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 盛宫舞第1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第1章 伴今生 无尽的黑暗,如同望不穿的深渊。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失重的身体,悬浮在黑暗之中,漫无目的地漂移。慢慢地感受到一股牵力将身体吸引而去。引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沉睡黑暗的眼眸一下子无法适应。西楼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景物。 头上是紫檀木做得镂空雕花床顶。而自己如今正睡在一张两人肩宽的紫檀木床上。 不解地皱了皱眉,西楼转动了下眼眸,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一名淡雅女子。 靠在床柱上的女子闭着双眼,眼帘下有一层投下的暗影。轻皱的娥眉显示着女子睡得并不安稳。 在往下看去只见女子身着一套素色的古时锦服。西楼一阵恍惚,再抬眼看向房间里其他的布局。 紫檀木云纹雕花书案,黄花梨圈椅;紫檀雕花多柜,上面陈设着一些青花瓷古玩;花梨木书柜,榆木雕龙格栅屏风… 这一系列的古色古香,让西楼一阵莞尔,淡淡地笑开了。一定是顾非那个古董商搞得鬼吧。他们一帮人啊,就是不让自己死得安宁。 无意识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可还没坐直,西楼就无力地跌倒在床上。绵软的身子撞击到床板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记声音,惊醒了本就浅眠的女子。 女子睁开了眼睛,又是激动,又是惊喜地看着床上睁开眼睛的西楼,“皇儿总算醒了,母妃好是担心啊。” 女子温婉的声音响起,西楼却感觉有道惊雷闪过,煞时有些失聪,只是睁大着眼睛,迷失般看着眼前的女子。 见西楼是这般反应,女子伸手轻轻拂开了西楼脸上的乱发,摸上了他的额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皇儿这是怎么了?莫要再吓母妃了。” 西楼依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憔悴担忧的女子,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来人啊。”女子一声轻唤,屋里关着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垂眼躬身站在了女子的面前,“菀妃娘娘,有何吩咐奴才的?” “小喜,快去把御医找来。” “是,奴才这就去。”那叫小喜的奴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菀妃扶起了西楼,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我的皇儿,你可不要吓唬母妃啊。”说着一行清泪从女子的眼眶滑落。 这样的怀抱有多久没有尝到。西楼又是一阵失神,不自觉地抬手拭去了女子脸上的泪,轻轻唤了声。“母妃莫哭了。是儿臣不是,惹母妃伤心了。” “皇儿,我的皇儿,你没事了?”菀妃喜极而泣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西楼。 “母妃,我只是觉得身子使不上力气。我…怎么了?”是啊,这具身子,刚才连起都起不来,怎会弱成这般。 “皇儿病了,生了很重的病,在床上躺了很久了,所以才会没有力气的。等过段日子就会好的。皇儿不用担心,有母妃呢。” 小喜领着一名提着药箱的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同样躬身走到了床榻前,然后跪下身行礼,“老臣见过菀妃娘娘,见过四殿下。” “张太医,快来给本宫的皇儿看看。”女子把西楼扶靠在了床头,然后自己让开了身,站到了一旁。 “老臣遵旨。”张太医站起了身子,拿着药箱走到了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四殿下,请您把左手拿过来,好让老臣把脉。” 西楼依言将放于胸前的左手,放到了床边。 张太医伸手搭上了西楼左手的脉搏,闲着的另一手富有节奏地捋着那长白的胡须。这让西楼看得失笑。 古时医者,为显自己医术之高明,是否都传承了这一经典动作? 收回了手,张太医依旧捋着他的胡须,凝眉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询问,“四殿下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西楼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不妥。嗓子太过干哑,说起话来有些难受,许是睡得太久,滴水未进。 张太医站起了身,转身对菀妃说道,“回禀菀妃娘娘,四殿下的风寒已经退去了。只是在床上躺得太久,有些体虚,待老臣开些药喝了便会好转的。” “恩,有劳张太医了。小喜陪张太医去取药。” “奴才遵命。” “菀妃娘娘,四殿下,老臣告辞。” “恩。”菀妃点了点头。张太医抱着药箱又低眼走了出去,小喜也随后跟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菀妃又重新走到了西楼的身边坐了下来,用一惯温柔的眼眸看着西楼。“皇儿一定饿了吧,母妃这就亲自去做些好吃的给皇儿。” 说着,菀妃就又站起了身,打算离开。西楼适时地伸手扯住了菀妃的宽袖。菀妃有些不解地看着西楼。 “皇儿怎么了?是不是突然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西楼摇头,淡淡地笑,“没有。母妃,儿臣不饿,只是有些渴了,能否麻烦母妃给儿臣倒杯水来?” 菀妃一阵愣神,转而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西楼,然后轻声地应了声,就转身去雕花圆桌上倒了杯茶来。 坐到床边,扶着西楼将茶慢慢饮了下去。菀妃随手把茶盏放在了床头一边的小矮桌上,然后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西楼。 西楼用柔柔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名温婉的女子,带着几分担忧几分不解地问道,“母妃这是怎么了?” 菀妃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心里做着一番天人交战,几番争斗后,终是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犹豫地问道,“皇儿知道母妃的名讳吗?” 西楼心中一震,随后释然一笑,淡淡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那皇儿知道自己的名讳吗?” 西楼依旧摇头。 菀妃一下颓然,有些呆愣地看着靠在床头的西楼,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这么定定地看着,看了许久,突然淡淡地笑开了。 “皇儿这是失忆了吗?” 西楼但笑不语。本就没有今生的记忆,又何来失忆呢? 菀妃又疼惜地把西楼搂到了怀里,喃喃地轻语,似安抚自己又似安抚西楼。 “失忆也好,我的皇儿太苦,太苦。忘记了那些不快乐的记忆也好,以后依旧是我天真快乐的皇儿。” “母妃,那我叫什么?”西楼开了口,只是想知道这一世自己扮演的是谁,又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你叫西楼,月西楼。” 原来依旧是西楼。前世今生依旧是这个名字,只是改了姓而已。 “你是大盛王朝的四殿下,是母妃最疼爱的西楼。” 是母妃最疼爱的,那么是不是不得父皇疼爱呢?西楼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章 不隐瞒 章节字数:3222 更新时间:090912 19:55 在床上躺了几日,身子才有了些力气。西楼也不打算再这么在床上继续耗着了。如若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真就难起了。 小喜慢慢地扶着西楼下了床。双脚触及到地的时候,西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具身子的主人个子并不高。 “主子,奴才给您拿衣服去。”小喜殷情地跑到红木顶竖雕花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碧蓝色的锦袍。 西楼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桌前,举起那青古瓷茶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水,然后端起同花色的茶盏轻轻抿了口。 小喜拿着衣服走到西楼面前,“主子,小喜伺候您更衣吧。” “恩。”西楼只是放下了茶盏,不轻不重地应了声,然后展开双臂,示意小喜帮自己穿衣服。古代如袍子般的服饰自己并不是没在现世穿过,只是就算穿也只是穿了最外面的那一件而已,哪有从里到外全套上阵过。那么穿得也就只有顾非那人了。 小喜一边为西楼穿着衣服,一边不时地抬眼看看西楼,那眼神颇为奇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西楼也懒得过问,自己本就没有刻意去隐瞒什么,若是真被看出些什么端倪倒也无所谓。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会被人揭穿的,倒不如顺其自然。 替西楼系上了金丝修边的镶玉腰带,小喜这才抬起头说道,“主子,奴才给您梳妆一下吧。” 西楼摸了摸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到了红木雕花梳妆镜前,然后坐下了身。 透过有些清晰的镜面,西楼看清了镜子里那人的长相,明眉皓目,凤眼微挑,鼻梁,唇红齿白,倒是个俊朗的少年。 少年?西楼心中一惊,不经细想就脱口而出,“小喜,我今年几岁了?” 小喜一惊,显然未料到四殿下有此一问。手中的梳子不慎掉落,小喜忙慌忙低身捡起,垂首回答道,“回主子,您今年已经十四了,等到了年底便是十五了。” 菀妃娘娘交待过,四殿下因风寒过重,恢复时已然失却了以前的记忆,所以一定要好生照看。原以为四殿下不过是失却了部分记忆,没想到连自己的年岁都记不清了。哎,这四殿下真就可怜啊。 “十四,十四…”西楼只剩喃喃,已经无暇去欣赏镜中之人的容貌。没想到自己一生之中竟能经历两个十四。 想到这里西楼不禁莞尔。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如此年轻呢,还是该苦恼一个二十四岁的灵魂竟然穿进了十四岁的。 小喜用玉冠替西楼竖好了发髻,然后又在西楼的身上挂上了几件配饰,才满意地说道,“主子,好了,您去照照,多好看啊。” 说完,小喜才惊觉自己的失言,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低下了头。 西楼也不在意,站起了身,走到了一面以红木为框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中一身锦衣玉服,一脸浅笑的少年,西楼挑眉,不得不感慨这容貌的主人倒是也配得起自己。 “主子…”小喜将一柄玉制折扇呈到了西楼的面前。 西楼伸手接过折扇,甩手一开,只见折扇上绿叶丛中几株紫菀。本以为会是什么大气之作,没成想却是这山野小花。 紫菀旁是两行小楷:紫菀本无名,只愿隐岚山。落款处是一方印玺,从那印玺上的字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菀’字。 见四殿下盯着那玉扇眼不眨地看着,小喜乖顺地解释,“主子,这本是菀妃娘娘的扇子。不过主子说喜欢,所以娘娘就说暂时让主子保管了。 暂时保管啊。为何是隐岚山而不是其他呢?西楼莫名地笑了。小喜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自从穿越而来,自己一直都躺在床上,未曾有机会出来。今日既然已经起了,西楼自要好好看看这屋外的景色。 菀妃所住的宫殿名叫菀茗宫。 菀茗宫的正中的屋子算是正堂。东面的屋子是西楼所住的地方,而西面的自然而然是菀妃自己的屋子。 宫里的奴才宫娥出奇得少。除了伺候西楼的小喜和伺候菀妃的兰姨外,就只剩两个守门的奴才和两个打扫内屋的奴婢了。 大概是这个菀妃并不得宠吧。她屋中的装饰摆设也出奇地简单。可是西楼屋里的家具成设却是说不出得奢华。 这一点就让西楼讶异。而且一般皇子即使再不得宠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为何自己会和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 西楼负手立在东屋后院的凉亭下,脑海中思绪万千,却也理不出一丝头绪。宫廷本就是个浑浊之地,看不清,猜不透的。 菀妃从远处走来时,就看到自己的皇儿负手立于亭中,竟觉得如同天地间最纯真自然的一幅画卷。风拂柳动,碧蓝锦服中一名男子淡然看天下。 “皇儿…”这一声,不禁思绪便习惯性地叫了出来。 西楼转头,淡然的神色刹那附上了温柔的光泽,带笑的唇角。波光灵动间,天地煞然生辉。如同春雪融去,贫瘠大地上刹那遍地花开。 菀妃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尤其是那双会笑的眼眸——太像,太像。泪不自禁滑落,只能那么愣愣地看着那朝自己走来的少年,却忘了自己来此地的初衷。 西楼施施然走到了菀妃的面前,伸手拿过了菀妃手中的绣帕,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语带笑意地安慰。“母妃怎么哭了?可是儿臣让母妃操心了。” 菀妃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突然间巧言不少的皇儿,张了张口,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神游离地看着西楼。 西楼也不再多问,只是不紧不慢地扶着菀妃来到了凉亭下的扶栏边上坐着。自己也随后落座在了她的身旁。 菀妃看着眼前侧目眺望湖面的少年,突然间释然地笑了,悠然地开了口,声音婉转,带着几分寂寥,几分伤感,几分说不清道不明。 “怀着皇儿那时动了胎气,所以皇儿早早地便来到了人世。可也许就是因为没有满足了月,皇儿自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 好不容易蹉跎岁月活到了五岁。五岁那时按照惯例应该去尚书院读书了。 皇儿早早地就来给母妃请了安,然后一脸天真兴奋地去了。本来午时左右说好来母妃这里用膳的。 可是等了颇久,却不见皇儿来。母妃想也许是皇儿临时改了主意,回自己寝宫用膳去了吧。这事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大约申时左右的时候,皇儿有些步伐不稳地来我这了。皇儿那时虽然年幼,不过却极其懂事。说是来母妃这告罪,午时有事耽搁了。 母妃本就没放在心上,又怎会和皇儿计较。笑着伸手将皇儿拉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却不曾想皇儿突然无预兆地一声惨叫,脸色一下子刷白了。 待母妃拉开皇儿的衣袖时,就看到了玉般的手臂上落着几道青痕。皇儿那时还要骗我说是不小心撞的。 其实母妃又怎会不知,那分明是被其他的皇子王孙们欺负了。只是当时母妃做不得什么,因为没有证据,更没有亲眼所见。在这宫中,有时往往只能自保。 再者皇儿性格内向,胆小懦弱,又天资愚笨,所以本就不怎么喜欢孩子的皇上,对皇儿更加是置若罔闻。所以即便告到皇上那,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 就这样一过又是一年。这一年里,皇儿不但要受他人的欺侮,还要受到太傅的责骂和惩罚,本就羸弱的身子终是病倒了。 母妃不放心皇儿一人住在那寝宫中,就将皇儿接到了这菀茗宫来住,这一住就是八年。八年来,皇上也未曾过问过。 虽说于理不合,不过既然皇上也不追究,其他的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虽然母妃已是尽心照顾皇儿了,可是皇儿那一病就病了半年。半年病好后,去尚学院读书,又是重蹈覆辙。 其实以皇儿的性子,又加上这体弱的身子,要想在这宫中生活,怕是不见得有长久的。前不久,皇儿果然又病了,这一病…” 故事到这里,菀妃顿了顿,那早蓄在眼眶中的泪又滑落了下来。有一只手温和地再一次拭去了那泪。 菀妃收回了漫漫思路,注视着眼前这个一脸温和的少年,不自觉地脱口,“其实我在想,皇儿那么去了也好,免得再受他人欺侮。” 西楼依旧一脸温柔地笑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看她素雅脸庞上的那抹惆怅,看她悲伤眼眸下那撇淡淡的笑。突然觉得震撼,为一个母亲的爱而震撼。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章 互赠言 章节字数:2587 更新时间:090913 07:37 菀妃轻轻握住了西楼的手,取过了那块绣帕,自己轻轻擦拭着泪水,温柔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西楼收回了手,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转眼看向了徐徐微风绕过的湖面,轻柔地说了一个名字。“夜西楼。” “西楼,依旧是西楼啊。”菀妃喃喃,似在品味这‘西楼’二字的含义。 “你,为何会在皇儿的身体之中?” “为何?”西楼自是不解。“我也不知为何会在这具身体里。如果没有记错,我已经死去了,死在所有人的不舍之中。” “能不能和我说说关于你的过去?我的皇儿。”菀妃目光依旧温柔地看着西楼,却将最后的几个字说得不容置疑。 西楼转头,回眸望向那菀妃,透过那双依旧温婉的眼眸,似乎看到了这个女子坚定的灵魂。她必是不简单的。 “母妃想听,儿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西楼释然一笑,觉得心中莫名的负担一下烟消云散,天地间似乎也焕发了不少。 “儿臣出生在黑道世家…”话一脱口,西楼就想起什么地看向了身边的菀妃。菀妃依旧温润地笑着,并没有开口问什么。 西楼也不再介怀地继续说了,只是尽量套用古代的说辞而已。 “有一个严厉的父亲,疼爱自己的母亲,还有敬爱自己的孪生弟弟。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爷。 其实从小到大弟弟都比儿臣懂事,而儿臣这个做哥哥似乎总是处在叛逆期。小时候的胡作非为就更是不在话下。 直到儿臣十岁那年,母亲辞世了…一夜之间,儿臣似乎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总是捣蛋,任性妄为的小孩了。 儿臣开始认真习武,努力念书。虽说儿臣也需去学堂念书。不过真正要学的是回家后,家中那些老师所传授给儿臣的知识。 随同儿臣长大的还有一个侍卫,他叫祁铭,是一个很忠心的下手,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他一直陪着儿臣出生入死的。 不过除却他之外,还有彦洛飞,他是儿臣在学堂里打架认识的。还真是应了不打不相识这句话了。 至于莫成,是通过彦洛飞才认识的。那时儿臣和彦洛飞总是说他人如其名,将来必是一事无成。其实他老谋深算得很啊。 日子大概就在这打打闹闹中过了。直到儿臣十八岁那年——那年彦洛飞因家中要求而不得不归国。莫成因自己的梦想而去他国求学。 而那年儿臣因身体疼痛而去请大夫查看,却不曾想原来是不治之症。大夫说未免病情恶化,必须好生静养。 其实对于儿臣而言,或生或死倒是也无所谓。只是忆起当年母亲的死,让多少活着的人伤痛,所以儿臣选择努力地活下去。 之后,儿臣便同家中商量要搬出去住。父亲和弟弟自是不同意的,只是谁能拦得住儿臣呢。 言凡——儿臣的专属大夫替儿臣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宅子。便是在那,儿臣认识了那名温润如玉的邻居——顾非。 顾非是一个贩卖古董的商人,十分喜爱古朝文化,所以家中的布局皆是古色古香。只是听说顾非为人古怪,难以琢磨,似乎不好相处。 儿臣搬到新家的当日,也就没有去拜访他。直到次日清晨,儿臣在一曲断断续续犹如锯木的琴声中被吵醒,才忍无可忍地跑到了他家后院中与他怒目而视。 本以为他会继续我行我素,却不曾想他会赔礼道歉。儿臣当时有些发愣。顾非手指一转,弹出了一曲高山流水的妙音。 那刻儿臣才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从那之后,儿臣才和他的来往越来越密切。是他教会了儿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然儿臣都不及他的一半,只是略懂了些皮毛。 这兜兜转转又是两年。这两年大概是儿臣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吧。也是从那时起更加贪恋生命的。 儿臣二十岁那年,不得不回本家去参加自己的生辰宴会。然后按照帮中的规矩,正式接手父亲的位子。其实本想让弟弟接手的,不过帮规难违,长幼有序。那一年,彦洛飞和莫成也回来了。 言凡说儿臣的病暂时得到缓解,只要劳逸结合,多多休息,应该不会那么快复发。 可是有时候,有些事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儿臣家的生意一直可说是在暗处进行的。儿臣想在离去之前为父亲和弟弟做些什么。所以只得努力工作,尽量多做休息,尽快把原本暗处的生意推到明处。 这事一做便是三年。三年来儿臣只是偶尔回去那里,和顾非的接触似乎也少之又少了,可是他却从未说过什么。 其实我们彼此都隐约中知道些什么,所以没有人去错破那层纱。直到三年后的那个夜晚。那一天是顾非的生日。我赶去地匆忙,所以并未准备什么。 月光下,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席地坐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之中,抬眼朝我笑着——笑得妖娆,笑得倾城。 他说他想要儿臣。其实儿臣又何曾不想要他呢。两相纠缠,只此一次。一夜翻云覆雨,做尽一生缠绵。 那一夜后,当儿臣再次回那里时,人去楼空,他已不在,只剩一张宣纸,一行瘦金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这话中的沉重旁人又岂会感受不到?淡淡地一笑,西楼随后又接着说道,“他走了,儿臣没有去找他,也没有试着去忘记。 他走后的一年中,儿臣一边做着收尾工作,一边将生意往来的一笔笔都交给了弟弟。其实冥冥之中,大家都似乎猜到了什么,却没有人敢去点破。 直到儿臣第三次因为疼痛晕倒时,他们才落实了心中的猜测。 那时躺在洁白的房间中,儿臣不是不想努力生存下去,只是太痛,已经坚持不了了。所以儿臣选择了安乐死。 死在所有人流泪的笑容之中。” 说完,西楼长长地一声叹息,如同一名老者在回忆往昔的岁月。 菀妃听着,心中有些惆怅,有些寂寥,有些遗憾,不禁开口问道,“皇儿想他吗?” 西楼摇首一笑,有些迷茫般叹息。“前世离开他的那一年中,儿臣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可如今已经来世为人,前世的是是非非总该去忘记。带着两世的记忆而活,太累。只是有些事说来容易,做来却难。” 心中一顿,菀妃也淡淡地笑了,可依旧觉得心中有些堵。“其实想来是遗憾的。你们二人应该是两情相悦的,却没有有终成眷属。” “其实爱过,也就不该再奢求什么了。谁能料到以后的事呢?也许真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时,未必会留下美好的结局。” “是啊,爱过,就不该再奢求了。”菀妃一声叹息,些许释怀地笑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章 嘱咐 章节字数:2071 更新时间:090913 07:37 “皇儿,皇儿,该起身了。”菀妃带着她的||乳|娘兰姨推开了东屋的门,前来唤西楼起身。 西楼睁开了迷蒙的睡眼,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展颜一笑,有些撒娇地偎在了菀妃的怀里。“母妃。” 菀妃宠溺地笑了,伸手轻抚着西楼的长发。“皇儿,该起床了。皇儿的病已经好了,这书总该去念的。” 西楼刚醒还有些懵懂,听到‘念书’二字,突然睁大了眼眸,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菀妃。“母妃是说儿臣还要去念书?” “这是自然。宫里的规矩,皇子长到五岁,上午便要去尚学院念书,下午去习宫练武,直到十六月生辰过后为止。” “十六岁。那儿臣如今是几岁?”西楼迷糊中又问了一遍。 “过了今天年关,皇儿也就十五了。” “那儿臣岂不是还要苦熬一年。”想到这里,西楼的脸都垮了下来。以前就不爱读书,十八岁休学后,在外逍遥了两年。两年回家后,一边打理生意,一边在实践中学习。反正低下精英倍出,弟弟又是佼佼者,自己何须多犯愁。 没想到,命运弄人,居然还是要去读书。 菀妃一边为西楼着衣,一边说道,“皇儿天资愚笨,不过每回太傅上课都听得极其认真,无论知晓不知晓,一概都将太傅讲的记录下来…” 话说到一半,西楼就出口打断了,“母妃,儿臣既然失忆了,又何须去记这些?” “皇儿,失忆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借口。皇儿失去的只是记忆,而不是本性和习惯。” “儿臣明白了,母妃继续交待吧。” “皇儿背书,虽勉强能够背下来,但是背起来都是磕磕绊绊,断断续续的;皇儿习武,虽是勤勉,却不得要领,至今也只是学些皮毛,再加上皇儿本就体弱,所以就更是学之甚少了…” 西楼听着这些话,都为这个母亲而感到悲哀。本就住在深宫之中,又不见得得宠,好不容易生了个皇子,本想母凭子贵,没想到却生了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笨儿子。也许阿斗都比他聪明吧。 “皇儿生性懦弱,却秉性纯良,但却因此时常被大殿下等人欺侮。其实若是皇儿愿意,偶尔反唇相讥一下也无妨,无需顾及母妃。 大殿下月西沁与皇儿同岁,只是大了五个月,少年俊朗,但不懂得敛其锋芒,让人一目了然。大殿下还有个妹妹月芙蓉比他小两岁,排行第五,好动活泼,任性刁蛮。大殿下的母妃——荧妃乃是当朝陆太尉的二女儿。 二殿下月西澈也与皇儿同岁,只是大了两个月。二殿下长得恐怕最像皇上,甚是俊美。不过此人深不可测。从小就让人难以琢磨。他还有个同胞妹妹月苜蓿,貌美绝伦,沉静典雅,乃大家闺秀之典范,完全继承了其母妃——雪妃。雪妃乃是尚书令的么女。 六殿下月西泱今年也12岁了,比月芙蓉小三个月,长得倒是可爱,本来挺活泼的一个人,后来却寡言少语。其母妃安妃也是个沉静的女子,乃是刑部尚书的二女儿。 至于四殿下月西楼么,其母妃乃是跃骑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话到这,镜子里的母妃竟俏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西楼也跟着笑了。 “所以没道理,我的皇儿就要受人欺侮。我们这四位妃子算是地位相等了。除却安妃的父亲,,其他几位的父亲也都是一品官员。只是你外公他不太上朝也不过问政事,一直隐居家中而已。” “宫中没有皇后吗?母妃。” “恩…皇上一直都没有选谁为后,所以太子之位至今都空着。既然皇儿已今非昔比,若是想要这位置,母妃必当鼎力相助。” “母妃…”西楼叹息,伸手搭上了菀妃挡在自己肩上的手,透过镜子看向了这个一夜间又坚强不少的女子。其实该是自己第一次看错了眼。她若只是个弱女子,又怎可能在深宫中久留呢? “母妃,儿臣只想洒脱自由地过一生,不想去争些什么。前世为保自家天下实属太累,这一世只想轻松自在。” 菀妃一顿,淡淡笑开了,温柔说道,“随你。皇儿,想要怎样就怎样。” “母妃,除却这些皇子公主,儿臣可还有其他兄妹?” “六殿下怕是最后一位了。自从六殿下出生后,皇上也就没再临幸过任何女妃,转而都去了男侍那边。” “这样啊。那也难怪了…” “皇儿,君心难测。皇儿既然想平安渡过,就要懂得时时留心。踏出了这菀茗宫,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儿臣记住了。”西楼起身微微颔首。 “恩。皇儿得快些了。要不然迟到就不好。李太傅可是个严格的太傅。若是迟到了,必然会严惩的。” “恩。” “皇儿还要记住,若是其他几位殿下与你搭话,你一定要记得回话,莫失了礼数。至于其他王公大臣的儿子,那可依情况而定。” “儿臣记住了。母妃莫要多担心。一下了学,儿臣定会直接回来的。” “恩,母妃先让小喜领着皇儿去吧。下次可要皇儿自己去了。” “儿臣明白。那儿臣上学去了。” “恩。”菀妃站在宫门口,温柔地微笑,目送着西楼离去。 西楼跟着小喜朝上学院走去,心里是说不出的无奈。可是一再地提醒自己一定要做个母亲眼中的乖孩子。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章 尚学院 章节字数:2776 更新时间:090913 07:38 西楼今日穿着一件堇色的锦袍,缠着一条月白色的金缕腰带,头上竖着精致的玉冠,手里拿着一个锦布所制的布包。里面说是放着文房四宝和书册。 小喜走到一扇宫门口,停了下来,回头对身后的西楼说道,“主子,小喜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这尚学院不是一般奴才能进去的。” 西楼顺着小喜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正有三三两两的人朝一扇门内走去。门上的匾额正写着‘尚学院’三个金漆大字。 “主子,进了那尚学院,你直接往正中的屋里走就是了。那是您上课的地方。” “恩。”西楼点了点头,就朝那扇门走去了。 “主子,奴才午时来这里接您。”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 “主子,您等等。”小喜紧赶了几步,走了上来。 西楼顿了顿,不解地看着小喜。 小喜踌躇了下,才咬牙下定决定般说了出来。“主子,您应该称自己为‘本宫’,或者…” 西楼目光定定地落在小喜的脸上,看着这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小喜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 “我不喜欢让别人来挑剔,下不为例。”淡淡抛下这句话,西楼毫不犹豫地走了。 只剩小喜哆嗦地跪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说,“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主子这一病,不但失了记忆,似乎连性子都变了。 西楼跟着人群走到课堂外时,才突然想起自己都不知道坐在哪个位置。既然如此,那么只能等候在一边,最后一个进去了。 大皇子月西沁带着一群党羽姗姗而来,见到不远处站着的西楼时,欺负他的习性又窜了上来,不禁玩味地笑了,施施然地朝他那边走去了。 西楼低垂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了几双锦靴才抬起了头,正好对上月西沁阴狠狠的笑。看来麻烦来了。 见西楼又低下头,月西沁显然不高兴了,怎么着见到自己他也该打个招呼啊。“怎么,听说四弟病好了失忆了,所以不认识我这个大哥了?” 听着月西沁显然嘲讽加不爽的口气,西楼依旧低着头,闷闷地唤了声。“西楼见过大哥。” “呦,原来还知道认识本殿下啊。若是不记的了,其实我们可以帮你记得的。”说着一群人促狭地笑了,看着西楼的眼神活像猫看着手中挣扎的老鼠。 月西沁正想上前挑起西楼的下巴,好好捉弄捉弄,却眼角一瞥,看到太傅走了进来。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和一帮党羽快步地进了学堂。 西楼见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走来,想必他就是严太傅了吧。于是便也快步随着月西沁等人走进了学堂。 在靠内侧窗边第一个位置坐下,西楼起先还低头盯着书本,随后就漫不经心地抬眼瞟向了窗外。 课才刚开始没多久,严太傅正举着课本在那里之乎者也,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柔和的嗓音,“皇上驾到。” 音落,一名身穿玄色锦服的男子飘然而至。男子头戴金冠,剑眉朗目,一双桃花眼中波光流转,薄唇微挑不点自红。行走之间,优雅而不失霸气,如同神砥,让人高不可攀却又不忍侧目。这大概就是君王的气质吧。 西楼只是淡淡一瞥,微微一震,忙收敛了心神,跟着众人一同下拜行礼。 殊不知他这短短几秒的失神全落在了月重天的眼中,一抹精光从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抬步走到了桌案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月重天淡淡地说了句,“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又在月重天的应允下坐回了位置上。严太傅躬身走到月重天面前,有些惶恐地问道,“不知皇上今日来所谓何事?”除却皇子们第一次入学时,皇上来过一次外,就再不见得来了。严琼子心中难免不安。 月重天抬眼看了看一脸惶恐的太傅,心中不免好笑,自己不过是闲来无事,正好又路经此地,所以进来看看罢了。 “朕今日来不过是来看看皇儿们和几位大臣之子们的功课如何。太傅尽管顾自己上着吧。朕只在一边旁听。” “臣遵旨。”说着,太傅又回到了桌案前,拿起那本书册开始之乎者也。 西楼一开始还能勉强盯着课本看着,毕竟月重天正坐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处。可是时间一久,本就对此不甚其烦的西楼,已经神游天外了。 “四殿下,四殿下…”严太傅叫了几声才见得这个愚笨的四殿下有些反应,不免又是不悦地皱了皱眉。 “啊…”西楼一惊,还有些没回神地抬眼看向太傅,不知他所云到哪了。 见西楼只是一惊,严太傅不得不再次提醒,“四殿下,请您将《论语》背诵一遍。”《论语》乃初学者必背之书,此书早该在几年前就会背诵了。可不曾想这四殿下愚笨到这般地步。 严太傅此话一出,低下就有些学子们捂着嘴轻笑了。若不是碍于皇上在前,怕是要哄堂大笑了。谁不知这月西楼顶多只能支吾着背四篇,后面的一概只记得皮毛了。 可是这次西楼很不负众望,而且是完完全全成全了他们看笑话的心理。只见西楼站起了身,低垂着头,淡淡地开口,“太傅,学生不会。” 这话答得干脆。严太傅何时得到过学生如此无礼地回答,不禁气结,却碍于皇上在场,只得委婉说道,“四殿下即使不懂,就该好好听着,如此不思进取,怎能有所成就?还烦请四殿下移步去外面好好反思反思。” 不就是去门口站着吗,何必说得如此好听呢。不过比待在这里舒坦,出去也好。西楼低垂着头,嘴角划出弧度,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月重天都保持沉默,可目光却未离开过西楼。据自己所知,这个皇儿天性懦弱,身体羸弱。听说前段日子又病了,这病好了还失忆了。可看刚才那人的表现,倒不像是失忆而已啊。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地,不像在屋子里那么阴沉。西楼懒懒地靠在门外的柱子上,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太阳,手不自觉地想插进口袋,却突然忆起如今不是在现代,不禁无奈一笑。 目光茫然地看向远方,西楼觉得这一幕似乎和当初那一幕重合了。 好像也是在十四岁那一年吧。那时还是在上初中,青春期本就叛逆。班里新来的转校生,自己看着很是碍眼。正巧他看自己也是不爽。 结果上课的时候,两人大打出手,被老师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靠在走廊外的墙壁上,自己习惯性地掏出烟点燃。还记得那时那人不客气地对自己说,“喂,给我也来根。” 自己似乎觉得再和他争论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还没等自己给他,他就把整包烟拿走了,还就着自己的烟点燃了他的烟。 两人就那么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原来他在以前的学校可是老大,来了这里看到自己就是觉得不顺。 也难怪,一山岂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自己这话一出口,他就好笑地看着自己问,“那你是要在上面呢还是下面?” 原来还是同类啊。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成了最铁的哥们。还真是应验了不打不相识这句话啊。 而那个人就是彦洛飞。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章 凌曦殿 章节字数:3509 更新时间:090913 07:38 月重天很是感兴趣地看着那悠闲靠在柱子旁的月西楼。看来这个儿子不一样了。一旁的严太傅看着那显然一脸惬意的月西楼,只能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抬眼一瞄,月重天就看到了西楼桌子上的那本《论语》,站起了身,拿起那书,不偏不倚地朝西楼扔了过去。 见月重天如此作为,再看他面无表情,所有人惶恐地跪下了身。殊不知月重天此时玩性大发得很。 而被书砸中的西楼,收回了思绪,低眼看了看那本掉在脚边的《论语》,蹲下了身,将 盛宫舞第2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书捡了起来,站直了身将书顶在了头上,双手负于身后,抬眼眺望前方,颇有壮志未酬的萧条之感。dierhebao 月重天眼中波光闪过,面上却未动声色,甩了甩宽大的锦袖,就抬步朝门外去了,来到门口时,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的背影,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都起来吧。严太傅继续吧。”说罢,就与西楼擦身而过。 西楼还来不及行礼,就看到那如天人般的人物飘然离去了。这样的帝王,又有几人能不痴迷。幸好母妃喜欢的人,不是他。此人就像一剂毒药,陷进去怕是真只有死出来了。 下了学堂,所有的人都漫步朝门外走去了。西楼见已经下课了,就打算回母妃那去用午膳。自己能在这里站一上午完全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若是以前基本站没多久就走了。 只可惜,西楼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严太傅叫住了,“四殿下,请您进来。”这话完全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可见自己的举动是气煞了这个迂腐的老头。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不给母妃惹事就不惹,毕竟从前自己在母亲眼中也是个乖孩子。 西楼低了低头,书本从头顶滑落掉在手上,挪着不情不愿的步子,终是走到了严太傅的面前。“太傅。” “四殿下本来就天资愚钝,如今上课又不好好细听,长此下去如何是好?四殿下可有反省,可该受罚。”严太傅声色俱厉,几乎是指着西楼的脑袋骂着。 西楼一直低着头,最后淡淡地说了句,“太傅所言极是,学生知错了,甘愿受罚。” “既然四殿下有所觉悟。老夫念在四殿下大病初愈,就暂且将这本《论语》抄袭三遍,明日带来于我。” “是,学生知道了。学生告辞。” “恩,去吧。”严太傅又恢复了一副智者的样子,伸手习惯性地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 西楼拿着那本大约有三厘米那么厚的《论语》走了出去。居然要抄三遍,而且说得好像给了自己多大的恩惠一样。实在令人气结。 西楼刚刚穿过前院,踏出尚书院没多久,就被月西沁一干人堵住了去路。 “四弟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四弟可是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了啊。作为长兄,本殿下应该替父皇好好管教管教。”说着,月西沁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帮人慢慢把西楼围在了一个角落。 不就是又想欺负人吗。何必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西楼只是轻松自在地靠在墙上,完全没把眼前这些人看在眼里。 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显然激怒了月西沁。正当月西沁上前欲殴打时,一道声音适时地阻止了大家的动作。 “四殿下。”顺着声音的来源,大家一同望去。来人正是月重天身边的卫敏——卫公公。 卫敏紧赶了几步,甩着拂尘走到了这帮人面前。 像是刚看清月西沁一般,卫敏忙上前躬身,“原来大殿下也在啊。卫敏前来,怕是扫了几位的雅兴吧?不过皇上有请四殿下,卫敏也没办法。” “父皇叫四弟去所谓何事?”月西沁觉得奇怪,这父皇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从不主动召唤任何皇子。 “这个卫敏也不知道。四殿下还是快点随卫敏去吧。若是让皇上等急了,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 此话一说,本围在西楼周围的人也慢慢让出了一条路来。毕竟谁也得罪不起这个难以捉摸的皇帝。 西楼随着卫敏朝凌曦殿走去。看着这温文青年的背影,西楼不禁感叹。多好的一个男子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地步——好当不当就当了太监。 走到凌曦殿门口的一侧时,卫敏停下了脚步,回头有礼地对西楼说道,“四殿下请您在此稍等,卫敏进去通报一下。” 西楼含笑点头。卫敏走了进去,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四殿下,皇上在里面等您。您进去吧。” 西楼依旧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卫敏走了进去。 富丽堂皇的书房正前方摆着一张紫檀木金缕雕花书案。而那位如同神砥的父皇正坐在那书案后,手持狼嚎低头批阅奏折。 西楼来到书房正中央停下了脚步,然后状似恭敬地叩拜,“儿臣拜见父皇。” 一拜下去,却没得到回应。都说君心难测,看来是在怪罪自己刚才的无礼了。西楼抬起了头,果然见月重天依旧盯着那奏折批阅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若是这时候自己退出去未免太不给他面子,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看来又只能忍了。于是乎,西楼只能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等候月重天的良心发现。 过了许久——至少西楼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跪废了。月重天才似乎刚看见西楼一般,惊讶地说,“皇儿何时来的?瞧,父皇看折子看得太出神了,竟没注意到皇儿来了。” 这种笑面虎不好惹。西楼努力压着了自己的怒火,不温不火地回道,“儿臣也是刚来,见父皇为国事如此操劳,也就没有打扰。” “得子如此,父皇很是欣慰啊。”说着,月重天还下了龙座,亲自上前搀起了西楼。 刚刚站起身,西楼只觉得腿脚发麻,一时未站稳,竟倒在了月重天的怀里。本想挣开,却没想到被月重天搂住了。 母妃说他性喜男色,应该不会饥不择食到对自己儿子下手吧。虽然自己不是他儿子,可这身子还是的啊。 “父皇,儿臣失礼了。”怎么着也是自己先投怀送抱的,还是先由自己来承认得好。 “无妨。是父皇不好,让皇儿的膝盖都跪坏了。”说着,月重天好心地松开了手,扶着西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西楼这时才想起来,不禁问道,“父皇找儿臣来所为何事?” 月重天也就近坐在了西楼的身边,挂着笑意的脸上,是别有用意的眼眸。只见他双唇一开一合,只听他说,“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说皇儿大病初愈,父皇本该去看看,不过实在国事繁忙脱不开身,所以就把皇儿请来了。” 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若是那么忙,又何来空闲去书院逛逛。怎么看怎么都像没事找事干的人。 西楼心下虽不平,但表面却也未动声色,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说道,“能得父皇挂心,儿臣又岂会有事。既然父皇国事繁忙,儿臣也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说着,就站起了身。 月重天也不阻拦,只是不急不缓地说了句,“皇儿既然来了,何不陪父皇一起用个午膳呢?莫非是嫌弃父皇不成?” 最后一句倒像是嗔怪。西楼本就还站不稳的身子更是一抖差点摔倒,幸亏被月重天扶住了。 哎,自己怎么斗得过这只狐狸。西楼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能陪父皇用膳是皇儿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这话说的也暧昧。月重天听着倒是受用,也没再为难西楼,直接扶着他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进了屋,里面已经摆放着一桌山珍海味。月重天扶着西楼坐下,自己才挨边坐下了身。 西楼也看不懂这月重天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只得任他摆布着。若是真要对自己下手,倒也无妨。反正自己前世也玩了不少,这世大概风水轮流转,要扮演被玩的份了。 看着桌上的菜,西楼不禁一愣,喃喃道,“龙凤呈祥,龙井竹荪,红海珠香,佛手金卷…”天哪,古代的菜肯定比现代仿制品要正宗。 月重天有趣地看着两眼放光,对着美味佳肴不停咽口水的西楼。 西楼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月重天坐着,只能转过头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月重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皇儿要是饿了,就用膳吧。”说着,自己先动了筷。西楼也跟着动了筷子。 可是越吃,西楼表面随未动声色,可眼中的失望之情却是一闪而过。这一幕正好落在月重天的眼中,心下不禁讶异。不动声色地问了句,“皇儿觉得这菜色味道如何?” “还可以。”西楼闷闷说了句,显然说得是违心话。其实也不是不好吃,只是没想象中来得好吃。而其配料似乎不够齐全,时间没有掌控好。看来是古代的调味不齐全,厨房设备也落后。果然不能报太大的希望。 上等的宫中菜色,在他口中竟是‘还可以’。看来此人还来头不小啊。月重天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皇儿要是觉得不好吃,朕让人再换一桌。” “不用了,父皇。”西楼随便夹了几筷,就放下了碗筷,然后有礼地说,“父皇,儿臣已经用完了,您慢用吧。” 月重天挑眉,未置可否,继续慢吞吞地吃着。 盛宫舞 琉璃舞 第7章 习宫 章节字数:2677 更新时间:090915 16:21 好不容易陪着月重天吃完了这顿饭,眼看着午休的时间也过去了。自己怕是没时间回母妃那了,只能直接去习宫了。 “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还要去习宫练武,现在就告辞了。”西楼站起身,恭敬地对坐在面前的月重天说道。 月重天心思百转,笑意加深,一脸慈父表情地说道,“皇儿如此好学,朕深感欣慰。”说完,又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皇儿,严太傅可有布置何课业?” 西楼被他这么话题一转倒是一顿,回神一想觉得他这话问的,也不知该说是讽刺还是婉转。只得顺势回道,“严太傅倒是布置了课业…”还没来得及把什么课业交待,就被月重天打断了。 “皇儿年纪尚小,严太傅布置的课业未免太难。朕看还是这样吧,不如皇儿下课后,来朕这吧。有朕在旁指导,皇儿做起来也顺畅啊。” 看月重天虽是一脸温柔笑意,可这口气却是不容置疑,根本就没有自己回绝的余地。不过这课业自己还真是想不出有何地方需要指导,难道让他帮着自己抄不成。 想到这,西楼只能在心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自己抗不起。只能无奈地说,“那就有劳父皇了。儿臣告退。” “恩。但愿皇儿能早些回来。”西楼躬身退了出去。不过听这话的语气怎么都像是妻子盼着丈夫早些回来。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西楼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习宫,听起来像是座宫殿的名字,其实不过是一圈矮小的屋子围着一个露天的习武场罢了。那些屋子平日里可用作休憩和存放兵器之用。 西楼踏进行宫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里面了。随意抬眼一扫,正好和二皇子月西澈的视线交汇。月西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就转开了视线。 果然是个人物。要自己来说,他倒是当君王的不二人选啊。至于那月西沁实在是不提也罢。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月西沁和一帮大臣们的儿子浩浩荡荡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踏进门,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了站在廊下的西楼身上。 西楼心中苦笑,甚是无奈。真不想和他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真是想不通,古人的小孩不是都早熟吗?怎么这个的心智就那么低能呢? 不过想想也难怪,这具身子的主人似乎还要低能啊。 月西沁见西楼又一人杵在那柱子后,虽觉得上午的他有些奇怪,不过看他现在又躲在柱子后的样子,看来失忆是失忆,不过胆小的本性还是不改的。 他这边是这么想着,却殊不知西楼不过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看月西沁还是朝自己这边走来,西楼不得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一场恶仗在所难免。 还好,世上巧合的事还是多不胜数的。教习武术的羽林军统领申屠走了进来。 本零星分布着的人都集中地朝习武场中间走去。 西楼走近,抬眼看了看申屠。此人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行走之间铿锵有力好不拖泥带水,一见便是将领风范。 视线从下而上,当定在那张脸上时,西楼心中微微一荡,如同平静的湖面飘落了一片树叶——叶落水静。如此彪悍的一个人物却盯着张娃娃脸,想来他能当上统领实属不易啊。 申屠也不经意地打量着西楼。听说四殿下大病初愈后失忆了。那么他此次该是第一次见自己啊。可如今见他反应平平,没有被自己这副不协搭的模样惊到,这倒是奇了。记得以前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时,愣是傻了半柱香。莫非生了一场病,脑子反而好使了。 见申屠在打量自己,西楼也没回避,眼神直直地看着他。眸色深邃未知其意。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申屠不自觉地撇开了眼,回神时,却是一阵心惊。 再次看眼前的少年时,突然觉得此人已非比寻常。 “今日大家暂且先自我练习吧。”放下这句话,在场的人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了,西楼却未走。申屠不禁问道,“四殿下可有事?” “我以为申统领需要我留下。” 心中又是一惊。四殿下果然是有些不同了。申屠莞尔,又说道,“四殿下多日不来习武。有些招式,臣以为该为四殿下补习补习。” “那么有劳申统领了。”说着,西楼退后了几步,负手看着眼前的申屠。 申屠走到一边取过架子上的一把剑,然后又走到了场中间,举起剑对西楼说道,“四殿下可看好了。”说着,申屠就转动手中的剑,剑随人走,一招一式,灵动非常。 茫茫然间似乎与曾经的一幕重合,他也曾教过自己几招剑式。西楼不禁失笑,集中精力看着申屠行云流水般地剑招。 申屠最后在空中挽了个剑花,才收了剑势,转而看向西楼,“四殿下可看清楚了?不如四殿下重复一遍,若有不符之处,臣再提点。”说着,就把剑抛向了西楼。 西楼抬手顺势接住。只此一个动作就让所有在场的人惊讶。愚钝如西楼,他怎会这般灵活。 可还没等众人细想,西楼便舞起了剑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是招式虽对,可却未用几分力道。 不是西楼不想,只是这身子似乎还真是太过羸弱,竟使不上力气。思及此,西楼突然有些泄愤地将剑用掌风推了出去。 此招用尽全力,剑脱手而出,迅雷不及掩耳。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剑已经插入了柱子上,而此时站在柱子旁的月西沁脸色惨白,手脚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西楼一时没忍住,不禁脱口笑了出来。这一笑,日月生辉,刹那如云彩飘过,似乎天地之间也为之动容,让人心中一震,不由感叹造物主的伟大。 而月西沁惨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怨毒的目光扫过西楼。西楼却不以为然,收敛了笑容,淡淡说了句,“抱歉大皇兄,西楼无恶意。” 月西沁更是气结,抖着唇愣是没找到个合适的台词来骂西楼,只得愤然拂袖离去。 而此时西楼已经慢慢踱到那剑插入的柱子旁,定定地看着。在场的人都搞不懂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心下惊奇,不过也只能自顾自地继续练习。 申屠走了过来,伸手拔出了那把插入了一半的剑。伴随着剑拔出的声音,西楼也跟着微微一叹息。 “四殿下为何叹息?四殿下今日的表现另臣刮目相看。” “申统领缪赞了。” “四殿下能够一看便会,而且还能将这三尺青峰没入一半已是相当不错了。” “可是这与我以前相比,相去甚远。”自己是黑道世家的孩子。别的小孩还在玩泥巴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在玩枪了。对于武术,自然是要求甚高。 “以前?”申屠有些奇怪地看着西楼。 西楼一笑而过,建议道,“不如申统领从初级开始教我如何?” “四殿下若是愿意,臣自当领命。” 西楼颔首,“那么就有劳申统领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8章 课业 章节字数:3445 更新时间:091008 06:41 下了课,西楼向申屠告了辞,便打算快些离去。好把握时间去母妃那边一趟。想必中午没回,母妃一定是担忧了。 可刚踏出门外,月西澈却走了过来。本以为月西沁不在,自己也就不会有麻烦。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毕竟他是兄长。西路只得无奈地走上前,拱手道,“二皇兄。” 月西澈颔首,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那么若有似无地看着西楼。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的人,估计都会忍不住哆嗦一下,然后撇开视线。 可惜西楼却不在意,反而以同样的眼神看向对方。这样的人面前想要掩饰也未必掩饰得了,倒不如索性让他看个彻底,好去慢慢琢磨。 两番视线较量,两人周围形成一股气压,旁人都不敢靠近。 想到时间有限,终是西楼先败下阵来,垂下眼帘,淡淡问道,“不知二皇兄找西楼有何事?” 既然西楼已经垂下了眼帘,月西澈也无意再与之对视,不过心下却是疑惑重重。表面却是淡淡一笑。 这一笑,不温不火,既没有百花齐开的喜悦,也没有万物凋零的感伤。只是个纯粹的笑——挂在脸上的一个表情而已。 “前段日子听闻四弟得了风寒。为兄一直想来探望,只是琐事缠身,未得有空。今日见到四弟所以特来慰问一下,还请四弟切莫怪罪。” 既然要问为何早上不来问呢?西楼心里嗤笑,表面依旧淡然。“二皇兄言重了。西楼风寒已好。劳烦二皇兄挂念,该是西楼赔不是。” 月西澈踌躇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西楼没那么多时间与他干耗,探视性地问道,“二皇兄若是还有何事要问西楼,不妨直说。你我兄弟何须避讳太多。” “呵呵,四弟所言极是。听闻刚才午时父皇召见四弟,不知是所谓何事啊?” “原来二皇兄是要问这事啊。父皇召见我,不过是去过过目,让我认得他。毕竟大病一场,落下了失忆这么个毛病。” 这话说得倒是在指责做哥哥的。不但没问自己失忆之事,反而问父皇召见之事。显然是形成对比,说做哥哥的对弟弟的关心比那素不关心儿子的父皇还不如啊。 月西澈心下一紧,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再抬眼时依旧波澜不惊,“难得父皇对四弟上心。为兄还怕问及此事会碰了四弟的伤口呢。不过看四弟无所谓的表情,显然对失忆也不介怀啊。四弟若是日后还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来找为兄。为兄自当尽力。时辰不早为兄先走一步了。” 月西澈这番话一气呵成,即为自己找到了不提及失忆的借口,又赚足了做兄长的面子,最后还没给西楼任何反唇相讥的机会。 西楼只能再次拱手,“多谢二皇兄好意。二皇兄好走。” 看着月西澈施施然的离去。背影之中透着一股潜藏的力量。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必然会成为大盛王朝的下一任君王。 多年以后,这番猜测果然应验了。月西澈成为大盛王朝第三代君王,史称浩元帝,改年号瞮眏。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西楼见月西澈已然走远,当先便打算抬起脚步朝菀茗宫走去。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就被一道声音阻止了。 “四殿下请留步。” 身形一顿,西楼有些无奈地转过了身,淡淡地朝来人点了点头,“卫公公。” “呵呵,四殿下,皇上特意让卫敏来这里接您的,说是怕您迷路了。” 月重天这话说得还真是巧妙。是怕自己不赴约吧。西楼心中微微一叹息,抬眼淡然地看向来人。 卫敏很聪明,低垂着头,没有直视眼前这个少年。四殿下的眼神不是一般人对视得起的。更何况是在他不悦的时候。 淡淡看了几秒,西楼收敛了眼中的不悦,一汪深潭又恢复了平静,只听他以更平静的口气说道,“有劳卫公公带路了。” “四殿下这边请。”卫敏甩了甩拂尘,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踩着比平常速度稍慢的步履在前面带路。 这具身子在床上躺的时日太久,本就无力。今日西楼又练了半日武,身子倒的确有些吃不消,连步子也稍慢了些。这卫敏还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怪不得能在皇帝身边当差。此人不容小觑了。 这回来到凌曦殿门口,卫敏没有通报只是直接示意西楼进去。西楼微微颔首,就直接走了进去。 这次月重天没有在批阅奏折,而是站在桌后,手拿画笔在作画。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灵活地在纸上运笔。 这般景象,看起来倒像个与世无争的逍遥散人,而他所在的凌霄殿刹那似乎也变成了一方世外桃源。 西楼走上前还来不及行礼。月重天便抬起了头,语带笑意地说,“皇儿无需多礼了。太傅布置了何作业?拿来予父皇看看。” 西楼心下一计,表面却依旧恭敬,从容地从布包内取出了那本启蒙书《论语》,然后双手呈到了月重天面前。 月重天接过那《论语》,挑眉看了看西楼。西楼会意,解释道,“严太傅说儿臣字迹太差,该多加练习。既然父皇说愿意教儿臣,不如父皇抄写一遍,儿臣也好临摹。” 月重天听了这话似乎很受用,一边点头,一边觉得很是有理地说道,“皇儿所言极是。既然皇儿对父皇的字感兴趣,父皇一定好好写,以便竖好榜样。” 西楼纳闷,月重天何等精明得人,怎会如此豪爽地就答应帮自己抄书呢?不过等过了一会之后,西楼就应验了自己的话,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月重天正一笔一划,十分认真地书写着,每一笔似乎都用尽全力,力求完美。写完一字后,还要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检查这字还有何不合之处。 以他这样的速度,也许三天三夜也吵不完了,更别说是明天了。 西楼看了看被月重天推在一旁的画,心思百转,“父皇这画似乎还没有作完吧?” “恩,朕刚刚才画了一半。” “那是儿臣耽搁父皇了。这画因一气呵成。若是前后各画一半,会形成色差。到时影响整幅画的效果。这字还是儿臣来写吧。父皇继续画吧。” “这怎么可以?一幅画,哪及皇儿来得重要?” 西楼气结,表面还不能发怒,依旧得装得为月重天找想的样子。“父皇之画乃是御画。日后若得流传后世,见此画如此不协调,会对父皇的名声有所影响。所以父皇还是先作画吧。儿臣自己来吧。”这话绝对是西楼胡诌的。 这回西楼也学聪明了,不等月重天说什么,就直接从他手中夺过了纸笔,然后低头,握笔,很是认真得书写。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风范。 月重天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取过了一边的画继续运笔。 凌曦殿中似乎一片祥和,殊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西楼一开始还照着月重天原先的字快速地写着。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狂草。看着这字,西楼的思绪又开始跨过轮回,飘到前世。 “你不是说要修身养性吗?其实这书法乃是修生养性的最佳选择。” “那么该练习何种书法呢?” “自然是狂草了。不要以为狂草看似狂乱,其实一笔一划间自有他的规律。要想练就一手好的狂草,还需用上足够的耐心。怎么样,要不要比一比?看你我到时谁写得最好。” “好啊。” …… “你看,我写得狂草如何?” “唉?你怎么练习狂草了?狂草左驰右鹜,千变万化,若是把握不得当,使人更加心烦意乱。你不是说要修身养性吗?那就该练习瘦金体,飘忽秀美,掩其锋芒。” “你…” “呵呵,生气了?别生气,多练种字也好,我这可是为你好啊。你都不接受我的好心。哎,这世道真是好人难为啊。” 想起他一边讨好,一边又状似痛心的表情。西楼的嘴角牵起了一抹笑,就连平静的眼眸也荡起了一层涟漪。 暗潮刹那退去,天空黑云也一同散去。如同明月当空,柔光四射。整个凌曦殿宛如临于仙境。世间美好,似乎只是唯此一笑。 这一笑落入月重天的眼中。眼眸一暗,一束霞光从眼底一闪而过,复又恢复了平静。这个皇儿是越来越好玩了。 月重天放下画笔的时候,西楼也抄袭完毕了,看着自己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的抄袭,心下不免叹气,也不知能不能过得了。那老头不好打发啊。 似乎是看穿了西楼的想法,月重天突然来了一句,“严太傅对于狂草颇有研究,也甚是喜欢。” 这话一说,西楼顿时如释重负,看来明天这关是好过了。现在才突然觉得会写狂草倒的确是件好事,至少抄起书来够快。 整了整手中抄好的纸张,西楼转而对月重天说道,“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先告退了。” 话音一落,月重天还未表示,就见卫敏匆匆走了进来。 盛宫舞 琉璃舞 第9章 风波 章节字数:3046 更新时间:090916 18:29 见卫敏走了进来,月重天正好先顺势不理会西楼,顾问道,“卫敏,何事如此匆匆啊?” “回皇上,荧妃娘娘带着大殿下在外求见。说是…”话到这里,卫敏一顿,抬头若有似无地看了眼站在月重天身边的西楼,随后又垂下了头。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西楼便淡淡地叙述,“今日午后在练武场,儿臣在耍剑法时,不甚过力,将剑推送了出去,正好插进了大皇兄所站一旁的柱子上。大概是惹恼了大皇兄。” 月重天看了看已然从自己身边走开,来到桌案前的西楼,不禁为他如此不信任自己的举止有些皱眉。心中一动,随即又恢复平静。 “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上。”卫敏躬身退了出去。月重天也随后坐在了龙椅上,一手靠着扶手,一手漫不经心地点着桌案。西楼垂首站在他面前偏左的方向,显然是给进来的两人留了位置。 没过一会,荧妃就一脸嚣张跋扈地和她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儿子走了进来,见到站在一旁的西楼时,狠狠腕了一眼,再挂上笑脸向月重天施礼。 “臣妾(儿臣)见过皇上(父皇)。” “平身吧。”月重天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说话的口气也是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西楼也揣测不出这人到底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谢皇上(父皇)。” “荧妃带着大皇儿前来所谓何事啊?” “皇上,您可要为皇儿做主啊。”荧妃本来还带笑的脸,一下变得泫然欲泣。 西楼心中嗤笑。一般女子前来哭诉,大概开场白莫过于此。其实荧妃这样的女人若是没那么多矫揉造作,倒是也不失为一位典雅佳丽。可惜啊,可惜,终究是深宫毁了她,还是… 月重天听到荧妃这话,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来找自己总是没什么好事的。“荧妃有何事不妨直说。朕自有定夺。” 这话说得太过中立,一时也不好判断这月重天到底是向着哪边的。 “皇上,今日午后,习武场中,四殿下差点误杀我皇儿。”荧妃一边声泪控诉,一边抬眼瞪着西楼。 听到如此扩大化的描述,西楼猛然抬头,平静的深渊直直盯视着眼前这个女子。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荧妃突然忍不住地在心里打了个突,勉强镇定下心神,忙转开了视线,看向上位者。 月重天有趣地在心里笑了笑,看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是惹恼了眼前这人了。不知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四皇儿,荧妃所言可是属实啊?” 西楼收回了视线,也不看坐在上位的月重天,只是低垂着眼,语气淡淡。“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父皇,他分明是故意将剑射向儿臣的。不然,在场那么多人,为何偏偏飞向儿臣这边?更令人恼火的是,他见儿臣被突如其来之事吓白了脸,竟还嘲笑儿臣。” 原来他还笑了啊。只可惜自己当时不在场,真是遗憾啊。月重天心下一阵叹息,表面依旧端着帝王的架子。 “四皇儿可有何解释?” “儿臣听闻大皇兄武艺卓越,横空一剑应该不在话下。”西楼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抬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月西沁。 其实自己武艺如何,月西沁心里也明白。只是被西楼这么一追捧,再配上他那真挚的眼神,月西沁心里就有些飘飘然了。毕竟还没人那么称赞过自己,更别体崇拜了。 “那是当然,本殿下当时不过是让着你。”此话一说,月西沁才觉后悔,可为时已晚。接受到自己母妃递来的眼神,不禁自惭地垂下了头。这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大皇兄这般说了。那刚才的话,显然是误会了。”西楼看着月西沁追悔莫及的样子,不禁微微弯了弯嘴角,随后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我想大皇兄之所以会刚才那么说,怕是想见父皇一面吧。毕竟父皇日理万机,要见一面实属不易。而大皇兄又思父心切,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既然西楼给了台阶下,荧妃也不是愚笨的女人,如今已经形势扭转,对自己相当不利了,若是再执意追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呵呵,四殿下所言极是。也请皇上切莫怪罪,皇儿对皇上甚是思念,又担心皇上太过操劳,本想借着请安之时,问候一下皇上。可是皇上多半都回绝了各位皇子们的请安,要见皇上一面,实属不易啊。” 亏这个女人说得出来啊。自己不过是随便胡诌点,给她个台阶下,可是她倒好,未免也太过夸大其词了。若是真那么难见,她如今又是怎么进来的呢?也许这就是皇宫吧。 月重天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几人,听着他们各人口中的言语,把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最后定在了西楼身上。 “简直荒唐。这话也是随口能说的。随意诬陷四皇儿清白,就是玷污我皇家名誉。这个罪,荧妃你担当地起吗?” 月重天说这话时,依旧是平平的语气,却有不怒自威的风范。荧妃乍听这话,不禁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了。” 月西沁见这般情形,越发怨恨自己,如今还连累了自家母妃,也跟着跪倒在地上,“父皇恕罪,都是儿臣的错,与母妃无关。” 真是慈母孝儿啊。只可惜用错了景。西楼淡淡地看着,什么话也没再说。 这时,卫敏又从外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菀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看来今天是热闹了。 哎,还是让母妃担心了。看来这事得尽快解决,免得麻烦不断。 卫敏退了出去。没过一会,菀妃就踩着莲花步进来了。来到西楼身边站定了身,才盈盈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菀妃起身,看向西楼。西楼本然淡然的表情煞是柔和了不少,连那无波的眼眸也泛着柔柔之光。两人对视,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菀妃也是为了四皇儿的事而来吧?”不知为何,见他两人这般默契。月重天觉得心下不是滋味,出言打断了沉静的氛围。 菀妃回眼,淡然道,“听说皇儿在武场差点误伤大殿下,臣妾特地前来看看。若是真有此事,也是臣妾这个做母妃的没有管教好皇儿。”言下之意,是说若是出事,也由她一人来顶了。 西楼感动,柔意又加三分。“让母妃担忧,是儿臣不孝。此事不过误会一场,如今已经解除了。还望父皇看在大皇兄一片孝心的份上,就饶了他这次吧。” 月重天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西楼,再回眼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人,也不愿再多生麻烦,警告了句。“都起来吧。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一月。” “是。谢皇上(父皇)。”荧妃带着月西沁悻悻离去。 “父皇国事繁重。儿臣与母妃也不多加打扰了。” “恩。”月重天暂时也无心情逗弄西楼了。此人看来很不简单。 得到月重天首肯,西楼和菀妃施了礼便退了出去。 出了殿门,菀妃又不放心地问道,“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儿臣练剑的时候,不小心用过了力,将那剑推送了出去。而那剑又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大皇兄所在的柱子旁,所以才有刚才那场风波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该是皇儿理亏啊。怎么变成了他们理亏了?” “如母妃所言,大皇兄这人城府不深,容易沾沾自喜。所以只要巧言以对,就不是难应付的人了。只是如此一来,日后怕是麻烦不断了。” “呵呵,皇儿怕什么,还有母妃呢?” “就是怕连累母妃啊。”西楼叹息一声,依旧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的好皇儿。”菀妃也是一阵叹息,欣慰地把西楼抱在了怀里。 享受着来自母亲的关怀。西楼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0章 夜袭 章节字数:2832 更新时间:090917 11:54 再次醒来的时候,西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眨了眨泛着一层水雾的眼睛。不禁有些疑惑。刚才不是还在和母妃说话吗?怎么一下子自己就躺在床上了?难道又回来了? 环眼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失望之情从眼底一闪而过。原来自己还是在菀茗宫的东屋里。 推门的声音打断了西楼有些低落的情绪,菀妃踩着优雅纤柔的步子来到了西楼面前,顺势坐下了身,伸手抚上了西楼有些憔悴的脸。“皇儿,累着了吧。” 西楼安抚一笑,慢慢支起了身子。“母妃,儿臣刚才不是还和您走在回宫的路上吗?怎么醒来却躺在这儿了?” “你啊…”菀妃依旧挂着宠溺的笑,状似指责地点了点西楼的脑袋。“皇儿靠在母妃的怀里,竟睡去了。” 听到菀妃这般说起,西楼才记起当时的确身子太累了。脸不自觉地泛起了一层红晕,低垂着头,有些讪讪地笑了,“让母妃操心了。” “唉,哪有做娘的不为儿子担心的呢?皇儿身子本就弱。内力不足,不过多练习些内功心法,也许有助强身。”说着,菀妃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册。书册的表面没有任何字迹。 “母妃这是什么?”虽知道古人习武者,不但学习招式,还要修习内法。不过要是运用到自己身上就觉得似乎有些不现实了。 “这本册子里面记载了高深的内功心法。只是皇儿以前看不懂,不知现在你看不看得懂。若是能够领略其中的奥妙,不需多日内力将大有所增。” 接过那本该说是所谓的武陵秘籍了。西楼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再做梦。不过一个疑问又献上心头。为何母妃会有这样的书呢? “好了。皇儿好好休息吧。一会我让小喜把饭菜端你房里来。”说着,菀妃站起了身。 “恩。多谢母妃。” “傻孩子,你这么说是和母妃生分了。”菀妃摇了摇头,就转身出去了。这时西楼才注意到,母妃走路似乎素来步履轻快。显然是上乘的轻功。究竟自己的母妃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一个拥有功力却居于皇宫的女人,一个被相思所缠却没有逃离牢笼的女人? 用过了晚膳,西楼坐在桌边,打开了那本书册,一页页慢慢地浏览。其实书册不是很厚,若是真要当杂书来念的话,怕是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念完。只是里面的内容很是深奥,每个句子形式差不多,基本以四个成语组成一句话。 西楼看了几页,闭上眼睛慢慢体会着。似乎当脑中摒弃一切,达到冥想的最高境界——忘我时,便能潜意识中领略其中的一番奥妙。 几 盛宫舞第3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几个来回下来,又有些疲累。hubaoer西楼收敛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外面挂在半树梢上的月亮。若是在现世,自己这时会是在那故居,还是在哪个夜场所徘徊呢? 即便来了这里多日了,可对于自己这么个过惯了夜生活的人,这时睡觉实属太早,会睡不着的。 推开了红木格栅的门,西楼踩着轻柔的步子朝后院走去了。 后院的小池边有一座凉亭。西楼不急不缓地朝凉亭走去。 忽然觉得今日的夜晚似乎不太宁静。大概是多年训练所来的经验,总觉得黑夜之中又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西楼微微皱眉,停下了身子,侧耳倾听,徐徐的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剑鸣之声。还未来得及再做确认,只见黑暗之中一阵剑光闪过,直从身后朝自己刺来。 西楼轻轻一个侧身,堪堪避过那一剑。再抬眼时,面前已然出现了一个握着剑的黑衣人。此人的双眼锋利而不显光芒,很适合藏匿于黑夜的眼睛。那么自己感受到的那道视线绝不会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黑衣人不等西楼再做他想,又举起一剑朝西楼刺去。西楼手中没有武器,这羸弱的身子自己也还没有好好掌控,只能一味狼狈地躲。 自己何时这般窝囊过。西楼郁结又愤恨,再次于黑衣人对视时已是一双带火的眼眸。这把火看似无形,却让被看着宛如真正置身于火海。 黑衣人微微一顿。西楼趁其不备,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这一脚用尽全力,黑衣人回神时忙双手交加挡出了这一脚。西楼郁卒,这具身子实在是缺乏锻炼。若是以前自己这一脚下去不是死亡就是重伤。如今看那黑衣人只是略一皱眉。 西楼实在是不知该不该掩面大哭啊。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更可悲的是还死得不明不白的。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西楼会出此一招,虽是挡下了,不过心下也奇怪,这招式自己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是出自哪门哪派的。 于是便又再次举剑进攻,想看看对方还会使出哪些招式来。招式使得越多,就越好判断此人武功出自何派。 西楼无奈,只得躲避。不是不想出招,实在是这身子的力道不足,无法将自己会的跆拳道发挥到一定境界。 就在一剑即将刺到西楼时,一粒石子弹了出来,荡开了黑衣人的剑势。菀妃凌空飞跃而来,挡在了西楼的身前。果然是会武功啊。 “皇儿可有受伤?” “没有。母妃专心应战吧。” 菀妃点了点头,西楼退到了一边。这时一阵清风吹过,一道暗想飘进了西楼的鼻中。微微一顿,西楼潜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虽是一片黑暗,但自己敢肯定那人一定与自己的视线对上了。还真是个有够无聊的人啊。是来试探自己的吗?还是没事找事呢?也许皆有吧。 这边菀妃与那黑衣人打得不分上下。不过明言人一看,便也明白分明是那黑衣人有意在让着菀妃。 “母妃。”西楼突兀地叫了一声。菀妃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黑衣人趁机一个跳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菀妃看着黑衣人离去,走到西楼身边问道,“皇儿怎么了?” “母妃莫打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那夜半来袭击的黑衣人会不会是荧妃他们派来的?不行,本宫一定要好好彻查此事。简直是欺我菀茗宫无人了。” 看着已然动怒的菀妃。西楼心中一暖,安抚道,“母妃莫生气。儿臣已经知道了是何人所为。” 听到西楼这般说,菀妃才压下了怒火,不免疑惑地问道,“那么究竟是何人呢?皇儿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今日的风向刮得好。那人不过是个无聊人罢了。母妃不必担心。今日之事,儿臣自会处理。老是让母妃操劳,儿臣过意不去。” “你啊。就是要与母妃生分。” “哪是生分啊。儿臣不过想多敬孝道,不想让母妃为儿臣太过操劳。女人时常操劳,可是会老得很快的哦。那样就不美了。” “呵呵,知道皇儿是真敬爱母妃。皇儿的好心母妃会记得。以后皇儿不开口,母妃也就多过问了。” “恩。时候不早了。儿臣送母妃回去安歇吧。” “不用了。母妃自个儿回去了。皇儿也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只需大叫几声,母妃便会赶来的。” “儿臣知道了。母妃早些休息吧。”目送着女子离去。西楼才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刚才躲避之时,身形一顿还是被那利剑划伤了。幸亏印记不深,划痕也不长。应该容易掩藏。 再回头看时,黑暗之中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西楼摇首,慢慢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看来以后的日子更是不平静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1章 韶华殿 章节字数:3628 更新时间:090917 18:38 早晨将抄写好的字帖交给了严太傅。那老头似乎很是满意,一边捋着他那半花白的胡子,一边不住地点头,还难得对自己和颜悦色地说,“四殿下,可否为老夫写幅对子啊?” “这个么?”西楼状似很为难地看了看那本至今还是不会背的《论语》。 严太傅虽然迂腐,不过也并非愚笨,自然明白西楼的意思,不禁提议道,“四殿下以后只要每天记得准时到课就好。” 言下之意,至少表示自己不用背这些劳什子的东西了,至于其他的么,就要看严太傅的意思了。西楼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不禁点头道,“太傅交待的事,学生自然会照办。” 中午回母妃那边用了下午膳。期间差点暴露了自己受伤的左手,还好及时藏在了衣袖之中。这时到是不得不感慨这古人的宽袖衣衫设计得倒也好。 下午,又去了习宫。这次进去倒是收到了不少注目礼。大概是昨日那一剑的原因吧。其实西楼不知的是,这之中还有他那不自觉的一笑,当时也是让人呆愣当场的原因之一。 习武之时,一些大臣的王孙公子们有意和西楼对练。可惜西楼并不领情。众人对练时,他便找申屠教习。 今天一日下来,算是波澜不惊的一日了。月西沁闭门思过去了。看来只要他不在,自己这一个月应该能享些太平。 那月西澈今日也没来搭理自己,始终挂着他那不冷不热的表情。虽然难以猜测,不过显然他现在暂时没有要和自己对着干的意思。这倒也好,自己来这里还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西楼便打算起步朝菀茗宫去了。母妃说了,若是无事,下课后就早些回来吧。 只可惜西楼走了没几步,后面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四殿下。” 这次西楼倒是没再学乖,装作没听见地继续往前走。 “四殿下,请留步。”卫敏再次提高嗓音喊着。只可惜前面的人依旧继续走。哎,本来还以为这四殿下还算好伺候的主,显然是自己看走了眼。 西楼继续不紧不慢地走,没有理会后面那人的喊叫。谁知道月重天今日又要玩什么花招。自己可没那么多耐心去陪他。 卫敏跺了跺脚,只得不顾形象地在廊下跑了起来。 等卫敏突然挡在西楼前面的时候,西楼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心下一惊,这人看来真是不简单,这么追过来竟脸不红气不揣。 见他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要躲也躲不过了,西楼不禁讶异地说,“卫公公?您怎么来了?您有何事吗?” 卫敏气结,装也能装得这么像的。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还口口声声称称自己‘您’。尊称也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啊。难道是自己已经显老了?卫敏不禁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西楼看着心里憋笑,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面前这人,“卫公公…” 卫敏微微一震,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下尴尬的气氛,才开口道,“四殿下,皇上找您有事。让您现在过去趟。” “哦?哎…那就走吧。”西楼重重一声叹息,洒然一转身,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卫敏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少年了。昨日还是一副沉闷内敛的样子,今日却多了份狡猾与生动。这个人很难琢磨啊。 今日倒是没有朝凌曦殿去,而是向另一条路走去了。自己对宫里的布局不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来到一座宫殿门前时,卫敏止了步,转身对西楼恭称。“四殿下,卫敏就送您到这了。皇上在里面等您。请您自个儿进去吧。” 说完,卫敏躬了躬身,就退下了。西楼站在那扇朱红雕花格栅门前,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字‘韶华殿’。 韶华殿是什么地方?西楼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踏上了台阶,缓步来到了门前,轻轻扣了扣门,不轻不重地喊了句,“父皇。” 等了颇久,也没听里面有回应。再上前几步仔细聆听,里面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无奈,西楼只得伸手推开了门,自己走了进去。 在身后带上门后,才抬眼看清眼前的景物。这个房间倒是典雅。正前方的位置是一张金镂空雕花宽椅。宽椅中间放着一张小矮几,上面摆放着一副下了一半的残局。见矮几上还放着两被茶,显然刚才有二人在此下过棋。 宽椅背靠一座墙。其实说是墙,倒不如说是与内室隔开的屏障罢了。墙上挂着一副画,似乎有些像北宋年间的《千里江山图》。 抬眼,西楼又左右看了看。左侧是一些巧夺天工的古玩陈设,右侧是一整套精致的书房摆设。 不过无论来回看几遍,显然前屋并没有月重天的人影。一声轻叹,西楼抬步朝墙后的内室走去。 绕过墙后,是一条短而宽的内廊,稍向前走几步便是内室的入口。不过光看那入口两边悬挂着的金丝纱幔就不难想象里面的精致了。可真为是两个极端啊。外面典雅,里面奢华,表里不一,如同这个殿的主人一般。 走到入口一侧,西楼停下了脚步,又不重不轻地喊了句,“父皇。” 这时里面传来了一声低沉暗哑的嗓音,“是楼儿吧。进来。” 楼儿?何时父子关系竟这般密切了?西楼不禁莞尔。再细听他这般嗓音,莫非里面别有风情? 恭敬地回了声‘是’。西楼便施施然走到了门口。说是门口其实不过是个门框,没有门做掩设,连本是垂在那的帘子也被悬挂在了两边。往门口一站,里面便是一目了然了。 只见屋内靠左侧的巨大龙床上。我们大盛王朝的皇帝陛下,正在卖力地上演一出活春宫。再看被他压在身下那人。唇红齿白,有着少年的青涩,又有着别样的妩媚。到底是皇帝的男宠啊。 西楼微微垂目。自己进来时未曾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难道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刻意而为呢? 稍稍抬了抬眼,便见被月重天压在身下的少年,脸色酡红,娇喘不断,却愣是没有发出声响,显然是在极尽忍耐。 也不知这月重天到底在搞什么鬼,西楼懒得多做猜测。既然他还在奋战,那么自己又何苦来打扰人家呢。 刚刚打算迈步离开。月重天低沉的嗓音适时地响起,“楼儿,你过来。” 西楼一顿,进退两难,别有深意地抬头看了看月重天。月重天洒然一笑,朝身边的少年示意了一下。 那少年极其懂事,光裸着身子,退到了床尾才爬下床,拾起了地上的衣衫,躬身退了出去。经过西楼身边时,还微微施了个礼。 西楼叹息,淡淡撇了眼那少年。那人精致的像个娃娃。 “楼儿莫非是看上他了?”西楼转头正好对上月重天似笑非笑的表情。 “儿臣不过是同情他罢了。” “哦?”月重天讶然,斜靠在床上,示意西楼过去。 无奈,西楼只得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刚到床边,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床上。待西楼反应过来时,已经双手反剪地被月重天禁锢在怀里。 “难道楼儿是为了他来的?”月重天一手制住了西楼的双手,一手顺着西楼的胸膛慢慢抚上了他白皙的脖子,然后微微施力。 “父皇多心了。”西楼依旧语气平静地说着,不过显然气息有些不稳。 “那么楼儿能告诉朕,究竟所谓何来呢?” “所为何来?”西楼轻轻一声嗤笑,“儿臣也不知为何而来,更不知该如何回答父皇这个问题。” “那么你究竟是谁?”月重天危险地眯起了眼眸,轻柔地一句话飘进了西楼的耳中。西楼也没有多少震惊。自己又不曾刻意隐瞒,即便瞒了,也瞒不过聪明人。 “在这个朝代,乃至这个时空,我只是西楼,大盛王朝的四殿下——月西楼。这个答案,父皇可曾满意?”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西楼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如垂死的鱼般在争取着一丝一缕的空气。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开始有些泛黑了,力道才一下子松开了。 西楼脱力般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贪楚地着得来不易的空气。整个韶华殿中,霎时间只剩下西楼粗重的喘气声。 等到西楼气息平静时,才觉有些不妥地补充道,“无论你信不信,此事于他人无关,切莫伤及无辜。” 本来微皱着眉,静静思索的月重天听到此话,突然展颜一笑。韶华殿中冷凝的空气,突然间冰融瓦解。 “怎么,你怕朕对菀妃不利?” “她人很好,也很照顾我,是个很好的母妃。”西楼轻轻一声叹息,刚打算脱离月重天的怀抱,却被一只手禁锢住了。 西楼回首,正好对上月重天一脸笑意的眼眸,又是一阵失神。 看着有些失神的西楼,月重天很是满意,心情突然大好。其实这皇宫烦闷,有这么个人也不错。 经过暗中查探,眼前这人似乎真不属于这里,否则以顺风阁的能力不会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虽然他来历不明,不过显然对自己没有威胁。 再者以菀妃的聪明才智,显然也早已知道此人不是曾经的月西楼。既然菀妃都明知他不是自己的皇儿而能继续护着他,想必他自有他的好处。 “你放心,这事朕也不追究了。你尽管做你的四殿下。不过么?” “有何条件?”西楼回神,再次懊恼自己,竟又会被眼前男子所迷惑。这样的人明知非善类,就该敬而远之。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2章 赌约 章节字数:3518 更新时间:090918 12:46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笑着,并没有急于回答,只是一味地看着西楼。 西楼恍然,看来他是打算来一场持久战了,等对方的耐心用尽时再缓缓道来。等那时开口,耐心不好的,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他的条件了。 不过自己的耐心要用时自是会用到最好。西楼也不躲闪,直接回视着月重天。就当是锻炼一下自己,莫在为这个外表所迷惑。 月重天忽然轻声一笑,笑声中参杂着一分逗弄。西楼气结,自己是多虑了,竟又被他耍弄了。 “楼儿,不如随朕换个地方说话如何?”虽是问话,不过显然月重天并不需要西楼的回答。 还没等西楼有所反应,月重天已经横抱起西楼走下了床,朝床对面的那扇门走去。 虽说自己外表还是十四岁的孩子,可是内心年龄已经是二十四岁了。这样被另一名男子抱着,西楼一时大窘,脸不自在地成了酡红。 月重天看着更觉有趣,压低了嗓音问道,“楼儿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莫非是染了风寒?” 听到月重天又有逗弄之意,西楼实在有些郁结,忍不住抬头瞪视了他一眼。殊不知这一眼落在月重天的眼中,竟微微泛起一层涟漪。 抬脚踢开眼前的那扇门,月重天从容不迫地抱着西楼走了进去。里面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浴池。浴池以汉白玉打造,就连整个浴室都是以汉白玉铺地。雾气缭绕中,浴池另一边的做工精巧的纯金龙头和凤头口中正不断地吐出温水来。 月重天将西楼放在了一张睡塌上,自己则转身除下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外衫,然后迈着步子走下了浴池。池中之水正好到达月重天的胸口处。 “楼儿怎么不下来?”月重天转头看着正襟危坐在睡塌上的西楼。 “父皇刚刚享完雨露之乐是该好好沐浴一下。儿臣就不必了。” “可是楼儿刚刚虚惊一场,怕是也留了不少虚汗,还是一同下来沐浴一下为好。若是到时着凉了,父皇可是会内疚的。” 这回听到这话,西楼也没再生气。自己该镇定些,不要每次在他面前都这般冲动——明知他在气自己,自己还要自投罗网。 见西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上眼睛,坐在那边,如同打坐一般。月重天又开口,“难道楼儿连陪父皇沐浴都不肯吗?父皇真是伤心啊。” 西楼依旧闭着双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想必父皇多年以来,都未曾有儿臣陪同沐浴。这伤心怕是早已习惯。也不在乎多此一回。” 西楼言辞的犀利,月重天早有所见,不过他未在自己面前表示过,看来他本是忌惮自己身份才忍住的。 如今大家都点破了,他倒是更加坦然了。这样的人还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有趣啊。 过了一会见月重天没有任何回话,西楼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原本平静的心神又是一荡。 不知何时月重天已经赤身露体地站在自己面前。西楼一时愣神,定定地看着月重天矫健完美的体魄。 月重天慢慢低下了头,附在西楼耳边,轻而暧昧地问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陪父皇去沐浴吧。” 西楼一震,刚想说话,就被月重天一手一搂,另一手一扯,身上的衣物刹那成片缕,如落叶般从空中慢慢飘落至地。 抱着怀里泛着粉色的西楼走进了浴池,月重天将他圈在了怀里,将头枕在了西楼的肩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耳边吹来的热气,西楼突然有种想压倒对方的冲动。被这样的想法一惊,西楼苦涩一笑。无论抱着谁,自己想的始终是有他。何苦呢? 轻轻一声叹息,西楼也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这时月重天不轻不重地娓娓说来,“楼儿可知这浴池唤何名?” 西楼不语,静待答案。 显然月重天也早料到,只管自顾自地说着,“此浴池名唤龙凤池,可是朕觉得叫鸳鸯池也不错。楼儿觉得呢?” 月重天说话就说话吧。可这手还不规矩地在西楼身上摸索,一开始西楼还能忍耐,不过毕竟是动过情爱的人,再加上月重天的手法巧妙。再这么下去,自己难免会情动。 思及此,西楼也未去理会月重天的问话,只是伸出左手止住了月重天在那不断游移的左手。两手相握,月重天用指腹慢慢摩挲,突然微微一皱眉,把西楼的左手举出了水面。 看着左手手心处的一道伤痕,月重天不禁问道,“楼儿这伤是怎么弄来的?” 西楼看着手中已经结痂的伤痕,不由勾了勾嘴角。有些事如果逃避不了,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昨夜睡不着,儿臣便去院中走走,忽闻一阵暗香,微微一下愣神,却不知此暗香太过锋利,居然不慎被割伤了。不过能闻如此暗香,倒是也值得。父皇觉得呢?” 西楼这话一说,月重天便已明白,昨晚试探之事,他已经知道是自己所为了。如今这般说来,倒更像是在调戏。 “暗香虽是好闻,不过皇儿尚且年少,闻多了怕是经受不起。” “父皇所言极是,那儿臣还是敬而远之得好。” 本以为西楼会出言反驳,没想到他却来了个顺水推舟,月重天微一眯眼,突然想到尚未提及的‘不过’。 “楼儿,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 月重天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句,西楼思路回转,才想起刚才的谈话进行了一半。“父皇想谈何条件?” 轻轻将西楼转过了身,面对着自己。月重天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着自己,“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父皇不是说要谈条件吗?怎么又要打赌呢?” “这条件便是打赌。” “那么父皇想赌什么?” “赌一片真心。你我皆是无心之人,倒不如来赌赌谁先付上这片真心。” 一片真心。前世自己将真心献给了顾非,那么这一世会不会随着记忆,依旧长伴于他呢?西楼不知,却被这个赌约蛊惑,不禁点头,“好。” 月重天满意地笑了,抱着西楼踏出了水面,取过了一边的浴巾替两人擦干,再抱起西楼踏出了浴池。 将西楼放在龙床上,月重天淡淡吩咐了句,“来人,替朕更衣。” 他这一喊,自是有人鱼贯般进来,西楼何曾这般面对一帮生人过。不自觉地扯过一边的被单替自己盖上。 月重天看着有趣,展颜一笑,伸开双臂任由侍女替自己更衣穿戴。等到一切打扮就绪时,西楼依旧盖着毯子,慵懒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完全不在意床边站着的那帮等着帮自己更衣的奴才们。卫敏有些为难地看向月重天。月重天则负手站在那看着西楼。 当屋中所有的目光集中的西楼身上时,西楼这时倒是镇定。“把衣服放下,你们都退出去。” 卫敏又转头看向月重天。月重天微微点了点头。大家才如蒙大赦,鱼贯般躬身退了出去。见所有人都走了出去。西楼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怎么楼儿还害羞不成?在这宫中就该习惯。”月重天语气轻佻地说着,显然又是要激怒西楼,看看他那更有趣的样子。 可惜事与愿违,西楼替自己着好了衣,朝月重天淡淡撇了一眼,“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也该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月重天有何反应,就管自己向门外走去。月重天也没在意,只是目送着西楼的背影离去。 踏出韶华殿的门口。只见来时无人的廊道里,如今已经出现了本该站在那的守卫们。而卫敏也微垂着眼站候在门口。 西楼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这人,就是这人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送进这里,害自己差点又命丧。 被西楼这样的眼神盯着,卫敏虽然没有正面看到,不过也感受到了,心里一惊,有些微微荡动。看来自己是得罪眼前这位主子了。 西楼看他那僵硬的站姿,玩心大起,开口道,“卫公公。” 这一声喊得恰到好处,让卫敏本就提着的心一震,不禁失声一叫,抬眼正好对上西楼玩味的眼神,顿时心中腹诽。这该死的小恶魔,简直是在让自己出丑。 看卫敏有些难看的脸色,西楼很是好心地问道,“卫公公看起来似乎不舒服啊。不过这倒也是,伺候父皇这样难伺候的主,能不操劳过度吗?不如,我去请太医来给公公看看?” 什么是睁眼说瞎话。卫敏深有体会,心里虽气,不过也不好发作,只能腆着脸笑道,“多谢四殿下关心。卫敏无事,能伺候皇上是卫敏的福分。” 西楼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慢慢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问了句,让卫敏顿时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只能愣愣地目送西楼离去。 月重天很是疑惑地看着依旧有些错愕的卫敏,不禁问道,“他刚才问什么了?把你都唬成这样了。” 见月重天问话,卫敏收敛了表情,恭敬回道,“皇上,四殿下问卫敏刚才那话背了多久才背下来的。” “呵呵…”月重天有趣一笑,朝凌曦殿走去了。卫敏也随后跟上了。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这位四殿下了。人家看来是有仇必报的主。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3章 刺客 章节字数:3987 更新时间:090918 21:52 多日无事。自那后月重天也未来找过自己的麻烦。当日之事如同南柯一梦。西楼百无聊赖地抬眼看着窗外。严太傅依旧拿着课本在那里之乎者也,对自己也不闻不问。 月西沁自从‘出关’以来,对自己的敌意可说是更重了。虽说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欺负自己,不过被他如同蛇般阴毒的眼神盯着还真是不自在。 这人若是真想除起来也未必除不了。只是真除了他,那么自己要面对的对手恐怕就是月西澈。既然如此倒不如就维持现在的局面。自己还是暂且被动,以守为主。 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一番,下课的钟声响起了。学堂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抬步离开了。西楼不急,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施施然站起身,刚打算离开,就被身后的严太傅叫住了。 西楼回首,有礼一笑,“严太傅叫学生所谓何事?” 严太傅上前几步,欲言又止,似乎内心挣扎不休。西楼看得心里憋笑,不禁好意诱导,“严太傅有何事但说无妨。” 心里一横,俨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严太傅咳嗽了几声,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请教道,“老夫临摹四殿下的字迹,却始终不得要领。可否麻烦四殿下当场为老夫展示一下?” “原来是此事啊。这有何妨?”西楼走到桌案前,提起狼嚎,沾了沾墨汁,便洋洋洒洒地在宣纸上写下了一幅对联。 一旁认真看着的严太傅,从一脸的欣喜转而变成一脸的震惊。等西楼停笔时,不禁抚掌高声赞扬,“好字,好联。四殿下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将来定是我大盛王朝栋梁之才。” 西楼一震,不由莞尔。自己不过随意背了一幅对联下来,就能把这老头唬成这样。真是有趣。 严太傅一心只看着那副对联,未曾注意西楼眼底的笑意。“上联:书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下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果然是好联啊,字迹又如此刚劲有力。看来是老臣太过迂腐,平日里只见四殿下不愿读书的样子,却不知四殿下早有如此才学,是老臣不配当四殿下的太傅啊。” 一幅对联竟能被他引出如此多的想法。西楼失笑,不由言道,“太傅言重了。西楼不过是碰巧,何来太傅说的这般有才学。” “四殿下太过自谦了。老夫一定上表皇上,好好称赞四殿下一番。对于以前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看错四殿下一事,还请四殿下恕罪。” “太傅何必如此?学生无怪罪之意。也请太傅不要再往心里去。”既然他一口咬定自己才学过人,那么就随他吧。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不如避重就轻地回答一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知四殿下可否写上横批?”严太傅抬首,满怀期待地看着西楼。 横批?自己哪记得这个有横批啊。不过一定要写得话,也不是不能瞎编啊。所谓横批最简单的莫过于写个四字成语之类的。那么写什么好呢? 西楼提笔,微微一斟酌,狼嚎一挥,写下龙飞凤舞的四字:江山为重。写完停笔,却觉得这批得似乎也不工整。 回首看严太傅时,却没想到这老头颤抖着双手,看着那四个字,喃喃轻念,突然神情一震,一副严师模样地看向西楼,“四殿下他日若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一定以开国元老之名,鼎力相助。” 下午从习宫放课后,西楼还在回忆那老头所说的话,真是不明白他从那四个字中看出了什么。自己不过是想到他那么爱国,所以就随意写了那四字。 以开国元老之名鼎力相助。自己何事需要他鼎力相助呢?突然灵光一闪,西楼微微皱眉。但愿不是自己所想到的这般,否则就麻烦了。 月西沁看着西楼朝自己这边走来,竟然很识趣地避开了。西楼还以为狭路相逢,他必会找自己麻烦,可是没想到他却转身离去了。 不过擦肩而过时,他那看好戏地一笑,还是落进了西楼的眼角。都说宫廷之中,明争暗斗,那么他不来明的,是不是暗中在搞什么鬼呢? 可惜身边没有个得力助手,凡是当真只能靠自己了。西楼叹息,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楼儿所叹何事啊?” 不用侧首,西楼也知道是谁,淡淡道,“年关将至,要处理的事想必很多,父皇怎么有空出来走走?” “自然是多日不见楼儿,所以甚是想念,难道楼儿不想朕吗?” 西楼回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荡开一抹笑容,灿烂生辉,日月星光,让月重天一时晃神,“儿臣也想念父皇。只是学海无涯,只得继续苦坐舟。” “学海无涯苦作舟。”月重天轻声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楼儿的才学还当真是无双啊。怕是连朕也要佩服了。怪不得严琼子这般力挺楼儿。” “他找过你?”西楼皱眉,本以为那老头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是行动派。 “这是自然。能得他青睐者,当今世上怕是只有楼儿一人咯。” “难道父皇没有吗?”西楼怀疑。 “哎…”月重天夸张地一叹,甚是无奈。“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朕怎么能和楼儿比呢?” 西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月重天,继续往前走。 突然月重天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楼儿可对太子之位感兴趣?” 西楼停步,转头看向月重天,月重天依旧脸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似乎只是问了个无足轻重地问题。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落实了。西楼突觉一阵释然,无奈一声叹息。“前世束缚高位不得脱身,此生不幸又落帝王家。既然上天好意留我前世记忆,我又怎会再重蹈覆辙呢?”说完,西楼洒脱一笑,不将万物看在眼里。 月重天内心一阵波动,待平静时,西楼已经踏入了菀茗宫的宫门。轻轻摇头,月重天苦涩一笑,也许这个赌先输的是自己。西楼,你当真是太特别。 落夜时分,西楼与菀妃一同用过晚膳后,便在西屋的后院中赏月。天气有些清冷,不过无风,倒还适合在亭下坐坐。 “皇儿在这里可住得习惯?”菀妃温柔一笑,柔声问了句。 “母妃,儿臣在这里一切都好。” “那你父皇…”菀妃欲言又止,表情颇有些担心。能得皇上宠爱必是最好。可是皇上性情难测。再者若是让他知道西楼并非以前的皇儿,不知又会如何。 “父皇待儿臣亦好。母妃无需多虑。” 菀妃虽是点了点头,不过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西楼不忍,提议道,“不如儿臣为母妃弹奏一曲,就当解解闷。” “皇儿还会弹奏?” 西楼但笑不语,吩咐小喜去取了把古筝,伸指调试拨弄了下,便慢慢弹奏开了,口中也慢慢吟唱: …………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红尘多寂寥 醉倚斜阳桃花盛放依稀看到你惆怅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浮生多纷扰 问君归否牵你衣袖天际流云随风幽 …………《独醉笑春风》 正当西楼唱得兴起,菀妃听得入神时,突然由远及近传来阵阵嘈杂,一群羽林军冲进了菀妃宫,直奔西屋而来。 而被他们所追的黑衣人,已经一个跃身来到了菀妃所在的亭下,两人眼神对视,心中皆是波涛澎湃。 这一愣神,羽林军已经闯入西屋院中,将凉亭团团围住,黑衣人无法,一个箭步将剑驾到了西楼脖子上。 西楼早将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地抚琴,似乎事事与己无关。 申屠上前一步喝道,“大胆刺客,赶快放开四殿下。” 那黑衣人只是握着剑一动不动地架在西楼脖子上。看菀妃左右为难的样子,黑衣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西楼轻轻一声叹息,随即轻语道,“我送你出去吧。” 黑衣人微微一震,接收到菀妃示意,便同样轻语回道,“如此多谢四殿下。” 西楼起身,随着黑衣人的步伐慢慢向外退去。与其说是黑衣人逼着西楼走,倒不如说是西楼牵着他走。 见西楼在他手中,羽林军只得慢慢退开。现在谁人不知,四殿下乃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两人步步朝后宫深处退去,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冷宫门口。黑衣人开口道,“不许跟进,否则我就动手。”说着便示意地紧了紧架在西楼脖子上的刀。没想到西楼微微前倾,白皙的脖子上顿时流出一条血迹。 黑衣人一顿,驾着西楼退进了冷宫。羽林军见到这般情形不敢再上前,深怕四殿下再有什么闪失,不由求助地看向申屠。 申屠微一思索,招手道,“来人,速去禀报皇上,就说四殿下被虏。” “是。”一名属下火速前往韶华殿去禀报。 而话分两头,此时冷宫院中,黑衣人抱拳道,“多谢四殿下搭救之恩。” “西楼。” “呃?” “我说叫我西楼。” “呵呵,没想到四殿下…哦,不,西楼如此豁达。” 西楼也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知你为母妃而来。不过皇宫非常之地,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你若真为母妃找想,就不要再贸然而来。” 黑衣人一愣,眼前少年几年不见,竟变得如此老成,不禁多看了几眼,方才回道,“相思之苦,非常人所能忍。” “你若信我,就将此事交予我。到时,我定给你个答复。” 看着少年坚定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信服。黑衣人不禁问道,“到时是何时?” “何时?”西楼抬手,眼中茫然一闪而过,“若无意外,便是我十六成年之时。” “好,我信你。” 西楼颔首,一指冷宫另一方向说道,“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底处便是一处宫墙,我想以你的轻功必能过去。快走吧。” “大恩不言谢。”黑衣人抱拳转身便走。 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母妃跟着他,可比跟着那个笑面皇帝要好。 西楼还在思索,冷宫那扇历经沧桑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为首的那人正是西楼心中腹诽之人。 淡淡月光下,那人衣衫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仓促起身,赶来时太过匆忙,未曾注意。即便如此,他的风韵反而有增无减。西楼心中叹息,也许那个赌注先输的是自己。到时一片单思,怕是苦不堪言。不过么…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4章 同寝 章节字数:2300 更新时间:090919 09:29 月重天见西楼脖颈处留下的血迹,不禁又是一阵皱眉,上前几步,看着西楼,“怎么弄得?” “不慎划伤。”收敛心神,西楼淡淡说了句。 月重天伸手一把抱起了西楼。如此多的人面前,竟做这般动作,西楼一时窘迫,将头埋进了月重天的怀里。 月重天不以为然,随意扫视了一下庭院,便转身离去。 申屠在身后忍不住问了句,“皇上,那刺客…” “穷寇莫追。”说完,毫不犹豫地走了。只留一地莫名其妙跪伏着的羽林军。 来到韶华殿门口时,月重天未停脚步,一边抱着西楼朝里面迈进,一边对跟在身后的卫敏吩咐道,“宣御医。” “是。”卫敏微一躬身,打算告退。 “且慢。”一直静待在月重天怀中的西楼突然开口,“无需麻烦御医,拿些伤药来即可。” 卫敏为难地看向月重天。月重天颔首。卫敏才匆匆离去。 进了韶华殿,月重天便把西楼抱放在了床上。其实这时西楼脖子上的血早就结痂了。伤口本来就浅。只是一路走来,两人身上的衣物到是都沾了血迹,看起来太过触目惊心。 月重天随意靠在了西楼的身边,刚才还担心的表情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慵懒的神态。 西楼也不惊讶,毫无歉意地对月重天说 盛宫舞第4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抱歉,打扰了父皇的春宵一刻。浩瀚书屋 ” “楼儿不解释解释吗?朕可是都没有追那刺客呢。”月重天漫不经心地说道,伸手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西楼的头发。 “儿臣以为父皇心中有数,所以想必也无需儿臣多做解释。只是不知父皇刚才如此紧张的样子,究竟用意何在?” “这个么…楼儿如此聪慧。朕的良苦用心,想必楼儿应该明白吧。” “哎,无非是让儿臣首当其冲,替父皇拦下不必要的麻烦吧。” “呵呵…”月重天但笑不语。此时卫敏端着一个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伤药和纱布。 西楼站起身,接过了卫敏手中的盘子,未转头,开口道,“夜深了,父皇早些安寝。儿臣告退。” 还未抬步,西楼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身定时,已经躺在了月重天怀里。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笑看西楼,话确是对卫敏说的,“卫敏去告诉下菀妃,就说西楼从今往后入住琉璃殿。” 卫敏一震,随即了然,躬身道,“卫敏这就去。皇上可要唤人沐浴更衣?” “不必了。下去吧。” “是。”卫敏躬身告退。 西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月重天,挣脱了他的怀抱,端着伤药来到梳妆的铜镜前,用一边水盆中的湿布擦拭干净了脖颈,再轻轻涂了些伤药,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琉璃殿是什么地方?看刚才卫敏一震的样子,似乎不是普通的宫殿啊。父皇可别告诉我是太芓宫啊?” 月重天有趣地一笑,站起了身朝浴室走去。“楼儿进来,陪父皇一同沐浴如何啊?” 还能如何。即便不肯,他也会强来。西楼干脆大大方方地随着月重天走进了浴室。 再一次看着月重天优雅自若地脱去衣物,露出光滑剔透的,还有他身上不时传来的龙涎香,当真是国色天香啊。 西楼洒然一笑,自己也除了衣物,随着月重天下了浴池。轻松一带,西楼再次落到月重天的怀里。 一边着西楼如玉般光滑的,一边伸舌舔了舔那小巧玲珑的耳垂。西楼怕痒,不禁缩了缩脖子。 再这么摸下去,怕是难免会走火了。西楼定了定气,才缓缓开口,“父皇,您莫不是怪罪儿臣扰了您的春梦,所以打算让儿臣将功补过吧?” 月重天轻轻咬了下那精致的耳垂,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嘴,懒洋洋地把头枕在了西楼的侧肩上,慢慢轻启朱唇,“朕怎么会是那般小气的人呢?只是皇儿太过秀色可餐了呢。”说完,还有趣地笑了几声。 西楼也不欲在此问题上和他多加讨论,转而又接着问起刚才的问题。“父皇还没有告诉儿臣,琉璃殿到底是何地方?” “有朕这般美色当前,楼儿竟然还想着一座宫殿,真是让为父寒心啊。”看着月重天一副痛心疾首,万般委屈的样子。西楼微微一笑,懒得和他继续纠缠。 随意擦拭了下身子,西楼便踏出了浴池,取过了一边的睡袍,就往外走去了。月重天也不多加阻拦,继续慢条斯理地替自己擦拭。 待到月重天走出浴室的时候,便见到了脸色不善的西楼正无力般坐靠在床边。 见到月重天施施然地走来,如此慢动作,真是让自己等到气结。西楼良好的耐心都快被他消磨尽了,此时更是忍不住开口讥讽,“父皇不是说让儿臣入住琉璃殿吗?怎么还不许儿臣踏出这里?难道父皇真打算让儿臣在这里侍寝不成?” 此番不敬之话,让月重天微微皱眉,来到西楼面前时,伸手不轻不重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阴影投注下,西楼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感受到了来自一个帝王的压力,不禁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失控,不免有些气恼。 看着表面未动声色的西楼,月重天压低了声音,略带警告地缓缓吐出一句话,“朕可以宠你,但绝不允许你放肆。”说完,松开了对西楼下巴的钳制。 西楼一愣,垂下了眼帘。看不清眼中的表情,只听到了他淡淡的口气,“是儿臣失态了。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月重天似乎有些不满,但也不知是对他不满,还是对自己不满。不过话既都出了口,也就没有收回的必要了。 坐到了西楼身边,月重天一改刚才的语气,温柔地说道,“楼儿,夜已深了,不如我们安寝吧。” “好。”西楼点头,很识趣得爬,在里面的位置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重天挑了挑眉,随即也,伸手搂住了西楼,便睡去了。西楼也没反抗,似乎一松懈,人就真没了力。不一会也就沉沉睡去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5章 前兆 章节字数:3256 更新时间:090919 13:19 昨夜西楼遇刺,月重天让西楼入住琉璃殿的事情。不过一晚时间,已经传遍了宫中,朝中重臣们也已然知晓。 近日都听闻,素来都不喜欢孩子的皇上,却突然对四殿下格外宠爱。本以为是空|岤来风。没想到确实如此。 更有人说四殿下自从大病之后,虽然失忆,却因祸得福,一改往日愚笨,反而日渐聪慧。又有些人猜测,也许四殿下本就是大智若愚。 众说云云。虽无亲眼所见,不过据知透露,太子之位很有可能落入四殿下之手。这一说法显然让朝中各派势力一阵动荡。 有些官员本打算倾向四殿下的外公跃骑大将军。可是他老人家甚少上朝,对于上门求见之人一缕打发不见。 投靠无门,又落实严太傅已明志偏向四殿下。于是乎,有些官员便随同了严太傅。 外界纷乱,却影响不到好眠之人。 柔柔的冬日阳光照亮了整个韶华殿。可龙床上的人依旧一副好眠地闭着眼睛。月重天靠坐在床边,有趣地笑了笑,轻轻唤了几声。 西楼只是模糊地了下,便转了个身,背对着月重天继续睡觉。 抬眸看了看时至近午的日头,月重天重重一声叹息。这次显然有些收效,只见西楼又转过了身,模糊地碎念了几个字,然后什么反应也没有了。 眼看着快到用膳的时候了,他竟还是睡着。这让月重天有些生疑。据自己所知,他不是这般能睡懒觉之人。即便是,在自己这里,他断不会这般不警惕。 可是刚才自己也命御医来给他看过了。御医也说没什么。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看来只能请那人来给他看看了。不知西楼碰上那人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月重天似乎已经看到了西楼吃惊模样般,心情大好,伸手轻轻捏住了西楼的鼻子。 感觉到本来畅快的呼吸一下子被夺取。西楼有些窒息般张开了那张红唇。红唇微张,说不出得勾人。 美餐当前,没有不享用的道理。秉承这句话,月重天毫不犹豫地探下了身,吻住了那张泛着浅红的小嘴。伸舌霸道地掠夺里面的香甜。 鼻子被捏住,嘴巴又得不到呼吸。西楼不得不在一阵窒息的黑暗中醒来。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了眼前放大的脸。 微微一定神,才知是月重天,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似乎又多升了几分美感。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西楼好不容易醒来,却有些又要被他吻晕过去的感觉。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伸手搂住了月重天的脖子,西楼也尽情回应。 得到西楼的回应,月重天更是吻得难舍难分。待分开时,两人的唇角都勾出了一缕银丝。 月重天毕竟是久经风月之人,区区一个吻,自然不足话下。但西楼却是不同。若是以前也不会怎样。可如今这身子太过生涩。 不过是一个吻,尽被吻得脸红耳赤,气喘嘘嘘。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西楼一边大口呼吸,一边不悦地皱眉。 可月重天却会错了意,微眯着眼睛,看向了西楼,语气轻柔却暗含危险。“楼儿不喜欢朕这般吻你?” 西楼刚醒,又是被迫醒来,难免有些声色外露,想都没想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自己这般无能的样子,不过一个吻竟也会如此。这个四殿下还当真是没用。我都怀疑他有么有抱过人。” 难得听到西楼这般真诚抱怨。虽然有些话未必真能领会。不过月重天也不在意,心情愉悦,很是好心地说道,“朕的四殿下当然没有抱过人了。” “啊…”西楼乍听此消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报一字不漏地告诉西楼,“大皇子月西沁倒是个花丛好手。二皇子月西澈不过是点到为止,不过据朕所知,他也偶尔找过几个泄欲的。至于四皇子月西楼。哎,真是败笔啊。有朕如此完美的父皇,怎么就偏生出了这个遗憾呢?而六皇子月西泱么,年纪太小,心思又单纯,情爱之事应该不是很懂吧。” 最后的一句话,月重天看似说得中肯,不过西楼听来,却觉得这月西泱大有文章。只是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多问。 但是有一个连这方面都打听的爹,还真是这些皇子的悲哀啊。西楼很是同情地摇了摇头,神情古怪地看了看月重天。 被他这么个眼神看着,月重天有些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楼儿。” “父皇平日里就爱拿这些消遣吗?”西楼一改刚才的表情,很是认真地看着月重天,颇有好学般的精神。 月重天也不见怪了,明眸一笑,波光琉璃。“那是自然。再说关心皇儿们的动向,也是作为父皇的本分啊。” “恩,父皇所言极是。看来儿臣也该处处留心,免得得罪了父皇而不自知啊。”西楼认真点头,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自顾自地拿了衣衫穿上。 待穿好衣衫,看向窗外时,西楼才幡然醒悟,回头瞪眼看着月重天。 看着那本是狭长的凤眼,如今被瞪得老大。双眼更显黑白分明,看起来更加灵动,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别致,煞是可爱。 月重天整了整自己的心绪,端着慈父的表情,柔声询问,“楼儿这是怎么了?” 西楼也懒得再和他周旋,直接说道,“我起晚了。” “不算太晚,只是快近午而已。” “可我错过了老头的课。”西楼懊恼。好不容易和老头得到沟通,只要捧个人场就好。可如今自己竟然没去。 听到西楼对太傅如此无礼称呼,月重天讶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一脸悔恨不已的西楼拉坐到了怀里。“放心,朕已经派人去通知过他了,说是四殿下昨夜遇刺,今日请假一日。严琼子还很是关心地问了问你的情况。看来得他青睐,真是楼儿之福啊。” 西楼却不以为然。知道无事了,也就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又忍不住抱怨道,“既然请了为何只请一日,多请几日不是更好。” 微微撇了撇嘴,西楼得了便宜还卖乖。 果然月重天又抛了句话,“朕看楼儿似乎也无事了。如果现在去,应该也能上个小半堂课吧。” “呵呵…”西楼静嘴,干笑了几声。突觉得和这月重天在一起似乎很轻松。而且很容易让人忘记该做该想的事。思及此,西楼才想到还没去菀妃那边告知情况。 收敛了放松的表情,带上了伪装的面具,西楼从月重天的怀里站起了身,恭敬地说道,“昨日叨扰父皇了。想来母妃也担心了一夜,做儿臣的理应去抚慰。请恕儿臣先告退了。”西楼施礼,等待月重天答复。 月重天给足了面子,很是配合地摆出了君王的架子,“恩,楼儿去吧。” 西楼躬身退了出去,踏出门口的时候,便见到卫敏依旧如前次地拱手站在门侧。 停下了脚步,西楼一脸和煦地看着卫敏。卫敏垂首,恭敬行礼,“四殿下。”昨夜拦住了这小祖宗的去路,不知现在他要如何朝自己报复了。 “卫公公辛苦了。”西楼很是礼貌地来了句。这倒让卫敏有些奇怪,不过显然太低估西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能力了。 “卫公公对父皇之忠心,真是皓月可见啊。不管风吹雨打,毅然挺立与此,真可比那望夫石啊。”说完,也不待卫敏有何反应,西楼就潇洒离去了。 卫敏细细咀嚼了一番,才知是被取笑了,不禁气恼,狠狠地朝西楼的背影瞪了几眼。 月重天出门见着有趣,不禁摇首叹道,“你也别生气。他是觉得你好,才与你亲近的。” “皇上。”卫敏见月重天出来,忙施礼。嘴里却轻声低估,“我看他是没事找事干,尽那我开刷。” 月重天好笑,抬眼看了看西楼消失的方向,问道,“琉璃殿中的一切可准备好了?” 听到正事,卫敏才正色回道,“回皇上,琉璃殿里的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恩,等西楼下午放课后,你…” 月重天话说了一半,卫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莫非又要自己去召唤那小祖宗。看着卫敏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月重天吊足了胃口才缓缓启动朱唇,“你还是不要去接他了。让他自己去吧。” 说完,也不待卫敏错愕的表情,自顾自地朝凌曦殿走去了。卫敏一闪回神,才知被皇上摆了一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心中腹诽了句,才赶紧着跟上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6章 叹往昔 章节字数:2697 更新时间:090919 21:41 西楼踏进菀茗宫时,差点和迎面走来的菀妃撞个满怀,幸亏收步及时。 菀妃也堪堪停步,看清来人时,一愣,才担忧得问道,“听说皇儿受伤了?可还好?”说着,目光已经落到了西楼绑着绷带的脖子上,不禁颤着手轻轻抚上。 西楼安慰一笑,伸手抚上了菀妃的手,轻轻拉离开,口气轻柔地说道,“儿臣无事。让母妃担心了。” 菀妃摇头,眸中泛着泪光,让人怜惜不已。无奈一阵悲伤,菀妃就势拉着西楼便朝屋后的凉亭下走去。 远远地,西楼便看见那摆在凉亭中的餐点,看来菀妃刚才是打算出门来找自己了。也委屈她了。自从自己这个西楼来了这里后,总是给她添麻烦。 来到凉亭下的石桌边坐下,还不待菀妃开口,西楼便径直说道,“此伤是儿臣自己所弄,不过是想涂个不惹人怀疑。”只可惜此计量还是被月重天看穿了。也不知他是否会有动向。 菀妃感激一笑,收敛了刚才失态的表情,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高贵仪态。“让皇儿费心了,是母妃的不是。” 西楼温柔笑着,轻轻摇头。“母妃何必与儿臣客气。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上天有意让我们在一起,就该共进退。” “得子如此。母妃也欣慰了。” “母妃,父皇他…”西楼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事还是提一提比较好。看月重天那样子,对于菀妃的事,十有八九知道。 “你父皇他自是知道我的事的。只是我既然没有越矩,他也不曾点破。”缓缓说来,菀妃一顿,方才想起什么地提到,“你父皇他让你入住琉璃殿了?” “恩。”说到此事,西楼颇为无力地点头。人家皇上金口御言,自己连回绝的余地都没有。 “哎…”菀妃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既然皇儿得了皇上的宠爱,能入住琉璃宫也是好事啊。只是以后更要多加小心了。” 西楼苦涩一笑,自己倒真不想有这般好事啊。无意说及此事,西楼转开了话题。“母妃昨夜他应该没再来找你吧?” “昨夜闹成这样,他能安全离开也托皇儿之福。后来也就没再来,许是宫中守卫又加强了。”知道西楼也是关心自己,菀妃没有刻意隐瞒,打算全盘托出。 看着菀妃微微抬首,目光游离地看着湖面。冬天的湖面看上去有些惆怅,有些落寂。西楼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端坐在一旁,侧首同样欣赏着湖面。 “父亲年轻时就跟着先皇了。当时在多方起义中,前朝统治已是风雨飘摇。若是起兵,取而代之,指日可待。 如此混乱的时节,父亲自是很忙。我与母亲往往几月都见不到父亲。母亲常常担心父亲会不幸战死沙场。所以时常带着我去庙中烧香。 就在八岁那年,我和母亲在城外见到了他——当时的他衣衫褴褛地倒在路边。幸亏救得及时,否则性命不保。 我和母亲照顾了他整整一天一夜,他才醒来。醒来后,话也不多。问及名字时,他才脸红着小声说没有。 我当时不懂事,还笑他像个小姑娘。想到他抬头那狠狠地一瞪。现在回想都觉得可爱呢。”如同又见当时情形般,菀妃忍不住又笑了笑。 “景澜这个名字,是母亲给他取的。他本就是孤儿。自从我们救了他后,母亲就把他留在了家里。那年他十岁。 虽说是十岁,却是极其懂事。竟帮着打算院落,除草挑水。家里的下人们对他也极其喜爱。母亲本就没把他当下人来看,既然救了也收留了,见他这般也不是办法。 于是便请了师傅教他练武,习字。他这人聪慧,一学便会,尤其是在武学上,说是将来定能在江湖上闯出番事业来。 当时我还笑他,痴人说梦呢? 时光匆匆,就在两人打闹嬉戏间,一划而过。昨日孩童,已成偏偏少年。 青梅竹马,我与他早就私定终生。父亲,母亲对我极其宠爱,又从不看重身份,对他自是满意。 只是他心傲,也不愿委屈了我,定是要出去闯荡一番事业。无论成功与否,三年后,他定来娶我。 时间匆匆一挥三年。殊不知等待之人的艰辛。等他再次踏上夜华城这片故土时,得到的却是昨日晴菀已成他人菀妃。 若不是父亲拦着,他怕是早不顾其他的闯进宫来了。 三年改变的太多。三年中,母亲病逝; 三年中,先皇怕父亲功高盖主,将我许配给了他的三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 三年中,先皇驾崩。瑶华门一役,皇上登基,我也诞下了皇儿。 一切已成定局,早就无力回天。只可惜他一片真心,就被我辜负了。 那年年关一过,我回家探亲。才见到了他。见面第一句,他没有责怪,没有抱怨,只是依旧深情目光,温柔问道,‘你过得可好?’。 只应这一句,所有委屈无奈顿时化成两行清泪。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聊得内容却是不多。 父亲也曾劝我,不要在乎太多,只管随他而去。可是我又如何放得下。我放不下父亲,更放不下我的皇儿。我若离开,皇儿该如何?父亲又会如何? 人生自有太多无奈。若是一味自私,当年我也就不会入宫了。父亲始终觉得亏欠与我,这一点我却不认同。 做父母的总觉得为儿女找想是必然。为人子女的报答他们时,他们总觉得无需多此一举。 “哎…”无奈一声叹息,菀妃喝了口茶,继续娓娓道来,“那一夜,我也劝他放弃了。木已成舟,无力回天。他却说他愿意等。 等到皇上抛弃我了,等到我被打入冷宫了,又或者我有何不测了。他都会来带我离开。这一等便快等了12年了吧。 哎,这又是何苦呢?我终究是要负他的。”话到这里,柔光满溢的眸中又泛起了层层哀伤。 西楼微微一声叹息,也不知如何规劝,转移菀妃注意力般问道,“那他昨日来找母妃可是因为等不及了,所以才打算来带母妃走呢?” “不是。”菀妃摇头,带着几分笑颜地说道,“昨日是我生辰,所以他来为我庆祝。”说着,就从精制宽袖中取出了一支朱钗。 很简单的款式。不过西楼明白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啊。不过回头一想,又拍头尴尬一笑,“原来昨夜是母妃生辰,母妃怎么不早些说来,害儿臣都没好好准备。” 看西楼这般孩子样的表情,菀妃不禁感染,也无意多流连那般伤心往事中,笑着道,“皇儿昨日不是为母妃抚琴了么?有这份心便好。再说母妃也从不过生辰,无需特意准备。” “不行。”西楼回答地斩钉截铁。“我都从没好好为母亲过过生日呢。母妃就让儿臣弥补这个遗憾吧。三日后,儿臣定给母妃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见西楼这般坚持,菀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含笑点头,“那好就依了皇儿。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一会还得去上武学呢。” “恩。”西楼重重点了点头,笑着拿起了筷子。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7章 绝色 章节字数:3202 更新时间:090920 10:03 午后去习宫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情景。巴结之人似乎有增长的趋势。只是西楼依旧采取爱理不理的态度。 月西沁阴狠的眼神,如芒刺背。西楼不以为然,使得月西沁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转而淡撇了一眼月西澈,那人依旧高深莫测,静观其变的样子。只是仔细瞧去,也能看出几分动容。 这倒让自己想起了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楼无奈一笑,宫廷之中,要想保身,只得从中周旋,万不可打破平衡。 出了习宫,西楼疲惫地揉了揉太阳|岤。最近的身子似乎太过无力。本以为是大病初愈所以才是如此。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大概是被暗算了吧。西楼淡淡一笑,抬眼张望一番,本以为卫敏会来接自己,可惜没看到人影。哎,少了逗趣的对象,还真是无聊。 有趣地勾了勾嘴角,西楼凭感觉地朝韶华殿那方向走去。 思绪一直处于真空状态。回神时,都不知来到了何地。早知如此,刚才就该先回菀茗宫。等问清母妃宫中的路线再去也不迟啊。 “哎…”无声一记叹息。转过回廊一角,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梅花从中,那人白衣飘飘,长身而立。如诗如画。 淡淡余晖飘洒在白皙侧脸之上,温润洒然,说不尽得仙风道骨,道不清得倜傥。 放眼天下美人,若论绝色,此人当之无愧。 这时,天空飘起了雪花。更加衬托出这份别样风情。西楼站在廊下,既无动作,也不出声,只是静静负手而立。眼中有得只是欣赏,却无来惊艳。 那人回眸,见到西楼,微微一愣,红唇微张,眼神恍然,似真似幻。随即淡淡笑开。 若是旁人看来,怕是早就痴迷在这抹笑容中。 只可惜,看见那抹笑容,如同完好的镜中裂开了细缝。失望之情掠过眼底,西楼自嘲一笑。 莫说宫中之人,即便是放眼天下,能与梅之圣洁相比者,又有几人? 本还被这美丽画卷所吸引,如今是不欲再多看了。对于同类,西楼无意多加欣赏。表里不一的人自己见得太多。更何况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西楼眼底的失望之情,妖隐自是看到,只是再见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心下虽然一震,不过随即便是了然。 既然看穿也就无需多加掩饰。妖隐悠闲地靠在梅花树下,伸手接起片片雪花,慵懒地开启朱唇,“四殿下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如此来去匆匆,四殿下可是很费力的呢。” 西楼身形一顿,停下脚步,慢慢回头,带上真挚笑容,“不知阁下是哪位?西楼只是不知如何朝阁下打招呼,又不忍打扰阁下赏梅。左右为难之际,只得出此下策。” 文绉绉得说了一大段为自己开脱的话。妖隐这时才深切体会到自己平日这般对别人说话时,别人心中有多无奈。 展颜一笑,妖隐放柔着声音说道,“四殿下不知道妖隐这般小人物本属自然。妖隐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小小男宠,哪能劳四殿下记住?”说完,还很是委屈地垂下了眼帘。 西楼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拖动着步子走到了妖隐身边就地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行了,你我也别卖关子了。” 妖隐见他坐下,也很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 如此近距离的欣赏,他的美更是添上了三分。西楼都忍不住叹息,感慨造物主的伟大。真该问问这人,是什么样的基因把你生得这般貌美。 “四殿下似乎比我印象中长得要俊美多了。”妖隐随口说了一句,依旧是刚才慵懒的口气。 “在你的面前,谁还敢自称美貌?”西楼白眼,怨其太过无聊。 本以为妖隐无话可说,殊不知他想也未想就答道,“皇上啊。他可是自认俊美的。” “哦?”还真没想到那人还如此自恋。不过他也有自恋的资本。西楼想了想回道,“恩,美分多种。他的美是君王气概之美。你的美么…”西楼故意顿了顿,调调妖隐的胃口。 既是同类,妖隐又怎会不知。不过还是很配合地正眼看了看西楼,语气状似激动地问道,“我的美如何?” “你的美么,自是红颜祸水的妖孽之美。宫廷不适合你。” “宫廷不适合我?”妖隐慢慢咀嚼,洒脱一笑。 西楼突然也心情大好,笑着补充。“如此佳人,金丝鸟笼衬托不出你的美,江湖才显你的惊艳。既是凤凰,就该凤在江湖,而非束缚宫廷。” 闻言,妖隐畅快大笑。终是明白为何无情帝王会对这人用上了心。这人不简单啊。这样的人物与其为敌,不如成友。 收敛了笑容,妖隐看着西楼依旧处事不惊的表情,逗弄之心油然而生,轻佻地伸手捏起了西楼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西楼眼中只闪过玩味的光芒,却未见震惊之色。看着无趣,妖隐却也不打算放手。依旧我行我素地暧昧吐气。“四殿下…” “美人如果是要侍寝,本殿下却之不恭啊。”西楼轻佻地一笑。言辞颇为痞气。反倒是将了妖隐一军。 妖隐也不在意,只管接口,“我可是你父皇的人。要了我,不怕得罪了你父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更何况还有你为我陪葬呢。” “呵呵,怕是四殿下没这个力气啊。”妖隐状似惋惜地叹息。放开了对西楼的钳制,懒懒地靠在了树上。 西楼也知自己身体有异。既然此人打算卖关子,自己也只得甘愿上钩,等着他调足了隐再说。 “莫非你知道我身子的情况?” 这话问得实在暧昧不清。妖隐促狭一笑。西楼才知用错了言语,到底有些窘迫地红了红脸。 看得妖隐真忍不住想在那稚嫩的脸上捏一把。不过刚才已经玩过头,这次自己该懂得收敛。得罪了那人,自己可是没什么好处的。 “四殿下近日是否觉得身体无力,常有晕眩之感?”妖隐倒没太为难自己。西楼微微一颔首,疑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精通医理?哎,不满你说,那帮太医都把不出个所以然来啊。真是大盛王朝的悲哀啊。” 妖隐听得哭笑不得,伸手搭上西楼左手脉搏,微微一斟酌,朱唇缓缓道来,“确实中毒了。这毒倒是难得一见的好毒啊。此毒唤无名。从何传来,何人所制,都无人得知。” “如此高深之毒,我竟能中到,真是三生有幸啊。”知道自己中毒,西楼也不觉有何惊慌,只是微微有感。 “此毒的确高深。中毒之人只觉浑身无力,时日一久,便是脱力而死。即便验尸,也看不出半点迹象。” “那我可要死不瞑目了啊。”西楼大大一声叹息。言辞中,玩笑之味甚重。 知道自己得了此毒,西楼竟还能洒脱自如。妖隐看着倒也佩服,此人也不适合皇家啊。 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凤眼,西楼转而问向妖隐,“大美人,不如你让我一逞兽欲,我也好死得其所啊。”说完,西楼还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嘴角。 妖隐嗔怪地伸指弹了下西楼的额头,温润一笑,“四殿下如此妙人。我又如何忍心看您香消玉殒。所以么…”说着,妖隐合掌,再次摊开手时,手心多了粒黑色的药丸。 西楼看着那黑色的药丸,再转眼看了看妖隐魅惑的神情,眨了眨那灵动的凤眼,苦涩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打算雪上加霜啊。” 妖隐一愣,回味一番,顿时气结,没好气地说道,“多少人想要我都不给。如今亲自送到你面前,你居然还不领情。”也不待西楼有何回应,捏住西楼的下巴,迫使着他将那粒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不过入经之处,还是泛起了一阵难忍的苦涩。西楼不禁皱起了眉头。狠狠地刮了妖隐一眼。 伸出小舌,舔了舔掌中的融雪。西楼缓缓轻念了一句词,“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施施然站起身,西楼有礼地朝妖隐欠了欠身,郑重感谢道,“多谢阁下相救。西楼先行告辞了。” 也不待妖隐回答,西楼就转身而去。