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夜曲》 神雕夜曲第1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神雕侠侣同人)神雕夜曲》作者:熔城1684【完结+番外】 文案: 穿越时空,他来到了神雕侠侣的时代 杨过以认识不?那是我哥!虽然不是亲的 og!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母亲留给他的是一把闪亮的小斧头?难道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不姓金?而姓温? 内容标签:武侠 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夜惜 ┃ 配角:杨过,小龙女,王旭 ┃ 其它:铁手,顾惜朝,郭靖,黄蓉,神雕,逆水 《神雕夜曲》 第一卷:神雕偷天 楔子 楔子 妖媚,一个妖媚的女人,一个怀了孕却依然妖媚的女人。 “比窑子里的姐儿还漂亮啊”,杨过迷迷糊糊的想到。 那个女人对他笑了笑,张嘴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杨过没听到,因为他已经晕了过去,他四天没吃东西了,刚刚又被临街的小乞丐们暴揍了一顿,强撑着跑回破窑洞,已经是这具五岁的身体的极限了。 她笑起来很像母亲,好温暖。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冷,这是杨过此刻唯一的感觉。他的手指已经挖的鲜血淋漓,和着泥,却不觉得痛。旁边的尸体已经冰凉冰凉的了,他要赶快挖好墓|岤,让娘睡进去。夜惜好像睡着了,往日里瞪得溜圆的大眼睛此刻却闭得紧紧的,仿佛不愿让任何东西进得去那双乌溜溜的湿湿的眸子。他是明白的,杨过突然醒悟,夜惜他明白,他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也是他的母亲。 杨过仰起头,雨滴重重的打在脸上,同样的的痛苦,少年在几年之后竟然又经历了一回,这竟是他的命运么?苍天为何这么残忍的对待这个少年! 只不过,杨过怜爱的看向一旁的幼儿,这一次,他要肩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顾夜惜,他的弟弟。 ps:童鞋们可以猜猜小宝宝的父亲是谁哈。熔城写出来的时候真的觉得很囧。 第一卷:神雕偷天 相遇 第一章初遇 顾夜惜囧囧的看着外面打作一团的几人,虽然剧情告诉他没什么危险(对他自己来说),但是他仍然握紧了小斧,是的,小斧,他母亲留给他的,属于他父亲的小斧。 想当初,他还未从成为一个婴儿的可怕情况中反应过来时,一个姓杨名过的小屁孩是他的哥哥的事实,立刻就让顾夜惜崩了。等到他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准备朝着武林高手的方向努力的时候,母亲又开始给他讲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父亲的故事,并且不时的拿出父亲“送给”她的礼物——神哭小斧,顾夜惜终于明白了,这世界td不姓金,而是姓神,创世神不叫金庸,叫神经病!想通了这一点的顾惜夜,绝望的当起了好宝宝。该吃奶就吃奶,该睡觉就睡觉,该哭就哭,甚至开始的时候怎么都放不下成年人的尊严,差点因拒绝随时大小便而憋死的固执也抛弃了。nnd,老子是婴儿,就做婴儿该做的事儿! 后来,他这一世的母亲,那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死了,顾夜惜成了孤儿。母亲留下的钱一点点的被消耗掉,他在杨过的背上过起了乞儿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几乎令他再一次投胎。好几次,他都想着要把那柄小斧卖掉换钱,都被杨过阻止了,理由令顾夜惜吐血——那是他母亲的遗物!这几乎令顾夜惜以为他的母亲其实姓穆来着。 现在顾夜惜为此庆幸,面对真正的“武林人士”,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他不是杨过那样的大侠,更不会视这些二维世界里的人为npc。他是杨过的弟弟,注定要踏入江湖,面对那些武林人士,能保护他的只有手中的这把小斧。 武三娘死了,黄药师来了,李莫愁走了,杨过中毒了,顾夜惜的心揪了一下,欧阳锋把杨过带走了,顾夜惜收起小斧,从破窑洞里走了出来。大武小武两个小孩还在哭,他们也成了孤儿。顾夜惜打了个冷颤,这两兄弟的未来已经注定,永远生活在郭大侠的威名之下,受郭芙的钳制,糊里糊涂的成亲,过完一辈子。那么他呢?跟着哥哥上桃花岛已成为必然,讨好郭芙?他倒是无所谓,但是杨过一定恨死他了。那么,他必然也会受到黄蓉的敌视,怎么办?像杨过一样受尽欺负的生活他可受不了。 “你是谁?”悦耳的女声打断了顾夜惜的思考。 郭芙有些嫌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臭小子——的确是臭的,脏兮兮的衣服,看不清脸。但是,旁边的两个家伙只会哭,都不理她,实在无聊的很,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这个臭小子了。 顾夜惜打了个搐,,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小声道:“我,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芙儿,你又欺负人了?”低沉的男声传来,顾夜惜心道,来了。 来的正是郭靖黄蓉夫妇。顾夜惜偷眼瞧着,那黄蓉果然生的是番好颜色,又正是女子的好年段,天生的丽质,平添的风采,即便此刻他对黄蓉没有好感,也不得不暗赞一声:不愧是金庸世界里的美人。而那郭靖也确确实实普通的紧,好在性格敦厚,看起来让人难生恶感。原来二人跟着雕找到破窑,郭靖远远瞧到女儿似对着一个小孩说了什么,那小孩就哭了,认定是平时调皮捣蛋的女儿欺负人家,立刻出声,想要教训女儿。 黄蓉又哪里是个肯吃亏的,自然护着女儿,便道:“靖哥哥,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再下定论。”又见大武小武俩兄弟围着武三娘的尸体哭,忙上前检查一番,知道是断了气,低声安慰了两兄弟,便问郭芙:“是怎么回事?” 郭芙撅着嘴:“有个坏女人打死了这个女的,后来走了。还有一个臭小子,开始抱着那个坏女人,后来也走了。”她尚是年幼,经历了这许多事,自己尚不明白,所以说的是颠三倒四的。 黄蓉皱了皱眉,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便想问问顾夜惜。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雕的叫声,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追着跑了过去。 第一卷:神雕偷天 上岛 顾夜惜已经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仿佛胃液都已经吐光了,可是依然头晕恶心的厉害。在此之前,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晕船!其实也怪不得这厮,顾惜夜上辈子的确是出门必有代步工具的懒鬼,从没有任何不适情况。但是,他却从没有坐过船!这厮是个享乐主义者,家中又条件不错,平时吃的用的绝对是奢侈级别的;但是,即使是豪华游轮都没坐过的他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去坐这种小舟呢?所以,顾夜惜华丽丽的吐了,吐得天昏地暗,吐得风云变色,吐得武家兄弟都觉得嘲讽他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是的,讽刺。郭靖黄蓉夫妇找到杨过之后,便认出了他。之后又了解到穆念慈去世后,杨过被顾夜惜的母亲收养以及后来二人都成为了孤儿这段本不应该存在的经过。于是二人有感于顾母的高义,带着女儿和四个小萝卜头一起回了桃花岛。 当初脏兮兮的四个臭小子经过黄蓉的一番调理,登时还原了本样,武家兄弟虽然不及杨过的帅气,却也有几分少年人的清秀。但是,这都不及顾夜惜带给众人的惊艳——即使是和顾夜惜朝夕相处的杨过也没想到,小时胖嘟嘟的圆球竟然这般美丽——其实,顾夜惜的母亲就是个极少见的美人,父亲更是罕见的俊朗,他自身又怎么会难看的起来?不但不会难看,这厮恰恰是俊到了极点,这些本都是顾夜惜这些年来极力掩盖的,像他这样的孤苦无依的孤儿,容貌越是好的,反而是场灾祸。岂料,剧情才刚刚开始,便立刻被揭露了出来,幸运的是发现这件事的恰好是这对大侠夫妇,否则生出什么事端,都是有可能的。然而,不幸的是这般容貌自然是令郭芙另眼相看的,武家兄弟又岂能不眼红? 可是,好样貌自然也有它的好处,此时可怜兮兮的顾夜惜还是很招人疼的。但是,有人疼不代表就可以让他不晕船! 然而,令众人无语的是,顾夜惜难过的不是晕船,而是因为晕船,把他胡吃海塞的东西全都喂了鱼! 这厮好几年没吃上啥好东西了,郭黄二人认了几个小孩子后带着他们回客栈,吃饭的时候,顾夜惜凭借记忆点了不少黄蓉当初坑郭靖时的菜谱(看完射雕后,这厮只记得这个),幸好他点的是这家店比较出名的几道,不然一张嘴就泄露了天机,岂非亏死了?黄蓉只当是这孩子平时在外面听到的菜名,觉得杨过虽然古怪了些,这个幼童确是不会耍花招的。于是店里的人就看到一个长相俊俏可爱的小孩像个饿死鬼投胎一般席卷了几倍于他的身体的吃食。 现在倒好,吃进去多少,原数奉还。顾夜惜直把心肝脾胃肾全都疼的颤了起来,恍恍惚惚,连上了岛都没注意。等到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大呼可惜,没看到桃花岛大名鼎鼎的阵法,将来要是想逃都没得逃啊,于是呼这厮郁闷的睡了过去。顾夜惜在桃花岛上的第一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本章完 第一卷:神雕偷天 好学生的奖励 顾夜惜穷极无聊的衔着个草根,是的,无聊。 几个小毛头在桃花岛上安顿下来之后,郭靖与黄蓉商量着开始教几个孩子武功。郭靖本想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杨过,但是黄蓉本就对杨过怀有疑心,于是要亲自教导杨过,并与郭靖约定,比比谁教得好。 郭靖没教上杨过,考虑到顾夜惜的母亲是杨过的恩人,他好好的教导杨过的这个弟弟,也算是教导杨过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顾夜惜拒绝拜郭靖为师,扬言自己不愿学武只想习文,立志要考科举做大官。郭靖自己笨的要命,哪能教人读书?于是只好拜托黄蓉了。 黄蓉抢来杨过的教导权,本是没怀着什么坏心思,只想防着杨过。若是再插进来一个顾夜惜,岂非都漏了陷?做贼心虚之下,暗道这孩子年级尚小,也不懂什么。便以不得偷看他人门派习武之戒将顾夜惜扔在了书房,自己拿了几本四书五经之类的,与杨过搬到别处讲学。她原本计算着,顾夜惜小孩心性,也不大识得几个字;这里本是黄药师的书房,都是些艰涩的东西,她自己尚且没些耐烦去读,更何况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兴许几日过去,便没了兴致,自己出去玩了。 这一决定,对于顾夜惜来讲,却如同天上掉了馅饼下来,恰好砸到他的头上。身为一个现代灵魂,他对繁体字虽然认识的不多,但连蒙带猜的,也能明白大半,多看了几本,字也就识的差不多了。黄蓉平日里也不怎么注意他,开始的时候这厮还谨慎一些,时间一到就出去吃饭;后来,郭芙、大小武他们忙着练武,杨过被逼着念书,顾夜惜就开始渐渐淡出桃花岛众人的视线。幸好那些哑仆也晓得给他送吃的,否则这厮就会被自己活活饿死。 其实这厮上辈子也不是个爱学习的主儿,家里除了课本以外的书连瞟都不会瞟一眼。但是在看射雕系列的电视剧的时候,对桃花岛神秘莫测的阵法很有兴趣。偏偏黄蓉将他扔到了书房,便如狼入了羊群般——须知,那些书籍哪本不是黄药师的珍藏?顾夜惜这个利益至上的家伙岂有入宝山而空手归的习惯?于是,在黄蓉不知道的角落里,她爹爹一辈子的珍藏便遭了殃,白白便宜了顾夜惜这个恶魔。 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术数医典,无不被顾夜惜的魔爪留下印记。这些书上记载的原本都是些及其艰涩的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懂的,更何况一个字都不识得几个的小娃?故而黄蓉也不甚在意更不会了解顾夜惜的吃书行径了。 但是,顾夜惜是什么人?这厮是个内装二十一世纪成年人灵魂的伪正太,除了五行之术和中医的原理他学的吃力些,剩下的只不过是参照一番啊! 若问顾夜惜学那五行八卦之术尚在情理之中,学医术又是为什么呢?看官,您觉得这厮告诉郭黄二人的那些理由可信么?来到这里不学武?笑话!对于顾夜惜来讲,这理由比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其实是火星人还来得可笑! 这厮只是明白,黄蓉定然不会让他学那些最高等的武学,最多教一些花拳绣腿,便如当初洪七公教她的逍遥游身法一般,中看不中用,但是不费些心思,却也学不好的东西。这也不是重点,人家不教,他难道不会偷偷的学么?这岂非放着他预知剧情的先天优势么?但是,若跟着夫妇二人学武,他大概就会如大小武一般,一辈子活在郭黄二人的阴影之下了。寄人篱下的日子,顾夜惜可不干。故而,这厮其实早把主意打到少林的九阳和古墓里的九阴那里去了。但是一个现代人跑到武侠世界里,就是一个两眼摸黑,啥都不懂。顾夜惜可不想像梅超风一般瞎练一通,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故而,先把理论基础大好,这可是义务教育给他,却还没被还给老师的唯一礼物啊。 而此刻顾夜惜在无聊,或者说他在迷茫。这厮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他那个便宜老爹的种。若说不是吧,他那一头怎么都弄不直的天然卷可是他老爹的标志啊;但是,他老爹若是那人,老天爷干嘛对他那么好,导致他现在好运连连,rp大爆发? 他开始被黄蓉仍在书房,还好比困了有人送枕头。但是,此刻,他发现不只有人送枕头,还附送被子一床美女一个啊!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发现了九阴真经!全本的九阴真经啊?他觉得他其实就是老天爷的私生子!穿越者的特别福利?呸!他才不信呢。若真有那东西,他当初怎么会差点饿死呢? 于是在无限纠结中,顾夜惜开始了他的习武之路。 原本九阴真经是很难懂的,但是,这厮祸害了黄药师的整个书房,基础的东西早就懂了,又哪里来的梅超风似的理解障碍呢?故而那些习武路上的许多艰辛,都被顾夜惜不经意间扫平了。 若说这么大个馅饼,黄蓉怎么可能让顾夜惜捡到呢?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书房里有这本书。这一本是黄药师自己放进去的。当初他如了黄蓉的愿,许了这门亲事后,就打算闲云野鹤一辈子了。但是想到九阴真经这心中永远的痛,就十分不爽。于是找郭靖要来了九阴全本,放在书房做收藏——他自己不看,是为了骨气或者说是固执,但是他可以收藏啊!中原五绝怎么样,这本书还是落到他手里了,但是他不稀罕!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便宜了顾夜惜。这厮也乖觉,知道占了便宜,也不声张,只偷偷的默了下来,原封不动的塞进暗格——一个暗格,这是自然的。 本章完 第一卷:神雕偷天 别离 顾夜惜优哉游哉的过着他读书,习武,吃饭类似于三点一线的生活。另外一边,杨过同郭芙、武家兄弟玩起了斗蟋蟀。 小孩子玩耍,总喜欢拉帮结伙的,武家兄弟同郭芙一起在郭靖那里习武,又会讨郭芙的欢心,而杨过却性子骄傲,自然不会巴结郭芙,因此隐隐被独立出来。 这一日,杨过得了个厉害的,胜过了郭芙的蟋蟀。郭芙见他的好,便想要过来。杨过不肯,武家兄弟讨好郭芙,于是纠缠之下,几个小孩子打了起来。 黄蓉自然没教过杨过一招半式的,可武家兄弟却实打实的学了些拳脚,杨过一个打俩,自然不敌。郭芙又在旁边加油助威的,武家兄弟愈加卖力。他们小小年纪,却也懂得不能打在脸上。否则被郭靖黄蓉瞧见了,总要受罚。是以拳打脚踢的,全招呼到了身上。杨过性子偏执,也不肯求饶,只忍着,心道将来必要讨回来。想到自己命运孤苦,尚有幼弟要照料,黄蓉却不肯教他丝毫功夫。一时间,天地之大,却仿佛没了容身之所,不禁悲从中来。想要全力反击,猛然间瞧见远处密林中一个小小的白影,立时喜忧参半。喜得是,他素知顾夜惜是喜爱白衣的,有一次,黄蓉做了件绿色的小褂给他,他却说什么也不肯穿。那小小白影,自然是幼弟。他来了,自己就有了帮手。忧的是,夜惜同他一般,只是在黄蓉那里念书,哪里会什么拳脚,来了也只是挨打罢了。 杨过自幼与顾夜惜相依为命,乞讨时宁可自己挨饿,也要让弟弟吃饱,又哪里舍得让他挨打?想到这里,杨过一阵悲愤,只觉得丹田中一股热气奔流而上,瞬间身体充满力量,猛的跃起,伸手推出去,也不睁眼。 这一下打在武修文身上,他“呀”的一声,晕了过去。旁边两个小孩哪里明白,只以为杨过将武修文打死了,害怕的大声呼喊起来。 这一声引来了郭靖黄蓉以及柯镇恶,黄蓉探了探脉,知道武修文只是晕了,但打在身上那一下,却是蛤蟆功,便问起缘由,武敦儒和郭芙怕责打,污是杨过打人。柯镇恶恨极了欧阳锋和杨康,闻言只道是杨过的错,将来他必然像那二人一般是个祸害,便要结果了杨过,被郭靖挡下。黄蓉追问杨过,杨过却不肯说,只拿眼偷偷瞥向了顾夜惜的方向。 黄蓉哪里会看不出,顺着方向瞧见了想要躲起来的顾夜惜,便道:“惜儿,过来,都瞧见你了。还躲什么?” 其实顾夜惜早在几个小孩开始斗蟋蟀的时候就已经来了。顾夜惜修习九阴真经已有一段时间,他骨骼清奇,内功进境一日千里,若非怕人看出什么,进展只会更多。那几个小孩声音不小,顾夜惜恰巧就在左近,听到呼喝声就跑了过来。后来的一切也都看到了,待杨过瞧见他时,他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却没上前阻止。 这厮自然不是惧怕三个小孩,只是心里还另有打算。他知道这是杨过离岛的由头,自己若是参和进去,难免产生什么蝴蝶效应,若是杨过没有因此离岛,继续在郭黄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恐怕这辈子比那武家兄弟也好不了多少,那么令诸多痴男怨女心醉的神雕侠侣的传说自然也不会发生了。 他眼看桃花岛众人都跑了过来,心道此时需躲躲,万万不能引火上身,若是坏了机缘,杨过的一辈子就完了。哪想黄蓉早瞧见他了。顾夜惜只好万般不情愿的磨了过去。 郭靖见顾夜惜早来了,忙问道:“夜惜,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夜惜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抽搐道:“我,我不清楚……只是……”他看了郭芙和武敦儒一眼,两个小孩瞪着眼,一脸凶相。顾夜惜差点笑出声,忙低下头,道:“我也没看见什么,太远了,好像是哥打了修文哥哥一下,修文哥哥就倒下了。呜呜……他死了么?” 杨过听了,顿时如遭雷击,他刚刚挨打的时候只想着要保护弟弟,怎么可能想到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自己疼惜如命的弟弟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黄蓉却有些欣慰,暗道:这孩子年纪小小,却公正的很,自己往日里忽略了他,日后却要好好的培养,将来或许是能帮衬一二。芙儿虽然往日刁蛮些,但这种事也不敢撒谎。 杨过自打说了那些话,一眼都没敢看杨过。他知道杨过此刻定然难过的紧,日后也必定对自己生出嫌隙,故而也没凑上去解释。晚饭之后,郭黄二人商量着送杨过去终南拜师学艺。 第二天一早,郭靖便收拾行装,带着杨过离岛而去。顾夜惜到杨过上船之后,才从密林中出来,远远看着那小舟缓缓离去,心中默默祈祷杨过从此如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黄蓉见顾夜惜心中这般不舍,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日后定要好好待他,却没有看见顾夜惜低头的那一刻,眼角闪过的坚定。 本章完结 第一卷:神雕偷天 上少林 杨过离岛几日后,黄蓉开始教顾夜惜认字。她越教越奇,只觉得这孩子天赋过人,举一反三,比之自己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他性子柔和,更喜好那些佛典,一本法华经,几个时辰就能倒背如流,更有些不凡的理解。可惜这孩子立志习文,不然经她和靖哥哥调教,必然能够在武学上别有一番成就。 这几日顾夜惜内功到了瓶颈,怎么练都没有进境,心中烦躁不安。忽的想起九阴开篇的梵文部分,知道那是全篇总纲,兴许对他有什么帮助。加上杨过已经离开桃花岛,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少林寺找九阳,就故意在黄蓉面前读些佛法的书,又缠着她要学梵文。梵文的书,黄药师这里倒是有,但黄蓉小时最不耐这些枯燥的东西,丁点没学,哪里教得了他?她平日里还要督导女儿和武家兄弟,管理岛务,也没有太多时间管顾夜惜,被緾得紧了,也开始烦了。 顾夜惜见时机成熟了,这一天便当着黄蓉的面提到想上少林的事。黄蓉这两天早不耐他了,听闻这个要求,心里其实很是愿意。但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便问顾夜惜:“你为什么要去少林?那里如今已在蒙古人的统辖之下,你一个人去很危险。不如,我送你到附近的普济寺,那里也有几个高僧,往来也方便些。怎么样?” 顾夜惜哪里肯依?忙道:“不要,我听说少林寺的祖师达摩,是天竺的王子,他肯定在少林留下很多梵文书和天竺佛典。而且,”说道这里,顾夜惜故意小声咕哝:“少林寺也比什么普的寺有名多了。”他低头叨咕,一举一动,尽心尽力的模仿小孩子的摸样,把只求骗过黄蓉,好早日上少林。 黄蓉听着,也觉得有理,疑虑消了大半。她对杨过心怀芥蒂,但是对顾夜惜却没什么恶感,相反还有些许愧疚,只觉得这孩子自幼丧母,便如自己一般,可是自己尚有父亲疼爱,他却只有杨过照顾。这孩子一直以为自己的一句话造成杨过被送去终南,心中难过,听他这一回,自己不但可以消除一些愧疚,更能摆脱这孩子的纠缠,省事不少。 黄蓉也知道这几日女儿与顾夜惜有些别扭,便决定将顾夜惜送去少林。 顾夜惜心愿得偿,立即兴奋的收拾行装,次日一早,便与丐帮中的三袋弟子登船离岛。他多年的计划至此几乎完成大半,又离开了令他窒息的桃花岛,心中顿时大快,不禁高声喊叫起来,只觉从此就如龙入海,再也没人管得了他了。 ﹡﹡﹡﹡﹡﹡﹡﹡﹡﹡﹡﹡﹡﹡﹡我是终于松口气的分割线﹡﹡﹡﹡﹡﹡﹡﹡﹡﹡﹡ 顾夜惜重生后第一次出远门,路过的城镇无一不被他扫荡一番(这厮临走前,厚着脸皮从黄蓉那里要了不少银钱),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他一个月才走到。看见少林寺迎客石的那一刻,那三袋弟子松口气的声音令顾夜惜如城墙厚的脸皮也不禁泛红。 那三代弟子领着顾夜惜进了少林寺,与顾夜惜一同拜见了方丈天鸣大师,说明来意。 这天鸣大师是刚刚从心禅堂七老手里接管少林寺的,前任掌门苦乘师是他的师祖,方丈之位是经过几番辗转才落在天鸣身上。他始才成为方丈,自然不敢令一个外人进藏经阁,闻言脸就变了色。两人哪有瞧不明白的? 那三代弟子更是哀怨十分的看向顾夜惜,他走前被黄蓉叮嘱了一番,早知道这任务是极难完成的,如今开来恐怕真要无功而返了,一想到路上要再次经历来时的痛苦,便觉得天地都要塌陷了。 顾夜惜心中暗暗好笑,也不说破。他心中主意早就定下,这些刁难怎能没有考虑到?但他也没说什么,进了少林寺为两人准备的客房,待知客僧走远了,才道:“这两日多谢这位大哥了,明日您就先回吧。我知道郭伯母叮嘱过你要好好照顾我,但是,我一定要留在少林寺,具体的我自己想办法。” 那三袋弟子心中自是千千万万个愿意,只是怕回去不好交代,犹自嘴硬道:“我怎能把你一个小孩扔在这里?你在少林寺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顾夜惜道:“不用担心。你一个人悄悄的走,我一个小孩,又是郭大侠和黄帮主介绍来的,他们不好赶我走。日子久了,办法自然就会有了。” 那三袋弟子也觉得有理,便同意了。次日一早,顾夜惜果然发现房中没人,那三袋弟子只留了一封书信给少林方丈,独自走了。 顾夜惜将信交给天鸣大师,见他脸色幻变万千,心中笑翻了天,面上却丝毫未漏。恭恭敬敬的行个礼,道:“方丈大师,小子过去在桃花岛读书,知道少林的达摩祖师是天竺王子,他将学问全留在了少林寺,这里的梵文书籍应是不少,才来拜见的。小子只是想学习佛法和梵文,绝无其他心思。我在桃花岛上并没有拜师,因为我只想习文,不想学武。难道小子想要拜读佛经,修习佛法,也不行么?要么这样,小子本身无门无派,只是栖身桃花岛而已,您就挑选一位佛法和梵文都好的高僧,我拜在他的门下,带发修行如何?” 天鸣听完顾夜惜的话,心中暗道:是了,这铁定是黄帮主教这小娃说的,否则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如何说的出这番话来?如今郭靖黄蓉在江湖上的名声一时无两,他们的请求自己也不太好拒绝。既然这小孩说只学佛法,那么自己就安排一名佛学高超却不习武功的寺僧教他吧。 本章完 第一卷:神雕偷天 危机 几番选择之下,顾夜惜最终拜在了天鸣方丈的师弟,天慧大师门下,带发修行。这厮为了取信少林,除了头发没剪之外,一切便如普通寺僧一般,每日早晚课绝不缺席,打水劈柴的活也不拖泥带水。跟随师父修习佛法更是比某些寺僧用功多了,仿佛这厮只待时机到了就会出家一般。到真是老老实实按着当初约定来的,少林寺上下也渐渐放下戒心,只觉得当初是过分紧张了。 说道顾夜惜的这位佛法师父,倒真是以为博学睿智的高僧。他年轻时争强好胜,资质在同辈中也是佼佼者,故而极为骄傲,一心练满少林七十二绝技,要证明那些前辈们的告诫都是错的。他刚开始的时候,进展很是迅速,后来渐渐出了些毛病,最后干脆功夫全废,这才保住一条性命。此后一心修习佛法,得失之间,心性已经磨练出来了。顾夜惜拜在他的门下,的的确确的在认真修习,颇得这位禅师的欢喜,只想把他培养成为自己的传人,一身佛法修为,倾囊相授,也真得了许多东西。 几个月的时间,顾夜惜有心之下,少林寺早已把他当做门内之人,也不防着他了。但顾夜惜也不敢提出本意。直到一年以后,得了一个契机。 那一日,山下有加农户,一个老妇人重病,家中贫穷难以医治。她儿子不知打哪里听说少林寺里有高僧会医病,便背着老母,一步一步爬上山求救。少林医僧只道这病已经不可医治,顾夜惜在旁却给出了几点建议,原本必死的老妇人居然在如此医法之下痊愈。其实这厮在桃花岛看了不少黄药师搜集的医典,于医学上的见识比少林寺的医僧高明不少。 当晚,顾夜惜就禀报师父,想要进藏经阁抄写梵文佛经,为他早逝的母亲祈福。这要求合情合理,天慧便允了他。 进了藏经阁,顾夜惜也没直奔楞伽经。他只挑了几本著名的佛经梵本,便开始誊写。写完之后,又拿到外面,对着家乡的方向烧掉。连续半月有余,别人也真当他是为了孝心才如此的(也的确是尽了一份孝心)。 于是这一日,顾夜惜终于把他的魔爪伸向楞伽经。他将几卷经书誊录下来,中间或有汉字,也只当译注抄写。待抄完经书,已过了三日。他誊好经文,便告别看管藏经阁的僧人,如往常一般回房。只是,他回屋后,又悄悄将经文间的汉字誊了下来,第二日又装模作样的将经书孝敬了母亲。如此又反复了几日,才停下回复曾经的生活,而暗地里每日修习九阳真经不辍。 这九阳真经,按其所书,乃分四卷。顾夜惜这段时间随天慧学梵文,九阴真经的总纲已尽数译出,每晚修炼勤勉,虽有些进益,却还是难以令他满意。其实武功一道,追本溯源,乃是古人强身健体之功法,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若只一心精进,难免落了下乘,甚至有心魔的危险。所幸九阴真经法自道家真谛,故而他如此精进之下,竟没有走火入魔;但是他练到这一步,必然要细心打磨,若还想精进如前,是绝不可能的了。而他修习佛法的日子也不短了,这几日虽然抄写的是梵文佛经,但是也大多心中明义,渐渐的心中平和不少,再来修习九阳的第一卷时,其实甚是符合其中真意,故而进展奇速。几日下来,只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数月过去,顾夜惜练完第二卷后开始修习第三卷,卷中所述内容渐渐艰涩起来,故而花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但总快过九阴的进度。这厮虽然书看了不少,但是没有经过师父指点,有些道理实是不懂的,见那九阴真经怎么都练不好,也就渐渐放下,只一心注重九阳。如是半年有余,方才开始练习第四卷真经。 若说这厮的进度也算奇速,比之后世的明教教主快了何止一倍?盖因他自幼修习九阴,经脉早被拓宽不少,这九阳真气,走的乃是修好的道路,自然快了许多。只是他练习第四卷的时候,又到了武学上的瓶颈,如是一年,也没什么太大的进境,这厮兀自苦恼,却不知早已埋下祸根。 顾夜惜至少林寺已有二年,这一日正是第三年的春分时刻。他一早趁着打水的机会登上峰顶,修习九阳真经。他这几日隐隐觉得会有些突破,故而比往日勤奋了许多。春日正好,山中莺啼鹿鸣,谷气环绕,清新自然,令顾夜惜心中舒畅许多。正运功时,忽觉三焦一阵热流涌过,大喜,只道是终于通关。岂料浑身经经脉剧痛,忽如烈火炙烤,忽如寒冰冻裂,实在难忍。他固然练功多年,经脉坚固胜于常人。却也只是不过九岁稚龄,正处于生长期,哪里经得住如此剧烈的真气?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经脉迅速开始萎缩,自古对付洪水,只有疏道理没有堵的成功。他经脉萎缩,真气却还激荡,没了前路,登时开始四处乱窜。其中疼痛哪能说的明白? 登时山中惨叫声连连,只是他平日练功,自然挑一个鲜少人迹的去处,此刻喊声虽大,却没人听到。顿时心中一片悲凉,一阵迷糊中想到,难道我竟就这样死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是这种下场?怎么办?怎么可以就这样完了? 突然,顾夜惜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恍惚间貌似一个男人出现,只听到:“你这娃儿,太过贪心,九阴九阳岂能随便同练?” 说罢伸手贴上顾夜惜的后背,运气功力,助他行功。 第一卷:神雕偷天 突破 顾夜惜只觉得一道浑厚中正的真气自后被涌入体内,也不敢抵抗,努力顺着那道真气想要梳理经脉。怎奈他练的乃是两种极端真气,是天生的对头,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尽废,乃至爆体而亡,怎么可能相安无事?他之前练功,火候尚浅,白日练习九阳,晚上九阴自动运行,错开时间,是以无事。然而日积月累,两种内功渐渐臻至圆满,及至今日,都到了关键时刻,体内平衡立即被打破,故而有此一劫。 过了半天,顾夜惜只觉疼痛依旧,寸功未进,心中忐忑至极,忽而灵光一闪,催动体内两道真气融向一处。那阴阳二气被迫融合,仿若有灵般,反应极剧烈,疼的顾夜惜又是一阵哀嚎。这时那人的真气便增强一分,仿佛也明白他的意图,控制着将那两道真气融合。 许久,太阳已从开始的露头到一跃而出,霎时天地一片光明。顾夜惜头上汗珠连连,呼吸却渐渐稳定下来。那人也知道他正在关键时刻,不敢怠慢,一直缓缓输送真气。幸好他内功高深,真气中正,而顾夜惜修炼时日尚短(相对于那些顶级高手),方才经得起这番折腾。 又过了三个时辰,顾夜惜方才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恍然间只觉得天地的一切都不同了。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是你?”顾夜惜大惊失色。原来这人竟是那整日里看管藏经阁的老和尚。 “是我”。那老和尚戏谑道:“很意外么?我观察你很久了,小子。” 这老和尚却是这些日子看顾他抄经书的觉远和尚的师父,行观。不待顾夜惜反应,老和尚又道:“你初入少林时我就觉得你骨骼清奇,极适合我的功法。若是传我衣钵,定然能令九阳神功闻名天下,胜过九阴。岂料,”行观瞪了顾夜惜一眼,笑道:“你这小娃竟然身怀九阴功法,可是,你却告诉方丈说你并没有拜师学武,那你的功夫是哪里来的?我瞧那个丐帮弟子也不像知道的,莫非你是偷学武功的?能在黄药师眼皮子底下偷到九阴真经,你倒是厉害的狠啊。” 顾夜惜当初只是看了电视剧,只道九阴真经当世只有桃花岛和古墓派有,哪能料到这个少林和尚也懂?听这老和尚推断的不是十分事实也有八九分的正确,登时慌了神,心中计较着。忽而眉头一皱,想到一点,忙道:“莫非,你是…”顿时心中大窘,脸上泛红。 行观点头,“不错。我见你倒是真心实意的想天慧学佛,以为你只是偷学了九阴,躲到少林来修炼。没想到,你这孩子真是性情坚韧,也着实狡猾,竟是冲着那楞伽经中的九阳真经而来。只不过,这书中夹带经文,当世也只有我和时常打理藏经阁的觉远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得知?” 顾夜惜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看了名为《射雕英雄传》和《倚天屠龙记》的电视剧,转而问道:“当世只有古墓派、老顽童周伯通以及郭靖和黄蓉得了知晓九阴真经,北丐和南帝不问世事多年,你又是从何处得知九阴真经的?怕不是偷的就是抢的吧!” 老和尚嗤笑道:“我哪里用得到偷抢这样下流的手段?我自创的九阳神功难道比九阴差了?我不过是从王重阳手里借来看过罢了。” 原来这老者竟是九阳真经的作者。他当年与王重阳、林朝英一起闯荡江湖,后来为情所困,自己浪迹天涯,本欲成就王林好事,然而经年之后,物是人非,王重阳创终南派,林朝英入古墓,从此不踏出一步。他听闻王重阳当了道士,气愤不已,自己本来修道多年,一气之下改投佛门,当起了和尚。后来他了解到王重阳得了九阴真经,就去借来看看,王重阳早年愧疚于他,答应出借三日,但不许誊录。行观借读之后,虽然受益不少,却很不服气。暗暗立志要创出一套比九阴更胜一筹的功法。后来在少林挂了单,每日暗暗查询少林武学精华,终于被他创出九阳神功。彼时行观心性修为大涨,不再看重江湖意气之争,但也怕自己的神功没有传人,故而将之写到楞伽经中,希望得一个心性根骨俱好之人,将之流传下去。 本来当世也只有他和觉远知道这九阳真经,后世又被明教教主机缘巧合得了去,那是后话不提。但哪能料到顾夜惜这个怪胎,竟是个穿的?他观察顾夜惜许久,对于他九阴九阳齐练的方式也很好奇,故而今日才救了顾夜惜一命。 行观说完,又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娃,太也狡猾。也罢,你既然不愿告诉我实情,我也不问,你如今将九阴九阳融合在一起,体内真气再也不是二者之一,也不能按着原本的路子修炼下去。我看你是真的没有武学上的师父,你可愿拜我为师,让我来指点你的修行?” 顾夜惜闻言,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为难。他也知道行观所言是事实,可是自己不愿拜师,是因为不愿受到约束 神雕夜曲第2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约束。他拜在天慧门下,只是学佛,若他日因江湖事惹出麻烦,少林也不好拿他。在桃花岛也是这个力,如今行观要他拜师,他也不知怎生选择是好。 行观见他半天也不说话,叹道:“罢了,你若不愿拜师,也行。你的情形特殊,我倒是很希望继续观察。这样吧,我会指导你练功,但是你离开之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告诉别人我的事情,惹麻烦也别向我求助。”和尚列出一堆恶事,也是希望最后震震顾夜惜。但是这厮又怎么会在意这些,闻言立即同意,生怕这和尚反悔。 此时太阳已升至当空,顾夜惜与行观约定好暗号之类,立刻提着水桶去打水,发现自己身上竟全是些污秽之物,原来他神功初成,洗髓伐骨,有如重生,体内一些淤积毒素,尽皆排出。他洗好后,拎着水桶,大步回寺,只觉得体内情形,诸般外力,都变化了许多,心中兴奋异常。待到寺中,与人胡乱解释一番,便回屋休息,高兴的连饭也忘了。 第一卷:神雕偷天 踏上旅途 两年,能发生什么呢? 两年的时间,可以让大多数人忘掉一个人,一个名人,更何况是一个无名小卒? 于是,几乎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小孩和一个乞丐上少林寺拜师,这个孩子的名字也渐渐被遗弃了。现在少林寺的人都以法号称呼这个孩子——无花,妙僧无花,少林寺天慧大师门下,带发修行,七绝公子,无花。 江湖上的人也很喜欢称他无花,即使他们不知道这位七绝公子还有另外的名字,不知道这位七绝公子其实并不属于少林寺,不知道这位七绝公子其实是懂武功的。 江湖上,人人都说少林寺的七绝公子,琴棋书画诗酒茶,冠绝天下,这样一个人物,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只可惜,他不会武。 但是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单凭一张嘴,劝服绿林豪客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挽救一村人的性命;他也能只凭一曲清音令那些红尘女子,甘愿了断红尘,从此青灯古佛。他不在江湖中,却能了江湖时,是以江湖上的英雄儿女俱都欣赏钦佩于他,若有相求,无不放下三分敬意,七分手段。 有很多人听说他佛法精深,想要去少林求教,却总是等不到人,只因为这位公子实在很喜欢行万里路,在少林的日子太少太少。即使他的师父天慧大师也很是无奈,因为当初是他告诉这个聪慧的弟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于是,无花在读完了藏经阁中的佛经后,开始四处游荡。初始时被问及原因,他总会笑着回答你。于是,多少人迷失在这一笑中,再也不记得他原本的意图了。 只是这一次,无花却很郁闷,因为他刚要开始新一次的旅途,就被他的师父拉去坐苦工,上终南山送信。 天慧大师笑眯眯的告诉无花,正好与全真七子探讨修行,辨析佛道至理,“听说,全真教也有一座藏经阁。”于是,无花不说话了。 傍晚,无花无奈的开始收拾行装。“你要去终南?”背后传来行观的声音——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如果一个人几乎每个夜晚都跑到你的房里,唠唠叨叨,看你就像看一件珍惜的试验品,任何人都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声音和气息。 无花有些无奈,“你就不能敲门进来么?每次都跳窗户!” 行观笑道:“怎么说我都是比半个师傅,就算不是师傅,也是救命恩人啊,怎么一点都不尊师重道呢?我这也是为了训练你的警觉性。” 无花觉得自己的青筋要蹦出来了,强忍着不暴打这位“救命恩人”一顿,“那么,伟大的恩人师傅,你急急忙忙跑过来干什么,这才傍晚!” 行观有些羞涩,无花的脸黑了下来。“你说过,林朝英在古墓里,我想让你帮我看看她,还好不好。” 无花有些沉寂,半晌,道:“好吧,我会去看的。”他不敢吧林朝英早已去世的消息告诉眼前的老和尚。 “不用担心,”行观的声音突然有些飘忽,“你只要帮我给她扫扫墓,就好了。”无花惊讶的抬起头,行观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有一件兵器,但那毕竟不是……我早年四处云游的时候,得了一把宝剑,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却怎么也参详不透。我把他送给你,也许你的那种能力,能够让他大放光彩也说不定。” 能力,是无花,也就是顾夜惜当初融合了九阴九阳之后获得的,他的感官变得灵敏异常,尤其是双手,不论摸上什么东西,都能很熟练的应用,仿佛冥冥中有谁在告诉他的身体,这个东西要怎么用一般。他有一次与人交手,瞬间就感觉到那那具身体的弱点,将那人的手臂关节全数卸下。自然无花也因此学会了神哭小斧的使用方法。 无花突然不知所措起来,道:“你要离开了么?” 