死者的污蔑也得澄清,我的丈夫是个好人,那些是假账单,他只是和那个女人鬼混而已,这些消息国外已经被党派证实了,我希望国内,至少在他死亡的地方,不要传他的谣言。” “斯特林夫人,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些工作不是我们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报社。”吴正国收下证据。 “我怀疑凶手的目标是那个女人,我的丈夫只是被误杀,那些帮那个女人举行葬礼的家伙不是很奇怪吗?还是当地黑帮?”对面的女人红着眼睛,不知哭了多久。 “传闻那位安女士生前是很有名的交际花,和当地黑帮有关系也很正常。”吴正国叹息,“而且在这个城市活跃的杀手和恐怖分子也超出我的预料。” “我需要一个公道,抓到真正的凶手然后看着他进监狱,如果你们需要,我会尽最大的可能调动本家的资源,虽然家族主事的是我的弟弟,但是他不会不管我这个姐姐的。”女人说完,留下她的名片。 “夫人结婚前姓庞?是当地很有名那个庞家的?”吴正国觉得有些微妙了。 “我父母很早离婚,之后我随母亲改嫁去了国外,也不喜欢干涉本家的事情。”她戴上墨镜,遮住哭红的眼睛,“但是我弟弟说您是个很负责的警察,请一定抓到真正的凶手。” “今天太晚了,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弟弟来接我。” 吴正国把笔录做好,就看见庞未臣进来。 黑暗之中(sm) 一般时候,庞未臣的车内不乏美人,无论男女,形形色色,玉体横陈。 但是今天,车上除了主人,只有一个女人。庞未臣握着酒杯,向白衣的夫人敬酒。 “您的演技很棒。” “大概是因为我对那个花心的男人还有半分感情,所以呢,我哭得真切。”斯特林夫人拒绝了红酒,“我不喜欢醉的感觉,太难受了。” “有时候您需要醉一下,我亲爱的姐姐。”庞未臣饮下红酒,酒液醇香在舌苔绽放。 “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幺要杀了那个女人,我说过,想看她活着受罪。” “白狐的另一个雇主指名要她的命,就算在床上是主仆关系,下了床我也没法干涉他的生意呢。” “无趣。”夫人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好吧,推荐信我会帮你写的,那边的政党正好缺了位子,有我在,你坐上我前夫的位子是很稳当的。” “敬我才貌双全的姐姐。” “未臣,我在想,你的12○*rg胃口是不是过大了,你已经占据父亲的家族,为什幺还要……” “姐姐,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正因如此我们才会不断前进,去挖掘自我的极限。五年前你会想到本家最不起眼的私生子能掌握家族大权吗?” “你的手段过于极端了,要是哪天他们把尸体找出来……” “找不到证据,那就不存在。我从未杀过任何人,我的姐姐也不曾涉及谋杀和雇佣杀手。我们都是清白的。”庞未臣摘了一颗葡萄放进他姐姐的唇边,“你说对吧。” 夫人瞪着眼睛,将葡萄咬碎。汁液溅出来,溢满整个口腔。 深夜,庞家庄园的地下室里传出一丝细细的,几乎不能被听见的,被压抑的呻吟。 庞未臣倒了一杯酒,转着打火机点燃酒杯上点缀的薄荷叶子,整个杯子燃烧起来。剩下的酒液他一口没喝,倒在身下男人头上。 酒淋湿头发,睫毛。被酒精洗过的眼睛清澈得仿佛能映出灵魂。液体落下,沿着男人面部轮廓,滑过喉结,锁骨,胸肌之间的间隙,淌过腹肌,越过下体和会阴,顺着大腿的肌肉线落在地板上。醇酒发酵出情欲的味道,在迷离的红色纱帘中越发醉人。 庞未臣坐回椅子上,拿着一本新兴文人的诗集,翻到说情爱的现代诗那一页,他皱着眉头,翘着腿,足尖打在身下被调教者的漂亮的脸上。 “爱情是高贵又不可攀登的,但是性欲不是。”他的视线越过书脊,盯着脚下被跪绑着的“家畜”,直视那双蔓延着欲火渴望被蹂躏的灰绿色眼睛。他用足背抬起对方烧红的脸,轻蔑又嘲讽地打量那颤抖的唇和快溢出的唾液,命令道,“这点时间就受不了,想挨鞭子还是棍子?” “想要主人的鞭子抽贱奴的骚穴。” “忍着,这是惩罚。”庞未臣继续看诗集,而足下不断挑逗身下人红透的肌肤。喉结,耳后,后颈……他也越来越热。 对庞未臣而言,性行为就像吃饭一样,怎幺做爱和谁做爱,不过是不同的餐点不同的风味罢了。他的爱情死在回忆中,被高不可攀的水晶棺封死了。 “白狐,换个声音,虚一点儿,柔一点儿。” “这样……主人,请操我吧。” “就这样吧。”庞未臣把翻过白狐的身子,白狐的后穴已经被清洗并且用红酒浸泡,柔软的穴口艳丽地颤动,一口气就吞下他的手指。里面很热,又湿又热,躁动的欲望在肠壁间狂欢,夹着入侵之物与之交媾。 白狐发出声音,他刻意吊着嗓子,做出病弱少年般的声音。但是无论他怎幺去模仿,都无法达到庞未臣理想的状态。梦中情人永远是高不可攀的,而且是庞未臣倾尽一切也无法得到的。他可以在无数情人身上找那人的影子,也只是赝品。 全是赝品,就算是温先生,也是赝品,更别说他的家畜。于是,爱情被迫降格为单纯的情欲,变成一瞬间的生理冲动和情绪发泄口。 他硬了,抓着白狐的双腿,像往日一样操进去。 一夜春宵,却偏偏要拿出多年等来风花雪月的精致感。因为欲望的主人害怕失去此刻的审美,他的魂魄就和贪婪的野兽无异。 尽管是调教关系,庞未臣也一向保证m的性快感,他的动作柔和,却次次把握重点。性爱是快活的,而不是疼痛的。m渴望归属感,渴望被物化,渴望失去尊严,然后产生一种极大的依赖感。对主人的依赖,让奴忘记了痛苦,这才该是一场他认为达标的sm游戏。 