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泽福慧》 韶泽福慧第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韶泽福慧 作者:凤无恩 第一章 初遇 更新时间20101216 3:32:29字数:4488 徐韶慧醒来的时候,正仰面躺在刚出芽的草丛上。臀部传来阵阵疼痛,刚打算坐起来,一盆冷水迎面而下,将她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她心里直冒火,却不料一个娇媚的声音入耳,“哎呀,这不是徐相家的千金吗?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徐韶慧抬头,一个打扮妩媚,却粉黛味极重的女子半曲着身子,靠近她。 再看旁边,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拿着雕花木质盆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正值春寒料峭,翠绿的草才冒着芽,被刚才那一盆水一激,一个大大的喷嚏直冲面前这位美人儿,口水鼻涕全都喷到她的脸上。 “啊——”,杀猪般的叫声,打破这春天的宁静,徐韶慧不理她,起身,拍拍屁股,转身离开。 “站住!”,女子不顾自己的形象,冲上前来,拉住徐韶慧的胳膊,她慵懒的舒舒表情,不屑于理这个女人,却不紧不慢抽出自己的手。 “姐姐莫非有什么事情?”徐韶慧不计较刚才被倒一头水的事情,表现的大方得体,不失宰相之女的风范。 她看到徐韶慧悠闲自得的表情,噎住了话语,不知该说什么? 她,卫紫瑶,楚国大将军卫寒殷的独生女儿,楚国第一大美人。 和这个宰相的女儿徐韶慧一同进宫当选秀女。 之前,听爹爹打探来的消息,说那徐韶慧生的胆小懦弱,不经世事,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人,自己方才看到她在花园里荡秋千的时候,趁她的丫环不在身边,用力从后面将她推下秋千,使她仰面卧倒在地,昏死过去。 又不觉解恨,命自己的丫鬟芽儿端盆冷水浇她。谁知,却看到徐韶慧这般冷静的模样,反倒让自己没了话。 徐韶慧看到愣着的卫紫瑶,说:“姐姐没事,韶慧就先行一步了”。 也不待她答话,就走开了。 等卫紫瑶回过神,徐韶慧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 “等着瞧,我要让你这宰相的女儿销声匿迹!”,卫紫瑶恶狠狠的低咒道。 “芽儿,我们走。” 徐韶慧向后望去,见卫紫瑶没有跟过来,舒了一口气,才细细的打量周围的景色来。 这是个小小的回形亭子。按照回形针的样子建成,隐隐透着现代的气息。 不过,这个亭子也是精致小巧,里面有个圆形石桌,石凳。 石桌中间放置一个银色茶壶,围着一圈的瓷质杯子,倒扣在一个纹路细致的雕花托盘上。 经过刚才那一顿浇灌,衣服已经黏在身上了,伴随着阵阵细冷的凉风,让徐韶慧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拿起茶壶,发现里面还有水,就倒了一杯来。 当水到嘴边的时候,才发现水是温的,细细的水流流进胃里,顿觉暖和起来。看来这里每天都有人准备干净暖和的水。 徐韶慧喝着温水,认真的回忆起她来到这个异世之前的奇怪事情。 小小的医护室里,手术在奋力的进行,外面却没有一个焦急的亲人等待这个病人的努力存活。而是两个冷冰冰的士兵守着门,怕这位病人醒来之后逃跑。 当密密的汗滴从徐韶慧的额头不停的流下来的时候,这位病人也神奇般的活了过来。 “真是个奇迹!中了三枪都没有死,算是命大了”。旁边一个助手嘟囔着。 徐韶慧看着这个男人,也欣慰的笑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军医,第一次做手术,就救活了他,确切的说,是一个犯人,甚至还是一个死囚! 不过,可惜了,徐韶慧心想,她现在虽然救活了他,而他却要在三个月后被枪毙了,真不知道她做的是对还是错? 当他睁开微弱的眼看着徐韶慧的时候,她笑了笑,说:“好好休息,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再过一个多月就会康复了”。 男人只是看着他,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拔掉针头,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你怎么回事?”徐韶慧想赶紧替他擦上,可是,他挥舞着微弱的力气将针头乱晃,徐韶慧太急,伸手准备阻止的时候,却被他不小心一把插进了左心房,就这样子,猝然死去了。 突然,太突然了! 徐韶慧走到阴曹地府的时候,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就死了? 孟婆拿出每个已死之人都要喝的孟婆汤,打算递给徐韶慧的时候,抬头定定的盯住了她。 片刻之后,清冷的地府响起孟婆欣喜的狂喊,“哈哈哈,终于让我等到了,上天的还是有眼啊,让我找到替代的人了,哈哈……”。 徐韶慧没理会孟婆,对孟婆的失常行为也不感兴趣。她接过汤,准备赶紧喝了它好投胎,却被孟婆一把将碗夺去。 “你不要喝了,你本来就是枉死,有缘成为我的接班人,但是,你前世太过于懦弱,成为皇后之后,致使后︱宫不振,众妃子作恶多端,竟然祸起萧墙,最终让楚国无辜百姓遭受战争之苦,甚至连你的前世也是枉死一生了,可惜可惜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还魂到你前世身上做一件大事情。 那就是让楚国未来不再发生任何大型战乱,让各国能够和睦相处,让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样子,你才可以回到地府转世投胎,顺顺当当的度过永生永世;若你没做到我的要求,你就只能永生永世的代替我的位置,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府里面为各路幽魂开路放行,负责灌孟婆汤,让他们忘记前世忧愁,你就是新的孟婆了。不过,你却要记忆他们的痛苦。哈哈哈哈哈哈——”。 孟婆用尖细的声音刺耳的大笑,让身处在地狱当中的徐韶慧心里是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怪异感觉。 停止笑后,孟婆捏捏手指头,算了算,继续说:“你的前世今天刚好有一大劫,时程马上到了,你跳下这个通道,就转世到她的身上了。”想了想,孟婆又道:“你不要担心,我会送你去你前世进宫当选秀女那一段历史当中,之后所有的历史都是你要改变的,记得,不准让灾难发生在无辜的百姓身上!” 徐韶慧没说话,目前没有任何办法违抗阴间拿事的老大,孟婆老太太。 她只能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去前世搏一搏,总比代替孟婆的位置要好的多。 走之前,孟婆让徐韶慧看了她的前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画面定格在前世荡秋千的那一瞬间时,孟婆说,“该走了,你会保持今世的所有记忆,以及你今世的性格。去吧——”。 徐韶慧跳下了长长的黑黑的通道,进入到一个异世。 而她根本没有想到,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望着徐韶慧消失的地方,冷冷的说道:“孟婆老太,就看她有何作为了,到时候若赌输了,你可不要忘了喝那碗孟婆汤!”仔细辨认,他竟是医院里面那个被徐韶慧救治的逃犯。 “哈哈哈,比起你来,我孟婆可是仁慈许多啊,你把她用针杀了,还要她为你做事,真是够阴狠的。” 徐韶慧在进入轮回道时,只听到孟婆最后一声说,记着,你的前世也叫徐韶慧。一定要牢记八个字:韶泽帝君,福慧苍生! 徐韶慧想到这里,猛的惊出了汗,全身抖动了一下。 “呵呵”,旁边一个浅浅的笑声打断她的沉思。 徐韶慧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修长的手不停的在她的面前晃动,而她竟不知。 “呵呵”,她尴尬的回应一个笑容。 抬起头,徐韶慧才看到这是一个俊秀的男子。 他穿着青色衣服,浅浅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回荡,眼神清亮,没有任何掩饰的羞涩,反倒给她一种舒服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从她头上拿下一个白棉的柳絮。