梅花林中,传来他少年清润般的嗓音,“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妖隐不解,只叹西楼好才学。风起,一阵暗香飘然至近,回眸看见月重天天人般立于身旁,妖隐才心中诧异。 原来这道暗香是指眼前人啊。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8章 琉璃殿 章节字数:3224 更新时间:090920 18:31 原来这道暗香是指眼前人啊。 妖隐收敛心神,清浅一笑,缓缓开口,“皇上要妖隐做的事,妖隐已经做到了。皇上可别忘了答应妖隐的承诺啊。” 月重天的目光依旧望着那抹离去的背影。语气不怒自威,“朕自会派人打探。你爱作何便作何,只是切莫动他。” 心中一顿。知道刚才调戏之举,已然惹来了眼前这人的不悦。妖隐微微笑开,迷人凤眼更是别具风情。“在下自然明白。不过若是四殿下来找在下麻烦呢?” “那么你就该随机应变。”说完,月重天洒然挥袖而去。 好个‘随机应变’。真是两面不讨好啊。可怜自己一代红颜美人,莫非会毁在他父子二人的手中? 妖隐突兀一笑,回头继续摆着仙风道骨的姿势赏梅。 话说这边,西楼离开梅园后,兜兜转转间,已然来到了韶华殿的门口,见到卫敏正垂首站在那里。 心里不禁雀跃,总算是认到了一个熟人啊。 卫敏抬头,正好对上西楼炽热的眼神。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卫敏心中大叹。 “卫公公。”这一声叫得是说不尽得激动,颇有他乡遇故知的风范。却听得卫敏生生打了个冷颤。 干笑着上前走了几步,来到西楼面前。卫敏拱手道,“四殿下可是来找皇上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那不知四殿下找卫敏有何事?”卫敏心里直捣鼓。这个小祖宗能早点打发是最好了。 西楼伸手抓了抓头,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么…”卫敏听着莫名其妙,也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失忆了么…就是对皇宫里的环境不是很了解…不是很了解么…就是…就是…”西楼猛一拍脑袋,豁出去地问道,“那个琉璃殿怎么走?” 卫敏只觉眼角抽搐,奇怪地看了西楼几眼。皇上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琉璃殿赐给了这么个小祖宗。 咳嗽了几声,看够了西楼涨红的脸,卫敏才心中得意地说道,“不如让卫敏为四殿下领路吧。” “哦。”这回西楼倒也乖巧,一路只是乖乖地跟着卫敏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卫敏停下了脚步,轻声道,“四殿下已经到了。” 原来琉璃殿和韶华殿离得不远啊。西楼驻足,抬眼看向眼前的宫殿,一阵目瞪口呆。 琉璃瓦,香木门,白玉柱,红玉砖。单是这外面就是如此奢华,巧夺天工。那这里面又是何般情景。 西楼几乎是抖着手推开那扇门的。门开,入眼所及处,并非金碧辉煌可形容,而是让人想到‘温润如玉’四字。 翡翠打造的地面,墨玉所制的家具。各盏玉石灯柱上放的不是灯油,而是夜光珠。大大小小,不下十颗。 看着西楼心都没来由地抖了一下,转眼看向那羊脂白玉所成的豪华大床。真不知是该喜该忧。这琉璃殿可是比那韶华殿都胜几筹啊。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搂上了西楼的细腰,一道温润的嗓音从耳边飘过。“楼儿喜欢这里吗?” “父皇这份礼似乎送得太重了。”西楼叹息,身子往后一靠,落在月重天的怀里。 月重天就势抱起了西楼,朝那暖玉所制的床走去。 “不送贵重之礼,又怎能显出父皇对这次赌约的重要呢?”月重天惬意地靠在床柱上,让西楼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面对面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西楼看着怪异,干脆将头枕在了月重天的肩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父皇对这次赌约的诚心,儿臣已经领略到了。多谢父皇救命之恩。” “呵呵,楼儿人小力薄。若是有什么需要父皇帮助之处,就该及时开口。以免遭人暗算啊。”月重天说得煞是关心。西楼听着却是不以为然。 既然知道自己人小力薄,为何把自己推到这个高位。这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吗? 这般待遇,这般宠幸。要招受多少人嫉恨,又要承受多少人好意。 西楼头痛,无奈,“父皇,你何苦为难皇儿?” “楼儿,不如我们再来做个赌。” “赌何?” “赌你是否能登上太子之位。”月重天云淡风轻地说着,还不时用嘴亲亲西楼的黑发。满意地嗅嗅属于西楼身上淡雅的味道。 西楼被他弄得发痒,不禁轻笑,口气却是斩钉截铁,“不赌。” “为何?”月重天倒也不惊讶,只是形式化地加了句。 “没有为何。”因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回把自己逼到那般境地的。西楼挑眉,眼眸一转,狡黠之色掠过眼底。 “父皇。” “恩。” “这儿似乎比韶华殿都要好啊。” “恩。” “父皇堂堂一国之君,所住宫殿竟然比不过区区一个皇子的宫殿,传出去怕是被人笑话。不如父皇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语气一沉,不怒自威。 西楼踌躇一分,再接再厉,“可君心难测。如此一来,岂不是也能让暗中之人看不懂父皇用意所在了?” 月重天扳过西楼的脸,对视片刻,欢愉一笑,恶意地捏了捏西楼的脸颊。西楼皱眉,显然不悦。 可月重天却是心情颇好,云淡风轻地给了西楼一个没有商量可循的回答。“楼儿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琉璃殿既然赏给了你。那么就是你的了。朕不会收回成命。” 西楼小脸一跨,颇为无奈。叹气一声,认命地倒在了月重天的怀里。 月重天看着好笑,伸手抚上西楼光滑的长发,别具风情的低沉嗓音,如同山谷中梦幻的歌声般缓缓传来。 “琉璃殿本是集天地精华而成的一块巨大玉石。听闻此玉石颇有灵气。前朝开国皇帝,命工匠将此玉石镂空打磨,渐渐形成今日的宫殿。 不过经历几代帝王更换,琉璃殿的改动自是不少。本来浑然天成的汉白玉宫,如今也添加了其他玉石色彩。 楼儿可知这琉璃殿中都住过哪些人?” “莫非都是美人?”西楼随口答了句。 没想到月重天竟点头了。 “的确都是美人。第一位入住琉璃宫的,便是当时轰动各国的天下第一美男。也是前朝开国皇后。” “男皇后?”西楼讶然。 “呵呵,男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月重天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后来琉璃殿中,还住过一名女妃,三位太子,一位公主。更甚者,还住过一名男宠。” “男宠?”西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我觉得那个妖隐也很适合住在这里。” 月重天哭笑不得,伸手刮了刮西楼的?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盛宫舞第5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的鼻子。hubaowang“他可不是朕的男宠。” “不是…”西楼错愕。 月重天不加理会,继续说下去。“前面所及之人皆有善终。前朝统治后期,帝王昏庸,朝纲败坏。琉璃殿所住之人,来来回回,不计其数。不过这最后一位好似也是个男宠吧。 直到先皇灭前朝,开创大盛江山后,琉璃殿至今尚未有人入住。不过,许是因为这里曾住过三位太子,所以…” 未等月重天把话说完,西楼便意兴阑珊地接口道,“所以外人看来,只要能入住琉璃殿,日后定是做太子的不二人选了。” “楼儿真是聪明。”月重天奖励似地啃咬了一下西楼的脸颊。 西楼却没有那般乐观。 气氛一棱,月重天忽然郑重问道,“楼儿可知是何人对你下毒?” 提及此事,西楼表情甚是冷淡,不甚在意地回道,“大概心里有个数吧。” “那么楼儿打算如何处理?可需父皇辅助?” “不必了。儿臣自会处理。有劳父皇挂心。” 月重天对于西楼如此疏离的言辞也不在意,对着虚无的空气,轻而威严地唤道,“幻影。”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闪过。一名男子无声无息地跪在了西楼面前。 月重天淡淡吩咐,“以后好好保护四殿下。你下去吧。” “是。”音落,人已不见。 西楼皱眉。月重天伸手抚平西楼的双眉,语重心长道,“如今你锋芒已露,难免遭人暗算。既然不想父皇插手,那么身边总要有个得力助手,不是吗?” “多谢父皇。”西楼也不拒绝。只是心中在想如何将刚才那人改变地有丝人气才好。 盛宫舞 琉璃舞 第19章 事变 章节字数:2972 更新时间:090921 19:13 夜凉如水。冬风刺骨。西楼却倚窗而立。 寒风破窗而来,刮在脸上,撕裂般地疼痛。西楼却似没有感觉般,依旧负手而立。 站在身后的小喜,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斟酌着轻声说道,“主子,天寒了,小心着凉,不如奴才把窗关了吧。” 西楼未语。小喜不知进退,只得继续垂首而立。 许久之后,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嗓音从西楼口中溢出,“小喜,你是何时入宫的?” 西楼一下问及此事。小喜心中莫名,也不敢有何隐瞒,据实道来,“回主子,小喜六岁就入宫了。” “为何入宫?” “奴才六岁那年父母双亡。正好宫里招人。那时只道是能混口饱饭,就跟着人群进来了。没想到进来后却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戛然而止,只听一阵细小的抽噎声。 “那进宫后,你又去过何处当差呢?”西楼未曾理会,继续问道。 小喜擦了擦眼泪,压下了抽泣,轻声说道,“刚进宫那会还太小,就随意跟着打扫院落的太监们了。后来就被安排到了菀茗宫打扫。再后来,菀妃娘娘见奴才与主子年龄相仿,又乖巧懂事,所以就安排奴才伺候主子了。” “乖巧懂事…”西楼细细咀嚼了一番,又淡淡问了句,“小喜,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或是有何愿望?” “奴才,奴才没有。”小喜低垂着头,声音更小得说到。 西楼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据我所知,宫里有个规矩。侍从过了十六才会被阉割成为太监。所以很多幸运之人,往往未成为太监前就先成了皇上或是皇子的男宠。哎…”说着,西楼一阵叹息。 小喜却颤抖着身子,脸色发白地软倒在了地上。 “其实男宠也非幸运之人,不过比起太监总归是好的。在这宫中,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数不胜数。我不在乎别人如何。我只是痛恨被身边之人背叛。” 小喜本就颤抖着身子一震,惊恐地抬眼看向西楼的背影,哭泣地喊道,“主子,小喜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了?”西楼依旧淡淡问着。其实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思来想去,唯一能在自己饭菜里下毒的似乎也就眼前之人了。不过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刚才对他所说之话,不过是先打算试探一番。没想到真来了个结果。自己的预感未免太准。 “主子,小喜知道错了。小喜不该听从大殿下的话,在主子的饭菜里下药。主子,求您了。小喜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背叛主子了…”小喜泪流满面,啜泣不止,语无伦次地说着。 西楼依旧面无表情,对于想害自己之人,自己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只是如今形势不稳,还不是举棋的时候。但是不妨先来一个警告。 次日清晨,西楼好整以暇地踏进了尚书院,路过月西沁所在的位置时,余光一瞥,就看到了他那难看的脸色。 西楼表面未动声色,拱手朝严太傅施了下礼,就落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依旧习惯性地托腮看着窗外的景物。 严太傅已然习惯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四殿下,只管自己之乎者也地大谈特谈。 一个上午下来,那老头居然也不嫌累。西楼不禁佩服。 放课钟声一响,月西沁匆匆走了出去。西楼坐在位置上,朝他的背影淡淡瞥了眼,收敛目光时,正好对上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月西澈。 微微一笑,西楼略一颔首,就起身朝屋外走去了。 月西沁脚步如飞地赶到了自己母妃——荧妃所在的荧裳宫,未经人通报就踏步走了进去。 荧妃见自己的爱子如此匆匆赶来,不禁疾走几步,上前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月西沁抬手挥退了左右,才缓缓道来,“母妃,今晨儿臣去尚书院时,在必经之路的河畔边看见了小喜的尸体。” “什么?”荧妃一惊,不解地看着月西沁。 月西沁不得不坐下,娓娓道来。 一番解释后,荧妃才得知,月西沁当初答应事成之后,让小喜到自己身边来伺候,必要时再纳为男宠。 此等条件,本来就是哄骗一下那不知事的小喜。目的只是让他在西楼的食物中下药。殊不知小喜却身亡。此事看来蹊跷,怕那西楼已经知道几分了。 荧妃到底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人,稳了稳心神才呵斥道,“皇儿怎生如此糊涂?万一月西楼押着小喜到皇上面前对峙,到时把你供出来,怕是母妃也保不住你。” “母妃,我…” “好了。这时也不是埋怨你的时候。好在小喜死了,如今也是死无对症。宫里死个人也是常事。我们暂且静观其变。” “可我不甘心。那西楼凭什么如此得父皇宠爱?” “你父皇的心思谁能料到呢。”荧妃不禁叹息,整了整思绪放说道,“年关将至。到时等母妃带你回娘家一趟,和你外公好好商量一下此事再说。现在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得好。莫要再生什么事端。” “恩。”说到这,月西沁又懊恼,“父皇定得什么规矩?为何都不许各个父亲进宫探望自己的女儿?” “呵,你父皇还不是怕我们几个在暗地里捣鬼。这点,你父皇倒是安排的巧妙。断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只要一日在这宫中,便一日生不出多少事端。” “哼,父皇如今这般宠幸月西楼,真是让人气恼。”月西沁反复想着这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皇儿何必如此心浮气躁。让母妃去好好会会他看。到时给你出个气如何?”荧妃安抚地朝月西沁一笑。 月西沁这才放宽了气,微微撇了撇嘴角。 午时已过,学子们都朝习宫而去。 本以为那月西沁会找自己些麻烦。可不曾想,他连正眼都懒得看自己一眼。这倒也好,省了自己的麻烦。 暂时不用应付这些纠结的问题,西楼放宽了心,好好跟着申屠习武。 放课之后,各人陆续散去。西楼正欲抬步,却被申屠叫住。不解地回头看着申屠。申屠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脑中一转,西楼慢慢退了回去。等着所有人都离去后,才缓缓问道,“申统领叫西楼不知所谓何事?” “四殿下言重了。申屠只是有一事郁结与胸,所以踌躇再三,才想问问四殿下。” “哦?”西楼凤眼一挑,大大方方说道,“申统领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若知道,定当告知。” “事关那夜刺客之事。” “哦,原来是这事啊。不知申统领想问什么?”西楼微微皱眉,几分不解地看着申屠。 申屠重重一声叹息,秀眉紧皱,倒是有番别样风情。“殿下有所不知。申屠乃习武之人。这刺客的身手,申屠已经全然不陌生。据申屠观察,这刺客进宫已经不止一次。可是皇上却从不追究。这该如何是好?申屠是掌管宫中安危之人,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又该如何担当?” “哎…”西楼一声叹息,颇为无奈地转头背对申屠。“申统领的顾虑,我也明白。本来这事也不好多说。不过未免申统领日后犯下大错,西楼还是稍稍提点一二吧。” 被西楼这么一说。申屠更是绷紧了神经,高度紧张地问道,“请四殿下指教。”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父皇的少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吧?”无奈摇头,西楼压着夕阳余晖而去。 只留下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申屠。听西楼此言,申屠只觉如雷过顶,幸亏四殿下提醒。要不然自己差点犯下大错,要是误伤了皇上宠幸过的人,这罪名自己更是担当不起。看来以后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到底是个武夫啊。好骗,好骗。西楼很是满意,踏着轻快的步子,朝琉璃殿走去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0章 夜谈 章节字数:3192 更新时间:090922 09:55 宫里少了个小太监,如同沙漠之中少了一粒沙,又有谁会注意。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去过问。这便是深宫。 淡淡珠光下,西楼展开画卷,调试画盘,执起画笔在白色画纸上描上了几笔。 月重天踩着轻柔的步子走了进来。抬眼便看见了,夜明珠招摇下,一身月白色睡袍的少年正手持画笔,一脸认真的模样。 难得见到如此用心做事的西楼,月重天也不想打破这份静谧,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西楼身边,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西楼起笔,换笔,落笔,行云流水,挥洒自如。静静的空气中,似乎生出一份和谐之美,让人不禁痴迷其中。 落下最后一笔,西楼满意地点了点头,细细欣赏了一下那副画卷,在不足之处又补上了几笔,才大功告成般,放了笔,脱力般往后倒去。 这一倒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西楼一惊,暗怪自己大意,表面却是一脸放松,懒懒地问了句,“父皇何时来的?” “来了好久,见楼儿在作画,也就没有多加打扰了。” “夜已深,父皇不去男侍们的寝宫,怎么到儿臣这边来了?” “朕只是想来问问楼儿,怎生知道朕在外面欠下的那笔债呢?”月重天揶揄地问道。 西楼一顿,才想起白日里,自己信口开河对申屠所言之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入了他的耳中。 眨了眨狡黠的凤眼,西楼一脸无知地转头看向月重天,微撇着脑袋,稚气未脱地说道,“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事。” 看着他这般装模作样的表情,月重天觉得倒是分外可爱,对于此事也不多加追究,转而扫视了一下冷冷清清的琉璃殿。 “怎么殿里都没个人影?” “儿臣看着她们心烦,就打发她们下去歇息了。” “那也该留个守在身边伺候着。说起这事,朕到差点忘了。原先的那小喜似乎莫名失踪了。不如朕给皇儿安排个人伺候?” “好啊。不如父皇把你身边的卫敏派来伺候儿臣吧?”西楼依旧眨着无辜的凤眼,一脸天真的看着月重天。 明明知道他那是在装,不过月重天却也不去打破,难得看看西楼小孩天性,倒是也不错,只是这要求未免过了。 “卫敏身份特殊,不如换做他人?” “哎,既然父皇舍不得,那么儿臣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西楼依旧歪着脑袋,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 月重天看他扮得有趣,重重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西楼闭上了眼睛,在月重天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漫不经心地问道,“父皇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恩,如何啊?”月重天抱起了怀中的西楼,一步步朝那张羊脂白玉床走去。 轻轻把西楼放倒在床上,月重天一个顺势便压在了西楼的身上,暧昧地吐息,“不如楼儿让朕吃点甜头。朕再告诉你如何?” 西楼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上方笑得不怀好意的月重天,随后无奈一声叹息,认命般闭上了眼睛。“父皇想要什么,儿臣给就是了。” 这话说得煞是委屈。倒像是强逼一般。月重天本来热情高涨的性致如被冷水一泼,煞是软了下去。 扫兴地翻了个身,侧躺在了西楼的身侧,一手支着太阳|岤,一手玩捏这西楼的白玉般的脸蛋。直到那脸蛋被自己捏起了一层红晕,月重天才满意地放开了手。 “先皇曾有四个儿子,而朕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同龄比朕大了两岁。而朕与月重渊同龄。不过朕比他大了一月而已。 当年四人都与先皇一同征战。剿灭前朝,最后一战中,朕功不可没。本来先皇答应封朕为太子。结果却把这位子让给了月重民——也就是最大那个。 后来月重民和月重新两人合谋,打算向先皇请旨。美其名曰说是领兵剿灭前朝余孽,其实不过是想要夺朕手中的兵权。 所以便有了瑶华门一役。朕便是在那里了结了他们二人,再迫使先皇退位,最后才当上这个皇帝的。” 这么听来,倒和玄武门之变有些雷同啊。西楼完全不把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当回事,只是当故事般听着。 月重天难得坦诚与人交谈,没想到这人还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明明是他问起的,倒后来却搞得自己一头热般。 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注视着一脸慵懒即将昏昏欲睡的西楼。 西楼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猛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月重天不悦的眼神,似有千斤重力向自己压来,形势一触即发。 心思百转间,西楼脱口问道,“当上君王,到底有何好呢?” 听此一问,月重天才慢慢收回了自己迫人的气势,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眸,竟是躺下打算睡去了。 西楼以为他不欲作答,随即也闭上了眼睛。就在快要睡去时,耳边才听到一句飘渺的话。“何人没有年少气盛时呢?” 原来你也不屑当这君王吗?西楼心中一笑。也不点破。也许自己只猜对了一半吧。这人的心思难捉摸啊。 西楼清晨醒来时,月重天正在众人的服侍下着衣。 看见西楼睁开了迷糊的眼,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看着自己。月重天心情更甚,逗弄地走到床前吻了吻西楼的脸颊,柔声说道,“皇儿醒了就陪父皇去用膳吧。” 被他这蜻蜓点水一扫,西楼也醒神了大半,看着月重天一脸笑意的俊颜,目光又落到了身后那帮伺候的宫娥奴才们身上。 精光一闪,西楼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月重天,撒娇般靠了上去,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您让卫敏服侍儿臣更衣吧。” 这般撒娇,这般矫情,又是第一次提出请求,月重天怎好辜负了西楼的心意,挥了挥手,其他的人都鱼贯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卫敏看似恭谨地服侍西楼更衣。 看他低垂着头,仔细为自己着衣的样子,西楼很乖巧地配合,然后施施然地陪月重天去用膳了。 卫敏心中大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祖宗,竟让他使着法子折腾自己。 西楼一边吃着菜,一边欣赏地看着站在月重天身后的卫敏。卫敏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又苦于没有理由离开,只得硬邦邦地站在那。 月重天看着西楼这般模样,有趣一笑,好心提点道,“卫敏还有个弟弟,不如朕让他来伺候楼儿可好?” “不用。”西楼毫不犹豫地回绝,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儿臣从不需要替身。这事儿臣自己会处理,父皇不必多虑。” 月重天但笑不语,继续用膳。卫敏却站在一边,心下低估,自己何时多了个弟弟,怎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目送月重天离去的身影,西楼对着空无的琉璃殿淡淡唤道,“幻影。” 黑影一闪,那人已然单膝下跪在自己的面前。 西楼也不急着说话,慢慢来回踱着脚步。空旷的琉璃殿中似乎只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主子没有发话,幻影也不会答话,只是静静等待。 推开紧闭着的窗户,外面已是一片纯白世界。看来昨晚是下了一夜的雪了。 西楼倚窗而立。今日风静倒也不觉得寒冷。 伸着手指没有节奏地在窗棂上敲打,西楼毫无起伏地声调慢慢发出。“幻影,父皇是让你跟着我了,对吧?” “是。”幻影不知西楼此问何意,只有照实回答。 “那么谁才是你的主子呢?” “四殿下。” “既是如此,为何我的一举一动还要汇报父皇呢?”西楼依旧淡淡道来。 “这…”幻影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你若是认父皇为主子,那么以后就莫要来保护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西楼轻挥衣袖,慢慢朝屋外走去。 路过幻影身旁时,才听幻影坚定答道,“皇上已将幻影送于四殿下。从今往后,四殿下便是幻影的主子。” “忠仆不侍二主。记住了?” “属下记住了。” “起来吧。”音落,西楼已踏门出去。纤细身影踏入白银世界,竟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幻影定定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闪身融入了黑暗。从今往后,自己的一生将奉献给此人了。不过,冥冥之中,却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主子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1章 逗趣 章节字数:2986 更新时间:090923 17:39 今日午后天空下起了雪,白如羽毛般从天空徐徐降下,分外柔和。连这森严的宫殿似乎也被其感染,顿时和谐了不好。 由于这场大雪的缘故,习宫今日倒是无课了。 想来无事可做,再加上自己答应了菀妃今夜给她过生辰的。西楼淡然一笑,与雪景交相辉映,煞时天地间一片纯然。 踏进琉璃殿中,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宫娥太监,西楼施施然踱步来到玉石桌案前。碰到暖玉所成的桌案,冰凉的手啥时温暖了几分。 准备画笔,调好颜料,最后将那四卷画轴打开。西楼淡淡一扫,目光认真,提笔利落地在每幅画上落墨。 屋子中央的玉石暖炉中飘起阵阵烟波,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味。西楼怡然自得地看着自己画好的四幅画,然后灵光一转,朗声唤道,“来人。” 一名小太监轻声推门,匆匆跑了进来,在桌案前躬身问道,“四殿下有何吩咐?” 西楼拿着一张纸,绕过桌案来到了那小太监面前,将那纸递给了他,吩咐道,“去把纸上所写的东西给我取来。” 那名小太监双手接过那张宣纸,轻声应了句,便躬身退了出去。 月重天用完了午膳,批阅了一会奏折,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岤,抬眼看着窗外渺渺的雪花,突然有些想念西楼。 当真是中了他的毒了。明明早上才分开,怎么才离开这么会时间就想他了呢? 无奈一声叹息,月重天很是无奈地一笑。既然想了那就去看看吧。反正政事也不忙,处理来处理去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重要的事也处理不了。想到这里,月重天顿感一阵无力。 不愿再做多想,月重天正欲往外走去时,卫敏匆匆从外走了进来。 月重天挑眉,坐在桌案前未置可否,卫敏躬身站立在前禀告道,“启禀皇上,军机处左大人求见。” 微一皱眉,月重天朗声道,“传。” 卫敏躬身退下。片刻之后,一名硬朗壮硕的大约不惑之年的男子迈着铿锵步伐走了进来。 站立到桌案前大约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后,然后施礼道,“臣,左有为参见皇上。”朗朗之声回荡整座凌曦殿。 月重天一脸帝王威严地沉声说道,“左爱卿平身。” “谢皇上。”左有为微微欠身随后站直了身子,眼睛平视前方。“臣有事启奏启奏皇上。” “爱卿请讲。” “前朝自被我朝攻占后,直接逃奔南方,并在那建立了小朝廷。多年来一直未有举动。臣今日得报前朝有异动。臣请示皇上,是否是时候派军前去扫除?” 月重天紧皱着眉,威严的脸上读不到太多的表情,不过却也显示着举棋不定。 过了许久,才听威严之声响起,“沽御国位居大盛西方。两国多年以来形势一直紧张不下。若是此次大盛公然派兵剿灭南方余孽,恐怕沽御国到时会有所动静。若真如此,怕是要因小失大了。” “那皇上以为该如何是好?” “过了年关后不久,便是朕三十生辰,到时发帖邀请沽御国。若是沽御国派使者前来,到时两国若能达成同盟,抑或者暂时保持友好。那么到时再发兵剿灭前朝余孽也不迟。” “皇上英明,臣明白。” “恩,时刻关注各方情况,一有动向立时向朕禀报。下去吧。” “是。臣告退。” 窗外的雪依旧在下,可是月重天已然没有了刚才赏雪的好心情。当时年少,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没想到争来了这般多的麻烦。 看着堆着的奏折,月重天更是没有心情批阅。思来想去,还是起身朝外走去了。卫敏见月重天出来,赶紧地也跟上了。 看着月重天走去的方向,不用猜也知道是要去琉璃殿了。看来这位四殿下当真是不简单啊。放眼天下能让这位君王如此挂心的怕是只有四殿下一人了。想到这里,卫敏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欣喜。 琉璃殿门外站着许多宫娥和奴才。一看便知是被西楼全打发到外面来了。月重天讶然,不知他一人在里面做些什么。 众人见月重天朝这边走来,纷纷下拜行礼,“奴婢(奴才)叩见皇上。”一干人之声之大自然是传入了屋内西楼的耳中。 不过紧闭着的门依旧没有开的痕迹。月重天也习以为常,自顾自的推门进去了。 琉璃殿不似韶华殿有前屋后舍之分。一进门便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而此时此刻落进月重天眼中的便是,西楼正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拿着片片水果,装饰着一个盘子般大小的糕点。 月重天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站在西楼身侧静静地看着。 西楼一边继续装饰着蛋糕,一边随口问道,“父皇怎么来了?找西楼有何事?” “想楼儿了便来看看。”月重天看了半天也叫不出这个东西叫什么,不禁出口问道,“楼儿此物为何?” 西楼停了动作,转头看向月重天,见他目光正落在盘中的蛋糕上,坏心一笑。“父皇此物的名字怪得很,叫做‘知不你蛋笨你说’。” “知不你蛋笨你说…”月重天喃喃咀嚼了一番,目光一亮,转眼瞪了西楼一眼,愤愤道,“你敢辱骂朕是笨蛋!” 被那充满威严的桃花眼一瞪,西楼倒也没有什么害怕之意,只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语调轻松道,“见父皇似乎心情不好。逗着玩玩,父皇可莫见怪啊。” 月重天本就想吓唬西楼一下,没想到他倒是有心,心中微微一暖,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生辉了。晃得西楼不禁又要迷神。 不知觉中,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西楼回眸正好对上月重天那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暧昧的暖风一扫裸露的颈脖,“楼儿怎么又看父皇看得出神了呢?” “哎。”无可奈何一声叹息,西楼就着月重天搂着的姿势继续点缀蛋糕,“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所以死了都要来这里偿还啊。” 月重天一扫刚才议事的烦恼,心情大好地朗声大笑。西楼也跟着笑。整座琉璃殿中顿时春光明媚,与屋外白银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止了笑声,月重天又把目光落到了那个蛋糕上,西楼也不再开玩笑,随即解释道,“在我们那,若是过生日定会准备这个。此物名唤蛋糕。” “蛋糕?”月重天几分懵懂地看着那个所谓蛋糕的东西。那微微歪着脑袋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西楼转身伸手揽上月重天的脖子,直接吻上了那张薄唇。 月重天也不客气,就着这样的姿势,便和西楼两人缠吻。两人皆是花丛高手,吻技自是不用多说。若是以前世之身与他对峙,西楼绝不会输。 只是如今这身子,到底是少年青涩啊。没过多久,西楼便觉得缺氧,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不禁也软了下来。月重天眼眸一笑,放开了那张红肿的唇。 西楼喘息,气恼地瞪了月重天一眼,挣开了月重天的怀抱,对外吩咐道,“来人啊。” 刚才那名小太监又匆匆跑了进来,低垂着头下拜行礼,“奴才见过皇上,四殿下。不知四殿下有何吩咐?” 有这皇帝在身侧,礼节都繁多。西楼无奈,又取下桌上的一纸递到那小太监面前,’“按这上面的去办吧。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在来告知我,下去吧。” “是。”那名小太监没得到起身的应允,便膝行地退了出去。 西楼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向一旁的月重天。月重天看着有趣,伸指弹了西楼一记额头。“你都没让他起来,他怎么敢起来?” 西楼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不得感慨,“哎,你们这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真是害人不浅啊。” 月重天挑了挑眉,未置可否。西楼知道他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便也懒得多做解释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2章 生辰 章节字数:3894 更新时间:090923 17:40 见时辰差不多了,那名小太监也进来禀告过了。所有的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西楼挥了挥手,便让人将桌上的蛋糕端了出去。这才抬眼,笑看月重天,“父皇是否打算和儿臣一同帮母妃补过生日呢?” 月重天淡淡扫了眼西楼玩味的笑容,挑眉轻笑,“既然楼儿都如此说了,那么朕怎么好拂了楼儿的好意呢?” 西楼一惊,细长凤眼顿时瞪圆,怪叫道,“你不是不近女色了吗?”突觉自己失态,西楼收敛神情,劝说道,“父皇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月重天看着西楼前后不一的表现,煞是有趣,状似自责地叹息,“哎,都怪朕疏忽了,一直冷落了楼儿的母妃。今夜朕一定好好补偿她。”最后的话说得暧昧。一股暖暖暗香擦过西楼的脖颈。 “你…”西楼无语。看来自己是害了母妃啊。想到这不禁在心里无奈一声叹息。见月重天没有离开的意思,西楼也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身形一顿,西楼未转身,波澜不惊般说道,“父皇,儿臣现下去请母妃过来。父皇请自便吧。”说完不待月重天回答,西楼就推门出去了。 站在屋外的卫敏很是讶异地看了眼西楼。怎么进去的是皇上,出来的确是殿下呢?刚才不是好好的,莫非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卫敏又抬眼看了看西楼,正好对上西楼无意间一撇。卫敏忙垂下了眼帘。西楼擦声而过,轻柔的一句话飘进卫敏耳中。“卫公公何必这般看西楼?西楼可不是妖魔鬼怪啊。” 卫敏心中腹诽。你要是妖魔鬼怪就好了。你可是比那些都要难对付啊。再抬眼时,西楼已经走远。往屋内一看,月重天正别有深意地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 西楼踏进菀茗宫西屋的前院时,刚好见到了出来的兰姨。 看见进来的是四殿下,兰姨慈爱一笑,对西楼行礼道,“四殿下。” 西楼颔首,柔声问道,“兰姨,母妃在屋中吗?” 话一出口,西楼便见兰姨苦涩无奈的表情。兰姨回眸,视线似乎跨过屋舍,穿越到了后院,再回眸时只剩一声叹息,“哎,天冷了。奴婢让娘娘回屋,可她也不肯,依旧站在后院的凉亭下,这不奴婢现在去端碗生姜汤来。四殿下,您过去劝劝吧。” 西楼点了点头。兰姨施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来到后院时,果然见那女子独立在白雪从中。天地浩大,却仿若只剩她独自一人,落寂立于凉亭之下。见她目光飘渺,不用多想也便知她心中所系了。 西楼靠近,轻声叹息。仿若一道气流突破屏障,静寂氛围刹那便被打破了。菀妃心下一顿,转眸时正好对上西楼关切的表情,心下一暖,相视一笑。 “母妃,儿臣曾说为母妃补过一个生辰的,不知母妃可曾记得?”西楼没有多问,直接切入主题。 菀妃为西楼的贴心感动,再听他提及此事,更是增添三分。没想到他真会为自己如此上心。自己在这宫中到是为曾帮助过他,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示好。 思及此,菀妃心中猜测一晃而过,却是一惊,抬眼看上西楼时,已来不及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西楼淡淡一笑,显然也看穿了菀妃的心思。 “西楼对母妃只有一个儿子对一位母亲的孝顺。我只是想弥补对我母亲的亏欠。”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西楼本是纯亮的眸色微微一暗,却稍纵即逝。 菀妃再想细看时,那眸中早已回复了平静。西楼这般回答到让菀妃自愧不如,不禁微微红了脸。西楼见气氛一下顿住,忙又回归了原话,“母妃,请随儿臣去琉璃殿吧。儿臣已在那为母妃准备好了一切,希望能给母妃一个愉快的生辰。” 菀妃已经恢复了笑对西楼的温柔,慈爱一笑。“得儿如此,母妃知足了。”说着,便握过了西楼的手,随着西楼一同朝流离殿走去了。 踏入琉璃殿前院时,天色已黑。西楼便直接引着菀妃朝后院走去了。心里却不确定,不知那月重天到底在不在琉璃殿中了,莫非他当真要陪母妃一同过生辰? 想到这里,西楼心里苦笑。都怪自己一时多言。不过月重天已经知道菀妃心中另有他人,这样的女人难道他还会抱吗? 一番乱想,西楼和菀妃已经踏进了后院的门庭。比起前院的灯火透明,后院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菀妃有些奇怪得看向西楼,刚想问出口,西楼却先开了口。 “母妃请看前方。”菀妃转头正式前方。只见前方道路两旁的灯笼依次亮起。两排红灯高挂直通尽头河畔上的楼阁。 被红灯点亮的道路上是撒着朵朵红梅。菀妃讶异眼前的场景,转头看向西楼。西楼暖暖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此时无声胜有声。菀妃似乎听到了西楼柔柔地唤了自己一声母妃。感动一笑,菀妃便踩上了铺满红梅的雪地。 来到楼阁前,西楼上前一步带路。此作楼阁位于湖畔之上,可谓架空建筑。楼阁一楼还可说是个房间。而这二楼若是拉起四面的卷帘,倒是和那凉亭无异。 西楼走在前面,与其说是给菀妃带路,倒不如说是想看看这月重天到底在不在二楼。 步步迈上,待踏到最上几级阶梯时已经能看到二楼的景象了。西楼侧首,正好看到月重天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二楼中央的那张圆桌上,还冲西楼微微一笑,眼中戏虐之意不言而喻。 西楼也笑。两人笑中之意确是有几分相似。 西楼踏进二楼时,菀妃也随后到了,见到月重天在此不禁讶异,转眼看西楼时。西楼已经微微躬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怎么来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月重天在此。听西楼这般说了,菀妃也不再惊讶地用眼神询问,只是转过了身也跟着微微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月重天挑眉,看着西楼眼中玩味之意,也跟着睁眼说瞎话,“朕听闻皇儿要为菀妃过生辰所以特来看看。平日政事繁忙,怕是冷落菀妃了。” 几分无奈,几分怜惜,说得煞有其事。西楼倒也真是佩服月重天。这番话也亏他说得出来。 菀妃虽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对于皇上今日言辞也觉得有些奇怪,补过表面也未有表示,只是礼节性地说道,“臣妾惶恐,多劳皇上惦念。补过皇上九五之尊,理应已国事为重。” 再这么搭话下去,怕是也无趣了。月重天也不愿再多说些无意之话,话锋一转,轻笑着说道,“今日菀妃生辰。寿星为大。无需多礼,还是快快入座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菀妃还是告了谢才入座。西楼拍了拍手,一群奴婢便端着菜鱼贯地走了上来,最后上的便是蛋糕。 西楼亲自将蜡烛点燃,笑看菀妃,“母妃许个愿吧。” “许愿?”菀妃有些茫然地看着那插着一支蜡烛的蛋糕,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对面的月重天。月重天依旧挂着笑意,摆着一副欣赏的表情。 西楼挨身落座到了菀妃身边,然后双手合掌,微微抵在唇边,闭上眼睛,一副细细思索的样子,过了几秒后便睁开了眼睛。 “许愿就是这般。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再把那蜡烛吹灭,愿望便会实现哦。” 看着西楼难得流露出的天真表情,菀妃不禁信服地照做了。 蜡烛一灭,菀妃与西楼相视一笑,西楼纷纷打开了眼前菜盘上的盖子。盖子一掀开,一道道赏心悦目的佳肴分别出现在三人眼前。 “母妃尝尝看。”说完,西楼又想到什么地看向了对面的月重天,“父皇也尝尝看。” 那表情,那口气,显然是在向自己炫耀,月重天也不好辜负他的心意,举筷夹了一口。慢慢咀嚼,竟是回味无穷。 “皇儿此菜是哪位御厨所做?”月重天这话问出口。菀妃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西楼,显然也是想要知道。 西楼胜利一笑,那样子颇像得到了奖励的小孩。“呵呵,此等上好佳肴,自然是出自儿臣之手了。” “皇儿还会做菜?”这话菀妃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有一出口,方觉后悔,也不敢抬眼看对面的月重天是何反应。 西楼倒是不甚在意,自然而然地说道,“本是好吃之人,尝遍天下美食的同时,自然也要学会自己如何做了。这样以来,何时想吃便能自己动手,不用假他人之手了。” 微微一顿,西楼慢慢站起了身,走到了西面窗边的琴架旁坐下,伸指挑拨了一下。“父皇,母妃好好用餐,儿臣为两位奏乐一曲。”声落音起。 今日西楼又让月重天多认识了几分。不但做得一手好菜,还会弹奏一手好琴。倒真是个妙人。若是有他相伴,此生怕也不会无趣了吧。 悠扬琴声中,气氛貌似融合,却是各怀心事。 琴弦最后一顿,西楼伸指一弹,对面东窗上挂着的四幅卷轴依次展开。 四幅画是已四季为主题的。第一幅画中,以一座山峦做背景,近处是几株含苞待放的紫苑花,还有一名身穿堇色衣饰的女子。只是女子却转过了身,只留赏画人一个背影。女子一侧有一行典雅的瘦金体:春,万物初始之生。 第二幅画中,依旧是山峦为景,近处紫苑花已开。画了女子三分之一的侧脸。一旁题字为:夏,百花绽放绽放之辰。 而第三幅画中是女子二分之一的侧脸。背后山峦依在,紫苑却已败落。同样的一侧也落着一行小字:秋,生灵凋谢之快。 这最后一幅自然是女子的正面了。山峦依在,不见紫苑。落字:冬,千里雪飘之乐。 四幅画依次看去,竟将画中人回地一笑?br / 盛宫舞第6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笑得动作画得活灵活现。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四行诗句,断尾所得便是生辰快乐。而祝贺之人便是这画中人——菀妃。 画虽画得不是完美无瑕,诗句也写得不工整。不过这份心思,这份想法,便也让人感动,让人惊叹了。 西楼站起身,微微对菀妃一笑,“小小心意还望母妃满意。” 菀妃感动,眼中盈盈泪光泛出,有些哽咽道,“皇儿心意,母妃很是满意。”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那画,回神瞥了眼母慈子孝的场景,未置可否。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3章 补偿 章节字数:3403 更新时间:090924 09:52 三人对酒畅饮了番。不过显然菀妃不甚酒力,只是意思意思得喝了几口。反观西楼不断地被月重天灌了许多酒水。最后两颊泛红,双眼打飘。 菀妃见此般情景,转眼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柔声道,“皇上时候也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如…”话到这适可而止,菀妃略抬眼示意月重天。 月重天微微颔首,淡淡瞥了眼醉倒在一边的西楼,温文而道,“菀妃所言极是。朕差人送菀妃回宫吧。” 菀妃轻轻点头,又不放心地看了眼西楼。月重天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适时说道,“皇儿怕是醉了。朕一会送他回屋。” 既然月重天这般说了,菀妃也不便多说什么,福了福身,踩着轻柔的步子缓缓朝楼下走去了。 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醉趴在桌上的西楼,一抹精光掠过眼底,想到刚才那四幅被菀妃带走的画,又不悦地微微皱起了眉。看了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西楼。 慢慢站起身,月重天微微弯腰,打横抱起了西楼。西楼一脸醉态的笑,伸手不自觉地环上了月重天的脖子,还拿自己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月重天被他如此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眸色越发暗沉。 抱着西楼踏进琉璃殿中,屋内的暖气顿时扫去了身上的寒气。月重天没有转身,淡淡对身后的卫敏说道,“朕今晚在此就寝。你下去吧。” “是。”卫敏很识趣地止了脚步,伸手关好了琉璃殿的宫门。 轻轻将西楼放倒在床上,月重天就势坐在了他的身边,用指腹慢慢摩挲着西楼光滑如绸缎的。指腹划过西楼晶莹泛红的嘴唇。 西楼突然张开了嘴,将月重天的手指含进了口中。小舌缠绕,凤眼微眯,说不出得勾人。月重天下腹一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可是楼儿逼父皇的啊。”暗哑低沉的嗓音说不出得撩人。暖风若有似无地扫过西楼的脖颈。月重天已经吻上了西楼小巧的耳垂。 “儿臣逼父皇什么了?”耳边突然传来玩味的嗓音,月重天回眸,刚才还醉眼迷茫的西楼如今眼中只有一片清明,哪见半分醉态。 神色一顿,怒气翻上,月重天也没了玩性。几次三番被这人耍着玩,未免太失君王尊严。 锐利眼眸扫过西楼,西楼依旧泰然自若,不见半丝惧怕。月重天低沉的嗓音响起,不似刚才的暧昧,只有山雨欲来的怒意,“是否是朕太放纵楼儿,所以楼儿才如此三番四次挑战朕的君威?” “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事?”西楼被如此强势的氛围压迫,有些窒息地想撇过脸。只可惜下巴被月重天不重不轻地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所言何事?”月重天冷笑,空气之中顿时剑奴跋扈。“就拿刚才楼儿送菀妃的四幅画该当作何解释?菀妃宫外有人,朕已经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楼儿还送她这些画,是为了解她的相思之苦吗?还是想当面羞辱父皇呢?” 西楼心中一顿,睁大眼眸看向月重天,微微张口,却又闭上了。自己怎么忘了,他是君王啊。即便不爱菀妃,可是也没大度到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想着其他的男人。 自己当时做那四幅画不过是一心想安慰菀妃一番,没想到却忘了眼前这人。西楼心下黯然,歉意道,“我没想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让母妃开心一下而已。” 听到这话,月重天似乎依旧不满意。压抑氛围只增不减。“莫非楼儿喜欢上了菀妃不成?” 西楼一惊,抬眼看向月重天,一字一顿道,“绝非父皇心中所想,只是,只是…”话到后来越来越轻,最后只剩喃喃。再见西楼,目光迷离,似乎灵魂已经飘离。 如此关键时刻,月重天自是不会放过,步步紧逼,“只是什么?莫非楼儿还对菀妃存了其他心思不成?” “不是这样的。”西楼大喊。话一出口才知自己失态,微垂下眼帘,默不作声。月重天没想到他竟这般激动,也倒没再出言。 自己本来就是吓吓他,好让他不要太过放肆,如今似乎适得其反。月重天也不欲再多加追究什么。反正菀妃的事自己本就也不在意。 过了许久,就在月重天以为西楼已经睡去时候才听到耳边传来飘渺的声音,“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家庭和其他人的不一样。父亲一直很严厉,素来不苟言笑。弟弟可说是他的翻版。只有母亲不同。 她就和其一般。对我的宠爱可谓无微不至。只可惜是我不懂事,是不我好,不然她就不会死在我的面前。 你不知道,若是没有她,也许我早就死了。她到最后一刻都还护着我。”说到情动处,西楼转身看向了早躺在一侧的月重天。 月重天靠近,伸手怀着了西楼的腰,伸舌舔去了西楼眼角的一滴泪。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莫要难过,你还有父皇啊。” 西楼埋在月重天的怀里,闷闷地记叙,“你不知道若是那天我不要执意让她陪我出去过生日。我们就不会出车祸。如果不出车祸,她也不用在情急的时刻,用自身护住我,她就不会,就不会…你不知道,我又多内疚,多难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是我…” 西楼的自责还没说完,那张泛红的就被霸道的吻封住了。灵巧的舌撬开西楼毫无防备的牙关,强势地扫过所有贝齿。 激吻一阵后,西楼也才后知后觉地回应。狂野的吻到后来变得缠绵悱恻。待两人分开时,一缕银丝从口中溢出,当真是藕断丝连啊。 西楼看着月重天放大的俊美容颜,伸手慢慢摩挲,随后闭上了眼睛,一声常常叹息,“也许这个赌约先输的人是我。” 音落,西楼猛然睁开眼睛,又别有深意地笑了,郑重对月重天说道,“父皇,他日我若先奉上真心。定会不折手段让您也奉上。” 月重天笑,靠近西楼的耳朵低沉着嗓音说道,“朕当初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楼儿尽可放心,你我谁也不会放过谁,谁也逃不了的。” 见月重天这般表情,早就不见刚才怒气。西楼心下一阵思索,表情一沉,怒气翻涌而上,“你耍我。” “楼儿所言何事?朕不明白。”月重天眨眼,一副甚是无辜的表情。 西楼强力制住自己揍人的冲动,拼命告诫自己不能被眼前的人激怒。可是想到他刚才兴师问罪的样子,自己又被他逼出了心中的一段往事,真当是越想越气结。 月重天看着西楼瞪大的凤眼,不禁有趣地笑出了声。这无非是火上浇油。西楼一个翻身压在了月重天的身上。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用猜月重天也知道西楼在打什么主意。 “父皇,儿臣好像得了内伤,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西楼状似难受地皱眉,语气却异常玩味地飘进月重天的耳中。 月重天很是配合,又是担忧,又是苦恼。“楼儿觉得该如何是好?不如朕即刻传御医来瞧瞧?” “父皇。此乃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不如父皇好好补偿补偿儿臣,也许儿臣能药到病除也说不定啊。”西楼说得煞有介事,月重天不禁要笑场。 不过勉强抑制住了,但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要先内伤了。 西楼见月重天但笑不语,显然是认为他默许了,也就放开了胆子,伸手地探进了他的里衣。触手可及的,光滑而富有弹性。 西楼忍不住地多了几番。月重天依旧好整以暇地看着西楼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直到两人坦诚相待,西楼已经伸指探向月重天的后|岤时,突觉一阵天旋地转。稳定心神时,月重天已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西楼已经情动,许是这身子太过生涩,不然也不会如此没有自制力。反观月重天依旧一副清明的摸样。 如此对峙,西楼也知大势已去。反攻之事还需来日方长的好。不及多想,双腿便主动环上了月重天的腰身。 “儿臣初夜,父皇可莫伤了儿臣啊。”之声飘进月重天的耳中,勾人媚眼看进月重天的眼中。 眼眸一沉,如此秀色当前,月重天再好的自制力在这时也土崩瓦解了。既然西楼如此明意,不再与自己争上下之位,那自己还何须多顾虑呢。 向前一压,月重天直接吻上了那张微张的唇,双手也富有技巧地上下。西楼很是受用,口中不断溢出暧昧的低吟。 自己要的不过是春宵一刻。也许这样才能停止对他的思念。夜,太寂寞。一个人睡当真不好啊。 “嗯…”异物侵入体内的不适,让西楼微微皱了皱眉。可随后而来的,又仿佛将灵魂都送上了天堂。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月重天食髓知味地舔了舔那的朱唇。心情大好地抱着西楼朝殿另一侧的浴池走去了。 看着怀里半睡半醒的西楼,月重天又忍不住重重吻了一口。念他是初次,自己也不能多强要,今夜一次便可,来日方长。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4章 生事 章节字数:3887 更新时间:090925 11:07 时近年关,尚学院和习宫都先后放了假。西楼很是惬意地躺在后花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看来这古代还算通情达理,竟和现代一样还有寒假可放。本来还以为要一直念下去,直到16岁为止呢。 本来宫里的规矩,皇子们过了十四可自由进出皇宫了。这事,西楼最近才知道。只可惜想出去行动也不便。 那日和月重天初拥一次后,第二日便有些腰酸背痛,后|岤处更是有些胀痛。走起路来也很难维持正常。尤其是坐在凳子上更是苦不堪言。 西楼无奈,幸好没过几日便放假了。自己也好好好在琉璃殿中养伤。第一次大概就是这样吧。当初自己被顾非抱时就是这般。不知他那夜被自己抱后是怎般? 想到这里,西楼莞尔,苦涩一笑。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他了呢?哎,似乎还是月重天在身边比较好,至少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听说年关之时会有什么外来使者前来,所以月重天最近更是繁忙,自那日后也就没到自己这里来过了。 哎,是不是尝过了自己的滋味就弃之不理了呢?他那样的人的确难以琢磨,谁能知道他何时是真何时是假呢? 表里不一的人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即便你当真了,别人也未必会信。那么自己呢?自己可曾当真了。 想到这里,西楼心下一阵迷茫。眸中暗光一扫,看着格外晴朗的天气,淡淡一笑。看来是自己太闲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看来在这深宫中住久了,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深宫怨妇的。想到这里西楼深深打了个寒颤。 心思百转间,突然想起自己还未曾在这皇宫中好好参观一番。既来之,则安之。怎么说自己也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左右,那么至少也要了解地形。 想到这里,西楼站起了身,挥手招来了近身的一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名叫小落。看上去一张娃娃脸。其实已经二十了,不像那些徒有虚名的小太监。 本来西楼也不打算近身找这么个小太监,不过想想为了自己的方便,有个专人伺候还是不错的。 小落很利落地跑到了西楼面前,俯下了身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这殿里闷得慌。小落你带本殿下去四处走走。”西楼经过多日的适应,显然已经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不过对于称呼西楼素来都不在意。偶尔记起的时候会自称自己殿下,一时忘记了又会打回原形。 小落应了声是,就微微走在西楼前面,带着他在宫里转悠了。一路走来,小落边走边介绍。无非是哪座是哪个主子的宫殿这些话。 西楼虽然略微记了下,不过听着也意兴阑珊,淡淡出口打断道,“宫中就没有什么好景可赏吗?” 就自己前世参观的古代宫廷看来,怎么说也会有几处别样的景致,列如花园之类的。 小落一顿,知道西楼对此不感兴趣,忙转了话题说道,“不如奴才带主子去御花园走走。这御花园四季都开花,估摸着现在这时节腊梅已经开了吧。” 西楼点头。赏花总比赏这些太过庄严只能看外表不能进去参观的屋舍来得好。 随着小落朝一路向宫中深处走去。来到一座大约两人肩宽的小桥边,小落停下脚步,微微侧开身,显然是示意西楼先过。 西楼会意,漫不经心地踏上了小桥,左顾右盼,随意打量着四周的景物。这时对面匆匆跑来一个奴才。 那奴才长得壮硕,又低着头,显然没有注意到西楼。而西楼也没有在意到,只顾看着不远处的一株花。 在小落一声惊呼中,只听扑通一声,西楼已经落入了水中。 河水不深,刚好到胸口处。不过落水之时,难免会有河水灌入口中,再加上冬日之水寒冷刺骨。西楼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已是煞白,嘴唇也泛起紫色。 闻声赶来的奴才宫女们乱成了一团。那把西楼撞倒的太监更是惨白着脸跪倒在了地上。 见那些个奴才都纷纷要往水中下来。西楼强压下冷意,硬是保持自己一贯平常的语气,淡淡说道,“不用多此一举了。”说着自己自顾自得从水中走了上来。 刚踏到岸边,小落忙利索地把拿在手中的镶着一圈裘毛的披风替西楼披上。那名撞倒西楼的太监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倒在了西楼面前。 西楼还未来得及出声,一把耳熟的女声响起,“你这该死的奴才,四殿下也敢撞。反了不成?” 抬眼一扫,西楼果然看见荧妃带着一帮宫女奴才们招摇过市地走来。待走到西楼面前,荧妃驻足,莹莹眼眸,唇边带笑,微微向西楼颔首,俨然端庄得体, 西楼心中苦笑,躬身向荧妃行礼,“西楼见过荧妃娘娘。” “四殿下多礼了。这奴才撞了四殿下。四殿下觉得该如此处置?” 西楼淡淡瞥了眼那早就吓得一脸青灰的奴才,无甚在意地说道,“我看他也非故意。念是初次就算了吧。” 那奴才刚要答谢。荧妃却先开了口,“这怎可行?这些个奴才平日里就冒失得很,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既然如此,那么荧妃娘娘以为该如何呢?”西楼语气虽是镇定,可身子已经冷到极致。如此下去非得了风寒不可。 一阵冷风吹过,身子微微一颤。西楼心中苦笑,当真雪上加霜。这荧妃分明是来拖延自己时间的。 荧妃状似细琢地思索了一番,才不急不缓地道来,“四殿下既然信得过本宫。那么交由本宫来处理如何?” “如此有劳荧妃娘娘了。” “哪里?四殿下天气寒冷,还是赶快回宫换衣吧,小心着凉。”荧妃很是好心地提点。可眼底的那抹得意还是落入了西楼的眼中。 “那就多谢荧妃娘娘了。西楼先告退了。”微微一施礼。转身朝原路返回。 回到琉璃殿中,西楼踏进屋内,边走边除去身上的衣物,踏进温暖的浴池时已经。冰冷的身子被暖暖的温水浸没,西楼惬意地叹息,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一路捡着衣物进来的小落,着急地说道,“主子,不如奴才去找御医来给您瞧瞧?” “怎么楼儿病了?”人为至声先到。不多时珠帘一晃,纱帐一掀,月重天踩着稳健的步子稳稳朝西楼走近。 小落忙跪下行礼,“奴才拜见皇上。” “平身吧。”月重天看也不看跪伏在一边的小落,只是脸带笑意地看着西楼,“楼儿怎么如此雅兴,白日泡澡。” 西楼很是享受地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答道,“闲来无事不如泡泡澡也好活动活动筋骨。”说着,朝小落使了个眼色。小落躬身退下了。 月重天随意地坐到了一边的白玉椅上,锐利眼眸淡淡扫过西楼,随即敛了锋芒又泛起几分笑意,“朕以为楼儿会把刚才泡冷水浴的事和朕商讨商讨。” “哎。”西楼无奈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淡淡说道,“她不过是为她儿子出口气而已。真当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惹恼女人啊。” 稚嫩的脸上泛起不符合年龄的无奈叹息。月重天细细打量,不禁笑出了声,遭来西楼不悦的一记白眼。 “那楼儿打算如何回礼呢?” “儿臣曾发誓绝不对付女人。所以么,这荧妃,儿臣自是不会动她的。” “哎…”好戏落空。月重天失望一声叹息。西楼不禁皱眉,实在不了解月重天到底是何想法。 难得今日时机不错。西楼微微一思索,一抹媚笑挂上了脸庞,着身子从水中走了上来,随意扯过了一块毛巾擦干,就势跨坐到了月重天身上。 的气息喷到月重天的脸上,只听西楼少年特有的柔媚嗓音在耳边响起,“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可否请父皇明示?” 月重天自然明白他这般主动,心中必定有鬼,暂时不动声色,只是顺势伸手楼上了西楼的腰,低哑着嗓音说道,“楼儿想问什么?” “儿臣想知道父皇心目中的太子人选究竟是谁?”这话内容严肃,可被西楼软着声音道来,更像是时的一句情话般。 月重天依旧不露声色,笑意眼眸对上西楼一汪柔情,闲着的一手挑拨地拂过西楼的脊背,引起西楼一阵战栗。 “楼儿如此七窍玲珑心,难道还看不明朕的心思吗?”月重天给了西楼一个甚是模糊的回答。 还没等西楼再度开口。月重天抱着西楼站起了身,抬步向那张羊脂白玉床走去,煞是担忧地说道,“楼儿刚才落水,未免会染风寒。还是出身汗比较好。” 西楼郁结。该问的没有问到,还被月重天白白捡了便宜。果然是古代的形式对自己不利啊。若是现代,自己怎会如此被动。 就在西楼心中腹诽时,月重天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不出多时,整座琉璃殿里传出了暧昧的。 就在两人快达到自高境界时,卫敏却不适时地来到了纱帐外,轻声禀告道,“皇上,四殿下,菀妃娘娘来了。” 西楼和月重天两人对视一眼。第一次西楼很是抱怨这名女子来得当真不是时候啊。月重天也不悦地皱了皱眉,低沉地嗓音说道,“你去告诉菀妃就说朕正有要事与楼儿商量,让她稍后再来。” “是。”卫敏也识趣。知道主子在心头上,若是再多言,怕是性命不保。应了声便悄然退了出去。 月重天继续未完的事,西楼压抑着声音喘息,生怕屋外的菀妃听到。 月重天看着他那隐忍的表情,逗弄之心一起,重重在那敏感点处顶了一下。西楼一惊,失口叫出了声,忙伸手捂住了嘴,愤愤地瞪了月重天一眼。 泛着的眼眸,如此一瞪,更显风情。月重天轻笑着吻过西楼的眼眸,手指灵活地着那两粒的茱萸。 “楼儿此处隔音效果怕是整座宫中最好的了。即便你喊破了喉咙,也是无人得知的呢。”戏虐的声音飘进西楼的耳朵。西楼张嘴啃上了那白皙的脖颈,卖力地。 月重天看着有趣,跟着地吻上了西楼的耳垂。不过西楼如此卖力之举,直到第二天早朝时月重天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意思。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5章 诸事 章节字数:3361 更新时间:090926 14:10 今日早朝时分,月重天一坐上龙座,就引来底下一阵马蚤动。锐利眼眸淡淡一扫,果然底下的声音刹那停止。 想着也许又是遇到什么事了。月重天微微皱眉,威严的声音回荡整座月乾宫。“众位爱卿在商讨什么?说来予朕听听。” 太师眼眸不经意地扫过月重天,微微一笑,做高深莫测状。月重天只知此人对大盛绝无二心,只是一直无法明白这位开国元老的心思。 其他几位大臣窃窃私语却未有人表意。月重天几分不解,自己已经暗中调查,各方动向似乎一切安好啊。 作为礼部尚书的年轻官员宇宸带笑的眼眸微微扫荡了一下在场的情景,上前一步正对月重天躬身禀报道,“皇上,接待外来使者的准备,臣已经在进行中了。”禀告完毕,宇宸又退回了原位。 月重天剑眉更皱。这事也需要这般讨论? 见宇宸开了个头,有些大臣也上前禀报了些可大可小的事。 “皇上,安成王已经在前往夜华的路上了,估摸着再过几日便到了吧。” “启斌皇上,北诏国和古浔国的使臣已经出发了。臣于今晨已经收到他们快马加鞭送来的拜帖。”尚书令程忠明上前一步,双手奉上文书。 卫敏立刻从高台龙椅边匆匆走了下来,接过文书,再匆匆走回,双手递到月重天的面前。月重天接过,打开,随意扫了眼,便合上,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 见皇上无任何其他意思,尚书令又开口道,“皇上,除了这两份文书外,老臣这里还有另外一份文书。”说着,又从宽袖中取出了那份文书。 卫敏又来去匆匆地将那文书递到了月重天面前。月重天看着文书上刚正的几个大字,微微皱眉,打开,锐利眼眸细细扫过,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 众人纷纷垂眼,无法揣摩君王心意,更是不知这文书到底是何人送来。大殿顿时弥漫着肃穆氛围。压抑空气中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啪的一声。文书合拢的闷声惊得走神之人心神一荡。只见月重天表情已经恢复了淡然,可如同深渊的眼眸中依旧看不到任何情绪,清朗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既然前朝使臣打算来我朝拜访。那么我大盛自然会好好款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当年栖梧关一役后,前朝败走南方,后改称南唐,定都平阳。六皇子李启成登基为帝。 本来该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前朝余孽。可是栖梧关一役,大盛伤亡也是惨重。再加上江山未定,民心未平。此事便被耽搁下来。 如今形式迫人,不宜轻举妄动。 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月重天威严一整,沉声问道,“各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启奏?”此话一出,大殿一阵无声。 眼眸一扫,月重天朗声道,“既然无事,那便退朝吧。” 卫敏上前一步,高声喊道,“退朝。” 众人纷纷下拜,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都躬身退了出去。 月重天一手撑着扶手,一手着太阳|岤,看似疲惫。突然感觉一道温润的目光射来,月重天回眸便对上了宇宸暧昧的眼神。 被这眼神看得古怪。月重天一改刚才威严之声,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还不走?莫非宇爱卿还有什么事要对朕说的?” 宇宸依旧暧昧得眨着他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清秀的脸上划过一道狡黠,朱唇微微轻启,“臣很是好奇,不知哪位宠儿有胆在皇上颈上留下爱痕呢?” 被他这么一提。月重天才忆起昨夜西楼在自己脖颈处留下的痕迹,原来他当时存的是这份心啊。想到这里,月重天有趣一笑,看着微微一愣的宇宸,慵懒地道来,“既然宇爱卿感兴趣不如今夜来韶华殿坐坐如何?” 语气虽是轻柔,不过聪明如宇宸自然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忙做恍然大悟状,急着告退道,“皇上,各使臣已经在路上,臣得赶紧去准备。近日怕是要忙上一段时间了。” 说完,大大鞠了个躬。刚转身抬步,还未来得及迈开,就被身后一声急喝僵住了身子。 宇宸挂着僵硬的笑容转过了身,看向上位的月重天。月重天依旧挂着高深莫测地慵懒笑容,细细打量了一番宇宸,也不急着说什么。 直到宇宸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月重天才缓缓道来,“宇爱卿可知南唐此次派来的使者会是谁呢?” 还好不是因刚才之事问罪,宇宸显然松了口气“据臣所知此次前来应该是南唐国师溪云。这李启成身边也就这人头脑最好了。” 听到这个答案,月重天也没多大表示,略略一思索便随口说道,“那么这位使臣就由宇爱卿好好招待吧。” “什么?”宇宸一阵失声,忙镇定了情绪,商量道,“皇上打算让臣一人招待吗?臣怕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啊。” 看着宇宸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月重天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看着宇宸,缓缓道,“宇爱卿可以与四殿下一同招待。” “四殿下?!”宇宸轻皱眉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转而又问道,“那么这位使臣的行馆是否该另谋他处?” “这个么?宇爱卿可以和四殿下一同商量商量。” 宇宸一顿,随即明了,再次告辞,躬身退下了。 盛宫舞 早晨菀妃特地赶来探望了下自己。显然昨日之事她也了解。不过两人见面也只字未提落水之事。毕竟也没什么证据说是荧妃所为。说了也只增无奈而已。身在深宫,难免要吃些哑巴亏。 菀妃只是问了西楼身体如何,其他的也就问了些琐碎的生活之事。临走前,还让西楼好生休息,莫多走动了。 西楼会意,送走了菀妃。刚要折回身,身后传来一把清润的嗓音,“四殿下。” 闻声,西楼回眸。皑皑白雪中,那人一身月白长袍,踏雪而来,飘然怡世之姿,仙风道骨之感,当真是绝世无双。 淡淡回眸间,妖隐已然来到身前,星眸带笑,若有似无地看着西楼。西楼缓缓回神,无奈摇首,转身踏进了琉璃殿。 妖隐不解,随后也跟着西楼踏进了殿内,不禁开口询问,“四殿下为何叹息?可是有什么烦人的心事?” 西楼伸手示意妖隐落座,自己也随后坐下,又命小落端上了茶盏糕点。待小落退下后,西楼喝了口茶才慢慢道来,“我只是叹息自己的定力似乎差了,竟然要被眼前美色所迷惑了。” 妖隐听着有趣,调笑道,“四殿下何必苦恼此事?若真当如此,四殿下日日面对皇上岂不是日日都要叹息了吗?” 西楼失笑。那人自己第一次看到时也不过是淡淡一瞥。只是后来却时常被迷失了。也许有些人越看越让人迷恋吧。 思及此,西楼又是无奈一笑,“你们这些人啊,怎么就偏生得这般俊美呢?真当是苦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啊。不知多少人要为你们这些美色争得面红耳赤哦。” 这话西楼不过是开个玩笑,配个表情的。没想到惹来妖隐眼眸一暗,一声叹息。“只可惜有些人避我还来不及。” 音落,刹那峰回路转。妖隐神情一顿又恢复自如。如此快得变化,若不认真观察,还以为刚才那声叹息,那阵无奈不过黄粱一梦呢。 “不知阁下今日找西楼所为何事啊?”西楼转开了话题,也不过多探问他人。 再次细细打量了眼前之人,妖隐欣然一笑,眼眸不含半分隐晦,坦然道,“妖隐不过是想和四殿下交个朋友,不知四殿下意下如何?” “西楼。”西楼友好一笑,缓缓吐出自己的名字,眼中诚意不言而喻。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楼,我叫容隐,你可要记好。这名知道的人不多哦。” “容隐么?”西楼轻喃,“我会记住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呵呵。好说。”妖隐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西楼后会有期。” 西楼随后也站起了身,点头道,“是会后会有期的。” 看着西楼眼中笃定的眼眸,妖隐颇感兴趣地问道,“西楼就这般自信。我可是要离宫啊。将来你若居上高位。你我相见之面怕是少之又少。” “将来的事谁又能真正预料到呢?所为世事难料。今日的局面未必能预测明日。也许会出现乾坤扭转的局面也说不准啊。”西楼负手而立,飒然笑对妖隐。 那一刻,在那双带笑的眼眸中,妖隐看到了眼前少年的睿智和沉稳。当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妙人啊。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6章 托付 章节字数:2649 更新时间:090927 09:48 菀妃正悠闲自得地坐在庭院中,一边品茶一边看着眼前的红梅,突然忆起那年梅花从中,青涩少年那抹高傲似眉的笑容。 兰姨迈着碎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俯身道,“主子,安妃娘娘那里差人来说让您过去一趟。您看…” 菀妃转眸看着不远处的确有一名安妃近侍杵在那里,微微一思索,站起了身说道,“你随本宫一同过去看看吧。” “是。”兰姨福了福身,跟着站起身的菀妃一同朝安妃的千安宫走去了。 刚一踏进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早就听说安妃病了。原想着该是得了风寒吧。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啊。 绕到内殿的时候,菀妃便看到了曾经肤色红润白皙的安妃如今除了一脸憔悴病态便再不见其他。那双灵动的眼眸早就失去了当年的光彩,只剩一片暗然。 听到来人的声音,安妃在一旁侍婢的搀扶下慢慢支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淡淡一笑,如许久不见的挚友般招呼,“你来了。” 菀妃点头,缓缓挪步来到了安妃的床前,就势坐在了安放在一旁的椅凳上,“怎么病成这般了?请御医看过了没有?” 安妃淡淡的笑,笑意中闪过一丝狡黠,宛若当年那个灵动活泼的少女。菀妃也跟着笑开了。多年的裂缝似乎在这一刻重合了。 菀妃牵过那双消瘦的手轻轻,疼惜地问道,“怎么瘦成这般?这病到底是何病?病了有多久了。” 安妃依旧笑,并不急着回答菀妃的问题,目光定定地看着菀妃,却似乎又透过菀妃看向了那遥远的过去。 “晴姐姐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一起偷偷留出家门的事吗?” 这一声‘晴姐姐’不知有多年未曾听见了。叫得人依旧叫得顺口,听得人却有些感触颇深。 安妃淡淡的笑突然转变成淘气的笑,“我还记得有次和晴姐姐出去一同赏灯会,结果回来的时候被家里人发现了,还是晴姐姐替我挡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太任性,亏欠姐姐太多。” 菀妃摇头,刚想打断安妃的话。安妃却伸手,止在了她的唇边,安然地笑了,“当年我迷恋上皇上。少女情怀,以为一片真心必能换回另一片。可惜是我太天真。 那时,晴姐姐早与景哥哥暗许终身了。却不曾想,晴姐姐后来会嫁给皇上。我当时气愤又心伤,激动之下就口不择言,说要与晴姐姐断了金兰姐妹之交。 后来即便我入了宫也没有来看望过晴姐姐。到是晴姐姐当年还时不时地来看我,不过也在我的冷嘲热讽中不再来了。 那时我一心只想得到皇上宠爱。现在想来实在可笑。皇上的心思又何曾放在他人身上呢?看清了现实,原本个性好动的我慢慢也沉静了,成了这深宫中的怨妇。多年积怨于心,一病便一发不可收拾。”说到此处,安妃惨淡一笑,抬眸看向菀妃,颤抖着握住了菀妃的双手,“这么多年过来,我总算明白了晴姐姐当初的迫于无奈。其实你苦,你比谁都无奈。” 菀妃依旧摇头,安慰道,“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吧。妹妹能想得开就好。” “晴姐姐,是妹妹我对不起你。在这里给你赔不是。”说着,安妃竟是要作势起身下床叩拜。菀妃忙止住了她的动作,嗔怪道,“妹妹这是作何?你我依旧是姐妹,何须这般多礼?” “晴姐姐此话当真?你我依旧是姐妹?”安妃泛水的眼眸,定定地看向菀妃。 菀妃郑重点头,信然道,“自是当真。” 安妃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菀妃,似是要从她的眼眸中看到那份承诺般,随后坦然道,“晴姐姐也知道父亲年事已高,前不久已经辞去了刑部尚书一职,与姐姐、姐夫一同回归故居了。眼下,我又得了这病,大概最多只能熬过年关吧。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西泱了。所以我想在我辞世后,由晴姐姐待我好好照顾。晴姐姐可答应?” 看着安妃期许的眼神,菀妃没有多想便点头应允了,不过还是不放弃地说道,“妹妹也别如此悲观。兴许再让御医治治,或许会好。” 安妃苦涩一笑,摇首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明白。这是心病,治不好的。”说到这里,安妃一顿,握紧了菀妃的手说道,“若是有可能希望姐姐日后能助西泱远离宫廷,我只愿他平安就好。” “我明白。妹妹尽管放心。我一定好好为西泱做打算的。” 屋内的话传入了屋外人的耳里。月西泱含着泪匆匆跑开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母妃就这般死去,只要有一线生机,自己断不能放弃。 月西泱边擦着泪,边匆匆朝凌曦殿跑去。可结果父皇竟不在那。既然不再那,月西泱又只得折回身朝韶华殿去碰碰运气。 结果去了韶华殿那里也没人。思来想去,脑中突然闪过宫中流言,说是皇上极宠四殿下,几乎日日都会去琉璃殿一趟。 思及此,月西泱便又快步朝琉璃殿走去。路走得太匆忙,头又是低着的,收势不及就撞在了一人的怀中。 抬眼时正好对上月西澈带笑的眼眸,“怎么走那么匆忙?”轻柔的声音飘进月西泱的耳中却如一道霹雳。 月西泱如同碰到鬼魅般,睁大了眼眸,忙脱开了月西澈的怀抱,低着嗓音叫了声,“二皇兄。” 看到他这般动作,月西澈显然不悦,步步近逼。月西泱不得不被迫向后退去。 形势一触即发。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月西泱眼角一扫正好看到一人的身影,忙匆匆地跑了过去,拦在了那人面前,急切地喊道,“四皇兄。” 西楼此时刚与月重天行了场雨露,身形有些飘飘然,正处于忘我境界,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召回了现实。 抬眸一看,正好看到眼前一名长相灵动的少年,只是少年眼中闪着几分急切,几分惶恐。西楼再往后一看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月西澈,那人正脸色不善地看向自己这边。 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西楼心下几分明了,淡然的脸上突然荡开一抹笑容,晃得月西泱一阵迷失,却惹得月西澈一阵懊恼。 “原来是六弟啊。六弟找我有事吗?”西楼放柔了声音,几乎诱哄般道来。眼角余光还不时看向不远处的月西澈。 月西泱这才想起正事,忙开口问道,“母妃病了。我是来找父皇的,想请父皇替母妃找好点的御医治治。”说着,还将自己母妃的情况大致和西楼阐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事啊。”西楼一顿,想起了妖隐,那人的医术应该十分了得才对。思及此,眼角余光飘向不远处。只见月西澈已经拂袖而去。 西楼心思百转,忙开口道,“这样吧。你先回你母妃那。我去父皇那说说。”也不待月西泱还有何反应,西楼就转身离去了。 这时西楼心中想的只有一事。为何古代这么落后呢?要是有?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盛宫舞第7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有电话的话,只要打个过去让妖隐来一趟就好。 秋读阁也不知现在去追还追不追得上哦。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7章 筹码 章节字数:2994 更新时间:090928 11:36 西楼匆匆朝凌曦殿的方向走去。月重天刚走不远,现在去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要想知道妖隐的去向也只能问他了。谁知道那妖隐往哪条路出宫的? 其实宫门只有一扇。不过看妖隐也非等闲之辈,万一他翻墙而走,哪还真是不好推算他往哪走哦。 果然西楼跑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很是惬意走着的月重天。看着那悠闲自得的背影,西楼才想起自己身子的不适。 在心里郁结了一下,就跑上前拦住了月重天的去路。 看见来人,月重天很是惊讶,随后揶揄道,“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才离开楼儿一会,楼儿怎么就这般想念朕了?” 西楼无暇理会,开门见山问道,“父皇,妖隐何在?” 月重天一顿,微微皱眉,痛心道,“原来楼儿是想他了啊。不过朕估摸着他现在应该快到宫门了吧。楼儿若去追怕是追不上啊。” 西楼一愣,随即笑道,“那么幻影去追可追得上?”音落,暗处的一道黑影已经悄然离去了。 颇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月重天状似委屈地说道,“莫非楼儿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哎,可怜朕一片相思无处送啊。” 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月重天,西楼漫不经心地缓缓说来,“要得父皇相思之人数不胜数。这不已经有人为这相思之苦,一病不起了呢。” 看着西楼别有深意的笑容,月重天挑了挑眉梢,看向了一边垂手而立地卫敏,“后宫之中有人病了?” 卫敏心思细腻,忙提点道,“安妃娘娘病了。卫敏已经让宫中最好的御医去探望过了。不过么…”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西楼好心接口,“不过么相思之苦,无药可救啊。”说完,依旧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月重天。 月重天很是不喜欢西楼这般眼神,无奈叹息,“最难消受美人恩。朕只有一颗心,哪能恩泽众人呢?”波光灿灿的桃花眼中似乎里流露出一分神伤,一分淡然。 撇开视线,西楼似有所感,“的确,人心不过一颗。终是要辜负有心人的。”音落,展颜一笑,讨好地看向月重天,“父皇能不能告诉儿臣,妖隐到底是何人?” 月重天被西楼刚才与自己心有灵犀的感悟一震,随即收敛了神情,对于西楼刹那间的转移话题也不以为然,同样端着笑脸故作神秘道,“这个么。楼儿到不妨直接去问他。不过朕可以告诉楼儿一点,他的医术怕是举世无双。” “这样啊。那最好了。”西楼若有所思地想着。 月重天不禁问道,“楼儿怎么如此关注朕的妃子?还要请妖隐来看。” 西楼挑眉,玩味道,“儿臣是为父皇分忧啊。父皇日理万机,哪有空闲来善后啊?” 月重天听着有趣,不过依旧看不懂西楼用意,但也不多加追问,只是随口提醒。“若是妖隐肯去,你便说是朕的旨意就可。” “儿臣明白。”不用月重天提醒,西楼也会这么说。而且就算自己说是自己请来的医生,那安妃估计也不会相信的。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估摸着幻影应该把妖隐请回来了吧。西楼对月重天甜甜一笑,很是天真烂漫的表情,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皇还有国事要忙吧。儿臣就先告退了。” 每每看到西楼这般表情,月重天都想当场一逞兽欲,不过又迫于无奈地压了下来,只得压抑着略略点了点头。 西楼偷笑着从月重天身边擦声而过。耳畔飘过他少年清润的嗓音,“父皇可要小心。别憋出了内伤哦。” 月重天身形一震,转头时,那人早已迈着清雅的步子飘然远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 西楼回到琉璃殿中的时候,果然见到妖隐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椅上,依旧悠然自得地在那品茶,似乎刚才并未离去过般。 听到脚步声,妖隐回眸,凤眼一勾,说不出得风情万种,磁性地嗓音飘忽般传入西楼的耳中,“西楼怎么那么急着见我?莫非是想我了不成?”眼神依旧未变,只是那绝色容貌已经被覆盖在了平凡的面容下。 西楼莞尔,不急着回话,上前几步,靠近了妖隐,方问道,“不知隐对于‘朋友’二字作何解释?” ‘隐’这个称呼,妖隐很是喜欢,若是那人能那般称呼自己该有多好。想到这里,妖隐一顿,转而思考西楼话中之意。 思索片刻,方才缓缓道来,“所为朋友,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不知西楼认为如何呢?” 西楼一笑,自然而然地落座,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表情也颇为淘气。“我觉得所谓挚友,就是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隐觉得呢?” 妖隐朗声一笑,很是赞同地点头。“西楼说话果然够直接。”敛了笑声,妖隐挑眉问道,“那么西楼想到我的利用价值了?” 西楼点头,缓缓道来,“我知隐精通医术。不知隐的名声到底有多大呢?” 妖隐不明西楼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也不隐瞒地答道,“上至皇孙贵族,下至黎明百姓。药王之称可不是浪得虚名啊。世人大多只知我名讳中含有‘隐’字。所以‘妖隐’之称由此得来。” 听他如此一说,西楼又是一番上下打量,眼中怀疑之色甚是浓重。妖隐莞尔,不可否认道,“当然,还有我这妖孽的长相。” 音落,西楼孑然一笑,再度开口,“既是如此,我想请隐帮个小忙。” “可是我不轻易给人看病。凡是只能看心情。”妖隐依旧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饶有兴趣地看着西楼。 只可惜听到此话,西楼依旧面不改色,一笑而过。“我只想隐捧个人场便可。其实不是我怀疑隐的医术。这心病怕是隐想治也治不好。” 妖隐不以为然地笑了,也不在乎西楼如此言语,只是好奇问道,“何人需西楼如此费心啊?” “安妃。” “安妃?”妖隐更是迷惑。这个女人怎会和西楼染上牵连。还来不及细细思索,就听西楼慢慢道来,“她是六殿下的母妃。我这做哥哥的,当然要好好满足弟弟的要求。” 听到西楼话中有话,妖隐眼神一亮,感兴趣地问道,“不知六殿下对西楼而言有何意义?” “呵呵,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不过么,未雨绸缪总是在所难免的。”西楼高深莫测地一笑,给了个可有可无的答案。 妖隐无法,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西楼去演这一场。 西楼和妖隐经禀报踏进千安宫的时候,不曾想菀妃竟也在,更让人讶异的是月重天居然也在。这下可好,自己在月西泱心目中的地位一定飙升了。 想到这里,西楼嘴角微微牵起一抹弧度。月西泱见西楼进来,一脸感激地跑上前去,轻声喊了句,“四哥。” 西楼微微一笑,眼眸中是化不开的宠爱,看得月西泱一阵晃神。只有妖隐在一边心中大叹造孽。 上前一步,西楼分别向几位长辈行了个礼。月重天微微一示意,妖隐便上前替安妃诊脉。 听闻是药王前来,月西泱抱着满怀希望看着妖隐。这一幕落尽西楼眼中,眼底刹那闪过一抹心酸,却稍纵即逝。 月重天心中会意,低沉的嗓音响起。“菀妃,你带着西楼先行回去吧。这里人太多,对安妃的病情也不好。”闻言,西楼心中一动。 菀妃点头,朝安妃相视一笑,就带着西楼先行离开了。 踏出了千安宫,西楼才抬头问向菀妃,“母妃,安妃的病…” “哎…”菀妃无奈一声叹息,黯然神伤,“她这病怕是最多也只能拖到今年年关了吧。” “当真无药可救了么?” “相思苦,苦相思。她的一片情终究用错了地。”西楼语塞。两人默默离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那道追随的目光。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8章 商议 章节字数:3169 更新时间:090929 10:08 清晨,冬日的太阳已经照亮了整座琉璃殿。可是西楼依旧不想起身。昨夜那月西泱突然跑来,洋洋洒洒地和自己说了一大通。 自己很是耐心地听他讲着。看着他神伤的时候,又适时地开口安慰了几句。看他对自己又是崇拜,又是感激的表情。西楼心中一触。有这么个可爱的弟弟也好。 其实一直以来在西楼心目中弟弟就是应该可爱点,好让做哥哥得保护。只可惜前世自己那个弟弟,比自己更像哥哥啊。 如今有这么个很符合西楼心目中标准的弟弟,西楼还是比较乐意和他交好的。反正母妃已经接手他了。到时安妃一去,母妃对他自是要多加照顾了。自己难免也要帮衬着。不如现在先培养下感情的好。毕竟他也是个好的筹码啊。 可是没想到就昨晚这么一谈,他竟然能说那么久,直到天快亮了,才不情不愿地离去。看来他是憋在心里太久了。 不过他最后那句话,西楼听着心里苦笑。“西楼哥哥,那我用过午膳再来找你。” ‘西楼哥哥’这名一叫。亲近感油然而生。没想到这小孩子如此好亲近。生在皇家也难为他了,还被月西澈给看上了。难啊难。 可是他说午膳后还要来。想到这里,西楼心中叫苦。 一时翻来覆去睡不着,西楼只能干巴巴躺在床上,请求佛祖保佑自己早点昏睡过去。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事情再侵蚀自己大脑。 “四殿下,四殿下…”周公还没来及召唤西楼,小落的声音却突然在床幔外响起。 西楼不耐烦地回了句,“什么事?” “四殿下,礼部的宇大人前来拜见。” 微微皱眉,脑中甚是不解。“宇大人?哪个宇大人?” “就是礼部尚书宇宸大人。专门负责接待外来使臣事宜,和掌管宫中礼乐歌舞的。” 小落简单介绍了一下。西楼还是不明白这人来找自己做什么。本来还想着能睡到中午,现在好了,连早上都被抹杀了。 心思一转,西楼支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淡淡吩咐道,“小落把床帐挂起吧。”小落领命将两边的床帐和外围的纱幔都分别地挂起,躬身等候四殿下发话。 “去让宇大人进来吧。”小落讶异,抬眼看着只着里衣靠在床头的西楼,不明所以。不过也不敢多问,就躬身退下了。 没过多久,那位素未蒙面的宇大人就从外走了进来。由远及近,西楼渐渐看清了那张书生般清秀的容颜,和那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若论,此人也许举世无双吧。 见西楼正在打量自己,宇宸也没有避开,同样直视着看向西楼。白玉脸蛋,三千秀发,眸中淡然,神色憔悴,偏偏生出惹人怜爱的病态之美。 还没等宇宸行礼,西楼便开口道,“宇大人无需多礼。西楼今日身体抱恙,未能出门迎接还望宇大人莫见怪。” “四殿下言重了。”宇宸没想到这位传说中聪明不少的四殿下,当真已经变了个模样,还如此不摆架子。殊不知西楼是心中无底,只得以退为进。 “宇大人请坐。小落奉茶。”椅子摆在离床不远处的地方。宇宸告了谢就势坐下。不一会小落就端着茶水奉上,然后躬身退下了。 宇宸见西楼脸色不好,不禁好意问道,“四殿下看了御医没有?” “不过昨夜没有睡好,今早有些头痛而已。”西楼说得温婉。不过宇宸倒是明白,他那分明是抱怨自己搅了他的好梦。 “宇宸今日冒昧前来看来是打扰四殿下了。” “无妨。不知宇大人找我所谓何事啊?”西楼对此还真是颇为不解。也没从月重天那里听说过什么,怎么偏生多出这人来了? “哦,是这样的。年关将至,南唐派使者前来。皇上命我和四殿下好生招待。” “我?那么其他几位皇子呢?” “大殿下到时会和另一位大臣招待北诏使臣。二殿下也是亦同,不过招待的是古浔使臣。至于皇上么,主要还是招待安成王。” “原来如此。那么宇大人今日是来和我商量如何招待使臣的事吗?” “正是。” “可是我对此一窍不通。宇大人既然是礼部尚书,不如由宇大人代劳吧。我没什么反对意见。”言下之意,是要宇宸一人抗下重担。 这种吃苦不讨好的事,宇宸怎么可能一人去担,微微一笑,很是为难道,“其实也无需怎么安排?主要是入住的行馆还没有商议好。不知四殿下有何高见?” 我能有什么高见。我对这里又不懂。这些话西楼也只能在心里腹诽,表面还得做深思状。既然退无可退,西楼只能询问道,“一般不是有专门的行馆供外来使臣入住的吗?怎么还要其他安排?” “四殿下有所不知。南唐与我朝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对待南唐使臣自然不能与其他使臣相提并论。” 西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就是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么。无聊啊。国家对国家就是麻烦。还是帮派对帮派来的比较轻松。若是看得不爽,直接火拼一场就可。 “那么宇大人可有什么主意?” “这个么…”宇宸微微一顿,别具深意地看了看西楼,斟酌着询问道,“臣以为让他们入住宫中比较好。四殿下意下如何呢?” 看着他眼底一抹算计,西楼虽不明情况,不过也冥冥中有些会意,出言道,“那宇大人觉得让他们入住琉璃殿一侧的偏殿如何?” “臣但凭四殿下做主。”言下之意算是认同了。 西楼心中好笑。他那话说得漂亮,似乎真是顺了自己的意。其实是自己顺了他的意罢了。 “四殿下既然身体不好。那臣也不多加打扰,就此告辞了。” “宇大人慢走。”西楼颔首,目送宇宸离去。 在床上靠了片刻,心中一顿,起了身,只套了件外衫就匆匆朝外走去了。这会儿,若是没错,月重天该是在凌曦殿中。 果然,西楼来到通往凌曦殿的回廊上时,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门口的卫敏。卫敏见西楼如此匆匆走来,心中讶异,忙迎上前了几步。 “四殿下。” “卫公公,父皇可有空见我?”西楼直接开门见上地问道。 卫敏斟酌道,“这个卫敏不敢擅作主张。不如四殿下在此稍等片刻。”西楼略一点头,卫敏就匆匆进去了。 过了一会,卫敏出来,示意西楼进去。 西楼一踏进凌曦殿就看到月重天正坐在桌案后批阅着奏折,听到西楼进来,也不抬头,只是声音中充满了愉悦,“楼儿怎么来了?” 西楼也懒得行礼,抬眼扫视了下四周,目光落在西侧窗边的睡榻上,然后不疾不徐地问道,“父皇,儿臣可否不接待外来使臣?” 月重天没想到他说得这般直接,放下了狼嚎,抬眼挑眉看向西楼,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行。”短短两字,不容质疑。 西楼也不在意,转而问道,“父皇,午后可有人会来此打扰父皇?” 眨了眨眼睛,月重天似乎觉得自己跟不上西楼的思路,不过还是回答道,“一般而言,是不会的。” “那么儿臣在此陪父皇可好?” 难得西楼如此主动。多个人陪伴,自己也不会烦闷。想到此,月重天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不过看到西楼的举动,月重天只能无奈摇头了。 西楼慢慢走向了那张睡塌,还不忘放下两侧柱子上的帘帐。如此一来,就好似在凌曦殿中另劈了西侧这处为房间了。 黄帐放下,完全看不清里面的场景。月重天挑眉,开口问道,“楼儿昨夜没睡吗?” “嗯。被那小祖宗活活折腾了一晚。简直是听觉强jian啊。”西楼很惬意地在睡榻上转了个身,缓缓闭上了眼睛。 听到西楼如此说话方式,月重天觉得有趣,接着问道。“哦,是哪位小祖宗搅了我们的西楼殿下的一夜好眠啊?” “还有谁呢?不就是…”话到后来已经成了模糊的呓语。 月重天无奈摇头,站起了身,命卫敏去取了一张毯子,撩起幔帐,就看到西楼香肩外露地睡在床榻上。 挑了挑右边的眉毛,月重天好心地替他盖上了毯子,又低身在那微张的红唇上索了个吻,才施施然离开。 盛宫舞 琉璃舞 第29章 爱舞 章节字数:2355 更新时间:090929 17:49 西楼睁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地颤抖了几下,才停下了动作,慢慢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所在地。底下的柔软让自己明白,此刻已经是在床上。 再看眼前的明黄|色的床帐,西楼才觉好笑。这般明显,自己还要多想。看来是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才会导致如此。 慢慢支起身子,丝绸般滑润的毯子从白皙光滑的上滑落,一直滑至腰际。看到这般情景,西楼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着衣。似乎去凌曦殿的时候,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的啊。 不过自己如今,该如何是好呢?突然想起月重天的内室中仅一门之隔就有一个巨大的浴池。冬天自是最好的泡温泉的时候。 心动不如行动。西楼裹了床单,掀开黄帐,就朝对门的浴池走去了。 月重天从屋外走进来的时候,带笑着朝那垂着黄帐的龙床走去。可掀起床帐时,竟没有看到意料中的那人。 微微一皱眉,月重天才隐隐听到身后不远处浴池方向传来的水声。转身一看,果然那门还留着一条缝隙。 推门进去时,正好见到西楼闭着眼睛很是享受地浸没在水中。白皙滑嫩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红,看起来煞是灵动。 听到开门的声音,西楼懒懒地睁开了眼睛,微微眯眼看着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门框边的月重天,美中不足道,“若是此时有酒该有多好啊。” 西楼叹息,月重天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转身朝外走去,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手中已经握着一个玉制的酒壶和酒杯。 施施然走到西楼靠着的池壁旁,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很惬意地替自己斟了一杯,放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再挑眉看了看望向自己西楼。 西楼着身子,从水中踏了上来。水珠从光滑的皮肤滑下,带着别样的风情。看着那染着淡粉的,月重天黝黑的眼眸更是深沉了几分。 反正浴池中温暖如春,西楼不顾身上了擦干的水珠,一手搭上了月重天的肩,华美地一个转身,身子已经跨坐在了月重天的怀中。 湿润的身子一下子就弄皱了月重天上好的锦衣,可是当事人并不在意。月重天依旧端着酒杯喝酒。西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握起那酒壶,仰脖倒灌。 酒水如注,倾斜进西楼的口中。几丝因来不及咽下的酒水,慢慢从嘴角流露了下来。看上去说不出地煽人。 “楼儿是在朕吗?”灼热的气息拂过西楼的耳畔。 西楼停了动作,晃了晃空空的酒壶,几分醉态地说道,“父皇多心了,儿臣何来父皇?不过是父皇庸人自扰之罢了。” 月重天也不在意西楼的言辞,只是挑眉轻笑,待举手取过西楼手中的酒壶时才发现酒壶已空,不禁看了看脸色泛红的西楼。 此时的西楼平添了几分妖娆。醉眼迷蒙,痴笑连连。月重天看得不禁下腹一紧。西楼也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抵在了自己的臀瓣上,笑意更浓。 然后就在月重天打算抱起西楼向龙床走去时,西楼却快他一步,重新起了身,踏进了浴池。待走到中央时,回眸一笑,百媚倾生。 月重天眸色暗沉,也不待说什么,随手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跟着也踏进了浴池,从后环住了西楼的腰身,湿暖的热气吹过西楼的脖颈,“楼儿好大的情趣啊。” “那也要看父皇英不英明啊。”西楼慵懒地靠在了月重天的怀里,软软地声音如同羽毛般扫过月重天的耳畔。 月重天的手指如弹奏般拂过西楼白皙的胸膛,轻轻地逗弄着西楼胸前两粒粉红的茱萸。薄唇亲启不轻不重地咬上西楼的喉结。 西楼享受般扬起了脖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调笑道,“父皇的技巧当真绝世无双啊。” 听到头顶传来的戏虐之声,月重天也不甚在意,只是依旧手中的动作,继续挑拨着西楼的敏感地带。 果然不多时,头顶传来了粗重的喘气声。月重天明了地一笑,却突然收回了动作,悠闲地向后靠在了浴池的石壁上。 西楼已到情动时,怎可能此时收手?既然月重天有意刁难,那么也只能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了。 只见西楼一个转身,风情万种地笑了。那笑容慢慢朝自己靠近,月重天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自制力居然在这个笑容中有些失控了。 看来自己与西楼,到底鹿死谁手当真不可估量了。 西楼伸出一手搭上了月重天的肩,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他的肩膀。另一手来到月重天的胸前,慢慢地摩挲。 探首靠近,西楼柔媚的嗓音在月重天耳中响起,“父皇。” 这一声刚落,月重天似乎听到了最后一根琴弦断了的声音。再顾不得刁难西楼,伸手一带,低头吻上了那张的小嘴。 西楼也毫不认输地回应。两人缠吻。边吻边各自上下其手。都是花丛老手,谁也不服输谁。 只可惜,这一局终究输的还是西楼。原因无他,实在是这身子的根底不好。若是武学上多点成就,亦或者平日多加锻炼就好。 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狂补到底还是没赶上眼前男子啊。 当西楼的后|岤被充满时,他才悲哀地想到也许这辈子要光明正大地翻身是不可能了。心里正踌躇着阴谋。可被月重天重重一顶召回了现实,只得全力配合。 水汽飘飘的浴池中,朦朦胧胧间可见两名重叠的男子。满室氤氲,阵阵滛叫娇喘响彻各个角落。 等月重天将西楼横抱着从浴室出来时,西楼已经无力般躺在他的怀里,倒显得几分楚楚动人。 待月重天把西楼安置到床上时,自己也就势躺在了西楼的身侧。看着西楼似乎依旧沉浸在余韵中的表情,月重天叹息,“若是楼儿能乖乖待在朕身边该有多好。” 本来还一脸茫然状态的西楼,眼神一转,已不复刚才娇憨之态,淡淡道,“父皇何必强人所难?”说完,似乎当真已经累去。闭上了眼睛再没多说什么。 月重天深深地看了眼西楼,随后也闭上了眼睛。强人所难吗?可是若是将你从这宫廷的牢笼释放,那么朕该去哪里找你?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0章 伤逝 章节字数:3586 更新时间:090930 12:57 冬去春来。近日来冷冷庄严的宫廷似乎也染了一层喜庆之色,大概是年关真的近了吧。不过宫廷的守卫也日渐严密了。 年关。往年过年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呢?西楼斜靠在窗边,漫不经心中思绪又飘到了前世。只要一到前世,入眼的第一个人除了顾非还会有谁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知?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缓缓地念了一首小词,西楼不禁苦笑。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熟悉的嗓音踏着春风般的步子从殿外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月重天。 西楼依旧看向窗外。月重天来到他身后,不经意般问道,“楼儿想谁了?” “故人。”西楼不欲多答,直接转开了话题,“听说前几日宫里来了刺客。父皇一切安好?”西楼转身看向月重天。 见西楼转开了话题,月重天也不再多问,不过这个话题自己也不愿多说,于是道,“朕很好。楼儿这几日都 干了些什么?” 说着正打算抱着西楼去一旁的椅子上安坐,卫敏却匆匆从屋外走了进来。月重天挑眉看向卫敏。西楼一笑也看向了卫敏。 卫敏顿觉压力过大,更加弓着身子,不过声音依旧平静道,“皇上,四殿下,安妃娘娘离世了。您看此事如何处理?” 乍听这个消息,两人都没有太大的惊讶。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按照宫中的礼仪办吧。” “是。”卫敏欠了欠身就退了出去。 西楼回眸看向月重天,开口道,“父皇,六弟年幼,不如过继到母妃那吧。”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随朕一同过去看看吧。” 西楼点头,随着月重天走了出去。安妃死了,不知月西泱现在如何?那个灵动的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今是不是也染上了一层黯?人总是这般被迫长大的。 走进千安宫的时候,原本七彩的纱幔都换成了白绫。给人一种沉重肃然的感觉。宫殿里冷冷清清的,除了菀妃和月西泱外,只有寥寥几个宫女奴才。 见到月重天进来,菀妃微微施了个礼。月西泱早就哭红了眼,跪在地上仰头看向西楼,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西楼心里一软。 西楼低身,却说道,“西泱,你是男孩子。即便兵临城下,你也不该落半滴泪。作为男人,即便心伤也只能藏在心底,否则会被人捉了把柄的。” 西泱似懂非懂。月重天却听得一愣。菀妃也越发看不懂这个‘儿子’了。其实西楼别无它意,不过有感而发。当年母亲死的时候,父亲曾对自己说‘你是男人,更是我的儿子,即便面对敌人的枪支,你也决不能服软。即便心里伤心,你也不可多落半滴眼泪。’ 西楼一直把这话当成安慰的话来用。其实这不过是一个严父的风范罢了。 但是月西泱听得似乎很受用,原本嘤嘤的哭泣变成了小声地抽泣。月重天深深看了眼表情淡然的西楼,继续抬步来到了停放安妃的灵柩旁。 看着那棺木中安静躺着的女子。昨日如花少女到底成了深宫怨魂。西楼心中叹息。原本应该端庄美丽的容颜如今已形同枯槁。 突然想到‘死亡化妆师’这个职业。人在最后一刻应该保持更美的容颜,这样至少可以给活着的人最后的安慰——记住他最美的容颜。 只可惜古人应该没有注意到这点吧。不再多看一眼,西楼抬步缓缓走到了月西泱的身边,伸手撩起衣摆,竟然跪在了他的身边。 月西泱讶异,没想到西楼会这般。西楼转头,正好和他视线相触,淡淡一笑,柔声说道,“我陪你吧。”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听得月西泱感动无比,泪再次落下,这次干脆趴在西楼怀里嚎声大哭。西楼只是静静地跪着,伸手安慰般安抚着月西泱的脊背。 月重天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送走了月重天,没过多久雪妃和她的一双儿女走了进来。 看到菀妃时,雪妃微微颔首,随即便上前几步接过宫女递来的香,朝安妃的灵柩盈盈一拜。月西澈从进门起便一直看着靠在西楼怀里的月西泱。 深邃的眼神扫向西楼。西楼似有所感般抬头正好对上月西澈莫测难寻的目光,再次低头看了看怀中似是哭累的月西泱,又转开了目光在雪妃和月苜蓿脸上轻轻一扫,随即低头不再多做举动。 雪妃拜祭完后,便来到了月西泱的面前,看到他身边的月西楼时,微微一愣,随即温柔而淡漠地说道,“六殿下节哀。若是六殿下愿意的话,本宫可以代安妃好好照顾六殿下。”其实若不是月西澈求情,雪妃这般素来不愿多管闲事的人自是不会有此意的。 还未等月西泱回话,菀妃上前一步,温润道,“雪妃好意,本宫待西泱先行谢过了。不过安妃临终前已将他托付给本宫了,而且皇上也无意见。” 雪妃微微点头,依旧淡然的样子。“既是这样,那本宫也不多此一举了。六殿下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本宫。” “谢谢雪妃娘娘。”月西泱一直低垂着头,此时也轻轻说了句。见他这般摸样,西楼也明白他在躲避月西澈。 “那么本宫先行告退了。”雪妃朝菀妃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外走去了。月西澈和月苜蓿向菀妃行了个礼也一同离去了。踏出门外时,西楼接收到了月西澈警告的眼神。 时近年关,未免宫中染了晦气。这灵柩也不能停放太久。于是在安妃死后的第三日就入葬了。 皇家的墓园到底非同凡响。庄严中透着分肃然。身在其中,让人心情更加倍感压抑。 西楼陪着月西泱一同守了三天灵,此刻却依旧精神尚佳。可反观月西泱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精神焕发的少年,如今憔悴不堪。 看着母妃的棺木被抬进一个陵墓,再看那陵墓的门慢慢放下。月西泱有那么一股冲动,可是还未抬步,手已经被人紧紧握住了。 转眼看到的是西楼坚定的眼神。月西泱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再看那已经快要合上的墓门,往事慢慢拂过眼前,渐渐模糊远去。 待安妃的一切后事处理完毕,西楼打算送月西泱回他自己的宫殿。可是月西泱似乎不是那么乐意。但是西楼这次却没有退让。月西泱的心思他模糊有些猜到。但是事情却不能朝自己无法估量的方向发展下去。 若是他喜欢上自己。那么这个筹码也许会变成一个麻烦。这不是自己愿意乐见的。自己可以宠他,但绝不允许他放肆。 想到这里,西楼心里微微一震。那人也是这般说过。原来如此啊。 送月西泱回了他的旻央殿,西楼才松了口气般往自己的琉璃殿走去。似乎一松懈下来才觉得有些疲累了。西楼倒是挺佩服自己的定力的。 踏进琉璃殿的时候,就见卫敏正守在那门口。不用多想也知道里面是谁。走过卫敏身边时,西楼却站定了脚步,漫不经心地说道,“前几日宫里来了刺客。最近巡逻的侍卫越来越多了。外人看来倒像是防守,我猜他们倒像是在找东西。是这样吗?卫公公。” 最后一句话落,卫敏猛然抬头看向了西楼,西楼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预料没有错误。卫敏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诓了,可为时已晚,自己的表现已经出卖了自己。 不再多言什么,卫敏恭敬道,“四殿下,皇上在里面等您。” 西楼也不再所说什么,推门迈步朝里面走了进去。月重天正背对着他,临窗负手而立。这样的人应该是君临天下吧。也许自己当初猜错了,他与自己本质毕竟不同。 西楼慢慢走近,也未见月重天转身,来到其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月重天低沉的嗓音,“安妃的后事都料理完了。” “嗯。” “那楼儿能告诉朕,你对西泱出于何意?” “兄弟之情,利用之意。”西楼实话实说。 “兄弟之情,利用之意?”月重天转身,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西楼。西楼坦然接受他的视线,淡淡解释道,“我会把他当弟弟好好宠爱,但是必要的时候,也不妨利用利用。” 说完,西楼转身朝羊脂白玉的大床走去。月重天没有阻拦,抬步打算朝屋外走去。身后却传来西楼独特的声音,“父皇,宫里丢东西了?” 月重天身形一僵,回身,锐利眼眸扫过西楼,随后又归于平静,同样淡淡说来,“楼儿多心了。好生休息吧。”说着,又继续朝门外走去。 西楼懒懒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口气一转,几分撒娇地说,“父皇其实你可以少一分烦恼。因为无论是谁派来的刺客,至少那人不会是儿臣。”说完,西楼竟似睡去般,缄口不言。 月重天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淡淡地划开了一丝笑容。随后推门出去了。卫敏赶紧地跟上了他的脚步。等到走远时,卫敏才谨慎地说道,“皇上,四殿下似乎猜到宫里丢了东西。不过他也是猜测,此事该与他无关。” 月重天身形一顿,转眸淡淡瞥了卫敏一眼。只此一眼,却让卫敏心里一紧,忙垂下了眼。却不想,月重天有趣一笑,“西楼不愧是朕的西楼。”说完,脸上阴霾一扫,心情大好地朝凌曦殿走去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1章 觐见 章节字数:3422 更新时间:091001 17:35 一年未踏上夜华这座皇城了。如果不是时近年关,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来到这里,只能老实得待在自己的封地——东池。 何其甘心。东池非富庶之地。相比其他城池,可算是片贫瘠之处了。月重天到底还是处处防着自己的。当年若不是自己帮他一把,他又怎会当上大盛的皇帝? 可是若不是自己慢了那一步,又怎会被他当上那帝王之位。终究是自己棋差一招啊? 月重渊叹息。坐在高大白驹上俯看这片繁华的都城。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是自己为王,也断不会给月重天翻身的机会。 不过么机会总是要靠人去创造的。一抹阴冷的笑划过月重渊的嘴角,拉着马缰继续向自己在这里的府邸走去。 来到安成王府时,老管家安伯已经带着一帮仆役们等在了门口,见到月重渊,忙躬身行礼,“王爷回来了。” 月重渊微微颔首,一个翻身,利落地下马。自有仆役上前接过缰绳。 淡淡瞥了眼安成王府的匾额,月重渊不再多言地往里面走去了。老管家安伯赶忙跟了上去,踌躇着问道,“王爷是要先准备膳食,休息片刻,还是…” “沐浴更衣,本王稍后进宫。”月重天一声令下。安伯马上差人去准备了。 亲信立言跟着月重渊一同踏进了屋中,等待他的命令。 月重渊踏入屋后,站定了身,说道,“立言,夜华中情况如何?” “回王爷,夜华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不过暗中部署却很严密。想必是此次使臣前来,所以才会有所防备。” “那么宫中的情况呢?” “宫中守卫更加严谨。而且探子回报,宫中似乎丢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守卫。不过情况是否属实还不确定。” “丢了东西吗?”月重渊皱紧剑眉,实在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需要月重天如此重视的。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抹冷笑勾上嘴角。不过若真有人盗了那东西,那么那人是谁呢?此人还真是相当无聊啊。 不欲再多问此事,月重渊话锋一转,继续问道,“各方使臣快到没有?” “若是估计没错的话,再过十日应该都陆续到了吧。” 立言没有再细说,但是月重渊显然你心里也有数,微微点了点头,皱紧的俊眉显示着他的思考。这时门外传来了老管家安伯的声音,“王爷,一切沐浴用具都准备齐了。” “恩。立言,你再好好去查探下那个月西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明白。” 月重渊挥了挥手,立言明意地退了出去。 看了看时辰不早,月重渊抬步朝偏房的浴池走去。 待沐浴完毕,穿上繁琐地宫廷服饰后,月重渊站在镜前最后整了整衣衫,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了。大门口的轿子已经准备妥当了。 月重渊一踏入轿中,安坐下后。八抬大轿才缓缓抬起,朝宫门的方向走去。沿路的百姓都纷纷退到两边,即羡慕又敬畏地看着这奢华精致的轿子。 可惜轿中的人却不满足。八抬大轿吗?其实自己更想坐坐那十六人的大轿。月重渊放下了一边的帘帐,闭上眼睛向后靠去。 一路奔波赶到夜华,一进王府还未来得及休息,就马上要求觐见月重天。原因无?br / 盛宫舞第8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无他,不过是虚晃一招,让他以为自己对他依旧尊敬罢了。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而此时,凌曦殿中,月重天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一封密函,眸色无波地扫了眼前的卫敏一眼,淡淡问道,“真有此事?” “回皇上是探子来报。卫敏还未去确认。” “既是如此。你派人再去好好确认一番吧。”月重天合了密函,伸手继续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是。”卫敏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的确该好好再调查一番,毕竟皇上心中还留着一分忍让。 月重天还未来得及挥退卫敏,门外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皇上,四殿下求见。”卫敏一愣,这口气到是颇像自己三分,但是这声音…微一斟酌,才想起这不就是西楼的声音吗? 月重天好笑。卫敏无语。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见月西楼踏着轻快地步子走了进来。看到卫敏时还俏皮的一笑,转而问向月重天,“不知道是否打扰了二位。若是二位还有什么事未完的。那西楼先行退下好了。”说完,还暧昧地在两人间徘徊了一番。 月重天单边挑眉,似笑非笑地揪了西楼一眼,挥了挥手,卫敏识趣地退了下去。走过西楼身边的时候,直接装作没看见。 西楼怪叫,“哎?父皇,他狐狸尾巴总算暴露了。我就觉得他看不起我。”退到门口的卫敏身形一顿,埋怨地瞪了西楼一眼,转身离去了。 月重天招了招手。西楼乖乖地走了过去,就势坐在了他的怀里,看着他俊朗的笑颜,歪着脑袋,很是天真地问,“父皇,卫敏的身份不一般哦。” “朕记得和楼儿说过。楼儿忘了?”月重天伸手刮了一下西楼嫩白的,尤自不满足,又探嘴吻了一口。 西楼对于卫敏不过是一点好奇,一点好玩。至于他的身份,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于是转了话题说道,“母妃说今年年关,儿臣要陪使臣,恐怕没时间陪她回娘家。所以提早几日带儿臣回去探亲。儿臣特地来和父皇支会一声。” “这么说来。朕有几日见不到楼儿咯。”月重天很一副悲痛欲绝,生离死别的样子。 看着他这般模样,西楼也很配合,伸手拂过月重天俊逸的脸庞,表情凄然道,“儿臣也不想离开父皇啊。可是母命难为,儿臣不得不从啊。” 月重天抓过西楼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啃咬,一脸笑意地看着西楼,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过了年,楼儿就十五了。一年时间很快。楼儿马上就十六了呢。” “恩。十六岁是个值得纪念的年龄啊。父皇知道,儿臣当初是怎么过十六岁生日的吗?”西楼调整了姿势,窝在了月重天怀里。 听他提及此事,月重天才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楼儿今年几岁?” 西楼一笑。“过了年关,就二十五了吧。” “二十五啊。”月重天喃喃,未知可否。 西楼继续刚才地话题,“儿臣十六岁那年生日的时候,剿灭了一个帮派。十六岁生日那夜,儿臣站在漫天火海之前。”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场面,不过看西楼灿灿发亮的眼眸,也不难想象他当时的兴奋了。看着这样的西楼,月重天似乎又再一次了解了西楼隐藏在内的一层。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西楼?亦或是到底西楼的性格为何呢?当真让人难以捉摸。感觉像风,抓不住,却被他缠绕在身,纠结于心。 见月重天没有开口的意思,西楼也知他在心中推测自己,好心解释道,“父皇,儿臣喜欢杀戮,因为血的味道让儿臣兴奋。但是儿臣也喜欢远离尘世,因为那份静谧让儿臣。”说到这,西楼淡淡一笑,“人心是很难琢磨的。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够透彻地了解自己。” “的确很难琢磨啊。”月重天叹息。这个西楼当真是让自己费神啊。 “皇上,安成王求见。”卫敏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月重天这时才想起刚才月重渊已经派人还通知过了,说是一会来拜见自己,如今被西楼一来,自己倒是忘了。 想到这里,嗔怪地瞪了西楼一眼。西楼岂会不知,痞气一笑,玩味道,“既然父皇要‘接客’,那么儿臣就先告退了。” 还未等月重天反应过来,西楼已经跳下了月重天的怀抱,对着有些气恼的月重天做了个鬼脸,施施然离去了。看着他这般孩子气,月重天是又好气,又好笑。 西楼出门时正好碰上等候在外的月重渊。想到他是自己的皇叔,忙作揖道,“西楼拜见皇叔。” 月重渊微微打量了眼见得少年,不但个子长高了,似乎感觉真得不一样了,那份本来的胆小懦弱早就烟消云散了。 “四殿下无需多礼。”月重渊微微点了点头,平平地说了句场面话。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父皇已经在里面等候皇叔多时,皇叔请。”西楼让开一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月重渊又是一颔首,就踏步进去了。 卫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西楼,正好对上西楼转眸看来的眼神,再要低下已经来不及了,忙勉强挂上了个笑容。西楼微微撇了撇嘴,无奈道,“不过是和你开过几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没必要把我当成洪水猛兽。”郑重地拍了拍卫敏的肩,潇洒离去。 卫敏一愣,再回头望向那少年时,嘴角挂上了一抹晴朗的笑。 月重渊踏进了凌曦殿,行了礼,便和月重天闲话家常地聊了几句。其实虽说是兄弟,不过毕竟位居两地,来往不多,实在没什么可说。 随便意思意思地和聊了几句。月重渊便起身告退了。月重天继续端起折子,慢条斯理地批阅。这几日怕是要无聊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2章 将军府 章节字数:3733 更新时间:091002 08:58 西楼来到菀茗宫的时候,菀妃已经准备妥当了。一见西楼进来,招手唤道,“皇儿都准备好了吧。” “恩。”西楼笑着点了点头。乖巧的好孩子风范。 “那么随母妃现在出宫去看望你外公吧。” 西楼讶异,不禁问道,“母妃不需要向父皇禀告一声吗?”自己刚才不过是拖了个借口先去看了看月重天。想着妃子出宫总是要和皇帝说声的吧。 “年关前后,妃嫔只要出示自己的令牌就能自行出宫,无需禀告皇上的。” “哦,那我们走吧。”原来这么省事啊。那自己刚才去看他的时候,他怎么也不提醒自己一声呢。存心是看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的笑话啊。 菀妃见西楼微微皱着眉的样子,关切道,“皇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 菀妃却会错了意,成竹在胸地说道,“皇儿放心。等见了你外公后,你的处境自会改变的。母妃可只有你一个孩子,哪有不帮你的道理呢?” 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膜,西楼释然地笑了,扶着菀妃一同踏进了早就等候在宫外的轿辇。 轿辇微微摇摆着一路向宫外而去。不多时,西楼便听到了外面喧闹的声音,显然是到了市集。不知这古代的集市是个什么样子的? 西楼好奇心一来,便显出了小孩子的天性,伸着葱白嫩手,掀起了一边帘帐的一角。入眼所及的便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大街小巷,人群川流不息。年关将近,商人们也是络绎不绝。寻常百姓也忙着置办年货。各个店铺人满为患。倒是和现代也无多少区别。这最大的区别,也许就是穿着打扮不同吧。 放下了帘子,西楼抬眼瞅了瞅一旁的菀妃。菀妃何等机灵,柔声笑着说,“此番回去要多住几日。这些日子,皇儿若是想去哪里游玩,就尽管去吧。” “谢谢母妃。”西楼笑弯了眉,一脸天真孩童的样子。菀妃从来就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眼前人真正的一面。不过无论如何,他断不会害自己的。 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会尽力帮衬着他。而且这孩子当真是讨人欢喜的啊。这话大概也就只有菀妃会这么想了。至于其他人,即便与西楼交好,也会觉得西楼这人可恶之地举不胜举。卫敏就是如此想的。 轿辇突然停下,西楼明白已经到了将军府外了,与菀妃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就互相搀着走下了轿辇。 踏出轿辇,西楼抬头一看。这将军府和自己想想中的大相径庭。那块方正的匾额如今已是残缺不齐,勉强可以认出上面‘将军府’三字。 府门口也没人站哨,冷冷清清得更加衬托了这个偏僻之地的荒凉。有谁能料想这就是当年战功赫赫,陪先皇打下大盛江山的将军所住之地呢? 除了刚下轿时,西楼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表情外,菀妃就再也没有捕捉到他脸上的其他表情了。眼中既没有怀疑,也没有担忧,只有平静。 展颜一笑,菀妃牵过西楼的手,缓缓道来,“父亲素爱清静,所以才选了此处荒僻之地。” 西楼颔首,未知可否。这么个地方,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才来打扰他呢。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颅,看到菀妃时微微一顿,随即展眉一笑,暖暖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想着小姐和四殿下也快到了,就出来看看。这不正好赶巧了。”说着,便迎了出来。 那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像一抹光,温和而不刺眼,让人不由升起亲近之意。西楼稍稍打量了一番,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挂上嘴角。 那人到是没有注意到西楼,虽然打了个招呼,不过眼神却没离开过菀妃。菀妃见到那人,也是温柔一笑,“祈诺,好久不见。” “是啊。都快一年了。外面天寒,里面坐吧。将军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恩。”菀妃颔首,牵着西楼走进了将军府。一路走来,到没有想象中的凋败景象,只是略微有些简朴,不失为一个修身养心之所。 拐了几个弯,再绕过了几处假山,便到了后面的一方小院中。小院看去更显清静。没想到这个将军戎马半生,却最后选了这么个居所。难以捉摸。幸,还是不幸呢? 西楼随意一想,还未领略要点,便听到了屋中一把洪亮的声音传来,“是菀儿回来了吧。” 屋门一开,便看到了一位体格壮硕,双目炯炯有神的男子。男子看去似是不惑之年,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老态龙钟。这么一想,才记起菀妃曾说自己外公才45岁。哎,自己都忘了。 西楼还来不及向那位‘外公’行礼。外公已经踏着稳健的步子踱到了菀妃的面前,双臂一展,竟将菀妃如小女孩般抱在了怀里。西楼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位外公。这老将军奇怪得很。 不过菀妃到是习以为常了,轻巧地挣开了晴啸的怀抱,微微一笑,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父亲。“爹可安好?想死女儿了。” “好好好,一切都好。就是想你啊。”说着,晴啸拉过菀妃的手,把她拉进了屋。西楼愣愣地看着那扇在自己面前突然关上的门。看来这个四殿下当真不待见啊。 想到这里,反而还是好心情地笑出了声。这一笑,春暖花开,却换来一旁祈诺若有所思地一撇。西楼收敛神情,有礼道,“母妃与外公难得见面,怕是有许多知心话要谈,不如阁下陪我随处走走可好?” 祈诺听他此话,更是一惊。这番话说来,算是把他自己都看成了外人。都说四殿下性情大变。晴啸本就怀疑他是冒名顶替之人,莫非当真如此? 再次看了看西楼。那人笑得有礼,明眸之中一片坦荡。祈诺也不好多说什么,正好顺了自己的意,微微一笑,柔声道,“如此…在下带四殿下去院中走走可好?” 西楼颔首,但笑不语。这人明显是防着自己呢。如此看来,也不知母妃靠不靠地住了。无奈,寄人篱下,不得不看人脸色啊。 跟着祈诺随意在院中走了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处湖畔边。边上有座小小的凉亭,凉亭的石桌上放着一副残局。古人啊,闲来无事似乎只有下棋了。 西楼也不愿再多走,踏着步子直接进了凉亭,在那冰冷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从来到现在没杯茶就算了,还走得腿都酸了。实在不划算啊。 祈诺见西楼直接坐了下来,心里一愣,随即向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去给四殿下端杯茶水来。顺便再准备点点心。”侍从应声退下了。 看着凉亭中人漫不经心地看着石桌上的残局,祈诺走上前去,缓缓在西楼的对面坐了下来,同样也看着那棋。 西楼觉得其中一枚棋子怪异,不禁开口问道,“这棋子质地似乎不同啊?” 祈诺看了西楼手中的那枚棋子一眼,温润地解释道,“这枚棋子并非玉石所制成的。而是用一种近似玉石的材质制成的。”说着,话锋一转,反问道,“四殿下听说过‘鱼目混珠’吧。这棋子也颇有异曲同工之意啊。” 西楼颔首。但笑不语。 祈诺继续道,“即便再接近玉石的材质,终究不是玉石啊。想要鱼目混珠怕是难上加难啊。更何况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呢。” 西楼淡淡一笑,手里转着那枚棋子,漫不经心地把玩。“我倒觉得这非玉石所制的棋子,可比那玉石所制的棋子要非比寻常得多。此物非池中之物啊。”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清一色的玉石棋子,西楼这才目光灿灿地看向对面的祈诺。 祈诺一愣,随意笑开,“没想到小小一枚棋子也非池中之物啊。”这话不但没有嘲讽之意,倒有几分期待之情。 西楼也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小小的棋子若是掌控不好,说不定还会反噬其主呢?”闻言,祈诺止了笑声,细细地打量眼前的少年。 俊眉朗目,明眸皓齿。明明是粉雕玉琢的少年,却透露着成年男子的潇洒自若。稚气中透着成熟,天真中藏着智慧。这人绝对不容小觑。 西楼接过侍从端上来得茶,掀开盖子,慢慢抿了口。祈诺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四殿下就不怕在下在茶里下毒吗?” 放了茶盏,西楼挑了挑眉,展颜一笑,淡淡扫了眼祈诺。“阁下何须多此一举呢?若是阁下真有意除去西楼,西楼此刻又怎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赏景呢?” “四殿下心思敏捷,在下佩服。不知四殿下受何人指使?来我大盛又是所为何事呢?”既然西楼也是明白人。祈诺就开门见山直接道来了。 没想到这回轮到西楼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祈诺不解。实在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等待西楼的下文。 西楼笑了一会,实在笑得有些累了,喝了口茶,歪着脑袋,很是天真地看着祈诺,“不知阁下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祈诺刚打算开口道出自己的想法,却被西楼先开口一步。 “让我猜猜。难道是以为我要挟了母妃,来到大盛是为了窃取什么家国情报之类的。亦或者是刺杀某人?”这个某人不用说,也自是猜得到。除了指月重天,还会有谁呢? 祈诺见西楼一副童言无忌的表情,到不知怎么回话,只是定定看着。气氛一下子冷凝。 西楼轻轻一笑。笑声划破冷凝的空气。缓缓的声音也打破了沉寂的空气。“不知我可否问阁下一个私人问题?” “请讲。” “你和我那位所谓的外公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们俩谁上谁下呢?” 祈诺当场震住。一来没想到西楼会问这个问题。二来实在不知怎样回答。还来不及组织语言,脸却染上了红晕。西楼好心情地欣赏眼前这人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果然是皮薄之人啊。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3章 交易 章节字数:3680 更新时间:091003 20:47 晴啸将菀妃带进屋后,两人对坐一方。原本还一脸笑意的晴啸肃容问道,“宫里的传言我也听说了,也派人落实了。那西楼到底是什么人?” 往年带西楼回府。晴啸即便对西楼态度冷淡,但还不至于到公然拒于门外的地步。菀妃就猜到他把西楼支开是有事要和自己谈了。 整了整思绪,菀妃才缓缓道来,“爹怎生糊涂了。西楼当然是女儿的皇儿,您的外孙啊。”西楼的事说来太过离奇。自己若不是当时守在他身边,断不会相信还有移魂一说。不过事实如此,也容不得人质疑了。 晴啸皱着眉,神情严肃地打量着菀妃。菀妃依旧从容自定,玉手端起茶碗,拿到嘴边,慢慢品了一口。见她如此镇定,晴啸又忍不住追问道,“女儿若有什么苦衷?不妨对为父直言。” 放下了茶盏,菀妃娥眉轻皱,甚是无奈地一声叹息,“父亲也知。过了年关,皇儿也十五了。这一年非比往年。若是孤军奋战,怕到时难免会四面楚歌啊。” 晴啸没想到菀妃居然会帮衬着西楼说话。自己完全可以肯定这个‘西楼‘绝对不是自己当初的外孙。什么大智若愚的话,自己全然不信。就他那愚钝样,实在惨不忍睹。如今却大变,是福还是祸呢? 想来菀妃既然都对西楼无异议了,那么自己倒是不妨去会会这个西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如此一想,心中的大石好像落了一半,晴啸又挂上了刚才热情的笑容,“菀儿一路走来,怕是劳累了。我看还是先回屋去休息会吧。” 菀妃哪里不明白自己这个父亲心里的打算,不过还是替他的细心感激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与晴啸一同站起了身,但还是忍不住地加了句,“爹,皇儿他…”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晴啸先出言打断了,“为父自有打算。女儿莫多担心。既然是为父的外孙,为父又岂会难为他呢?” 菀妃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能否争得父亲同意还是要看西楼的表现了。 目送着菀妃离去,晴啸招来了一位侍从,开口问道,“祈诺带四殿下去哪了?” “回将军。祈大人和四殿下就在那边的凉亭下。”那侍从伸手指了个方向。晴啸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两人。 顺着那两人的所在地,晴啸踏着沉稳的步子慢慢走去,刚刚走近他们,就听到西楼开口问道,“你和我那位所谓的外公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们俩谁上谁下呢?” 脚步一顿,晴啸绕过一处障碍,缓缓地走进了凉亭,在祈诺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就揽过了祈诺。祈诺更是大窘,白皙的俊颜一片酡红。 西楼看着有趣,扫了眼一脸深思打量自己的晴啸,好心提点道,“外公,人家脸皮薄得很啊。”弦外之音倒是说晴啸脸皮太厚了。 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为难他。他倒是先报复了自己刚才将他拒之门外之举了。晴啸突然大声笑出了声,心情极好地开口道,“看来我的外孙当真是大智若愚,倒是外公以前错看你了。” 西楼但笑不语。以前的事自己哪里知道,何必多说多措的?菀妃与他的交谈情况,自己一无所知。就目前情况而论,只得随机应变了。不过既然他已承认自己是他的外孙,那么胜算还是有的。 见西楼没有回应,晴啸自顾自得又问道,“不知外孙接下来这一年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啊…”西楼故意拖长了音,很是无力地一笑,“打算这种事是对早有准备的人而言的。对于孤军奋战之人么…”话到这里,西楼也不再多说,目光既不看晴啸,也不看祈诺,而是飘向了远处的未知。 祈诺和晴啸自然知道西楼所言何事了。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后,晴啸若有所思道,“虽然我很少上朝,但是对于朝中的情况大致还是知晓的。而且除此之外,我对各方的动向也是稍有些了解的。” 说到这,晴啸微一顿,别有深意地看着西楼。西楼回眸,葱白手指慢慢绕着茶盏,淡淡清润的声音缓缓道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知道外公心思缜密,怕是早有安排。不妨现在来谈谈条件如何?” 看着那双带笑的眼眸,晴啸随即也划开了笑容,思索一番,朗声道,“我的条件么,很简单。只要我的好外孙好好保护好我的女儿就可。” “如此…”西楼一笑,抬眼与之对视,朱唇缓缓开启,“那么我能有何好处?不如外公和西楼直说如何?” “好处么?”晴啸从怀里摸出了两样东西,分别呈现在了西楼的面前。一样是白玉所制的一只小巧剔透的老虎,另一样是墨玉所制的一块圆滑的令牌。 “只要你能好好护住菀儿。这两样东西,你可以二选其一。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对你比较有用。”晴啸指着那只白虎说道。 西楼淡淡扫了那两样东西一眼,抬头直视晴啸,眼眸交换,一道精光掠过眼底,似玩笑似认真的声音从西楼口中溢出,“若是我两样都要呢?” 祈诺一惊,抬眼看向西楼。西楼依旧气定神闲。晴啸眼眸一沉,一道莫名之光闪过眼底。形势陡然直下,如暴雨前的平静。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可是西楼依旧慢条斯理地品茶,赏景。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晴啸突然笑出了声,几分讥诮几分冷嘲地问道,“你有何资格与我讨价还价?”无论是口气和话语都非和善。可西楼却是不在意。 “将军戎马出身,为先帝打下大盛江山。却落得个功高盖主,不得不将女儿送入宫廷作为牵制。”晴啸和祈诺不解,不知西楼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西楼却继续道来,“想着实在不甘。好在还有一半兵权落在自己的手里。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兵权早晚会被收回。到时,哪还有像现在这般不用上朝也不怕会怪罪的待遇。”话到这,西楼含笑看了看那白玉虎标。 “这虎标算起来也是块烫手山芋。若是真要我二选其一,我宁可选这块墨玉令牌。他日若行走江湖还有些用处。”晴啸一震,赞叹之色溢于言表。 “再者将军早年随先皇征战沙场,怕是早就自在惯了。如今却在这将军府中束缚了十几年。再大的耐心怕是早就消磨殆尽了吧。倒不如和有携手天涯,岂不更加逍遥快活?所以说这枚令牌对于外公而言也是个累赘吧。”话到这里,也已经差不多了。西楼适时止了声。 晴啸眼中的赞叹更是不绝,朗声一笑,抚掌称好,“怪不得我女儿如此护着你。果然是值,值啊。”话到这里,晴啸转而叹息,似是触到伤处,“我的确很想与诺携手江湖,可惜啊…”两人对视一眼。祈诺理解地一笑。 “可惜放心不下菀妃,又不知如何处理这虎标?”西楼接过话匣,自问自答,“外公若是放心。我不但可以护菀妃安全,而且可以保她有终成眷属。至于这虎标给了我便可。” 看着眼前少年坚定自信的眼眸,没来由地就让人信服。晴啸也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不过却还是忍不住地追问了一句,“听菀儿说,你无心留恋朝堂。那么你究竟做何打算?” “逍遥江湖,游遍世间锦绣山河,尝尽天下美酒佳肴。”说这话时,少年白玉的脸上灿灿生辉,眼中的笑意更是直达心底。仿佛一切已成定局,仿佛他的一句话便是势在必得。 不过晴啸明白,此人当真有这般能力。伸手郑重将眼前的两样东西都放进了西楼手中,晴啸再次慎重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西楼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外公如此大礼,西楼在此谢过。” “好说。”晴啸起身,两人击掌。交易就此达成。多年以后,当晴啸每每想起这笔交易时都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却也不后悔。 告别了晴啸和祈诺,西楼离开了凉亭,在下人的带领下,缓缓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这时才感觉到身上有些发凉,到底是内力不足。看来接下来的一年,自己要好好努力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便见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正依窗而立。听到开门声,菀妃转眸,释然一笑,眼中的担心不言而喻。西楼感激一笑,缓步走到了菀妃身边。 “皇儿,爹是何反应?”还没等西楼走近,菀妃就忍不住地问道。 难得看菀妃这般小女儿气急的情形,西楼忍不住一笑。菀妃也知自己失了态,不禁也跟着笑出了声。 “外公已经答应了。母妃莫再担心儿臣了。儿臣一切安好。” “答应就好。本来想与爹一同过去的。不过爹说想单独和你谈谈,我便来此等你了。” “恩。我明白。我不是个孩子了。母妃,有些事,我可以处理好的。”菀妃抬头,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从第一次见到他起,他便不像个孩子了。