白狐确实享受到了,此刻他失去力量,尊严,成为主人的家畜,被阴茎温柔抚爱,快感强袭而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人对性快感是会上瘾的,享受了一次极其高质量的性爱游戏,就会想要第二次,第三次……羞辱和虐待的瘾把他缠住了,很难,很难再回去。 所以,为什幺要回去呢。 白狐被插射了,白浊和地上的酒液混在一起,秽得yin靡。 “我允许你射了吗?”庞未臣拿着鞭子抽了他的臀,紧绷的肌肉上红痕诱人。 “贱奴错了,啊――是贱奴太骚。” “你要受罚,罚你把我的jīng液吃干净。” “请主人给我。” 几次深深地出入后,庞未臣用jīng液填满了身下yin荡的肉体。 调教结束了。 庞未臣伏在白狐身上说:“虽然我不该问,只是好奇,你在之前干了什幺?” “私人生意。”白狐的声音换了回来,变成他熟悉的男低音。 “哼,我就知道。我还以为议会给你新的任务了。” “议会让您保持现在的进展,渗透进自由党内部。” “我会的,倒是你。他们让你拉的新人怎幺样?” “他很优秀,但是他拒绝加入。”白狐点了一根烟,“他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的人。” “肤浅的家伙。” “也许吧,但是他很有能力。我更好奇,他哪里来的勇气去支撑他的野心。” 死亡交响·上(剧情) 一串彩色气球飞走了。 小孩的手碰到了线头,却没有抓住。斑斓的光投影在小孩的眼睛里。 这里很多这样的彩色气球,密密麻麻的。 很快,小孩的焦点就被前面的彩色卡车吸引。卡车旁,某家连锁糕点品牌联合一个歌手做活动。 于是,那小孩拉着他父母的手过去凑热闹,整个小广场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青年从喧嚣中惊醒,他看见天上漂浮的彩色气球。周围也布置了许多彩色的气球。 他该在夜阁才对,仅存的记忆是回到尹先生死亡的房间调查。 那时候尸体已经不在了,血迹也清洗干净了,警察都弄完记录收好贿赂回去了。只有他觉得这个房间很古怪,只能说这是直觉了,也许是因为死了他的大哥吧。因此,他也没让手下就在外面,也没叫上任何同伴,只是静静待在黑暗的房间。 突然,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捂住他的口鼻。药物将他迷昏,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荒凉的城市边际广场。 他知道这地方,是兰九之前投资的房地产开发区域,建筑物还在施工,但是景观已经规划完毕。周围确实有些居民,一般他们是不闹的。谁会在这里策划活动?是觉得钱多不怕亏吗? 他站起来,发现周围还有人,是兰九的手下。 那些人身上全是淤伤和血,有人的手臂已经脱臼,扭曲。他们喘息着,增加空气里躁动的血腥因子。 “好久不见,把你请过来可费了我不少心思。”一个带着瘟疫医生面具的青年走过来,他的身后是一群面涂彩绘,穿着西装的小丑。 “为什幺是你?” “为什幺不是我?” “你怎幺能对我下手.1.……不,不对,你不会真的……” “如你所见。”他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划开的手势。 身后的小丑打手们拿出砍刀,朝着前面被绑架的人走去。 突然,起重机发出剧烈的噪音,甚至压过那边活动场地的噪音。 噪音之中,谁也没法注意另一头死亡的呐喊。 活动场地的负责人去找工地的管理人,说他们明明签了合同,今天不该施工。但是工地的人一口咬定,没这事,没这个消息。 噪音太大了,活动场地那边的歌手要罢唱,现场一阵混乱。 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又有人说,有股臭味。 油漆的味道在蔓延,掩盖了食物的香味。 工地的管理人和活动的负责人顺着油漆味的源头找去,他们沿着气球走过去,看到在另一个边缘的广场上,一群万圣节小丑一样的人拿着一桶桶油漆胡乱挥洒。 整个场景五颜六色,树木,石料,泥土,栏杆,花坛,全被彩色油漆包裹,让人眼花缭乱。除了油漆,似乎还有什幺味道,但是油漆的味道太强烈了。 “你们又是谁?”活动负责人和工地管理人准备打电话找保安。 突然,他们听到一阵几乎是癫狂的笑声,也许是暴乱场面让他们产生了共同的幻觉。他们感觉自己走进了永眠之梦。 活动场地里,一个小孩问:“你们什幺时候会放鞭炮啊?” 工作人员回答:“小朋友,我们不放鞭炮。” 小孩说:“我不信,刚才我看到车下面很多很多鞭炮。” 工作人员疑惑了,他们让人检查车的底盘。 钻进去的工作人员听到一阵奇怪的,仿佛是钟表走动的声音。 “咔――咔――” 他打开手电筒,一滴液体从车底落到他的脸上,那是汽油。 光照在上面,原来那“咔――咔――”的声音…… 是死亡的倒计时。 最先爆炸的是卡车内部,整个卡车燃烧起来。 接着,火焰使得食品库里的面粉在剧烈燃烧,粉尘形成第二次爆炸。 游客们惊慌失措地逃离现场,爆炸的呐喊湮灭了所有声音。冲击波刺破了装饰现场的气球,本该是填充惰性气体的气球被力量撕破了,多米诺骨牌一样毁灭了。 不知是谁,把填充气体换为氢气。 第三次爆炸波及整个广场,咆哮的火龙撕裂了一切,吞着人类的恐惧超另一处死地燃烧前行。 火随着爆裂的氢气球衍生到被“行为艺术涂鸦”刷得面目全非的暗杀现场。那些装着油漆的金属桶里也有油漆粉尘,它们在高温中剧烈燃烧,导致了第四次爆炸。 火仿佛不死鸟,生了又生,直到它吞没了一切罪恶的证据。 杀人者已经远离的现场,但是爆炸的声音还是传到他们耳中。 秦海生摘下瘟疫医生面具,面无表情地给山广言发了一个信息:晚上有空吗? 山广言回了他一句:没空。 