动作轻柔,划过弧线,五指欣长,略觉苍白的肌肤在春日下几乎透明的。 吹来一股冷风,虽说是春天,可是徐韶慧仍然忍不住再次打了一个喷嚏。 他笑了笑,将自己身上的青色外套脱下来披到徐韶慧的身上。她顿觉暖和很多。 “多谢公子”。徐韶慧淡然礼貌的说,也不拒绝他的好意。 这位男子仍然笑着,笑容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姑娘是哪家的?在下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我是徐相的女儿徐韶慧,请问公子是……?” “在下叫楚瑄”。他谦虚的回道。 徐韶慧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 穿越前,孟婆已经让她看了徐韶慧前世的事情,而她所在的朝代叫楚国,是五个大朝中最繁荣强盛的王朝,是历史中不存在的异时空。这其余四个国家分别是东面的东临国,西面的西横国,南面的南鼎国,以及北面的北炫国。楚国就在四个国家的中央,经济带动着各国的发展,是五国中的翘首。 而楚国本身只有皇族以楚姓为荣,非皇族人不能冠以楚字,甚至名字里面也不能带有楚字,只有皇上亲自赐予,才可以用楚。但是,本朝以来,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一个非皇族人被赐以楚字的。 他叫楚瑄,看来非皇族人莫属了。 “楚公子好,韶慧这厢有礼了”。她福了福身子,算是正式认识他了。 楚瑄看着眼前的女子,灵动狡黠,却云淡风轻,刚才路过时,看到她在发呆,甚觉好笑,忍不住过来了。却没想到碰到的竟是宰相徐寒宇的千金。 记得小时候父皇带他去徐相家里时,曾经见过这位千金,当时,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可是也已经有了记忆,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笨头笨脑的小女孩,如今出落的灵气十足。 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安静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笑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引着楚瑄的心神,搅动着他心里是怦然心动,欲罢不能。 “俆千金这次来宫里可有事?” “并无他事,只是到了年龄,就该进宫选秀了,不知公子可与皇族人有何关系?”徐韶慧随意的问出心里的疑惑,既不让楚瑄感到突兀,也不觉自己是故意问之。 “俆千金何以问这?”楚瑄只是笑着,不答反问。 “小姐,小姐——”。一阵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两人的对话。 徐韶慧朝声音喊叫的地方望去,一看是她的丫环春暖,就答了一声。 “终于找到小姐您了,刚才听和奴婢一起的姐妹然儿说看见你被卫秀女给淋湿了,奴婢就赶紧回去给小姐取了衣服来,小姐,让奴婢看看,你好着吗?”说着,春暖就用手在我身上不停的摸摸看看,站在一旁的楚瑄甚感尴尬,假装咳嗽了几声。 春暖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俊俏的公子站在旁边。 赶紧向徐韶慧的身后缩去,又觉不当,反身站到徐韶慧前面。 “你,是干什么的?不要靠近我家小姐。”春暖毫不客气的责问楚瑄,说的时候还双手叉腰,挺有气势的。 “春暖,退下!”徐韶慧怕她再说下去会出事,更何况还是在一个楚姓人的面前。 春暖嘟嘟嘴,委屈的退到了徐韶慧的后面。 楚瑄没有回答春暖的话,反而向徐韶慧说,“你的丫环真是可爱”。 她知楚瑄身份不凡,怕春暖得罪了他,而受到惩罚,就说:“我的丫环不懂事,护主心切,还望楚公子见谅”。 “没什么,这点小事,在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多谢楚公子,若无他事,小女告辞了”。 徐韶慧适时的福身准备离开。 “对了,这件衣服,也多谢公子了,解了小女阴寒之感”。 她将青色衣服还给楚瑄,春暖赶紧给自家小姐披上浅蓝色披风,护住湿透的外衣。 “若冷了,就先披着吧,以后再还也不迟”。 “多谢公子好意,不用了,春暖已经给我拿来保暖的衣服了”,徐韶慧淡淡的回绝他。 楚辞面露失望的神色,接过自己的衣服,不再说话。 徐韶慧福身离开。 “等一等!”楚瑄叫住已经离开的徐韶慧。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她回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说,下次不要再说‘多谢公子了’”。 徐韶慧浅浅的笑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留在亭子里的楚瑄看着远去的倩影,心里多了一丝惆怅,茫然。 没想到她竟然是皇兄要选的秀女,可是,为什么见到她,心里乱突突的跳呢?难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见了一面的女子?不行,她是皇兄要选的秀女,以后或许会成为妃子,皇后,自己怎么能够有非分之想呢? 楚瑄还是有点不甘心,心想,皇兄那么多的妃子秀女的,又不差她一个,到时候给皇兄说一下,将她赐给他吧。 楚瑄心里这样想的时候,感到轻松许多,就沿着回形主干道,穿过这个园子,回府了。 春暖带着徐韶慧很快就到了储秀宫,进入院子里,周围的几个秀女屋子,都房门紧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徐韶慧回到自己的屋里,两室的房间,自己睡在里面,春暖睡在外面。这也是规矩,方便丫环早起开门准备膳食等闲杂伙计。 徐韶慧倍感疲劳,身上还是湿湿的,就吩咐春暖打些热水来。 等了很久,仍不见春暖回来,徐韶慧就亲自去供水的地方看看,生怕春暖直率的性子惹怒了别人。 第二章 争辩 更新时间20101217 23:35:30字数:2579 徐韶慧的身子已经在屋子里暖和了,披上一件浅蓝色绣着荷花的披风,来到打水的地方,也就是专门供应秀女洗漱的蓄水房。 其实,徐韶慧不必亲自来看的,只是怕春暖出事。 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徐韶慧早已习惯了人人平等的原则。这次来到楚国,也是因缘际会,她对于身边的人总是亲切对待,没有一丝宰相女儿的刁钻蛮横。 徐韶慧对于这个皇宫是陌生的,没有任何感觉,可是偏偏对春暖是和颜悦色,简单的喜欢这样的姑娘。她不希望春暖出事。 她顺着感觉走到了一个唯一亮着灯的房门口。抬头看见上面三个黑色的大字蓄水房。料定这就是打水的地方了。 她仔细看周围,这是一个小小的偏方,处在储秀宫一个偏僻的地方,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撞进她的神经里。 徐韶慧停止了推门。 “死丫头,你还想让我家小姐活不活?差点就烫伤小姐了,你看看——”,一个尖细的女音传到徐韶慧的耳中。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在那里给我家小姐烧水,怎么会知道卫主子也要用?”,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委屈的辩论道。 徐韶慧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个激灵,这不是春暖还会是谁? “你这个臭丫头,还敢嘴硬?!”那个女人继续恶狠狠的骂着春暖,同时又一个巴掌声脆生生的响起。 “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配和我的丫鬟争辩吗”另一个声音带着点强横和不屑出现了。 徐韶慧确定这是卫紫瑶的声音。 推门而入。 “她怎么不配?!”徐韶慧略作惊讶的说。瞥眼看了看半跪半爬在地的春暖,眼里已经有了愤怒。 只见春暖脸上鲜明的五个手指印映满了半边脸,嘴角也出了血迹,衣服也被撕掉了一片子,胳膊上竟然还有被掐的淤青,正战战巍巍的跪在那里,风从窗子漏进来,让她不住的抖动着,蜷缩着。 徐韶慧的眼神渐渐变深,汹涌在里面乱舞。 看到小姐进来,春暖忍不住喊小姐,声音颤抖的更是让徐韶慧暴怒。 卫紫瑶没有想到徐韶慧竟然在半夜亲自过来,一下子就慌了。