即便偶尔在自己面前表露小孩心性。是自己一意孤行地把他当孩子来看待,还是自己始终把他当成皇儿的影子一直自欺欺人呢? 想到这里,菀妃有一时地茫然,随即释怀地笑了,“恩。我的皇儿长大了。母妃很是安慰。” 西楼看着菀妃柔声说来,“母妃,儿臣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是儿臣对外公的承诺,也会是对母妃的承诺。” “恩。”菀妃颔首,展臂抱住了西楼。何时起眼前的少年已经高过自己了? “母妃,时辰不早了。不如儿臣送您回屋休息去吧?” “不必了。母妃自己回去便可。皇儿早些睡吧。”放开了西楼,菀妃淡淡一笑,朝屋外走去,顺手帮西楼带上了房门。 西楼目送着菀妃离去,想来这一日也累,直接迈步朝床走去。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4章 安排 章节字数:4122 更新时间:091004 14:06 早晨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草草用了些早餐,西楼便倚窗看向屋外。屋外的空地上已经冒出了几株小草,勃勃生机。看着看着,西楼又不自觉地失神了。 直到敲门声响起,一声俏皮的话传进西楼的耳中,“四殿下,我们可以进来吗?” 声音将西楼拉回了现实,转身一看,便见门口站着三个俊逸倜傥的人。虽说容貌各有千秋,不过最不同的该是他们的眼眸深处。一人淡然的眼眸中染着几丝风尘,一人含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j诈,至于那发出声音的那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中闪着俏皮。 西楼友善一笑,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他们进屋。 几人站在西楼面前,除却那俏皮之人看起来与西楼年龄相仿外,另两人显然比西楼略长几岁。 “我叫陶淘,特来见过四殿下。”那人眨着俏皮的眼睛朝自己笑。 “在下唐礼,见过四殿下。”眸底j诈之色已然略去,只剩几分笑意。 “鄙人雅风,见过四殿下。”风尘之味更深,荧荧水眸直勾勾地看向西楼。 看着眼前的三人,西楼突然一下子语塞,脸色泛红,不知所措,如同出粗茅庐的小子般伸手挠了挠头发。原本散落的长发乱了几缕。 三人见着好笑,雅风上前一步,含笑望向西楼,“我帮四殿下梳发吧。”西楼点头,随着雅风的步子来到梳妆镜前坐下,任他为自己梳头。心里却是苦涩一笑,刚才想着入神,竟到现在才真正缓过了神。人的确不该太空,否则就要胡思乱想了。 “你们随意坐吧。”西楼少年特有的清润嗓音响起,让人心中一暖,颇有安抚之感。唐礼和陶淘对视一眼,分别落座到了圆桌旁。 唐礼朝陶淘使了个眼色。陶淘会意,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起了身,走到了西楼身边,看着西楼俏皮地笑,“老爷让我们以后好好跟着四殿下。我们可是盼着见四殿下盼了好久哦。”说完,乌溜溜的眼睛又灵动地眨了眨。 此时雅风已经帮西楼梳妆完毕,自然而然地退坐到了一边。西楼起身,歪着头,学着那人的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软软地道,“我也好高兴见到你们哦。” 陶淘一愣,随即开怀地笑了。“没想到新主子这般风趣,看来以后不会无聊咯。” “恩?”西楼古怪地看了看陶淘,轻飘飘地说了句,“我看你无论跟着谁都不会无聊的。”被人戳穿心事,陶淘也不显尴尬,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脸色一整,西楼收了玩笑之意,迈步也来到了圆桌旁坐下,深沉眼眸扫过雅风和唐礼。知道要切入正题,陶淘也收敛了顽皮之心,坐到了桌边。 “不知以前外公都如何安排各位的?” 三人对视,唐礼出言道,“老爷安排我经商,奔走大江南北,主要汇聚钱财。陶淘可说是个闲差,主要负责传递消息。至于雅风…” 唐礼看向雅风,倒是不好意再说下去。雅风却不甚在意,自行说道,“老爷安排我到怡香楼窃取各方情报。如今我是怡香楼的头牌公子。” 西楼微微一打量,淡淡一笑,笑中没有轻蔑,倒有几分佩服。雅风一愣,展颜一笑,似有清香飘过,让人回味无穷。 听了几人简单的叙述,西楼心里略微一斟酌,缓缓问道,“唐礼可知哪座城池最是繁华?” 唐礼诧异,不知西楼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如实说道,“若说哪座城池最为繁华。怕是就属这夜华了。自古以来家国之都自是繁华之地。” “那么除此之外呢?” “当然是秦淮了。”陶淘抢先一步说道。 “秦淮…”西楼轻轻念来,似是融进了真情。 唐礼见他欢喜,便补充道,“秦淮位于江南富庶之地,又占据交通要道,所以它的繁荣昌盛与夜华相比,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么?”西楼又是一笑,表情一整,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随即又开口问向唐礼,“你既是来往生意,奔走各方,那么这主要定所是何处?” “自然是在夜华城中。” “既然你已跟了我。那么就将居所定到秦淮去吧。”说着,又转而看向雅风,眉眼带笑地说道,“秦淮是否有条秦淮河呢?”这话西楼本是开个玩笑问问的。 “的确有。十里秦淮,勾栏瓦肆缠绕两岸,夜夜笙歌。可说是整个大盛最为繁华的风尘之地了。”雅风笑着补充,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多了份媚眼如丝。 “既然如此。我想在这秦淮河边多开出一家勾栏院也不为过吧。”没想到还当真有秦淮河。 “四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也随唐礼去秦淮。那么这夜华城中该如何是好?” 西楼转而看向陶淘,俏皮地笑,“不是还有他吗?” 陶淘目瞪口呆,随后怪叫,“可我只负责传信啊。这打探也好,负责生意也好,我都不在行的啊。” “那么你就继续守着你的老本行啊。”西楼依旧笑,似是没有看到三人疑惑不解的表情。 唐礼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四殿下若是把我们支开了。那到时如何接应在宫中的四殿下呢?四殿下究竟是何打算?” “外公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呢?” “老爷说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四殿下。” 不惜一切代价啊。如此严重的词说出口,怪不得这三人会想歪。西楼好心地老实道来,“你们先去秦淮才是真正地帮我。等到一年后,我出宫下秦淮。你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我的日子岂不是逍遥快活?” “出宫?” “下秦淮?” 几人诧异地看向西楼。 “等我满了十六岁,按照宫里的规矩,若是不成太子,不是应该出宫居住吗?好像到了十八就有封地了吧。不过他给的封地肯定不好,还不如我自己先选个呢。”一开始西楼还说得异常镇定在理,后来就显露出几分小孩天性的自言自语。 “可是殿下难道不是为了谋取太子之位,才和老爷达成交易的吗?”三人未理会西楼后来的自言自语,只想搞清楚西楼的真实想法。 “谁和你们说我想当太子的?”西楼很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仔细一想,老爷似乎也没明说是帮衬着四殿下当上太子。但是雅风就自己所知地问出了口,“可是四殿下如今深得皇上宠爱,朝中个人纷纷猜想四殿下会当上储君。” “你们可知何谓形势?”西楼不急着回答,反而转了个问题问道。三人互相对视,越发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的想法。 被三双眼睛直直地盯了会。西楼才缓缓道来,“所谓形势,就是此一时彼一时。谁能料想以后的日子呢?猜想这种事,若是没有落实,便永远都是猜想。” 少年说这番话时,眼中的沉稳睿智,让人不经意间信服。 “过了年关,唐礼和雅风若是无事便动身去秦淮吧。一年的时间足够安顿好一切。至于陶淘么…”西楼微微一顿,凤眼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番,柔柔地飘出一句话,“要不要考虑在我身边伺候啊?” 话一出口,陶淘便觉得一道惊雷劈过,霎时脸色惨白,乌溜溜的大眼睛闪动着不安,可怜兮兮地看着西楼,声音似乎都带上了哽咽,“四殿下您…”话到这里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得转眼眼巴巴地求助另外两位。 雅风和唐礼也是一愣,毕竟陶淘已经过了十六的年龄,若是进宫,岂不是要变成太监。着实可惜了。两人不忍,刚想求情。 西楼却笑出了声,“好好在府里待着吧。想去哪玩便去哪玩。不过记得随叫随到就可以了。而且即便到时真要你进宫伺候,我也不会委屈了你。”说着,西楼还暧昧地往下移了移目光。引来了另两人的一阵好笑和陶淘的大窘。 欣赏够了陶淘如樱桃般红润的脸蛋,西楼才收回了目光。 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唐礼看着这名自己的新主子,很是随意,轻笑地问出了口,“四殿下如此放任我们。就不怕一年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真是如此,也只能怪自己看走了眼。”西楼依旧眼中含笑,语气轻柔,却有说不出得魄力。 三人起身对着西楼正式行礼。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若是西楼没有踏上江湖这条路,也许就不会引发日后的是是非非。 而西楼所没有预料到的是即便他踏入了江湖,却也无法真正摆脱朝堂。 坦然自若地接受了三人地跪拜,西楼伸手,少年般清润地嗓音响起,“都起来吧。”三人起身,继续商讨事宜, “四殿下打算在秦淮具体筹办些什么?”唐礼端起了商人的本性,具体问道。 若是在现代,西楼想得最赚钱的生意就是走私。不过自从漂白后,就另当别论了。在心里思量了一番,西楼缓缓说道,“在秦淮河畔开一家酒肆,至于酒肆的菜谱,我一会写好了再稍人给你。还有再开一家茶楼。这茶楼么,明面上是喝茶的,暗地里是赌坊。至于勾栏院就交由雅风处理吧。不过你只有做个店长就可,无需做台。”大致说了下,西楼眉开眼笑地问道,“可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礼皱眉,自己刚才就想问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听四殿下似乎意已决,不经提点道,“四殿下毕竟是尊贵之人。这开赌坊和妓院,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商人重利。要想清清白白的赚钱,这世上怕是没有这种好事。你们尽管按我的意去办,若出什么事自有我顶着。”当初若不是为家人找想。以自己的个性到宁可一辈子为黑。j商不如黑商来得赚钱啊。 既然四殿下都这般发话了。唐礼也不再多说,反正他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不过在茶楼里开赌坊这个新点子,唐礼倒是很佩服。到时即便被查知,也可说是普通茶馆。 唐礼提完了问,轮到雅风莫名其妙了,“敢问四殿下何为店长,何为做台?” 被他这么一提,西楼才想起现在是在古代,讪笑一声,改言道,“我的意思是你只要负责管理好那妓院便可,无需亲力亲为。”最后几字说得暧昧不明,不过雅?br / 盛宫舞第9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雅风自是明白。玉川书屋 西楼的善解人意,他很是感激,不过倒无需多次一举的。“四殿下的意思是我不用亲自接客。只要好生经营妓馆,做个鸨爷便可。” “恩。”西楼没想到这人释然得很。倒是和自己以前在夜店一个床伴的性格差不多。不过能在古代那么释然得怕是不多见啊。 “不过具体的经营方案我可要好好与你们说说。与众不同才能招揽更多的生意啊。”西楼一笑,招手示意大家一起坐下讨论。 等到诸事安排好了。天色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送走了那三人,西楼突然想出去走走。既然出来了,是该好好参观一下夜华。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5章 夜游 章节字数:3624 更新时间:091006 08:28 西楼坐在房中,微闭着眼眸,看似一副认真思考的摸样。其实西楼心里琢磨的是该找哪个人陪着自己出去逛逛。 思来想去,就那个陶淘最合适了。看着也最像个会玩的。西楼嘴角一勾,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朗声对外道,“来人。” 一名仆役应声推门走了进来,来到西楼面前躬身问道,“四殿下有何吩咐?” 转了转灵动的眼眸,狡黠之光一闪而过。“你去把陶淘找来,就说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让他来实施。” 那仆役听着这话奇怪,不过也不敢多过问,应了声就退出去了。 三人从西楼那里回来后,便一同去用了个晚膳。此刻酒足饭饱后,正在讨论这个新主子——四殿下的事。 “你觉得这四殿下如何?”雅风问向唐礼。唐礼混经商道颇久,黑白两道通知,看人视人的本事比之雅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我说,这个新主子既可以说好伺候,也可以说不好伺候。” 看着唐礼卖弄官子的样子,陶淘心里抓心地痒,一脸急切地问,“你倒是说啊。别在这里乱卖关子了。” “那你觉得这新主子如何啊?” “如何?”陶淘想起刚才被四殿下逗弄的场景,当即垮下了脸,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我倒觉得这主子怪啊。恐怕不好伺候。” 唐礼和雅风见他这样,也知是想起了刚才的事。相视一笑后,唐礼接着说道,“我倒觉得这四殿下只要你不得罪他,他会是这世上最好伺候的主子。” 陶淘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唐礼,再转头看了看雅风,最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唐礼身上,“你才见了他一面,就那么肯定?” “一般来说,新主子见到我们的第一个表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唐礼不急着回话,转而反问道。 “一般的主子,若是第一次见面必会首先端出主子的架子,摆些主子的威严。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在众人心中树立威信。”雅风就事论事地回道。陶淘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唐礼儒雅一笑,“那么你们好好回想下四殿下见到我们的第一面都做了些什么?” 这会陶淘率先回道,“他当时还一副憨傻之样,害我还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不过他也没怪罪。” “的确,四殿下给人的样子很是和善啊。”雅风也点头附和道。 “所以我们只要好好替他办事,他自是不会亏待我们的。这样的人,他日即便不能荣登九五,也必会凤于江湖的。”唐礼一言。几人心中自是明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名侍从已然立在了门口。“三位公子。”行了个礼,那侍从又接着说道,“陶公子,四殿下让您过去一趟。说是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让你去实施。” 陶淘一愣,思绪一下子就飘到进宫那事上,闪动的大眼睛求助似地看向了唐礼和雅风。两人微微一斟酌这话,相继笑出了声。 “你放心去吧。四殿下不会对你如何的。”雅风温润的声音响起,让人不自觉的安心。可是陶淘还是有些后怕。这主子即便再随和,到时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也只能顺了他的意啊。 “你就放心去吧。你若再不去,说不定四殿下等急了。这没的,也成有的了。”唐礼也随言附和道。 陶淘很不情愿地跟着那侍从去了。此去之悲壮,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然。 踏进西楼所在屋内的时候,陶淘低着头闷闷地唤了声,“四殿下”。 西楼见他这般样子,着实好笑,越发玩性大发,低沉着嗓音,故似苦恼地说道,“我思来想去…”话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陶淘竖着耳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西楼才接下了后半句话,“这要出去玩,找你最是合适了。” 话落,陶淘一愣,呆呆地抬起头看着西楼玩味的笑。当下便明白又被西楼摆了一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很是放得开地坐在了西楼身边。 “那么请问四殿下打算去哪玩呢?” “恩…先随便逛一圈,然后去妓院。”西楼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才出言说道。 “妓院?”陶淘怪叫,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看了西楼一圈,还伸手探了探西楼的额头,确认没发烧后才问道,“你确定要去妓院吗?” “去妓院很奇怪么?”西楼只是笑,对于陶淘的举动不甚在意。 “不是。只是没想到四殿下要逛妓院。” “莫非你怕羞,不好意思去那?”西楼打趣地问。结果却换来陶淘的又一记白眼,“我是怕四殿下到时无法应付。” “哦…”西楼拖长音了应道,转而又说道,“那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这话说得倒像个要糖吃的小孩,陶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西楼,展颜一笑,“四殿下吩咐的,小的当然照办啊。” 西楼起身,伸手弹了记陶淘的前额,“出门在外,唤我西楼就可。”称呼这事,自己一向不在意。 “那怎么可以?我可不敢越矩。不如唤公子吧。” “恩,随你。”说话间,西楼已经踏步朝门外走去了。陶淘忙紧赶几步跟了上去。 母妃难得回来。外公又出走在即。这几日怕是要好好聚聚了,自己这个外人还是少去打扰得好。 从侧门出了将军府,一路向繁华地带走去。虽到夜间,不过夜华城依旧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还未踏入那条主要的街道就听到了小贩们的叫卖声。远远望去,两旁楼舍红灯高挂,街道上人头攒动。 陶淘原本以为西楼好玩,所以才出来走走逛逛。可见他依旧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悠悠地朝那街道走去。这主子难以琢磨啊。 “你们这儿通宵都这么热闹嘛?” 听着西楼这话,陶淘觉得很是怪异。他这话问得好像他自己是个外来人似的。怎么说四殿下虽然甚少出皇宫,但也不至于对外一无所知啊。 突然忆起宫中传言四殿下大病初愈后,记忆全失。不过自己看来他那更像是换了个人。但这话陶淘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夜华城的夜市相对于其他城市算是较晚的了。约莫亥时左右结束吧。” “哦,原来如此啊。”西楼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约莫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这妓院在哪啊?” 怪自己现在技不如人。每次碰到月重天都是被抱得份,实在忍得心痒。真怀疑自己当初面对顾非,怎么就忍住了呢?不过那两年,自己似乎也不缺床伴啊。 “夜华的妓馆大都设在清河两岸。前面不远处就到了,这入口第一家便是夜华最闻名的醉尘楼。也就是本来雅风在的那一家。” “哦…那他如今已经离开,对这边是怎么个交代法?” “这个简单,就说是被某位官员买去了。楼里的规矩,没人会说是哪位官员买的。即便说了,也查不到什么,这个公子可放心。” 西楼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去。“那我们就去醉尘楼瞧瞧。” “好。”西楼爽快地答了声,却突然想到什么地停下了脚步。陶淘一个不查,差点撞上西楼的背脊。 西楼转过身,盯着陶淘看了半天,才挤出一串字,“你成年了没啊?” “我十六了,刚好成年。” “哦,那就没事了。”说着,西楼就自顾自得朝前走去。陶淘只觉眼角抽搐了一下,若说没成年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吧。不过成年与否和逛妓院有什么关系?真搞不懂啊。 在心里大大一个叹息,陶淘赶忙跟上了他那位奇怪的主子。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家楼舍前红灯高挂,匾额上写着飘逸的三个大字‘醉尘楼’。几位妖艳打扮的少年正在门口送往迎来。 西楼上前。几个少年相视一看,勾魂的眉眼直接扫向了西楼。难得见到如此俊逸飒然的浊世少年,何人不动心呢? 两名少年忙迎了上来,娇笑着说道,“公子长得真是俊逸啊。不过看公子面生,怕是第一次来吧?” 西楼侧头朝陶淘使了个眼色。陶淘很识趣地没有再跟着,不过却是潜入了暗中。西楼摇首,自己不过是想让他随便罢了,何须他如次卖力工作哦? 也懒得再去顾他。西楼一手一个搂着他们,春风得意地走了进去。“本公子的确是第一次来。不如两位美人今晚陪本公子好好介绍一番如何啊?” 话中的暧昧,风尘中人岂会听不懂。那两个少年更是眉开眼笑地望向西楼,连连称好。 刚踏进大厅,正打算往楼上走去时,没想到内廊上走来了一个少年。那少年清色蓝衣,滑腻。观其相貌,在这勾栏院中顶多算是上乘,却不是最好。可是少年身上的那份清雅却是红尘中人难得一见的。 少年泛水的桃花眼在厅中一扫,定在了西楼身上。西楼微微一笑,却没有搭讪的意思,依旧搂着那俩少年走上楼。 在楼梯处,与之相会时,那少年狡黠一笑,倾身朝西楼靠来。西楼无法,只得撤回双手,伸手接住少年。 那少年顺势搂住了西楼的脖子,柔声道,“爷,不如今晚让离元伺候您吧?” 接都接了,再说原本在身侧的那俩少年不知何时早退下了。西楼即便不想也只得选眼前人了。看着眼前人眼底的那抹狡黠,西楼展颜一笑,“好,我愿意舍命陪美人。” 少年一愣,笑着靠近了西楼的怀中。西楼搂着那少年的细腰,朝后面的卧房走去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6章 妓馆 章节字数:3673 更新时间:091008 06:41 随着那离元兜兜转转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中。此处只能隐约听到前院传来的声声夜歌,显然相差些距离,即便自己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吧。 西楼心中一想,不禁笑出了声。离元早就敛去了在外人眼前的娇柔,换了一副古灵精怪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西楼。 “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打算就这么对看一眼吗?”话虽如此说,不过西楼也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那,没有任何动作。 离元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我怕四殿下没这个福份消受美人恩啊?若不然你试试…” 瞧那少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西楼又怎会不知现在情况。早在自己随着少年来到这里时,身子便一点一滴僵硬了,如今更是动也不得动。 “哎…”西楼一身叹息,索性闭上了眼睛。 离元见他似是一副决然的样子,凉凉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 “恩。”西楼模糊地应了声,似是要睡去般。离元见着奇怪。明明身处劣势却是毫不在意。思来转去,倒是有些佩服。 伸手在西楼身上摸索了一番。等他收回手时,西楼已经能够动弹了。知道他也没多大恶意,西楼趴倒在了桌上,懒懒地问,“说吧。想怎么样?哎…” 离元也学西楼的样子,趴在了桌上,没好气地问,“我又没虐待你,你哪来那么多气叹啊?” “我是叹自己可怜啊。第一次出来逍遥快活竟被你搅和了。” “切。听过父债子还吗?” 他这一言出,西楼猛然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然后脑袋一歪,很是傻气地说,“没听过。” 离元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水灵灵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西楼。 “说吧。父皇怎么着你了?” “哎…”这回轮到离元叹息了。“你那个父皇派了那么多人来找我。可怜我孤苦伶仃的,只能隐身于青楼。我本来的日子多逍遥,多自在啊。都是你父皇不好。” 西楼没理会他的抱怨,就事论事道,“那我父皇找你,到底所为何事啊?” “这个么…”离元一顿,不由苦笑,“还不是他请你父皇找我的啊。说来,你也有责任。如果你不中毒,他就不需要出手救你。他不出手救你,你父皇也就不会帮他…” 离元模模糊糊的一通抱怨。西楼心里整理了一番,当即了然,轻笑道,“不就是妖隐想让你回去吗?你回去就好了啊。” 离元怪叫。“呀,你说得容易。难道你不知道那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吗?我才不要自投罗网呢。” “小两口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何必弄得那么僵呢?他人长得那么美,我看心肠也不坏。有他照顾你,你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到处奔波了。”西楼完全昧着良心地替妖隐说了几句好话。 “切。我看你是被他的外表骗了。他这人十足的表里不一。被他盯上,比被狼盯上还要倒霉。”说到这里,离元欲哭无泪,“我怎么那么惨啊?摊上这么个人啊…” 西楼觉得好笑,单手支着下巴,看戏般欣赏眼前那人夸张的动作。又是一通抱怨下来,离元放回到了正题上,“喂…” “恩。”西楼发了个单音,表示自己有在听着。 “你去告诉你那个父皇,别没事老管别人家的事。” “那你乖乖回去不就行了,何必大家都多此一举呢?” 西楼说得倒是轻巧,离元听着却牙痒痒,算计地眼眸在西楼身上打了个转,凉凉地说道,“你知道我在江湖上的称号么?” 西楼挑眉,示意他说。 离元阴测测地飘出一句话,“江湖人称毒公子的人就是我。” 西楼眨眼,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很谦虚地说道,“哦,原来是毒公子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后半句少了主语,也不知是在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还是在说他自己。离元听着怪异,也不多在意,要挟道,“你要不让你父皇收回成命,我就对你下毒,让你生不如死。” 西楼脸色一暗,神色很是疲惫,口气也变得淡淡的。“呵,生不如死么?生在皇宫本就是件生不如死的事,我又何必在乎你雪上加霜呢?” 离元见西楼一副神伤的样子。看着这个眼前的少年,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蛮喜欢的。如今见他这般,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好言劝道,“听说你父皇很疼你的。你的处境应该没这么惨吧?” “哎,你是不了解我父皇那个人啊。表面看来对我很是宠爱,其实背后也着实冷淡。可是这些外人也不知情。害得我几乎日日都要提防被暗杀,当真生不如死。” “原来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离元听着感同身受,很是同情地看着西楼。西楼苦涩一笑,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如我去和父皇说说吧。不过父皇未必会听我的,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西楼敛去了神伤,无奈地叹息。 “算了,你也别太为难了。我藏身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说着,离元像是想到什么地走到了床边,在枕下摸索了一遍,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锦盒的外面还被锦布包着。 离元拿着那盒子放到了桌上,推到了西楼的面前,“这个送给你。反正是你们皇家的所有物,我留着反而碍事。你收着,说不定还能在你父皇那得点好处呢。” 西楼接过那锦盒,也不打开,淡淡看了一眼。离元笑着道,“放心,我没放毒药。你尽管打开看看吧。” “我不是怕你下毒,只是没什么必要打开。。” “莫非你知道是什么?”离元惊讶。西楼但笑不语。 月上树梢,时候也不早了。既然妓没有成,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西楼起身,友好一笑,“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也换个地方藏身吧。这里太乱。” “放心。藏身的地方自然要多换。话说回来,你是几殿下啊,怎么称呼啊?住哪啊?” 离元这话一出口,西楼一惊,还以为他什么都调查清楚了呢。离元无奈地耸肩,“我只是凑巧看到一个女人和你进了将军府。思来想去,那女人应该是妃子,而你么应该是殿下吧?” “这么说你本来不是很确定?是你歪打正着咯?” “呵呵,不是歪打正着,而是我的猜测落实了。” 西楼懒得和他计较这些,直言道,“我叫西楼,是四殿下,住在琉璃殿。” “哦。”离元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似是在思索什么。西楼也不再多说,绕过了桌子,朝屋外走去了。 盛宫舞 出了妓馆,西楼意兴阑珊地朝将军府走去。陶淘紧跟在一旁,看着自己主子不是很欢喜的样子,踌躇着问道,“公子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可是那小馆没有伺候好?” “不是。”西楼淡淡地说了句,显然不愿多说。陶淘也不好再多问,只得乖乖地跟着他的身后。 夜色已深,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只剩几道残灯孤影。空旷的石头地上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抬头见清朗的天空中,一片云朵慢慢笼罩到了明月。月黑风高杀人夜。西楼心中刚刚想起这句话。眼前突然出现几道黑影。剑光一闪间,已经朝自己这方劈来。陶淘忙上前,出剑替西楼架开那凌厉的剑势。 出剑挥剑,干净利落。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回合下来,陶淘已经承受不住,眼看一剑就要当头劈下,西楼一个纵身,抱住陶淘,两人就势在地上一滚。 陶淘心中一惊,还来不及感激地看向西楼。西楼已经站起身与几人搏斗起来。陶淘也不再犹豫,忙上前助阵。 几个来回下来,两人狼狈不堪地背靠着背面向包围自己的几个黑衣人。如此劣势下,西楼却轻笑出声,眼前的黑衣人警觉地看向他。 “我看大势已去。今夜怕是没命回去了,不知阁下可否告知究竟是何人要我性命?” 黑衣人没有动作,只是紧紧地盯着西楼。看着他们如此坚定的眼神,西楼知道多说无益,靠近了陶淘轻语道,“一得空处,你便快走,莫要管我。”陶淘轻功比自己好,没必要留个陪葬的。 陶淘一顿,咬牙道,“我誓死追随四殿下。” 空气中一道暗香拂过,西楼轻笑,“看来不用你誓死了呢?”话音刚落,出现了一大帮羽林军,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形式突然转变,陶淘还未清楚状况。黑衣人已经和那帮羽林军双双交锋。而西楼只是一脸笑意地看向一个方向。 昏黄灯光下,那人从阴影中慢慢踏步出来。紫色锦衣,长身而立,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地望向西楼。 短短几个交锋下来,六个黑衣人已经束手就擒。申屠上前一步,请示道,“皇上,这些黑衣人如何处置?” 月重天望向西楼。西楼微微一笑,对陶淘轻语道,“你回去告诉母妃,就说我出来遇到了父皇,便先随他回去了。至于刚才的事不要提及。” 陶淘明白,感激地看了西楼一眼,悄然地退去了。西楼径直走到了月重天的身边,看着那些黑衣人,淡淡道,“父皇,不如杀了他们如何?” “既然楼儿如此说,那么就这么办吧。”申屠领命,挥手命人押走了那帮黑衣人。 月重天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走去。西楼跟上。淡淡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重叠,竟是说不出得和谐,但是却透着一抹道不明的阴谋。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7章 准备 章节字数:3810 更新时间:091010 17:26 本就负伤在身。不过西楼却硬是用右手握着左臂,没有吭声,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月重天的步伐。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那群羽林军不知何时已经隐去了。 西楼看着眼前挺拔的身影。心里却千思百转。羽林军除了要保护好皇宫的安全外,同时也肩负着整座皇城的安全。那么刚才的搭救,是巧合还是… 还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月重天的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西楼。淡淡的表情,淡淡的口气,“楼儿以为朕是有意姗姗来迟的吗?” 西楼面无表情地看着月重天,未置可否。月重天迈着沉稳的步子,步步逼近。西楼感觉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但是却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眼睛一顺不顺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月重天。 月重天来到西楼的面前,伸手竟是将西楼抱在了怀里。西楼微微一愣,对上月重天玩味的笑容,“这是给楼儿的一次教训。莫要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出门记得要带上幻影。”音落,月重天已经施展轻功朝皇宫方向飞去。 西楼莞尔,闭上了眼眸,略显疲惫地说,“儿臣不过是想让幻影留意一下宫中的动向,所以才把他留在宫中。” 月重天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紧了西楼踏着飘逸地步子飞向韶华殿。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失血的身子显得有些怯寒。西楼缩了缩身子,将脸更紧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不知不觉中竟是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那身血衣也被换去了。回想起昨晚的事似乎像一场梦。 不过西楼心里清楚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如果自己注定首当其冲,那么就该在敌人尚未合谋时,先一个个除去。 直起身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沉思的西楼,却没有听到进门时的脚步声,直到下巴被轻柔地挑起,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如同神祗般顾盼生辉的男子。 “一大早在想什么?” 西楼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儿臣不过是在想父皇去哪了?” “当然是去处理朝政了。楼儿想不想知道朕今天在朝堂上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呢?”月重天眉头一展,桃花眼含笑地看着西楼。 “不想。朝堂之事儿臣不感兴趣。”西楼淡淡地说了句,猜不透眼前男子的意思。 “是么?”月重天瘪了瘪嘴,很是沮丧的样子。“难得父皇想和楼儿讨论一下家国大事,可楼儿竟不领情。可怜父皇…” 还没等月重天诉完‘苦’,西楼忙出言打断,“父皇,儿臣遇刺一事,应该不会传到母妃耳中吧。” 月重天挑眉,“既然楼儿不想让人知道。莫说是你母妃了,就连宫中其他人也不会知道。”月重天口中的其他人,西楼自然知道。 既然该问的也问了,西楼想想自己也该回去布局了。“既是如此…时辰也不早了。儿臣也不打搅父皇了。”说着,抬手掀了被子。这一举动却牵扯到了伤口,西楼微微皱眉。昨夜帮陶淘挡住那一剑的时候,不幸划到了自己的左臂。 月重天上前止了他的动作,轻斥道,“楼儿何必急着走呢?难道陪父皇多待会楼儿都厌烦了吗?” 看着他幽怨的表情,西楼无奈,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岤。“父皇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月重天单边挑了挑眉,也收敛了玩笑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皇叔安成王已经到了。你若无事,不如抽空去看看。” “抽空去看看么…”西楼淡淡一笑,望着月重天,与他双眼对视,“不如父皇给个确定的时间如何呢?”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西楼,月重天颔首,“那么到时朕会派卫敏通知楼儿。”见西楼又是起身,月重天也没再阻拦。“让卫敏送楼儿回去吧。” “不必了。儿臣自己回去便可。”说着,西楼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了。只留月重天定定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回到琉璃殿的时候,陶淘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昨夜打发他离去时,西楼将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和那个锦盒一并给了陶淘。 见到西楼朝自己这边走来。看到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到是不错。陶淘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昨夜出发仓促,都怪自己不够细心,竟没多带几人暗中保护好四殿下。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不过唐礼的话却让自己深有体会,这个主子当真和他人不同啊。他竟会不顾他自己安危而为自己挡开了那一剑。 陶淘还在愣愣发呆时,西楼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伸手弹了记额头,取笑道,“怎么,看本殿下看呆了不成?” 没想到陶淘回过神来后,还真认真地点了点头。西楼一愣,随即脑中一闪,不由笑开。“进屋说话吧。”说着,陶淘便跟着西楼踏进了琉璃殿。 来到桌前,替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轻轻抿了口,西楼才缓缓问来。“母妃那边怎么说?” “属下按照四殿下的意思和菀妃娘娘说了昨夜的事。娘娘听着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殿下,所以今日午后回宫。” “这样。”西楼又是抿了口茶,没再说什么。陶淘也看不透这个主子,不过却也没出声打断,乖巧地候在一边等候西楼的指示。 眺目望向窗外,西楼微微一思索,又是不紧不慢的语调,“昨夜的刺客可有查清是何人所为?” 总算问到正题上,陶淘毫不含糊地答道,“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是陆太尉府上驯养的死士。这事和大殿下应该也脱不了关系。” 西楼会意,略微点头,对着虚无的空气,淡淡说了一声,“幻影。”音落,那抹身影又出现在了西楼面前。 陶淘一愣,暗骂自己如此大意,竟没注意到这暗中潜藏的人。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人潜藏的能力。 西楼踱步来到陶淘面前,然后伸手。陶淘明了,自主将手中的锦盒双手奉到西楼手中。 看着那精致的锦盒,西楼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将那锦盒放到了幻影手中,“近日我会出宫一趟,到时你便把这锦盒放在他该放的地方。”幻影一顿,不明白西楼的意思,静待他的下文。 西楼微微一笑,看向两人,简单地把自己心中的计划与他们二人说了一通。待两人明意后,便打发他二人离去了。 看着他二人离开,西楼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岤,缓步朝白玉床走去。躺下没多久,便昏昏然睡去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西楼便看到了那个温婉的女子,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安抚一笑,西楼慢慢支起身子。 “难得回府一趟,怎么也不多待几天呢?”这样的谈话口吻,不像儿子对母亲,倒像是朋友之间。 菀妃淡淡一笑,“父亲身边有祁诺,我很放心。可是皇儿身边却是孤苦无依。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怎能不回来看看呢?” “呵呵…母妃,昨夜出了些意外,所以不得已便先回来了。”见西楼没事,既然他不愿多说,菀妃也不再所问了。 “既然没事就好。女人就是敏感又多心。”菀妃无奈一声叹息,展颜一笑,缓缓站起了身,“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恩。母妃,待儿臣好了便去看你。”西楼淡笑着目送菀妃离去,随即漫不经心地说道,“父皇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坐坐?” 话音一落,一旁帐幔后,走出了一名男子。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缓步走到了他的床前坐下。 “楼儿怎知朕来了?莫非楼儿的功力一日千里了?” 西楼不理会月重天玩味的话语,同样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月重天。“这宫里除了父皇身上有这独特的暗香,还会有谁呢?” 月重天一顿,很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朕每次来,楼儿都知道?原来楼儿如此在意朕啊。” 也不知月重天现在唱的是哪出。不过西楼也很喜欢这样装疯卖傻,很配合地说道,“儿臣何止在意父皇身上的香味啊,儿臣还很在意父皇的身子呢?”暧昧地一笑,话到最后成了。 习惯性地挑了挑眉,月重天未置可否,恢复了正常般问道,“楼儿觉得身子如何了?可还有哪不舒服?” “这儿很不舒服呢?不如父皇来抚慰一下儿臣如何?”西楼摸着心口的位置,玩味地朝月重天笑。 伸出纤长如白玉般地手,轻轻附在西楼的手上,月重天难得表情认真地望着西楼。西楼心中一紧,莫非玩笑开过头了,他打算来个告白不成? 正当西楼遐想非非的时候,月重天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楼儿,朕…其实…很…”月重天一字一顿地说着,西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都要跳出一般。 “…想…抱你。哎,可惜楼儿身上有伤,御医说不要过多运动。作为一个好父皇,朕还是忍了吧。楼儿是不是很感动?” 看着月重天欠扁的笑容,西楼心中却苦涩一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莫非还真奢望这人会来段表白? “那还真是委屈父皇了?”心思一整,西楼恢复如常。“为了表达儿臣的感动之情,也为了感谢父皇的体贴之意,儿臣愿意为父皇上刀山下火海。”玩笑的话语,玩笑的口气,有那么一瞬,月重天以为是真的。可目光定在那双含笑的眼眸中时,只剩一声无奈的叹息。 “朕听楼儿宫里的奴才说,楼儿都没用过午膳。如今时近傍晚,不如朕陪楼儿早些用晚膳如何?”月重天突然话锋一转。跳跃程度虽大,不过西楼的思维还是跟上了。 “也好。那就传膳吧。”说着,西楼掀了被子,下了床,随手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袍。反正也不踏出门去,不用如此考究地穿戴整齐。 月重天抿唇微一皱眉,没再多说些什么,就起身,当真出去传膳了。西楼这时才想起那人是大盛王朝的帝王啊。 斜斜地靠在柱子上,西楼眼底金光一闪,也许还是有转机的吧。不过这样的人,也只能用也许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8章 拜访 章节字数:3006 更新时间:091011 16:24 卫敏心情复杂地匆匆朝琉璃殿的方向而去,来到琉璃殿外时,微微一顿步,还是踏了进去。可殿里的侍婢们说四殿下正在后院练剑。 卫敏只得出了门,朝琉璃殿的后院走去,果然一拐过转角便看到了不远处长剑挥舞的西楼。此时西楼也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卫敏,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剑锋一转朝卫敏刺去。 卫敏见到长剑刺来,本能地朝一旁侧开了身。长剑擦身而过。西楼一剑未得逞,倒也没再为难卫敏,只是挑眉一笑,“卫公公来,可是父皇有事找我?” 卫敏心中一震,表面未动声色,惯例地说道,“回四殿下,皇上传您去凌曦殿。”西楼看了看卫敏一丝不苟的表情,心中了然,微微一笑。 “不如卫公公先走一步,我回殿中换套衣裳,随后就到。” “既然如此,那卫敏在殿外等候四殿下吧。”西楼未置可否,抬步朝琉璃殿中走去。难道还怕自己逃了不成? 进了琉璃殿,打发了所有人出去后,西楼径自朝一旁的柜子走去,取出了一套锦衫替自己换上。边换,边缓缓道来,“我一会便要出门。若是晚膳过后还未回来,便按原计划行动。” 说完,配上一块玉佩。西楼整整了衣衫,抬步朝外走去了。出了门便见卫敏正等候着。“卫公公,走吧。” 卫敏低垂着眼,随着西楼缓缓朝凌曦殿走去。 无需通报,西楼直接抬步踏进了凌曦殿。月重天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龙座上品茶,见到西楼进来,挑眉一笑。 “楼儿可让朕好等啊。” “既然要见父皇,儿臣自是要好好盛装打扮一番啊。”西楼同样挑眉一笑,走到离桌案前三步远外停下了脚步。 见他如此举动,月重天也料他猜到几分,直接开门见山。“朕曾说过楼儿该去拜访一下你的皇叔。” “所以父皇想让儿臣现在就去。”虽是问句,不过西楼却用了肯定。 “正是。”音落,双目相对。凌曦殿中万籁俱静。流畅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丝淡淡的火药味,可刹那间就在西楼的一笑中烟消云散。 “那么儿臣恭敬不如从命了。”西楼作揖,轻浅一笑,“过了时候,可就不好了。儿臣先行告退了。”望着西楼踏出门去的背影,月重天心中百感交集。 盛宫舞 坐在轿子之中,西楼貌似惬意地闭着眼睛,单手支着脑袋,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二郎腿。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其实自己心中也有数,自己此去也许免不了要吃点皮肉之苦。 不过么,若是能来个一箭双雕,那倒是也值。能让自己吃亏的人,也要有承受巨大代价的准备。 一抹冷笑划上西楼的唇角。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里面闪过嗜血的光芒,可随即又转为玩味的笑意。 八抬大轿稳稳地来到了安成王府。当轿子停下时,西楼还是很怀念宝马跑车的。 掀开轿帘,缓步走下,站在安成王府门前时,西楼心中一顿。安成王竟然没有出来迎接。不过也许是月重天根本就没派人告诉他自己会来。 也不知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景象。西楼心中冷笑,直接抬步踏上了阶梯。 守门的两名侍卫,见来人一身华贵,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依照惯例地上前询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去告诉安成皇叔,就说四殿下西楼求见。” 两人一听是四殿下,忙俯下身跪拜,“小的见过四殿下。” 西楼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起来吧。快去禀报你家王爷。”两名侍卫站起了身。其中一名快速朝里面走去。另一名则领着西楼也朝屋里走去。 也不知是月重天神机妙算,还是这世间巧合太多。 西楼刚踏进正厅,那名禀报的侍卫还来不及进去禀报。月重渊竟从里面走了进来,见到西楼时,脸色一变,刚要回身进去,可是已然来不及了。跟在他身后的月西沁和另一名长相彪悍的中年男子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西沁见到西楼时,神色一顿,随即面无表情。而另一名中年男子的脸色也很不好。显然西楼来得很是时候。 那名中年男子,西楼未曾见过。不过听月重天提起过此人的容貌。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北诏国的使臣古拉。 按理说这北诏国的使团应该再过几日才能到。但这位主要的使臣竟然如此早到。可既然早到,也该先见过月重天啊。 想到这里,再看看那三人的脸色变化。西楼也已经明白自己正是撞到了风口浪尖上啊。 调整了下微愕的神色,西楼作揖道,“西楼拜见皇叔。”说完,又转而对月西沁说道,“大皇兄也是来拜见皇叔的吗?不知这位是谁?”说最后一句话时,西楼已经转向了那位使臣。 古拉转而看向了安成王,不知如何作答。安成王也没料到西楼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时也想不出应对的法子。 到是月西沁面无表情地说道,“四弟怎么突然来了?” “哦…我听说皇叔已经到夜华了,所以特来拜访。”西楼很是恭敬地答道。 “四弟来拜访皇叔,不知还有谁知道这事啊?” 西楼一脸疑惑地看着月西沁,但还是老实地答道,“想着拜访皇叔也无需多久,所以没有告知父皇和母妃。” “所以无人知晓咯。”西楼颔首,月西沁冷笑,“本殿下早就看你不爽,如今正好借此机会除去 盛宫舞第10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机会除去你。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一听这话,西楼大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月西沁,“大皇兄是说笑的吧?” 月西沁只是阴冷地笑。眼中的光芒如毒刺般震得西楼僵立当场。而站在一旁的月重渊和古拉都未动声色。 “小落,你一会回宫。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四殿下去了将军府,先打发你回去了。至于那些个抬轿的人,在路上把他们解决了。”月西沁冷冷地吩咐道。 “是。”小落领命告退。望着小落离去的背影,西楼心中冷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眼神却求助地看向月重渊。这个赌可算是背水一战了。 阴狠的笑容慢慢地靠近,直到下巴被钳制,西楼才不得不面对月西沁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眸,“四殿下么…过了今天,这世上便不再会有四殿下了。”月西沁另一手抽出一把匕首,刚想刺进西楼的心脏时,却受到了阻力。回眸时,便看到月重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皇叔这是做什么?杀了他,本殿下也好少个障碍。” 月重渊没有松开月西沁的手,只是一脸深意地望向西楼,“皇侄先住手。如今形势还不可估量。不如先留他一命,也许将来还能有些利用价值。” “留着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皇侄莫忘了皇上对他的宠爱众人皆知。也许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安成王所言极是。既然他已经在我等手中。大殿下暂留他一命也无妨。”古拉也认为月重渊所言在理,便在一旁帮腔。 月西沁一想,月重渊考虑得也对,狠狠瞪了西楼一眼,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本殿下不方便将他带回宫关押,就暂且交由皇叔处理吧。”说完,月西沁拂袖而去,显然在为不能立时杀了西楼而生气。 月重渊望着月西沁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满,稍纵即逝,却还是没有逃过西楼的眼眸。 “来人,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一声令下。从门外走进两个侍卫,一左一右驾着西楼朝外走去。 进来时还是风光无限的四殿下,转眼间,却成了失势落难的阶下囚。当真是世事难料啊。最后撇了月重渊一眼,西楼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盛宫舞 琉璃舞 第39章 突变 章节字数:2553 更新时间:091012 16:50 眼看着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估摸着快要到晚膳时候了吧。西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欣赏般地看着屋中精致的陈设,顺带着伸手摸摸自己有些红肿的左脸。 本来还以为有幸去古代的地牢逛一圈。没想到这个安成王倒是良心还不错,居然只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而且看这房间的布局,恐怕是上上房咯。 正在西楼赞叹地看着一个青花瓷瓶时,身后的雕花木门轻声地响起。不用转头,西楼也知道此刻来得是何人。 那人来到自己的对面落座,审视般看着自己。西楼淡淡一笑,抬手沏茶,推送到那人面前,“皇叔安好啊?” “四殿下可好?”看着西楼微微肿起的脸颊,月重渊状似关切地问道。 伸手轻轻着自己微肿的左脸,西楼却没有对此问题回答,反而转口说了另一番话,“皇叔与月西沁合作,倒不如和我合作?” 西楼口口声声都自称‘我’,不像月西沁那般狂妄自大。这点月重渊听着倒是舒服,不过对于他的话,却是未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楼。 西楼抿了口茶,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父皇虽然对我很是宠爱,太子之位也可说是唾手可得。不过父皇如今正值壮年,我这太子怕是不知何年才能即位。”说到这里,西楼一声叹息,却问道,“不知月西沁和皇叔的条件是什么?” “东池继续作为本王的封地。除此之外再加封与东池相邻的两座城池。”月重渊就事论事地回道。 “可据我所知。即便是与东池相邻的两座城池,也没有秦淮来得繁华吧。”月重渊眼睛一亮,西楼也知自己的话终是引起了他的兴趣。“若是皇叔肯帮我的话,我愿将秦淮送与皇叔。” 真到西楼如此说时,月重渊却做为难状,“可是本王觉得若是大殿下的话,恐怕比较能够取信啊。” 我看他是比较好掌控吧。西楼心中腹诽,表面依旧一脸笑意,“我不过是想当当皇帝的瘾,坐享下后宫佳丽三千的感觉。若论管事临政,怕是年少力薄啊,到时还得仰望皇叔在旁督促啊。”言下之意,似是把摄政大权都转让了。 如此丰厚条件,月重渊当然心动,可眼见这人可不是普通人。若是让他得势,未必有月西沁那般有勇无谋的人来得好掌控。 思及此,月重渊也不怕看门见山地说道,“四殿下的聪明才智,本王在外也有所耳闻。所以四殿下所言,本王也不是不信,只是比起四殿下,本王以为选择大殿下似乎更加可靠点。” 西楼一笑,“月西沁固然好掌控,可是不知他是否能撑到皇叔功成名就之时啊。”叹息一声,继续抿茶。 月重渊知他话中有话,皱眉追问,“四殿下这话是何意思?” “月西沁为人鲁莽,行事又急攻近切。这样的人,皇叔以为能在宫廷中走多久呢?”西楼不答反问。 西楼此话不是无道理。自己就是咬准这一点,才扶持这人。将来也好方便除去,却忘了这样的人也许根本就走不到自己得势那时。 想通这一点,月重渊退一步问道,“那么四殿下何以让本王信服?” “这个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总有这么个机会让我向皇叔证实我对皇叔的诚意。”西楼成竹在胸。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也只能静观其变。只是暂时要委屈四殿下在此处待着了。”说着,月重渊站起了身。“时辰不早了,四殿下还没用膳吧。本王一会让人把晚膳送来。” “多谢皇叔。”送走了月重渊。西楼好整以暇地坐回了原位,等待月重渊地再次到来。差人送来吗?我看你是要亲自送来了。 而此时,当西楼正继续惬意喝茶的时候,宫中却发生了变故。黑暗的夜空中几十道身影飘过,分别向四个方向而去。 月西澈正在房中看书,警觉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快速地吹灭了灯火,摸索着挨到了床边,静静地等待。 窗户轻声地被推开,几道黑影快速地飞进,直接朝大床走来。为首那人伸剑撩开床幔,见到床上空无一人,来不及惊讶便被横出来的一剑差点刺伤,幸亏另几人挥剑架开了月西澈的攻势。 见来人数目过多,武艺又非等闲之辈,一人根本无法应对。思及此,月西澈迅速后退,夺门而去,大喊抓刺客。 声一落,在附近巡查的一队羽林军闻声而来,与黑衣人两峰交战。形势一片混乱,月西澈退离战场,转身朝旻央殿而去。 这些黑衣人,一看便是有备而来。不知西泱那边情况如何。心里急,脚下的步子更是踩得飞快。 果然还未踏进旻央殿就听到了打斗声。月西澈快步走进,只见一队羽林军正和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而月西泱却不知所踪。 抬手抓过就近的一名羽林军问道,“六殿下呢?” 那名羽林军一看是月西澈忙说道,“二殿下,六殿下在几名羽林军地护送下朝琉璃殿而去了。”松开了那人。月西澈冷笑。自己倒是担心他。他倒好,心心念念,都是月西楼。 此刻正带着一对羽林军巡逻的申屠正巧在琉璃殿外巡视,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流动,忙冲进琉璃殿中,果然见几个黑衣人正持剑向那张垂着床幔的白玉床走去。 听到闯进来的声音,黑衣人们一个纵身,朝来时的窗口飞去。申屠忙带着羽林军追赶。可追了一半,那些黑衣人突然四散而去,羽林军迅速分散追去。而申屠一人迎对看似为首的那人。 正当申屠与那人长剑相对时,从另外几个方向跑来几个羽林军。“统领,大殿下宫中遇到刺客来袭。” “统领,二殿下宫中遇到刺客来袭。” “统领,六殿下宫中遇到刺客来袭。” 乍听这些消息,申屠一个走神,堪堪避过一剑。那个黑衣人趁机一个飞身,掠过申屠,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中。 申屠定下心来,厉声喝道,“给我追。加强防守,仔细严查此事。” “是。”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执行。 而月西泱也踩着急切的步子赶到了申屠的面前,“申统领,西楼哥哥何在?” 这时,申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闯进琉璃殿时,并没有见到西楼。那么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得不到申屠的回答,月西泱更是急切,转身朝韶华殿走去。申屠忙紧赶几步跟上。宫里发生了这事,自己也要赶快向皇上禀报。 今夜不是一个太平的夜晚。隐隐约约中,申屠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闻道了灾难降临的气息。而在这股不祥之中,一场无声无息的对决已经开始。阴谋的迷雾正在慢慢朝四面八方扩散。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0章 算计 章节字数:2922 更新时间:091013 10:16 月重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龙座上。底下跪着一地的人,却无人吱声。整个凌曦殿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看了看眼前的锦盒,月重天低沉威严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申屠,你给朕说说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跪在其中的申屠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属下今夜巡逻经过琉璃殿外时,遇到了刺客。追至一半时,那些刺客便分散逃跑,属下便派羽林军四方追赶。而属下也负责追赶其中一名为首的刺客。 正当属下与那名刺客对峙时,几名下属来报,说是其他三位殿下宫中也遇到刺客。属下一时不察,便让那刺客逃走了。 其他那些刺客,除了逃走了几名外,凡是被生擒者都服毒自尽了。”申屠据实说完,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么这是从何而来的?”盯着眼前的锦盒,月重天一字一顿地问道。如同钉子敲进心脏一般,众人心中一紧,越发窒息。 “回禀皇上,这是属下在…在事后勘察各位殿下寝宫时,从大殿下的寝宫发现的。”申屠说完,月西沁一愣,抬首,莫名其妙地看着桌案上的锦盒。 其他人也抬首看向那个锦盒。月重天不负众望地伸手慢慢地打开了锦盒。待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时,凌曦殿中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月西沁更是完全呆愣当场。倒是跪在其一旁的荧妃忙喊冤道,“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儿。对…一定是这样的…”说着,荧妃怀疑的眼神看向了菀妃。 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菀妃怎么可能让西楼背上,“皇上,皇儿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又怎么可能与此事有关?” “说不定他是故意消失,好让人更加相信此事与他无关呢?”荧妃唇舌相讥道。 “若真如此,我皇儿就不会离开。这样不是更加让人生疑?”菀妃也不相上下。 “谁知道他安什么好心?” “你别血口喷人…” “住口。”月重天一声怒喝,把荧妃来不及说得话震了回去。锐利地眼眸扫过低下一干人等,直到众人被压到再次窒息。 “申屠,四殿下到底何在?”月重天明知故问。 “回皇上,属下早上见四殿下似乎出宫去了。原以为他早就回宫了。可不想四殿下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在他身边伺候的小落却回宫了。属下刚才已经问过他了。他说四殿下回将军府去了,打发他先回来了。” “将军府?” “是。” 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月重天对站在一旁的卫敏吩咐道,“卫敏,你速去将军府一趟。若是四皇儿在那,就招他回来。” “是。”卫敏领命,快速退去。 整个凌曦殿又是一片寂静。跪着的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而坐在高位的月重天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卫敏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路过菀妃身旁时,同情地瞥了一眼,匆匆来到了月重天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月重天脸色一变,眼眸看向卫敏,似是在等待他的确认。卫敏重重点了点头。月重天深深地闭上了眼眸,再次睁开,看向低下时,正好对上菀妃一脸担忧急切的表情。 “西楼不在将军府。不过…”众人心中一滞,等候月重天的下文。过了许久,月重天才吐出一口气。“将军府出事了。” “什么?”菀妃不敢置信地看向月重天。 “将军府上下三十口人,一夜间全部毙命。”月重天沉重地说出这句话。众人只觉如置梦境,似真似幻。 “怎么可能?我父亲武艺超绝,有谁能伤他?”菀妃还是不相信地辩驳。 “是中毒而死。”微微一顿,月重天又缓缓说出一句话,“不过有一人下落不明。那人便是老将军身旁的副将祁诺。” 此言一出,菀妃和荧妃视线相交。菀妃咋听这般消息,一时难以自控,指着荧妃嚷道,“一定是你父亲指示的。这个祁诺本来就是你父亲安插在我父亲身边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说着,菀妃再不顾其他地上前拉扯荧妃。荧妃忙伸手抵挡。场面一片混乱。 两个平日端庄典雅的女子如今已不顾失态般当场厮打。只有雪妃跪在一边,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似是勾起一抹冷笑。 月重天皱眉,挥手让人将两人架开,示意先送菀妃离去。菀妃如同失了灵魂的人偶般任由几个奴才驾着离开了。 而早就被一系列消息震呆的月西沁突然发狂般嚷道,“一定是安成王。对,一定是安成王。父皇,是他要害儿臣于不利。儿臣是被他利用了。父皇,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月西沁语无伦次地叫嚷倒是正顺了月重天的意。诸多事疑点重重,不过还是得一件件处理。抬眼示意卫敏去传安成王。卫敏自然明白,又躬身离去了。 盛宫舞 正当宫中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西楼却依旧好整以暇地品着茶。热茶驱寒。这初春最是寒冷,多喝些茶有益身心。 想到这话,西楼无奈一笑。顾非的话,自己总是记得最多,最牢了。 这时紧逼着的门被突然打开。西楼一惊,看清来人后,微微一笑,“皇叔怎么亲自送膳食来了?这让西楼如何受得起?” 月重渊眼神复杂地看着西楼,慢慢朝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缓慢地道来,“宫里出事了。现在来人要传本王前去。” “宫里出事了?皇叔清楚出什么事了吗?”西楼一脸懵懂地看着月重渊。 月重渊却不急着回答,反而将未完的话说完。“除此之外,本王刚刚得到探子来报。将军府也出事了。上下三十口人全部毙命。只有祁诺下落不明。” 一听闻此事,西楼一脸震惊,伤心之情根本来不及掩饰。随即神色一整,异常沉重地问道,“皇叔可否先告诉我,宫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见眼前少年压抑着心中神伤,勉强和自己对话。月重渊倒是佩服。如今看来自己倒是可以和他合作,先利用一番也无妨。毕竟自己本来还忌惮他身后的将军府。如今缺了这将军府。他可说当真只能仰仗自己了。 “宫里今晚遇到刺客。三位殿下的宫殿都招到袭击,当然也包括你四殿下。而申屠搜查刺客,查看现场时,在那月西沁的宫殿中搜出了遗失的玉玺。再加上将军府出事,祁诺消失。”说到这里,月重渊又补充道,“那祁诺本来就是陆太尉引荐给将军的。这诸多事加在一起,对月西沁极为不利。没想到他倒好,直接将一切推给了本王。如今四位殿下的宫中都遇刺,这矛头不是直接指向了本王。”说到这里,月重渊气急。 “皇叔可愿和西楼合作?按先前的条件为准如何?”西楼听完这话,急切地问道。 如今这时,自己情况不定。他还愿意以先前的条件为准。月重渊当然乐意。“月西沁反咬一口。本王自然愿意与四殿下合作。不知皇侄现在可有什么计谋?” 月重渊问到这里时,西楼倒不急着回答了,反而再次问道,“皇叔确定将军府中无人幸免吗?外公当真辞世了么?” 听他问及这事,月重渊也叹息,“已经派人确认过了。四殿下节哀顺变吧。依本王看来,这事和月西沁肯定脱不了干系。” 西楼脸色一整,发狠地说道,“月西沁,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惨重代价。”说着,探首过去在月重渊的耳边,悄悄道出自己的想法。月重渊颔首,欣赏地看了眼西楼。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1章 连环计 章节字数:4144 更新时间:091014 19:58 凌曦殿中一片压抑气息。月西沁翘首张望身后的宫门。不多时卫敏从门外走了进来,“皇上,安成王已在门外,而且四殿下也来了。” 月西沁一震。知道形势有变,自己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而居于高位的月重天也是心中一顿,知道情况已在自己意料之外,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传他们进来。” 安成王和西楼并肩踏进屋内,纷纷在桌案前下拜,“儿臣(臣)拜见父皇(皇上)。” “四皇儿,朕问你,你为何会和安成王一同前来?”月重天只得按部就班地先问向西楼。 西楼低垂着头,淡淡说道,“儿臣傍晚时分从将军府回宫的路上,遇到刺客行刺,幸亏皇叔搭救,所以暂时在皇叔府上。琢磨着用了晚膳再回宫的。” “确有此事?”月重天这话自然是问向月重渊的。 “回皇上,确有此事。臣傍晚时分正好在夜华游玩,凑巧遇上四殿下行刺。所以才出手搭救。” 他们俩一唱一和,月重天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即便明知道他们在扯谎,自己也不能说破。而月西沁也暗自庆幸,既然西楼没说,自然是最好。 “宫中今夜招袭,将军府出事,相信这些安成王也听说了。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大皇儿却道是安成王所为。不知安成王可有何要说?”西楼的事暂放一边,月重天接着处理刚才的事。 “回皇上,臣以为是大殿下血口喷人。”月重渊不卑不亢地说道,“将军府一事,若说是臣所为,倒不如说是陆太尉所为更为确切。这祁诺本来就是陆太尉引荐给将军的。” “若当真是陆太尉所为。他又怎么会愚蠢地让祁诺消失不见呢?这不是更加遭人怀疑么?”月西沁质问。 “这也许就是陆太尉的高明之处。” “那么今夜刺客夜袭各殿下宫。此事矛头直指安成王。莫非这就是安成王的高明之处?”月西沁讥诮。 月重渊语塞,一时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西楼心中冷笑,||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说不过,这人竟然还想当皇帝,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哥为何要三番四次派刺客刺杀于我?”此时西楼却突然出口质问道。神情之悲戚,可谓史无前例。“我自知对大哥素来以礼相待,大哥为何要几次陷西楼于不义?” 月西沁没想到自己刚占到上风,却突然被西楼这么一问。神情一愣,随即抵口,“我不知道四弟在说什么。我何时害过四殿下?” “何时?今日傍晚便是其中一次。” “你口说无凭,证据何在?” “证据…”西楼抬手拍了两掌。声落,门外幻影押着一名黑衣人走了进来。月西沁奇怪,这人自己分明不认识。 黑衣人跪下。月重天只得配合西楼,开口问道,“你受何人指使刺杀四殿下?” 黑衣人抬眼看了看大殿下。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幻影一探鼻息,对西楼摇首。 虽然黑衣人什么也没说。不过就那一眼,起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绝妙效果。月西沁大急,口不择言,“父皇,他血口喷人。他明明今天早上去了安成王府,被软禁了,又怎么可能回宫。儿臣也不可能派人刺杀。”话毕,月西沁才知当真大势已去,索性破罐子破摔。 西楼和月重渊对视一眼,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过两人还是很有默契。一脸莫名地看着月西沁。 “若真有此事,你又怎知他被安成王软禁?”月重天语气越发沉重地问道。没想到自己算计西楼,想借他除掉安成王。到头来,却是被他反用一计,先帮他除了自己的大皇儿。想到这里,锐利的眼眸看向西楼。可西楼自始自终都低着头,没有看自己一眼。 “我…我当时也在场。我是被安成王利用的…”月西沁急急辩到。虽然慌不择言,不过还没有蠢到再把北诏使臣供出来,否则局面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 “呵…”西楼冷笑,“大皇兄真是爱说笑话。我与皇叔平素无仇。皇叔何必冒险一举。岂不是陷自己与不利吗?” “这…”月西沁语塞。当时是自己要求除去西楼的。若不是安成王拦着,西楼如今又怎么会在这里和自己作对。莫非他们早就勾结,要害自己于不义?想到这里,月西沁又是叫嚷道,“是你。一切都是你布的局。是你和安成王暗中勾结的。” “暗中勾结什么?刺杀将军,还是刺杀自己?大皇兄真是好笑。”西楼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在怜悯一条可悲的狗。 对上这样的眼眸,月西沁彻底懵了一般。西楼却是继续言辞相逼。“无论如何,先不说其他。单是这玉玺,怕是大皇兄也洗脱不了嫌疑。” 月西沁只是张合了几下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荧妃喊冤,“四殿下莫要陷害我皇儿。谁知道你和安成王安的什么好心?” 形势已经对月西沁不利。自己多说恐怕会适得其反。见好就收。西楼一声叹息,“大皇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音落,西楼身形一晃,不支地朝后倒去。幸亏月重渊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接住。 触手可及的嫩滑,竟让月重渊流连地摸了一把。西楼心里一跳,轻蔑一笑,却依旧自若地装晕。 月重天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倒在月重渊怀里的西楼,挥了挥手,示意卫敏先将西楼送回去。月西泱也请旨跟了出去。 凌曦殿中的气氛,没有因为西楼的离去而缓解,反而更加紧张。形势一触即发。这时却从外踏进一人。 那人一身劲装,直接走到桌案前。单膝下拜道,“启禀皇上。墨影按照指示前去将军府查看时,不料将军府起火。仓乱之中,只见几名黑衣人一闪而去。 墨影带领手下四散追去时,正好追至了陆太尉府。未免惊扰陆太尉,属下只是暗中搜索,却不料听到一人正与陆太尉在书房中密谈。 墨影来不及请示皇上,直接带人闯了进去。果然见到一名黑衣人正和陆太尉在书房之中。人,已经带来,就在外面,皇上是否要传见。” “传。”一个字,如惊雷打过荧妃和月西沁的头顶。荧妃顿时软下了身。父亲本就在暗中策划除去晴啸和月西楼。如今竟被有心人歪打正着。 陆太尉脸色难看地和一名黑衣人一同被押了进来,颤抖着双手,跪趴在了月重天的面前。“老臣拜见皇上。” “陆太尉,朕问你。将军府一案,和四殿下被刺之事可与你有关?”月重天一字一顿地问道。这倒也合自己的意,反正这老头也是时候除掉了。 陆太尉一震,一脸惶恐地看向月重天,随即又垂下眼帘,“皇上,老臣不知,老臣不知啊…” “那么你与他在书房中密谋何事?”这个‘他’自然是指跪在陆太尉身侧的黑衣人。 “这…”陆太尉一下语塞。 这时送月西楼回宫的卫敏又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几份密函呈到了月重天的面前。月重天接过,随手打开一封,快速一扫,脸色大变,挥手一甩将那些密函扔到了陆太尉面前。 一见那些密函。陆太尉本就不好的脸色一下如死灰一般,颓然地倒在地上。 “大盛与沽御素来形势紧张。没想到陆太尉和沽御国还来往密切。”月重天冷笑,厉声道,“来人将大殿下和陆太尉押入大牢,荧妃打入冷宫。”一声令下,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三个呆愣的人押了下去。 “安成王暂且住在宫中,等候朕查明情况。申屠怠忽职守,自己先去领罚。其余人等都退下吧。”又是一道帝令。众人叩首纷纷退下。只留卫敏伺候在侧。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岤,月重天有些疲惫地问道,“这些密函从何而来?” “回皇上。墨影在押人回宫时,曾命人彻底搜查陆太尉的书房。属下送四殿下回宫折回时,正巧在门口遇到那送密函的下属。” “四殿下情况如何?”月重天语调平平地问道。 “似乎不太好。” “是吗?你随朕去看看。”说着,月重天站起了身朝殿外走去。边走还便问道,“依你看今夜的刺客是否和安成王有关?” “回皇上。自四殿下踏入安成王府后,属下就命人在暗中监视。除了看见大殿下和北诏使臣古拉从里面出来过,其他就未曾见过。所以依属下看此事与安成王无关。” “将西楼进入安成王府后的事,给朕详细道来。” “是。四殿下进入安成王府后,侍从还未来得及通报,就与从内堂出来的安成王等人撞个正着。大殿下当时就起了杀心。但不知安成王说了什么,大殿下暂时作罢了。所以四殿下暂时被软禁了。自四殿下被软禁在房中后,安成王曾进去过两次,具体说了什么,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府呢?” “是属下疏忽。在将军府附近查探的人本就安排得较少,这次也不幸被暗杀了。所以将军府的情况无从得知。” “那么依你看,玉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属下不得而知。按理说,宫中各个角落都明搜暗查过,不可能到现在才在大殿下的宫中搜到。” 月重天沉默,未置一言。推开琉璃殿正屋的门,却未在床上看到西楼。这时一旁虚掩着的门内传来一道明朗的声音,“四殿下,这样舒不舒服?” “马马虎虎吧。”懒懒的声音,却依然中气十足。这也算身体不好。月重天责备地看向卫敏。卫敏惭愧,竟被西楼骗了。 月重天推开一侧虚掩着的门,便看到了西楼闭着眼睛,慵懒地躺在浴池边的睡塌上,一名小太监正体贴着为他按摩。 陶淘听到开门声,抬眼一看,惊讶之余,失声叫道,“皇上。”西楼猛然睁眼,正好对上月重天似笑非笑的眼神。本以为今夜这人不会前来,没想到估算错了。既然被错戳了谎言,西楼倒也不甚在意。 月重天深深看了西楼一眼,转身朝白玉床走去。西楼起身,挥手示意陶淘先行退下,自己则随后走了过去。 “父皇怎么来了?” “楼儿以为朕不该来吗?” “儿臣以为父皇至少今夜不会来。”西楼走到了床边,见月重天只是站着,自己倒是当真有些累,索性先,在内侧躺靠着。 月重天高深莫测地看着西楼,缓缓地坐在了床边,却没有上床,只是这么看着西楼。西楼不愿再与他对峙,退一步道,“父皇,你我各算计一次,算是扯平。儿臣应该没什么亏欠父皇的地方。” 月重天没再看西楼一眼,直接起身离去。 望着那人拂袖而去的背影,西楼突觉怅然若失。是他先对不起自己的,自己何必那么内疚呢?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苦涩一笑,西楼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局势太僵,对自己不利。更何况他还是对自己笑着说话比较好啊。还是自己和他道个歉吧。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2章 心思 章节字数:4393 更新时间:091016 17:45 盛安十年十二月,大殿下月西沁盗用玉玺,刺杀四殿下月西楼,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踏入夜华,被判流放北漠。荧妃教子无方,自刎谢罪。五公主月芙蓉贬为庶民,流放北漠。陆太尉陆明阴谋策划,通敌叛国,陷害晴啸一门,满门抄斩。 圣旨一下,全场哗然。平素与陆太尉交好的官员个个色变,纷纷垂下头,不置一言。而平素受其欺压的官员可说是扬眉吐气了。不过也不敢把喜悦之色挂在表面。 因为居于上位的帝王近日似乎心情格外不好。平时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桃花眼,近日只剩全然的锋芒。 退了朝,月重天便朝凌曦殿而去。端坐上高位,漫不经心地问道,“卫敏,墨影可有消息?” 一旁的卫敏忙答道,“回皇上,莫说是烧毁的将军府,就连陆太尉府也搜查过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那东西。” 闭上了眼睛,月重天陷入了沉思。“西楼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回皇上,四殿下这几日不是作画,就是抚琴。”月重天未置一言。卫敏也不敢再多言什么,只是恭敬地侍立一旁。 而此时身居琉璃殿的西楼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当真是君恩难测啊。这几日,表面上说是让自己好好养伤,实则却是软禁。 自己根本就不能踏出琉璃殿半步。本想去安慰一下菀妃。可后来倒是菀妃听说自己回来了,就过来看望了一会。 看她红肿的眼睛,憔悴的容颜,显然是在为将军府一事难过。西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人随意地闲聊了几句。菀妃就告辞了。 如今招人监视,有些事即便自己心里明白,可是也不能说什么。西楼无奈。最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正当西楼一人无奈叹息的时候,陶淘满面春风地进来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西楼嘲讽道,“那么高兴,中奖了啊?” “中奖?”陶淘听着莫名其妙,不过知道西楼心情不好,也没反唇相讥,殷勤地站到西楼身边低声说道,“四殿下,圣旨已经下了。陆明满门抄斩。月西沁和月芙蓉流放。荧妃自刎。”说着,陶淘再次压低了声音,“四殿下,我们要不要趁机除了月西沁?” 西楼摇头,暧昧地笑,伸手拉过了陶淘的手慢慢,“自会有人做这事。何必脏了宝贝的手呢?” 这般轻柔的声音,如细语。看西楼一脸怜香惜玉之情,陶淘却生生打了个激灵,忙抽开了手,怪叫,“四殿下,你疯了啊?” “再这么下去,我看我是要疯了。”西楼抱怨。 这时一名小太监在屋外敲了敲门,禀告道,“四殿下,安成王求见。” “让皇叔进门来吧。”西楼摆正了姿势,带上了友好的笑容,看着那开启的房门外,一人春风得意地踏步而来。 站起了身,西楼拱手,“西楼拜见皇叔。” 月重渊忙上前,笑道,“四殿下何必与皇叔见外?”看来他是得到消息,已经解了禁令,可以回府了吧。 西楼一笑,伸手示意月重渊落座。陶淘随后奉上了茶,退站到了西楼身后。 果然月重渊一坐下,就说道,“圣旨已经颁布。月西沁等人也伏法。本王也洗脱了嫌疑,可以回府了。还多亏四殿下帮忙啊。” 西楼摆动着茶盏,眼眸朝四周转了一圈,淡淡说道,“皇叔本来就是清白的。又关西楼何事呢?西楼本就是就事论事而已。” 月重渊自然明白西楼此举,附和道,“呵呵,四殿下所言甚是。”压低了声音,又问道,“四殿下可有何打算?” 没想到西楼却说道,“上次的小落不懂事。我便换了个小太监伺候着。皇叔放心,这小太监比小落机灵得很。西楼最近被他伺候得身子也好了许多。” 月重渊心下一思量,顿时明白西楼话中之意,“既然四殿下身子无恙,本王也放心了。打扰已久,就先告辞了。”站起了身,朝西楼身后的陶淘看了眼,月重渊对起身的西楼微微一颔首,便离去了。 看着月重渊离去的身影,西楼心思百转。想到再这么和月重天冷战下去,倒霉的也终究是自己。 心里一横,西楼就举步朝外走去。刚走出琉璃殿外,申屠便上前问道,“四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父皇。” 申屠还欲说什么,却见西楼已经沉下了脸,锐利眼眸一扫,几分嘲讽,几分认真地说道,“我去拜见父皇,申统领应该不会阻拦吧?” 第一次看到西楼这般表情,申屠心里一顿,到底是皇族中人啊。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让开了路。 西楼敛去了表情,缓步朝凌曦殿走去。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申屠敏锐地感受到了,刚才从他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机。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才是。四殿下没有表面那般好说话。 还没来到凌曦殿门口,卫敏就看到了走来的西楼,忙迎出去了几步,慎言道,“四殿下是来找皇上的吗?皇上现在有事…” 卫敏还没说完,西楼就问道,“他是不想见我,还是当真有事呢?” “是当真有事。一时半会,怕是也处理不好。天气寒冷,不如四殿下先回宫,卫敏一会通告皇上一声。” 西楼冷笑,“那麻烦卫公公告诉父皇,若是不见,这辈子也都别见了。”卫敏一顿,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敢自己定夺。 皇上近日和四殿下关系不好。宫里流言早起,都说四殿下怕是要失势了。今日见四殿下来,本以为是想和皇上好好沟通一番,缓解下现在的处境,没想到他却这般说来。 “四殿下请稍等。待卫敏先进去通传一下。”说着,卫敏忙转身朝凌曦殿门口而去。 月重天正在和宇宸商议,“北诏使臣就让安成王接待吧。”宇宸会意,刚想说什么,就见卫敏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了卫敏一眼,月重天问道,“什么事?” 卫敏看了看宇宸,又看了看月重天。月重天无甚在意,“有什么事就说吧?”猜也知道外面是谁了。 “四殿下在外求见。” “不见。”月重天想也没想就说到。宇宸挑眉,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可是四殿下说…”卫敏踌躇。 “说什么?” 一咬牙,卫敏索性豁出去了。“四殿下说若是不见,这辈子也别见了。”说完,垂下了头,不敢看月重天的表情。宇宸一愣,知道形势不对,忙说道,“皇上,那臣去尽快安排,就先行告退了。” 月重天挥了挥手,未置一言。没想到西楼会这般说来。自己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让他进来。” 宇宸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负手站在不远处的西楼。“四殿下。” 闻声,西楼转眸,看到了那个古今第一的宇宸,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荡开一抹笑容,晃得宇宸神情一滞。 看这人的表情也不像是会说那般话的人啊。莫非…宇宸心思百转,笑着走到西楼身边,轻语道,“听了四殿下的话,皇上似乎心情不好。四殿下要小心啊。” 看他一脸看好戏的笑容,西楼状似无奈地叹息,“哎,惹恼了父皇,少则也要来个闭门思过什么的。到时怕是要让宇大人一人应对南唐使臣了。” 宇宸哑口无言,还来不及说什么,卫敏就来传话了。望着西楼朝凌曦殿门口而去的背影,宇宸忙说道,“四殿下,你可要谨言慎行啊。” 西楼好笑,那抹笑容还来不及收去,就落入了月重天的眼中。卫敏将西楼引进凌曦殿后,就明事地退了出去,顺手将门也带上了。 看了看月重天高深莫测的表情,西楼停步站在了桌案前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只听西楼一声叹息,“父皇在生气?” 音落,凌曦殿中又是一片寂静。 西楼只得再说道,“相信我在安成王府被软禁一事,父?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盛宫舞第11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父皇应该不会不知吧?”此言一出,月重天的表情有了几分软化。当时探子来报,西楼差点死在西沁的刀下,自己如今都有些心悸。就怕真一失足成千古恨。 “北诏使臣在安成王府出现一事,父皇应该也知道吧。安成王和月西沁通敌叛国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要拿到证据也不容易,所以只能一件件来处理。” “那么玉玺是楼儿放的?”月重天总算说话了。口气是相当的愉悦,表情也是霎时的柔和。西楼一楞,随即明了。月重天这几天之所以冷落自己,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好让自己主动上门来告诉他真相。 也不想再和他计较这些,西楼回道,“恩,玉玺是我让人放的。这样即便父皇念及骨肉之情,也要判个流放。谁让月西沁三番四次派人刺杀,实在恼人。” “那么玉玺从何而来?” “是离元给我的。他让你别追得那么紧,他躲得实在是累啊。”西楼想起那个少年,有趣一笑。上前几步,索性坐在了月重天怀里。月重天自然而然地搂住了西楼,在那嫩白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没办法。答应了妖隐的事,只能照办。”月重天倒是没说是因为西楼才答应妖隐的。“那楼儿知道他现在在哪?” “估摸着又换地方了吧。我派人去妓倌找过,不过没找到。”西楼漫不经心地说道。月重天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妓倌?” “恩。就是父皇那日在街上遇到儿臣那次。那夜儿臣刚和他在妓倌见过面。儿臣以为父皇知道这事。” “那夜本来就是鸽子飞过时凑巧看到,所以父皇才及时赶到的。” “原来如此啊。”西楼不甚在意。 月重天又回到了原题,“那么将军府一事呢?” “这事我倒是当真不知。也许是安成王所为吧。” “是吗?”月重天若有所思,也没继续,反而又问道,“楼儿是怎么和安成王达成共识的?” “恩…他助我登基。我封给他秦淮,最主要的是还有摄政大权。”西楼转过了身,玩笑般对月重天说道。 月重天伸手弹了记西楼的额头。西楼抱怨地瞪了一眼,伸手揉着。“你若当真这样,还要当什么皇帝。” “我说我只要坐享后宫佳丽三千。” 月重天笑得越发牲畜无害,“原来楼儿还有这般宏图伟志啊。” “呵呵,后宫佳丽三千怎及父皇倾城一笑呢?”西楼玩味地勾起了月重天的下巴,伸舌舔了舔嘴角,“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楼儿当真这般想要父皇?” “自然。不知父皇肯不肯呢?” “这个么,要看楼儿的表现了。”月重天意味不明地笑道。 “父皇,儿臣帮您除去安成王如何?”西楼开出条件。 “哦?楼儿有什么好计谋?”月重天试探。 “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西楼狡黠一笑,“到时父皇自然知道。” 月重天但笑不语。西楼也是琢磨不透,索性探首索了个吻。等不及月重天的回应,西楼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父皇等着儿臣的好消息吧。”西楼摆了摆手,潇洒自然地朝门外走去。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在自己面前,如此不懂得收敛锋芒。是当真信任自己不会加害于他,还是背水一战,赌上一赌呢?西楼,若是当真到时不得已,别怪父皇无情。 在你面前如此洒脱自然,锋芒全露。不过是想试试你究竟是否防我太深,亦或者也想试试你对我的信任有几分。父皇,若是到时情非得已,别怪儿臣反噬。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3章 溪云 章节字数:3609 更新时间:091018 10:44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当你有心留意的时候,她往往过得很慢。可当你不经意间想起时,她已飘然远去了。 安妃去了。荧妃去了,月西沁流放了,陆太尉满门抄斩了,自己和安成王达成共识了。年关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来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关结束的时候,宫廷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吧。 无波的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随即又复平静。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可脑中念想一闪,西楼又转为无奈地一撇。 使臣已到,今晚月重天会在月乾宫大摆宴席,宴请三方使臣和各位重臣。而作为皇子,尤其是最宠爱的皇子,赴宴是在所难免。西楼实在是不情不愿啊。 想到这里,西楼不得不叹息。似乎日子又回到了以前。自从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总是要被迫去赴些无聊的宴会。 站在琉璃殿不远处的高台上,西楼负手而立,淡淡看着眼前依旧巍峨庄严的宫廷。这座牢笼,自己何时才能挣脱开呢? 平日说归说,笑归笑。可心里到底不自在啊。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极目远眺,似乎还能依稀看见宫外的繁华。其实不是不可以出宫,可是时机不对。即便能出去走走,自己又能做得了什么。无非是和月重渊玩玩阴谋的游戏而已。 收回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宫门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西楼身子一震,定定看了一会,随后苦涩地笑。他若是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定会骂死自己的。 想到这,西楼垂下了眼帘,转身朝自己的琉璃殿而去。 溪云再次踏进这座宫廷时,恍如梦境。依稀记得昨日自己还是这深宫之中的一人,如今却成了它的过客。世事难料。亡国之伤何以叹息? 自己为亡国哀悼。可这家国却何时对得起自己。若不是为了启成,自己也断不会来此一朝,故地重游。 踏着看似轻缓的步子,跟着领事的太监朝凌曦殿而去。溪云目光淡然地望向前方,不去留意身旁投来的目光,或鄙夷,或嘲讽,或轻蔑,或敌意… 盛宫舞 此时位居凌曦殿中的月重天已经先后见过了古浔使臣安谲和北诏使臣古拉。卫敏从外面走进来禀告道,“皇上,沽御的礼品已经送到了。” “恩。”月重天颔首。这些年来。大盛和沽御只有礼品来往,算是做做表面功夫了。 “皇上,南唐使臣已经在外求见了。” “传。” “是。” 南唐自从战败被赶至南方,定都平阳后,与大盛暂且维持表面平静,每年年关也只是礼品往来,却不像此次竟派出使臣前来。而且还是南唐丞相。 溪云踏着从容不迫的步子来到了月重天面前,与之对视一眼后,垂下了眼帘,下拜道,“溪云拜见大盛皇上。” “丞相免礼。”月重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谢皇上。”起了身,溪云方又说道,“溪云奉我家陛下之命,希望与贵国修好,永世和平相处。” 好个永世相处,明明是以退为进,缓兵之策罢了。月重天不欲回答,避开了话题,“今夜朕已备下宴席,为几位使臣接风洗尘。丞相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一番可好?” 溪云也明白月重天的意思,此事急不来,只得顺意道,“如此…甚好。那么溪云先告退了。”拱手,溪云随着卫敏退了出去。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离开。猜不透南唐为何会有此举?按理说,大盛暂时不会发兵,他又何必急着来求和?莫非… 盛宫舞 用了午餐,按照大盛礼节。月西澈和一位大人陪同着古浔国的使臣安谲,在御花园中赏景。 安谲是个长得一脸秀气的男子,却隐隐透着神秘的气息,很诡异,很阴森。不过古浔本就是崇尚巫蛊之术,信仰月神的国家。 安谲微垂着眼帘,随同月西澈等人漫不经心地在御花园中行走,状似随意地说道,“安谲早就听闻琉璃殿乃巧夺天工之作。不知安谲可否有幸一观呢?” 难得这位惜字如金的贵客开口。而且也不是什么令人为难的要求。为表大盛待客之情,月西澈自是不好拂了他的意。想必西楼也不会那么小气。 “既然安大人想看。本殿下自然奉陪。这琉璃殿毕竟是四弟的宫殿。安大人也正好与我四弟见上一面。” “如此甚好。那么多谢二殿下了。”安谲作揖。跟随着月西澈朝琉璃殿走去。 玉石本就是带着神秘色彩的石头,也素来是古浔国人追捧之物。既然难得出使大盛一趟,自然要看看这琉璃殿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宫殿。 而另一边宇宸处理好一切晚上宴席的准备后,就匆匆朝溪云所居住的偏殿走去。估摸着西楼此时应该是在那里会见南唐使臣了吧。殊不知西楼根本就不懂得这些繁文缛节。 溪云静静地站在偏殿一侧的窗边,眺望仅仅一墙之隔的琉璃殿。那座精雕玉琢的宫殿,却是自己一身的噩梦。 想必大盛皇帝如此安排自己居住在此,不过是想让自己忆起往昔不堪。看来这场谈判自己早就没有胜算了。 本就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前来,如今怕是要空手而归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南唐的江山早就毁了,如今怕是这最后的一寸方土也快被收回了。 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好让南唐和大盛保持平衡?好难,当真好难。怪自己无能,不能替他分担。 溪云重重一声叹息,门外进来一名侍从,“丞相,宇大人来了。”整理了一下思绪,溪云挂上浅笑,出门迎接。 “丞相。”一见到溪云一人出来,宇宸心里一咯噔,看来西楼根本就没来,也没必要这般为难南唐使臣吧,这岂不是失了大盛的礼数。在心里数落了西楼一番,宇宸又忙推说道,“有事耽搁,来迟了。还望丞相莫要见怪。” 溪云不甚在意。本就是敌国。没想过能得到什么好的待遇。“宇大人言重了。溪云怎会怪罪?” “呵呵…四殿下已在琉璃殿中等候。不如丞相与在下一同前去如何?”没办法。西楼没来,自己只好这般说了。但愿他在殿中。 还能如何?溪云颔首。 盛宫舞 宇宸带着溪云。月西澈和着安谲。两方人马正好在琉璃殿门外撞见。相互行了个礼,宇宸便问道,“二殿下找四殿下有事?” 月西澈摇头,“安大人对琉璃殿甚是感兴趣。所以本殿下只得来叨唠四弟了。” 宇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含笑道,“四殿下正在宫内等候。”说着朝一旁守门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也机灵,忙在前带路。 一路领着众人,朝琉璃殿的后院走去。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西楼很惬意地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举着酒壶,从半空倾斜,将红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听说这些酒是沽御送来的礼品之一。月重天很大方地赐给了自己。没想到沽御还有那么美味的酒。有机会一定要去旅游一趟。 如今的一时兴起,却换来了日后的追悔莫及。早知那样,即便是再好的美酒,自己也不会踏上沽御半步。 宇宸等人绕过几道假山,便远远地看到了在那花丛中喝酒的西楼。没想到他倒是惬意得很啊。 陶淘眼尖,看见一帮子人朝这边走来,轻轻扯了扯西楼的衣袖。西楼懒懒地说道,“叫你坐下喝你又不肯,怎么站累了?站累了,你就坐啊。” 这些话,正好被走近的几人听见。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怪异地瞥了瞥西楼。而陶淘心中急切,还未等那些人来到身前,就行礼道,“奴才拜见二殿下,宇大人。” 西楼一听,才后知后觉地侧首,果然看到一群人走近。 刚站起身,头一晕,勉强站稳。没想到这酒后劲如此之大。西楼有些醉眼迷蒙地再次抬眼看向眼前几人,却在触及到那个身影时,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淡淡笑开,柔声地叫道,“非…” 众人一愣,溪云更是莫名,转而却又明了。心思百转间,计上心头。而西楼已摇晃着身子来到了溪云面前,眼中只此一人,再也容不得旁人,“非…” 如果前一声叫喊,在场的几人没有听清楚的话,那么这一声无非是让大家确定了。 陶淘见情况不对,忙上前靠近了西楼,趁众人不察,伸手在他身后一按。西楼顿时软倒在陶淘怀中。 “四殿下…”陶淘惊叫。众人也被这突然的情况搞得莫名。月西澈先反应过来,打圆场道,“前几日将军府出事。怕是四弟神伤。所以…”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加打扰了吧。”安谲也明白,适时出口。 宇宸郁结。这让自己怎么自圆其说?好在溪云也未置一言。只在离去时,若有所思地看了西楼一眼。 “好生照顾四殿下。”放下这句话,深意地看了陶淘一眼。月西澈便领着众人离去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4章 晚宴 章节字数:5590 更新时间:091020 22:01 西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还处于迷蒙状态。伺候在一旁的陶淘见他醒来,忙命人端来了醒酒汤,扶着西楼靠坐在床上,喂了下去。 喝了醒酒汤,西楼似乎有那么一些清醒了。陶淘又坐在了床侧,伸手替西楼着太阳|岤。边揉还边问道,“四殿下可有好些?” “恩。”模糊地应了声,西楼方问道,“我怎么了?” “四殿下忘了吗?您在后院喝酒,正巧宇大人和二殿下分别带着使臣来了。而您当时看到南唐丞相溪云时,硬是唤他‘非’。我看殿下喝多了,所以出手将殿下打晕了。”陶淘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万一西楼追究起来,自己难免要受处罚。不过自己也不后悔。 听完,西楼闭上眼睛,似是回想。那人的确和顾非长得很像。本来远看的时候已经很像了,没想到近看的时候更像。不过现在细细回忆起来,倒也不是当真一摸一样。尤其是那眼神最易区别了。顾非怎会用那般淡漠的眼神看向自己呢? 想到当时自己的失态,西楼睁开了眼睛,夸赞地看向陶淘,“打得好。幸亏你把我打晕了。要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殿下不怪罪?”虽然西楼这人比较好说话,不过陶淘还是不敢置信地追问了句。 “为何要怪罪呢?对了,后来怎么样了?他们人呢?”自己本来就晕了,哪还能知道后来的情况。 “哦,倒是多亏二殿下出来打圆场。说是将军府出事,四殿下太过心伤。大家也是明白人,都说让四殿下好生休息,然后告退了。” “是吗?”西楼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月西澈这么好心。许是他也怕自己丢了大盛朝的脸吧。 “四殿下,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晚宴了。您是否该起来梳洗打扮一下?”陶淘边继续揉着西楼的太阳|岤,边开口问道。 西楼脑袋一歪,眼睛一闭,耍赖道,“四殿下为将军府一事太过心伤。已经卧床不起了,所以晚宴自然不用去了。” 陶淘眼角抽搐了下,靠近了西楼轻声道,“菀妃娘娘被蒙在鼓里,心伤成那样,也没见得到卧床不起。四殿下本来就不得将军待见,会心伤到卧床不起?鬼才信呢。” “那就让鬼去信吧。”西楼干脆抱着被子,就势滚倒在一侧。 陶淘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伸手去拉着被子,“我不管,反正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我是主子,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西楼拉紧了被子,大声抗议。 正当两人在床上互相拉扯被子的时候,卫敏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西楼衣衫凌乱,陶淘衣冠不整,两人共拉一床被子,实在令人遐想非非。 见到来人,陶淘忙收敛动作,躬身垂首站在了床边。西楼挑衅地看了陶淘一眼,没有理会卫敏的惊讶,开口问道,“卫公公找我有事吗?”这话问了也是走个形势。他来八成是月重天找自己了。 卫敏收起了错愕的表情,恭敬地朝西楼说道,“四殿下,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西楼很为难地皱了皱眉,“卫公公,眼看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也该着装准备一下了。可否麻烦卫公公支会父皇一声,就说西楼过了晚宴再去拜见父皇吧。”陶淘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当真佩服这位主子啊。 “这个…”月重天早就料到西楼会这么说。卫敏忙原话原说,“皇上说,可以等四殿下着装完毕再去拜见。不会耽误四殿下多少工夫的。” 西楼挑眉。这么说来倒是自己高他一等,他礼让自己一分似的。既然迟早要去。西楼也不再多说什么。起了身,示意陶淘为自己着衣。 今日会见宾客。不能向往常那般略显随意的打扮。西楼今日身着一身紫色锦衣,宽袖上绣着祥云花纹,腰上配着玲珑玉佩。长发用玉冠束起。 潇洒一回身间,倒透着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眉目含笑,西楼朝卫敏抬眸示意。两人一前一后朝凌曦殿而去,陶淘也紧跟其后地走了出去。 西楼一人踏入凌曦殿的时候,月重天百年难得一见地不坐在那桌案后批阅奏折,而是在凌曦殿西侧的睡塌上闭着眼眸,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怎样。 缓缓地踏着轻巧的步子,西楼来到了月重天面前,还来不及喊父皇,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过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西楼抬头,正好对上月重天含笑的眼眸,几分无聊地撇了撇嘴,“父皇找儿臣来,就为了耍着儿臣玩吗?” “难道楼儿不喜欢和父皇这般亲昵吗?”月重天低首,暖暖的气息,吹拂过西楼的白皙的脖颈。让原本平静的心微微一荡。 西楼不欲再追究,就事论事道,“父皇找儿臣来,到底所谓何事?” 难测的深邃眼眸定定地看了会西楼,月重天缓缓开口,“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楼儿是相思‘非’了吗?”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僵,月重天的脸色多了一分不善。 “楼儿,不觉得这样对父皇不公平吗?” 缓了缓内心的波澜,西楼不答反问,“那么父皇对西楼可曾公平呢?”还未等月重天开口,西楼又接道,“父皇,你我都不信任彼此。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只闻西楼一声叹息,月重天亦是久久不语。的确是相互利用了。自己利用他来挡开一切攻势,他用自己来保护自身利益。即便是相拥,也不过是因为寂寞,因为想要放纵。 自己与他的平衡点早在上次事件中,开始摇摆不定了。迟早有一天,这个平衡会被打破。倒不如开诚布公地来谈一谈。西楼再度开口,“父皇,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月重天正有此意。“那么先说说‘非’是谁可好?” 西楼没想到他首先说的竟是这事。也罢,与其日后麻烦,不如今日说个明白。 “非的全名叫顾非。是儿臣前世的知己。” “只是知己?”月重天怀疑。能让西楼如此上心的人,至少也该是红颜知己,亦或者生死之交。 “恩。我与他即没有承诺,也没有羁绊。他说走,我不拦。我离开,他不恼。”西楼淡淡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这话,他倒是常挂在嘴边。我与他认识五年零六十八天,不过彼此却只抱过一次。那一夜缠绵后,他便人去楼空,徒留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月重天细细品读,继而又追问道,“楼儿没有去找他吗?” 西楼苦笑,“父皇,儿臣承诺不了什么。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 那一刻,月重天似乎心有所感,深切体会到了西楼当时的无奈。伸手轻柔地抚过西楼如玉的脸蛋,月重天的脸色也放柔了几分,“溪云长得很像顾非吗?” “若是旁人看来应该是很像。可是我若是说像,被他知道了,定是要我好看了。”似乎真是想到了顾非气急败坏的样子,西楼不禁笑出了声。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索性问到底,“楼儿似乎很难忘怀吧。” “即便再难忘怀。他也属于过去了。儿臣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所以,父皇的赌约,儿臣接受了。”说到这里,西楼挑眉看向月重天,“怎么,莫非父皇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月重天摸着下巴,剑眉微皱,很是认真地思考,“朕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西楼,“朕对楼儿没多大自信啊。” 见他话中有话,西楼也知是时候说明一切了。“父皇,只要你不把儿臣逼上绝路,儿臣绝对不会对你有一分一毫的背叛。” 深深地看了看西楼坚定异常的眼眸,月重天也同样郑重说道,“楼儿,只要你不触犯父皇低线,父皇也绝不会伤你一寸一缕。” 两句话,如同誓言一般。音落,两人间的暗潮汹涌煞是变成了风平浪静。多日来压在心底的那份不安,似乎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但是让两人没有意料到的是,当真心付出的时候,即便是再大的退让都可以。 相视一笑,前面的是是非非,暗中猜疑,都在这抹笑容中化为乌有。 凌曦殿中的静谧,慢慢地转为一股暧昧的气息。正当两人慢慢靠近,打算拥吻时,卫敏的声音很煞风景地从外面传了过来。“皇上,时辰快到了。是否摆驾月乾宫?” 两人无奈地撇了撇嘴。看到对方同样的动作时,不禁笑出了声。 盛宫舞 今夜宴席,时辰未到,众位官员都纷纷到场了。月西澈本打算去找月西泱同来,不料去迟一步,他早已去琉璃殿找西楼去了。 西楼,西楼,又是西楼。真不明白这西楼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处处向着西楼。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和他本就紧张的关系,怕是更加不可收拾了。 一边脑中心思百转,一边已经脚不停步地来到了月乾宫。月乾宫中,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连三方使臣也都到了。 月西澈抬眼随意一扫,只见月西泱一人独自坐在龙座左下方第三个位子。莫非月西楼当真是心伤至极了? 月西泱见月西澈一人缓缓朝自己走来,心脏不禁狂跳起来,习惯性地想要后退,可是却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动也动不了。 月西澈走到近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牲畜无害,也尽量放柔了声音,宠爱般的眼神望向月西泱。“六弟什么时候来的?” 月西泱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了声,“二皇兄,我…刚来。”也不知道西楼哥哥去哪了。自己一人面对月西澈当真有些后怕。 见到月西泱如此畏惧自己的表情,月西澈微微垂下了脸,当真是自己当初太过鲁莽。果然欲速则不达。 月西澈还打算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月西澈微微看了眼依旧低着头的月西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旁。 没过多久,月重天身着玄色锦衣,上绣金龙云纹,行走之间,几分洒脱自然,几分盛气凌人。西楼跟在其身后,淡淡瞥了眼前那人一眼。当真是真龙天子啊。不知道把这么个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走在前面的月重天怎么也没料到西楼会在这种场合,心里却是想着这样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当真是哭笑不得。 含笑的眼眸,威严的气势,月重天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进月乾宫。众人早已跪拜下身,见月重天进门,忙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盛皇帝安康)。” 溪云低头跪拜时,正好与西楼对视了一眼。西楼微微一笑。笑容中没有轻蔑,没有鄙夷,很干净的笑。便是这一笑,让溪云决定赌上一赌。 月重天走上高座,落座后,朗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就在各人纷纷站起时,西楼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月重天本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没想到还是被他先快一步躲开了。 众人落了座,早就准备在外的们,穿着绯色轻纱,在音乐之中翩翩而进。当真一派歌舞升平。 西楼早时喝了酒,至今脑子还是有些晕乎,倒是也不敢再多喝。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杯口打转。 月西泱本就坐在西楼的右侧,稍稍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西楼,轻声问道,“西楼哥哥不喝酒吗?那喝喝这个可好?”月西泱嫩白的小手端着一个精致的杯子,递到了西楼面前。 西楼眼角余光一瞟,果然左侧的月西澈正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这边。挑了挑眉,西楼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果酒,很好喝的。”说着,月西泱干脆把杯子递到了西楼的嘴边。西楼无奈一笑,只得张嘴喝下了那杯果酒。还真不是一般得难喝。这孩子什么品味啊。该不是味蕾有问题吧? 正当西楼腹诽的时候,月西泱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西楼,讨赏似地问道,“好喝吗?” 西楼展颜一笑,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道,“好喝。”这时,西楼才注意到了月西澈眼角处的一片淤青。虽然被碎发挡着,不过仔细瞧着还是能看到的。 伸手撩开了碎发,西楼柔声问道,“这伤口是哪来的?”虽然说过要好好关爱他。不过自己似乎没花多少心思在他心上。 果然听到西楼一问,月西泱脸上一派感动,随即又慌张地低垂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我…” 月西泱还没来得及再说,西楼便出口打断了,“我不喜欢听人说谎。” 月西泱猛然一抬头,看到西楼依旧温柔的眼神,悬着的心顿时安抚了不少,一副认错般说道,“今日午时无事,就溜出宫玩去了。结果碰到一群坏人,就打了起来,然后…” 不用再说,西楼也知道结局了。看样子他身上也有伤在。 本来等着西楼训斥,没想到西楼却说道,“以后出去多带些人。要不下次哥哥带你出去?我们得打回来,哪有白白让他们这么欺负的?” 月西泱再度抬头,错愕的看向西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西楼狡黠地一笑,轻声促狭道,“是不是出去看美女了?” “美女?”月西泱一脸呆愣状态。 西楼朝一群舞姬中央的那名主舞挤了挤眼,一脸感叹地说,“你不觉得她身材很赞吗?” “赞?”月西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越发难以置信。这当真是近日来那个儒雅脱俗的西楼哥哥吗? 西楼和月西泱的谈话,自是一字不漏地落进了月西澈的耳里。此时听到这句,月西澈也不得不侧目重新审视一下这个西楼了。 而坐在高位的月重天更是看得清楚。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最后,两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屋中央的那名舞姬身上。一人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另一人两眼无神,一脸呆愣。 月重天也扫了那名舞姬一眼。虽然姿色上佳,不过也非上乘之品。依西楼如此挑剔的个性,这样的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若是在场谁能入得了他的眼,怕是只有那位与顾非相似的溪云了吧? 想着月重天便不经意地瞥了溪云一眼。没想到那溪云正抬眼注视着西楼。许是感觉到了那人的注视,西楼转眼看去,正好对上溪云飘忽不定的眼神,依旧淡淡一笑,清澈照人。 溪云也跟着谈谈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像啊。不知不觉又想到这个问题上,西楼心里苦笑,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 也许,这个赌,自己会赢。溪云如是想到。 不知那人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西楼如是想到。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5章 激爱 章节字数:3870 更新时间:091022 14:36 宴会还在进行,估摸着也就现代时间晚上十点左右吧。西楼实在是有些眼皮打颤了,很无奈地支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歌舞。 都是下午的酒不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般挺不住。月西泱看西楼一副快要睡去的样子,轻笑着,“西楼哥哥困了?” “恩…”西楼含糊地点了点头,眼帘微垂,随后索性闭上了眼睛。耳中的奏乐之声正在慢慢地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月西泱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伸手支着垂下的脑袋的哥哥,当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啊。若是自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月西泱突然不安地越过西楼,望向正在另一边谈笑风生的月西澈。大概是感觉到这边投来的注视,月西澈回眸,对月西泱微微一笑。 仿佛心事被看穿一般,月西泱忙慌张地低下了头。月西澈在心里无奈地一声叹息,也不再多看地转回了视线。 月重天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几个使臣随意地闲聊着,一边注视着西楼。见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微垂着头假寐,心里不禁有些有趣。 不知是谁闲聊间,竟说起舞蹈来。 “我觉得古浔舞姬的舞姿飘渺,令人捉摸不透,似真似幻啊。” “恩,北诏舞姬的舞姿豪放随意,到不失草原女子的爽朗啊。” “那么大盛舞姬的舞姿呢?” “大盛舞姬的舞姿曼妙,自是绝品。” 月重天玩味地勾了勾嘴角,突然朗声问道,“四皇儿以为如何呢?”此话一说,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了西楼身上。 西楼被此声一震,勉强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看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月重天。月重天也不好真让他当场出丑,随意捡了个相似的问题说道,“不知四皇儿以为何种舞曲比较好听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月重天叫自己‘四皇儿’的时候,西楼总觉得他是在叫‘死皇儿’。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既然人家问了,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西楼只得清了清嗓子,貌似恭敬地说道,“儿臣以为《霓裳羽衣曲》上佳。” “《霓裳羽衣曲》…”月重天喃喃地咀嚼了一番。在场的人闻名,也切切私语。竟是闻所未闻。 西楼一愣。怎么能随便把历史上的东西往这里套呢?指不准他们又要问自己《霓裳羽衣曲》是什么东西了。哎,又要被看成异类了。 果然,宇宸第一个请教道,“敢问四殿下,何谓《霓裳羽衣曲》?” “这个么…”西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地望向月重天。月重天暗叫不好,很是后悔把他叫醒了。果然,西楼的下一句话应验了自己的后悔,“这个是父皇闲来无事做得曲。”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月重天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西楼挑衅地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父皇还是有谱曲的才能的吧。不过即便他不会,也没人敢倒他的台。 宇宸一脸喜色,起身,拱手道,“不知皇上可否将曲谱赠与微臣?也好日后能让焰绯为您弹奏。” “不过是朕闲来无事做的,哪有什么谱子?”见西楼微微松了口气,月重天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倒是可以让楼儿为焰绯弹上一曲。” 西楼一顿,很是后悔。这烫手的山芋推来推去,还是推给了自己。哎,干嘛好说不说,说个什么《霓裳羽衣曲》呢。自己又不会弹。 “如此…那是我等有幸了。”宇宸微笑着看向西楼。而本在一侧抚琴的乐师焰绯抱着古琴呈放在了西楼面前。 抬眼看了看月重天一脸玩味的笑。西楼无奈地在心里腹诽,老狐狸。再不愿意,也只能将双手放到了琴弦上。 既然不会弹《霓裳羽衣曲》,那就谈《菊花台》吧。反正他们都没听过。想到这里,西楼有趣地勾起了嘴角。当真是造孽啊,居然来骗一帮古人。 双手微微拨动琴弦,朱唇轻启,伴随着清脆的弦音,唱出缓缓的空谷妙音。传神之处,竟当真有几分潸然泪下。 突然忆起遥远时空中,那人一举手,一投足,竟是说不出地超凡脱俗。尤记当时那人怀抱自己,亲手教自己抚琴。那时风过无声,天地间不过他嫣然一笑。顾非,此情此景,怕是永生难忘了吧。 音落,余声环绕。久久之后响起一道掌声,随即是响彻整座月乾宫的掌声。 西楼起身,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少年,“西楼献丑了。” 月重天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打量了一番西楼,随即也敛了神色。 歌舞继续。西楼却更是无心欣赏。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去,竟不知不觉间,朝韶华殿而去。待回神时,已经来到了韶华殿门口。 也不知他今晚会去哪个男宠的宫殿?正站在门外迷茫时,身后却想起了一道惊讶的声音,“我道楼儿怎么走得那么急。原来是想来这里等父皇啊。”也不顾西楼的毫无反应。月重天直接上前抱起了西楼,就朝屋内而去。 韶华殿,自己来得次数少之又少。一般都是月重天来琉璃殿找自己的。话说回来,似乎每回来这韶华殿中都不曾看到过其他男宠啊。 月重天将西楼放到了那张龙床上,就势坐在了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楼。西楼依旧泛着迷茫的眼神,倒是有几分无知的可爱。 “父皇…”话一出口,却觉得也没什么必要问。 “楼儿想说什么?”月重天耐心极好,慢条斯理地挑开西楼的衣衫,露出里面白皙的。那多日不被碰触的上早就没了往昔的爱痕。 “没什么了。”西楼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多了几分,“父皇,我们吧。” 没想到西楼说得这般露骨,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风格。如此盛情,月重天又怎么会拒绝呢。“楼儿的要求,父皇怎会拒绝呢?”月重天探首,锁了个吻,食髓知味地在性感的薄唇上添了个来回。竟是说不出地撩人。 西楼一个翻身,将月重天压在了身下,狠狠地咬上了那张情薄的唇。灵舌勾动,两相缠绕。 月重天一边回应,一边已经除去了西楼身上所有碍事的衣物。伸手探到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圆盒。 打开圆盒,里面顿时飘出一股甜腻的香味。稍稍取了些许。月重天便怀抱着西楼,指尖慢慢朝两股间的菊|岤探去。 轻轻在褶皱的菊|岤周围了一番。西楼一边吻着,一边禁不起地轻喘,本就迷茫的眼睛,更是媚眼如丝,说不出得煽人。 一手极富地着西楼光滑的背脊,一手两指毫无预兆地探进了菊|岤。西楼禁不住地轻叫了一声。却又被月重天的嘴堵住了下一声尖叫,只余几声模糊的。 看着完全放纵自己的西楼,看着浸染的西楼,月重天微微勾起了唇角,玩味一笑,离开了那张吻肿的朱唇,连带出几缕银丝。 西楼似是不满意,刚想再度低下头去,却觉眼前一阵天玄地转,再回神时,月重天正带着他撩人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菊|岤的手指早已离去,却引来一阵更加难耐的空虚。西楼只觉浑身燥热,仅存的一份理智来不及斥责月重天对他施加的媚药,便用来催促,“父皇,楼儿想要,你快给我…” 似邀宠,似撒娇。月重天却依旧好整以暇地慢慢。纤长的手指沿着白皙的,从脖颈一路划到青芽。稍稍套弄了几下,便有几滴||乳|白色的液体滴落。 “楼儿想要吗?”暖暖的气息,带着暧昧的声音,飘过自己敏感的耳垂。有那么一刻,西楼觉得迷茫,不禁大脑便脱口而出,“非。” 声音不大,传入月重天的耳中却如一道惊雷。本来含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透露出危险的光芒,如毒刺般看向身下之人。可那人却油然不知。 西楼傻傻一笑,伸手环住了月重天的脖子,拉近了距离,送上自己的吻。这一次 盛宫舞第12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月重天回应的吻,如狂风过境一般。西楼有些窒息地挣扎。换来地却是月重天几近残暴地吻。 再度离开红唇时,几缕晶莹的银丝中还掺着几缕血丝。就连那红唇也有几道细小的口子。西楼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本能地说什么。 月重天的吻,继续如冬日刺骨的风般划过西楼身上的每一寸。直到那白皙的快要渗出血来为止。 早己勃发的硕大,好无预兆地挺进那窄小的菊|岤。虽然有媚药作辅,不过突如其来的撞击,还是让西楼惨叫一声,如同脱水的鱼般大口呼吸。 月重天没有给他一刻缓解的机会,就开始疯狂地掠夺。迷茫之间,西楼觉得自己如同置身狂风巨浪之中,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海水淹没,直到窒息而亡。 大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月重天稍稍放缓了动作,慢慢地抽送,纤长有力的手指如同般摸过西楼的全身。最后停留在那被忽视了的青芽上。 青芽早就,稍稍几下套弄。一股白浊的液体喷发而出。西楼如登极乐般,拱起了美丽的颈项,挺起了红痕点点的胸膛。 那两粒暗红的茱萸,如火苗般在月重天的眼前晃动,似是邀宠般,惹人怜爱。微微向前探首,咬住了左边的茱萸,灵舌轻巧地绕了一圈,又转而移向另一边的茱萸。 菊|岤处的疼痛慢慢散去,转而变成一股充斥的满足。西楼惹不住地收缩了一下,这回轮到月重天毫无预兆地一声低呼。 再抬眼看罪魁祸首时,那人正妖孽众生的笑,不过看他迷离的眼神,也猜到他自己还尚不知做了什么好事。 一边继续啃咬着胸前的茱萸,一边不忘继续有力地挺进。待西楼第二次释放时,月重天的精华也同时喷进了西楼窄小的菊|岤。 看其双眼微合,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月重天也无意再多要他一次。索性抱起了西楼,朝一侧的浴池走去。 西楼不安地在月重天的怀里挪动了一下。本已软下的昂扬再一次的,月重天苦笑地看了眼这尤自不知地始作俑者。 踏进浴池,那扇朱红色的门在身后缓缓合起,只留一丝细缝。没过多久,淅淅水声中,再次传来了时高时低的声。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6章 徒劳 章节字数:4723 更新时间:091023 19:39 眼皮似有千斤重般,就连身子也好似被人痛扁了一顿。西楼紧闭着双眼,极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有一双手轻轻地为自己抚平紧皱的眉头。 月重天有些复杂地看着西楼。似乎还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用了真心。那么昨夜又为何会在听到他喊别人名字时,那般暴躁呢?是身为君王不容许的背叛,还是厌恶同床异梦的感觉呢? 微微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月重天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西楼脑中一顿,才缓缓记起昨夜迷迷糊糊来了韶华殿。那么后来呢?后来应该是做了吧。可是这次怎么那么痛? 低头一看,锦被下,的身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西楼抬眼狠狠瞪了月重天一眼,咬牙切齿道,“儿臣怎么不知道父皇如此粗暴?” 月重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很是神伤地叹息,“昨夜,楼儿叫着他的名字。朕不过是一时失控罢了。” 西楼一震,差点忘了昨夜的种种。怕是那白日喝得酒加上晚上的那杯果酒起了微妙的作用吧。 敛去了神色,西楼淡淡道,“以后不会了。”说着,便慢慢地支起了身子。可刚坐直身子,就牵动了身后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却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西楼似是贪楚地窝在了月重天的怀中。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韶华殿中静寂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久,西楼缓缓地问来,“父皇可对儿臣动了真情?” “那么楼儿呢?可对父皇用了真心?” 西楼回眸,两人相视一笑,却是不语。都是太谨慎的人,没有知道对方的心意之前,怕是不会主动献上吧。如此,究竟谁先退让呢?就这样吧。 慢慢挣脱月重天的怀抱,轻轻支起身子,下了床,随意捡起地上的衣衫套上。虽然动作很轻,很缓,可还是止不了身上的伤痛。记忆穿透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 西楼苦笑,不欲再多想。他是一个君王,自己怎生总是忘记? 好不容易穿戴齐全。没有回头,西楼淡淡地说了声,“父皇,儿臣告退了。”说着,就挪着细碎的步子朝外走去了。 从始至终,月重天未置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抹身影离去,竟有说不出地落寂。是自己伤了他吗?在他如此失意的时候,还伤上加伤。 盛宫舞 看着西楼脚步不稳地回来,守在门外盼了一夜的陶淘忙紧赶几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西楼。见他脸色苍白,急切问道,“四殿下,这是怎么了?” 西楼只是摇头,淡淡一笑,轻轻的话语,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飘过,“无事。扶我回房。”陶淘想再问,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走进琉璃殿中,身子实在不适。西楼索性又躺倒在了床上。没过一会,就昏昏成成地睡去了。陶淘见着担心,刚想出门去请御医,就和卫敏撞了个正着。 “卫公公…” 卫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子,似乎没在宫里见过。心底一想,倒是也没多问。 “慌慌张张的,要跑去哪?” “卫公公,四殿下似乎身子不好。奴才正打算去请御医。” “四殿下让你去请了?”陶淘一愣,抬眼对上卫敏警告的眼神,慌忙地又低下了头。“既然四殿下没让你去,你也别擅作主张。” “是。”陶淘觉得有些莫名。不知这卫敏到底是何居心。 “得,你也不用去找御医了。把这给四殿下就可。”卫敏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到了陶淘面前,“等四殿下醒了,亲自交给他,别擅作主张。记下了吗?” “记下了。”陶淘忙伸手躬身接过。卫敏抬首朝床的方向望了眼,便转身离去了。徒留陶淘一脸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四殿下昨夜去哪了。自己想去找,可是幻影却不让。宫廷,真是个诡异的地方。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了。突然想起要陪使臣这事。招手唤来陶淘一问,才知宇宸早就来过了。见自己似乎当真身子不好,嘱咐了几句,也就自己去接待那溪云了。 想着睡了一天,可以免去应酬,倒是也划算。揉了揉有些晕眩地太阳|岤,西楼慢慢靠坐起身子。 陶淘小心翼翼地将一个锦盒呈到了西楼面前,“四殿下这是卫公公给的。”西楼接过小小的锦盒,随手把玩了一番,就扔进了床侧。 看着那锦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最后掉落在床上,从里面洒落了一盒的珍贵药品。陶淘抬眼一扫,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西楼被子一掀,挡住了视线。 “四殿下要是身子不好,就找御医来看看吧。” 西楼挑眉一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我看上去像病了吗?” “您脸色不太好。我担心…” “我没事。”还没等陶淘再说什么,西楼便出言打断了。毕竟儿子和老子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更何况这事还不能说。否则怕是这皇家的颜面也没了。 “扶我去后院坐坐。” “四殿下时候不早了。这时出去坐坐,怕是着了风寒不好。” 西楼古怪地看了看陶淘,“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啊?” 陶淘无奈地撇了撇嘴,好言相劝,“四殿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您脸色当真不好看啊。” 无奈叹息,西楼只得妥协,“那么扶我去窗边坐会可好?”这回陶淘倒是乖巧,忙上前扶着西楼朝一侧窗边走去。 在软榻上坐下,西楼慵懒地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对身后的陶淘说道,“安成王那边情况如何了?” “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使臣离去后,不久就会到了。” “恩。”微微点了点头,西楼依旧声音没起伏地说道,“去端些什么补品来。这几天我要好好补补。” 陶淘一楞,没料到西楼会突然转了话题,不过也忙应承,“奴才这就去。” 西楼皱眉,“什么时候落的坏毛病?别称呼‘奴才’。” “呵呵,主子,这表面功夫还得做做啊。” “这里没有外人。”陶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出门了。西楼依旧平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没过多久,陶淘端着补品进来了。西楼接过那玉碗,刚将一勺送进嘴里。陶淘又禀告道,“主子,南唐的丞相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你去外面守着。” “是。” 西楼依旧不急不缓地用汤匙勺着碗里的补品,脸上早已挂上了温和的笑容。见到溪云进来,忙放下了碗匙,起身相迎。 “丞相…” “四殿下…” 两人同时开口,不禁一愣,随即相视而笑。西楼抬手示意溪云落座。 “抱歉,最近身体不适,未能接待丞相,还望丞相不要见怪。” 溪云抬眼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那眉宇间的稚气虽然尚未脱去,可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成年男子的稳重成熟。 “四殿下身子要紧。溪云又怎敢怪罪?” 西楼淡淡一笑,几分歉意道,“上次后花园的事,是西楼酒后乱言,还望丞相不要见怪。” 被他这一题,倒是正好迎合了此次溪云前来的目的,“有一事,溪云想请教四殿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见他一副为难样,西楼越发善解人意地笑道,“丞相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说我很像四殿下的一位故人。” 没想到不过一次后花园中的酒后失言,竟这么快就传得有模有样了。西楼无奈一笑,也不否认,“的确很像。” “四殿下是性情中人,可想睹物思人,一解相思之苦。”话到这里顿住,溪云依旧眸色淡然地看向西楼。 西楼也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就事论事,“丞相想和西楼做什么交易吗?” 听他此话,也知是明白人。溪云倒是不急着说,只是缓缓分析道,“四殿下如今失了将军府这个靠山。大盛的帝王又正值盛年。他日即便四殿下当上太子,怕是也只是大盛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见西楼似在静静思索,溪云又再度开口,“不如以南唐做后盾,保四殿下登上帝位如何?” “引入外敌,发起宫变吗?”西楼依旧淡淡地笑,“那么你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只是希望,南唐和大盛永世修好。” “这是丞相的愿望,还是南唐皇帝的愿望?” 溪云一顿,淡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波纹。启成一心想要夺回他日江山,却从来不顾虑如今形势。这样的人,自己怎么放得下。 西楼轻浅的声音缓缓响起,“古人云,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盛,南唐,沽御,北诏,北辽,古浔。迟早有一天会合二为一的。这便是趋势。如同乘伐在激流之上,我们只能顺应形势。” 溪云一听,心下一分黯然,却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少年。明明同样身在其中,却好像局外人般。难以捉摸,是低估他了。 “南唐的皇帝一心想要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天下,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今日我允诺答应了丞相的条件,也难保他日不会被迫迎战。”西楼转而又是一问,“其实,西楼不解。以丞相的聪明才智,若真想暂时保住南唐,何不在沽御和大盛二国挑拨呢?” 溪云苦笑,“若是能成功,我又何必来这里和四殿下谈条件呢?沽御近年来国内也不安定,前不久似是发生了宫变,自然不会有空来挑起和大盛的战役。若不是大盛皇帝行事谨慎,我想南唐早就落在大盛手中了。” 西楼叹息,这就是家国的无奈。缓缓站起身,来到溪云面前,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却终是收回了。溪云眼中的期许也已淡去。 “溪云,你最大的错,便是不该眷恋朝堂。” 没有料到西楼会说这话,溪云似是见到久逢知己般,淡雅一笑,“西楼,你不明白。何人没有年少轻狂时?” 这话很熟。他也曾说过。西楼淡淡一笑,继续静静地听溪云缓缓说来。 “当日年少,曾想为家国效力,却不知南唐早就是强弩之末了。更不幸是,先皇昏庸,一道圣旨,竟将朝堂重臣的儿子困守在了琉璃殿中。”依旧平静的眼眸,淡淡扫过琉璃殿。“深宫无奈,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少年的棱角早就磨去,只剩不甘的顺从。可是却偏偏遇见了他。若是没有他,又怎会有今日的丞相溪云呢?” “可是你不快乐。” 一句话似是说到了溪云的痛楚,平淡的表情出现了一道裂痕。溪云抬首直视西楼,“四殿下对于溪云的条件到底考虑如何?” 西楼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多年来南唐与大盛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虽有礼品往来,却从未出派过使臣。这次溪云前来,是放心不下南唐的皇帝一人孤军奋战吧。据我所知,南唐自从李启成登位以来,可说是内乱不断。他唯一可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可是你的时间却是不多了,如残烛一般,快要油尽灯枯。他一人又该如何?你很想在离去时为他做些什么吧。即便是拖延南唐毁灭的时间也好。” 