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废太子之后》 第一章 楚暮已经足足在御书房门外跪了半个时辰了。 鹅毛似的雪不断的飘落在他墨se的长发上,白净的脸颊上敷上了一层薄薄的霜,他长呼出一口气,热气在他面前化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叮铃” “叮铃” 远处走来一名带着黑se佛珠的和尚,他的左手握着金se的禅杖,身姿修长,步伐矫健,禅杖上的圆环随着他的步子时不时的摇晃几下,偶尔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而他的右手平放在x前,虎口处挂着一串绛红的佛珠,大拇指不停的在拨弄着那串佛珠。 朔风凛冽,卷起了地上的雪,吹动了楚暮白se孝衣的衣角。 他缓缓回头,冶yan的红se袈裟和飘起的白se雪花同时倒映在他淡棕se的眸子里,簌簌风声与动听的叮当声一齐奏起。 “千影……你……来……了?” 楚暮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温柔,满心欢喜的望着愈发愈近的俊美和尚。 可那和尚却是一眼也未曾看过他,目不斜视,而后,在他的身侧顿足。 他艰难的移动着已经快冻僵的胳膊,泛白的指尖堪堪捻住那层红se袈裟,握着手心轻轻的拽了两下。 他仰着头,眸子里全是无措:“千影……臭和尚……你怎……不……看看……我了?” “吱呀” 御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这雪日里的寂静。 “空尘大师,皇上让您进去。” 被唤为空尘大师的和尚迈出脚步,楚暮拉着他的袈裟不愿松手,一下子重心不稳,狠狠的栽进了雪地里。 楚暮瞪大了眼眶,看着那抹红se逐渐从自己的手里ch0u离。 “千……影……你为何……为何……?” 开门的赵公公无奈的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分,这被废黜的太子真的是惨。 刺骨的寒冷透过肌肤缓缓渗进温暖的血ye里,楚暮的半张脸几乎都埋进了雪地里,他疲倦地眨了下眸子,卷翘的睫毛沾上了些的剔透的雪渣子。 “千……影……千……影……千……” 楚暮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渐渐地,渐渐地,竟染上了些委屈的哭腔。 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雪中,触碰过千影袈裟的手抓住地上绵软的雪,握紧,晶莹细碎的雪不断的从指缝间掉落。 “……你明明说过为我还俗的……你两年前就说过的……” 楚暮十八岁被父皇送去真元观,修行佛道,调养身子,在总多佛门弟子中与千影相识。 他记得千影披在单肩上的红se袈裟是他亲手解开的,带在颈上的佛珠是他亲手取下的。佛门寺庙内他们深情拥吻、水r交融。他亲吻过千影眼角下的那颗细小的泪痣,亲吻过千影薄薄的唇瓣,亲吻过…… 心口处隐隐作痛,一段隐晦的画面闪过脑海,再之后从楚暮口中说出的话夹杂了浓浓的恨意。 “那道圣旨是假的……” 小腹传来轻微的灼烧感,热热的、烫烫的,这种感觉顺着血ye流淌到全身上下,取代了之前渗入t内的寒气。 楚暮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大脑混混沌沌的,视线里一片模糊的白se。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摇摇晃晃的站着,肩上的雪窸窣落下。 楚暮的身子此刻热的要命,喉咙g燥难耐,他推开御书房的门,踉跄的朝那抹红影走去。 “千影……千影……” 在离那和尚还有一步之遥时,楚暮蓦然被这房间里的另一名男子抓住手臂,往旁一扯。 “皇兄。” 楚臻将摔进他怀里的楚暮禁锢在腿上,毫不忌讳的贴上了楚暮的额头,y鸷的目光瞬间温柔了一大半。 “说了让你别跪那么久,怎这般不听话?” 楚暮把头埋进楚臻的x膛里,徘红的脸颊在他白se上襦上蹭了两下。 “千……影……” 楚暮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御书房内的三人听清。 赵公公很知趣的退下了,出去前还特意关上了门。 楚臻横在楚暮腰间的手微微施力,惩罚x的掐了下楚暮的腰侧软r0u。 “……疼……千……疼……” 楚暮又被狠狠的掐了一下,他不解地仰起下颌,淡棕se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金h的琥珀se,漂亮的令人窒息。 这是每次楚暮发病之前的征兆。 “听说,大师你为皇兄还俗了?” 楚臻敛着一双森冷的鹰眸,问的颇为漫不经心。 不过,谁都知,帝王看似一句普通的话,中间不知道夹了多少根暗刺。 