行观笑道:“也不是,只是觉得,你可以出师了,以你如今的武学修为,我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而且,我也许,大限将至吧。” “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好,怎么会?” “我只是个人,王重阳当年大概和我现在时一种感觉吧,即使武功再高又怎样,一个人生命终归是有极限的。”他看了看无花,严重闪过一缕光芒,“也许,你能超越生命的极限,也说不定。我当初还是小看你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恐怕是一种奇迹吧。” 无花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却又不太懂,道:“我回去古墓的,我一定告诉她,你还在想她……” 一夜无话。第二日,无花整理好行装,独自一人踏上了去终南的旅途。 我是到达终南山脚的分割线 无花在普光寺旁找到了那块引起了一场纷争的石碑,想到杨过当年从此经过,踏入了属于他的传奇,心中一时感慨万分。忽而又觉得有些怨恨,若不是这块石碑,他大概也不会受到那种侮辱吧。 这时,有两个道士寻了过来,看见无花盯着那石碑,喊道:“你是何人,可不许对祖师的石碑不敬。” 无花心道:你们那个祖师算什么东西,我会怕他?面上却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有劳两位道长禀报,少林无花求见全真掌教。” 第一卷:神雕偷天 小龙女(修) 那两个小道士被无花笑的迷迷糊糊,竟忘了禀报,直接把无花领上山去,到了正殿,方才回过神来,郁闷至极,慌慌张张去向掌教禀报,还暗自懊恼不已,回去定然要多读几遍道德经。不过,那位公子长得可真好看,世上竟有这般美貌的男子,与那位后山的仙女比也不让啊。无量天尊,阿弥陀佛…… 丘处机有些尴尬的看着无花,大殿上的道士竟有七八成的人失了态,顿觉丢了脸面。 无花心中暗笑不已,道:“无花今天倒是见识到了大派风范,果然纪律严明,想必若是敌人来犯,也必然如此一齐上阵,不敢退缩吧。” 丘处机老脸一红,他如何听不出无花话里有话?只是,难道全真有的罪过他?不像啊,江湖上传闻,七绝公子乃是谦谦君子。这话倒是令他想起了几年前全真与古墓的纷争,暗道:他会知道么?莫非无花与古墓或者是杨过有关系?随即又暗自好笑,怎么可能,这两地隔了不能说十万八千里,却也有些距离,怎么可能相识? 也不说破,丘处机话锋一转,道:“不知少林这次有何见教?如今少林寺已在蒙古领下,中原武林的是还要插手么?” 无花笑道:“少林寺千年古刹,沦落到蒙古鞑子的铁蹄之下,奈何达摩祖师之传承不可随意抛弃,否则定然如重阳祖师前辈一般,反抗外敌。江湖事,少林不敢再管,但为大宋百姓安危,传递一些消息,这样的小力,却也可以一尽。”说罢奉上天鸣方丈交给他的信件。 丘处机接过信件,打开阅读,不由一惊,暗自琢磨一番,道:“少林仍能心向大宋,乃是武林之福啊。如今中原武林抗击蒙古,以襄阳郭靖为首,恰好他过些日子要举办英雄大会,召集天下武林同道共襄盛举,我会把这件事一并告诉他的。到时,希望七绝公子也能一同前往,共同商量对策。不知,七绝公子可愿在终南山盘桓几日?” 无花笑道:“无花早闻终南山风景奇特,心中更是对全真教收藏的道家典籍十分向往,只盼前辈不要拒绝才是。” 全真教的武学部没有收藏在藏经阁,那里倒真的全是道家典籍。也无有不可对外公开的东西。丘处机怎么会拒绝?道:“这是自然。没想到妙僧无花却也要研究其我道家真谛了。” 这是道释相争,也有历史。无花也不辩驳,道;“道家释迦皆是真言,无花不敢不敬。” 丘处机也没有第一次见面就与人论道的习惯,闻言就教人给无花安排客房,一番叮嘱,不可怠慢客人。兀自回去与其他几位师兄弟商量对策。 诸位看官,你道那信上所述为何?竟令少林与丘处机这般小心对待?无他,只几个字尔。 那便是“神哭小斧,重现江湖”。 无花手握一本《轩辕黄帝阴符经》,心思却不知飘向何方。 来到终南山已经有些日子了,他早就在第五日就悄悄潜入了古墓。他不记得林朝英在哪口棺材里,只好每个棺木都打扫一番,随后对着空屋子,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行观的事。讲着讲着,想到自身秘密,不禁悲从中来,不知不觉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也讲了出来。待他回了神,出了古墓,已然天黑。 无花没去看杨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敢去。因为,他在古墓的棺木房里看到了剧情之外的另一口棺材。他有些茫然了。剧情出现了意外,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即使他远离了剧情,也避免不了蝴蝶效应么? 神哭小斧,重现江湖。 他有些害怕,若出了计划外的事情,他还能保证杨过的命运走上正途么?如果剧情产生了变化,他最大的依仗,就成了一个笑话。 可是,有些事,却不能变。 无花定了定神,有人过来了。 在离他栖身的那棵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木房子。杨过和小龙女就住在那里。 他看到欧阳锋过来了。屏住呼吸,他有信心不败于欧阳锋,却没信心不被他发现。 万幸,欧阳锋见到杨过,兴奋异常,并没注意到他。然后,他拉着杨过离开了,临走前还点了小龙女的|岤。 然后,尹志平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小龙女,发现心中的这位神女的异状,欢喜疯了。颤抖着蒙住她的眼睛。颤抖着退去她的衣衫。 “冰肌玉骨清无汗”,月光朦胧下的小龙女,不愧是金庸笔下最令人憧憬的神女。无花心中暗赞。 尹志平轻轻的碰了一下,碰了一下,渐渐的大胆起来。他神魂颠倒,正待一场夙愿,忽然一颗小石子打在身上,瞬间没了魂魄,慌慌张张跑了开去。 无花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近前。 这就是他的嫂子,无花心中暗道,这就是小龙女了。 他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缕清液,轻轻摸在小龙女的臂上,原本红艳艳的朱砂立刻不见了踪影。然后小心的为她盖上衣裳,悄悄离开了。 第一卷:神雕偷天 重逢 无花很美,这是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产生的想法。 所以,去大胜关这一路上很是热闹。当然,那些不开眼的,把无花当做女人或是有龙阳之好的都被同行的几位道长解决了,但是几位道长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不胜其扰,于是越是走下去,看向无花的眼神很是哀怨。 终于有一天,赵志敬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七绝公子到底是怎么从少林寺到我终南山的?” 无花笑眯眯的说:“我往日出门,都是带着斗笠和面纱的。” “那你这两日怎么不带?”赵志敬气愤之极。 “诸位道长武艺高强,那些虾兵蟹将若是遇上了,自然丢盔弃甲。无花还用得着带上斗笠么?岂不是看不起诸位道长?” 赵志敬无语,他自然不能反驳,否则就是在告诉别人他武功不行,这样的事他当然不会去做。 于是众人一路上沉默着到达大胜关,至于那些前仆后继的“勇士”,自然都被道士们教训一顿,权当泻火。 我是作者开始卡文的分割线 无花和全真教众人是与杨过一起到大胜关的。 他看着杨过一副落魄的样子,即使知道那是他故意弄成这样,心中也着实酸的不行,对全真教众人的恨意又深了不少。 杨过与他们胡搅蛮缠,又向郭靖黄蓉告状,但黄蓉一向对他不大信任,期间又是一番试探,全真教众人损了颜面,就要甩手离去,无花哪里许得,忙道:“诸位道长,你们门派间的恩怨在下也不好插手,但是现在大事为重,依小僧看不弱先放下个人恩怨,商量那件大事为好。” 黄蓉也不想事情闹大,也笑道:“这位小师傅说的有理,诸位一路辛苦,不若先去客房休息。大事为重,大事为重。”说罢又转向无花,道:“不知这位小师傅是?” 郝大通也参与了当年之事,欲转换话题,便笑道:“蓉儿你冰雪聪明,何不猜上一猜。” 黄蓉其实心中早有计较,闻言眼珠一转,道:“小师傅形容俊朗,出尘脱俗,如今江湖上有这般气质的,除了少林寺的七绝公子,妙僧无花,不做第二人想,在下可有猜错?” 无花微笑,“素闻黄帮主是女中诸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僧佩服。” 黄蓉倾城之色,却也被无花笑的一愣,忽而想到一事,问道:“倒是有件事要问问七绝公子。不知少林寺可有一个叫顾夜惜的孩子,说起来,他也该有你这样大了。” 无花暗道可惜,脸上却微笑不已,“夜惜真是服了郭伯母了,这都让你猜出来了。夜惜本来还想能瞒着郭伯母,再给您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才一见面,就被郭伯母认出来了。” 黄蓉有些得意,“你那头怎么都梳不直的卷发,教我还记忆犹新呢。若你将它治了,郭伯母恐怕就真的认不出来喽!” 这一席机锋打下来,众人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杨过不知是喜是忧,他其实早就觉得这个优雅的贵公子很像夜惜,可是自小听话的夜惜,怎么可能被送去当半个和尚?见夜惜自己承认,欢喜着终于见到了弟弟,又有些怨恨黄蓉没有好好照顾弟弟。 郭靖自然大喜,他当年送杨过上终南山,已是不愿,结果刚一回家便听闻妻子将顾夜惜送上少林,心中愧疚不已。如今见了顾夜惜如此优秀,欣慰异常。 偷听的郭芙却兴奋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原本是来偷听的事情,蹦了出来,道:“原来是你,顾夜惜,我还以为你做了和尚,怎么还是一头乱卷呢?不过你这样看起来也好看的紧。” 郭芙自幼不爱读书,又蛮横的紧,哪里会注意自己的用词?自然不明白,一个男人是不可以用好看这个词来形容的。而这两个字却是无花的禁忌,他平日里最厌恶别人评说他的容貌,那些不开眼的后来大多失了踪迹,加上他名声在外。是以多年下来,已经很少听到这类话语。如今炸闻郭芙的话,心中顿时大怒,却没有发作出来。反而赞道:“郭伯母乃是江南出名的美人,芙姐姐便是只得了一半的遗传,便是如今的倾城之色,无花区区男子,神女面前,哪敢自专?” 他这一番话,寻常人或许当做赞赏,黄蓉如何听不出来是明褒暗贬?他赞黄蓉美貌,却是轻薄之语,黄蓉早已嫁做人妇,怎可随便被人夸赞容貌?他又说郭芙只得黄蓉一般遗传,也是说她只得美貌,没得脑子,蠢笨不堪。最后又将她比作神女,暗指襄王的典故,岂不是说自己的女儿放荡? 黄蓉又恼又惊,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听话乖巧的小娃娃竟变得如此心机深沉,芙儿不过说错了一句话,他就敢当着自己的面这般数落,足见其心胸并非宽广之人。当年自己待他虽称不上坏,其中却又参杂着杨过的事情,这孩子如许聪明,如何不懂?只怕当年他要求上少林寺也是因为这个吧。旋即黄蓉又想到杨过当年的纠纷,看向无花的眼神更有些不同,这孩子几乎是杨过养大的,怎么会向着自己的孩儿。他那时如何乖巧,如今只是一句话就敢得罪自己,怕是有所恃,不由得大为警惕。 第一卷:神雕偷天 兄弟和解 郭芙却只当作对自己的夸赞,十分欣喜,伸手便要拉着无花,“你是第一次来大胜关吧,我带你出去瞧瞧。”无花猝不及防,被她抓个正着。 这南宋时候,礼教大防差不多定型,男女哪能随便接触。黄蓉忙拉开郭芙,笑道:“你夜惜弟弟和杨过哥哥才到大胜关,一路劳累,也该先休息才是,哪有功夫陪你玩?”说罢立刻吩咐下人带几人到客房休息,她也怕杨过和全真的道士再起纷争,于几日后的英雄会不好,遂将杨过和无花分到东边,令人将众道士分到西边。 无花与杨过一路无语,各自进了房间休息。傍晚时分,无花梳洗完毕,也不理会下人来请去吃晚饭,吩咐了一声,便独自出门开去。 他此刻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中却烦躁不安。这一段时间,虽然表面上神雕的剧情在正常进行,但是都成临安那边却动荡不安,南宋皇帝的生辰纲数次被劫,龙颜震怒,势要彻查此案。主管大理寺的官员无法,跑去请了当年的四大名捕中尚在的铁手帮忙。江湖上盛传,神哭小斧又一次重现江湖,想必那两个人也坐不住了。当年的事,想必可以做个了结。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令他难过的。因桃花岛上发生的那件事,他一直不敢同杨过说话,其实他本可以以不记得作为借口,但却难以对着杨过撒谎。他来到这个世上,若没有杨过,必然活不到现在,他怎么可能对着自己真心相待的哥哥撒谎? 他实在难以面对杨过,便是同桌吃饭也觉得不可忍受。 无花有些失魂落魄,所以他很明显忘记了一件事,这次出门,他没有带斗笠,也没有带护卫。虽然如今大胜关有郭靖黄蓉坐镇,天下英雄云集,却也总有几个不知好歹的,见色起意。 于是,无花被三个泼皮围住了。他心中愤恨,却不敢出手教训这几人。此刻虽不是在繁华大街上,偶而也会有人拐进来,他不能随便暴露自己最后的倚靠。 而且,他知道有人一直跟着他。他走进小巷,本来是想将那人引到无人的地方打发了,没想到却在这里被几个无赖给堵上了。 无花却没有想到那个跟踪他的人,居然是杨过。 我是又不知怎么发展的分割线 杨过也吃不下饭,他刚要出门,便看见夜惜独自一人溜达出去,便尾随而去。结果就看到一路上的人盯着夜惜看,大为恼怒。待见到那几个无赖竟敢对夜惜无理,便再也忍不住,上前将几人狠狠教训一番。 杨过教训完几个泼皮,就要转身离开,背后却突然传来无花的声音,“哥哥”。 杨过顿住,往日里灵活的双腿此刻确如灌了铅一般。 “哥哥,”无花又喊了一声,从背后抱住杨过。泪如雨下。 “我很想你,”他使劲在杨过的被上蹭了蹭,全然不顾自己往日努力保持的形象。 杨过嗤笑了一声,道:“都已经十三了,怎么还哭?你是男子汉了。”声音竟有些哽咽。 “无论如何,”无花蹭到杨过面前,笑道:“我都是你的弟弟,这可赖不掉。” 杨过很是无奈,道:“你如今在武林中声名赫赫,,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 无花默然不语,许久,闷闷道:“你还怨我么,当年的事?” 杨过有些无措,道:“那个,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 “你不怨我了?” “不怨了。” 我是最近频繁出现的分割线 兄弟二人心结即解,自然不再沉默,说说笑笑回到住处,又在一起连床夜话,讲述多年来的趣事,说说笑笑,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郭芙便找到客房来,两兄弟刚梳洗完毕,就被她拉了出去,大武小武不肯落后,也一路上跟了过去。 他们几个骑马游玩,结果碰巧看到黄蓉给鲁有脚传授打狗棒法。几人都爬上了树,杨过本要拉无花上去,被他微笑拒绝,只躲到树后。 果然几个小辈,不一会儿就被黄蓉发现,一番说笑不提。待回去后,黄蓉却暗自纳闷,他之察觉到有郭芙和武家兄弟,却没想到杨过和无花也在。杨过虽然叛出终南派,却在古墓门下习武,也算是正宗武学。却没听说过无花也是会武的,他是如何不被自己发觉的? 三年不见,当初那个漂亮听话的小男孩成长的如此优秀,却也棘手。她万万没有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造成他如今这样的?当真是从小就如此么?黄蓉心中暗暗警惕,只觉得一阵烦躁。大胜关英雄大会十分重要,于国于家,她决不能让这里出现任何事情。 第一卷:神雕偷天 英雄大会 无花知道他不该嫉妒,杨过就是要和小龙女在一起,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努力要维护的结果么?他强忍着与抚养他长大的哥哥分离,令他含冤莫白,不就是希望他能得到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么?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看到他们幸福的在一起心中又泛起不甘呢? 那是不对的,顾夜惜。他对着自己的心说,那不是你的世界。 大胜关,英雄大会。 无花默默无语的看着旁若无人的那一对神仙眷侣。 对于他们来讲,你只是这万千龙套中的一员,一个背景装饰,那不是你的世界。 他强迫着自己转换注意力,看向会场。 他认识那个大和尚,当然。无花这两年内四处飘荡,就曾经去过蒙古,与蒙古的喇嘛论道时,就曾今见过这个大和尚,如今的蒙古国师,金轮法王。 他隐在人群中,没有出面。无花知道,若今日他出面劝退,以他在如今蒙古王室心中的地位,定然可以马到功成,但是那对他的计划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更何况,这是杨过证明他自己的一次机会。 他自己,也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前晚从杨过哪里得知,他的母亲丁玲,是古墓派的弟子,小龙女和李莫愁的师姐。丁玲多年以前不知什么原因,逃出古墓,就再也没有讯息。 原因?杨过或许不知道,无花却是知道的。不过是一个纯情少女,听到了那个人的故事,心生爱慕,故而独自动身,去寻心上人罢了。 只不过,故事的结局不如传奇中描述的那般美好,这个少女的下场悲惨了些而已。 悲惨吧,也许是这样。 无花想到这里,眼前却浮现出幼时在母亲怀中听着她与父亲相识的点点滴滴时,那张脸上幸福甜蜜的笑容。 无花当然知道,那个人并不如她心中想象的那般美好,而且他的心里早已装不下任何人,除了那个在他生命中刻下了最深的烙印的人。 也算是英雄吧。 他前世也曾渴望过享受一场那样激烈的爱情,虽死无憾。 可是在这里,他们却很有可能成为敌人。 想到这里,无花转过身,对着从他出现在会场的那一刻,就开始盯着他的人——曾经的四大名捕之一,铁手,也是当年那件案子的当事人。 铁手见那个美丽的少年慢慢向他走来,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可是,物是人非,他们都已经老了。 当早上见到他出现时,铁手恍惚间就有些明白,也许这次的目的,他已达成一半了。 朝朝频惜顾,夜夜不相忘。 那个女人的声音仍在耳边徘徊。她在笑,即使身边的男人已经怒不可遏。 其实那两个人这一次也来了,却没有现身。铁手暗自摇头,恐怕,其中的一位,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吧,此时此刻。 这少年,比之当年的他,看起来更优秀,也更危险。 即使他现在一副牲畜无害的样子,君子翩翩,没有人比他阐释的更好了。 当今最受宠爱的贵妃,对他推崇备至,因而皇上也极为感兴趣。 因此,当那位黄帮主介绍这个少年英杰的时候,自己颇感为难。 不能动他,但是,案子的关键,必然在他的身上。 当初,只有四个人知道,那个人的神哭小斧被人偷走了。 如今,只剩下三个。有一个,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在不久以前。 自己和另外一个,本以为事情会那样就结束。那人却不依不饶。 的确没想到,神哭小斧会再次被拿出来。 为了什么?答案貌似已经昭然若揭。 他看到那少年轻起嘴唇,大概在说,捕头大人,那件案子,我们过后再谈,如何? 于是他不得不发暗号,叫那位侠士看好人,省的砸了这场至关重要的盛会。 少年笑,很是娇媚,很是嚣张。他是否已经胜券在握,或是犹未使出后手呢? 铁手一阵头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大战。 父亲与儿子,骄傲与亲情,道义与责任的一场大战。 一定非常精彩吧。铁手暗道。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明来暗去,因为场中的打斗实在是太精彩了。 那个泼皮少年,那位绝美的姑娘,仿佛是有一场武林的传奇。 郭靖很欣慰,黄蓉很满意,其余众人情态各异。 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无花暗自握紧了双手。 我眼看着你受到侮辱,却总是无能为力。 第一卷:神雕偷天 闹剧 比武的结果,虽然中原武林没有大获全胜,但总算是赶走了蒙古鞑子,英雄大宴还是热火朝天的进行了下去。郭靖觉得杨过是立了大功的,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便与小龙女商量着,要把女儿嫁给他。 小龙女脸色微变,这边杨过抢先拒绝道:“郭伯伯郭伯母养育之恩,小侄没齿难忘,然小侄出身卑微,配不上贵府千金,请郭伯伯收回成命。” 郭靖哈哈一笑,待要再说,蓦地从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若是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千金小姐,就该发愤图强,令自己配得上才是。” 无花听到一半,脸色却以黑了下来。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搅局。 郭靖听了,却也不恼,只以为杨过是因为年轻,脸皮薄,笑道:“过儿,你我不是外人,这是终身大事,不必害羞。” 杨过待要解释,小龙女早站了起来,道:“过儿不是害羞,他不能娶这位郭姑娘,因为我要嫁给他。”小龙女不谙世事,竟将她与杨过的关系当众讲了出来。 郭靖等人大为诧异,惊道:“龙姑娘,你不是过儿的师父么?” 小龙女道:“过去时我在教过儿武功,现在他武功与我相当,我不想再当他的师父,只想当他的妻子。” 杨过早在小龙女说要嫁给他的时候,就惊呆住了。他拒绝郭芙,大部分是因为他不喜欢郭芙,却也因为他尚未想过要娶妻生子之事。 那日小龙女因误会离去,杨过大急,只一直在寻找小龙女,却并未想过个中因由。他今日见到了小龙女,一时兴奋,竟把其他事情,尽都忘了。但是从没有想过要与小龙女过一辈子之事。 小龙女的话一经出口,全场顿时哗然。那赵志敬在一边早已不耐,立刻蹦了出来,拿剑指着杨过道:“你这逆徒,欺师灭祖,今日竟再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赵某怎能饶你?” 杨过不欲理他,急喝道:“你说什么?” 赵志敬却也不惧他,将那日他与小龙女赤身练武之事抖落了出来,一时间场面上指责纷纷,尽皆呵斥杨龙二人行为无耻。 这时,之前那个冷哼之人却站起身来,不顾身边之人的暗示,走向杨过,道:“我先前只以为你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如今看来,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为男儿,就该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敢爱敢恨,这些繁文缛节,管他作甚!来,我敬你一杯。”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赵志敬初以为这个人也看不过杨过,是以方才出言不逊。此刻他却突然赞起杨过,顿时怒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廉耻,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也敢出口,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很是不屑的撇了一眼赵志敬,道:“少年弟子江湖老,哼哼,没想到顾惜朝不过隐居几年,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了。你这样的砸碎,若是当年,我早就拿你祭了我的小斧,哪还有你唧唧喳喳的蹦来蹦去?” 话闭,也不管引出多大波涛,兀自回到席上,自斟自饮起来,他旁边的白衣友人,不知是哭是笑,图自哀叹不已,想是平日里这人就如此行事吧。 顾惜朝!这个名字在年轻一辈中的确生命不显,因为当初那个案子,早已过去了几十年,并非眼前这位口中所说的几年而已。但是,有些老一辈的仔细瞧那一头卷发,一袭绿衫,恍然大悟,一时细语不断,场面竟又尴尬起来。 那赵志敬被一个陌生人这般数落,心中恼怒异常,却没有发作。他虽然心胸狭窄,却不是个没计较的。见众人反应诡异,也知这个自称是顾惜朝的不是个简单人物。回头看看诸位师长,却见全真七子中的几位脸色甚是不好。不由一阵忐忑,也不说了,暗暗退下。 那厢,郭靖和黄蓉也变了脸色。以他们的年龄,原本也是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但是最近京都发生重案,原四大名捕之一,早在北宋灭亡就隐退的铁手重出江湖,为的就是有关顾惜朝的事,因此郭黄二人也才知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神哭小斧,就是顾惜朝的成名兵器。铁手虽然解释过,那小斧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人偷走,这件事与顾惜朝关系不大,但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煞星竟然也来了。 场面顿时有些紧张,铁手无奈,只好出面解释,“诸位江湖上的朋友,在下铁手,领了皇上的命令查访最近生辰纲被劫一案,才与这两位朋友,”他指指顾惜朝与他的白衣友人,“一同前来大胜关。但我等主在查案,如今在这,只是恰逢其会,绝对无意涉及任何江湖事,请诸位英雄放心。” 他这一番话,在场之人又是一阵无语,转儿低头研究起桌上的菜。其实宋帝丢了半壁江山,却还不思进取,大肆搜刮民财,武林中人早已不忿,只是他们却也不大管。如今竟来了几名高手,为的就是这件,他们心中不屑,只好低头装作吃菜。一时间,从礼教大防,到过气的煞星,诸多禁忌,都不再引起众人兴趣。 冷场。无花心中舒了一口气,他本以为可以在英雄大会之后才与那人解决恩怨,没想到期间竟发生了这许多的意外,着实一身冷汗。刚才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顾惜朝身上,他偷偷使眼色令杨过和小龙女先走,准备不得已之下,就在大会上将那件事解决。好在铁手出面,将这件事摆平,自己就可原计划行事了吧。 第一卷:神雕偷天 飞出去的小斧 “闻三位前辈有事欲垂询晚辈, 特在城外雨亭备下酒席一桌, 愿与三位前辈今日共赏晚霞。 ——顾夜惜拜上 英雄宴因为诸多搅局之事,不欢而散。待郭靖黄蓉发现杨过不见时,郭靖气得一掌拍碎了桌子。黄蓉本想向无花询问杨过的去向,但是无花却先以另外有约溜掉了。 而所谓“办案三人组”,即铁手、顾惜朝和戚少商回到客房时,却看到桌上摆着这样一张签,顾惜朝看到结尾的名字,脸色巨变,就要撕碎那张签,却被戚少商阻住,道:“还是去看看吧,这件事,你也有些过分。” 顾惜朝冷哼一生,不再理会。戚少商有些尴尬,转而与铁手商议一番,决定前去赴宴。却不知,才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了。 我是转换地点的分割线 城外十里,小树林旁,一阵悠扬悲伤的琴声飘过,偶闻歌声断断续续,稚嫩中带着沙哑,是少年变声期时特有的嗓音,惶惶中带着一种诱惑,一行三人仿佛被迷惑了般,顺着歌声过去,终于远远瞧见一座小亭外,一缕白衫,优雅的抚琴。戚少商突然有些感怀,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初见他时的极致景色。 三人有些着迷的听着,那声音犹如带着灵魂,那双抚琴的双手好像在拨动体内的灵魂,不自觉的走到近前。直到抚琴之人站起身来,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曲声已尽。 这人回过身来,面向三人,正是留下签,邀请他们的无花,也就是顾夜惜。 他微笑着邀请三人进亭入座,亲自斟满酒杯,这才坐下,指着杯中之物,道:“这是晚辈远游西域时,采集吐鲁番的葡萄,自己酿的葡萄酒,味道还算纯正。也只有这一小壶,今日特地备下,招待三位前辈。”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你这小子,却也不是个俗人。”顾惜朝说着,举起酒杯,轻轻晃了晃,一饮而尽。 铁手却没喝酒,他顿了一下,缓声道:“在下的目的想必七绝公子早已知晓,只是不知令慈尚安好否?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以怀了你。她一个女子,身怀六甲,孤身一人,怕是不太好过吧。” 无花轻笑,道:“前辈便称小子夜惜就好。”他挑衅似的瞧了一眼顾惜朝,道:“朝朝频惜顾,夜夜不相忘。这名字虽然有些香艳,不适合男子,但毕竟是长者赐,不敢辞。” 他刚说完这句,便听到啪的一声,却是顾惜朝捏碎了手中的夜光杯,暗红色的液体四散而开,顺着他的手,浸湿了青衫。戚少商忙帮他擦拭,却被顾惜朝甩开。 无花也不去管他,继续对铁手说道:“至于家母,大概算是好吧。夜惜也有大约十年没见过了,但地府是个公正严明的地方,晚辈那是年幼,虽然对她没什么印象,却从义兄那里听说是个慈爱和善之人,想必她老人家在下面过得不错,总比在人世受尽了欺负好吧。” 他一席话毕,三人俱都怔住。铁手受命查案,之所以带着这二人同行,是因为当年无花之母带走了顾惜朝的小斧,是以今日重现江湖的神哭小斧,定然与当年之事有关。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令人意外的女子竟然已去了多年,那么,这件事竟是由眼前的少年所为么?他不过十三稚龄,而且江湖传闻并未习武,神哭小斧的功力又是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铁手立刻问道:“不知那,令慈可曾留下什么遗物?”他一心关注小斧,竟没有听出无花话中含义。另外两人却没有他的这种心结,自然听出了话中隐意,戚少商道:“当年的事,你,知道了?”语中却带了三分的颤音。 只见无花缓缓从小包中掏出一把闪亮的小斧,正是顾惜朝的专属兵器。道:“那时你们还没有隐居,打听消息并非太难。恰巧夜惜的一个朋友知晓些许,稍稍推测,当年的好看的txt电子书 神雕夜曲第3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的事,也知道了个大概。” 戚少商有些尴尬,道:“那件事,惜朝他确实有些过分,但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还是…” “父亲?哈!”无花猛的站起身来,“那么当年他那一掌打在母亲的肚子上时,有想过那里面是他的亲骨肉么?落凤掌,寻常的健壮男子都会命丧其下,更何况是一个孕妇,一个正在成形的胎儿?”他越说越激动,猛的将手中小斧跑出,只见一道寒光奔向树丛之中,一阵躁动,一个女子踉踉跄跄,狼狈之极的跑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丐帮帮主,女中诸葛,黄蓉! “原来是郭伯母,”无花撇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顿了顿,慢慢平静下来,“郭伯母也来了,为何不早点通知小侄,也好再备一副碗筷。小侄方才还以为是江湖肖小在偷听,得罪了。”说罢,吩咐下人为准备一番,又命人扶黄蓉坐下。兀自走到方才黄蓉藏身之处,取回小斧。再坐下时,又是初始的一片云淡风轻,完全不见方才出手时狠辣无情。但是此刻席上几人再看向他时,眼神已然不同。 “那么,”铁手嗓音有些干涩,“你就是那个,使出神哭小斧的人吧!” 第一卷:神雕偷天 真相 “那么,你就是那个使小斧的人吧!”这一次,铁手的声音已经很坚定了。 “每到了晚上,落凤掌的毒气都会迸发出来,每一个夜晚,都是彻骨寒冷的代名词。那时我大概只有几个月大吧,明明身体困的不行,却不敢睡觉,只怕一旦睡下去,就会在梦中受到那种折磨。每日里母亲都要为我输送真气,吸取一点点的残毒到她自己身上。可是那不过是饮鸩止渴。她这样祸害自己的身体,又能支撑多久呢?不过一年多,就已经疾病缠身而死。”仿佛没听到铁手的问话,无花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声音愈加平静,“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即使仍会难受的发抖,但是睡眠已经是可以忍受的了。但我不能让哥哥知道,不能啊。呵呵,他那样的侠气,若是知道我的身体是这样的残破,怕是不顾一切要为我治病呢。我们俩不过是最最低贱的小乞丐,哪能找到治病的方法,只怕小命先要搭进去了。” 四人俱都屏住呼吸,仿佛一个不小心的动作,都能令他们身临其境的感受到那股绵延不绝的寒意。 “不过,只能是自食恶果吧。母亲自觉对不起父亲大人,所以,我的存活,也是上天的恩赐呢?既然这样,只要能活着,不也很好么?” 戚少商的脸色有些发白,道:“你,这些年,竟是这样过来的么?为什么不来找我们?”说完,似也注意到自己话中的破绽,慢慢住了口。 顾惜朝突然问道:“你觉得,这是我的错?” 无花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自己血缘上的父亲,这样认真这样仔细。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年近五十,但是眉目间依然可见往日的风采,想必当年也令不少痴男怨女心怀向往吧。 他摇了摇头,道:“若我是你,不管那人是否怀了我的血脉,定然追杀她至天涯海角,不将她碎尸万段,永绝后患,不能罢休。”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没去在意黄蓉满眼的惊讶与不赞同,道“可对象不是我,我就要以自己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即使,她是趁着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假扮晚晴,一副妖媚样子的晚晴!她骗我怀了你也就罢了,可是她不该侮辱晚晴!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顾惜朝渐渐激动起来。旁边的戚少商待要安慰他,无花突然开口道:“想必那日落凤掌拍在母亲身上时,戚大侠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吧。”戚少商闻言,顿住不动了。 “夜惜并不是在说,戚伯伯是想要趁虚而入。只不过逆水一案夜惜觉得戚伯伯的做法未免做作。您心里想着他,又怕担负起不义的罪名,却在母亲受难的时候袖手旁观,难道不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么?”无花并不让人辩驳,继续道:“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夜惜并不是个爱记仇的人,本来今日是想送父亲大人和戚伯伯你们去和母亲相会的,但郭伯母于我有大恩,夜惜怎可以怨报德?这样吧,铁手大人到底想要怎样解决这件事,夜惜愿意听从,但是夜惜希望事毕之后,诸位能够从此隐居,不再过问任何世事。可以么?” 铁手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寒,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无花竟是摆了一场鸿门宴,也万万没有想到黄蓉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沉吟半晌,道:“夜惜可知道神哭小斧的秘密?” 无花听了,觉得很是惊讶,道:“神哭小斧中可是如那逆水寒一般,藏有什么秘密?” 另外三人听了,俱都感到惊异,无花淡淡一笑,道:“我每每使用小斧,总觉得有些违和感,因此大胆猜测。” “你的小斧,是谁教的?”顾惜朝突然问道。 无花却是不答,反问道:“那我可以问问,我的爷爷是谁么?” 话音一落,顾惜朝瞬间绷起身子,就要发作。半晌过去,方缓了缓,沉声道:“当年逆水寒一案,我心知傅丞相必然不会对我十分信任,遂将千里途中所过之城的布防图尽皆抢来,藏到小斧中。本想作为最后的一搏,但晚晴之事令我神志不清,所以被你母亲夺了去。但……” “真真可笑。”无花插嘴道:“那时的朝廷可不是现在的朝廷,北边的江山早已经不姓赵了,你的那些布防图早就没用了,还要找他作甚?” “这中间有个天大的秘密,万万不可教人察觉,因此,我希望你能吧小斧交给我们。至于生辰纲一案,我如今已不是朝廷命官,这些琐事是不会管的。”铁手突然道。 无花冷笑一声,道:“你不怕那皇帝治你的罪?”旋而又道,“你们把那东西取走吧,但是小斧要留给我,那是母亲的遗物。” 事已谈妥,无花命那些下人收拾一番,将小斧交给铁手,便扶着黄蓉先行离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到了府内,无花道:“郭伯母,今日之事,乃是夜惜的家事私事,想必郭伯母也不会插手吧。” 黄蓉沉吟一二,道:“既然已经交由铁手他们处理,这件事应该可以告一段落,郭伯母也不是个好闲事的人。但是你这些年的苦楚,为何不同郭伯母说呢,桃花岛上药类齐全,” “桃花岛是个好地方,可是,郭伯母,哥哥小时的那些经历,夜惜现在还历历在目,郭伯伯虽然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但他的家人却令夜惜心寒。夜惜还没活够呢。” 两人话不投机,只得作罢,黄蓉自回房去了,无花却是知道大胜关之事到此应该是告一段落了,遂回房收拾行囊,第二天一早,便独自离去了。 第一卷:神雕偷天 暴露和出手 无花辞了大胜关,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虽然是少林弟子,这些年来却喜欢四处游荡,是以并不肯回去。他正迷茫着,眼前突然闪过一丝绿色,猛然想起杨过也许碰上了李莫愁,不禁有些惆怅。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 无花左右打听一番,终于问出了冯铁匠的住处,匆匆赶去。果然一路上听到了有两个专横霸道的道姑四处寻人的消息。知道就在左近,也不着急了,便开始慢慢悠悠的前进。当他找到了杨过几人的住所时,黄药师正在传授弹指神通的机宜。 那黄药师是何等人物,中原五绝之一,无花不过气息稍有不稳,便被他发现,揪了出来。杨过见是弟弟,连忙解释,没料到黄药师脸色竟变了变。冷哼道:“你就是那个把我的书房翻得底朝天的小子?” 无花听了一愣,随即作了个揖,笑道(百发百中的无花一笑啊):“小子无状,冒犯了黄岛主的珍藏。大恩不敢言谢。” 杨过拍了无花一下,道:“臭小子,你那些繁文缛节的,无需跟黄岛主麻烦。”又转身对黄药师道:“岛主,我这个弟弟,在江湖可有个响亮的名号,叫做七绝公子。” 黄药师挑了一下眉,道:“无花?倒是不辱没我的那些书。那暗格中的,你也摸到了吧,嗯?” 无花讪笑道:“没想到黄岛主百忙之中还有时间回家探探。”暗自心惊,本以为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竟被黄药师看了出来,正待思索怎样应答,黄药师又道:“我要是不常回家看一看,我那傻女婿和自以为聪明的笨女儿就要被人骗了。” 杨过也感觉到了不对,忙道:“郭伯母那是女中诸葛,谁还能骗得过她,黄岛主太过谦逊了。” 场面瞬间冷寂下来,三人一阵沉默,无花百思不得解法,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知黄岛主作何打算?” 黄药师盯着他半晌,直到无花快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道:“听说七绝公子虽然师从少林天慧,却博佛道儒三家之所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下倒是想邀请你这个妙僧同游北国如何?”这一席话,却是要将无花禁在身边。 无花心中自然不愿,他赶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杨过保驾护航,哪想到却横生枝节。他本来还有其他计划需要实行,若真在黄药师身边,岂不是都付诸东流。可是眼下却不能不答应。他可以自己跑掉,但目前他会武的消息还是被知道的越晚越好。无奈之下,无花之好答应。而那边杨过暗自着急,不知无花到底如何得罪了黄药师,为他担心不已。