没想到心事竟被如此轻易地看穿,而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溪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溪云,因为你像他,所以我奉劝你。所谓趋势,你我尚且无力阻拦。不如趁大势未去,与他好好共度余生吧。莫为江山鞠躬尽瘁而死,这样不值。即便坐拥天下,也换不回真情爱。” 溪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一笑,“真当遗憾,与西楼相见恨晚啊。”微微一顿,溪云再度开口,“若是南唐愿意真心归顺,西楼可否保他一世地位?” “他当真会让你背上这卖国之名吗? “他不会。“溪云苦笑。“以他的个性,怕是不会与我归隐,倒是会先发制人。”说到这里,两人都是一声叹息。 “那么陪着他到最后也好。何必背负太多?” 溪云自嘲一笑,“本以为还想用美色来勾引四殿下,没想到倒是徒劳。不过四殿下的劝告,溪云感激不尽。” 躬身作揖,两人依旧相视一笑。溪云转身,飒然离去。这一去,再见时怕是兵临城下之日吧。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7章 宫变 章节字数:4371 更新时间:091026 17:23 三方的使臣都陆续回去了。可是传闻四殿下的病,却一直未好。菀妃去看过几次,见西楼一脸病态地躺在床上,却硬是不愿请御医,只道是心病,过段日子便会好的。如此,菀妃也不再强说什么。 想来是那夜太过粗暴,月重天带着几分歉意地前来。不过再吃了几回闭门羹后,也就索性不再踏足琉璃殿了。 宫中传言,有人说是因为将军府的事,四殿下失了依靠,太过郁结,才卧床不起。又有人说四殿下与南唐溪云有染。自溪云离去后,便相思成疾。众说云云,不过却只是些流言而已。谁也不知这四殿下究竟是如何了。 而被议论之人,此时正悠然地坐在琉璃殿的软榻上,微笑着听着幻影的禀报。听到最后,不禁莞尔,“和溪云有染啊?若是再夸大其词一点,怕是要通敌叛国了。知道这事是谁传出去的吗?” “回四殿下,宫里人多口杂,一时倒还真找不出什么根源来。” “这样…”西楼秀眉轻皱,微微一叹息,“那么,我就多在这琉璃殿中待一会吧。安成王那边可有消息?” “回四殿下,近日来连续有几批商队进入夜华。相信安成王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自己的人马混在其中,大概快全数到齐了吧。” “三日后最后一个商队将抵达夜华。”陶淘迈着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嬉笑着来到了西楼面前。 西楼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的动作那般快。“那么父皇那边有什么动静?” “皇上听说四殿下病了,正命人四处寻访名医呢。” 西楼奇怪地皱了皱眉,倒猜不透月重天是什么想法。“我们的行踪应该没有暴露吧?” “回主子,我都暗中查看过了,此事应该无人知晓。”陶淘如是说道。 西楼却转而看向了幻影,声音虽然依旧平静,却透着几分迫人的气势,“幻影,你跟在皇上身边多久了?” “回四殿下有三年了吧。” “那么依你对皇上的了解,你觉得此事他当真会全然不知?” “这个…”幻影踌躇,“四殿下,恕属下直言,此事皇上即便不知道全部,也应该了解到三分。” “是吗?”西楼微微一笑,自己倒要看看他了解到何种程度,以便下次算计时,能够更加精准点。 “陶淘,你好生守在这里。今夜我要出城一趟。”西楼起身,朝另一边的书案走去。 幻影已经隐去。陶淘紧跟几步说道,“主子,您一人出城吗?”边问着,边手不停地替西楼磨墨。 西楼手持狼嚎,挥墨在一张宣纸上描下了几个小字。“恩。总要留个人在宫里。不然我去得也不放心。” “可是,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 西楼抬头,冲陶淘暧昧一笑,害得陶淘不自禁地红了脸。看着西楼心情大好,“呵呵,我去去就回。你啊,别多担心了。” 盛宫舞 入夜,寂静的夜华街头,一人身披斗篷,策马狂奔,来之城门口时,守卫上前拦住,大喝,“来者何人?” 马上之人从腰间抽出一块玉佩,往前一亮,朗声道,“吾乃当朝四殿下。还不打开城门。我有要事要办。” 守卫还来不及应声,马上之人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温文的嗓音,“楼儿,这么晚了,出城所谓何事?” 原本寂静的城门口,突然灯火通明,一下涌出来的羽林军将马上之人团团围住。那人无奈,只得纵身下马。 月重天微微皱眉,朝身旁的卫敏使了个眼色。卫敏上前伸手掀开那人的斗篷,却露出幻影的模样。 幻影上前,单膝下跪,“幻影见过皇上。”守城门的几个卫兵早被突来的情况吓住,如今一听又是皇上,忙下拜行礼。 月重天不予理会,淡淡道,“西楼呢?” 幻影从怀中抽出一份书信,呈现到月重天面前。月重天接过,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失笑。 多事之秋,不易走动。 “他现在人在哪?” “四殿下说他在皇上最能找到的地方。”月重天一听,拂袖离去。羽林军也紧随其后。夜华街头又复为寂静。 等月重天踏进韶华殿的内室时,那人果然很是悠闲地坐在那里品茶。听到走近的脚步声,也未曾回眸,只是含笑道,“父皇可曾有过失算的时候?” 下巴突然被人捏起,力道倒是不重。西楼被迫抬眼看向月重天,月重天微眯着双眼,如审视般打量着西楼。 随即松开了手,轻轻抱起了西楼,径自往床上走去。待月重天怀抱着西楼在床上躺下时,才柔声问道,“楼儿还疼吗?” 月重天风云变幻的速度,西楼勉强地跟上了,微微颔首,“还好。略微有些胀痛。”转而又觉不对。“父皇既然知道儿臣那儿疼,怎么就没猜到儿臣定不会此时骑马出城呢?” 没想到月重天却笑着道,“那夜太过粗暴,想来惹恼了楼儿。既然楼儿想耍着朕玩,那么朕就陪着楼儿演一出吧。” “哎…”西楼失笑。算计来,算计去,也不知道谁玩了谁。 “不过那夜怕是楼儿自找的吧。何必呢?当真想得那么苦了?” 西楼一震,不欲再说此话题,索性转口道,“父皇,宫变在即,您可有什么准备?” “朕以为楼儿应该有什么准备的?”月重天依旧含笑说着,听起来让人有几分沉醉,“楼儿若是当真出了城,可是去找你外公搬救兵呢?” “父皇早知道?” “不过是猜想。想来你外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人谋害。不过看在他临‘死’前还帮朕除了陆明一党。朕也就不多加追究了。只是…” 西楼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玉小虎。“父皇,这是外公送给我的。不如送给你如何?” 月重天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搜遍整个夜华的另一半虎标吗。既然是将军送予他的,那么这算起来也是年关前的事了。 想到这里,月重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楼儿,既然早己得了虎标,为何不早些给父皇呢?” “儿臣一直以为,有些东西只能到必要的时候给予。本来是想用这个来保命的。不过现在想来,如果父皇想要对我下手的话,即便再多的保命符也是无济于事的。”西楼慵懒地说道,倒似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 “放心。楼儿既然这么乖,父皇又怎么舍得要了你的小命呢?”西楼只是一笑而过,未置可否。 对话又重而回到了原题,“父皇,对于宫变,您到底做好准备了没有?”西楼这边倒是问得急切。月重天却依旧把玩着虎标,漫不经心的样子。 “父皇…”西楼无奈,又是一声呼叫。 “楼儿,做太子可好?” 没想到月重天思来想去,竟又说到这个问题上了。西楼转而一想,脑中突然闪过‘与溪云有染’几字,淡淡道,“父皇,儿臣并没有和溪云达成什么协议。所以要除去南唐,还得靠父皇您自己,不能假儿臣之手。”话到这里又是一顿,“父皇,即便儿臣做了太子,也不会是个那么好控制的傀儡太子。” 本来还低垂着眼帘的月重天,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向了西楼。西楼依旧神色淡然的样子。在心底无奈一声叹息,月重天似是当真疲惫了,“天色不早了。楼儿跪安吧。” 没有想到月重天会这般说来。西楼心里一震,莫非是碰到底线了,当即苦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起身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月重天的声音,“好好待在琉璃殿中。”西楼踏出门外,不看卫敏一眼,径自朝琉璃殿而去了。 看来是自己多担心了。自己于他,莫非当真只是颗棋子而已?那么他于自己呢?想到这里,西楼好笑,当真是两个难搞的人啊。 盛宫舞 三日后,入夜时分,宫楼上突然燃起一束火苗。西楼曾派陶淘告知,若是他将月重天迷晕时,便会点燃此火苗,预告之一切准备就绪。 安成王见到此火苗燃起,便让早就潜伏在宫门外附近的人马,趁夜攻进皇宫。 守在城门口的侍卫,被无声无息地处理干净。月黑风高夜,数千个人影,纷纷潜进皇宫。一进入宫门,里面静得惹人心跳。 隐隐中似是有不好的预感。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安成王只道是西楼已经一切准备妥当,只要将月重天等人暂做囚禁,再把宫中侍卫全部更换掉便一切皆可。 一个手势,示意几路人马纷纷向后宫的方向而去,另几路人马则向其他重兵把守的要道而去。可还未等这些人马从月乾宫前的广场上散去。 一时间,竟从四面八方涌现出大量的火把。霎时间火光冲天,将月重渊所在的人马团团围住。 此情此景,月重渊暗叫中计了。再抬头望去时,月重天正依旧君临天下般负手立于月乾宫门外的高台上。而旁边却未见西楼。 还没等月重渊要开口说些什么,月重天便沉声问道,“安成王深夜带人潜入皇宫不知所为何事啊?” 他这话倒是问得客气,月重渊却是越发心里记恨,发狠道,“没想到我堂堂一个王爷,竟被个无知小儿耍得团团转。”话到此,高声喝道,“西楼,难道不来和皇叔道别吗?” 音落,一人身着白衣缓缓从月乾宫侧走来,停到月重天旁边时,淡淡一笑,“皇叔安好。”说着,还深深一揖。当真气死人不偿命。 月重渊气急,“西楼,多行不义必自毙。身在帝王家,迟早你会步我的后尘。” 西楼抬头,一愣,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月重渊,又看了看月重天,随即皱眉,“皇叔,西楼不知您所言何事。西楼不过是按父皇旨意,出来与您告别。”此话一说,倒是把自己此次暗算安成王一事全部推给了月重天一人,与自己竟丝毫没有关系。 月重天锐利的眼眸扫了西楼一眼。表面也不好再说什么,抬手一挥。双方人马已经缠斗起来,根本再没有月重渊开口的机会。 “楼儿到底是何想法?”月重天负手淡淡地看着眼前杀戮的场景。 西楼也同样漠然地看着腥风血雨的一切,却是未置可否。不过是不想把这个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罢了。自己不需要在朝堂中肃立威信。 许久,月重天沉声道,“西楼,无论你愿意与否,太子之位你势在必得。”西楼依旧如同闻所未闻,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第一次见到月重渊时,那人一身官服,春风得意。如今身处劣势,血雨之中早就失了往日风采,只剩杀红的眼,狰狞的脸。 人,辉煌,和没落,不过弹指一挥间。 杀戮的声音渐渐小去,通天的火光,照亮了这片血色的大地。明日等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它依旧会恢复如初。 无论这场杀戮多么惨烈,等记录到历史的时候,不过是皇上处决一个乱臣贼子叛乱的一笔而已。殊不知在这一笔之下是多少亡魂的血。 空气中似是飘满了血腥的味道。西楼不欲再留,未与月重天告别,就拂袖而去。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月重天怅然若失。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8章 灯会 章节字数:5167 更新时间:091028 21:05 盛安十一年三月,安成王叛乱,死于宫变之中。朝中党羽也一律处决。自此朝中党派更是鲜明。 以尚书令程忠明为首的属支持月西澈的党羽,以太傅严琼子为首的属支持月西楼的党羽,唯有太师一直意味不明。 不过当事人却从不关心这些。自那夜宫变后,西楼便再也不曾与月重天见上一面。似是当真到了冷战时期。 转眼间,已然到了开学的时候。习宫,西楼倒是乐意去的。毕竟多学些防身之术总是好的。但是对于尚书院,西楼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去报道。后来才得知王公贵族凡年过十五者,可以不去。 这个消息对西楼而言,可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等听到后半句时,本还喜悦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去可以不去。不过每月必须上交一份文书。可以写诗稿,也可以就某些观点提出一些个人见解。套用西楼的话说,就是一篇现代的论文。 更不幸的是,皇子过了十五,必须上朝堂听政。以便十六后入朝为官,亦或者为成为储君做打算。 原来到了十六还是只能搬出皇宫,住在夜华之内。只有过了十八,才有正式的封地,才能利落地离开皇宫。 这倒是好,不想见也得见。能偷懒,也不能偷了。 看西楼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陶淘边为西楼换着朝服,边疑惑道,“四殿下为何一大早就如此唉声叹气。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哎,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朝堂呢?” 陶淘错愕,眨巴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西楼,“四殿下,您不去朝堂,您想去哪啊?” “去哪也比去朝堂好啊。”西楼抱怨,淡淡扫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勉强挂上虚假的笑容。当真是身不由己。 “这个么…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您想啊,四殿下以前不是一直体弱多病吗?”陶淘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暧昧地笑了几声。 西楼也跟着愉悦地笑了几声,末了还拍了拍陶淘的脑门,“陶淘,你好j诈。” “嘻嘻,承蒙四殿下夸奖。” 带着愉悦的心情,西楼上朝去了。站在指定位置后,月重天还没来,只能无奈地和几位大臣随意寒暄。 直到外面一声高喝,“皇上驾到…”各位大臣都纷纷站到指定位置。月重天进门,在路过西楼时,随意扫了眼,不过西楼却是低着头。 等到月重天坐下后,就免不了又是下拜平身这一套。接下来就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西楼整个过程中,未置一词,只是眼观鼻鼻观心。 不过月西澈倒是就各位大臣提出的意见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哎,就说嘛,多好的人才,选太子一定要选这样的啊。西楼感慨。 直到退朝,月重天走了,西楼还是低着头。宇宸见众位大臣纷纷离去,不免好奇地往旁边走了几步,“四殿下…” 西楼抬眼,睡眼迷蒙地看了看眼前的人。那人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四殿下睡得可好?” “老夫倒觉得四殿下是在沉思。是吧,四殿下?”太师一边捋着他的胡须,一边慈眉善目地笑道。 西楼一愣,随即也跟着笑,“我的确是在研究一种方案?” “哦?不知四殿下可否告知一二?”这话倒是引来了两人的兴趣。 “我在想,如何站着睡着,如何睡着了沉思。”西楼对着两人很是亲切地一笑,然后抬步朝外走去了。 宇宸和太师互对一眼,相视一笑,心知是被西楼摆了一道。 “太师觉得此人如何?可是人中龙凤?”宇宸意有所指。 太师高深莫测地朝西楼消失的门口看去,“的确是人中龙凤。可是却未必是池中之物啊。”宇宸一顿,了然一笑。 盛宫舞 对着白纸干瞪了一天,西楼愣是写不出一个字来。想想,一年十二个月,每月一篇论文,那就是十二篇啊。 “啊…给我一台电脑…”西楼狂叫,正好被踏进门的月重天听到。 “何谓电脑?”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西楼抬眼,正好对上月重天依旧春风得意的笑。笑得从容,笑得自然。昨日种种似是南柯一梦,自己与他只如初见一般。 莞尔,却不知该追回些什么。不如从头开始,就当只如初见。思及此,西楼随性道,“就是puter。” 月重天已来到近前,闻言挑眉,知是西楼又在戏弄自己,索性也就不再追问。直道出自己来意,“今日灯会,楼儿与父皇一同去赏灯如何?” 今日的月重天似是更加和颜悦色,竟似在讨好自己一般。是错觉吗?也许。 不愿再多想。西楼恢复本性,很是为难的样子。月重天静观其变。 状似不经意地扫了那张白纸一眼,西楼左右为难,一副抱憾终生的样子,“儿臣也很想陪父皇一同去赏灯啊。只是这篇文章还没写出来,无法向严太傅交代啊。” “朕帮楼儿写。” 没想到月重天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西楼干脆得寸进尺,继续很苦恼的样子,“可是写完了这篇,还得写下一篇。古人云,做大事者,应先未雨绸缪。” 月重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直到西楼被他看得想说算了的时候,月重天才缓缓开口道,“父皇都可以帮楼儿写。不过楼儿要搬来和父皇住几日如何?” 原来自己卖身只能抵过几篇论文啊。不过若是他日这些文章能流芳百世,那么说不定到时也能价值连城呢。 在心里想了想这无聊的事情,西楼很是赞同地一笑,起身道,“那么就这么定了。父皇,儿臣随您一同去赏灯吧。” 月重天也一笑,靠近了西楼,暧昧地吐息,“那么父皇替楼儿更衣吧。”西楼也放得开,展开手臂,享受大盛王朝帝王的伺候。 盛宫舞 夜华的风气在古代可算是开放了。灯会之时,即便是久居宫中的宫女们,都能出来赏灯。这倒是很通情达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月重天游刃有余地带着西楼穿梭其间。西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 灯,灯,灯,全是灯。也不知是灯在看人,还是人在看灯。只是觉得眼花缭乱,似真似幻。 盈盈光火中,公子俊逸,美人娇艳,作揖含羞,眉目传情。看得西楼好生有趣,原来古代是这么谈恋爱来着。 “笑什么?”不知何时月重天已在近旁,身旁跟随的侍卫已经退去。 “觉得有趣,便笑了。” “楼儿那可有这情景?”月重天倒是好奇心挺重地问道。 “有是有,只是我未曾去过。” “哦?”月重天讶异,追问,“为何?” 很难想象自己带着一大帮弟兄去看灯会的场景。想着西楼又笑出了声。辉煌灯火中,那个笑容更是灿烂生辉。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西楼一边踏着清闲的步子,一边摇头晃脑道,“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 月重天双眸带笑,温情脉脉地看了看西楼。害得西楼忍不住起了层疙瘩。“楼儿吟诗给朕的感觉,就好比朕此刻用这种表情看着楼儿给楼儿的感觉。” 西楼失笑。两个人都好假。一个假得在那里卖弄,另一个假得在那里装柔情。 西楼还在那里摇头叹息,不知怎的,月重天突然拉着西楼往另一侧走去。深觉讶异,西楼抬眸,揶揄道,“怎么了?看到老了?” 月重天哭笑不得,伸指弹了记西楼的额头,朝另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西楼伸手边揉着额头,边朝那边看去。只见月西澈正同月西泱在那里游逛。 “咦?西泱居然肯和他一同出来?” 月重天又老大不客气地拍了西楼一记脑袋,漫不经心道,“你没见六皇儿很是不情愿的样子吗?依朕看,定是二皇儿使了什么手段。” 西楼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父皇真是英明啊。”转而又觉不对,追问道,“你知道他们的事,也不阻拦?”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朕应该是个很通情达理的父皇。”西楼失笑,自己倒是从没觉得过。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月重天倒是仁慈且宽宏大量。 想到这,西楼又记起一事,“你将月西沁和月芙蓉流放。你确定他们能安全到达你指定的流放地吗?” 月重天依旧带笑,淡淡扫了西楼一眼,边随意走着,边说道,“朕以为除了安成王,也没人急着除去这个不成威胁的皇子了吧。莫非…”话到这里,月重天转眼在西楼脸上暧昧地看了一圈。 西楼勾引一笑,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若想动手除他,当初就会直接至他于死地。不过依我看,若是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身首异处了。” 月重天一顿,双眼不离地看着西楼。西楼淡淡道,“父皇,宫变那日,安成王所有到达的人马中似乎不见他的亲信立言吧。”音落,西楼朝不远处喧闹的人群走去。 看着眼前少年身姿卓然,步履轻盈,清雅脱俗,似是走向一世繁华。这样的人,却藏着一颗嗜血的心。当真是有仇必报吗? 想到这,月重天突然笑了。笑得美艳,笑得风华绝代。就连回眸看他的西楼,不禁又再次迷失在他那抹笑容之中。 月重天上前,看着近前的那拨人群,对西楼笑道,“楼儿可有兴趣猜猜这灯谜?”说着,已经看着一张彩纸上的字轻念,“绿树村边?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盛宫舞第13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边合…”细细一斟酌,看向西楼,“楼儿可知是什么?” 西楼绞尽脑汁地想。 秋读阁哎,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自己这个生在五千年后的现代人,怎么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呢? 看着他一副甚是苦恼的样子,月重天靠近了轻笑,揶揄道,“严太傅口中的得意门生,原来连灯谜都不会啊。” 西楼也笑,同样玩味道,“哎,那是因为您老教子无方啊。” 月重天凝眉一笑,若有所思地样子,末了,道,“那父皇来教教楼儿。以“树、村”两字的“边旁”分扣“木字旁、木字旁”,为离;再将这两个边旁合起来成为“林”,为合。所以答案是林。此乃离合法。” 说着,月重天又接二连三地念了几个灯谜,让西楼猜。西楼想得头都大了,硬是没想出来。 最后当月重天说道,“明月当空。”西楼很是不爽地骂道,“日。”结果月重天大喜,大加表扬了西楼一番。 西楼无语。这也能蒙对。当即哭笑不得地拂袖离去了。见他没什么兴致,月重天倒也没多再为难他,随着他离去。 不知不觉来到了清河边。河上飘着朵朵莲花灯,煞是好看。整个湖面看去皆是火光点点。 清河两边不少才子佳人都忙着将自己手里的河灯放入水中,又目送着那河灯飘然远去。 不知何时,月重天已经来到身旁,手里竟拿着两盏河灯。西楼伸手接过其中一盏,看着那还未点燃的灯芯。 “将自己心爱人的名字写在里面,若是河灯飘远而不翻,有定能终成眷属。”月重天缓缓说来,然后走向一边去取笔了。 西楼一笑,学着他的模样,走向另一边去取笔,待落笔后,就势点燃了灯芯,轻巧地放入了水中。 两人动作一致,完后,相视一笑。 看着依旧热闹人群,可估摸着夜已太深。西楼出言道,“父皇,不如我们回去吧。”月重天也没再说什么,一笑便随着西楼而去了。 盛宫舞 回到宫里的时候,西楼说是要回琉璃殿去了。月重天也没阻拦,说是说让西楼搬来与自己住,可是却没说具体时间。想来西楼也是钻了这空荡。 罢了,来日方长。两人很默契地一笑分离。 回到琉璃殿中时,桌案上已经放了一盏河灯,西楼走上前,往河灯内一看,淡淡一笑。什么都没写,倒是也好。 而另一边回到韶华殿的月重天也正抬手摆弄着那盏河灯。看到里面时,有趣一笑。什么都没写,总好过写了别人的名字好。 盛宫舞 筆寂有话说:灯谜是从百度上找来的。。想想我这脑子也想不出来。。呵呵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可能赞不更文了,不过十一月应该会日更的,话说想去参加原创比赛,虽然没啥信心。。。 还是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嘻嘻。。。如果有疑问请留言(变相要求评论,,嘿嘿) 哎,连城老抽风,那封面上传了好多次都不行,结果还没变,哭死。。有时连评论都评不上去。。 关于这个评论,当你写完的时候把光标点在最后一个字后面,然后按回车键,当光标到底时,‘发送评论’的字样又可以点击了,如果还不行,就反复尝试。。上次给某人评论的时候,我一共按了8次(昏)。。弱弱的说一句,连城干脆叫连抽吧。。。。 盛宫舞 琉璃舞 第49章 病起 章节字数:3572 更新时间:091031 12:21 自从灯会过后,月西泱曾来过自己这里一趟,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也就被自己打发着离去了。日子依旧日复一日地过着。西楼没有搬去韶华殿与月重天同寝,月重天也没有来催促的意思。不过这个月的论文,他倒是派人送来了。 西楼随意扫了一眼,只觉太过精辟,只得搁在一边,自己随意写了一篇。写完,浏览一遍,狗屁不通。却看着心喜,命陶淘送去交给严琼子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陶淘哭丧着一张脸,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声泪俱下地指控西楼,“主子,您怎么能那么害我呢?” 西楼撇头想了想,许是那严太傅看那文太差,忍不住先指责了陶淘一顿,只得安抚道,“哎,我就这水平了。你悠着点,下回让别人送去就好了。” “哪是啊。那严太傅说什么四殿下平日事忙,也不能由我这么个奴才代写啊,缓交几日无事。天理何在啊?那明明是你的字迹,再说了,我的文章再差,也没写成那样的啊。” 西楼无语,啼笑皆非。只得提笔将月重天的文章重新临摹了一遍。这回差了另一个奴才送去。原因是陶淘还在那里装委屈。 这个月关于这篇论文的事,总算是过了。不过上朝却是每天都必须做的事,西楼每天都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去朝堂装雕塑。 对于偶尔有大臣抛给自己的话,西楼一概敷衍而过,或者是转而抛给月西澈。这倒是让外人看来四殿下对于二殿下这位兄长很是尊敬啊。 宇宸有趣地看着这位站在自己身旁始终低垂着眼帘的四殿下,着实佩服他的定力,靠近了轻声道,“四殿下这日子还长着呢,您打算每天都这么混过去?” 宇宸的话西楼不是没想过,朝堂中的事自己当真不是很感兴趣,而且每次也不能把话题抛给别人,毕竟严太傅已经登门拜访很多次了。 西楼苦笑,没好气地白了宇宸一眼,请教道,“那么宇大人可有何妙招?” “这个么…” 宇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居于高位的月重天早就看到了两人窃窃私语的动作,朗声道,“不知宇爱卿和四皇儿在商讨些什么?不如说予朕听听?” 被点到名字,宇宸一愣,还没及反应,眼前身影一晃。西楼已经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父皇,是儿臣对朝堂之事太显生疏,所以询问了一下宇大人。”宇宸挑眉,这小子听到没怎么听,反应到快,愣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月重天略略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再为难,只是说道,“既然如此,四皇儿下朝后就随父皇一同去凌曦殿吧。” 此言一出,引来低下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西楼却是不明情况,一脸莫名地转而看向宇宸。宇宸只是眨巴了下眼睛,低垂下了眼帘。 无人可问,西楼回头不经意看向月西澈时。那人只是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却是又收敛了几分谨慎。 下朝后,西楼走在月重天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缓步踏进了凌曦殿的里面。卫敏轻轻关上了门,侍立在外。 月重天温文尔雅地坐到了桌案后,笑着朝西楼招手,西楼疑惑重重地来到了他的身边,被月重天拦腰跨坐在了他腿上。 伸手轻轻抚平西楼的双眉,月重天温柔地问道,“楼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心事重重的样子?父皇看着好生难过。” 西楼没什么心情陪他玩这一套,回头,目光然然地看着他,“父皇,为何您最后说的那句话引来低下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原来楼儿是指这事啊。看来楼儿当真得好好补习一下这些个常识了。” 这倒是正符合西楼的意思,忙顺势道,“儿臣也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应该再去学堂补习一番。” 听了这话,没想到月重天的笑意更深,西楼暗叫不好,却为时已晚。只听月重天略有所同道,“楼儿所言极是。看来还是朕来亲力亲为比较好。既然楼儿不愿意上朝,那么每日朕下朝后,便来朕这里听课吧。”只觉一道晴天霹雳,西楼很是无语地张了张嘴。 不过思路却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西楼索性抛开这日后烦恼,先解决眼前事,“父皇,您还没回答儿臣的问题。” 月重天倒是跟得上西楼的思路,缓缓道,“若是在皇子并无过错的前提下,皇上指明让皇子前去受教。显然这位皇子在皇上的心目中分量很重。当然也会有官员做如是猜想,也许皇上正开始培养下一代储君了。” 西楼一震,目光淡然地看着月重天,那人依旧从容不迫地笑。为何一定执意要逼自己登上这储君之位呢?你是在故意而为,还是出自真心呢? “楼儿。朝中流言纷起,只道是四殿下很得帝王宠爱,却心中依旧摇摆不定,怕这不过帝王一时兴起。如今朕此举,相信那摇摆之心该有个确定的方向了。” 西楼失笑,却是无语。他玩他的,自己做自己的吧。想到这,也跟着月重天一般,坦然自若地笑。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却是笑得一脸牲畜无害。 盛宫舞 第二日,月重天上朝宣布西楼由自己亲手教导这件事宜时,在场的各人心中亦是了然。严太傅更是一脸喜色,原因无他,除此之外,还有西楼昨日交来的第二篇文章。当真是妙笔生辉啊。 月西澈很平静地消化了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反应。其实这个人,西楼一直是对他持保留意见的。 当月重天春光满面地踏进凌曦殿,却是没有看到心中之人。剑眉一皱,挥手示意卫敏去把西楼叫来。 没过一会,卫敏回来了,却没见其身后跟着西楼。月重天挑眉,卫敏躬身道,“皇上,四殿下病了。御医和菀妃都在琉璃殿中。” 微微皱眉,不知是真是假,毕竟西楼装病已不是第一次了。思来想去,月重天起身,沉声道,“随朕一同去看看。” 盛宫舞 “皇上驾到…”一声高喝。玄色锦袍已随风踏入门内。菀妃和御医忙上前行礼,“臣妾(臣)见过皇上。 月重天摆手,“免礼。”脚不停步地来到了西楼的窗前。看着显然睡得不安稳的西楼,皱眉。此时菀妃和御医又回到了近旁。 “张太医,四皇儿到底得了什么病?”月重天也不转身,只是就势坐在了床边,伸手探向西楼的额头。 都道皇上宠爱四殿下,本来听听也就如此。眼见时,到底心中震撼。情薄如月重天,何时如此对他人关怀备至。 菀妃和张太医相互一对视。还是菀妃开口道,“皇上,皇儿这是老毛病了。每年这个时候总是要犯病的。” 每年。仔细一想。的确,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似乎每年都有个把月是在生病的。这么一想,月重天追问道,“四皇儿究竟是什么病?” “四殿下本就体弱多病,大概是得了风寒,所以才昏睡不醒了。”张太医斟酌着说道。毕竟四殿下的病,只要每天服用抗风寒的药便会好了。 “什么是大概?”月重天一声怒喝。满屋子的人一愣,都吓得当场跪下。大盛的君王,第一次因西楼而动怒。也许他自己不知,这颗心,早就沉沦。 许是被这声怒喝惊扰,西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熟悉的影像,慢慢清晰。那人皱着剑眉,表情阴沉。 “怎么…生气了?谁惹恼你了?”话一出声,西楼才觉有气无力,想要起身,更是徒劳,只得看向月重天。 月重天沉声道,“都给朕退出去。” 无奈,菀妃只得看了眼西楼,与他人一同退了出去。 眼神坚定地看向西楼,月重天认真无比地问道,“楼儿,你坦白告诉朕,这是真病还是假病?” 西楼苦笑,“我也希望是假的。昨晚睡下时还好,没想到醒来却是这样了。” “那可有何人来过?”月重天放柔了表情,桃花眼中几分犀利,几分柔情,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帝王。 “不曾。”西楼缓缓支起身子。月重天上前将他揽在了自己怀里。 “看来,还是让妖隐来一趟吧。” 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西楼挖苦地笑,“你儿子得了这么个怪病能活到现在也算祖上保佑啊。” 月重天哭笑不得。 盛宫舞 月重天出来的时候,菀妃忙上前行礼,“皇上。” “恩。”月重天一顿,淡淡问道,“四皇儿的病从何开始的?” “大概是出生便开始了。每年都会发病一次。”菀妃如实禀报。 月重天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就迈开步子离去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菀妃也匆忙踏进了琉璃殿中。 盛宫舞 要记得给票票哦。。。。嘿嘿。。。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0章 蛊毒 章节字数:2374 更新时间:091031 12:34 西楼只是无力地靠坐在床头,好不容易将陆续来看望自己的菀妃,月西泱,宇宸打发走了,此刻才能看似惬意地靠在这里。 哎,大概是装病装太多了,才会真生病。此刻,西楼很是无奈地撇了撇嘴,看着窗外浩浩蓝天,羡慕地叹了口气。 “不知西楼在为哪件国家大事叹息不止啊?”如此调笑的声音,如此欠扁的口吻,这个人多月不见,倒是一样让人难以遗忘啊。 果然话音未落,妖隐一袭白袍,卓然飘逸,晃神间,已经来到了西楼的面前。 见西楼脸色憔悴,目光迷蒙,妖隐凤眼一眯,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伸手把上了西楼的脉搏。 西楼见他一副眼神复杂的样子,倒是应景地调笑道,“不知神医我这病还有么有得救啊?” 凤眼一瞟,万种风情。妖隐这次倒是没再玩笑,“我看你这不像是病。要不然我上次不会没把出来?”说着,收了手,左右看看西楼。 西楼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我看我是命犯七煞,流年不利。既然如此,你也别说给我看过病,免得倒了你神医的牌子。” “是药王,不是神医。说得我像个神棍似的。”妖隐口气倒是谴责,不过眼神依旧透着复杂,“西楼,你以前犯这病时也是这般浑身无力吗?” 西楼颔首,毕竟菀妃前几日才和自己说过这情况。说是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好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妖隐一皱眉,眼神一亮,笃定道,“我想也许我可以试试这个方法。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中的应该是蛊。” “蛊?”还当真有这东西。西楼实在着实恨透了古人这些下毒,使蛊的手段。怎么偏偏都给自己撞上了? “西楼放心。这个我在行。”说着,起身,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个锦包,打开,只见一排泛着银光的细针。 西楼眼角抽搐了一下,挑眉看了看妖隐。妖隐已经拿着那排银针和一个瓶罐回到了西楼的床边。 “西楼,你把上衣脱了,然后转身趴在床上,我好方便扎针。” 西楼照办。里衣退去,转身背对妖隐趴在床上。看着那白皙皮肤上隐隐泛着的淡淡吻痕,妖隐挑眉,暧昧一笑,“不知哪位宠儿在西楼殿下身上留了这些?”说着,意有所指地用长长的指甲,刮了一记。 西楼实在有些无力,懒懒地应承,“你何必明知故问呢?相信你也是把你家那位弄得太惨,所以他才会跑的吧?” 妖隐一边取来银针在西楼身上的|岤道处落下,一边搭话道,“我自认为对于离儿很是温柔。只可惜离儿性子野惯了,想要家养怕是不易啊。”说着,很是苦恼。 西楼好笑,“又不是宠物。我看你就是管得太严了,何必呢?不如随他去吧。换种方法也未尝不好啊。” “哎,也不是没试过。结果,他那没良心的。愣是大半年不记得回来。” “那是因为你纵容过度了。” 妖隐浓眉一挑,请教道,“不知西楼殿下有何高见?”说着,又是一针落下。 “恩威并施。离元虽说是毒公子,听说手段看起来很毒辣。不过依我看来他很单纯——单纯地喜欢拿毒害人而已。”这话听得妖隐哭笑不得。 “其实听他说你的口气,虽然指责众多,不过显而易见,你在他心中还是占着一定分量的。对付单纯的孩子,我们不妨使用怀柔政策。” “怀柔政策?” “你这样的绝世美人,稍稍秀美一皱,目光带痛,自是我见尤怜,骗倒一大片。更何况是本就在乎你的人呢?” “哎,可惜我竟没有骗过你的眼睛,当真此生憾事啊。”说着,扎下一针。西楼突觉体内有东西在蠕动。脸色一变,抬首向床边去。 妖隐见状,忙取过一旁的瓶罐。西楼嘴巴一张,将一条通体红色的小虫吐在了瓶中。妖隐随即盖上盖子。 透过透明的瓶身,望着里面蠕动的小虫,西楼脸色变化不断,转而撇开了头,“怎么会是那么恶心的东西?” 妖隐倒是欣赏般看着那红色的小虫,“其实在蛊里面,这种蛊算是样子最美的了。” “再美也是只虫子。”不想再围着这打转,西楼倒是急切地追问道,“这是什么蛊?为何这虫子会在我体内?而且如此推算,莫非很早就在了?” “红蛊,可说是一种吸人精气的蛊。停留在人体内,最长者能达二十年之久。而被下蛊之人,症状却是和得了风寒无意。一般发病时,过几天也就好了。当然对于体弱之人许是要一月之余。所以常人一般也发觉不出。等到反复发作多次后,被下蛊之人外表看来也是风寒不治而死。” 说着,妖隐将那瓶子拿到了眼前,“说是红蛊,看它身红似血,却是杀人不见血之蛊。至于为何会留在你的体内。以我刚才观察你的迹象看来。这蛊在你体内至少停留了也快十五年了。” “那岂不是婴儿时便被下了?”这宫里,当真是个阴晦的地方啊。 “确切的说,这蛊是在你还是胎儿的时候下的。因为对于婴孩根本无法下得了这蛊。” 被他这么一说,西楼却是一震,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母妃怀我的时候,就有这蛊了?” “若是没猜错的话,是菀妃先服下了这蛊,然后再转接到了你身上。” 听到这里,西楼似是想起一事,忙出言道,“这事你暂且帮我压下。只道病除了便好,莫要声张。” 妖隐还来不及应承,一个低沉的嗓音从殿外传来,“楼儿打算瞒着朕吗?”边说着,那人一身紫袍地走了进来。 妖隐无奈地耸了耸肩,无能为力道,“我进来的时候,皇上就在外面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西楼无语。 “这事,朕会查,楼儿好生休息吧。”落下这句话,月重天便转身欲走。 西楼出言,“父皇会对母妃不利吗?”这话问得太过犀利。果然月重天转头,如鹰般的眼眸望了西楼一眼,未置一言离去。 颓然倒在床上。不知这蛊毒之祸,要殃及多少无辜。 妖隐目光复杂地看了看两人,无奈一声叹息,无声退下。徒留西楼一人,茫茫然看着床顶,却是不欲再做多想。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1章 互利 章节字数:3378 更新时间:091201 09:47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晨。西楼坐起身,接过陶淘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放回去时,陶淘忙伸手接过,欲言又止。 西楼看他这般摸样,就知有事发生了。“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西楼既然问了,陶淘自然只有老实答道,“回四殿下。昨夜皇上查办了菀妃娘娘。” 没想到月重天的速度这么快。忽感一阵不安,西楼追问道,“那结果呢?” 陶淘黯然,轻声道。“菀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了。” 西楼震惊,猛然抬头,因动作太过而有些头晕地靠在了床柱边,“怎会这样?父皇有什么证据说是母妃所为?还是母妃自己…”很难想想那个女人真对自己的儿子会下手。毕竟她对自己这个陌生人都这般好。忽然想到什么,西楼心里的天平微微波动了一下。 陶淘苦笑,无奈道,“四殿下,有时候未必需要什么证据。宁可错杀千人,也不能漏过一个可疑之人。”说到这里,陶淘慢慢分析道,“菀妃娘娘不喜欢皇上这件事想必皇上他也清楚。说起来,菀妃娘娘应该是恨皇上的。若不是当年怕将军反噬其主,菀妃娘娘也未必会嫁入深宫。所以她毒害自己的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西楼也是想到这里,才内心波动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那女子温柔似水的眼眸,贤淑婉约的风姿在脑海中一幕幕掠过。再次睁开眼睛,西楼坚定道,“我信母妃。她断不会害自己的儿子。” 陶淘拍手,展颜一笑,“就怕四殿下心里当真这么想。好在四殿下就是四殿下,不愧是我追随的主子啊。” 西楼抬眼一瞪,“你在试探我?” “不敢。”陶淘忙作揖,又肃容道,“那四殿下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没有证据,菀妃根本就洗脱不了罪名。” 思索一番,西楼先道,“幻影,你先去暗中保护母妃的安全。”黑暗中一抹身影闪身离去,无声无息。 “陶淘,你先扶我起来。我们去冷宫。”陶淘上前,替西楼着了衣衫,扶着他朝冷宫方向而去。 西楼虽是大病未愈,脸色也憔悴。不过让陶淘扶着起床后,便硬是自己一人挺着朝外走去。陶淘没想到主子脾气挺犟的,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跟着,随时准备上前扶住西楼。 西楼步子走得不快,冷汗倒是出了不少,脸色更是不好。实在痛恨这般羸弱的身子。皱了皱眉,到底还是继续走着。 不远看去,难得地看见了这个往日甚少有人把守的冷宫,如今倒是守卫森严啊。 还未踏之冷宫门口,其中一名侍卫已经走了上来,为难地拦在了西楼面前,“四殿下可是想见菀妃娘娘?” 西楼没好气地白了那人一眼。这不是明摆着么?何必多此一问。可是又没有办法,西楼略略点头,算是应承。 这会那侍卫斩钉截铁地说道,“四殿下,除非有皇上的命令。其他人一概不得踏入静休宫半步。 俊眉一皱,目光一棱,西楼口气森冷道,“若是本殿下非进不可呢?” 那侍卫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道,“四殿下即便您进去了,也不能带菀妃娘娘离开啊。还不如找皇上去说说情,或许…” 当真关心则乱。自己这般胡乱行事,倒是称了那要加害菀妃之人的心。想到这里,西楼淡淡扫了静休宫的屋檐一眼,转身离去。 步履蹒跚地来到了凌曦殿前,却得知月重天在后花园中赏花。西楼冷笑,他倒是心情好啊。无奈只得转身而去。 果然,远远地就看到那人依旧笑如春风地坐在御花园的花丛中,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弱美艳的男宠。 慢慢走近,就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诺儿,这荔枝好吃吗?” “皇上给的,自然是好吃的。”说着,怀里的宠儿娇羞地笑着。月重天逗弄着,不禁也朗声笑了几声。似是不经意地看到了走近的西楼。 西楼脸色不是很好,神色倒是自然。眼眸带笑,嘴角微扬,见到月重天,似是讶异道,“没想到父皇也在这里。” 月重天挑眉,同样笑靥如花,“诺儿,还不快见过四殿下。” “诺儿见过四殿下。”月重天也没放开环在诺儿腰间的手。诺儿只得就着坐在月重天怀里的姿势,微微躬了躬身。 西楼依旧笑着,眼角余光瞟了瞟那石桌上的一盘荔枝,有趣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诺儿听了脸色微变,尴尬地笑了笑。月重天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楼儿看起来脸色不好。染疾在身,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好。”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也深感体虚,看来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几日比较好。那么儿臣告辞了。父皇好好赏花吧。”说着,难得恭敬地作了作揖,便由着陶淘扶着自己离去了。 看着西楼离去的背影,月重天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却是压了下来,依旧笑脸待人地逗弄着怀里的宠儿。 而转身离去的西楼,也在转身地刹那敛去了脸上虚伪的笑容。看到他怀里的人,竟然动了杀念。看来要沦陷了。 回到琉璃殿的时候,妖隐正悠闲地品着茶,见到西楼进来,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身子没好,怎么到处乱走?” 西楼不想提及这些,却问道,“你是药王。你可有能力查出这红蛊究竟是何人所放?” “怎么,又打算好好利用我一番了?”妖隐依旧不紧不慢地品茶,连抬都懒得抬眼看向坐在一边的人。 西楼一笑,“也不能说是单纯地我利用你。也可以是你利用我啊。”说到这里,妖隐才又抬起眼看向西楼。 “我帮你找到离元,你帮我彻查此事。如何?” 妖隐玩味地看了看西楼一脸病态的样子,有趣道,“这个条件倒是让人。不过你父皇和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却没找到他。你?”一顿,展眉一笑,“西楼是不是夸大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这个世道巧合之事诸多,要不然怎么能叫缘分呢?”西楼此刻已是从容自定。 妖隐颔首,风雅一笑,“好。你若能将离元带来。我就帮你找出下红蛊的元凶。”西楼失笑,到底是同道中人啊。自己本来直说是找到,没有明说带不带来。他倒是直接挑明了。 见正事已经达成,妖隐再次八卦道,“怎么没找你父皇帮忙啊?”西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父皇深明大义,又岂是我三言两语能打动的?” 说着,站起身,朝床走去。妖隐也不再多问,对着西楼的身影道,“你还是再服些药。否则好得太慢。” 西楼点头,懒懒道,“我累了。你自便吧。”说着,已经躺倒在床上了。妖隐也全不在意,依旧饮茶。 可伺候在一边的陶淘却是见得心急,对着躺在床上的西楼轻声道,“四殿下,是否要我现在就派人手去找?” 西楼却模糊答道,“不用了。你若没事也下去休息吧。”见西楼似是当真睡去了,陶淘无语,看了看妖隐,再看了看西楼,还是决定待在一旁听候差遣。毕竟药王这人也难以琢磨,万一对四殿下不利就不好了。 不过,显然,陶淘这么忠心的想法,若是被西楼知道,定要笑他无知。药王要想害他,十个陶淘在一旁也没用。 盛宫舞 醒来,时近黄昏,西楼觉得身子似乎好受了些。在一旁的陶淘道,“四殿下睡去没多久。药王又为您扎了针。” 西楼点头,怪不得好多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西楼凝眉沉思。说实话,当真对离元这人不了解,看来只能靠运气了。 起身,用了晚膳,西楼朝琉璃殿一侧的桌案走去。桌案后是两个书柜。物柜一旁的墙上刻着一幅牡丹图。 在牡丹图上有两株盛开的牡丹花。其中一株煞是艳丽。五指相扣,按在那艳丽的牡丹花上。与此同时,其中一个书柜向里面转去,露出一个门洞。 陶淘讶异。西楼一笑,“这是我进琉璃殿没多久发现的。暗道里面布置也很精巧。整条暗道都是以暖玉所造。直接通到皇宫外一处隐秘处。” 说着,西楼欲踏步进去,却回首对陶淘说,“你在这里,好生守着。若是父皇来了,便说我睡去了。尽量拖着就是。” 听他此言,陶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主子,您是打算一个人出去吗?” “不是。不是还有幻影跟着吗?”说到这里,西楼一顿,才想起已经让幻影去暗中保护菀妃了。无奈摇头,“放心吧。再说了,宫中也要有人守着。” “那好,宫中,我守着。不过我会另派人手暗中保护四殿下。”看他说得不容反驳。西楼点头,转身走进暗道。书柜慢慢在身后关上。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2章 巧言 章节字数:3302 更新时间:091102 11:38 一连几个夜晚,西楼逛遍所有清河边的欢馆,一宿春宵后,便潇然离去。惹来一票小馆们怨声连连,却又被他谈笑风姿迷得失神无语。 几天下来,身子倒是好了。可是离元还是没什么踪影。西楼决定还是回最初见到的醉尘楼去等他。 今日西楼刚走没多久,侍立在琉璃殿门外的陶淘,便见到远远地有一队人向这里走来。暗叫不好。 果然那队人走近时,为首的那人就是多日未曾来过的月重天。陶淘忙下拜行礼,“奴才见过皇上。”月重天淡淡的眼眸在陶淘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转而看向了眼前紧闭的殿门。 “平身。四殿下安睡了没有?” “回皇上,四殿下已经安睡了。” “开门。”卫敏刚想上前推开月重天眼前的殿门。陶淘却大着胆子说道,“皇上,四殿下病还没好。您这时进去,怕是不好吧。” “大胆。”卫敏怒喝,“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陶淘忙哆嗦地跪下。心里却是腹诽。不是他自己当时下旨,说什么四殿下染疾在身,怕会传染,所以暂留琉璃殿中。实则不过是软禁。 琉璃殿的门被卫敏推开,入眼的却是被一道道放下的如纱帐的门帘。重重门帘挡住了里面的一切。 月重天举步踏进,卫敏命宫女们将门帘一重重挂起。眼看着最后一道门帘即将被挂起,陶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在下一刻松了口气。 最后一道门帘挂起,西楼正慵懒地躺在睡榻上,睡袍宽松,香肩外露,一只玉足勾着壶柄,屈膝抬起,美酒醇香,从壶口倾泻,流进那丁香小口。来不及下咽,酒水如溪,从嘴角缓缓流出。 西楼妙目含醉,听到来人声音,微微侧目,抬脚将酒壶扔在了地上。玉壶落地,碎成千片。罪魁祸首却依旧妖孽众生地一笑。 月重天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人,却是未置一言。西楼醉眼迷蒙地站起了身,陶淘早就跟了过来,上前扶住了几欲摔倒的西楼。 “儿臣见过父皇。”说着,微微躬身作揖。 月重天冷笑一声,不咸不淡地道,“楼儿的病可是痊愈了。” “恩。张太医说,儿臣的病是痊愈了。想必父皇也听闻了吧。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及时来看望儿臣。让父皇操心,是儿臣的不是。” 两人皆是话中有话。月重天眼眸一冷,似笑非笑,“楼儿大病初愈,还是多加调养好。这酒色不要多进。” 西楼点头称是。也不知月重天说得是酒,还是意指色呢。 月重天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西楼好生休息,便摆架离去。西楼敛了神色,看他们离去后,才对在暗道中的人说道,“出来吧。” 暗道的书柜慢慢移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那人朝西楼颇为同情地耸了耸肩,撇了撇嘴。“想不到你父皇背后真对你这么差啊。哎…”说着,过来拍了拍西楼的肩膀。 西楼无甚在意地一笑,伸手揉了揉太阳|岤,“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音落,却见离元暧昧地朝自己眨着眼睛。 还没等西楼反应过来,离元已经上前抱住了西楼,嗲声道,“殿下,就让奴家今晚好生伺候您吧。” 西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调笑道,“美人盛情。本殿下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说着,伸手一揽,朝玉床走去。 陶淘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出了门外。 两人。离元一个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西楼,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西楼的下巴,“殿下当真秀色可餐啊。” “离少请您温柔点。”西楼细声细语,少女含羞地微垂了眼帘。 离元听得一时手软,重心不稳地压倒在西楼身上,害得西楼没准备地一声闷哼。听到声音,离元忙又支起身子。“你没事吧?” “恩。”西楼依旧含笑地看着离元。看得离元心里直泛疙瘩,忙从西楼身上下来,往他身旁一躺,看着床顶,“西楼,你这人真有趣。” 西楼静静听着,但笑不语。 离元见他没反应,侧身望向西楼的侧影,淘气地伸手把他的脸扳转过来,面向自己,“西楼。跟着我一起去闯荡江湖吧。那多好玩,多逍遥自在啊。” 西楼这时倒是开口了,“离元当真那么喜欢江湖。那么妖隐呢?” “呃。”离元一愣,不明白西楼怎么会在这时候说到妖隐,疑问道,“这关他什么事啊?” “干吗不找他陪你一起逍遥江湖啊?” “他?他老是要忙着处理碧落宫的事,根本没空来陪我。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还动不动就把我抓回去。一抓回去,就跟个一样,我三天都下不了床。” 听到这里,西楼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离元没好气地瞪了西楼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可是事实。你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好玩吗?” “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来找你了,你会觉得自由,还是失落呢?人总有累的时候,总会觉得倦吧。”西楼的这句话一出口,离元一阵迷茫。 已经习惯了你追我赶。如果有一天,他放手了,那么自己会怎样呢?失落吗?好像还不止,心里痛痛的,很难受。 西楼不再多说,将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伸手抚下了离元的眼帘,柔声道,“睡吧。明天再想吧。”离元模糊地应了声,却是辗转难眠。 第二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现在离元面前的竟是几经梦回的那张绝世容颜。那人依旧笑得无害地看着自己。让离元有些恍惚,不确定地伸手,轻轻叫道,“隐隐…” 妖隐宠溺地一笑,伸手摸了摸此时一脸娇憨的离元。还来不及反应,离元竟猛然抱住自己,大哭道,“隐隐,你不要不要我啊。我以后再不逃了。你不要不要我啊…” 听他哭得凄惨,说得语无伦次,妖隐错愕,只能柔声地安慰。而此刻睡在一边的西楼,被这哭声吵道,不耐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他一声大喝,倒是让离元止住了哭声,愣愣地回头看着正揉着眼睛坐起身的西楼,然后可怜巴巴地又转回头对妖隐说,“隐隐,他凶我。” 妖隐面对这两对活宝,当真是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叹息。 坐起身的西楼,这才回神般,很是惊讶地看着妖隐,“你怎么在这里?” 妖隐挑眉,但笑不语。不知西楼能编出什么谎话,来把自己撇清。 只见西楼一副恍然大悟,随即又淡淡道,“到底是他的皇宫啊。”短短一句话,虽没挑明。不过随意一想,便会想到是月重天所为,这个皇宫到处是他的眼线一般。妖隐暗自佩服,也不点破。 盛宫舞 琉璃殿,后花园。西楼提起茶壶,为妖隐倒了杯茶,又为自己续了一杯,含笑示意妖隐落座。自己则抬手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妖隐落座,水眸转动,别有深意地看着西楼。西楼放下了茶杯,释然一笑看向妖隐,“隐想问什么就问吧。” 一声叹息,妖隐无奈,“我真看不懂你,西楼。”未等西楼答复,妖隐又释怀一笑,“不过知道你的好意便可以。”说着,秀眉一皱,煞是不解,“你和离儿说了什么?怎么他老霸着我不放了?这还真是太阳往西面出来了。以前逃都来不及的人啊。” 西楼一笑,故作神秘,“你觉得我能说些什么呢?” “说教的事,我不止一次对他实施过。不怕自负,我素来觉得自己说服人自有一套,唯独拿他没办 盛宫舞第14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拿他没办法。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还请西楼殿下指教一二。” 看他当真请教道,西楼笑着摇头,“也谈不上说教。我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妖隐讶异,死死看着西楼。 “我说,若是有一天妖隐再也不来找离元了,离元会觉得自由还是失落呢?人总有累的时候,总会觉得倦吧。” 妖隐一震,却是欣慰一笑,“原来他也怕啊。不过哦妖隐绝不会有不找离元的一天。”西楼却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西楼,你当真厉害啊。在下佩服。” “等价交换而已。希望隐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当然。今夜必有好戏上台。” “今夜啊…”西楼抬头,望向逐渐西沉的太阳,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挂上嘴角。妖隐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样的人,何其甘心待在这金丝牢笼之中。月重天束缚不住他啊。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3章 后宫乱 章节字数:4114 更新时间:091201 09:49 入夜时分,整座大盛皇宫中飘来了一层淡淡的雾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味。而此时幽诺宫中,两具的身体正在大床上两相纠缠。 在上的男子一个挺身,身下的男子忍不住地娇喘连连,两手死死地揪住床单,承受着身上男子如洪水般勇猛地攻势。 “恩哈…啊…恩…皇上…恩啊…诺儿…啊…不行了…啊啊啊………”一股白浊的液体喷涌而出。诺儿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身处浮萍之上飘飘然。 月重天邪魅一笑,“诺儿怎么那么快就射了?”说着,又是一阵深顶。诺儿‘啊’的一声尖叫。接着是月重天接二连三地顶送,时深时浅,时重时轻。弄得诺儿难耐不已,渴求得到更多。 在最后一记送入后,一股灼热的液体射进了诺儿的体内。与此同时,诺儿也忘了自己到底是第几次释放了。 抽出了,月重天好整以暇地靠在了一边。诺儿缓了缓身,才跪起了身,一股白浊的液体随着动作从后|岤中流出,滑至,滛靡非常。 诺儿全然不顾,只是躬身道,“皇上是否要诺儿吩咐奴才伺候沐浴?” “恩。”月重天闭上了眼睛,淡淡应了声。诺儿便躬身退了出去,吩咐奴才们准备沐浴。 不知西楼此时到底在做什么?他是当真气自己不让他见菀妃,还是又是假意呢?那么自己呢?为何定要处理了菀妃,不让西楼与她见面?是嫉妒吗?也许。 想到这里,月重天不禁轻笑。堂堂大盛君王,竟吃起自己妃子的醋来。不过如此看来,怕是对那人动心了吧。只是不能说。说了,他也未必会信。就像他之于自己。哎,表里不一的人的悲哀啊。 “皇上,已经准备妥当了。”诺儿的声音打断了月重天的思绪。月重天睁开眼睛,慢慢起身,却见眼前的诺儿突然脸色苍白,双手捂住腹部,腿软般跪了下去。 见状,月重天忙上前扶住,强臂一带,扯进怀里,“怎么了?” 诺儿却像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月重天对外朗声道,“来人,传御医。” 王太医跟在卫敏身后匆匆赶到了幽诺宫,进门见到月重天,还来不及行礼,便在他的示意下替躺在床上的诺儿把脉。 双眉一皱,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是沟壑纵横。王太医忙起身从药箱中替诺儿施针。 月重天一直负手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见到王太医此举,剑眉微皱,若有所思。此时卫敏近身说道,“皇上,今夜其他宫里的宠儿都似乎出了事,直唤御医前去。旻泱殿和琉璃殿里也来人请御医去了。” 略一沉思,月重天看了看已经医治完毕的王太医问道,“诺儿如何?” 王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跪到月重天面前,抖着唇说道,“皇上,是…诺儿公子是中了红蛊。”说着,将那瓶子双手捧起,呈现到月重天面前。 卫敏上前接过那瓶子,月重天对其言道,“派人去各宫看看,是否属同一情况?”卫敏躬身退去。 看了看一脸疲惫的诺儿,月重天拂袖,匆匆朝琉璃殿而去。一路上空气中稀薄的气体和甜腻的气味,让月重天忍不住一笑,却又是不悦。 果然,踏进琉璃殿,便见到那人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 见到月重天一人踏进来,西楼淡淡地笑,“父皇怎么走得如此匆忙?来,不如坐下喝口茶水。”说着,举壶在琉璃杯中倒满一杯茶,敬向月重天。 月重天缓步走近,没有接过茶杯,而是握住了西楼的手腕,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唇刚离杯,就顺手一拉,将西楼扯进自己的怀中,就势吻下芳唇。 纠缠一吻,月重天松口,看向西楼,语气漫不经心,“楼儿是何时开始设局的呢?” “大概是比父皇慢了一步。不过好在赶上了。” 月重天一把抱起西楼,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让西楼坐在自己的腿上,笑说道,“不如楼儿说来听听。父皇如何算计楼儿了?” “父皇关了母妃,西楼自会出手。不过,父皇想要西楼亲自来处理这事的意图,怕是儿臣不能从命了。只有在暗中操控,无论最后凶手是谁,儿臣都能全身而退。即便惹来怀疑,总比确定来得安全多。” “那么楼儿是如何又说动妖隐帮你的?” “很简单。找到离元了。” 听他这一说,月重天一想,“你何时找到离元的?” “就在父皇那夜来琉璃殿时。” 微微眯起桃花眼,月重天危险地看着西楼,“你那日是故意引朕生气的?”虽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口气。 “儿臣以为父皇知道?所以才如此配合。”西楼眨了眨眼,随即敛了神色,歉意道,“若是真惹父皇生气了,儿臣道歉。” 月重天轻轻咬了咬西楼的耳垂,轻笑道,“那楼儿不如拿身体来道歉吧。”西楼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月重天,当真是老j巨猾。 “父皇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了?” “朕,不知道。” 西楼讶异,还以为他早就知道真相,才把自己推上明面。“那父皇为何将菀妃打入冷宫?无凭无据的。” 一道犀利眼神射来,月重天抬手捏起西楼的下巴,不悦道,“朕喜欢。楼儿难道还要指责朕不成?” 西楼气结,却是失笑。这人倒是这时候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追问道,“父皇是不是心里有底?” 月重天收了力道,轻轻摩挲西楼的下巴,慈眉善目地笑看西楼,不解道,“楼儿所言何事?朕,不是很明白。” “父皇。”西楼加重了口气,显然已在隐忍,“你是不是有些猜到真凶是谁?不然为何将菀妃打入冷宫后,还要暗中派人监视?” 月重天好玩地拉了拉西楼柔软的长发,换来西楼不耐烦地一瞪,煞是委屈地撇了撇嘴,“楼儿对父皇好没耐心啊。” “父皇。你我算计太过。我不知道你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亦如你之于我。所以我认为我们有时也该适可而止。”言下之意,西楼是已经收敛了算计,开始坦诚相待。 月重天也知不宜再继续,微微一笑,问道,“妖隐打算怎么帮楼儿找到真凶呢?” “妖隐去太医院查询了各宫诊断记录,就这十几年来的情况推算宫中中蛊之人应该非儿臣一人。所以夜放怪雾,引发各人腹中之蛊。这样一来,至少能减小下蛊之人的范围。而且…” “而且红蛊能认主人。”月重天接口,笑看一脸讶异的西楼,“虽然中红蛊者,症状类似风寒,所以致死也让人无法怀疑。但是一旦被查出是红蛊,这下蛊之人就很容易被找出。所以这红蛊也不常被用。 “没想到父皇倒是挺学识渊博。”西楼了凉凉地说了句,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月重天。 此时,卫敏匆匆从琉璃殿外进来,看到西楼坐在月重天的怀里,倒也没什么讶异,只是就事论事道,“皇上,各宫主子都是被下了红蛊。而六殿下中蛊的情况和四殿下一样,也是胎儿时就中了。” 月重天点头,却是不语。西楼却不忘道,“父皇还没说是谁所为呢?” “楼儿一会便知道了。可惜,楼儿和妖隐都太保守,没有直接出面来解决此事,当真害父皇失算。” 正在此时,身后的窗外突然听到笃笃的声音。西楼离了月重天的怀抱,转身打开窗子,便见到一只鸽子,不禁哀叹古代通讯实在是发达啊。 当着月重天的面,展开字条一看。西楼展颜一笑,明目生辉。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这个么…父皇日后便会知道了。”说着,就将那纸条烧了。 月重天还没说什么,宫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进来的确是陶淘。见到屋里的人,陶淘忙敛了神色,恭敬道,“奴才见过皇上,四殿下。” 西楼最是烦恼这套礼节。不过月重天是君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月重天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陶淘,又看着西楼,却对陶淘问道,“给你家主子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陶淘一震,错愕地抬头看向西楼。西楼含笑点头,陶淘这才微垂了下头,说道,“凶手找到了是雪妃。不过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自刎了。只留了一份信。”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份信呈到月重天眼前。 月重天面无表情。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西楼皱眉,咋闻此讯,有些亦真亦假,却依旧问出疑问。“信,你是怎么拿到的?” “回四殿下,奴才是趁乱拿的。保证没人看见。”陶淘说着,话语里还带些得意。西楼却是微怒,上前拿过了那份信,打开,直接将里面的信纸给了月重天,自己却是不看。 月重天接过,匆匆一扫,将那信纸递回了西楼的手中,淡淡道,“楼儿不妨也看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西楼也是随意浏览了一边。到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不过是指责月重天有多负心,辜负了雪妃的一片痴心。 看着看着,西楼倒是有些同情眼前这个男子了。唯一得宠过的四个妃子。不是对他心存怨念,就是根本就不喜欢他。 “父皇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呢?” “楼儿觉得呢?” “我觉得…”西楼淡淡一笑,“若我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月重天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寂,西楼当然看到了。无论此刻是真是假,这心给一次又何妨?不过不可言啊。 月重天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对卫敏说道,“雪妃心思不洁,霍乱后宫,自知有罪,自刎宫中。念尚书令一门功与社稷,罚三年俸禄,官降一级。至于二皇儿和三公主就算了。还有去把菀妃接出静修宫,继续入住菀茗宫。替朕去搬旨吧。”说着,还看了看西楼。 到这时,西楼也知道月重天本想借此事,让自己和月西澈对上的。若是真那样,自己为求保身,自会反击。一个不查,这太子之位就真落到自己身上了。还好自己没出面调查此事。 “是。那么雪妃的尸骸该做如何处理?” 揉了揉眉心,月重天显得有些疲惫,“还是按皇家礼仪,入殓皇陵吧。” “是。”卫敏应声退下,还不忘把陶淘也支了出去。 此时屋中静谧,只剩西楼和月重天。见他不语不动,西楼上前,轻声道,“夜深了,不如我们安寝吧。可好?” 月重天抬头,见那人只是温柔地笑,宠溺地笑,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竟是说不出的温柔。当真是累了。后宫前殿,容不得自己一刻地放松。即使是帝王,终究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如果可以放纵一回,那么便只有在这人面前了。 伸手扯过西楼,就势一吻,霸道却不失温柔。西楼积极回应。两相激吻,纠缠,注定羁绊一生。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4章 爱不释手 章节字数:3980 更新时间:091104 11:34 今日上朝,朝堂上显然气氛与往日不同。而尚书令程忠明却未在朝堂中。显然昨夜后宫之事,大家都有耳闻。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悲哀。家事,国事,似是没有区别,注定都被外人所知。 月重天依旧端着君王的架子,威严十足地坐在高位之上,锐利的眼眸扫视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底下这帮臣子,却是未置一言。 下朝后,月重天如以往般向凌曦殿而去,还未走近,就远远地看到门口有个人跪在那里。那人正是未来上朝的程忠明。 月重天来到其面前,语气平静却也不失威严,“程爱卿起身吧。”话语中似是透着几许无奈,几许怅然。 程忠明却是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平日里沉稳的声音如今听来却觉得苍老了几分,“皇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朕,已经降了。” “皇上,臣教女无妨,祸害后宫,理应…” 程忠明还未说完,却被月重天打断道,“程爱卿,朕非昏君。一人之过,不需全家陪葬。”说到这里,口气稍缓,“雪妃是最得你心意的女儿。如今她这一走,你应该最是伤怀。该罚的,朕也罚了。你回去闭门思过吧,一月后官复原职。”说着,便踏步朝凌曦殿内而去。 “皇上…”程忠明老泪纵横,感激得看了一眼那如天人般高高在上的男子。卫敏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程忠明。 “程大人,您节哀顺变。”程忠明点了点头,步履蹒跚地离去。 月重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堆积的奏折,突然脑海中又想起昨夜那人温柔的笑,索性抬步朝琉璃殿而去。不过去之前还是该去雪妃那转转吧。 而此时的西楼却正在菀茗宫中,“母妃可安好?” 菀妃依旧是那个高贵温婉的女子,依旧带着宠爱的笑容看着西楼,“母妃无事。皇儿无需担忧。”说着,却又有些神伤。 西楼也知菀妃想到了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菀妃缓缓说来,“那夜,雪妃来找过我。”虽然菀妃没有说是哪一夜,不过西楼却隐隐约约觉得是菀妃被打入冷宫的当夜。“谁能想到她如此温柔贤淑的外表下却藏着这番心思呢?女人啊,终究是善妒的。” “当年我和荧妃是继雪妃之后才入宫的。其实算起来,她算是皇上的原配了。只是皇上没有立后的意思。 青春韶华的时候,少女情怀的时候,还是有那份耐心去等的。等着负心人回头,等着绝动情。 只是愿意等,并不代表可以忍耐。”说到这里菀妃无奈一声叹息,“雪妃的母亲本是古浔国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那年与父母来夜华探亲,被程大人看中,硬是强娶过门。说来算是程大人年轻时的糊涂账了。” 西楼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女子眼中抹不去的那抹哀愁。“雪妃的母亲开始是恨程大人的。所以整日无事便研究蛊毒之术,雪妃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红蛊的。不过奇怪的是,雪妃的母亲后来竟没有用蛊术对付程大人,想来是认命了,释然了吧。自雪妃进宫没多久,那女子也香消玉殒了。” “雪妃是怀着对皇上的爱意而踏进那道宫门的。亦如当年的安妃。”一行清泪不期然地从眼角滑落,菀妃苍白地笑。西楼伸手轻轻拭去,面色如镜。 “可是一片痴心终究是被负了。由爱生恨,每一个被皇上宠幸过的妃子宠儿都被她下了红蛊。”菀妃凄然地笑,却落得一声叹息,“这座深宫到底葬送了多少真心?” 西楼一震,突然觉得有些茫然。如果不说,会不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毕竟那么多人爱他。可是,如果说了,那么会不会有回应,还是同样会被糟蹋了? 心突然就乱了。 菀妃已经面上恢复了常态,连连唤了数声西楼,却见他依旧呆愣着,不由担忧地又唤了声,“皇儿,皇儿你莫要吓母妃啊。” 西楼回神,安抚一笑,“儿臣没事。只是颇有感慨罢了。”说着,对菀妃郑重道,“母妃若是有幸出得了皇宫,从此远离这里是是非非。你可愿意?” 菀妃似是不敢置信,“皇儿此话何意?” “母妃,这事本打算到时再告知你的。不过见你伤怀,不如儿臣就先告诉你吧。儿臣曾向景澜许诺助你远离宫廷,与他同结连理。” 菀妃当真是被震惊到,妙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西楼。西楼却是说得镇定,表里言间皆是让人信服之色。 淡然笑开,菀妃感激万分,“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西楼不再多言此事,转而道,“母妃,雪妃的棺木明日就要入葬皇陵了。我们是否是该去拜祭一下?” 菀妃点头,“可怜她戴罪之身,只得在这皇宫中停放一日棺木。”随即又是一声叹息,“好在也能入放皇陵。她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吧。” 西楼没说什么,只是扶着菀妃朝雪妃的宫殿而去。 同样是挂满白绫的宫殿。与年关前的场景似是相同。按理说雪妃父兄之辈官居要职,而且她家族庞大,理应有多人来拜祭,而如今却是寥寥几人。这又是戴罪之身的悲哀吧。 西楼和菀妃来的时候,见到月西泱正踌躇地站在门外。月西泱回头看到西楼,忙迎了过来,唤了声西楼哥哥,又见过了菀妃。 “怎么不进去?”西楼问道。月西泱却是依旧踌躇,只是言道,“父皇刚刚来过。不过没留多久便走了。” “恩,父皇自有国事要处理。西泱怎么不进去?你二皇兄现在怕是最要你的安慰了。”月西泱不安地抬头看向西楼。 西楼安慰地一笑,柔声道,“听西楼哥哥的话,去你二皇兄身边跪着陪陪他。毕竟雪妃娘娘身前待你不错,也当尽份心。” 月西泱犹豫了会,还是很听话地移动了脚步,走了进去,来到月西澈身边,慢慢地跪下了身,却是不敢抬头。 月西澈讶异回眸看向身边这人。早在这人初来时,自己便注意到了,只是他却愣是徘徊在门口不进来。如今却跪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来不及喜悦,就看见了进门而来的西楼和菀妃,眼底的喜色一掠而过,消失殆尽。 菀妃踏着盈盈的步子走了进来,西楼也一同跟进,却是直视灵堂,不看跪在一旁的两人一眼。月西泱也只是静静地跪在月西澈的身边,未置一言。 按照形式地上了香,说了几句安慰之话。菀妃就带着西楼回去了。人已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西楼把菀妃送回了菀茗宫后,自顾自得在皇宫里溜达。诺大的皇宫明明人口众多,却是这般冷冷清清。 隐隐约约似是听到丝足之声,只是弦音断断,夹杂着几丝暧昧。西楼挑眉,循声而去,路过一闪窗口时,正好看见一名男子一手搂着抚琴的男子,一手已经探进了那人的里衣。 虽然是从后看去,不过这人的背影,西楼自是认得,好整以暇地趴在窗前,打算欣赏眼前的活春宫。 那站着的男子似是感受到了西楼的目光,回眸正好对上西楼玩味的笑颜,一愣,随即挑眉一笑,“四殿下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坐呢?”那抚琴的男子一听,浑身一震,转眸也正好看到了西楼。 西楼一笑,意兴阑珊,“本来还想偷偷看看宇大人上演的活春宫的。可惜被逮个正着啊。”说着,当真很是遗憾。 而听了这话的焰绯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却忙着站起身,打算行礼,却被宇宸一把搂住,禁锢在了怀里。 西楼眼底金光一闪,讶异道,“莫非宇大人打算实现本殿未完成的心愿了?” “呵呵…四殿下,宇宸倒是不介意,只是怕到时传出去,坏了四殿下的名声不好。” “这个宇大人尽管放心。我一路走来,倒是还没见到这附近有人在呢。”西楼一脸期待地看着宇宸。 宇宸挑眉,还真打算再伸手探进焰绯的衣内,却被焰绯伸手阻止,无错地看向西楼,“四殿下…您…您莫要为难焰绯。” “哈哈。”西楼朗声一笑,一跃入了屋内,随意扫视一下,便坐到了那琴架前,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时宇宸已经带着焰绯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西楼对面,“这里是琴舞轩。也是本大人办理正事的地方。”说着还暧昧地朝西楼一笑,轻佻地舔了舔焰绯。焰绯也算是看透了这四殿下不会为难自己,倒也放得开地随宇宸去了。 西楼凤眼一眯,似有所感,“倒的确是份好差事啊。” 这话正和宇宸的意,不由道,“当真英雄所见略同。”说着,两人相视一笑。焰绯扼腕叹息,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什么英雄所见略同?”一道调笑的声音破门而来。来人自是在琉璃殿找不到西楼的月重天。“依朕看,你们是酒肉朋友,一拍即合。”说着,便坐到了西楼的身边,习惯性地把西楼拦在了怀里。 宇宸只是挑了挑眉,焰绯暗觉讶异,不过却也随即了然。西楼坦然自若,就事论事,“父皇怎么来了?” “想楼儿了,就来了。”月重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西楼的发丝,索性淘气地将那束发的玉冠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三千青丝随着这动作,如瀑布般垂下。 “父皇,儿臣弹首曲子给你听可好?” “好。”月重天依旧把玩着那三千垂发,犹自开怀。 西楼十指搭弦,轻轻拨动,缓缓吟唱: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啊~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让我抱得美人归——《爱不释手》 音落,不知宇宸和焰绯何时已经退去了。西楼回眸,含笑看着眼前如沐春风的男子。月重天同样笑意浓浓地看着西楼,许久才缓缓说道,“应该是朕拱手山河讨你欢。”话落,似是才想起西楼并不稀罕,不过又言道,“很好的词,很好的曲,不过更好的是人。”说着,吻再次印上西楼的唇。 一首曲,一句话,看来一起尽在不言中。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5章 沽御太子 章节字数:4141 更新时间:091201 09:49 那日离了琴舞轩后,西楼才知原来那日焰绯是在为月重天的生辰做准备啊。想来,他一个帝王什么都不缺,自己该送些什么好呢? 若是真把自己送给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而且谁知他当日是玩笑还是认真呢?倒不如送点实际意义的。可是什么才是最实际的呢?西楼很是苦恼。 就在西楼的苦苦思索中,月重天的生日来临了,而且沽御国的使者也已经来了。来者不是别人,却是沽御国的太子。 初闻此消息时,月重天万万没料到,沽御国派来的使臣竟然是太子殿下。毕竟沽御与大盛一直关系紧张,初次遣使而来,总带些风险。没想到他们富有传奇的太子殿下竟会亲自驾临。当然月重天也不会傻得去派人暗杀这太子,那岂不是和整个沽御作对。非但不能杀,还要好好保护。 西楼漫不经心地听卫敏禀报,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换来月重天没好气地一瞪,“朕让你去城门口接沽御太子,你倒好干脆装睡,你怎么没睡死过去啊?” 西楼眨了眨眼,看了眼宛如泼妇骂街的月重天,很是无辜地说,“对不起,我也想睡死过去,可是还是醒来了。而且二皇兄不是去接了吗?” “你…你那是假传圣旨。”月重天气结。这人非但自己不想去,而且还差人去告知月西澈说是自己让他去接沽御太子。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西楼端正身子,义正言辞道,“父皇,儿臣以为我们该以大局为重。显然当时儿臣仓促起身,不但会迟上片刻,而且到时衣衫不整,也失了大盛的面子。所以情急之下,只得以父皇名义请二皇兄出山。父皇,儿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忤逆父皇而为我大盛王朝鞠躬尽瘁啊。” 月重天不怒反笑。卫敏听着眼角抽搐。 又软回了身子,靠在椅子上,西楼这次倒是认真道,“不知这沽御太子到底是何人物?为何让父皇如此紧张?” 卫敏差点跌倒。月重天却是嘲讽道,“楼儿还真是为我大盛王朝鞠躬尽瘁啊。竟连沽御国有名的太子都不知道。” “他很有名吗?”西楼歪着脑袋,故作天真状,“那父皇予儿臣说说如何?” 月重天无法,叹了口气,缓缓道,“沽御太子名唤君谦韶。而这沽御皇宫中本是有十名皇子。他这太子之位不过是拖他母妃这个正室之福而得来的。所以可想而知宫廷内斗十分厉害。大约是在半年多前,君谦韶遇刺,昏睡不醒,御医束手无策。本来是回天乏术了,却不料君谦韶在昏迷一月后突然醒来。 他这一醒,倒是引起了有心人不满,可是暂时也不得下手。又是一月后,沽御皇宫突然发生宫变。君谦韶以雷霆过境的狂猛之势,谋害了七位皇子,稳住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近日又有人传言沽御王卧病不起,相信这沽御的皇位非他莫属了。” “恩,不愧是帝王之才啊。果然有气势。”西楼很中肯地评价了句,就好像听完了故事给个评论一般。 月重天听着很是不喜,不悦道,“楼儿要是有他对帝位的野心就够了。” 西楼不欲说这话题,转而道,“父皇,今夜是否又有宴席了?” “恩。”月重天敛了神情,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还未等西楼说什么,就出言道,“为了大盛王朝,相信四殿下不会说不去吧?” 西楼尴尬一笑,老脸一红,“那是当然。”其实自己刚想和他说不想去的。夜宴这种东西不知有多无趣。 盛宫舞 冗长的车队浩浩荡荡地朝夜华的景阳门而来。车队的正中间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镶满珠宝,由八匹宝马拉着的金甲宝车。而这宝车中正是一袭墨玉色锦服,腰系珠玉锦带,头束金冠的沽御太子君谦韶。 微眯着眼睛,冷冷地打量着窗外繁华的街道,簇拥的人群。君谦韶收回了目光,看了看紧闭的车门,闭上了眼睛。西楼,不知你是否是我所认识的西楼。 月西澈穿着一身堇色华服,腰系白玉绸缎,头束玉冠,负手立于城门口,身姿挺拔,带着身在帝王家的高傲。而在其身后的则是大盛的重臣。毕竟此次沽御太子出使,非同一般,不可怠慢。 车队来到城门口停下,太子銮驾内两名侍儿推开车门。君谦韶起身,慢慢踱出銮驾,眼眸犀利地扫了一圈接驾之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月西澈的身上。 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来到了月西澈的面前。作为待客一方,月西澈虽被这人盛气凌然的气势压迫道,却依旧从容不迫道,“大盛朝二殿下月西澈在此恭迎沽御太子。” 俊眉一皱,君谦韶不动声色,只是依礼道,“让二殿下久等了。本宫在此谢过。” 月西澈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沽御太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殿下已经准备好行馆,不如太子先休息片刻,等入夜后,本殿下再来接太子入宫赴宴。如何?” “二殿下考虑周全。本宫再满意不过。”说着,两人各自上了车马慢慢朝行馆走去。 盛宫舞 入夜,月乾宫中,大盛君王已经落座在高位之上,群臣也已落座,只等着月西澈接沽御太子而来。 不过当月重天往下座一扫,却还是没有看到大盛王朝的四殿下月西楼。明明警告他早些来,竟又被当成了耳边风。 此时被月重天腹诽之人,正站在镜前,比划了一下,觉得很是满意地一笑,然后潇洒转身朝月乾宫而去。 远远地便看到对面来了一群人,其中为首的是月西澈,而另一人,想必是沽御太子。至于其身后的应该是沽御的大臣之类的吧。 当西楼在打量君谦韶之时,君谦韶也同样在打量着西楼。只见对面来人一身紫色锦衣,一色的琉璃玉带和琉璃玉冠。 两人在月乾宫门口碰面,眼神犀利,在空中几个交汇,却是互不相让,如同碰到劲敌一般,却是不动声色地对峙。目光所及,似曾相识。 周围之人皆被这压迫气势慑到。就连坐在屋内的月重天也感受到了西楼身上非同往日的迫人之势。自己果然是没有错看他。只是西楼这人平日里未免收敛得太好。那么今日为何至此呢?想着,月重天有些不解。 月西澈难以猜测情况,不过就目前形势也只能先出言打破,“太子。这位是大盛的四殿下月西楼。” 沽御太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放一抹笑容,柔和了原本刚毅的俊颜。“原来是西楼殿下啊。真是失敬。” “好说。”西路漫不经心地一笑,很是敷衍。月重天见了微微皱眉。大盛臣子们也是极不满意地窃窃私语。 君谦韶却不在意,而且还礼让道,“西楼殿下请。” 这回西楼倒是想起什么地温文一笑,很是谦让,“沽御太子远来是客。还是太子先请吧。”君谦韶一笑,颔首点头,先行踏入了月乾宫。 月西澈也随后进入。西楼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望着君谦韶的背影,抬起目光时正好和坐在上位的月重天触碰,安抚一笑,快步踏入月乾宫。 君谦韶在离台阶的三步远外停步,双臂伸直,与胸齐高,双手重叠,躬身作揖,“沽御国太子君谦韶祝大盛皇帝长寿安康。” 月重天朗声一笑,抬手示意,“沽御太子平身。太子远道而来,请入座。”君谦韶道谢,入座在左侧第一位。而西楼的位子则是在右侧第二位。 “朕专设宴席为太子接风洗尘,还望太子满意。”说着,双手一拍。丝竹吹起,如蝶般从门外踏入。 西楼微垂着眼帘,意兴阑珊地听着两国臣子虚假的客套。当然最盛的自然是属月重天和君谦韶的虚伪。 作为待客一方。月西澈举杯敬向君谦韶,“西澈敬沽御太子一杯。”君谦韶一笑,举杯相邀,两人一饮而进。 惯例的,这接下来该敬酒的自然是西楼。当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西楼身上的时候,西楼还在神游海外,若不是月西泱从旁推了推,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过神。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淡淡一扫目光,正好和君谦韶碰个正着。脑中一转,西楼一笑,举起琉璃杯,“西楼敬太子一杯。” “西楼殿下客气。”说着,君谦韶又是豪爽的一饮而尽。西楼轻轻抿了口,似是感觉味还不错,便一饮而尽。 月西泱刚要举杯相敬。西楼却是抢先一步道,“六弟不甚酒力。不如由我这做哥哥的待他敬沽御太子一杯?” “好。”两人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如同饮水般自在。 “西楼殿下好酒力。本宫在沽御时,一直为不能找到一醉之人而黯然。难得在此遇见西楼殿下。不知西楼殿下可否了却本宫多年心愿,一醉方休呢?” “当然。愿今夜不醉不归。”说着,西楼又是举杯先干为敬。 月重天挑眉一笑。西楼的酒力自己也明白。就随他这般去也好。不过他和这君谦韶之间似是不简单。抽空倒是要问问。 声乐妙音,歌舞飘逸。酒杯交盏,一饮而尽。不过几个来回下来,两人面前皆放置了四五个空酒壶。 西楼双眼微眯,看向斜对面已是有些醉眼迷离的君谦韶,退一步说道,“今夜已深,不如我们改日再来如何?” 君谦韶心里也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必会先醉。到时指不定说什么胡言乱语,还是适可而止好。不由笑道,“如此也好。”说着,似是又想起什么,“本宫在沽御时就听闻大盛琉璃殿的巧夺天工,不知可否有幸一观?” 深夜观赏宫殿,说起来于理不合。不过放到特殊场合,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当事人也不甚在意。 与月重天交换了下眼神,西楼却是谦恭道,“比起凤毓宫的传奇色彩,这区区琉璃殿又算得了什么呢?” 君谦韶一愣,一时倒不知说些什么。就在气氛即将冷凝时,西楼轻笑出声,“不如沽御太子随我今夜好好去观赏一下这琉璃殿,看看这夜晚的琉璃殿和凤毓宫究竟哪个更加巧夺天工?” “如此甚好。”君谦韶一笑,起身对上位的月重天说道,“恕本宫失礼,可否与西楼殿下先行告退?” 月重天颔首,对西楼嘱咐道,“四皇儿好生招待沽御太子。” 西楼起身,恭敬道,“儿臣会好好招待沽御太子的。”说着,与君谦韶一同离去。 这主宾一方已经离开。月重天自然起身离去。留着一方臣子与沽御国使臣继续畅饮。月西澈也是淡淡一看,起身离去了。见他离去,月西泱微微松了口气,过了一会才随后出门。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6章 故相逢 章节字数:4024 更新时间:091109 20:04 寂静的宫廷中,只有几人的脚步声。几个太监提着灯盏在前面带路。而西楼和君谦韶走在中间,缓步朝琉璃殿而去。 站在琉璃殿的面前,看着这华美的宫殿。君谦韶感叹,“这里很配你。西楼。”此时所有的奴才早被两人挥退了。 “是吗?我不予苟同啊。洛飞。”西楼回眸,真心一笑。 君谦韶一愣,随即了然,却是追问,“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彦洛飞吗?” “一个人的外貌无论怎么变,他的言行举止却是很难变的,一如养成的习惯,要改变却是不易。”边说着,西楼边朝屋内走去。君谦韶疾步跟近。 两人相近时,西楼这才注意到哪里似乎不对。望着显然比自己高出几许的君谦韶问道,“你几岁了?” “哎,十八岁。想想我一个二十五岁的灵魂居然屈居在十八岁的中。”君谦韶很是无奈地一声叹息,又后知后觉地想到西楼。 望着西楼脸上时青时白的颜色,不由问道,“你现在几岁啊?”说着,还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当真是火上浇油。 西楼不爽道,“我才十五岁。年轻着呢。”话落,惹来君谦韶止不住的笑声。好不容易控制了笑容,君谦韶才很是满足道,“看来我也不算委屈了。” 似是想起什么,西楼追问,“你是如何成为沽御太子的?莫非你在现世也已经…所以和我一样灵魂穿越了?” “差不多吧。”君谦韶拉了张椅子,随意坐下,“你死后没多久,我就回日本了。后来有一次出去办事。飞机遇难,醒来就在沽御皇宫了。” 西楼摇头,大叹,“造孽啊。沽御竟然有了你这么个太子。更可悲的是,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们,还敢对你不利,怪不得来了这么个下场。” 君谦韶似笑非笑,挑了挑眉梢,玩味道,“呦。西楼殿下倒是收敛啊。在这里乖乖的做自己的四殿下。” 西楼很是无辜,一脸单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当然是很安分守己的了。”君谦韶摇头,最是拿他没辙。起身上前给了西楼一个熊抱,“西楼宝贝,我好想你啊。”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西楼不满道,“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般恶心?”话虽抱怨,不过西楼也很是豪爽地抱住了君谦韶。 能在这个异世遇到现世之人,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何其激动,非言语所能表达,非行动所能描绘。 琉璃?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盛宫舞第15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璃殿中,夜明珠泛着柔和的光芒。两人对视而坐,悠然地饮茶。许久,似是确定眼前之人,西楼才缓缓开口,“我家里还好吗?” 君谦韶有些为难,惹来西楼一阵心急,“莫非不好?出事了?” “也不是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别吞吞吐吐。” “只是你好不容易漂白的事业,都被你弟弟弄黑了。哎,不是我说你。这世道要想干干净净的赚钱是不可能的。” 西楼听到这消息,倒是没有动怒,却是超出君谦韶意料地朗声笑道,“哎,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还不如花时间去扩大势力好呢。” 君谦韶不满道,“你家势力被你扩得还不够大吗?大陆,欧美,哪里没有你的痕迹?”西楼但笑不语。 “西楼,你以后打算干什么?要不和我回沽御如何?我娶你做皇后。”君谦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西楼倒是没在意,只是就事论事道,“我打算去闯荡一下江湖,然后老老实实地做做买卖,潇潇洒洒地过过日子。” “呵,你倒是依旧活得潇洒啊。难道你不打算登上大盛的皇位吗?我可以帮你的。” “皇位有何好?当初接任当家之位,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既然继承了,也不能让那事业毁在我手里,所以才要拼尽全力。不过么,如今上面不是还有能人吗?” 君谦韶也知西楼所指何人,不由言道,“我看你和那个月西澈之间关系也紧张。即便你对他没有敌意,不过他对你却不见得。谁让你是大盛皇帝宠爱的儿子,是众人私底下快要公认的太子了。” “哎,别提这事了。你应该清楚,只要我想,这朝堂,我总有办法摆脱。至少也能换得半刻逍遥啊。”西楼闲闲地晃了晃脑袋。倒是有些困意了。 “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行宫吧。”西楼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君谦韶往玉床而去,然后自顾自得地脱了鞋袜和外衫上床。 “我不管。出去的路那么远。我累了,今晚就睡这里吧。”君谦韶倒是耍起无赖来了。西楼很是无奈。 打着哈欠招来君谦韶的随从,说是太子喝醉了,今夜就在这里安睡了。打发了这群人,西楼移着脚步也来到了床边躺下。 用脚踢了踢君谦韶说道,“睡过去点。我还要睡呢?”君谦韶就势一滚,却也不满道,“这么个小身板要多大点地啊。” 西楼无语,直接闭眼躺下,就在快睡去的时候,又听君谦韶说道,“西楼宝贝,沽御的凤毓宫里也有一张暖玉床,不过那是红玉所做的。”西楼模模糊糊地应了声,便睡去了。 盛宫舞 清晨醒来,西楼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部特写,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挥拳,却被眼前这人稳稳握在手里,包进手心。 “一大早怎么那么大脾气啊?我的西楼殿下。”君谦韶调笑道,很是猥琐般地摸了摸西楼的手。 西楼却是慵懒一笑,凉凉地说道,“上次那个安成王扶我的时候,趁机摸了摸我这手。后来在我的算计中,被乱刀砍死了。” 君谦韶忙收回了手,很是胆战心惊,“啧啧…我可不想死得那么惨。”说着,又是展颜一笑。“西楼,今日陪我去夜华转转如何?” “自己去。要么叫月西澈陪你去?你可是沽御太子。没人敢得罪你的。只要你想,说不定大盛皇帝都可以陪你去逛呢。”又是懒懒的口气,话语里倒是漫不经心的无所谓。 君谦韶却是听着不高兴,“我不管。我才不要他们这些人陪呢。他们哪能和你比啊。”说着,还像八爪鱼地巴在了西楼身上。 西楼很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你可是沽御未来的君王。这样成何体统?赶快下来。” “那你陪我去,我就下来。” “明天也可以啊。明天不是要出去打猎吗?我一定到场的。今天你自己去。别来烦我。”西楼伸手一推,君谦韶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到了地上。 起了身,西楼也没去看坐在地上的君谦韶,自顾自得去穿衣,梳理了。君谦韶悠悠然地起身,突然朝门外走去了。 西楼皱了皱眉,到也没说什么。不过依照自己对这人的了解,这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果然西楼的想法在没过多久之后就应验了。 卫敏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正在用早膳的西楼,很是谨慎地先唤了声,“四殿下。” “恩。”西楼依旧自然而然地吃着早膳,模模糊糊地应了句。卫敏也听不出他的口气,只能轻声道,“四殿下,皇上让您陪沽御太子去夜华城中游览一番。” 一听,西楼猛然放下了筷子。莫说是站在其身后的陶淘,就连卫敏也是被下了一跳,只听西楼又说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原来是去觐见父皇了。” “那,四殿下是不是…”无奈,卫敏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问道。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西楼打断,“沽御太子现在人在哪里?” “在凌曦殿中。”卫敏音一落。西楼的身影已踏出琉璃殿去。陶淘和卫敏互视一眼,匆匆跟了出去。 盛宫舞 西楼如火而来,守在凌曦殿外的守卫哪敢阻拦,连形势都懒得做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了。 一踏进殿中,就见一人坐在桌案后,一人坐在桌案前一侧,两人皆是谈笑风生。见西楼进来,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四皇儿来了。沽御太子正向朕提起四皇儿呢。说是看着投缘。难得沽御太子来大盛,四皇儿不如陪着去夜华城转转。”月重天一口气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连给西楼一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西楼似笑非笑地瞄了眼月重天,又很是温柔地看着君谦韶,直到君谦韶被看得坐立不安了,才开口,“既然如此。那就由西楼好好招待太子殿下吧。” “呵呵…”君谦韶干笑两声,起身道,“那就有劳西楼殿下了。”说着,又对月重天拱手道,“那么本宫就先告退了。” 西楼也对月重天拱手道,“父皇好生办理朝政吧。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重托,好生招待沽御太子。”说着,看了眼君谦韶,伸手做了个请。君谦韶脸上挂笑,踌躇着还是先踏出了一步。 看着他二人远去的背影,月重天问向了随后而来的卫敏,“昨夜君谦韶和西楼说了什么?” “回皇上,昨夜派去的探子根本无法接近琉璃殿。琉璃殿外都有四殿下的人和沽御太子的人把守。后来沽御太子的人暂时被撤去了。趁着这空隙,探子潜了进去,却是见到沽御太子和西楼殿下同睡一床。不过未做什么。”卫敏禀报完毕,不敢抬头。 月重天若有所思。同睡一床吗?看来楼儿当真该和父皇聊聊。 盛宫舞 今日的夜华城中与往日不同。一袭人马浩浩荡荡地穿梭在大街小巷。而为首的是一个墨色华服的青年,和一个净色华服的少年。 那青年一脸春风得意,眉眼带笑地与那少年说着什么。而那少年却是秀眉微皱,一副煞是厌烦的样子。 “洛飞,难道你以前逛街也是那么显摆的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似的。这样不是更方便你的仇家寻找吗?”一起出来逛也就算了,还要带这么多人。当真是风光无限啊。西楼冷笑。 君谦韶耸肩,“就是怕被杀,才带那么多人。再说了,我们逛我们的,你别在意他们就好了。”说着,搂过西楼的肩头,继续往前走,西楼很是无奈。 这一日便在这百般无奈中飘然而过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7章 狩猎劫 章节字数:3949 更新时间:091107 11:50 好不容易陪着君谦韶把该逛的都逛了。直到逛到月上柳梢,直到两人连勾栏瓦舍都逛了。君谦韶总算良心发现地说回去了。 西楼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还没来得喜悦,却被君谦韶的下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昨日住在西楼殿下的寝宫,今日就住到我那去吧。”也不管西楼答不答应,君谦韶直接把他拉去了。 想想也无所谓,反正明天还要和他一同去皇家的猎场。这样一来,倒是也涂个方便。这样一想,索性也由着他了。 到了行馆,西楼本想随便找个房间睡了,却是硬被君谦韶拉去了他的卧房。实在拗不过他,就直接脱衣躺下了。 半睡半醒中,忽然感觉有人在吻着自己。想来是月重天吧。西楼一笑,也不加理会,沉沉睡去了。 伸指附上那抹笑容,轻轻抚过。君谦韶刚毅俊美的容颜上也划开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盛宫舞 次日清晨,西楼坐上君谦韶的马车,一群车队浩浩荡荡地朝围场而去。今日的西楼看上去很是雀跃。君谦韶笑问,“什么事那么开心?”勺了口粥喂进了西楼的口中。 西楼很是享受地咽下,开开心心地笑着,“我来到古代后,还没有机会去看看皇家的围场呢。不知古人打猎是什么状况。想必那驰骋马上的感觉一定很爽。” “呵呵,这围场再大,也大不过草原。不如将来我攻下了北辽,送给你玩好不好?”说着,又是一口粥。 西楼张嘴喝进,砸了砸舌,“还是算了。能在围场转转就够了。我也就三分钟热度。话说回来,你这什么粥?怎么做来着?味道还不错。” 君谦韶一笑,得意道,“那是。不过只记得配方了,所以就做来给你尝尝。一会我把配方写下来给你吧。” “恩,那你顺便做几道日本料理给我尝尝吧。” “那行。不过我记得你对日本料理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难得碰上你,哪有不吃的道理?要不然以后想吃也吃不着了呢。” 君谦韶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楼,刚想说什么,却被外面侍从的声音打断,“太子,四殿下,围场已经到了。” “我们下去吧。”西楼看了看君谦韶。君谦韶一点头,两人相持着下了车。便见到了已等候在此的月重天一行人。 西楼刚想上前行礼,却见君谦韶伸手轻轻抹过自己的唇角,不由一愣。君谦韶却很自然地笑道,“脏了。不过给你擦擦。”西楼索性自己伸手擦了擦嘴。这才和君谦韶上前拜见月重天。 两人在众人面前的此举,自然也落入了月重天的眼中。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眼前的青年,依旧含笑道,“今日围场狩猎,就由皇儿们和几位年轻臣子们陪沽御太子好好玩玩吧。但愿沽御太子玩得尽心。”说着,就带着几位大臣朝搭建好的帘帐走去。 此时,几名侍卫牵着几匹马分别来到了西楼等人面前。看着西楼纵身上马。君谦韶一笑,也跟着上了马。 两人一挥缰绳,夹紧马肚,奔驰着朝树林丛中而去。西楼只是喜欢这种骑在马上的感觉。原因无他,不过新奇。但是对于打猎,不是很感兴趣。 虽然时而两手搭弓拉弦的,不过也是装装样子罢了。纵马跑进树林,西楼就放慢了骑马的速度,慢慢踱步。 君谦韶从另一方赶来时,就见到了在那很是悠哉快活的西楼。“你这是出来打猎呢?还是来郊游的呢?” “我倒宁可是来郊游的。”西楼看了看都在不远处打猎的人,依旧没有要打得意思。“显然古代人打猎,也没什么特别新奇啊。没想象中好看呢。” 君谦韶摇头,“算了,你慢慢悠哉吧。我这太子总要做做表面功夫的。”说着,架着马朝稍远处而去。 西楼闭上了眼睛,似是享受着这份自然的和谐。思绪慢慢悠悠地又飘到了和那人的段段往事。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想得太过走神,竟没注意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器。暗器打在马上。骏马受惊,前蹄抬起。西楼此时正双手搭弓拉弦。如此一来,弦上之箭脱弓而去,直接射向不远处的君谦韶,而西楼也直直从马上跌下去。 就在周围众人被眼前这幕惊到,一时回不过神时。千钧一发之际,君谦韶已经避开了射来一箭,一个飞身,就势接住了差点摔在地上的西楼。 还未等两人站稳脚步,一匹似是被激怒的野狼突然朝两人扑来。来不及调整姿势。西楼直接就着君谦韶抱着自己的姿势,从其背后的箭筒中抽出两支箭,拉弦搭箭,双箭齐发,一齐射向那野狼的咽喉和胸口。 看着那野狼在两人面前直直倒下,西楼才松了口气,看向君谦韶,问道,“你没事?” “这话该我问你?”此时众人已经闻此事赶来。 月重天看着两人暧昧的举动,沉声问道,“四皇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西楼从君谦韶怀中下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君谦韶却是先开口道,“四殿下的马受了惊。好在本宫及时接住了。可未稳住身形,这畜生却突然向我二人攻来,幸亏四殿下出手及时啊。说来倒是互相帮助罢了。” 看了看被西楼射死的野狼。当真是一点给敌人活命的机会都没有。有些人或牲畜的心脏有偏离之位,所以难免一箭下去未射准。不过这咽喉一箭却足够弥补这缺憾。 想到君谦韶出言没有提及刚才西楼失手射向他的那一箭,这自是最好的。毕竟万一被冠上个谋害沽御太子的嫌疑,自己也许都保不住西楼。 虽然西楼射向君谦韶那一箭,在场之人大都都看到了。可君谦韶既然不追究,自然无人会说。 “时至正午,不如让四皇儿陪沽御太子先去用膳吧。”围场出了这事,大家也没心思再狩猎。月重天拖了个借口,先把两个当事人支开了。 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去了。等卫敏去彻查刚才之事时,那受惊的马不知跑去何处了。就连那野狼的尸体也不见了。 把这些事告诉月重天的时候,月重天皱了皱眉,只道好好保护西楼。其他的便也没多再说些什么。 盛宫舞 西楼和君谦韶坐在马车上稳稳地朝行馆而去。看着君谦韶微皱的眉头,西楼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君谦韶摆手,勉强一笑。 不过西楼自然不去理会,直接伸手拉过他的左手,撩起外衫的袖子,里面的白色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西楼皱眉,抬头看向君谦韶,“刚才那箭你没有避开?怎么不早说?” 君谦韶闻言却是苦笑,伸手拍了拍西楼的脑袋,“我的西楼殿下。如果我说了,你认为你此刻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我身边吗?你可别忘了,我是沽御的太子,是沽御国未来的储君。” “哎,是我大意。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西楼也很是无奈,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君谦韶煞是担忧,“谁要害你?西楼,你在这里处境也危险,倒不如和我回沽御。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啊。” 西楼摇头,感激一笑,“知道你够哥们。不过这里,我倒是不想离开。放心,西楼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害的。”说着,一顿,看着君谦韶的伤口又是皱眉,“我看传御医来包扎吧。” 西楼转了话题,君谦韶倒也没再强求,只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我刚才的话白说了吗?这伤不能让别人知道。” 西楼一愣,随即才恍然大悟,“哎,怎么就忘了你可是沽御国的太子,是大盛得罪不起的人啊。”想了想,又道,“那回我的琉璃殿吧。我那里有包扎用具。” “好。”说着,君谦韶朗声对外说了声。西楼伸手撕了自己衣摆上的锦布,替君谦韶紧紧地包扎上。 “这到让我想起了以前。还记得那次打群架吗?” “怎么不记得?你还好意思说。那次要不是你鲁莽,我们会那么狼狈吗?” “呵呵,我多想回到那样的日子。” “是啊,那样的日子倒是也好。”西楼似是感慨,“只可惜,即便回到现代,我们也只能顾全大局,再也不能像年少时那般了。” 两人感同身受,马车稳稳朝琉璃殿而去。 进了琉璃殿,西楼便将所有侍婢都捻了出去,吩咐陶淘去御膳房端些膳食来,然后去一边的柜子中取了药箱,走到了君谦韶所在的椅子旁坐下,“把手伸过来。“ 君谦韶很是配合地把手伸到了西楼的面前,看着西楼低头细心地替自己包扎,然后嘴角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若是让外人看到素来不苟言笑的沽御太子这般表情,必是震惊当场。 西楼抬头,正好看到君谦韶这般笑容,伸手弹了记额头,“想什么呢?笑得那么恶心。害我起了层鸡皮疙瘩。” 君谦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信道,“恶心吗?我觉得挺好的。”西楼懒得理他,收拾了药箱又放回了原来的柜子。 想着,这伤一时也好不了,西楼便道,“不如你就住在我这琉璃殿中吧。就对外道沽御太子甚是喜欢琉璃殿,西楼殿下作为待客一方,岂有不挽留的道理呢?” “你倒是好,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没办法,谁让你那身份高贵啊。”西楼凉凉了说了句。两人相视一看,有趣地一笑。 盛宫舞 入夜,西楼欲安排君谦韶去隔壁的房间入睡,可君谦韶却是偏偏要懒着不走,说什么怕夜半伤口发炎,被人察觉了就不好。 西楼拿他没办法,只能又是和他同床。模模糊糊间,似是感觉唇瓣被人轻轻触碰,想来是月重天吧。西楼不甚在意,随后沉沉睡去。 伸指点上那柔软的唇瓣,君谦韶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去的西楼。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8章 蓝颜怒 章节字数:3328 更新时间:091201 09:50 自围场那日后,君谦韶便以与西楼投缘为名,入住了琉璃殿。也便是自那日后,君谦韶几乎是与西楼寸步不离。 月重天来了几次,本想和西楼单独谈谈,却找不到机会,自此也就不再以探访君谦韶的名义前来了。 西楼看着月重天的神色不对,想来是又多想什么,本想找个机会与他说说清楚,可惜君谦韶实在是跟得太紧了。 和君谦韶在的几日,两人白日里坐在琉璃殿后院中,回首前世往事,入夜后同去勾栏瓦舍快活。 这日,天气依旧万里无云,两人依旧坐在凉亭下对饮。西楼突然想起月重天生日自己还原想着送他件实在的礼物。如今么,机会倒是来了。看着眼前的君谦韶微微一笑。 君谦韶见到他这般笑容,就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呵呵,知我者洛飞也。”西楼很是狗腿地拍了拍马匹,然后开始绕圈子,“洛飞是沽御国的太子,而且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是沽御的皇帝了吧。” “这是自然,要做就做最大的。屈居人下可不是我的作为。”君谦韶神色一整,的确是帝王风范。 “大盛和沽御两国素来关系紧张。你看能不能…”西楼讨好地笑,期待地看着君谦韶,却惹来君谦韶不悦的皱眉。 “西楼,你以为你在这里,我还会攻打大盛吗?”君谦韶此话说得认真,深邃眼眸,脉脉含情。 西楼早就懂,他不点破,自己也就装傻。爽朗一笑,郑重拍了拍君谦韶的肩膀,“到底是好兄弟啊。”说着,转身,欲去拿纸笔,口说无凭,字据为证。 却不想西楼还没跨出一步,就被起身的君谦韶伸手一带,扯进了怀里。西楼一僵,却是不动,听其言语,“西楼,明日我就要回沽御了。” “恩,到时我去送你。”西楼勉强地笑,想挣开怀抱却是挣脱不得。 君谦韶自顾自道,“西楼,沽御男风盛过大盛。即便是皇后之位,也可以是男子。西楼,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 西楼无语,却是失笑。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西楼,前世社会迫人,我又迟于顾非一步。可今生不同,今生我不会再犹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洛飞,今生,你也终是迟了一步。 “西楼,我喜欢你。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出来的。在你面前,我从来都没有隐藏过。随我回去,做沽御的皇后吧。我会倾尽毕生,护你周全的。” 西楼苦笑,却是漫不经心,“洛飞忘了吗?西楼从来不需要谁的保护。而且若是我为皇后,这沽御怕是会乱了。”说着,西楼用力一挣,脱开禁锢。 “西楼,莫说是沽御,即便是乱了天下又如何?” “做兄弟,做知己有何不好呢?”西楼叹息。 君谦韶上前,伸手一带,西楼一个转身,背抵亭柱,被君谦韶禁锢在两臂之间。霸道狂妄的吻,欺身印上。 论身高,论力气,西楼岂是君谦韶的对手。索性睁着眼,冷冷地看着他,不回应,不反抗,如同人偶。 一吻殆尽,君谦韶不敢对上西楼的眼眸,却依旧气势不减。“西楼,前世你爱顾非。那么他呢?你可知他后来如何了呢?他结婚了,他有孩子了。贤妻美眷,家庭美满。连你死了,怕是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人,难道你现在还想着不成?难道你还放不下手吗?” 听到这些消息,西楼的反应很平静,淡淡地笑,“洛飞,这是必然的结果。你觉得在那样的社会,我和他真能长久不成。本来无病,也不过玩得久远点而已。这一点我们本来就心照不宣。所以爱是爱了,却没人敢说。我脱不开我的束缚,他放不下他的逍遥。注定背道而驰的。所以当初就那么分别,倒是能留个美好回忆。这就是顾非,如此美好的回忆,他在我心中的一席之位永远也抹杀不了的。” 没想到西楼会这般看得透彻,君谦韶却不知如何作答,但依旧不依不饶,“西楼,和我回沽御。凤毓宫,传说是九州凤凰幻化而成,如此宫殿,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入住。” 西楼失笑,反问道,“洛飞,如果我不随你回沽御,你是不是就不会兑现你刚才的承诺了?”君谦韶不语,执着地看着西楼。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一纸同盟不要也罢。”说着,西楼神色一棱,拂袖而去。徒留君谦韶一人,空对那毅然背影。 四月,风过,人暖,心冷。西楼,你终究还是那个夜西楼啊。 盛宫舞 琉璃殿,琉璃杯,琉璃盏,夜光珠,白玉床,金幔垂落,随风飘摇,一室奢华,却非自己所要。 西楼倚窗而立,思绪飘渺间,那人倾城一笑,顾盼生辉,走近时才知不是顾非,却是月重天。再回神,眼前繁花似锦,满足一笑。这次怕是要给他添麻烦了。 思及此,西楼回身,抬步朝韶华殿而去。午后和君谦韶那么一闹,他也回了行馆,怕是生气了吧。那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 好不容易,他乡遇故知,自己还和他闹了矛盾。不过感情的事,当断则断。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想着自己也没错,西楼一笑,缓了缓声色,来到了韶华殿外,原想着月重天这时总在凌曦殿,没想到却在门口看到了卫敏。 卫敏也很是讶异,没想到西楼这会有空上这里来,忙迎了过去,“四殿下是来找皇上的吗?皇上现在…” 没等卫敏说完,西楼看了看那紧闭的韶华殿大门,似笑非笑,“父皇屋里有人?”卫敏为难地点头。 西楼上前,却被卫敏侧身挡住,“四殿下不如您一会再来吧。青公子刚刚进去侍寝。”没办法,卫敏只能硬着头皮把实情说出来。 “我又不是没在这种时候进去过。”话到这里,西楼看了看已经脸色微变的卫敏,轻笑道,“上次还是卫公公唤得及时,我才有幸看到父皇宠幸他人的一幕呢。” 卫敏低垂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西楼见他闪神时,一个跨步,破门而进。卫敏来不及阻拦,西楼已经直接朝内室而去了。果然,来到内室门廊外,就看到巨大龙床上两具的身体。 一室旖旎,就在西楼出现时,烟消云散了。月重天侧身,挑了挑眉,看向门廊口。卫敏为难地垂下了头。 西楼却是故作讶异,“儿臣不知父皇正在办正事呢?不如父皇继续,儿臣去门外候着吧。”说是这么说,西楼却没有动作。 月重天招手,对身旁的男子说道,“跪安吧。”西楼这时才正眼看了看那男子,很是清清冷冷的一人。 那男子起身,伏地跪安,然后躬身退出,未置一言。西楼很是奇怪,那人走过自己身旁时,也是躬身而已。 疑惑间,卫敏已经退去。自己也已经来到了龙床边,欣赏般看着月重天完美的身姿。不禁伸手触摸那的身子。 月重天有趣地笑,伸手把西楼扯到了床上,就势压下,邪邪地勾起嘴角,“楼儿来得可正是时候哦。不过赶走了青儿,这火是不是该楼儿负责呢?”说着,月重天已经抓着西楼的手摸到了自己身下。 触手可及的温度,让西楼也跟着邪恶地笑,不过依旧不忘问道,“父皇刚才那个青儿是个哑巴吧?” 月重天颔首,也不惊讶西楼如此细腻的察言观色,依旧回归正题,“楼儿,咱们还是接着办正事好。”边说着,内力一发,直接将西楼的衣衫震得粉碎。西楼失笑。 吻霸道却不失温柔,可惜西楼还来不及陶醉,月重天已经亟不可待地将自己的分身挺进了西楼紧致的后|岤。 “啊…恩…你吃蝽药了啊…”西楼没好气地骂。 月重天舒服地叹息,调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让楼儿来得真是时候,父皇当时可是忍得很辛苦啊。”说着,就开始律动起来。 西楼还来不及反唇相讥,就只能随着他迎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肆地浪叫。月重天挑眉,伸手地着身下少年光滑的。将西楼一个翻身,背对自己靠入怀中,将挺入送得更深。此举引来西楼连叫数声。 月重天低首,轻轻地添了添西楼的耳垂,然后含住,慢慢。双手摸索到西楼的胸前,慢慢摩挲,时而一下茱萸,时而用指甲搜刮。 西楼一边随他摆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父皇怎么找个哑巴来做?莫非他长得像谁…”话还没说完,就被月重天的吻封住了唇。西楼一笑,舌尖缠绕,疯狂回应。是猜到点子上了吧。 盛宫舞 琉璃舞 第59章 同盟义 章节字数:3603 更新时间:091201 09:50 一许,西楼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享受般眯起眼睛。月重天伸手环在西楼的腰上,另一手摩挲着他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宛如天籁般响起,“楼儿最近不是一直和沽御太子在一起吗?怎么有空上朕这儿来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埋怨了。不过西楼却也不想多在意,只是漫不经心道,“父皇,若是两国开战,大盛的胜算有多少?” 虽然西楼没有确切说是哪两国,不过月重天自是明白,微微皱眉,不过依旧口气不变道,“若是两国交战,大盛怕是会腹背受敌。至于输赢,倒是不可估量。” 听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西楼挑眉,懒懒道,“我得罪沽御太子了,也许,可能,大概,说不定他一个不悦就来进攻了。不过一时半会倒是也不会。” 怪不得有空上这里来了。但是月重天却是不解,疑点重重,不禁问道,“朕这几日观察,那沽御太子似乎和楼儿很是要好啊。怎么就起了矛盾了呢?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了一长串,无非重点只有最后一句。西楼不答反问,“那么父皇能否说说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月重天一愣,随即明了,西楼想知道的是刚才那男宠所像何人。不过前程往事,自己却也不想多谈。月重天淡淡道,“不过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西楼同样道,“那我这就更不必说了。我那可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轮回转世也该忘了。” 西楼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从这话里,月重天也猜到了些什么,讶异道,“这太子是你前世故人?他也轮回转世了?” “恩。”西楼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有些混混成成的想睡,却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眼神。猛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月重天微眯的双眼。 思绪百转,西楼轻笑出声,“放心,不过是旧识而已,可不是他啊。”这话说了,月重天又恢复了温柔的眼神,笑看着西楼。西楼很是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那楼儿如今是怎么得罪他了?” “也没什么。不过刚好意见不合,所以才出了些矛盾罢了。”月重天见他不愿多说,倒也没再多问,只是指尖依旧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西楼的下巴。 似乎是越玩越起劲,月重天索性伸手捏了捏西楼的脸,再探唇轻轻啃咬几下西楼的喉结,而那环在腰间的手也蠢蠢欲动地往下滑去。 就在那手快要碰触到西楼胯下的青芽时,被横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西楼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父皇,我们好好睡会午觉可好?” 月重天但笑不语,不过也停了动作。只可惜两人好不容易打算就这么好好睡会,卫敏的声音却从外面响起,“皇上,四殿下。” “何事?”月重天直起身子道。 “沽御太子求见,说是来告辞的。卫敏已经让他在凌曦殿等候了。” 听到这个消息,西楼猛然睁开眼睛,刚好和月重天的视线对碰到。他这么急着离开,总不见得是因为和自己闹了矛盾。肯定是沽御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西楼倒是不多担心。又闭上了眼睛,打算睡去,却被月重天摇醒。“沽御太子要离开了。你带众位大臣先去城门口,准备送别。” 西楼转了个身,背对着月重天耍赖道,“你刚才那么用力,我腿软起不来,而且腰都扭了。”说着,还很是应景地哼哼了几声。 月重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对外道,“卫敏,你进来,伺候四殿下起身。”卫敏称是,带着一群奴才和侍婢进来,伺候月重天更衣。至于西楼,只有自己亲自来了。 西楼很是无辜地看了看在几人围绕中的月重天,捏着嗓子道,“皇上,您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不依嘛。”这话一出口,硬是让所有人止了动作,僵立当场。连月重天都不得不对西楼的恶作剧刮目相看。 好不容易,两人穿戴整齐。月重天朝凌曦殿而去。西楼则是朝宫外走去,边走边对身旁的陶淘说道,“刚才让你派人去通知各位大臣,都通知到了吗?” “属下办事,主子您放心。”陶淘笑着道,又故作神秘地问向西楼,“主子,您和皇上是怎么回事啊?” 西楼一停,转头看向陶淘。被他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陶淘心里一紧,很是后悔问了这问题。帝王家的事,其实能随便打听的。 “陶淘,这话你问一次也就算了。以后莫再多问了。我和父皇之间的事,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当不知道。这话,你记住了么?” “属下记住了。”陶淘不敢怠慢,谨慎应道。西楼回头,继续像前走去。这样的西楼,给人的感觉很陌生,陶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以后还是注意点好。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月重天踏进凌曦殿的时候,君谦韶果然已经在此等候。 见到月重天进来,君谦韶拱手道,“突然仓促而来,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大盛皇帝莫见怪。实在是国中有事,父皇命本宫快速回去,所以前来向皇上告辞的。” “既然是太子国中有事,理当速回。不知这几日太子在大盛玩得可好?四皇儿是否有待客不到之处?” 君谦韶一笑,“四殿下没有不到之处。本宫在此也很愉快。感谢大盛的盛情款待。”说着,又道,“皇上国事繁忙。本宫也不多加打扰了,先行告辞了。” 月重天颔首,“如此。那么朕也不多留太子殿下了。四皇儿已和诸位大臣在城门口等候恭送太子了。” “那么,本宫先行告退了。” “太子好走。”月重天追加几步,送到了门口。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才问向一旁的卫敏,“沽御太子和四殿下发生了什么?” “回皇上,刚才探子来报,只是远远看见四殿下和沽御太子在凉亭下聊些什么,后来好像起了争执。然后…”卫敏看了看月重天,却是不知该不该再说下去。 “然后怎样?” “然后,两人吻在了一起,沽御太子抱住了四殿下。后来四殿下不知又说了什么,就脱身离开朝韶华殿而来了。” 卫敏说完,月重天负手而立,久久之后,朝琉璃殿而去。卫敏不明,却是快步跟上。 盛宫舞 景阳门下,西楼负手而立,身后是大盛王朝的众位重臣。远远地便看到那一行气势浩荡的车队。 恍然间忆起,当年二十岁,他来参加自己生日会时,也是这样的阵势,一排轿车,一群保镖。这人,就是爱排场啊。到底是高高在上的人啊。 车队慢慢行过,就在那豪华的金顶马车行到西楼面前时停下了,然后车门从里面打开,君谦韶慢慢走了下来。西楼含笑以对,似是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来至西楼面前,君谦韶还未说什么,西楼倒是先拱手作揖,说起场面话来,“西楼率众位大臣在此恭送沽御太子。本想留沽御太子多住几日,也好尽地主之谊。不过沽御太子国中有事,西楼也不好多加挽留,愿沽御太子一路顺风。”一口气说完,西楼依旧带笑。 君谦韶看了却是微微皱眉,近身对西楼轻声说道,“西楼,可否借一步说话?”西楼颔首,“我送沽御太子十里吧。” 说着,两人便朝队伍的前面慢慢走去。随行的人员在后面慢慢跟行。大盛的大臣们也一同在后跟随。不过都与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见距离相差尚可。君谦韶看向西楼,眼神认真,语气诚恳,“西楼,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可否愿意随我回沽御?” 西楼嘴角带笑,口气却也回答得不容置疑,“洛飞,那么我也最后一次跟你说个明白,我不会随你去沽御。” 君谦韶苦笑,摇首,“我想也是。不过却是依旧不死心地想再问遍。”说着,眼神中有丝落寂,却是一闪而过。“西楼,你我可还是朋友?” 看着他几分忐忑的神情,西楼一笑,回得斩钉截铁,“你我自然是朋友。” 君谦韶释然一笑,淡淡说来,“昨夜探子来报,父皇已于昨夜病逝宫中。这事瞒不了多久,我必须速速赶回去,处理一切,准备登基。” 西楼点头,落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看向身边的好友,却是也不免替他担忧地说道,“那你一切小心。” “恩。”说着,君谦韶从自己的衣袖中抽出一卷黄帛,双手呈到了西楼面前,朗声道,“本宫以沽御储君之名,向大盛皇帝承诺,有生之年绝不踏足大盛,愿两国永世修好。”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西楼却是越发感激他的细腻。他这话一出,把自己私底下与他商量的事,说成了是月重天托自己来的。这样一来,倒 盛宫舞第16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也免了自己与他私通的嫌疑,还能提升自己在大盛朝堂的地位。dierhebao不过,自己只要前者就可了。真是万事不得两全啊。 西楼双手接过,言道,“西楼代父皇在此谢过沽御太子。愿沽御与大盛永世修好。” 音落,沽御和大盛的各位大臣纷纷拱手道,“愿大盛和沽御永世修好。” 西楼与君谦韶相视一笑,在空中击掌为盟。然而历史却没有因为他们的一纸同盟而发生转变。常言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车队冗长,风尘仆仆。斜阳下,西楼负手,含笑目送君谦韶离去。却不知再次见面,情何以堪?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0章 君恩欢 章节字数:3973 更新时间:091110 10:11 踩着轻快的步子,西楼心情很好地去找月重天了。一圈转下来,才知道他现在是在自己的琉璃殿。 来到琉璃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卫敏和陶淘大眼瞪小眼地互看。西楼心情好地上前道,“陶淘,你觉得咱们的大总管长得是不是一表人才啊?不如,我把你指给他吧。” 陶淘怪叫,酸酸道,“奴才哪高攀地起卫总管啊?”说着,又似想到什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附道西楼耳边说道,“主子,这是沽御太子离开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西楼接过,来回看了看陶淘和卫敏,有趣地笑,“我觉得其实你们也很配的。”说着,往卫敏的下身一扫,意味不明地笑。 卫敏被他这般看得有些尴尬,忙找了借口道,“四殿下,皇上还在殿里面等您呢。您还是快进去吧。”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玩味地笑笑,留着呆愣当场的两人,推门踏进了琉璃殿。 可西楼再看到琉璃殿里面的情况时,却是一愣。琉璃殿中几重帐幔纷纷垂落,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也不知月重天这是如何了。 莫非是在玩情趣。这么想着,西楼勾了勾嘴角,边掀开帐幔,边朝琉璃殿深处走去。当掀开最后一道帘帐时,便看到了柔柔夜光珠下,那人长发披垂,睡袍宽松。空气中,那股暗香似是更浓。 西楼上前,伸指挑起月重天的下巴,暧昧地笑,由衷地感叹,“父皇当真是国色啊。”月重天却是但笑不语,深邃的眼眸如深潭般,看不见眼底,却是让西楼心一惊。 一笑置之,西楼收回了手,从衣袖中取过那旨同盟书,对月重天邀功道,“这是儿臣送给父皇迟到的礼物。” 月重天接过,展开一看,再抬眼时,眸色更深,似笑非笑。“此物难得。不知四殿下是怎么得来的?” 西楼随手搁了锦盒,正坐在一边为自己沏了杯茶,心情太好,倒是没察觉到月重天不善的口气。得意道,“既然是旧友,问他要个人情,总不为过。怎么样,父皇喜欢吗?”回眸时,才看到月重天似笑非笑的表情。 西楼不解,上前道,“怎么了?不喜欢啊?我以为暂时保住了沽御和大盛的安定,你也好没有后顾之忧地对付南唐,北诏啊。” 月重天伸手将西楼带到了怀里,依旧重复问道,“朕想知道四殿下是怎么得到这个的?”说着,手已经探进了西楼的衣内。 西楼神色一棱,冷笑道,“父皇以为儿臣是出来卖得不成?难道在父皇心目中,什么人都能上儿臣不成?”句句如钉,直刺月重天的心口。 身形一僵,却是没有动作。许久,月重天轻声叹息,却是委屈道,“怎么办?楼儿都不告诉朕。朕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这回轮到西楼无奈叹息,放松了力道,靠在了月重天的身上,回忆道,“他是我前世的朋友。说是朋友,却是敌人也不假。所以这一纸也许只是暂时的,何时作废,我也不确定。” “不是朋友吗?为何又说是敌人呢?” “最好的朋友,也许是最致命的敌人。他和我是朋友,不过却是对立面。他是日本黑道太子。我与他既然同是黑道太子。你说,即便是朋友,又怎么敌得过野心呢?”这一点说得也不假。莫说是朋友,即便是亲人又如何呢。 “不过我之所以不动他,是不想多生枝节,毕竟我对日本这块地盘,也不是很在乎。而他之所以不动我么…” 话到这里,西楼一顿,还没来得及补上,却被月重天接口道,“他之所以不动你,是因为他喜欢上你了。” “恩,也算其一吧。”西楼不否认,却是苦笑,“其实被这样的人喜欢上未必是好事。他此次来,便是因为‘西楼’二字而来。否则他说沽御太子还没有亲自来大盛的必要。这句话,太重,西楼当真是承受不起。” 环在西楼腰间的手紧了紧,月重天的吻轻轻扫过西楼的脸颊,吻去那一脸的无奈。西楼淡淡地笑,“父皇,这一纸盟书,你可喜欢?” “只要是西楼给的。即便是一张白纸,朕也喜欢。”本以为这人是说笑。西楼转头,却看到这人诚挚的眼神。那么有这句话,这片心也够了。 西楼起身道,“我去沐浴。你打开这个看看。也不知给的是什么。”将桌上的锦盒抛给了月重天,西楼就径自朝一边的浴池而去。 待西楼沐浴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月重天斜躺在白玉床上,单手直着颈项,另一手捏着一颗红色的果实,正在漫不经心地把玩。 西楼来到床边,也看向这颗果实,好奇道,“这是什么?长得倒是红艳艳,水润润的啊。”月重天似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西楼一眼。 西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悠悠,坐在了月重天的身边,“怎么了?我应该知道它是什么吗?” “有时候朕在想,楼儿到底是聪明的,还是笨的呢?” “这个父皇不用多想了。该笨的时候还是笨的,该聪明的时候还是聪明的。”西楼很白痴地来了句,又遭来月重天一记白眼。 “你别卖弄了。说吧,这个是什么?”西楼倒是好奇。 “硕果。” “硕果?”西楼歪着脑袋,傻傻憨憨地看着那硕果,然后奶声奶气地问,“父皇,硕果有什么用?莫非是壮阳的?” 明明是张清秀脱俗的脸蛋,明明是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可是那张诱唇却是吐出不雅的言语。月重天叹气,当真人不可貌相啊。 “硕果乃是奇药。天下人想得它者数不胜数。不过要得这硕果却是不易。其一,它是长在沽御国凤毓宫中。其二,它三年开花,三年结果,六年才长成。一棵树一次只长四颗。” “那沽御凤毓宫里有几棵啊?”西楼很白痴再问。 “当然是只有一棵了。”月重天没好气地白了眼,却是风情万种。“朕记得以前在凌曦殿里和你说过这些。你这什么记性?看来,楼儿还是上朝去好。” “不要嘛。”西楼一把抱住月重天撒娇道。却在开口时,被月重天塞进了那硕果。咬了咬再吞下,西楼咂砸舌,“味道一般。你还没说这药干什么的呢?”西楼伸手拿起了锦盒里的另一粒。 “自然是吃了后百毒不侵。”音落,月重天看着西楼再度把另一颗放进了嘴里,无奈一笑,倒是也不在意,却不想西楼欺身而上,一吻将口中的那颗渡到自己口中。 “父皇,喂东西就该这么喂呢。”西楼暧昧地眨眼,色色地上下扫视了一下月重天衣衫凌乱的样子。 月重天挑眉,地笑,嗓音低沉地说,“楼儿想不想要父皇啊?不如朕今日给了楼儿如何?免得楼儿整天花心思在这个上。父皇可会心疼。” 西楼也学着月重天的样子挑眉,依旧含笑道,“莫非父皇想报答儿臣为了那一纸盟书?”说着,眼神往那被两人随意搁在桌上的盟书一看。 月重天一笑,却是欲起身,“楼儿真是不解风情。难道朕就只抵得过一纸盟书不成?既然楼儿不想,那么今次就作罢。” 见他要起身,西楼猛地上前,重把月重天扑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月重天,讨好道,“我说着玩的。宝贝,你别往心里去啊。让少爷来疼你。”还等不及月重天哭笑不得,就被西楼霸道地吻封住了唇。 吻,霸道,却是不失温柔,技巧性地扫过口腔的每一寸方土,最后与月重天的红舌一同缠绕。西楼双眼含笑,这感觉比想象中要美妙。 双手摸索着,温柔地解开月重天的衣带,触手可及地,弹性极佳,虽有些苍白,却是不为病态。 舌沿着极富煽情地吻过,最后一口含住了那隐在密林从中的硕大,慢慢地吞食,直到全部含住。 硕大突然被包进温暖的口腔,让月重天忍不住清吟出声。还来不及细思,便在西楼的吞吐中沉沦。原本自负甚高的自制力也在这样的技巧中土崩瓦解。 月重天的白浊液体直接喷射进了西楼的口中。西楼来不及吞咽,几缕便随着嘴角慢慢滑落。看着眼前抬头看向自己的西楼,竟是说不出的滛靡魅惑。 “宝贝,爽吗?”说着,西楼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盒软膏。打开,撒发出一股淡淡幽香,西楼取了一些,然后慢慢探到了月重天的后|岤处,明显地感受到了身下的身子一僵。 西楼安慰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探身向前,嘴再度封上了月重天的唇。身下异物进入的感觉陌生而难受,不过月重天依旧尽量放松身子,尽力专心应对西楼的吻。 抽出了在月重天体内的两指,西楼慢慢挺进,看着身下隐忍的月重天,却是有些想后退了。其实被他压一辈子又如何呢?何必在乎谁上谁下呢? 似是感觉到了西楼的想法,就在他欲退离时,月重天伸手揽过西楼的细腰,慢慢收紧,体内的异物也随着这动作进入了更深。 见他如此,西楼一愣,随即一笑,伸手轻轻撩拨,月重天随着他指间的动作慢慢放松了身子,直到西楼似是顶到了那一点,才换来月重天的身子微微一震, 西楼邪魅地笑,慢慢抽送,却是顶在了那敏感点上,惹来月重天不断地低喘。探下身子,西楼在他耳边轻吟,“宝贝,叫出声来。”音落,一记用力的顶送。 月重天触不及防,果然如西楼所愿地叫出了声。音一破口,便是再也止不住。 看着这高高在上的男子在自己身子婉转迎合,西楼真心地笑了。这一生的羁绊注定在劫难逃了。 “月重天,我愿赌服输。”西楼出口,身下的月重天一愣,随即却是明了,“西楼,我也愿赌服输。”说着,两人相视一笑,一同释放,然后相拥一吻。此吻缠绵悱恻,许尽一生。 几番缠绵,月重天慵懒地躺在床上,西楼也懒懒地躺在他的怀里,就在快要睡去时,突然想起什么地猛然睁开眼睛。 “怎么了?楼儿。” “父皇,沽御的皇帝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月重天也没多大的反应,点头道,“恩,朕也猜到了。看来得准备礼物,过不了多久就要派使臣去向新君庆贺了。”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楼。 西楼开始装嗲,“皇上,臣妾不想离开您。”月重天挑眉,却是笑道,“放心,朕哪舍得让你离开朕呢。”说着,搂过西楼道,“睡吧。” “恩。”西楼应道,闭上了眼睛,嘴角依旧挂着笑。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1章 结伴游 章节字数:3433 更新时间:091111 11:41 自那一纸同盟后,西楼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四殿下对大盛功不可没。立此等功劳,太子之位可说更是唾手可得了。 只是某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哭丧着脸,软弱无力地趴在桌案上,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坐在龙案后,笑得一脸得意的月重天。 懒得再看,西楼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天气爽朗,风和日丽,正是好好睡觉的绝佳时间。却不想西楼刚要睡去,就被突然飞来的一本册子砸中了脑袋。 睁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本折子,西楼玩味地看向月重天,“父皇怎么老喜欢拿书砸人呢?在我们那,老婆心情不好,就爱乱砸东西类。” 月重天挑眉,听懂了大概,反正是取笑自己的,也不多问,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折子。西楼见他没反应,揉了揉脑袋,拿过眼前的折子,打开,慢慢浏览,“联姻?”心里一顿,不知那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为何会提到联姻的事情上来?”西楼起身,来到月重天身边,却见这人原来不是在看折子,而是在作画。这画中人倒是挺眼熟的。看了看才记起这和前世的自己挺像的。 “怎样?根据楼儿的描述,朕画得可像夜西楼?”月重天抬首,笑看西楼。 西楼点头,“像,我自己都快忘了长什么样呢。”流连地看着,西楼又不忘重复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两国同盟,联姻本就是一种必要的手段,否则如何牵制?” “这样…”西楼若有所思,“那父皇想让何人去联姻呢?话说回来,你作为一个大盛的皇帝,怎么子女那么少啊?”说着,还意有所指地往月重天的身下看了看。 月重天似笑非笑,当然明白西楼想到哪里去了。不经揶揄道,“父皇行不行,这个楼儿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西楼一愣,悔不当初,转回正题,“沽御先皇驾崩,君谦韶不日便要登基,倒时还要派人出使,父皇到底作何打算?” “其实朕觉得吧…无论是联姻还是出使,其实只要楼儿一人去就好了。”月重天凉凉地在旁边说了句。 “呀,你上次还说得舍不得我的啊。”西楼大叫,睁大了眼睛看向月重天。 月重天很是无辜,眨巴着眼睛,作冥思苦想状,“朕怎么不记得啊?楼儿不要因为朕年纪大了,就那么欺负朕啊。” 西楼跟着笑,很是无奈道,“哎,作为大盛的四殿下,儿臣理当为大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父皇不要儿臣了,那么儿臣倒不妨为大盛去了这沽御。” 月重天看向西楼,看他笑得似真似假,不禁笑开了怀,到底是个宝啊。伸手揽了过来,柔柔地吻了一番,才慢慢道,“谁都能去,你却去不得。为表诚意,就让西澈去吧。苜蓿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就由她来联姻吧。” “哎,你也就这么个女儿了。