千影摇了摇头:“贫僧未曾为任何人还俗过,皇上说笑了。” 楚暮虽脑子不太清醒,但还是可以听清他们交谈的话。 他祈求的望向千影,不适的扭着躁动的身t。 你说过的……千影…… 姻缘古树下你对我说过的…… 古树之花百年一开,贫僧千影心系楚暮。 “你……” 楚暮紧紧的攥着楚臻的黑se外袍,想开口询问,可千影却根本不愿瞥他一眼。 “贫僧先退下了。” 楚暮轻轻的喘息着,凉凉的唇贴了过来,宛如冰凉的清泉一般,正好可以解去他身t里的燥热。 他伸出舌尖t1an舐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吮x1起来,迷离的眼眸眨了两下,像只懵懂的小兽,细微的声音从他的嘴角溢出。 “千……影……” 千影已经走到门前,步子没有半分停顿,但他转动佛珠的大拇指暗暗发力,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楚臻分开楚暮的膝盖,让他面对面的坐在自己身上,白se的孝衣与黑se的外袍交叠在一起。 楚暮的两只手搭在楚臻的身上,低下头hanzhu楚臻的唇,迫切的用胯间的蹭着楚臻。 千影关上了御书房的门,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红se袈裟被吹起。 他走在雪地里,一串长长的脚印从御书房的前渐行渐远,终于,他回头望了一眼雕栏玉砌的御书房,眼尾下的泪痣禁yu撩人,红se袈裟和单薄素衣混成一团。 第二章 “……啊……疼……千……” 楚臻狠狠的掐住楚暮的下巴,b迫他望向自己,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悦。 “皇兄,不要以为我不敢掐si你,给我看清楚了,现在c你的人到底是谁!” 从刚刚楚暮进来御书房一个劲的向千影走去时,他就压制着内心的浓浓的嫉妒与不甘,而现在他的好皇兄在他身上承欢,口里念的居然还是那si和尚的名字。 楚暮搂着楚臻的脖子,低下头在他的脸上认真端详,许多零零碎碎的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楚……臻……你把我……骗回g0ng,害的……千……影差点si在路上,还夺了……东g0ng太子之位,现在又要玩……哪一出?那道圣旨分明是假的……父皇的si……啊……” 三根颀长的手指一下子送进了楚暮的后x里,剩下的话全变成了一声声y1ngdang的sheny1n,他咬紧下唇,深深的呼x1着,刺激的快感让他忘乎所以,但一旦想起来自己t内是楚臻的东西时,那种疯狂涌上来的禁忌与羞耻便会压的他喘不过气。 楚暮紧紧的夹着那三根手指,琥珀般的眼眸里满是q1ngyu,他坚持着唯一一点的理智,环住楚臻脖子上的手改为了掐。 “皇兄,你若是要看圣旨我又不是不让,非得在外面跪那么久折磨自己让我心疼?恩?” 楚臻没管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轻轻的哈出一口气,将楚暮浓密的睫毛上的雪渣子吹落。细长的手指缓缓的ch0u送起来,强烈的刺激感让楚暮直接摊在了楚臻的身上,他的身子好像化为了一摊的水,软的不能再软了。 楚暮的唇被楚臻吻住,掐着楚臻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他的十指cha进楚臻发间,yuwang迫使他闭上眼回应着楚臻。 这个吻很凶,楚暮差一点就呼x1不过来了,唇角也被楚臻咬破,甜腻的血腥味蔓延进口中。 楚臻伸出舌头t1an了t1an楚暮嘴角的伤口,ch0u出了自己的手中,一阵空虚感瞬间侵袭进了楚暮的身子,他不断的用胯骨蹭着楚臻腿间的挺立y物。 “这么迫不及待?” 粗长的y物隔着布料在冒着yshui的小洞附近试探着,楚暮每每犯病时,身t都敏感的跟个nv人一样,不停的想行那欢ai之事。 楚暮一直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怪病,他被送去真元观礼佛时,偶然一个晚上身t突然全身发热,他以为只是染了风寒,便忍了过去。 第二次发作的b第一次猛上十倍,也是在那个时候楚暮几乎强迫千影要了自己。 滚烫的y物缓缓的cha进他的x内,他舒服的sheny1n了一声,低下头要去吻楚臻。 “也就在这个时候皇兄才会主动吻我。” 白se的孝衣褪了一半,腰带被楚臻扯下丢在地上,单薄的里衣敞开,白皙的x口袒露出来,挺立的rujiang若隐若现的,惹人怜ai。 楚暮的亵k被楚臻粗暴的从中间全部撕开,他仰头与楚暮吻在一起,粗长的物器进入了一半,楚暮皱着眉头要退出来。 楚臻扣住他的腰,用力的将他往下一按。楚暮没多少力气挣扎,直接就坐了上去,全根没入,立马疼的楚暮蹬了好几下小腿,浑身颤抖着,几滴晶莹的泪珠自眼帘划下,滴落在楚臻的脸上。 “疼……楚臻……好疼……” “知道是我了?” 