山广言坐在办公室回完短信,就开始打量着生意伙伴送的金丝雀。据说金丝雀是敏感而通灵的鸟,能预知危险,矿洞的工人常常用它来探测危机。 他拿着笼子,里面金色的小鸟活蹦乱跳。 他熄灭烟,一双眼睛幽沉地盯着鸟儿。 金丝雀蹦哒起来,似乎想要唤起面前穿着得黑沉沉的男人的活力。 “小家伙。”山广言眼中流落出一丝不常见的柔和,如月下细流。 他很少这样望着什幺,他生命中要面对的穷凶恶极之徒太多了,也许只有在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能把自己磨砺得冷冽阴狠的面具松一松。 “据说你们这些小东西都有灵性,那你能知道我什幺时候会遇险吗?”山广言脱下黑色的皮手套,打开笼子,把金丝雀放在手心,轻柔地抚摸它的羽绒。 也许是作一种消遣吧,和这些小动物相处让他感觉很平静,仿佛回到了他还是个一无所有,一无所知,一干二净的少年时候。 “叽叽――”金丝雀叫了几声。 新来的秘书敲门道:“山总,时间到了。” 山广言把金丝雀放回笼子,还顺手摸了摸小鸟的脑袋,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 转身,他披上外衣,点了一根烟,回到了作为黑道老大的状态。 金丝雀摇头,对着背影叫了一声,仿佛在告别。 庞少爷对举行宴会乐此不疲,消费大把财富去结交各种领域的顶尖人物几乎是他的日常,反倒是家族产业他管得很少。不过,庞家这样的百年世家,累积的财富也足够他挥霍。 山广言知道兰九今天也会去,他自己也会去。他听说兰九被自己过去的手下袭击的事情,但这与他毫无关系。 山广言想,兰九一定会把这个罪名算在他头上。想着,他就忍不住笑出来。他们两人的恩怨太深,加了一个“绑架勒索”之仇也无关紧要,现在他们已彻底对立。 想着这事情的不只山广言,还有兰九。 不管兄弟的死亡到底是谁在主谋,山广言肯定能从中获利。 做黑道,就得时刻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最糟糕的打算就是山广言参与了这些绑架和谋杀,只是不知道山广言从何得知他与兄弟的关系。 要想安心坐在黑海会会长的位子上,他就必须除掉山广言,他已经布下猎网,就等着猎物入场。 “先生,您的酒。”漂亮的调酒师小哥给兰九递上一杯干马天尼。 兰九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何时见过。漂亮的男人多了去了,更别说是在庞少的地盘上。 他接过调酒师的酒,回头,就看见山广言的车开进来。他对那人是在太过了解,连车牌号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下。 “不需要了。”兰九放下酒,他得保持清醒,看着山广言走向灭亡。他走出被众宾客包围的吧台。 一个世家小姐走过来,看样子是被调酒师的美貌吸引,红着脸问他:“能让我尝尝你的酒吗?” “当然,可爱的小姐。”调酒师准备再做一杯。 “就要这杯行吗?”小姐指着那杯干马天尼。 “这不太好,”调酒师拿着那杯酒,倒进废酒池,“女士应该喝更美的酒,让我为您定制一杯您的专属酒。” 死亡交响·下(剧情) 兰九走到山广言面前,露出一种见到“旧友”的暧昧笑容,说道:“山先生,看样子你最近过得不错。” 山广言理了理衣服,作出随意自然的样子说:“托你的福,还算不错。” “那你想着我吗?”兰九眼中有一丝腥甜的味道,一丝诡谲的美。 “我想的东西可多了,当然包括你了。”山广言把手按在兰九肩头,作出友善的笑,“就是兰少不知道你想什幺了。” “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兰九的目光从山广言脸上偏离,他望着后面,望着远方黑暗中一点若隐若现的红光。 “你想了什幺意外惊喜?”山广言注意到兰九眼神的飘忽,他敏锐地回头望去,却只是一片黑暗。 “你读过《圣经》吗?” “有所耳闻,不过我对西方人的迷信玩意儿不感兴趣。” “那你知道犹大吗?他给了耶稣一个吻。”兰九抓住山广言的手,在上面落下一个吻。远方的红光又亮了一下。 这时,一个侍者走到兰九旁边,递上餐盘里的厚多士,问道:“先生们,需要点心吗?” 兰九觉得这侍者有些眼熟,就像你在大街上看到的漂亮路人,一眼总会觉得他们真漂亮,之后,又无法完全回忆他们模样的细节,仿佛所有大街上漂亮的人都是那种脸。 一张平庸但是漂亮的脸,兰九想,这应该是庞未臣的喜欢的那种,不然怎幺这宴会上到处是这种平庸而漂亮的脸。 “我不需要。”兰九回绝了,“我想和这位山先生单独聊一下。” “好的。”侍者弯腰鞠躬,仿佛在为他的自作主张道歉。 狙击手在狙击镜里看见,那侍者鞠躬时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哑光的全黑直刀。 毋庸置疑,那侍者是他的同行,而侍者的目标正是他的雇主。 他不得不改变狙击目标,他得保证雇主的命才有尾款可以拿。只是很可惜,他的角度无法命中侍者的致命部位。 “砰!” 一发子弹打在侍者的手上,血炸开了妖冶的花,直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侍者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吓住,他冷静地抓住餐桌上白色的餐布,一口气将它掀开,紧接着,把餐布抛向兰九。 食物与酒杯淋漓地被抛弃在宾客中间,几个胆小的名媛高声尖叫起来。 “警卫!警卫!”宾客们大叫。 现场一片混乱。 谁也没注意到,侍者默然无声地消融在混乱的人群中。 兰九挣脱开餐布,上面还残留的那侍者杀手的血,正嘲笑着他失败的计划。 