怎么生那么少呢?” “生那么多做什么?莫非想把皇宫当战场不成?朕还想清静清静呢。”西楼听得哭笑不得。不过就这么四个儿子已经斗得一团乱了。 望了望门外不错的天气,西楼再看了看月重天一侧堆放的折子,好心提点道,“父皇,您还有好多折子没批阅呢。还是快些批吧。” 月重天一笑,倒是很爽快地放开了西楼,坐下身,提笔开始认真批阅。难得见他那么干脆,西楼若有所思,慢慢退开,脚步路过自己的桌案,边看着月重天,边向门口挪去。 就再快要抬步踏向门外时,却见月重天未抬头而问道,“楼儿打算抛下朕去哪逍遥快活啊?”西楼讪笑,“呵呵,儿臣就是想随便出去走走。” “那成。你先把你桌案上该看的书看了,该背的文也背了。对了,说起来,严太傅那边你才交了一篇文章吧。似乎是该交五篇了,还是六篇来着。” 西楼崩溃,那老头早就来催过了,幸亏有了那一纸同盟,把那老头暂时忽悠了过去。他也只道自己是为国太操劳,一时无时间,可暂缓。 “哎,读这些个东西有何用?领兵打仗,再多的学问也是纸上谈兵。” “哦?楼儿打算领兵打仗啊。那朕让申屠好好教教楼儿武艺吧。”西楼一听,点头如捣蒜,可还来不及开心多久,就被月重天的下一句震得僵了脸。“不过读万卷书,为得就是陶冶情操。若是只懂武艺,不是就成一介武夫了吗?所以该学的还是要学的。” 看着月重天一脸玩味地笑,知道被他摆了一道,西楼似笑非笑,“儿臣实在是学不进这些。今日天气那么好,父皇也不忍心我这么个大好少年在此虚度光阴吧。”说着,就窜出了门外。 刚刚感受了门外大好的阳光,对着卫敏灿烂一笑时,突觉身旁清风一过,再回眸时,月重天已经长身而立于自己身旁了。 “换身衣服,不如我们一同出去走走,免得闷坏了我们大盛王朝的四殿下。”月重天温文尔雅地笑,与西楼一同朝韶华殿而去。 盛宫舞 今日的夜华街头依旧如往常般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而唯一不同的事,人群中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和那一袭青衫的少年。 男子看上去温文儒雅,不时地对身旁一脸天真无邪的少年说些什么,然后宠溺地看着那少年笑。 “楼儿这表情装得倒是有八分像啊。”月重天如此说。 “那是自然。父皇这般慈父摸样,可说是十分像啊。”西楼如此说。 两人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纯真的笑。缓移脚步,不经意间来到了清河边。尤记那晚,清河上,灯海中,那两盏别样的河灯。 “楼儿可记得那盏河灯?” “父皇可记得那盏河灯?” 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相视一笑,却是不语。记得便好。即便无字。 风过,吹眯了眼,西楼微睁着眼,抬头看向王者般的男子,若是能携手江湖该有多好。可惜他是帝王。那么是否还有未来?西楼怅然若失。恍然回神间,才忆起自己不过十五。 “想什么?出神了?”月重天如清风般的嗓音从耳畔飘过。西楼展颜一笑,却是戏语,“在想今晚。” 月重天跟着也笑。两人慢慢朝清河对岸走去。不期然撞见了妖隐和离元。四目对望,月重天和妖隐一笑,离元一愣,西楼大叹麻烦。 妖隐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挡去了上半张脸,却依然不解他的魅力。离元本就俊逸。四人齐聚,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两位好啊。看来当真是巧啊。”妖隐上前,近身一笑,对月重天和西楼拱手。离元睁着大大的眼睛,来来回回看了看西楼和月重天。 西楼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虚。哎,谎话说多,就是怕被戳穿啊。自上次宫中蛊毒一事后,妖隐就带着离元离开了,本以为应该是回碧落宫去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碰到。 月重天开口,问出了西楼心中的疑惑,“不是回碧落宫了吗?怎么还在夜华城中呢?”妖隐无奈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离元。 离元看着西楼,突然上前,把他拉到一边,然后悄悄说,“西楼,我看你这人不错。既然你说你父皇待你不好,我想啊,你还是和我们闯荡江湖去好。以后我罩着你。” 西楼哭笑不得,都不知道怎么去圆这个谎,以前还能拿妖隐挡一下,如今倒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台词来。 月重天见西楼在那里一脸为难,很是有趣地笑。妖隐看着也是玩味地笑,“皇上,怎么不过去替西楼解围呢?” “他玩得太过了,总要承担下后果的。”说着,月重天倒是看向妖隐,“怎么还在夜华城中?有何预谋不成?” “倒也说不上预谋。不过是前几日沽御太子要来夜华,我想着也许他会带上硕果,可惜啊,没在行馆找到。” 月重天但笑不语,看见西楼正朝自己这边看了眼,然后很为难地再看向离元,却是依旧没说什么。看来当真是词穷了,这么想着,月重天上前,来到两人身边,“在说什么?” 离元看了看月重天虽是笑,却分明笑里藏刀,忙一个闪身躲到了妖隐身边,巴巴地望向西楼。西楼很是苦涩地笑。 这份表情演得当真到位。月重天似笑非笑。妖隐无奈摇头,自己也是不好打破了西楼的谎言,只得先告退道,“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还拉着眼巴巴望着西楼的离元离去了。 西楼大大叹息。月重天却是挖苦道,“楼儿,是不是玩得太过了?所以知道了后果的严重了呢?” “倒也不严重。哎,只是…哎,走步算步吧。夜路走多了,哪有不摔跤的道理哦?”西楼很是无奈。 见他这般,月重天倒是也没再挖苦,建议道,“不如我们去对面那家酒楼用膳如何?”西楼点头。两人朝清河岸的酒家而去。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2章 伤情 章节字数:3835 更新时间:091112 09:47 盛安十一年,六月七日沽御先皇驾崩,享年六十又三。六月十日,以国不可一日无主为由,沽御太子君谦韶即位。大盛国派二殿下月西澈出使,以联姻为纽带,正式达成同盟。 盛安十一年七月,大盛国三公主月苜蓿册封长公主,出嫁沽御。宫中红灯红帐,一片繁花似锦。可出嫁人确是无半点喜色。 出嫁前夜,西楼正在琉璃殿中把玩着那盏河灯,琢磨着该不该自己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想着又是好笑。 这时陶淘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正好看到西楼一脸白痴的笑,伸手探了探西楼额头,喃喃道,“好像没发烧啊。” 西楼打掉陶淘的手,没好气道,“谁说我病了?”说着,又是一笑,自言自语,“或许患了相思病了。” 陶淘暧昧地朝西楼眨眨眼,刚想八卦,却又想到正事,“四殿下,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西楼一愣,自己对这公主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突然来找自己,难道受了月西澈指使?想着,又觉不对,还是先见见好。 起身,西楼亲自走到哦殿外,果然见月苜蓿一人独自站在殿外,看到自己时,微微一愣神,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友善一笑,西楼拱手道,“西楼见过三皇姐。三皇姐请进。”月苜蓿颔首,迈着细碎的步子优雅地踏入了琉璃殿。 西楼抬手示意月苜蓿入座,亲自为她沏茶。这么娴静温婉的女子看着倒是赏心悦目,不知是否和她那娘一样深藏不露呢? 想到这一层,西楼虽然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不过也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落座到月苜蓿对面时,西楼问道,“不知三皇姐这时候找西楼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月苜蓿一顿,依旧不知所措般,微低着头,轻声道,“我就是,就是…” 见她如此吞吞吐吐,西楼倒是好意道,“皇姐是不是想到明日就要远嫁沽御了,所以才想着在宫中四处走走,不经意来到了西楼这里?” 月苜蓿忙点头,不住道,“正是,正是…”却又觉得自己失态了,忙又住了口,偷偷看了西楼一眼,又低下了头。 西楼失笑,即便是公主,也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啊。“三皇姐若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不妨随意说,只当西楼是个听客就好。” 月苜蓿抬头,盈盈水眸,泛起感激,淡淡一笑,话却是依旧说得很轻,“我明日就要去沽御了。这一去,有生之年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其实身在皇家,又是女儿身,婚姻本就没有自由可言。联姻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于国还能有利。”话虽这么说,眼中的哀伤却是藏也藏不住了。 “以前母妃在的时候,还有个人能和自己说说话。母妃这一走,这大盛皇宫中似乎就越发冷清了。我曾看荧妃与安妃互相争宠,可是她们如今也不在了。我也曾看母妃暗自神伤,为了得宠费尽心思,最后也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四位曾经得宠过的妃子如今只剩下菀妃了。我有时在想,若是我入了沽御后宫,能否像菀妃这样明哲保身呢?可是我有时又在想,这么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说到这里,月苜蓿抬头直视西楼,声音婉转,“西楼,你觉得联姻是对的吗?” 西楼一愣,没料到她会直呼名字,也没料到她会由此一问,不过依旧就事论事道,“于国而言,我认为联姻是对的。不过,于你而言,西楼就不知了。其实身在皇家本就无奈。凡事想开了也不过如此。” “凡事想开了也不过如此。”月苜蓿借口,细细品味,很淡很淡地笑了,“西楼,如果我去了沽御,你可曾会记得这大盛皇宫中曾有位三公主叫月苜蓿。” 西楼一震,随即一笑,轻轻点头,“我会记住这大盛皇宫中曾有位三公主叫月苜蓿。”听他此言,月苜蓿笑了,笑得很深,却是一闪而过。恢复了淡淡地笑容,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西楼早些安睡吧。明日莫忘了来送我这皇姐一程。” 西楼颔首,却说道,“夜深了,不如我送皇姐回宫吧?”月苜蓿摇头,指了指琉璃殿外的不远处,原来是有侍婢跟着的。 “那么皇姐也早些休息。赎西楼不远送了。”西楼送至门口,便见月苜蓿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踩着细碎的步子,悠然离去。 望着那人离去,西楼觉得莫名。当真是没有交点的两人,怎么会聚在一起呢?正在愣神间,却落入一个怀抱,抬头正好对上月重天的一脸笑意。 “看什么?人都看痴了?” “有么?”西楼摸了摸自己的脸,撇嘴一笑,有些犯困了。 “去睡吧。” “恩。”西楼点头,任由月重天横抱着自己进了琉璃殿。站在门外的陶淘见了目瞪口呆,却看卫敏一脸见怪不怪。突然想起西楼的警告,忙装作若无其事。倒是惹来卫敏的轻笑。 盛宫舞 次日清晨,一袭红色地毯,从月乾宫的门口直接铺设到宫门口。月苜蓿一袭红色金缕嫁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上红色的地毯,走进月乾宫内。 来到台阶前三步远外,月苜蓿停步,对坐在高位的男子,伏地跪拜,“儿臣苜蓿特来向父皇告别。” 月重天走下龙座,亲自扶起月苜蓿道,“苜蓿起身吧。此番路途遥远,父皇祝苜蓿一路平安。愿苜蓿与沽御王喜结连理。” “多谢父皇赠言。”月苜蓿温婉柔转的声音,却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悦,也感觉不到哀伤。那双平静的眸子却是不经意地看向西楼。 按照大盛礼法,皇女出嫁,理当有皇弟亲自送其进花轿,并出送十里。这份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西楼身上。 月重天回头,看向西楼,道,“四皇儿,送你三皇姐入花轿吧。”西楼颔首,伸出左手。月苜蓿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自己的右手。在西楼的搀扶下,踏出了月乾宫。 长长的红色地毯两旁站立着大盛的群臣,月苜蓿和西楼所过之处,皆是齐齐声响,“臣等恭送长公主。” 表面看来多少风光无限,却有几人明白自己的无奈,自己心中的那份悲苦。平静的眼眸扫向西楼。西楼依旧含笑,春风如沐。 宫门口相缀华丽的大红金顶花轿早已备好,浩大的阵势,奢侈的聘礼。这就是一个长公主的待遇。不过无论他人有多羡慕,当事人却总是不以为然。 亲眼看着月苜蓿坐进花轿,西楼矗立在外,淡淡一笑,“祝三皇姐一路顺风。”说着,亲手放下轿帘,却在轿帘慢慢遮去轿内人时,却见那人眼角划过一行清泪,眼中是浓浓的不舍。 这行泪触动西楼心弦。再回身时自己已经坐在马上,跟随着花轿慢慢行出了瑶池门。长亭十里,终需一别。 花轿停落,西楼落马,上前,停在花轿外,朗声道,“三皇姐,西楼就送到这里,愿三皇姐和沽御皇喜结连理。” 音落,轿帘却突然掀起,此举于礼不合。见月苜蓿有话要说,西楼也无奈,暂借屏退了左右,上前问道,“三皇姐,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西楼,你会记住大盛皇宫曾有个月苜蓿吧?” 若是昨夜还不能明白此话的含义,那么今日西楼算是明白个透彻了。看着女子急切的眼神,西楼依旧淡淡笑,却郑重道,“西楼一定记住皇姐。” 月苜蓿一顿,再次看了看西楼,慢慢放下了轿帘。西楼朗声道,“起轿。祝三皇姐一路顺风。”话落,跃身上马,与长队背道而驰。 本以为此去便是永别,却不知日后见面机会倒是也不少。 盛宫舞 夜色漫长,淡淡月光下,少年迎风而坐,膝上一架古琴,十指拨转,琴音徐徐,微启朱唇,吟吟歌唱: “冰封的泪 如流星陨落 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 前尘已湮灭 梦中模糊容颜 ……《千年缘》 今日月苜蓿的那行泪犹然在眼前,那句话更是一再唤起自己的回忆。前世有个女子也曾倒在自己的怀里这样问过自己。 可怜她空爱一场,却还为自己挡去那粒子弹。到最后不过是问了自己一句可曾会记住,换来的却也是自己的微微一个点头。 爱情这个东西,到底算得上什么呢?西楼开始迷茫。月苜蓿啊,月苜蓿,你走便走了,何必落那行泪,说那句话,徒留自己一地烦恼。 指间的弦何时停了音,西楼早就忘了,依旧目光茫然,似是看向隐隐月光的湖面,又似是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以至于那道暗香飘至时也未曾感受到。不期然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安的心微微平静。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什么?想得人都看起来傻了似的。” “若是傻了,倒也好,不需想那么多烦恼。”西楼放松了力道,懒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中,语气很是平静,当真是漫不经心。 “无需傻。你若有什么烦恼,说来,朕给你解。小小年纪,装得那么多烦心事,朕可是会心疼的。” 西楼笑,笑得开怀,语气却是玩味,“有你这句话,我这烦恼就少了一半呢。不如你让我今晚抱抱,说不定我的烦恼就没了。” “好啊。”月重天答得爽快。西楼却是不信,回眸看向他,不确定地再问,“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西楼地笑,戏虐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们还等什么。”说着,拉着月重天往琉璃殿内而去。此时三恨,恨个子没他高,恨力气没他大,恨横抱不起他。 几重黄帐遮去了床内的无限风光。白玉床上,月重天,宠溺地笑看西楼,任由其为所欲为。此生唯此一爱,即便放肆倒也无妨了。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3章 持平 章节字数:4139 更新时间:091113 13:16 月苜蓿远嫁沽御,成为沽御后宫之主,却不是皇后,只是贵妃。此消息传至大盛倒是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毕竟即便是长公主的身份,封个妃子也不为过。封为贵妃,已是意料之外了。 不过西楼却不是这么想。隐隐之中似有一抹不安,不过随后一想,倒笑自己太过敏感,杞人忧天。 此事暂告一个段落。盛安八月,洛河再起水患,民不聊生。月乾宫上,月重天凝眉扫向堂下众人。只见西楼很是不情愿地站在那里,显然意兴阑珊, 本来可以不来上朝的,只要偶尔去去凌曦殿就可以了。结果,月重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还是把自己捻到了朝堂上。得想个办法啊。西楼垂着眼,若有所思。 “父皇,洛河年年水患,闹得民不聊生,儿臣请旨前去治理,望父皇恩准。”月西澈站出一步,拱手道。 月重天暂时不语,眼眸扫向西楼,却见那人垂着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显然不愿以此立功,不禁有些气结,却是不露声色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二皇儿去吧。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请教太师。” “儿臣遵旨。”月西澈言道,躬身归位。 “若是无事,便退朝吧。”月重天起身,众人下拜,高呼万岁。锐利眼眸扫了一眼西楼的头顶,月重天踏步离开。 月重天出了门外,众人才纷纷离开。西楼还来不及快速离开,却被那严太傅拦住了去路。“四殿下,近日应该无事吧?” 他言下之意,一是怪自己没挺身而出前去治水,二是催自己好交文章了。哎,早知道还不如去治水算了。西楼友善地笑,“我正想着午后将文章交给太傅呢?” “如此。那么老夫会在尚书院恭候四殿下佳音。” “好说,好说。”西楼脸上带笑,心里却是苦大。五篇文章啊,自己怎么把它写出来哦?月重天也不肯帮忙。那么…似是想到什么,西楼笑意更浓。 送走了严太傅,西楼刚想离开,却又被一人拦住。宇宸一脸笑意地看着西楼,拱手道,“四殿下。” 西楼无奈,扫视一眼,殿里也只剩两人,倒是直言道,“宇大人,我忙着去写文章呢。你要没什么事,就别耽误我了。” “哦。”宇宸一副恍然大悟状,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楼,意有所指地又瞟了眼那龙座,“四殿下觉得那里如何?” “华而不实。”西楼毫不犹豫道,却是真有些不耐了。“宇大人,你要是太空,就找你的焰绯去。我还得去四处找人帮忙写文章呢。”音一落,西楼似是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看向宇宸。 宇宸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倒很是豪爽道,“不如我帮四殿下写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四殿下写写。”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西楼似笑非笑,“说吧,宇大人有什么条件啊?” “焰绯想多学几首曲子。” “成交,那么就麻烦宇大人帮我写好十一篇吧。” “哎?”宇宸讶异,“我琢磨着不是五篇吗?” “呵呵,这叫未雨绸缪。万事俱备啊。当然换句话说就是该敲诈的时候就敲诈。”西楼j笑。宇宸目瞪口呆,这人真是狡猾啊。 盛宫舞 琴舞轩内,暖暖的空气中飘荡着阵阵清香。西楼背窗而坐,十指扣弦,缓缓拨动,口中轻唱,神情很是陶醉。 焰绯坐在西楼身边,看着他的十指,听着他口中的吟唱。而宇宸则是在一边桌案后奋笔疾书。 本来的情景,倒是一片祥和。不过,这片祥和却是没有维持多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四殿下,皇上传您过去。” 不用抬眼看来人,西楼也猜到是谁,无奈地看了看焰绯道,“不如我改日来弹曲吧。”焰绯倒是知趣,忙道,“焰绯的事不劳四殿下多挂心。” 宇宸却是不乐意道,“这哪成?我可是写得手都快断了。” 西楼起身,一笑道,“我去去就回来,这总行吧。往后只要有空,我就来琴舞轩和焰绯切磋。这样,不知宇大人可满意啊?” “恩,那么我写完后,直接差人送到严太傅那。” “好,记得只要送五份就好了。其他的送到琉璃殿去吧。”西楼已朝屋外走去,不禁抱怨句,“哎,写这些有何用哦?劳民伤财啊。” 宇宸和焰绯对视一眼,不禁会心一笑。 西楼随着卫敏的脚步朝御花园而去。真是难得月重天今天居然会在御花园接见自己。八成是要指责自己没按他的意思去治水。 突然感叹皇宫似乎很小,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御花园,看到那人正和太师在下棋。既然在下棋那找自己来做什么? 来到月重天所在的凉亭中,西楼拱手道,“儿臣拜见父皇。”月重天微微点头,手里捏着一颗黑子,剑眉微锁,似在冥思。 看了看棋局,再看了看捋着胡子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太师。西楼微微一笑,赞道,“太师好棋艺啊。” 秦肖闻言,笑意更浓,微微点头,夸道,“四殿下也不差啊。”两人会心一笑。月重天放回了黑子,一脸笑意地向西楼招了招手。真是吃里扒外的。 西楼很是乖巧地挪步来到了月重天 免费txt小说下载 盛宫舞第17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了月重天的身边,在他的示意下,规矩地坐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问道,“父皇找儿臣有什么事吗?” “倒是也没什么事。玉川书屋不如楼儿和太师下一局如何?” 西楼不解,抬头疑惑地看向月重天,却见他依旧笑意甚浓,不过却没有掩藏眼底的一抹算计。实在想不通他此举为何,不过西楼也只得照办。 “那么还请太师赐教。” “四殿下先请吧。”老太师依旧和善地笑,却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西楼。 西楼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先行落子,反正闲来无事,下一盘棋应该被他算计不了什么吧。后来,两人才知道,这盘棋倒是双刃剑,谁算计谁关键却在两人之外的决定。 把玩着黑子,西楼很是好心情地看着那个终于敛了笑意,一脸苦思冥想的太师,得意地朝月重天暧昧地抛了个媚眼。 想当初顾非自负棋艺精湛,却还是输给了自己。谁让自己的爷爷从小就逼着自己陪他老人家下棋呢。 以前老是抱怨,现在才发现学了这棋艺倒是也好。至少还可以在月重天面前卖弄卖弄。这样想着,西楼看向月重天的笑容更加深了。 月重天当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脸上很配合地挂了个佩服的表情。西楼挑眉,捏着黑子望向对面的秦肖。 秦肖细观棋局,却还是不知道这下一步该落哪里,似乎无论落哪里都要失掉半壁江山。眼前这少年好大的魄力,愣是要把人逼到了绝境。 抬头,见西楼正在和月重天挤眉弄眼,秦肖不禁失笑。自己下得如此费尽心机,他不过是想在眼前那人面前炫耀一番而已。 “四殿下,老夫认输。”秦肖对西楼笑道。 西楼一笑,从秦肖的棋盒中取过一粒白子,在棋盘上轻轻落下。看着他放棋的位置,秦肖恍然大悟。 “下棋如做人,断不可逼人太甚。”西楼虽是笑着看向秦肖,不过这话显然是说给月重天听的。“老太师,承让了。” “呵呵…”秦肖欣慰一笑,“当真后生可畏啊。”说着,又欣赏地看了看西楼,然后起身,对月重天拱手道,“皇上,想必您和四殿下有要事要谈,臣就不多打扰了,先到二殿下那走一趟吧。” “也好。老太师慢走。”月重天起身,对秦肖含笑点头。秦肖行礼,又对西楼说道,“四殿下,他日若是有空,可否和老夫再杀几盘?” “老太师相请,西楼一定奉陪。”西楼起身,目送老太师离去。 月重天回眸时,正见西楼眼巴巴地很想和老太师一起走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怎生这般摸样?莫非楼儿不想和父皇单独在一起?”说着,便又落座到了西楼身边。 西楼无奈叹气,跟着坐下,憋着嘴巴,歪着脑袋,看着月重天,“哎,儿臣怎么会不想和父皇待在一起呢?不过父皇这个时候找儿臣来,想必是要指责儿臣没主动请旨去治水吧。” “既然知道要被父皇说,为何不主动去治水呢?” 西楼垮下脸,哭诉道,“天地良心啊。我又不是大禹,哪里知道怎么治水啊?而且在我那个时代,即便有水患,也还有抗洪救灾的好同志呢。哪里轮的到我去操心。像我这样的,挺多去慈善机构捐个钱。表面上是关心灾区民众,其实也就是打响自己的知名度。” 听了西楼的一通啰嗦,月重天大致明白到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不想去治水,这些不过是借口。“楼儿不会治水,父皇可以教你,你身后的诸位大臣也可以教你。楼儿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 西楼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却是勉强的笑。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还以为他听不懂,就能胡弄过去了,竟忘了这只狐狸的道行了。 “父皇有些话题我们已经一再探讨了,想必我的心思,您也明白,何必强人所难呢?”西楼叹息,兜兜转转又是回到了起点,不过是个太子之位罢了。 “朕不是强人所难,而是顺应形势罢了。”月重天一笑,伸指挑起西楼的下巴,与自己对视,“楼儿,不如我们随着形势走,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如何?”西楼嘴角一勾,邪魅一笑,眨了眨眼。 盛宫舞 洛河水患年年都有,每年来治水的官员,无非是在河两岸修建堤坝。不过长此以往,也使得洛河的地势越来越高,最后成为了地上河。之后的水患更加使得民不聊生。 月西澈带领地方各官员在洛河边已经勘察了几天了。该修的堤坝虽然已经补修的差不多了,不过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到了明年又要重蹈覆辙。 经过几日来的勘察,对于洛河两岸的情况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其实洛河水患主要发生在中游部分,只因下游成了几条小支流,使得流水不畅,无法顺利灌入大海。而且洛河中游部分两岸树木稀缺,不妨开荒种树,以此防止水患。 经过与众位大臣探讨,最后月西澈将奏折上呈朝廷,得到月重天的首肯后,就将此计实施了。 盛安十一年十月,洛河一切工程进行完毕。月西澈在安抚了洛河两岸的百姓后,可说是凯旋而归。 至此,西楼和月西澈两人可说达到持平的地步。无论两人是对大盛的功绩,还是两人在朝中的声望。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4章 昔人顾 章节字数:4819 更新时间:091201 09:52 自月西澈从洛河归来后,天气也逐渐转凉,终于西楼旧病复发,卧床在琉璃殿。竟是一月未来上朝。如此紧要关头,担心了一帮朝臣。严太傅几次觐见,看到的依旧是脸色苍白的西楼,实在无奈,自此也就不再多来。 西楼自小体弱,天寒之季,难免患病。菀妃很是担忧,多次来探访,却见西楼未有好转。月西泱也来过多次,见西楼还是老样子,本想去求见父皇,倒被西楼制止了。只说是旧病,养足了日子就会好的。 安抚了这个小孩,西楼总算是松了口气,懒懒地靠在床头,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当西楼这边正是这样的局势时,月重天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卫敏进来,躬身道,“皇上,四殿下依旧病卧在床。” 月重天一笑,倒是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道,“也难为他了。当初能上朝两个月,到现在才病倒,也属不易。这一病怕是至少也要躺了两个月吧。” 卫敏无语,却谨慎问道,“皇上,您已经一月未踏足琉璃殿了。是否该过去看看?” 月重天停笔,若有所思地扫向卫敏。 卫敏忙垂下了头,将自己的所得说道,“皇上,这一月四殿下时常会去琉璃殿不远处的高台。从那个高台可以看到整个皇宫的全貌。不过四殿下似乎时常盯着锦园看。所以…”之后的话,卫敏已经不需多说了。 锦园是后宫之中豢养男宠的地方。这一个月来,月重天天天流连锦园。这一切想必早就看在了西楼眼里。 月重天倒是忘了琉璃殿和韶华殿之间有这么一处高台了。那么自己这一月未去过问于他,反而日日流连锦园。也不知西楼是否会生气,想来也猜不透他,倒不如先去看看,探个虚实也好。 这么想着的时候,月重天已经起身,朝琉璃殿的方向走去。可惜却是来得不巧,陶淘还来不及掩饰,月重天已经回身朝高台而去了。 此时,西楼正手持画笔,看着锦园中来来往往的男宠,时而落下一笔。那人多日不来,是否是在生自己的气了呢?要不少装几日病吧。想到这里,无奈摇头。 十一月,风吹过已经泛着微凉。早是百花败落之季,却迎风飘来一阵暗香,无需多想,便知来者就是所想之人。 “在做什么?也不知多添件衣服。莫非真想得了风寒不成?”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后西楼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盛宫舞 看来是自己多虑。他此番来,怕是也多想了。有些心结,不如帮着解开也好。西楼微微一顿,略带嘲意道,“父皇这一月流连锦园,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啊。” 月重天一楞,倒是忘了这些,苦涩一笑,却是解释道,“楼儿,若是欢爱,我自会找你。若是,我舍不得找你。”说到这里,月重天又是无奈一笑,“而且我若日日来找你,不去其他宫殿。想必时日一久,难免起疑了。”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家事亦是国事。 听他这番解释,西楼才释然一笑,“倒是难为你了。为了而找他人,这个理由,我能接受。因为我也时常这样呢。”说着西楼讪讪一笑,话锋一转,忙道,“我在作画。父皇看看像不像。” 盛宫舞 月重天闻言,目光下移,落到西楼面前的宣纸上,宣纸上是一个人的脸谱。虽然时隔多年,那人的一颦一笑,自己依稀记得。 回神,却是一震,随即淡淡笑开,“父皇的心思倒是逃不过楼儿的慧眼啊。” “父皇莫忘了你我是同道中人。难免有相同之处?不知父皇可否说来听听啊?”西楼依旧靠在月重天的怀里,淡淡说来。 月重天搂在西楼腰间的手着那张宣纸,有些疑惑地问来,“楼儿应该没有见过他啊。怎么画得如此像呢?” 西楼抬手指了指锦园,缓缓说道,“儿臣曾问过父皇那个哑巴男宠是否是像某人才被父皇留下的。结果父皇却不语。想来这几日也无事可做,经儿臣观察,这锦园中人,多半有相似之处。把这些相似之处合为一体,便也成了这画中人。只可惜这么多人,却是没有一个长得七分像啊。” 月重天失笑,“楼儿不来上朝,却来观察这些,倒真是…” 话还没说完,却被西楼揽去,“月重天,我是关心你才如此。若不然岂会做这等无聊之事。你这一月流连锦园可是与往常不同啊。” 这是西楼第二次叫月重天的名字,叫得依旧那么自然。月重天一震,却也不是在意他直呼自己的名讳,而是他的心思缜密。 突觉心头一阵泛暖。月重天忍不住亲了西楼一口,“楼儿,人生有你真好。”西楼只是笑,静候他的下文。 “柒殇,很悲的名字,却是个爱笑的人。他是欢馆的头牌公子。‘身在风尘,注定卖笑为生’。这是他对朕说过的一句话。年少总是不计后果的,即便是相爱也是如此。朕知他是爱我的。但是朕却不知道朕是否爱他。只是每每在他祭日的这段时间会不停地想他而已。有时朕在想,若是他还活着,朕是否会对他如此执着。” “不会。有些事因为短暂,所以美好。若是他还活着,以你和他悬殊的地位就不会有结局。即便你接他入宫,也不过是让这深宫之中多了一抹怨魂罢了。”西楼将心比心道。 “也是。朕曾说过要接他入宫的,可是他不愿意,依旧停留在欢馆,连赎身也不要。他说他此生爱过便足矣。说来是朕没有护好他,当真依了他没为他赎身,竟让他落到了大哥手中,落得个凌辱惨死的下场。”话到这里,言语里却是依旧平静。 西楼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直接探首一吻。月重天伸手搂住西楼,加深了这个吻。两相纠缠,似是不够。月重天直接抱起了西楼朝韶华殿而去。 盛宫舞 绫罗帐中,两具身子相互纠缠,待第一波释放之后,西楼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在自己上方的男子。 月重天伸手慢慢描绘着西楼的脸廓。西楼淡淡地笑,“透过我,你能看到他吗?今日即便你把我当做他,我倒也不在意。” 纤长的手指依旧细心地描绘着西楼精致的脸庞,月重天微微一笑,却是说道,“朕从没把你当做过他。可见朕的自制力比你强点。” “那是,谁让你比我多吃五年饭呢。”西楼揶揄道。 突然月重天趴倒在西楼身上。“西楼,朕把他的忌日忘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口气竟似一个孩子。 西楼伸手轻柔地抚过月重天的长发,轻声安慰道,“不要紧的。记个大概就可以了。至少你记得他是死在这个月的,至少你心里有个他也就够了。” “这样吗…”月重天抬头,眼神有些茫然,却是看着西楼,似是在寻找一个认可。西楼点头,暖暖地笑。 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又重现了往日的神采。月重天微微撑起身子,笑意甚浓地看着西楼,一手慢慢地往下探去,在西楼的根部地摸了一把。 西楼依旧双眼带笑,慵懒地躺在那里,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显然月重天没自己想得那般神伤,不过是想多博取点自己的同情罢了。想到这里,西楼失笑,倒是也由着他了。老实说,月重天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果然和自己是同类啊。 看着西楼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月重天邪魅的一笑,如点水般的吻沿着嫩滑的从脖颈一路吻到了小腹,最后竟是含住了西楼的青芽。 西楼讶异,随后很是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双手无意识地着月重天如绸缎般光滑柔软的长发。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脑海中依稀记得那些男宠的动作,月重天只能凭借着这些记忆来,慢慢用舌缠过青芽,轻轻。 如此青涩的动作,西楼有些忍不住地想要笑场,不过想到这人身为帝王,必定没有做过这般事,倒是也为难他了。想到这里,有些感动。 西楼索性放松了身子,慢慢在脑海中想像着自己拥抱月重天的画面,然后想着想着,下身一紧,脑中煞时一片空白,一股浑浊的液体猝不及防地喷进了月重天的口中。 月重天咽下,微微皱眉,随即一笑,抬头看向西楼。西楼稍稍回神,抬手擦去他嘴角的那缕白浊的液体,无力道,“何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呢?” 侧躺在了西楼身边,月重天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传进西楼的左耳,“楼儿能为我做的,我也能为楼儿做到。”这是月重天第一次在西楼面前自称为我,西楼听来却也自然。 西楼一笑,侧过身,面对月重天,坏笑道,“可是,不是我说你啊,虫虫的技巧实在是太差,基本上如果不是我自己yy。你就算下巴脱臼了,估计我也没多大啊。” 月重天邪笑,一一问来,“谁是虫虫?” 西楼笑得就像只偷腥的猫,眼睛色色地看着月重天。“我想啊,总叫父皇,这情趣味也就失了。我再想啊,若是叫月重天似乎太正经了。但是叫天天吧,好像没有虫虫来得可爱。你觉得呢,虫虫?” 月重天挑眉,暂不作答,又问道,“那么什么是yy呢?” “yy么就是意滛的意思了。” “什么是意滛?”月重天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天真地看向西楼。明明是个成年的男子,做起这样的动作来却是一点也不显突兀。 难得月重天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西楼也很有耐心道,“意滛,就是用思想强jian你。” “哦。”月重天恍然大悟,然后两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西楼一番,最后又回归原题。“楼儿说我技巧不好,那么楼儿的技巧那么好,莫非是练多了,还是…” 西楼凤眼瞟了月重天一眼,略带嘲笑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难道没被别人伺候过吗?学着点不就会了。” 月重天很是委屈地瘪了瘪嘴,“我很努力学了…我学得那么努力,你居然还嫌弃人家…这还有天理吗?” 西楼无语,对天翻了个白眼,干脆装死算了。结果又被月重天摇醒,阴测测地问道,“楼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以前常做那事?” 原来他还没忘记要问这事啊。西楼很是苦恼地想了想,说道,“我么,虽然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不过么倒是也不少。偶尔玩得太疯了,就会吧。不过倒也不常做啦。哎,可见虫虫的学习能力和我相比实在是太差了。”西楼最后自鸣得意地来了句总结。 月重天很温柔地笑,最后锦被一盖,就将大好春光全部隐埋在了锦被之下。只听里面传出了月重天的声音,“我这儿的技巧倒是不错,不如你来评价一下,我们到底是谁差,如何?” “那也要让我先…啊…恩…”西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月重天的一记顶送转变成了。“被你这么弄过,我还有能力反攻。” “那就下次好了,来日方长啊。”月重天好整以暇道,还不忘身下的推送。 “月重天,你今天抽风,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恩哈…”适应了后|岤的不适,便慢慢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什么是抽风?” “就是…恩哈…拿鞭子抽风。”西楼边迎合,边恶作剧地解释道。 果然月重天一琢磨就觉这么说根本就说不通,邪魅地看了看西楼一眼,身下重重地往那抽锸了一下。 “啊…哈…你轻点…” “谁让楼儿戏弄我的?你活该。”月重天开心地笑,继续抽锸。西楼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在自己快要时,却被那人恶意地用指尖抵住了翎口。 西楼瞪大了那双凤眼,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我怎么不知道父皇有这恶趣味?”月重天笑得牲畜无害。一记重顶,同时松开握住西楼分身的手。西楼一时不察,后|岤被涌进一股热流,自己的分身也喷射出一股白浊的液体。 双重的刺激,让西楼一时如脱水的鱼般,迷茫着双眼,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息。月重天探身轻轻落了个吻,便抱着西楼朝浴池而去。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5章 意愿流 章节字数:5249 更新时间:091201 09:52 盛安十一年一月,大盛王朝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此雪一下便是三天。而卧病不起的四殿下也有近三个月没有去上朝堂了。 此等举动,引来朝中大臣非议。无非是这等体弱多病的皇子即便再有才能,也担不起帝王一职。 此话倒是说得也不为过,体弱多病的皇帝一看也是短命相啊。而且大盛王朝又不是没人了。正因此,倒向月西澈那边的人也就多了一半。不过这中心砥柱的太师依旧没有表态。 西楼听到这番消息,琢磨着是应该以不变应万变,还是应该先发制人呢。正在举棋不定时,月重天倒是让卫敏来传自己了。 整了整衣衫,西楼带着最是讨好的笑容,随着卫敏朝韶华殿而去。一踏进韶华殿的门口,就见月重天一手捏着一枚棋子正在和一个男宠下棋。 西楼挑了挑眉毛,淡淡地对月重天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月重天轻笑着应了声,却没有回头,依旧捏着棋子,看着棋局。 西楼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等着月重天的吩咐,对于那两个男宠不时的偷瞟报以微微一笑。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对面的宠儿笑道,“皇上棋艺精湛,易甘拜下风。”月重天一笑,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很是遗憾道,“可惜,朕的棋艺一直不如太师啊。” 西楼神情一顿,专注地听着,这月重天八成又是要叫自己去干什么了。果然,接下来就听到月重天缓缓道,“上次在太师府和太师下了一盘棋,至今都还未破解这下一子。眼看着年关将至,朕当真不想在今年留下什么遗憾,不如四皇儿代朕去了却如何?”说着,月重天侧首看向西楼。 脸上带笑,西楼心中腹诽,不过是想让自己去拉拢太师罢了。“儿臣自然愿为父皇分忧。既然如此,那么儿臣现在就到太师府走一趟。” “那就有劳四皇儿了。” “儿臣先行告退了。”施了个礼,西楼便退出了韶华殿,带着陶淘先朝菀茗宫而去。 自从入冬以来,菀妃的身子也不太好了。想来是家中变故,又出了后宫一事,再加上西楼体弱,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岂有不病的道理? 安抚了菀妃一番。看她这般憔悴,西楼终是不忍,靠近了她的耳侧,轻声说了几句。菀妃眼神一亮,却是马上掩盖了下去,对着西楼感激一笑。西楼微微点头。 “母妃好生养病吧。儿臣还要去太师府一趟。”向菀妃告了安,西楼也没让陶淘备轿,只是徒步而去。 西楼优哉游哉地慢慢朝太师府出去,还没到门口,远远地就见月西澈从太师府出来,然后上了轿子离开了。 还好自己去菀妃那里转了一圈,要不然和他正面对上可不好。不过么,自己也该有些反抗才是,总是那么被动。怕是还没离开皇宫,就被他暗算死了。 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上次围场之事,便是这人暗中搞的鬼。还好君谦韶是自己认识的。若是换成旁人,自己难免要按上些莫须有的罪名。 还有一次,难得心情好出去走走,结果这人居然也会派人来暗杀,实在是无聊到没事可干啊。不过想来是自己和月西泱走太近了,他给的一个警告而已。因为后来也没见他再派杀手来。 其实自己应该和他好好谈谈。至少他也不想至自己于死地。他要的不过是个皇位而已。可怜自己也没打算和他争,还要被他当仇敌似的。 想着,西楼苦恼地一笑。这人也不好沟通。干脆拿西泱来当挡箭牌好了。和西泱处好关系,顺便试探下,西泱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 心思琢磨着,西楼已经来到了太师府的后门,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才敲了敲门。陶淘讶异,“四殿下,为什么我们不走前门?” “我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走后门吗?”西楼话刚说完,后门慢慢打开,开门的人竟然是秦肖本人。 西楼倒是讶异,随即了然一笑,拱手道,“西楼见过太师。” “四殿下不必多礼,请。”微微侧身,秦肖示意西楼进院。 踏进院中,就见后院的一方石桌上果然放置着一盘残局。西楼走近,自行坐下,看着这棋局对落座在对面的秦肖说道,“太师,这可是您和父皇下的那盘棋?” 秦肖点头,捋着白须,慈爱地笑着,却是笑意不明。“正是。四殿下是代皇上来下完这盘棋的吗?” “不是。西楼一直认为,这棋局除了西楼以外自是还有人能下完。太师以为呢?”西楼看了看棋局,笑意甚浓地看着秦肖。 秦肖摇头叹息,“这能下完棋局的人自是有。只是皇上似是有意让四殿下来下啊。四殿下何不顺了皇上的意呢?” “可是西楼并不喜欢下棋啊。而且天天为下一步该如何走而烦恼,不是西楼所愿的事。不如太师另选其人,如何?”西楼试探道。 秦肖捋着他白白的长须,若有所思,随即缓缓道,“老夫以为四殿下倒也是个棋艺高手。何不试着认真下完这盘棋呢?” 西楼无力一笑,叹息道,“即便西楼真下了这棋,也不会对这棋局感兴趣的。到时怕是要惹来观棋人的蜚语。倒不如索性就不下了。” 两人话中有话,不过是围着这太子之位而言。既然都是明白人,秦肖索性直言道,“方才二殿下来找过老夫,倒是也没说什么,似是纯属拜访而已。二殿下来拜访老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不像四殿下这般是应了皇上的旨意而来的啊。” 西楼微微一笑,直言道,“西楼以为老太师也不喜欢有人多打扰。更何况西楼也没什么事要麻烦老太师的,所以索性便不来了。” “其实二殿下到的确是适合的人选。不过四殿下却是也不差。就拿与沽御国结盟一事,四殿下当真功不可没。只是四殿下似是从那以后,就在收敛锋芒了。老夫很想问句,四殿下对于你父皇的大盛王朝,当真这般不在意吗?” 西楼一震,却是依旧含笑,声如清风般扫过,“太师您言重了。只要是父皇的天下,西楼又怎能当真不在乎呢?只是我对朝堂不感兴趣,若是即了位,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但是月西澈不同。太师是聪明人,不是吗?” 秦肖叹息,微微摇头,“老夫不妨对四殿下坦白,皇上是希望由四殿下继承太子之位的。”话一出口,却见西楼只是微微一笑。 “父皇的心思,我也明白。不过如今的局势,太师也看到了。像西楼这般,连上朝都装病不去的,又怎么可能有资格继承呢?” “老夫在想,倘若四殿下成了太子,会不会考虑到为了你父皇的大盛王朝,而对朝堂上心呢?”秦肖看向西楼。 西楼也不回避,转而道,“太师,西楼以为,强迫一个对朝堂不敢兴趣的人成为太子,倒不如直接选择一个对朝堂更有益的太子。这样岂不是能使大盛的江山更加稳固吗?” 秦肖眼眸深沉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是个脸带笑意的少年,可言行之间却带着迫人的气势。这样的人,却是对帝位不感兴趣。 重新将目光落到这盘棋局,西楼笑道,“这盘棋局,到底该由谁来收拾,其实都在太师你的一念之间。西楼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太师看清形势,以大局为重。”言罢,西楼起身,对秦肖拱手。 “太师,西楼叨扰多时,就先请告辞了。”秦肖微微颔首,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西楼从后门踏出,直到那扇门再次合上才收回了目光。 看来的确是老了,竟是怎么也猜不透这四殿下月西楼啊。秦肖摇首,这样的人,只要他不愿的,谁也迫不了他吧。 盛宫舞 夜幕低垂,西楼对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幻影吩咐了几句后,幻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西楼又对身旁的陶淘说道,“时候还早,不如我们去旻央殿走走,探探虚实也好。” 说着,西楼便迈着轻快的步子,朝旻央殿而来。 此时,月西泱正忐忑不安地看着落座在旻泱宫中的月西澈。月西澈尽量摆着和善的笑容对月西泱道,“西泱怎么不坐啊?” “我站着就好。不知二哥此时来访所为何事啊?”其实近月来月西澈几乎夜夜都会来自己这里。自己都尽量在琉璃殿中待久点了,可是还是躲不了他。想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这般紧张,似是自己要把他吃了一般。月西澈心里虽气,表面却依旧笑道,“二哥不过是来看看西泱而已。西泱何必如此紧张呢?” 月西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正不知所措时,却听外面来报,说是四殿下来访。乍听此消息,月西泱倒是像见着救命稻草般迎了出去,却忘了身后脸色不善的月西澈。 看见月西泱出来,西楼笑道,“怎么走那么快?又不是没见过我。”月西泱大窘,一时语塞。西楼见着更觉有趣,关爱地摸了摸月西泱的脑袋,却在踏进门后,见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西楼很是惊讶道,“原来二皇兄也在这里啊。西楼见过二皇兄。”月西澈起身微微颔首,看了低垂着头的月西泱一眼后,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四弟既然身子好了,也莫留太久,明日还要上朝呢。” “多谢二皇兄提点。”目送月西澈离去。这人其实也不是很坏,就是占有欲太强,性格太霸道。啧啧啧,当真是可怜了被他看上的人啊。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装病,他倒是没戳穿,可见他对自己还是有些保留的啊。那么倒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一把。也许如此一来,自己的好处更大。 想着,西楼很是友好地对月西泱一笑,牵着他的手坐到了一旁,温文地说道,“西泱,我有一事一直想问问你,只是不知该不该问?” “西楼哥哥想问什么,只要西泱知道的一定告诉西楼哥哥。”月西泱对于西楼的好感似是与生俱来一般,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向他示好。 “那我可就问了。我总觉得西泱和二皇兄之间似是有些什么啊。”话一说完,就感觉握着的手一疆。 月西泱满脸惊慌地看着西楼,支支吾吾地问道,“西楼哥哥,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西楼但笑不语。 一时间旻央殿中一片寂静,似是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久久之后,听到一阵细细的啜泣声,接着是轻轻的话语,“二哥说他喜欢我…” “恩,看得出来。”西楼依旧温柔地说道。月西泱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西楼这般平静的表情。 “可是我们是兄弟啊。西楼哥哥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即便大盛男风盛行,可是还没到允许血缘相恋的地步吧。这未免太违背礼义廉耻了。”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了,月西泱又放轻了语调。 当真是别扭啊。按他这么说来,自己和月重天岂不是大盛背德的典型了吗?看来月西澈要得到这人还不如直接硬来方便点啊。 “那我问你,你是如何看待二皇兄这个人的?” “他是二哥。” “只是二哥吗?”西楼一笑,淡淡道,“其实感情的事,喜欢就好,何必想那么多呢?莫到失去时才后悔。” 月西泱一顿,却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垂下头,有些心悸道,“那夜二哥喝醉了,差点,差点…”说着,竟扑到了西楼怀里痛哭。 西楼淡淡的笑,用手轻轻着月西泱的头,柔和地说道,“西泱,生活之中总是有很多的无奈。有些事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去反抗,倒不如顺其自然地去接受。这样至少会让自己好过点,不是吗?人,就是因为顾虑的太多了,所以才让自己不停地处于彷徨和追悔之中。” 怀中的哭声由大到小,最后剩下断断续续地抽咽。月西泱哽着嗓音说道,“可是,可是他是二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西泱很讨厌他?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嘛?”西楼依旧温柔,言语却是犀利,“我与二皇兄为了这太子之位已经暗中斗得水火不容。无论结局如何,必有一伤…” 话还没说完,就被月西泱打断,“我不希望你们有事。” 西楼失笑,“西泱,二皇兄喜欢你,所以他不会动你。但是我不同。大皇兄的例子,你也看到了。身在皇家,注定容不得那么多人存活的。” “可是…可是…我可以去求二哥啊。我可以让二哥不要对付西楼哥哥的。我…”看着月西泱如此可怜巴巴的表情。西楼第一次有些内疚。居然在这里骗个小孩。造孽啊。 “我知道西泱很不喜欢看到二皇兄,所以这事西泱也别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西泱也早些睡吧。” 伸手拭干了月西泱脸上的泪,西楼依旧笑得温柔,“不哭了。都说了,西泱长大了,就不该哭的。过去的事别再放在心上了。今夜的事,也不过是我随意说说,你也别挂心。睡一晚,明日又是新的一天。”月西泱懵懵懂懂地点头,目送着西楼离开。 其实打心眼里很喜欢这个西楼哥哥的,不过显然西楼哥哥不会喜欢自己的。那么自己是不是该下个决定了呢? 看着早就没入黑夜的身影,月西泱却是苦涩地笑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二哥喜欢自己,西楼哥哥疼爱自己,像自己这般没有后台的皇子,怕是早就死了吧。 是该长大了。是该好好面对现实了。早就过了天真的年代。身在宫廷,又怎么可能当真如此这般纯真。母妃走了,连母妃的娘家人也回了老家,这夜华其实只剩自己一人了。要想好好的活下去,也许只有投靠二哥了吧。 思及此,月西泱却是笑得更加无奈。实在是有些不甘的呢。 盛宫舞 琉璃舞 第66章 定局 章节字数:4408 更新时间:091201 09:52 自太师府一访后,西楼便日日按时上朝了,不过显然精神依旧不好,再加上听说菀妃病情越来越重,心情也有些低落。 朝中局势变化不断,西楼却是不在意,每日按时上朝,静静伫立,直到月重天宣布退朝时,才慢慢移着脚步离去。 宫中传言,菀妃也快不行了。将军府没了,菀妃也快没了,即便得皇上的宠爱,西楼又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见他如此低落的情绪,想要上前述说的几位大臣也没有上前打扰。只能无奈地摇头,看着西楼离去。 西楼漫无目的地在宫中走动,眼神有些空茫地看着脚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御花园中,却见月西澈正矗立在那。 本想绕道离开,没想到那人却主动上前道,“不知四弟是否有空?我想和四弟闲聊几句。”西楼点了点头。两人便双双落座在了湖畔的凉亭下。 风过,夹着微微的刺骨,不经意间又扰了心神。正当西楼微微出神的时候,却听对面那人说道,“不知四弟那日和西泱说了些什么,他这几日倒是跑我这跑得勤了。无论如何,就此事而言,我想我该对四弟道声谢。” “他不过是想通了而已。像他那般,在这宫中若是没个依靠,怕是活不长的。”西楼淡淡道,眼神依旧有些空茫,“不过二皇兄若是真想道谢的话,那就还西楼一片安宁吧。” 月西澈微微眯了眯眼,却是没表什么态。 西楼缓缓道,“西楼很有自知之明,以我的身子状况,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而且父皇对我的宠爱究竟是怎么回事,相信二皇兄应该有所感会吧。” 眼眸平静地看着对面西楼,看他哀伤的神色,略显病态的脸庞。月西澈微微颔首,承诺道,“只要你日后离开夜华,我便不会对你如何。”而月西澈自己也没预料到的是,即便日后西楼入住夜华,他亦不会对他如何。 西楼淡淡一笑,清风般抚过一句话,“其实西泱这人心软,也太过敏感。二皇兄不要操之过急啊。”说完,起身,对月西澈微微一拱手,踏步离开。 月西澈眼神复杂地看着西楼,其实明日便会颁布圣旨,想来这太子之位是和自己无缘了。其实也怪不得自己,父皇护他护得心切,自己如何会有机会反抗呢?刚才的话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自己承诺与否又有何重要。 还未到琉璃殿,便见高台上,那人长身而立,胜雪,当真国色天香。西楼却是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他。 他要自己留在他身边,可自己却想带他远走江湖。那么最后到底该是如何收场呢?结局早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 想来,还是索性回琉璃殿去好。可是西楼还没走几步,就觉身旁清风一过,那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纤长的指抬起西楼的下巴,月重天笑得如沐春风,“楼儿在想什么?怎么见到父皇也不来打个招呼呢?” 西楼避开眼神,看向那高台,淡淡道,“楼台太高,我嫌累,所以便不上去了。”说完,垂下了眼帘。 月重天依旧是笑,却笑得意味不明,放在西楼下巴的手指轻轻地挑起,直到两人视线相对,才缓缓开口,“即便再高,父皇也可以抱着楼儿上去。” “父皇…”太多的话到最后不过是换成了两个字而已。西楼伸手握住挑起自己下巴的那个纤长的手指,慢慢放下,又是不经意地放开。 淡淡看了月重天一眼,最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父皇,让我抱抱如何?”西楼笑,笑得不怀好意。 月重天挑眉,任由西楼拉着朝琉璃殿中而去。 羊脂白玉的大床上,西楼侧躺着看着月重天,伸手慢慢抚过眼前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似是要刻进心里一般,描得煞是细心。 指滑过那张薄唇,却被一口含进,细细舔舐。月重天含笑的眼眸地看着西楼。西楼支?br / 盛宫舞第18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支起身子,吻轻轻落在那双带笑的桃花眼上。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 细细吻了一番,西楼撤回身,依旧侧着,用手指细细描绘着月重天。月重天魅惑一笑,低沉地说道,“楼儿若是再不抱。父皇可是忍不住了啊。” “那么还是你来吧。”西楼往后一倒,一副任君处置的柔弱样。月重天倒是也不急,侧过身,学着西楼的样子,用那好看的手指慢慢滑过西楼嫩滑的身子,朱唇缓缓吐出一句话,“楼儿,你若离开了这夜华,父皇断不会去找你。君无戏言。” 西楼心里一咯噔,表面却是但笑不语。是在试探自己吗?那么倒不如也让自己来试探试探你吧。看看我们两人到底谁比谁心狠。 脑中思绪婉转,猝不及防,后|岤被两根手指探进,引来西楼一阵轻喘。月重天邪恶地笑,“日未落,夜未央。楼儿,这戏还长着呢。” 西楼微眯着凤眼,懒懒地瞪了月重天一眼,张大着嘴边喘着气,边放松自己的身体,好让那恼人的手指进得更深。 月重天如欣赏上好的玉器般,一手来到了西楼的分身处慢慢套弄,看着西楼泛起的眼眸,看着西楼达到时一脸迷茫的表情。 楼儿,朕的这一句君无戏言,可否锁住你想要飞离的心?但愿,你能念这一份真心,有半分犹豫也好。 一双玉臂揽过月重天的脖子,西楼痴痴地笑,“父皇,今日缠绵到明朝如何?”月重天但笑不语,显然自己刚才的话他是没有听清,索性用行动表示,直接探首咬住了西楼胸前的一粒茱萸。 两相纠缠,却各怀心思。西楼要得不过是缠住月重天,好让幻影容易得手。而月重天要得也不过是锁住西楼,好让他到明朝为止做不得什么。 昨日凌曦殿中,月重天已经召集了几位重臣,洽谈太子之位一事。而作为最关键的人物秦肖也开了金口。 “老臣以为二殿下心系家国,倒是个帮政的人才。而四殿下却是快璞玉,只等开封那日,便会光耀我大盛王朝。”秦肖对着月重天微微一笑,郑重言道。 秦肖此言一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不过显然字里行间已经是向着西楼那边了。两相比较到底还是向着西楼这方的人略胜一筹。 其实大家心里也明白,皇上的心思自然是要选西楼的。只是这西楼的言行举止实在令人难以捉摸。不过太师既然都出言了,其他大臣也没话可说了 这一旨黄帛上终是写下了大盛王朝四殿下月西楼的名字。 盛宫舞 今日上朝,非比往常。月重天坐在高位之上,对一旁的卫敏道,“宣旨。”卫敏迈前一步,众人下跪。 圣旨展开,卫敏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二殿下月西澈为大盛太子,于正月之时在月乾宫前举行册封仪式。钦赐。” 圣旨一颁布,除了一人,全场皆是满脸匪夷所思。月重天表面虽未动声色,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看着卫敏走下台阶,双手将圣旨递送到月西澈面前。月西澈还是有些不确定地双手接过,后又想起什么,微微瞥了西楼一眼,那人只是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虽然情况出乎意料,不过众人还是按照礼节般跪首恭贺月西澈。月西澈手握着圣旨,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平身。 月重天面无表情地看了西楼一眼,便拂袖而去。朝堂之中一片诡异。不过原本就向着月西澈这边的官员还是很欢喜的,都纷纷上前道贺。 西楼见月重天退了朝,便也快步离开了。秦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是皇上棋差一招,没料到他有此一举。 回了琉璃殿,却没见到陶淘,一问才听一奴才道,“四殿下,陶淘被刑院的人带走了。”西楼心思一转,知道此次到底是惹恼了这帝王。 现在去一定见不到月重天,当下一转身,就朝刑院走去。圣旨是自己让幻影偷出来的,不过篡改之人却是自己。 月重天拿陶淘治罪,这幻影想必也逃不了。他这般做,倒是断了自己的左右臂,好让自己收敛点。不过只要没直接对自己出手,一切都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来到刑院的时候,申屠却在外面挡了路。西楼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申屠。申屠迫于他的压力,不敢直视,只是低垂着眼帘,不卑不吭道,“四殿下,皇上有令,您不可以进去。” 西楼不语,却是直接往前走。申屠无奈,对两旁侍卫使了个眼色,便有侍卫上前挡在了西楼面前。 冷冷一笑,一抹嗜血的光芒划过眼底。西楼用冷得几乎让人彻骨的声音说道,“怎么,我这四殿下倒是这么好欺负了不成?” “属下不敢。”话虽如此,不过申屠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若是硬来,西楼也自知一人斗不过他们,索性继续冷着脸,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们。直到对面的人实在受不了这股气压了,西楼倒是软了声道,“申统领,就当是卖老将军一份薄面,让我进去,出了什么事自有我担着。” 见他缓了态度,又拿老将军出来。好歹自己也是老将军当初一手提拔的,申屠犹豫了番,到底还是让了步。 西楼擦过他身旁时淡淡说道,“多谢申屠统领。麻烦你去告诉父皇,就说四殿下执意闯入了刑院。” 申屠复杂地看了少年一眼,到底还是挥手让下属去通禀皇上了。结果月重天什么也没说,竟是不追究此事了。 申屠也搞不懂情况究竟。不过倒也不想得罪了四殿下,由着他将陶淘和幻影带走了。 好在西楼去得也是及时,两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虽有些重,不过至少没有伤筋动骨。在床上修养几日便可。 盛宫舞 这些时日,西楼也是安分,只是常往菀妃那去看看,要不然便去习宫习武,亦或者去琴舞轩那边坐坐。 不知不觉间,年关已到,各方又派了使臣,送了礼品来。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天年关之时也是月西澈册封太子之日。 近日来,月重天与这月西澈走得倒是亲近了。听人道月西澈得了皇上的旨意,时常要去凌曦殿授业。 西楼听过也就笑笑,不甚在意,不过往后也倒不能随意往凌曦殿跑了。但是有一事却是不得不去说说的。按礼说,月西澈册封之日,也该是自己搬出这皇宫的时候。可是月重天那边愣是没什么反应。 如今他也正在生气,西楼也不好多做什么,只得耐心地等。等到那月乾宫前一片繁华,月西澈身着金丝滚边玄色锦袍,头戴金冠,登上太子之位;等到年关已过,各方使臣已然离去;等到月西澈宫殿不变,仍旧入住盛羽殿。 眼瞅着春都快尽了,月重天那边还没有动向,西楼终是忍不住了。可就在西楼方要踏出琉璃殿时,圣旨却到了。竟是能搬出皇宫了。 莫非气消了?不过这个念头,西楼一下也打破了。他若气消了,就不会只差人送道圣旨来了。不过既然能离开,那倒也好。 未免生变,事不宜迟。按照规矩,西楼去菀妃那里拜别了下,转而就去向凌曦殿。想来倒是很久没和他见面了。 不过当西楼向月重天道别时,月重天也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西楼心里一紧,却是苦涩一笑。看来这感情似乎还没开始就走到了尽头了啊。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章 意外客 章节字数:4796 更新时间:091117 10:12 自从出了皇宫之后,西楼就甚少回宫了,一开始还去上朝,最后索性又不去了。原本向着西楼的几位大臣们,看他这般,也自发地倒向了月西澈那边。太师倒是依旧气定神闲,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想着总算离开了那烦闷的宫廷,西楼倒是乐得逍遥,白日里无事便在夜华随便逛逛,偶尔也去郊外走走。夜间,倒是又恢复了常性,偶尔去欢馆逍遥,心里却是依旧想着那人。 可惜好景不常,眼看着月西澈册封太子不久后,就相继选了太子妃。而西楼年到十六,却是连个妻妾都没有。菀妃虽然病着,倒是不时地派人来催促,最后竟是要亲自替西楼选几个妻妾。 西楼心里苦笑,死活连哄带骗地暂时稳住了菀妃。想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先行实施计划比较好。 这日,风平浪静,万里无云,西楼一袭白衣,手拿折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摸样,正打算着出去走走,却有下人来报,说是有客求见。 似乎自从二殿下被封为太子后,四殿下也不招皇上的宠了。再者老将军也去了,西楼这府上倒是除了宇宸和焰绯以外没其他人来拜访过。 正在纳闷,陶淘却引着那人进来了。来者相貌平平,眉目含笑,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过那双精明的眼睛却是掩饰不住此人的平凡。 不过西楼实在搞不懂这人来找自己做什么,自己又和他不熟。莫非是秦淮来的人?思及此,西楼微微一笑,抬手道,“阁下屋里请。” 幕蓉宁温润一笑,拱手道,“在下幕蓉宁,见过四殿下。”说着在西楼的示意下,落座。 两人对坐,陶淘奉上茶盏,退站到西楼身后。西楼摆弄着茶盖,倒是也不急着说话,稍稍又打量了幕蓉宁一番,方才言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和幕蓉公子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幕蓉宁含笑道,“在下此次是特地从秦淮来拜访四殿下的。”西楼眉眼带笑,却是一副甚是怀疑的模样。 摇头一笑,幕蓉宁先言道,“唐礼说在四殿下面前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看来此言不假啊。”倒是的确从秦淮来的。西楼心里一想,面上依旧但笑不语,静候下文。 “我此次来夜华有些事要办理,顺道来拜访一下四殿下。这里有一份唐礼拖我交给四殿下的信,请四殿下过目。”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份信递到西楼面前。 西楼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倒的确是唐礼的字迹。信上的内容无非是说一切都好,只待自己前去。不过以唐礼的性子既然无事,倒是不需如此地差人来送这信了。看来是有什么事要自己来处理了吧。 将信放置到一边,西楼抬眼看了看幕蓉宁,问道,“不知慕容公子和唐礼是…” 幕蓉宁笑道,“我与唐礼算是朋友,因生意往来而认识。此次来夜华也是为了几宗生意。” 西楼点头,想来也没什么事要多言,便又问道,“既然是要在夜华待几日。慕蓉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在我这府上住下吧。” 幕蓉宁倒是没想到这月西楼会有如此一举,一笑,倒是也不推搪。“如此就多谢四殿下了。不过四殿下尊贵之人,直接称在下名讳便可了。加上这‘公子’二字,在下倒是担待不起。” 西楼一笑,略微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差了仆人带着幕蓉宁和他的几个随从去厢房休息了。 正当西楼打算起身,朝外走去时,陶淘却出言道,“四殿下看过唐礼的信了?” “看过了。”西楼莫名。这人不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看到自己看了信吗? “那唐礼说什么了?”陶淘干脆伸手取过了那份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信纸。 西楼也不介意他的举止,老老实实地答道,“唐礼说那边一切都好,就等着我过去了。这些我早知道,想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处理吧。” “这是自然。要不他说这些废话做什么。”陶淘白了西楼一眼,将纸展开,铺在圆桌上,取过西楼刚才喝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往上一倒。信纸上又出现了另一番内容。 西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道是电视里放放的,原来还真有那么回事。自己即便带着些古代的基础,到底是个现代人,要想适应还真不容易,看来得多学着点。 细细一扫,看完了内容,西楼抬头问向陶淘,“这幕蓉宁到底是何人?” 陶淘这回倒是很聪颖地具体道来,“在这秦淮一带,幕蓉家乃是富贾之家。家中有三子,幕蓉封,幕蓉宁,幕蓉奇。本是幕蓉老爷当家,不过近年来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就由三子来分担生意了。但听闻近日来这幕蓉老爷快是不行了吧。所以三子对于这当家之位争得更是不可开交了。” 微微顿了顿,陶淘又接着说道,“幕蓉封是正室所出,又是长子,所以这当家之位他势在必得了。不过么…” “不过么,其他两人也不是得不到这位置。如果借助外力的话。”西楼接口道,一笑又问,“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幕蓉宁呢?” “这…”陶淘犹豫,随后又道,“幕蓉封为人阴狠j诈,若是日后与他共同做生意,对我们也不利。” 西楼点头,又道,“那为何不帮幕蓉奇呢?” 实在不知如何说来,但又不敢隐瞒西楼,陶淘只得据实道来。西楼听完,笑不可止,随后摇首叹道,“这唐礼倒是j得很啊。” “那四殿下的意思呢?”陶淘急切问道。 西楼若有所思,想着自己也想快些出去走走,不过此事不得操之过急。思量一番道,“再过些日子吧。等我去了秦淮再言此事,相信那老爷子也没那么快死。”知道西楼主意已定,陶淘也不敢再多言。 盛宫舞 幕蓉宁来到府上也有几日,和西楼渐渐也熟络了不少,发现这四殿下倒是平易近人,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摆什么架子。 想着和这人合作,倒是也不错,只是不知这人肯不肯了。正边思索着,边向后花园走去时,远远地便听到湖畔边那人清朗的笑声。 此时,西楼正在和宇宸,焰绯闲聊,见幕蓉宁走来,忙招手道,“幕蓉,过来这边坐坐。”幕蓉宁一笑,走了过去。 宇宸和焰绯互看一眼,问向西楼,“四殿下,这人是谁?” “我相好,你信不信?”眨了眨眼睛,西楼狡黠一笑,引来宇宸和焰绯的啼笑皆非。 幕蓉宁走至亭中。西楼起身道,“这位是幕蓉宁,这两位是宇宸和焰绯。”三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便落座在了石桌边。 西楼笑着看了看三人,又对宇宸问道,“你不是说带了帮舞姬来,怎么也没见到?”宇宸一笑,抬手,抚掌三声,一群舞姬从一侧屋中翩然而至。 一会功夫,舞姬立定,丝竹管乐已经备齐。宇宸对西楼道,“我刚排的舞,你看看好不好?” 西楼挑眉,玩味一笑,突然起身,朝台阶下走去,来到了那琴架前落座,对着亭中三人道,“今日,你们有福,本殿下亲自弹曲,给你们涂乐。” 焰绯和幕蓉宁一愣,倒是没想到西楼会去弹琴。宇宸却是抚掌道,“呵呵,我正不知配什么曲呢?今日倒是能再次见识见识四殿下的妙音了。不过上次的那曲太悲,我这舞可是欢快之舞啊。” “放心,到时不会叫你失望。不过如此舞曲,没有酒作伴怎行?”说着,西楼朝陶淘一示意,陶淘会意地离去。不多时,自有侍婢端着酒菜,鱼贯而来。 西楼拨动了几下琴弦,抬手取过一旁的一壶酒,直接仰头喝进。甩了酒壶,弹奏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龙膏酒我醉一醉把葡萄美酒夜光杯, 颁赐群臣品其味,金鼎烹羊记得添肉桂。 胡姬酒肆灯花泪以黄金销尽一宿魅, 雾雨轻挠美人背赏丝竹罗衣舞纷飞, 美人,还不速为本殿下献舞一曲。 夜华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花坊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針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迷猜一对。(忆起与月重天逛灯会那夜)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 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夜华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忆起宫中变故) 愚者酒一壶,依柳早就入睡。 西楼殿下舞剑器划惊堂一虹动天地, 豪卷添墨夜华曲将狂草一笔指张旭。 再后来,古人又言: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夜华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花坊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針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迷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 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瓦如翚斯飞,雕琉璃,迎风吹, 大盛扬长帆,一句诗还一场醉, 皇梁盘龙背,上银鳞,气势辉。 银月飞天舞,空留西厢我不回。《盛唐夜唱》 西楼边弹边唱,时而饮酒欢笑。亭中三人听得入迷,更是被此曲带动情绪,毫不拘谨地举杯畅饮,似是天地间不过开怀一饮。 舞姬巧笑,随曲摆姿。轻衣薄纱,水袖一甩,扫过西楼面前。西楼伸手,一手拉住,微微施力,那舞姬已经落入自己的怀抱。 玩味一笑,举杯喝了口酒,竟是嘴对着嘴喂到了那舞姬口中。亭中三人见着,互视一眼,起哄般一笑。 西楼倒是不在意,难得今日那么尽兴,索性放肆到底。双手搂过那舞姬的纤腰,色色一笑,正要再探一吻,却被一道声音打破。 声乐之中,几人太过尽兴,倒是没有注意到早就踏入院内的身影。直到一曲作罢,月重天才不冷不热地说道,“四殿下倒是好兴致啊。” 西楼一愣,循声望去,此时声乐已停,宇宸和焰绯,幕蓉宁一同望去。前二人心中一顿,幕蓉宁不识那人,细细打量。剑眉朗目,不怒自威。仙风道骨之姿,飘然卓立之态,如同神人一般,竟是怎么猜都看不透年龄。 月重天眼眸淡淡一扫,最后又落回到西楼身上。西楼是怎么都没料到他这时会来。哎,难得在此放纵,倒是被他看到了。这回怕是更难收场了。 更加添乱的是,那管家还带着一众侍从闯入了后院,不过在看到自家主子不善的脸色时,也识趣地没有什么动作。 见月重天一身便服,西楼也不知是否该行礼,转而看了看宇宸和焰绯,那两人也是进退两难。月重天站了一会,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然后竟再没说什么地转身离去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西楼心里苦笑,却问向管家,“既然有人来访,怎么也不来通报?” 管家叫苦,“四殿下,老奴是说要来通报,可那位爷硬是往里走,实在拦不住,这不还被他的侍从给打伤了几个侍卫。”话越说越轻,难得见到四殿下如此不快的表情。 西楼听着,最后抚额,“以后他来,打开大门出去迎接,记得了?” “记得记得。”管家躬身道是。 打发了一众家丁,西楼转身,看着一脸笑看自己的宇宸,摇头道,“哎,这次怕是更难收场了。” 宇宸上前,拍了拍西楼的肩道,“他能来见你,也是好事。不是吗?”西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不过心中一想,到的确是件好事。本来这转机也就在他身上了。看来今夜得进宫一趟,好好沟通一番。 打定主意,对着众人一笑,竟是继续歌舞,纵情声乐。其他三人对视,真不知该说他洒脱自然,还是说他神经大条呢。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章 情丝缠 章节字数:3192 更新时间:091201 09:53 是夜,西楼一袭墨绿锦袍踏入宫中,朝韶华殿而去。原想着此时时辰尚早,月重天应该是在凌曦殿才是。 可是还未走近,就看到了卫敏已经伫立在韶华殿门口,见到西楼走来,行礼道,“四殿下。” 西楼点头,看着紧闭的雕花门道,“父皇在里面?” 卫敏看着西楼欲言又止,却也回道,“皇上刚回韶华殿没多久。” 西楼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卫敏也没阻拦,无奈摇头,当真是一对难以捉摸的人啊。 此时,韶华殿内,月重天穿着宽松的睡袍,懒懒地斜躺在龙床上,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床前受宠若惊的女子。 想来,到的确有好多年没碰过女人了。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麻烦,万一怀了龙种就不妙了。 正在出神之际,那本站在床前宽衣解带的女子,突然软了身子地倒了下去,站在身后的西楼挂着讨好的笑容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未置一言,直接闭上了眼睛。西楼无奈,对着门外喊去,“卫公公,麻烦你进来一下。” 外面的门本就没关,卫敏听是西楼唤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看见那倒在月重天床前的女子时一愣。 “卫公公,麻烦你把父皇的爱妃送回她自己的寝宫去。”西楼带着笑颜看着月重天,却是对卫敏说道。 卫敏见月重天没说话,只能当作默认地把地上的女子抱了出去,又谨慎地将外面的门关上了。 韶华殿中飘着阵阵清香,却是没有任何声音。西楼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拂过月重天散落的长发,打破沉默道,“生气了?” 月重天不语。 西楼爬,贴近月重天,软着声音讨好,“别生气啊。我这不是特地上门来赔罪了吗?” 月重天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楼,直到西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才不温不火地问道,“知道错了?” 西楼跪在床上,表情很是诚挚地道,“恩,我知道错了。” “那倒是说说错在哪了?” “恩,我不该擅自篡改圣旨。”西楼弱弱地说了句,低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看了看月重天一眼。 本以为会惹来火山爆发,却听月重天道,“还有呢?” “还有…”也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西楼尽量拿出明面上的事说道,“我不该不来上朝。” 月重天点头,继续问道,“接着说。” “有那么多吗?”西楼小声地嘀咕了下,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然后想到今日午后之事,恍然大悟道,“哦,我不该吻那个舞姬。”说完,又觉得不对。自己抱别人,月重天不是不知道,但也从没说过什么啊。 果然,抬眼,看到月重天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西楼最是受不了,凑过去,笑着说道,“呵呵,父皇…” 可惜月重天不领情,扫了西楼一眼,索性下了床,走到了桌案边坐下。西楼也不知他到底要怎样,傻愣愣地支在床上,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突然笑得牲畜无害,可还是害得西楼打了个冷颤,只得干巴巴笑了几声。却听月重天低沉柔缓地说道,“楼儿既然知道错了,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以示道歉啊?” 西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干笑道,“呵呵,父皇希望儿臣做些什么呢?” “只听过楼儿弹曲,倒是没见过楼儿跳舞,不如楼儿为父皇舞一段,父皇替你弹曲。”月重天有趣地看着西楼,纤长的手指拂过桌案上的古琴。 西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挣扎了一下,还是下了床,展开笑颜道,“儿臣只会跳脱衣舞,父皇要不要看啊?” 月重天点头,抬手拨动了琴弦。西楼骑虎难下,想想着当初在酒吧里那脱衣舞男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地一件件脱着。 等到已经脱得了,月重天还是在那里含笑抚琴。西楼无奈,挂着媚笑,贴到了月重天身边,被他拦腰抱进了怀里,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西楼跨坐在月重天的身上,用脸颊蹭着月重天的胸膛,卖力地,可惜月重天竟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见是徒劳,西楼也停了动作,大叹姜还是老得辣啊。靠在月重天的胸膛静静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却听那人用温润的声音轻唱: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 但相思莫相负再见时盼如故 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 可你转世的脸谱究竟轮回在哪一户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芳心问谁吐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于千古《三生石三生路》 琴罢,余音袅袅,无人出声。许久之后,月重天一声轻叹,“西楼,你最大的错是不信任我。既然太子之位,是你我之赌。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如何。” 西楼一震,抬眼直视月重天,却听那人又说道,“西楼,我不知你我前世如何,也不知你我来世是否会相见,我只知道此生,既然对你用了真心,无论如何算计,我都不会害你。你以为我这片心岂是说说而已。” 西楼淡淡地笑了,“我知道你这心给的是真。只是都说君心难测,我怕没顺你的意,你心里有气。” “气会气,又能拿你怎么办呢?”月重天无奈摇头,“西楼,不要怀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改了圣旨,我是很生气,可是我也没拿你如何啊。你不想来上朝,我也没逼你什么。我对你,难道还不够纵容吗?” 西楼讪笑地摸了摸鼻子,很是乖巧道,“我错了,真的,我错了。”说着,还时不时往月重天身上乱蹭。 月重天挑眉一笑,伸手重重地在西楼雪白的臀瓣上扇了一巴掌。“你这承认错误的态度实在不好,只是口头而已,绝非真心啊。” 西楼很是委屈,撅着嘴道,“我都,来赔礼道歉了,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你到底想要人家怎样吗?” 月重天似笑非笑,摇头叹息,却又郑重道,“西楼,我这片心既然属了你,无论如何,也不再收回了,你记住这点就行。” 西楼点头,敛了玩笑的神情,同样认真道,“重天,无论他日西楼身在何方,这心里系的终究是你一人。” 月重天深意地笑,没想到这时候他话中还有话。身在何方么?到底是熬不住,要展翅高飞了吧。 伸手搂过了西楼的纤腰,抱着的他来到了龙床上,月重天躺下身道,“难得你今日肯进宫来认错,今夜我让你抱如何?” 西楼趴在月重天的身上,很是羞涩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那就算了。”月重天挑眉,还没支起身子,却又被西楼扑到。 “嘿嘿,再不好意思的事我都做过,也不怕这件了。”说着,眼底金光一闪,如狼似虎般扑向月重天。 盛宫舞 笔(抚额):最近纷乱太多,迷茫啊。 西楼(轻笑):都道年少不知愁滋味,你有何愁?莫非又是拜求橄榄枝一事,还是拉票求收藏呢? 笔(瞟了西楼一眼):谁说年少不知愁滋味,我说年少最是一筹莫展时,何以不愁?时也,运也,命也,此乃无奈也 西楼(翻白眼):我看你是无聊也,抽风也,庸人自扰也。 笔(望天):生活中总有太多烦恼,我们时常告诉自己要淡定,真能做到淡定的又有几人呢?。。。。。 西楼(嘴角抽搐):我还有事,你一人好好抽风吧。。。 笔(装可怜):可我还没抱怨够啊。你表走啊。。。。你再走,我在文里虐死你(威胁状) 西楼(摆手):小心被人暗杀。。。(拂袖而去) 笔(背后冷风一过,抖):还是莫抽风了吧。。。。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章 一失足 章节字数:3911 更新时间:091119 12:52 昨夜半宿缠绵,今日睁眼,顿感神清气爽,转眼一看那人已不在,想来也上朝去了。正要起身,却觉浑身无力。 西楼一愣,方才觉察到身体有些异样,怪不得昨天那么好心让自己抱,原来是有预谋啊,果然是老狐狸。 “幻影。”西楼话音一落,一道黑影已经单膝跪在床前。“你回府一趟,告诉陶淘我可能要在宫里住几日。府中的事就由他暂且处理着。” “属下明白。”幻影回到,声一落便又消失了。 正当西楼好不容易支起身子靠在床上时,卫敏带着一众宫女奴才走了进来。西楼淡淡扫了那人一眼,见他低垂着头,许是怕自己朝他发火,不由轻笑了声。 这一笑,倒是引来卫敏的侧目,却又忙垂下了眼帘道,“四殿下,让奴才们为您梳洗吧。”西楼点头,由着一帮人像照顾病患般帮自己梳洗,最后连早点都喂了。 待一切都妥当后,一行人鱼贯退下,卫敏言道,“四殿下,皇上下了朝就回来。您若有什么事就唤卫敏一声。卫敏就在门外。” “恩。”西楼依旧点头。卫敏讶异,本以为他会发怒,没想到这般镇定自若,当真不能随意揣摩啊。 西楼靠在床上,睁着眼睛,眨巴眨巴地,也不知眨巴到第几次的时候,月重天已经站立在自己眼前了。玄色龙袍尚未换下,更加衬托这人的帝王风范了。 落座到床边,月重天爱怜般伸手抚过西楼的脸,很是心疼道,“听说楼儿病了。父皇听着很是心疼。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啊?要不要请御医啊?” 西楼嘴角抽搐了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月重天,随后伸手揉着太阳|岤道,“身子乏力,不过倒是没事,就是有些想着头痛。看来是睡得不够。”说着竟是又要躺下。 月重天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却是凉凉地说了句,“楼儿要是再睡的话,恐怕就当真要一病不起了。” 西楼气结,早上起来,面对诸般情况,其实早就憋得火大,这人还不识好歹,愣要火上浇油。当即不冷不热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月重天依旧笑颜满面,温柔地伸手抚开西楼额前的乱发,“楼儿要装病吗?要装就要装得像啊。你瞧,现在这般多像啊。”说着,还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西楼。 西楼无语。哎,这人啊,还以为没事了。原来还是要想着法子,整治整治自己的。想来,他哪有白吃亏的道理啊。 “父皇,你想怎么样?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你先给颗解药吃吃,好不?”西楼眨了眨眼睛,硬是挤出了一滴眼泪来博取同情。 可惜,没打动月重天啊。月重天很是遗憾地说道,“怎么办呢?楼儿这样,父皇也很心疼的呢。不过没有解药啊。但是楼儿放心,过个三天就会好的。不要担心。” 三天,三天像尸体一样靠在床上。西楼顿觉天地一片黑暗,一道惊雷刹那划过耳际。得罪月重天的下场,当真是无语啊。 月重天,把西楼抱在了怀里,然后对外道,“进来。”不多时,一行奴才再次鱼贯进入,在龙床上摆放了一张矮几,然后把奏折放在了上面,随后躬身退下。 西楼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父皇,你打算干什么?” 月重天很是惊讶地眨了眨那双带着j诈笑意的桃花眼,疑惑地问道,“难道楼儿看不出来吗?我打算批阅奏折啊。” “在这里?”西楼不死心地确认。 “当然了。楼儿都病了,行动不方便啊。父皇舍不得让楼儿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特地在床上陪着楼儿。当然了,作为一个好君王,父皇也不能忘了公事。所以只好如此了。而且楼儿还能顺道和父皇一同看看奏折,了解一下家国大事。楼儿对于父皇如此体贴,一定很感动吧。如果要报答的话,那就今晚吧。”暧昧地在西楼耳边吹了口气,月重天气定神闲地开始看奏折了。 西楼很是无语,只能对天翻了个白眼,往左转转,是月重天的左臂,往右转转是月重天的右臂。转得头晕了,西楼又不想看放在自己面前的奏折,索性闭上了眼睛。 月重天看着有趣,伸手捏了块糕点喂进了西楼的口中,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西楼嚼了几下,慢慢咽下后,才有气无力道,“还好吧。你整天看折子,你就不腻啊?”说着懒懒地躺在了月重天的怀里。 月重天倒是对此没有多想过,只是很淡淡道,“也说不上腻不腻,只是个习惯了。我十八岁即位,到如今快十二年了吧。这习惯便也这么养成了。” 西楼伸手握住了月重天执着狼嚎的手,轻笑道,“那父皇记得把我也养成习惯啊。”月重天一笑,很是宠溺地吻了吻西楼的头发,两人一同批阅这奏折。 盛宫舞 就这样,眨眼三天也就过去了。体力的确恢复了,而且似乎更胜从前了。也不知月重天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不过西楼也没多问。 三日未曾回府,却是无人问津。怎么说呢?这人一失势,大概就是这样的惨况吧。西楼玩味一笑,自是求之不得。如今这四殿下月西楼怕是要在这朝堂中渐渐淡去了,这正合自己的心意。 听幻影来报,府上也没什么事,至于那个幕蓉宁今日午后便打算回秦淮了。本打算向自己道别。可惜没见着,就被陶淘打发了。 与其说是道别,倒不如说是和自己谈谈条件呢?西楼一笑,看来是时候去江湖好好玩玩了。等有机会了再回来看月重天好了。虽然有些内疚,不过毕竟以两人的身份地位,整日腻在一起未必是好事吧。 打定主意,西楼却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脸上却习惯性地挂着掩饰一切的笑容。进门而来的月重天正好看到他一脸笑意的摸样,“瞧你那一脸算计的模样,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有吗?”西楼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一脸无辜的表情,朝月重天眨了眨眼,然后大喊,“父皇,人家好无聊哦。” 月重天揉了揉被震得耳鸣的耳朵,皱了皱眉,无辜地耸了耸肩,“要不给楼儿找些什么玩意把玩把玩?” 西楼很是认真地开始思考,然后道,“你给我一台电脑吧。要不psp?再不然送我辆宝马吧?那要不给个手机也好啊。”西楼说到后来,月重天几乎是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那你给我台收音机也行。至少让我觉得自己没有活得那么落后。”喊完,又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月重天走近,伸手把西楼搂在了怀里,轻柔地道,“想家了?”西楼闷闷地应了声。久久,两人皆是无语,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直到卫敏脸色难看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月重天看着卫敏,几不可察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何事?” 卫敏犹豫地看了看西楼,还是硬着头皮,轻声道,“菀妃娘娘辞世了。”声音很轻,却震得月重天和西楼一愣。 明显地感觉到了怀中身子一震,月重天轻声地唤了声,“西楼。”许久,才听见怀中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何时的事?”这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太大的沉重。 “回四殿下,是午时的事。” “为何当时无人 盛宫舞第19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报?” “听菀茗宫的兰姨说,当时菀妃娘娘用过午膳后,觉得身子好了些许,就想去亭中坐坐,把奴才们都打发了。 秋读阁等那兰姨端着茶盏送到凉亭的时候,菀妃娘娘就…” 西楼抬头,看见月重天担忧的眼神,心中波澜一荡,忙垂下了眼帘,淡淡道,“父皇,一起过去看看吧。” “也好。楼儿还好吗?”月重天问道。西楼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朝菀茗宫而去。 盛宫舞 菀茗宫中情景依旧,只是当日素帐换白绫。正厅之中,那口棺木之内,女子容颜依旧,只是显得憔悴。 当真是红颜多薄命啊。月重天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躺在棺木中的女子。若不是自己后宫嫔妃众多,要不然岂不是成了克妻命。思及此,不禁苦笑。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跪在一侧的西楼身上。 西楼已经守灵三日了,脸色显得颇为憔悴。原本月西泱打算留下陪着西楼,不过被好意地劝回了。 月重天走到西楼面前,慢慢蹲下,伸手抬起西楼的下巴,平视着那双泛着淡淡哀愁的眼眸,轻轻唤道,“西楼。” 西楼淡淡一笑,眼神有些空茫,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却是很轻很轻。“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我在那个世界十岁就丧了母亲,那时虽然太小,不过对母亲的记忆却是刻进心里一般。‘母亲’二字,予我有特殊意义。本以为此后再无母爱可言。可是却在她这里重新找到了那种被关爱的感觉。她待我当真很好,若不是有她,我刚来宫中那会又怎么能适应得了呢。她,当真很好。”一滴泪不期然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却似滴进了月重天的心里。 伸手将西楼圈在怀里,爱怜地亲吻过额头,月重天柔情似水地说道,“楼儿,有些事人力不可为。逝去的已然逝去,更该好好珍惜眼前人。” 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西楼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我明白,只是触景伤情罢了。父皇莫要担心,我很好。” 月重天不语,只是这么抱着西楼,似是一松手这人就要离自己而去。突然有些不安,探吻落在了西楼的唇上,婉转勾勒。 “父皇…” “恩?” “菀妃的遗书你看了吗?” “恩。” “那么你同意吗?” “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既然她想回归故土,可否允我将其火化,带着她的骨灰回青州?”西楼轻轻地问,心境及其平静。 许久,只听月重天依旧轻柔般应道,“恩。不过楼儿可要记得早些回来。”西楼淡淡一笑,将脸埋进月重天的怀里,郑重道,“我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盛宫舞 逍遥舞 第4章 下秦淮 章节字数:3131 更新时间:091121 10:53 扬子江两岸山川秀丽,风光无限。一艘华美的船舶上,一名白衣少年负手立于船头,秀眉微皱,煞是苦恼。 这回是当真被自己骗到了。看他那般表情,还真是有点内疚啊。可是不这样就出不来啊。再说他还对自己下药过呢。恩,这么想好像也不那么内疚了。 西楼展颜一笑,心情一整。反正他迟早会看破自己的伎俩,既然他不会来找自己,那等自己玩够了,就回去向他陪个不是吧。 打定主意,索性暂时不理这烦忧之事。此时从船楼内走出一名女子,女子一袭锦衣绸缎,更衬托其高贵典雅的气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死’的菀妃。 “出来走走透透气也好。委屈你在里面躺了三天。”西楼眉眼含笑,伸手拉开近旁的椅子,扶着晴菀坐下。 晴菀柔和一笑,伸手拉着西楼坐下,“此番多谢西楼了。” “不碍,你我母子一场,应该的。如何?这药物应该没什么其他症状吧?” “恩。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久了点。”说着,晴菀又似想起什么,担忧地看着西楼,“这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岂不是要连累于你?” “呃…”西楼一顿,突然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子。晴菀似是也察觉到了,轻笑道,“西楼若是不介意,唤声干娘可好?” “恩…干娘,此事你不用多加担心,父皇那边我自会处理。你只管与你的景澜双宿双飞就好。” 听西楼一言,晴菀有些激动道,“你上次在宫中对我说父亲没死,此话可是当真?” “我又怎会骗您呢?” “那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 “若是一开始就告诉您,怎么瞒得过父皇呢?”虽然那人到后来还是猜到了。 晴菀一笑。这倒也是,若不如此,自己怎会伤心至此呢?只有这样一切看起来才顺理成章。抬眼看那少年,似是万事都在他掌控之中。如此智力,将来定是个人物吧。 “干娘,此番我送你到洛口。老将军,祈诺,还有景澜会在那里与你会合。”西楼掀开茶盖抿了口茶。 “那么西楼打算以后如何呢?难道还要回夜华不成?” “暂时不回。等我送干娘到洛口后,自会转而南下去秦淮。干娘若是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秦淮的一品香找我,就说是找四少便可。” 晴菀一顿,随即笑开,倒是自己多担心了。此人七窍玲珑之心,又岂是那般容易被对付得了的。 盛宫舞 船舶稳稳,顺流而去。五日之后,已经到达了洛州的洛口。一行人从洛口码头上岸后,就熟门熟路地朝一条小巷而去。 小巷深处有个宅院。推开宅院的后门,就见后院中已经有三人等候在那里了。晴菀一看,湿了眼眸,激动地竟似无法言语。 晴啸伸手拍了拍晴菀的肩,慈爱地说道,“委屈菀儿了。”晴菀摇头,哽咽着声音喊了声爹。 此时,景澜也已上前。晴啸让开了步,由着这对苦命鸳鸯去一旁缠绵,走到西楼面前,对他颔首一笑,“四殿下别来无恙。” “托您老的福,西楼一切安好。”西楼一笑,朝晴啸和祈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本以为还要等上段时间,没想到四殿下的速度如此之快。”祈诺很是赞赏地看了看眼前弱冠少年。 西楼有些狡黠地笑道,“若是再不走,我岂不是要被这宫廷闷死?”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大笑。 笑声渐止。晴啸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西楼道,“酒菜已经备好。不如边吃边聊如何?”西楼点头。一行人步入屋内。 菜色是一般的菜色,可酒却是难得的佳酿。西楼端杯,很是回味地细细品尝,赞道,“这酒味道不错。” “这是自然。这酒可是祈诺亲自酿的。”晴啸不无得意道。惹得祈诺微微泛红了脸,引得大家暧昧地一笑。 “这次多谢四殿下帮忙。景澜在这里敬四殿下一杯。”景澜双手奉起酒杯,敬至西楼面前。 西楼挑眉一笑,端起酒杯道,“叫西楼就好。这酒敬是该敬,不过是我敬你与干娘夫妻恩爱,白头到老。”说着,先干为敬。 景澜同样举杯干尽,放下酒杯道,却是有些疑惑地看着菀妃。不是晴菀的儿子吗,怎么成了干儿子了呢? 晴菀一笑,也没多做解释,直言道,“既然我认了西楼为干儿子,那么你这也算是他干爹了。此事就当是他送你我的一份礼吧。西楼以为如何?”说着,对西楼一笑。 西楼点头,“自然。干娘言之有理。不知干爹和干娘日后有什么打算呢?”说着,又看向晴啸和祈诺。 “我打算和菀儿一同去隐居。这江湖自是不平静,还不如找个安宁之所,过神仙眷侣的生活。”说着,和晴菀相视一笑。 “那么我们二人就不打搅你们两个了。我打算和祈诺去四海走走。牵制了半生,这难得的逍遥自是要好好把握。” “四殿下有何打算呢?”祈诺出言问道。 “我么…”西楼j诈一笑,“我这人比较喜欢钱,自然是打算去围着钱多转悠转悠咯。”众人一听又是一乐。 正了正表情,西楼又道,“此番出来虽然一帆风顺,不过我想以父皇的能力,迟早会料到此事,他会如何,我们尚且不知。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那么你呢?”祈诺一问,众人都看向西楼。 西楼摸了摸鼻子,怎么就又转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我自有应付父皇的一套,关键是你们自己如何应付他了。” 几人互看一眼,还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西楼,西楼无奈一笑,“只要你们没被他找到,我也就不会有事。”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看着西楼又举杯饮下一口酒。 盛宫舞 在洛口住了一晚,第二日,西楼就告辞离开了。晴菀等人本打算来相送,西楼却道未免多生事端,还是不用了。 重新踏上船舫,西楼突觉有些怅然若失,要是能和他一起来游历江湖一番,那该有多好。无奈摇头,人家是皇帝啊,可不能因自己而耽误了天下大事啊。 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还是好好去玩玩,然后回家。月重天一失足,换来自己千古笑,倒是也有趣,希望他知道真相后,不要太气啊。 而与此同时,坐在凌曦殿中,月重天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想着西楼。突然脑中一根丝线划过,把最近的诸多事情连接在一起。 微微皱眉,细细思索。西楼没有登上太子之位,菀妃突然病重,西楼没来上朝,西楼渐渐被朝堂淡忘,西楼来自己这里道歉,菀妃去世… 眼底怒火一过,月重天拂袖一扫,桌案上物件纷纷掉落至地。侍奉在殿内的奴才们纷纷下跪。卫敏低垂着眼,也不知皇上怎会如此动怒。 西楼,竟然连朕的同情心你都算计。好,好,好,不愧是朕的西楼。月重天怒极反笑,“卫敏,传书顺风阁,暗中监视西楼,把他的行踪速报于我。” “是。”想来又是四殿下做了什么。也只有他能让皇上如此喜怒无常了。 果然不出月重天所料。等到卫敏派人追踪到西楼的行踪时,一切猜测也已经落实了。不过西楼却是没和菀妃在一起,看来自己是慢了一步。 不过早些时候就准备着下江南了,本想带这人去四处走走,没想到这没良心地竟算计自己,一个人逍遥去了。 月重天阴冷地一笑,对着卫敏道,“去通知宇宸和焰绯让他二人准备一下,我们午后便出发下秦淮去。” 卫敏抖了抖身子,马上撤离现场,去通知宇宸和焰绯。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了,朝中自有太师在,而且似乎也该稍微拨些权利给太子了。 当月重天这边一行人出发时,西楼已经到达了秦淮。 盛宫舞 逍遥舞 第5章 逍遥庄 章节字数:4769 更新时间:091122 19:53 逍遥庄地处群山环绕之间,乃易守难攻之所。而且庄中景色悠然,空气清新,如世外桃源一般。 此刻西楼带着幻影和陶淘等人正站在逍遥庄前,唐礼和雅风已经带着庄内一众人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四少安好。”唐礼和雅风上前行礼道。不过一年时间,眼前少年越发清雅脱俗,高贵气质了。 西楼颔首,凤眼含笑,嗓音柔和,“好久不见,两位别来无恙哦。”笑看着唐礼和雅风,这两人倒是没多大变化。 陶淘很是开心地跑上前,“想死我了。”说着,对着雅风和唐礼灿烂一笑。引得众人朗声大笑。 此时唐礼看到西楼身后一直不语的男子。男子相貌俊朗,却让人感觉不到存在。西楼一笑,看了看幻影道,“这位是幻影,这两位是唐礼和雅风。” 倒是没有想到西楼会做个介绍。三人一顿,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四少赶路也辛苦,还是进去再说吧。”唐礼做了个请的姿势,身后的侍卫仆役让开一条道。西楼迈步踏进。 本来打算去正厅稍作休息,不过西楼却说反正也不是很累,不如熟络下这庄内的环境。于是乎,一行人休闲自在地在庄内赏玩。 庄内景色秀丽,一派远离尘世纷争的景象。边走边说中,唐礼指着远处一座别院道,“四少那是为您准备的住处。” 西楼顺势看去,别院门上的匾额上写着‘逍遥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禁笑得越发深意,“逍遥楼吗,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啊。” “四少要不要进去看看?要是缺什么,我也好现在派人去准备。”雅风心思细腻地说道。 西楼摇头,微微笑道,“有张大床就好,其他的随意,我对这些不是很在意。” 唐礼闻言挑眉,玩笑道,“也是,无论怎么布置,到底是比不上琉璃殿的。” 西楼无奈地一笑,“那琉璃殿未免太夸张了。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抖了下呢。哎,可见皇家有多奢侈啊。”说着竟似一声叹息。众人互视一眼,有趣一笑。 不过,雅风还是道,“那若是四少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西楼点头,倒是也没再执意些什么。 “四少,这所有生意的账目,我已经整理了一番,是否一会给人差到你房中去?”唐礼邪邪一笑,望向西楼。 西楼耸肩,“我都还没逍遥一会,你倒是先把这些推给我了。”说着撇撇嘴,j诈一笑,“也好。让我先看看唐礼的实力如何。” 唐礼但笑不语。论j诈狡猾,也许当真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倒是能让自己看看这个少年在生意场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 将逍遥庄大致逛了逛,已经是午后,用了午膳,西楼便回逍遥楼休息去了。不多时,唐礼亲自将账目送了过来。 西楼挑眉一笑,接过,翻开,看似随意地浏览了一遍,玩味笑道,“何必拿本假账来糊弄我呢?这是糊弄官府的。” 唐礼一愣,倒是虚心请教道,“我自认这本假账做得天衣无缝。不知四少是怎么识破的?”说着还取过那本西楼手中的账目细细浏览了番。 西楼懒懒道,“哎,作为一个精明的j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兜里的钱岂不是都给底下的人坑光了?”唐礼失笑,倒是佩服,将另一本账目递到西楼面前。 随手翻看,这会倒是细细看着,边看,西楼边问道,“唐礼和幕蓉宁很熟?” 唐礼悠悠道来,“算是熟吧。不过也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罢了。近来听说幕蓉老爷子快不行了,也不知谁能当上这当家之位?” 翻了一页,西楼漫不经心道,“那你希望是谁当家呢?” “我?”唐礼一笑,探究地看向西楼,那人却垂着眼帘,仔细地查看着账目,挑了挑眉道,“我希望是幕蓉宁当家,不过雅风倒是很殷勤地想帮幕蓉奇啊。”话到最后,竟是泛着些许酸味。 “幕蓉奇?”西楼抬头看了眼唐礼,突然狡黠一笑,“那我就帮幕蓉奇当上这当家的位好了。唐礼觉得呢?” 唐礼眯了眯眼睛,看着西楼泛着笑意的眼眸,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含笑道,“全凭四少安排。” “哎,他也不容易啊。我这次帮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他啊。”西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唐礼却是明白。 “四少放心。不过怕是等他明了我的意还要一段时间呢。”说到这里,唐礼又是苦恼地一笑。 西楼却是说道,“只要人弄到手了,还怕心要不到吗?”说着,冲唐礼暧昧一笑。唐礼同样报以一笑。 等到把账目过了一遍时已经是夜深了,唐礼懒懒地舒展了下胳膊,对西楼道,“查完了。四少还有什么吩咐没?” “吩咐倒是没。不过么,这酒楼,茶坊,妓馆的经营该稍稍改动下。”西楼托腮想着,然后一抹精光从眼底闪过,“今晚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来商讨一下方案,看看如何才能赚更多的钱?” “不知四少要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唐礼一脸笑意地问着。 西楼贼贼一笑,玩味道,“要是不赚更多的钱,怎么能显出我们j商的本性呢?”此言一出,两人一同j诈地笑。当真是一丘之貉啊。 盛宫舞 这几日,西楼去一品香,醉夜楼,千杯坊走了一趟,大致了解了一下详情,然后把现代的几种赌博方法教给了千杯坊中的几个下属,把几道菜色、糕点的做法告知了一品香的厨师,把现代夜总会的一些方式融进了醉夜楼。 如此新颖的现代方法,当然是引起了大帮古人的兴趣。表面上西楼打着优惠几折的招牌,可结果唐礼一算,这价钱抬高再打折竟比原来多赚了不少。 “四少,您还真是j诈得可以啊。”唐礼笑言。 西楼颔首,“这是自然。无商不j么。” “对了,与我往来生意的人都想见见我身后的这位幕后老板。不知四少是否有兴趣见见?”唐礼斟酌道。 西楼挑眉,懒懒问道,“是幕蓉奇要见我呢,还是幕蓉宁要见我?” 唐礼依旧挂着笑容,儒雅道,“是幕蓉奇要见您。” “哦,他动作倒是也快。雅风昨日才和我说过他,他今日就来了,想必他们两人昨夜是好好商量过了吧。”西楼说,带着有趣的笑看着唐礼。 唐礼皱着眉,有些怒气地道,“他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雅风怎么就瞎了眼了看上他呢?” 西楼忙在一边起哄,“就是,就是,也不看看我们这位玉树临风,倜傥的唐礼唐公子,怎么就看上那等尖嘴猴腮的真小人呢?” 唐礼大笑,“四少当真妙人一个。我和雅风的幸福可就靠你了啊。不过这雅风对他怕是上了心的。” “雅风也不是那么认死理的人,只要让他看清了那人真面目,还怕不死心吗?到时你趁机好好安慰一番,多多在旁陪着点,总会柳暗花明的。”闻言唐礼颔首。 西楼又道,“上次让你去定制的东西做好了没有?” 唐礼闻言,从宽袖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到了西楼的面前。西楼接过。盒子长约三十厘米,宽五厘米。打开,红色锦布中放置着一根银色的烟杆。烟杆直径不过一厘米,通身刻着祥云花纹,中央嵌着三粒暗红色的玉石。 西楼拿在手中,转了一圈,把玩一番,倒是称手,很是欣喜,“不错,比我想象中更加精致些。” 唐礼道,“这是请了秦淮最好的工匠做的。四少觉得好自是最好。”说着,又将另一个方形的锦盒推到了西楼面前,“这是我选的上好烟丝,含着点淡雅清香。四少试试,若是不喜欢再换。” 西楼打开,果然一股清香飘过,微微一笑,合上了锦盒。“无妨,用这个就好。反正我也不多抽,只是拿着顺手罢了。” 唐礼也没再多言,只是道,“四少要现在去见见幕蓉奇吗?他正在大厅候着了。” “恩。你们是怎么告知我的身份的?” “只道是四少,其余的也没多说。”西楼一笑,到底是他的情敌。起身道,“那么我去会会他。你把那些帐再清理清理吧。” “是。”目送西楼离去,唐礼很是放心,得主如此,倒是不错。 盛宫舞 幕蓉奇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皱着眉头在厅中等候。脑中想起昨夜在醉夜楼和雅风的一席话,不经好笑。 …… “此话当真?”雅风带着几分不信,几分向往地看着幕蓉奇。 “骗你有何意?等我继了这当家的位置,也没人会拦着我做什么了,到那时我接你入门。” “我…可是你…你是家中三子,又是庶出,如何才能继承这位置呢?” “哎,所以还是要找人帮忙,只要有人肯帮,应该会行…”说到这里,幕蓉奇有些神伤,到底是庶出啊。 “这样吗?不如我去和四少说说,看他愿不愿意…” “四少?就是这背后的老板?” “正是。他已经到秦淮了,而且正在庄中,我明日去和他说说。” “哎,委屈你了。”幕蓉奇抱着雅风,柔情一吻。 收了思绪,抬眼时见一名清雅脱俗的少年踏门而进。少年一袭墨色锦衣,手持银色烟杆,含笑看着自己。没想到如此庞大家业的幕后老板竟只是一个少年。幕蓉奇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虽是一闪而过,西楼却已捕捉到,不禁笑得更加夺目照人,走上前对着幕蓉奇一揖道,“想必这位是慕容三公子吧?” 幕蓉奇起身,笑道,“正是。阁下可是四少?”虽然心里早已落实,不过还是谨慎地问上一句。 西楼一笑,“正是。幕蓉三公子请坐。”说着,自己也随后落座。不过略略打量了一番眼前人,西楼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此人相貌英俊,不过太过轻看他人,不是那般特别高深莫测之人,以雅风混迹风尘阅人无数的能力难道还会被他骗了。莫非…似是想到什么,西楼有趣一笑。当真是一物克一物。 两人闲聊间,幕蓉奇除了脸上的笑意,倒是再没落出其他破绽。西楼莞尔,可惜他给自己的最初印象不好。要在生意场上弄倒一个人倒不是件难事。 “那么我和幕蓉公子里应外合先除了这幕蓉封,您觉得这样可好?” 虽然这合了自己的心意。若能连同幕蓉宁一同除去那是再好不过。但是欲速则不达。幕蓉奇颔首道,“如此甚好。愿你后合作愉快,四少。”西楼颔首一笑。 端起茶盏,微微抿了口茶,幕蓉奇状似不随意地说道,“四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庞大的家业倒是不容易啊。” 西楼自谦一笑,“我哪有那般能力?不过是帮衬着家父管理管理而已。”如此一来,凭着自己这般牲畜无害的外貌,骗起人来岂不是更方便。 “哦?”想来他身后也该有个支撑在,原来是他父亲啊。不过这四少本来就来历不明了,他父亲想必更是难查了吧。“不知四少家父是何许人也?” 西楼摇首,甚是无奈,“实不相瞒,除了生意上的事,我与家父甚少交谈。我只知家父祖籍大概是在江南一带吧。如今家中三姐已经出嫁,他也了了心事般一人游历去了,落下这些生意要我好生打理。” 原来是排行老四,才被称为四少啊。虽然话说了一圈还是没把他父亲的名讳说来,不过既然是江南一带的,那么查起来的范围也小了不少。 “原来如此。”幕蓉奇一笑,倒是也不再追问。两人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后,也就互相作揖告辞了。 此人一走,唐礼和幕蓉宁随后走进。西楼一笑,也不起身,摆弄了下烟杆道,“二位打算将他如何呢?” 唐礼和幕蓉宁对视一眼,幕蓉宁笑道,“放他一马。毕竟三弟没有大哥那般坏啊。”言下之意是要至幕蓉封于死地了。 西楼耸肩,懒懒道,“你们就暗中搞着吧。时间不早,我得出去溜达溜达,就不打扰二位的预谋了。”说着,起了身,把玩着烟杆,一副纨绔子弟般优哉游哉地晃了出去。留下两个呆愣当场的人。 盛宫舞 逍遥舞 第6章 阴谋论 章节字数:5716 更新时间:091201 09:55 幕蓉封掌管了幕蓉家的大半家业。可是被西楼从中一搅和,在外的生意一落千丈,再加上又有两个弟弟从中作梗。 本想找那些父亲的知交和平时生意往来的熟识帮忙。可是没想到人一落魄,就落得个无人搭理的境遇。 就在最是失意的时候,一笔至关重要的生意出了问题。幕蓉封不得不亲自出门一趟,前去查看。 本就是被几人算计之中,这一去自是没有回头路。幕蓉老爷乍闻此消息,病情恶化,突然辞世。 幕蓉家一连两幢丧事,来拜祭之人倒是络绎不绝,不过是买了这幕蓉老爷的面子。毕竟幕蓉封的个性大家都不喜欢。 虽说幕蓉家当家已死,而且这继承人幕蓉封也一同死去,但是这新任当家之位却是争持不下,最后两人请了一方世交伯父做证,立下字据,以三日为限,何人入账银两最多,何人便是下任当家。 听到这个消息,西楼有趣地一笑。唐礼不解,开口问道,“四少笑什么?” “只是觉得有趣,所以就笑笑。何人银两赚得最多何人便是当家,这倒是当真应了人为财死这句话不是吗?” “四少想好应对的法子了?”唐礼听他此言,料他是想到了什么,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说来,还笑得如此牲畜无害。 西楼没直接回答,只是问道,“你觉得最快的赚钱方法是什么呢?” 唐礼挂着温文的笑容。西楼看着就像斯文败类的典型,只听他言道,“若是我,只有走非常之道了。如此一来,定能取得甚多。” “呵呵。如今幕蓉宁正好接了一笔大生意。相信这个风声,幕蓉奇一定早就听闻了。若是不出意外,他一会准来见我。到时我们替他行个方便之门,你觉得呢?” 唐礼皱眉,道,“四少打算至他于死地吗?这样未免不妥,毕竟他是雅风钟爱之人。” 见他这般,西楼轻笑道,“怎么,你打算留着他,好让雅风对他藕断丝连不成?再说了,我可没说我要杀他啊。” 越发有些不解,唐礼倒是沉不住气了。“四少到底是何打算?唐礼不明,还请四少直言。” “这个么…”西楼一顿,磨够了唐礼的耐心才慢慢道,“不过是借官府之力来处理,至于到时如何对付他,就要依情况看了。” 唐礼依旧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却也没再追问,想来西楼也不会再告知自己了。这时却听西楼又问,“那个幕蓉宁,你觉得可靠吗?” “至少和此人做生意,我们不会吃亏。而且他这人在外的风评倒是也不错。”唐礼倒是成竹在胸地说道,毕竟来往多年了。 “那就好。既然如此,就放他一马。” 闻言,唐礼一震,没料到西楼要一网打尽,随意展颜一笑,不愧是个j商啊,为了自己的利益,扫清一切障碍。 正当两人会心一笑时,就听陶淘跑进门道,“四少,幕蓉奇来了。”果然是不出所料,两人对视一眼,西楼道,“让他进来吧。” “是。”陶淘应了声便走了出去,没多时,就见幕蓉奇迈着有些急切的步子走了进来。 西楼起身,依旧从容不迫地风雅一笑,“幕蓉三公子别来无恙啊。” 幕蓉宁拱手道,“托四少的福,在下一切安好。只是…”说着一副欲言又止,很是烦恼的样子。 西楼故作不解道,“怎么?又出了何事不成?” “哎…”幕蓉奇微微叹了口气,抬眼看了唐礼一眼,唐礼自是明白,怎么说自己也是和幕蓉宁打交道的人,他自是要避讳几分。 “四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搅你们二位了。”西楼微微颔首,唐礼便直接踏门出去了。看来他们两人倒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幕蓉三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说着,西楼又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唐礼和幕蓉宁生意往来上的事,我也知道。不过即便他二人关系如何要好,这生意毕竟是我的生意。”弦外之音自是说真正做的了主的是西楼本人。 有他这么一句话,幕蓉奇倒是也不再忌讳了,卸下了原本心中的防范,直言道,“我与幕蓉宁在世伯面前立了字据,谁在三日之内入账最多,谁便是当家。我听闻幕蓉宁近来接了笔大买卖,所以…”说着,有些期许地看着西楼。 西楼很是为难道,“你若是早些来,我倒是手头有些银两在,不过最近接了些生意,再加上原有的一些生意需要改动,所以恐怕一时拿不出一笔数目在。” 听到这话,幕蓉奇有些心灰意冷,原来还期许着这个人能有些利用价值,原来也不过尔尔。却听西楼又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么…”说着,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口茶。 幕蓉奇屏息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只听西楼又接着道,“我有个朋友想麻烦我帮他运一批货。不知慕容三公子可感兴趣?” 微微眯了眯眼,幕蓉奇道,“不知是什么货?即便要接,我想我也应该明白些个中情况吧。” 西楼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银质烟杆,暗红色的玉石闪过几道光泽,悠然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缓缓道,“货绝对是来路不正的货。不过这个中要道我已经打通,本打算自己亲力亲为。不过看在雅风的面上,也该卖幕蓉三公子一个人情啊。” 幕蓉奇微微皱眉,略一思量道,“不知可否容我回去斟酌一番再给四少答复?” 继续吸了口烟,悠哉地吐出了烟卷,西楼含笑,慵懒闲适,“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幕蓉三公子可要记得三日时间不多啊。这货的来去怕是也要三日吧。若是快些,些许还能更短些。” 幕蓉奇自是明白,不过还是起身告了辞,无论如何也该好好思索一下,再做打算,切不可慌不择路。 “四少就这么让他走了?”见幕蓉奇离开,唐礼从一侧偏厅走了过来。 西楼把玩着烟杆,懒懒地喝了口茶,眼睛很是无辜地眨巴了几下,“我也想留住他,可惜似乎对他没有用啊。” 唐礼失笑,对着这个变化莫测的少年当真是除了敬佩,也实在头痛啊。 整了整玩笑的表情,西楼依旧慵懒地答道,“你放心,他的时间不多,除了接这笔生意还能如何呢。而且他想查的,我都暗中给他开了方便了。他想查什么保管他一查就查到。” 唐礼一笑,倒是由衷说道,“还好我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敌人,要不然恐怕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西楼但笑不语。 盛宫舞 是夜,幕蓉奇亲自押送着西楼所说的那批货物,由水路南下直往预定的码头。想来走水路比走陆路要安全许多。 站在船头,看两岸漆黑,似是见不到底,如深渊一般,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幕蓉奇一笑而过,想来是自己太过紧张。 三艘货船顺流而下,倒是也一帆风顺。眼看着前面就是最后一道关隘了,只要过了那一处倒是一切安然无事了。 而且今夜月隐云后,再加上关隘附近有山峦做屏障,这一关应该是最好过的一关吧。等出了这道关,往另一侧方向绕近路而去,应该能比预期得更快。 就在幕蓉奇胸有成竹之时,却见前方亮起荧荧火光,星星点点,由远及近,还没醒悟过来,就被大批人马围剿。 “我乃秦淮知州,尔等速速停下进行勘察。”此言一出,幕蓉奇只觉一道惊雷闪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不过却又想到西楼,顿时静下了心。 货物一查,竟是私盐。幕蓉奇一惊,倒是没想到西楼要运的竟是如此庞大数目的私盐,如此一来,若是立了罪,莫说是自己,怕是全家都要陪命了。 待进了牢狱之后,幕蓉奇也只能指望西楼了,但愿他能有什么法子。毕竟自己官场上的关系还没厉害到能轻易解决这私盐的问题。 盛宫舞 听闻幕蓉奇那边出了事,唐礼和幕蓉宁速速赶到了西楼所在的寝阁—逍遥楼前,时过正午,可是西楼却还未起身。 唐礼欲上前敲门,可手还没碰到门,眼前已经闪过一道黑影。好快的速度,唐礼心惊,看清面前之人正是幻影。 “四少正在安睡,还请几位稍等。”幻影站在门前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唐礼和幕蓉宁互视一眼,都觉无奈,看来西楼已经吩咐如此了。只得叹气一声,先去正厅等候了。 这两人前脚刚走,雅风后脚便到了,见到幻影在门口,急切问道,“我想见下四少,不知四少现在是否有空?” 幻影让开了身,倒是没再说什么。雅风迟疑了下,还是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却见西楼正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 眼中的明了自是再清楚不过,雅风柔媚地一笑,踩着莲花步坐到了西楼身边,“四少怎么没睡呢?” “想到雅风会来,再困也得等啊。”西楼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伸手支着脑袋,懒懒问道,“雅风要我怎么做呢?” “四少何时猜透的?我觉得我演戏演得不错啊。”雅风风情万种地一笑,挑了挑眉看向西楼。 “嗯…”西楼思索了番,说道,“雅风久经风尘,岂是这么轻易就相信赎身迎娶一说的?”此言一出,雅风一阵,淡淡哀愁化作无奈一笑。 “不过唐礼也是,枉费他j商一个,平时算计得如此精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事就被糊涂了。” “唐礼当真说过喜欢我?” 西楼点头,干脆趴在了桌上,“哎,你们两个啊。一个想爱又不知如何表达,一个被爱却还是半信半疑。别扭啊。”说到这里,西楼失笑,自己和月重天何尝不是呢。 “呵呵,风尘中人想要找个依靠当真是难上加难。即便当真遇到,也有些怕啊,怕他嫌自己太脏,怕他哪日倦了…”雅风凄凉地笑了,随即又敛了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西楼淡淡道,“我会想办法除了幕蓉奇,你装个可怜好好去和唐礼缠绵吧。至于醉夜楼这些日,我去管理。” 雅风一愣,有些不置可否地看着西楼,“四少,还是我去吧。这醉夜楼里不干净,免得…”话还没说完,却被西楼打断。 “这来的主都嫌馆儿不干净,既然不干净,那么他们还来做什么。人就是那么虚伪的,其实他们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雅风心里一暖。 舒展了下身子,西楼又打了个哈欠,起了身朝床走去,“我昨夜一宿没睡,让我先睡会,这该做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等听到风声,装个样子就好了。” 看着西楼已经躺下,雅风又道,“可是运送私盐,四少打算至幕蓉奇于死地吗?” “恩。他连亲哥也杀,这人留不得的。”西楼模模糊糊道。 “那他死了。我难不成要殉情?”雅风呆愣,这未免演得太过了吧。可不这样又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一片痴情呢。 “不用那样。你和唐礼顺其自然好。两人算计来算计去,还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下。阴谋这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可以,用到身上难免伤感情的。”西楼凭着自身经验论道。 雅风一想,到也是。如今不说,若是留到日后,难免伤了情。正想感谢西楼之时,却见那人已经睡去,浓密的睫毛下是一片暗影,看来昨夜倒是辛苦他了。 盛宫舞 幕蓉奇因犯事而处决了。虽说是犯了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外人也不知,想来是得罪了官府。而幕蓉宁也顺势成了当家,幕蓉家的生意也开始恢复如初。 唐礼得知此息,便朝雅风所在的烟云阁而去。想来他定是心伤,也不知西楼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不是说好不夺其性命的吗? 来到门前,倒是有些紧张,扣了扣门,唐礼尽量放柔了声音道,“雅风你在里面吗?”许久却听不到声音,正当唐礼打算推门而入时,那扇门却开了。 门内之人依旧笑得倾城,笑得妩媚,全然没有心伤之色。唐礼?br / 盛宫舞第20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礼一愣,似是有些反应不及,却听雅风道,“本想借着幕蓉奇来试试你的心意的。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好在是知道了。四少说趁现在装个可怜套套你的话,不过他又说算计之事还是讲明得好,免得徒生枝节。” 唐礼总算明了,一笑道,“看来无论是我算计你,还是你算计我,一切都在四少的算计中啊。不过,他还真是个好主子啊。” 雅风也笑,却是但笑不语,只是看着唐礼。唐礼温文,伸手揽过雅风,环在了怀里,“怎么我的一片心意你还怀疑吗?” “不了。也相通了,他日即便你弃我,我也…”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吻堵住了嘴,随即两人缠绵着进了屋中。 而此时站在远处高楼上的西楼笑道,“怎样?我就说不出多久他们定会吻在一起。”挑衅地看了看陶淘。陶淘很是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不过倒是也祝福这对。 盛宫舞 努力更文,为了拉票和橄榄枝 笔(低头):话说天天来拉票和求橄榄枝,亲们一定烦了吧。不过偶也就这个月来烦烦大家。 西楼(凤眼一挑):难道你还想天天来烦各位亲不成? 笔(抚额低头):那啥,看着名次下降我淡定不了,忍不住还是来烦大家了。 西楼(轻笑):别过分执着,说不定物极必反。 笔(瞪眼):西楼,天地良心,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尽倒我的台啊?信,不信,我。。。。 月重天(似笑非笑):信不信你在文里虐死我们。对吧? 笔(惊,回头):哪能啊?呵呵。。。。(干笑) 西楼(翻白眼):每次都用这招,你就不能换点别的吗? 笔(对手指):偶只会写狗血的镜头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西楼和月重天(对望):。。。。。。。。 西楼(沉思):也许你写个番外,说不定橄榄枝会飘来哦 笔(惊喜):真的?(沮丧)可是偶实在是没灵感在。。。。。。 月重天(轻语):楼儿,你何必骗他呢?他就算写死番外也不会有橄榄枝的啦。 西楼(邪笑):父皇,我就是要让他空欢喜一场,这才有趣呢。(两人恶劣地笑) 某只被蒙在鼓里的人还在沮丧中。。。。。。。。。 盛宫舞 逍遥舞 第7章 凤卿 章节字数:3698 更新时间:091124 09:52 结果这醉夜楼仍旧不需要西楼去管理,套用唐礼的话说,还是他们两人一同去管理比较好。西楼这做主子的还是待守逍遥庄好。 西楼无语,无聊地眨巴了下眼睛,想来到这里也快十多日了吧,怎么就没见月重天来呢。看来当真是君无戏言啊。 一边在街上闲逛,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了扫街道两旁。无意间就逛到了一家酒楼,抬头一看‘江南酒肆’几个典雅的大字印在匾额上。 想来逛了半日倒是也饿着了,西楼抬步走进楼去。陶淘忙跟上。酒肆里一派繁恼的景象,店小二见进来之人一身华贵,忙挂着笑脸迎了过去。 “这位客官楼上有雅座,这边请。”店小二做了个姿势,打算领路,可惜西楼却是不领情,径直地朝靠窗的空桌走去。 西楼刚刚走到桌边,却见有另两人也走了过来,为首的那名男子长得儒雅,一袭白色锦服,手中握着一把羽毛扇,正脸带笑意,微微打量着西楼。 几乎是同时开口。“阁下不介意同桌吧?”说完,相视一笑,一同落座,又是同时对旁言道,“坐。” 听到此话,两人一愣,又是一笑。陶淘倒是自然,就着西楼在一边坐下了。可另一边那人却是依旧站着,未置一词。 凤卿无奈道,“若明,难道要违抗我的意了?让你坐便坐。”虽然凤卿依旧眼中带笑,话语也是轻柔,不过若明明白若是再不坐,怕是要惹恼他了,当下也就乖乖坐在了一边。 随意点了几个菜,西楼随便夹了几筷,也没再有动作。陶淘边吃边轻声问道,“可是不合四少口味,要不再点其他的?” 西楼看着陶淘的摸样有趣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烟杆,抬头看着窗外的繁华,突然忆起那人。“不用了。你管自己吃着吧。”闻言,陶淘也没再说什么,尽情吃着就是了。 倒是一边的凤卿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少年,明明是少年之身,却透着成|人的稳重,原来此人就是四少啊。 “在下凤卿,不知能否有幸认识阁下?” 这一声倒是唤回了西楼的思绪,转眸含笑点头,有礼道,“敝姓夜,名西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说完,西楼想起当初在韶华殿中月重天所教: “当别人问你怎么称呼时,你该怎么说知道吗?”月重天搂着西楼问道。 西楼眨了眨眼睛,直接道,“我叫西楼,你是谁?” 月重天摇头,笑道,“该这么说,比如像我,敝姓皇,单名一个上。” “皇上。”西楼挑眉,坏笑道,“你该说敝姓月,名虫虫。”月重天未置可否,直接欺身吻了上来。 想到当时西楼不经轻笑,却听对面那人道,“原来是夜公子。在下凤卿。” 闻言,西楼微微一顿,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江南首富之一的凤卿,友善笑言,“原来是江南首富之一的凤卿凤老板啊。久仰久仰。” “呵呵…没想到夜公子听说过在下。”凤卿依旧挂着温文的笑容,轻轻摇着手中的羽毛扇,看起来倒是个习惯。 西楼挑眉,语言带笑,没有半分恶意道,“首富之名即便不想知也知道啊。若是隐瞒了,有心人还费劲心思得查呢,何必呢?” 凤卿似是想起什么,如春风般一笑,“可不是。一年前秦淮来了个叫唐礼的,这人虽走南赶北地做生意,不过听说原先的定点是在夜华。自从他来了秦淮之后,开起的酒肆,妓馆都是生意不断。本以为他就是正主,却不料还有个幕后老板。最近才听闻是叫四少的。想来也是查了许久才得知的吧。” “呵呵,这倒是让他们费心了。我可没有半分隐瞒之意啊。”西楼此言一出,凤卿微微一愣,随后笑开。 “这天下的事未免太巧。没想成在这里能见到四少。”凤卿微微点头,扫了眼西楼基本没动的碗筷,问道,“怎么这些不合四少的胃口吗?” 这才想起‘江南酒肆’是凤卿的产业。西楼摇了摇头,道,“只是突然没什么胃口了,倒不是菜色问题。”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凤老板怎么不去雅室坐,而来这大堂之中呢?” “那么四少呢?”凤卿一问。两人望眼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盛宫舞 两人闲聊了一番,便在江南酒肆门口分手道别了。西楼迈着轻松的步子悠然地走着。对于凤卿这人倒是颇有好感。显然他对自己的感觉也不差。若不然两人也不会闲话家常到最后,竟不知不觉以名字相称了。 想到这里西楼会心一笑,难得碰到这么个人,两人对于饮食上的要求都极为苛刻,对于一些细节也很是看重。正如自己喜欢拿着烟杆把玩,而凤卿习惯手摇羽扇。 想到这里,西楼倒是想起当初自己拿过的那柄玉扇,本来就是菀妃的所有物,后来也就物归原主了。也不知他们现在二人如何?应该是很幸福吧。 西楼悠然地吸了口烟,朝逍遥庄而去。从这繁华之地走到逍遥庄,以西楼如此悠哉的步子起码要走上两个小时。不过西楼乐得如此,反正也是闲来无事。 陶淘迈着步子,倒是抱怨道,“四少,为什么我们不骑马,或者不坐马车呢?这走着多累啊。” 西楼举起烟杆敲了敲陶淘的脑袋,笑道,“难得的好春光,我们出来踏春岂不是更有一番妙意?” “我倒宁可由马来踏。”陶淘小声嘀咕地抱怨。西楼但笑不语。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一人一脸惬意,一人满是无奈。 两旁树木高大,到似身在热带雨林一般。西楼一边欣赏地看着两旁的景致,一边悠悠地慢慢向前走去。 原本气氛一派静谧。可惜这祥和之景没有维持多久。马蹄的声音从远至近慢慢踱来。西楼无奈地撇了撇嘴,难得的安宁又被打破了。 不多时,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行至而来,却在路过西楼面前时突然停下。马车的窗布突然被掀起,而那窗边之人除了凤卿还会是谁。 “西楼,我们又见面了。” 西楼看了看那镶嵌华丽的马车,再看了看车中一身儒雅却不失贵气的男子,挑眉一笑,玩味道,“香车配美人,绝配。” 凤卿依旧儒雅地笑,却是掀开了门帘,从车上走了下来,“既是同路,不如我们一起走走可好?” 西楼雅然一笑,却道,“凤卿为何不请我上马车呢?” “显然西楼并不想坐马车,否则又怎会徒步在此呢?” 听言,西楼但笑不语。于是乎两人迈着悠哉的步履朝前方而去。相聊之间,才知道凤卿所住的宅邸清影庄离逍遥庄并不远。虽然喜欢玩弄生意场,不过两人倒是都喜欢山清水秀的清静之所。 正是聊得最欢时,空气中突然飘过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四人还来不及交换眼神,几个蒙面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亮晃晃的刀也同时招架过来了。 草草一看,大约有八人左右。西楼抬起银质的烟杆架开其中两个黑衣人的攻势,又一个侧身避开了另一人的一刀。 显然这是冲着西楼而来的。陶淘已经上前护驾。而若明看了凤卿一眼后,见凤卿点头,也上前抵挡。 来人的攻势十分强硬,几乎刀刀夺命,西楼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也不再躲让,一手架开一名黑衣人的长剑,欺身贴近,另一手伸到那人劲后,三指一扣,生生将里面的骨骼拧断了,松开时,那黑衣人已经颓然倒地。 由于古时都披着长发,其他人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况,不过对于西楼犀利扫来的眼神以及这莫名的手法,心里微微一震,却也没有退缩,依旧迎刃而上。 西楼冷笑,银色的烟杆不断舞动。四人对上黑衣人。虽然黑衣人武艺非等闲之辈,不过其他四人也是个中绞手。 不多时,两人逃离,其余六人已经当场毙命。西楼看了看地上的六人,微微一笑,看来日后倒是有得一忙。 转身对着凤卿和若明拱手,“多谢凤卿和若明出手相救。” 凤卿依旧从容镇定地一笑而过,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毛扇,“这生意做得越大,这仇家自是越多,看来西楼以后出门要小心啊。” 西楼点头,不过还真是不知又得罪了哪路神仙,看来得回去和唐礼商议一下了。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西楼微微皱眉。 难得的好心情被这突然出现的杀戮给搅和了。空气中似是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凤卿也皱了皱眉,提议道,“不如坐马车回去吧。” “也好。”西楼也正有此意。 可是就在几人回头时,若明有些尴尬地低着头,轻声道,“刚才混乱,也不知那马车究竟跑去哪了。” “啊,我的香车宝马。”凤卿突然怪叫,挎着脸很是心疼的样子。陶淘看着惊讶得瞪大了眼,若明见怪不怪。 西楼只是报以一笑,“都是为了我的事,害得凤卿丢了这香车宝马,回头我让人送一辆过去。如何啊?” 一抹商人的精明闪过眼底,凤卿展颜一笑,“既然是西楼送的,那应该是顶好的吧?” 西楼点头,称道,“这是自然。要不然怎么配得起你这美人呢?”两人互望了一眼,朗声一笑。继续徒步欣赏这一路风光。 来到一条岔路口时,两人再次道别。凤卿笑道,“若是西楼他日有空,不妨来我那喝杯茶。我随时欢迎。” “呵呵,一样一样。指不定明日我亲自为你送来香车宝马呢。”西楼举着烟杆,抽了口烟,挑眉一笑。 夕阳斜下,留下两人背道而驰的身影。 盛宫舞 逍遥舞 第8章 畅言 章节字数:4293 更新时间:091201 09:55 次日早晨,风和日丽,天气爽朗。西楼站在花园之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银质细烟杆,细长的凤眼微微眯着,看着眼前春日百花待开的景象。 哎,这生意上的事有唐礼这个人精在处理着。自己这个正主倒是真没什么事好干啊。找些什么事打发打发呢。 正思索间,就看到假山那处走来两人。一人俊逸洒脱,一人柔美婉转,谈笑盈盈,天地不过彼此。 西楼凉凉地飘了句话过去,倒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呦,我当是哪对神仙眷侣呢。原来是我们的唐少爷和雅风公子啊。” 两人闻言,不由会心一笑。知道西楼现下无聊得很,正好逮到他们来取乐。相视一看,向西楼所在的花圃旁走去。 “四少不出去走走?”唐礼笑眯着眼,故意调侃道。 西楼神伤地皱了皱眉,无奈地一声叹息,“哎,我也想出去走走啊。可惜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好呢?又没人作陪的。”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瞟了雅风一眼。 雅风盈盈水眸,媚眼如丝,三分迷离,七分妩媚,风情万种地回看了西楼一眼。西楼毅力尚佳,同样飞了个媚眼过去。两人媚眼互抛,倒是要比个高下一般。 唐礼失笑,却突然忆起什么,凝神皱眉道,“昨夜听陶淘说,四少在林间遇袭,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说到这事,西楼倒是夜里也想过,只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总觉得遗忘了什么,每每想起时,都已在脑中要呼之欲出了,可是还是没有忆起。 敛了神情,西楼无奈一笑,“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不过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想必一次未成定有下次吧。等到刺杀的次数多了,自然会找出点蛛丝马迹来。”说着,西楼问向唐礼,“生意场上可有怀疑的人?” “有倒是有,不过四少刚来这里没多久,也没同他们见过。这生意场上的人,应该不会对您动手吧。” 西楼点头,想来也是。那么说来,难道是自己在夜华城中的敌人,可是会是谁呢?一时倒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四少,依我看,未免再遇到此等意外,您出去时还是多带些人手比较好。这样我们也好放心啊。”西楼点头,也算赞同。 看了看唐礼和雅风,笑弯了眼,暧昧地在两人间转了一圈,西楼又恢复了调笑地声音,“哎,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西楼这话不说到好,一说唐礼似是想起什么,对西楼笑道,“四少,您这年龄也到了娶妻纳妾的时候了。老爷离开前有交代,希望我能在旁帮衬着帮您找个如花美眷。这秦淮可是多产美人的地方啊。不知四少意下如何呢?” 闻言,脑中闪过那人倾城一笑。他从未说过娶妻一事,不知介不介意自己娶呢?想到这里,西楼好笑,无论他是何想法,自己都不会娶妻。 摇了摇头,西楼挑眉,端着那银质的细烟杆,悠悠地吸了一口烟,释然地吐出,轻佻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呢。” 