不过,卫紫瑶很快镇定下来,心想,怕什么,她们现在都是秀女,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敢强辩?再说,我也是替你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尊卑之分。”卫紫瑶沾沾自喜的向徐韶慧炫耀。 “我的丫头用得着你来教吗?要教,也该教教你的下人,让她知道什么叫狗仗人势?”徐韶慧淡漠的说。 “你怎么这样说我?”卫紫瑶的丫环芽儿忍不住冲上来争辩。 “我说你了吗?哦,也对,原来你真是‘狗’仗人势了!”,徐韶慧说着,直接冲上去就是左右开弓两巴掌,这巴掌打的她的手是微微发麻,差点转了转身子,芽儿的脸上立刻清晰的显出五个指印,比起春暖脸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到我不自称奴婢,竟敢称‘我’;不叫我主子,竟敢说‘你’!”,徐韶慧转头看着卫紫瑶,继续说道:“我这是替你教训教训她,这下人真是管教不严啊,连主子奴婢都分不清了,你说,这以后要是见了皇上,还不给乱了规矩?是不是,姐姐!”徐韶慧后面几句压重口音说。 卫紫瑶被说得脸红耳紫的,竟然不知道再接什么话了,本来想给徐韶慧来个下马威,没想到竟叫她先长了志气,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前几天进宫时一个唯唯诺诺的她,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气定神闲,伶牙俐齿了。真是不可思议,看她那样子也不像装的,模样倒也没变,就是性格怎么变得天壤之别了。 “姐姐再没什么事情,我带春暖回屋了。”虽说,对卫紫瑶还是很讨厌,可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做的。 “春暖,我们走。” 春暖跪的太久的缘故,竟然半天站不起来。 徐韶慧上前,轻轻扶起春暖,用手使劲握握她的手,给她一丝安全。 但是,那胳膊上到处都是淤青,却让徐韶慧再次想要打卫紫瑶。 徐韶慧看着那个芽儿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一丝冷笑。走过她身旁的时候,假装一个不小心被木桶绊倒的样子,迅速的伸出右腿,狠狠地照准芽儿的膝盖处猛踢过去。 “啊——” “哎哟——”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第一声是芽儿的,第二声自然是徐韶慧的。 不过芽儿是真疼的叫起来,而徐韶慧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芽儿一下子给坐在地上,捂着腿哭起来。 徐韶慧假装蹲下身子,揉揉脚,感觉很疼的样子。 卫紫瑶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两个人的叫声。 她连忙问:“芽儿,怎么了?” “小姐,我腿好像断了,疼!” 徐韶慧低着头,偷偷的笑。心想,废话,我穿越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军医,接受过多种训练,这一脚踢得芽儿以后就是一瘸一拐的了,就算好了,也是一个腿长一个腿短了。 “哎哟,我的脚不小心被木桶给绊了一下,想要抬起来,却不小心给踢着芽儿了,芽儿,你没事吧”。徐韶慧装着无辜的说,顺便还要去摸芽儿的腿。 芽儿看到她要过来,吓得赶紧将腿缩了缩,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好着”。 徐韶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偷偷转过头去朝春暖使了个眼色。 “小姐,我们快回屋吧,明天你还要进行宫礼训练,睡太晚了就没精神了”。春暖说着,就扶起徐韶慧走。 卫紫瑶听到春暖说训练的事情,才恍然记起自己也要进行宫廷礼仪的教导。 拽起芽儿就要走,可谁知,芽儿根本无力站起来,汗水顺着她的头不停的流下来,脸也憋得涨红,努力地忍着剧痛,试着将身子站起来。 可是,很不争气的,依然没有办法起身。 卫紫瑶急了就骂:“不争气的东西,这点小伤就疼成这样子了,这么没用的!快给我起来!” 看着芽儿那委屈样子,站不起来急的又哭了。 徐韶慧这才心满意足的和春暖走了。 卫紫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是又气又恨,无处发泄,就又踢了旁边的芽儿一脚。 “哎呀,痛死奴婢了。” “叫什么叫,刚才怎么不听你说奴婢,现在知道痛了?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要你干什么用?”卫紫瑶恨恨的朝徐韶慧离去的地方吐了吐口水,以解心头之气。 “小姐真是厉害,三下两除的就将芽儿给摆平了,你没看刚才卫主子气的脸都成猪肝色了,看到芽儿哭,奴婢好开心哦”。春暖激动的说。 “你啊你”,徐韶慧用手点了点春暖的额头,继续说:“就知道现在说,以后少招惹她们就是了”。我宠溺的教训她。 “小姐,奴婢没有哎,奴婢本来快烧开水了,可是卫主子刚好和芽儿路过看见奴婢了,就故意刁难奴婢,奴婢稍微反抗了一下,卫主子叫芽儿打奴婢的耳光……”。春暖越说声音越小,徐韶慧几乎听不见了。 “是不是卫紫瑶还叫芽儿掐你的胳膊?” “小姐怎么知道?”说完,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你还敢说,你看你的胳膊成什么样子了?”徐韶慧说着拉出春暖正打算隐藏的胳膊。 借着周围宫灯的照射,触目惊心的疤痕还在上面,徐韶慧不禁还是皱了皱眉。 就在徐韶慧一抬头之际,突然,她忽然看到了墙角有一个黑衣人,她对春暖嘘嘘声,谨慎的靠着墙根慢慢的走过去,想抓住那个黑衣人,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 第三章 暗杀 更新时间20101218 23:41:51字数:2056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带着探究在看着她。 徐韶慧只能通过他的眼睛来判断此人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 他的全身都是黑色夜行衣,只留一双狭长的眼睛,在橘黄|色的宫灯下,他的眼睛竟然有种妖冶的蓝,深邃而悠远,那种探究的目光带着让徐韶慧感觉不舒服的心情,她甩了甩头。 徐韶慧不说话,黑衣人也沉默着,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徐韶慧的眼神是冷静而淡然的,而黑衣人却有一丝赞赏遗漏出来。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突然相视一笑。真是默契。 这种默契就像与生俱来的,让他们彼此感到距离近了一步。 他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触动,突然就不想同意三弟的要求了,而想改变最初的打算。 徐韶慧心里也渐渐放弃对他的那种敏锐的警觉了。 两人现在竟然都有了一种放松感。 “你先说吧”。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就像从喉咙里面勉强挤出来的声音,让徐韶慧无法辨别对方的年龄。 “你是谁?”徐韶慧问出最想问的问题,问出后却又感到非常懊恼,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如果想回答,就不用穿夜行衣了。 “小心!”黑衣人一伸手揽住徐韶慧的腰,将她带离那个地方,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好闻而缓神。徐韶慧朝后一看,不惊冒了一身冷汗。 刚才站的地方,现在齐刷刷的擦了三支箭!她抬头看去,另一个黑衣人迅速的消失在房顶,与此同时,储秀宫的护卫被春暖领到了这里。 只见黑衣人撇下徐韶慧,飞奔上房顶,只留下一句沙哑的话,“你以后会知道我是谁的!”就消失在夜幕中。 徐韶慧看到地上的一块玉佩,就蹲下身子赶紧捡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赶来救援的官兵说,不用追了,是他救了我。 领头的将卫阿强说,“主子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阿强看了徐韶慧一眼,走到落箭的地方,拔出其中的一只,看了半响,却不说话。 