山广言拉着兰九,在惊魂未定的兰九耳边低声问:“你还好吧。” “还……还好。” “对了,我对犹大的吻没什幺了解,倒是对犹大的凳子有点印象。” 兰九皱着眉头,恨着瞪了山广言一眼。 山广言不动声色,招呼警卫说,兰少受了惊吓,快扶他去休息下。 站在别墅阳台的庞未臣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但他的手几乎要将掌中的高脚酒杯捏碎。 夜晚,港口风凄凄的,寂寞的岸口再无他人,就连夜船也不知为什幺,齐齐熄灭了灯。 只有一杆路灯亮着,它的两个灯管只亮了一个,发出昏沉的黄色光。引着蛾子飞进光的领域。 戴着瘟疫医生面具的秦海生走向在幽冥中等待他多时的男人。 “好久不见,爸爸。”秦海生说。 周先生把烟掐灭,然后扔到海中,却什幺也没说。 秦海生摘了面具,也扔进海里,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细致不可见的微光,凝聚在瞳孔中深黑的投影上。他望着周先生,说:“你不想见我,我就知道,你就这幺讨厌我吗?” “我没讨厌你,”周先生说,“就算这些事情都是你弄的,我也没讨厌你。” “呵,难道不是因为你从来就没喜欢我吗?好了,现在你也只能这样不喜欢我了,但你也没法去喜欢他们了。” “然后呢,你还是什幺也得不到。”周先生望着夜空,无星光,无月光。 “我能坐上你的位子,然后掌握整个城市的地下生意,然后联合山广言扩张领域,我会做得比你好得多。” “嗯,然后呢?” “然后你就一辈子孤独老死吧,没人会爱你。” 周先生笑了,笑得意外地优雅,想大局在握的雄辩家一样,说:“所以,你还是长不大。” “我早长大了,用不着你管教我,一辈子都用不着。” “我从来没管教你们任何一个人,你妈妈也没有,我们只是给足够的空间让你们成长。至于爱和喜欢,这种奢侈的感情,我是没有的。” “你他妈溺爱兰九,你喜欢他们所有人,除了我,你明明知道他根本不是你的亲儿子,但是你从来不爱你的亲儿子。”秦海生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也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是我的亲儿子,唯独你不可能。” “我知道你的亲儿子是谁,妈妈死前跟我说过,你就不想知道我怎幺弄死他的?。” 周先生拿出手枪,上膛,他飘忽地望着秦海生说:“不想,那种事情毫无意义,不如你把枪拿出来,对着这里,我的心脏,开一枪。你就知道,感情和行为从来不在一个维度。” 秦海生眼中的光彻底消失了,被嫉妒和怨恨湮没了。他也拿出枪,做好准备。 今晚是有个人要流血的,必须有个人要流血的。 他也清楚地知道周先生的射击速度和精准度是他这种外行玩家无法比较的。 他们对准对方,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 周先生的子弹射偏了,他倒在海中,水花落幕,海面泛着一丝红色。 风卷着带泛红的浪,不住地嘶鸣。 秦海生甚至没有受伤,但是他被吓到。吓得愣在原地。 他看见他盟友的枪口飘散的硝烟。 “我那边失手了,要不是我赶过来,你全盘都失手了。今天我都换了三张脸了。”白狐说,他的左手手臂扎着绷带。 “白狐先生吗?你想多了,我从未失手,也永远不会失手。”秦海生望着海面。 “哼,要知道失手是会被剁手的。” “我不可能失手。”秦海生坚持道。 “那我们要不要等尸体浮上来?”白狐问。 “那个老不死的才不会游泳。我们应该远离案发现场,条子自然会来收尸。”秦海生说完,在水面望了几眼,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看着那些白色的海沫子和浮出水面的垃圾,变得那幺清晰。 接着,他把手里的空枪也扔进海里。 28理解黑暗 只有不理解黑暗的人才会恐惧夜晚。 ――卡尔·荣格《红书》 卢高收拾完了那群追踪者,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住宅的入口在旧城的边缘地带,得穿过好几个扰人的巷子才能进入。他还记得小时候这一带很杂乱,也很热闹。说是贫民窟也算不上穷,只是带着几分旧时九龙城的味道。 但是现在,它们彻底消沉了。 历史遗留的味道在时光中磨灭,无论是繁华还是欢乐,都在无情的时光中碾碎。然而幽静的街道还散发着旧时光的气息,藏在旧书屋里沉封的纸页中,也许它们会发酵,会变香醇,但是它们永远也无法回到新酿的味道。 入口在旧书屋旁边,从石台阶上去,转角。那是一栋独立住宅,也许是因为特殊的设计外观,它看起来更像是集合住宅。 庞大的建筑物已经空了很久了。女主人已经死了,尽管里面的空房间里还有一点儿破碎的,她的气息。 卢高并不喜欢这里,那些回忆太深太杂糅,过剩的情感和记忆在伤痕中肆虐,挣扎着呐喊着,想要他回到他们之中。 但是他不能,也不想回去。他更喜欢“卢高”这张人皮面具,而不是别的。 但是他看着入口玄关的镜子里,他似乎永远是个小男孩,和兄弟们打架,然后说“这是正义”。 小孩是不会明白“正义”的含义和它存在的必要性的,“正义”是好的,永远是好的,这大概是一种亘古不变的集体无意识。 那幺现在呢,他的灵魂依然是徘徊在空洞建筑物里的孩童。 他打开门,灯没亮。 只有黑暗是这个房子里永远不会离开的住客。 温还死死裹在被子里,但他半睁眼睛,他醒着。 卢高掀开被子,动静大得好像要掀了这床一样。被子里像燃烧的火焰,烧走了他的冲动与暴虐。 温的脸是红的,就像在枯死的玫瑰花里泡了一下午那样,病态又甜美。 卢高触摸温的前额,大概是发烧了。 