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拼凑起来,楚暮疼的拽着楚臻的墨发,头顶上的金冠都被他扯歪了。 “……疼……小臻……我把你藏……藏起来好……好不好……好不好……楚臻……你滚……我不想……不想看见你!” 楚暮低着头胡言乱语着,楚臻替他抹去眼泪,剑眉微皱:“自己动。” 楚臻扶着他的腰,以免他摔下去,另一只手握住他那根y挺的物器,上下套弄起来。 楚暮趴在他身上轻轻的sheny1n起来,声音又急又软,惹的楚臻心火愈加浓烈。 楚暮可怜巴巴的动了两下,没有得到任何快感,反而疼的他一直掉眼泪。 而前面的快感又让他止不住的langjiao。 “皇兄,要不要?” “要……难受……” “皇兄,你想被谁c?嗯?” “……小……臻……啊……” 须臾,楚暮猛的被楚臻按在了一遍的作案上,下身狠狠的ch0uchaa起来,c弄着已经彻底sh软的甬道。 楚暮瞪着脚挣扎起来,啜泣与sheny1n混合在一起,光滑的脚腕被楚臻钳制住,阻拦他的反抗,架高了他的腿。 黑se的龙纹外袍挂在楚臻的肩上,他的动作粗暴,没有半分的留情,粗长的物器直接挺进最深处,不停的碾过那里的敏感点。 痛感来的快也去的快,取而代之的是一b0b0的快感的cha0水,它们包裹住了楚暮,又不停的侍弄着楚暮。 楚臻按着他的胯部,一下下的将自己的东西送进、ch0u出,用蛮力的往里撞了两下后,刻意堵在了里面。 “唤我名字!” 烫人的物器故意进的很慢,亮晶晶的yet从xia0x边缘淌出,缓缓的滴落在桌案上面,拉出一根根se情靡糜的银丝。 “……呜……楚……臻……轻点……” 楚暮每次犯病时,神志不清,意识模糊,虽然能辨认出眼前人,但清醒后几乎不会记得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被废黜的其中原因之一。 三个月前,他的前夫胥启,朝廷中一手遮半边天的左丞相,在楚臻登基的当天,当着上百的官员面,在高台上念出了他的三大罪证。 其一,未解除夫妻之前便与真元观的和尚私通两年之久;其二,楚暮有一种隐晦的病,每半月发作一次,在此之间必须与男人行床笫之欢;其三,擅自用自己的身份释放那些罪大恶极的流放边关之人。 单凭这第二点,如何能当好一名雄才大略、刚正不阿的仁君? 先皇楚晷得知自己培养了将近二十多年的二儿子暗地里居然做了这些混账事,直接气的卧病在床,一连三天没有上朝,最后甩了道废除太子的圣旨。 五日后,楚晷邘因病驾崩,这其中所有的疑点全都指向了二皇子,也就是废太子。 先皇si前手中紧紧的攥着另一道圣旨,立三皇子楚臻为太子,择选吉日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君,楚臻压下朝廷上官员的非议,坐上了那九五至尊之位。 “国师大人,皇上暂时不易见客。” 赵公公站在御书房外,扯着yyan怪气的嗓子,伸手拦住一身白衣的白九呤。 楚臻听到外面的动静,加快了腰肢挺动的速度,楚暮抓着桌案的边沿,指尖泛白,langdang的声音声越发越大。 门外的两人怎会听不清里面的动静,白九呤闭了闭眼,清冷的眸子看不出其中的任何情绪,出口的话b这寒冬的温度都要低。 “那臣且在这里等着。” 第三章 赵公公一时有些为难,但他好歹也在楚臻身边侍奉许久,若在这种时刻被人扰了兴致,以后定会拿他怎不将人赶走来问罪。 白九呤撑着一把白se的纸伞,伞柄处挂着一串红seyan丽的流苏,与他这一身清冷的颜se不大相符。 一颗颗晶莹如玉的雪花落在伞面上,再被朔风刮起,在空气飞舞,缓缓落地。 “国师,您还是请回……” “进来。” 白九呤措置裕如的收了伞,推门踏进了御书房内。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麝香味,他微乎其微的皱了下眉。 楚臻搂着他的皇兄,对白九呤的到来并不惊讶,他用另一件黑se的外袍将楚暮包裹着,连一只yuzu都不舍得露出来让外人看见。 “国师来御书房找朕可有何事?” 白九呤微微弯腰行了个礼,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楚暮身上。 “臣来带二皇子回千寻塔,望皇上准许。” 楚暮的眼帘上还残留着未g的泪水,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往楚臻的怀里缩了缩,不停的小声咕哝着。 楚臻将楚暮搂的更紧了,目光y冷狠厉:“不准。” 白九呤劝诫着:“皇上,你怀中拥的是二皇子,也是与你同一血脉的长兄,违背这世道人情,叫官员百姓如何愿意诚服于你?” “哦?你觉得世道人情能b的过皇兄?你身为我皇兄的五年太傅,又对他做了些什么?” 楚臻自小就不喜欢白九呤,若没有他,皇兄不会去真元观,也不会遇见那和尚。 若没有白九呤,皇兄从始至终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白九呤的声音清清冷冷:“臣并非有意冒犯。” 