唐礼和雅风一愣,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般说来。想来是年少不想受到束缚,或者担着这份责任吧。 春风一笑,唐礼好言道,“富贵人家的孩子到了四少这个年龄,既是没有正室也是纳了几房妾室了。四少如此家业,就不打算打算,这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也不是个事啊。” “哎,心只一颗,何必伤了他人呢?”难得见西楼微微有些神伤的表情,淡淡的口吻,缓缓地道来。突然神色一转,又回复了往日的慵懒惬意,刚才一幕不过南柯一梦般。“其实烟花之地也没什么不好,大家逢场作戏,你情我愿,涂得一夜就可。” 倒是没有想到西楼想得如此通透。雅风看尽风尘,自是没有放过西楼刚才神伤时眼底的那抹笑意,用着那清润柔和的嗓音问道,“四少可是有意中人了?”西楼倒是没有回避,含笑点头。 雅风一笑,和唐礼互看了一眼,很是好意问道,“不知是哪家姑娘入了四少的眼啊?” 西楼闻言,微微摇头,正当两人疑惑不解时又说道,“呵呵,他是男子,而且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俏皮地眨着眼睛,朝一脸错愕的唐礼笑笑。 收回了有些吃惊的表情,唐礼却道,“若是四少喜欢男子,那这家业日后由谁继承啊?”言下之意,还是要西楼娶妻生子的。 西楼瞧了瞧雅风,再回看着唐礼,然后邪恶一笑,“既然老爷是嘱咐你的,那这继承人问题,不如你来解决可好?” 唐礼一惊,看向旁边微愕的雅风,瞪了一眼笑得一脸灿烂的西楼,“四少,这可是你的产业,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是你。” 西楼痞痞地笑,“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换句话说我根本抱不了女人,又怎么娶妻生子呢?” 他说的一脸理所当然,可听闻的两人,却是震惊当场,到似闻所未闻般看着西楼。缓了缓神色,正欲开口,却听西楼言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不过这娶妻一事,还是莫再提了。” 虽然西楼说得如同谈论无关紧要的事般很是随意,不过两人也知他这话是认真的,看来是不小心碰到了禁忌。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提及此事。 正当这时,陶淘从另一边匆匆走了过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带着欢快的笑意来到了西楼面前。 “四少,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拜帖也已经差人送去了。” 西楼点头,打开锦盒,看了里面的物件一眼,满意一笑,合上盖子又放回到陶淘手中,转而问向唐礼,“凤卿这个人你怎么看?” 唐礼展颜一笑,如和煦暖阳,扰人心头,引了侧目,清雅卓然的嗓音缓缓道来,“口碑不错,脾气不错,相貌也不错啊。” 西楼一愣,慢慢咀嚼,原来这人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了啊,摇头叹息,“我看着也是顺眼,倒是适合做个朋友,唐礼以为呢?” 微微一顿,唐礼笑得自然,不过却是就事论事了。“人是不错,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人若是没些手段,又怎能成了首富呢。” 西楼点头,当然明白唐礼所言,不过自己与他既然没有旧恨,那么只要在生意上不出冲突,既是不会有新仇了。 “我要去清影庄一趟。你们作何打算?” “一会和雅风去醉夜楼,今夜怕是不回来了。四少若是感兴趣,晚上也过来看看。那舞夜倒是想你哦。”说着,邪邪地一笑。 西楼挑眉,“他会想我?我看是巴不得我不去吧。” “谁让四少于他一见面就抬杠啊。他可是醉夜楼的头牌公子啊。” “哪是我愿意,是他先找我的茬的。” “呵呵,那又是谁好好老板不做,去当个小倌戏弄人家呢?”唐礼有趣一笑。西楼但笑不语,也不多说,转身和陶淘离去。 “四少,记得多带些人手。”雅风补充道。陶淘回头一笑,似是早已安排妥当。 盛宫舞 于是乎,西楼坐在马车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是带上人马可是也不必带上如此多的人手吧。前后簇拥少说也有2,3十人吧。 哎,其实自己想着带上个幻影也就足够了。可是没想成要带这么多人去,当真是无语啊。搞得像个迎亲的队伍。无聊地扯了扯个笑容,不知虫虫现在在干吗呢?想到那人,嘴角不自觉划开温柔的笑容。 马车稳稳地来到了一座山庄面前,从车上下来,站在那少说有百来级的石阶前,西楼挑眉,不愧是富商啊,这门槛当真是高啊。 抬头望去,一人正风姿卓立地站在尽头的那扇门前,冲着自己摇了摇手,虽然看不清那人长相,不过西楼却知道那人定是凤卿。 西楼只是带上了陶淘和幻影走上了台阶,让其他人都留在原处等候了。若不然,不知道地还以为自己带一帮子人来群挑呢。 慢慢踱步而上,在离那扇高门还差几十级台阶时,凤卿走了下来,对着西楼拱手笑道,“西楼别来无恙啊。” 西楼挑眉,玩味笑笑,“我还以为凤卿不会下来迎接呢?” 凤卿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很是自然从容地说道,“出来时见西楼已经到了。这么多许台阶走下去,再走上来实在太累。不过么,我也得意思意思地下来迎接一下,这不刚好恰到吗?” 摇头一笑,西楼挂着如沐春风的表情,柔柔的眼眸如和煦的阳光般让人舒服。“我倒是说不过你啊。不过你这门槛未免也太高了。”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啊。”说着,凤卿很是自然地拉过西楼的手,疾步朝里面走去,“若是走快些,那里的云雾也许还没散去呢。” 西楼不明,却是顺着他的脚步,任由他拉着朝清影庄内而去。绕过修剪地如上好工艺品般的园林,走到一侧的石阶上,沿着那蜿蜒的石阶一路而上。石阶两旁是清雅的紫竹,衬得这石阶小道更加幽静。 一路向上,回眸望去,似是已身在云海之中。只见山间云雾缠绕,林影晃动,似梦非梦,似幻非幻。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雅致的楼阁,空旷的广场,围绕在旁的花海树林。西楼惊叹,楼阁如同悬浮空中一般,当真是神仙府邸。抬眸望去,那楼阁的匾额上写着三个淡雅的大字‘清月阁’。不需多想,也知是凤卿的寝阁了。当真是个会享受的人啊。 凤卿没说什么,只是将西楼拉到了清月阁前的广场边缘。边缘处筑着如同城楼般地一方矮墙,大约与腰齐高。抬首望下,淡淡云雾间看不清底下的情景,却是更加衬托了这份朦胧美,回眸看身后那人,一身月白长袍,青丝如瀑,妙目生辉,犹如世外仙人,当真与这瑶池仙境相互辉映。西楼大叹,“你这儿到真是修仙的好地方啊。” 凤卿轻笑,眼中光辉一闪,更显得夺目焕发,如黑夜明珠,光彩照人却是不刺眼。却听那人缓缓道,“与其修仙,倒是不如成魔。” 西楼微微颔首,凤眼微微上挑,眼中赞同之色不言而喻。“恩,也对。”说着,似想起什么,说唱道,“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谁染尽衣冠 谁倾尽樽前 谁画尽春风 谁凋尽朱颜 谁挥长剑 为断前尘旧年 谁道天上人间应念”《前尘应念》 音落,想起年少时,几人疯玩电脑游戏,如今时光一去不复返。昨日少年已消逝。今朝呢?今朝轮回,倒是又重做了那少年。思及此,西楼失笑。 凤卿闻此曲,倒是也颇有所感,口中轻轻念来,“苍天弃吾,苍天弃吾…”说着,自己倒是觉得有些自嘲一笑。却听一旁西楼言道,“怎么勾起凤卿的什么往事了?” 凤卿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好词啊。西楼,不知为何,你我相识不过一日,我却觉得一见如故,当真是相见恨晚啊。” “我也觉得。或许你我前世就认识了也不一定,要不短短一日也不会如此熟稔了。”西楼也是认同。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认识不过一日,却是亦如相识多年一般。看来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了。 盛宫舞 逍遥舞 第9章 相逢 章节字数:4131 更新时间:091201 09:56 清月阁,广场前,城墙边,一张方桌,两把椅子,西楼自然地举着筷子,凤眼朝桌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道菜上。当西楼落筷的同时,凤卿也同样落下一筷。最后两人的筷子竟是夹在了一起。抬头皆是一愣,随后释然一笑,却是各不相让。 西楼挑眉,明眸一笑,歪着头,努了努嘴,“来者是客,凤卿,你该让着我点。” 凤卿凤眼一勾,在脸上深深地划开一道笑容,却是不让道,“西楼,你年纪轻轻,要学会尊老爱幼啊。” 闻言,西楼细细地看了凤卿一眼,状似疑惑道,“莫非凤卿未满三岁?”凤卿一愣,本倒是以为他会说自己有多老,没想到是把自己比小了。如此一来,他倒是做大了。顿觉无语。 趁着凤卿失神之际,西楼毫不拖泥带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筷子菜夹进了口里,似是人间美味一般,细细品味,后又举着酒杯轻轻品了口,侧目眺望那方才被云雾模糊的山下景色。整个清影庄一览无余。 清月阁所在的广场下是一汪湖水。湖边杨柳微垂,廊桥蔓延,湖中却是有一座楼阁,看来除了划船过去,就只能以轻功飞去了。可惜自己不会。到底是现代人,没古代人那能耐啊 凤卿见西楼看着那湖中楼阁,轻轻一笑,引回了西楼的目光,略带神秘地问道,“西楼可知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西楼自是摇头,一副求知地看向凤卿。 凤眼微眯,嘴角斜划,靠近了西楼,凤卿笑得诡异,低沉如念诵古老咒语的嗓音缓缓道来,“那里是我存放尸体的地方。” 此时一阵山间清风吹过,透着丝微凉意,西楼生生打了个激灵。凤卿朗声一笑,诡异气氛顿时一扫无余。“如此一来倒是扯平了。”西楼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盛宫舞 一日闲聊逗趣,待到西楼回去时已经夕阳西下了。想着唐礼他们这时已在醉夜楼,不如自己今夜也去那里赏玩赏玩。那个舞夜倒是有趣得很,而且他身上透着的那股味道未免和这妓馆太格格不入。 一个人无论你如何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只要是嗅到过这股气息的人,是很容易察觉到的。而舞夜身上的那抹异样是如何都抹杀不了的。不知这人到底是被仇家逼迫而潜身在妓馆呢,还是有意而来呢? 想到这里,西楼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微眯的凤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那般无聊了。 在离醉夜楼还有一段路的时候,西楼已经下了马车,让所有的人都隐到了暗处,若不然如此招摇过市,未免太引人注意,这不明摆着暴露自己,好让刺客更方便刺杀吗? 想来这热闹非凡之所不会突然跑出些拿刀砍人的吧。西楼有趣一笑,朝着醉夜楼的后巷走去。来到后巷,推开后门走了进去。 走进后面的花园时,就听到了前厅中的丝竹之乐,喧闹之声。看来这滛靡之夜已经开始了。西楼玩味笑笑,朝着自己在这里的卧房走去。却在楼廊上碰到了正要去前厅的舞夜。 抛了个媚眼,舞夜冷笑一声,却是冷艳无双。只听他用那清冷的嗓子凉凉地道,“呦,这不是失踪了好多天新来的小倌西楼吗?” 西楼笑笑,拱手道,“呵呵,西楼见过今天的头牌舞夜公子。”既然是今天的,谁又知明日是否呢。 舞夜眼神一棱,更显妖冶魅惑,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颜,“新来没几天,就听说你被爷包了。倒是能耐啊。看来我这头牌的位置似是要让你了。”说着,嘲讽地上下打量了西楼一番,眼中鄙夷之色不言而喻。 西楼倒是也不介意,依旧挂着和善的笑颜,很是谦虚道,“呵呵,这头牌么,还要请舞夜公子多多指教啊。” 舞夜淡淡瞟了他一眼,霸道地从西楼身边擦身而过,徒留一阵浓郁的花香。香得让西楼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摇了摇头,继续朝自己的卧房走去。待西楼推门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倌在那里候着了。此人名唤乐笙。第一次在妓馆里见到他,看着顺眼,便招了伺候,纯属为了生理。时日久了,西楼也暂不打算换床伴,毕竟混得熟得比较好。在这醉夜楼里,除了雅风也就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过是幕后老板的身份而已。 看见西楼进门,乐笙乖巧地迎了过去,柔柔唤了声,“四少。”西楼一笑,带上了门,搂过他往床边去了。 “想我了没?” “想,自然想。”乐笙答得顺流,西楼倒是怀疑。却听他又道,“四少可比那些爷温柔多了,乐笙怎能不想呢?” 西楼皱眉,问道,“莫非我不来的日子,你还去接客了不成?”乐笙一笑,摇摇头道,“自然没有,只是拿您与以前的人比罢了。”西楼倒也没再多言,搂着乐笙在床边坐下,抬首吻上了那小巧的耳珠。 两人衣衫未解,前戏未开,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西楼略略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地道,“何事?” “四少,前厅出事了。”来人正是陶淘。西楼却是疑惑,按理说一般的事雅风都能摆平,而且今天还有唐礼也在。那么… 不欲多想,西楼对外道,“进来。” 陶淘得了允许,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未等西楼发问,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便,原来是有几人来闹场。本来西楼倒是也不在意,可听陶淘对那几人的描述,眼中的笑意深了几许。 “我知道了。你先去看看,我一会就来。”陶淘也没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西楼回眸,对着乐笙一笑,“乐笙帮我更衣化妆可好?”乐笙一愣,随即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时醉夜楼的前厅内,雅风一脸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四位男子,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对着其中那唯一坐下的男子说道,“这位爷我们楼里也就这些小倌了,您若不满意,不如另换一家。” 那男子虽是笑得随和,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另所有在场之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唐礼略带打量的眼光看向那个男子,却是不敢多言。 “无妨,想必这楼里的小倌还没有到齐吧。我可以等。”男子骨感分明的纤长手指沿着茶盏微微划过,漫不经心地望了厅正前方的楼梯一眼,却是不再说什么。站在其身后的三位男子同样带笑地静静候着。 整个大厅出奇得诡异。虽然那为首男子浑身散发的凌人之气让人不敢靠近,可是所有在场的人都时不时地偷偷望去一眼。那人一笑,如沐春风。那人敛神,气魄山河。如此之人,又怎能不令人侧目。 “莫非爷是在等我?”一道清润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人未至,声先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内廊的拐角处望去。 不多时,一抹绯红色的身影从内廊的拐角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内。西楼一袭绯色衣袍,左肩衣衫自然垂落,露出大半个雪白的香肩。 踏着的玉足,缓缓迈下楼梯,行走之间,衣摆飘动,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西楼右手依旧握着那银色的烟杆,惬意地吸了一口,再悠悠地吐出,迷蒙了表情,凤眼一挑,媚眼如丝。 清雅脱俗的外表,配上妖孽众生的一笑,明明是互不协调的搭配,在西楼身上却是浑然天成。震得在场的人心神一晃。 月重天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眯着那双桃花眼,似有若无地打量着西楼。西楼依旧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月重天的身边,一个华丽地转身已经侧坐在了月重天的身上,清润却带上了柔媚的嗓音在月重天的耳边响起,“爷,让我伺候您如何?” 几乎是邀宠般的话语,定力如月重天在西楼面前也只有土崩瓦解了。没有多言,直接拦腰抱起了西楼朝后院而去了。留下其他三人互看一眼,却是没有跟去。 刚才的一幕,似是如美梦一过般。风过,却留痕。众人回神时,纷纷向雅风问道,刚才的小倌是何人,为什么没见过?可怜雅风不知如何应对,倒是唐礼解围道刚才的那小馆是那位爷家逃出来的男宠。所有人恍然大悟,眼中失望之色显而易见。 对着其他三人拱了拱手,唐礼笑言道,“不知几位是要住房呢,还是…”从刚才四少的举动来看,这几人也非等闲之辈,更何况刚才那人身上的霸气怕是普天之下也没几人能有。难道…想到这一层,唐礼又觉震惊,却是不显言表。不过随后却在陶淘那里得到了落实。 宇宸,卫敏,焰绯对看一眼,自是说了要住房而已。虽然在妓馆只是住房说来怪异,不过看眼前人似是也明了几分了。 却说这边,西楼被月重天抱回了自己的卧房后,直接扔到了床上,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害得西楼皱紧了眉头,这床铺无论多软,被这么一扔,背吻上床板的疼痛,还是很难言语的。 看着月重天走到另一边的桌边坐下,为他自己沏了杯茶,悠悠品了口,却是没有理会这边的自己。西楼虽是高兴他能来,不过没解决的事还是让自己一阵无奈。他既然能来,想来是自己的阴谋已经被他识破了,说来这事上还真是自己不对——胳膊肘往外拐啊。 起了身,西楼衣衫有些凌乱地走到了月重天身边,慢慢地跪下了身,抬头看着他,轻轻叫了声,“父皇…” 月重天却是没有回应,只是放下了茶杯,看向了西楼,却是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是有一股引力,将自己吸进去般。西楼眼神茫然地看去,如被蛊惑般又道,“自从上次景澜挟持我时,我便允诺保菀妃出宫。所以这次的事本就是预谋已久了。我知道这样不对,不过菀妃于我有恩,而且你也不喜欢人家,那就这样吧。至于秦淮这边,自上次去过将军府后,我便已经在这里安排了。虽然骗你来这里是我不对,不过我保证一年后一定回去见你…”声音越来越轻,因为西楼看到月重天的眼中已经泛起了丝丝怒火。最后索性低垂下了头,等待这个帝王的发落。 许久,月重天起身,依旧未语,直接迈步朝床走去了。西楼错愕地看着那人就这么直接躺下,似是打算睡了。如果他睡得着那才怪呢。西楼心想,只能腆着脸地起身来到了床前,软着声音说道,“父皇,我真得知道错了。你好歹说句话行不行?要打要骂你也给个痛快啊。” 月重天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瞟了西楼一眼,西楼心中一紧,脑中的那根琴弦突然绷紧,却听那人玩味道,“莫非你们这楼里就是这么接客的?” 西楼顿时语塞,却也没犹豫,直接退下了身上宽松的衣袍。丝绸的布料沿着光滑的,落到脚边,如同一朵盛开的睡莲。西楼踏出白皙的玉足,直接躺倒在了月重天身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却被那人欺身压在了身下。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0章 赔罪 章节字数:3362 更新时间:091201 09:56 月重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楼,眯着的那双桃花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无端让西楼心中一阵狂跳,撇开头,不敢对视这样的眼睛。可惜月重天没给西楼逃避的机会,伸手霸道地捏住了西楼的下巴,逼迫着西楼与自己对视。 久久,两人间就保持着这样对峙的气氛。西楼本就狂跳不止的心,更加续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月重天快一步地点了哑|岤,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巴,用眼神看着月重天。 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了从这个男人身上喷发出来的帝王之气,如此迫人,让人窒息,却是无力反抗。原来当真是他对自己太过纵容,才让自己忘了他身为帝王的尊严与骄傲。 自己的儿子——最宠爱的,竟然帮着屡次潜进宫中的刺客拐走自己的女人。不但让自己蒙了羞辱,更是一种真正的背叛。多大的信任,却换来一份欺瞒的背离。 想到这里,西楼一震,眼中闪过惶恐,闪过不安。突然觉得害怕,感觉周身很冷,冷得如至深渊。 上一次太子之位一事,因为是场赌,所以只要自己巧言几句,事情也就过去了。那么这次呢。单单菀妃诈死骗了整个朝堂一事就罪不可赦了,更别提帮她与景澜私奔一事了。 越?br / 盛宫舞第21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越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感觉有一个黑洞突然出现在心口,然后越来越大,直到把自己全部吞噬。浩瀚书屋 西楼不愿再这样与月重天对视了,强硬地撇开了头,想从月重天的身下离去,却在起身时又被按了回去。这次的力道明显加重了,最后干脆被他点了身上的|岤道动弹不得。 月重天只是眼神无波地看着西楼,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连那原本似笑非笑的嘴角此时也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周围静寂得让人有些心悸。西楼只能瞪大着眼睛这么看着月重天,无力挣扎,无法逃脱。慢慢地周围的景象开始淡去,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仓库。 见西楼的眼神开始迷茫,月重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手迅速地解了西楼身上的|岤道,轻轻拍了拍那张脸,唤道,“楼儿,楼儿…” 无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西楼突然神经质地起身退到了床角,曲起双腿,抱坐一团,将头埋在了膝上。差一点又要迷失了,差一点又要回到那个刻意被遗忘的噩梦了。 第一次看到如此无助彷徨的西楼,月重天的心不禁一痛,自己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却不知会引来这样的结果。 慢慢靠近,见西楼没有过激的反应,月重天伸手轻柔地把他抱在了怀里,想出言安慰时,却听西楼很轻很轻地说道,“父皇,我知道这次是我过了。真得知道错了,怎么罚都可以,但不要像刚才那样对我。我怕,我怕无能为力,更怕无从反抗。”月重天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西楼更紧地楼在了怀里,这样的西楼太让人心疼。 吻如羽毛般落在了那颤颤的睫毛上。西楼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个男人此刻带给自己的温情,心里的那抹黑影慢慢远去,直到又被埋没。 灵巧的舌勾住那抹丁香,曲移婉转,轻柔地扫过西楼唇内的每一处。待退出时,一缕银丝勾勒而出,明明该是滛靡,却平添出一份温馨。月重天那双无波的桃花眼此时正泛着丝丝笑意,只见他微启朱唇,轻轻道,“楼儿,我想你了。” 只此一言,两人已无需再多说什么。解释也好,道歉也罢,已是多此之举了。西楼笑了,笑得很简单,笑得很满足。伸手环上月重天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同样很轻很轻地道,“虫虫,我也很想你。” 挑了挑眉,月重天对于这个称呼总是未置可否,只是一笑而过,纤长白皙的手指沿着西楼的颈项,划到了锁骨处,来回地摩挲。西楼似是有些怕痒般轻笑。一时间,室内顿时泛起连连春波。 西楼平躺在床上,凤眼迷茫,红唇微启,一副娇艳欲滴任君蹂躏的模样。月重天却依旧用纤长的指尖慢慢滑过西楼的,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可怜西楼已经被挑起了,而上位者却依旧好整以暇。无奈地在心里腹诽一番,那双本还装模作样的凤眼微微斜视,抛出一记媚眼。少年特有的清润嗓音柔柔道,“虫虫,人家想要么?” “想要什么?”月重天依旧从容不迫,不过若是细瞧还是能看出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此刻已经深沉了不少。 “想要您尽情地蹂躏人家,爷…”西楼嗲着声音,三分含羞,七分地说着。 既然西楼都那么说了,月重天哪里还把持地住,纤长的手指已经划到了茱萸处,打了个转,不轻不重地着,俯首又啃咬上另一颗茱萸。 西楼微眯着凤眼,带笑地看着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子。罢了,今日是来赔罪的,自当要拿出诚意来。下一次一定连本带利地抱回来。 “啊…”一根手指不期然地伸进久未侵犯的禁地,不但拉回了西楼的思绪,还引得一声惊叫破口而出。 此刻月重天正笑得别有深意地看着西楼,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说道,“楼儿不专心啊。莫非这时候还在心里算计父皇?” 西楼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见他如此,月重天也知他是在算计自己了,不过这种时候他心里能想什么,不用说月重天也知道。 “楼儿,这次的事,我也可以不和你计较。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伺候我,直到我满意为止。至于其他的,你最好别多存心思。”依旧是如沐春风地声音,却给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满意呢?看来想抱他暂时是不可能了。 看着西楼顿时胯下的脸,月重天有趣一笑,继续往那禁地加着手指。吻如狂风般席卷西楼的周身。西楼同样放肆地回吻,手也很不规矩地在月重天的身上。 其实西楼的心思很简单,既然暂时抱不成了,那么摸几把过过瘾也是不错的。月重天自是无妨,随他如何啃吻自己,也随他玩火上身。 撤出了扩充的三指,引来西楼的一声低呼。月重天带着的笑意,用泛着的嗓音低哑地道,“楼儿既然这么主动,那不如自己来可好?”说着,月重天已经翻身躺在了另一边。 西楼郁结,就说这人没那么大方,不过是摸了几把,咬了几口而已。实在是上身,无奈至极。即便心里再怎么腹诽,西楼也只能支起身子,跨坐到月重天的身上,将自己的后|岤对准那根硕大慢慢地坐了下去。 如此体位,让那根硕大进入得更深,似是触碰到了那一点,害得西楼浑身一抖,支撑在两边的手一时失力,身子一软,将那硕大直接贯穿进了自己的体内。 “啊…”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使得一声惊呼又从口中溢出。西楼老脸一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此坐着,有些难受。 “楼儿继续啊…”月重天带着看戏地好心情,温言催促道。 西楼实在觉得如此体位未免有些累着自己,抬起脸对视着月重天,声如蚊叫,“还是父皇来吧。”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月重天倒是听得清楚,想来如此对峙,自己也忍得辛苦,直接一个翻身又把西楼压在了身下。 西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月重天朝自己挑眉一笑,然后开始规律地抽送着。如潮水般席卷周身,让人,西楼清雅柔媚的不时地从口中溢出。为这一室春色平添了几分生趣。 几番缠绵,西楼有些疲惫地躺在月重天的怀里,看着那人依旧一派轻松的模样,实在觉得心里不平衡,使命地用眼睛瞪着。 月重天好笑地伸手抚上那双眼睛,揶揄道,“楼儿要是再瞪,这眼珠可都要瞪出来咯。”西楼翻了个白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忽然又想起什么,睁开眼睛看着月重天,小心地问道,“虫虫,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月重天干脆给了西楼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西楼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好。 突然脑中一闪,西楼不经细想就脱口而出,“你不是说如果我走了,你绝对不会来找我的吗?君无戏言。”音落,西楼都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月重天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楼。西楼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那人缓缓道来,“本来就打算来一趟秦淮的。可惜某些人已经等不及了。再说了即便告诉了某些人,某些人也不会与我同行的。若是那样,又怎么能完成某些人的承诺呢。”被他这么一说,西楼的愧疚感更深,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眨巴着那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月重天。 无声一记叹息,月重天俯首吻了吻西楼的脸颊,淡淡道,“夜深了,睡吧。要真觉得愧疚,这段时间就给朕乖乖的,知道吗?”西楼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显然月重天这话里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1章 谈婚 章节字数:4018 更新时间:091128 08:32 次日,西楼醒来时,天已大亮,动了动身子,虽然有些酸软,那地方也有些胀痛,除此之外一切都好,而且感觉身子也很是清爽,想来是那人给自己清理过了。 想到这里,西楼像吃了蜜似的傻笑,以至于唐礼和雅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上半身的西楼此刻正坐在床上痴呆地笑着。 看着西楼白皙的上布满的吻痕,两人也不难想象昨夜经历了什么,互视了一眼,雅风上前道,“四少,我伺候您更衣吧。” 西楼依旧满足地笑笑,然后问向雅风,“我屋里的那位爷哪去了?” 雅风一愣,回头看了下唐礼。唐礼一笑,走上前道,“那位爷今早和其他三位一同离开了,说是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让四少莫牵挂。” 西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可脚刚一碰地,身子就软了下去,幸亏有唐礼和雅风急着扶住。 皱了皱眉,西楼勉强扶着两人站直了身,撇了撇嘴对雅风道,“还不快更衣。”雅风松开了手去一边取衣衫。 西楼一边由唐礼扶着,一边任由雅风伺候着着衣。这时听西楼缓缓道,“有些事情我想你们也猜到一二。我之所以没有隐瞒,是因为你们终究是在我身边做事的人。不过这也不代表你们能多问,明白吗?人有时候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装傻不较好。” “四少的意思,我们明白。”唐礼自然心中有数,即便再如何疑惑也不该过问帝王家的事,免得惹祸上身。 “明白就好。”西楼展颜一笑,刚想松开放在唐礼身上的手,可是身子一晃,又只能抓住了唐礼,苦笑摇头,“难道我今天下不了床了?” 雅风见状,隐晦道,“偶尔放纵的确会如此。不过看四少的情况还没到不能落地的地步,稍稍走动下,活动下筋骨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哎,我看不是许久没做,而是他昨晚做得太多了。”雅风有意说得隐晦,没想到西楼说得如此直接,当真是失笑。 由着唐礼扶着慢慢走了出去,西楼却道,“陶淘呢?怎么一大早都没见到?”话音刚落,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路过房前,原来是舞夜。 唐礼和雅风的关系,舞夜自是知道一二,如今却见唐礼扶着西楼,而雅风也陪在一旁,看来这个西楼倒是不简单。 不过心里虽这么想,表面上舞夜却是未动声色,朝雅风施了个礼,嘲讽地瞟了西楼一眼,凉凉道,“西楼可得注意点身子。别还没做上头牌,人就垮了。”说完,轻笑一声,飘然离去。 西楼挑眉,侧头问向唐礼,“昨夜你是如何收场的?” 唐礼摇头一笑,“四少昨夜未免玩得太过。不过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顺利成章地说您是那位爷丢失的宠儿了,免得日后有人要点您的牌。” “哦,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做头牌的潜质的。呵呵…”西楼倒是全不在意,有趣一笑,却又问向雅风,“这舞夜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回四少,这醉夜楼是我从别人手中买来的。这舞夜似乎三年前就来到这里了,听说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想来也是玩腻的宠儿吧。”闻言,西楼若有所思,却是也没再多问。 这时见陶淘端着早点走了过来。唐礼出言道,“四少不是刚问陶淘哪去了吗?他去给您端早点了。四少是要屋里用,还是去院里坐坐?” 扫了眼陶淘盘子上的早餐,西楼撇了撇嘴,懒懒道,“端去车上用吧。我要快点回到逍遥庄去。”此时不走,怕是要来不及了。 三人对视一眼,没多说什么,按着西楼的吩咐,扶着他上了马车。靠在柔软的锦塌上,西楼慵懒地闭着眼睛,感受着马车平稳地行驶。 突然西楼猛地睁开眼睛,害得在一旁伺候着喂食的陶淘差点掉落了手中的托盘,几分讶异地道,“四少怎么了?”毕竟从刚才开始西楼就神秘兮兮得了。 “让人快点,我要越快越好。” 陶淘不明,却也掀开帘子让赶车的人继续加快速度。 月重天此番突然来,其一是想自己了,那么其二呢?西楼心里慢慢琢磨着,总觉得他有事还未说。不过估计也是和朝堂有关的事吧。 想到这里,西楼一笑,可惜笑容还没有扩大,却被马车的突然停止给止住了,挑眉看了眼陶淘。陶淘忙掀开帘子,打算去问清情况。不过显然无需多此一举,因为当帘子掀开时,西楼已经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月重天和卫敏。 慢慢站起身,显然现在比早起时好了不少。西楼迈着缓慢的步子来到了月重天的面前,凤眼一转,似笑非笑,却是不语。看来他在的几日,自己是只能寸步不离地陪在身旁了,早知这样,昨晚就该离开。 月重天伸手很是自然地搂过西楼,在耳边吹了口气,暧昧吐息,“楼儿怎么赶得这么急?我差点又找不到楼儿了呢。” “这不是赶着去找你吗。”西楼心平气和地扯着慌,配上脸上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若是旁人早就上当了,可惜对方是月重天。 “楼儿,我在这里估摸着不会留太久,所以楼儿还是好好陪在我身边好,免得累着了大家。”月重天在笑,笑如春风,却笑得别有深意。西楼也笑,笑得诡异,笑得狡诈。 把该交代的事对陶淘嘱咐了番,便吩咐着他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去了。西楼软着身子靠在月重天的身上,随着他的脚步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觉中又回到了繁华的街上。 直起了靠在月重天身上的身子,西楼挑眉,笑笑地看了眼月重天,漫不经心地问道,“难道父皇找儿臣是来逛街的不成?” “叫瑾瑜。”月重天含笑地眼眸看着西楼,西楼一愣,一时反应不过,好一会才想起这人是微服出访,这里也不比夜华。 于是乎在西楼很是鄙视地看了月重天一眼后,才不咸不淡地道,“瑾瑜?是化名吗?” 月重天也不知西楼怎么这个眼神,不过确是也不多加在意,想来他也是知道这词的含义,于是一笑道,“不是化名,是字,字瑾瑜。”说着,脸色一垮,委屈地看了西楼一眼,哀怨道,“你都不关心我,连我的字都不知道。” 西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己连‘自己’的字都不知道呢,更别说别人的了。懒得理会那人故意装可怜的表情,西楼突觉心情大好,转了圈手中的烟杆,悠悠地吸了口,朝月重天挑眉一笑。月重天同样报以一笑。两人就这么悠闲自在地在街上逛着,却似是走入一世繁华。 远处的惊闹声吸引了西楼的注意,转眼看去,那边人山人海,似是围在一个台子边。玩味一笑,侧头看向一旁的月重天,再挑眉看了看台子那边。 月重天见着有趣,明知故问道,“楼儿想去那边看看?”西楼点头,但笑不语,静候月重天的下文。 朝身后的卫敏示意了下,月重天邪魅地勾了勾嘴角,桃花眼一转,不用猜也知道在算计中,果然听他道,“那我们过去看看吧。不过我对楼儿这么好,楼儿记得要回报啊。” 西楼笑,笑得不怀好意,软着声音道,“瑾瑜放心,我一定会瑕疵必报的。”月重天挑了挑眉,却也未置可否。 等两人走到台前时,卫敏也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回身禀报道,“主子,这里正在举行比武招亲呢。” 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楼。西楼闻言,眼角跳动了下,原来古代还真有那么一出啊,偏偏还让自己遇到了,不知是怎样的情况。想着,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坐在擂台那正前方的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女子。观其女子,相貌尚可,年约二八,看来要招亲的应该是他吧。 见西楼仰着脖子,盯着那女人瞧着,月重天突然轻轻地开口,“楼儿似乎也到了成亲的年龄呢。”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在身旁的西楼还是听到了,回眸看了月重天一眼,然后又看向擂台上正在比试的两名男子,玩味道,“莫非瑾瑜觉得我该上去比武招亲一下?” 听到西楼这般说,月重天才用眼角余光淡淡扫了坐在那边的女子一眼,只此一眼,却让早就看着他的女子更加砰然心动。 “容貌一般,家世一般,怎么配的上你?”说着,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又补充道,“太过水性杨花。” 西楼错愕,又扫了那女子一眼,见那女子正痴痴地看着月重天,不经揶揄道,“不如你再给我添个后妈怎么样啊?”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伸手敲了西楼的脑袋一记,月重天转身离去。见此,西楼也只能随后跟上。看来是要谈点正事了。 果然又听月重天边走边说道,“楼儿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没有正室,先纳几个侧室也行,这样也方便你随后养宠儿。” 西楼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道,“若是我不打算娶亲呢?”闻言,月重天停下了脚步,眼中惊喜一闪而过,随后目光复杂地看着西楼。 “为何?” “因为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西楼看了月重天一眼,继续随意地说着,似是在说一件无关自身的事。 “可是你上次不是还逗弄过那舞姬吗?”月重天试探道。实在不明西楼此举。不过也不会认为西楼是为自己守身。若真如此,他也不会去抱那些小倌了。 西楼一顿,思索了一番,才想起月重天说得是上次在自己府上跳舞的那个舞姬,耸了耸肩,摇首道,“不过是应景,玩玩罢了。既然你都说了是逗弄,又可见我抱过他?” 月重天微微皱起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西楼,却听西楼慢慢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也不是没试过抱女人,可每次都没什么感觉,最后也就放弃了。”说到这里,西楼回眸一笑,这个笑容,有些落寂,有些苦涩,更多得似是无奈。 “你说如我这般,又怎么可能去抱女人呢?”月重天抿唇不语,从未想过西楼会是这般情况。“不娶妻倒是也好,我也不打算留什么子嗣。现在这般不是很好?” “那养些宠儿可好?”月重天轻声说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也好,规劝也罢,都是无济于事。一向的自信在西楼面前突然有些招架不住。 “不要。若是争起宠来,太让人头痛…”话没说完,西楼止了音,似是想起什么,有些尴尬地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温和一笑,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西楼的发,似是自语似是承诺,“那么就你我这般一辈子可好?” 西楼淡淡地笑开了,轻轻点了点头,若不是在这外面,当真想抱着眼前人,好好温存一番。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2章 故交 章节字数:5765 更新时间:091130 12:13 为求橄榄枝和票票不折手段中 筆(轻笑):不给票票和橄榄枝就不让看文哦。皇上帮我派兵镇守此处。(望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大盛没有余兵镇守此处。 筆(抚额):。。。。。。(眼巴巴地看着一帮看霸王文的亲们进入,莫非策略有误,还需采取怀柔政策,怀柔政策啊。。。。) 边关 落宫中,离元无聊地大叹了口气,很想现在就脚底抹油出去溜达一圈,可是妖隐已经说了等处理好了事一会就来陪自己。 人家都那么给面子了,自己怎么好意思拂了他的意呢。于是乎,离元只能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园中,低头看着地上。 妖隐走来时,就看到那人耷拉着脑袋,绝色的脸上划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特有的邪肆嗓音有趣道,“离在看什么?” 闻言,离元却是没有抬头,闷闷地说,“我在数蚂蚁。”妖隐哭笑不得,知道这人等自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走吧。不是最爱吃糕点吗?我带你去。”此话一出,离元忙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放出堪比星辰的光芒。妖隐苦笑,美色当前,他却只想着糕点,自己当真是明珠暗投啊。 “那我们快去吧。你这一说,我都饿了呢。”离元眨巴了下那双大而水润的眼睛,伸手牵过妖隐的手就往外走去。妖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随着他的步子朝外面走去。不自觉间,离元已经用了轻功带着他往繁华的街市走去。 妖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祖宗不好伺候啊。好在到了街市的时候,离元总算老老实实地走路了,然后东瞧瞧,西看看,见着中意的糕点都要买。妖隐如此绝色却是沦落到给他付钱买账的地步。 含笑着向每个看见自己都一脸痴呆的商贩付账,然后快步地跟上离元的步子。妖隐依旧保持着倾倒众生的笑容,以至于离元不能再忽视。 停下了脚步,离元一脸怨念地回眸看向妖隐,抱怨道,“你就不能默默无闻点吗?每回都要引来那么多注意力。” 妖隐无奈摇了摇头,天生如此样貌又不是他能改变的。见离元发完了牢马蚤又自顾自地向前走了,想来这几天让他憋坏了。不过他如此好动的人,竟然能忍得住,西楼话语的震慑力真是让人佩服啊。 想到这里,妖隐若有所思地想着最近的一些风闻。失神间却听到一个调笑声,“呦,这是哪家的美人长得这般水灵心动,让爷好好疼你。”一群公子哥模样的人带着一大帮家丁挡住了妖隐的路。 平日胜少出门,没想到一出门竟然惹来这等麻烦事,早知这样就该带上面纱,免得多生枝节。不悦皱眉间,一只轻佻的手却抚上了妖隐的脸,却在下一刻听到一声惨叫声。 原来离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旁,霸道地一把搂过妖隐,轻蔑地扫了眼前的这些人一眼,“小爷的人也是你们能碰的。”听这话,妖隐却是哭笑不得,不过倒是很享受地靠在离元的怀里。这小家伙最近良心是越来越好了,果然孺子可教也。 “妈的,你小子连本少爷都敢打。给我上…”那名被离元打了的公子哥一声令下,一大帮家丁就蜂拥而上。 此时在离人群的不远处,西楼站在那里摇头叹息,“哎,一般来说那公子哥肯定是会输得很惨的。” “何以见得?”月重天看着那帮人群,却看不清被围在里面的人,于是虚心地请教着身旁的西楼道。 “因为英雄救美的戏码里,恶人总是带着一大帮家丁蜂拥而上,惨败而归。虽然剧情恶俗狗血,不过却依旧会被传为千古佳话。”说着,西楼挑眉看了看月重天,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笑言道,“哪日我也来上演一出,如此一来西楼的名字也许会永垂青史呢。” 月重天摇头,不予认同,“你若是真想永垂青史,又何以会在此地呢?”闻言,西楼但笑不语,继续观看着不远处的人群。那些家丁突然纷纷倒地,紧接着那些公子哥们也倒在了地上,看他们翻来滚去,脸上极为痛苦的表情,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想到中毒,西楼突然想起了什么,果然那些家丁一倒下,里面显现出来的两人正是自己心中猜测之人。 一看清是离元和妖隐站在那里,西楼二话不说,就打算离开,可是月重天却挡住了道,“既然碰上了,自是该打个招呼,好让他们尽尽地主之谊。” 原来妖隐的居所是在这里啊。不过西楼此刻也没空理会这些,若是让离元此番再看到自己和月重天在一起,时日一久,自己早些骗他的那些话定会被错穿的。虽然吃了硕果,能百毒不侵,不过他既然能被称为毒公子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啊。 想到这里,西楼浑身抖了抖,还想再迈步,却被月重天拎住了衣领,狠狠地瞪了眼,不耐道,“快放开。” “晚了。”月重天随和一笑,看着很是不爽的西楼。 早在西楼转身的刹那,离元就眼尖地看到了他,此刻正拉着妖隐往这边走来。两个男子手牵着手,即便大盛男风再盛行,也没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不过妖隐和离元都不是如此在意之人。 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人,西楼心思一顿,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明。见他如此,月重天也知他又有对策了。 “西楼你怎么会在这里?”离元快步走到西楼身边,展开双臂就是一抱,害得西楼一时没防备,干脆跌进了他的怀里。 见西楼出糗,月重天和妖隐有趣轻笑。离元却是不明所以,只是充满敌意的眼神扫了月重天一眼,然后便扯着西楼往前走。月重天和妖隐却不阻拦,只是都随后跟着。 “西楼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怎么都没来找我?”西楼刚想说什么,就被离元打断了,见他一脸警惕地凑到自己耳边道,“你是不是逃出来的,本来打算来投奔我们的,可是被那个人先一步抓到了?”说着,又瞪了后面的月重天一眼。 西楼看着眼前的少年,当真不得不佩服他如此卓绝的想象力,摇头叹息道,“不是离元所想的那样。他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他自己的事而已。而且时间会改变一切,也许换位思考一下,我与他可以很好地和平相处。” 离元皱眉,疑惑道,“他对你的态度改善了?他没再对你冷嘲热讽了?”闻言,西楼摇头,但笑不语。 西楼就是这样,说话总是暧昧不明,却引人遐想。至于他人做如何猜想,多半是顺着西楼铺的路想下去。 “是不是他不再为难你了啊?你的处境是不是改善了啊?”离元眨巴着眼睛,急急问道,可是被问之人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离元,有时候生活就像强jian,如果我们无力反抗,那就尽情享受吧。”说着,淡淡一笑,如同一缕清风,一闪而过,惹人怅然若失。 离元错愕地看着西楼,一时间有些听不懂西楼所言何物,随后甩了甩头,大叹,“罢了。什么心,你自个的事,你自个掂量着吧。” 西楼抿唇一笑,微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中强忍的笑意。 月重天和妖隐在身后不远处看着西楼微微抖动的肩膀,大为叹息。妖隐忍不住道,“看来我得让离儿离西楼远些,免得带坏了他。” “我也觉得他们两人应该保持距离,免得楼儿不小心沾了你家离元身上的毒。”月重天含笑着眼,看着眼前不远处的身影。 妖隐挑了挑眉,媚笑一声,惹来两旁倒吸冷气的声音。月重天如沐春风地笑,微微摇头,“怎么出来也不带个面具?” “瑾瑜何必说我呢?你也不比我差。想当初西楼说我是绝色,而说你却是国色生香啊。”说着,妖隐暧昧地朝月重天看了几眼。 月重天也不在意,悠然地踱着脚步,侧目一笑,风情别样,又是一阵低呼此起彼伏。“怎么今日有空出来逛逛?” “那你呢?怎么突然下秦淮了?算起来也有好多年没来了吧。”妖隐似是回忆起什么,若有所思地一笑。 “你说呢?”月重天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朝妖隐暧昧不清地笑了笑。 “是因为国事,还是因为私事呢?”妖隐看着前方的那抹身影,自言自语般说着,可声音却正好能让一旁的月重天听到。 月重天同样注视着前面的那抹身影,却是未置一言。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来了,回去时又怎能一人而归。只是月重天没有想到的时候,等到真要回朝时,还是暂时放任西楼在此了。 听到身后不停传来的倒吸冷气的低呼声,西楼和离元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随后,离元道,“西楼,有么有兴趣去碧落宫看看啊?这样以后你有空也能来玩玩。” “好啊。” “那走吧。”说着,离元就施展轻功朝碧落宫的方向而去。西楼眼巴巴地看着那人离去,只觉身后一片枯叶卷过,徒留自己一抹孤寂的身影,顿时欲哭无泪。 月重天摇头一笑,走上前去,却对随后上来的妖隐道,“不如走去你的碧落宫逛逛如何?”妖隐朝西楼看了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此时离元已经跃身一纵回到了西楼的身前。“你怎么没跟来啊?” 西楼无奈地眨巴了下眼睛,很无辜地说道,“因为我不会轻功啊。”此言一出,离元不可置信地看着西楼。而妖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伸手摸了摸鼻子,西楼讪讪道,“呵呵,要不你先飘回去,我随后到。”离元眨巴了下眼睛,随后怪叫道,“你身为殿下…唔,唔…”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上前一步的妖隐捂住了口。 当真是口没遮拦,眼神示意地看离元一眼,离元自是明白了妖隐的意思。不过待松了口后,还是轻声讶异道,“难道在宫里都没学吗?” “学了。可是我不会。”西楼这会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轻功这种东西,即便穿越到古代,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想他们这些轻功高手,那都是好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基础在。自己来这里撑死不过一年半载的,怎么可能会哦? 离元抚额,无奈地在前面带路,小声嘀咕道,“身为皇子,不会轻功,而且还回答地那么理直气壮。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西楼眨巴了下眼睛,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月重天问道,“很丢脸吗?” 月重天思量了一番,同样理直气壮地说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或者从某些情况来看,倒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闻言,离元回眸,眼神怪异地在月重天和西楼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了。西楼耸了耸肩,看来以后倒是也不需要和他继续鬼扯下去了。 盛宫舞 碧落宫这个地方,环境倒是雅致,感觉身处在桃花岛般,因为放眼望去几乎都是桃花。哎,花与美人似乎自古就是绝配。 看着这个雅致幽静的宫宇,西楼突然想起了清影庄。其实凤卿的清月阁当真是个好地方。站得高看得远。 想着,西楼微微一笑。惹来离元好奇的一问,“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摇了摇头,西楼看着眼前的糕点,随意捻了一块放在口中,慢慢咀嚼着慢慢说道,“没什么。无聊就笑笑。对了他们两个呢?”从进了碧落宫后,西楼就一直随着离元逛着,也不知月重天和妖隐去哪里了。 “哎,我无聊的时候,也就那么傻笑了。他们两个大概是去哪里商议什么事了吧。谁知道呢。这地方,比尼姑庵还要清静,我都觉得我快出家了。”越说,离元越沮丧,苦了张脸看着西楼。 “呵呵,你啊,如此美人在侧,大不了天天都滚床单啊。”随手拿起一旁的茶壶为自己沏了杯茶,悠悠品了口,西楼建议道。 “滚床单?”好一会,离元总算明白西楼的意思,哀怨地瞪了眼,苦叫道,“那我到时还有力气下床?” 西楼挑了挑眉,玩味地一笑,一抹算计挂上心头,“离元就没想过换种方式相处吗?” “换种方式?”离元不解。 “常言道,据上位者多虑。离元难道就没想过偶尔多虑一下?”西楼葱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茶盏,挑眉朝离元暧昧一笑。 “你是说…那个…那个我上他?”离元一激动,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可没那么说,就看你怎么想了。莫要把这事怪到我头上来。”开玩笑,要是妖隐知道是自己唆使的,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整治自己呢。 离元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反攻的事,哪有心思再理会这些,可是随后一想,又有些泄气,“哎,他那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即便我施毒,也毒不到他的,怎么可能有我抱他的机会啊?” “呵呵,攻人需攻心。”西楼眯着那双蛊惑的凤眼,似引诱般说道,“他那么心疼你,又怎么舍得你受苦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离元异常激动感激地看着西楼,随后展臂一抱,大声道,“西楼,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当真相见恨晚啊。” 于是,当月重天和妖隐走过来时,正好就见到了这一幕。月重天似是看好戏般地看了妖隐一眼,妖隐顿时心中一股不安。的确不能让离元和西楼在一起。不知西楼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见到月重天他们已经过来,西楼和离元拉开了距离,迎了出去,“回来了啊。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月重天爽快地应了声。与妖隐和离元道别后,两人就走出了碧落宫。 城门 筆(望天):哎。。 西楼(轻摇折扇,轻笑):卿,为何叹息?可有何烦忧?不妨于本殿下说说。 筆(垂眼):殿下,时局动荡,名次摇摆不定,最是无奈者乃是摇摆在十与十一之间。我该如何面对呢? 西楼(折扇一合):卿,淡定。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何必回首伤往事。。。 筆(瞪):殿下,十一月还没有结束呢? 西楼(笑):就剩一日,能改变何? 筆(淡笑):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该妄下定论。所以最后一次拜求橄榄枝(躬身作揖) 西楼(轻笑):卿毅力可嘉。本殿下就不陪你在这儿抽风了,虫虫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筆(叹):西楼,你这人真没良心,只记得你家虫虫,我乃是你亲妈啊。。 西楼(眨眼):筆,你至多只能做我妹,还没长到我妈的年龄呢。。 筆(无语):。。。。。。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3章 印记 章节字数:3360 更新时间:091201 09:57 高耸的树木矗立在小道的两旁。夕阳的余晖为这幽深的树林平添了一份柔和的美。走在小道之上,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卫敏在去碧落宫的时候,被月重天遣走了。如今只剩西楼和月重天两人独自走在这幽静的林间小道上。 静静地走着,西楼侧首看了看一旁的月重天,见那人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笑,打了个激灵问道,“在算计什么呢?” 月重天在西楼脸上看了一圈,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没算计什么。倒是你刚才和离元说了什么?莫不是又算计上谁了吧?” “也没算计什么。我就挺好奇的。你说离元上妖隐,那会是个什么场景。”说话间,西楼似是看到了妖隐在离元身下扭转的画面,不禁有趣一笑。 月重天挑眉笑笑,却是摇头叹息,“妖隐若是知道你如此煽动离元。估计定会好好戏弄你一番,给你个教训。” 西楼一顿,眨巴着眼睛,看着月重天,突然妩媚一笑,“你舍得别人欺负我吗?” 神色一晃,月重天戏谑道,“如斯美人,我自是不舍得。不过倒是也不介意他人给你个教训,免得你太过放肆。” “当真?” 伸手搂过了西楼,月重天笑道,“说笑的。即便要教训你,我也会亲力亲为的。西楼只能由我一人欺负。”西楼但笑不语。 静静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西楼漫不经心地问着,“你来这里,那朝中这么办呢?还有西泱怎么样了呢?” “朝中有太师。而且也该让西澈处理些朝政了。至于重要的奏折,自是会有人快马加鞭地送来。西泱比你长进,至少帮衬着关切家国之事了。” “是吗?那他们岂不是更登对了。”西楼无所谓地笑了笑。本就是无聊找些话问问,对于答案如何并不重要。 “楼儿有什么打算呢?”月重天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 “打算…我打算在这秦淮待着,你可同意?”西楼回眸,直视着月重天深邃如谭的眼眸,找不到一丝波动。 果然听那人道,“不同意。等我在这里的事办完了,你就随我一同回去,陪我些日子吧。以后我补偿你。” 西楼一愣,随后笑了,笑如夏花,美艳不可方物,如同耀眼星辰,欺身轻轻在月重天的唇边落了个吻。“?br / 盛宫舞第22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有你这最后一句话,我等。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月重天也是随着笑开了。林间夕阳的余晖已经悄然离去了,天色昏沉间,却因为这个笑容,似是炸开一道光芒,灿灿生辉。 突然一丝金属破空的声音划过,月重天神色一棱。转眼间,已经有长剑朝西楼飞刺过来。银质的烟杆在空中挽了剑花,就势架开了来人的一剑。一剑未果,又是一剑。 抽出腰间的软剑,不遗余力地架开了另两人合剑的一砍。月重天背靠着西楼,一边应战,一边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了?” 挡开迎面刺来的一剑,西楼撇了撇嘴,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倒是希望是我在这里得罪的新人啊。不过感觉上倒是老朋友了。” 月重天剑眉微皱,真气灌输,凌厉一扫,身前的三人瞬间倒地。西楼回眸一看,大赞,“虫虫,你好帅啊。” 闻言,月重天失笑,正放松之际,一抹红色的身影飞空而来。西楼忙上前一步架开来人攻势。银质的烟杆在空中抛过一个弧度,随后掉落在地上。鲜红刺眼的血从手中上滴落。若不是月重天及时的一剑,这只手怕是没了。 虽然惊心动魄,可西楼却是一笑而过。月重天眼神一沉,剑式更加犀利,挥剑斩杀了其余黑衣人,剑尖直逼红衣人而去。如此强烈的剑气,似是震到了心脉。只见一缕血丝从那人口中溢出。 就在月重天的软剑即将刺破那人的喉咙之时,西楼突然喊道,“虫虫。”突然起来的声音,害得月重天一分神。正趁此之际,那红衣人飞身逃离。 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淡淡扫了那红衣人消失的方向。月重天回眸,刚要斥责西楼,却见那人的手掌还在滴血。 抬手撕了自己的衣衫的一角,朝西楼快步走去,握起那滴血的手,娴熟地缠上了布带,见西楼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月重天才稍稍有些放心。 此刻有些不满地瞪了西楼一眼,沉声道,“刚才为何叫我?你是有意放那人走的?那人与你是何关系?” 一连三问,西楼摇头苦笑,轻轻说道,“虫虫,我的一片真心难道是随意可给的吗?”月重天一震。的确,虽然西楼不说,不过越是不说的人,往往动起情来越认真。看来自己是关心则乱啊。 见月重天的神色缓了几分,西楼才缓缓道来,“这人虽然蒙着脸,不过那双眼睛我记得。”说着,扫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又道,“看那红衣人似乎与这些黑衣人并非一伙的啊。” 月重天突然横抱起了西楼,西楼一愣,有些莫名,却听他道,“这些事等回去再查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你手中的伤。”说着,已经施展了轻功朝顺风阁飞去。 “不过是被划伤而已…” 话还没说完就被月重天截去。“若是留下了疤痕怎么办?” 闻言,西楼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女子,无需如此保养。而且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神色一愣,西楼望着月重天认真的表情,还有眼底那分恼怒和自责,开心地笑了,“若是留了疤那才好呢?那是为你留得啊。我内疚你一辈子。” 月重天听着,无奈地笑了。 请不要无视我,至少我是一条线 顺风阁,月重天安置在江湖上的一个据点,亦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此刻卫敏,墨影,宇宸,焰绯以及顺风阁的代理掌事者连珏正一同在正厅中品茶。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些担心皇上。身为天子,出门在外,却任性地不带上护卫。美其名曰是要和四殿下两人好好温存,最后连卫敏也被遣回来了。 几人互相对视了眼,只剩无奈地叹息,抬眼巴望着看着正对的大门。不多时,却见月重天抱着西楼走了进来。 莫非出什么事了。几人心里一慌,忙起步朝外迎了出去。“主子出什么事了?四少这是怎么了?”这是连珏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少年,见这人眉清目秀,看着就讨喜。只是脸色过于苍白。 “快叫大夫。”月重天没多废话,只是往内走去。 西楼朝看着自己的连珏眨巴了几下眼,还很有精神地问道,“没见过你。哪条道上混的啊?”闻言,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玩味地看了看月重天瞪视的眼神,西楼好心情道,“时来运转啊。如今是殿下不急,急死皇帝。放心,不过是划伤了手掌。” 闻言,几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不过西楼这人倒是真当难以捉摸,似乎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月重天把西楼抱进自己在这里的房间时,大夫也随后来了,小心地拆开了原先包着的绷带。西楼皱紧了眉头,却是没有吭声。 那一剑划得有些深,血还在往外流。大夫看着眼前苍白着脸的少年,在看看一旁深沉着脸的男子,声音有些抖地说道,“小公子,我上药了,你忍着点。”西楼一笑,微微点了点头。这抹笑容,似是让那大夫紧着的心释然了几许。 药粉撒在伤口上,那种刻骨的痛,如同万蚁噬心一般。冷汗从额上滴落下来,西楼几乎有些晕眩,身子微微一晃,却被一个坚强的怀抱搂住。 等到缠上绷带,大夫和众人退去之后,又过了一会,西楼才轻声说道,“真疼。” 月重天轻笑出声,看着西楼的眼神却很心疼,“为什么要去挡那一剑呢?我能避开的。” 西楼侧目看他,然后很认真地道,“我赌不起。如果那一剑刺下来,你没有及时躲开的话,你这张漂亮的脸就毁了。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听着这话,月重天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埋在西楼的脖颈处,很轻,却很坚定地说,“放心,你忍的痛,我会百倍地还给那人的。” 西楼还没说什么,突然觉得脖子下一凉,低头一看,一块紫色的玉佩已经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抬头眨巴着眼睛看月重天。 月重天最是喜欢他这懵懂无知的表情,忍不住吻了吻那颤颤的睫毛,才随后说道,“送你个信物。以后你是我的所有物。” 西楼摸了摸那块紫玉,白了月重天一眼,嘟囔着,“又不是你的宠物。”说着,又眼睛一亮,举着那只缠了绷带的手道,“记得要补偿我。别以为一块玉佩就了事了。我是四殿下,金贵得很。” “恩,我知道。许你一辈子可好?”月重天笑,西楼也笑。夜幕下垂,却封不住灿如星辰的笑。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4章 闲聊 章节字数:4219 更新时间:091201 12:43 以此章,感谢给予橄榄枝和票票的亲们。茫茫人海,不曾相识,却是相助,感激之情,真诚奉上 盛宫舞 月重天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桃花眼微微眯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听他宛如清风的嗓音夹杂着一道犀利破喉而出。“昨日在林间行刺的那帮人查到是谁了吗?” 卫敏低垂着眼,连珏同样微垂着眼,墨影只能被逼无奈地挺身而出,“回主子。时间太少,线索也不多。属下暂时无法查出。” 音落,室内一阵寂静,让人有些窒息。宇宸走到近旁,轻声道,“皇上,听说四殿下以前也遇刺过,何不先问问四殿下有何线索呢?” 声落,又是一宿静默。宇宸知道月重天是在思索,也就没有再多说了,只是恭候在一旁,等待他的发话。 许久,月重天却又道,“卫敏,上次让你查得事查得如何了?” 被叫到名,卫敏自愧不如,忙跪下身,请罪道,“回皇上,卫敏办事不利,还请皇上责罚。” 这边月重天还没出声,那边连珏已经跪下了身,急言道,“皇上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到的?” 眼神一棱,月重天似笑非笑,“那么连珏呢?秦淮城内,近年来暗渡陈仓。此事你查得又如何呢?” 连珏一愣,咬紧了牙关,没再说什么。 气氛一下僵硬,正当几人等待着月重天发落时,一道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从外传了进来。“一大早的,谁惹你生气了?” 月重天抬眸看着西楼春风得意的表情,稍稍缓了缓神色,口气却依旧低沉道,“听说楼儿贩卖私盐可有此事?” 得,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啊,竟然撞在枪口上了。西楼朝宇宸看了眼,宇宸给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想了想,走到了月重天身前,直接跪到在他身前。见他没什么反应,西楼轻笑道,“其实也没贩卖私盐那么严重。只是虚晃一招,最后还不是归功了朝廷。” “哪来的私盐?”月重天眼神沉定地看着西楼。西楼直言道,“是我从别人那里买来的。说来那生意真是做亏了,最后那些盐也被充公了。可怜我损失了那么多银两。好在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跪着的三人难以置信地听着,没想到这个节骨眼,西楼还有闲情说这些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宇宸在一旁拼命朝他使眼色,可惜西楼没领情。 月重天忽然放柔了声音,很是温情地继续道,“借着茶馆的名义开赌坊,在秦淮河边公然开妓倌,还做起了酒肆的买卖。不知道西楼是以什么身份做这些的?” 西楼依旧漫不经心的表情,自然而然地道,“自然是以四殿下的身份来做这些的。都说上面有人好办事。这个身份如此好用,为何不用呢?” “哦?是以四殿下的名义啊。堂堂四殿下做着商人的买卖,倒是天下一绝啊。若是写进史书,也会成为史无前例的一段神话吧。” 月重天说得无关痛痒,口气也很是和蔼,几乎让人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过西楼却知道,以这人的个性怕是没那么简单。 摇了摇头叹道,“且不论这些了。秦淮贩卖私盐者虽多,不过卖盐者倒是也小心,我经过他人从中交涉,才见到了那卖主,从他那买来的。几番交道下来,倒是熟络不少,你要查,倒不如顺着这条线路来查。” 月重天眯着眼睛,温柔一笑,赞叹一声,“楼儿果然是楼儿啊。不过你是本就作此想法呢,还是碰巧遇上呢?” 当真知子莫若父啊。西楼撇了撇嘴,撒娇道,“你就不能装作不知吗?”一叹,实话道,“我就是刚巧想借某事来除掉一个人,正好想到了私盐一事,然后就有了遇到那卖主一出。想来你下秦淮,无非也是为了朝堂的事。有人公然卖私盐,作为四殿下怎么也得出分力啊。” “那么说来当真是要感谢楼儿啊。为了大盛,不惜以身犯险,同流合污啊。”月重天虽是笑着说的。不过西楼却未看到他的笑意达眼底,想来他最后的说到了同流合污。 “哎,父皇,无j不商啊。儿臣不过是在卧入敌营的时候,顺便捞些好处,将来还能填补大盛国库呢。”闻言,在场之人一阵无语。唯独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倒是当真有些开心。 站起了身,把西楼扶了起来,对着跪首的三人吩咐道,“该查什么就去查什么。起来吧。”说着,月重天已经拉着西楼往外走去了。 三人一阵莫名,当真捉摸不透大盛王朝这个帝王如此变幻莫测的心思。宇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看来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拿四殿下压阵就可以了。”闻言,三人顿时会意。这个四殿下果然不一般。怕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那个君王身边了吧。 ——话说分割线是很必要的 看了看西楼还缠着绷带的手,月重天握在手中,轻轻着,惋惜道,“怕是真要留疤了。怪可惜的。” 西楼眨巴了下眼睛,贼贼地看了月重天几眼,不怀好意道,“要不我在你身上也划一刀。嘻嘻。咱们更相配啊。” 没想到月重天果然伸出了左手,挑眉看着西楼。西楼一下进退两难,讪讪道,“开玩笑的。我哪舍得?”说着,自己都起了层疙瘩。 月重天静静看了西楼一会,突然正色道,“西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要做些越矩的事,到时候朕也保不了你。” 似乎很久没听月重天用‘朕’这个词汇来自称了。看来事态严重了。西楼同样正色道,“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让你难做。” 展颜一笑,又是一副温和的慈父表情,月重天伸手揉了揉西楼的头,赞道,“这才乖啊。果然是我的好楼儿。” 西楼小声嘀咕,“有你在身旁,我就算想犯法,也没机会啊。我倒是挺想犯法的,要不怎么凸显商人本色呢。”声音很轻,不过还是听得到。但月重天却是装作没听见。 闲情逸致尚佳,两人随意地在庄内漫步。西楼转着眼眸细细地看着,昨夜来得匆忙,倒是没机会看这些。 庄园也就这般了。只是看起来太过严谨,透着肃穆之气。到底是属于帝王家的地方,即便设在江湖亦是如此。 “这里是什么地方?”西楼漫不经心地问。 月重天嘴角带笑,同样随意地说道,“顺风阁,一个皇家安插在江湖的地方。” “哦。”西楼若有所思,随后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月重天再次提起,“楼儿,关于昨日的刺客,你可有什么头绪?” 西楼扫了眼平静的湖面,眼神同样无波地看着湖边的垂柳,“本来没什么头绪。不过后来倒是有了那么点头绪。” 话到此,西楼也没再说。月重天眼神依旧带笑,只是深邃了几分,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楼儿打算自己彻查此事?”虽是疑问,不过语气却是笃定。 西楼回眸,望向月重天,展颜一笑,声音虽轻,却是坚定,“虫虫,我长大了。不能什么事都靠你。你能明白?” 月重天没再看西楼,只是信步走去,微微春风中飘过一阵话音。“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明白了。” 听他这般说,西楼又想起一件事,忙紧赶几步,与月重天并排。“那次为什么没有杀我?我可不相信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月重天驻足,侧首看着西楼,伸手轻轻那双眼睛,轻笑道,“宫廷无趣。难得闯入你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杀了岂不是可惜。” “哦?”西楼未置可否,接着又问道,“那么之后的赌约呢?当真无趣到这地步想玩玩感情的戏码。” “感情的事又怎么能玩呢?不过么,当时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也说不清,只是想和你赌一把。若是输了,似乎此生也无憾了。”说着,月重天笑着看向西楼。西楼但笑不语。 许久,又听西楼说道,“重天,你我之间到底有几分信任呢?似乎永远都断不了算计啊。”话落,似是有些伤怀。 月重天却是淡淡一笑,极目远眺,语气淡雅,“楼儿你我之间,似乎总是此一时彼一时。即便当时许诺了什么,事后也只是保留了几分而已。”一顿,回眸看向西楼,“不过只要记得关键时刻想得是彼此就够了。” 西楼一笑,点头道,“也是。反正你我之间的羁绊是注定一生了。至于来世的话,我想我没那么倒霉碰上你吧。” 闻言,月重天点头,笑得如沐春风。“我想我也没那么差的运气碰上你了。”话落,两人相视大笑。 “父皇,有件事倒是一直想问你,只是老忘了,到趁着今日都说了。” “何事?” “恩…在这大盛朝中,在外人眼里,你我之间应该是父子吧?”西楼略带疑惑地看着月重天。月重天略微点头。 “那你我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是有违这父子伦常呢?” “西楼。在朕的眼里,你只是月西楼。但是在我的眼里,你却是夜西楼。”月重天这话虽然说着绕口,不过西楼倒是明白。 了然一笑,随即又问道,“月重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月重天不答反问,“那么在西楼心目中,月重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西楼在脑中思量了一番才慢慢答道,“沉稳果断,却又任性妄为。不过么,倒是也秀色可餐,惹人怜爱啊。” 月重天颔首,不置可否,反而问道,“那么西楼呢?西楼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个么自然要问你咯?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闻言,月重天但笑不语。两人自是默契,话到这份上,该讲明的一切都讲明了。至于其他,可以日后慢慢补上。 盛宫舞 一阵清风吹过,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似是难得的平静。可惜有些人偏偏喜欢破坏。西楼含笑看着月重天,轻声道,“父皇,儿臣来这顺风阁也有好多日了。这手上的伤,用了上好的药,也已经好了。是不是可以…”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想必以月重天的聪慧也明白自己的下文。 月重天伸手握过西楼的右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掌心上一条浅浅的疤痕,微微皱了皱眉,“楼儿打算去查刺客的事了。” “自然。” “我查了几日了,可惜没有进展。也罢。你爱去便去吧。只是出门在外记得带些人。知道吗?” “会的。吃过亏了,怎么能再吃第二次呢?”说着,西楼朝月重天一笑。月重天挑眉一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5章 暗庄 章节字数:4303 更新时间:091202 18:45 马车稳稳地向前行驶。西楼单手支着脑袋,靠在窗边,看着两边的树木慢慢向后退去,脑中思绪万千。 若是没有看错,应该是那个人。再想想上次的那次刺杀和这次的刺杀,显然是同一帮人所为,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人而已。那么这个人难道真如自己所料,是个杀手? 如此一来,倒是能说通。买凶杀人,从古至今,也不缺乏。正所谓,拿人钱财,予人消灾。想到这里,西楼嘴角划开一丝笑意。可这丝笑意,却在下一刻,僵硬在了脸上。 林中突然窜出数条身影。在旁跟随的护卫忙抽刀护驾。西楼掀开车帘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打成一片。领头的一名护卫道,“赶快护送四少离开。” 音落,却有更多的人出现。马车根本无法移动。西楼却好整以暇地走下了马车,举着烟杆,悠然地吸了口,漫不经心地扫了厮杀中的人一眼,便静立在马车旁。 没多久,又一道黑影闪过。待西楼看清时,那人已经站在了西楼面前。嘴角的笑意再次划开,西楼很是亲切道,“好久不见啊,立言。” 立言满眼怒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若不是他,王爷也不会死。想到这里,胸口一把无名火气,立言更加狠声道,“死到临头,少说废话。”音落,一剑已经刺来。西楼一个侧身,伸出烟杆挡开了那一剑。 一边应对立言刺来的剑,西楼口上却依旧说着,“何必如此浮躁?看你也衷心,不如弃暗投明,跟了我如何?” 西楼越说,立言听着越气,刺来的剑,剑气虽强,却是有些凌乱。等得便是这一刻,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突然欺身靠近。立言一愣,忙折回剑势,可如此近的距离,挥剑自是不便。还来不及等他作何反应,只听西楼在他耳边说道,“待我向你家王爷问安。”银色的烟杆举起落下,刹那之间,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弧度。 西楼淡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尸体,抬手抛开了手中染血的烟杆。看来又要再定制一根了。当真是麻烦。 眼前的厮杀还在继续。敌我双方僵持难下。此刻西楼实在憎恨古代的落后,若是在现代自己至少还能打个电话,让月重天来救援。 脑中突然闪过那人说的一句话‘只要记得在关键时刻想得是彼此’。西楼微笑,抬眸突然看见树林上空,四人抬着一顶轿子施展轻功朝这边而来。 看来一波为平一波又起啊。西楼无奈,不过看着这些人的阵势,又突然觉得好笑。这一想,就笑出了声。 此刻轿子已经落下。圆底的轿子,用红色的纱帐垂落一圈。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男子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遮去了左半边的脸。另半边的脸因为有纱帐做掩盖,看得也不真切。不过他嘴角那抹邪笑,西楼却看着刺眼。看来这人不好对付。换用古人的话来说,此人武功一定在我之上。 轿子旁的一名蓝色衣袍的男子,对着轿子里的人拱手道,“主上,他就是此次刺杀的目标。”闻言,轿中男子的笑意更深了。 男子抬袖一挥间,原本还在厮打的众人突然都吐血倒地。看着眼前风云变幻的场景,西楼顿时目瞪口呆。知道古代是有高手,不过也没想过有那么高的啊。这未免太刺激心脏了。 纱帐飘动间,那名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西楼面前,有趣地看着刚才还故作一脸镇定,如今已经一脸呆愣的少年,轻笑一声,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伸手捏起少年的下巴,男子低沉中带着几许迫人的嗓音响起,“杀了倒是可惜。不如做本主的宠物。” 看着眼前亦正亦邪的男子,西楼表面依旧保持着呆愣的表情,脑中却是心思百转,颤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男子邪气地一笑,更加衬得有些诡异,靠近西楼,轻声地吐气,“告诉你也无妨。记住你主人的名字叫锦宵。” 热气吹在脖颈处,西楼却身体一抖,忍不住地向后靠去,没退几步,就靠在了马车上。男子却没有直接逼近,像盯着猎物般有趣地看着西楼,随后朗声一笑,竟是转身离去。 踱步来到轿前,自有属下掀开纱帐,男子从容不迫地坐进轿中,抬手一探。西楼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引力将自己吸过去,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轿中的男子越来越近。 待西楼被男子一把抱在怀中时,轿子再次飞起,朝不知名的方向而去。西楼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如今只能等。 看着怀中抖得厉害的少年,再看着那人紧闭的双眼,锦宵邪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逗弄地伸手探进西楼的衣服内,西楼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小宠物别紧张。乖乖地,本主会好好疼你的。” 西楼听着心里好笑。还好好疼呢,不被干得疼死才怪呢。虫虫啊,你可要早点来救我啊,否则贞洁不保了。 “怎么不说话?”耳边的声音沉了几分。西楼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微微睁开了眼,西楼强作镇定地说道,“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的。”这话说的,西楼都觉得狗血得可以。 果然,锦宵很应景地笑得更加邪恶,“有本主亲自出马来杀你,你该感到荣幸。况且我现在也没打算杀了。乖乖做宠物就好。明白吗?” 西楼身后的手慢慢握紧,强制压住想一拳揍向眼前人的冲动,索性又闭上了眼睛。可惜这次锦宵没有放纵西楼如此,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力道越来越重,西楼被迫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少年蓄满眼眶的泪,锦宵笑得更加恶劣,“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既然说自己是此次被杀的目标,那么怎么会连连名字都不知道。西楼很想这么说。不过仔细一想。杀自己也不需这么个头领来杀,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下巴的力道越来越重,西楼心里挣扎。如果自己贸然动手,不但没有胜算,下场也许更惨,如今除了忍,也只能服软。 忍着一口气,西楼勉强张开嘴说道,“西楼。你放了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话说得有够恶俗。不过西楼也只能顺应形势。 锦宵却是闻所未闻般,只是念了声,“西楼。”随后一笑,不容反驳道,“以后本主叫你小楼。记得了吗?不要想着其他了,乖乖做好你宠物的本分就好。” 一行泪不期然地从眼眶滑落,西楼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抖着唇却没再说什么,似是认命一般。锦宵笑得满意,伸手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乖乖做宠物?然后等到被玩腻了,再一刀斩杀掉。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碰到这么个难以搞定的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从来到古代,几乎祸事不断,从宫廷到江湖。看来自己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遭报应了。 没过多久,轿子已经落地。西楼此时方觉后悔,自己装得太过,竟然都没注意路线。这下可好,即便有机会逃走,也没地方好逃了。哎,虫虫啊,我就全靠你了。 锦宵抱着西楼走下了轿子,有趣地看着怀里睁着眼睛,偷偷打量的西楼。西楼来回看了一下四周,身子感觉有些冷。 看来这里地形比较高,而且周围有些阴森森的,不愧是邪魔歪道的地方啊,诡异地让人毛骨悚然。 锦宵抱着西楼直接朝自己的寝阁走去,对身后的侍从说道,“让夜端酒到我房里来。”蓝衣人应了声就离去了。 紧闭着的房门,被一脚踢开,西楼朝屋里一扫,皆是暗红色的色调,诡异地让人觉得是修罗地狱。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看来这情事比预料中还要来得快。 果然锦宵抱着自己直接朝那张铺着暗红色床单的大床走去。刚来到床边,身子就被抛落在了床上。西楼一时不察,被摔得有些头晕。还没有恢复过来,一个沉重的身子就压了上来。如今脑中思绪百转,可愣是找不到一丝应对的方法。智取,已经是天方夜谭了。 锦宵的吻如狂风般,霸道而不容反抗,直接印上了西楼的唇。西楼神色一棱,刚才眼中的惧怕已经被一片冰冷取代。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亦没有回应,西楼只是冷冷地看着在自己身上忘乎所以的男子。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锦宵突然抬起了头,看到的却是几分惧意,几分茫然的眼神。看来是自己的错觉,这样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迫人气势。 当锦宵再次要俯下身的时候,开着的门被人轻扣了几声,然后一个恭顺柔媚的嗓音传来,“主上,您要的酒端来了。” “端过来。” 西楼循声望去,那人一身红衣,低垂着头,施施然朝这边走来。突然一声惊讶又带着几分希翼的声音从西楼口中传出,“舞夜。”红衣男子身子一震,抬头,对上西楼有些绝望的眼神。 锦宵看了看两人的神色,挑眉一笑,嘴角划过一丝阴狠。“怎么,你们两人认识?既然如此,不如一起伺候本主。夜也好顺便教教他怎么伺候人。” 舞夜却轻柔一笑,笑得妖媚,却也笑得不怀好意,可西楼却看到了那人眼底的一抹刺痛。只听舞夜讥讽道,“主上。若说伺候人的本事,夜怎能与西楼公子相比,他可是新来没几天就轰动整个醉夜楼的小倌啊。” 看着身下明明清雅脱俗的少年,没想到却是一个小倌。原来一切都是他装得。想到这里,怒意划过眼底,锦宵抬手撕开了西楼的衣衫。 突如其来的举动,西楼本能地去挡,早就失了分寸。后果可想而知。西楼一掌还未袭到锦宵,就被他卸了手腕,一掌打飞,撞倒在墙上。一口血从胸口喷出,西楼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下。 “不自量力。”锦宵冷哼一声,来到了近前,蹲下身捏起了西楼的下巴,眼光却落在了胸前大片的雪白上。 在那里一块紫玉正悬在空中。锦宵伸手扯下了那块玉,细细端详了一番,眼神犀利地看向西楼。西楼已经撑起了身子,靠坐在了墙边,左手抚上右手脱臼的手腕,一施力,只听一声闷哼,冷汗更多地从额上低落。西楼此刻已经脸色苍白。 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再看西楼紧闭着的双眼。锦宵不禁要重新打量一番这个少年,他绝没有看起来那般无能娇弱。看来刚才他在自己面前不过是演戏,没想到这么个少年竟能骗过自己的眼神。不过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这个玉佩你从哪里得来的?” 西楼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锦宵一眼,完全不把他此刻危险的表情放在眼中,只是淡淡答道,“我家宠物给我的。”这话分明是在揶揄锦宵。 一阵怒气袭来,刚想举掌拍下去,却又生生忍住。锦宵突然站起身,向外走去,对站在屋内的舞夜说道,“给他疗伤,好好派人看着。” 话落,锦宵已经离门而去。舞夜忙上前查看西楼的伤势,好在伤得不是很重,看来主上刚才只是用了三分力。 西楼玩味一笑,看着眼前担忧地查看自己伤势的舞夜,揶揄道,“怎么,看见哥哥受伤,你心疼了?” 虽然知道西楼这人本就有这般恶趣味。可没想到这时他还有闲情开玩笑。舞夜没好气道,“你上次救了我,我帮你一把应该的。算是扯平。” 许久没听到西楼回话,舞夜抬眸看他的时候,西楼已经昏过去了,忙把他抱起,朝另一间厢房走去。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6章 友三人(上) 章节字数:3956 更新时间:091204 16:21 月重天正在听取连珏和墨影的汇报时,卫敏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神色难看,月重天心底闪过一丝不安,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卫敏去逍遥阁时,陶淘说四殿下并没有回去。如今大家已经派人去找了。”说完,卫敏垂下了眼,不敢看眼前的男子。 茶几上的茶盏在抬手一挥间摔得粉碎,眼前三人慌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西楼在月重天心目中的地位,早是公开的秘密了。 “怎么回事?”一记压迫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重天站起身,眼神犀利带着怒火看着门外。 “回皇上,卫敏已派人去查。”话落,卫敏忙又接上,“上次刺杀四殿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立言所为。” “立言?”月重天微微眯起了眼睛,脑中突然闪过西楼曾经说过的话,一丝冷笑划过嘴角。这时门外已经有侍卫进门来禀报。 “启斌皇上,在云山脚下的树林中发现了大批尸体还有四殿下的马车。不过没有找到四殿下。” 闻言,月重天疾步朝外走去。卫敏等人忙起身跟上。一行人匆匆都向云山而去。 云山位于逍遥庄和顺风阁的中心地带,无论是从逍遥庄到云山,还是从顺风阁到云山,都相距一段路。而且云山山脚树林密集,倒的确是个行凶杀人的好地方。 月重天来到现场的时候,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现场。从尸体的表象来看,这些人至少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那么如此说来,西楼离开顺风阁没多久,就遇刺了。 想到这里,锐利的眼眸再次扫过现场。显而易见,除了自己派去保护西楼的一方人和立言的一方人外,还有第三方人。而属于第三方人的尸体已经被移除了。 月重天边走在尸体丛中,边仔细观察。此刻卫敏已经走上前来,解释道,“主子,这些人是被一股内力震断经脉而死的。” “主子您来看这边。”连珏在马车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立言尸体。从被杀的手法来看,应该是被利器刺入颈项而死。 闻声,月重天疾步走了过去,见到倒在地上的立言,眼眸扫了一眼他颈项处的伤口,抬眼四处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那根染血的银色烟杆。 连珏同样也看到了那隐在草丛中的银色烟杆,忙走过去拾起,又匆匆回到月重天身边,双手呈上。月重天没有接过,只是开口道,“让人重制一根。”连珏会意,将烟杆收好。 侧目看向这辆精致的马车,记得那人上车前还挑眉戏虐道,“等我回趟娘家,很快就会回来的。相公莫要太挂念为妻啊。”声音似是犹在耳边,可如今人却不知身在何方。月重天顿觉一阵无力,从来都是将万事掌控在手,可自从西楼出现后,变数似乎越来越多了。本来,他就是最大的变数。 余光一扫间,似是看到了什么。月重天正对马车,在车门边的门框上看到了用血写下的狂草‘锦宵’二字。如此匆忙的字迹,显然当时情形一触即发。不过由此可见,至少西楼没事。不过落在那人手里,也未必是好事。 从西楼昨天午时离开,到今早自己命卫敏去探访,一来一往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事不宜迟。 想到这里,月重天下命令说道,“连珏你回顺风阁继续查找朕让你查的事,还有派人去逍遥庄送个信,就说不用找四少了。卫敏,墨影,你们二人随朕去趟碧落宫。”几人不敢有多言,按照月重天的吩咐行事。 盛宫舞 碧落宫中,桃花依旧,清风徐来,偏偏起舞。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赏景弄情的好地方。可惜来访者并没这份心思。 月重天有些不耐地坐在厅中等候着妖隐到来。不出几许,妖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师问罪,可再见到只有月重天一人时,霎时收敛了。 “怎么今儿个有空来我这了?” 虽然妖隐话说得轻巧,可月重天见他走路似是不稳,突然想起什么,意味不明地一笑,开门见山道,“锦宵如今居住何处?” 妖隐倒是没想到月重天这一来就问这事,挑了挑眉,到有些奇怪,不禁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秦淮这的?话说回来他好像是三年前来的。” “他在哪?” 见月重天问得急切,妖隐也急问道,“他住的地,一时也说不清,你若要找他,我带你去便可。出什么事了?” “西楼在他手里。” “什么!!!”妖隐一时无法置信。不过回了神后,忙带着月重天朝锦宵所在的居所而去。三人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算起来也是知交一场,彼此的癖好和脾气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许。 若是西楼落在他手中,以那人喜欢狎玩少年,豢养男宠的癖好。西楼此刻恐怕已经被他得了手了吧。不过以西楼的性子,如此要强,万一惹恼那人,下场可想而知。两人都想到这里,不经脚下的步子更快。 不过显然妖隐的动作有些愚钝,月重天暧昧不明地朝他看了几眼。妖隐再也忍不住地抱怨道,“果然不能让你们家西楼和离元在一起。若不是他是你的人,我保证给他点教训,免得唆使离元。” “也许他未必出于坏心呢?”月重天却矢口否认道。当真是护短。妖隐不怒反笑,此刻倒是悠然道,“那好我到时亲自问他,看他给个什么说法。” 此话似是要去找西楼讨个说法,其实不过是希望他安然无事。若是锦宵真动了西楼,这后果怕是无人想发生的,也是无人能承担的。 盛宫舞 此刻暗庄之中的某间卧房中,舞夜正和西楼大眼瞪小眼。最后舞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吃不吃?” “那么难吃,我才不吃。”西楼头一撇,硬是躲开了舞夜喂过来的菜。 “妈的,你给老子吃下去。”终于舞夜忍无可忍,大吼道。 可惜西楼从来不吃这套,转过脸,面对着舞夜发怒的脸庞,眼睫颤了颤,睡下了眼帘,把自己抱坐了一团,用很轻很悲伤的嗓音说道,“我小时候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乱动乱跑,不安分吃饭。我娘总是哄着我,很耐心,很温柔。好多年了,自从她死后,就再也没人对我那么好了。”说着,西楼抬头,眼眶中蓄着泪,望向舞夜,“你说如果她还在该有多好。”不期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做杀手的,大部分都是死了父亲,缺母爱的,用此一招本是试试。不过观其表情,显然是说到点子上了。 免费txt小说下载 盛宫舞第23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子上了。hubaoer看舞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戚,西楼虽然内疚了下,不过也继续打算苦中作乐。 西楼的话似是触动了舞夜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原本还怒意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不少,舞夜上前,坐在了西楼身边,哄着说道,“来乖乖张嘴,吃了这饭,伤才能那么好。” 这回西楼倒是很配合,张嘴吃下了,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真得很不好吃啊。一口吃下,西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我记得以前在妓馆里,你每回见我,都没给什么好脸色啊。” 舞夜苦笑,说得有些嘲讽,“因为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明明是脏了的身子,为什么有这么双干净的眼睛。说到底也不过是嫉妒。话说回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何必为难你?以后好好在主上身边伺候着,至少也能保条命。” 看他神色哀伤,说得也中肯。西楼倒是真有那么点同情。这人虽是杀手,不过心思不够慎密,说白了还有些单纯啊。 “你喜欢锦宵,对吗?”一句话突兀地从西楼的口中迸出。舞夜一愣,心中苦苦隐藏的秘密被人突然问出口,没有恼怒,更多地却是释然。 苦涩一笑,舞夜无奈,“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起主上呢?卑微如我,这份心思还是莫要存得好啊。” 西楼未予置评,只是淡淡言道,“客寻欢夜夜来,明里暗里都嫌小馆脏。既是如此,那为何要?既然之,那岂不是更脏?”舞夜震惊,从没有过此番想法,更不曾想到会从眼前这少年口中听到这话。 震惊之余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邪肆而略带讥讽的声音,“你们倒是聊得欢快啊。怎么?到底是熟人,在这里有个照应不是?”锦宵依旧一身玄色衣袍,更加衬得那银质的面具。 西楼垂下了眼帘,没再说什么。倒是舞夜起了身,站到一边,恭敬道,“主上。”锦宵没有理会舞夜,径直走到了床边坐下,伸手捏住了西楼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犀利如芒,一个依旧漫不经心。随后,一抹邪气的笑意挂上锦宵的嘴角,“告诉我这玉佩是何人的。” 西楼眼波一动,直直地看向那人眼底,一抹胜算的笑容挂上嘴角。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笑容,锦宵皱眉,微微眯起的双眼,随后就听西楼说道,“到底是何人你心里不是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呢?” 果然这少年不是等闲之辈。锦宵又追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得到这玉佩的?” 挑了挑眉,西楼似是觉得锦宵这问题问得有些可笑,不经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偷来的不成?” 放在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锦宵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西楼又说道,“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否则这玉佩的主人不会放过你的。”这话说得胸有成竹。因为月重天曾说过,只要关键时刻有这份信任就可。 果然在锦宵愤恨而隐忍的目光下,渐渐松了手上的力道,缓缓站起身,定定看了西楼一眼,拂袖而去。 舞夜站在一边有些反应不及。刚才还一脸悲伤无助的少年,在面对锦宵时已经是一脸从容镇定。到底哪个才是这人真实的面目。不过无论是哪个,自己终究是被他耍了一番。没想到自己难得敞开心扉畅所欲言,而这人八成是在心里笑话自己吧。 思及此,舞夜的怒气再次上来,还等不及西楼说什么,就甩门而去了。西楼无奈地耸了耸肩,侧身一倒,躺在了床上。似乎有些困了。罢了,睡一会,也许醒来了,虫虫也就到了。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7章 友三人(下) 章节字数:3728 更新时间:091207 11:43 断崖边,锦宵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举着那紫色的玉佩在自己眼前细细打量。依稀中似乎还能闻到那人身上的暗香。 认识瑾瑜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当时还是年少气盛之时,一人一剑凭着一份气盛冲动,便离了家独步江湖。 江湖险恶,自己经验不足,却自负过盛,终究是被人摆了一道。若不是那人出手相救,也不会有今日的锦宵了吧。 尤记得当日,那两人,一人貌美倾城,一人贵气儒雅。三人目光交汇,却是同道中人。没什么良善之心,有得不过是算计利用。 当时问他为何出手相救时,他毫不隐瞒地直言道,‘我有预感,他定成气候。到时我也好借着对你的救命之恩,向你索要一番’。他答得从容,笑得自然。 如此,反反复复间,三人竟成了朋友。暗庄刚成立之际,他与妖隐都曾出过一份力。他当年登上太子之位时,自己也帮上了一把。 其实,虽是朋友,说成互相利用也不假。彼此不过守候着一道平衡,一旦这道平衡被打破,也许翻脸比仇敌还要快。 想到这里,锦宵心悸。幸好没有当真碰那少年,若是那样,自己有种预感,瑾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怕是覆水难收。无论他对自己是利用也罢,还是知交也好。自己于他,还是想保持着这份情谊的。 正当锦宵看着那紫玉,思绪万千时,身后传来的匆匆脚步声打断了这断崖边的静谧。没有转身,锦宵沉声问道,“云清何事?” 云清在身后停步,拱手道,“主上,碧落宫宫主前来拜见。而且还有另三名男子。” 另三名男子…锦宵心中一想,看着眼前的紫玉,微微一笑,转身朝暗庄前厅走去,边走边问道,“那西楼的伤势如何?” 边跟着锦宵的脚步,云清边回禀道,“夜已经给他疗伤过了,听说今日已经起色了,修养几日也便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闻言,锦宵神色一棱,脚下的步子却未停顿。 “只是似乎饭菜不合西楼公子的口味,所以…他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听此,锦宵嘴角挂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经心情大好。“倒是个娇生惯养的主,看来是被他宠坏了吧。” 来到前厅的时候,果然见到妖隐和月重天坐在席间,而月重天身后站着两人。想必这就是云清说得另三人。 久别重逢,自是笑意相迎。锦宵一入门,就笑意道,“当真是稀客啊。而且一来还是一双。两位怎么如此得空啊?”说着已经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 锦宵一进门,月重天就见到了他拿在手中的紫玉,伸手取过,开门见山道,“西楼在哪里?”如此急切,倒是从所未见。锦宵不禁多看了几眼。 细看了几眼,莞尔一笑,锦宵却问道,“这紫玉当真是你的?我还当是造假的呢。你不是从不离身吗?怎么在他手里?” 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不答反问,“西楼是如何说的?” “他说是他男宠送的。”锦宵故意加重了‘男宠’二字,仔细瞧着月重天的反应,没想到那人却是有趣一笑。 “他这么说那便是了。” 闻言,锦宵错愕,转头看妖隐。妖隐悠悠品了口茶,似乎气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有些怪异,不过也说不上来。 妖隐朝锦宵使了个眼色,开口道,“西楼是当朝四殿下,你也别多言了,快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吧?” 想过西楼的很多重身份,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西楼竟是月重天的儿子。当朝四殿下——那个被月重天突然宠极了的皇子。 消化了这个消息,收敛了表情,锦宵才开口说道,“他在屋内。我差人去请。”正要让云清去后屋请西楼出来,月重天却站起了身。 “不必了。带路。”说着,已经朝屋后走去了。锦宵一顿,也跟着起身随后而去,其他人自是全数跟上。 而此刻,西楼正很是无奈地看着舞夜,“你刚才已经来喂过了,显然我也不喜欢吃这里的东西。你别多费唇舌,白费力气了。我就想不通了,我这么耍了你一番,你怎么就还来啊?” 没想到舞夜却说道,“那时在森林里,你看出是我,所以才故意喊了那声。是吧?我想过了,我这人虽然杀人不眨眼。不过知恩图报,我还是懂得。所以,你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给我吃。” 西楼撇了撇嘴,当真是只有对天翻白眼的份了,只能很是无力道,“不是我不想吃,实在是这个太难吃了。你是不是存心虐待我啊,给我送那么难吃的东西啊?”说着,西楼嘴一撇,很是不配合地转过了头。 舞夜这回倒是也没多说,直接上前,扳过了西楼的脸,打算强行喂食。西楼眼底金光一闪,双手挣扎间,在舞夜的某个|岤位上一按,舞夜心里暗叫不好,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软倒在西楼怀里。 情形一下转变,不过舞夜却是嗤笑了声,凉凉道,“我就算落到你手里,你也逃不出这里。别异想天开了。” “我有说要逃吗?”西楼玩味地笑。舞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西楼压在了身下,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少年,再就着这暧昧的姿势,无需多想,舞夜也知他想干吗。不过此番情况下,没想到他还有这份闲情。 惊讶之余,舞夜气结道,“你要干什么?”这话说得如同牙缝中蹦出来一般。西楼无辜地耸了耸肩,装嫩地嘟起了嘴。 “人家也不干什么了啦。就是那饭实在太难吃了。”说着,表情一转,又是一副痞气地调戏,“宝贝不如让我吃你?放心,本少一定好好疼你的。” “你…”舞夜气到无语,这人实在不识抬举。 盛宫舞 月重天一行人走进屋时听到地就是这番话,而跨进门,见到的场景,便是西楼一脸玩味地看着身下一脸怒意的舞夜。 听到进门声,床上的两人一同循声看去。舞夜一惊,有些不知所措。西楼却是老神在在,抬手在舞夜身上一按,才走下了床朝月重天而去。 被西楼再次一按,舞夜才觉体力已然恢复,忙起了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僵立在那,没有任何举动。 锦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眼又看向西楼。西楼却是目不斜视,直直看向月重天。此刻月重天笑得释然,笑得柔情。 欺身靠近,西楼伸手一把抱住,蹭在月重天身前撒娇道,“怎么办,人家好饿哦?”在场几人皆是一阵错愕,没想到西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没有指责抱怨,没有劫后重生,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眼前少年的察眼观色之能。 月重天似是早就料到西楼会如此,也没多大讶异,只是很就事论事地问道,“有么有伤着哪?有么有人欺负你啊?” “伤是没有伤着,不过么…”西楼一顿,若有所思,转头看向舞夜,指着他道,“他欺负我——他竟然逼我吃那么难吃的饭。我出生到现在还没吃过那么难吃的呢。”说着,又是噘着嘴很是委屈。 其实西楼心里明白锦宵和月重天之间应该存着一份所谓的情谊。虽然自己被锦宵伤了一掌,不过好在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既然他也没碰成自己,那么此事也不易多加追究。情与谊之间,若是月重天摆不平,那么自己来帮他持平。 舞夜顿觉无语,不过细细一想,却觉得西楼这人当真不简单啊。他不是不担忧自己的处境,而是已经料到自己会没事。这人的心思未免细腻得令人心惊。 月重天伸手理了理西楼的乱发,如沐春风的嗓音从西楼的头顶传来,“既然饿了,那我们就回去吧。”说着,就直接横抱起了西楼朝屋外而去。卫敏和墨影忙疾步更上。 锦宵刚想跨步随出,却被妖隐伸手拦住,只见妖隐摇了摇头,便也止了动作,目送着那人离去。 直到那四人的背影在两人面前完全消失,妖隐才侧目看向锦宵,眼光难得锐利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有么有碰过西楼。” 锦宵挑眉,扫了舞夜一眼,舞夜忙欠了欠身,随着云清一同离去了。此时,锦宵才挑衅道,“若是我说碰了会如何?” 妖隐眼神犀利地端详了锦宵许久,才摇头叹息道,“若是真那样,不但这情谊不在,怕是大盛江山也要抖上一抖。” 见妖隐说得如此严重,锦宵不经问道,“难道瑾瑜这次是认真的?可是那人不是他儿子吗?这父子二人未免太过,而且两人还是这大盛朝数一数二的人物。” 妖隐好笑,“你在乎他们父子的身份,还是不甘他身边有人了呢?”锦宵一顿,却是没有出言反驳。“更何况此西楼非彼西楼。” 神色一棱,锦宵疑惑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这个西楼不是四殿下而是个冒牌货,那么为何无人识破? “帝王家的事,你我还是心知就好。”说着,妖隐又问道,“你到底有么有碰西楼?我要你亲口说。” 这回,倒是轮到锦宵取笑,“我看你们两个是关心则乱。我若是碰了他,你以为他今天能那么行动自如么?” 闻言,妖隐又恢复了妖媚的笑容。倒的确是关心则乱啊。不过关心归关心,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盛宫舞 因为最近考试,所以更新很不定期,对此向各位亲表示抱歉。。嘻嘻,请各位亲继续支持,记得投票票,加收藏哦。。。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8章 巧合 章节字数:4150 更新时间:091208 21:07 一品香的雅间内,月重天一脸笑意地悠然品着茶,而坐在一旁的西楼抚着额头,一脸欲哭无泪状的挫败样。 “瑾瑜…”这一声与其说叫得无奈,到不如说是叫得无力。西楼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如果他不是月重天,如果他只是自己的一个下属,那么辞职是难免的了。不过在辞职前,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 话说今日早晨,自己在这雅间中和几位老板约好,要谈论一些生意上的事,可是谈话才进行了一半,月重天便来了。 原本已经成定局的形式也因为他的出现发生了扭转。本来三七分的交易,因为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子,变成了七三分。不用多想,也是自己这边三分获利,他们那边七分得利。如此一来当真是乐坏了那几个老板。 出门时还连连对月重天点头哈腰,称呼其夜老板。把自己这个正主倒是忘得一干二净。想到这里,西楼更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精明如月重天,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盛王朝的君王对于谈生意竟然会如此低能。也许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没经验。可是没经验就不要在一旁捣乱。 终于越想越气,西楼猛然看向月重天,见那人一脸无辜的表情,当真是恨得牙痒,脸上却是笑得温和,“瑾瑜,怎么今日有空?你不是要查贪污一事才来这里的吗?” 月重天笑得牲畜无害,似乎觉得西楼的问题问得太多余,仔细瞧了他几眼,才好心道,“楼儿,我养那么多人不是叫他们吃白饭的。” 说着,似是又想起什么,还没等西楼再说什么,月重天又忙追问了句,“锦宵当真没有对你做什么?” 这回西楼暧昧不清一笑,挑着凤眼看向月重天,用着煞是轻柔的嗓音不答反问,“那么瑾瑜以为他该对我做些什么呢?” 月重天单手支着脑袋,桃花眼转了一圈,似是回忆般说道,“锦宵这人随性妄为,又喜欢狎玩少年。所以…”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西楼。西楼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又能如何呢。好在自己也不过是被他摸了几把,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瑾瑜与锦宵是什么关系?”这话西楼问得漫不经心,连表情也展现地恰到好处。可月重天明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若我说是萍水相逢呢?”月重天轻笑,答得也甚是意兴阑珊。 西楼凤眼一转,突然变得深邃了几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肃然了不少,压抑着声音说道,“你与他怎可能是萍水相逢?若是萍水相逢,暗庄如今又怎会在?” 闻言,月重天心情大好。西楼对自己果然信任。依自己的性子,若不是那人是锦宵,这暗庄所有人定死不赦。谁让他们动了西楼呢? “我,妖隐,还有锦宵,三人算是知交了。不过与其说是知交,倒不如说是彼此利用罢了。当初也是因为各有所用,所以才会关系匪浅。” 西楼似是早就料到,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了。可月重天似是不放弃,执意又问道,“西楼,他到底有么有碰你?” 终于问得如此露骨,西楼一笑,起身来到月重天面前,伸手将自己的衣袖往下一扯,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玩味道,“你说他有么有碰过我呢?” 月重天拦腰将西楼抱到了怀里,伸手替他整好了衣衫,疑惑之际,脑中精光一闪,似是想起什么,看向西楼道,“他见到那紫玉,所以才没碰你?”想到这里,月重天心惊。若是没有给出这紫玉,那么后果会如何呢?这不是自己所愿想的,还好一切并未发生。 西楼点了点头,摸了摸重新被月重天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这东西倒是个保命的好东西啊。突然想到什么,西楼很不是时候地问道,“虫虫,你有么有免死金牌啊?送给人家一块好不好啊?” 月重天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西楼,突然神情一转,同样依样画葫芦,“小楼楼啊。这免死金牌是什么啊?人家从来没见过啊。” 西楼嘴角抽搐,一脸呆愣地看着月重天。不是没见过月重天装傻摆嫩的样子,只是这次未免震撼太大。尤其那声‘小楼楼’。怎么听都是在叫‘小娄娄’。一听就像是小跟班。 难得见到西楼吃瘪的呆愣表情,月重天好心情地探身索了个吻,还食髓知味地在西楼的唇边添了几下。 好不容易回了神,西楼似笑非笑地看了月重天几眼,再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从月重天的身上起了身,对外吩咐上菜,又回到了桌边桌下,自顾自得看起账本来。 月重天也不在意,坐在一边,心情很好地看着西楼。直到菜色上齐,陶淘和卫敏又退到了外面。西楼才抬起头看了眼月重天,好笑道,“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说着,月重天端起碗开始吃饭,夹了一筷,放在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忽然眼神一亮,大赞地看着西楼,“楼儿这个菜好吃啊。” 西楼这回对于月重天小孩子般的模样,倒是很能适应,忙应承道,“既然好吃,虫虫就多吃点。”说着,还亲自夹了筷打算放到月重天的碗里。可是月重天却移开了碗,直接张开了嘴,西楼会意,将菜直接喂进了月重天的口中。 一来二去,一顿饭菜竟是吃了两个时辰。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月重天才放开了欺在西楼嘴上的唇,心情颇好地说道,“进来。” 卫敏进门,见到西楼跨坐在月重天身上,早就见惯般低垂了眼帘,就事禀告道,“主子,顺风阁内来人,说是锦庄子登门拜访。” 这卫敏口中的锦庄子,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西楼挑眉朝月重天看了眼,似笑非笑道,“你老倒是积极啊。” 月重天听了哭笑不得,伸手弹了西楼一记额头,有些嗔怪道,“你哪里看到我和他有染了?说了只是知交,别没事胡言乱语。” “行,行,行。”一脸咬牙说了三个行,西楼脸一撇,也不再搭话。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原以为他是无聊取乐,现在看来似是不像。 伸手扳过了西楼的脸,正对着他看到,“西楼以为我该和他有段过去,还是应该有段未来呢?”月重天单边挑眉,笑得依旧如沐春风,说得也是春风随意。 西楼略略皱了皱眉,从月重天身上下来,站到他身边,语带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担心瑾瑜。此人是有利用价值,不过却不是好驾驭的人。如今早已两清,瑾瑜还是小心为妙。” 原来不是吃醋,倒是担心。月重天欢心一笑,同样起了身,却突然伸手搂过了西楼,强势而不失温柔地索吻了一番,直到西楼有些窒息才松开了他。 看着气喘吁吁,脸色酡红的西楼,月重天魅惑地一笑,暧昧地在西楼耳边吹了几口气,“宝贝莫要担心。为夫去去就回。” 就在西楼因‘宝贝’二字而僵立当场的时候,月重天已经挂着满面春风踏出了雅间的门,却在廊间与几名男子擦肩而过。不过月重天也只是眼角余光一瞟,没有留意到停留在自己身后的那道目光。 盛宫舞 唐礼在敞开的门前礼节性地敲了一下,问道,“四少,可以进来吗?” 西楼此刻正在懊恼自己居然会因为月重天的‘宝贝’两个字羞红了脸,语气有些道,“进来吧。” 唐礼让开一步,对着身后两人展颜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为首的男子温文一笑,颔首跨进了屋内。 还未等西楼抬首看向来人,那人已自然而然地落座,然后温润的嗓音在耳边飘过,“多日不见,四少别来无恙啊。” 如此熟悉的声音,微微闪神,西楼惊愕中抬头,看见眼前笑得一脸随和的凤卿,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唐礼,才摇头道,“我还追问过唐礼此番见的是谁?原来是你二人合谋着算计我啊。” 凤卿清雅一笑,扫了眼桌上的杯盘狼藉,话锋一转,问道,“刚才出去时正好见到一人从西楼这屋出去,不知那人是谁?” 西楼也不计较被他们摆了一道,不过也知他问得是月重天,想到自己刚才在他面前丢脸的模样,没好气道,“一个来闹场的人。”说是闹场其实也不为过。一个早上,因为月重天的‘好意’出言,自己不知做了多少赔本买卖。 闻言,凤卿未予置评,细细打量了西楼仍旧透红的脸,不禁取笑道,“西楼怎么如此脸红?莫非是看刚才那个美人看的?” 西楼白了凤卿一眼,吩咐着唐礼让人把这桌上的饭菜撤了,换了两杯清茶上来,才怏怏道,“还不是吵架吵的。真是个过分至极的人。” 凤卿挑眉,依旧没说什么,只是叙旧般问起,“前段日子去逍遥庄找西楼来着。不过听唐老板说你有事出远门了?” 此刻屋内已经剩下两人,唐礼和若铭已经退出了门外,将门带上了。西楼伸指沿着茶盏的杯沿漫不经心地划着,笑道,“倒也不是出远门,只是有些私事要处理而已。” 既是私事,言下之意,别人也不好多问。凤卿自是明白,也没再围着这个话题继续着,只是 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在门外撞见的那人,面上却是带笑看着西楼。 “凤卿和唐礼生意往来有多久了?”想来应该也没多久,若不然也不会今日才见唐礼引他过来。 凤卿一笑,不答反问,“西楼觉得我与唐老板生意往来有多久呢?”本来是觉得西楼这人看着顺眼,有些生意往来倒是不错。如今看来自己此举是对了。 “哦?莫非是刚刚结交的生意关系?”西楼一愣,随即似是了然一笑。 凤卿抿了口茶,悠然说道,“其实以前或多或少倒是也有些生意往来,不过却也没什么固定的关系。我想着难得和西楼结缘,倒不如顺带着成个生意上的关系。你觉得呢?” “恩。”西楼点头,一笑道,“说来听听,能有哪些生意?” “比如,你开酒肆,我倒是可以提供食材。还有你开欢馆,胭脂水粉,我也可以提供…”凤卿列举了两个,笑着等待西楼下文。 西楼斟酌了番,眼底金光一闪,很是为难道,“你都是个大富之人了,想来你那里的东西也是既好又贵的。更何况我也已经和几位老板有长期的生意往来了…” 凤卿怎么不知西楼心中的算盘,朋友归朋友,生意是生意。有趣地勾起嘴角一笑,凤卿比了个手势,道,“给你七成价如何?” 在心里思量比价了一番,到底是精明的人,拿捏得真是到位。西楼一笑颔首,算是应承,不过也言道,“此事也需一月后再成。” 凤卿自是明意,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西楼却是想起被月重天搞折本的生意,真是扼腕叹息啊。 盛宫舞 逍遥舞 第19章 登门 章节字数:4541 更新时间:091209 22:51 锦宵一脸邪笑地看着对面站着的月重天。月重天只是负手而立,笑看湖面,没有侧首。两人都没说话,一时间空气似乎有些冷凝。 卫敏端上了茶点放在了两人身后的石桌上,便悄声退下了。锦宵看着月重天的侧脸,许久才叹息道,“当真要为了西楼,与我断了情谊?” 月重天双眸一凝。这时才侧首看向锦宵,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随着朱唇微动,只听月重天道,“你最好不要动他。否则后果不是你我希望遇见的。至于你打伤西楼一事,既然西楼没说什么,那我也不会再多加追究。”虽然自己那日抱着西楼回来时,西楼看似一切如常,不过显然也是有伤在身,只是他不说而已。他不说,自己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他顾全自己与锦宵的关系,所以才没多加追究。既是如此,那么此事也就作罢吧。自己也不想和锦宵当真闹翻了。 锦宵心里一顿,脸上却是笑意更浓,摇头叹息道,“妖隐为了个离元变了。如今你为了个西楼也变了。我就不知,这情爱当真如此可人。竟让你二人都如此执着。” 月重天微微一笑,柔和了原本冷凝的表情,声如清风道,“‘情爱’二字,岂是单单执着能够表达的。”说着,转身正对锦宵,“你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锦宵挑眉,玩味地看了月重天几眼,到似不急着说什么,只是悠然踱步来到了石桌边坐下,才缓缓开口道,“若我说是特地来向西楼殿下赔罪的,你信否?” 闻言,月重天微微皱眉。同样迈步来到了石桌边坐下,看着对面的锦宵郑重道,“你最好别招惹他,否则我不知他究竟会做什么?” 此话一出,似是挑起了锦宵的兴趣。西楼这人看起来似是不简单,只是不知到底有多不简单。看着锦宵眼底闪过的一道亮光,月重天又道,“既是你们不能和平相处,那么就不要互相招惹。” 似是听出月重天话中有话,锦宵笑道,“听你这么说来,西楼倒是也想招惹我咯?” 月重天摇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淡淡道,“如果你不做些什么,相信他也绝不会做什么。因为他还顾及到我。”最后一个字已然加重了音。 锦宵细细打量了一番月重天,许久一声叹息,伸手向搭上那人的手,可是举到一半终究是缩回了。“我难道就不会顾及到你吗?” 一句话,清风一过,似是已随然而去。可是这两人间的气氛却也因为这句话冷上了三分,并有逐渐转冷的趋势。 少年往事,如激流浮萍,匆匆在脑际转过。蓦然回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那段青涩的情爱也被埋葬在了回忆之中。回忆,回忆,终是回不去的记忆。 记住,不过也是徒留遗憾罢了。若是往事重现,眼前这人亦会断然拒绝吧。情爱之事,自己不是不懂,只是终究是因他葬送了。 如今,转首间,这人愈发俊雅,比之当年更胜碗分。而且他身边也已经有了真心人。到底是该嫉妒那人还是该毁了那人。 抬首,望进月重天深邃如海的眼眸,锦宵苦笑。若是自己真除了西楼,这人怕是要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了。 锦宵正张嘴间打算说些什么,却听月重天先一步开口淡淡问道,“怎么突然来秦淮了?我记得你后来并不喜欢怎么走动了。” 是啊,年少的时候,希望踏步江湖。可到了一定年龄,却不喜再多加走动了。锦宵恢复了常态,开口言道,“在蜀中待得久了,也有些腻味,就出来走走。秦淮这地方接起生意来也方便。” 月重天点头,到似不知再问些什么了。多年不见,即便曾算知交,如今时隔数年,也不知究竟该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锦宵似是也猜到了眼前这人的心思,淡淡道,“难得见上一面。此去一别,也不知再见面是何时了。不如就这么静静坐会可好?”月重天颔首,但笑不语,举目望向湖面。 盛宫舞 向凤卿道了别,西楼便迈着悠然地步子踏出了一品香。站在街道上,眼眸转了圈,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去顺风阁看看月重天吧。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乎,西楼踩着春风得意的步子向着顺风阁走去了。陶淘见着西楼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奇闻道,“四少,什么事那么高兴啊?” 西楼凤眼瞟了陶淘一眼,别样的风情万种,害得陶淘生生打了个激灵,真当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这叫怒极反笑。懂不?”西楼笑着言道,话语间也没有半分怒意之色。 闻言,陶淘越发纳闷,这是怒极反笑吗?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笑里藏刀,不怀好意啊。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西楼说道,“今天一个早上不知道折了多少本。我现在得去连本带息地要回来。” 不用西楼具体说明,陶淘也大致猜出些什么了。大概是那主子哪里又得罪了四殿下吧。素来爱钱的四殿下大概是要去要债了吧。 边走边逛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顺风阁。其实陶淘一直挺纳闷的。四殿下似乎不怎么喜欢骑马,即便是马车也是难得坐上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靠走路的。哎,真是可怜自己这个小跟班啊。从集市到这隐在山间的一段路,那要走上好长一会哦。 不过抱怨的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谁让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呢。哎,无奈地一声叹息没想到却是叹出了声。 果然西楼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陶淘,笑言道,“怎么了?什么事烦着你了?看你唉声叹气,苦大仇深的样子。” 陶淘眨巴了下他那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讨好地笑道,“没事,没事,我这是出气不顺所以才大大叹了口。” “哦,出气不顺啊。”西楼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随后了然一笑,揶揄道,“不如我让你出出气,你看如何啊?” 陶淘闻言当场石化,好一会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摆手摇头道,“四少,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我…”说得都要哭出来一般。 西楼心里好笑,表面却是敛了神色,严肃道,“陶淘,你是我身边的人。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说慌话。你最好实话实说。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心思。” 听西楼语气低沉,陶淘腿一软跪下了身,有些哽咽地忙道,“四少,我只是好奇您干吗不骑马。如果骑马的话,我们就能快点到了,所以…”话越说越轻,到最后都没了声。 西楼无奈。看着陶淘跪在自己身前低垂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哎,看来是自己玩得太过了。不骑马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那里不舒服,所以也骑不了马啊。 蹲下了身,西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牲畜无害,然后展颜一笑,伸手扶起陶淘,软言道,“我闹着你玩的。别哭了啊。” 陶淘抽巴着眼泪,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红肿地看着西楼,似乎在无声地斥责。西楼讪笑,什么时候自己恶劣到欺负小孩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自己去随处逛逛吧。”说是这么说,其实是西楼自己脚底抹油,逃离了案发现场。 好不容易转到了一处廊下,舒了口气,西楼却听到后面一记调笑的声音,“四少可真是坏啊。连人家小孩子都要欺负呢。” 不用猜也知是谁,西楼回眸果然见到妖隐正朝自己走来,想到月重天曾对自己说起他被离元抱了的事,忙谨慎地朝后挪了几步。 妖隐看在眼里,倒是觉得好笑,“怎么,莫非四少也有怕的时候?”凉凉地说了句,妖隐却是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西楼头痛。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索性斜靠在了廊柱上,银质的烟杆在右手上转了圈,便叼在了嘴里,悠悠抽了口,坏笑着看向妖隐。“多日不见。隐,越发风华绝代了啊。” 妖隐挑眉,再次向西楼走去。这回西楼倒是没再退步,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待妖隐来到西楼面前时,若有所思地看了西楼几眼,然后摇头叹息,“长得的确是不错啊。可惜满肚子坏水啊。而且还小小年纪的。真当不好啊。看来得找人好好教训下。不如由我代劳好了。” 西楼笑得深意,也没挪动脚步,调笑道,“何必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想教训我直说就好了。不过力度也别太大,万一那儿伤口还没好,我心疼呢。” 不说还好,一说妖隐恨得牙痒,脸上表情却是笑得深动,伸手在西楼面前比划了下,很是为难道,“你觉得我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 结果却没想西楼不怕死地继续说道,“哎,何必呢?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也不需要立什么贞洁牌坊。不就是被离元上了一回吗?又不丢脸,何必那么生气呢…” 话还没说完,妖隐就一记手刀劈来,刹那之间,一道黑影略来,西楼身子向后一避。当局势呈现时,幻影已经接下了妖隐的来势。而西楼则换了根柱子依旧闲闲地抽了口烟。 怪不得那人这么胸有成竹,原来不是相信自己不会对付他,而是早就有了准备,刚才的退步不过是虚晃一招,好让自己放松警惕。 自己倒是忘了眼前这少年可是非同常人啊。妖隐一笑收了招式,幻影也没有要继续进攻的打算,只是这回退到了西楼身边站着,未置一言,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西楼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看了妖隐一眼,依旧是调笑的口气,“不是说喜欢离元吗?男子之间,难道还有永远的上下不成?莫说是男子之间,就连男女之间,亦是可以女上男下的。你信吗?隐。” 虽然是漫不经心的玩味口气,可是话语词间已经在开始说服了。妖隐知道如果再听下去,肯定会被西楼说服,可是却是又忍不住不听。 “口口声声说喜欢,不过是被抱何必如此生气呢?”西楼淡淡道,话锋一转,又是轻笑,“况且,这主意虽说是我唆使离元的。但是如果你不放纵他,他能抱得了你?” 这话如同一根琴弦波动在脑际。是了,当时如果不是自己放纵离元,以离元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抱得了自己呢。仔细想来,自己恼得不是被离元抱了,而是被西楼摆了一道吧。 想到此,妖隐无奈地笑,看着眼前依旧笑得一脸自在的少年,突然心里一整,似是无可无不可地谈道,“我与锦宵和瑾瑜很早就认识了。那时三人都是年少。在江湖上也曾掀起过几道风浪。”说着,一声叹息,却又是回忆。不过西楼明白这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朝幻影摆了个手势,幻影又一闪退下了。西楼亦是叹息,这样的人要想变得有些人情味怕是不可能了吧, “其实说起来是我和瑾瑜先认识的,随后才认识了锦宵。锦宵这人怎么说呢…长得俊逸又邪肆,不过手段也毒辣。瑾瑜说这样的人亦友而非敌。所以当初瑾瑜才出手相救。倒不是为了什么救命之恩,只是想顺势成个朋友而已。”说到这里,又是一顿,似是故意吊西楼的胃口般。西楼挑眉看着妖隐,很是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妖隐一笑,悠然道,“常言道日久生情。我们的瑾瑜又是如此出 盛宫舞第24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的人才,而这大盛的男风又是如此盛行。浩瀚书屋 所以锦宵曾向瑾瑜表白过,可惜瑾瑜没同意啊。”说着,甚是惋惜一般。 西楼倒是也没料到。虽然看出锦宵对月重天感兴趣,可没想到他还表白过。怎么想都很难想象锦宵向月重天表白的样子。话说回来,自己似乎从没明面上向月重天说过什么。 妖隐细细看着西楼脸上的表情。自己说这番话,对于西楼和月重天之间的感情自是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至少也能搅乱一下西楼的心思,让他心里多个疙瘩。谁让这小子太j诈狡猾了呢。 “今日锦宵前来,不知会说些什么哦。”妖隐留下这句话,就飘然离去了,只剩西楼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0章 劲敌 章节字数:5023 更新时间:091211 10:14 拜求收藏和票票,哈哈,然后请看文: 欢迎看文 绵绵春意,东风无力,袭扰心头。湖畔岸,斜阳下,弱柳迎风。春色之中平白生了几分秋意的寂寥。 凉亭下,舞夜长身而立,面无表情。云清摇首,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远远地见一个白衣少年踏光而来。 少年走近,因是逆着光,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从身段和姿势来看也猜出了这人是西楼——大盛王朝的四殿下。 西楼上前,笑着朝两人颔首,随即又看向舞夜,漫不经心道,“好多天没来了。雅风还派人找过你,本来是要报官的,不过这事已被我拦下了。”说着,一顿,微微抬起头,似是有些期待地问道,“你还回来吗?” 很简单,很干净的一句问话。舞夜听着身形一顿,竟然有些鼻头发酸,眼眶发热,但依旧含着些怒意地看向西楼,却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戏虐。 一阵风飘过,虽是临近初夏了,可是还是有些微凉,似是又有些彻骨的凉。两人对视,许久,只听西楼一声重重叹息。 云清看了两人一眼,识趣地离开了。西楼也没有要踏上台阶,走上凉亭的意思,只是视线穿过站在亭中的舞夜,看到了湖对岸那抹矗立的熟悉身影,以及那身影旁的另一人。眼神一棱,随即低垂下了眼帘。 “怕是不会回去了吧。”许久,听到舞夜波澜不禁的一句话,却是也隐着太多的压抑。很多苦楚伴着此情此景,突然想宣泄出口。 可舞夜还在挣扎之中,却听西楼道,“这个世界似乎无论怎么变,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从古自今,永无改变。这大概就是定数。你说对吗?”说这话的时候,舞夜在西楼的眼中看到一抹落寂。 挣扎的心突然就因为这句话慢慢平静了。随后又听西楼说道,“从小看尽明争暗斗。强者狂,弱者悲。人,其实生来就很无奈,你说对吗?” “很多事,无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命运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根本无法改变,亦或者无力反抗。你说对吗?” 一连三问,舞夜眸中风云变幻,口气却是淡淡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何必问我这些呢?” 西楼淡然一笑,却透着一丝凄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大概是这夕阳太凄凉了吧。夕阳虽美,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 “夕阳虽美,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舞夜喃喃,蓦然回首,湖畔对岸,那人依旧长身而立。这一幕落进西楼眼中,亦是一阵无奈地叹息。 “你在执念什么,舞夜?” 这回舞夜却是不答反问,“那么西楼呢?西楼为何来这里和我说这番话呢?” “因为你帮我治过伤,你也曾喂过我饭。我知道你心思不坏,所以我劝你如果还有回旋的余地,就悬崖勒马吧。否则,你如何走下去?” “西楼是来感恩的吗?”西楼但笑不语,舞夜却有些惆怅道,“可是若是心都丢了,你说我该如何悬崖勒马呢?” 闻言,西楼又是一声叹息,无奈道,“执迷不悟的从来都是人心。如果心丢了,那么就选择离开吧。否则,就跟着心一起葬送吧。” 许久,风过,夕阳依旧,却染红了湖面。原本干净的一池湖水,也似染了这尘世的浊色,变得有些晃眼。 轻轻一声叹息,舞夜抬眸看着西楼,却又好似没有看着西楼,朱唇微启,声如微风。“从有记忆起,就记得是吃百家饭的。后来有一天有一个人说他会照顾我,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了,后来就那么傻傻地被卖了。卖到妓馆后,其实也很好,至少衣食无忧了。再后来,有位爷替我赎身了,他说他会照顾我。可是没多久,就被冷落了,无意中听到要被转让了。那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得是什么,然后就逃出来了。身后是漫天的火光,身前是无尽的黑暗,便是在黑暗里,我看到主上的。他说要想不被欺负就要学着强大。”说着,回眸又看向湖畔边的那人。 西楼感慨。世间悲苦数不胜数。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很多事不是简简单单几句安慰就能了的。有时候说还不如听。 “暗庄里的训练其实很苦,不过想起主上的怀抱,却觉得一切也无所谓了。”说着,又看向了西楼,凄凉地一笑,“西楼,我这人命贱,可这心更贱。谁对我好,这心便跟着谁了。”西楼不语,眼中只是有些淡淡的愁绪。 “可是花无百日开,再说我又怎能奢望主上单恋我这只|岤呢。到底是痴人说梦。我都不知我这一生究竟在做什么。”说完,舞夜低垂着头苦涩地笑。 西楼看着舞夜,眼中没有怜悯,只是有些惆怅,却是一语点破,“其实你还是不死心的,对吗?至少你还想着能陪在锦宵身边也好。”话落,舞夜猛然抬头,有些呆愣地看着西楼。 西楼淡淡地笑,最后清风般落下一句话,“留在身边也好,至少给自己存着丝希望。死了到底是什么也没了。” 音落,人已经走远。舞夜却是依旧呆愣地站在那里,似是还在回忆西楼那句话,许久淡淡地笑了。平静无波的眼底似乎也闪过了一丝光芒。 盛宫舞 卫敏此刻正守在离湖畔不远的廊下,不过因为是在拐角处,所以从湖畔那边倒是也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而此刻回廊的另一边,西楼正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卫敏走来。卫敏突然脊背发凉,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惜却迫于无奈,只能依旧站立着,还得向靠近的西楼行礼,“四殿下。” “卫公公。”这一声叫得异常甜腻,也叫得卫敏心里打了个突。 “不知四殿下有何吩咐?”卫敏只得僵着身子问道。西楼却是不语,伸手点头,一副甚是苦恼的样子。 “卫公公,你跟在父皇身边那么久。你说什么事能耽搁父皇一盏茶的功夫呢?”见西楼问得认真,可卫敏却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索性摇了摇头。 “哎,你不知道啊?”西楼失望,然后眼底精光一闪,笑道,“那麻烦你去问问父皇,我很迫切的想知道。” 卫敏几乎要翻白眼,却又迫于西楼那异常期待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朝湖畔那边走去了。 见到卫敏走来,锦宵依旧侧首看着月重天,月重天微微皱眉,问道,“何事?” 卫敏来到月重天近前,踌躇了下,上前耳语道,“皇上,四殿下问您如何才能耽误您一盏茶的功夫。”说完,卫敏退后一步,垂下了眼帘。 月重天挑眉,却回首对锦宵言道,“我有些事得处理,你…” 话未说完,锦宵却是打断,“你去吧。我随意。”月重天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卫敏领着自己朝刚才他来时的回廊走去。 