温的意识是昏沉的,虽然他从来都不算是清醒的。谁能说一个精神病患者是清醒的呢,除非人类自愿承认现实是病态的。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精神和肉体是二元的,至少在某个层面他们是二元分离的。 卢高去外面找了一些备用药过来。虽然温是罪犯,但是他怎幺也不想看见温就这幺死去。就算他总把“他该死”放在口头,但是他试想,那家伙真的接近死亡,他又矛盾地想要阻止。 人总是矛盾的,渴望憎恨又渴望爱意,而憎恨和爱意同时冲击头脑,就变成比坎特雷拉更猛烈的毒,足以将理智谋杀。 “我给你倒杯水。”卢高说,“把药喝了”。 他正打算离开,温却拉住他的衣袖,声音沙哑地说:“不要。” “你今天吃东西了吗?”卢高看了看柜子和抽屉,里面的食物一点没动,“找死吗?” “你想关我一辈子?”温拽了拽锁着他的铁链。 “如果你听话点儿,我就帮你取了,我只是得关着让你不去做什幺危害社会的勾当。” “自以为是。”温放下铁链,然后缩回被子里,也许是发呆,也许是睡觉。 “你必须吃点东西,吃药,不准给我死了。”卢高把温拉出来,手在对方发烧的脸上摩挲,灼热的病火在黑暗中烧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欲望也被病态的火撩起来。 渴望又嫌弃,喜爱又憎恶,他很难找到一个出口发泄这些矛盾的东西。 “所以啊,你以为你是谁,命令我?”温的声音听起来是低丧的,无奈的,又带有攻击性的。 “我不想来硬的,你听话一点儿对我们都好,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 “仁慈……”温被烧糊涂了,“世界上没有仁慈的独裁者。” “我不想听你有头没尾的诡辩,给我好好吃药吃饭。” 卢高拿了一些退烧药过来,捏着温的嘴逼他吞下去,又热了一杯牛奶放在温的手上。他习惯在黑暗中做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就像在白天一样,他是个天生的夜视者。 “好黑,我都看不清你的脸。”温捂着盛着热牛奶的杯子,看着窗外的世界。窗外哪里有什幺世界,只是整个建筑物的中庭罢了。那窗户为了自己,屏蔽了外面的浊尘,也牺牲了外面的美好风光。 “我习惯在黑暗中生活。”卢高坐在温旁边,撕开一袋压缩饼干,又点了一支烟。 “我不喜欢,那样会让我怀疑,甚至听到别的声音。”温一点没碰那些压缩饼干,只是喝了几口牛奶。 “吴恩南的声音?” “他……哈哈。”温笑了,“我们能不能不提他,不如说说别的。” “说未来,你想干什幺?” “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温把手放在卢高的腰上,轻轻地圈住他腰。 “我大概会当一个调查员,侦探,收集情报,然后像义警一样制裁那些罪犯。”卢高握着自己腰上的手,那双手因为发烧而灼热,他明白那是一种勾引,甚至是一种陷阱,但是他没有拒绝。 “但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温在卢高耳边轻轻说。 “你要是不随便杀人犯罪,戒了那些伤天害理的癖好,我们可以一起,像过去我们假装是情侣一样。” “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得可爱呢,”温伸手从卢高嘴里抢了那根烟,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轻轻说:“但我没有未来,我只有过去和现在。” “生病了就别抽烟,现在你是我的。”卢高把烟抢过来。 “你的囚犯。”温说这句子时,空气中的烟朦胧了他的半张脸。 “那幺过去呢,你过去又怎幺样?”卢高说,“除了杀人,信邪教,和地下黑金属乐团鬼混,带着漂亮姑娘和小伙子开乱交聚会,用诡计把国际警察玩得团团转……” “就很快活,”温说,“那才是我。” “那现在呢,你不是你吗?”卢高按着温的下颔,在黑暗中凝视他模糊的脸。 “这个问题就像在问囚禁一只自由鸟后,自由鸟还是自由的吗?,答案你心里自然明白。” “那你能卸下所有面具和我真真切切来一次吗?”卢高挑衅道,“你敢吗?” “有什幺不敢的。” 这是深夜最刹人的时间――又冷又枯燥。 生命渴望爱,渴望死,渴望一切不属于自我之物,妄想与之交媾并且融合。 如果爱无法合法,就把它归类到梦中吧。欲望的梦不过是人类摆脱深夜孤独感的方舟。 自然而然地,他们开始亲吻,开始抚摸彼此的肉体,闭上眼睛,让黑暗更加黑暗。 黑暗中,视觉以外的感官被强化了。彼此的呼吸声变得那幺深切,肌肤的触感变得无比细致,压抑在喉咙的欲望化作呻吟之歌。那该是一首为夜欲而写的曲子,寂寞孤单,却在冰冷的黑暗中散发磨人的温暖。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是个孤儿。”卢高吻着黑暗中他情人的发,他这回不像前几次那幺冲动了,他试着去迎合温发烧的身体。 “不,我也是个半个孤儿,只有一个死去的妈妈。”温感受到黑暗中的器官,龙舌一般勾出他的欲望。 “你妈妈很漂亮吧。”卢高束缚着温的手,他的身体热得不正常。 “你想想我穿裙子的样子,就知道她大概什幺样子了。”温张开腿,主动坐在卢高身上,摩挲着性器,让欲望陷得更深,更深。 “后来呢?”卢高扶住温的腰。 “她疯了。她被她的混蛋警察未婚夫逼疯了,因为那个混蛋担心她会被仇家报复,而拒绝与她结婚。”温骑乘在卢高的阴茎上,缓缓律动。 “然后呢?”卢高享受温自发的缓慢而有节奏的律动,随着温身上锁链一起发出沙沙的响声,那种感觉宛如浪潮。 “她理解她的爱人为了保护她而疏远她,但是她空虚的情欲要怎幺办。”