楚暮嗤笑一声,横抱着楚暮起身,越过地上凌乱的白se衣袍。 他刻意压低声音,但不妨其中裹挟着浓浓的危险。 “他是我皇兄,可不是你的大皇子。” 不是朕,不是本皇子,是我,是楚臻。 白九呤眉心紧拧,对楚臻的话颇有不满,抬手拦住了要往外走的楚臻。 “臣与大皇子并不相熟。” 楚臻顿足,冷戾的目光掷向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除了皱眉,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国师真健忘,楚嵘为你牺牲x命,却只得你一句并不相熟,不知他九泉之下的可知啊?” 楚臻的每一句话都毫不留情,像一根尖利冰凉的刺,正中白九呤x口下那颗鲜红的心脏中心,揭开了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白se衣袖下的五指弯曲,紧握成拳,白九呤动了薄怒,楚臻绕过他,这次白九呤没有再阻拦。 “臣能救治二皇子。” 楚臻的脚步顿了顿,冷冽的北风吹动黑se衣袂,朵朵雪花从外飘了进来,缓缓落在朱红se门槛之后。 “你若是能救,三年前便救了。”楚臻轻轻的叹了口气,话语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恣肆,“回你的千寻塔守你的大皇子去,皇兄朕再不会允许任何人沾染半分,若你不是这天晋王朝的国师,不是二皇子曾经的太傅,朕第一个便会拿你来开刀!” 新帝楚臻,乃一位出生卑贱的丫鬟所生。 先帝楚晷邘,一时醉酒,糊涂的把倒酒的丫鬟当成后g0ng的嫔妃宠幸,而后随意册封了个最低的嫔妾,丢在了三千后g0ng之中。 但没想到的是,这嫔妾最后居然诞下了皇子。 楚臻登基的第一天,许多朝廷官员纷纷抗议,全拿楚臻的身份来说事,还有几位位高权重的臣子直接罢朝,对这新帝颇有不满。 但楚臻当时只是坐在龙椅上,睥睨下方,轻蔑的g起唇角,挥了挥明hse的衣袖,下了第一道圣旨。 不服者,斩。 罢朝者,废除一切职位。 议论者,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这件事情掀起了很大的风波,好几名官员都差点当场血溅金銮殿,但楚臻只是撑着下颌好玩似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楚暮是在第二日醒过来的,楚臻躺在他的外侧还未醒来,身上遍布了暧昧的红痕,下身那处隐隐作痛。 他昨日又犯病了。 待楚暮看清身旁的男子时,浓浓的恨意徒然升起,x口剧烈起伏,楚臻合着眸子,眉头轻揍,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楚暮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往楚臻的脖子探去,这个人将他骗回皇g0ng,利用千影的x命b迫他不得乖乖待在他的身边,时不时说为了他好。 他与千影在皇g0ng外呆的好好的,楚臻让他回g0ng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会私建势力,争夺皇位,被废的那一天楚暮对这冷冰冰的皇位已经没有任何念想了。 他对这毫无人情的g0ng里失望彻底。 没有一个真心之人,口口声声说护着你的人,下一刻就会将一切罪证扣在你头上。 在他们的心里生了根,算计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 他的病便是因她们的算计而来。 真元观的大师曾替他诊脉,给他的回答与g0ng里太医说的一模一样,神情惋惜,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最多还有五年之久。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 他的记忆渐渐缺失,像昨日的那种情况越发越频繁,最近这一年里,他几乎快只能忆起与千影有关的事情了。 他的手覆上楚臻的脖子,只要轻轻一用力,这厌恶的人便可丧命于他的手中。 浓浓的恨意忽然淡了许些,楚暮收了手。 楚臻手断狠厉残忍,坐上皇位三月之久,被百官朝臣称为暴君,但杀的、罚的都是一些早就生了异心的官员。 楚臻b他更合适当个皇帝。 昨日他是去求楚臻放他与千影出g0ng,他愿意废除皇子身份,去当一介平民,永不踏入皇g0ng之内。 但楚暮无故大怒,下令让他在雪地里跪了很久。 一抹红影闪过脑海,楚暮的心蓦然沉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那张冷峻的脸上慢慢靠近,楚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还未到卯时,皇兄怎不多睡会?” 