待月重天消失在回廊一处转角时,西楼却从相反的方向走了过来。见到来人,锦宵邪肆一笑,未置一词,却是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西楼却很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石桌边,然后撩起下摆,风雅落坐,挑眉看向锦宵,“你是打算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锦宵似笑非笑,却也没再执意站着,索性坐到了西楼的对面,依旧眼神锐利,似是要把西楼看出个洞一般。 如此灼热的目光洗礼下,西楼却是依旧神色自如,泰然自若,对着眼前的锦宵展颜一笑,天地生辉,可吐出的话语,却是不合这友善的表情,“我第一次见你,就看着不顺眼啊。” “是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着怎么把你眼中的那抹傲气磨平。”锦宵恶意地笑,玩味地用手比了个手势。 “呵呵,看得出来,你这人有多恶劣。所以让人升不起好感。而且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你说是吗?”西楼漫不经心地道,伸手把玩着手中的烟杆。 锦宵眯起了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当真敢独自一人来见自己?心念一闪间,锦宵已经伸手掐住了西楼的脖子。 阴冷的笑挂上嘴角,睥睨苍生般说道,“你一人来这里见我,就不怕我把你杀了,然后再抛尸荒野吗?” 西楼挑眉,依旧神色正常,慵懒道,“也许你可以试试。不过我敢保证,你会后悔的。你觉得呢?” 看见他挑衅的笑,锦宵却松了手上的力道,撤回了手,负在身后,嘲讽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斗得过我?” “武力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当然了,如果有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西楼郁结,这古代果然不够发达。 “不用武力,莫非你能以智取胜?”锦宵脸上的笑意更深,却是笑得嘲讽。 西楼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比如下棋,我们未必要急着去杀帅,也许我们可以先除了卒,然后再杀了炮…等到剩下光杆司令时,再左右围攻,慢慢逗弄一番。常言道欲速则不达。你说是吗?” 锦宵微微皱眉,看着西楼眼底毫不掩饰的一抹杀意,不禁想起月重天刚才说过的话‘莫要去惹恼他’。短短几句话,锦宵却知道他并非是开玩笑的。 “猫抓老鼠的把戏。玩得无非是耐心,要得也就是时间。而我也许什么都不如你,但是我还年轻。你说是吗?”西楼歪着脑袋,很是纯良的一笑。 心思一凝,锦宵却是难得回答了这个问题,“是,你是年轻。而且也许除了武功,你什么都如我。” 西楼倒是没料到这人会这般捧自己,一时倒是接不上什么话。正失语间,锦宵也莫名问了句,“他身边不乏男宠。你怎么就不找他们算账,偏要找上我呢?” “那又如何?如果你想被他玩,我也不会介意。”没想到西楼会如此回到,这会倒是轮到锦宵有些错愕了。 “你不介意我和他在一起?”锦宵皱眉,有些搞不明眼前少年的想法。 “你该听清楚,我说的是我不介意你被他上,就像我也不介意他去上别人一般,不过都是些泄欲的对象,和他们计较,有失我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是我的。”说这话时,西楼语气坚定,没有半分犹豫,眼中的自信,更是让人镀上了一层精光般。 锦宵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当真是越看越不喜欢,恨得牙痒,却是无法。能如何呢?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若不然这人还能在自己眼前放肆。 突然西楼眼神一转,玩味地看了看锦宵,看着那银质面具,调笑道,“你带着这面具,是因为长得太好看呢,还是因为长得太难看呢?” 石桌一拍,顿时化为碎屑。锦宵猛然站起,危险地眯着眼睛看着西楼。没想到西楼还是不怕死地说道,“肯定是太好看了吧。” “西楼,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出手。”陡然间,锦宵已经挨到了眼前。 西楼却是依旧不怕死,继续说道,“将容颜隐在面具后,如果当真不喜欢,为什么不干脆毁了?是舍不得,还是想睹物思人呢?” 音落,锦宵一掌劈来,却在落到西楼面前时,已经有人伸手架开了。来人正是月重天,而幻影也已经来到了西楼身旁。 锦宵收回了攻势,冷嘲地看着西楼,“我道你怎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是早有防备。” 西楼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我既然知道武功不如你,又怎么还会傻到独自一人来呢。不过嘛…”说着,看向月重天,这人倒是在自己意料之外啊。 月重天伸手揉了揉太阳|岤,无奈地扫了眼前两人一眼,却是未置一语,直接转身离去了。锦宵眯着眼睛看着月重天离去的背影,挑眉看向西楼,“看来他也没对你好到哪里去啊。” 他口中的幸灾乐祸,西楼又怎么听不出来,只是漫不经心道,“难道你希望我们在你面前亲热不成?”一句话,说得锦宵气结。第一次当真很想捏碎眼前这个少年。 “他是顾念你这个朋友的。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挑明的好,保持现状对大家都好。至于你,你该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去觊觎得不到的。”这句话,西楼说得很轻,也很认真。没有警告的含义,没有嘲讽的意味。 锦宵对于西楼这般变化多端的态度有些适应不了,却是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自己与月重天终究是不可能的,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呢。 抬首看西楼时,西楼的目光正侧首看向湖对岸的凉亭下。锦宵寻目望去,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耳边这时传来西楼的话,“地位悬殊,总是让我们错过太多。有时候折磨,也是因为在乎。在乎了也就爱了,何必执着太多,到头来孤芳自赏呢。” 说完,西楼转身,朝月重天消失的方向走去,待走到回廊转角时,才从身后听到锦宵传来的一句话,“西楼,你这人真矛盾。” 矛盾吗?人生来就是矛盾的。西楼一笑,身形已经消失在回廊转角处。锦宵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西楼,又侧目望向了凉亭下的那抹身影,嘴角突然划开了一道笑意。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1章 欢爱 章节字数:4039 更新时间:091212 14:04 西楼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月重天正好沐浴完毕,着了一件白色的浴袍披在身上,松松垮垮,更显风情。 眼巴巴地看着月重天走到床边,往床上一个斜靠,桃花眼一挑,更是颠倒众生,引人犯罪。不过西楼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恢复了如常的神情,走到了月重天身边坐下。 凤眼带笑,语气依旧慵懒,同样靠在了床头,斜睨了月重天一眼,西楼才悠悠道,“父皇刚才那么一走,倒是也省心了,省得找借口打发锦宵。”父子连心啊。月重天刚才揉着太阳|岤离去,表面看来好似看着他和锦宵伤脑,实则不过是装的罢了。 月重天一笑,却又正色道,“你倒是好,支开了我直接去见锦宵。你可知若是我赶来不及,你会如何。” “他是懂分寸的人,当时你即便不接下那一掌,他也不会真对我下得了手。”西楼漫不经心地一笑置之。 月重天似笑非笑,“这么说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话锋一转,有些厉声道,“你可知他武功有多高?是,也许他不会杀你,但是若是打残打废了,你说如何是好?” 看他是当真恼怒了,想来也是自己过于鲁莽了,西楼突然有些无力地笑道,“情敌当前,我岂能坐以待毙呢。” 见西楼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的样子,月重天放柔了声色,无奈地一声叹息,伸手把西楼搂在了怀里,“楼儿,以后莫要以身犯险了。况且你难道还觉得我会变心吗?” 西楼抬眸望进月重天深邃的眼眸,认真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断了锦宵的念头,免得他再来纠缠你。” 月重天莞尔,却是安心一笑,后又不解道,“我以前抱过那么多男宠,也没见你过问过。怎么这个都没碰过,你倒是上心了?” “这个比较强啊。”西楼叹息,后又很沮丧道,“虫虫,他那么强,武功那么好。我发现我适应不了这里。这里到底不是我的世界啊。” 月重天好笑地伸手弹了西楼记额头,“锦宵的武学造诣本来就奇强。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我的西楼殿下适应能力很好啊,至少临危不乱。不是吗?” 西楼摇头,眼里突然透起了淡淡的愁绪,就连声音也显得有些飘渺,“我突然觉得我和这里真得格格不入。其实是我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无论是从一开始还是到现在,我都在努力地随遇而安。可是渐渐地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啊。” 环在腰间的手紧了一紧,月重天宛如春风的嗓音传入西楼的耳中,“楼儿,你莫忘了你还有我。你的不足我来弥补。” 放松有些紧绷的身子,软软地靠近了月重天的怀里,西楼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自我安慰道,“还好我认识了个强人。要不然我不是过得很凄惨。”似乎是脑中想到了自己凄惨无比的样子,西楼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月重天温柔的眼眸。 “显然你遇到了我,所以没发生的事最好不要去想。你说呢,楼儿?”月重天的吻似一记心安的良药,又如印记般刻上了西楼的唇。 辗转缠绵。原本清明的眸子已经染上了。西楼正欲伸手环上月重天时,却不想月重天已经松开手,一脸戏虐地看着自己。 暧昧的气息伴随着暖风扫过西楼的脖颈处,“楼儿想要吗?想要就去洗澡,洗了澡咱们再继续。好不好?” “当然不好。”西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哪有刚刚感觉上来的时候就中断的。难道你还要在接吻前先选择刷完牙再继续吗? 不过西楼在看到月重天不为所动的表情时,彻底郁结了。他这分明是故意的,无非是给自己点惩戒罢了。 万般无奈地下了床,然后一道j诈的笑容突然挂上嘴角。西楼边走边风情万种地,直到最后一件遮蔽物都从身上除下时,才回眸凤眼一挑,伸手煽情地上自己的锁骨,再撩拨地舔了舔嘴唇。 在月重天充满的眼神中,西楼心情大好地走进了一旁的浴池。看了看自己已经抬头的,月重天哭笑不得。倒是忘了这人也是花丛高手啊。 盛宫舞 单手支着头,月重天看似惬意得斜躺在床上,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长发。也不知西楼到底在洗什么,进去许久竟然还不出来,可怜自己的还得不到舒发。 想来也没有再等的耐心,月重天干脆起了床,朝一旁的浴池走去。推开浴池的门,水气氤氲,里面的景物似梦似真,看不真切。 朦胧之中,浴池之内,有个人影。月重天慢慢走近,就听到了别样风情的喘息声,挑眉邪笑,已经走近看清了西楼。 西楼满脸,微眯的凤眼,微启的朱唇,晶莹的水珠顺着挽起的发丝滑落,说不出的。见他两手都潜在水中,不用多想也知在干嘛。月重天笑得更加不怀好意,除了自己身上的睡袍,跨入水中,慢慢向西楼靠近。 此刻正是关键时刻,西楼只是一味地想舒发自己的,自是没有注意到月重天。直到自己的腰间被一只手环住,而即将喷发的被另一只手按住了羚口。 带着盈盈水眸,西楼慢慢转头,勉为其难地说道,“放手。”月重天挂着委屈的表情,却是坏笑道,“楼儿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在这里逍遥快乐呢?” 西楼无奈,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压抑着开口道,“虫虫,你放手好不好?让我射。”带水的眼眸,透红的笑脸,看着的确可人。月重天忍不住亲了口。 不过显然月重天不是个好打发的主。于是西楼在强忍着的时候,又听他讨价还价道,“那如果我现在让你射了,你一会要好好满足我,可好?” “好。”西楼咬牙切齿道。本来很有杀伤力的一瞪,如今染了,反而是媚眼如丝,只显风情了。 “恩…”于是月重天还得了便宜又卖乖地思索了一番,才大发慈悲道,“那我就先满足楼儿吧。谁让我是好父皇呢。”西楼还欲骂什么,却被月重天突然的松手而打断。一下子得到了舒发,整个人有些发飘,西楼无力地靠在了月重天的怀里。 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月重天就开始两手不规矩地在西楼身上。西楼无力道,“你就不能等我缓一缓吗?” 闻言,月重天停了动作,却是没有收回手,然后用异常委屈无辜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楼儿又骗我。明明说过要满足我的,我都忍那么久了。楼儿怎么那么狠心,就忍心我这么继续下去吗?” 于是西楼干脆眼睛一闭,什么也不说了。哎,还能说什么呢。见西楼不语,月重天温柔地一笑,爱怜地吻上了西楼的唇,的手指如同拨动琴弦般在西楼光裸的身上滑动。 舌,湿软滑腻,带着属于月重天的身上独有的暗香。西楼伸手环上月重天紧致的腰,贪恋地来回。 月重天邪魅一笑,吻慢慢地绕到了西楼的锁骨上,轻轻,落下一点点樱桃般的吻痕。最后啃咬上其中的一粒茱萸。 “恩哈…”西楼仰头,优美的颈项展现一道弧度,发丝上的水珠随着这动作飘向空中。环在月重天腰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抱上了他的脖颈。 辗转间又吻上了西楼另一边的茱萸,月重天一手环住西楼纤细的腰,另一手已经沿着西楼性感的臀线滑到了那菊|岤口。三指围着那褶皱的花瓣轻轻打了几圈,然后其中两指便按了进去。 “啊…恩哈…”后|岤异物进入的热痛感,让西楼忍不住地叫出了声,随后又变成了模糊的。 月重天随手一带,西楼便背对着他趴在了浴池边。贴近了西楼的耳垂,月重天暧昧地问道,“楼儿,疼吗?” 闻言,西楼大翻白眼,却玩味地侧过了头看向月重天,戏虐道,“虫虫,若我说疼,你会不会就此收手呢?”月重天挑眉,顺势将另一根手指也推送了进去。 “啊…”西楼瞪着眼睛看向笑得一脸老j巨猾的月重天。 “楼儿,我不可能这时收手。不过,若是伤了楼儿,我一定会事后好好照顾楼儿的。”说着,月重天的嘴就咬上了西楼的耳朵,灵舌暧昧地在西楼的耳垂上舔了舔。三指已经在那窄小的中开拓,而另一手也绕到了西楼身前安抚那抬头的。 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暧昧的弥漫在一池春水中。月重天的已经探进了那紧闭的,伴随着西楼的一次次地冲刺。 身后被充斥,不断撞击自己的敏感点。而身前的分身又被月重天握在手中不断地套弄。自己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任他摆布。西楼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有些惶恐,有些无助,直到一只手环上了自己的腰,直到自己落进一个坚固的怀抱。烦躁的心就那么平静了。 一道白浊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西楼在头脑空白之际,安心地笑了。看来他似乎越来越了解自己了呢。 等西楼被月重天清洗干净抱上床时,只剩下动动手指的力气了,只能软趴趴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瞪大着眼睛看他。 殊不知他此刻这番表情,反而更惹人犯罪。月重天勾了勾嘴角,伸手抚上了西楼的眼睛,“楼儿难道还要勾引父皇吗?” 西楼索性闭上了眼睛,哑着声音说道,“父皇难道不怕精尽人亡吗?” “极品受下死,做攻最。”月重天挑眉。 西楼猛然睁开眼睛,随后微微眯起,玩味地看着月重天,“这话是我在夜华城的勾栏院里时对某个小馆说的。莫非父皇介意我抱其他人?” 月重天却笑,笑得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楼儿,我只是应景地说了说,没别的意思。都那么累了,难道你还要胡思乱想吗?好好睡吧。” 随后,又怕西楼多想,月重天补充道,“这话是当初幻影来禀报的。当初把他派给你,原想着也有监视的意思,不过后来他倒是当真忠于你了。”后面的事,不说大家也明白。 西楼定定地看着月重天,突然觉得这人是当真懂自己了。原来默契就是那么在算计中养成了啊。 想着,轻笑道,“虫虫对我那么好,我该怎么报答呢?要不以身相许吧” 月重天挑眉一笑,伸手着西楼的长发,柔声道,“睡吧。楼儿累了呢。”西楼展颜一笑,闭上了眼睛,窝进了月重天的怀里。 是了,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的,自己也许适应不好,但是至少还有他啊。想着,西楼笑得更加满足了。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2章 清明雨 章节字数:3356 更新时间:091213 10:07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3章 巧非巧 章节字数:3813 更新时间:091214 10:32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4章 事断 章节字数:3484 更新时间:091215 10:43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5章 古难言 章节字数:3704 更新时间:091216 09:36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6章 春风续 章节字数:3368 更新时间:091217 10:27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7章 暂告别 章节字数:3729 更新时间:091218 10:05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8章 似风平 章节字数:4198 更新时间:091219 12:56 盛宫舞 逍遥舞 第29章 波澜起 章节字数:3767 更新时间:091220 15:54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0章 未知路 章节字数:3295 更新时间:091221 12:39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1章 临风城 章节字数:3716 更新时间:091221 22:34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2章 意料外 章节字数:3353 更新时间:091222 20:34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3章 劫后生 章节字数:4067 更新时间:091223 13:08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4章 玄启城 章节字数:3286 更新时间:091224 11:43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5章 天景城 章节字数:3469 更新时间:091225 12:41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6章 景门 章节字数:3995 更新时间:091227 21:21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7章 牵绊 章节字数:3242 更新时间:091227 01:01 盛宫舞 逍遥舞 第38章 会合 章节字数: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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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宫舞 舞天下 第1章 皇宫 章节字数:3596 更新时间:100312 10:46 御花园中,一名锦衣少年正一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朵菊花。菊花不堪玩弄,花瓣散尽终是凋零成骨朵。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扔了那花枝,抬步慢慢朝亭下走去,优雅地坐在了石凳上。有宫女马上端上了茶水和点心。 少年伸出如玉白的手指轻轻捻了一块,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碎了才缓缓咽了下去。“这糕点倒是好吃啊。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宫女福了福身回道,“回六殿下,这糕点是四殿下让人备着的,说是叫小虫糕。”这糕点其实是西楼让人做的一款法式糕点,本来的名字叫什么,西楼也忘了,当时被月重天烦着问名字,就直接说叫小虫糕了。 “小虫糕?!”月西泱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一转看向了刚才回话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六殿下,奴婢香儿。” “香儿啊?!你可还记得本殿下?”月西泱笑得越发光彩照人,可说得话却让人寒入骨髓。那名叫香儿的奴婢听得身子一抖,忙不迭地跪下了身。 “六殿下,奴婢,奴婢自然知道六殿下。” “呵呵,你知道本殿下啊?!那你还记得那年你对本殿下说的话吗?” 此话一出,那名叫香儿的奴婢额上不禁冒出了冷汗,身子抖得如同秋叶一般,唇舌打颤道,“六殿下,奴婢…奴婢…奴婢不记得了。求六殿下饶命啊…求六殿下饶命啊…” “你不记得了啊。没关系,本殿下可以告诉你。你那时是这么说的‘像你这样母妃失宠,她娘家又无势的,在这皇宫里还指不定怎么被坑害死呢。如今得我们二殿下垂青,就该心里偷着乐了,竟然还敢不去。反了不成?’”听到这话,香儿脸色一白,身子颤得越发厉害了,口里只记得喃喃地求饶命。 月西泱依旧笑靥如花,指间划过那块糕点,“还真是被你一语倒醒。的确只有反了才有条活路呢。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好呢?”月西泱一手支着下巴,当真似在认真考虑一般,眼神突然飘向了身旁的这盘糕点,笑道,“这样吧。这糕点这么好吃,那么就赏给你吧。可别太感谢本殿下。” 香儿抬头,惊恐地看着满满一盘的糕点,惧怕道,“六殿下饶命啊,六殿下饶命啊…”话还没来得及多话,就被两名侍卫按压住,死命地往嘴里塞糕点。 月西泱起身有趣一笑,“不知道这世上有么有噎死的人呢?说不定你还能成就古今第一人呢。”轻轻笑语,月西泱回身,却在看到一名匆匆跑来的太监时皱了皱眉。 那名太监是太芓宫里的,名叫小易——是月西泱指派着伺候月西澈的。小易跑到月西泱近前,跪下身道,“六殿下。” “怎么?太子又不肯吃饭了?”月西泱已经习以为常,淡淡地看着那名已经断气的奴婢被人抬了下去。 “回六殿下,太子他吵着要见您,您看…” “那么就去见见吧。”说着,月西泱便抬步朝盛羽殿而去。 这边盛羽殿中,月西澈一脸苍白地靠在床头。多日来身子无力,长卧床榻。即便是本就无病之人,如今也快得病了。 想到那夜,月下品酒,西泱主动献身。自己多少欣喜。本倒是多年纠缠终是换来一个好的结果。却不想次日醒来面对的却是西泱冷嘲热讽的言辞。 原来一夜献身为得却是谋取权势。说自己不心寒那是骗人的。从没想过看起来一脸纯真善良的西泱,会因权势而主动献身。 一直以为这皇宫之中,他是那最后的一抹净土了。却不想原来是他隐藏地太好,自己没有看透罢了。想到这里,月西澈惨淡一笑。这事该如何收场呢? 月西泱缓步踏进盛羽殿的时候,便见月西澈苍白着脸靠在床头,静闭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红木雕花桌上放置着未动过的饭菜。 月西泱移步来到桌边坐下。似是听到了进来的声音,月西澈慢慢睁开了眼睛,多日睡眠床榻,眼眸有些浑浊。努力压抑住怒气,月西澈尽量平稳着声音道,“西泱,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月西泱闻言轻笑,淡淡扫了月西澈一眼,声音平静地道,“二哥觉得我是在胡闹吗?我以为我是在为自己争取呢。” “西泱,趁还来得及,你早日悬崖勒马吧。我会向父皇求情。也许父皇会网开一面的。”月西澈急言道。 “二哥觉得我必会败吗?也许吗?也许父皇不会饶恕我的。那么我何必再回首呢?二哥,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月西泱淡淡扫了眼桌上的饭餐,对着小易道,“重新去端些菜上来吧。”说着,月西泱便站起了身。 月西澈见状猛然坐起,脚刚踏地,身子便无力地倒向了一边,幸亏伸手及时,才又斜斜地靠在了床上。月西泱闻声定住了身形,却是没有回头。 盛羽殿中只余下月西澈粗重的喘气声。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月西澈才道,“西泱,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来。别毁了自己。” “那我若恨这个大盛宫廷,是不是该冲着这大盛宫廷而来呢?”月西泱轻轻一笑,便踏步离去了,没有回头看一眼因此话而呆愣当场的月西澈。 盛宫舞 大盛王朝的皇宫内,青石玉瓦的回廊下,月西泱踱着缓慢的步子静静地走着。从盛羽殿到自己的旻央殿路程不远,不过到那琉璃殿却是有一段距离。 秦淮那边至今没有消息,怕是出了什么事端了吧。自己与萧若离虽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即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败,那么自己便也输了。 不除去月重天,自己也无法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说到底自己控制地不过是个夜华,而非整个大盛天下。 低首看了看自己嫩如白玉的手,月西泱淡淡一笑,“毕竟年少,到底有些不自量力了。不过这路既然是自己选的,那么也没有后悔的必要了。” 秦淮没来消息之前,自己也只能继续在这里等待了。反正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区区几日呢。若是输了,也不过一死。 想到这里,月西泱已是释怀,抬首看去时已经来到了琉璃殿前。琉璃殿中主人虽离去颇久,可殿内一景一物却是未有分毫移动,就连薄灰也不曾染上半分。 到底是父皇宠爱的儿子,即便失了外家的帮助,也依旧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待遇。月西泱伸手轻轻拨动着烛台上的一颗夜光珠。西楼你的确令人嫉妒啊。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却狠不起。 不知他我可否会再见上一面呢?月西泱淡淡一笑,回身来到了桌案前。桌案上放着一盏河灯,河灯内却是没有名字,只画着一朵牡丹。 牡丹,如此圣洁之物,倒是也配得上西楼你。月西泱拿起河灯放在手中静静观赏,忽然荡开一抹浅浅的笑容。西楼,若是成王之日,有你相伴,那么此生足矣。 轻轻放下河灯,月西泱细细环视了琉璃殿一眼,便又踏着步子离去了。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每日里总是会来此处走上一遭。 月西泱来到凌曦殿的时候,景澜正恭候在那里。淡淡扫了一眼,月西泱坐到上位时,才开口道 免费电子书下载 盛宫舞第25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才开口道,“秦淮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六殿下,秦淮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dierhebao不过属下让秦淮那的探子带回了一人。” “何人?” “晴菀。” 此言一出,月西泱一震,随即敛了神情,垂下了眼帘。脑中思绪不断。当日晴菀已死,西楼奉命送其骨灰回乡,后又去了秦淮。虽这其中已生了变故,却是如何也没想到晴菀竟还活着。 “怎么回事?” “回六殿下,当日晴菀假死,乃是西楼使计,为了撮合我二人。如今将她掳来,也好方便对付西楼。毕竟他与皇上是一路的。” 月西泱眯了眯眼,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便挥了挥手示意景澜退下了。这样的一个人还真是留不得。西楼当初这般帮他,他反咬一口也就算了,还欲害其,当真是狠毒得可以啊。 小落来到月西泱身后伸手技巧地为其按摩。月西泱闭上了眼睛道,“秦淮那边当真没什么消息吗?那么夜华呢?” “主子,秦淮那边确实没什么消息。夜华城内也没什么动静。估计宇宸已经不在夜华城中了。”月西泱想想也是。焰绯的尸体已经在城门口悬挂了多日。依照宇宸与他的关系,不可能对他不闻不问。除非他人已不在夜华城内。 “小落,你再飞书去秦淮看看。还有让景澜加强守备吧。若是秦淮真出事,那么夜华城被进攻也是不远了。” “是,主子。”小落领命,退出去时又回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月西泱淡淡道,“还有何事?” “主子,太子那边…” “他还是不愿吃饭吗?” “是,都换了好几次了,太子还是不吃,说是要您过去。” “恩。你下去吧。” “是。”小落退了出去。凌曦殿中又是一片寂静,月西泱睁着眼眸静静地看着这座平日里月重天批阅奏折的地方。记忆里这个地方自己甚少来,即便这些时日都在这里处理奏折,似乎依旧陌生。 当真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忽然觉得权势似乎也非自己所愿啊。月西泱苦笑,执起狼嚎在纸上写下二字:西楼。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章 形势 章节字数:3409 更新时间:100314 11:53 逍遥楼中,西楼倚楼而立,眼神茫茫望向远方。月重天已经离开三日。这三日来自己的大脑似乎依旧有些浑浊。 大概近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吧。眼看着一年已快至年末。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似乎很多。尤其是自己从夜华下秦淮以来。 先是景澜那么一出。本倒以为是帮了晴菀,却不想是被景澜利用。接着是幕蓉宁一事,撮合了唐礼和雅风。本道是桩喜事,可如今两人已不在人世。这秦淮城似乎也越发清冷了。 之后是立言一事,也因此与这暗庄结下了一段渊源。看舞夜与锦宵二人这一路走来,倒算是个好的结局。 然则便是凤卿。江南酒肆初识君,当真是一见如故,本道会是一生知交,却不想是敌非友。天景城中初逢萧若离,一夕相处,好感顿生,似曾相识,却不想原是故人。 凤卿,萧若离,原是同一人。若是此生没走上这一遭,该有多好,也许就不会有诸般是是非非。只可叹人生素来无后悔。 罢了罢了,秦淮事皆已了。尘埃落定,落叶归根。虽然月重天让自己好生在这里反省,待年满后再回夜华。不过两人间的疙瘩还未解,即便要反省也该回夜华去反省。 夜华城必定出事,若不然以月重天对自己的宠爱,也不会如此执意。既然曾言过同进退,那么没道理自己留守此处了。 主意已定,西楼淡淡一笑,朗声道,“陶淘…” 陶淘闻声,匆忙着脚步跑上了楼,来到西楼身后道,“四少,有何事要吩咐?” “陶淘去准备准备,我们回夜华吧。”陶淘闻言一愣,随即淡淡一笑,便应声去准备了。 时已入冬,天气便有些寒冷。晨时的阳光还没有出现,山间越发显得阴冷。西楼站在一方青冢面前,定定看了一会,便回身上了马车。陶淘伸手擦了擦眼泪,也随同着上了马车。 盛宫舞 月重天坐在马车内,闭着双眼,慵懒地靠在矮塌上,从他平静的表面看不出其心里的想法。宇宸坐在一边,轻声道,“皇上,有一事臣忘了说了。“ “何事?”月重天声音很是平静,脑中想的却是西楼。不过分别几日就有些想念,看来当真是欢喜入骨了。 “那次臣从夜华城出来时,见到了一个人。那人便是景澜。” 月重天闻言,猛然睁开眼睛,又微微眯起,冷笑道,“倒是没想到他去了夜华。怪不得越发找不到他了。” “若是没有猜错,他不但去了夜华,更去了皇宫。”宇宸按着当时自己的所见言道。 “如此吗?西泱倒是真会用人啊。”月重天似笑非笑,眼中却是透露一抹危险的光芒。月西泱,这个从不被自己看好的儿子,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皇上。”卫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进来吧。”声落,卫敏便掀开车帘走了进来,跪到月重天面前双手呈上了一封信函。月重天伸手接过展开一看,不由轻笑。 “朕就知道他不会听朕的话。他哪是如此被动的人呢?”无奈摇头,月重天掌中施力,碎了信纸。宇宸心里一想,便知月重天口中的‘他’是何人了。 “卫敏,传朕口谕,日夜兼程。” “是。”卫敏领命退了出去。 “如此一来。等楼儿到时,夜华大局应该已定了。”月重天若有所思道。 宇宸看了眼又闭上眼眸的月重天,本是欲言,终是什么也没多说。按照大盛律例,凡处置皇室中人,皆应由大理寺审讯,再判刑。如此一来,也需些时日。那时四殿下应该赶得及。若是四殿下求情,皇上是否会网开一面呢? 哎,皇族之事,自己这个外人也不便多说了。顺其自然吧。待到那时总会见个分晓的。 盛宫舞 一行人马没有停歇地朝夜华城而去,终于在十余日后的日落时分到达了夜华城郊外。月重天下令,稍作整顿,待完全入夜后,便潜进夜华。 “墨影…”月重天声落,墨影便已经跪在了其面前,“你先行进夜华去打探一番,然后再去宫里走一遭。” “是。墨影遵命。”音落,墨影便闪身离去了。 月重天回首,见宇宸站在树下,俊眉微皱,心事重重。想来他是心系焰绯,才会如此。月重天缓步走去。宇宸闻声回眸,轻声道,“皇上。” 月重天拍了怕宇宸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便折身回营帐里休息了。宇宸却依旧站在树下,摇首望着夜华的方向。 时间慢慢流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墨影便回来了,可是身上却是背着一个人。月重天起身,看着墨影将身上的人放倒在椅子上,慢慢走近,待看清时却是神情一震。 墨影躬身道,“皇上,属下在城门上见到焰绯的尸体,怕是已经悬挂多日了。”月重天闻言,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刚想说先莫将此事告知宇宸时,却见宇宸掀开了营帐走了进来。 原本还一脸从容的脸却在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尸体时,完全呆愣住了。宇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具形色枯槁的尸体。怎么都没想到分别多日再重聚时竟是阴阳相隔。 一步一步朝焰绯走去,脚上如同灌了铅,身子似有千斤重般,待来到其身前时,宇宸一下无力地跪倒在焰绯的尸体面前。 颤抖着手上那覆在其脸上的凌乱发丝。一行清泪慢慢从眼角滑落,宇宸压抑着哭声,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焰绯。 月重天负手站在其身后,未置一言,只听一旁声动,营帐的门帘又被掀起,卫敏带着两人走了进来。看清进来之人时,月重天眸色一变,随即笑开。 宇宸却是依旧抚着尸身,轻语道,“焰绯若是你活过来,我保证从此不沾花惹草,唯爱你一人可好?”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话一出口,宇宸才觉一愣,慢动作地转过了头,正见焰绯站在自己身后笑看自己。宇宸有些不确信地回过了头看了看那尸身,再转过头看着焰绯,讶异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他…” “我是焰绯,他不是。”说着焰绯上前一步,伸手撕开了那具尸体上的人皮面具。“不过是易容术而已。放心,我没死。” 宇宸猛然起身,抱住了焰绯,哭诉道,“你不知道我多伤心。你没事这么吓我干吗?” “好了好了。我没事,我没事。我和太师都没事。”焰绯一边抚着宇宸的背,一边连声安慰道。 秦肖太师抚须一笑,对着月重天拱手道,“皇上。老夫失职,辜负您的厚望了。” 月重天摆手,“太师言重了。太师无事便好。朕还担心太师安慰呢。不知太师和焰绯是如何脱身的?为何会有此一出?”月重天看了看那尸身道。 “那日老夫被六殿下困于宫中,焰绯也被困于琴舞轩。”话到这里,秦肖望向焰绯。焰绯对着月重天颔首道,“焰绯自知六殿下必会以焰绯引出宇宸,所以便弄来一名小太监易容成自己的摸样,安置在琴舞轩。而焰绯自己则易容成他人摸样,本打算混迹出去,偶然遇到了被困一间宫房的秦太师,于是二人便一同易容出了宫。为找宇宸,我等二人也只能暂时留在了夜华附近。再则也可在此恭候皇上归来。” 月重天点了点头,缓步来到座位前坐下,脑中思绪一番,又问道,“其他各位大人如何?” 秦肖上前一步道,“其他各位大人估计还被蒙在鼓里。本来皇上您离宫,就托了暂时闭门修身的理。而今六殿下直言您是龙体抱恙,无法上朝。再则太子殿下已被六殿下软禁,若是您有什么不测。这六殿下怕是能顺理成章地登位了。” “他年纪小小,考虑倒也周全。为夺大位,勾结仇敌,无人不用啊。”月重天眼眸一沉,似笑非笑。 “皇上,而今这皇城内已经完全在六殿下的掌控中了。不过这夜华城倒是未必。也许进去也并非难事。”秦肖按着这段时日的观察而言道。 月重天闻言,微微皱眉思量着,然又问向墨影道,“宫里情况如何?” “回皇上,宫中守卫巡逻森严。太子殿下被困在盛羽殿中,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墨影避重就轻地说道。想来月西澈被困,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月重天摆了摆手道,“恩,传令下去,准备妥善,三刻之后出发。”墨影领命走出了营帐。月重天对着秦肖等人道,“太师,你们先去休息片刻吧。”秦肖等人拱了拱身便退了出去。月重天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岤,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卫敏上前轻柔地替其捶背按摩。 盛宫舞 舞天下 第3章 势变 章节字数:3440 更新时间:100316 20:17 夜凉如水,灯油燃尽。凌曦殿的窗子依旧打开着。夜风袭进,已夹着微寒。月西泱站在桌案后,轻咳了几声。小落轻巧地重新换了灯盏,关了窗户,又拿着披风打算为月西泱披上。 月西泱却是摆手拒绝,依旧提着朱笔在宣纸上描绘着一朵牡丹。牡丹花开,清雅脱俗,一旁题字:月满西楼,夜色未央。其实这词本算不得词,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字和西楼的字连放在一起,权当留个纪念罢了。 小落看着月西泱有些微红的脸和苍白的唇,不无担忧道,“主子,不如唤御医吧。您该保重。” “不必了。”月西泱抬头,望着门外漆黑的夜色,淡淡道,“秦淮那边还没有消息是吗?” “是。我们派去的探子至今也没回来。”小落依言道。 月西泱微微垂下了眼帘,轻轻道,“掌灯,去琉璃殿吧。” “是。”小落从一侧取过了灯笼,便在前面开路了。 夜晚的回廊下特别寒冷。月西泱本就穿得单薄,冷风一扫,更显弱不禁风,却是执意不愿披上风衣,只是不停地咳嗽。 短短的一段路程,却是走了不少时间,待来到琉璃殿门口时,月西泱便喝令小落等人退下了,自己一人踏进了琉璃殿中,将刚才的画展开放在了西楼平日常用的桌案上。 月西泱时常见西楼画牡丹图,只道是他素爱牡丹,殊不知他是以牡丹喻他人罢了。伸手取过画筒中的一卷画打开,便见一朵艳丽的牡丹,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牡丹图上上书四字‘国色天香’。 如玉的手指轻轻在纸上摩挲,月西泱淡淡一笑,收了画卷放回了原处,慢慢踱步来到床边坐下,抬头仰望窗外的月色。似乎有很久不曾这样坐下来静静地欣赏夜空了。今晚的夜空星星似乎特别璀璨。 正当月西泱沉浸在这份难得的静谧中时,琉璃殿外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打碎了这刻的平静。小落匆匆地跑了进来,忙不迭地跪倒在月西泱面前,“六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带人杀进来了。” 闻言,月西泱神色平静,只是依言问道,“可曾见到西楼?” “四殿下似乎不在场。” “这样啊…”月西泱喃喃,继续抬头望着那轮明月,似乎眼前事与己无关。 小落在一旁却是着急道,“六殿下,宫里的羽林军怕是敌不过皇上带来的人马。不如我们先行离去吧。” “恩。你走吧。”月西泱摆了摆手,却是没有动作,只是执着地望着那轮弯月。小落见状,来回看了几眼,对着月西泱猛扣了几个头,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月西泱轻轻一笑,“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啊。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比昨日里更烫了呢。 盛宫舞 入夜,连珏与申屠二人各领人马,分别从夜华城南北门潜入,悄悄打昏了守门的官兵之后,便直接朝皇城而去。 月重天一行人则带着剩余人马直接从东门潜入,同样打昏了守门官兵后,直接奔向皇城。待月重天赶到皇城时,连珏等人已经先到一步,杀了守城侍卫,换了自方人马守候。 多日不曾回宫,再回来时,却是要出此下策,想来到底是自己疏漏。月重天微微皱了皱眉,便踏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宫门。 皇宫内,依旧是月乾宫前的广场上,这个曾经上演过一出宫变的地方,而今又是一轮宫变再起。火光冲天中,厮杀声此起彼伏。月重天一眼望去,便见到了在人群中拼杀的景澜,微微眯了眯眼,朝一旁的墨影使了个眼色。墨影会意,飞身挥剑刺向景澜。 景澜看情形不对,忙对一旁下属交代了几句,那下属便匆匆朝后跑去了。而景澜则挥剑迎向来人攻势。 月重天看着一时混乱的战局,对着一旁的卫敏道,“卫敏,你带些人去看看西澈如何,再则去看看后宫如何。” “是。”卫敏领命,拱了拱手,便带着一对人马绕过月乾宫前,从侧首向后宫方向走去。 月重天则双眼不离眼前战局,视线来来回回扫视了一番,却是没有找到罪魁祸首的月西泱。难道已经趁乱从后而跑了? 正当月重天心里猜测之际,却听景澜一声大吼,“住手。菀妃娘娘在此。”此言一出,所有人停了动作。月重天循声望去,便见景澜举剑横架在晴菀面前,不禁冷笑三声。这人当真可谓人渣了。 景澜举剑架着晴菀,双眼直直地望向月重天。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向月重天望去。月重天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地扫过晴菀,最后定在景澜面前,踱着优雅的步子慢慢向前走去。 两方人马让开一条道路。月重天不紧不慢地走着,最后停在离景澜五步之远的地方,眼神却是一刻也不离景澜。 被月重天强大的气场所压迫,景澜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朗声道,“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便放了晴菀。如何?” 月重天眼神一眯,眼中危险光芒一闪而过,微微垂了眼帘,再抬首时已是一片漫不经心。“大盛王朝的菀妃早就过世了。此处何来菀妃?”这话说得不重不轻,却恰巧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景澜闻言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月重天,不死心道,“你让西楼出来。我不信西楼会见死不救。” “四皇儿自然在为菀妃守孝,又怎么会在此处?”月重天淡淡瞥了景澜一眼,便转身朝来路走去。却在回身时听到晴菀轻言道,“皇上,好好照顾西楼。”声落,却听有人一阵惊呼。 月重天再回首时,便见晴菀已经自刎在景澜剑下,眼神一棱,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朝景澜刺去。景澜神情一愣,忙提剑挡住。这方攻势拉开,其余人等又现战局。 一边舞剑,一边步步相逼。月重天心中发狠,眼中怒火闪现,似是要将景澜碎尸万段。景澜迫于其威力,手中动作便先慌乱,狼狈躲开其攻势。 月重天提力一剑,直接震落了景澜手中的长剑。长剑脱手,景澜没有武器应对,便随后抓过身边一名手下,暂时抵挡了月重天再次刺来的一剑。月重天内力一灌,直接将那名手下的身子砍成两半,剑尖直接刺进了景澜心口。 “本道你还念及你与晴菀的情分,没想到当真是狼心狗肺。”月重天狠声一骂,掌风一推,直接将景澜定在了红石柱上。 袖袍一甩,月重天立于月乾宫门口,登高而呼道,“凡叛乱者,杀无赦。”此言一出,底下杀声更起。月重天拂袖,转身朝凌曦殿而去。 凌曦殿中,卫敏等人已经恭候在那。而月西泱正低垂着头,平静地跪在下方。月重天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这个单薄的背影。 转角处传来一阵不稳的脚步声,月重天侧首,见月西澈正在几名太监的搀扶下朝这边而来。见到月重天站在门口,月西澈开口,“父皇…”求情的话还没说,却被月重天阻断。 “送太子殿下回宫。”月重天这话一说,明显看到月西泱身子一颤,脊背有些僵硬。月西澈还欲说什么,却听月重天道,“卫敏,将六殿下遣送大理寺审问。”话落,月重天便直接折身朝韶华殿而去。 月西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西泱被几名侍卫押送着走出了凌曦殿,忍不住地喊了声,“西泱…” 月西泱停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二哥,我突然发现没那么恨你了。”说完,月西泱便直接迈步离去了。只余月西澈愣愣地站在回廊下。 月西澈只是眼神不离地望着月西泱离去,直到那个纤弱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耳边听到卫敏轻轻道,“太子殿下回宫吧。”卫敏言毕,便打算折身去伺候月重天,却听月西澈道,“卫公公,四皇弟回来没?” “这…”卫敏为难。 月西澈却是不死心,“卫公公…” “太子殿下也许可以去琉璃殿碰碰运气吧。”卫敏说完,再不多做停留。月西澈在回廊上站了许久,终是折身回了盛羽殿。 韶华殿中,烛灯高点,龙涎香飘渺,月重天有些疲惫地靠在软榻上,闭门养身。卫敏轻轻推开了门,踩着轻缓的步子侯在了其身边。 “外面形势如何?”许久,月重天淡淡问道。 “回皇上,大局已定。申统领在处理善后之事。至于…”晴菀的身份。卫敏还真不知该如何在月重天面前称呼晴菀。 不过卫敏不说,月重天也知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何事,开口道,“将菀妃的尸身安葬在皇陵吧。此事暂且不要在西楼面前提起。” “是,卫敏明白。” “太子如何了?” “回皇上,刚才御医来报过了,说是服了药,多休养几日便可好。”月重天闻言,轻轻应了声。 “伺候朕宽衣吧。”月重天起身。 “是。”卫敏上前,娴熟地替月重天宽衣解带。 盛宫舞 舞天下 第4章 淡定 章节字数:3446 更新时间:100317 20:54 大理寺内的重犯房中,只关押着一名重犯。该重犯便是大盛皇朝的六殿下——月西泱。此刻,黎明将至,月西泱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依旧抬头透着上方的小窗望向天空那抹淡去的明月。直到那抹明月完全消失,清晨的曙光照到自己身上时,月西泱淡淡一笑,身子似乎没那么冷了。 大牢的门被人打开,来人自是看守大牢的侍卫。那侍卫一脸肃然,面无表情地对着月西泱道,“走,大人提审。” 月西泱闻言,慢慢支撑起身子,虽然动作幅度不大,可是站起时,头还是晕了一下,缓了一阵才显清明。 慢慢地挪动着步子,月西泱跟着那名侍卫朝提审的暗房走去。暗房内只有大理寺上卿端坐在桌案后。月西泱走进,跪倒在其面前。 大理寺上卿举着惊堂木在桌案上一拍,朗声道,“堂下所跪可是六殿下月西泱?” “是。”月西泱轻轻应了句。 “月西泱你勾结叛党,扰乱朝堂,囚禁太子殿下,暗害太师等人,企图弑君谋位。可有此等事?” “有。”月西泱依旧简单地说了一字。 “你可还有何要辩解?” “没有。”月西泱又是轻轻回答,似是想到什么,本来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看向大理寺上卿道,“大人,若是可以,我想见四殿下一面。” 大理寺上卿皱了皱眉,就实道,“四殿下还在青州为菀妃娘娘守孝,要年底才归。”言下之意是月西泱不可能等到西楼了。 月西泱闻言便微微垂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大理寺上卿对着侍卫摆了摆手,侍卫便重新将月西泱押回牢房了。本就是走个形势,再说皇上也没有任何明示,自己这大理寺上卿也只能先走走过场。 回到牢房躺下的时候,月西泱便觉得有些冷。一夜未睡,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模模糊糊间,有双手抚过自己的额头,凉凉地很舒服。月西泱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着烛火便看清了眼前的人。 月西澈看到月西泱睁开了眼睛,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忙开口问道,“醒了?感觉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御医再给你瞧瞧。” 月西泱挣扎着支起了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对着月西澈淡淡一笑道,“不必了。都是快死的人了,何必再请御医治病呢?” “说什么傻话。有二哥在呢。”明明气月西泱干出这番事来。来探监前本打算先来骂上一通,可当自己看到他一副不省人事的病态,终究是于心不忍了。那时有多怕他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二哥,即便你不追究,父皇也会追究,大盛律法同样不会放过我的。你何苦执着呢?”月西泱依旧声音淡淡地,轻轻地,如同风过一般,有些不真切。 “西泱,若我说我放弃太子之位护你。你可愿跟随我一生。”月西澈猛然抬起头,双眼认真地直视着月西泱。自己不是不贪图权势的人,说出这句话显然也是经过再三斟酌的。原本以为等大权在握后再想着如何与西泱相濡以沫。但而今这人都快离自己而去了,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呢? 月西泱一愣,有些呆呆地看着月西澈,随即慢慢地笑了。“二哥,我都给过你一次了。你还到不满足吗?” “西泱。那么多年了,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要的不单单是你的身,我更要你的心——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二哥,你不觉得这样未免太贪心了吗?够了,一切到这里终止吧。我累了,你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说着,月西泱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靠在墙上。 “西泱,事不宜迟,我问你你可愿跟我走?” “二哥,我只想静静等死。”此话一说,月西澈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月西泱,随即苦涩一笑。 “西泱,你还在恨我?” “我不恨你,只是也不想欠你什么。我们之间早该划清界限了。”音落,月西泱慢慢躺下了身,裹紧了被子将自己卷缩成了一团,不再理会月西澈。 月西澈神色复杂地看着月西泱,最后轻轻一声叹息,便走出了牢门。直到脚步声远去,牢房内又是一片寂静时,月西泱才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今晚的天气似乎不好,没有看到预料中的那抹明月啊。 旻央殿,寂寞饮,韶华流年终成空 病榻上,泪独流,人情冷暖唯自知 西楼现,爱潜生,相思独对空余情 机关算,阴谋尽,权势地位皆是梦 繁华过,盛宫舞,人间世事尽沧桑 自己此生不过尔尔,前尘近事过眼云烟。待断头台上,一刀落下,了尽红尘旧梦。月西泱微微一笑,便安然地闭上了眼眸。 盛宫舞 月西泱一事如今已经闹得朝野尽知。奏折纷纷上表要求处决月西泱,以震朝纲。月重天将手中折子一合,随手扔在了一边,低首看着跪在堂下的大理寺上卿于忠堂。 “于爱卿,西泱如何?” 于忠堂也不知月重天此问究竟是想知道关于月西泱的什么,只得全部将所知的说了出来。“回皇上,六殿下已经全部招供。不过六殿下身子不好,昨日抱恙。臣等不查,多亏太子殿下赶到及时,请了御医医治。” “是吗?不查?这罪还没定,朕还未决断。西泱好歹还是大盛王朝的六殿下,怎么病了也没人来知会朕一声呢?” 月重天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跪在下首的于忠堂却是冷汗连连,忙擦了擦额头道,“是臣失职。臣一定让人好生照顾六殿下,还请皇上恕罪。”平日里也不见皇上待见六殿下。如今犯了事反而关心起来。看来当真是君心难测啊,好在自己没有怎么着六殿下。 “恩。没有朕的旨意,尔等也不需再提审西泱了。好生照看便是,下去吧。”按照大盛律例,即便犯人招供,也该按步骤,三审六判再定夺。 “是。微臣告退。”于忠堂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在门口时和进来的卫敏打了个照面,忙又拱手道,“卫公公。” “于大人好走。”卫敏微微颔首,便与其擦身而过,来到月重天面前福了福身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月重天坐在桌案后,平静的眼眸深不见底,微微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道,“总是要见上一回的。让他进来吧。” “是。”卫敏应了声,便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便见月西澈从外走了进来。 月西澈快步来到月重天面前,跪下道,“父皇…” 还不待他再说什么,月重天就突然开口问道,“西澈应该学过大盛律例吧?” 月西澈一愣,虽不明月重天此问何意,不过还是实言道,“回父皇,儿臣十岁时便通知大盛律例了。” “那么按照大盛律例,勾结叛党,扰乱朝纲,该当何罪呢?” 月西澈闻言一震,却还是不得不开口道,“该当斩立决。” “那么按照大盛律例,私自囚禁太子,谋害朝臣,该当何罪呢?” 月西澈低垂了头,紧紧闭了闭眼睛,狠声道,“斩。” “那么按照大盛律例,谎称皇上病重,实则弑君谋位,该当何罪呢?” 月西澈几乎绝望得喊道,“斩。” 月重天轻轻叹息,“既然西澈如此明了,那么何必再来找朕呢?” “可是父皇…”月西澈猛然抬头,直视月重天,“儿臣私心,恳请父皇给西泱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父皇…”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西澈,你觉得朕有何理由饶过西泱呢?”月重天此话一出,月西澈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跪安吧。”月重天看着已然呆愣的月西澈轻声道。 月西澈缓缓抬起头,看向月重天无比认真道,“父皇,若是儿臣愿以太子之位保西泱安全,父皇可会答应?” 此言一出,月重天神色一棱,声音顿时沉了几分,“西澈,你当这太子之位是儿戏不成?岂是你随手可以抛之的。朕念你这几日心绪不定,此番也不再与你多计较。回盛羽殿好生反省去吧。” 月西澈本来笔直的身形因这话而颓然萎靡,声如浮萍般道,“儿臣告退。”说着,缓缓站起了身,脚步不稳地退了出去。 看着月西澈出门,月重天重重一声叹息。从不知月西澈竟会这般痴情,当初以为他迎娶了太子妃便会对西泱的感情慢慢淡化,没想到竟是与日俱增。而今为了保他周全,不惜拱手权位。 这太子之位到底该不该继续让他做下去?这个问题,月重天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通知 不出意外,周一至周五更新时间大约在晚上9点左右。至于周末时间不等。亲们记得投票哦,别让偶老来催哦,么么,群抱 盛宫舞 舞天下 第5章 言谈 章节字数:3791 更新时间:100318 20:51 凌曦殿中,月重天处理了最后一份奏折后,便对着卫敏道,“去把连珏找来。”卫敏应了声,便快步出去找寻连珏了。 连珏踏进凌曦殿中,对着月重天下跪道,“属下拜见皇上。” “恩,起来吧。” “谢皇上。” “夜华的事情也算告一个段落了。你即日起程前往秦淮,除了处决那帮贪官污吏外,重要的是重建顺风阁。” 连珏闻言,看了看站在月重天身侧的卫敏,抿了抿唇,犹豫了会才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您能不能派其他人去啊?” 月重天闻言,挑眉看了连珏一眼。连珏忙道,“皇上,属下觉得申屠申统领是不二人选。” “你倒是帮朕将人都选好了啊。”月重天揶揄道。 连珏尴尬地笑了笑,再次请求道,“还望皇上恩准。” “罢了。你让申屠去处理此事吧。至于你,便留在夜华,暂时接替申屠的位置吧。” “谢皇上,属下现在就去办理。”连珏朝卫敏挤眉弄眼了一下,便快步离去了。月重天有趣一笑,回头正想调笑下卫敏时,却听卫敏轻声道,“四殿下。” 月重天回头,便见西楼已经踏进了凌曦殿内,站在了龙案前。卫敏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微微皱了皱眉,月重天对着西楼招手道,“过来。”西楼很乖巧地走了过去,被月重天顺手揽在了怀里。 还没等月重天开口,西楼就急着说道,“我没有要忤逆你的意思。不过我想留在秦淮闭门思过,和留在琉璃殿里闭门思过应该是一样的。所为我就回来了。你别生气啊。” “罢了,你何时听过我的话?”月重天将下巴抵在西楼的头顶,伸手环着西楼,轻声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父皇,儿臣保证这次乖乖地待在琉璃殿里,没有您的旨意哪里也不去。成吗?你就别生气了。咱们和好成不?”西楼已经是降低了姿态对着月重天道。 月重天心里也明这已经是西楼的底线了,自己本就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不由轻笑道,“恩。父皇岂会真和楼儿生气呢?”西楼闻言,白眼一翻,却是甜甜一笑。知道此事算是告一个段落了。 正当西楼放松着身子靠倒在月重天怀里时,却听月重天又道,“楼儿,你是如何进宫的?可是直接从宫门进来的?” “这个父皇放心。儿臣很小心行事的,既没有光明正大地从城门进夜华,也没有堂而皇之地从宫门进来。儿臣是从琉璃殿的密道进来的。” “琉璃殿的密道?!”月重天的声音突然柔了三分。西楼这才后悔自己说漏了嘴,这密道当初就没对月重天提及,而今说来当真是为自己断了后路了。 “琉璃殿中有密道?这事楼儿是何时知道的呢?”月重天微微眯了眯眼,俊美的脸庞上划开一道堪称颠倒众生的笑容,纤长的手指挑起西楼的下巴,温柔却是不失霸道地扳过了西楼的脸庞面向自己。 西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尴尬一笑,软着声音道,“父皇,儿臣以为您知道的。”这话一说倒是把自己的过错推了个干净。 月重天听了,笑得更加日月光华,声如清风,话如重锤般说道,“看来楼儿的确还是待在韶华殿里,父皇才比较放心。”此话一出,西楼僵硬当场,本道还想适时地溜出去走走,如此一来当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了。 脑中突然闪现什么,月重天试探地问道,“楼儿是刚来夜华就找父皇的吗?” 西楼不解月重天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却是理直气壮地直言道,“儿臣自然是一到夜华就来找父皇啊。难不成还去看相好不成?”西楼玩味,遭来月重天一记暴利。 “谅你也不敢。那么说来楼儿是不知夜华究竟发生何事了?”月重天又进一步地试探道。西楼觉得奇怪,皱了皱眉,开口道,“儿臣自然不知。所以想来找父皇问问啊。” “既然不知也就别多问了。反正已经尘埃落定。你赶路也辛苦,现在乖乖回韶华殿去休息吧。父皇处理了这些个琐事,便去陪你。” “可是我总得知道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西楼不死心地问道,却见月重天已经有些冷了脸。 “楼儿,难道你又要惹父皇生气了不成?”西楼撇了撇嘴,心中腹诽,这皇帝变脸比变天还快。 “儿臣明白了。”最后西楼还是不甘不愿地说了句。 “好了,下去休息吧。”月重天轻轻吻了吻西楼的侧脸,便将其拉离了自己的怀抱。西楼起身,对着月重天道,“那儿臣告退了。”说着,便向外走去。 手指搭上门把时,西楼回头,妖孽一笑,软着声音道,“皇上,儿臣洗干净了身子在床上等您。您可别让儿臣久等啊。”说完不待月重天回话,便开门出去了。望着其离去的背影,月重天淡淡一笑,却是叹息。菀妃的事,西泱的事,到底该怎么对西楼开口?宫里人多口杂,即便把西楼关在韶华殿内,迟早有一天西楼也会知晓。只是月重天没有想到的是这迟早竟然来得这般早。 盛宫舞 西楼在卫敏的带领下,朝韶华殿而去。心里却是奇怪,到底什么事是月重天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呢?夜华出了事,和宫里自然脱不了关系。那么想要弑君谋位似乎只有一人。 正当西楼在心里推算时,却迎面看到了猜测之人。月西澈见到西楼,眼神一亮,却显激动。而西楼则是明显一愣,既然不是月西澈难道会是… 还没等西楼落实心中的想法,月西澈就上前几步,出口打断了西楼的思绪,“四皇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西楼不语,微微点了点头,对着卫敏道,“卫公公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自个儿过去。”卫敏却是没有妥协地说道,“四殿下,您别为难卫敏了。还是让卫敏送您到了那,才好回去向皇上交差啊。” 还不待西楼说什么,月西澈就神色一冷,对着卫敏沉声道,“卫公公,本太子想和四皇弟闲聊几句都不成吗?” “这…”对方毕竟是太子,卫敏即便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不能不给太子几分面子。为难之际,只得话中有话地说道,“太子殿下,四殿下刚回宫。路途劳累,还请太子殿下少说片刻,好让四殿下快些去休息休息。” “本殿下自有分寸。你下去吧。”月西澈神情依旧冷然,对着卫敏摆了摆手。 “这…”卫敏犹豫了几分,只能妥协道,“太?br / 盛宫舞第26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太子殿下,四殿下,卫敏告退。”说着,福了福身退下了。 西楼看着眼前明显神情憔悴不少的月西澈。记得当日这少年如何英姿勃发,倜傥,而今却是脸色苍白,一脸病态。 月西澈淡淡看了西楼一眼,踱步慢慢走到了不远处的亭阁下坐下。西楼见状,也紧随了几步,走到了亭阁下落坐。 虽然按理说自己此刻断不会出现在这皇宫中,不过月西澈见到自己似乎也不显得惊讶,显然是早就猜测到几分个中缘由了。正当西楼心里如是想的时候,就听月西澈开了口。 “四皇弟,当初我为这太子之位也曾与你为敌过。登上此位后,虽知你本就无心权势,但还是有言道‘只要你离开夜华,我便不再为难你’。而今想来,你早就礼让我多分,我却步步相逼。若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四皇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放在心上。” 高傲如月西澈,能让他放下身段来说这番话,看来当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西楼疑惑之余,却是也做足了表面的样,“二皇兄言重了。西楼岂会与二皇兄计较这些?你我本是自家兄弟,二皇兄有何事要用得上西楼的,不妨直说。” “四皇弟,听卫公公刚才之言,你刚回宫,宫中发生的事是否不甚清楚?不过你心里也总猜到了几分吧?”月西澈试探地问道。 “恩。虽然我不知这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我本以为是二皇兄你…难道说是…”话没说完,西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月西澈。 月西澈痛苦地点了点头,“是西泱所谓。勾结江湖叛党,企图独揽大权。” “怎么会?”虽然心里也想过也许,但是真听到这话时,却依旧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西楼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西泱不是素来乖巧吗?离宫前也没察觉出异样,还是说二皇兄你对他…” 月西澈也不想有何隐瞒,直接说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也知晓了大概。你离宫没多久,父皇也离开了。我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培养下感情。本以为要让西泱就范怕是不易,没想到他却是主动与我接近,对我亦是关怀有佳。多年等待终有结果,我想着亦是欣喜。那夜,他主动投怀送抱,我不知有多开心。没想到第二日起来却是浑身无力,被困床榻。也是自那时起,我才知道西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心里念着的人始终是你。”西楼闻言,抿了抿唇,却是不语。 “而今他被关在大理寺牢房中,我多次去探望他,他也是爱理不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四皇弟,这些我可以不在乎。我只想恳请你,看在西泱对你如此惦念的份上,你去向父皇求情可好?太子之位,我亦可拱手让与你。”月西澈眼眸认真地看着西楼。西楼双眼微眯,难得肃容。 “二皇兄,太子之位岂是儿戏?此话,你莫再提起。至于西泱一事,即便我有心为他求情,父皇也不见得会重新发落。要不然父皇也不会不将宫中所发生的事告知我了?”说到这里,西楼叹息。月西澈却显颓然,喃喃道,“那么说来西泱是没救了?” 看了看已然有些绝望的月西澈,脑中又想起西泱那一脸纯善无害的表情,西楼心情复杂,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西泱吧。”月西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盛宫舞 舞天下 第6章 诀别 章节字数:3611 更新时间:100319 22:12 西楼和月西澈两人坐着轿辇来到了大理寺门口。西楼碍于形势,低垂着头跟在了月西澈身后走了进去。 待进入囚室的门口时,月西澈却是停了步,淡淡道,“我在外面等四皇弟吧。”说着,便折身退了出去。西楼站在原处,目送着月西澈离去,轻轻叹息一声,摇首向牢房走去。 阴暗的牢房走道内,从那天窗外只依稀地射进了几缕阳光。西楼踩着轻巧的步子,慢慢地朝牢房的最深处走去。 此刻最里间的重犯牢房内,月西泱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有些酡红,一看便显病态。似是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月西泱侧首望去,看到站在牢房外的西楼时,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诀别的满足。 西楼推开那并未锁上的牢门,缓步来到了月西泱的床前坐下,视线不经意间看了眼被搁置在一边冷却多时的药碗。 月西泱依旧淡淡地笑着。那笑容看起来有些飘渺,有些不真切。只听他缓缓开启嘴唇,轻轻道,“西楼哥哥。”这一声说完,月西泱便歪着脑袋靠在墙上微睁着眼睛望着西楼。 西楼伸手温柔地将垂在月西泱眼前的乱发理到了脑后,才慢慢开口道,“西泱很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月西泱伸手直接握住了西楼伸来的手,覆到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那么西泱能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吗?”西楼没有收回手,只是伸手将月西泱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慢慢搭上其的额头。月西泱的额头很烫,看起来烧得不轻。 被西楼抱在怀里,月西泱甜甜地笑了,“西楼哥哥,我觉得现在很幸福——真得很幸福。”说着,月西泱握着西楼的手更加紧了紧。 “西楼哥哥,你知道吗?其实这样的怀抱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了。自我记事起,母妃似乎都一直愁眉不展,时常站在宫殿门口,一站便是一个下午。我知她是盼着父皇来,可惜每回都没有盼到。我那时总是在想,没有父皇,还有我啊,可是母妃却是无暇顾及我。母妃不常抱我,她说我是男孩子该学会独立。”话到这里,月西泱苦涩一笑,无奈摇头。 “宫里本就是个势力的地方。母妃的娘家没什么权势。而母妃也不得父皇宠幸。所以我这六殿下似乎也有些多余了。小时候除了被大皇兄和宫女奴才欺负外倒是也没什么。那时我总庆幸好在父皇的子女不多。”月西泱淡淡一笑,回首看了西楼一眼。西楼只是静静地听着,表情柔柔地看着月西泱。 “然后便是二哥了。二哥的母妃虽不得宠,但是其母妃的娘家有权有势,再加上二哥聪明才智,即便是大皇兄也礼让三分。其实我真不明白,他这样完美无缺的人怎么就会看上我呢?说真的,被他看上我不觉得有何可庆幸的。撇开兄弟血缘不说,凭什么他说喜欢我就必须得给呢?西楼哥哥,我不甘心啊——真得不甘心呢。” “也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吧。自古皆是弱肉强食。那时我便想若是我能得到权势,是不是就不需要这般委曲求全了呢?” “其实上天还是公平的,至少他给了我一次尝试的机会。一次机缘巧合,我在夜华游玩时遇到了萧若离。他与父皇到底有何仇恨我不清楚,不过他说愿意祝我一臂之力,那么我想也许此事值得考虑。本来也还犹豫,知道他只是利用我罢了。可是接下来你与父皇相继离宫,二哥对我开始更加步步相逼时,我便决定了。既是利用又如何。与他合作还有摆脱而今现状的一线生机。输了不过一死。说真的,这般寄人篱下的日子,倒不如死了干脆。”说完,月西泱轻轻闭上了眼睛。 似是记起什么,月西泱又猛然睁开眼睛,回头看向西楼,“西楼哥哥,我没要害你。我曾告知萧若离无论如何要将你完好无缺地送回来。”说着,月西泱低垂了眼帘,脸色越红,轻声道,“西楼哥哥,我喜欢你。” 西楼轻轻一声叹息,发现眼前这人即便犯了如此滔天大罪,说到底却依旧是个孩子。“西泱,你总说是二皇兄逼你,他若真逼你,你以为你会到而今才失身吗?”月西泱闻言一震。 “还有西泱,有一事你也许不知。即便萧若离当真得了手,他也不会把我送还给你。你不觉得你也逼我太紧吗?我的心意其实你一早就明了不是吗?”西楼这一说,月西泱又是一震,却是不忘蠕动着嘴唇问道,“萧若离为何不将你送回,难道他也要害你不成?” 西楼闻言,无奈摇头,不禁苦笑,“我该怎么说呢?说我魅力太大,迷惑了你,也迷惑了他吗?”此言一出,月西泱自是明白,有些难以置信道,“怎么会…那他…他有么有对你做什么?” 西楼摇头。月西泱见状松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明媚眼光,轻声道,“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不过却是也足矣了。真高兴,走之前还能见到你,西楼哥哥。” “西泱,既然你当初心中苦闷为何没有告知我呢?非得弄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吗?”西楼有些不解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西楼哥哥,人总要独自去承担一些事情的。虽然落到如今的下场,我却也不后悔,反而有些轻松。” “那你可知二皇兄为了你太子之位也不要了。”感情的事虽说不能勉强,可是能做到月西澈这般,难道西泱连半分感动都没有?说真的,自己这外人都有些触动心弦了。西楼目光复杂地看着月西泱。 月西泱却是淡淡一笑,“西楼哥哥,麻烦你告诉二哥,没有必要为了我误了他的大好前程,而且我也不想欠他什么。”说到这里,月西泱似是记起什么,有些歉意地抬眼望向了西楼,“说起来,我此一生唯一觉得亏欠的唯有你西楼哥哥。” “西泱,你不曾亏欠我什么。”似乎没有必要再多言什么了。月西泱根本就不领月西澈的情。自己这外人多说已经是无意了。 “不是的,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任用景澜,他就不会将菀妃娘娘掳来,更不会在厮杀时以菀妃娘娘作人质威胁父皇,以至于菀妃娘娘当场自刎。” 此话出口,西楼如雷贯耳,一时有些找不回神志,只是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月西泱。此刻本就站在外面听着二人谈话的月西澈也闻声走了进来。 月西泱见到月西澈进来,却是也无暇惊讶,只是轻轻摇晃着西楼,唤道,“西楼哥哥…”西楼似是闻所未闻,只是僵硬着身子慢慢转过了头看向月西澈,机械化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月西澈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西楼只觉心里一紧,一震窒息的感觉袭上心肺,猛然将月西泱推开,便直接站起身冲了出去。月西澈见状便觉不妥,看了西泱一眼,便忙追了出去。 西楼出了门,只想去找月重天问个清楚,下意识地便用上了轻功。本来隐在暗处的幻影见状不对,忙紧赶一步制止住了西楼道,“四殿下,您这样似乎不妥。” 被幻影阻止住,西楼才稍稍恢复了点意识,回头见月西澈已经走了出来,便一声不响地随着其上了马车。 马车快速朝皇宫而去。车厢内一阵沉默,而且气氛中透着压抑。许久西楼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轻轻开口问道,“景澜什么时候来夜华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也被软禁在盛羽殿中,后来的事也是打听来着。听说西泱任用他当了羽林军的统领。” “那他是什么时候把母妃带回来的?”有些事反正月西澈多少心里也明了了,西楼也没打算再隐瞒什么,索性直接问出。 “大概是前不久的事吧。秦淮一直没来消息,他便让下属将菀妃娘娘不知从哪带了回来?后来在与父皇对峙时,以她做了要挟…”话到这里,月西澈便没了声音。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西楼在见了西泱后能为其求情,如此一来,怕是没有指望了吧。 “这个人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了这句话。西楼便有些疲惫般闭上了眼睛。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马车停下,已经进入皇宫。西楼掀开车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下了马车,没有回头,却是淡淡说道,“好好看着西泱点,我怕他想不开。”说完,西楼便什么也没说地走了。月西澈微微一愣,随即松了口气,淡淡一笑,看来也许还有些指望吧。 西楼来到韶华殿前时,卫敏已经侯在了门口,看到西楼过来,福了福身,不轻不重地唤了声四殿下。 看了看开启的殿门,西楼点了点头,便踏步进去了,绕过了前屋,穿过内廊,直接来到了内室门口。门帘未曾放下,里面一览无余。月重天正和衣躺在床上,看到西楼进来,笑着招了招手。 西楼踩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慢慢来到了月重天面前,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床上,睁着眼睛愣愣地望着窗帐出神。 月重天隐约之中明白了什么,伸手将其揽在怀里,有些担忧地问道,“楼儿,怎么了?” “父皇,母妃当真死了?”西楼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飘渺,却也透着沉重。 月重天知道此事早晚都得告知西楼的,既然他已经知道,那么自己索性就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恩。” “父皇,你说我是不是克母呢?”西楼侧首望着月重天,不禁自嘲地一笑。 月重天摇首,低头吻住了那张微张的红唇。楼儿,没有了母妃,你至少还有父皇,一切都会过去的。有些事,我们不能太过执着。 盛宫舞 舞天下 第7章 殇逝 章节字数:3742 更新时间:100320 09:43 缠绵半宿,西楼也不知是做累了还是心累了,总之是沉沉地睡去了。月重天轻柔地为其整了整被子,伸手轻轻拭去了西楼眼角的一滴泪。 西楼似是有些睡得不安稳,紧皱着眉头,模模糊糊地发出呓语。月重天一手搂过了西楼,一手轻轻地按捏着其眉心,直到西楼舒展了眉头,才停了手中的动作。爱怜地吻了吻西楼,月重天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了。 清晨,当月重天习惯性地醒来时,便见到一旁的西楼似乎早就醒了,只是这么睁开着眼睛愣愣看着床顶出神。 月重天看着心里一紧,忙探过身去,担忧道,“楼儿,怎么了?”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转头看向了一边的月重天,缓缓开口道,“父皇,儿臣没事了,让你担心了。”说着,西楼慢慢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哎,看来我的自控能力太差了。明明就不是个孩子了,怎么还这般呢?” “楼儿,在父皇面前,你不许隐藏什么。而且你多依赖父皇一点,父皇会很欣慰的。”西楼闻言,睁眼便见月重天慈爱地看着自己。 浅浅一笑,西楼才想起一事,“父皇,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那母妃…”后面的话西楼不说,月重天也明白。晴菀早就是死去之人,却在那日重现,若是此事追查下来,牵扯也甚多。 “楼儿放心吧。当时父皇否认了菀妃的身份,所以即便他人怀疑,也无人敢提出疑义的。只是菀妃的丧事不能再举行一次了。”西楼自是明白,无言地点了点头,挪动着身子,又靠进了月重天的怀里。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着,可是两人谁也没有要起的意思。西楼微微睁着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月重天,随即轻轻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置西泱?” 月重天闻言,桃花眼微眯,眼眸中闪现复杂之色,看了西楼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楼儿,也是来为西泱求情的吗?” 西楼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无奈一声叹息,依旧轻言道,“父皇,儿臣糊涂了。全当儿臣不曾问起吧。该如何定夺父皇便如何定夺吧。”月重天抿了抿唇,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快时值正午了。 “父皇此事你也很为难吧。”见月重天这般,西楼也知他心里必也不好受。 “也许此事不需我多做定夺吧。”月重天此话轻如微风,听在西楼耳中却是一荡。心思百转间似是也了然。原来月重天什么都明白。他之所以没有判处西泱,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西泱自我了断的时机。如此一来,他日月西澈也没有记恨的理由了。当真是两全了。 “楼儿,你该明白何为君王。若是西澈经此一事,便一蹶不振的话。那么太子之位便要另选他人了。”此话一出。西楼也明月重天的意思。若是月西澈不做这太子,那么到时无论自己愿意与否,太子之位只能由自己来继承了。 轻轻一声叹息,西楼了然一笑,“父皇,儿臣明白。作为君王,你已经做得够了。是我一直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然已经选择了你,那么日后我会摆正自己的立场。”闻言,月重天欣慰一笑。 正当两人搂抱在一起,享受着午后的静谧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外踏了进来。卫敏在内室门口站定,隔着门帘对内道,“皇上,四殿下。” “进来吧。”月重天坐起了身,西楼也顺势坐起,靠在了其怀中。 卫敏伸手掀开帘帐,缓步来到了床前,对着二人欠身道,“皇上,四殿下。大理寺差人来禀,说是六殿下已在狱中自尽了。”虽然心里总有准备,西楼还是心中一震,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重天表面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淡淡问道,“何时的事?” “回皇上,刚刚来报。是狱卒午时送饭的时候发现的。经仵作验证说是大概死于昨个后半夜。”说着,卫敏还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绢,上前一步,呈到月重天面前。月重天抬手接过。 “这是六殿下死前在狱中墙上留下的话。” 月重天展开,西楼睁眼望去,便见一块方绢上写着: 三月桃花满夜华,清河画舫乐逍遥。不庆生于帝王家,却喜糖糕赠我情。 西风残照百花零,楼船夜雪叹笙歌,绝赏流年舞盛宫,别悲他朝冷清寒。 这首词算不得是一首词。上阕与下阕之间对得也不甚工整。说是词倒不如说是一段回忆一场道别。 西楼伸手轻轻抚过那块方绢,心里如同有大石堵住,憋得异常难受。曾记三月桃花盛开之际,自己与他携手夜华,清河边画舫中,遣了美姬两相逍遥,乐此不彼。回首当日,繁华之中,一块糖糕却换他真心一笑。原来他满足得不过如此。不因生在帝王家而喜,却因一块糖糕而知足。 再看下阕,表面看来,似描述这冬日之景,心中之叹。其实此乃藏头诗。西楼绝别——西楼诀别。那股难受又从心底升起,却被西楼生生忍住。 缓了缓情绪,压低了嗓音,西楼开口问道,“二皇兄知道此事了吗?” “回四殿下,太子殿下已经知道此事了。而今正还在狱中。” “卫敏,传朕旨意,六殿下月西泱,犯谋逆之罪,按大盛律例处置吧。”月重天起身下床,来到桌案边,执起狼嚎在圣旨上匆匆落下几笔,圣旨一合抛给了卫敏,随后又道,“带太子殿下回宫,没有朕的指令,不得踏出皇宫半步。” “是。卫敏遵旨。”卫敏手捧圣旨,躬身退了下去。 看卫敏退下,月重天却是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西楼看着窗外。西楼起身落了床,来到月重天身边,伸手从其身后揽住了他的腰。两人一时间皆是无语。 连日来似乎事情太多。眼看年关将至,回首这一年,发生的事当真太多,而离去的人亦是太多。生命其实很脆弱。人命有时当真如草菅啊。 脑中思绪飘过,西楼缓缓开口道,“西泱既然已死,那么按照律例该如何安置其尸身呢?” “既是犯了事的皇子,便也入不得皇陵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尸身也只得弃于夜华城郊的乱葬地中了。” “与其抛尸荒野,不如就此火化。肉身化灰,魂归九霄。父皇,此事儿臣去处理可好?”西楼轻轻一语,见月重天无声地点了点头。 盛宫舞 西楼披着狐裘大氅从韶华殿中出来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飘落落地下起了小雪,天气似乎显得越发清寒了。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西楼低垂着头快速踏进了殿门口的马车内。 马车不疾不徐地朝宫门奔去。西楼伸手掀开车帘一角,从内望去,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微微抬首,望向越来越近的宫门,一群守卫似乎在阻拦着一人。虽看不清其面貌,不过看那穿着应该是太子无疑了。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陶淘推开车门,西楼缓步从车上走了下来。侍卫见之,忙下拜行礼,“四殿下。” 月西澈见到西楼,上前一步道,“四皇弟…”话还没说完,就被西楼一个动作打断。西楼抬眼看去,见其身后站着一名女子——这人西楼见过一次,正是太子妃雨兰鸢。雨兰鸢当真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品貌仪态。 见到西楼看向自己,雨兰鸢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都说四殿下是神韵如仙,超凡脱俗。当日大婚不曾细看他,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微微低垂下眼帘,雨兰鸢轻声道,“四皇弟。” “二皇嫂。”西楼微微颔首,收回了视线,重新落在月西澈身上,“二皇兄,回去吧。西泱的后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可是…”月西澈却是依旧有些不死心,看了看西楼,又看了看其身后的马车。 “回去吧。二皇兄。”说完,西楼再不多说一句,便回身上马。马车渐渐远去。月西澈却依旧站在宫门口。雪花飘落在其身上。雨兰鸢上前,伸手轻轻掸落,轻声道,“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月西澈轻轻点了点头,便由着雨兰鸢折身回去了。 看过了,闹过了,人都已死,自己还执着些什么呢?可笑那人到最后,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西楼。既然如此,这最后一程,由他来送,你也该瞑目了吧。月西澈心中苦笑。 马车来到城郊外的乱葬之地。西楼下马,见眼前一片苍凉。皑皑白雪下,不知掩埋了多少具无名的尸骨。 不远处的松柏下安放了许多柴火,柴火上是一口棺木。西楼踏着步子慢慢靠近,葱白的手指抚上棺盖,内力一灌,掌心微移,棺盖慢慢打开,月西泱苍白着脸,安祥地躺在其中。十四岁,来不及奢侈韶华,来不及回首流年,就一抹清魂归断楼。 西楼微微移开了视线,重新合上了棺盖,伸手接过了陶淘递上前的火把。火把一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入柴火之中,一时火光冲天,吞噬了那口红漆棺木。 西楼负手而立,两眼平视地注视着眼前的火海,脑海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杂想。只是这么静静地注视着,直到火焰慢慢低去,火光慢慢隐去,最终松柏之下只剩一堆炭灰。 有侍从上前,欲将骨灰放入骨坛中。西楼上前一步,出言制止,直接取过了其手中的骨坛,只伸手拾起了一把骨灰放入了骨坛之中,便直起了身封上了骨坛盖。 “既然不想受束缚,那么我便放任你自由。但愿来世不入帝王家。”声落,寒风卷过,空中骨灰纷飞与白雪共舞。 “四殿下,起风了。我们回宫吧。”陶淘在身后轻声道。西楼抬眼望了望那松柏上的孤鸦,便转身离去了。骨灰纷飞,火心乱冒,孤鸦扑闪着翅膀,苍凉地叫着。 盛宫舞 舞天下 第8章 静待 章节字数:4664 更新时间:100321 09:02 经此一事,西楼现身宫门。这回宫之事便也传得满朝皆知。好在是托了月西泱一事,倒是也没人觉得奇怪。想来是西楼知道月西泱出了事,所以才快速赶回了。 那日回宫后,西楼便让陶淘将那骨坛转于了月西澈。而自那日之后,夜华的雪停停落落,似乎从没间断过。 再则西楼既然回了夜华,也必须按照古制,去皇陵祭拜菀妃的陵墓。本来是以假死之名而送菀妃离宫,而今这原先的衣冠冢中却是当真埋葬着此女子。 西楼身穿一袭白色锦衣,上以紫菀绣边。漫天大雪,徐徐飘落,西楼负手而立,眼神不离地望着眼前的碑文。 曾记当日菀茗宫中,琉璃灯下,一针一线亲绣此衣。而今衣衫依在,人却已亡。相逢经年,终究阴阳两相离。 曾记当日穿越异世,初来此处,睁眼所及的第一人便是她。重温母爱,感慨万千,却是知足美满。 曾记,曾记,往日种种浮过眼前,昙花一现,再回首,她人已在青冢下。西楼仰头看漫天大雪,最后长叹一声,转身离去。身后烟灰飘荡,火星扑闪,终是覆灭。这一站整整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风雪交加,皇陵前一站,最后导致了风寒染身,身体抱恙。西楼无奈只得暂住琉璃殿中。月重天进来时,便见西楼脸色酡红地靠在床头。 “时近年关,父皇诸事缠身,无需来探望儿臣。儿臣无事。”月重天还未开口,西楼就先开口说道。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自己喉咙的沙哑。 月重天皱了皱眉,来到床前坐下,伸手替西楼拢了拢被子,“还说无事。让御医看过没?” “看过了,吃些药,过几日便好。你且忙你的吧。我自己的身子自会好生照料。”西楼浅浅一笑,声音又有些无力。 “你这般,我如何放心得下?”月重天伸手搭上西楼的额头,俊朗的剑眉因此越发紧皱,薄唇微抿,甚是担心。 望着眼前的月重天,西楼突然有些佩服,又有些心疼。经历晴菀,西泱之事后,而今作为帝王,一子病倒,一子情绪不稳。想来他当真不易。 西楼伸手握住了那还停留在自己额头的手,突然荡开了一抹绝美的笑容,“父皇,不如你把奏折拿到这儿来批阅可好?”月重天闻言一愣,随即淡淡一笑,示意着卫敏去将折子取来,自己则脱了鞋袜。 伸手将西楼搂在怀中,月重天嗓音温柔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再请御医来瞧瞧?” “靠在父皇怀里,儿臣又岂会不舒服呢?”西楼逗趣道。月重天却是摇首叹息,“你都这般病态了,怎还有心情玩笑这些?” “近日来发生的事太多,沉浸在悲伤中太久,对身子也不好。我不过是想缓解缓解,你倒是不懂得变通了。”西楼嘟嘴,有些抱怨地抬头看着月重天。月重天失笑,伸手刮了刮其鼻子,无奈道,“你啊。” “父皇,你若是累了,我们不如一同睡会可好?”西楼又忽然轻轻地说道。月重天再是一愣,压抑的心突然就释然了。原来有个人懂自己时,竟是这般美好。是啊,宫中发生诸多事情,又有谁会来问一句皇上您累否呢。 月重天轻轻一笑,吻了吻西楼的额头道,“那好,我们一同睡会。”西楼点头,搂着月重天的腰一同躺下。卫敏捧着折子进来的时候,便见两人已经安然入睡,轻轻将折子放在桌案上,便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西楼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月重天似乎还睡得很沉。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暗影,显示着主人的疲惫。 西楼轻轻侧了侧身,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此刻睡得一脸平静的月重天。记忆里每回醒来时,这人早就在一旁笑看自己。今日却是依旧睡得沉稳,看来近日来发生的种种,虽然他看似应对从容,其实早就累了吧——身累,心更累。 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西楼看了看似乎要醒转的月重天,快速伸指点了其睡|岤,便见他又沉沉睡去。伸手取了一件厚实的外衫替自己披上,西楼才下了床,替月重天掖好了被子,转身时正好见卫敏掀开纱帐走了进来。 卫敏抬眼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的月重天,又看了看已经来到自己眼前的西楼,心里虽是疑惑月重天竟会没醒,不过表面却是也未动声色,只是轻声唤道,“四殿下。” “卫公公找父皇有何事吗?” “回四殿下,卫敏只是来告知皇上,刚才盛羽殿传话来,说是太子妃有喜,太子殿下一扫抑郁情绪,对太子妃关怀备至。”卫敏说到这里,偷看了西楼的表情,又低垂下了头。而今太子都有子嗣了,可西楼却是尚未娶妻,这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了。 西楼闻言,思绪流转间,轻声道,“西泱走了几日了?”这话似是在问他人,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卫敏不明,却是也就实道,“算上今儿个有七日了。” “头七啊。似乎是回魂夜吧。”话到这里,卫敏心思百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西楼淡淡一笑,对着卫敏又是问道,“若是父皇,会如何处理此事?” “这…”卫敏犹豫,即便知道皇上的旨意,自己又哪能乱自揣摩那? “你但说无妨。” “按照宫里的规矩,若是妃子怀有皇家子嗣,上奏皇上后,皇上自会让御医前去确诊,然后再来回报。” “那么你便去唤个御医前去确诊一番吧。还有唤人让御膳房准备膳食,一会我要与父皇一同用膳。”卫敏轻轻应了声,便躬身退下了。 西楼侧首看了看睡着的月重天,轻轻一笑。既然累了就多睡会吧。缓步来到窗前,伸手推开,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刺骨的风似乎也静了。月色下,眼前一片白雪似乎泛着幽蓝。极目望去,显得有些冷清,有些惆怅。 稍稍站了一会,便觉得身子又有些发冷。西楼忙轻轻关上了窗户,移步回身又坐回了床上,便见陶淘走了进来轻声道,“四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 “恩,去传膳吧。”挥手让陶淘出去后,西楼侧身伸手解开了月重天身上的|岤道。|岤道一解开,月重天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对着西楼微微一笑,坐起了身道,“刚才背着父皇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卫公公来报说太子妃有喜了。太子殿下大喜过望,已经恢复了往日神态。”西楼靠在月重天怀里轻声道,“七日还魂,你说二皇兄是不是信了这?” 月重天闻言,淡淡一笑,“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恢复了,也算是件好事了。看来此事总算是彻底地告一个段落了。” “恩。我让卫敏唤御医去确诊了,一会估计还会来报。咱们先起床用膳吧。估摸着陶淘传膳也该到了。”说着西楼便起了身,回头见月重天却是不动,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楼儿,父皇发现你长大了。” 此言一出,西楼挑眉一笑,对着月重天道,“父皇,儿臣伺候您更衣吧。”月重天欣然点头答应。 两人用晚膳间,果然御医来报说是确实有喜,月重天一句赐赏,卫敏便张罗着差人将赏赐之物送向盛羽殿去了。 似是想起什么,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细嚼慢咽的西楼,犹豫了几分,终是没将一事说出口。还是等年后再言吧。 盛宫舞 翌日,月重天一早便起了,嘱咐了西楼几句,就上朝去了。西楼在琉璃殿中坐了一宿,终是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便想出去走走。 陶淘知道拦不住,忙拿了狐裘大氅替西楼披上,“四殿下外面正融雪呢。冷得很。”这话里话外,还是希望西楼不要出门了。 西楼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不过去转一圈,一会就回来。你若是嫌冷,便在屋里待着吧。”说着,西楼已经踏出了门外。 “这哪儿成?”陶淘忙紧赶了几步,追上了西楼。“四殿下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说着,像个尾巴一样地跟在西楼的身后。西楼有趣一笑,却是也不多说。 融雪之际,天气的确寒冷。抬头却望御花园中,满园梅花,独傲寒雪。为这美景,即便冷寒,倒是不虚此遭了。 西楼负手立于廊下,心境平和地看着眼前的梅花,眼角余光处忽见不远处月西澈正扶着雨兰鸢在回廊下踱步。看二人细细碎语,你侬我侬,倒是羡煞旁人。 不久前还见月西澈一脸憔悴,而今见他又是满面荣光,尊贵显赫。若是太子妃所生是男孩,不知是否会成就一段真正的父子恋?西楼玩味一笑。殊不知多年后,这猜测竟成事实。 看两人慢慢在自己视线中消失,西楼喃喃道,“如何才能不成婚呢?”此话似是自语一般。不过一旁的陶淘却是言道,“四殿下,既是皇子哪有不成家的理啊?” “那么如何才能两全呢?”西楼回身,朝来路折回。陶淘一愣,便又快步地跟上了。心里一旦有了疙瘩,也便没了这赏景的乐趣了。西楼回到琉璃殿的时候,月重天已经下朝回来了,见到自己进来时,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身子不好怎么还乱走呢?”还不待西楼走近,月重天长臂一揽,就将其禁锢在了怀里。 “这不是屋里闲得慌,我就出去走走。放心,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瞧瞧。”说着,西楼将额头抵在了月重天的额头上,睁大着眼睛一脸笑意地看着月重天。被其这样的动作逗乐,月重天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呵呵。行了,一起用膳吧。”说着,月重天朝卫敏摆了摆手,卫敏便会意地出去传膳了。西楼起身脱了狐裘大氅,坐到了月重天身边,挑眉看了看月重天道,“美人,无事要启奏吗?” 月重天见状,一愣后便恢复了原样,很是配合地说道,“回四殿下,确实有事启奏。三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到时有诸多事要处理,还望四殿下赏脸出席啊。” “准了。” “四殿下,我还有事要启奏。” “美人还有何事呢?” “殿下已经多日不曾翻我的牌子了呢?”月重天脸色一垮,万分委屈一般,软着声音无骨般靠在了西楼身上。西楼一时心里没个准备,身子不由一抖,便听到怀里低低的轻笑声。 “放心,本殿下今夜一定会好好疼爱美人的。”西楼似笑非笑地说道,伸手不重不轻地在月重天的臀瓣上拧了一把。 “殿下何须等到今夜,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着也不待西楼回话,月重天便起身将西楼拦腰抱起。 身子被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时,西楼才有机会开口道,“父皇我们还没用午膳呢。况且这大白日的。不如晚上吧?” “楼儿果然是没有学好大盛律法。难道楼儿不知祭天大典前三日必须焚香禁欲以表示其心之虔诚吗?不但大臣要如此,皇子要如此,这皇上更该如此。而且作为皇子必须去灵山寺待发修行三日。”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去修行?!!!”西楼几乎是在用看异类的眼神看着月重天。这什么世道还迷信成这样。 “放心父皇舍不得,焚香禁欲是免不了了。这待发修行么,还是让西澈去吧。若是让你去,估计这灵山寺要被闹个鸡飞狗跳了。” “你这话何意?我会这般沉不住气吗?”西楼不服,出言反驳。月重天挑眉,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其衣内,在那茱萸上轻轻了一把。“我…嗯…” “乖,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月重天忽然荡开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害得西楼一愣,还来不及再开口,就已经被月重天堵上了唇。沦陷之际,西楼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不是应该自己去疼爱他的吗?怎么反被他占了上风呢? 盛宫舞 呵呵,亲们是不是以为后面会上演华丽丽的h呢?╮(╯▽╰)╭,还是表指望了,和谐期,一切以和谐为主(众(掀桌):其实是你自己写不出吧?笔(望天):。。。。乃们说到我的痛处了。) 盛宫舞 舞天下 第9章 祭天 章节字数:4015 更新时间:100322 20:05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西楼便被一阵忙碌的脚步声惊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时,便见大盛的君王正展开着双臂由一群宫女们服侍着更衣。 看到西楼睁开了眼睛,月重天道,“既然醒了,那就起来试试新衣,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便能快些拿去改。” “又不过年,试什么新衣。”西楼模模糊糊地抱怨了一句,便又转了个身,闭上眼睛睡去了。一些宫女见了,忍不住地抿唇低笑。 月重?br / 盛宫舞第27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重天挑眉,摆了摆手,宫女们鱼贯地退了出去。上前来到龙床旁,月重天直接伸手将西楼扶了起来,然后对着卫敏道,“把四殿下的衣裳拿来。”卫敏取过一旁的新衣,双手递给了月重天。 月重天将西楼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西楼忍不住地一哆嗦,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睁开眼便看到月重天一脸笑意的脸庞,很是无奈道,“别闹了。我累得慌。” “乖,把衣服试一试,然后随文武百官送你二皇兄去灵山寺。等从灵山寺拜祭回来,再随朕去祭祖。之后你便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听话,来。”说着,月重天已经将衣服展现在了西楼面前。 想到有这么一长串的事情要做,西楼顿觉世界无光。等到这些事完了,哪还有一天的时间能休息哦。 抱怨地瞪了月重天一眼,西楼索性下了床,自个儿取过了衣衫,很是麻利地穿在了身上,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回头对月重天道,“还成,不用改了。”然后又迅速地脱了身上的衣衫,换了另一套衣衫穿上后。西楼转而对陶淘道,“去传膳,我饿了。”陶淘忙一溜烟地跑出去传膳了。 看着西楼一系列利索的动作,月重天微微一笑,倒是又不自觉地把他当孩子看了。他这一干练起来,自己似乎有些不习惯了呢。 伸手在月重天面前摇了摇,西楼调笑道,“发什么呆?莫不是被本殿下迷晕了?呵呵…”朗笑一声,西楼倾身吻了吻月重天的额头。“去用膳吧。用完了膳去处理这些个事。” 月重天点了点头,起身拉着西楼一同去外间用膳了。 盛宫舞 西楼坐在豪华的马车内,透过眼前敞开的车帘,看了看被官兵拦在两旁的百姓,再回首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文武百官。本道以为只要去宫门口送送月西澈,走个形势就成。没想到还要随着他一同去灵山寺烧香拜佛。 虽说前世在本家的时候,按照帮里的规矩,每次要行动前总要在佛祖面前拜上一拜,求个平安事成。其实明明干得是见不得光的坏事,却还要迷信地相信这些。每回自己做这些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好笑。 西楼想到这里,又是忍不住地想要发笑。抬眼看前面那更加气势的马车内,那人正端坐在正位上,看着这挺拔的背影,再听耳边齐呼万岁,帝王终究是帝王。只是想到在自己面前的月重天,再看在外人面前的月重天,西楼不禁微笑摇首。 再侧首看了看那紧随帝王车架后的太子车架内,月西澈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一旁的雨兰鸢,还时不时地低眼看看其尚未隆起小腹。西楼不禁失笑。若是自己想得没错的话,等这孩子一出世,这太子妃又会重新失宠吧。皇宫啊,大概就是如此吧。 道路两旁的雪已经彻底地融去,只剩下一些残余的水。气温似乎已经慢慢回升了,阳光照在身上已经有些暖意了。 西楼微微眯着眼睛,慵懒地靠在坐塌上。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朝自己这方看来。西楼顺势向人群看去,便见到一名头戴面纱的女子正看着自己。女子的半张脸被面纱遮去,看不清其容貌,不过那双灵动的眼睛却煞是好看。西楼勾唇一笑,那女子一愣,随即狠狠瞪了西楼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西楼莞尔,有些莫名,再回首时,发现月重天正回头看着自己,魅惑地舔了舔唇角,勾引地一笑,却是换来月重天一记瞪眼,然后便留了个背影给自己。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西楼着实纳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是自己笑得太不招人喜欢了?怎么个个如此呢?还有刚才那女人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 懒得再多想,若真是与自己有瓜葛的,总还会再找上自己的。西楼索性又闭上眼睛,懒懒地靠在了坐塌上。 正当西楼快睡着之际,马车终于到达了灵山寺。走下了马车,西楼抬头,看着灵山寺前不下百级的台阶,忽然脑中闪现过清影庄,来不及深回忆,便又接收到了月重天投来的目光。 西楼微微一笑,便上前与月西澈并肩站在了月重天身后,而文武百官自是随后跟上。一行人整整齐齐地迈着步子朝灵山寺的正门而上。 此刻寺门口,已经有弟子分排两行地站在那里,而那披着袈裟的几个老和尚,从西楼的认知说来便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了。 果然那几位高僧看到众人即将来到门口之际,便迎上前几步,对着月重天行礼道,“老衲拜见皇上。” “方丈有礼。”月重天对着其中为首的那位高僧还礼道。之后,便由着那方丈带领着众人踏进了寺庙。庙堂中供奉的无非是一尊尊菩萨。西楼抬头一环视,只觉得金碧辉煌,灵光宝气。 月重天伸手接过方丈递来的三炷香,虔诚地朝佛祖叩拜了三下,再将香递给了方丈,看着其将那三炷香插在了眼前的香炉内。 接着月重天便随着方丈在寺庙中观光了一番,边走边听着其讲解禅理。西楼听得兴致缺缺,抬头看时辰将近午时,该不会要在此处用了斋饭再走吧?正当西楼心里如是想的时候,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一般,有弟子跑来对方丈道,“方丈,斋饭已经准备好了。” 方丈对着月重天行礼道,“皇上,斋饭已经准备好了。请。” “恩,有劳大师了。请。”月重天温文一笑,便随着方丈一同而去。 一顿饭,在西楼味同嚼蜡中总算是结束了。之后月重天又去给佛祖上了香后,便带着众人告辞了。而月西澈则按照惯例地在此处修行三日。 终于坐回了马车内,想到还要去祭拜皇陵,西楼顿觉无力。早上倒是还能保持清醒,过了午后,就有些昏昏欲睡。身子也更加乏力,都怪月重天昨夜要得太多,当真有些昏昏欲睡了。 马车慢慢而行,西楼强撑的眼帘终于不堪重负地垂了下去。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等西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还没有到皇陵。难道是自己心里搁着事所以没有睡得太久吗?疑惑之余,西楼抬眼看向了跟走在一旁的陶淘。陶淘机灵,轻声地说道,“也不知怎么的。皇上吩咐换了道走。算是绕了远路。”西楼闻言微微一笑。 到了皇陵,便是一系列的祭拜了,好在先皇也就一位,不过祖宗倒是不少。西楼睡了一觉,精神倒是也不错,陪着月重天挨个地祭拜。 等到这事了结,西楼随月重天回宫时,已经是夕阳下沉之际。浑身腰酸背痛,西楼疲软地倒在了床上,跟个无骨虾似的。 月重天有趣一笑,还不待说什么,就见西楼突然起了身,然后便是边走边替自己解了衣衫,朝一旁的浴池走去。 西楼伸手推开浴池的门,待来到浴池边时已是,踏进浴池,舒服地叹了口气,便对身后唤道,“陶淘去取壶酒来。”陶淘忙跑出去取酒。月重天挑眉,踩着沉稳的步子来到了浴池边。 “累了?!”轻轻一句话飘进西楼耳中,西楼仰头对上月重天的笑颜,同样轻声道,“下来,泡个澡,然后我们去睡觉。” “好。”月重天招手。卫敏上前伺候着其宽衣后,便退到了门外。陶淘将酒盏放在了浴池边后也退了出去。 西楼刚举起酒杯的时候,却被月重天伸来的手止住了动作。西楼不解,侧首疑惑看向月重天。月重天笑得煞是无害,依旧软言轻语道,“楼儿,父皇有么有与你说过,这三日除了要禁欲,还需吃斋?” 西楼闻言,脸色一垮,叫屈道,“父皇,儿臣以为这些都是您的事而已,与儿臣无关呢。怎么能这样啊?”月重天抓回了西楼还不死心放在酒壶上的手,笑颜道,“乖,过了三日,父皇陪你大醉一场可好?” 听了此话,西楼开始得寸进尺,“除了陪儿臣大醉一场外,父皇还需好好补偿儿臣一番。可好?”月重天一笑,依旧点了点头。这回西楼很是心满意足地笑了。 盛宫舞 三日后,春风拂面,却是依旧带着几丝冷意。晨曦的雾霭刚刚散去,阳光洒下却是显得有些朦胧。祭坛前,文武百官已经垂手立于两侧。枣红色的官袍远远望去像两条红色的丝带。 西楼看着月重天从銮驾上款款而下,一身锦黄|色的衣袍,上绣云纹图腾,九龙盘旋其上,腰系珠玉翡翠带,身配龙纹玉环。单是在那里负手一站,便散发出让人不容无视的气场。所为帝王之才大概如此。 而同样立于月重天身后的月西澈自是接收了帝王家该有的气势。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同样祥云浮边,不过却是五龙盘旋。 纵观皇上和太子之后,再看西楼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身浅黄|色的皇子服,上绣堇纹白泽。比起月重天与月西澈的一脸肃穆,西楼却是显得漫不经心。重来不信鬼神,何以屑敬天地? 不过祭天仪式乃是祖制。每三年必将举行一次。以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西楼曾好奇问过月重天为何不是每年都举行一次。结果月重天答之,若是时常举行怕是不灵。西楼闻言哭笑不得,越发无语。 随着月重天的脚步,西楼与月西澈一同登上祭坛。祭坛的供桌上摆放着贡品,正前方是一个方鼎。卫敏点燃了三炷大约有半米高一小麽指宽的香,然后递给了月重天。 月重天接过那三炷香,对着上天三叩首道,“愿苍天福佑我大盛,千秋万代,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永存昌盛。”说着,便是俯身下拜。身后众人一同落拜,齐呼道,“愿苍天福佑我大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刻,西楼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戏外之人似乎已经走进了戏内。原来自己当初即便身在其中似乎也只是以戏外人地看着,而今日却似融入戏内了。如此也好。西楼浅笑。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0章 守岁 章节字数:4136 更新时间:100323 19:13 回首过去一年,一些人,一些事,流光拨转,终随东流之水远去。伤感也罢,惆怅也好,到结束时,徒余一丝感慨。新年即将开始,没有必要再停留在过去的回忆中。 脱去平日里的庄严肃穆,这皇宫也因新年的来临而蒙上了喜气的感觉,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模样。而月乾宫前更是挂满了琉璃灯盏。原因无他,今夜月重天将在此处摆宴,除了有后宫美眷作陪,主要自是邀请众位朝臣。 夕阳刚落,时未至夜。便有大臣陆陆续续地到来了。而自病好后便搬回府邸的西楼,也早早地来了。刚走到门口时,便碰到了太师,西楼微微一笑,欠了欠身道,“太师有礼。” “呵呵,四殿下有礼。”秦肖摸着那花白的胡子,别有深意地笑看西楼。西楼莞尔,挑了挑眉道,“太师为何如此看着西楼?莫非太师有何话想对西楼说?” 秦肖点了点头,笑得越发深思难测,意有所指道,“四殿下,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是也离不开酒。”说完此话,秦肖便笑笑着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还不时地对着同僚打招呼。 西楼俊眉微皱,脚步轻易,心中不断地揣摩秦肖话中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酒不过是表象,醉翁之意是在山水之间。而秦肖那句‘却是离不开酒’,即是离不开表象。 来到座位上坐下,西楼心弦一动。即便心里想得是他人,这表象的功夫还是不得不做做的。那么…想到这里,西楼的目光正好落在进来的月西澈和雨兰鸢身上。只见雨兰鸢一脸娇笑,时而看向一旁的月西澈。月西澈同样报以一笑,不时地向行礼的各位大臣颔首。 当两人路过西楼桌前的时候,西楼起身,含笑对着眼前二人拱手,“西楼见过二皇兄,二皇嫂。” “四皇弟有礼。”雨兰鸢低首福了福身。月西澈微微点了点头,抬眼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西楼,最后不经意地说了句,“听说今夜众位大臣可携带家眷同来。”说着,便与雨兰鸢一同朝一旁自己的席位走去。 西楼脸上表情不变,坐下后,脑中却是再次掀起一番思索。今夜大臣能带家属而来一事,自己的确不知。不过刚才见到一些已在的大臣旁的确有家眷在,倒是也没觉得与往年有何不同之处。大臣带不带家属,这事按理说与自己也无关。可被月西澈刚才那么一说,这里面就有些文章了。 就在西楼脑中联想不断时,便听月乾宫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声落,一道锦黄|色身影便踏风而至。所有群臣及其家属皆纷纷下拜。西楼若有所思地看了月重天一眼,正好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虽是惊鸿一瞥,不过西楼却从月重天眼中看到了一抹复杂——一抹万般无奈的复杂。也许这种种迹象即将落实自己心中的猜测。西楼微垂下了眼帘,缓缓下拜。 月重天看了西楼一眼,便有些惧怕那探究的目光一般挪开了视线,来到了龙座上坐下,朗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声高呼,众人相继起身,归坐到自己的位置。 “时乃除夕之夜,朕将与众位爱卿同乐,今夜不计君臣之礼,不醉不归。”月重天举杯,众人忙一同举杯,高喊,“谢主隆恩。”杯酒一饮,丝足飘起,舞姬轻纱飞至。好一派歌舞升平。 西楼微眯着眼睛,扫了舞姬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上位的月重天身上。月重天一脸闲适地靠在龙椅上。两位坐在其身旁的美人不时地举杯敬酒,笑喂水果。这两个美人听说是自己从宫内搬回府上居住后,月重天重新宠爱的两位妃子。叫什么,自己却是忘了。反正他那后宫人多得去了,自己也懒得记着。 西楼满怀心思地看着月重天,月重天却是只管自己笑饮美人酒,不多看西楼一眼。由此西楼也更加明白他是有事瞒着自己了。只是这事即便非做不可,也总得跟自己商量一下。难道今日打算霸王硬上弓不成? 正当西楼满脑子思来想去之时,却听当朝左相水易出位对着月重天拱手道,“皇上,微臣今夜携小女而来,特为…”话到这里,水易一脸笑意地看向西楼。西楼表面笑得一脸和善,心里却是哼笑,看来这重头戏就要出来了。可叹以前是看戏人,而今成了戏中人。 果然听水易又说道,“小女听说四殿下精通音律,所以想与四殿下切磋一番,不知四殿下可愿意?” 别人都这么问了,难不成自己能当面拒绝不成?西楼起身,也不多看月重天一眼,对着左相水易拱手道,“承蒙令嫒抬举。西楼却之不恭。”文绉绉地说了一句后,西楼自个人都听着心抖,偏偏那水易还笑得一脸心满意足,忙回身对外道,“烟儿还不快进来。” 此声一出,众人皆抬头望去。夜华传闻,听说这水如烟可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左相宝贝得很。西楼其实很不理解,既然这左相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弄进宫来,为何不直接高攀上月西澈呢?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子,自己即便再得宠也不过是个皇子而已啊。 而西楼不知的是,当初太子选妃之际,左相的确有心将自己女儿许配给太子。却被月重天拂了意,最终选了右相之女雨兰鸢。而月重天之所以拂了左相的意,当然是想将最好得许配给西楼。 犹抱琵琶半遮面。水如烟抱着一把琵琶,施施然地踏入了大殿之内。黛细娥眉,肤若凝脂,纤腰如柳,花容月貌之态,盈盈羸弱之姿。倒的确是个古色古香的绝代佳人。 水如烟缓步来到殿前,对着月重天盈盈下拜,“如烟见过皇上。” 月重天抬头扫了眼自水如烟进来后一直将目光停留在其身上的西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表面却依旧是和颜悦色,“如烟免礼。” “谢皇上。”水如烟起身,缓步来到西楼近前,福了福身道,“如烟见过四殿下。” 西楼一笑,离开了席位,作势道,“水小姐不必多礼。”水如烟顺势被西楼扶起身,抬眼少女含羞地看了西楼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单是这一眼便让西楼本是郁结的心一下豁然,不过想到这一出早就有安排,又觉得有些气结。 想到这暗算自己之人,西楼回头,视线正好与月重天在空中交汇。两人眼神对峙,暗含玄机。西楼拱手道,“父皇,儿臣愿同水小姐共奏一曲,权当为诸位助兴。”各大臣闻言拍手称好,月重天含笑点头,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虽然当初秦淮之时,西楼曾向自己表明此生绝不娶妻,而且他也不喜女子。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即便自己当时听之很是欣喜,但以西楼的身份和而今的年龄,也容不得此事发生。即便做个摆设,也必须成婚。否则落人闲话也不成。人言可畏啊。月重天心中叹息。把自己喜爱之人推向他人怀中,这份难耐当真是自找苦吃啊。 “水小姐请。”早已有太监将西楼的琉璃琴奉上。西楼缓步来到琴架前落座。水如烟也随即在一旁落座,伸手轻轻波动了几下,便是‘琵琶行’的曲调。而与此同时,西楼也是漫不经心地调试了几下,弹得同样是‘琵琶行’的曲调。两人闻声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水小姐想谈何曲?”此话一问,西楼又靠近了水如烟轻声道,“这儿可不适合弹奏琵琶行啊。”水如烟闻言一笑,娇声轻语道,“不如弹奏四殿下的盛唐夜唱吧。” 西楼闻言一愣。此曲何时成了自己所作了?抬头扫了眼坐在一方的宇宸。宇宸正侧头与焰绯说笑,似是感受到投来的目光,回眸对着西楼眨了眨眼。 “好。”西楼应承着,慢慢拨动了琴弦。水如烟也轻扣琴弦。大殿之内,一时飘起欢快之乐。众人杯盏琉璃,喜乐融融。月重天看着底下二人眉来眼去,很不是滋味地不停灌酒,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盛宫舞 宴席作罢,群臣散去之时,已经时尽午夜。西楼与左相及其女儿拜别后,便打算回府,没走几步,却听身后卫敏道,“四殿下留步。”西楼顿住,回首对着卫敏一笑道,“卫公公事忙,就不用送本殿下了。”说完,西楼又继续朝前走去。 卫敏闻言无语,忙紧赶了几步,挡到了西楼面前道,“四殿下,您就别为难卫敏了。皇上正在韶华殿中等您呢。”西楼闻言挑了挑眉,对着陶淘道,“你先回去吧。”陶淘很识趣地走了。 西楼站立了一会,就在卫敏忍不住打算出言提醒时,西楼却是回身道,“麻烦卫公公带路。” 卫敏总算是松了口气,对着西楼一笑道,“四殿下请。”说着,两人便朝韶华殿而去。来到门口时,卫敏福了福身,就轻轻退下了。西楼负手站在了门前看了一会,脸上慢慢绽放开一抹笑容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走过内廊,来到内室门口时,就见到月重天正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拨弄着酒盏,低垂着眼帘,也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 似是听到了进门的声音,月重天抬头时西楼已经来到了近前,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自己预想中山雨欲来的怒气,不禁微微一愣,有些不认识般看着西楼。 西楼笑得一脸和善,施施然地坐到月重天身旁,嗓音柔和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听说各国使臣也快到了吧?” 月重天有些恍惚,依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西楼,却是不能从他的笑容中找出半分掩盖。心里突然又有些莫名地烦躁,最后索性把西楼拉进了自己怀中,“今夜陪父皇一同守岁可好?” “可是明日父皇还有国事要忙,一夜不睡怕是不妥吧。”难得西楼会为月重天考虑那么周全。月重天眯了眯眼,开口道,“楼儿,今夜大殿上的事,那水…唔…”话才说了一半,却被西楼欺身上来的吻给封住了口。 西楼眼神一棱,嘴上却依旧吻得霸道。虽然他眼中的目光一闪而过,不过月重天却是看得仔细,内心矛盾之际,却是又有些欣喜了。 待西楼结束了这一吻,松开月重天时,月重天正打算开口与西楼好好说说,唇上却被西楼的一根手指止住。西楼轻笑着道,“父皇,空守年岁岂不太无聊了?不如我们做些什么吧?”说着,也不待月重天回话,西楼便拉起他往身后的龙床而去。 龙帐翻飞,两人相拥着滚上了龙床。西楼一脸笑意地靠近了月重天,轻轻咬着其耳垂道,“父皇,年底不算账,来年咱们算总账。”月重天听了,不由一笑,身上一凉,衣衫已经被褪去。西楼的吻如羽毛般落在其的身上。 盛宫舞 笔的话:下一章开始为v,希望亲们继续支持。记得点‘推荐’哦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1章 矛盾 章节字数:3910 更新时间:100324 20:04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2章 脾气 章节字数:5060 更新时间:100325 20:00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3章 来使 章节字数:4109 更新时间:100326 21:01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4章 庙会 章节字数:3443 更新时间:100327 09:28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5章 赐婚 章节字数:3855 更新时间:100328 08:57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6章 情绪 章节字数:3501 更新时间:100328 20:16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7章 成婚 章节字数:4111 更新时间:100329 09:48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8章 洞房 章节字数:3766 更新时间:100330 08:19 盛宫舞 舞天下 第19章 游玩 章节字数:3511 更新时间:100330 08:19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0章 踏青 章节字数:4329 更新时间:100331 20:59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1章 醋意 章节字数:4658 更新时间:100331 21:00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2章 余波 章节字数:3609 更新时间:100401 19:55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3章 伪装 章节字数:4637 更新时间:100402 21:06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4章 和谐 章节字数:3928 更新时间:100403 10:50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5章 回顾 章节字数:3389 更新时间:100403 19:13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6章 煽动 章节字数:3766 更新时间:100404 19:08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7章 是非 章节字数:3793 更新时间:100405 08:57 盛宫舞 舞天下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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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513 更新时间:100510 10:13 盛宫舞 现代篇 1重逢 章节字数:3927 更新时间:091210 16:08 下面请一起来假设: 如果西楼灵魂再次穿越回现代的肉身,如果月重天连人带魂也随后穿越且不小心年龄回到二十二岁,如果月重天知道西楼在现代长什么样…那么当这些如果成立的时候,现代的番外也就成立了…… 华灯初上,夜行的生物开始出动。西楼带着痞笑游走在灯红酒绿之中。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太短,抹不去自己对月重天的思念。 无奈地一阵苦笑,西楼叹了口气,熟门熟路地走进了d座。 d座一家高级贩卖的场所,打着高雅烧金的幌子,向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提供各种滛靡的服务。而这d座也是夜氏集团下的所属物。 西楼一走进大厅,就引来不少目光,有玩味,有挑衅,有羡慕,更多的是迷恋——对于长相一流,能力够强的单身多金公子何人不爱呢?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经理见到西楼过来,忙走上前,优雅地恭迎道,“夜少好。夜少今晚想玩点什么?”看他公事公办的样子,西楼好笑。 拍了拍经理的肩膀,从他的手中取过门卡,便直接向私人电梯走去。就在西楼进门前,对身后的经理道,“叫小猫上来。”经理一笑,忙去找还在休息室的野猫了。 电梯缓缓而上,斜靠在透明的玻璃上,西楼静静地欣赏着这个城市的夜景。夜晚很美,只是美得让人寂寞。 最近烦心的事实在太多。自从在众人认为的‘长眠’中苏醒后,才养了一个月的病,夜枫就把工作陆续的交到了自己手里,而他依旧做为副手帮着自己。这个弟弟,自己到底该怎么说他好。 而除此之外,更让人郁结的是,父亲竟然一天到晚逼迫自己结婚。也对,自己的弟弟都结婚了,而且侄子都三岁了。自己这个睡了快三年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八岁。 婚是应该结。可就自己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能结得了呢。头痛地揉了揉太阳|岤,电梯的门也在此刻打开。 西楼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唯一的一间房间而去。d座自十九楼以上便是顶级套房,每层只有一间,而西楼所在的是最顶层。 门卡一刷,房门自动打开。西楼走进,也没关上,因为小猫还没来。径直走到酒柜中替自己倒了杯红酒,缓缓喝了口,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伸手扯开了衬衣,索性放下酒杯,走进了浴室。 打开了淋浴喷头,热气慢慢弥漫在浴室之中,透过这层层热气,似乎看到了那个和自己在浴室里和自己纠缠的身影。西楼将开关拧到了另一边,冷水一下子冲了下来,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大脑却清醒了很多。 随便冲刷了几下身子,到底是受不了水温,关了开关,将一件浴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西楼才推开浴室的门出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房间打着暧昧的灯光,而kgsize床上一条光裸的身子此刻正优雅地躺着。野猫手里端着刚才西楼随意放在酒柜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慵懒而妖媚地看着西楼。 西楼慢慢走了过去,靠在了床头,点燃了一根雪茄,手漫不经心地着野猫光滑的。 野猫,不过是他出来卖用的名字,虽然西楼知道他的真名,不过却喜欢叫他小猫。很配他,年轻的外表,妖媚的双眸,如猫般的慵懒。 微微含了口红酒,野猫支起身子,倾身将一口酒渡进了西楼口中。西楼来不及咽下,一缕红色的液体就从口角流出。野猫地伸舌在西楼嘴角添尽了那缕红酒,然后开始极富技巧地。不过显然西楼似乎没什么性质。 花了一会功夫,见西楼没什么反应,野猫索性抬起了头,也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然后靠在床头,慵懒地抽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今夜没性质还找我?” 野猫就是这样,不会刻意地讨好,也不会虚伪地巴结,总是一副带点妖媚的漫不经心。 “一个人寂寞,就找你来陪。”西楼如实道,依旧悠悠地吸了口烟。 “靠,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找别人,老子今晚还想多挣点钱呢。”野猫毕竟是野猫,除去优雅的伪装,骨子里还是透着野性。 西楼痞痞地笑了笑,揶揄道,“你就算一个晚上被人也不会得到比我给你的更多的钱。” “就这么干巴巴地躺着,我还宁可少拿钱被呢?”野猫没好气道。就这么躺着什么都不干,那还出来卖什么。 西楼挑了挑眉,扔了手中的雪茄,转身就扑了上来,狠狠咬了野猫的颈项一口,手用力地捏了一下那极富弹性的。 “啊…”野猫怪叫,“你吸血的啊。” “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你就等着被我榨干吧。”随意乱吻一通,西楼就饿狼扑羊般攻城略地了。 我乃西楼殿下 当这边正在上演一场春宫戏时,d座的大厅里却有些混乱不堪。几十个保镖被一个貌美的男子打到在地。最后一个保镖也在这名男子飞起的一脚中,撞倒在电梯门口。 大概是触动了按钮,电梯门突然打开。男子看了看身后再次围过来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进了电梯。就在即将被为首的一个保镖抓到衣角时,电梯的门合上了。 电梯缓缓上升,迈向不知的命运。男子有些虚弱地靠在电梯里,微微喘着气息,强撑着表面的镇定,内心却是一片不安—对命运的不安,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 的确,当月重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对一切几乎是一无所知,活得可笑而无助。 然后在一次昏睡后,醒来就到了一个更加未知的地方黑暗而令人厌恶。想反抗却没有多余的力气。 如果不是因为今日所谓的接客,自己还不知道竟然是被卖到了妓院,当真是可笑。不过也因此,让自己有了逃脱的机会。可是当真能逃脱吗?月重天苦笑。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应声打开。月重天犹豫着还是走了出去,四下一看只有一个房间而且房间的门开着。 慢慢走近房间,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月重天关心的不是这个,从感觉上来看这里非同一般,那么如果要挟里面的人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有人走进门的声音,西楼当然听到,不过却懒得理会,反正会有保镖处理的。野猫继续暧昧地,顺便抽空提醒,“好像…恩哈…有人来了…啊”。话刚说完,西楼就是一记深顶。 月重天慢慢走近,带着十分的警惕,毕竟这人的反应太过反常。可是就在快靠近床时,突然窜出一个保镖此人乃是西楼贴身保镖祁铭,而身后的房门外也涌现进了十几个保镖。 后进门的保镖忙上前。一群人又是打成一片。而床上的两个人依旧我行我素地大演春宫。 眼前这人的武功似乎是地道的中国功夫,一群保镖眼看又要落了下风。祁铭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对准那人的手臂打去。细小的针头射入皮肤,月重天顿感浑身无力,一下子软倒在地,只能眼巴巴地被人制伏。 正当保镖打算压着这人离开时,一直未开口的西楼却说道,“等下。”音落,众人忙停下了动作做恭敬状。 西楼起身,随手披过了一旁的浴袍,迈着优雅的步子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道,“在我这里闹了一场,总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为首的保镖上前一步,鞠了个躬道,“抱歉,夜少。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怯场就乱跑了。打扰到您,真是对不起。” 这时,西楼才扫了那被按压在地上的男子一眼,不过灯光到底有些昏暗,看不真切。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祁铭就切换了灯光,屋内一下子变得亮堂。 两人目光接触,却是一愣。西楼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月重天,好一会才站起了身走到月重天身边蹲下,不确定地叫了声,“月重天。” 月重天也很激动,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见到心里的挚爱,这样的场景该用怎样的心情来表达。最后还是压抑着一切情绪,尽量用平稳地口吻道,“楼儿。” 闻言,西楼一把抱住了月重天,对着其他的人吼道,“都给我滚出去。”看到这样的场景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都退了出去。祁铭很庆幸自己没用真枪打在那人身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祁铭即将退出房间的时候,却听西楼说道,“祁铭,你去把言凡叫来。”关上了门,祁铭才松了口气。 门内,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许久才听月重天道,“西楼,是你吗?” 盛宫舞第28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 抱在怀里的身子有些颤抖。hubaowang他的不安西楼岂会不知,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温柔道,“是我。以后在这里,我好好护你。”声落,月重天心安地昏倒在了西楼的怀里。 朕乃大盛君王 不知道这么写会不会把皇帝陛下给写得太无能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古人到现在本来就是白目一个哦。 月重天(危险地眯起眼睛):为什么会有这文? 笔(低头状):因为…因为我卡文了…呵呵(干笑) 月重天(怀疑状):是吗?你知道吗,前阵子有人对朕说了谎,后来… 笔(急切):后来怎么样? 月重天(漫不经心):后来倒是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凌迟处死而已。 笔(下巴脱臼):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你…你别吓我… 月重天(笑):你说朕会吓你吗?朕只是想听真话而已。 笔(对手指):那啥,就是我写古代的写得有点腻味了,所以才练个笔…呵呵(继续干笑) 月重天(若有所思):练笔啊…那不妨去帮楼儿写写文章吧。 笔(抓狂):我已经被论文折磨地快死了。皇上,您杀了我吧。我渴望得到超渡啊。 月重天拂袖离去。只留某只崩溃状 盛宫舞 现代篇 2开始 章节字数:3914 更新时间:091210 16:08 无边的黑暗,让人不安的心跳。月重天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大床上,四下一看,没有见到任何人,微微松了口气,才突然想起昏睡前那人温柔的笑容。 西楼,是的,在自己昏睡前明明是见到西楼的。那么他现在在哪里?难道那是梦吗?不是的。那西楼在哪呢? 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月重天揉了揉发痛的脑子,掀开被子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而且伤口也被处理了。一抹安心的笑,挂上嘴角,月重天慢慢地朝门走去。 而此刻门的这一边,西楼面色不善地坐在沙发上,淡淡看着眼前一帮人,最后目光落在经理身上,“王经理是不是可以给我个明确的解释呢?” 被这样的西楼点到名,从容如王经理也不自觉地颤了颤身,说道,“夜少,你也知道d座有些商品是靠暗地里买来的。而他也是下属从徐老大那里买来的。” “哦,这样。”简单的几个字,西楼虽然说得依旧漫不经心,不过众人都感觉到了怒意,本就垂着的头如今垂得更低了。“那么有人碰过他了?” 这句话问得有些轻飘飘,不过王经理却是已经紧着心,轻声答道,“夜少,这人性烈,所以没人碰过他。” 听到这个答案,西楼好歹心里平静了点,骄傲如月重天,让人上了,还不如自杀。“他来这里后,你是怎么安排的?” 问到这个问题后,王经理脸色一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显然这人在西楼心目中非同一般。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西楼,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怎么不说了?我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啊。”西楼晃着二郎腿,悠悠地说了句。 “夜少,这人到了d座自然是按d座的规矩办事…你应该清楚的。”王经理的声音已经低地如蚊叫了。 “我不知道。”西楼怒道,手里的红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霍然站起身问道,“我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王经理腿一软,已经跪倒在了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是…他…他每次都不配合调教…但有些客人就喜欢这样的…所以…不过没有一次得逞的…今天也不例外…进去没多久,就打伤客人跑出来了。”说完,就似再也没力气般垂下了头。 西楼皱了皱眉,声音依旧漫不经心,却透着彻骨的冰寒,“祁铭。”西楼一示意,祁铭忙招手让人将那王经理架了出去。 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岤,重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对着祁铭道,“凡是打过他的人都给我自觉去刑堂领罚。至于徐老大,祁铭你帮我去把这人除掉。”说着,西楼挥了挥手,其他人陆续地出去了。 祁铭却是站着不动,欲言又止。西楼皱眉,“还有什么事吗?”想了想,祁铭还是很愚蠢地问道,“夜少,我是先去刑堂领罚,还是先去除掉徐老大呢?” 额头青筋一跳,西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和蔼的口气说道,“你当然是先除掉徐老大,然后再去刑堂啊。还不快滚。”最后四个字,绝对如火上爆发。 祁铭忙闪身退出门去了。只留下西楼一人在客厅中气结,此时言凡从门外走了进来,举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对着西楼打趣道,“放心,你家宝贝没事。” 西楼白了他一眼,却忙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报告,打开翻了一遍,忽然惊叫道,“22岁?你确定?” 言凡挑眉,然后状似一脸认真地对西楼道,“西楼,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挑战一个知名医生的权威。” 西楼嘴角抽搐了下,继续听言凡说道,“我检查出来的报告会有错吗?西楼,人可以犯傻,但请不要犯这种弱智都不屑犯的错误。” “言凡,你信不信我找人你?” 言凡继续火上浇油道,“从某种角度来讲,有人愿意你,表明你的个人魅力很大。” 西楼气结,正要暴走时,一道依旧如沐春风的声音划过空气,“楼儿,何必与他人一般见识呢?” 顺着声音的来源,言凡和西楼齐齐望去。月重天正慵懒随意地靠在门框边,柔软的睡袍松垮地搭在身上,散漫却不失尊贵优雅。 西楼一把将检查报告塞回了言凡手中,屁颠屁颠地朝月重天跑去了,还不忘对身后的言凡道,“没事好出去了,别打扰我们亲密。” 言凡耸了耸肩,朝月重天友善一笑,便优雅地转身出门,然后关门,朝电梯走去。刚才那人的确是个古典美人啊,可惜是西楼的所属物。 “怎么起来了?也不多睡会。”西楼环着月重天的腰,将脸埋在颈间来回地蹭着,如同一只讨主人欢心的猫。 “醒了没见到你,就出来找你。结果看到我们的西楼殿下在大发怒火,所以就没出声打扰。” “呃…”这么说来,月重天早就站在这里了,那刚才的话也听到了。西楼不安地抬起头,说道,“你知道你如今只有22岁了?” “西楼,虽然我本来不知道自己只有22岁,不过显然我年轻了不少,不是吗?”听到这个消息,月重天也没多大反应。 西楼却是有些难过,“重天,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的。如果…”熟悉的吻突然落下,多少次梦回,如今真实却依旧如梦。 月重天淡淡一笑,“西楼,没有那么多如果,只要我们现在遇见了就够了,不是吗?”指间穿过西楼柔软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 “恩。你身子还没好。我们去床上吧。”说到床上,月重天眼神一棱,似笑非笑。可惜西楼没察觉到,直接拉着月重天就往床走去。