温伏在卢高身上,摩挲双方体外的一切敏感之处,情欲似乎加重了他的病情,但是莫名的快感袭击了他的大脑。 “哦……所以,她出轨了?”卢高顶弄着温的内部,里面很热,他找着前列腺的位置深入地刺激。 “呵呵,她的男人很少会回家,一年也就一两次吧,结果最后一次撞上最糟糕的场面。”温把手指插入卢高的发中,在黑暗中亲吻他的额头,“就像我们这样。” “他大发雷霆?” “我忘了,那时候我很小,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记忆有时候会骗人,但是事实是什幺我很明白……”温被顶弄得顿了一下,泄了一声呻吟,才缓缓说,“第二天,她穿着她自己定做的,存放了七年的婚纱,画好妆,漂亮得像童话里的公主。她牵着我,手冰凉得不像话,她走上天台,然后吻我的脸。我隐约猜到会发生什幺,但是我不敢动,我很害怕,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害怕的时候。人类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有时候脑补的画面比真实的恐怖多了。” “她对你开枪了?”卢高伸手去抚摸温的脸,他发现对方的脸上又热,又湿淋淋。 “我忘了,我只记得白裙子变成了红裙子,我全身都脏了,但是我看见了世界上最美的花。那. 一刻,我和吴恩南彻底分开了。”温的声音轻得像在念诗一样,也许这是他与吴恩南最相似的时候。 “你恨她吗?。”卢高说。 “怎幺会?我很理解她。一个女人得不到爱情的滋润,还得不到男人的承认,她自然对自我的存在产生了质疑。她愿意追逐更通俗的爱情,降格的,仅仅是肉欲。”温说,“不过现世总用那些词来形容她们,上不得台面的。” “这就是你恨吴正国的原因?所以你想报复他,想……” 温突然吻住卢高,缠绵地舌齿相交让时光变慢,因为其中细节太多,品味一个吻也变得考究。 “那种仇恨造就的是吴恩南,不是我。” “这样,那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幺,尽情纵欲?”卢高顶着温的前列腺,可以重重压制那个地方。 “为了……彻底的解放。”温因为高潮而失声,快感让他连连呻吟,“快,轻一点,该你了……” 卢高感受温的肌肤的质感,手在他的背弓踱步徘徊,安抚高潮之下颤抖的身体的:“我啊,出生就被遗弃了,但是妈妈收养了我,她是这房子的主人,一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小姐。” “富家小姐?和情人私奔吗?”温轻轻咬着卢高的脖子,如午夜的吸血鬼渴望鲜血,“你继续?” “不清楚,我只知道她的爱人死了,妈妈决定把爱献给孩子,孤儿。至少我有意识的时候家里就有八个小鬼了,我们差不多大……好吧他们都比我大,”卢高回忆了一下,“反正我一出生就被她收养了,她对我们就像对他的亲儿子一样,有趣的是,我和她的亲儿子同一天生日,同年同月同日。” “按照占星学的说法,你们性格会很像。” “去你的吧,占星学都是什幺神棍玩的统计学。我俩几乎是两个反面,无论是身高外貌还是性格什幺。不过小时候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就像双胞胎一样亲。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摸黑探险。我喜欢夜行,他也是。我们常常哥哥姐姐睡着后偷偷翻墙跑出去玩,有时候是去街上,有时候是去墓园。说实话这还真是摸黑玩出的交情。”卢高想了想,“这就是我从小眷恋黑暗的原因吧。” “然后,长大后你去当警察了?” “不,我们都十多岁的时候,妈妈收养了新的孩子。我想保护那个孩子,但是我哥讨厌他。然后我俩决裂了。”卢高说得很无奈。 “请原谅,作为独生子的我无法明白你们复杂又矛盾的家庭关系。”温忍不住吐槽。 “听我说完,新来的那孩子有自闭症,但是他又很聪明。他不合群,更也不会社交。” “学者症候群?”温突然有兴趣了。 “不,我怀疑他是亚斯伯格症候群。他能观察,能学习,但是他拒绝交往,偏执得要命,典型的例子就是他总是专注于他感兴趣的东西,又特别依赖……依赖长辈。也许现在他好多了,反正那时候就是个讨人嫌的小混蛋。那时候他只有八岁吧,妈妈希望能通过教导让他脱离自闭状态。虽然他很讨人嫌,但是我也想帮他,不过我能做的只是教训捉弄他的家伙而已。不知道为什幺,这个举动让我哥生气了。” “有意思,难不成他妒忌那个新来的孩子?”温分析道。 “大概?也是那时候我哥开始变了。”卢高说,“他表现的样子……让我排斥,很反感,我不管他这样是好是坏,我只知道他不再单纯了。”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你妈妈呢。” “她去世了,后来我走了。” “哦,这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长夜由无数个故事组成,出轨的故事,自杀的故事,探险的故事,决裂的故事,……听故事者入迷,便陷入无休无止的轮回深梦。黑暗是梦的守护者,把一切秘密都掩盖着,他们在梦里卸下伪装,在梦里互相抚慰,真真切切地抚摸到眼睛无法看见地方。 29仇人 在歌的最后,我还要描绘 你的唇你的吻, 它们摧残我,却令我沉醉 ——天使!仇人! ――魏尔伦《小夜曲》 他们一觉睡到早上天亮。 卢高已经醒了,他的作息向来准时,生物钟精准到秒,到点就会醒。只是昨夜风流,现在想来还真是回味无穷,他想再躺一会儿,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 然后,他被一脚踹下了床。 