徐韶慧心想会不会他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线索,就走到阿强的跟前问:“将卫可曾发现了什么?” “主子是否看清射箭人的长相?” “没有。不过,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们刚过来就直接见到的那个了。至于另一个,我没注意,只看到他一个身影。” “主子再没看见什么吗?或者可曾看到有什么线索以供参考?”阿强继续追问。 徐韶慧两手交叉,摸了摸手里温润的玉佩,最终说:“这个倒没有见到,若有什么线索,我会提供给将卫的”。 “不过,我能确定,救我的那个黑衣人与房顶的不是一伙?” “奥?,主子何以见得?”阿强怀疑的问道。 “因为一个救了我,一个要杀我”。徐韶慧不疾不徐的说完这句话。 “难道你不相信我家小姐的话吗?”春暖急忙为徐韶慧辩解。 阿强看了一眼春暖,脸竟然有点微微发红,连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为了储秀宫所有的主子们着想,怕再出什么事情,以免伤害到各位主子。” “将卫可曾有什么发现?”徐韶慧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臣发现这个箭身是西横国独有的沉香所制,是上天所赐的千年檀木,我国只有皇宫里才有,也只有皇上才能使用,这是西横国进奉给我国的稀有木材。用此木所制的箭,射到人,无论哪个部位都会立刻死亡,没有生还的希望。因此,臣断定,此人可能为西横国j细。但是,最近宫中出现失窃事件,一批西横国进奉的沉香被盗,至今下落不明,或许,和这把箭也是有关的。”阿强严肃却不肯定的回答。 徐韶慧听了这一席话,也在暗暗寻思,她与人无冤无仇,何以会有人如此害她?用如此残忍的办法让她瞬间毙命,以后还是小心为好了。 想不到她堂堂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子,却在这个异时空被不知名的人进行暗杀,真是祸不单行啊。徐韶慧心里叹息,二十一世纪的她是个独立性特别强的女性,为了上军医学院,竟然和家人闹翻,以离家出走威胁,最终达到她的愿望,可是好不容易熬出头的日子,却离奇穿越了,为了实现和孟婆的约定,只能在楚国好好生活才可以兑现她的愿望。 “那将卫可要将今晚之事报于皇上吗?” “是的,此事事关重大,臣会即日禀报皇上,请圣上定夺”。 “那就有劳将卫了,我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徐韶慧挥挥手,转身离开。 阿强抱拳请安,准备退下。 徐韶慧似乎想起了什么。 “等等!” “主子可有其他事?” “你过来!”徐韶慧眼神示意他一个人跟自己过来。 看到春暖也要跟过来,徐韶慧说:“春暖,你先去房里铺床”。 “是,小姐”。春暖不放心的看看小姐,又瞧瞧阿强,咬咬牙回房了。 看到春暖离去,徐韶慧才说:“皇上若问起你,你打算怎么说?” 将卫阿强看到徐韶慧眼里的暗波,立刻心领神会,回道:“臣会说储秀宫徐主子昨晚不幸遭到刺客袭击,但幸免于难,未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略微惊吓,并无大碍”。 徐韶慧听了他一席话,心里暗暗露出赞许之意。 但是,又淡定的对阿强说:“你回去后就说储秀宫徐主子昨晚不幸遭到刺客袭击,但幸免于难,未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略微惊吓,现在正在卧床休息,其他并无大碍”。 “你,记住了吗?”徐韶慧又问了一遍。 “臣记住了,若无其他事情,臣告退了。” “没有了,春暖是很温柔的!”徐韶慧不经意的说。也不待阿强回答,继续道:“你下去吧!” 阿强听到春暖的名字从她嘴里冒出来,心里微微一愣,继而不再说什么,就告退了。 看着阿强远去的身影,徐韶慧脸上淡淡一笑,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徐韶慧睡的朦朦胧胧的,就听到外面喊道:“圣旨到——” 第四章 圣旨 更新时间20101219 18:11:38字数:2427 “圣旨到——”,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将徐韶慧从美梦中拽醒。 春暖赶紧拿来外衣给徐韶慧披上,她穿着薄薄的衣服正准备下床接圣旨。 “徐秀女不用起来了,皇上特意吩咐奴才要徐秀女在床上接旨就可以了。”细嗓子献媚的对她说。 徐韶慧微微一愣,对皇上的行为感到很纳闷,但是却也没有拒绝,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那就就继续坐在床上接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月,徐氏韶慧,因病在身,可不必进行宫廷礼仪教导,朕特准徐氏韶慧卧病休养几天,待伤好之后方可学习礼仪,钦此。” “谢主隆恩。” 徐韶慧坐在床上接过圣旨,朝春暖使了个眼色。对公公说道:“真是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以后还得公公多多照顾。韶慧也就不甚感激了。” “这是那里的话?奴才也是遵照皇上的旨意来的,徐秀女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可承恩泽”。公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此时,春暖拿来一坛银子。 “把银子给这位公公。”说完,又补充一句,“不知道公公作何称呼?” “奴才本名李德全,徐主子叫奴才小全子就行了”。说完露出一片黄灿灿的笑容。 徐韶慧心里一阵冷笑,刚才还叫徐秀女,现在看到银子就改口叫徐主子了,这奴才还真是见钱眼开,不过,这样子也好,省的她日后用的着这奴才的时候,烦恼如何诱︱惑? “这怎么敢当?李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让我叫公公作小全子有违常理。再说,我一个小小的秀女怎敢被公公叫做主子,还是叫刚才的徐秀女好了,免得日后其他姐妹知道,要说公公偏心了。公公说,是不是?”徐韶慧云淡风轻的说完这这几句淡淡的话。却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这让对面的李公公心里翻江倒海了。 虽然徐韶慧表现的彬彬有礼,却话中暗露玄机,让李德全心里一阵发冷,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水,若不仔细辨别,就看不出李德全有点微微发抖。 李德全没有想到一个在楚国流传的弱不禁风的徐相千金,竟是如此伶牙俐齿,聪明绝慧,令他一个皇上身边的老臣也是心惊胆颤,唯恐话语再次有误。凭他多年的相人经验,若这徐氏日后当妃,定是冠盖群芳,长此不衰的,现在可万万不能得罪她。 “担待得起,担待得起,徐主子就不要见外了,徐相是我国鼎鼎有名的权高贵臣,是皇上最得力也最敬佩的老臣,主子又是徐相千金,集相爷的宠爱于一身,有何担待不起的?这是奴才愿意叫的,其他秀女若有意见,就让她们来找老奴。奴才就是愿意叫徐主子”李德全一口气说完,“徐主子,徐主子……。”竟然又叫了几声。 徐韶慧听到他的鸭子声音叫自己,微微皱皱眉,赶紧打断他的话,说:“好了好了,我就叫你小全子。春暖,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将银子给小全子!”她假装训斥春暖,只想他赶紧离开。 “是,小姐。” “公公,这是给你的银子,请收下。” 春暖将银子递到李公公的面前。 李公公表面上假装推辞几下,然后就赶紧收下了。走时,还不忘说,“多谢徐主子打赏。”然后屁颠屁颠的哼着鸭嗓子走开了。 徐韶慧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看看手里的圣旨,将它递给了春暖。用手使劲揉了揉鬓角。 “小姐,让奴婢给你揉揉吧”。春暖放好圣旨看到小姐正自己揉鬓角,赶紧跑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揉揉就行了。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就说‘我’行了。好了,你下去吧”。 “小姐——”,说着,春暖竟然跪了下去。“这是万万使不得的,来之前,老爷和夫人特别叮嘱奴婢,来到皇宫就要处处小心,不要得罪任何人,要让小姐您也也步步为营,免得日后生出诸多事端来。” 徐韶慧赶紧从床上蹦起来。 “你快起来,以后我小心就好了。上次你怎么在卫紫瑶面前称‘我’呢?”徐韶慧还是有点疑惑的问。 “小姐,其实奴婢没给你说,那卫秀女骂奴婢的时候,总是说小姐是贱货,奴婢心里气不过,就一直用‘我’和‘她’顶了她几句。奴婢也是着急才这样子的,以后不会了。”春暖越说头越低。 徐韶慧扶起她,心里寻思了一番,让春暖称自己为‘我’,确实会出很多麻烦,既然,她这么执拗,那就随了她吧,免得日后惹出事来。 “小姐,你说,皇上怎么会让你不参加宫廷礼仪呢?这可是一件大事,何况小姐还没有正式入选呢?”春暖起身后,就问出心里的纳闷。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皇上,不知如何被皇上钦点了卧床休养?”徐韶慧自从接到圣旨后,心里就一直纳闷这件事情,她与那皇上非亲非故,况且现在她也无名无份的,何以会有如此的待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你坐着,待奴婢给你揉揉吧,小姐以前不是常常让奴婢给你揉的吗?” 说着,也不待徐韶慧同意,就揉了起来。 “真舒服,”徐韶慧闭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 春暖灵巧的小手在她的鬓角处慢慢的揉捏着,就像雨后的细风,轻轻的吹着她的脑袋,渐渐的有了一丝清凉的感觉,慢慢的头脑有了种难得的放松感。 “春暖,你这按摩的手艺是越发的精湛了。”徐韶慧夸奖道。 “小姐过奖了,春暖自幼跟着小姐,这次进宫能随着小姐,春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可是,春暖觉得小姐自从进宫后就变了。” “是吗?”徐韶慧心里一惊,自从穿越到前生这具身子上后,就一直没有按照前生的性格来生存,一直顺着二十一世纪的性格生活着。以前没有仔细想过,进宫前别人不知道她性格如何?可是跟随了徐韶慧本人近十几年的春暖是非常清楚的。 “以前小姐被别人欺负,从不会还手的,可是……。” “怎么了?”徐韶慧睁开眼睛。 “可是芽儿被小姐踢了那一脚之后,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听储秀宫其他秀女说,太医诊断芽儿是断肢性骨折,好了之后也是瘸子了。” “恩,我知道。我那一脚不轻,算是给她个教训,也是给卫紫瑶一个下马威,让她以后不要太过嚣张。”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以前那是在府里,有爹爹和母亲的保护,受的委屈也不是什么大委屈,没有必要说。现在,这是在宫里,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自己呢?况且,那芽儿本身也犯了大忌,不该打我的丫环!”徐韶慧说这段话的时候,眼里汹涌澎湃,仿佛回到了昨晚。 面前的春暖看到这样子的小姐,心里颤抖了一下,手稍微滑了滑。 徐韶慧感觉到春暖细微的变化。 “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徐韶慧坚定的说,眼神里有股说不出的墨色流动。 “兰妃到——”,门外一个细细亮亮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第五章 探视(上) 更新时间20101220 20:48:34字数:2212 “兰妃到——”,门外一个细细亮亮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徐韶慧颦了颦眉,迅速下床。昨晚阿强给外面加了人手,她睡得比较安心。没想到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收到圣旨了。现在却又来了一个兰妃,看来这穿越过来真是不省心啊。 她刚穿上春暖拿来的衣服,一个身着紫色棉纱短袄的女子走了进来,后面跟了四个丫环。 徐韶慧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皎若秋月,螓首蛾眉,肤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特别是那殷桃小嘴,娇艳欲滴,真是一位出尘美女。她看的都呆住了。 “见到兰妃还不下跪!”细凉的声音再度响起。 徐韶慧斜眼瞥了撇兰妃旁边的一个蓝色短袄的女人,丫鬟打扮,估计是兰妃的贴身丫鬟。 “奴婢徐韶慧参见兰妃娘娘。”徐韶慧和春暖一同跪下。 “徐秀女缘何刚才看到本宫发愣?”一个天籁之音传出 韶泽福慧第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来,兰妃低头看着徐韶慧。却不喊起。 徐韶慧心里明白,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兰妃的架势,想必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回禀娘娘,奴婢看到娘娘貌比那洛河的美人洛神,流光溢彩,让奴婢眼前一亮,不禁看得呆住了,就一时失了神,请娘娘开恩。”徐韶慧说着,又磕了一个头。表现的战战巍巍,弱不禁风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秀女进宫之前都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可是进了宫,成为秀女,处在宫女和妃子之间的夹缝中,就没有任何的尊严和权力可以使用了。 就拿现在来说,虽然她进宫前是宰相的千金,可是到了皇宫,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见到家世不如自己的妃子照样要笑脸相迎,该拍的马屁还得拍,不该受的惩罚该她受了也得受。这就是秀女,不得不为了以后的生存做好准备,努力攀爬,最后不是她死就是你亡,用现在话说,就是优胜劣汰。 不想被这个皇宫淘汰就要努力生存。 徐韶慧为了自己的灵魂能够再次转世,不得不答应孟婆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里面。 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皇上的妃子,在这个女人堆里努力的,使劲的生存下来。而保护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表现的比别人弱,让她们没有防备感。至于芽儿事件,那真是一个失误,以后要将自己强悍的一面隐藏起来,免得多生事端来。 “是吗?”兰妃笑了起来。 “娘娘真是巧笑嫣然,就像屋里这盆迎春花,喜气洋洋,为奴婢的屋子增光溢彩。”徐韶慧继续拍着马屁,连她自己的心里都有种恶心的感觉。 若说之前的美貌赞赏是出自内心的,那现在的这段话就是不得不说的了。 “起来吧”,兰妃一挥手,让徐韶慧起身。 由于时间长,起身的时候,稍微晃了晃,幸亏春暖在身后扶住了她,没至于在兰妃面前摔倒。 “今早就听到有人报说你这里来了刺客,皇上没穿好衣服就赶紧下旨了……”。兰妃说到这里并不急着往下说,只是看着徐韶慧。 徐韶慧心里明白,兰妃是等着她说下去。 可是,徐韶慧并不接兰妃的话,反而对春暖说:“还不赶快给兰妃沏茶。”转向兰妃说:“娘娘请先上座”。说着将兰妃带到外面的屋子入座。 待兰妃坐定之后,徐韶慧才站在旁边。 兰妃看到徐韶慧如此规矩,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威胁,想不通皇上为何突然对她感兴趣起来。 她心想,在皇上身边呆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皇上有今天早上这么高兴的,好像发现一件新鲜的事情,一直激动不已。 谁知,过后不久,就有人来报储秀宫进入刺客之事,随之,皇上就下了圣旨,这道圣旨也只下给徐氏韶慧!难道昨晚皇上去了储秀宫? 这就不由得让她想亲自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个女子?能够让皇上如此器重?也想知道究竟徐氏有没有见到皇上? 今日见到,却发现她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不过,却是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眸球乌灵闪亮长眉更入眼,微睇绵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坐下吧”兰妃朝徐韶慧说。 “奴婢不敢。”徐韶慧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答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以后若你被选中,我们就同为皇上的女人了。坐着吧。”兰妃淡淡的说道。 “多谢娘娘。”徐韶慧坐在了兰妃的旁边,中间隔了一个雕花红木桌子。 “娘娘,请用茶。”春暖将茶放到兰妃面前。之后,将茶放到了徐韶慧面前。 然后站在了她的后面。 “听皇上说,你昨晚遇到刺客了?可曾受伤?”兰妃看起来好心的问道。 “奴婢好着,多谢娘娘关心。” “恩。你昨晚可曾见到刺客之外的其他不认识之人?”兰妃继续问道。 “这个奴婢到没有见过。” “恩,这样啊,那你可曾见过皇上?”徐韶慧想了想,说“没有。” “是吗?”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昨晚有两个刺客,一个要杀我,一个救了我,但是两人皆是黑衣蒙面,奴婢并未看清楚来人,应该不会是皇上的。”徐韶慧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厄?也是,皇上不会这么晚了还穿着夜行衣来到储秀宫的?那你们之前到底见过面吗?”兰妃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奴婢从未见过皇上,进宫之前也没有见过!”徐韶慧还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恩,既然皇上下旨让你卧床休养,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兰妃说完,起身就走。 “奴婢恭送娘娘。”徐韶慧再次跪下送走了兰妃。 带门外没有脚步声后,才抬头看了看,站了起来。 “春暖,你也起来吧。” 再次坐到椅子上,徐韶慧心里却开始翻滚了,这是什么情况呢?先是碰到刺客,现在兰妃又跑来找自己,拐弯抹角的问认识皇上不?真是奇怪。难道昨晚遇见的第一个男子是皇上? 她摇摇头,笑了一下,哪有皇上半夜穿着夜行衣来储秀宫的?不过,这兰妃来这里除了问这个事情,也是再向徐韶慧炫耀昨晚她侍寝了。 兰妃何必对她如此呢?至少目前她是不会对兰妃构成威胁的。徐韶慧冷笑一下,觉得这个皇宫真是一个女人坑啊,女人勾心斗角的坑。 她感觉很困,就又睡到了中午。 可是,今天好像偏偏不省心一样,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吵杂声。 徐韶慧被吵得有点烦闷,就喊道:“春暖,外面是谁啊?这么吵闹?” 第六章 探视(中) 更新时间20101221 23:34:22字数:2129 “小姐,卫秀女和云秀女想要见你。” “让她们先坐着吧,我收拾一下就出来。”徐韶慧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每个人都找她。但是,她还是很快穿了一件紫色绣花的宫装,将头发稍微收拾了一下,出来了。 “哎哟,接了个圣旨,现在我们见你都这么难的了?”卫紫瑶尖细的声音让徐韶慧听来分外刺耳。 “妹妹身体可好?刚才听到储秀宫其她姐妹说妹妹昨晚受风寒了,现在如何?”一个夜莺般的声音传入耳内,徐韶慧循着声音,看到卫紫瑶旁边的一个女子,清眸流盼,眉若远山,,有股清新淡雅之气。这想必就是云秀女了,徐韶慧心想。 “还好,姐姐能过来看看,妹妹真是心怀感激。”徐韶慧轻轻的说着,直接忽略旁边的卫紫瑶。 “妹妹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姐姐也是在进行宫廷礼仪训练的时候,才知道妹妹生病的事情,就赶紧过来看看。”云秀女紧紧拉着徐韶慧的手说。 徐韶慧心里暗暗想,这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早晨起来先是圣旨,再是兰妃,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可是现在偏偏又来了一个云秀女和卫紫瑶。这皇宫里还真是无处藏身,发生一点点的小事都像有个顺风耳,很快就传到四面八方了。 现在这两个人也是无事不登她这秀女屋的。徐韶慧心里还是细细估量一番,静待其变。 “姐姐真是多心了。” “春暖,上茶。”徐韶慧和着笑给她说,“这丫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也不知道给姐姐上杯茶。” “无妨,无妨。”云秀女摆手大方的说。 旁边的卫紫瑶可就坐不住了。看着俩人热火的聊着天,她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按耐不住,就起身向徐韶慧吼道:“你把芽儿踢瘸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竟然不理我?” “哟,原来姐姐也在这里啊,请恕韶慧有眼不识姐姐这金镶玉,没好好招呼。可不知今天姐姐有何事呢?”徐韶慧说的是彬彬有礼,让卫紫瑶没有任何的反驳之理。干瞪着眼着急。 终于憋出一句话:“我来就是看你死了没?” 这句话一出,除了徐韶慧,周围人皆是一惊。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徐韶慧遭暗杀的事情,但是面子上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以病代替,可是现在卫紫瑶竟然说了出来。这让所有的人都准备看一场好戏了。 “谁死了?”外面一声娇媚的声音传了进来。 所有人同时看向门外。 一个穿着鹅黄|色牡丹锦衣的女子媚态如风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紧接着后面一个姑姑大喊道:“芳妃到——”长长的声音,尾音响了很久才停下来。 “奴婢卫紫瑶叩见芳妃娘娘。” “奴婢云秀芝叩见芳妃娘娘。” “奴婢徐韶慧叩见芳妃娘娘。” “奴婢叩见芳妃娘娘。” “起来吧。” 所有的人都起身了,徐韶慧低着头,心里又暗暗寻思起来。自从昨天穿越到现在,见了这么多的人,都还没消化完,现在又来了一个芳妃娘娘。真不知道今天都唱的哪出戏? 芳妃走到徐韶慧面前,说:“抬起头来。” 徐韶慧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待到一只纤纤细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才惊觉芳妃要干什么。 “芳妃娘娘……。”徐韶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芳妃仔细的看着徐韶慧光洁如滑的脸蛋,神清眉秀,玉骨冰肌,双目澄澈,眸含秋水,看起来淡然悠远,虽说不上绝色,但是看了让人心旷神怡,有种舒服的感觉。可是,就是这样的女子,竟然让楚国的皇帝史无前例的为一个没有进宫成为妃子的人下圣旨。而且圣旨内容也是关心备至的话语。 这让芳妃不得不提高警惕,就专门过来看看,却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秀女,毫无特色可言,基本构成不了什么大的威胁。 倒是其余两个女子比起她来,更胜一筹。 芳妃的手拿开,目光却向卫紫瑶瞥了几眼。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你是?”芳妃朝卫紫瑶问道。 “奴婢卫紫瑶,家父是大将军卫寒殷。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说完还自豪的扬起头朝芳妃笑了笑。 殊不知,正是这笑刺痛了芳妃。 芳妃此前是楚国第一名妓,只卖艺不卖身,当年皇上微服西江城的时候,路过西江城最著名的青楼寒月楼,听到了一曲琵琶声。当时那是余音缭绕,悲戚丛生,真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让皇上听后仿佛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慨,当场就决定见见这位弹琵琶的女子,廖芳菲。 也就是如今冠盖的芳妃。 当时的皇上对廖芳菲是一见钟情,感叹天下竟有如此之女子,不但长得美艳超群,琵琶弹得更是出神入化,让他心动不已。 当场就将廖芳菲带回楚国,要将她封为正三品的贵嫔,可是,朝中所有大臣都是极力反对,说一个青楼女子怎配成为万人参拜的的贵嫔。最终,皇上也只给廖芳菲一个最低的职位,从八品的更衣。 