却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担心不知所踪的小龙女一些,还是担心这个弟弟一些。 到了第二天早上,那门上果然贴上了李莫愁的诗,黄药师一气之下,甩袖而去,临走传音入密给无花,“邀”他三日后襄阳相聚。无花心中甚是无奈,却知道此行实在是难以推脱。 李莫愁并不认识无花,见他一副书生摸样,自然也没放到心上。黄药师之所以没带无花一起走,是因为知道他练了九阴真经,武功也不会差到哪去,留下算是一大助力,但是李莫愁却不知道,杨过和那两姐妹也不知道。只觉得黄药师此举有些鲁莽了。但是以至此,别无他法,三人只好仔细商量对策。待到早饭过后,杨过偷偷拉走无花,找了个僻静之处,问道:“你是怎么得罪了黄岛主的?” 无花心知李莫愁就在左近,不想太早暴露实力,只好敷衍道:“许是觉得我翻了他的珍藏,心中不太高兴吧!” 杨过自然不信,道:“你不愿说,也就罢了。只是千万不要骗我。哎,你小时候事事都依着我,怎么长大了,就不听哥哥话了?” 无花暗自好笑,心道你这点小伎俩也在我面前使,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面上露出伤心之色,道:“我只怕你不要我了,怎么敢不听你的话?” 杨过见套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拍了一下无花的脑袋,哀叹不已。无花心中却觉得那一下仿佛是沾了蜜糖一般。他从小自立,对谁都存着三分戒心,唯独对着杨过,是如亲兄弟一般,总喜欢倚着这个身体年龄小,跟杨过撒娇。故而对杨过的态度,十分矛盾。舍不得他受到伤害,又怕他的保护会使杨过失去他的荣耀。 兄弟俩说完悄悄话,那边两姐妹就找了过来,原来是发现傻姑被李莫愁暗算受伤。他们三个当即商量对策,最后程英和陆无双将两块手帕和那本五毒秘籍交给了杨过,不久杨过就决定带着几个人一同上路逃跑。 那李莫愁筹谋多日,自然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很快就追上了几人,于是两伙人就打了起来。无花至此尚未出手,他把这一战当做了杨过增长经验的历练,只是在一旁守着,防止李莫愁真的伤了杨过。 不过百十个回合,杨过被迫和李莫愁对上掌力,李莫愁的毒掌功夫,无花可不想她使到杨过身上,迅速走到杨过身后,推上他的后背,传了一股内力过去。他的内力,乃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稀罕物,与任何武功都不同,这一下子,杨过只觉得一股清流涌过,接着听到无花的声音告诉他攻向李莫愁。初时他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听从无花之意,那边李莫愁立刻感觉不好,想要撤走,却已经迟了。在这对接功力的生死之间,那容得半点不妥,李莫愁的五毒神掌,立时反噬回去,跌坐不动了。 第一卷:神雕偷天 兄弟离心 程英、陆无双两姐妹虽然对于无花有些意外,但李莫愁的落败对于她们来讲更有吸引力。此刻看到那个杀害她们一家,令她们成为孤儿,多少年来痛苦万分的女魔头已失去了气力,哪有不报仇的说法。便要马上上前结果了这个多年的梦靥,没想却被无花拦了下来。双双怒道:“你做什么?” 无花微微一笑,两姐妹立即觉得对这样一个秀雅的少年发火实在是不应该,稍稍缓和了些。便听到这少年说:“请两位姐姐卖我个面子如何,这次姑且放了这个女魔头吧。”他暗自咀嚼这魔头二字,想到日后自己可能也要背上这个名号,嘴里不禁有些泛苦。“说起来,李莫愁与家母有些渊源,若是家母在世,必然也要这样帮她一次吧。”他抬出了母亲,也是为了争得杨过的同意。杨过自幼最敬的便是他的母亲,这个因由杨过必然说不出什么来。 两姐妹不知是何意,却也觉察出话中的苦意。只看向杨过,杨过大概明白,但还是不解,道:“母亲她?”语中带着些许疑惑。 无花见杨过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知道此刻是他因自己又一次的隐瞒生了怀疑,心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未来,苦笑道:“母亲说到底是古墓传人,又是李莫愁的师姐,论辈分算还是我等还是她的师侄,怎可初见面就不念情分?更何况,母亲她,若在,也会对李莫愁生出同病相怜的心思罢。” 李莫愁听罢一震,不可置信般看向无花,杨过道:“同病相怜?你……” 无花道:“母亲的事,我这些年游历江湖,也有些耳闻。难道哥哥对母亲怀孕生子却孤身一人不感好奇疑惑么?她也是有着自己的悲伤的。” 杨过听了,不再说话,看向程陆二人的眼中多了几分请求,二女对杨过的心思不同,何况今日本就没存着杀人的心,踌躇下只得作罢。李莫愁这时颤声道:“你娘,可是叫做丁玲?” 无花有些悲悯的看着这个女子,道:“不错。” “她已经死了?” “是啊。” “是,被那个臭男人抛弃了?” 无花忽感有趣,道:“不算吧,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没将她放在眼里。母亲若非易容成他心中的那个女子,这世上便不可能有个我。甚至母亲最后也是死在那人的掌下。她没有你的幸运,还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杨过嘴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顾惜朝,”三个字仿佛是在喊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从李莫愁红艳艳的嘴唇中吐出(刚吐完血吗)。 无花看向李莫愁的眼神兴味加强,道:“他武功很厉害,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你也不要做任何妄想了。” 李莫愁惨然一笑,道:“师姐当年对我最好,我叛出古墓,也是存着寻她的心思。若不为她报仇,怎么对得起师姐和我的心!” 无花不再说话,转身离开。杨过和程陆两人也只好跟上。只留下李莫愁一人在野地狂笑。那个本该出手的冯铁匠也没有插手。无花不经意间忽略的东西,将历史带向了未知的方向,却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的。(孩子啊,马有失蹄。你节哀吧) 去了威胁,一行人放下心中大石,轻松了不少。杨过却有一肚子疑问。 众人找了家客栈休息,杨过立即跑来找无花,迫不及待的问:“你知道娘当年的事?” 无花甚是意外,也有些难过,道:“知道的差不多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绝不会教母亲受了委屈的。” 杨过琢磨着自有安排,心中也不是滋味,却难以开口,只好换下一个疑问,“那你知道我爹,杨康是怎么死的么?是不是人杀死的?” 无花万万没有想到杨过存了这个想法,犹豫万分。杨过也不再想看到无花这种表情(相看两相厌啦),道:“你不愿说就罢了,我的事,自己去查好了。”说罢转身离开。无花看着杨过离开的身影,心痛万分,他知道经此一役,是将他们兄弟间的暗伤扒开来,又伤上加伤啊。可是,他,不,能…… 无花知道杨过此刻也厌恶了他,匆匆吃了早点,向众人告别,赶向与黄药师约定的地方去了。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无花到了襄阳的时候,却成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汉j。而铁手一行人也遭到狙击,顾惜朝同时再一次背上了恶名。无花与顾惜朝的关系也被暴露出来。 一时间,江湖上所有的势力和焦点都集中到了这四个人身上。而同一时刻,从少林传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天慧大师圆寂,死前留下将自己得意弟子,七绝公子无花,逐出师门的遗言。令那些本不相信传言的人,也开始怀疑其无花来了。无花,这个往日里风光无限的的名字,马上就要与魔头两个字划上了等号,而几十年过去了,父亲一辈的惨剧,又将降临到这个不满14的美丽少年身上么? 第一卷完 第二卷:夜曲绵绵 阴谋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的故事开始了,围绕着阴谋与爱情的情节大致在这里展开,所谓“虐”的部分也集中在这里啦。现在熔城的思路清晰起来,大概全篇会分三部分。下午会有预告出现。 预告:杨过:“这些年来,你可曾诚心待我?” 顾夜惜:“这世上,伤我至深者,只有你。” xxx:“就算是翻天覆地,我也要把你找出来!”这是第几个呢?无花,不,是顾夜惜,不过几天的时间,无花这个名字已不再被江湖所承认。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叫顾夜惜,是玉面修罗顾惜朝的儿子的汉j魔头。 这个魔头据说j掳掠无恶不作,嗜杀成性无所不为,杀了他是替天行道,更能为大宋夺回被这个魔头偷走的机密和宝藏。 可是在众多武林豪侠冲上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有一个无比厉害的青袍怪人做顾夜惜的保镖,只要他在顾夜惜的身边,谁也近不了顾夜惜的身,而据说,这个怪人是传说的中原五绝之一的桃花岛主黄药师,也就是郭靖郭大侠和黄蓉黄帮主的爹爹。 但是那又如何呢?即使是最英明的圣人身边也有几个恶人亲戚,更何况这个外号东邪的家伙呢?于是被江湖人马蚤扰的人,又加上了黄药师。谁让他非得呆在顾夜惜这个魔头的身边呢?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想必死了也是活该吧。于是疯狂的人群甚至在襄阳郭府门前蹲起点来,看向那些乞丐的眼色也与往日不同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聪明如黄蓉也感到力不从心,郭靖却更加担心岳父和顾夜惜的安全,若是问他对传闻的态度如何,郭靖是断然不信的。在他印象中,那个小男孩怎么会是恶人呢? 一时间整个江湖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有聪明者则感觉到了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推动甚至是操纵一场惊天阴谋。 与此同时,襄阳以北百里之外,黄药师打发了最后一个袭击者后,开始踌躇起来。 他与顾夜惜同行几日,与他谈诗论道,抚琴和箫,渐生知音之意。而且越是与他交谈,越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惊人天赋。他先与杨过一行人分开后,取道襄阳,向女儿询问了顾夜惜的事情,知道这孩子幼时就被女儿扔到了书房,她执手教习的时日也十分短暂,之后就被送往少林,可是这个孩子竟在不知不觉中翻完了他所有珍藏。莫非他是个生而知之者?何况像他这样的资质,满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他的哥哥杨过,性子和资质也都很和自己的意,比起这个少年,却相差远矣。若是由自己来调教,此刻怕是…… 黄药师突然怔住,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蓉儿说过,这少年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本想亲自验证一下,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却是一点儿底都没摸到,心中对他的喜爱却与日俱增。不由微微泛寒,这个名叫顾夜惜的少年,难怪他能誉满天下,又有谁能对这样一个秒人产生恶感呢? 只不过,这孩子的心,定然很是寂寞吧。 可是还是有些稚嫩呢。居然卷入了这种漩涡,一辈子,也许就这样毁了? 自己要不要更改计划呢?虽然不惧那些宵小,但是继续北上的话,他的罪怕是洗不清了。自己当初硬要留下这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夜惜见黄药师突然停下,有些奇怪。往日里他打发完那些不长眼的,就即刻启程,这是怎么了,突然发起呆来?不由好笑,道:“黄前辈,我们是要休息么?” 黄药师被他打断了思路,随口回到:“不,回头南下。”竟然不自禁的心中的念头说了出来。 顾夜惜甚是意外,道:“南下?去襄阳么?黄前辈要把夜惜交给郭伯伯郭伯母么?” 黄药师道:“你怕么?” 夜惜摇了摇头,道:“不怕。这件事本是子虚乌有,夜惜又没做过,老天爷会还夜惜一个公道的。” 黄药师不信,冷笑道:“苍天若有眼,你还会受到这种待遇?” 顾夜惜低下头,道:“黄前辈想要怎样?” 黄药师转身往拿走,顾夜惜只好跟上。追问道:“到底要怎样对待夜惜呢?” 黄药师闷走了几步,道:“你现在使用什么武器?” 顾夜惜道:“晚辈并未曾学过兵器。”说完见黄药师一脸讽刺笑容,有些尴尬的笑道:“晚辈只得了母亲的遗物小斧一把和在少林时的师父赠的一把剑。小斧是晚辈自己摸索着用出来的,至于那把剑,因为在身边时日尚短,未曾琢磨过。” 黄药师听了,有些讶异,他万万没有想到将黄蓉弄得狼狈之极的武器竟然是顾夜惜自己摸索着使用的,他的天赋,还是被低估了么?沉吟半晌,道:“你那把剑,在什么地方?” 顾夜惜道:“就在身上,”见黄药师不信的表情,忙拉开外衣,一番咕咚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交给黄药师看。 黄药师有些难以置信的把玩宝剑,道:“你的师父,是天慧?他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顾夜惜有些腼腆,道:“是另外一个师傅,教我养生之道,他送的。但是不准我透露他老人家的法号。” 黄药师道:“没想到少林竟还藏龙卧虎。你既得了这样一把好剑,也不可辱没了他。也罢,我便教你一套落英神剑,希望能够配得上这把剑。”他一向孤傲,没想到竟然对这样一把剑推崇备至,顾夜惜暗暗心惊,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把剑。 第二卷:夜曲绵绵 分合 令人心惊的天赋! 顾夜惜第一遍练习落英神剑的时候,磕磕绊绊,黄药师却觉得很满意。 顾夜惜第二遍练习时,却让他产生了诡异的感觉。 诡异,及其的诡异。那把剑在他的手上仿佛在发光,而那行云流水的剑势道尽了他当初创出这套剑法时的真谛,仿佛持剑者并不是才开始学这套剑法,而是如他一般浸滛了多年。黄药师突然相信了顾夜惜的说辞,完全相信,神哭小斧的使用方法的确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他想让顾夜惜停下来,因为他觉得这少年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练习下去了,即使这是他第一次用剑。可是,剑却停不下来。 少年的眼神很专注,很迷离。那种专注是发自全身心的专注,专注于那把剑;而那种迷离是一种波光潋滟的迷离,诱惑,但是能感觉到其中的欣喜,对于获得新知的欣喜。剑势走出了落英神剑的法则,开始渐渐多了些东西。黄药师恍惚的想到,杂乱,却是招招击在了点上。就像是大人教会了小孩子如何走路,他却开辟了一条大道。 是了,黄药师肯定,他不是在练习剑法,不是在学剑,而是在追求剑道。可笑的是,这个少年才刚刚开始握剑。 月光朦胧,剑光也朦胧。残影,变成了流光。 美如神! 长啸一声,黄药师执箫一指,冲进这道光圈之中。少年的眼神依旧迷离,却突然爆发出一种惊人的气势,剑气一顿,立刻凛冽起来,转而应对攻势。 刹那间,两股剑意交蹦,飞沙走石,好不惊人! 许久,待两人都停下时,方圆十里再也没有了成块的石头。因为,它们都成了碎末。 黄药师想要笑,因为他发现了一代剑神!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就在刚才,顾夜惜的剑从青涩到熟练,从熟练到逼人的境界。这样的进步速度,不是神,又是什么?可是他看到顾夜惜的脸苍白的吓人,才感到不对劲。 “你怎么了?” 顾夜惜想要回答,却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踉跄了几步,就要倒下,被黄药师扶住。 “咳咳,没什么。只是内息太过激荡,一时没忍住就,”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因为又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 “怎么会这样?”黄药师忙为他把脉,脉象的确凶险异常,但是有渐渐回缓的意思。“你练得不是九阴真经?”虽然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顾夜惜微微扯了下嘴,道:“是,也不是。” 黄药师表情严肃,道:“你到底师从何人,学的又是什么功夫?” 顾夜惜又咳了一下,道:“这功夫是我因缘际会之下自己练的,师父只是从旁指导而已。” 黄药师正掏出九花玉露丸,闻言怔住,道:“自创的?” 顾夜惜道:“不算是自创,只是因缘际会之下自然形成的。但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黄药师道:“那,你日后还是少动手吧。” 大概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两人之间原本的隔阂渐渐消失,一路上的气氛和谐了不少。黄药师初闻顾夜惜的情况,好奇万分,一路细细闻讯。他是武学宗师,顾夜惜自然也要趁机求教,倒是收益良多。 待到了襄阳城,黄蓉见父亲与顾夜惜在此出现,感到十分吃惊。旋而神色变幻,悄悄引两人入了府,令二人意外的是,两人见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三个人——铁手、戚少商,还有顾夜惜那声名狼藉的父亲,顾惜朝。 铁手见状道:“我们半路遭人拦截,只好暂时退回。只是,拖累了你。” 顾夜惜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竞得这么多人……” 顾惜朝冷笑道:“古往今来,所谓国仇家恨,说到底,争得还不都是那些东西。哼,不过,这一次,的确是藏了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整个大宋便要翻天覆地了。” 顾夜惜奇道:“难道竟是与皇帝有关的?” 铁手神色一凛,道:“不错。我也是得了小斧才知道的,原来,”他踌躇许久,竟还是没说出来。 顾惜朝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可说的,你现在还帮着那个龙椅上的家伙?” 顾夜惜神色漠然,道:“怎么办?戚伯伯可有什么主意?这种情况你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戚少商有些尴尬,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如今你也被卷入了这件事,便想一同进京。” 顾夜惜沉默不语,其实他心中十分同意,但是他现在还要考虑黄药师的意见。两个人虽然尽释前嫌,但是毕竟中间隔着一层…… 黄药师道:“那么,你就随他们去吧,我二人的缘分可能也到此为止了,他日有缘再见吧。”他神色郁郁,其实并不想顾夜惜就这么去了。只不过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一瞬间,多年不曾拜访他的一些情绪悄然来袭。 几人商议罢了,准备一番便上路了。黄蓉看着父亲露出罕有的表情,心中也焦躁不安起来。 第二卷:夜曲绵绵 阻止 令黄蓉担忧的并不只有她的父亲。 杨过,这个他的夫君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孩子,他回到了襄阳,带着令人不安的眼神,和小龙女一起。因此她没敢让顾夜惜和他见面。但她却不能阻止杨过知道了有关顾夜惜的传言。杨过出去了一天,回来时神色却很正常。然而,这本身很不正常。 事情正一步步走向失控,她知道。 而另外一边,顾夜惜再次用剑柄敲晕了一名袭击者。 三天,他们遭受狙击的次数已数不过来了。杀人四不可避免的,但是顾夜惜的手上却从来没有沾过鲜血。这不止令那些袭击者渐渐感到不安,也令同行的人十分意外。而顾惜朝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 他们当然是见过顾夜惜出手的,但是,那次明显能看出他并不是如表面上那般人畜无害的样子,他的小斧出手时杀气腾腾,是沾过血的代表。 但是很明显,顾夜惜并没有任何杀人的意图,至少不是在“人”前。他在动手时,更像是在舞蹈。更确切的说,是舞剑。 但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顾夜惜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第五天,狙击的人突然少了很多,因为很多人又开始持观望态度。 不杀人其实很容易,难的是当别人要杀你时,你却仍能保持不杀人。很明显,顾夜惜做到了这一点。这是为什么?很多人突然觉得也许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在江湖上,虽然讲究一个快意恩仇,却不能随便结仇。虽然这次事件暴露出顾夜惜的身世和武艺,却并不能说明他的确就是那样一个恶人,当年逆水一案不也如此么?万一时候证明他是清白的,这些血岂非流的很是不值? 铁手几人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但是顾夜惜却在这时提出了一个相反的意见。 “回去,为什么?”顾惜朝十分不解。在他看来现在正是入京的好机会。 “也许你们早看出来了,狙击我们的人分三种,一种纯为了江湖道义,现在他们大多已经退回;另外一种是为了所谓的宝藏,第三种却是明显的有人指使。那么谁是这背后之人?他有什么目的?我想要试一试。” 顾惜朝有些迷惑,他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心思细腻,比自己犹有过之,因此自己也有些看不透他。他这些理由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并非如此。 铁手沉吟半晌道:“这也的确是个好主意,能够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也好对症下药。” 几人商定,稍事休息便回头奔向襄阳。前方等着他们的,正是顾夜惜出这个主意的缘由。可是顾夜惜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他是因为路上听说蒙古大军围攻襄阳,想起来杨过的断臂事件正是在这时发生的,他怎能容许一个刁蛮的丫头这样折辱他的兄长? 时间很巧,当顾夜惜他们感到襄阳城外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几人循声而去,正看见大武小武打作一团,而恰在这时,杨过出现了。看到杨过,顾夜惜长舒了一口气,暗道幸好赶上了。 果然杨过一到,那武家俩兄弟也不再斗了,只觉得一阵羞愧,挟着父亲离开了。小龙女那一声叹息,杨过听到了,这边躲藏的几人也听到了,心道是这位姑娘定然是听到爱郎与别的女子已有婚约,难过至极,但却不见顾夜惜这个正牌弟弟有任何动作,暗自奇怪,却也不好乱管闲事,实在是他们自己身上的事就已经够多了。 待杨过追去,顾惜朝这才问道:“你为什么不拦着那位龙姑娘,他不是你的嫂子么?” 顾夜惜不想回答,笑笑,运起身法往城中掠去。几人自然跟上,顾惜朝琢磨不透,暗暗奇怪。 到了城中,顾夜惜提出和三人分开行动,由铁手三人去找黄蓉,他自己另做打算。刚刚告别,便迅速赶往郭府搜索,果然杨过已经在房中躺下休息。只得在暗中潜伏,心中忐忑之下竟没注意有人跟在身后,而这个人,却是对他种种行为起疑的顾惜朝。 两人等候不久,那郭芙便寻上门来,将小龙女一番辱骂,语气中却带着一分得意,一分羞涩,却是迷糊中的杨过没有听出来的。但他怎能容人辱骂小龙女?气愤之下情花毒又涌了上来,顿时觉得昏天黑地,那郭芙却犹自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快感中,又见杨过表情狰狞,正是阴差阳错,两人一番口角竟令这个大小姐生出伤人之心,眼见着那把淑女剑就要挥向君子剑的持有者。 这一刻,却是一道惊天霹雳,郭芙只觉虎口一麻,竟拿不住剑,淑女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只在杨过臂上划了一下,虽然伤口很深,却并无大碍。郭芙见伤了杨过,立时慌了神,大叫起来,连杨过跑走都没有发现。且不说郭芙砍了人,惊的大叫,引来一府的人;顾夜惜完成了任务,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便掉头去找那三人。兴奋中有一次忽略了身后有人。而这一次,顾惜朝却没有跟上,因为他只觉得震惊,恍惚中感觉到自己似乎无意中窥见了一个大秘密。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儿子其实是为了杨过而回来,刚才他所窥见的恐怕是他的提议的真正目的。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杨过会有危险呢?即使这个想法很荒唐,顾惜朝却觉得是正确的,他的这个孩子是预先知晓的。然而撇开这个令人觉得不安的话题,顾夜惜对这个哥哥的态度有点,不同,尽管感受不到他自己与戚少商之间的那种气氛,但是以这个少年的心机,能这样费心费力的关注一个人,这本身就很诡异。 那么,他的儿子,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呢? 第二卷:夜曲绵绵 秘密 一个月后,顾夜惜以“神剑”名震江湖。 “神剑”不是宝剑的名字,而是剑法的名字,或者,其实是指顾夜惜的无名剑法。 神剑之下,诸邪辟易;剑锋所向,无人可敌。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顾夜惜在一个多月前,从没摸过剑。 顾夜惜也在沉迷于这种感觉,神剑,在他这里,有着不同的定义。那把剑,给他一种灵动之感。自他合练九阴九阳后,他的那双手,就能感受到所有接触的东西的用处。而这把剑,令他有另外一种感觉。这里面也许藏着一个灵魂,既死寂,又灵动——十分的尖锐,尽管这把剑本身看起来更像是死物。有点像前世的神话故事中的封印。也许这就是剑的秘密。 而正是这种尖锐而爆裂的脉动,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经脉,仿佛每一次使用,都会有一把把剑在他的体内乱刺。他因此受了很重的内伤,但胜在他的内功有很强的自我恢复力,使他不至于伤重而亡。 但是对于顾夜惜来说,这并不是最令人烦恼的事。 半个月前,皇帝发下圣旨,着刑部拘捕通敌叛国者四人,为顾氏父子,昔日神捕铁手和九现神龙戚少商。 朝廷追捕,那么他们就的的确确是叛徒,罪同造反,杀无赦。 他刚从黄蓉那里得到的消息,小龙女定下十六年之约,杨过终解情花毒,离开了绝情谷,全无踪迹。一切都按着剧情来,原本没什么。可是另一份消息显示,一群身份未知之人伙同许多江湖人士要共同讨伐他们四个汉j。而这支朝着他们奔来的队伍中,有一个背着重剑的侠客。 黄蓉信中言辞闪烁,那么这对中侠客的身份,即呼之欲出了。 但是为什么呢?顾夜惜甚为不解,是黄蓉的安排么?但如果不是呢?顾夜惜打了个冷颤,不会的。 强自打起精神,顾夜惜开始筹划着下一步。半个月前,他们定下计划,兵分两路,顾惜朝和夜惜父子继续路程,吸引众人注意;而戚少商和铁手带着神哭小斧中的东西潜行入京,暗查此案。计策很实用,但是有些 神雕夜曲第4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过成功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父子身上,这令顾夜惜有种错觉,敌人的目的,本来就在他们父子身上。 真正的内忧外患之境啊,顾夜惜暗叹。 我是又开始卡文的分割线 “那么,到底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顾夜惜这一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顾惜朝冷笑,“什么秘密,哼,不过是……是,”他咬了咬牙,道:“本不欲同你说的,但不论我们之前如何,你毕竟是我的血脉,这件事上,我们俩谁也逃脱不掉。” 夜惜突然觉得很好笑,因为他想起了前世的一本童话里的称呼,道:“难道是我那个连称呼都不能提的爷爷?”他自然是带着一种戏谑的口气来说,顾惜朝却也听不明白,是以有些疑惑,道:“大宋开国年间的事了,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一直只有皇室和我们祖上。到了我,也就是你爷爷那里,却一直没有传下子嗣;可笑的是,他不过偶然间才去的一次青楼,就……这件事,当年黄金鳞,就是晚晴的表哥,他派人查我的身世,本来是想要羞辱我,结果却查到了这一层境况,晚晴的父亲想把这个秘密当做最后的手段,防止因造反失败而性命不保,甚至也许能凭此得到诸葛神侯的帮助获得最后的胜利。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败的如此迅速,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哼,等他想要拿出这个最后的底牌时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因为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也会留一手。 这帮人真当我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了,我的七略倒是当做一团废纸,竟以为我是个连兔死狐悲都不知道的笨蛋么?我早就做了准备,偷偷将他的一些秘密书信换了出来,藏在小斧中。只是当初却一点没看。后来逆水案结束后,我又屡次受到追杀,才想到那里也许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但是已经被你母亲盗走,加上大当家的愿与我隐退江湖,便作罢了。” “那么,你拿到小斧之前,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么?”顾夜惜暗自舒口气。 “怎么会知道?这种机密,恐怕那皇帝也是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件事,才派人要拿我们。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手中掌握的远比他知道的多。否则这群人也不会对铁手他们的消失丝毫不在意了。”顾惜朝得意的说。 “那么,你的心,还想飞么?”顾夜惜突然问道。 顾惜朝没料到夜惜竟会有此一问,卡住半天,才道:“我如今双翼已经折断,再没有雄心壮志了,如何飞的起来。倒是你,“顾惜朝别有深意的看向他的这个聪明绝顶的儿子,道:“若你有心,也许可以借此振臂一呼,龙腾万里。” 顾夜惜听了,脸色微微发红,囧道:“我自由自在惯这种事可做不来。” 顾惜朝大笑,许久才道:“我顾惜朝的儿子,什么做不了。绝对比那个小包子强多了。” 顾夜惜心道来了,面上做出一副好奇摸样,问道:“什么小包子?” 第二卷:夜曲绵绵 绝境 顾夜惜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难道戚伯伯背着你在外面弄了个私生子?” 顾惜朝有些恼怒,又有点羞赧,愤愤道:“还不是他早年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 “哦,”夜惜长长一声,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戚伯伯他们也知道这个秘密了?他居然敢丢下你去临安?” 顾惜朝神色黯淡,道:“兵行险着,这不是你的主意么?” “兵行险着?”夜惜默默重复这四个字,叹道:“希望能活到他们赶回来吧。” 这一句话刚刚落地,两人都沉默不语,几日来他们连续与那些追击者对战,休息不得,都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但是离开的两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前途堪忧啊。 然而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我是时间分割线 傍晚时分,夜惜还在拾掇枯枝填火,负责打猎的顾惜朝却匆匆忙忙跑回来,拉起顾夜惜,踢掉了火堆,道:“他们来了,我们快走。” 夜惜被拉的一个踉跄,道:“怎么,这回来了什么人,你,也会害怕?” 顾惜朝一边走一边道:“恐怕,这回那后面的黑手要出招了。来的是那群‘除j盟’的笨蛋。这一回,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哈,我顾惜朝居然还有得罪整个江湖的时候,若是你那个计划能成功多好,真想知道这群自诩武林正道知道一切后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夜惜苦笑,“也不一定,现在还在五五之数。” 他们跑进一个树林,后面的敌人却很快追了上来。两方人马碰了面,两人立刻被围了起来。顾惜朝早年练功走火,加之一条腿半废,只能勉强对敌,无奈顾夜惜只好祭起宝剑,冲入战斗圈子。这次与往日不同,他已经做不到掌控全局,且是你死我活之境,只好奋力拼杀,只求自保。 这把剑自在夜惜手上开光,很少有这般振奋杀敌的时候,此时夜惜全神贯注,招招式式都灌注内力,那把剑便如打了兴奋剂一般,剑虹所指,所向睥睨,一时间敌人都近不得前。两人因此得了空隙,边打边跑向林子的另一头,不久便出了这片原本不大的林子,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令两人一阵心惊——林子的尽头竟然悬崖,难道上天竟非要灭了这父子二人么? 那些追击者见了,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叫嚷着让两人投向,只是没有一个人提到他们中大多数人的目的——宝藏。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些夜惜觉得很冷,不是因为夜凉霜重,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人,他在这个世上唯一还在乎的人——杨过,他的哥哥。 敌人分开两边,让出一条路来。两个人出现在夜惜面前,其中一个就是杨过。 为什么?顾夜惜无声质问。 杨过举剑指向他,旁边的男子戏谑道:“杨少侠是想要顾念兄弟情义?只不过,眼前这两人乃是通敌叛国,害人无数的魔头,再浓烈的兄弟义气怕也要为国家大义让路了。“这人阴阳怪气,但看向夜惜的眼神却是阴冷无比。 “我,何时何地害人无数了?”顾夜惜冷冷道。他与杨过的关系并未公开,这世上知道的人很少,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大的纰漏,为什么他竟丝毫消息都没有收到? 那男子被问得一顿,道:“你通敌叛国,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此刻蒙古大军已经马踏中原,我大宋百姓也要性命不保;这两天小顾公子的神剑之名江湖皆知,若不是你心怀不轨,为何要隐藏自己身负武功的事实?怕是这些年来秘密死在你手上的江湖豪侠也不少吧?”他说着说着,瞟向顾惜朝,又道:“令尊当年做的孽难道称不上是魔头了么?” 顾夜惜突然很想笑,他当然知道这男人不过信口胡诌,但是他有一句却说道了点子上,他的手上的确是沾满了鲜血,只不过,之前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心思细腻,做事一向滴水不漏,那次宴请铁手三人,是真的存了杀人的心,若不是来人乃是黄蓉,他定然也要杀了灭口的。 顾夜惜当然不会承认,他也的确笑了,那种能魅惑人的笑,果然有不少人仿若失了魂魄一般。他声音幽幽,道:“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心向佛祖,自拜师之日起便开始茹素,所以才不想动武伤人,没想到却成了世人诟病我的因由。怕是佛祖听了,也要恼怒呢。” 顾惜朝听了他的话,神色怪异起来。他是当日那场宴席的当事人,见过顾夜惜出手伤人,几日相处下来,虽然这个儿子表面上温文尔雅,但是却能看出来不是个善茬,此刻却能在众人面前装的如此逼真,当真是心机深沉。但是,此刻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又怎么会反驳夜惜? 顾夜惜不待他们反映,因为他从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转而向杨过问道:“哥哥也认为夜惜是这样的人么?” 杨过不为所动,冷道:“我只问你,这些年来,你可曾诚心待我?” 第二卷:夜曲绵绵 生不如死 “这些年来,你可曾诚心待我?” 夜惜被问的一愣,诺诺道:“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杨过问道:“你是去过终南山的,那么我问你,你那时,有没有去过后山?” 顾夜惜心中一沉,道:“哥哥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杨过脸色苍白,颤声道:“那晚在龙儿身边的人是你,对不对?” 话一落地,顾夜惜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涩声道:“嫂子的朱砂,的确是我弄掉的。你是想问这个,对么?” 杨过听了,神色大变,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顾夜惜苦笑道:“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你,就是为了这个,要讨伐我这个弟弟,在你心里,我竟比不上她么?” 杨过眼神闪烁,道:“你做出这种事,我还能信你么?若不是尹志平临死说出当时的情况,恐怕我和龙儿一辈子都要被你瞒住了!”最后几个字杨过竟如同在嘶喊一般。 顾夜惜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的意图若口而出。他惨然一笑,道:“你待怎样?” 杨过怒道:“举剑吧,让我看看你这个剑神,到底是几斤几两!” “好啊,”顾夜惜抬起剑,以掩饰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道:“那就战!”说罢,缓缓比完一个起手式,剑颤颤巍巍向杨过刺去,杨过大怒,心道你竟然这样小觑于我。便起手迎了上来。 在场的人均屏住呼吸,想要仔细看清这场兄弟之战,岂料两把宝剑刚要相触,神剑竟回身一转,众人只觉一道光影舞动,接着便听到一声惨叫,却是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想要背后偷袭,被顾夜惜一剑挑了。 几乎,光影的美丽让所有人都忘了,杨过并没有收剑。他的剑,是自独孤求败墓中所得,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虽然并没有开封,但单单其重量和灌注了杨过的真力,便不可小觑。而这一剑,却实实在在砸在了顾夜惜的身上。这令所有人都惊了,他们并没有想到,他们刚刚见识了神剑威力,这个使剑的人却被一招平平无奇的招式所伤——顾夜惜一口血喷了出来,血便如绽开的花朵一般点点洒在剑上,衣襟上,地上。 杨过愣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顾夜惜竟然对他完全不设防,安心把背后教给他,这个口口声声要杀他的人。 又一口血喷了出来,顾夜惜转过身来,那双往日透着云淡风轻的眼睛满含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杨过,踉跄着退后,一声长笑,道:“原来,我为你所作的,都是错的。”他慢慢闭上双眼,轻启双唇,那几乎迷惑了在场所有人双眼的唇,无论男女;一阵幽幽却丝毫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哥哥,杨过,你可知道,这世上能伤我至深的,只有你。”