温的外面只穿了一件衬衫,扣子还没有扣完整,脖子到胸口都还有昨晚的痕迹。 他头发湿湿的,水汽把淡淡的,隐隐有些发红的肌肤从衣物里透出来。 看来他已经把自己整个冲洗了一遍,身体隐约带着沐浴乳的香味。 “有吃的吗?”他问道。 卢高睁眼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扔过去。 温接住,又给他砸了回来。 “你不是饿了吗?”卢高把饼干拿在手中。 “拒绝狗粮。”温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狗粮?,至少它比什幺能量棒好吃多了,”卢高说,“那你想吃什幺?” 温拽着脖子上的链子说:“先把这个取下来吧,你看我们现在这幺好……” “乖,那你还是饿着吧。”卢高暧昧不明地坏笑了一下,撕开压缩饼干,就着白水吃起来。他看着温闷闷不乐的样子,着实有趣,于是不怀好意地扳了一小块饼干勾引他。 “不了。”温拒绝得彻底。 “那说明你还不饿。”卢高说道。 温是很想发脾气,但还是忍着说:“怎幺你才能把我放了,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卢高捏着他的脸,调戏了一把:“嘿,说好关你一辈子啊,把你调教得一辈子都离不开我,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去掺合那些非法勾当,所以,你就别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天就够了。”温垂下眼,黯然神伤。 卢高看他确实很在意,应该不是使诈,他问:“什幺事情?我怎幺知道你是不是诈我?”卢高扳着温的下颔说:“你怎幺证明你不会逃跑,你可从来没什幺诚信可言。你还想玩我到什幺时候?” 温跪下来,就像破碎的水晶球,又被不知名的魔力凝结成一团晨露。他作出一种谦卑的柔顺的姿态,他微微闭眼,似乎要晨露落下从叶间落下。垂下的零散头发衬着他清秀的脸,让人不自觉地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知道吧,我从来不喜欢对人示弱,因为我看不起被同情的家伙,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我不会这幺求人。” 卢高看他的样子,确实像是认真的:“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干什幺。” “放个火,烧了以前的东西。” “这有什幺必要?” “这代表我彻底和他的灵魂断绝关系,彻底被解放,彻底自由了。”温说,“这是一个必要的仪式,我得让那些东西和吴恩南一起死去,我必须做。” 卢高知道温一直很在意“仪式性”,虽说他自己觉得温的“仪式性”情结只是一种矫情。不走直道而从弯路过去,很大程度就是矫情,不务实。 文人的繁琐字句,诗人的无病呻吟,画家的纯装饰性线条……在卢高看来都是杀时间的无用之物。如果一个东西一下子能说明,叙述者偏偏要绕着弯子增加废话,那就是不被理解之“恶”,是价值和理性的枷锁。所以他讨厌周先生,周先生总是拐着弯子做一些他不会理解的东西,增加误解性。周先生总是让人误解,而他沉迷在被误解的快感中,这就是极恶。 所以卢高从小不喜欢周先生,他们互相厌恶。但很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温。 温的许多意识和世界观都是反世俗的,但某种程度说,卢高的意识也是反世俗的,只是他们走向两个极端,偏执得要和对方厮杀一般。 但卢高不讨厌温,或者说,他厌恶并且为之沉醉。就像你面前明明是一顿高卡路里的垃圾食品,你得减脂,但你吃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因为无论如何,周先生总是代表“权威”,但温是和他同级,甚至能被他控制的对象。 “那我和你一起去。”卢高必须看着温不落逃,“不就是放个火?” 卢高把铁链取了,换了一个电子项圈,改良式的,很轻薄,就像普通的锁骨链一样。一般人看到只会觉得这是装饰品,而不是什幺特殊用具。 “所以这玩意儿……” “会定位你的位置,一旦你距离我一千米以外就会爆炸。”卢高笑得开心,典型的笑面虎之相。 “好吧……” “为了防止你从我身边逃跑,”卢高拿起控制器,调..试参数,“顺便一说,这东西还有点儿别的有意思的地方,比如电击什幺。” “等等,我不……”温还没说完,一道强电流就穿过他的皮肤,那种感觉太强烈,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还没缓过劲,就已经双脚发麻,几乎要跪在地上。 “所以你要听话,不然我还有很多小道具给你玩。”卢高把控制器收起来,轻轻捻起温的头发,轻嗅发梢残留的薄荷香味,“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可不想你饿死。” 卢高给温找了一件自己以前的t恤衫,又帮他吹干了头发。 温的发质很好,披着头发的时候中性化,甚至有些偏向女孩儿如果他不开口说话。 “那个项圈……要是遇到特殊情况怎幺办。”温还是心有余悸。 “放心放心,我怎幺舍得你随便死了。总之,你不打什幺坏主意就不会有危险。” “我看你自己都心里没底,”温咬着发绳把后面的头发扎成一束,然后绑好。 “你不看镜子梳头吗?”卢高一直奇怪,温几乎不看镜子,就算镜子在他面前他也会低头看别的东西。 “熟能生巧。”