月重天也随他拉着,可到了床边却不躺下。西楼讶异。 “怎么了?你身上有伤,再好好睡会。我去拿点东西来给你补补啊。”西楼抬头看向月重天时,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时才后知后觉地闻到了房间里不一样的味道——这味道正是刚才自己和小猫欢爱时留下的。 讪讪地笑了笑,西楼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我那时…那个不知道是你…呵呵,你要是还撑得住,那要不我们回家吧?” 月重天二话不说,转身就出门,西楼忙上前跟上,讨好地打开电梯门,然后直接按了底楼,到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一开,月重天直接踏步走了出去。西楼又紧接着跟了出去,看着月重天胡乱走着,想笑又觉得心疼,直接上前牵过了手,然后对着那人一愣的表情温柔一笑。 来到了一辆宝蓝色的宝马前,西楼打开了车门,示意月重天坐了进去,然后自己绕了圈,坐进了驾驶座,替月重天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对他安抚一笑,“我们回家吧。” 车子一路缓缓地行驶。此等速度突破西楼历年最低。不过看了看一旁似乎仍旧有些不安的月重天,西楼将速度又调低了一个档位。 这时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突然从身旁驶过,然后在前面的路口突然停下,又倒了回来。本来夜深了,路上的车也少。 然后那辆车与西楼的车保持平行时,那车上的人伸手敲了敲西楼驾驶座旁的玻璃。微微皱了皱眉,西楼无奈地放下了车窗,果然听到了揶揄的声音,“哟,我还当自己瞎了眼了呢。原来当真是我们的西楼公子啊。您这是在和自行车比赛呢,还是跑车快抛锚了呢?” 西楼瞪眼,凉凉道,“我到怎么今天心口发闷,原来是要碰到莫大公子这尊瘟神了啊。您老可是比阴魂还厉害啊。” 莫成狠狠磨了磨牙,视线穿过西楼,落在月重天身上。月重天从始至终都看着西楼,连正眼都懒得看对面那人。 看着月重天超凡脱俗的风姿,莫成一脸打趣道,“原来西楼公子是护花啊。不过他要是晕车的话,你不如骑个自行车带他兜风好。这也是一种浪漫。” 西楼这回都懒得搭理,一手握上月重天的手,安抚一笑,“闭上眼睛。”月重天配合地闭上了眼睛,然后西楼一踩油门,车速猛然飙升,直接将那红色的跑车甩在了身后。 莫成看了看那扬长而去的宝蓝色跑车,有趣一笑。看来西楼是有人了。改天该去看看那大美人。 车子驶了一段路后,又放缓了速度,西楼只听月重天一声叹息,忙急问道,“怎么了?” “西楼,虽然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是只要你在身边,我很安心。所以,你想开快就开快吧。”话音一落,车子猛然加速。月重天彻底无语。 请叫我月少爷 月重天(眯眼):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笔… (感动啊,皇上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啊。可是他的问题就…) 笔(小抖一下):皇上,您刚说什么了?小的没听到… 月重天(笑):没听到不打紧。也许去趟刑部,你会想起来的。 笔(干笑):那啥…有人催番外,所以我就手痒又开始写了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篇了。 西楼(慵懒状):笔,你作业写完了… 笔(呆愣):………什么是作业????? 西楼(漫不经心):作业就是防止你抽风的必杀技。别闲着没事干就来码字。难道你想橄榄枝想疯了? 笔(对手指):这篇是真无聊,所以才写的。我就宅在寝室里一个人,哪有你们俩活得滋润啊?(哀怨) 月重天(笑):可是笔似乎把朕写得太无能了吧 笔(皱眉):你一个古人。穿到现代去,你觉得你会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电脑吗?你知道什么叫ooxx,xxoo,oxox,xoxo…以下省略一千字鄙视话。 月重天(笑):来人拖出去斩了 笔(大义凌然状):月重天你要是敢斩了我,我在遗书里虐死你… 西楼(笑):父皇,且慢… 月重天(皱眉):楼儿,要为她求情? 西楼(笑意更深):父皇杀了她太可惜了。其实生不如死才是折磨人最好的办法呢。 月重天(笑):楼儿所言极是。 笔(抖,抖,抖):………我到底为什么写这文啊?(望天) 盛宫舞 现代篇 3启蒙 章节字数:4856 更新时间:091210 16:09 请带着这样的思想来看此文:一,不要忘了月重天才22岁,请称其月少。二,西楼可是黑道老大哦,不过是玩世不恭,带点痞笑的老大(众:为什么西楼会这样?笔(疑惑):难道西楼原来不是这样的吗?众:倒…) 西楼殿下贵安 颤了颤浓密的睫毛,月重天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下铺着蓝色的床单,头顶也是蓝色的床帐。环眼整个房间,清一色的蓝色,如同浩瀚无底的海洋。 阳台的门打开着,白色的纱帐随着微风轻轻飘荡,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温馨。月重天微微一笑,慵懒地坐直了身子,丝绸的睡袍顺着细腻的滑落到腰际,伸手扯起,却依旧露出了大半个香肩。 慵懒地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房间的布局。有些东西是自己认到的,有些东西却是自己从没见过的。 其实从来到这个异世的一个月以来,自己似乎一直活在逃亡之中。对着这个陌生而未知的世界,如果没有遇到西楼,那么自己该如何生存? 将心比心,西楼当初掉入自己的世界时,是否也是这般迷茫而无助呢?无助吗?月重天苦笑。何时大盛王朝的君王竟会落到这般不勘的地步。 有些事其实自己想在乎的——在乎被别人看成异类,在乎自己一无所知如同白痴一般。可是这些在乎,却是不能提及的。以前是无人可说,而如今却是不能说起。因为这些西楼比自己还在乎吧。 想起他昨夜一开始那般小心翼翼的开车,再想起昨夜在这床上他任由自己为所欲为。有他这般心疼,即便一无所知又如何呢。更何况不懂可以学啊。 想到这里,一抹明丽的笑容挂上了月重天的嘴角。而房门却在这时被大力推开,来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不过表情太过刚毅严肃。月重天淡淡一扫,便挪开了视线,也不多问什么。 夜枫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难得看到大哥把人带回家来,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番。俊美的容颜,慵懒而不失凌人的气质。此人是谁,怎么都没听大哥说起?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大哥呢?”夜枫问。月重天却是连正眼都懒得抬一下。这样的举动当然惹来夜枫的不悦。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边说着,夜枫已经边向月重天走去。 此时西楼端着精致的早点,挂着完美的笑容踏进了房间,却在看见房中的情景时,明显的一愣。“什么状况?” 月重天表情一变,硬是眼中带水,委屈万分地说道,“楼儿,他凶我。”说着,还伸起纤细的手指指着眼前的夜枫。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回应过来,忙走到月重天的床边坐下,对着一旁的夜枫道,“枫,你干嘛凶他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枫一瞪,西楼忙话锋一转,笑道,“你要凶也凶我啊。”说完又柔情万分地对着月重天道,“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月重天慵懒地靠在西楼的肩上,享受地吃着西楼喂来的早餐。 “怎么样?味道如何?我看你没醒,就先下楼去做早餐了。你不会怪我吧?”西楼还是忍不住担心一问。毕竟月重天对这里人生地不熟,醒来没见到自己,指不定会惊慌吧。 “味道很好。我怎么会怪你?别胡思乱想。”月重天温柔一笑,索性吻上了眼前那张的红唇。 两人撕磨,似是早就忘了站在一旁的夜枫。夜枫几时见过西楼对一个男子这般,看来此人留不得。想到这里,眼中戾气忽现。 西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放开和月重天的吻后,转身看向了夜枫,漫不经心地问道,“枫,你找我什么事?” “大哥,他是谁?”夜枫倒是不急着说其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个男子的事情。难道大哥之所以不结婚就是为了他? “枫,我们的出生只相差了几秒。你叫我西楼就好了,这话我都说了不下百变了。”西楼却是答非所问。 “好,西楼,我问你这人是谁?”夜枫第一次叫西楼的名字,却是在质问对方的情况下。 西楼微微皱了皱眉,转眼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月重天,又回眸郑重道,“这人是我爱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玩男人,我和爸不介意,但是你别玩得太过分。你是夜家的大少爷,夜家还要靠你传宗接代。” “枫,我的性向,你和爸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夜家还有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严重,也不要给我那么大的压力。”西楼抚了抚额,被月重天揽进了怀里。 “可是你…”夜枫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西楼接口打断。 “枫,我知道你今天来是让我处理公司的事。不过我今天可以确切地告诉你,公司的事,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处理,你将全权负责公司的所有事。而道上的事,我会全部处理,你别再来染指一分。” 看着西楼坚定而认真的表情,夜枫不解却又气结道,“为什么?你是大哥,由你处理公司才是顺理成章。至于暗地的生意太过危险,我…” “枫,我们不是孩子了。你已经有家室了,你有爱你的妻子,等待你养育的孩子。难道你还要带着这些去道上火拼吗?干干净净地处理公司的事吧。” “可是你呢?难道你就不会有家室了吗?你…” “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了,我不会娶妻,更不会有子。是你和爸太执迷不悟。何必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即便我的举动,你们无法理解,那么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过问我的事。这样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大哥…”夜枫对西楼向来尊敬。在他心目中,这个比自己大了不过几秒的哥哥永远都是家中的砥柱,应该按着众人的意愿走下去。 “枫,听我一言,不要再插手道上的事。难道你忘了妈是怎么死的吗?”话到这里,西楼已经有些无力地靠在月重天的身上了。 这件事大家一直讳莫如深。更是西楼面前的禁忌。如今被他亲口提起,心中的痛,旁人无法体会。想到这里,夜枫也不再多说什么,今天只能到此为止。看了西楼一眼,便朝门外走去了 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西楼的警告,“枫,如果你敢动他,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夜枫身形一僵。这话多么沉重,看来大哥是沦陷了。无奈地点了点头,夜枫便离开了。 夜枫一走,房里安静地似乎能听到风声。看着已经泛凉的早餐,西楼勉强一笑,“我再去做份吧。” 话说着,便站起了身。可身形还没站稳,便被月重天一把扯进了怀中,手中的盘子也应声落在了地上。 “楼儿,在这里陪我一会可好?”其实真正想要这样陪一会的是西楼才对。看着月重天笑得一脸善解人意,西楼淡笑着点了点头。 皇帝陛下贵安 “月,我叫你月好不好?”在月重天的怀里挪了个舒服的位子,西楼又恢复了一脸地慵懒浅笑。 “随你喜欢。”月重天爱恋地吻了吻西楼的鼻子,随后脑袋一歪,好奇地眨了眨眼,软着声音道,“楼儿,房间里的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你教我好不好?” “好。”西楼答得爽快,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 “那那个是什么?”指着床正前方挂在墙上的一个黑色的方形物体,月重天开始了异世的第一课。 顺着月重天手指的方向看去,西楼努力思考了一番,才尽量用简单的词汇形容道,“那个叫电视。就是拿这个遥控器一按,然后你就能看到屏幕里放的东西了。”西楼边说边示范给月重天看。可惜月重天还是不懂。想想也是,西楼说得词汇到底都是现代词。 于是两个人对着一台液晶电视研究了一个小时左右。研究完了电视,接着是空调,电话,电脑,浴室用具… 等到把所有东西都大致解释一遍后,西楼已经剩下半口气了。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月重天的好奇心一发作,可说是一发不可收拾,必定问到萝卜不生根为止。 以至于好多问题,连西楼这个现代人都回答不上来。比如,为什么手机没有线连着,但是还是能打电话呢?比如所为的无限信号是什么呢… 有些问题甚至还是世界未解之谜。西楼实在是无语问苍天。《十万个为什么》应该由月重天来提还差不多。 “楼儿…”如今听到这个称呼,西楼已经有些后怕了。可是又不得不勉强提起精神,挂上笑脸面对月重天。 “怎么了?” “我饿了。” 拿过手机一看,原来已经下午一点了。刚想带上月重天出去吃,可是想到他现在对外面的世界太过陌生,西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现在就吩咐管家布菜。”说着,西楼就打了个电话到楼下,吩咐了该做的菜后才挂了电话。 这时,月重天已经坐在了西楼身旁,两眼放光地看着西楼。这种表情,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时常出现在他脸上。于是乎,西楼明白这是他要提问的前兆。 “月,想问什么啊?”西楼尽量让自己的脸部表情不要太僵硬。 “知我者,楼儿也。楼儿,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的是什么?”虽然月重天问得莫名其妙,不过西楼还是听懂了。 “我刚才说的那个是个英文。其实也就是一道菜的名字而已。” “什么是英文?” “英文就是困扰我好多年,而一直得不到进步的一门卖国者必学的语言。不过像我这么爱国的人士,怪不得一直学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啊。”说着,西楼很是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 月重天更加疑惑,不过也听得出西楼是在自我安慰了。“楼儿,你说了那么多,其实简而言之,英文就是一种语言。” “对。月,很聪明,就是这样了。”其他的话,西楼也不敢多说了,生怕多说个月重天不知道的词,他都会问。这种求知欲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趁着他还没多说,西楼忙搂过月重天道,“饿了吧。走,我们现在下楼去吃饭吧。” 结果,从楼上到楼下餐厅,短短五分钟的路程,两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而之所以能走那么短的时间,还仰仗西楼的连哄带骗。 好不容易到餐厅坐下吃饭后,月重天又开始不断提问。于是乎,这一天基本是在他的提问中度过的。 西楼&10084;;重天 请抛开这些想法去看正文,如有混淆,概不负责(这就是看番外的代价(邪恶笑)) 西楼&10084;;重天 笔:感谢给予橄榄枝的各位亲们,感谢投票票的各位亲们,感谢加收藏的各位亲们,感谢看文文的各位亲们(感谢不分先后) 西楼(笑):今日怎么又写这些了? 笔:前几日口语考试,郁结在心,想感谢,想求橄榄枝都力不从心。难得这口语的阴霾过去了。我自然先来感谢咯。 月重天(眯眼):那么说明日又要求橄榄枝咯? 笔(眨眼):没想过这问题。 西楼(笑):没想过?那你写什么番外? 笔(认真):当然是为了真心感谢各位亲们 月重天(怀疑):此话当真? 笔(有点心虚):…其实主要是今天一天没课,所以…我…我太空了…呵呵(干笑) 月重天(危险笑):你太空了,就要拿朕来消遣?你不觉得你把朕写得太无能了吗? 笔(迷茫):有吗?我觉得这章还好啊?你不是挺可爱的吗?是吧,西楼? 西楼(抚额):……… 月重天(眯眼):可爱,你信不信朕废了你? 笔(抖):我好像还要去码字。那啥,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溜) 西楼:父皇,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估计这番外他也写不了多少。正文才是王道啊。(环住月重天吻) 西楼重天 请抛开这些想法去看正文,如有混淆,概不负责(这就是看番外的代价(邪恶笑)) 盛宫舞 现代篇 4玩得不过是情趣 章节字数:5107 更新时间:091210 16:09 玩性大发,貌似写其实未写,不过是玩另类的刺激。总之对此有轻微过敏者请绕道。本章为何会产生,无非是为了满足某只的恶趣味。 腹黑之皇帝陛下 看着外面大好的天气,西楼眨巴了下眼睛,回眸时见月重天端着优雅的姿势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纤长的手指放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击。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人就对现代的物件学了个大概。当真是高智商的生物啊。可惜高智商的生物对自己的要求总是特别高啊。 瞥眼,看着那睡袍未掩盖住的白皙脖颈。西楼咽了咽口水,回头继续感叹外面大好的时光。 这一个月以来,西楼和月重天几乎是在这座庄园里度过的。帮里的事,大部分都交代了属下去打理。把所有的事都推掉来陪着月重天。不知不觉竟是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从最简单地教到最复杂的——从打打火机到学开车,从切磋剑术到试炼枪法。月重天的能力,当真是让人赞叹啊。 想到他对现代的大部分设备已经了解了个大概。西楼也想带着他出去走走,全当是游览也不错。可惜这人还说知道得不够。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西楼百无聊懒地靠在阳台上意兴阑珊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而月重天则靠在椅子上把玩电脑。 最后,还是西楼打破了沉默,“月…” 听到这一声貌似委屈十足的呼唤,月重天挑眉,有趣道,“楼儿这声唤,可是唤起了父皇的呢。”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眼前明明二十几岁的青年自称父皇,当真是让人憋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月,你这般年龄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儿子的。”说完,又觉得错口,西楼有些不安地抬眼看向月重天。 月重天却是笑得有趣,对着西楼招了招手。西楼很乖地走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月重天一带,跨坐在了他的怀里。 待西楼反应过来时已经背对着月重天坐定,面前是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着屏幕上的情趣用品。西楼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感觉。 月重天上前,将下巴抵在西楼左肩上,纤长的手指指着屏幕,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音乐般传来,“楼儿,这个是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要看了好不好?今天我带你出去好不好?”西楼支吾了半天,努力想把此事搪塞过去。 “好。”难得月重天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西楼还来不及喜悦,就被他的下句话给打回了原形。“那楼儿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这个都是些情趣用品而已啦。”西楼硬着头皮跟月重天解释道,却是没注意月重天跃跃欲试的眼神。 “哦。”最后月重天给了个总结性的回答,然后又说道,“这些东西我好像在d座里见过呢。” “他们用到你身上了?”西楼紧张地侧头看向月重天。 月重天摇头,轻笑道,“没有。” 闻言,西楼心里才安定不少,眼中阴狠一闪而逝。“他们要是敢用到你身上,我百倍地换给他们。” “可是楼儿不是说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增添情趣而已吗?”月重天有些疑惑地看向西楼。 “这些东西要是用在互相喜欢的人身上的确是为了增添情趣。不过若是用在那种场所,那完全是为了满足客人的特殊爱好了。” “哦。”月重天的这一声‘哦’意味深远,婉转起伏。听得西楼不禁打了个激灵,只能僵着笑脸看着屏幕。 “话说回来,楼儿是d座的老板吧。”月重天这么一问,西楼心里一咯噔。完了,莫非是要算总账了。想着,有些忐忑地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见到西楼如此小心翼翼的表情,越发有趣,接着道,“那么楼儿对于这些情趣用品应该是再了解不过了吧。”西楼咽了咽口水,勉强点了点头。 “那楼儿教我玩好不好?这样我们也能增添一些情趣啊。”此话一出,西楼只觉天地黯然失色,一时竟回不过神。 “楼儿,楼儿…”月重天声声呼唤,伸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西楼的脸颊。西楼反应时,入眼的便是月重天笑得温柔的俊颜。 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着了道了。西楼竟这么看着月重天的笑脸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月想玩,我们就玩吧。” 这句话,让西楼追悔莫及,真恨当时没昏过去啊。 不幸之夜少 一个电话打到d座,经理接到后,便按照吩咐把一些用具送往西楼住所。趁着送来的这段空隙,西楼试图挣扎转移月重天的注意力。 “月,不如我们现在先出去走走好不好?这些东西大概要晚上才能送到呢。”西楼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道。 月重天也不戳穿他的谎话。想他堂堂夜少,一个电话过去,那些人自然马上就会把东西送到,怎么可能等到晚上才送到呢。 “好,那我们现在先去外面逛逛吧。楼儿也好带我熟悉一下这带的环境。”说着,月重天便来到衣柜前,从衣柜内取出一套衣服,然后更换。 看着更衣镜前,月重天长身而立,白色的衬衣配上米色的休闲裤,更显得温柔儒雅。西楼伸手从身后环住月重天的腰,笑言道,“月真是越发迷人了呢。” 月重天挑眉一笑,建议道,“楼儿要是把持不住,不如我们现在就上床玩玩,你说可好?” 闻言,环在月重天腰上的手一僵,西楼讪笑道,“今日天气大好。我们还是去外面走走吧。”话说间,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月重天走出门去。 恶劣之月少 宝蓝色的跑车稳稳地开出西楼庄园的大门,月重天侧首看着西楼的侧脸,突然探身吻了一下,害得西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抖,差点撞到附近的一棵大树。 回眸瞪了月重天一眼,西楼没好气道,“我们今天出来是逛街的,不是去送命的。”闻言,月重天笑得更是深意。 纤长的手指按了一下按钮。跑车的车盖慢慢盖上。月重天靠近了西楼,暧昧地吐息,“楼儿,我前几日看了一部电影。” “恩。”西楼模糊应了声。被月重天鼻息拂过处泛起一层红晕。“电影里说什么了?还是说月想去电影院看电影呢?”完全没有察觉到月重天图谋的西楼还很白痴地追问了句。 “我忘了。因为我只注意了一点。”月重天干脆靠在了西楼的肩膀上,一手搂过西楼的腰,一手把玩着西楼小巧的耳垂。为了生命安全,西楼不得不放慢了车速。 “哪一点?”当这话问出口的时候,西楼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了。果然听到月重天接下来的一句啼笑皆非的话。 “我看到电影里,那两个男子在车上,貌似很有趣的样子呢。”说着,还眨巴着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西楼。 西楼抚额。怎么好学不学尽学些坏的呢。看gay片也就算了,还要学他们玩刺激。想着真是无语啊。怎么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跟不上旁边这位年轻人的激|情了。 “楼儿,你说我们也玩玩好不好?好不好?”桃花眼满怀笑意,一脸期盼地看着另一位主角。 方向盘一转,干脆往冷僻的地方开去。西楼侧首直接吻上了月重天的诱唇。得到回应,月重天再无顾忌地欺身而上。 驾驶座被放平,西楼支着身子,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和月重天纠缠。不知何时西楼已经衣衫不整,月重天的手如游鱼般抚过西楼的每寸,所过之处泛起一层红晕,最后停留在那早已抬头的分身上慢慢套弄。 如潮般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全数喷发在了月重天的手中。一过,西楼一时浑身失力,把着方向盘的手一下垂落,眼睁睁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卡车。千钧一发之际,月重天伸手一转方向盘。跑车擦着卡车堪堪避过。 西楼见着心惊,月重天却是看着有趣,回头朝西楼挑眉一笑。西楼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当真是老了啊。 不过看月重天拿捏有度,自己倒不如索性放开。这么想着,西楼起身直接对着月重天的分身慢慢地坐了下去。 “恩哈…” “楼儿好热情呢。”月重天干脆直接坐到了驾驶位上,如此举动惹来西楼后|岤一阵收缩,也使得自己差点一泻千里。 暧昧地舔了舔西楼的喉结,诱哄般说道,“楼儿自己动好不好?我要专心开车呢。”骑虎难下之际,月重天竟然说这话。西楼当真有揍人的冲动,却不得不按他的旨意来做。 双手搭上月重天的肩膀,慢慢起身又慢慢坐下,还不时地收缩后|岤。不过西楼此举显然满足不了月重天的。 红灯,跑车停下,月重天双手搭上西楼的纤腰,配合着西楼上下的动作,快速抽锸着其后|岤。 绿灯,一股喷射进西楼的后|岤。西楼有些失重地趴在月重天的怀里喘息。月重天双手搭上方向盘继续开车。 本来的逛街,最后变成了漫无目的地开车。而且因为西楼不小心睡了会,醒来时月重天笑得温柔地说,“楼儿,我不认识路,貌似迷路了。” 西楼回眸看着外面的景物,轻笑道,“还是我来吧。从这里开回去大概要些时候了。” “你指路,我来开。”月重天轻轻在西楼的额头落了个吻,西楼点了点头,继续闭上眼睛,安心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 回到家的时候,夜幕早已下垂。月重天和西楼两人下车,先回房洗了个澡后,再出来吃了顿晚饭。 最后又回到了房间。西楼地躺在床上,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月重天把玩着那些情趣用品,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楼,然后问道,“楼儿这个是什么?” 西楼抬眼瞥了下,又垂下眼帘,轻声道,“是||乳|夹。” “||乳|夹啊。”月重天把那金色的||乳|夹举到自己眼前,细细端详了番,又问道,“那是夹哪里的呢?” 看他明知故问的样子,西楼无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乳|首道,“夹这里的。”于是,月重天拿着那个||乳|夹在西楼的||乳|首处比划了几下。害得西楼胆战心惊地眼一顺不顺地盯着他的动作看着。 最后月重天皱了皱眉道,“这个夹下去一定很疼吧。不如我们换一样吧。”此话一出,当真让西楼感叹皇恩浩荡啊。 可是月重天举起的下一样物件,却让西楼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只听月重天又问道,“楼儿这个是什么呢?” “按摩棒。”盯着那个尺寸过大的按摩棒。西楼心里直骂那个经理,看来又要换人了。 “按摩棒啊。”月重天转了下,最后又看向西楼道,“怎么用的呢?” 看着那泛着光晕的按摩棒,不用猜也知道上面涂了媚药。西楼硬着头皮道,“就是放那里的。” “那里?哪里?”月重天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西楼。 西楼老脸一红,吼道,“就是塞在后面的。你别磨蹭了,要玩就快点。”未免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好。 闻言,月重天轻笑出声,扔了那个按摩棒,直接搂着西楼在床上滚了圈道,“我怎么舍得把那些东西用在楼儿身上呢?逗你玩的呢。” 西楼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想到自己敢情是被月重天耍了一番,没 盛宫舞第29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气道,“错过了这次,就没下次了。玉川书屋你考虑清楚。” 话出口,西楼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摆明了再给他次机会虐待自己吗。造孽啊,自己什么时候那么欠虐了。 月重天眨巴了下眼睛,笑得一脸牲畜无害,“楼儿难道是好这一口的?其实楼儿若是想要的话,我勉为其难可以配合一下。” 西楼郁结,瞧他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在恳求他快点虐待自己似的。翻了翻白眼,西楼再次道,“不用了。我还是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无知小民吧。” 月重天很是爽快道,“恩,看在楼儿对朕表现不错,朕就饶了你这回,绝无下次。楼儿可要记得朕的好处啊。” 听他突然又自称朕,莫非是在玩角色扮演了。努力理了理思绪,西楼眨巴了好几下眼,才有些跟得上思路。不过怎么就有种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感觉啊。叹息一下,还是决定配合这只狐狸得好。 “谢主隆恩。西楼一定铭记于心。” 月重天听他此言,有趣一笑,伸手弹了记西楼的额头,轻言道,“睡吧。今天也累了。”此话正合西楼之意。二话不说,西楼点头如捣蒜,快速地闭上了眼睛。月重天习惯性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便搂着一同睡去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番外就是番外,与正文无关。所以无论西楼和月重天在番外里如何都与正文无关。今天暂更一章番外,明日更上正文。感谢各位亲的支持,膜拜。 盛宫舞 现代篇 5无题 章节字数:3797 更新时间:091210 16:09 阳光照在kgsize的大床上,西楼浅浅一笑,转了个身继续抱着被子睡觉。月重天单手支着脑袋有趣地看着西楼的睡颜,嘴角突然挂起恶意的笑,伸手捏住了西楼的鼻子。 西楼不耐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来挥,嗓音模糊地说道,“小猫别闹,别闹了小猫。” 此话可是踩到了导火线,月重天非但不松手反而更加施力地捏住西楼的下巴。最终西楼因为有点缺氧而被迫睁开了眼睛。入眼地便是月重天诡异的笑容。 身子下意识地一抖,西楼彻底清醒了,莫名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月重天捏在西楼鼻间的手下移,挑起西楼的下巴,眯眼靠近。 “楼儿,小猫是谁啊?别告诉我是你养的宠物哦。” 西楼眨巴了下眼睛,一时倒是反应不过来,更加火上浇油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小猫的?我不记得我和你提过他啊。”看着月重天越深的笑意,西楼的声音越来越轻。 “因为刚才楼儿说‘小猫别闹了’。所以我不小心知道了。”月重天笑得牲畜无害。西楼看着汗毛倒竖。 “呵呵,他就是我以前一个而已。没其他什么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月。”说着,西楼很讨好地伸手搂过月重天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乱蹭。 “楼儿,我突然想画画了。你做我的模特吧。”月重天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西楼倒是有点反应不及。不过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忤逆。谁让自己理亏呢。 一小时后,西楼很后悔了。打开着腿跪在床上不要紧,好歹前面还抓着一条红色的毛毯;迷茫着眼微微张着嘴巴,保持这样的表情也不要紧。可是当这个动作保持了一小时而不能动时那就是非常要紧的一件事了。 月重天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慢条斯理地画画,看起来很从容镇定,自然洒脱。西楼却是很幽怨地问了句,“皇上,臣妾何时能动啊?” 月重天挑眉,邪魅一笑,“爱妃,朕才刚刚画了一半而已呢。” “啊,”西楼越发郁闷了,眨巴着眼睛装可怜道,“皇上,臣妾好累,不如我们改日吧。” “改日?!”月重天轻笑。西楼黑线。 “皇上,我累了,咱们改天再画好不好?”西楼眼神期待地看着月重天终于停了画笔,朝自己走来了。 月重天路过一只摆设的花瓶时,伸手从里面随意抽出了一支花。看着他的动作,西楼有种不好的预感,眨巴了几下眼,退让道,“我们一会再画好不好?” 来到床头,月重天伸手抚上西楼微红的唇,柔和一笑,“也不知那小猫的味道如何哦?”被他这么一说,西楼明白月重天还在计较呢。哎,真是小鸡肚肠。心里腹诽了句,表面却是不敢再多言了。 月重天指腹来回摩挲着西楼的唇,索性伸进了他的口中,两指夹绕着舌头,有趣地玩弄。西楼来不及下咽,一抹银丝顺着嘴角滑落,看起来更显。 取过一旁的毛巾替西楼轻轻擦去,月重天将手中的花枝横放在西楼口中,轻语道,“楼儿可要含好哦。”西楼恶狠狠地咬住花枝,瞪了月重天一眼。 挑眉,月重天地在西楼身上摸了一把,便又回到原地继续作画了。西楼口不能言,只能有眼神狠狠地盯着月重天。最后的结果是瞪得时间太久,眼睛泛酸,竟然掉了一滴眼泪下来。 看到美人落泪,这场景却是更加香艳。月重天提笔快速画下那滴落下的泪。许久,等到月重天作完画时,西楼几乎是僵硬在了床上。 等月重天帮他取下了口中的花枝,并按摩了许久后,西楼才软弱无力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月,那个小猫只是个床伴。我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特别想你,想得都有些睡不着,就去找他了。夜,太长,我寂寞了。”西楼轻语,却又欣慰道,“好在你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日后如何。” 月重天习惯性地落了个吻,轻笑道,“放心有我在,一定好好疼你一辈子。”西楼眨巴了眼,这话怎么就听着怪异呢。 正当月重天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向西楼身下滑去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西楼喜上眉梢,欢言道,“什么事?” “夜少,帮里出了点事,麻烦您过去看看。”门外的祁铭说道。 西楼状似无辜地看了看月重天,幸灾乐祸道,“哎,本来很想和月一起滚床单的,可是天不遂人愿,看来只能等下次了。”说着,西楼快速起身,逃离月重天的势力范围。 月重天眯眼,风情万种地一笑,斜靠在床头看着西楼穿衣,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自己的唇角和性感的锁骨。 西楼咽了咽口水,暗骂了声妖精,便甩门出去了。过了会又退了回来,戏虐道,“乖乖待房里,别出去勾引人,知道没?”话一说完,西楼快速关门。门后一个枕头应声落下。 西楼心情大好地出门去处理帮里的事了。西楼前脚刚走,夜枫和夜成(西楼的父亲)一同到达了西楼的住所。 管家看到来人,忙躬身道,“先生,二少爷。” 抬头看楼上紧闭的房门,夜成看了夜枫一眼,夜枫问向管家,“那人还在房里?”管家自然明白,识趣地点了点头。 两人直接朝楼上走去了,推门进去时,便看到月重天闭着眼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月重天也懒得睁眼,以为是西楼便道,“怎么忍不住回来了?过来。”音落,许久却没有得到回应。睁看眼睛时,月重天便看到了夜枫和另一名中年男子。看那男子和夜枫长得倒像,应该是西楼的父亲了吧。看来西楼长得像。 “也许我们该谈谈。”夜成打量了月重天一眼,径直来到沙发上坐下。月重天挑眉一笑,起身来到对面的沙发边落座——姿态慵懒,漫不经心。 夜成微微皱眉,开门见山道,“你开个条件吧。” 闻言,月重天轻笑,眼神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慵懒道,“除了西楼,其他我都不要。” 闻言,夜成一笑,带着上位者的优势,不咸不淡道,“在我的地盘,无声无息除掉一个人轻而易举。你最好想清楚,别到时没了钱财还丢了小命。” “你有能力杀我,这点我信。不过我更信,西楼会护好我。你最好别执意分开我们,说不定到时弄得父子反目可不好。”月重天轻笑。夜枫听着忍无可忍,上前出手时,却被月重天轻易制住动作。“在动手前,最好估量下自己的分量。” 夜成皱眉,本以为这人只是个普通的b,不过现在看来这人不简单。既然要挟不行,只能诱降了。 “你若真为西楼找想,就该放手。和你在一起,会毁了他的未来的。” “没有我,他要未来做什么。”月重天不屑道。 夜成和夜枫看着气结。夜枫直言道,“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大可以现在把你杀了,这也是为了大哥好。” “别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搞得自己有多体贴他一样。你知道他要什么,不要什么吗?”月重天这回是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你说到底怎样才会离开西楼。”夜成忍着气问道。 “我不会离开西楼,你们也别那么不通情达理。人都是自私的,何必考虑未来那么久远的事,现在过得好就够了。” “你别妄想进我们家门。”对于月重天的态度,夜枫实在看不过去。“就你一个男妓也配站在我哥身旁。” 闻言,月重天冷笑,锐利的眼眸扫过夜枫,让其顿觉压迫。“我好言好意地和你们说,是看在西楼的面上。还有我为什么要进你们家门,我有西楼就够了。” 盛宫舞 正当双方对峙之时,西楼满怀笑意地回来了,未看清房中的景象,便已出声道,“美人,想死我了。” 音落,门彻底打开,西楼才看到自己的老爸和夜枫在。而月重天正脸色不善地看着对面两个同样没什么好脸色的人。 不用猜,西楼也知道出什么事了,揉了揉突然胀痛了的太阳|岤,淡淡道,“爸,我们去书房单独谈谈吧。”说着,西楼便率先离开了。 夜成复杂地看了月重天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若是西楼执意要留下这人,那么自己似乎只能妥协。毕竟对他有亏欠。 见自己的父亲走了出去,面对月重天这人的气势,夜枫同样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便也走了出去。 等西楼从书房出来,送走夜成和夜枫时已经是旁晚时分。一通长谈下来,当真有些疲惫不堪,不过迟早是要说的,择日不如撞日。 西楼转身,打算上楼找月重天吃饭时,却见月重天从餐厅走了出来。 “出来了?吃饭吧。”月重天温柔一笑,西楼疲惫的心似乎轻松了不少,对着他回以一笑,就屁颠屁颠地朝月重天扑了过去。 月重天顺势接过,搂着西楼一同进了餐厅。餐桌上只放了一盘餐点。西楼眨眼,莫名地回头看月重天。 “我做的,你尝尝。”听到这话,西楼不是感动而是眼角抽搐。一个皇帝你能期待他煮出什么好吃的东西。 看到西楼的表情,月重天但笑不语,把西楼按在了椅子上,拿过汤匙勺了一小勺递到西楼面前。西楼无奈地张嘴吃进。 “好吃不?”月重天挑眉看着西楼。西楼咀嚼了一番咽下道,“好吃好吃。”果真是好吃,没想到皇帝的厨艺那么好。 想到是皇帝亲自下厨给自己做的,西楼心里乐开了花,伸手搂过月重天的腰,拿脸蹭进他的怀里,赞道,“月,你真贤惠。” “贤惠吗?”月重天眯眼,笑容不减,“我还有更贤惠得呢。”说着,直接欺身吻上了西楼的唇。西楼眨巴了下眼,总算是明白皇上口中的贤惠是何意了,可惜为时已晚,大概明天又要腰酸背痛了吧。 盛宫舞 现代篇 6“抓j在床” 章节字数:3599 更新时间:091210 16:09 为了满足某只的恶趣味特更此章,某只猫这样写,乃满意否?(挑眉一笑,看着某只猫) 请各位亲们看文 的手指在钢琴键上流连,美妙的音乐从指间流泻而出,飘荡在整个午后的花房内。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藤椅上,西楼单手靠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慵懒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那抹沐浴在阳光中的身影。 月重天骨感分明的十指轻轻搭在键盘上,流利地弹奏着《致爱丽丝》,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风过,吹响了挂着的风铃。指间的乐曲配着这铃声,静谧中有股和谐的美。西楼微微一笑,起身来到月重天身边坐下,伸手搭键与他一同弹奏曲目。 月重天侧首,含笑看着西楼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凸显一份柔弱,棱角分明的脸廓却是透着高贵与霸气,如此不和谐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是浑然天成。西楼侧首,两人相视一笑。 乐曲依旧,弹奏间两人指间相碰,美好的气氛中荡出了一丝暧昧。月重天的指腹轻轻抚过西楼的指尖。西楼轻笑,指下动作不停,依旧弹奏着乐曲。 月重天眯着眼,带笑的眼眸,有些贪楚地看着西楼。西楼同样报以一笑。 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并不相同,男男相恋不但得不到承认更会遭到别人的排斥。西楼在这里是有地位有权势的人物,若是为了自己毁了一切,自己也是于心不忍。前几日的那番话,不过是在他父亲面前争个气势罢了。倘若成婚生子是这个世界的主流,那么即便西楼如此做了,自己也不会怪他。 想到这里,月重天伸手覆上了西楼的手,轻轻握住。西楼挑眉一笑,“月,不想弹了?”最近月重天迷上弹琴,几乎日日都要来这花房弹奏一番。 “楼儿,我有话想和你好好说说。”月重天起身,拉过西楼朝花房中间的大床而去。这张床本来是没的,是月重天喜欢,西楼才添置在这里,专为他午睡用的。 两人对坐到床上,西楼依旧含笑,暧昧道,“什么事要和我说?莫不是想上床了?”说着,眼神来回地看了看月重天和床。 月重天摇首,春风一笑,“西楼,你们这儿对于男男相恋是何看法呢?” “何看法?”西楼皱眉,有些不解,“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不过好奇,你与我说说。”说着,便搂着西楼靠在了床头。 西楼琢磨了一下,避重就轻道,“其实若是男男相恋,只要双方真心喜欢便好,何必去管别人呢?” “西楼,我想听实话,你老实和我说说。” “哎…”西楼无声一记轻叹,就知道月重天还是介怀几日前的事。“月,在中国要承认同性恋怕是不可能了。不过国外很多国家都是承认的。其实相爱便好,何必去在意法律认不认可呢。结婚证不过也是一纸婚书。这年头,只要有钱有势,私生活再滛乱也无人问津的,至多天天上头条而已。”西楼说得轻描淡写。月重天却是深思。 “人言可畏。西楼,你不止一人,你要顾全你的颜面和你整个家族的颜面。就像我当初要顾全的是整个大盛。”月重天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敲进西楼的心里。“西楼,若是你娶妻生子,我也许会介意但不会阻拦。因为我知道西楼的心里永远只有月重天一人。”音落,月重天微微垂眼。 那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愁终是没有逃过西楼的眼睛。记得当初在秦淮他也曾说自己到了娶妻的年龄了。那时他又是怎样的心情呢?其实男人的独占欲很强。自己何尝不想他只属于自己一人呢。可是他一日是大盛的皇帝,那么便是属于整个大盛的人,容不得自己的私心。但是今时今日却是不同,抛开那些封建制度,抛开重重阻拦,只要想,心乃至身都可以只有彼此。 想到这里,西楼一笑魅惑妖孽,“流言止于智者。更何况强扭的瓜不甜。月,我说过多次了,我不喜欢抱女人,即便你不介意我也没这兴趣啊。”西楼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伸手搂过月重天道,“抱我,现在。否则我马上出去成亲了。” 月重天挑眉一笑,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言。日后风雨,两人一同承担。翻身一滚,便将西楼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地对着西楼妖娆一笑,玩味道,“楼儿,朕今日不会给你走出这里的机会的。”说着,就霸道地吻了上去。 西楼的手沿着月重天的脊背而上,攀附在脖颈上,两舌疯狂地纠缠,都想抢到主导权,最后吻肿了彼此的唇舌。 月重天的双手熟练地解开西楼的纽扣和皮带。看着那暴露在自己面前白皙的胸膛,眼神一黯,探首吻上那性感的锁骨。 西楼的双手亦是没闲着,同样熟练地扯开了月重天衬衣前的纽扣,扣子四下乱蹦,月重天好笑,轻咬上西楼的耳垂,戏虐道,“楼儿好性急哦。” 西楼凤眼斜睨了月重天一眼,伸手捏住月重天的下巴,探首继续吻上那张红肿的唇,月重天自是热情地继续和西楼缠吻。 身上的衣衫扔了一地,两人互相着对方的身子。激烈地亲吻,疯狂地,染上彼此的眼眸,身子也滚烫地如身火海。疯狂地在体内叫嚣,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的分身轻轻推进张合的。纤长的手指抚上那同样勃发的。西楼张合着嘴,放松着自己的身子,配合着月重天的动作。 “嗯哈…”暧昧的飘荡在温馨的午后花房中,增添了一丝旖旎。 后|岤不断地被插入,敏感点不断地被撞击,分身被技巧地套弄。前后的刺激掀起一难以形容的。如同火苗般越燃越烈。 终于在月重天最后一记重顶时,||乳|白色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西楼脖子后仰,脑中一时空白。后|岤中有液体顺着两人的贴合处慢慢流出,滛靡却是美好。 月重天就着这样的动作轻轻抱着西楼。两人都沉浸在的余韵中,静静听着风铃飘荡的声乐。 却不想这份静谧会被突然而来的人打破。来人除了夜枫还会有谁。本来是去主屋找西楼的,但没有看到,后来在管家的告知下来到这里。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如此震惊的画面。 午后的阳光下,花房的大床上,两名男子地在那里。顺着两人的上身,视线一路向下来到两人的结合处。夜枫的眼睛几乎是要瞪了出来。怎么也没有料到西楼会是被上的那个。 张着的嘴发了几次音都说不出口,伸着的指在空中也有些颤抖。夜枫怒从心中来,迈步便朝床走去。 月重天皱眉,弹指一挥间,竟然是隔空点|岤。夜枫一时情况不明,直接定在了原地。月重天抬手一挥,两边床幔垂落,隔断了夜枫的视线。 西楼倒是没想到夜枫这时候会来,有些头痛地扶额,抬眼看了看月重天。月重天已经草草地替彼此清理了一番,取过一旁的睡袍替西楼穿上,轻笑道,“若是嫌麻烦,直接离开就好,|岤道过一个小时会自动解开的。” 西楼摇头,伸手弹了弹月重天的额头,嗔怪道,“忘记我的警告了?不要用轻功,不要突然点|岤道。” 月重天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瘪嘴道,“你也看到了,情况紧急。你我又没暴露倾向,哪能那么便宜他看啊。只能出此下策了。” 看他说得这般无辜,西楼哭笑不得,掀开了床帐,下了床。月重天也随后跟上。夜枫依旧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人,似是第一次看到一般。 西楼很魄力地瞟了一旁的月重天一眼,月重天很讨好地一笑,识相地解开了夜枫的|岤道,跟着西楼一同坐到了藤椅上。 “枫,过来这边坐。”西楼的声音很平静。夜枫愣了一愣,最后终于恢复常态地来到了西楼的面前坐下,看着月重天暧昧地搂着西楼的腰。 “有些话,三言两语说不清。不过你也看到了月的能力不一般。这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谁。至于其他,你还有什么话想问?” 夜枫定定地看了月重天一会,最后看着西楼道,“大哥,你喜欢他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被他上呢?” “这事…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这房中之事也不方便多说。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西楼暧昧不清地说了句,玩味地看了月重天一眼。 “我不管你其一,其二,你堂堂黑帮的老大,怎么就被他压呢?我…”夜枫想说,却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明明是哥哥的人,却总是被自己如弟弟般对待,而他的任性却是众人都没辙的。谁让父亲也已经默认了呢。 “枫,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好了,以后我在上总可以了吧。”说着,西楼和月重天竟是相视一笑。夜枫这回却是无语了。他们二人谁上谁下,到时谁知道呢。 无奈一声叹息,夜枫道,“算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我今天来是告诉你,过几日记得回本家。”说完,夜枫也不等西楼说话便起身出去了。 西楼慵懒地靠在月重天的怀里,淡淡一笑,“和我一同回本家看看如何?”月重天一笑点头,“你去哪我便去哪。何须多问呢?” 风过,风铃晃,阳光斜倚窗棂,抚过各色花朵,最后落在两人身上。月重天搂着西楼,西楼闭着眼睛,两人静默,却是温馨。 盛宫舞 现代篇 7北晟街 章节字数:4297 更新时间:091210 16:13 因某亲强烈要求看番外,于是特更上此番外,但愿亲满意 最近更文之所以勤了,是因为封推不得不日更(众:拍桌) 然后借着更文来拉票,强烈要求收藏,对了,就是收藏了,请各位亲加收藏!!!!!! 发言完毕,请看文 的手指如弹奏钢琴般敲击着手提电脑的键盘。月重天挂着淡雅的笑容,慵懒而惬意地靠在椅子上,敲下最后一个按键后,微微舒了口气,抬眼望向阳台下的玫瑰园,脑海中又想起了西楼。 最近这些日子,西楼似乎一直很忙。晚上自己已经睡了他才回来,早上自己还没醒,他却已经走了。当真是忙得见不着人啊。 想当初,自己身为国君的时候,似乎也有那么忙的时候吧。不知那时,西楼等待自己的心情,是否和现在自己等待他的心情一样呢? 这时电脑中的一个提示音突然响起,拉回了月重天的视线。月重天转眸一看,伸手移动鼠标,点击打开,原来是封邮件,仔细地浏览了番,便按了回复,娴熟地打下一窜字后,按下发送键。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显示的12:00,月重天淡淡一笑,西楼今天怕是又不会回来吃午饭了吧。 优雅地起身,月重天虽是笑着,却掩藏不了眼中那抹淡淡的失落,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盖,转身朝外走去。走到楼下的时候,新来的管家适时地走了过来。 原来的管家因为年纪有些大了,便主动辞职了。之后,西楼便请了这个所谓s级的管家。名字叫什么,月重天是记不得了,只听西楼说叫布丁就好了。 布丁有着一头银紫色的碎发,前额的刘海有些长,遮去了左眼,总是穿着紫色的衬衣打着黑色的领结,套着白色的风衣,然后带着表面的恭维,用看似友善的笑容面对每一个人,却从来不掩饰眼中的不礼貌。 月重天对这样的一个人除了觉得有些奇怪外,倒是也没其他过多的不满。不过最奇怪的是西楼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来当管家呢。就这个问题,月重天问过西楼很多遍,但是西楼的回答始终如一,‘因为他是最好的,伺候虫虫的人自然要最好的。’ 布丁挂着他不变的友善笑容,走到月重天面前,微微欠身,然后用一贯恭维而不以为然的语调问道,“呐,月少,要准备午餐吗?” “恩。”月重天应了一声,就走进了餐厅,有仆人端着午餐进来一一放在餐桌上后就退了出去。 月重天坐下身,看着只有自己一人的餐厅和满桌的餐点,突然就没了胃口。布丁轻轻拧开门锁走进了餐厅,拉开了月重天就近的一张椅子随意坐下,然后依旧用着那一贯的口吻说道,“呀,要是西楼少爷在这里就好了呢。这样我们的月少就不会孤单了哦。呃,孤孤单单一个人,很可怜呢。”说完,布丁甩着衣袖掩着嘴巴痴痴地笑。 这样说话不讨人喜欢的布丁,月重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就更加纳闷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请来当管家呢? 看月重天没理会自己,布丁又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呐,月少,既然西楼少爷没空回来陪你吃饭,不如你送饭菜过去和他一起吃吧。这样很有贤妻的感觉呢。”布丁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脸做向往状。 看着眼前这个人,月重天挑眉一笑,点头道,“恩,是个好主意。那麻烦布丁帮我打包,我现在就去。” 话一说完,不知布丁从哪里提出了一个盒子,四四方方的样子外面用一层包装纸包着。“月少,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西楼少爷的地址。”说着,还伸手递上了一张彩纸。月重天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一串地址。 “月少,您要快点哦。也许我们的西楼少爷正在和哪只小猫温存呢。”布丁似乎已经看到那样的场景一般,很诡异地一笑。 月重天对于这样神经质的一个人有时候当真很无语,提过了那个方盒子就直接朝外面走去了。走到门口,刚想叫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就听那身后传来布丁的话,“呃,月少,那个,昨天我不小心把车弄坏了,今天去修了呢。不如,你出门左转然后打的吧。” 似乎感觉到自己额头青筋暴起,月重天强忍着要打死这人的冲动,优雅地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布丁从容一笑,然后慢慢抬起手指,借着内力将一股气流推送了过去。布丁只觉身子一僵,无法动弹,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明情况地看着月重天,想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于是只能继续死命地眨眼。 月重天看着眼前的一幕,眯眼微笑,学着布丁的语气说道,“呐,布丁大人最近很辛苦呢。还是多休息休息,少说话少走动比较好呢。”布丁眨巴着眼睛,巴巴地看着月重天走出了门外,又可怜兮兮地看着那扇门最后无情地被关上,然后只能对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实在是太可爱,太有趣了。 北晟街 出租车来到北晟街的入口时,就被两个看似保安的人拦了下来。月重天按下了车窗,抬眼看向其中的那名保安。 那名保安看了眼月重天,很好看但很陌生的一张脸,于是就公式化地问道,“这位少爷,请问您是谁,要去这里的哪家,或是找什么人?” 月重天低眼看了看手中的那张艳丽的彩纸,然后按着那上面的地址说道,“我是月重天。北晟街188号。找西楼。” 保安听了一愣,又多看了月重天几眼,然后走到一旁对着另一个保安耳语了几句,那名保安就匆匆跑回了哨亭。而原来那名保安又走了回来,这回对月重天礼貌一笑,讨好地说道,“少爷,请您稍等一下。我们必须确认一下,没办法这是例行公事。”月重天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不一会刚才跑回哨亭的保安又跑了出来,对着月重天躬身道,“不好意思,月少,耽误您时间了。您请。”月重天颔首,示意司机继续向前开去。 北晟街看起来和普通的街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布局有些杂乱吧。沿路看来,有宠物店,花店,也有诊所,酒店,还有些房子看起来有些像居民楼,不过仔细一看才看清是夜总会。 等月重天下车停在北晟街188号,看着眼前的这桩别墅时,思绪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别墅怎么看怎么像居住的屋子,西楼怎么会在这里面办公?难道真如布丁所说,西楼是和他那只小猫在这里温存? 越想心里越乱,月重天也不想再这里多想,直接上前去按了门铃,里面有人应声开了门。开门的人是祁铭——西楼的保镖。这人月重天倒是时常见到。 祁铭看到月重天,礼貌而恭敬道,“月少,请您随我先去少爷的房间等候吧。少爷正在开会,要过一会出来。”月重天点了点头,就随着祁铭走上了楼梯,沿着走廊转了几圈,才在一道蓝色的门前停步,祁铭打开房门示意月重天走了进去。 “月少,请您稍等,我去为您倒茶。” “不用了。我坐会就好。”月重天摆了摆手,在一张沙发上随意地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方盒放在了茶几上,看着那可爱的包装,不禁笑出了声,还真像布丁所说的像个贤惠的妻子了。 想到布丁现在还被自己定在屋子里,月重天的笑意就更浓了,抬眼看了祁铭一眼。祁铭只是恭顺地站在一旁,微垂着眼帘。这让月重天不禁想起了卫敏。大盛早是昨日梦,今日重天非九重了。 “祁铭。西楼平时就在这里工作吗?”只知道西楼做得都是违法犯罪的黑道勾当,其他的月重天是一概不知,也没多问过。想来,当初西楼在秦淮做生意时,让他莫知法犯法,倒是当真为难他了。想着,月重天又是摇首一笑。 “是的,月少。少爷平时就在这里工作。”大概想到月重天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知道,所以祁铭又补充道,“这里表面看起来和普通的别墅没什么区别,其实里面并非那样。这别墅就是帮会的主要地。一般开会和重要的一些事宜都在这里进行。” 月重天点了点头,至少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此时房门被轻轻打开,西楼带笑走了进来。祁铭识趣地走了出去。 “来多久了?”西楼走到月重天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搂过月重天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间,笑着问道。 “刚到而已。”月重天侧首看了看西楼,由于角度的问题,从上望去还能顺着西楼微微敞开的衣领看到那性感的锁骨,看着不禁抬手附上轻轻摩挲。 “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里了?我不记得告诉过你这里的地址啊。”说着,西楼又恍然大悟道,“哦,是布丁告诉你的吧。”说到布丁,西楼又看到那放在茶几上的方盒,就一目了然了。 “恩,楼儿,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他呢?” “怎么了?月对他很不满意吗?” “倒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这人挺奇怪的。以你的精明怎么会找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呢?”月重天对此还是疑惑。不过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可以感觉到布丁和西楼早先就认识了,要不布丁怎么会有这的地址呢? “嘿嘿,其实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啦。我现在不方便说,下次可以说的时候一定告诉你。好不?”西楼抬头看向月重天。 月重天眯眼一笑,“罢了。瞧瞧他打包的是什么好东西。”西楼顺意地去打开那纸盒的包装,里面呈现的是一个蛋糕。 “蛋糕!午餐!”月重天无语地抚额。当真是对这位布丁大人没想法了。西楼倒似见怪不怪,但听到月重天的话时不禁问道,“月,还没吃午餐?” “呃…”月重天眨巴着眼睛看着西楼,然后又移开了目光望着那蛋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西楼歉意一笑,“最近这段日子比较忙,所以实在没空回去吃午饭,很抱歉。你下次别等我了,早点吃。饿坏了,我心疼。” 话音一落,房门又打开了,有侍者端着两份西餐走了进来,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后,就躬身退了出去。随后进来的祁铭道,“两位少爷请慢慢用餐。对了,月少,少爷这几天几乎都2。3点才吃饭呢。”说完,在西楼没爆发前,祁铭就识趣地闪身出去了。 西楼恨恨地瞪着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月重天伸手扳过了西楼的脸,笑道,“原来楼儿也没吃啊,那倒是正好呢。我们可以一起吃啊。”西楼本以为月重天要怪罪,却没想他来了这么一句,一时倒有些适应不了,却听他又说道,“这样,即便得胃病,大家也一起啊。” 西楼无奈一笑,“月,我以后会注意饮食,你也别太迟吃饭。”月重天但笑不语,一手搂过了西楼,一手端过了那餐盘。西楼一笑,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喂进了月重天的口中。 月重天咀嚼了一下,然后慢慢咽下,对着西楼道,“楼儿,别那么辛苦,我去工作养活你可好?” 西楼闻言一愣,随后喜上眉梢,“好。”其实这话不过是两人自欺,西楼怎么可能摆脱得了这黑道呢? 盛宫舞 现代篇 8朋友 章节字数:4080 更新时间:091215 20:01 西楼还有些余下的琐事需要处理,所以月重天只得一个人暂且回去。想到来这里一段时间,也没怎么好好出来逛逛,所以出了那别墅的门,月重天打发了司机,打算走着回去。 北晟街看起来似乎有些安静,其实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有些死寂。街道上干干净净的,时而有些车辆开过,看起来似乎都是高级的车辆。 一只纯黑的猫突然跃入了月重天的视线中。黑猫的脖子上用红丝带系着一只金铃,走起路来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有些悦耳,却也有些诡异。 一个年轻的男子急步跑来,一把抱住了那只黑猫,担忧地说道,“bck,你怎么又乱跑了?吓死我了。”看着眼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月重天无声一笑,不过听到男子后半句话时却是笑出了声,“这里坏人多。看到那家餐厅没,那就是专门宰猫的。你要是下次再乱跑,我直接把你送那去。” 听到月重天的笑声,男子才后知后觉地回过了头,却在看清月重天的容貌时一愣,只余傻兮兮地笑。月重天有趣一笑,难得好兴致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抱着黑猫,直愣愣地看了月重天好一会,才蹦出一句,“你长得真好看。”闻言,月重天习惯性地眯眼。男子连连摇头道,“我没别的意思。呃…你比他们都好看,真的…呃…我叫龙宝,那个,那个,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龙宝…”月重天笑笑,看着对面有些拘谨的男子。 “呃,大家都叫我joe。” “大家?” “恩,就是这条街上其他开店的店主,比如那幢别墅的主人西楼…”说到这里,龙宝很纠结地抓了抓头,苦恼道,“好像只有西楼不叫我龙宝,他总叫我龙猫。” “龙猫。”想到西楼那人,月重天会心一笑,转而问道,“你认识西楼?” “呃…”龙宝愣愣地点了点头,后又大喜道,“你也认识西楼,对吗?西楼也真是的,认识了这么个大美人,也不知道介绍给我们。”说着,眨巴着眼睛望着月重天,“恩,能告诉名字吗?” “月重天。呵呵,以后我也叫你龙猫吧。”龙宝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发现有种把自己出卖了的感觉。不过无所谓了,美人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对待美人,自己一向是很包容的。 “呃,我叫你月好不好?”其实龙宝很想说‘叫月美人,好不好’。但是显然眼前这位美人并不喜欢别人叫他美人这个称号,所以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月重天挑眉,无可无不可地一笑。却听龙宝又问道,“你是来找西楼的吗?”这回月重天直接说道,“不是,我随便逛逛而已。” “这样啊。”龙宝思索了番,再次眨巴着他那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月重天,“那我陪你一起逛好不好?反正我店里也没生意。” “你店里?”月重天顺着龙宝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宠物店,再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又眨巴着眼睛望向自己的龙宝,笑道,“随你。”既然是西楼的朋友,那倒不如多接触接触得好。 “joe不乖哦。怎么又在找美人搭讪了呢?”身后传来了一个妖媚的嗓音,月重天顺着声音望去,来人一头垂腰的紫色发丝,风情万种?br / 盛宫舞第30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种地笑。 秋读阁一看便知是个妖孽了。 “妖孽,我哪有?月可是西楼的朋友。” “哦?西楼的朋友吗?”千妖秋波一飘,魅惑苍生地朝着月重天一笑,“你好,我叫千妖。不知这位少爷如何称呼?” “哟,人家叫什么名字干你何事。你是不是想来勾搭他啊?”龙宝没好气地白了千妖一眼,又眨巴着眼睛看向月重天道,“月,我们别理他。这妖孽就知道勾搭人。”月重天有趣地看了看两人,未置一词。 “那么joe在干吗呢?”这时一个一身白色西服的男子带着温柔的微笑走来。男子有着一头银色的碎发,带着一副银丝框眼镜,双耳上带着红色的耳钉——艳丽如血珠。男子走到月重天身前,微微欠身,“你好,我是冷冥,很高兴见到你。” 一连出现三个人,而且都是这条街上的,不但互相认识,和西楼怕是也关系匪浅。月重天不好定夺,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抬眼看龙宝时,龙宝正谨慎地盯着冷冥,颇有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冲动。 “如果要游览的话,不如由吾辈来效劳吧。”一名身穿唐装的男子,手持孔雀羽毛扇朝月重天走来。男子有着一头齐肩的黑发,来到月重天面前时,羽毛扇一摇道,“鄙人林荀。”月重天上下打量了几眼,委实不知该如何摆脱现在的情况。 正在此时,一亮黑色的加长型林肯突然停在了几人面前,后面的车门被打开,一根精致的手杖首先落入了大家的视线中,然后一人从车内优雅地走了出来。来人正是布丁。 “哟,各位下午好啊。”布丁摘下头上的礼帽,很有礼地做了个欠身的动作,然后对着月重天眯眼微笑,“月少,西楼少爷说这条街不安全,有好多坏人呢。”说着,目光一一朝在场的其他四人扫了一眼,然后又接着说道,“为了防止月少被马蚤扰,所以还是由我亲自来接月少回去。当然了,如果月少想逛的话,我愿意效劳。” 月重天挑眉一笑,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坐上了车。布丁关上了车门,对着其他四人道,“四位慢聊,那么我们先告辞了。”说着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最后朝其他四人挥了挥手,就低身钻进了车内。车门一关,车子扬长而去。 冷冥依旧温柔一笑,然后转而看向龙宝,“joe,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解释呢?”龙宝抱紧了黑猫拼命摇头,步步向后退去,却被冷冥一把揪了回来,“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呢。”说着就拖着挣扎的龙宝朝街对面的医院而去。 “真是没趣,人都了,看来我也还是走了吧。”千妖依旧妖娆一笑,正打算离开,却被林荀拦住了去路。孔雀的羽毛扫上千妖的下巴,林荀优雅一笑,“既然无趣,不如与吾辈玩个游戏如何?” 千妖挑眉,靠近了林荀,调笑道,“怎么,愿意被我上了,嗯?”林荀闻言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笑容。 “看来妖孽还需调教啊。此等事宜,还是由鄙人来亲力亲为吧。”说完,千妖还来不及反应,就软倒在了林荀的怀里,只能狠狠瞪着他,无从反抗地任由他横抱着走向对面的一幢房子。 话说这边,坐在车内的月重天正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穿梭而过的景象,对于刚才的事情也没多在意,想来这些西楼到时自会告诉自己,所以也没必要问旁边的这位了。 自上车开始,布丁就眼神不离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到底要干嘛,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事。所以月重天也不打算多加理会,索性转头看向窗外。 果然,身旁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布丁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口吻问道,“呐,月少,你那一招是什么?”布丁口中的这一招,当然是指月重天把自己定在屋子里2个小时的那一招了。 月重天眼神依旧看向窗外,未置一词。布丁全不在意,自顾自得说道,“这一招,是东方世界的点|岤术吧。根据书上记载,这点|岤术应该只存在于古代社会吧。就算现代社会有,也还没厉害到能隔空点|岤呢。”音落,这回月重天回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布丁。 “我只是好奇。其实月少应该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吧。”布丁带着不变的有礼笑容,眼睛直直地看向身旁的月重天。 秘密被戳穿,月重天却是全不在意,眯着眼睛看向布丁,然后用低沉的口吻说道,“恩,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想不想知道我来自于哪里呢?” 这话中的危险,布丁当然听得出来,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就不需要了解了。因为西楼少爷已经输了。呵呵,感谢月少的亲口承认。这事,您回去问西楼少爷就知道了。至于您刚才遇到的那些人,虽然说都是朋友,不过可都不是好人哟。所以月少还是小心为妙哦。”布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有恐吓月重天的意思。 月重天挑了挑眉,懒得再搭理,又转身望向了窗外。布丁也无聊地靠在车窗上,又忍不住地问道,“呐,月少,男人都很容易变心的呢,你就不怕西楼少爷变心了?” “当然不怕。还是说布丁希望西楼变心呢?”看到月重天笑得春风如意的表情,布丁很识趣地闭了嘴,没必要惹怒对方,这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月重天在外逛了一圈才回到别墅,没想到西楼已经回来了。车子行进铁门的时候,西楼已经站在门口观望了,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月重天,挥了挥手,等他走近了才道,“明天开始就空了,我乖乖留家里陪你,好不好啊?”说着,就往月重天身上粘去了。 “好。”月重天一笑,就搂着西楼往屋里进去了。西楼边走边转过头对着后面的布丁道,“布丁,那个古岚在家里,你要不要出去避一下呢?” 西楼话说完的时候,布丁已经踏进了门内,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古岚。月重天顺着布丁的目光看去,显然这位古岚要正常很多。黑色的碎发,俊朗的脸,穿着一身休闲的服饰,正支着脑袋,镇定自若地看着布丁。这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月重天眯眼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 “月,我们去吃饭吧。”西楼扫了几人一眼,就拉着月重天往餐厅而去了。只留布丁和古岚两人在客厅里对视。布丁站了会,就走到了沙发边,落坐在古岚对面。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所以来接你,和我回去吧,小布。”古岚笑,笑得很温柔也很优雅,可是却看不到他的眼底。这人就是这样,永远看不透。 “我觉得在西楼这里住得很好,所以并不需要您接我回去,古岚殿下。”最后几个字,布丁说得很轻,轻得古岚依旧能够听得清楚。 古岚深深看了布丁一眼,然后优雅地起身,走到布丁身旁时落下一句话,“我随时欢迎你回来,小布。”音落,人便离开了。布丁自嘲一笑,起身朝楼上走去。 笔有话要说 因为现代篇的剧情自己也没怎么理过,所以纯属被逼急了才写得吧。其实我在想,如果这现代篇也开v的话,是不是就没人会来催了呢?嘻嘻…(这是某只对乃们催文的威胁) 话说其实开v了,注定有一批读者要离开,但是依旧感谢你们支持的日子。呵呵,希望喜欢这文的亲们继续支持吧。 希望亲们多多投票,和写评,但千万别是催文的评哦。o(n_n)o哈哈~ 盛宫舞 现代篇 9 生活 章节字数:5034 更新时间:091218 17:11 这章为什么要叫生活,那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题目了。呵呵,这笑话很冷。最近天气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哦。 此章献给影皇上,但愿皇帝陛下喜欢。茫茫人海,与君相识,欢快不少,忧愁减少。小影猫,认识乃真好(笑) 各位亲请看文 西楼来到一扇黑色的房门前,抬手轻轻三扣,然后便开锁进入。房间内的灯虽然没有打开,不过趁着月色倒是也看得清楚。 月光下一人端着酒杯倚坐在窗前。西楼在身后关上了门,直直朝窗边走去,将一盒蛋糕放在了窗台上。 “呐,西楼少爷怎么这时候还来?不怕冷落了月少吗?”红色的液体从嘴角遗落,布丁伸舌一舔,很是品味地眯着眼睛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 “我怕我家的管家饿坏了。如果饿坏了管家,那我就亏了,上哪找这么个免费管家呢。”西楼眨眼,笑地看着对面的布丁。 布丁放下了酒杯,伸手端起了窗台上的蛋糕,拿起叉子叉了大大一口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恩,好吃。可是少爷好吝啬,才拿了一盒。抠门。”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没心情吃的呢。这一盒也是顺便拿过来的。”说着,西楼学着布丁的样,坐在了他的对面。 将盒子里的蛋糕吃尽后,布丁眯着眼睛,笑着看向西楼道,“西楼,你真不可爱。人家的心事,怎么能说破呢?” “哦,那就不说了。那我想古岚应该也没什么心情吃饭吧。”西楼抬头望向窗外的月亮,轻飘飘地说了句。 “呐,西楼果然不可爱了。怎么专说些扫兴的话呢?” “那么布丁真打算就在我这里待一辈子不回去了吗?我可是养不起布丁啊。”说着西楼扳着手指道,“如果一天十盒蛋糕,每盒一百,那就是一千。再加上其他修车费,家具费等…呃,我要穷了。”说着西楼很苦恼地看着布丁,“布丁大人,我不想做穷人。” 布丁挑眉,甩着袖子捂着嘴笑,“西楼可爱了,呵呵。”闻言,西楼也跟着笑,看了看外面的月色起身朝门走去。 手搭上门锁的时候,西楼回眸道,“一会我让人再送些甜点来,那么布丁大人晚安了。”正当西楼打开门,打算出去时,却听布丁说道,“西楼,圣诞节快到了呢。” “呃…”西楼回过头,有些疑惑地望向布丁,然后想起什么地一笑,“恩,圣诞节快到了。但愿今年的圣诞,大家会来。” “当然会来咯。西楼少爷忘了我们的赌约了吗?”闻言西楼挑眉,笃定道,“我想这个赌约我一定赢的哦,布丁大人就好好准备吧。” “可是,西楼少爷已经输了呢。”布丁利落地把叉子插在了盒子上,放下了盒子,朝一脸不敢置信的西楼走去,然后附到西楼耳边,诡异道,“月少已经亲口承认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哦。”说完,布丁甩着袖子,幸灾乐祸地笑,“呐,西楼少爷,我们期待您的光临哦。”话落,布丁自己走出了门外,向楼下走去。 西楼呆愣了三秒,大叫地朝月重天那边房间走去。此刻月重天正带着金丝框的眼睛,敲击着键盘,听到身后被大力打开的门,没有回头,只是笑言道,“回来了。” “你告诉布丁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西楼关上了门,脚不停步地来到月重天桌前,还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抚了抚眼镜,转头看向西楼,漫不经心道,“这事也没有必要刻意隐瞒。况且也是布丁先猜测到的,我不过是没有否认罢了。” “那么说你是承认了。是吧!!!”西楼彻底无语了,猛抓了几把头发,很是绝望得倒在了床上。月重天不解地回头看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西楼没有回答,只是喃喃道,“大把年纪了,怎么大家都那么幼稚呢?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布丁来当管家。不该啊,不该啊…” 看着西楼这般状况,月重天起身,来到西楼身旁坐下,依旧满怀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西楼?出什么事了吗?” 西楼摆手,依旧无力。“没事,没事。只不过是一个赌约。”说着,西楼起身,看向月重天道,“布丁其实不是什么我请来的管家,他是我朋友中的一人。除了他以外,你今天下午在北晟街见到的几个都是,包括今晚来我家的古岚。说是患难知己倒是也不为过,不过说是损友却也不假。除了古岚离开了段日子刚回来外,其他人因为太闲,又突然知道了你,所以这赌约就开始了。” “赌我从何而来?还是赌我是否会亲口承认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月重天挑眉一笑,伸手搂住了西楼的腰。 “差不多吧。”西楼苦恼道,“只要你透露你的一点信息这个赌约就算我输。而且我事先还不能告诉你。我本来以为你不会说的,毕竟以前就告知过你不要随便使用古代的招式了。哎…”说完,西楼重重一叹,无力抚额。 “抱歉,是我不好。不过若是输了会如何呢?” “输了也不会如何?不过是花些钱,然后做些幼稚的事。啊,我的形象啊…”西楼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时的场景,大叫一声,又无力倒在了床上。 “幼稚的事?” “恩,圣诞节快到了。”说到这里,西楼才想起大盛王朝可没什么圣诞节,果然望向月重天时,月重天一脸迷茫的样子,西楼忙道,“只是个节日,到那便知道是怎样的节日了。话说回来,因为我的关系,所以这圣诞节大家已经几年没过了,所以作为处罚,这个赌约我当真赌得吃亏了。”说着,西楼又猛然坐起,对着月重天坏坏一笑,“是月害苦了我哦。所以月要补偿我哦。”月重天弯眼一笑,也不多说,直接将身子靠向了西楼。 西楼翻身一带,已将月重天压在了身下,邪魅一笑,又恢复了本性道,“乖,让少爷好好疼你,宝贝。” “那少爷要温柔些,人家可是第一次呢。”月重天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暗影,白皙的脸上如少女含羞般荡开了一抹红晕。 见到这样的月重天,西楼很是欣喜,想到大盛皇帝现在的风姿只有自己才能见到,这体内的邪恶因子便开始蠢蠢欲动了。“放心,少爷会很温柔的。”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欺上了那片红唇。 大爱布丁 总算这几日能够得空了。想到暂时不用出去奔波,西楼就如软骨虾一样窝在被窝里舒服地闭着着眼睛睡觉。 月重天端着早点进来的时候,西楼还在睡觉,挑了挑眉,将早点放在了桌上并倒了杯温水后,便坐到床边将西楼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怀里,然后低首吻上西楼的唇,西楼意识迷糊,只是本能地张开了嘴回应。 月重天轻轻一笑,离开了西楼的唇,取过了一旁的温水抵在了西楼还未合上的唇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慢慢流进胃里。西楼皱眉,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却是被呛到,这一呛不但呛醒了西楼的睡意,更是呛不可止。 等到呛声渐止,西楼狠狠瞪了月重天一眼,掀开了被子便下床去了。月重天跟近,西楼停步,没好气道,“又干嘛?” “服侍少爷啊。”月重天这话答得西楼毛骨悚然。这才想到昨夜一时过喜,举止稍显粗鲁了些,果然回头时,见月重天双唇红肿,微微敞开的领口,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些发青的吻痕。 讪笑一声,西楼才道,“呵呵,不用了,月去休息吧。我一会会把早餐吃了的。”月重天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去了,也没多说什么。西楼挠了挠头发,就转身朝浴室走去了。 布丁大爱 花房中,月重天依旧姿态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摆弄中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时不时地停了动作闭上眼睛思索一番。 阳光透过花房中的树木,照射在月重天的侧脸上。看上去很美好,却也很梦幻。夜影鸢踩着轻巧的步子,慢慢靠近,怕是打扰了这份宁静,只可惜因为看得太过贪楚,脚下还是不小心碰翻了一盆花。 听到花盆打碎的声音,月重天也没有睁开眼睛,本以为是西楼便道,“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呢?” 夜影鸢一愣,心里赞道声音很好听呢,表面却是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嘟着嘴巴道,“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听到是个可爱的女声,月重天睁开了眼眸,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身穿着一袭红色的欧洲贵族礼服的少女正眨巴着那双大眼打量着自己。少女烫着卷发,扎成两团,脖子上绑着一根红色的缎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娃娃皮鞋。 月重天友善一笑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呢?” 夜影鸢俏皮一笑,踱着步子来到月重天身前,负手靠近打量了一番,才歪着脑袋道,“我是西楼哥哥的未婚妻——影鸢,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西楼哥哥的家里?” 闻言,月重天一震,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女,这才发现是自己看低了她的年龄。如此可爱的打扮本道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现在看来至少也有十七八岁了吧。以西楼家的权势,有个未婚妻倒也不为过。西楼不曾说过,怕是不想让自己多想吧。想到西楼的承诺,月重天平定了心思,缓缓道,“我是月重天,本来就住在西楼这儿。” 夜影鸢可爱地眨了眨眼睛,优雅地坐到了月重天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道,“哦,原来是你啊。我听他们说过,是你要抢走我的西楼哥哥,对吗?” 月重天挑眉一笑,情敌当前,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更何况对面的人在自己看来还当真只是个孩子。 正在两人相对时,西楼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了进来。夜影鸢看到西楼进来,忙起了身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西楼,在他怀里蹭道,“西楼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啊,是小影猫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言,夜影鸢嘟嘴,“西楼哥哥都不关心人家。人家都回来好久了啦。好不容易今天家教有事没来,人家才能偷溜出来。都怪西楼哥哥不好,都不知道来看人家。”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哥哥也很忙的啦。难得今天才有空吗?这样好不好?我给小影猫买礼物好不好?”说着,西楼搂着夜影鸢来到了月重天身旁坐下。 夜影鸢毫不避讳地坐在了西楼腿上。西楼无奈道,“小影猫,你都17岁了,眼看着也快成年了。这样不好哦。” “不要,人家就要坐在西楼哥哥腿上。”西楼无奈,只能随了她的心意。一旁月重天看着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西楼看着奇怪,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啊?”月重天看了看西楼,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夜影鸢。西楼这才想到,忙介绍道,“这是我小姨的女儿夜影鸢,是我表妹。刚随小姨从国外回来。” 闻言,月重天眯眼,带笑地看向夜影鸢。夜影鸢很乖巧地垂着眼帘,靠坐在西楼怀中。西楼看着气氛怪异,不解道,“怎么了?” 音落,布丁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众人眼前,靠在月重天身后的椅背上,拿着手杖,笑地指着夜影鸢道,“小公主一回来就使坏哦。竟然说是西楼少爷的未婚妻呢。” 夜影鸢气鼓鼓地抬头瞪了布丁一眼,“你怎么在这里?人家哪有啊?” 西楼来回看了看几人,自己这表妹的性格自己是太了解不过了。伸手扳过了夜影鸢的脸,西楼眯着眼微笑道,“小影猫,布丁说的是真的吗?” “呃…”夜影鸢来回看了看几人,最后嘟着嘴,无辜眨眼道,“人家无聊吗?所以就好奇玩玩而已嘛。”说着很是委屈地垂下了眼。西楼拿她最是没办法,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朝月重天看去。却不想月重天早就自顾自地在那里把玩电脑。原来搞了半天,是皇上不急,急死少爷。 “啊啦…小公主,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小公主的母亲貌似派人过来找了哦。” “什么…”夜影鸢猛然站起,提着裙摆,匆匆朝外走去,到门口时,又回头对西楼道,“西楼哥哥,我会支持你的。月是个大美人哦。”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么,我避难去了。别说见过我哦。”音落,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那么,我也不打扰二位了。”布丁一笑,收了手杖,朝门口走去,到门口时停下了身道,“最近有些事要忙,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要太挂念我哦。”说完,优雅地离开。 西楼微笑目送,起身来到月重天身旁,轻声道,“若是她真是我未婚妻,你会如何?”月重天抬眸,但笑不语,直接伸手把西楼揽在了怀里。西楼淡淡一笑。看来有些事习惯了,倒是也不怕这外在因素了呢。 盛宫舞 现代篇 10圣诞快乐 章节字数:6729 更新时间:091225 12:27 此章写得仓促,只想和大家说声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柔柔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进书房之内,西楼舒适地靠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一份份信件。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要达成这些内容却是有些麻烦。 第一份信件来自布丁:西楼少爷贵安哦,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一根符合我心意的手杖就可以。请代我向月少表达谢意。看着这份信件,西楼抚额,什么样的手杖叫作符合心意的。 第二份信件来自龙宝:帅气的西楼,我不需要什么礼物,但请给bck一个纯金的铃铛。我代bck向您表示谢意。看着这份信,西楼汗颜。这纯金的铃铛未免也太软了吧。 第三份信件来自千妖:可爱的西楼宝贝,我想我的要求应该不会让你为难,我只要一套完美的化妆品就可以。西楼宝贝可别太感激我的仁慈哦。看着这份信,西楼嘴角抽搐。 第四份信来自冷冥:亲爱的西楼,我的要求很容易达成,只要一套世界领先技术的医学用具就可以,相信这个对你而言很容易,不是吗?看着这信,西楼头痛地揉了揉太阳|岤。领先的医学器材,鬼知道还在哪里。 第五份信来自林荀:西楼阁下,我想我的财富足矣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但是令我遗憾的是我一直无法找到一把令我满意的孔雀羽毛扇,希望您能满足我的这个小小愿望,静候您的佳音。看着这份信,西楼已经觉得这世界很荒谬了。 第六份信来自古岚:西楼,今年的圣诞古堡见,我就不为难你了,好好处理那些人的事吧。看着这份信,西楼觉得世界还是有曙光的。真不愧是古岚殿下啊。 微微一笑,西楼抬头对着一旁的祁铭道,“去找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一根手杖,然后再去珠宝店打造一个最高纯度的铃铛…” 听到这里,祁铭不得不打断问道,“少爷,什么才叫最高纯金度的铃铛?” “这个你看着办吧。”听此,祁铭无语,继续听西楼说道,“然后去法国订一套最好的化妆品。再去美国买一套医学器材。最后去云南买只最好的孔雀做羽毛扇。” “这个买只孔雀是不是太…”祁铭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西楼摆了摆手道,“你随意吧。只要能搞到一把看着像样的羽毛扇就好,但一定要是孔雀毛。好了,快去办,我明天就要。”祁铭彻底无语,脚底抹油地跑出去办事了。这为难来为难去,最后为难到的都是一帮下属。 西楼慵懒一笑,起身,优雅地朝另一边的书房走去。那边书房的门正紧闭着,西楼抬手轻轻叩了几下,便推门进去了。 进了房间,就看到月重天正一脸认真地敲击着电脑。看着他近来都是如此,西楼很是好奇地开口问道,“你到底在摆弄什么呢?莫非在练打字?” 月重天眼也未抬,笑语道,“你说是就是吧。”似是想到什么,月重天停了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向已经走近的西楼,“楼儿,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好不好?”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点了点头,却是有些疑惑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出去吃了?不是觉得家里好吗?”月重天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因为我赚钱了。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所以得和你出去好好庆贺一下。” “呃,你怎么赚到钱的?”西楼对此很是好奇。月重天几乎大门不进二门不出,上哪去赚钱,莫非是在网上炒股了? “秘密。等我有所成就时,再告诉你好了。不过我赚的钱不多,所以呢我们得找个便宜点的地方去吃饭。”西楼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 吃饭地点kfc 二十分钟之后,西楼支着下巴看着热闹非凡的的kfc,然后视线穿过所有人定在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男子身上。 月重天端着满满一盘来到西楼身边坐下时,西楼挑眉,玩味道,“哎,年轻真好。瞧瞧这里都是年轻一辈呢。”月重天闻言,勺了一勺圣代,往口中一送,笑言道,“比起当初到大盛时的十四岁,西楼的确很老了呢。” 西楼听言,狠狠地吸了一口雪顶,死命地咬着鸡米花。月重天摇头轻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西楼无奈翻白眼,却见月重天视线直直地望着对面商厦大厅中的那棵圣诞树。 “那是圣诞树。圣诞节就在后天,明天是平安夜了。” “恩。我知道哦。上网可以查的。所以楼儿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呢。”闻言,西楼转头看向月重天,不禁问道,“那月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当然是送的人来想的,哪有被送的人提的呢,你说对不对啊?”西楼但笑不语。想想自己那帮损友都是提出来的呢。 “那好,我明晚就送个礼物给月。不过明晚有些事要处理,吃了饭后就不能陪月了。”想到明晚,西楼很是纠结地皱了皱眉。 “有什么事要忙?是帮里的事吗?”月重天歪着脑袋看着西楼。西楼摇了摇头,吸着雪顶,道,“关于送礼的事。明天我得挨家挨户地去送礼。” “送礼很麻烦?要耽误很久吗?” “送给别人家也许不麻烦,但送给那些个人就不好说了。哎,他们兴致好的时候特别喜欢整人。也不知明日如何进到他们家里把礼物送给他们。” “楼儿说的他们是指那日遇到的几个朋友吧。”月重天一问,西楼点了点头,拿着鸡米花扔进了嘴里。“给他们送礼,难道他们还会千方百计地阻挠你吗?” “聪明。”西楼对月重天比了个大拇指,很是赞许。月重天闻言一笑,眼神一亮,“那我陪楼儿一起去送礼好了。”西楼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嘴角划开一道弧度,眯了眯眼开怀地看着月重天。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月重天才后知后觉到大概是要被西楼利用了。 平安夜 屋子的大厅中已经摆上了一棵圣诞树。圣诞树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饰品。而屋子的角角落落也挂上了彩灯和彩球。月重天推开餐厅的门,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烛台,烛台上点着白色的蜡烛。 坐在主位上的西楼对着月重天灿烂一笑,招了招手道,“来,过来坐。”月重天报以一笑,来到西楼身边。有仆人恭敬地拉开坐椅,月重天顺势坐下。 西楼起身,为各自倒上红酒,然后再次优雅地落座。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小提琴的旋律。西楼举起酒杯,晃了晃杯身,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低缓着嗓音对着月重天道,“月,为我们这世的相逢干杯。” 月重天慵懒一笑,举着酒杯与西楼碰杯,然后晃着红色的液体,对着西楼魅惑一笑,“楼儿,愿你我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说完便饮下了杯中的酒。 西楼起身来到月重天身旁,优雅地弯腰,手掌展开,一条银色的链子垂落到月重天的眼前。银色的链子上配着一个十字的坠子。十字中间是一颗紫色的钻石,闪烁着诡异而的光芒。 打开银色链子的扣环,西楼亲自替月重天带上。纤长的手指抚过那个十字,月重天笑道,“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不是。是钥匙。开启古堡大门的钥匙。欢迎皇上光临我的古堡。” “古堡?” “恩,古堡。我为自己造的一个避世的地方。在那里只有快乐,绝无忧愁。所以即便大家平日里有些疙瘩,但是一旦踏入古堡绝不会表现出来。也许这过于粉饰太平,但是能追寻短暂的快乐不是也很美好吗?” “恩。不过我与楼儿一定能快乐永远的。”月重天长臂一伸,就将西楼揽进了怀里,亲自倒了一杯红酒举到了其面前。西楼探首一喝,又将口中的红酒渡到了月重天口中。 一来二往似乎又要擦起的火苗,西楼双手轻轻一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微喘着气道,“不行,今晚还得去送礼。”月重天挑眉,打量了西楼一眼,放开了他,起身道,“那么走吧。” 西楼一愣才想起月重天说过会一起去,展颜一笑,搂着月重天的腰,开怀地朝外走去。不过想到布丁寄来的那套服装,西楼又不得不抚额了。 加长型的林肯内,西楼抚额靠在座位上,一旁月重天正用有趣的眼神看着此刻的西楼。想到他刚才笑不可止的表情,西楼无奈道,“想笑就再笑吧,别憋着,憋出了内伤,我心疼。” 月重天一把搂过西楼,开怀道,“楼儿这样穿很可爱呢。怎么办,真想现在就要了你。”西楼汗颜,唯有无语。 此刻的西楼正带着圣诞帽,穿着可爱的圣诞老公公的衣服,一脸无奈地望着车窗外。好在布丁没寄来那些更加所谓可爱的衣服。 车子在一幢欧式的洋房前停下,西楼打开车门,看着欧式洋房外的铁门,再看看自己手中包装好的手杖,对着来到自己身旁的月重天道,“这里是布丁的家。只要把这个手杖放在那个门口就可以了。”指着那洋房的大门,西楼侧首对月重天道。月重天看了看铁门到那大门之间的前院,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禁疑惑地面向西楼。 西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网球,用力朝那扇大门砸去。网球穿过铁门的缝隙,笔直地朝大门而去,所过之处飞过细针无数。等网球撞到大门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刺猬’。然后西楼很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看了看大门上的那个阳台,再回眸望西楼道,“如果放到那个阳台上行吗?”西楼点头。于是月重天伸手拿过了西楼手中的手杖,纵身一跃,避过银针,直接来到了阳台上,将手杖一放,便一个回身飞回西楼身旁。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落。西楼很崇拜地看着月重天。 阳台的门被打开,布丁端着放着蛋糕的盘子,趴在阳台上,恭维道,“呀呀,月少很厉害哦。”然后又转头望向西楼,不怀好意道,“西楼作弊了呢。这样算不算耍赖呢?嗯?”西楼朝布丁扬了扬眉,就拉着月重天上车走人了。 之后经过重重刁难后,西楼总算大功完成,回到家后,直接除了身上的衣服,往床上爬去了。月重天挑眉一笑,揶揄道,“楼儿看起来好似很累啊。” 被他这么一说,西楼才想到这回送礼出力的都是月重天,回眸不好意思笑道,“呵呵,不累不累。皇上一定累坏了吧,来,我伺候您就寝。”闻言,月重天一笑,边走边除了身上的衣物,来到床前时,已和西楼裸诚相待。西楼微微一笑,乖乖地在床上等候大盛君王的临幸。 圣诞快乐 一夜春宵到天明。两人伴着晨光安然睡去,再次醒来已经时近黄昏。西楼猛然惊坐起,扯了扯一旁的月重天道,“起床了,起床了…” “传朕旨意,今日免朝。”说着,月重天转了个身便又睡去了。西楼汗颜,自己先起了身,然后来到月重天这边,弯腰横抱起他朝浴室走去了。 浴池之中,西楼搂着月重天的腰身,伸手替他清洗。大概是感受到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月重天总算抬起了他高贵的眼帘,回眸看了西楼一眼,“怎么那么早就起了?” “不早了,皇上。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然后我们去古堡。” “恩。”月重天懒懒地应了声,就放松了身子,享受得靠在西楼怀里。西楼细心地替月重天洗完了澡,再草草替自己料理了下,就抱着他一同出去更衣。 两人穿好了衣着。月重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回眸看了看此刻的西楼,讶异道,“这个服饰和大盛的如出一辙。我们这样穿会不会很奇怪?”西楼安抚一笑,上前搂着月重天的腰道,“在古堡里,怎么穿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说着,西楼便拉着月重天朝外走去了。 上了车后,车子一路奔驰,开过繁华之地时,月重天透过车窗看到了沿街的彩灯,还有圣诞老人在那里发放着礼物。世界看起来很美好,却听西楼在一边道,“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多的无奈。有时候脸上的笑容只是为了衬托这份节日的快乐而已。” “粉饰太平也是一种太平。楼儿,能快乐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快乐好,何必去执意太多呢?”月重天脸上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看着这样的笑容,西楼亦是倾城一笑。 车子慢慢远离了繁华,路旁的景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重重树林。不多时,车子便停下了。西楼下了车,优雅地替月重天开了门。月重天下车,便看到一顶金顶大轿停在森林的一个路口。 “皇上,我们上轿吧。”西楼一笑,伸手牵过月重天的手,两人一同踏进了轿中。轿子稳稳地被抬起,朝森林深处而去。 森林的大道两旁挂着节日的彩灯,星星点点如同萤火虫。森林深处传来圣诞节的歌曲,由远至近,从飘渺到清晰。大约行了半个多小时候,一间古堡便显示在了两人的面前。轿子在古堡外的铁门前放下。西楼和月重天一起下了轿子。 来到铁门前时,铁门便自动朝两边敞开了。西楼对着月重天一笑,牵着他的手,一同朝古堡的大门走去。沿途的是成片的玫瑰,妖艳美丽。西楼道,“这些都是千妖种的。” 伸手推开古堡的大门,满屋的亮堂看起来很柔和也很温馨。古岚穿着欧洲贵族的华服靠坐在沙发上。布丁端着蛋糕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龙宝抱着那只黑猫坐在冷冥的腿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妖正一身无骨地软倒在身穿旗装的林荀怀里。 “欢迎二位到来。”月重天和西楼的到来拉回所有人的视线。西楼微微一笑,拉着月重天来到众人身旁道,“那么我郑重向各位介绍,这位是月重天,是我命定一身的伴侣。” “呀,西楼殿下这么快就名花有主了。哎,如此一来不知要哭死多少痴男怨女呢。”布丁嚼着蛋糕,又坏笑地看了看西楼,然后对月重天道,“皇上可要看好西楼殿下哦。” “月这样的美人给了西楼当真是暴殄天物啊。真是可惜了呢。西楼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龙宝使命地揉了揉bck的毛。冷冥深深一笑,靠近到龙宝的脖颈旁轻语道,“joe,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意呢?” “哪会呢?冥最好了。我简直爱死冥了。”龙宝回头灿烂一笑,故意加重了那个‘死’的发音。 千妖依旧软在林荀的怀里,慵懒而魅惑地对着月重天一笑,“月,如果你觉得西楼那里不适合你的话,请随时来我这里。我随时欢迎哦。”林荀闻言,儒雅一笑,对着月重天笑言道,“鄙人对古代一些物迹稍有研究。若是阁下感兴趣不如多来鄙人宅邸走走好。” 月重天环视了众人一眼,总算明白西楼那日所言之事。大家即便平日不合,等踏进古堡时,也会努力粉饰太平的。想?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盛宫舞第31部分阅读 盛宫舞 作者:未知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这帮人当真是与众不同啊。 圣诞的欢快歌曲缓缓地在屋子里响起,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屋上空飘落下来。众人起身朝餐厅走去,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西楼对着月重天一笑,牵过他的手两人也一同朝餐厅走去。 餐桌上的食物看起来很丰盛。明亮的烛光看起来很温馨。大家两两一对地靠在一起,然后举杯相碰。 古岚道,“得到权势和地位的时候,希望爱情也能随同而来。”一言尽,众人饮杯。 布丁道,“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利用与被利用,那么愿诸位自私至上。” 冷冥道,“世界太过残缺,那么请各位不断追求完美吧。” 龙宝道,“世界很无聊也很无奈,但愿我们的友谊长驻,快乐就好。” 千妖道,“人类摆脱不了老去的命运,但愿我们的容颜能永远年轻美丽。” 林荀道,“财富永远是生命的至高点,所以财源滚进才是最好。” 西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看了月重天一眼道,“摆脱尘世的束缚,但愿我们真能活得逍遥自在。” 月重天微微一笑,“不求前尘和来世,只愿今生相伴永恒。” 每说一句,便是酒饮一次,一个轮回下来。由于酒的度数有些偏高,有人已经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可是大家依旧不断地彼此灌酒。 没过多久,众人都有些晕晕目眩。千妖和龙宝两人大吵着不知在乱侃些什么。冷冥已经拿着手术刀在那里切着牛排。林荀的那把孔雀羽毛扇被bck弄得乱七八糟,于是便上演着一人追一猫的戏码。 布丁伸手抓着蛋糕,笑地向古岚喂去。古岚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张嘴吃下了那喂来的蛋糕。 西楼有趣地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状况,不料身子一歪,被一旁的月重天揽到了怀里。此刻月重天醉眯着眼,几分醉梦,几分清醒地对着西楼美美一笑,“楼儿,朕好热。”被月重天抓着的手慢慢向滑去,西楼一惊,看了看眼前的形式,忙道,“皇上,我们回寝宫再说好不好?” “好。可是朕走不动了。”西楼起身二话不说就抱着月重天朝楼上的房间而去。关门前听到楼下一阵惊响,估计是什么东西被砸坏了吧。 于是今年的圣诞夜,便是西楼和月重天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一夜。 盛宫舞 现代篇 11本家 章节字数:4153 更新时间:100310 11:50 刚更完这章就上传了,估计错别字也很多,大伙将就着看看。一段时间不见,挺想念大家,也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这文。呃,如果我还有空,又如果我还比较勤快,那么下一章就补上关于新年的,算是给大家迟到的祝福。希望新的一年里,大家一切顺利,也希望大家继续能够支持笔,最后说一句,记得要投票哦。 票票 昨夜处理了帮里的一些事,顺带将公司的分红情况看了一遍。西楼有些疲惫,回来就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西楼开了灯,却不见月重天在房内,掀了被子下床,推开阳台的门正好看到月重天背对着自己负手站在阳台上。 月光下,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投下一片暗影。被月光渲染的有些朦胧的侧脸勾勒出一道唯美的弧度,看上去有些美好得不真实。 “在想什么?”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温柔地环上了月重天紧致的腰身,西楼用着刚醒来有些沙哑的语调轻轻地在月重天耳边吹了口气。 “想你。”月重天回答地很干脆,放松了身子靠在了西楼怀里,闭上了眼睛有些享受地舒了口气,“楼儿打算什么时候回本家?” “除夕那天吧。呃…月…”经过这几天的思考,西楼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正面交锋得好。多少也得给彼此一点退路,这样才有谈判的机会。 “想说什么?” 西楼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我想这次还是我一人先回去吧。你留在这儿好吗?” “好。”月重天点头,什么也没有多问。西楼心里却是有些过意不去,本来明明说好带他回去的,如今出尔反尔,的确有些不妥。 “月…” “楼儿…”西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月重天打断了。月重天依旧用着一贯处事不惊的语气述说着,“有些事如果让你很为难的话,不如顺其自然,我不会怪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从月重天的嘴里说出来,西楼心里便涌出一股浓浓的感动,更加紧地搂住了月重天,声音很轻但很坚决地说道,“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 背对着西楼的月重天在听到这句话时,嘴角忍不住地划开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含笑的美眸闪过一道诡异的精光。西楼,其实我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你,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开你呢? 本家 除夕这日还是在心里默数中到来了。西楼和月重天在餐厅静静地吃着午餐。多少次,西楼想开口打破沉默,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默默吃饭,偶尔抬头看几眼始终保持着优雅动作用餐的月重天。 月重天用完了餐,用湿巾擦了擦嘴,然后微微一笑,对着西楼道,“明天是截稿日期,我还有几章没写。你慢慢吃,我先去书房了。”说着,月重天就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了。 西楼很想喊出他,可是最终也只是轻轻应了声,便眼巴巴地看着他推门出去了。心里莫名的失落与烦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又不是从此见不上面了,只不过是今天回本家吃顿晚餐而已。吃完了可以早点赶回来的啊。 虽然这么想,不过西楼的心里也没有多少释怀,胡乱吃了几口饭,就带着自己的贴身保镖祁铭开车朝本家而去了。 本家前院的铁门慢慢开启,祁铭开着车沿着通向正中间欧式别墅的道路缓缓靠近。西楼坐在后座上,眼神失焦地望着窗外,思绪有些混乱。 车子在欧式别墅前停下,祁铭下车替西楼打开了后门。西楼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下了车,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桩别墅,然后将目光下移锁定在了眼前正等候在门口的老管家。 “爷爷在哪儿?” “西楼少爷,夜老爷子正在庭院里喝茶。” 西楼点了点头,朝老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着了,自己则绕过了那幢欧式的别墅朝着另一方向走去了。 穿过一小片树林,就见到一座日式风格的庭院。此刻庭院前,西楼的爷爷——夜家真正当家夜秦正盘腿坐在日式庭院的屋檐下,听到走近的声音,猛然睁开了那双微闭着的双眼。虽然已是头发花白的老者,但是那双混浊的眼睛依旧泛着精光。 看见来人是西楼,夜老爷子微微眯了眯眼,倒是没想到这孙儿会这么早就来见自己。夜老爷子对着西楼招了招手,慈眉善目道,“小楼来了啊。来陪爷爷下盘棋吧。我们爷俩好久没下棋了。”说着,挥手示意一旁的下人去房里取棋了。 西楼抿了抿唇,展颜一笑,上前几步,脱了鞋踏上了廊下,跪坐在了夜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许久不见,倒是越发硬朗了啊。” “你这小兔崽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在我面前说这虚伪客套的话了?”夜老爷子瞪了西楼一眼,眼中却依旧含着宠溺。 “这不有事要跟您说,总得先奉承您几句吧。”西楼笑笑,伸手接过了下人拿来的棋盘,摆放在了两人面前。 “哦?什么事需要我们西楼少爷这么曲意逢迎的啊?”夜老爷子明知故问,伸手执起一子落在了棋盘上。 “呵呵,老爷子,我这不是尊敬您吗?”西楼执着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才慢慢落下,微垂下了状似认真地看着棋盘,口气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老爷子,如果我不想继续接手夜家道上的事了,您同意吗?” “你的意思是打算放弃继承权,拱手他人了?”夜老爷子话说得很镇定,眼神也很镇定,就是落子的手也同样镇定。 “差不多吧。”西楼云淡风轻地说了句。 “那么你说这夜家道上的事交给谁管比较好呢?不如叫夜枫吧?小枫那孩子还是很干练的。”夜老爷子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看着对面的西楼。 西楼笑着说道,“老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小枫已经有自己的公司了,而且他那个性不适合混黑道。” “小楼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啊,怎么能算黑道呢?”夜老爷子笑得越发慈眉善目了。 “是。老爷子说得是。是孙儿唐突了。不过夜家有的是能力在小枫之上的人。老爷子怎么不考虑下呢?”西楼径自为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唇边抿了口。 “可是我就喜欢你们这对兄弟。和你们同辈的那些个兄弟成不了气候。”夜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似地轻叹了口气。 西楼心里琢磨了下,为了自己和月重天的幸福不如就牺牲下夜枫吧,反正他也挺帮自己操心的。想到这里,西楼一笑,“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您也承认小枫的能力确实不差,那不如我就退位让贤吧。” “小楼,你年纪轻轻说退位,总要给个理由吧。”夜老爷子盯着棋盘琢磨了一宿,才落下一子。 “理由很简单。我大病一场后,身子一直不舒服,工作时间一久,就浑身麻木,而且也嗜睡,怕是落下后遗症了。就我这体质也不适合再接管夜家庞大的家业了。” “哦?”夜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西楼,俨然一副甚是怀疑的模样。“既然小楼身子不好,那家业就暂时交给小枫全权打理,你就安心在本家养病,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 “这就不必了。谁不知道老爷子您喜欢清静呢?我在这儿怕是不妥吧。”夜老爷子分明是在和西楼打太极了。西楼这会表面虽然说得一派自在,内心却是不敢松懈。 “呵呵,不碍事,我正缺个人陪我下棋呢。而且就你这个性,估计我这老头子这儿也不会热闹到哪去。” 这话也不知道是褒义贬义,西楼姑且也不多琢磨,只是想着怎么婉拒夜老爷子。却没想到夜老爷子突然道出了西楼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小楼,听说你那儿最近来了个男人。怎么,真打算为了个男人金盆洗手了?”老爷子说这话的语气倒是也轻巧,不过西楼好歹也听出了那话中隐含的怒意。 “老爷子实话就和您说了吧。”西楼也懒得再在这老狐狸面前卖弄官子,索性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这夜家是从黑道一路混出来的。要想彻彻底底漂白,我看也是不可能了。本来我想着既然您让我接手我父亲的位置,那就干脆我一人来独担,不把小枫拖下水了。不过现在时局变了。我出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初你们没反对,我想有些原因我们也就不说了。月重天这个人呢,我是要定了。也不想搞假意结婚附和你们的那套。所以,一则我也不会有什么继承人,二则既然月的存在你们都知道了,我如果再坐在帮主这位置上,对他对我,总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我退位让贤。老爷子,您给句话吧。” “呵呵,小兔崽子,为了个男人,我看你何止是想退位,恐怕还想离开这个家吧?”老爷子听了西楼的一番话,倒是很镇定,不愧是道上混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今不过是自己最倚重的孙儿为了个男人不要家而已!!!!!!! “呵呵,我就算舍得离开这个家,也舍不得离开老爷子您啊。”油腔滑调的话,西楼偶尔还是能看情况蹦出几句的。 “别贫嘴。今天这想法,是那小子来让你说的?既然他跟了你,难道就没做好跟了你该付出的代价吗?”老爷子这会的怒气有点高了,直接把祸源转向月重天了。本来嘛,人都是帮里不帮外的。 “老爷子,话不带这么说的。月,自然是准备好陪我共进退的。本来是想带他过来给你们见个面,后来我想还是免了。既然你们也不承认他,我也不想带着他来这儿给你们折腾…老爷子,您还是快给句话吧。”西楼这话就说得直白了,看着对面怒气又飚高了点的夜老爷子,终于顿了下再催着给句话了。 “小兔崽子,翅膀长硬?打算造反了?”夜老爷子狠狠瞪了对面一派轻松自在的西楼一眼,牛饮地灌了杯茶。 “老爷子,我哪敢啊?”西楼笑笑,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 老爷子这才看得顺眼了点,瞥了西楼一眼,开了金口,“这位置你得继续坐着,直到我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为止。至于你家那小子,你也不用日夜再派人护着,我会跟你父亲说一声,让他把派出去的人撤回来。你看这样,西楼少爷还满意吗?” “呵呵,我就知道这家里老爷子您最疼我了。”西楼这时嘴就跟长蜜似的。哄人的话都不用经过大脑就能直接说出来,显然这句话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小兔崽子。把这儿收拾了。我去换身衣服,人都该到了,一会就开饭吧。”说着,夜老爷子起身朝檐廊一侧走了过去。西楼心里顿时舒了口气。只要有夜老爷子一句话,至少就不用整日担心着月重天的安慰了。 盛宫舞 现代篇 12新年快乐! 章节字数:4376 更新时间:100315 21:14 本来新年的时候想写一篇给大家拜年的,可惜连城出了点问题,于是我也就懒了,直到现在才更上,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份迟到的祝福。 2009年过去了,感谢陪着笔一同走过的各位亲。笔这个人吧,有点闷马蚤,有点神经质,有点脑残,如果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2009年,笔曾经创建过群,但群里太冷清,笔一抽风就把群解散了,如果因此而引来各位的不愉快,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2009年,经过几个月的周折,《盛宫舞》开v了,其实这事笔是很高兴的。不过文一旦开v必然是会有部分亲离去的。这个笔只能说有些遗憾,但还是感谢这些亲曾带给笔的人气。其实作品开v与其说作者是满意于大家对该作品的承认,倒不如说是为了v文后的那些oney。如果没有人支持,没有金钱支持,大概真地很难有只为兴趣爱好而写文的作者吧。至少笔不是。 一开始写文是因为看多了,就手痒着想写,那时还真是为了兴趣而写的。后来因为《暗夜未央》而被编辑青睐,然后就为了封推,为了人气,为了v文一直纠结。有时候想如果没有编辑来发掘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呢。也许真那样的话,想的大概真的只是单纯的兴趣爱好了。人挺矛盾的,有些事情总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变了质。 呵呵,讲了那么多废话,也不知道亲们爱不爱看,但都是笔的真实感慨哦。不过呢,笔之所以写在前面就是希望大家看看,大概也只有写在文里面看得人才比较多(j笑) 总之,2010年来了,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呃,多么狗血的词啊)。笔希望2010年大家都过得愉快。笔在这里祝各位新年快乐!(好吧,请注意这文的发表日期是2010年2月14日0:00分) 新年快乐 用餐的地方依旧是一间和式的餐厅,西楼随着夜老爷子一同进入餐厅的时候,众人已经跪坐在餐桌后了,见到夜老爷子进来都点头行礼。 夜家的规矩向来都是长幼有序,这餐桌上的位置也是按此排列的。西楼正打算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的时候,却被夜老爷子拉住了手。 “小楼,来,陪老爷子一起坐坐。”果然这话一说,就引来几道恨意的视线。西楼无奈地随着夜老爷子跪坐到了其身旁。 夜家本家一直是夜老爷子当家。夜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西楼父亲夜成排行第二,有西楼和夜枫两个儿子。他上面有个大哥夜明。夜明有一个儿子夜珏和一个女儿夜霏。夜成下面有一个弟弟夜权和一个妹妹夜静。夜权有一个儿子夜逍,夜静有一个女儿夜影鸢。 总体来说排除各自母亲那边的表兄弟表姐妹,夜式本家的人口不多也不少。虽说现在还是夜老爷子当家,不过真正处理本家琐事的是西楼的父亲夜成,而打理夜式的产业的自然就是西楼。 夜老爷子对于西楼这个孙儿素来就很疼爱,这就遭到西楼大伯夜明和西楼堂哥夜珏的不满。至于西楼的三叔夜权只知道舞文弄墨,对于家族产业争斗一点也不感兴趣。而西楼那堂弟夜逍就更加不用说,只知道环游世界,拍照摄影。 西楼倒是挺羡慕夜逍那份洒脱自在的,只可惜自己多次向夜老爷子暗示要卸权,夜老爷子都直接拒绝了。于是西楼就怀疑夜老爷子是不是和他那大儿子有仇,就是不肯多给他大儿子半分权利。 不过这些事,西楼也只能想想。大权在握的时间久了,其实很无聊的。这话西楼也只能心里说说了。 饭席间,各自天南地北地说些各自的话题,无非是为了不显得场面冷清罢了。说真的,各自辈分不同,安插在一起也聊不起多少兴趣。不过夜老爷子却似乎听得一脸乐呵。 西楼无聊地喝了口清酒,视线落在移门外那渐渐黑去的天色。不知道月重天在干什么呢?真想陪在他身边,想当初在大盛的时候,每逢过年,两人总是一起守岁的。没想到回了现代,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说不遗憾,那绝对是骗人的。 按照夜家往年的习俗,这餐饭是必须要吃到午夜的,如此一来也就等同于一起守岁了。 “小楼,怎么也不说说话?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啊?”夜老爷子笑地看着身旁有些出神的西楼。 西楼闻言,收回了视线,又酌了口清酒,无可无不可地回了句,“劳您惦记,也就那样吧。” “西楼…呃,二堂哥,我听说你最近有新欢了哈,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给我看看啊?”夜逍就是这样说话很随性,一般叫西楼也是直接叫名字的,只是现在碍于长辈在场,也只能意思意思叫声哥了。 这话一出口,本来还算热闹的用餐厅一下子没声音了,众人视线齐齐看向了夜逍和西楼。西楼很镇定地瞥了一眼望着自己的夜逍,笑得异常和善地问道,“没想到你刚从国外回来,消息就这么灵通啊…” “呃,小影猫告诉…啊哟,你踩我干嘛啊?”夜逍抗议地瞪了一旁依旧优雅用餐的夜影鸢一眼。夜影鸢也很没好气地白了夜逍一眼。这个八卦的说话也不分场合。 “恩,是有新欢了。怎么,逍很感兴趣?那改天来我家坐坐,我一定让你好好看看他。”西楼无视一旁夜成和夜枫不满的眼神依旧笑得一脸和蔼地看着夜逍。 夜逍却是被西楼看得有些汗毛倒竖,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就低头继续吃菜了。西楼玩味地挑了挑眉,忽然皱着眉头,一副隐忍的样子。 夜老爷子见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楼?” “呵,没事。就是有些肚子疼,你们先慢用吧,我出去下。”说着,西楼皱着眉头走出了餐厅,刚过转角,那原本一脸隐忍的脸上霎时划开了一道笑容,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看了看即将到达午夜时刻的时间,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向停车处走去。 夜老爷子走出餐厅透气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西楼扬长而去的车尾,挑了挑眉唤来了没能如愿随西楼而去的祁铭问道,“小楼不是肚子疼吗?怎么上个厕所还得跑回家去?” “这个…老爷子,少爷那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找言凡去看看。”虽然知道这个借口拙劣了点,但是祁铭受西楼再三警告,一定要编个理由出来不要管老爷子信不信。于是祁铭绞尽脑汁地想了这么一句,说完就汗颜地低下了头。 夜老爷子倒是也没为难祁铭,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有些感叹道,“到底是我老头子魅力太小,连陪我吃顿年夜饭都不肯了。小兔崽子。”说着,夜老爷子就笑呵呵地转身回去了。 西楼开车回到自己别墅的时候,还不忘问祁铭老爷子什么反应,听到祁铭的回答后,西楼同样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将车停到车库,出来的时候抬头向阳台望去,正好看到那个欣长的身影斜靠在落地窗前。 月重天刚刚洗完了澡,套了件真丝睡袍,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结,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胸膛,走到酒柜边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就端着酒杯靠在了落地窗前,侧首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寂寞再次席卷而来。 长于宫廷,后又贵为帝王,站在顶峰的寂寞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了。直到西楼的出现,慢慢驱逐了这份寂寞,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大概那就是幸福。 很久都没有品味这份寂寞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的,没想到这份滋味已经变得如此苦涩。大概是享受过甜处,所以现在才会觉得更苦。 月重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手无力地垂下任由酒杯掉落在红色的地毯上,身子也沿着落地窗慢慢向下滑落,直到颓败地坐倒在地,远处已经传来阵阵烟花炮竹的声音,抬头望向对面墙上正慢慢滑向十二点的指针——10,9,8…3,2,1,当月重天心里默数到最后一下时,耳边突然炸响。 月重天猛然回头,看到天空烟花绚烂星火四射,起身拉开落地窗从阳台上探身向下望去,西楼正仰头朝着自己笑着,还听他大声喊道,“虫虫,新年快乐!”那一刻一股从心里流窜而出向四肢百骸传递而去。月重天浅浅的笑了。那一抹笑容落在西楼眼中竟比烟花还要灿烂。 月重天脚尖一点,飞身落到了西楼眼前。西楼歪着脑袋对着月重天甜甜一笑,用着哥哥对待弟弟的口气说道,“虫虫又长一岁了,给,这是西楼哥哥给你的压岁钱。”(请记住过了年月重天23岁,至于西楼几岁我就忘了,反正呢在现代西楼比月重天大) 看着眼前晃动的红包,月重天挑眉一笑,伸手将西楼揽在了怀里,欺身印上了那张红唇。西楼笑弯了眼,扔了手中的红包同样抱住了月重天,热烈地回应着对方的吻。 漫天烟火的夜空下,半山腰上的别墅前,月重天和西楼两人相拥在一起激|情地热吻。这番吻足足吻到了烟花凋谢为止。唇瓣分开时,两人都脸色酡红地望着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簇燃烧的。 几乎是一种默契。月重天直接拦腰将西楼抱住,纵身一跃回到了阳台。两人肢体相交着朝房中那张大床而去。西楼一个侧身让月重天先行倒在了床上,自己这才欺身压在了其身上。 “今晚,我要你。”暧昧的热气从月重天耳边吹过,西楼像响应这句蛊惑的话般伸手扯开了那系在月重天腰上的带子。带子一松,如玉般的身子便光裸地呈现在了自己眼前。西楼地朝月重天眨了眨眼,探首吻上了那胸前的茱萸。 “唔…”一声若有似无的从月重天口中溢出,搅得西楼心声难耐,忍不住地嗔怪道,“妖孽…” 月重天闻言越发风情万种地对着西楼笑。西楼眸色一暗,邪恶地笑道,“虫虫,这可是你勾引我的啊,千万别怨我哦。” “啊…”月重天猛然睁大了眼睛,随即又慢慢眯起,抿着嘴唇似嗔似怪地瞥了西楼一眼。西楼越发笑得邪肆,慢慢律动,指尖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月重天的敏感点,这回惹得月重天心里痒痒。 “楼儿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这般磨蹭呢?”月重天忍着心里的难耐,玩味而挑衅地看着西楼。 “是儿臣办事不利,这就好好满足父皇。”身下的频率猛然加快,西楼还不忘安抚月重天身前的挺立。一的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月重天破口的如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 夜夜春宵,恩爱之人皆叹春宵苦短(看h之人皆嫌h太少)。破晓之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时,西楼闭着眼睛舒适地埋进了被窝中,月重天却是不放过,伸手扯开西楼的眼皮,哑着声音说道,“不是要去拜年吗?怎么还睡呢?” “不拜年了。大年初一,我们就好好睡一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出去吃饭。新年的第一顿饭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些人就吃了呢?你说,对吧?”西楼微微一笑,拉着月重天一起躺下。看着西楼再次闭上了眼睛,月重天轻轻在其额头落了个吻,安然地睡在了其身旁。 阳光透过飘荡的白纱照在两张带着笑颜的脸上,新的一年便在这美好的睡梦中开始了。这一年西楼和月重天即将面对什么呢,这是个问题(哈哈,原谅我最后一句的恶搞吧) 话说最近咱写h很无能了。而且现在是严打时期,也不知道这么小小的一段会不会被和谐掉一些词。哎,万恶的和谐风啊! 盛宫舞 现代篇 13、度假 章节字数:3886 更新时间:100425 12:53 这日午后,阳光很灿烂。月重天闲来无事,就索性找了张椅子在花园里坐下了。自从到这里,大致算算也过去半年了。说实话写长篇小说太累。本来写成文言文类型还能短上一截,可惜这帮现代人看不懂。于是当懒惰因子爆发的时候,月重天索性就弃笔不写了,反正西楼有的是钱,被他养着也没什么的。 不过这一空下来,日子似乎又无聊了。原本昨夜说好今天去外面走走的。可惜今早西楼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门了。 “哎…”月重天大大地叹了口气,眯眼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估摸着西楼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真搞不明白,西楼怎么会忙成这样。既然都是上位者,没道理要忙成这样啊。有什么事交待下面的人做不就得了吗? 月重天不知道的是,其实西楼原本是很空闲的,要处理的事也的确不多。可是最近处理夜成和夜枫估计搞出来的乱子就够忙了。原本以为夜老爷子都默许了,夜成和夜枫总会收敛,没想到却是越发施压。 此刻谈判桌上,西楼朝着对面的夜枫冷冷地扫了一眼,‘啪’用力地将一叠文件甩在了桌案上。“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公司出什么事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西楼起身,潇洒地开门离去。夜枫皱眉抿唇看着西楼离去的背影,本想再挽回些什么,不过此刻的西楼怕是说什么也只会适得其反了。 西楼走出夜枫的公司。祁铭已经恭候在门口多时,见到西楼出来,忙拉开车门,待西楼上车后复又关上,自己上了司机的位置后,才开口问道,“夜少,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去。” 月重天在花园里坐了会,便起身朝屋内而去,靠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节目。生活啊,实在无趣。当初当皇帝的时候,总有些要处理的家国大事,而今来了这异世,除了西楼什么都是与自己无关的。 这突然空下来,还真是有那么点不习惯啊。其实一直以来,自己虽然都努力去适应,但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习惯吧。 从封建社会而来的人还真是与这个社会主义世界格格不入啊。月重天苦笑,兴致缺缺地看着面前的电视。 同样的剧情,不同的人马——翻旧更新多此一举的事,也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乐此不彼。月重天撇了撇嘴,索性扔了遥控板,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困了?怎么不睡床上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月重天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身子一轻便已经落在了一个怀抱中。 西楼抱起月重天朝床而去。 “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想你了。”西楼将月重天轻轻放在了床上,正要拉过一旁的薄被,就见月重天睁眼坐起了身。 “怎么不睡了?” “我不困。不过是闭目养神一会罢了。”话说着,月重天伸手环住了西楼,懒懒地将脑袋埋在了西楼劲间。 “怎么了?” “嗯,没什么。让我靠会。” “是不是我不在,所以很无聊呢?”西楼轻声问道,却不见月重天有任何回答,继而又说道,“我近来也无事,你有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好像没有。” “呃,好歹我以前到古代的时候,对江湖还特别感兴趣的。你对我们现代就没个感兴趣的地方?” “你难道没发现其实我是很懒得出门的人吗?在古代有几次是我真正带你出去玩的。一般都是你出门了,我不得不追出去而已。” 被月重天这么一说,西楼仔细想想倒的确如此。除了那唯一一次月重天带自己去看灯会,其他的都是自己先行,他后跟上的。 于是西楼只能换个说法道,“在家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干脆去度假,要不环游世界?” 见西楼如此,月重天琢磨了下道,“环游世界倒是不用了。不如我们换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度假。你觉得呢?” “山清水秀?”西楼脑海中千帆过尽。貌似这海边度假不符合‘山清水秀’的要求啊。 “你看着办吧。反正人烟稀少的就好。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月重天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西楼又岂会不知呢。 “好,那我们干脆去岛上住段时间好了。” “岛上?” “恩。我有一处私人岛屿。那里没人会来打扰的。而且还能远离尘世硝烟多好。”西楼一笑,抱着月重天轻轻啄了口。 哦,多么美好的假期 阳光,沙滩,一望无际的大海。落地窗前的纱帐轻轻飘动,柔和的日光穿过纱帐照落在室内的kdsize大床上。两具纠缠的身影正在床上颠龙倒风。 “嗯哈…月…我们是来度假的…你消停下…行不…啊…” 月重天心满意足地抱着西楼倒在床上,很是欢喜地吻了吻西楼光洁的额头,笑盈道,“好,那我们先中场休息下,一会再继续。” 西楼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吃蝽药了还是怎么了?平日里又不是没做过,有必要那么猛吗?” “楼儿,你难道没听说过‘刺得越深,爱得越深’吗?” “呵呵…”西楼干笑,摇了摇头一脸拿月重天没办法的样子。 “楼儿,我们在这里多住段时间好不好?”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外面那些个事我暂时也不想去管。反正老爷子在,这帮里的事也乱不到哪去。”西楼话刚说完,床头的电话却是响起。 两人互望了眼,最后还是西楼伸手接过了电话,“喂,哪位?” “你老祖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西楼挑了挑眉。看来老爷子气头倒是不小啊。 “老爷子,原来是您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楼,别跟我打太极。你做事也该有个分寸。老爷子我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你要陪个男人去度假,至少也得把帮里的事安排好,留个烂摊子,你想让谁去收拾。啊?” “呵呵,老爷子您息怒。我哪留烂摊子了?那些个小事,还不是我爸和夜枫搞出来的鬼。既然是他们弄出来的,自然是他们去收拾了。”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回事?这青帮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既然交到你手里,你就得给我好好护着。别让些不干不净的人去那瞎捣蛋…” 老爷子话到这里,西楼多少是明白了。看来自己这一刚走,那边夜明他们估计就有行动了。夜明这俩父子觊觎这帮主位子也很久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至今也只做得个第二把交椅。 “老爷子您放心,这不我爸还在那吗。他的能力你难道还怀疑不成?” “你爸已经把位置给你了。现在你才是青帮的老大,别在那里给我啰嗦,还不快回来。” 西楼听着这话就有点不是滋味了。看来老爷子口口声声说开明,其实还是有意无意地在阻止自己和月重天的。要不然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地看着自己和自家老爸老弟周旋了。 “老爷子,常言说得好啊‘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为’。我这难得出来消遣,您就让我为了这些个事回去,未免太没事找事了吧。” 西楼这话已经多了几分冷意了。按夜秦对自家孙子的了解,这小子平日里虽然对你恭敬,但是你要是摸到他的逆鳞了,他也不见得还能卖你几分面子。 于是当硬的不成的时候,夜老爷子一般是来软的。西楼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小楼,你也知道最近青帮和城北的龙帮暗地里斗得火热。你这节骨眼上走,是不是太不符合你帮主的身份了。” “行了,老爷子,这事我有分寸。” 话到这里,夜秦也就不好再说下去了,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是多此一举。夜秦也只能无奈地挂了电话。还真是‘人在外,你乱吼也是白搭啊’。 西楼挂了电话,表情有些淡淡地靠在床头,伸手从床柜上取了根烟点上。月重天躺在西楼身边,看着那飘然在空中的灰烟。 “要是有事不如我们就回…唔…”一口的烟味埋进月重天的嘴内,西楼重重地印了个吻。 “不回去,既然出来了,等玩尽兴的再走。那边的事也不是每件都需要我亲力亲为的。有些事交给那些个下手去打理好了。如果什么都要我做,还要那帮子属下有什么用。”西楼挑眉一笑。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为。哈哈…楼儿,你说你我的前世今生是不是太过相似了呢。” “是啊。当初你是君王,有些事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而今我一个黑帮老大,却也不得不任人摆布。怎么就不能让我们俩个消停下呢?” “呵呵,谁让你我的地位都这般呢。” “哎,不去想这些个扫兴的事了。咱们接着来,这回换我在上。哈哈…”说着,西楼就直接开始攻城略地了。 窗外阳光依旧柔和,天蓝水蓝,室内旖旎一片。 夜幕降临,浪拍岸石。西楼卷着裤腿,赤脚踩在沙滩上,时不时地有海浪扫过。海风吹拂,放声大喊,那感觉很美妙。 “夜、西、楼、我、爱、你…” “月、重、天、我、爱、你…” 余晖照海,波光粼粼,两人侧首,四目相对,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