说到这里,他缓缓睁开双目,这一次,那里再也看不到任何感情,平静像一潭深水,“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顾夜惜吐完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已如同自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冷的所有人都打了寒战。杨过听了脸色巨变,许久才冷哼道:“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他话音一落,从顾夜惜背后传来一阵张狂的笑声,原来是那个偷袭之人,“就是咎由自取,姓顾的,你当年屠了我小雷门,今天,就要葬身在这里。” 夜惜踉踉跄跄走到崖边,此时他身受重伤,但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他停在了崖边,嘴角勾起,面带微笑,那边顾惜朝却脸色狂变,众人也没注意到。因为他们的目光都被崖边的少年吸引过去了——也只有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个美丽的男子还是个刚刚14的少年。 顾夜惜悄然站定,眼神扫过每一个人,而那些武林豪侠也被扫的顿觉颜面无光,恋恋不舍的低头不去看他,只听那个少年道:“这的确是父亲的罪,但是所谓父债子偿,若是追究责任,不若由夜惜,不,是无花,我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名字,我的母亲是个好人,可是她却是因为这个名字丧命的。请容我最后一次任性,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这个罪责。好么?父亲他还有自己的爱人,哥哥也是,和嫂子和睦;每个人都有他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夜惜没有了,不如让夜惜用自己这条命换父亲的命,也算近了夜惜从没尽过的孝道吧。” 楚楚可怜,此刻在这个少年身上完美诠释。所有的追击者都在心中默道,不愿。可是他们并没有来得及说,因为那少年已经向后仰下,倾身坠落。 “不————”杨过只来得及发出呼喊,却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他趴在了崖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飘起来的卷发丝丝,依稀可见的绝美容颜,和他脸上说不出的轻松都随着少年的坠落,渐渐模糊。 没人发现,少年持之无敌的神剑突然化作一道虹光,也蹿向崖底。 而只有顾夜惜自己知道,这道虹化进了他的身体。 好不容易赶回来的铁手、戚少商,以及刚刚被顾夜惜暗暗劝走求助的顾惜朝,只来得及看见这一幕。 而原本骑马领兵,得意洋洋的随后而来的一个年轻人,也只来得及把笑容僵在脸上。 第二卷:夜曲绵绵 梦境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杀了他,你竟然杀了他!”顾惜朝如风般冲上去,拎起杨过,怒吼起来。可是他看到杨过的表情,突然想起了许多年以前的自己,在皇宫殿外的孤苦无助,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揪着杨过的双手。 杨过看起来很茫然,声音却透着冷淡,只听他道:“我没有想他死的,我没有。我只想听听他的解释,他为什么不解释给我听呢?” 顾惜朝苦笑,道:“你要真相,好,我告诉你。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你知道么,一个月前,那是我们正在逃避这些混蛋的追击,可是他听到你在襄阳的消息,就硬是编出一套话来诓我们回去。你的这只右臂,就是他恰好救下的。他那么小心的一个人,当时连我在后面跟踪都没发现,那是因为他把心都放在你身上了。你的那个妻子,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你这个丈夫还不知道么?他并没有承认是他害了你的妻子啊,你难道没听懂么?他没有亲口承认,没有!”说道后来,顾惜朝又吼了起来。 戚少商见他过于激动,连忙跑过来抱住他,喊道:“孰是孰非,马上就能见分晓。你冷静下来,人死不能复生,就让夜惜安心的去吧。” 众人听了一阵马蚤动,他们刚刚听到这次行动竟然是有人为了报私仇而来,且有利用他们的可能,现在又见对方竟然来了官兵,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只听铁手高声道:“诸位侠士,皇上已下圣旨,顾氏父子一案乃是被人诬陷,撤销通缉令,至于神哭小斧,已交由朝廷管理,江湖人士决不可再参与其中,否则以谋反论处。” 众人听后,一阵哗然。其中有人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么?是想自己独吞宝藏吧。”是终于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那个马上的年轻将领接道:“在下是御封兵部侍郎,统领京都三十里内所有军事,身上恰好带着皇上刚刚颁下的圣旨,要在下念给诸位听么?” 话一出口,那些人立时不做声了。其实方才铁手一番话,他们早信了大半,只是犹自不甘心,此刻这一看就是官府中人的小将一说,什么疑虑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而且尚自害怕起来,这件事明显涉及了一些朝廷机密之事,也不知会不会追究他们。虽然江湖人不在乎朝廷事,但凭借个体力量,怎么可能与整个朝廷对抗?想到这一点,不少人当即萌生退心,决定立刻远走域外,先躲过这场风波。 于是,一场风波就这样草草落下帷幕。双方人员其实都没有什么伤亡,唯独七绝公子的名号从此江湖绝迹。 顾惜朝几人进了最近的小镇休息,一番说项,各自把几日来的事情说明。顾惜朝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的这样迟。 “我们一路掩藏入京,原本很顺利,但到了临安之后却发现宗室族长离京了,后来又去找御史官求助,却差点被他抓起来。只好掏出临安去找宗长。我们后来与皇帝对峙,只好把宝藏给他作为条件,他不在追查这个秘密,但你们必须从此隐居。但是若不是我们威胁要把你们的秘密公开天下,怕是他怎么都不会答应的。”戚少商这样说道。 顾惜朝还在难过,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惜儿都死了,这些还有什么用?我顾惜朝难道还在乎那点名声么?” “不,还没有结束。”铁手道:“你们不觉得整件事好像都被人操控了么?为什么事态会发展的真么迅速?消息会泄露的那么快?绝对不只是眼前暴露出来的这些,一定还有什么被我么忽略了,这是我多年查案的直觉。” “不错,查出这个幕后真凶,也算是为夜惜报仇了。”戚少商接道。 我是转换视角的分割线 梦呢,是梦啊。 顾夜惜突然醒悟,眼前的高楼大厦,来往人流,都是在他的梦中呢。 可是为什么会做梦呢?他已经好久不做梦了,前世的事情,除了神雕的剧情,他几乎都忘了呢。 可是身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在呢,他们都没消失,都在。 顾夜惜笑起来,不是那种魅惑人的笑,而是发自真心的笑容,用他自己的脸,在笑。 那时他害很快乐,生活还很美好。父亲母亲都很疼爱他,哥哥待他也很好。学校里的老师都夸奖他聪明,同学们也爱跟他玩。他最喜欢做的事是读书,最喜爱的人物,是谁呢?不记得了,对,不记得了。 这一切都是怎么结束的呢?顾夜惜深深皱起眉头,是因为,因为爸爸妈妈都死了。然后,他们被人从大宅子里赶出来。哥哥领着他,拼命的工作。很久很久,后来他受不了了,就开始去杀人,然后用得来的钱买好东西,当然要瞒着哥哥。 再后来哥哥夺回了属于他们的东西,父母的,然后他们过上了好日子。那时父母的基业都被那群坏人败光了,哥哥每日早出晚归的,却不知道他可爱的弟弟已经是个有名的杀手了。他在这条不归路上已经走的太远了,回不去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不知道,反正,他死了。死在哥哥的枪下,因为他这次的目标是哥哥联姻的对象,而有人不希望见到两家公司合并。就这么简单。 第二卷:夜曲绵绵 医治 自己死前看到了什么呢?哥哥错愕的脸庞?那也不重要了,反正自己已经死了。 是么?死了,我已经死了。顾夜惜突然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眩晕,突然觉得周身剧痛,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闯,全身的经脉好像要被割裂一般变得支离破碎。恍惚间眼前出现了一座宫殿,周围烟云飘渺,宛如仙境;又有一人出现在眼前,嘴唇张合,似在说些什么。可是顾夜惜哪里听得到?一着急,立刻晕了过去。 王旭经过崖底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血淋淋的尸体,本来想就这样走过去,没想到却听到了低低的呻吟声,只好转过身,探了探这半死不活的“肉块”的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是比较稳定的,不由叹了口气,一把抱起“他”,回到茅屋那边。 待进了屋,把这个家伙放到榻上,一身的衣服也都染上了鲜血,不禁叹道:“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把你伤的如此严重,周身血管崩裂,”他一边为眼前的伤者擦拭,一边给他把脉,道:“连全身的经脉都断了,真是好大的……”本待继续说下去,却因为眼前渐渐显现的脸孔,突然噤声了。 很美,即使是总坛里的那位圣女,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王旭就这样陷入了痴态,若非眼前伤者的一声呻吟,简直就要忘了他身负重伤,就这么看下去,天长地久了。王旭突然松开了把在对方臂上的手,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半晌才回过劲儿来,匆匆跑去烧水,要先为“他”用药浴止血才行。 待他手忙脚乱的弄好一切,才小心翼翼的撕开伤者身上的血衣,硬逼着自己不去看他毫无挂碍的身体(其实也没什么可看到,全都是伤口嘞),将他抱进浴桶中,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为了不被和谐掉,熔城绞尽脑汁才想到这四个字的) 看着那人眉头渐渐放平,王旭的心却仍旧碰碰乱跳不停。他有些疑惑,自己怎么突然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着一个还是孩子的男性,哦,该死的,是个男的,动心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那种变态?难道是太久没有出谷的缘故? 更何况,这家伙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呢。王旭抹去心中那种不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他,在此之前,也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接连几日,王旭不眠不休的看护这个从崖底下捡来的血人,心也随之越来越沉迷。王旭是他父亲给他取的名字,一是表达希望他如旭日一般前途无量;也有取谐音“续”,期许他可以继承父业。但他本来是个随性的人,否则也不会不顾父亲的期望,独自一人躲到谷中,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争权夺利。这时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少年动了情,纠结了几日就决定顺其自然,自是不愿委屈自己的心。至于这男孩,不论他怎样想,自己一定可以让他也喜欢上自己。 我是转换视角的分割线 顾夜惜无奈的看着那个忙碌不休的男人,那是他的救命恩人,叫王旭。他昏迷许久,第一次醒过来之后,就见到这个男人满脸焦急又期待的样子,感觉很不可思议。因为他能轻易的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对他的情谊和痴迷,突然觉得很囧。难道他不管到了哪里都逃不掉这张脸带来的诅咒么? 现在他知道这个男人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却没有做任何表示。一是因为他的确需要人照顾,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没办法表达自己的谢意——即使此刻他的神智已经清醒,但是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出乎他的意料,他之前所受的伤实在太深,这绝不是杨过能够造成的。但事实却令他更加迷惑,他现在嗓子破坏的很严重,很难养好,但他什么时候伤了嗓子?体内经脉也废了大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又疼了么?还是躺下吧,这样才容易好。”却是王旭见少年皱起眉头,怕他难过,连忙安慰。 顾夜惜笑笑,摇了摇头。他自醒来已经躺了五日,再这样躺下去,只怕要躺傻了;好不容易可以做起来,哪里肯再躺下呢? 见少年还在勉强扯出笑脸,王旭觉得更加心疼。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这里很安全,你也不用担心那些坏人找来,我,我一定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顾夜惜听了,觉得愈加无奈,若是在漫画中,此刻他大概已经满脸黑线了吧。这家伙到底哪里看见他担心了?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么?这样的情,他要怎样才能还得起呢? 就在顾夜惜无限纠结和王旭的奔波忙碌的三个月后,顾夜惜终于能够下地活动了。这令王旭很是惊喜,那种伤能不令伤者痛苦就已经很不错,这少年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实在是不可思议了。他自然不知道顾夜惜的独特内功有护体功效,可以使他的伤口很快愈合。但是向这样的伤却不得不花一些时间,这种恢复速度也让有着前世记忆的顾夜惜抽了一把,他突然觉得自己唯物主义的观点自重生后又一次受到冲击。 但眼下却是好事,不是么?得了空的顾夜惜天天下床走动,仿佛一辈子都没走过路似的。好在王旭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看护,否则这厮还没有恢复就先被自己折腾死了 第二卷:夜曲绵绵 动情 在谷底的日子过得很快,顾夜惜受伤太深,即使有内功的帮助,恢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待他的身体恢复到勉强能够独立解决一些基本生理需要时,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年,并没有在那个美丽的少年身上有什么太多的痕迹,除了他因伤而受到影响的身高以及由这种山野隐居生活积淀下来气质,的确没有什么变化。 隐居生活并没有让少年变得更加出尘,反而因为些许青春的烦恼而显得更加平和近人。当然对于一同生活了一年,而在此之前一直是陌生人的两个居民来讲,这一年过得相当煎熬。一方是因为心爱的少年身体受伤而只能远观,觉得焦躁难忍;另一方是因为受不了对方越来越火热的视线以及越来越不规矩的手而开始思考古人是否都是恋童癖居然对一个未成年都下得了手的变态习惯。 同在一片屋檐下的两个家伙(传说中的同居?)当然不知晓彼此的想法(所谓的同“床”异梦?),否则顾夜惜怕是要拼了一身的伤不顾也要宰了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 当然某些不可避免的接触也是在忍耐范围之内,毕竟这家伙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啊啊啊啊啊(王大夫你把脉要把到腰上么)”这是终于忍不住的顾夜惜的声音。 “你现在还站不太稳,我扶着你些。”这是厚脸皮的王大夫的声音。 当然,顶着医治的名头趁机大吃豆腐的王某人虽然吃豆腐吃的很爽快,但是他的小病人却一直不能开口,听不到他美丽(你又没听过!)动听的声音和温柔体贴的语气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啊!!! 呐,爱情的力量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哈。 我是又开始跑调的分割线 每日被另一个人,尤其还是个男人如此轻薄,其实早已触到了顾夜惜的底线,但是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如今形同废人,尚要仗着此人的医术护持,却也对他无可奈何。但是,顾夜惜狠狠的攥起双手,却只能勉强收拢不张开而已,心中不由暗恨。他性子一向坚忍,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此刻身如残废,若是普通武人怕早就郁郁而亡,这厮却一直挺了下来,可见其心之坚了。 但他又能怎样呢?若不能及时回复,恐怕他要先落入这色狼的手中了(你已经进去了)。 于是顾夜惜开始谋划起来,争取想到一条可以逃脱的主意。 但素,有一句话说的好啊,计划没有变化快,“作恶多端的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三个月后,温柔的王大夫终于在第102次发现他的酒杯上有毒后,愤怒了。他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子对面,一把抱起顾夜惜,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退下这个小混蛋(销魂蛋)的裤子,啪啪几下打在那白嫩白嫩的pg上。 顾夜惜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他虽然表面上年幼,但前世加上现在的年龄差不多有三十多岁了,都而立之年了,却受到这样的对待,当时差点羞愤的晕过去,下定决心定然不让这人好过。然而不管心中多么不愿,他现在都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只能默默忍耐,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一辈子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的保持警惕,临到这里居然还要……到底他做错了什么呢?是怪他上辈子杀人太多,这辈子还不思悔改么?老天若是有眼,他何苦做这些事呢?一时不禁悲从中来,俊美的脸庞上居然滑下两道泪痕。 王旭拍了两下,却连少年的丁点声音都没听到,心中不舒服起来(虐待狂一个),把夜惜翻过来,却见到两行清泪挂在美人脸上,一双含情目也紧紧闭起来,顿时慌了神。他这般教训,无非是想让夜惜老实些,却没有想到这少年如此倔强,一声不吭。也知道自己过了,神情温柔起来。却猛然间注意到少年的青葱就在眼前耷拉着,可爱至极,顿时一股邪火冲上心头,手也抖了起来。 夜惜许久不见王旭有任何行动,缓缓睁开双眼,却见他一双眼睛冒着光似的盯着他,简直要冒出火来,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剥了裤子,此时不正是被他看个精光?脸上火烧了一般,更加觉得这男人可恨。 王旭如今已经二十五六,正当壮年气盛,平时因夜惜身体不好一忍再忍,可是这时真正见到少年的身子,理智便一下子被打到九霄云外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待他稍微清醒时,嘴吧已经啃到了心上人的红唇上。一时间只觉得甜蜜滑嫩,神魂为之颠倒,舌头死命顶了进去,一阵乱窜。 顾夜惜好像被炸弹崩了一样呆住,他万万没想到王旭竟然这么快就要对他下手,难道自己,竟然要栽倒这样一个家伙身上?他自在那里走神,浑没注意到嘴里已经被人攻占了。舌头也随之起舞,一缕银丝自嘴角滑下,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 这一声呻吟令两人都为之一震,王旭是一阵狂喜,抬头看向身下的人;顾夜惜却是羞愤难当,闭上眼睛不再看了。却不知这一下被王旭当做默认,喜的没边,当下再也不顾忌什么,抱起美人奔向卧室。 夜惜被他抱起来,便觉得不对。想要看看,顿时要晕过去。王旭跑进卧室想干什么,他怎么会不明白,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让他误会,竟然,竟然……想到将要发生的事,顾夜惜再也顾不得什么,死命挣扎起来,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知他这样做,只能令抱着他的已化身为禽兽的家伙更加兴奋而已。(孩子你虽然聪明绝顶心里年纪也不小了但你其实还是个雏吧) 第二卷:夜曲绵绵 呃,被吃了 顾夜惜心中只有屈辱感。当他被放在床上时,几乎已经绝望了。但是屈辱和绝望是不能让一个已经被欲望控制的男人停下,更何况这个男人并不想控制。很快,顾夜惜就被扒光了,少年青涩但魅惑的身体轻易的呈现在王旭的面前,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压上这具宵想很久躯体。 “呃……”皮肤直接接触的温暖滑腻的感觉令王旭忍不住呻吟一声,几乎是立刻的,他的双手爬上了这具身躯,四处游走,即便在照顾这个病人的时候他也碰触过身下人,但那时却是本着医生照顾病人的心态,浑不若此刻的销魂蚀骨。唇仿佛尝不够似的不肯离开这个少年的皮肤。然而不论他如何恣意,身体和心理都在叫嚣着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多。于是手轻轻滑过少年的身体,绕过那青葱的小东西,舍不得强迫“它”出工,直接伸向少年身下的秘境。 顾夜惜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过脸颊,被王旭舔干净。他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手正在探寻那个羞耻的地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探进去,然而即使是这样,撕裂般的痛苦瞬间,仿佛被放大了百倍,涌了上来。痛苦的叫声破口而出。 他侧过头,紧闭着眼睛不去看,因为此刻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忍耐,而那,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他没有注意,他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 王旭在底下捣鼓了半天,终于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看着少年有些痛苦的表情,,轻轻凑到耳边细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一边用手轻抚少年的脸旁,另一只手将诱人的双腿掰向两边,迫不及待的一个挺身,进入了少年的身体。 顾夜惜几乎要痛死,那火热的巨大物件像是一把剑一样插进来,撕裂的痛苦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但仍然死死咬住嘴唇,拼命不让任何声音发出。 王旭几乎不敢动弹,那个地方拼命的挤压着他,让他发出难抑的叫喊,但是他知道不能太急,少年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到可以完全接受这种活动的地步,这次他实在没忍住才……但也绝不能让他再受伤了。双手轻轻揉搓少年的肌肤,嘴巴一会去吻住那诱人的红唇,一会含住可爱的红樱,少年青涩的反应让他心中甜蜜难抑,只觉得人生最大的乐趣不过如此。好一会,待少年的身体有些软化,王旭这才试着抽动一下,见少年没什么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缓慢的动起来,直到后来欲火焚身,便再也不顾什么,拼命□起来。 顾夜惜被弄得一窜一窜的,偏腰被王旭死命的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身体随着那人舞动,感觉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片叶子,雨打飘零。恍惚间仿佛回到幼年的时候,杨过笨拙的抱着他哄他睡觉,也许,大概,也是这样吧。正想着,又被猛的顶了一下,眼前竟浮现出那个陌路兄长的摸样,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却被人狠狠的压着,嘴里不可抑制的嘶吼出声,模糊的能听到是杨过之类的。却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耳边一声吼叫,一股热流涌进体内,那个折磨他的凶器也终于老实了。 云歇雨散,刚刚还亲密结合的两个人此刻都保持沉默,一时间房内静了下来,只听到床上人粗喘的声音。顾夜惜觉得很难受,刚刚被过度使用的地方疼痛难忍不说,泪水和汗水早已打湿了床铺,让他觉得粘腻不已。本来累的不行,眼皮已经在争吵着要合上,但是素来爱洁的他是在不能忍受这样睡去。王旭也不想让他睡,猛的从后面抱住他,低声问道:“那个杨过是谁,你刚刚心里想的那个家伙是谁。嗯?” 刚刚他正销魂的时候,却听到身下的人喊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心中立时一股火就烧起来了。本来顾夜惜能说话了,是嗓子要好的景象,但是,任谁在和心上人欢好的时候却听到对方喊着别人的名字,又有哪个能受得了的?他此刻是恨这个姓杨名过的混蛋到了极点,心中早就将这家伙砍成十七八段了。 顾夜惜哪有心思理他?踹了王旭一脚,嘶哑着嗓子道:“去烧热水,我想要洗澡。他嗓子刚刚勉强能成话了,却还很不舒服,这一句说的也十分艰难。 这一句话虽然音色不大好,却隐隐约约能听到撒娇的成分在里面。顿时教王旭刚刚的火气全降了下去。他对心上人做这等强迫之举,虽然可能其中有些“默许“在内,但他心中也忐忑不安。然而此刻对方竟然只叫他去烧水,明里暗里都透着股亲近感,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是谁的名字顿时也不成问题了,立刻乐的屁颠屁颠的起身去烧水。浑然不知身后那个美人对着他的背影冷笑起来。 我是时间转换的分割线 顾夜惜身体本就没好,又被王旭这般折腾,自然不能自己洗澡,这个任务只能由王旭来完成。他乐在其中,少不了再动番手脚,占了不少便宜,顾夜惜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反抗挣扎,任由那人动手动脚。一时间王旭只以为他是对此刻的情况已经认命,放开心怀要同他一起。却不知这个未名少年心中早已将他划入死亡名单。 顾夜惜是什么人?这世上大多数人都看不懂,因为看懂的人都被他送进了地府与他母亲做伴。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是个半点亏都不肯吃的家伙。这次栽到这个平日里被他视作蝼蚁的家伙身上,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其实早已经在心里谋划妥当,只待身体全好了,就让王旭明白那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什么意思了。占他顾夜惜的便宜?一条命怎么可能够弥补这滔天大罪! 第 神雕夜曲第5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铮 第二卷:夜曲绵绵 乱起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基本上也就百无禁忌了。虽然顾及着夜惜的身体,但是男人的欲望是最难控制的,王旭自是是个高明的大夫,怎样既可以享受又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他都有分寸。结果就是两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滚上了床,虽然夜惜刚开始也会反抗一下,但是后来也就无所谓了,甚至有时候会配合王旭一些动作,令王某人高兴的不辨方向。 谷底的日子久这样如流水般滑过,两人在独居的茅屋中胡天胡地,却不知谷外的同一片天空下,江湖纷争永不停息。 话说那日崖顶一战后,众多参与者无果而散,那些附庸之人自不必说了,杨过伤心难过也不可避免;但是没了顾夜惜这只小蝴蝶,自然就顺着神雕的剧情踏上了成为一代大侠的旅途。而另外一行人却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本应该在绝情谷就该完成她一生的使命,葬身谷底的李莫愁,并没有死。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震惊江湖。但是不论哪一方,都拿这个死而复生的毒手道姑没有办法。那些个武功不济的自然来多少都见了阎王,而黄蓉如今正忙着帮扶郭靖守住襄阳,连顾夜惜跳崖一役都没去管,何况一个小小的江湖恶人?而且这个昔日女魔头现在也没做什么恶事,却打着为师门报仇的口号,实在是他们这些外人不好管。 且不论李莫愁到底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但她此刻要做的事,却因为牵涉已逝的七绝公子和曾经的魔头顾惜朝而闻名江湖。她正是要为顾夜惜的母亲丁玲,古墓派的大师姐,报仇。 丁玲是怎么死的,这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杨过虽然一直在她身边,对这件事的本源并不清楚。而顾惜朝、铁手和戚少商也算当事人,虽然具体怎样不知,但是某些细节也可猜出一二。知道的最清楚的,无疑是顾夜惜这个儿子了。而李莫愁自然也是从他这里知道当年的真相的。其中缘由么其实也不难理解。 顾夜惜本来就要杀戚顾铁三人,却因为黄蓉参合进来而不得不放弃初始计划。但是他是个极端到偏执的性格,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原因放弃自己的目的?是以他在见到李莫愁的时候又萌生了第二个计划。 他一向是个行事细致鲜少有漏洞的,当初的鸿门宴他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深不可测的武功只是其一,第二手准备却是那一小壶葡萄美酒中的剧毒。他的毒,也不是寻常毒药,否则早被三个老江湖发现了;却是取材自他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中的点子,毒在酒开始酿的时候就下在里面,和着酒一起沉淀两年,酒中有毒,毒里是酒。这种毒又是慢性毒药,中毒者初时什么也发现不了,但是久而久之,药效自然就显现了,但那时想要救治也就晚了。 但是这个发作时间实在太长,却有它独特的催化剂——内功。中此毒者,若是使用武功,催动内力,药效便很快发作。顾夜惜暗使手段留住李莫愁一条命,就是为了以往万一他不能亲自动手时,由李莫愁来完成这个任务。 李莫愁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她曾经作恶多端,铁手和戚少商这两个曾经的捕头虽然对她的行为不齿,却也甚为可怜他,不太愿意过分责难。而作为被追杀的对象,顾惜朝自己也不肯对李莫愁下毒手,盖因他认为顾夜惜是被他牵累而死,当年的事也不全是丁玲的错,故而对这个为丁玲报仇的“师妹”不知所措 总之,一时间整个江湖竟没人能节制住这个女魔头。而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曾经被下在戚顾铁三人身上的毒也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开始慢慢发散出来。 我是转换地点的分割线 未名崖底,茅舍,月色当空。 顾夜惜缓缓催动身上真气,运行一周天,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年多的时间,他的身体才勉强修复,虽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但是期间经历的痛苦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他直到几天前才敢开始运功打坐,就是因为行观曾经说过,他的这种功夫有一种道家的自然之意,因此能够自动运行并且有疗伤的功效。若他开始就强行运功疗伤,恐怕要妨碍真气自身的运行,伤反而好不了了。 然而最近他冥冥中感到体内许久没有变化的功力好像变了,原本柔和自然的真气变得暴躁尖锐,偶尔就会发作一下,刺的他浑身经脉剧痛,幸而时间不是很长,他才没有太难过。但是这种情况却令他十分困扰。故而他不得不冒着风险开始自己打坐修行。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体内的真气的确改变了,是一种质的改变,这种变化让他觉得惊奇,因为那气给他的感觉是桀骜不逊的,更像是一个剑客——也许,顾夜惜隐约有点懂了,他的这种改变可能跟那把神奇的剑有点关系。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种痛苦在之前也曾遇到过,但是这次这么的激烈。 他有些悟了,也许,他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也跟那把剑有关系。 第二卷:夜曲绵绵 表白 想到这儿,顾夜惜伸手摸了摸额头。在这个地方,有一丝红线渐渐的显现出来,这还是前两天又被那个家伙,事后他笑着指着自己说,这是印堂发亮,有喜事呢。 那是自己又在想什么呢?顾夜惜叹口气,那时他刚被折腾了两个时辰,只觉得浑身乏力,那个羞耻的地方被用的过度,也合不上,那人留在他体内的东西顺着流了出来,滑过大腿,只让他一阵恶心。 然而这东西却并非一时肤色发红,而是渐渐的明显起来,缀在眉间,平添了几分魅惑的意思,这几日王旭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一匹饿狼似的。若不是顾及他的身体,恐怕就要尝试着夜夜笙歌了。 渐渐入了夏,夜晚也不似春天的那般凉爽,即使是在谷底,有时也会热的睡不着。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顾夜惜内力的好处——冬天保暖,夏天祛暑,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啊。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内力来做这种事情,顾夜惜现在只祈求那个不听话的东西能够不闹腾就万幸了。 这几日王旭却鲜少在白天出现在他面前,每日很早出门,在饭点都会回来给他准备好吃食,然后又出门去,很晚回来,立刻就睡了,不再与他求欢,更没有才趁机抱着他,但是每日必然要吻一下他的脸,才肯罢休。 顾夜惜倒是十分纳闷,但是他虽然在床事上顺了王旭的意,却不代表他喜欢这事儿,甚至是憎恶到了极点,自然心里也对王旭恨之入骨。因此在平时对王某人的态度也不怎么的(第)。然而这份疑惑并没有保持多久,他很快就明白了王旭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王某人自己告诉了他。 事实上,是突然有一天,王旭在晚饭过后,半扶半拉的把他弄出来,两人一起穿过旁边的小树林,映入夜惜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小水潭。而这个不大的水潭,更像是人工打造的。水流来处是一个小小的瀑布——因为太小了以至于夜惜觉得那称不上是一座瀑布。水潭形状略似一个圆,下首出水处有明显人工堆积的石堆,稳住水流。整体看起来更像是他前世实验室里常出现的漏斗。应该是有人特意截断小溪,挖坑造出的水潭吧。而这个某人,很明显,是那个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王某人。 顾夜惜突然有些想要叹息,其实他每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家伙也是一样吧,只不过怕他看着心烦,一直不敢睁眼?这家伙,这家伙,竟然对他抱着这样的心思么? 他突然觉得夜露好沉,几乎压住了他的肩膀。 强自压下心中异样,顾夜惜走到水边,冷哼一声,道:“难怪这两天不见人影呢,倒是寻了个避暑的好去处。”他刚说完,方觉得不妥,这分明是妻子质问外出不归的丈夫的语气呢。好在王旭并没有注意,因为顾夜惜的话将他原本想说的堵在嘴里,正自难过。 他本来想说的是:你喜欢么?我为你挖的。 傻笑两声,王旭闷声道:“你素来爱洁,但是去年夏天你身体还受不了这种温度,所以,”说到最后,也不知该怎样表达了。 顾夜惜小心脱下鞋袜,露出双脚,他本就皮肤白皙,月色之下竟然显得有些晶莹,晃得王旭一阵神迷。却见夜惜小心翼翼的用脚轻点水面,倏地抬的老高,像是被凉到了,又听到那银铃一般的笑声,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忍不住走上前抱住眼前的美人。 顾夜惜早就暗暗注意他的动静,被抱住后也没有挣扎,两人月下相拥,到有些许暖意,刹那间周围都静了下来。 “你喜欢么?”许久,王旭粗声问到。 “若是你特意为我弄得,我便喜欢。”顾夜惜神色不变。 王旭听了大喜道:“原本,原本,是为你挖的,只是,怕你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说?”顾夜惜故意逗他道,“我喜欢这个水潭,我就说出来。有人告诉我,说出心里的话来,是一种幸福。” 王旭如何听不出话里话外透出的鼓励的语气?忙道:“其实,我有一句话,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他顿了顿,扳过夜惜的肩膀,正中的说道:“我,好喜欢你,爱你,想要跟你一辈子,你愿意么?” 顾夜惜轻笑起来,道:“是么?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王旭傻傻道:“从见到你的第一次起,我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顾夜惜道:“原来是一见钟情呢!不过,我那时只有十四吧,你,莫非有那种癖好?” “没有,没有,见面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对男子动过心。”王旭连忙解释。 顾夜惜佯怒道:“原来你把我当做女子来对待!” 他这样一说,王旭果然又是一慌,手脚齐上的解释一同,惹得顾夜惜又是一阵好笑,王旭看的一呆,下意识的把嘴贴到那张令人觉得无比诱惑的双唇上去。 第二卷:夜曲绵绵 鱼和水 顾夜惜并没有拒绝这个吻,反而放弃了身体的控制,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王旭的手臂上,对方一心沉醉于这个甜蜜的吻中,一个不注意,两人竟同时失去平衡,跌入水中瞬间溅起水花无数,两人身上也俱都湿了。 王旭有些慌张的起身,却被顾夜惜拉住,又跌了下来,两人叠在一起,一时间竟没了空隙。水很浅,恰恰到达夜惜的耳边,借着月光,王旭清楚的看到夜惜的发丝随水波而飘动,瞬时迷蒙了双眼。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那悦耳的声音响起:“说吧,你心里是不是想着与我一尝鱼水之欢,嗯?” 