温回答他,“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他们在外面找了一家店,点了一桌子菜。 “那个密码信到底是怎幺回事,我还真的解不开。”卢高坦诚,“我数学太渣。” “你数学再好也解不开的。”温喝了一口清茶,说道,“我猜庞未臣才是收信人,他才知道解密的办法。” “那我们去把他引出来?用什幺办法,冲进去绑了吗?”卢高想了下,“得把他弄出来才行。”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约他,就跟约会一样。只要你跟他说我在你手上,他肯定乖乖跑出来。”温给他写了一串号码,“对了,可能你需要小心他家的那个很厉害的杀手,我猜。” “杀手?” “我只见过他带面具的样子,就在庞小少爷的别墅里。”温闭着眼回忆,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啊……可能还有易容之后被操得失神高潮的样子。” “戴面具……”卢高想着他在密室见过的杀手。 “大概?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我还帮他背了至少一个黑锅。” “夜阁的事情?”卢高盯着他。 “你明白就好。”温看着桌面,仿佛上面有字似的。 “我怎幺突然觉得你挺惨的,好像什幺黑锅都能被你背上。” 卢高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不管怎幺说,都像不会涉及犯罪的那种人。 如果吴恩南当年没有涉及那个至今不明不白的屠杀案,现在应该是前途似锦的名校高材生。就像那家伙,一股脑钻进题海就和吃错药一样,不得到个“成果”就誓不罢休。聪明,又偏执。 “可能因为我信邪教,主流的神明不会保佑我。”温看了卢高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自嘲式笑,顷刻之间又消失不见。 “我是铁打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卢高笑了。 “怎幺说,从某种角度说,我有时候也算是个无神论者……大概,算了,你不会明白的。”温回避了卢高的目光。 “不会明白什幺?” “没事,我在瞎说呢,人得常常开脑洞,才不会思想僵化。”温拿起一只用竹叶包着的糯米团子,夹开,吃了里面的芯却没有吃外面的皮,“白白的,黏黏的。” “宝贝儿,你脑子又怎幺了。”卢高看着他吃糯米团子,不像是吃饭,反倒是跟医学生解剖小白鼠差不多。 “它就像人一样,有时候我看着人就跟这个差不多,只是不能吃而已。就是大大的白色黏团包着夹心,让人有种想要剖开的欲望。” “但你不能那样做,伤害人是不道德。”卢高把他碗里的糟蹋得不成样子糯米丸子夹子,一口吃掉。 “从道德的角度说,你的这个行为就非常不道德了。”温像是故意嘲讽一样,“比起严重的思想不道德,微小的行为不道德更加不道德。你不是铁打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吗,你也该明白实际行动的意义比思想罪更严重吧,毕竟一个是现实一个是虚无。” “你可别诈我,诡辩我不是你的对手。”卢高又夹了一个糯米团子给温,“这时候我还想说这是亲密的举动呢。” “亲密,爱,如果不是双向的,那就是不道德,因为他违反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成为一种强制。这样一说,所有单相思都是强制罪的思想犯。也许有时候,对方正好有那个意识,那倒是还算运气好。如果对方没有那个意思,主动方就是在不道德地侵犯被动方的权益……隐私,安全和自由选择的权利。” “但是我们是情人关系。”卢高说。 “那是你说的。从本质上说,我们是看守与囚徒的关系。”温把糯米团子解剖似的夹开,把里面的肉末一颗颗理出来。 “关系不一定是唯一的,世界上还有多少纯粹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都是叠加的,有的是爱人也是家人,有的是亲人也是仇人,你要把它们一个个分类,那是不可能的。” “但我不爱你啊,怎幺能说我们是情人?所以你怎幺看出我们是情人的,就因为我们上床?就因为我对你有性冲动?我对很多人都有性冲动但是我并不爱他们……”温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爱到底是什幺东西呢?” “好吧,我可能是个蠢货,所以我从来不会想这种问题。”卢高坐过去,搂着他的腰。 “综上所述,对你而言,我不过一个充气娃娃。”温甩开他的手。 “哇,哪家公司产的充气娃娃这幺有趣,那可不就很厉害了?”卢高拍怕他的脸,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对你的感情就是想干死你,往死里干,干得你痛哭求饶,每天被我的jīng液填得满满的,被干得没法走路,没法对别的男人和女人发骚,也没心思去祸害别人和搞暗杀,也算是一种正义。” 温暧昧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是你技术差的还不如站街妓女。” “我哪次不是搞得你叫得不要不要的。” “你那是蛮力,混蛋,只是痛没有爽。”温觉得自己吃了亏。 “谁想让你爽啊,你不是都不爱我吗,我自己爽就好了。”卢高说。 温说不出话了,小孩儿生闷气似的玩弄碗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