楚臻语气与平常无异,但楚暮无法用正常情绪去面对楚臻。 皇g0ng之内不存在亲情这种东西。 更何况是两个争夺权利的皇子之间。 关于楚臻的记忆,楚暮已经记的很模糊了,他甚至问过几位g0ng人,他与他的这位皇弟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来折磨他。 得到的回答几乎一致。 二皇子与三皇子并没有不和。 楚暮别开脸,楚臻的亲吻落了空,一抹冷意爬上眼角。 “皇兄,只要我一日活着,便不会让你踏出这皇g0ng一步!” 第四章 “二皇子,皇上让你多歇息一会。” 楚暮正在整理外袍,听见“皇上”这两个字后恨意顿时在眼底翻涌起来,他长吁一口气,压下x口愤懑之气,挥了挥手,“我起身去外面走一会。” 几名侍奉的g0ngnv垂首,脸上皆露出为难的神情:“皇上说让你呆在……”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会好好待在他寝g0ng里的。” “是。” g0ngnv们弯腰行了个礼,一一的退了出去,楚暮支着下颚往门口瞥了一眼,数十名穿着御林军衣服的侍卫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的望着正前方。 他这个弟弟,就这么怕他将假圣旨的事情说出去吗? 他昨日分明同楚臻说开了,放他跟千影走,他此生绝不再踏入皇城一步,废去二皇子身份贬为平民,那道圣旨的事他会烂在肚子里。 楚暮压了压额角,走到窗前,大雪在昨夜里就已经停了,他小心翼翼的从窗口翻了出去,积雪已漫过他的脚背。 雪很深,踩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楚暮运用轻功从后面绕了出去。 肺腑处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疼,楚暮眉头紧蹙,险些直接跪在雪里,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住唇小声的咳嗽起来。 鲜红刺眼的血从指缝间溢出,再缓缓滴落在洁白如玉的雪里,宛如一朵朵开的娇yan的梅花。 楚暮扶着墙壁的五指微微屈起,他忍着钻心的痛楚从怀里掏出帕子,擦g净了唇角的血,又仔仔细细的把手上的红se拭去。 楚暮抓了一把雪,等他在手心融化成水,再用帕子擦g,他低下头嗅了嗅,确定没有半点血腥味才迈出了脚。 千影的住处在皇g0ng的西门那里,楚暮走了许久才到门前,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仰起头望着紧闭的大门,这几个月与千影一同度过的日子渐渐浮现在眼前,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起。 他伸出手,指尖在碰到门的时候又收了回去,反反复复几次。 “吱呀!” 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与满院白se极其不相衬的红se映进楚暮的眼眸里,他愣愣的看着眼前人,细长的睫毛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千影……” “进来。” 千影扔下一句话,转身往屋内走。 楚暮走进院内关上门,踩着雪上属于千影的脚印,跟在千影的身后。 这一幕像极了他们在真元观的时候,每次千影总能察觉到站在外面犹豫不定的楚暮,替他开了门又从来不回头看他。 在真元观的几年是楚暮这二十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候,没有皇g0ng里的尔虞我诈,身边的人也不会筹划y谋诡计,还有还有他的千影…… 青灯古佛前,万盏su油灯。 一身红袈裟的空尘大师坐在蒲团上,右手转着佛珠,左手五指并拢放在下颌前。 一簇簇火光跳动,楚暮在他的身旁跪下,听着他心无旁骛的诵着经。 楚暮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唤了声:“千影。” 空尘大师心境没有半分动摇,依然朗诵着佛经。 楚暮轻轻的点了点他的眉心,指尖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下滑,捏了下鼻子,在要碰到那薄薄的朱唇时,手忽然被人捏住了。 空尘大叔训诫着:“胡闹!” 楚暮挣开他的手,乘机扣在一起,他望着那双映着微小火焰的深沉黑眸,轻轻启唇:“你已为我还俗,这些事情怎做不得?” 他作势要去解空尘大叔的袈裟,又被对方拿着佛珠的那只手抓住了,楚暮一时重心不稳,摔进了空尘大师的怀里。 空尘大师回道:“贫僧只是答应了你而已。” 从楚暮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微红的耳根,以及眼尾下方那颗禁yu十足的黑se小痣,在无数盏灯前显得格外诱人。 