鱼水之欢四个字传进耳朵,王旭轰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脸也红了,嘴蹭到身下人的脖子上一顿啃咬,只重复道:“好么好么?” 顾夜惜并未作答,眯起双眼,手轻陇住王旭的脖子,一副享受的模样。王旭见了,愈加兴奋起来,起身抱住夜惜,逆水而上,走到小小瀑布下面,却是一块隐在水帘后面的卧石。小心将怀中少年放在石上,几下扒光身上的衣物,又撤掉少年的湿衣,两人片刻便裸诚相见。 月色透过水帘射进来,朦胧中的少年有一种魅惑妖娆的美丽,王旭的鼻息又粗起来。双手轻抚上那晶莹的肌肤,力道渐渐加重,嘴也不自觉的贴上去,恨不得在这具完美的身躯的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摸索好一阵,才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把少年的因为寒冷而微微蜷起的身体抱起来,让他坐在水中,靠在巨石上,底下扒开少年的双腿,将自己火热的烙铁顶了上去。 细碎的呻吟声从少年的嘴中漏出,仿佛是因为寒冷中唯一的热源,少年猛的收腿,紧紧夹住上方的腰盘,竟将那个销魂的地方送到水下那柄凶器的顶端。 被少年的举动猛的刺激一下,王旭顿觉那里又难过了几分,叫嚣着要捅破少年的身体,要他在自己身下哭喊才肯罢休。立时便又挺进几分,顶进了花蕊。顾夜惜难耐的呻吟一声,那巨大的火热让他觉得温暖许多,恨不得整个贴上去。咬着牙放松后面的肌肉,尽量发开,后面一次次的轻轻吞吐着顶端,那东西果然又大的一点。王旭早就情动,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嘶吼一声便直接顶了进去,居然齐根没入。 “呃啊啊。”顾夜惜不可抑制的喊了出来,火热的烙铁瞬间进入,那种被迫撑大的撕裂感闪电般击中了他,不自觉的夹紧,努力的压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痛苦结束。“果然不是男人该做的事呢。”顾夜惜暗自冷嘲。 命根子被紧紧的夹住,王旭也不好过。但却碍于是他自作自受,只好努力的安抚少年,小心的亲吻,轻轻捏按那相对稚嫩的青葱,手里果然传来渐渐直挺的感觉便更加卖力的抚弄揉搓。 顾夜惜只觉得一股火自小腹冲上来,那个部件头一次在这具身体上起到了它本能的第二个功用。陌生的感觉塞满了他的神经,即使知道那是什么,顾夜惜仍然不知所措。难耐的呻吟断断续续的,王旭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稍稍用力几下,一股白色液体便射了出来,少年喊了一声,全身都软了下来。 王旭感到包裹他的内壁松动了些,试着抽出一点,又顶了进去,抽出来,如此反复,有了水流的帮助,那里果然滑润了许多。终于,连虚弱的少年也觉得那是种折磨,倾身贴上对方的身体,下身也往前许多,完吞没了那个罪恶的源头。对方果然立刻化身为禽兽,无所顾忌的抽动起来。 夜惜被顶得紧紧贴到背后的石头上,但是仍能感觉到那东西伸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几乎顶到了体内的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难言的刺激令他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大脑一阵空白。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轻易定下那个计划,这种感觉实在是脱离了控制,这很不好。 可是事情早已经不在此刻的少年操控之下。 我是害羞的不敢看下去的分割线 朝霞蒙蒙,整夜激|情的两人累得只能趴在石头上,冰凉的水珠打在两人身上,使得顾夜惜缩进王旭的怀里。王旭趁机收紧双臂,低声哀求道:“别离开我,好么。抛弃你从前的一切,别再去考虑那些,让我来照顾你,好么?” 顾夜惜有些意外,道:“我不是一直在这里么,你怎么了?” 王旭道:“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从来没有那种感觉,好像你,就要离开我,甚至,离开这片天地似的。别走,答应我。” 顾夜惜沉默不语,把头埋到王旭的胸口。 王旭焦急的等待着答案,原本激动的心却渐渐的冷淡下来。一时两人竟无话可说。 “那么,”王旭闷声道:“你打算怎样?” “我不知道,”顾夜惜小声说,“一辈子太遥远了,不是么?” 第二卷:夜曲绵绵 追寻(修) 有关那个问题的答案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两人再也没有提起。相处的模式没有改变,但是王旭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暗影下偷窥对月失神的少年,仿佛凭空生出一双翅膀,就要羽化仙去似的。 如诗如画的少年,也许,并不是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能够碰触的。自己之前的难道都是痴心妄想么?可是,这样的少年,只为自己绽开,会有那样的奢望,也能成为现实的吧。 于是少年真的走了,正如他神奇的从天而降,也不为人知的离开了。除了吃饭用的碗筷、睡觉用的床铺,仿佛从没有出现在这个寂寞的草屋。 王旭突然对外面的世界憎恨起来,即使他也是从那里来的,但是同样的地方夺走了他的珍宝,教他怎能不憎恶呢? 还有那个杨过……到底是谁? 王旭回到了那个父亲曾经生活的地方,接受了那个美丽和野心同聚一体的女人的建议,接受了父亲遗留下来的位置,成为被宋廷冠以反贼称号的明教代教主。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其他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把。”他这样告诉眼前的这个妩媚的女人,所谓的圣女。 “好啊,”那个女人飞了一个媚眼,笑道:“其实我也可以为你放弃圣女的地位和圣教,考虑一下怎么样?” 王旭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女人只好笑道:“她叫什么名字?竟然得我们王大教主垂青?” 王旭有些尴尬,道:“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苦笑道:“他,也许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吧。” 半晌无语,王旭迟疑道:“他好像有个哥哥,叫做杨过什么的,你可以查查。” 女子的表情突然奇怪起来,道:“你喜欢的那人,是男的?” 王旭喜道:“你认识他?” 女子板起一张脸,道:“也许,真如你所说,便又七八成是那人了。没想到他掉下悬崖都没摔死。”旋即笑出声来,“教主大人倒是口味与众不同呢。不过眼光的确不错。败在那人的手下,云姬除了服气,也着实没有其他的作为了呢。” 王旭道:“能得云姬如此称赞,他在江湖上,名头也不小吧?” 云姬眼里流露出一种悲悯,道:“他出道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虽然拜在少林门下,却半点功夫没学,只不过两年,便能誉满江湖,人送外号七绝公子,取其精通琴棋书画诗酒茶,七样都达到绝顶境界,是为七绝;也有人称他为妙僧,因为他师父给他的法号是无花,在少林排无字辈,原本是想待他历练几年,便要出家的。可惜,没有人想到,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他就死了。” 王旭突然觉得有点悲哀,那个人的生命里,也许,他不过是一个过客。 云姬接着说道:“几十年前就退隐的魔头重出江湖,大胜关一役过后,竟然爆出无花的身世,就是那个大魔头顾惜朝的儿子,而他也的确有个俗家名字,叫做顾夜惜。” 王旭第一次听到爱人的名字,仔细咀嚼几遍,一时竟有些痴了。 云姬笑道:“顾惜朝的武器神哭小斧,传说是藏有绝世宝藏的,于是整个江湖倾巢出动,就是为了得到密宝。但是,没想到在大胜关名扬天下,欲娶其师的杨过,竟然是他的哥哥,虽然不是亲的,却是有养育之恩的兄长。而正是这个兄长,给与那个一直坚强的少年致命一击的。虽然后来事情被证明不过是别人陷害,但却晚了一步,人已经跳了崖。呵,没想到,居然没死。”云姬仔细瞧着脸色越来越白的男人,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对他的那把剑很有兴趣。原本据说不会武功的人竟然是个剑术高手,而且那把剑能与杨过所持的那把重剑匹敌,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剑,但是那把剑在崖顶一役后就消失了。不知道被谁得了去,怎么都查不到。”说罢叹了口气。 王旭并没有在意这个,冷冷道:“杨过呢?” 云姬被问的一呆,半晌才明白过来,道:“他也消失了,但是现在江湖盛名的神雕大侠,听描述,倒像是他。” 王旭冷冷道:“不管他是不是,发动追杀令,我要他死。” 云姬一愣,她第一次竟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气势,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没想到能从那个男人的儿子身上再次看到那种气魄呢。只不过,这一次,是为了爱情么? 两个男人的爱情?云姬突然觉得好笑。 明教继当年王宗石教主起义失败后,再立教主。重出江湖。 而江湖上一场针对杨过的暗杀,悄悄展开。 同时,宋帝不顾连年大旱,再起生辰纲,百姓难以支撑,终于各地爆发起义,中原在撇去外敌蒙古,内部也将再生战火。 一场大乱,悄然来袭。 顾夜惜,即使是翻天覆地,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第三卷:龙腾四海 真真假假 四年后,临安。 杨过为了赶到这里,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但是,为了即将问斩的杜将军(杜撰的),他不得不尽快。杜将军是襄樊连线的主将之一,驻守樊城,与郭伯伯驻守的襄阳互为呼应,抵挡蒙古鞑子。他一向衷心为国,爱民如子。却被新上任的丞相,原户部尚书贾似道诬陷,宋帝竟然也相信了,当即下旨替换主将,招杜将军进京,却在还没调查后就立刻下狱,秋后问斩。而这个秋后,不过四五日的时间。 贾似道这个人,杨过之前倒也听说过。据说他是谢贵妃的表亲,也算是与谢太后沾亲带故的。几年前被谢贵妃举荐,皇帝赐他一个在户部当差的小官,原本不过是想给他个肥差闲差,令老婆和母亲都满意;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皇亲国戚倒是有几分理财的本事,加上后台够硬,两年时间就爬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最近又得皇帝赏识,补了退隐的老宰相的确,成为大宋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总而言之,是幸臣和权臣的集合。 但他同时也是个贪官佞臣。得势的几年来,诬陷忠义、以权谋私……所谓无恶不作,大抵如此吧。可是这种官场上的事,一向是瞒上不瞒下的,虽然他在民间的名声不好,在皇帝那里却极得宠,不少忠义之臣都着了他的道了。没想到他居然把手伸向边关,这次杨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旁观的。 到了临安,稍稍打听就能找到贾府(囧),除了皇宫就数他家最大,最是奢华,守卫森严,杨过不疑有他,越墙而入,逼问一个仆役,很快找到了现任宰相的所在——书房。杨过暗自撇嘴,什么腹地森严,于他这样的武林人士不过是寻常地方。 他悄悄走到窗边,运气凝神,屋内的声音一丝不拉的传入耳朵。原来屋内却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有些耳熟。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杜将军?如今边关告急,临阵换将,怕是军心不稳。” “哼,正是因为告急,才不能再留他。那些证据攥在我手里也有些日子了,谁知道计划有没有变?若任由他下去,怕是蒙古铁骑明天就要兵临城下了。” “贾相自己也不是干净的,何苦这样?”原来那第二个声音就是贾似道,听着到不似年轻人的声音。 “戚将军在鸣不平?如今朝野上下有哪个是完全干净的?就是戚将军自己,在皇上那里也是挂了号的!”贾似道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我,只是想要你先把这件事缓一缓,不行么?他们怎么说你是他们的事,我相信你。”这个劝阻的戚将军竟然口气一软,听起来似乎与那贾似道关系不简单。 “我不在乎名声,否则我能做的比那些人都好。但是,这件事不能回头了。放他回去,他只会打开城门,放蒙古人进城。” “那樊城怎么办?现在的那个不过是个饭桶,如何能担此重任?” 只听贾似道冷笑一声,“如今朝中能称得上有本事的,也只有你一个,不如你去求皇上,派你去边关如何?” 戚将军道:“他怎么可能让我离开?放在眼皮子底下还不放心,非得整日里往我府里安人才罢休,我生怕府里的一位突然不耐烦了,将那些眼线俱都除了,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贾似道不语,一时屋内沉寂下来。杨过蹲在窗下,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贾似道竟是被世人误会了?今天先不行动,明日好好打听一下再说吧。于是杨过悄悄离去,却不知屋内的贾似道冷笑起来。 戚将军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宰相,他皮肤白皙,倒也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做的那些事情,却叫人头疼。可惜自己没在他初为官时看清楚,与他惺惺相惜。结果现在怎么也脱不了关系了。难道京都这个大染缸,什么人都逃脱不了被污染的结局么?自己呢?还能继续坚守阵地? “你回去吧,也深了。那人离开我这里,也说不定会一时脑袋发烧跑去刺杀皇帝,那就真的天下大乱了。”年轻的丞相道。 “你,还是这般直接。利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履。就不怕他去而复返?” 贾似道冷笑:“我不过是不想现在就惹麻烦,这些个热血的武林人士,哼” “我家里那位老人家,据说当年也看不起武林人士呢。不过他没你的好出身,仕途无缘啊。” “顾惜朝?他差的不是出身,而是性情。再怎么有才华,对于政治的不通,也注定他的失败。你在官场打滚这些年,还没看懂么?” “你也不要太过悲观,还是有些骨干在朝中的。譬如当年的诸葛先生,” “你回去吧,夜深了。”贾似道堵住他的话,甩袖离开了书房。 第三卷:龙腾四海 准备 杨过第二天走访几个小茶馆,终于确定,昨晚那个戚将军,就是当年崖顶一役的少年将军,如今朝堂上唯一能和贪官贾似道抗衡的武将,戚无伤。 真是越查疑点越多,那个戚无伤应是真的属于忠臣良将,但他为何又与贾似道的关系如此密切却无人知晓,莫非一切都是他们俩合谋掌握整个朝廷?那也不太可能。难道贾似道真是无辜的,而那些与他为敌的竟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么? 杨过突然有些头疼,他虽然天资聪颖,但并不擅长分析问题;小时候他四处流浪,都是由夜惜来做决定,他来执行,无往不利。但是,现在……杨过突然想起顾夜惜,有些黯然,强迫自己不再想他。龙儿与他定下十六年的约定,他决不能失约。在这个世上。他们只有彼此了,不是么? 如今,只好先探一下天牢了。但是令杨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天牢出来时,脸色苍白,二十多年的是非理念竟都被推翻了。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夜惜如是说。 那么,他的奔波,坚持,竟都错了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早已不是可以清晰的分辨的了。这就是他的世界。夜惜当年又是秉持着怎样的心态,被他伤害的呢?那时他不过十三四岁,正是自己在全真教调皮的时候,他却已经名满天下了。 事实,不一定是你认知到的那个。他这一趟临安,白跑了。不,至少他了解到,贾似道并不是如民间传言那样的j臣。 却不知,他的身后,贾似道在城墙上,冷冷注视着离去的男人,嘴里吐出两个字,“蝼蚁”。 午后,御花园。 皇帝摆宴与几位重臣同乐,在宫外请了回忆楼里的班子助兴、。一曲过去,龙心大悦,赏了不少银钱。于是舞姿更胜。 但是总有几个自诩清流的不愿“同流合污”,进曰:“贾似道身为朝廷重臣,竟涉乐姬生意,是为败坏朝廷纲常宗法之举,当斩。” 帝不悦,问于贾相,“属实否?” 对曰:“是。然清平盛世,礼乐当兴,为我君主兴礼乐,义不容辞。” 帝大喜,赐黄金万两,从此隐于宫中,研习礼乐一众权柄,由垂帘太后和贾相代为执掌。 贾似道的权臣生涯,达到顶峰。一时全国上下,乃不知有帝,唯贾丞相尔。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至理。即使是以为师门报仇当理由,在戚顾二人住进临安将军府第后,李莫愁也不得不就此收手,但是,心里还是不太服气的。 一脚踏进茶馆的包间,那个神秘的家伙已经等在角落里了。李莫愁走过去坐下,冷道:“这次又有什么事?” 这个家伙是当日从绝情谷中解救她,并为她解了毒的神秘人。她应该感谢这个人,救了她的命,但是她的自由也从此被限制。那人告诉她师姐的死因,于是她去报仇;可是在仇人有了庇护后,又阻止她。当她问起缘时,那人告诉她:“赤炼仙子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命是属于我们的。不要自作主张。”李莫愁也想不理会这人,但是一想到他们的手段,连她这个以赤练蛇为号的人都不自觉的畏惧。 神秘人见李莫愁冷着一张脸,嘿嘿笑道:“你也不必手刃仇人,大人一向多谋,怎么可能不做第二手准备?恐怕他们此刻正在受噬心之苦呢。” 李莫愁突然打了个冷颤,忙转移话题,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有人买神雕侠的命,大人请道长去助他一臂之力。” “神雕侠?”李莫愁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善了?居然叫我去救一个江湖侠客?” 神秘人苦笑:“大人的心思,其实我等能够猜透的?” 李莫愁道:“好吧,不过,这就是我帮他办的最后一件事了,此后大家两不相欠。” 神秘人道:“等你回来,我会向大人求取解药的。” 李莫愁甩袖而去,远远传来她的声音,“你记得就好。” 神秘人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神情迷离。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过来的人。 “还是那么大的脾气。很难驯服呢?阿达,不如放弃吧。” 名为阿达的神秘人转过神来,向这人行了个礼,道:“属下,早就将个人的因缘至于度外,只是现在还有些放不下而已,待她离开,也许就好了。劳烦大人关心。” 这个被称作大人的正是权倾朝野的新相,贾似道。他听了阿达的话,摇了摇头,道:“如此,我不管就是了。你,别昏了头,误了大事就好。对了,那批货,安全么?” 阿达恭敬的答道:“一切依计划行事,很顺利。” “那就好,”贾似道笑道:“天下即将大乱,多挣点钱才能安身立命不是?否则,半夜被哪个愣头青砍了,可没出伸冤去。” 第三卷:龙腾四海 过渡 “终南山外,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哼,杨过,我亲爱的哥哥,这一回,你还能置身事外么?” 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就是能将此刻的中原大地的情况形容的最好的八个字。 自宋帝不在掌政,贾似道、谢太后当权,整个大宋立即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西有明教王旭起义军、南有大理不再称臣、世家自立,其余小股势力夹杂分布,北方因蒙古和襄樊之对峙,是唯一还在表面上属于南宋势力范围的北方势力。而掌管长江以北大部分地区物资的几大商家如漕帮、盐帮,以及六年前兴起的新生意、主要提供布料的织布厂子等纷纷组织起自己的武装。至于京都附近,因为各路军队,还尚在南宋朝廷的管辖之中。 这些郭靖了解的不多,因为他一门心思放在了要去对付蒙古人身上,黄蓉为此却几乎要熬白了头,如果大宋后方不稳,即使她有办法也弄不到后备物资,那么襄阳迟早成为孤城。 所幸,即使现在大宋被各方势力瓜分,那些人却十分敬仰郭靖的大义,因此向他们免费提供各种物资。 杨过为此疲于奔波,却收效甚微;而他渐渐明白,他之前的那些恩义,不过是小侠小义,若想真正拯救百姓,非建立一个新的朝廷不可。为此,他总是在忙完那个“昏官”贾似道给他的任务后,跑去暗中帮助郭靖。 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但是几年来一直有人在暗杀他,最后一次,他几乎是要被逼上绝路。而李莫愁的出现,给了他一线生机。然而这位本应该葬身绝情谷底的师伯并非是因为什么师门情谊,而是受人之托。这个人就是贾似道。 这很可疑,杨过清楚的很。明明是朝廷命官,在江湖上的势力却很大很广。但是那不是他需要管的。只要他办的是不违侠义之事,便当做还了他的救命之恩吧。 于是,时间在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悄悄流逝。 十一年的连绵战火,几乎将大宋的潜力烧的一干二净。如今,势力单薄的起义军基本上已经被大势力吞并干净,南方世家几乎被江南首富孟达连根拔起,西方明教独霸天下,北方三大势力仍旧各自为政,但在黄蓉的调解下结为联盟。只有临安附近,小朝廷地位岌岌可危。可是没有人主动出击,都在等其他势力有所动作后,以勤王为名出师。对峙由此出现。 戚无伤头痛的要死。很奇怪,多年以前他就与贾似道划清界限,但是这个当权宰相从来没有对他动手过。他现在几乎掌握着整个南宋的兵权。贾似道到底在算计什么?居然对他这么放心?他仍然当自己是至知音么?在背叛之后? 大宋的灭亡是迟早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贾似道不愿意中兴大宋,以他的才能,如果早做筹划,大宋定然不是现在这样。 家中也不是很安宁。两位老人中了毒,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在那里,什么毒。每个夜晚,他们两个都冷得睡不着,内力也使不出来,竟然像是被人封住了一般。即使是延请御医来诊治,也说不出什么来。好几次,他都想到丞相府去求助,因为据说那里有一个神医。但是,他递上的名帖从没得到过回应。 焦头烂额,但是已至绝境。 然后他们告诉他,贾似道死了,死于一场暴乱。他的尸体被暴乱的百姓分而食之。 多么可笑的死法。典型的j臣暴君的死刑。 犹记得,他们都还年少时,谈及家中的两位,贾似道告诉他说:“我很羡慕两位伯伯。即使他们半生为敌,但是其中的感情是世所罕见的真挚,能够冲破重重阻碍在一起,这是真正的不可亵渎的爱情。” “那么你呢?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忽然心中一阵悸动。 “我渴望的爱情,是经历了重重考验后仍然能够坚定不移的相爱,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的爱情。可是,我注定不会拥有的。我的爱情,一定会被我亵渎、玷污,变得一文不值。”那时挚友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不记得了,因为他对着挚友平平无奇的面孔竟生出了些许龌龊的心思。 可是,他已经死了。自己连他的尸首也找不到。更不可能拿那些百姓抵罪。说到底,孽是他自己造下的。自作自受。 站在城门上,戚无伤突然想起一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好男儿当然不能流泪,只能流血,为国捐躯。 祸害大宋十几年的贾似道死了。而杨过此时,正在赶往绝情谷的路上,十六年之约,就在眼前了。然而他并非是要去践约而是要毁约的。即使如此,他的龙儿,希望,至少能听他的解释。不是因为那些世俗的东西,而是他对她,早已经不是爱了;或者,从来就没有爱。 奔波中的杨过不会想到,等他再回来时,命运的大网已经开始收割了。 第三卷:龙腾四海 重出 夕阳西下,千年古刹被落日的余晖笼罩,显得愈加庄严。少室山顶,一个白衣年轻人和少林寺僧并肩而站。 仔细看这个寺僧的服饰,正是罗汉堂首座的僧衣,原来这个僧人正是少林无色禅师。他旁边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样貌极美,眉间一线红丝,陡增几分妖娆魅惑,但却不会让人误会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因为他的美丽是属于男子的美,俊。 此刻恐怕所有认识这个青年的人都认不出来,他,就是十六年前崖顶一役跳崖而死的顾夜惜。因为,当初那个少年早已长大,不复那种雌雄莫辩的清丽,而是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虽然他依旧美丽。 顾夜惜没有死。这一点令见到他的几位昔日师兄弟,今日的长老们很是意外。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他们断断不敢相认,因为这个人的变化太大了。更令他们意外的是,江湖上并没有传出顾夜惜还活着的消息。他竟然首先找到了少林。 论及这些年的经历,无色很是感慨一番。仔细 神雕夜曲第6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细观察这个男子,他们都是无字辈的师兄弟,自己不过比他大几岁,但是如今自己已经老了,这位小师弟却还如双十年华般青春。 当年他出事的时候,少林收到一封信,来自眼前的这个人,请求将他逐出师门,唯恐累计师门名声。方丈无奈,只好按他的要求行事。还未圆寂的天慧师叔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一般。物是人非,至少,现在他们见面时还能和和气气的谈话不是么? 看着红彤彤的夕阳,两人俱都沉默无语。 一个小沙弥匆匆忙忙赶上来,一脸好奇的看向顾夜惜,旋即红了脸,向无色行个佛礼,交给他一封信。便告退了,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看向这个美丽的男子。 无色笑起来道:“无花师弟,嗨,顾施主还是如当年一般魅力不减哪。” 顾夜惜道:“阿弥陀佛,无色禅师犯了口戒,该罚该罚呢。” 无色道:“顾施主的嘴巴一如当年的厉害啊,论起佛学,怕是整个少林寺也翻不出一个比的上你的。” 夜惜不欲与他纠缠于此,道:“没想到禅师枯坐禅房十几年,竟然还有外面的人认识你。” 无色笑笑,道:“他可是位大侠,性情也极好,兴许与你会投缘呢。” “哦?”夜惜挑了下眉,道:“若说是大侠的话,谁还能比得上襄阳的那一位?” 无色道:“那一位的确是罕见的侠士,但是这封信的主人也不差太多。顾施主,难道没听过神雕大侠的名号?” “是他。听到是听过。怎么,他找你有事?” 无色快速看完信,道:“哦,是郭大侠的二千金十六岁生日,要我代为祝寿。他就是花样多,难道要骗到小丫头身上了?” 夜惜道:“我听说最近蒙古人又不老实了,襄阳那边在筹划什么,估计一忙起来就忽略了这位二小姐啦。” 无色道:“蒙古人?你当年也去过,还与黄金家族交好,没什么问题么?” 夜惜道:“什么关系在天下面前都会变得脆弱不堪。不怕他。”转而问道:“倒是你,想到怎么祝寿了么?” 无色道:“我想把铁罗汉送给那位郭二小姐,怎么样?” 夜惜皱眉,道:“到是珍贵的很,没问题么?” 无色笑道:“都是些身外物,少林若是这点都看不透,也不要当和尚了,干脆做实实在在的武林门派得了。不过,我发过誓不出寺门的,只好找人代我了。”说罢看向夜惜。 顾夜惜笑笑,道:“你呀,我看不是因为誓言,是懒的吧。也罢,谁让我天生是个劳碌命,就替你走一趟,顺便会会那些老友。” 无色道:“老衲谢过顾施主高义喽。” 夜惜有些惆怅道:“只是,不知我这一出世,有多少人要莫名……嗨。” 顾夜惜又在少林盘桓几日,便带着无色的礼物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途。而同时,几股势力也出于未知的原因派人赶往边关。 杨过这十几年来也不是白混的江湖,他故意要落郭芙的面子,当然不可能只有一路人马为郭襄祝寿。果然,顾夜惜刚下少林没几天,便在路上碰上了同去的百草仙、人厨子等人,互相探寻一番便结伴而行。他们几人都是喜欢隐居山林的怪人,因此对许多江湖事知晓的不多,顾夜惜报上姓名时竟然没人知道,夜惜也没做声,却是暗喜。因为,他此刻也觉得与那些人再见面时多么的尴尬。 一行人都是武功不错的,没几日就到了襄阳,他们打听到郭府的位置,寻到后花园的墙下,就要越墙而入。夜惜却有些尴尬,他年幼时虽然没少随着杨过偷鸡摸狗的,但是后来一直生活无忧,从没做过翻墙之事,好在有几个人先他一步,这才咬咬牙,跳上墙头。还未站定,却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道:“他们开着英雄大会,我只好在屋里自斟自饮了。” 夜惜觉得好笑,但听人厨子道:“小姑娘,你若觉得寂寞,不如请我们几个进去喝一杯,如何?” 果然,那女孩立刻打开窗子,道:“好呀。”却是他此行的第一目的,郭襄。 第三卷:龙腾四海 英雄大会 郭襄的确是个招人喜爱的小姑娘,不过几盏酒的功夫,就与几人混熟了。酒酣人闹,人厨子献上了自己的寿礼,一支千年雪参,郭襄得了,甚为喜爱。人厨子的是对黑玉镯子,于是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礼物。待到顾夜惜,小姑娘眨着漂亮的眼睛,看向这个比母亲还美的男子。 顾夜惜拿出了铁罗汉,道:“我原本是代人祝寿,这礼物,是少林无色禅师送给郭小姐的礼物。”说罢扭动机括,两个小铁人打了一套少林罗汉拳。 百草仙道:“顾公子难道没有给郭二小姐的礼物?” 郭襄听了,忙道:“顾哥哥来给我祝寿就已经很好了,怎么好让他破费?” 顾夜惜笑道:“我原本也没带什么礼物,纯是为了朋友跑腿,但今日见郭姑娘这般可爱,也忍不住想要送礼呢。”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对可爱的人偶。他扭动侧面的机括,就见那对人偶缓缓升起,一阵悠扬的乐曲从盒子中传出,人偶也随着起舞。众人看得连连称奇,郭襄更是喜爱的不得了。 人厨子道:“顾公子真是比我们这些粗人懂女孩子多了。送的礼物也这般精巧可爱。人厨子甘拜下风。” 顾夜惜笑道:“不过是送礼物么,图的是郭姑娘喜欢、高兴,怎么还比起来了?” 郭襄道:“顾哥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般有趣?” 顾夜惜道:“这是我早年四处游览,听说西方有一种名叫音乐盒的东西,能将乐曲记录下来,藏于盒中,还能播放。于是寻访许久,琢磨出来做法。” 郭襄奇道:“原来是顾哥哥做的,好厉害。” 两人还待再说话,却是道姑回来道:“郭夫人要来了,我们几个走吧,别吓坏了人家。” 几人一听,当即要走,郭襄本来还想留客,但听到是母亲要来,也害怕被骂,便告别了诸人。他们要走,却见顾夜惜还稳坐在那,道:“你不走么?还赖在小姑娘的闺房作甚?” 顾夜惜饮了一杯,道:“我与郭夫人是旧识,打算渐渐昔日老友。” 众人都感好奇,却没说什么,运起轻功,几下就不见了人影。他们前脚离开,黄蓉带着郭芙、朱子柳就来了。他们进屋,见郭襄与一男子对饮,黄蓉心中有些不快。女儿与男子单独在闺房饮酒,对她名声终归不好。却见那男子对她微笑,恍惚着竟然想起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当即怔住。 我是面面相觑无语的分割线 “你,”黄蓉皱起眉头,颤声(话说,这位是白日见鬼啦)道:“夜惜,你还活着!” 顾夜惜心中黑线无数,面上却仍挂着招牌微笑,道:“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夜惜这个杀人无数、十恶不赦的坏蛋当然不那么容易去地府报道了。” 黄蓉本来还有些疑惑,却被这句话逗乐了,心里也认了大半,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调皮。你,哎……”却是想起了他和杨过的恩怨,不知说什么才好。 郭襄听了半天,插嘴道:“娘,你认识顾哥哥?” 郭芙道:“什么顾哥哥,教他夜惜哥哥吧,他小时候和我们一起在桃花岛长大的呢。是吧,夜惜。” 郭襄看向顾夜惜,见他微笑点头,登时高兴异常,道:“原来你教顾夜惜,夜惜,好美的名字。我可以叫你夜惜哥哥么?” 顾夜惜哪里会说不?道:“怎么不可以?我倒是希望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呀。” 郭襄刚失了鲁有脚这个伯伯,却认识了杨过这位大侠,但她心里并没有把杨过当做哥哥,那是少女的小心思。此时她见了一个容貌比娘亲还美的男子,还与她家颇有渊源,便立刻把他当做哥哥一般可以依靠、谈心的存在,弥补了失去前辈照顾的心灵,故而觉得十分满意。 几人见了面,黄蓉还待把消息告诉给郭靖,却被顾夜惜阻止。 “郭伯母,”已经成长起来的男人道:“之前我也结下了一些仇怨,现在也不想被人知道,郭伯母可以先帮我瞒一下消息么。“ 黄蓉有些为难,但是却没有拒绝。她对顾夜惜的防范之心,其实比杨过还大,即使这孩子并没与她结下什么深仇大恨的,但是,多年前少年危险的气场令她心有余悸。隐瞒身份的话,也许与她的计划没什么接触吧。 商议妥当,几人便要反回会场,顾夜惜因为身份保密,便带上个面具,随他们同去。待他们到了场地后,比武已经进行到了□。武家兄弟纷纷上去打擂,支撑了几场便下来了,后来便是郭芙的夫婿,耶律齐上场。 耶律齐的功夫,虽然不及杨过,但是比起同辈的其他人,好上太多,打了几场,渐渐也没有人在挑战了。黄蓉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要上场宣布比武结果,却在这时,何师我终于出来搅和了。 顾夜惜一直与郭襄说笑,期间藏边五丑来人送上杨过为郭襄准备的礼物,顾夜惜虽然眼角笑意仍在,但是心却不自主的冷下来,郭襄天真单纯,自然不会看出来。 果然,过了不久,耶律齐被打了下来,而礼物之一,也同时被送了过来。 第三卷:龙腾四海 盛名 达尔巴,携带着怒气,很快将假何师我打倒,并且发誓再不踏入中土。郭芙被装死的霍都偷袭,然后杨过出手。郭襄很高兴的和大哥哥叙旧,而顾夜惜悄悄的躲在后头,这两个都不是他想见的。待郭襄想起夜惜哥哥的时候,杨过已经和黄药师一起离开了。郭襄很遗憾,顾夜惜和黄蓉却但笑不语。 然后,十几年前的故事被说给这个小姑娘听,她一边为十六年之约流泪,一边为顾夜惜的遭遇惋惜,誓言要解除兄弟俩的误会。于是,小姑娘偷偷的离开了襄阳。 正如原文一样,顾夜惜并没有阻止。当然,自以为是是需要代价的,此刻的顾夜惜却没有料到,放郭襄走,差点成为他人生的最大败笔。 郭襄被金轮法王掳走,黄蓉知道了,连忙带着几个人追去。顾夜惜要留下协助郭靖守城,黄蓉虽然有些不放心,但眼下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以顾夜惜的身世和为人,应该不会背叛大宋,黄蓉心中这样想。 站在襄阳城墙上,顾夜惜把玩着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笑的很美。蒙古军队集结在边境,很多势力想要趁此机会捞一杯羹,很好。情况越乱,对他的计划越有好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赶来的还有顾惜朝和戚少商,随着戚无伤的队伍而来。因为黄蓉之前秘密的让丐帮的人把顾夜惜还活着的信息传递给他们,她始终认为这对父子,没有不可解决的矛盾。 于是他等来了庞大的阵容,以及城墙对面高塔上的郭襄。那个被帮助的女孩拼命的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嘴被堵住了。 接着混战开始了,很多人都下了城墙,但是单体的力量在成千上万的蒙古人军队面前,什么都不是。就在诸人近乎绝望的时候,杨过携着小龙女还有那标志性的大雕登场。形势几乎逆转,但还不够。 顾夜惜从身边的随从手上接过早已准备好的大弓,这是专门为了今天预备的。城墙下,杨过刚刚打败了金轮法王,救下郭襄。 顾夜惜运气,拉弓,瞄准,射箭,几乎一气呵成。而同时郭襄也喊了出来,小心,他是蒙古人的j细。杨过一个愣神,已经夺过身边的长枪,运力投掷上去。 箭势如破竹,冲向蒙古军营;众人只见一道白光自天滑过,还不待反应,已有人中了箭。这个人就是蒙哥,蒙古的大汗。 几乎同时,杨过掷向顾夜惜的长枪也近他了的身,眼见着就要穿身而过。却见一道光猛然从他身上射出,吞没了长枪,瞬间化为粉末。这一幕,除了杨过、郭襄、戚无伤和刚刚赶到的王旭,没有人发现。 目瞪口呆,这是所有参与这场战争的人此刻的表情。蒙古失了大汗,军心大乱,那些高级将领也因为即将要面对的争权夺利和机会心烦意乱,蒙古败退,已成为时间问题。而形势的瞬间逆转,令本已经绝望的宋军高呼起来。四个见到了奇迹的人还在发呆,但是没有人注意。毕竟,是那么大的胜利啊,其余的事都是小问题,不是么? 顾夜惜,这个名字在消逝了十五年后,在此成为一个焦点,而这次,这个名字被冠上了英雄的称号。庆祝,充满了整个襄阳。而原本活泼的郭襄,却沉寂了起来。 很多人在传诵这个名字,甚至他的经历都被好事者翻出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坊间偷偷流传出顾夜惜是赵宋遗孤,是大宋开国皇帝一脉——而这,也是当年朝廷派人追杀他的真正原因。 对此,黄蓉感到有些恐慌,她从女儿那里知道了一些隐秘的事情,但是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而细细思索有关顾夜惜的一切,她又无端生出些恐慌。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决定直接向顾夜惜寻求答案。 于是,黄蓉在郭襄闺房的后院,摆了一小桌宴席,参与的人很少,包括杨过、顾夜惜和戚顾二人组(笑)。她并没有安排郭襄出席,因为这件事对少女的伤害很大。 顾夜惜并没有拒绝。即使他现在总是被一个人盯着,也没有丝毫的在意。现在他很忙,有些事情,最好一次解决。虽然由黄蓉挑起这个由头,令他感到很意外。 夜色,坐定。 顾夜惜并没有忽略躲在闺房中偷听的郭襄,以及同样偷听的戚无伤和王旭。那一定很有趣,我吃着他们看着。他心中暗笑。 “我以为,”看着杨过,眼中丝毫笑意也无,“杨大侠会携着尊夫人来呢。难道她不想亲耳听一听当年的故事?” “别这样,夜惜,”戚少商道:“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 “你没有这个资格来说,”顾夜惜的声音很冷,“事实上,就今晚郭伯母摆宴的原因来讲,我问心无愧。但是,我不认为在场的诸位都有资格来质问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黄蓉严肃起来,道:“夜惜,郭伯母,也是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襄儿她很伤心,她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大哥哥。可是金轮法王不会对一个俘虏小姑娘撒谎不是么?金轮法王告诉襄儿,你其实一直为蒙古皇族做事,这是真的么?过儿他也说过当年,在蒙古军营中见过你和忽必烈密谈,郭伯母希望他说的不是你,对么?” 顾夜惜笑起来,很美很媚,几乎让一旁偷窥的王某人把持不住。 “郭伯母,证据,证据在哪里?” 第三卷:龙腾四海 惊闻 黄蓉被问的一怔,却听顾夜惜继续问道:“那和尚一向狡猾,他若要骗襄儿,小女孩如何能分辨的出?且不说襄儿身份特殊,我若真是蒙古j细,这么重大的机密怎么会随意说出来?杨大侠在蒙古军营中见过的是谁,你可曾真正看清楚,还只是猜测?” 