这令廖芳菲心里一直记恨,她后来凭借着聪明美丽以及残忍的手段,爬上了之首,和同为兵部尚书的妹妹闵洛兰,也就是兰妃,同掌。 “月娥,给我掌嘴!”芳妃冷然道。 “是,娘娘。”芳妃后面一个穿着比其余三个丫鬟高档的姑姑直接上前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娘娘,我——”卫紫瑶想要辩解。 “继续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停。”芳妃命令道。 周围一阵噤声。 打了大约十巴掌左右,徐韶慧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芳妃娘娘,何必跟我们奴婢计较,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奴婢们也是刚进宫,看到娘娘仪态万千,急着想跟娘娘说话,一时大意,也才说错了话,您就大人不记奴婢过,饶了紫瑶姐姐这一回,下次她再也不敢了。”虽然,徐韶慧不知道缘何芳妃突然生起气来,但是从卫紫瑶的回答也隐隐猜到一些端倪。她冷静的说完这席话,不再吭声,等着芳妃。 “芳妃娘娘,您就饶了紫瑶姐姐吧。”此刻,云秀芝也跪了下来。 紧接着,一屋子的人出奇的配合,全都—— 第七章 探视(下) 更新时间20101222 23:42:52字数:2154 紧接着,一屋子的人出奇的配合,全都跪了下来。 “芳妃娘娘,请你饶了卫秀女。”所有的婢女都跪了下来,这是芳妃始料未及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卫紫瑶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为其求情。 但是,芳妃眉心微动,看着徐韶慧,许久才说话。 “停下来,月娥。”说这句话的时候,芳妃却一直看着徐韶慧,“徐秀女真是姐妹情深,被你的卫姐姐给骂了,还要帮她,果真是宰相的女儿,真大度。”又看了看周围跪着的一大片丫环,继续说道:“徐秀女和云秀女起来吧,其余都给我跪着,什么时候轮着你们来威胁本宫了。既然,你们那么想要跪,就给本宫好好地跪着,不到晚饭后不准起来!” “谢芳妃娘娘恩典!”丫鬟们谢恩。 徐韶慧起身后,本想直接去看看卫紫瑶脸上的伤势如何?怎知腿由于刚才过于猛烈,没有缓冲的下跪,起身后,竟然站立不稳,有一阵阵的酸痛发麻。幸亏对面的云秀芝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又跪了下去。 此刻,芳妃看到徐韶慧的样子,突然记起什么。 “徐秀女要多多休息,皇上可是下了旨专门说的。” “是,芳妃娘娘,奴婢谨遵旨意。”徐韶慧不想和芳妃继续为这无聊的问题纠缠下去,就走到卫紫瑶旁边。 此时,卫紫瑶已经昏迷过去了。徐韶慧仔细的看着她脸上,心里竟然有丝丝的愤怒了。 这月娥下手真是厉害,卫紫瑶整张脸就像充了气的红气球,肿肿囊囊的。芳妃也是个狠角色,竟然不顾及到卫紫瑶父亲大将军的身份,第一次见面就将她打的如此惨烈。一个女人在深宫中最值得保护的部位,却成为如此的下场。所谓的步步为营用在这深宫是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芳妃停顿了一下,再次朱唇轻启,笑意盈盈,道:“不知徐秀女可否认识皇上?” “奴婢不认识。”徐韶慧安然的答道。这已经是第二个人问了,第一个是在圣旨不久之后就问了,如今,芳妃再次问了起来,这让徐韶慧不得不重新思考里面的端倪。 “奥?以前你在府里的时候,可曾见过皇上?”芳妃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回芳妃娘娘,父亲从不让奴婢出去,自幼呆在家中,没有见过任何的陌生的男子,更别提皇上了。”徐韶慧又将回答给兰妃的那套说辞讲了出来。 “如此说来,你当真不认识皇上了?”芳妃还是疑惑的第三次问道。 “是的,芳妃娘娘,奴婢怎敢欺骗您呢?”徐韶慧神色从容的说。 “厄,既然如此,那徐秀女按照皇上的旨意,这几天就不用进行宫廷礼仪的教导了,多多休息。”停顿半响,芳妃嘴角微翘,并没再问徐韶慧其他事情。 “月娥,你留下看着她们。”芳妃留下了月娥,就走了。 走之前,却看了一眼云秀芝,迈着细碎的摇莲步走了。 徐韶慧垂首恭谨,送走了芳妃。 “妹妹,你说这芳妃娘娘来找你何事啊?”芳妃刚走,云秀芝就赶紧拉着徐韶慧的袖子摇了摇,问道。 “姐姐,韶慧也是迷茫不知何意?缘何芳妃娘娘找我呢?”徐韶慧素指绕弄手上的白色绣帕,对着云秀芝莞尔一笑,转移话题道,“姐姐,我们赶紧看看紫瑶姐姐如何了?” 徐韶慧和云秀芝同时弯下身子来,看着卫紫瑶那即将被毁了的整张脸。 徐韶慧凭借着前世军医的身份,判断卫紫瑶伤势还是比较严重的。 看来芳妃娘娘经常性叫月娥打下人巴掌,要不然,卫紫瑶脸上的肿胀程度也不会分布如此均匀。以鼻子为中心线,左右两边是肿胀有度,却又让卫紫瑶流不出更多的血液,而是将那种巴掌劲慢慢的酝酿到内劲里面,一巴掌下来,虽说看不见血液,可是被打之人却能够深深的体会到那种彻骨噬心的痛。 而卫紫瑶不幸成为储秀宫第一个实验的榜样。 虽说这巴掌是打卫紫瑶的,却也是打给储秀宫所有的秀女宫女看的。 芳妃先来一个下马威,以后若不听话,若得罪她,就是这个下场,亦或者,比这更惨。 权利和威严就是这个宫廷中所有妃子们的追求,也是这后︱宫佳丽们毕生的追求。 徐韶慧看着怀里的卫紫瑶,就算她对自己再如何恶虐,可是,现在若是自己不尽快采取措施救助,再推迟一些时间,只会让卫紫瑶脸上留下更多伤疤,难以痊愈。这楚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也就烟消云散了。 “春暖,快去取些冰来。”徐韶慧忘了被芳妃要求跪在那里不准起身的一群丫鬟们,一急,就冲口而出。 “小姐,奴婢……”。 “徐秀女,我们芳妃娘娘说了,不准她们起来,必须等到晚饭后方可起身,奴婢可是看着的。”月娥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徐韶慧嘴角微翘,并没说话,但是转过身,看着月娥,眸光潋滟。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并冷声道:“既然芳妃娘娘不准她们起来,那就有劳月娥姑姑去为我取些冰块来,顺便再打些热水,那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可是,芳妃娘娘只让我看着这些奴婢们,不准我离开这里。”月娥辩解道。但是看到徐韶慧冷冰冰的眼神,不禁全身有丝颤抖。 “哦,我倒忘了,是芳妃娘娘让月娥姑姑监管这些奴婢,那就算了。”徐韶慧凝视月娥好一会儿,才转回身子向云秀芝说:“云姐姐你说,若这楚国一品大将军知道他的女儿被某人打成这个样子,会怎么样呢?” 徐韶慧不待云秀芝回答,就又道:“依我看,到时候八成是请求皇上将其处死,可能也不解恨,完了还要学得个古人来个锉骨扬灰,啧啧,这到时候真是死了也不安宁啊。姐姐,你说这多么的可怕。” 云秀芝听了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妹妹说的倒也是,卫大将军到时候不但锉骨扬尸,可能就连那么一点点的骨灰也是被扔到灶火里面烧成灰尘了。”说完,就双手抱抱自己的身子,仿佛受刑的就是她自己。 徐韶慧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云秀芝说的比她还要恶毒百倍,给人家一丁点的骨灰也不留于世。 这时,后面的月娥已经是满身发抖,露出满脸惊恐,向徐韶慧说——。 第八章 消肿 更新时间20101223 23:52:33字数:2075 这时,后面的月娥已经是满身发抖,露出满脸惊恐,向徐韶慧说:“徐主子,我这就去给你拿毛巾和冰块,卫主子醒了,徐主子就帮忙说几句,奴婢也是听芳妃的命令,奴婢只是奴婢,哪有选择的权力啊?” 月娥说的是句句在理,徐韶慧没有再为难她,“那就有劳姑姑为我取来冰块,要干净的,未使用过的,毛巾也要新的,还有,再端一盆水来,要温温的。速去速回,再晚一步,怕是月娥姑姑真的要被五马分尸了。”徐韶慧加重语气,再次向月娥强调。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为徐主子去来。”月娥赶紧要走,当一只脚出门口的时候,却又返了回来。 “请徐主子给我先看着这群丫头们,奴婢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还不快去,再晚……。”云秀芝插嘴道。 月娥这次没再说话,赶紧离开了。 