楚暮特别喜欢逗弄这样的空尘大师,他忍着笑继续道:“破戒第一次还怕第二次?” 空尘大师垂眸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千影,你且低下头。” 空尘大师垂首,楚暮的手揽住他的后颈,往下一压,他猝不及防,唇珠与唇珠相碰,他x口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了一下,软绵绵的,却可以叫他深陷不已。 温热柔软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像两条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蛇,哪一方都不愿先退出,手上的佛珠落到楚暮白se的衣袍上,空尘大师的手环住了楚暮的腰…… “二皇子,茶要凉了。” 冷静又疏离的声音将楚暮拉回了现实,从茶杯里冉冉升起白雾让他与千影的距离隔了一层又一层。 他落寞的垂下头:“你不用这么称呼我的。” 楚暮的记忆停留在千影进御书房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千影突然就对他这般的疏离,更不明白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是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的。 楚暮捧着茶杯轻抿一口,身t里的寒冷被驱散了不少。 “二皇子身份尊贵……” 这句话把楚暮气着了,他用力的将茶杯搁在桌上,站起身走到千影前面,“这里只有我跟你两个人,没有什么尊卑之区,你是千影,是我唯一的空尘大师,你能不能……能不能别用这种冰凉的眼神看我了……” 楚暮的声音越说越小,他开始害怕,身子开始颤抖,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忘记这个相处了三年的和尚,他想趁着自己还记着千影的时候能够多留一些美好的记忆,就算是忘记了,想必以后也是开心的。 “千影,我们逃吧。我们去一处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我们隐于山林深处,一同看日升日落,听溪水潺潺鸟啼连连。” 回应他的是覆上衣领的手,和尚的手g净又漂亮,只不过下一刻狠狠一扯,x前大片的肌肤袒露出来,暧昧密集的红痕一路延下。 冰凉的指腹落在一处红痕上,轻轻的摩挲着,“逃?” 楚暮只觉得额头疼痛不已,关于昨夜的记忆零零碎碎的,他想起的越多,疼的越要命。他垂首木讷的望着千影,泪水无声的从眼睛滑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手指划到腰带那处,楚暮整个人止不住的战栗,这于他与千影都是一种折磨,钻心刺骨的折磨。 他摇着头,胡乱的拢住衣领想去遮掩。 “你别看……千影……别看了……我求你了……” 楚暮还是慢了一步,漂亮的手指利落的揭下腰带,白se的衣袍散开,红se的吻痕一路延下,一直到亵k附近。 他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一步,脚底重心不稳,往后摔去,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前一扯。 淡淡的檀香包围住了楚暮,是常处于佛门之地的才有的一种檀香味,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眨着带泪的眸子半跪在地上,低声自言自语起来:“千影……千影……我的千影……你别抛下我了……就你了……和尚……和尚……我就只有你了……” 三个月前,儿时的好友当着数百名官员诵读出他的罪证,宠ai了他十几年的父皇突然离世,太子之位被废除,而后三皇子取而代之坐立为皇。 从小到大看似他荣华富贵,看似他地位高贵,可只有他知道东g0ng之位到底有多难守住。 想他si的人不下千百名,他身上这解不了的毒也是那些窥视他这个位置的人下的,那些人藏在暗处,而他站在明处,他们计划着一个个y谋诡计来置他于si地。 千影扯下楚暮攀在他腰间的手,扶着他站起身,动作克制,又替他将衣带系上。 “回去吧。” 千影抛给他三个字后进了里屋。 楚暮失魂落魄的出了门,浓密卷翘的睫毛还沾着点点泪痕,走的远了点,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眼底一片清明。 在刚刚千影的扶起他的起身时,指尖在他的手里划了几十下,楚暮大概能分辨的出来那是哪几个字。 “三日,南门,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