黄蓉和杨过被问的哑口,顾夜惜却突然笑起来,道:“不过,其实你们说的都是事实。” “夜惜,”戚少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派云淡风轻的年轻人,本待说些什么,却被顾惜朝制止了。 “我确实去过蒙古军营,本来已经小心翼翼的了,没想到还是被杨大侠看见了呀。但是,杨大侠,我想问问,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觉得眼见为实吗?” 杨过本来有些郁郁,被他这样一问,猛然如被敲了一棒子(话说高手其实不怕这个吧),恍惚中想起了好多好多。 “夜惜还是无花的时候,曾经去蒙古拜访他们的帝师,那时便与蒙古的黄金家族有些接触,却能看出他们都是虎狼之性,对于我中原百姓的觊觎之心实在可怕。若不及时采取行动以遏制其发展,怕是苍生之祸啊。夜惜于是想起来的我佛的教导,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若牺牲夜惜一人,或可阻止这些泯灭人性的恶魔前进的脚步。夜惜便蒙古大汗提出要作为在大宋的细作,为蒙古效力。但是夜惜现在明白了,其实他们也没有信任夜惜。所幸夜惜这样做也只是为另一个人掩护而已。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天那一箭,能够找准蒙哥的真身,将其射杀。蒙哥个性多疑,喜欢找替身,在战场上分辨出谁是蒙哥,并不容易。”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环视一周,道:“那么诸位还有什么疑问么?” 他的解释,虽然有些强附词的感觉,但却是合情合理。众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躲在屋中的郭襄更是觉得愧疚。 黄蓉却注意到一个问题,道:“那个人,他现在如何?” 夜惜笑笑,“这个,却是机密了,恕夜惜不能据实相告。” 杨过这时涩声道:“那么,当年我问你那个问题,现在你能回答我么?” 顾夜惜收住笑容,道:“这件事,我只能跟尊夫人解释,至于杨大侠,在下觉得没有解释的义务。若是您觉得夜惜是坏人,便杀了夜惜也无所谓啊。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是看恐怖片看得瑟瑟发抖的分割线 因为宴席上的一席话,杨过不久便带着小龙女敲开了顾夜惜的门。丝毫没有感到意外,顾夜惜早在房中备下酒水,等待二人。 虽然过了十几年,却因为玉女心经的缘故,小龙女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倒显得像是杨过的妹子一般。一如她涉世未深的心灵,单纯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过儿说,你知道?” 顾夜惜笑了笑,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和神雕女主角,无数男子的梦中情人说话。“不错。杨夫人想必还没和杨大侠行夫妻之礼吧。” 小龙女脸上微微泛红,道:“不要叫我杨夫人了,我和过儿不会做夫妻了。” 顾夜惜一挑眉毛,道:“怎么,杨大侠因为这个不肯要龙姑娘了?”他听了小龙女的话,心中竟然觉得又难过又有些窃喜。 小龙女道:“过儿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只是我,不愿意罢了。” 顾夜惜有些意外,转而对杨过道:“我有些话儿想对龙姑娘说,杨大侠可否回避一下?”虽然是询问的话,却是近似于命令的语气。杨过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做声,径自离开了。 关好门,顾夜惜对小龙女道:“说起来,夜惜还得称龙姑娘一声师叔呢。” 小龙女顿了一下,回道:“过儿告诉我,你是大师姐的儿子。当年那个人是,是你?” 顾夜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笑着坐下,道:“龙师叔大概不知道,夜惜于歧黄之术,也颇有研究。”他见小龙女露出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夜惜恰好机缘巧合(你就掰吧)之下,了解到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其实也关乎许多女子的名节问题,所以夜惜一直没有说出来。没想到却拖累了师叔。”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呢?”小龙女并不喜欢这样绕弯子的谈话。 “是守宫砂,这个东西其实是骗人的。那东西根本不能证明一个女子是否是清白之身。” 这个消息对于一直纠结于清白问题的小龙女不啻于一个惊天霹雳,顿时将她震住了。 顾夜惜继续道:“夜惜也恰好救弄到了一瓶药液,能够将那朱砂轻易的洗掉。”他说完这句,轻撇了一眼窗外,果然有个影子晃过。“那么……”小龙女的声音有些颤颤的。 “不错,那一夜,师侄惊走了那个意图不轨的家伙后,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夜惜想知道,师叔和杨大侠的关系到底能不能受得住这些规矩的束缚。那个男人又是否对龙师叔是真心真意的。不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龙女突然反驳起来,“他不是对我负心,而是一直当我是亲人一般,他,是一直当我是他的姑姑。只是我,误会了。” 顾夜惜被惊呆了。他被听到的话惊呆了,小龙女说什么?杨过其实不爱她?天,要塌了么?难道他,竟是一场玩笑么? 第三卷:龙腾四海 对峙 顾夜惜被小龙女的话惊住了,半晌,他嘶哑着嗓子道:“不要难过,杨过他只是一时没想开,你们是注定要相爱、要在一起的,这是神的旨意,我会帮你的。”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声音却有些疯狂,猛的抓住小龙女的肩膀,吼道:“我帮你,我帮你,告诉我,你是爱着杨过的,杨过也是爱着你的,你们俩要一起去古墓隐居,一定要这样!” 小龙女被他吓了一跳,愣愣道:“过儿他,并没有想要我做他的妻子,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是他的弟弟。” 顾夜惜愣住,突然疯了一般,大声道:“你疯了!你疯了!杨过喜欢了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弯下腰来,“那我算什么?我是什么?杨过不爱小龙女了,那我在这里是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成了笑话?让他离开桃花岛上终南山受苦、让他受那么多的委屈、把你的朱砂弄掉还搞得我们兄弟离心,这算什么,一场小丑剧?” 小龙女被他吓住了,同样被吓住的还有门外偷听的人。 顾夜惜大笑起来,道:“那他为什么这么恨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为什么几次欲置我于死地?我从那个该死的让我受尽屈辱的谷底爬上来,就是为了听你说,”他用力顿了一下,“杨过,他移情别恋了?他负了你?” 小龙女喃喃道:“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当年在绝情谷,他告诉我,每次毒发的时候,心里想的并不是我,但是他发誓要和我一起生活,我猜那是为了弥补,因为他觉得是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但是,我希望他能够再认真思考,所以定下十六年之约。”这个孤寂的少女终于鼓起勇气,“后来,他来找我,我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但是,他告诉我说,每次吃断肠草的时候,他都在想你,即使他是为了再见我一面才去吃的。” 顾夜惜无语,死死盯着这个神雕第一女主角,突然觉得浑身无力,道:“所以?” “所以,我希望,” “不,你听我说,”顾夜惜盯着她道:“我没有说完,你,还是清白之身,没有任何男人碰过你,你完全配得上他,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他,你们,必须在一起。” “不,”小龙女冷静的说:“我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但是,过儿他,心里没有我,那不是爱,他尊敬我,却不是想要我做妻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顾夜惜跌坐在地,神情莫测。全不在意在外偷听的人。 “那么,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斩下那一剑的?是想亲手斩断什么吗?”他喃喃自语。 我是难受的头脑混乱的分割线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杨过心中有些苦涩的离开了。他知道,其实他后面还有两个人在偷听,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他得到了他的答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多么可笑,他以为需要照顾的弟弟,其实操控了他的一生?他的一切,几乎都在他弟弟的掌控之下? 可是为什么,他的弟弟执意要让他和姑姑在一起,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戚无伤无声问道。 他在杨过和小龙女离开后就现身了,此时的顾夜惜已经整理好一切,恢复了他一向的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如若发狂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什么?”顾夜惜轻轻一笑。 戚无伤不语,半晌,才道:“那天你在城墙上射完那一箭,我就知道那是,贾丞相。“ “戚将军在说什么,夜惜完全听不明白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你到底要干什么,弄垮大宋么?” “是,就是这样。我要大宋毁灭。我是个私心很重的人,他们那样对我,我不能回报么?可是那又怎样,你要杀了我?戚无伤,别忘了,那两个老东西还半死不活的呢,你难道要他们为我陪葬?” 戚无伤有些震惊,道:“那毒,是你下的?” 顾夜惜笑笑,无声道:“是又怎样?” 戚无伤道:“你是疯子么?顾前辈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顾夜惜缓缓起身,走向窗边,“我在谷底的时候,有个人救了我,那时我浑身的器官、血管和经脉都碎了,是这个人把我救回来的。你知道么?”他转身看向脸色发白的戚无伤。“两年的时间,我的确被他治好了,但是,我付出了男人的尊严,整日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被当做女人一样发泄。那时我在想,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跳下去,就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是谁造成今天的状况?顾惜朝?狗皇帝?甚至是,你?也有一点吧!” 看到顾夜惜那令他无比熟悉的挑眉,戚无伤只觉得一阵冷汗。“你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做了这么多的布局,就是为了,复仇?” “复仇?”顾夜惜冷笑一声“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我说过,这世上我只在乎一个人,但是他背叛了我。现在,这个世界,我不在乎了。”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戚无伤离开。 良久,方才幽幽道:“那么,你会帮我,是么?” 从他的背后伸出一双手,拢住男子的腰,“是,我的宝贝……对不起。” 第三卷:龙腾四海 西去 顾惜朝和戚少商的毒解了!原本从戚无伤那里得知几年来夜夜折磨他们的毒来自于那个大难不死的晚辈,已经令两位老人有些心碎,但是当早已习惯的痛苦并没有如预期般来临时,三个人又震惊了。 戚无伤那被憎恨涂满的脸又一次迷惑起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顾惜朝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又隐隐透着一股失望,答道:“也许,他是觉得惩罚到此结束了吧。也许。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从此也消失了?” 戚无伤道:“他是这样的人么?我与他知音多年,总觉得他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举动。” 戚少商沉声道:“若如你所说,恐怕他所图不小。” “什么意思?” 戚少商道:“现在有关他们父子俩的身世秘密在外面流传开来,你觉得是从哪里来的?当年的源头又是哪里?我有种感觉,可能我们追查多年的案子要真正揭开了。” “你不会是说,”顾惜朝接道:“当年的事与夜惜有关吧!”他的眉头皱起。 “我觉得应该不会。”戚无伤道:“若真是与他有关,不可能他跳崖啊。顾前辈不是说,他的身世也是从顾前辈这里得知的么?我倒不认为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顾惜朝道:“你认为他是回来之后,” “对,也许,他真是因为复仇而来吧。只是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为敌了。” “为敌?”顾惜朝冷笑,“为什么我要与我的儿子为敌,他是要为当年的事报仇啊。” “惜朝,”戚少商叹道:“大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为了不让蒙古人的铁蹄荼毒我中原百姓,也要阻止夜惜的计划呀。” “大宋?如今还有大宋么?现在任何一方势力都比你的那个大宋厉害。大当家的,狗皇帝如今再也没有余力来顾及我们了。” “顾惜朝你,想要,想飞之心,”戚少商突然失语了。 “是,你还这样想我是吧,这些年,你和我在一起,未尝不存着看着我的心思吧。”顾惜朝冷笑。 戚无伤见话题渐渐偏向诡异的方向,不禁有些头疼,忙道:“顾前辈,父亲,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问题吧。我们应该是在讨论夜惜的问题吧。”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两人异口同声道,结果为彼此的声音怔住,戚少商不语,顾惜朝道:“我们已经隐退了,如今毒也解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说完甩袖离开。 戚无伤又看向自己的父亲,昔日的九现神龙,今日的垂垂老人。老人摇头叹道:“也许他说的对,无伤,大宋已经完了。还是不要,你的事,自己作主。”便也追着顾惜朝的路线走了。 望着两位老人的背影,戚无伤有些茫然,暗自回味父亲临走前在他耳边的低语,“那么,你也是为了大宋么?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我是突然想出现的分割线 出乎某些人的意料,顾夜惜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而是跟着据说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明教教主王旭离开了。看着王某人离开前示威的眼神,一同送行的的杨过和戚无伤不知所措。戚无伤想起那个晚上,那个美丽的男子有些失控的语调,他不是应该及其憎恨这个男人么?为什么会选择跟他离开呢?难道为了报仇,他连身为男子的尊严都不要了么? 可是他没有张嘴问,因为,他们两个已经没话好说了。从此就是敌人了吧。他,从来没有父亲的勇气,去追求啊。 杨过,在送小龙女回古墓后,再次回到了襄阳,决定终身辅助郭靖黄蓉守襄阳。而他与小龙女的结局令很多人不解,却令郭靖生出了另外的心思。 顾夜惜随着王旭西去,王某人多年不得见心上人,自然少不得要有些亲密的举动。顾夜惜却没有拒绝。喜不自禁的王某人自然不知,这是顾夜惜心中不知所措的表现。 爱情,我还配、还能、还需要么? 但是留给顾夜惜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十几天的行程,他已经见到了那个明教鼎鼎大名的圣女妖娆的面孔了。 顾夜惜定定神,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吧,对不起了,金大神。 脸上点妆起淡淡的笑容,顾夜惜跟着王旭的脚步迎了上去。 女子盈盈笑道:“这位便是七绝公子了么?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天仙儿似的人物呢。” 王旭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点点红晕,顾夜惜笑道:“七绝的名号,圣女大人莫要提了,称呼在下的姓便好了。” 女子极尽媚态,道:“快别称呼我圣女大人了,教主听了要怪罪的,顾公子称我云姬便可。如今顾公子也不是外人,不若云姬叫一声夜惜可好?” 顾夜惜心中大恨,嘴上却道:“这个,男女之间,如此亲昵的称呼,怕是对圣女的声誉有碍,还是不要了吧。是吧,王旭? 第三卷:龙腾四海 缠绵 刨去某些先入为主的思想,顾夜惜仍然很讨厌云姬这个所谓的圣女。在他看来,明教有一个教主来掌控已经足够,又何必多出一个圣女来制衡呢?更何况这个圣女还是个野心极大的女子,恰巧与他的计划产生了某些矛盾。 在明教住了些许日子,除了必须每日都要应付王旭的纠缠,还要费尽心思的与云姬周旋,使他觉得很劳累。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云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触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但是顾夜惜却不得不做出平和的样子面对这个女子——因为,在明教他不过是现任代教主的“朋友”,其实私底下谁不当他是王某人的男宠? 所谓忍字头上一把刀,但是,却是他现在的唯一法宝! 还有另外一件事令顾夜惜觉得烦恼至极,当年匆匆逃离谷底,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心里也说不清。而现在那个同样的感觉再次充斥他的大脑。那个男人! 最近他的功夫又一次运行到关头,但是,愈加躁动不安的真气告诉他,那个冥冥中的东西要出现了。但是一头雾水的顾夜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年他的身体其实基本已经由体内真气接管,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却仿佛是一个租借住宿的人——其实他本来也是借住的。可是他已经豁出去了。他的想法、计划,能完成固然好,在完成前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怪他命运不济。但是,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要完美的执行,也许这是他现在存活的唯一原因——神雕已逝,或者说其实已经被他破坏的一塌糊涂,这令顾夜惜既当年崖顶一役后再一次几近崩溃。现在,也许就剩下这个本来只是尝试的计划完美的执行吧。 顾夜惜个性自私偏执、无情冷漠,自重生后对待这个金庸大神笔下的美丽忧伤的世界其实一直秉持着一种旁观的角度——无论他怎样努力的融入剧情,却被自己的性情决定着注定是以一种超然世外的态度去生活。这种心态对于他的“功法”其实十分有利,但是所谓孤阳不生,一味的避世使他的心态存在某种缺陷。而这种缺陷被杨过补上一块,但是并不完全。他也能隐隐猜到自己这次功法的突破也许与王旭有莫大的关联,但是具体是怎样的,又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 到底是运气还是劫难,顾夜惜左右难为。 虽然很累但是不得不努力的分割线 顾夜惜现在不为难了,因为他开始头疼——在王旭特意为他在教内修建的温泉池子里,他已经被某人马蚤扰的无力去思考了——这个恼人的家伙!好不容易趁着他去处理教务的时候跑来泡温泉,结果还是被堵在里面了。都已经脱的光溜溜的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家伙实在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对付他。 再次打掉伸到幽径的猪手,顾夜惜几近爆发的低吼:“够了,你满脑子都是那些东西么?” 王旭无赖的抱紧怀中人,嬉笑道:“没办法,我满脑子装的都是你,还能想到其他的东西么?” 顾夜惜被他的话臊到了,半晌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失神之下被王旭狠狠的吃了一顿豆腐,直到气喘嘘嘘的词缓过神来,沙哑着嗓子道:“那不是我的生活方式。姓王的,我不可能因为你,在这里蹉跎一生。” 王旭停下乱窜的手,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弄。” 顾夜惜被弄的腿软,索性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王某人的身上,“如今教内,云姬的权力不知比你这个教主大多少,你现在就是个傀儡而已。难道明教的未来要交给一个女人吗?你父亲一生的追求你也不顾了?” 王旭皱眉道:“我父亲的事,你,从哪里听说的?” 顾夜惜冷笑道:“当年王公的伟业有几人不知?凭你在教中的作为,猜到与他的关系,实在太过容易。” 刚说完,顾夜惜突然露出一股子忧伤气息,道:“我,也不知能活到几时,也罢,就这样与你到最后,也算是及时行乐了吧。” 王旭被他吓一跳,掰过他的身子,轻轻吻在双瞳上,道:“你莫要吓我,明明身体好好的,怎么却说那些丧气话。” 顾夜惜被他问的一阵心酸,却也并非是出于演戏,想到自身的状况,竟真的流下泪来,哽咽道:“罢了罢了。”竟主动吻上王旭的双唇,拼命要把舌头挤进去。 王旭是真被他吓到了,却扭不过顾夜惜执意要亲热,只得先放下心中不安,倾心投入到这场难得的欢爱中。 顾夜惜这一世真情流露的情况极少,像这样的主动求欢的情况更是罕见。两个帐幔下抵死缠绵的家伙当然不晓得,这些都是他体内的真气在作祟,更不可能知晓,这一次对顾夜惜来讲,是祸福难料的前景。顾夜惜也没有察觉他此刻的心境实则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这世上修行的功法,莫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才流传下来的,若要练好,也少 神雕夜曲第7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少不得师父的指点。但是顾夜惜身上的内功经过一系列的变异,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诸多忌讳自然也是不晓得的。这番可能的劫难,凭他自己当然过不去。身体本能的寻求安慰,也许这一劫就应在了王旭身上——这些却是他尚不能悟到的了。 第三卷:龙腾四海 灭宋 天下大乱。 在光明顶上的两人逍遥快活的时候,蓄势已久的战争终于打响。蒙古大汗被射死于战场,必然有一段时间不能再有余力顾及大宋,北方又有郭靖夫妇驻守襄阳,此刻的中原顿失外部压力,原本的平衡被打破,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出手的竟然是目前最弱小的大宋朝廷!而原本掌管大宋全部兵马的大元帅戚无伤却是在归途中得到的这个消息。待他快马加鞭赶到汴京的时候,宋廷的兵马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去往襄阳,一路往西境明教去了。 戚无伤刚到汴京的时候,就被迅速逮捕入狱。他在狱中等不到任何救援,只好自己越狱逃出来。而经他几番小心探查的结果令人震惊。在他离京的这段日子,某些文武官员竟然说动皇帝秘密裁撤了他的职务,并且决定出兵两路,一路北上控制襄樊门户,一路西进剿灭“明教叛匪”。 戚无伤很意外,他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导致这些人如此盲目自大,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更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的嫡系会未经他的同意就出兵了?难道他们都背叛他了么?这样的结果让戚无伤觉得很无奈,因为他知道,大宋注定要完了! 这次大宋派出去的军队几乎是其最后的手段,此刻的京城看似严密,其实已经空了!郭靖黄蓉断然不会把他们毕生的心血拱手让给这支被宋廷掌握的军队,而这一路的命运也因此注定失败——他们只一次的对手,不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乱民”,而是与蒙古鞑子对战多年的精英,更是声名如日中天的大侠!即便郭靖他不争,其他的势力虎视眈眈,断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的借口。 西进的这一路人马大概也是注定灭忙的命运。这几年明教一直休养生息,加上原本王宗石的旧部,便是积聚大宋所有的底子也未必能够将其拿下,更何况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力量?到底是谁,出的这样一个主意?他到底是想要救大宋还是想要灭了大宋? 一个答案突然划过戚无伤的脑海,他猛然间怔住了。 戚无伤的眼睛缓缓向西望去,心扑通扑通的跳,手也不自禁的紧紧握住。这些年来的许多疑惑也迎刃而解。 戚无伤松开握住的拳头,无力的垂下头。完了,大宋,其实早就完了。这些年来的一切,不过是一道障眼法,他其实只是一个傀儡,大宋早就被架空了。 现在,不过是为了最后灭亡它,提供一个完美的理由。真td一个完美的计划!他还能做什么呢?什么手段都没有用了,他只能放弃。他戚无伤,不过是这场对弈的棋子而已。 我是分割线 于是,天下大乱。大宋派兵北上意欲重新掌控襄阳为果,竟然意图消灭郭靖一家而激起众怒,被雄踞北方的曹盐联盟分而食之。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两帮联盟同时以宋君昏庸朝廷昏败为由出兵南下,一路势如破竹,转眼就打到了临安城下。 而西进的队伍,被明教引入腹地全歼,正式宣告着大宋的武力基本灭亡。而明教义军同样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云姬更是在得到汴京被围攻的消息后,破天荒的来找王旭这个名义上的代教主商议大事。 尽管谈话的只有云姬和王旭两个人,顾夜惜没有在旁参与。一是碍着他非明教徒的身份,二是他已经没有必要去听了。这样好的一个借口送上门,不利用的话,岂非是傻瓜? 商议的结果不出所料,明教义军要出兵讨伐“宋逆”,只不过这次要出征的人除云姬外,也包括王旭。顾夜惜冷笑,这些人,为了争得先机,竟然要抛弃自己的老巢了么? 王旭想要带上顾夜惜一起,云姬也是一般,她自然知道顾夜惜在襄阳城上一箭于万军之中射死了蒙古大汗,这样的武力在战场上近乎无敌,有了他的参战,明教胜利的可能就会加大。但是顾夜惜拒绝了,他已自己最近一段内功出差为由拒绝了。王旭这一段时间也察觉出他的异常,甚为担心。 “但是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呢?这样也许有个照应。”顾夜惜问道。 王旭一脸的愧疚,道:“这是我答应云姬的,必须去履行。更何况,我要亲自为你和父亲报仇。” 顾夜惜不语了,两个在出征的前一晚抵死缠绵,一大早,王旭便动身出发。而顾夜惜并没有去送他(还在床上起不来吧)。 明教义军行进的很快,但是也迟了一步。云姬在半路上就接到了宋帝逃出汴京,留下的大臣开城投降的消息。北方势力已经进驻汴京,这座大宋的都城。 王旭对于义军的前进方向产生了异议,他提出要追踪宋帝。云姬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立即反对,认为这样会无故与南方世家势力树敌,实为不智。一时,军中主将竟然因为意见不合而导致军队的行程耽搁下来。 最终云姬提出了一个建议,被王旭接受。明教义军于是继续朝着大宋都城的方向前进。 云姬提出的建议是,为什么不把这座都城作为礼物,献给那个人呢? 但是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孤注一掷的时候,明教总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第三卷:龙腾四海 疯狂 无论是站在怎样的角度看待他的一生,顾夜惜都不得不承认,这一世很荒谬。有时候他会想要感谢王旭,如果没有他,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化成灰了。然而正是这个在神雕里面应该是路人甲、炮灰之类的角色,挽救了他的姓名、击碎了他的骄傲与尊严、同时赐予了他追寻最初的机会。 顾夜惜一直在自我反思中苦恼着,每一次都在否定着这个男人的存在,每一次又会得到同样的结论,那就是,这个男人在他的生命中所产生的作用,可能更胜于杨过。这两个男人,一个结束了他的前半生,一个开启了他的后半生。 顾夜惜曾经想过要妥协,但是一种被他认作是命运的东西告诉他,必须这样做。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之类的,大抵如此。他所能做的,就是亲手斩断这段“孽缘”。 即便当面对质时,那个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无声的责问和拷打他的心,用他的倔强的表情表达着滔天的怒意。 我是转换的分割线 明教义军很快抵达了汴京城下,对方几乎没有做任何抵抗——或者说,没有任何安排,就这样让他们来到汴京城下。 对垒的两军开始沉默了两天,然后彼此不发一语,默契的开战——双方的首领都不是笨蛋,那些心知肚明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不是么?第三天、第四天,战况激烈,双方损伤略同。这让王旭很意外——这些人原本是漕帮和盐帮的旧部,都是出苦力的汉子,没想到居然已经具有这样令人震惊的军人素质。云姬并没有在意,在她看来,只要是大业前方的敌人,没有意义去探究他的来路,只要想办法战胜就好。 王旭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当他的战士们如四天以来一般踏上前几日攻下的土地时,震天的轰鸣声和火光瞬间席卷了所有人的场景。一瞬间,便是人间地狱。那种后来听说是叫地雷的东西,毁了一切。他的愿望、他的士兵以及那个极具野心的女子。 当她被属下抬回来的时候,王旭几乎不敢辨认,这个被撕裂了双腿,浑身几乎都烧焦了的女子,是记忆中美丽妖娆、狡诈多智的云姬。 王旭一语不发的率领活下来的弟子逃回西域,但是后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他被迫的浸泡在一种及其诡异的日子里,心中数着每日减少的人数——那些化成数字的伤亡,其实就是昨天还给他斟茶,或者是对着他傻笑的兵士。反正都死了。 然后终于到了明教的地盘,零零散散的队伍终于松了一口气,稍稍减缓速度前往光明顶。只剩下那么几个人啦。王旭每每回头,总会有种错觉,身后的人,一直在减少——至于云姬,早就不知在哪里就丢下了,或者其实已经死了吧。 在光明顶下,王旭抬头仰望,阳光下闪闪夺目的建筑让他一阵恍惚——幸好,幸好那个人没去。 于是他看到了光明顶的崩溃——一如那个巨变的时刻,轰然崩塌。 王旭瞬间懵了。 继北方联盟军占领汴京之后,明教这个热盘踞在大宋西境的一大势力也被消灭,两个首脑人物一被斩于乱军之中一被俘于光明顶下。 襄阳城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瞬间进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因为黄蓉知道,也许到了王见王的状态——毕竟此后只剩下收留了宋帝的南方士族力量和北方联军力量。他们虽然暂时是安全的——毕竟北方联盟与他们的协议其时也是代表着襄阳方面的某种承认和退让。 可是士气正盛的北方联盟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一心扑在整合明教势力上。而南方的士族也没有任何动静。 诡异的和平降临在中原大地上。 阴暗的地牢总是与血腥和肮脏同在,每一座牢狱都在努力向绝望的地狱靠拢。这是王旭醒来后突然诞生的感悟。被俘虏后的几天,他每日生活在惶惶中,但是没有人理他,在无穷无尽的寂寞和恐惧下,他的心反而平静了。 听到滴水有规律的声音,是他每日的功课。但是今日是不同的,里面渐渐夹杂了一些脚步声和细碎的低语声。 大概是有什么人要来了?王旭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仿佛老天都觉得这样对待他太过残忍,这一次竟然没有剥夺他的期待——事实远比期待更加令他振奋。 他看到了一只熟悉无比的手,纤细,白嫩,每一寸肌肤都曾令他销魂蚀骨。 这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强硬的抬起他的头颅。 王旭死死的闭上了眼睛,汗水浸透了衣襟。 “呵,闭上眼睛就可以逃避了么,王大夫,王大教主?” 清脆悦耳的声音,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想起在他的耳边。 王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第三卷:龙腾四海 走火入魔 那只令人无限遐想的手离开了王旭的皮肤,他的头再一次垂下。 地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伴随着水滴愈加空灵的打击声,让人产生一种空间在扩展的错觉。 “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王旭抿抿因缺水而干燥的嘴唇,挣扎着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从不去想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我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陷入了可能会失去你的恐慌中。” 对面的男子——顾夜惜有些意外。对于今天的见面,他设想了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有现在的样子——这个男人,再次挑战了他的底线。 收拢一下不平的心情,顾夜惜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女子,这是很早之前我就意识到的。”见到王旭的手轻微攥起,顾夜惜顿了顿,又道:“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碰到你。你是我此生中最大的意外。 我心中原本是有一个人的,但是我不能对他表白——因为我知道,他不属于我。他是这个……的,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和爱情,那是我不能破坏的东西。所以我一直以为我会一个人一辈子。 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然后一些错误的事情发生了。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王旭,我在想怎样让你生不如死。”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样难过。对不起。”王旭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起就够了?”顾夜惜怒极反笑,“那时我脑子中有一个完美的计划,就像现在这样,摧毁你的一切,然后,” “那时你,就知道我的身世么?”王旭艰难的问道。 “当然,”顾夜惜平静下来,“幽居深谷,姓王名旭,好歧黄之术,你的身份不言而喻。作为明教的重要人物,你以为,隐居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么?” 王旭突然觉得很冷,那是他武功略有所成后就不再出现的感觉,“那么,你是,” “不,”仿佛知晓了对方的意图,顾夜惜道:“所以我说,遇见你是个意外。”沉吟许久,美丽的男子又道:“后来我遇见了一个把我当做知音的笨蛋,然后我以为,也许我会得到父亲一样的爱情——也许。但是,完全没有感觉。你知道那时我的想法是什么吗?我一定要杀了你。必须。” 顾夜惜悲悯的看着这个颓废的男人,笑声近乎凄厉,“你,居然在我的心中埋下了种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大教主,也许还会心中暗喜吧,是啊,恭喜你,你是继他之后,第二个会让我产生不可控的情绪的人。所以,”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尖细异常,“我不能留你。” 脖子被死死的勒住,几乎喘不上岂气,王旭猛然睁大的双眼竟然被泪水模糊了(被勒的)。但泪水显然不是为了博得手的主人的同情而流下的。 顾夜惜好像被烫到了,飞快的松开了沾到泪水的手。 怔怔的盯着手上的泪水,顾夜惜心中窜出丝微的痛楚,竟然生出了另外的念头。募得一口血喷出,摇晃着倒下了。随行的人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扶走,地牢眨眼又空空荡荡。 王旭被突发的状况惊住了,脸上犹存这爱人的鲜血,满脑子全是他软倒的影子! 夜惜!竟是因为他受了伤么? 我是卡文卡的头疼的分割线 虽然浑身犹如针扎一般痛苦,体内的真气仿佛爆裂一般,顾夜惜的神智仍然是清醒的,他甚至知道属下将他带离地牢,一路奔回房间,并叫来了大夫为他诊治。 就如同在看电影。 他的“灵魂”飘过门外,看到两个最得力的属下在争论。 “大夫的结果是怎样的?”那是一个如今手握重拳的逐鹿者——至少在世人眼中是这样的。 “大夫刚搭上大人的脉,便被内力弹开,你说能得出什么结论来?”这是曾经在他身边伴随很久的阿达,没想到他居然会跑过来——那么是,解决了么? “是走火入魔了?一定是他!我去杀了他!” 阿达忙拦住这位同仁,劝道:“你不怕大人醒来后惩罚你么?那个人是大人吩咐过由他亲自动手的。” “但是如今大人都……嗨。” “大人一向算无遗策,你我都要信任他呀。难道这个道理你这些年来还没有看懂么?” “我当然知道大人的厉害。这些年的变化,你我都看在眼里,那些天才的设想,不但真的实行了,还没有被人察觉到。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甚至不知道大人,除了我们竟然还有其他的力量。但是,现在,涉及到的是大人自己的身体啊。” 阿达被他说的也有些郁郁,叹道:“也许,大人也有其他的安排也说不定呢。我们只要守护好就行了。” 另外一人道:“可是,计划进行到现在,我的那些人已经有些开始活动了。“ “什么?”阿达惊道:“他们竟然已经开始……” 第三卷:龙腾四海 离魂 “难道你哪里就是完全在掌控之下的么?那帮家伙恐怕更难管,毕竟原本就是离心离德的,又加上那个狗皇帝也跑到你那里,那些人还不是像饿狼见到了血肉一般。” 阿达冷笑,“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只要我那些根本的东西还在我手里,他们迟早被我扒干净。” “那些根本?是啊,只要能掌握住这个,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人的梦想,我们一定可以帮他实现的。” 顾夜惜苦笑,他知道,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他大概撑不了多久了。当然还有一种可以延长的办法,但是刚刚经历那种痛苦的他只得忽略目前唯一的办法。他杀不了那个男人。 “灵魂”漫无目的的飘荡开,被一股力量推走,他仿佛看到了光明顶下热闹的胜景,驻扎的军队在收编明教的俘虏和投降的兵士,其他人在休整被战火摧毁的土地;他知道,在这里即将树立起一片工厂,并不是在这个时代该出现的东西——但是他让这些名为科技的东西出现在这里。这是他计划很久的东西,他的秘密。 “灵魂”继续向远方前进,他一路过去,看见许多村落的土地上,庄家繁茂的情景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工具——他便知道这个村庄里必然已经被收归他的名下;景象继续转换,他看见了一抹绿色,那个孤傲的老人,曾经也作为师父给予他剑术上的指导,现在,就像他曾经那样,悄悄的潜入自己的岛屿,悄悄回忆着过去的时光。他跟随着登陆这座岛屿,贪婪的抚摸着曾今的痕迹,这里有他和哥哥一起睡觉的屋子,有年幼时一起玩耍的工具,还有那个几乎耗费了他在岛上大部分时光的书房,他再一次邂逅那位老人,看见他有些忧伤的对着一屋子的书叹息。 苦笑着离开,然后又被那股力量推着北上(话说孩子,你这种状态居然还能分清东南西北),看到了再城墙上徘徊的郭大侠,看到了头发发白的昔日江南美女,看到了自己的血亲抑或是仇敌,相依偎在夜色之下,然后,看到了那个此世与他牵扯最深的男人,他原本应该与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相守终身,此刻却孤寂的醉倒在房中——他靠近,好奇的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样的梦,接着就被那股力量推进去,一阵眩晕过后,立刻红着“脸”跑出来,梦境中的旖旎景色让他不知所措,难道,小龙女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么? 难过的离开,然后继续北上,在这里,广袤的草原几乎被鲜血染红,成吉思汗的子孙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相互厮杀——正如他所预料的,这能为中原百姓的休养生息争取几年的时间,若真如历史一般,忽必烈登上汗位,那么又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但是,现在这些对他都没有意义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难道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意义? 顾夜惜猛然怔住,千万思绪一瞬间涌上心头,前世故意被模糊的记忆、幼时母亲温暖的怀抱、与杨过相依为命的时光、在桃花岛上的小心翼翼与偷来的快乐、离开桃花岛后的轻松自由、少林寺、终南山、蒙古草原以及那些他这些年来走过的旅途,凡此种种,还有坠下山崖的一刻——光芒大炙,那一段晦涩难懂的记忆片段忽然清晰起来,耳边模糊的语句也越来越清楚:¥……≈……≈8¥…… 一瞬间熟悉的疼痛,让顾夜惜立刻晕了过去。 然后他醒来,睁开眼仍然是自己的身体休息的地方——他回到了这初始的地方(话说,夜惜啊刚经历这么诡异的事件,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服侍的婢女见到他醒来,立刻兴奋的跑出去传信,然后他的两个属下冲了进来,见到他确实醒来,方露出一丝笑容。 顾夜惜试着指挥重伤的身体,“阿达,”衷心的属下立刻上前,半跪倒在他的榻前,“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期间,其余计划都放下,先执行清理计划,一切要务你二人协同处理,务必将异端全部清除,一定要斩草除根,不可心软,明白么?” “属下明白。” “另外,地牢里关押的那个人,将他软禁起来,如有必要,可以废了他的武功,记住,他也是个医毒高手。” “这,”阿达有些气愤,“他害您至此,还要留他性命做什么?” 顾夜惜苦笑(今天怎么老苦笑啊孩子,吃黄连了么),“这个人必须由我亲自处理,你们切不可自作主张。”停顿一下,“你们下去准备吧。” “是。”两人见顾夜惜注意已定,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便告退出去。 王旭被人带到昔日的卧房,心中愈加忐忑,想尽办法要探得顾夜惜的消息,却没有人肯理他,终日惶惶,却不知再见面时,他的心上人刚刚踏上了离他越来越远的道路。 此时顾夜惜的心更加忐忑,他前日“游魂”时得到了一些线索,那是有关神剑的一些信息,但是一直被他忽略,现在他却越加感到心惊——他居然卷入了一场上古的纷争。 他若是按着线索来修习,定然可以治愈自身并因此获得更大的好处,但是也会因为这个儿陷入一场万年的因果而更加危险。 这全都是因为这把剑——终于得到这把剑的承认——诛仙! 迷惑(修)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就在顾夜惜为了保命而拼命的修炼时,他的属下们也在严密的执行着早已备下的计划,时局如是而行。 以临安为界,被分为南北两股势力终于爆发了战争——北方联盟要求世家交出难逃的宋帝却被拒绝,因此立刻切断了对南方盐粮的供应,世家都是百年积淀的家族,身家丰厚,自然不惧,但是其联盟内部却因为一直以来争权夺利而并不稳定。小势力畏惧着被大世家吞并,因此早与北方联盟暗通款曲,却被人揭发出来——成为了一个导火索——导致南北战争的爆发。 当然,当后世史官将这样命名这场战争时,顾夜惜已经囧的无以复加的——他当时唯一的想法是——真不该把美国的南北战争改变后写入兵书,作为案例教给这些古人!红果果的抄袭啊抄袭——虽然他本身就是最大的抄袭者。 然而无论如何,当北方联盟的当权者之一,从遥远的光明顶赶到临安的时候,战争已然爆发——已经发生的事实是不能阻止的。 但是当忐忑的属下们见到老大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因此终于放下心来。 即使是图谋已久,进展却并不如北方联盟的将军们感到满意——事实上是举步维艰。虽然那些在南方富庶之地养尊处优的世家们只是面合神离,但是任何一个都是难啃的骨头——也正因为如此,才为北方的贫苦汉子们提供了可乘之机。 即使是举步维艰,一场场战争打下来,局势也慢慢倒向北方联盟。 终于在三大世家之一的李氏被灭后,南方联盟意识到局面已经相当不利而开始合作,作为被世家忌惮的盟主,江南首富孟达的地位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交换的条件就是交出他手中的宋帝。 能够被众多世家尊为盟主,孟达自然有他出众的地方。但是并非军人出身的他自然在筹谋方面略有欠缺,仍然难以阻挡北方联盟的脚步——这一劣势,却在一个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人出现时,彻底改变了。 也许是出于宋帝的原因——至少戚无伤是这样解释的,这位前宋最后的名将成为了掌管南方联盟军的主帅之一。 戚无伤是被王家人引荐的。他离开汴京后,先去找了两位隐居的前辈,顾惜朝和戚少商自解了毒后,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但毕竟是年纪大了,总有些遗留的症状——所幸他们经历了许多,之前种种都已经放下了,反而过的很好。 戚无伤因此决定作为一名江湖客四处走走,临行前顾惜朝拜托他帮忙去看前往光明顶的顾夜惜。戚无伤却在路上听说明教义军被北方联盟的消灭,而光明顶也被毁了,顾夜因此失踪了。 戚无伤曾经偷上光明顶,却发现那里已经被不明势力占据,防卫极是森严,不得已只好决定暂时下山。却见到一个他曾今在襄阳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北方联盟当权者之一,刘仓。 他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从守卫最为严密的房间出来,在接到下人的消息后急匆匆的离开向北方赶去。戚无伤后来才知道是南北两股势力的战争终于爆发。 于是他来到世家的联盟,效力于他最厌恶的一群人,并非是为了宋帝更不是为了报仇什么的——这些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只是直觉告诉他,也许他一直以来感到疑惑的地方,会在这场战争中得到答案。 但是,坐在前线大营主帅帐中的他,却更加迷惑起来——自他来到这里以来的一个月里,尚未见到联盟的盟主,传闻中降服了世家的江南首富孟达。 从没见到! 是什么样的理由居然阻止一名君主一样的人物去接近他的将领呢? 戚无伤曾经问过手下的军官,却极少有人能给他答案——似乎大家此讳莫如深——可见南方联盟并非像传闻中那样混乱,至少军权方面是如此的。 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呀。 “将军,后方有飞鸽传书到。”帐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戚无伤的思绪。 “进来吧。”戚无伤粗略的整理一下,正声道。 “是。”一个侍卫掀帘进来,将信件上交。 戚无伤打开信件,微微皱起眉头,上面指示他要连夜拔营,在两天之内打到临安城下。他的营地离那里并不是很远,但是却有原漕帮的势力在,想要达到临安,这一关是不可逾越的。放下信件,如今的戚大元帅沉吟一下,立刻发下拔营的军令。 那么,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孟达,孟盟主? 战与和(修) 战争的炮火遮掩了大部分天空,昏暗的天色却难掩哭号和血腥——然而这一切尚难入戚无伤的眼——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年的军旅生活早已令他能够麻木的对待这些。两日两夜的连续作战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困扰,但是每次作战后内心的空虚感却总是难以忍耐——曾经有那样一个人,会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但是他现在在哪里呢?他的生命里自己所占据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面对着看上去很是威严的临安城墙,他的心仿佛也如长江天险一般波涛汹涌——此战固然是他胜利了,但是己方的折损也不小,到底那个优秀的男人是为了什么发下这样仓促的命令呢?或者这条江的对面有什么令他迫不及待要得到的呢?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戚无伤的脑子——这个命令多么令人熟悉——就如同大宋灭亡的导火索一样,难道这个男人是故意要这些士兵去送死——或者其实是要置他于死地? “大人,”传讯官带着一名看上去颇为狼狈的兵士迅速跑过来,那人扑通跪倒在地,磕头便道:“戚元帅,请你救救我们家主吧。”恰是当初引荐他的王家家主的侍从。 戚无伤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孟达那个j贼,他趁您在前线,纠结手下的军队突袭我们,各个世家几乎被屠了一半!您快去救人吧,家主他现在,”话没说完,这人却已经晕过去。 手忙脚乱的吩咐下人将此人抬到帐篷请军医医治,戚无伤立刻下令拔营回师,丝毫不顾身后隔江而望的敌人——他注意到那个是从用的是“屠”字,心中顿时怒火万丈。即使他手下鲜血无数,却断难容忍战场之外的血腥。现在他明白了大概,孟达认命他为将领委以重任,不过是为了稳定世家的心,这次派他上前线算是一招釜底抽薪,恐怕等他得了消息回去时,孟达已经控制了全局。但是他仍然想要问问,这个男人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赶到地方时,却看见城墙上那个满身是血男人,其实是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家伙。 孟达站在城墙上冷笑,从前线赶回来的军队在戚无伤的带领下明显进步了不少,但那又如何?大局已定,这些不过是些小虾米罢了——不顾逃脱的王家人在下面怒骂挑衅,孟达懒懒的冲下面喊道:“戚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原来是你,”戚无伤有些感慨,“难怪你这些日子不见我。那么,阿达,这些都是你家大人的筹谋么? 原来这个孟达竟是当年贾似道的家仆阿达!那时戚无伤与顾夜惜假扮的贾似道互引为知音,对这个总是跟随在身边,后来消失的仆从自是十分熟悉。 “那么,贾,顾夜惜在这里么?他倒是好算计啊。”戚无伤无奈道。怎么无论如何小心,都逃不开他的算计呢? “哼,”孟达冷笑道:“大人他,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和他失去联系几个月了。”这是事实啊事实,大人可是在生死关头,怎么联系?当然这是阿达心中所想,绝不会告诉戚无伤的。 “他真的失踪了?”戚无伤皱眉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主子失踪了还有条不紊的做这些事!” 孟达叹道:“大人早就交代过我,他本人的性命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我的任务就是执行好大人的计划。” “计划?” “他,”戚无伤恼怒起来,这个混蛋,难道那些人命在他眼里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难道屠戮这些无辜的生命就是他的计划么?” 孟达奇道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无辜的?难道你每时每刻都跟在他们后面监视么?” “这,”戚无伤一时语塞,这是贵族,的确没几个是好人的。“但那些妇女幼儿,总是无辜吧。他们能做什么?” 冷笑一声,孟达哼道:“这些世家人的后院与狗皇帝的后宫又有什么区别,全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那些女人,你以为她们都是干干净净的么?她们手底下的人命不比你我少。否则,”他攥紧双拳,嘶吼道:“我的母亲也不会……还有她们的家人,仗着势力无恶不作,那些世家的财富是怎么来的?都是作恶来的。他们就是压在穷苦百姓身上的大山!” 戚无伤哑然,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被拿到台面上来,但是却是事实,难以辩驳。 “那么,你接下来要怎样?” 孟达猛的瞪圆双目,道:“这倒是要看戚将军了,你要和便和,你要战便战。” 戚无伤道:“我若是要和,又当怎样?” 他原本对于中原的战事已经心灰意冷,因此不过是寻求了答案,本就没什么立场之类的。旁边的求援之人见他不过几句就要妥协,忙求道:“将军,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家主人去死啊。当初若不是他的引荐,您哪能像如今这样手握重兵啊。” 戚无伤道:“我原本于仕途无意,他的恩对我来说不过粪土。”说罢就叫人绑了那下人,便下马而立,以示自己的诚心。 孟达有些发愣,万万没想到戚无伤竟然会这么做,看起来又不似有诈。大人的计划从没有涉及过这些旧故,自己虽然厌恶这个家伙,但大人自己都没有要杀他,怎么能自作主张呢?只好道:“你且令他们后退百里扎营,你若是有诚意,当孤身进城。” 戚无伤无奈道:“我倒是真心的,你怎么还,也罢。”他自然明白自己虽然是诚心实意的不想打仗,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不可轻易信任。只能命军队后退百里扎营,自己牵着一匹马就进了城。心中却郁卒的很,这些属下竟然只有一两个劝阻他的,原来这个队伍里剩下的竟大多为孟达的人。 北上襄阳(修) 戚无伤进城当晚,便于孟达在书房密谈整夜,第二天一早用过早点便领着新得的两万“精兵”出城,会和百里之外的部队,启程前往临安。 坐在马上,戚无伤回想昨晚的谈话,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很多东西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大人的计划中也没有你的存在。但是你早年与大人交好,我自然相信大人的眼光,绝不会交什么背信弃义的恶人。我只有一句话,这话也是当年大人对我说的,你若还是炎黄子孙、中原百姓的好儿郎,便听我一次,一定要打好这最后一场仗。这场仗若打的好,那么便是翻天覆地的新局面!” 孟达的话,虽然有很多疑点,但毫无疑问激起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原本不过抱着寻求答案的心态,此刻竟然微微的兴奋起来——顾夜惜,我且再信你一次。 戚无伤带着一份憧憬踏上了新的征途,却不知是否为巧合,同样的场景在北方联盟驻地同时上演了。 自戚无伤成为世家联盟的主帅,北方联盟连连失利,竟然被打退到临安。原本因为初期的胜利而有些头脑发热的联盟军将领不得不再次向上层寻求增援。 怀着自作主张后的忐忑心理,即使是平时大大咧咧的穷苦汉子,这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求见刘仓。 “帮主,请责罚属下,此次失利实在是属下一人的过错,但是兵士们是没错的,敌人突然变的厉害,也是我等始料未及的,但是若再不增兵,恐怕就要被他们反攻过来了(囧)!” 刘仓心中冷笑,就是这个人策动战争,几乎打他个手忙脚乱。幸好大人早就料到,也没让他们了解真正的秘密,不然真的就让大人多年的筹谋功亏一篑!现在打了败仗又不想担罪,来了一招以退为进,真当他是傻子么。 “戚无伤是前朝名将,你们在他手下吃亏,也是情有可原。这家伙坏我好事,我也断然不会放过他的。但是眼下蒙古那边又蠢蠢欲动,郭大侠已经向我求援。这一趟襄阳我是非去不可了。”装作思考许久的样子,刘仓缓缓开口,“盐帮帮主张合还要留在驻地,说不好,这次就只能你带兵南下了。” 忍住心中狂喜,对面的人惊恐懂道:“盐帮人一向与我们暗中不合,若是这次我们倾巢出动,岂不被他抓住机会?” 刘仓挥挥手,笑道:“我自然不会便宜他,我会要求他带兵与你同去,这里只留下两个副帮主坐镇,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是,”生怕他反悔,“属下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定然拿下戚贼的头颅给帮主做夜壶。” “哼,”刘仓斜了他一眼,道:‘这种福分我可享受不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打点好一切,刘仓便如说好一般点兵北上,同时还有一对军马南下,一场“大决战”终于要拉开序幕。 然而那位意气风发的将领并不知道的是,郭靖并没有发出任何求助的信号,所谓的蒙古人阴谋不过是刘仓杜撰的罢了。 那么刘仓带兵北上到底是为什么呢? 其实理由很简单——襄阳城。 在战火波及整个中原时,无论是开始势力的吞并或是大宋的灭亡,除了那个宋帝自取灭亡的分兵襄阳,没有任何人把主意打在这里——不论是碍于郭靖的盛名或是桃花岛和丐帮的势力,但是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扔下这块肥肉——只不过所有势力都认为在统一天下后再和平的解决这里很容易——毕竟,郭靖为的只是抵抗蒙古的侵略而已。至于那个驻守襄阳的大宋将领,实在不值一提。 刘仓想对襄阳出手了!他漕帮和盐帮的势力遍及北方,但是某些生意却总要避着襄阳,表面上虽然对郭靖和黄蓉夫妇毕恭毕敬,但是他心里觊觎这块肥肉很久了。他这次就是要借着南北势力的决战吸引全天下的眼球之际暗度陈仓,一举拿下襄阳——当然一定要光明正大的——作为庆贺大人出关的第一份礼物。 他是带着二十门暗部秘密研究的大炮去的,但是的确是打着防止蒙古人趁火打劫的口号先与襄阳通过气,所以队伍毫无阻碍的进入了襄阳,并且得到除了黄蓉之外的所有人的欢迎。 这一座几十年来 神雕夜曲第8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来如铁板一块的城里,有女诸葛、丐帮、中原五绝之三,想要吞掉,就必须慢慢分化。但其实郭靖几乎可以算作所有能量的节点,只要对他晓以大义,其他人也不会再做纠缠。至于杨过,虽然聪明却有些江湖义气,但为了保险起见,仍然由孟达调去南方暗中控制,剩下一个黄蓉,便也掀不出什么大浪了。 这便是江湖义气了!义字当头,自然其他的东西就会视而不见了。即使大人仍然对可能的意外做了后续安排,但是刘仓并不认为会需要。 进驻襄阳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前宋守将吕德到底有些忐忑,一路上不知被谁够了魂儿似的。郭靖将来人安排好后,便对刘仓道:“我在府中设宴为刘帮主和诸将士设宴,可万万不要推辞。” 刘仓心中早有计较,笑道:“襄阳这些年来犹如孤城,抗击蒙古的一应钱粮都是郭大侠夫妇费尽心力所得,我等岂可浪费分毫?其实漕帮也在襄阳有分舵,我先前已命人在沁香园摆下酒席,代中原百姓谢过郭大侠高义,这个财资,您就不要和我争了。” 郭靖被他说了一怔,想要推脱,却挣不过刘仓过头的热情(jq),只好诺诺答应了。黄蓉心中大惑,暗暗吩咐女儿郭芙看住弟妹,又着女婿耶律齐和丐帮的人密切注意襄阳动态,同郭靖和吕德前往沁香园。 若说沁香园这个地方,虽然是家酒楼,却自配这些歌舞表演的节目,平白透着一股香艳之感,郭靖夫妇自然不大喜欢的,吕德却是这里的常客。 主宾几人坐定后,刘仓便点了几个平日名气不小的乐伶,几人一边听曲一边品尝美食,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也渐渐活起来。 几杯酒下肚,吕德也不再紧张,涎着脸笑道:“这几年战乱,若说有什么可以放松的地儿,也就是这沁香园了。不但菜品是独一无二的,便是这乐伶也是一等一的。也不知老板到底是谁,虽然是个商贾,倒教人想认识认识。若能,嘿嘿,弄几个姑娘回去,便赛过神仙啦。” 他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冷下来,黄蓉面色不大好,郭靖也皱起眉头;吕德自知失言,有些讪讪的住了嘴。刘仓却笑道:“说起这位老板,我倒是识得的。听说这些曲子,都是他自己所创。真真是个天赐的人物。”说罢,脸上浮现一丝怀念感叹的神情。 黄蓉听了他的话一顿,许久方才问道:“这人,是否我等也是认识的?” 刘仓有些意外的看向黄蓉,叹道:“难怪中原男儿千千万,竟都被郭夫人比下去了,这也能猜得到!刘某人服了。不错,这人,在座的几位可能都认识呢!” 襄阳问 黄蓉脸色剧变!她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这世上能得她父亲黄药师称赞的音乐天赋只有一人,而她也恰恰听过这个人抚琴奏曲——甚至差点为此丢了性命——她怎能不记得?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黄蓉心思万转,道:“原来是他,没想到刘帮主与这孩子竟是认识的。他从小就聪明过人,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自然的。”语气中自带着一股欣喜,桌布下的双手却仅仅攥起拳头。 刘仓叹道:“他虽然这样聪明这样年轻,但是从没有那些所谓才子的臭脾气,待人宽和,而且极其善良,最见不得别人受苦。若非得他的指点,我这辈子可能就是在名利场上打滚,浑浑噩噩一生了。丁点也不会明白男子汉的担当。” 黄蓉脸色越来越差,勉强笑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报复。我还是看轻了他。不过,他这样的报复,在襄阳城里开酒楼,也实在是委屈了。” 刘仓心中感叹黄蓉的机敏,道:“所谓厚积而薄发,若不能忍一时又怎么可能顶天立地?” “我说,”郭靖听这两人打哑谜,心里急的不行,终于抢上一句,“你们在说谁啊?吕大人你知道么?” 吕德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全仗着郭靖黄蓉守住了襄阳这许多年,但至少还是懂得一些官场上的道理,他听这两人打机锋,虽然不会一清二楚的,但是一些敏感的词儿还是听懂了,对郭靖的问话也不答,只闷头喝起酒来。 郭靖在吕德这里得不到答案,又转头看向黄蓉,纵是他天性愚鲁,十几年的夫妻也看出黄蓉神情不对,立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转头看着刘仓,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仓挥手让那些侍从都退下,直直盯着郭靖一会,站起身来。郭靖黄蓉立刻紧绷着身体,吕德这厮干脆就瘫在座上不敢动弹。场面顿时紧张起来。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仓扑通一声突然跪倒在地,对着郭靖三个叩首,方才抬起头来,额上顿时现出血痕。 在场几人一时被他弄的不知多措,也只是怔住不动。 刘仓道:“郭大侠夫妇不必担心,我敬佩两位高义,来之前早被告知万万不可对二位有丝毫不敬,所以断断不会有什么不适的举动的。更何况郭大侠武功天下无敌,在下便有什么异动也会被您制住。我只有几句掏心窝的话,相对二位说说,不若听完再做决定。” 黄蓉也被他这番举动惊住,心下却已经放松,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刘仓又是一叩首,道:“郭夫人天纵英才,想必有些道理我也不必多说,我只想问一句,若中原统一,襄阳当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那个被灭后,黄蓉不只一次考虑过,她倒不是贪恋这份权力声名,只不过是怕未来的君主忌惮他们,恐怕难有好下场。如今却被刘仓这个逐鹿天下之人先一步问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郭靖却没有那些花花心思,只道:“若是蒙古自此不再入侵,我自然功成身退。”中原大势在几年的时间里大变,郭靖却从没考虑过这些,因此并没有听明白刘仓的意思。他的意思,自然是一切以抗击蒙古优先。 刘仓接道:“那么请问郭大侠,抗击外敌,保卫国家,是谁的责任?” 郭靖自幼学的是忠良之言,闻言接道:“天下大事,匹夫有责。” 刘仓被他的回答弄的哭笑不得,暗道这位怎么不上道呢?忙道:“这是正理。但是,中原百姓无数,为什么独独郭大侠一人担此重任?” 郭靖道:“那时大宋朝廷软弱,只会贪图玩乐,哪有能力抵抗蒙古铁骑?” 刘仓道:“那么,这份责任,原本就是大宋朝廷的不是么?” 郭靖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一阵迷糊,看向自己身边的妻子。这个几十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贤内助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接过两人的对话,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收回这份责任?你怎么知道一定可得天下,一定能守住中原大好河山?” 刘仓淡淡一笑,道:“因为我相信,只要是那个人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我们很快就可以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度,一个强大的无敌的国家,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摧毁他,即使蒙古人也不能。更何况,我们早有对付蒙古人的办法,只要时机成熟,定然可以叫他们百年之内不能恢复生息,甚至灭族!而且,这项计划,我们早就已经在执行了。” 黄蓉问道:“就是这些年来漕帮和盐帮偷偷和蒙古人做的那些‘生意’么?” 刘仓笑道:“郭夫人果然敏锐,我们虽然从没有想过可能瞒过你,但是行事也极为隐蔽,却还是被你发现了。” 黄蓉肃容道:“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能够统一中原?” 刘仓知道今天的事成了大半,笑道:“郭夫人可知神雕侠现在何处?” 黄蓉惊奇道:“他说是在汴京的旧友在南方联盟里有难……”话没说完,猛然呆住。 刘仓点头道:“不错,若非调走这位令人头痛的大侠,我们还要更加苦恼呢。” 黄蓉一时被自己所猜测的东西惊住,只不住的喃喃:“我到底还是看轻了他……” 刘仓见她这个样子,有些急了,追问道:“那么郭夫人意下如何?” 黄蓉心中波涛汹涌,苦笑道:“他这样算无遗策,为什么还要如此做作的询问我们?” 刘仓道:“其实大人从来没有怀疑过郭大侠夫妇,只是,襄阳名义上的守将还是这位吕大人,大宋遗臣。他的身份太过敏感,我们只怕吕大人心中还有什么念想啊。” 吕德见话题突然跑到自己身上,头上的冷汗立马下来,忙道:“我,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只要能同郭大侠一起守住襄阳,我什么念想都没有,真的!我愿意归降,愿意。” 胜负之数 刘仓轻蔑的看着这个懦弱无能的襄阳守将,即便他此刻是跪在地上,他神情却是高傲的,黄蓉能感觉得。她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手段,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来——顾夜惜,你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我怎么永远都摸不到你的底呢? 与这三人不同,作为还在场的第四人,他仍然有些糊涂——他甚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样演变成如今的情况的。 黄蓉道:“既然吕大人都没有意见,我夫妇二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刘帮主还是请起吧。” 刘仓做了许多筹谋,等的就是这一句,但是他生性谨慎,还是认认真真的问了一句:“郭大侠夫妇真的愿意放弃守城,就此逍遥江湖?”是句句紧逼,非要郭靖黄蓉让步到丝毫威胁也无的地步。 郭靖闻言便要说些什么,却被黄蓉阻住,“你是怕我说的不算数么?好,我就完完整整的告诉你,我夫妇二人从今日起,除非刘帮主食言而肥,不能守住中原门户,定然一生一世再也不涉及此等国家大事。刘帮主,请起吧。” 刘仓听到自己所要的,顺着黄蓉的话便起身,又向郭靖黄蓉作揖,道:“我等再次感谢郭大侠夫妇高义,你们是炎黄子孙中的英雄。” “炎黄子孙?炎黄子孙……”郭靖琢磨着这四个字,一时痴了。 刘仓与三人商定妥当,便要趁热打铁,立马与郭靖、吕德交割兵权。黄蓉无法,只好又揪着郭靖,随着吕德前往府中。原本得黄蓉命令紧密监视的耶律齐见到几人从酒楼出来后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不禁愕然。所幸郭靖平日治军严谨,军队交割的时候并没发生哗变之类的事情,只不过各人心中想法不一罢了。 郭靖看着刘仓的属下有条不紊的指挥,一时间研习兵法的尽头也上来了,想要在军中观摩几天,恰好郭家要回桃花岛也需要一段功夫。刘仓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也有顺便让郭靖安心的打算在里头。 几日下来,郭靖心中犹如天翻地覆一般。刘仓收了襄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蒙古,期间也有几股试探的攻击,但是都被刘仓的军队所阻,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接下来蒙古争夺汗位失败而分裂出来的一位王爷整部人马都哄到襄阳城下——许是有最后拼命的计较——结果刘仓二话不说,命人从军备库中运来三门大炮,一阵连珠下去,城门前顿时低了一层,血肉横飞。接着飞奔出去的骑兵气势惊人,不过半天的功夫,竟然生生将所有蒙古人都歼灭。其铁血作风令郭靖皱眉不已。但是心中却也安定下来,知道襄阳定然不会有事。 而刘仓等人对待原本的襄阳驻军的方法也怪。一般这种情况的旧军不是被分散开来就是被当做炮灰使用。刘仓虽然打乱了原本的编制,却仍然让他们住在一起,也不然他们上战场,只是每日从自带的队伍中抽出一些人轮流给这些兵士训练。郭靖觉得新奇,便跟着训了一日,发现他们采用了前所未见的训练方式,即使是他手下的精兵也有些经不住这样的训练,不过几日就叫苦连天,却没有人偷懒退出,也许是因为其中弥漫的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吧。 最有趣的是,兵士们白天训完后,晚上还要上课,虽然是先从认字开始的,但是术数、兵法以及一些完全没听过的东西也是要学的。那架势不像是在训练士兵反而像是在培养秀才。 待家中派人来找他的时候,郭靖有一种换了一番天地的不真实感。虽然对于他们的做法不太懂,但是郭靖却有种直觉,这样的军队将会是无敌的。他后来与黄蓉提及此事,一向聪明绝顶的妻子也一脸的感叹惊奇。 就这样,原本打算在襄阳扎根的桃花岛众浩浩汤汤的离开了他们尽力保卫的城池,从此退出了蒙汗大战的舞台。目送着他们离去的刘仓也不为人知是松了一口气,转而黯然神伤。 话分两头,且不提刘仓带着队伍镇守襄阳的诸多琐事,临安城下的决战也打响了。 局势出乎意料的一边倒——只不过这一次更为强势的是南方联盟——而北方联军再也不复之前攻下临安时的雄纠纠气昂昂,即使得到了来自总部的支援。 新加入的力量并没有带给北方联军任何的优势,在临安之战中没有遇到的敌人这一次给了他们迎头一击。戚无伤的兵法得益于两位父辈老人,父亲戚少商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将领,顾惜朝更是以兵法出名,他自己这些年来闯下的名头也是赫赫。此次作战时真正打得欢畅淋漓——虽然孟达给他的暗示是尽量多的消耗兵员——很奇怪,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一战他赢定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他的“必要”损耗实在不小,但是对方比他的状况更遭——来自后方的混乱给了北方联盟军致命一击。 在所有人整装待发,想要一举消灭整个北方联盟的时候,一纸传书阻挡了所有人的脚步——孟达要与北方联盟议和! 戚无伤认为这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临行前孟达模糊的态度大概就能说明一切吧——搞不好,其实两方其实是一伙的?戚无伤摇头撇去这个荒谬的念头,苦笑起来。 谁知道呢?可是戚无伤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最后证明事实却如他所猜测的一般。 有一句话叫做:千金难买早知道。 议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北方联军几乎被败时,而这场决定谁主天下的决战戏剧性的以为结局。因为主将在乱军之中被射死,余下的残兵实在不成气候,北方联盟只好派出两位当权者之一——盐帮的帮主张合作为和谈的代表。对于张合全权代表北方联盟的行为,内部人意外一致的保持沉默,似乎早已经默认他的地位。甚至镇守襄阳的刘仓也未表达半点不满。 虽然隐居桃花岛,但是仍然把握丐帮大权的黄蓉从女婿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神色异常古怪,却没有任何表示——导致耶律齐也觉得奇怪起来——当初被迫离开襄阳的时候,他也不是丝毫怨念也无的;毕竟当初选择郭芙作为妻子,除了心中的确喜欢她以外,还是有其他的心思的——成为丐帮帮主不久,却不得不离开原本的大本营,势力也被削弱不少。但是毕竟是长辈做的决定,他这个外族的身份不论何时都要保持一定程度的谨慎,不是么。 临安,这座数次易主的原南宋都城,再一次发挥了一个中心地作用——作为南北议和的回忆地点,将被载入史册——也许比它本身曾经作为京都更加值得骄傲。 作为主帅,戚无伤参加了这场会议——一次成为他以后最难忘的经历——话说,从没听说过那两个敌对势力议和时,双方掌权人却如好久不见的挚友一般热络——明显不是官场上那种虚假的表现,而是真正的亲密。 议和的第一天,其实不过是大家在一起拉近乎,套关系,顺利的结束之后,当晚戚无伤就找到了孟达,开篇就问了一句:“你与张合是认识的?” 孟达笑道:“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和他,曾经一起共事八年,然后彼此分开各奔天涯。” 戚无伤道:“你在‘他’的身边呆的时间也不少了,莫非,莫非,‘他’与北方联盟的人也是熟悉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太过荒谬。 孟达叹道:“大人当年曾经告诉过我,你的直觉很准,很可怕——但是,你的思想已经被一些条条框框给束缚了,所以即使有时候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也不敢承认,平白错失了许多机会。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戚无伤惊道:“莫非,这就是你说的不能告诉我的东西?这也太荒谬了,你们既然已经,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孟达道:“你也是读过史的吧?每个王朝建立的初期,莫不都是政治清明,但是不过十数年的时间,整个天下又会陷入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官场的黑暗总是如此循环往复的出现。” 戚无伤冷笑道:“他告诉你这样做就能摆脱这种情况?” 孟达摇头:“大人说不能。但是,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最好就是将原有的毒瘤借战争这把刀全部剔除,剩下懵懂的人接受我们曾经受到的教育,然后让这个天下走上相对正确的发展道路,也许未来的时代可能遏制这种情况吧。” 戚无伤无语,这番说辞未免有些勉强,但是他突然对顾夜惜所描述的未来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那么,他口中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大人说,就像《大同篇》里所讲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有无有以及人之幼。病痛之人能够及时获得治疗,没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现象,所有的人都能幸福的生活——不过,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据说,我们现在能够建立起比这更低级的就不错了。” 戚无伤听的入神,忍不住道:“那样的天下,到底要多久才能实现?” 孟达也有些迷茫,道:“不知道,大概上千年?大人只是描述了一下而已,他说,这些东西告诉我们也是枉然,就像婴儿一样,若还没学会走就像先跑,那么原本的初衷也就不可能达到了,甚至可能是倒退。” 戚无伤闻言不禁心中沉重起来,募得想到一点,问道:“光明顶一役,是他与你们里应外合么?” 孟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直看得戚无伤脸上发烫,方才开口道:“不错。” 戚无伤又问道:“他,我是说,明教的那位教主,如今怎样了?我瞧着,他对你们大人是一等一的好啊。难道,”竟说不下去了。 孟达许久才道:“那些东西自然不能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不过,据说,他还没死。呵,大人的事,我们怎么能去揣度?” 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没有再开口,戚无伤悄无声息的回房,心中波涛万丈,怎么都睡不着。第二日一早,只好顶着一双熊猫眼跑去开会的地方。 他到时,双方谈判之人俱都到齐,而张合别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戚无伤心知定然是孟达已将做完谈话的内容告诉了张合,不禁有些忐忑。 双方坐定,开始了真正的议和谈判。戚无伤既然已经知道其中的猫腻,自然也能推测出所谓的条件俱都已经出炉,这次不过走个过场,根本没他什么事,只得坐在那里回味昨晚一直缠绕心头的疑问。 虽然是演戏,但是谈判时的气氛还是很激烈的,这场不见血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下午,直到一些主要的东西都结束了,方才有人觉得饿了,于是又是一场盛大的宴席——戚无伤有些好奇,现在他们还演习给谁看?该清理的都死了,整个天下也都归了‘他’,孟达对他也不再隐瞒,那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死亡 谈判如火如荼的展开,如何磨合两方就有人马,定都,定制,刑律等等问题一一商定,即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按着一个人的剧本来进行的,戚无伤却忍不住愈加惊叹——虽然只能了解这些摆到桌上的东西,但是他几乎已经可以在心中勾勒出一个未来的框架——正如孟达告诉他的,一种全新的局面马上就要降临在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即使是‘他’口中的低等形态,那可以窥见的东西已经让人无比期待。 尤其是,当他得知都城的位置时,更是忍不住期待着——在那遥远的北方,蒙古人的铁蹄之下,将会是一场又一场的血战,夺回属于中原百姓的骄傲,属于秦皇汉武的骄傲。他忍不住想要立刻执行这个计划,效仿霍去病孤军知道胡虏龙庭,当是怎样的豪情壮志!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令这一切几近崩溃的消息传过来——来自遥远的昆仑山脉,光明顶之上——顾夜惜死了,死于走火入魔。 几乎是立刻的,几位首脑人物放下手中的所有公务,做好了安排,一同奔昆仑而去。几人都是带着功夫的,一路上半点不曾停歇,跑死好几批马,渴了灌几口水,饿了塞几口冷馒头和肉干,便如戚无伤这般行军打仗时苦惯了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待到了光明顶,一行人俱都如生了场大病般狼狈。 他们在山脚下遇上了从襄阳赶过来的刘仓等人,也不说话,急匆匆的往山顶去——戚无伤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看见刘仓身后跟着的杨过,据说是‘他’一辈子唯一在意的男人,却害他至万丈深渊的哥哥。心中一时不知是感慨还是酸酸的。 一行匆匆赶路的人被一道门挡住了——即使沿途的几场大雨也没阻住他们脚步的人被一道看似普通的门阻住了。戚无伤知道这扇门——他前次偷上光明顶时就是看到刘仓从这扇门出来的。原来他与那个人竟就此别过,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突然一个身影迅速冲上来就要进屋,却被门内一脚踢了出来,却还兀自挣扎着要起身,被赶来的仆从死死压住。戚无伤仔细辨认许久,方才认出眼前这个好似恶鬼的人物竟然是从襄阳带走顾夜惜的明教教主王旭。 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丫头打扮的少女,嫌恶的撇了一眼地上的王旭,道:那个笨蛋疏忽了,竟然叫这个家伙跑了出来? 那努力压制王旭的三名下人脸被吓白了,其中一个颤声道:“姑姑,是这个疯子不知打哪个嚼舌根的听说大人的消息,挣命似的往外闯,我等一时不慎被他逃了的出来,求姑姑饶命。” 少女一身素衣,却横眉怒目的,平添了几分威严。听那下人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语气也软了下来,道:“你们管好他,千万不可惊了大人遗体,大人留了东西给他。”说着说着呜咽起来。 门外诸人听了少女的话,也被一股悲伤之气拢住。几人安安静静的进了屋,走到内厅,饭菜见塌上顾夜惜盘膝而坐,神情安详,丝毫不似遗失了呼吸之人,仿佛只是在打坐,下一刻就要醒来一样。可是他身前的血迹却清清楚楚的提醒众人,这个人已经去了。 屋里静的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半晌方才听到一人哑着嗓子问道:“大人他是,怎么,怎么,”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了。 那个被称作姑姑的少女道:“大人先前闭关时说,我给他送饭时只需送到外间即刻,开始几日大人还正常吃饭……后来渐渐的隔一两天方才吃一顿,可是到几天前我才发现大人他已经七天没吃了,而且也觉得屋中有异味,便开始着急,立刻跑进内间,就看见大人身前全是血,而且大人的鼻息也没了,心跳也没了,甚至身子也冷了,才知道,大人,大人已经,去了。” 少女哭了一会儿,断断续续道:“大人大概早就知道此次闭关凶险,所以写了几封信留给大家。” 刘仓忍不住喝道:“大人尚有写信的力气,怎么会不叫你们进屋救他?” 少女泪眼迷蒙的看着他,颤颤的递上一封信,刘仓手快接过,入眼的便是信封上的几个大字,“遗言”,心瞬间绞痛,待他打开信纸,就见满纸的娟秀小字,忍痛看下去,竟是顾夜惜交代了他身体近况,自言也不知能撑到几时,害怕大事半途而废,因此先写下了这封信,交代了他们这些执行计划的属下接下来大致的走向。字迹越到后面越是扭曲,纸业上也有斑斑血迹,显是写信之人快要撑不住了。 少女道:“遗言上说,大人若真的死了,便要我等把他的尸体火化,将骨灰撒到你们的队伍踏过的每一寸土地,要在天上见证你们恢复我们民族往日的荣光。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是吩咐下人准备着,等你们回来后再举行仪式。” 说罢又从顾夜惜榻边拿起余下的几封信,分别递给王旭、杨过,又将厚厚一打纸交给刘仓他们,显然是顾夜惜死前写下的计划。 这边王旭接过信,甩开制住他的几个下人,迅速拆开信,只看了几眼便狂笑起来,接着又忍不住哀嚎,一时竟像是被鬼魂附身了似的,而杨过看过信后,只是默然无语,也不知心中是何想。怔怔的看着顾夜惜的遗体发呆,眼角却有晶莹闪烁。 你算计了一切,却独独没有算到自己的命运,顾夜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长成什么样子。 不死(大结局) 顾夜惜安排的被交代清楚,众人商议一番,都觉得应该尽早安排后事,决定明天就火化顾夜惜的遗体。次日一早,戚无伤就赶到顾夜惜所在的房间,其他人却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似的,都是形容枯槁的样子,完全不见了往日的神采飞扬。暗自猜测许是整夜都在这里看着吧,不由得一阵难过。 大概辰时,昨日的少女进来通告要开始了。几人争着要亲自把遗体抬过去,最后还是刘仓、孟达、张合以及一个他未曾见过的黑衣人。这黑衣人是昨晚方到的,也不和人说话,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像只和那少女相熟,说了几句。却没想到今天这样的‘积极’。 到了火葬台,诸多琐事忙完,素衣少女便点起火把,迟疑许久,方才下定了决心上前点燃柴堆,旁边被压住的王旭兀自怔怔的,他刚刚还差点阻止了少女,因此被人困住。 火开始还只是弱弱的燃着,后来积累的久了,又逢一阵大风吹过,呼的一下起来了,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甚至有些烤的慌。四下开始有人抽泣起来,却没有人大声哭号,仿佛是害怕惊扰了台上的安眠者一般。 大火烧了大半日方才渐渐熄灭,等到烟尘好不容易散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情景却叫所有人目瞪口呆——顾夜惜的身体还完好无损的坐在灰烬中央!甚至漫天飞舞的飞灰也不得近身分毫。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戚无伤突然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更有人直接惊的叫了出来。 火场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宁静,连之前反应最强烈的王旭也呆住。 杨过突然哑着嗓子道:“也许他,还没有死。” 戚无伤最先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杨过道:“我记得当初在襄阳之战时,我误以为他是蒙古j细,因此射他一箭,眼见着要刺到他身上时,那箭却被他体内突然射出的光芒绞碎——也许正是这道光芒一直保护他的身体不被大火吞噬?” 众人都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那个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东西还在大人体内保护着他,是因为大人还活着?” 杨过点头道:“应该如此。” 素衣少女忍不住问道:“可是大人的确是没了呼吸、心跳,甚至身体也冷了呢!若非确定大人已经仙去,我怎么敢乱动大人的身体呢。” 杨过道:“我年轻时所习的一篇经文上曾经提到过,若内功到了先天境界,真气自动运行,而且可浮于体表,保护身体不受外邪入侵伤害。呼吸和心脏跳动十分微弱,很难发现。而且我曾经亲眼目睹一位武功当世无双的前辈睡下,身体却已经冷了,我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五天之后又醒了过来,并且精神矍铄。” 那少女哭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害我如此亵渎大人的身体!”竟是相信了这番言论。 杨过苦笑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先前更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众人也觉得他的解释有理。之前的那番推论委实有些匪夷所思,在场之人都感到震惊。然而这却是眼下最合理的说法——更何况,没有人会希望这个神奇的男子死去——相信他还活着,总比相信他已死了好。 沉默许久的王旭突然问道:“那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杨过抬头望天,道:“若真是我猜测的这样,那么他的情况已脱离了凡人的境界,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也许,只能听天由命了。” 众人又默,悲喜交加之下恨不得像大人先前所说——狠狠的“扁”他一顿。 手忙脚乱的,几人又把顾夜惜的“身体”抬回他闭关的小屋。 望着男子一如神祗的脸庞,戚无伤一时五味杂陈,心中乱的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个家伙,非得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才罢休么?只是这一次,他到底也失算了吧,所以说,人心,是天底下最难把握的东西——不论多么精密的计划,总会在人心下显得无力。 我是可怜的不知道如何结局的分割线 在光明顶盘旋了几日,期间谁也不愿提到离开的事——毕竟,既然顾夜惜没死,那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所有人都想亲身经历这一刻,即使遥远的东边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但那都比不上大人重要啊。 因此当那件让所有人终生难忘的“灵异“事件发生时,戚无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诸人都变成了熊猫族,心中男的轻松起来——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下山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业——戚无伤亲眼见证了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帝国建立——一时间许多闻所未闻的新奇事物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同时心中也恍然——难怪,“他”可以白手创出如此事业,难怪他可以培养出这些首富、盟主。 在那场盛大的“开国庆典”上,听着被“选出来”作为新的“国家”的首领——孟达的演讲,戚无伤的思绪不禁飞扬起来,眼前飘过了无数可能的未来——无一不标明着“希望”、“强大”。 “这是我的先生,我的引导着——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没有明白这位伟大的导师为什么一再强调他不会亲自扮演我现在这个角色——现在我明白了。他曾经告诉过我‘这是你们的世界,应该由你们自己来创造。我所扮演的角色,只是将这样一种可能交到你们手上,未来当由你们来创造’——现在,我要将这句话告诉你们所有人,这是我们的帝国,应该在我们手上强盛,而不是眼看着我们的子孙后代继续受人欺负,这也是你们将来要做的!” 伴随着这样激昂的话语声,新的帝国建立起来、勇猛的新式军队冲向蒙古草原收复沦陷的山河——意气风发的戚无伤,偶尔也会想起西边的昆仑山上,有一个“活死人”,曾经的明教教主誓言要永生的守护,身边的“同志”们牵肠挂肚,但是时间总是会埋没一些东西——一如他自己,曾经激烈的爱早已逝去,当垂垂老矣时,偶尔听到故友的消息,只是泯然一笑,再不挂心。 是谁说的呢?喜欢在山林里窜来窜去的樵夫提到过,曾见到一个孤独的老人守在一座山崖之下,日日等待;美丽的西边有一座美丽的雕像,当地人奉为神仙,为之盖庙,时时烧香。后有一日,忽而风声大作,飞沙走石,行人走避,尔后,神庙失踪,仙人羽化…… 全文完 番外:所谓灵异事件 所谓“终生难忘的灵异事件” 火化时间结束后,话说大家都不愿意下山,能在山上陪着那神仙似的人物总比一大堆怎么也忙不完的公务要强多了吧——于是,小顾童鞋只好采取终极手段——入梦。 半夜三更的,目前属于位置形态的小顾悄悄地跑到亲亲属下——黑衣人的房间里,一鼓作气的冲进对方的甜梦乡。 “大人,”黑衣人一见到顾夜惜现身,顿时大喜,“您醒过来了!” 小顾童鞋装着一副高深莫测严肃认真的模样叹道:“快离开吧,那么多大事等着你去办,如果没有你,我的终生梦想恐怕也不能实现了……” “大人,”黑衣人急道:“您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么?我,想先陪着您到……” “不要这样,”小顾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说过,我的姓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梦想,也是你们的梦想。更何况,”小顾露出一丝无奈:“我现在的状况还不能离开,但是也决不能让你们也滞留在这里,否则我会成为天下的罪人的,你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发生吧?”说完,用一种及其幽怨的眼神盯着这个中心的属下。 黑衣人一下子被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大人那种幽怨的眼神打败,只好点头答应。 小顾志得意满的离开,继续他的事业。 刘仓房间,“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我的事业离开了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小顾vs刘仓,完胜。 孟达房间,¥……≈¥ 小顾vs孟达,完胜。 张合房间,……¥¥≈…… 小顾vs张合,完胜。 轮到杨过门前,垂头丧气,连门都没敢进就灰溜溜的离开了。a,反正留给哥哥的信里已经说明一切,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来到戚无伤门前,犹豫着,却见屋里灯犹自亮着,溜进去后却发现那人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即使知道对方发现不了,仍旧小心翼翼的靠近——火光下的昔日好友、所谓知音,如今却形同陌路。我同你,终究无缘。 最后一间房。 王旭倚在床榻上睡着了,手里犹自攥着那封书信。 小顾心中一片安宁。 对不起,可是我必须放手,必须离开。 轻轻把手放在对方额头上,并没有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这个男人,只是通过意念反复传递着两个字:离开。 我在你这里尝到了屈辱的滋味,你也因为我远离了自己的坚持,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 悄然离开,小顾突然想起了一句藏在心里却并没有写在信上的话:孩子,地球太危险了,赶紧回火星去吧。大囧。 次日,接收到顾夜惜的“旨意”的几人轰轰烈烈的下山干事业去了。 只有那个徘徊不决的男人继续犹豫着,痛苦着——那注定的离开。 分割线 给杨过的信 大哥 大概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思前想后,还是想称呼你哥哥,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但是,一想到可能是我的固执造成了你如今的痛苦,就觉得无颜再见。 龙师叔那晚的话,我思之再三,还是觉得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们不可能。 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哥哥——其实,除了国家大事,我心中最重的是你。 但是对不起,我希望你和龙师叔在一起,另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其实我有一个最大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即使是那些最衷心的属下。我也不知道该怎样与你解释,但是你可以理解为,我能预知未来。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会和龙师叔相恋相守,所以在桃花岛的时候,我才没有说出你们争执的经过,是啊,我当时都看到了。对不起,因为我想让你去终南山,因为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开始你波澜壮阔,感天动地的一声。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我已经尽量避开对未来的干涉,却仍然让历史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龙师叔身上的守宫砂的问题,想必她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还是想再说一 神雕夜曲第9部分阅读 神雕夜曲 作者:欲望社 一遍,那一晚我等在一边,阻止了尹志平的恶行,然后用药水抹掉了守宫砂。我觉得这只是一种检测,你是否真心爱着这个女人——即使她不再完美。然而原本是,那一晚会发生悲剧——我当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除了哥哥,谁也配不上龙师叔那样的女子! 后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利用了你,但是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那时只不过还没有想通,所以在心中视你为路人。 但是我从不后悔。在棋盘上从来都有一个规矩——落子无悔,作为一个布局天下的人,是不能有悔的。 哥哥,对不起。我们只能永远不见了。 弟顾夜惜敬上 番外:小顾创业记 小顾创业记 回顾小顾同志的一生,年幼丧母,与杨过相依为命、乞讨为生,后被郭靖黄蓉夫妇同杨过一起收养在桃花岛,发下做大官的宏愿,被人当做是稚童之言;期间小心经营,送杨过上终南山,自请离岛上少林,练就一身奇异武功,拜师学佛;此后行走江湖,少年成名,再现时受神哭小斧案所累跳崖……那么,他到底是怎样白手起家的呢? 一切还是要从离岛上少林之后开始说起。 顾夜惜幼时是真正受过苦的,后来一路去少林时也看到了沿途百姓的凄苦生活——因此萌生了一种想法——既然他身负九阴真经并且极有可能得到九阳真经,那么在神雕世界里保命和阻止杨过的悲剧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那么既有余力,何不为这些人、为后世华夏子孙做一点努力——即使这是在一本书的世界里? 于是,他在少林生活几年后就拜别师父,下山“修炼心境”去鸟。 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当天慧老和尚给他起法号时,他突发奇想,自命为“无花”,既有暗示少林他将来会剃度——取“无”字辈为号,也有在这个莫明其妙的世界里发发牢马蚤,自娱自乐的意思。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几年后,历史居然产生了惊人的巧合——或者说,武林人士的思维方式其实是有定路的?七绝公子,妙僧无花。多么令人胆寒的名字——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么?那么,我且逆天,看你当如何! 两年,金庸大神只留给他两年的时间来布局。顾夜惜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埋下火种。 从行观老和尚那里得来了一部分初始资产,开始试着做一些小生意。不是很成功,但是却引来了别人的关注——毕竟他使用的都是这个时代所不该存在的。 将觊觎的人一一击毙,没留下半点残余——不是他过分残忍,只不过习惯使然。 习惯本就是个可怕的东西。 顾夜惜了悟,他所要做的不是亲自上手,而是作为一个引导着和旁观者,让这个时代的原著居民来做这件事——所谓旁观者清,只有身在棋局之外,才不会被迷惑而误入歧途。 该说他今生是个幸运的人么?总之,在游历的时候碰上了没落士族子弟却喜欢操持买卖贱役的孟达,被首领出卖的杀手、苦力出身却好奇仗义的漕帮弟子刘仓等人。 充分发挥因材施教——其实是放任自流的引导方式,教导孟达现代经济之术,教给刘仓权谋政治之术——但是,民主和自由的意志是都要具有的,顾夜惜指望着这些人成为“革”的原火种,将死气沉沉的中原大地点燃呢! 后来,他干脆找了一座山谷,一路上顺手牵来的“发展对象”统统丢进谷中进行再教育——初始时是感激,但是渐渐的随着懂的多了,大家才逐渐转向了他所希望的方向——认识到自己的悲剧不是命运——而是时代的局限性使然。想要改变,只有改造这个世界——总之就是很累很累的带小孩的工作。那段时间他还要兼顾四处旅行,结交一些重要人物,南宋朝廷,蒙古王庭,大江南北遍布他的足迹。 很累,但是成果显著。 于是他的计划启动了。第一步,有关神哭小斧。早在他内功初成时顾夜惜就获得了一项能力——但凡过手的东西都能知晓其用途——每日都要摸索的神哭小斧自然逃不过他的触觉——瞬间就“感知”到了其中蕴含的秘密,取走了藏宝图中的宝藏,更知悉了他的生身父亲的复杂身世——rp大爆发——就是顾夜惜当时脑子里蹦出来的想法。 大宋开国皇帝一脉,真是绝妙的身世啊。于是第一项计划启动了。 宝藏已被他挪用做“教育基金”,自然剩不下什么,但是顾夜惜仍然挑了些价值低的扔回宝库,权当作迷惑敌人的牺牲——作假或者隐瞒宝藏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a,反正南宋皇帝也不知道他这一脉的祖先们为了夺回帝位到底收集了多少东西。 亲自扔出那把神哭小斧,笑着与过去告别。 顾惜朝和南宋朝廷果然都被他引了出来。见到顾惜朝那一刻他的确起了杀心,但是,事与愿违,黄蓉竟然也搅和进来——为了杨过,不能动她! 然后,计划中的逃亡。意外的是,居然钓出一条追着顾惜朝的大鱼,不动声色,令属下密切关注。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路上居然收获了那把自行观手中得来的未名剑的益处。 a,总体来说,进展还是挺顺利的。 但是顾夜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过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 那一剑,的确将他的心打碎了——背叛只有一次——从此你不再是唯一。 他失踪了几年,因为在那座谷底他遇上了今生的孽缘。 出谷后发现,即使得了他已死的消息吗,他的亲亲属下们仍然没有放弃——于是,他重整心思,计划进入第二步。 除了继续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项伟大的工作,他凭着早年的人脉顺利进入朝廷,一步一步成为了那个历史上有名的昏官——贾似道,而且,结识了算是少年贾似道的知音的戚无伤——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崖顶之战的将军,可惜去晚了。顾夜惜冷笑。 对于戚少商和顾惜朝的爱情,他很羡慕,却不会去尝试。 他的血,已经被山崖下面的冷气冻冰了。 指引着刘仓等人渐渐夺取了漕帮和盐帮的大权,然后吞并北方各大势力;继续改造孟达同学成为新时代的好商人,更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自己也要小心经营者在临安的一切——至于明教,他不是没想过要渗透,而是早做好了打算——自那个男人成为他毕生的屈辱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了,让这个男人成为他按在明教的最大的刺。 然后,然后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一步一步,迈向他想要的方向。这一次花了他十四年的时间。 布局了这么久,终于到了翻底牌的时刻了。 亲自射出那耀眼的一箭,他要所有的人都记住他光辉的形象;故意散播他身世的秘密,为以后建立政权时打基础——更是为了堵住所有江湖人的嘴,让他们产生愧疚的情绪,扫除来自朝堂之外的阻碍。 然后把手伸向明教——本来是很顺利——但是没想到,他也有动情的一刻。 内息走岔,他的身体因此一步一步迈向毁灭,即使后来被证明是神功进行到一定阶段的信号——但也因为这个,让他与梦想最终实现的一刻失之交臂,从此踏上了另一条路。 那一刻,他幡然醒悟。所谓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但到了这一步,只能放下。 番外:斯人已去 斯人已去 春寒料峭,即使山里的草木都抽绿了,早晨的初春还有冷得很。连鸟儿也贪暖不叫唤了。 戚无伤再次紧紧身上的衣服,继续一步一步的往山顶爬。 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他为这个新的帝国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功劳却不能拯救逐渐老去的年华,直到两年前,他不得不辞官,隐居在顾惜朝和戚少商终老的山谷。 自建立帝国之日起不过一年的时间,两位老人就相继仙去。那时他刚刚得空回去看看,就发现两人安详的躺在床上,都已失了呼吸。有了顾夜惜的前车之鉴,戚无伤并没有急着为两人收敛,只是仔细检查了才发现——像顾夜惜那般变态的存在他大概碰不上第二回了。心中这才有些酸楚难过,故人都一个个离他而去。 依他们生前的意思——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过,大概也是顾及戚无伤的感受。但是戚无伤自然能明白这无疑是他们最渴求的结局吧。 然后,每天早上起来为两位前辈的墓碑打扫,对着墓碑絮絮叨叨成了他每日必做的功课。 戚无伤心中其实一直存着愧疚——知道戚少商死,他都没有叫过这个男人一声“爹”,对于他选择一个仇敌一个男人并且抛下他母亲的行为,戚无伤心中总有个疙瘩。 母亲给他取名字叫做无伤,其实就是期盼着他忘记有这个父亲,忘记小时的那些伤害。 但是经历了贾似道——顾夜惜的事情后,他渐渐的也放下了疙瘩,却仍然难以开口——其实,顾惜朝比他更可怜。至少他从不像那个家伙一样,心里从没存着要利用戚少商的心思——自然也没有要杀他的心思。 即使知道现在他所享受的、百姓们所受益的——纺织机器、自己跑的车、干净方便的水、更容易成活的庄稼——都是来自于这个曾经的知音,但是对于他某些行为仍然不能接受。提到这个男人,戚无伤不禁想起直到起老人们死前——他都没有告诉顾惜朝有关顾夜惜的消息——不是不愿,只是不忍。 快到山顶的时候,戚无伤突然警惕起来。四周一片安静——这很不正常。因为他经常打扫墓碑,这里的祭品也很新鲜,有很多找不着食儿的小动物常常窝在这里,他虽知这对于死者是不敬,却觉得两位也不会在意吧——可是今天,平日里的声音都消失了,甚至,连刚刚吹的他有些冷的风也消失了。 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暗暗运气很久都没有用过的内力——新“世界”太美好,安逸的生活已经让他丧失了从前的警惕心——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悄悄靠到一棵大树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视线,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白影。 戚无伤怔住。 是他?他,竟然,真的活着——醒来。 他同当年相比没有什么变化,戚无伤模模糊糊的想到——仅仅从背影来看,他仍然是那样清隽秀雅。这些年来,这些年来…… 一股寒气袭上心头——这些年来,他已经垂垂老矣,这个男人竟然一如当年,犹如双十? 他其实已经死了吧?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还偷偷摸摸的?”他恍惚之间,对方竟已转过身来。 戚无伤噌的钻了出来,道:“我这个大活人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见不得光的……”话刚出口,便后悔了。 原来却是那个光明顶上的活死人,顾夜惜。 “见不得光?”顾夜惜蹙起秀眉,忽而舒展开来,浑不在意的笑道:“是见不得光呢。对了,你这些年,过的好么?” 戚无伤被那人脸上乎现的“光芒”迷住,磕磕巴巴道:“还,还不错。”说完自己也想扇自己一嘴巴——这么久了,怎么还挡不住他的魅惑?” 轻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戚无伤又道:“你的迷惑人的功力,倒是见长。当了鬼,反而行事更无顾忌了吧。” 顾夜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脸笑意僵在脸上,许久才道:“原来你当我是鬼啊……” 戚无伤并没在意他回答什么,接着问道:“你不去投胎,还来这里做什么?忏悔么?” 顾夜惜嗤笑道:“忏悔?我有什么好忏悔的?我做事一向问心无愧。” 戚无伤被他的话堵的无语,半晌才蹦出一句:“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么毫无顾忌的。对了,既然不是忏悔,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是恰好路过,顺便来看看,怀念往昔罢了。” 憋了半天,戚无伤方才道:“你这些年过的怎样?” “算是好吧,至少没病没灾的——除了见不得光——总得跑路。” “还有人能追着你跑么?他还没被你算计死么?”戚无伤叹道。 顾夜惜蹲下身子,将不知在哪里采来的白花插在坟头,冷笑道:“人力终究是有限的,哪能斗得过天呢?” 他话刚落下,天空一道闷雷袭来,顾夜惜抬头看天,道:“时间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戚无伤急道:“你这是要去那里,不与孟达他们打声招呼?” 顾夜惜愣住,苦笑道:“不了,那样反而害了他们。今日见了你,怕也是一场祸事呢。我要去的地方啊,”他向上指了指,微笑不语。 戚无伤欲要再问,却突然发现嗓子哑住一般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日过头顶,戚无伤方才慢悠悠醒过来,头脑中一片空白,轻轻敲了敲有些疼痛的脑袋,苦笑起来,人老了,竟然如此嗜睡,在坟前就趴着睡着了。 缓缓整理好一切,摆上新的贡品,因有些难受,便早早下山去了。 苍老的身影转身离去,浑然没有注意到,墓碑后坟头上迎风飘扬的一朵白色玫瑰。更听不到,远在白云之上,闷雷声一道接着一道。隐隐约约还有话语声传出:“魔头,赶快交出诛仙剑,天帝方能饶你不受九幽地狱之苦,否则……” “呵呵,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我才不要便宜那个混蛋老头呢……”怒骂声渐传渐远。 番外:最后一把刀 最后一把刀 在顾夜惜的所有属下中,戚无伤觉得最奇怪的莫过于在光明顶上第一次见面就认识他的黑衣人和素衣少女了。 “那少女是什么人?“后来他这样问过孟达。 “她,“孟达沉了沉,别有深意的看了戚无伤一眼,道:”如今你也算是我帝国的开国功臣,这件事,你大概也有资格知道了。“他仔细向窗外看了看,关上窗子,压低声音道:“他们都是暗部的人。” “暗部?”戚无伤好奇的抬高声音。 孟达瞪了他一眼,似在嗔怪他大惊小怪,道:“入了暗部的人,都会抛弃自己原本的名字,以示抛弃从前一切,从此成为大人手中的一把刀。那少女我不知她从前叫什么名字,但是她出现在大人身边后,我们就一直称呼她为姑姑,看上去大人颇为重视她。至于那个黑衣男人,我却是认识的。他原来是个有名的杀手,外号黑影。后来被大人所救,与我们几个元老师一起接受大人教诲的,但是他却没有接受大人给他推荐的工作,誓言要成为大人的奴隶。后来大人就说,人算不如天算,纵然他殚精竭虑,也未必能算无遗策。他的计划将来必然将要交给我们去执行——他也不能样样都盯着看,若出了什么纰漏,就由黑影作为他手中最后一把刀,披荆斩棘。于是,黑影自愿抛弃从前的一切,创立暗部负责一切机密事务。若说从大人那里得到东西,我们都不及他。” 戚无伤冷笑起来,像这种鬼鬼祟祟的部门其实历朝历代都是有的,“他倒是不瞒着你们,这种机密也让你们知道。” 孟达皱眉道:“你对大人有成见,所以看问题未免有失偏颇。” 戚无伤也不做声,见状,孟达叹道:“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大人的?恐怕你至今还在埋怨大人欺骗你吧!我来问你,你务必要真心回答,你可是曾想过要像那位王教主一般?” 戚无伤登时脸涨红了脸,忙道:“我不过是看不过他的为人处世罢了,更何况,看到王旭的下场,谁还敢对他有什么想法?倒是你,可有些偏题了。后来怎样了?” 孟达盯着他嘿嘿冷笑几声,道:“后来?那有什么后来?进了暗部的人,已经不在红尘中打滚了,哪有后来?“ 戚无伤道:“暗部做什么的?” 孟达皱眉,道:“做什么?我又不是暗部之主,怎么会知道?这些只有大人和那个黑影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光……哼。”语气颇为酸溜溜的。 戚无伤无奈道:“那么我们平常做些什么事会与暗部有联系呢?” 孟达不耐道:“你怎么非要在这上面纠缠?那,就像你们这些将领,可能与之打交道的地方比如训练方式、密码、还有新式武器之类的,军中是否有j细,也在他们管辖之内。但是现在么,这些虽然一样重要,却应该会被交出来一些给下面人知道。大人的计划,毕竟不是为了他一人的利益,而是为了所有百姓。” 戚无伤无语,这些家伙总是疯狂的迷信那个男人,不欲再谈,借口训练迅速离开了。 我是最后一次出现的分割线 给王旭的一封信 王旭: 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 也许你干脆见不到这封信了,那些孩子的性情我十分了解。 如果你见到了,我也只能说一声,永别了。 我们相识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你采取了错误的手段。使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恨你?心存愧疚?亦或是,爱? 我不知道,因为我们之间已经纠缠不清了。 在谷底的时候我就很任性,也许在你眼里还是孩子的表现吧——想说很久了,你个恋童癖——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身边那样表现过,除了我那曾经心心念念的哥哥。 大概是觉得被照顾的时候,你很像他吧。你那时喂我吃饭、给我换衣沐浴,样样都让我想起刚丧母时他对我的关怀备至——所以,即使被你偷去了哪些甜头,心中也颇为不舍,舍不得对你出手。忍不住对你表现出任性的一面。如果那时你没有出手的话,也许我真的会视你为第二个哥哥。 被告知你的姓名时,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吧。那时我很着你,满脑子只想着怎样利用你祸害你,后来我离开谷底,也是为了引你出谷,整合明教的力量。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太过幼稚,只是想着怎样去伤害别人。自以为能够操纵人心,却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 后来在谷外十几年的时间里,我其实也想通了很多,但是那时我心里最重的只有国家大事。既然是我自己定下的计划,就必须坚定的执行下去。这个世界一向不许人悔棋,你该明白的。 后来在光明顶上的那段日子,我也才渐渐发现对你有了……但是我那时功力大涨,对心境的要求不允许我有任何感情,所以我反而更加急着想要除掉你——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人心的确是不可测的。自以为可以掌控别人的心,就以为可以轻易的控制自己的心,实在是过于浅薄无知了。 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大概完全是我咎由自取。甚至没有我,你大概也是一辈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在那个谷底吧。 我的罪很重,可是我不会对你说什么对不起或者是忏悔,因为那不是你要的答案。可是你想要的我永远也给不了。你甚至不要想到地下去找我,也许我死后根本就不会去到那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的结局,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是回到我的故乡,一个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地方,因为那全不在此世中。 所以,离开吧,离开我,回到你的小山谷中,恢复你曾经平静安宁的生活,就当作一切从没发生过吧。 我不希望你等我,如果你待我的心还没有变,离开这个纷繁复杂的尘世,回到你的世外桃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