徐韶慧和云秀芝一起将卫紫瑶抬到床上,地上跪的那些丫鬟们也不能用,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将卫紫瑶扶到了里屋。 让她躺好,徐韶慧找了块白色手帕,为卫紫瑶擦去脸上的血迹,碰到她的伤口时,卫紫瑶脸抽搐了一下。 徐韶慧手又放轻一些。 云秀芝在旁边也不闲着,帮忙脱掉卫紫瑶染血的衣衫。 两人就这么忙忙碌碌的,不一会儿,月娥就回来了。 徐韶慧用现代的计时法估摸了一下时间,大约十分钟左右。 上次她基本已经转遍了储秀宫,十分钟左右连一个角落都无法走完。看来月娥对宫里还是很熟悉的,人际关系网非同一般。 以后得多多提防芳妃了,一个手下都这么快可以办完事情,那芳妃就更不一般了。 月娥一次性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一个小丫鬟端了盆水走在月娥的后面,而月娥手里端了一个黑色瓷器的小罐子,里面放了几块冰。 “徐主子,奴婢拿来了。”月娥赶紧献媚的给徐韶慧说。 “放在这里”,徐韶慧指了指床边的格挡。月娥放好后,却不走,只是站在旁边,悄声让端水的小丫鬟离去,然后安静的看着徐韶慧接下来的事情。 待卫紫瑶脸上的血迹被擦干后,徐韶慧先拿来新毛巾将它放在水里泡了好一阵子,又让月娥将冰块敲成小碎片。接着从水里取出温润的毛巾,拿在手里温度刚好。徐韶慧让云秀芝帮忙将那些细碎的冰块均匀的放在温暖的毛巾上,然后对折毛巾,双手将其拍平试了试毛巾的温度,接着就将它放在了卫紫瑶的脸上。 “妹妹,你这个法子能治好卫姐姐的脸吗?”云秀芝怀疑的问道。 “试试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将卫姐姐的脸消肿,然后找来御医帮忙诊断,就行了。”徐韶慧颦了颦眉,却肯定的回答云秀芝。 记得这个法子还是当年自己刚进入军医学院的时候,训练爬墙时,一不小心就从那个高高的墙上掉下来,当场摔得皮青脸肿。她的主教医师就用这个法子将给她快速消肿。 当时,她的主教医师说:“温毛巾放在脸上不伤皮肤,碰到脸上不至于刺激皮肤,让皮肤由于外力的刺激而收缩,更不会导致肿胀处变的更肿,但是消肿的作用基本没有;若将冰块直接放置肿胀处会刺激皮肤,造成皮肤迅速积血,血液倒流,也不利于皮肤消肿。只有将冰块放在温润的毛巾里面,放置脸上的肿胀处,才会使脸能够接受慢慢渗透到毛巾里面的冰凉,时间越长,脸上的也就变得越凉,消肿会更加的迅速。” 当年的徐韶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不至于让脸上留下疤痕,第二天就消肿了。 穿越到楚国,没想到还能将学军医时的一些医学常识运用到,这也不枉费她在二十一世界的努力学医了。 徐韶慧将这些包着冰块的毛巾过一会儿换个地方,基本闲不下来。如此这般,徐韶慧不停的重复,热敷,冰敷,不停的换温水,换冰块。 大概过了一两个时程,外面有个女声喊道:“请问卫主子和云主子在这里吗?” 卫紫瑶正在忙着,没理会外面的问话声。 云秀芝走出了里屋。 “原来是容姑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云主子,下午训练的时间到了,可否跟老奴回去接受宫廷礼仪教导。”被称做容姑姑的女子说道。 “真是忙得晕了头,我竟然忘了下午的正事了。”云秀芝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说道:“我这就跟姑姑回去。“ “那就好,不知云主子可曾见过卫主子?”容姑姑再次问道。 “姑姑,卫姐姐怕是不能进行下午的礼仪教导了。”说着,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向容姑姑说了一番。 “既然这样,待我禀报教导姑姑去,请云主子随我一起走吧。”容姑姑也不含糊,既然一个不能走了,那另一个就必须回去,否则她也无法向教导姑姑交差。 “先等等,待我给徐秀女说说。立刻就跟姑姑回去。” 云秀芝又进入里屋,看着徐韶慧忙忙碌碌的,在她休息的间隔说道:“姐姐,我要回去了,容姑姑喊我了。”云秀芝站在徐韶慧后面说。 “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你看妹妹今天这里……”徐韶慧未说完,就被云秀芝打断。 “妹妹不必自责,以后机会很多,改日再来拜访。我本来是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来看望妹妹的,谁知,竟出了这般事情,也是为难徐妹妹了。我这就走了,卫姐姐还望妹妹先行照顾,等我训练完毕,就过来看看。”云秀芝说完这席话,握了握徐韶慧的手,踏着小碎步离开了。 徐韶慧继续给卫紫瑶敷脸,冷热交替,渐渐卫紫瑶苏醒过来。 卫紫瑶一摸脸,大叫道:“快给我那镜子来!” 她这一叫,徐韶慧一惊,手里的毛巾掉了下来。 周围人皆是被她的喊叫声吓着了,一愣一愣的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旁边的月娥赶紧找来镜子,递给了卫紫瑶。 “啊——”,一声刺耳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只见镜子里的脸—— 第九章 吵闹 更新时间20101225 23:53:55字数:2194 只见镜子里的脸已经成为黑紫色。被卫紫瑶用手一摸,轻轻的往下一按,竟然还有坑,如果看过周星驰版的《唐伯虎点秋香》就会知道,有一段秋香被踢的满脸青肿的样子,此时的卫紫瑶就是这个样子。 卫紫瑶使劲的将镜子摔了出去,尖叫起来。 徐韶慧听到这样的叫声,眉间春水一线,微蹩柳眉,开口道:“姐姐不要惊慌,妹妹已经给姐姐消了肿,再过几天就可以了恢复原样来了,不过,姐姐回去之后,还是先请太医瞧瞧,以免还会再次出现什么感染状况。” 卫紫瑶惊恐的看着自己,但是听完徐韶慧的话之后,却奇怪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给我消肿了?!” “是的。” “竟然是你让我的脸变的这么黑这么紫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卫紫瑶激动的向徐韶慧咆哮。 “卫姐姐,不要慌张,妹妹略懂一些治疗肿伤的方法,为了救急,就先略展小术,替姐姐消了肿。不过,为了避免姐姐出现后续之症,还望姐姐尽快去找太医预防些最好。” 徐韶慧本来想说自己略懂医术,但是,想想,却转变了说法,早现代看过很多宫廷争斗,都是因为话多而埋下了很多后遗症,也让她们在以后的宫廷争斗中落下了把柄。而对于卫紫瑶这样子的人,帮助她,只是由于前世的军医的德行,教导她,只是自己要遵医德,修身性。这也是现代徐韶慧毕生都在努力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如何消肿,为什么我的脸是这个样子?”卫紫瑶不但不感谢徐韶慧,竟然还带着一丝恼怒怪罪于她。 “姐姐别急,这消肿也得好几天才可以下去,若恢复还得一阵子,望姐姐多多注意就行了。”徐韶慧也不在意卫紫瑶的胡搅蛮缠,仍然细心地解释道。 卫紫瑶还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怪她的,再说,徐韶慧也是为了她好,才会做出此等措施,理应她感谢徐韶慧的,奈何,卫紫瑶总觉得是自己堂堂一个大将军的女儿,没有必要向一个宰相的女儿低头,就也不再说什么话了。 “姐姐,此时,天色已晚,若姐姐饿了,可同妹妹一起晚膳?”徐韶慧向窗外看了看,外面已经夜幕降临黑漆漆一片,就像黑洞吞噬着一切的亮丽。 “不用了,今天中午本是在休息时间过来说芽儿的事情,没曾想到竟遇到这种情况,我卫紫瑶可不是好欺负的,我要让那……。”话没说完,徐韶慧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干什么?”卫紫瑶模糊的发出这句话,而后面那句让那芳妃死无葬身之地的话就这样被徐韶慧给挡了回去,生吞到肚子里了。 徐韶慧先向里屋外面看了看,确信月娥正在教训那些跪着的丫环时,才悄悄说:“我以为姐姐是明白人,却不曾想怎么也是如此糊涂?”说着,又看了看外面,继续道:“这皇宫里可比不得你们将军府,里外都是人,一不小心就传到那些有心之人的耳里,姐姐还是说话注意一下。” 徐韶慧是真心给卫紫瑶建议,但是她却不领情,一把拍开徐韶慧的手,说:“我的事情还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的。好了好了,我要走了。” 徐韶慧看到卫紫瑶这个样子,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她本是为她好,竟然如此不领受,如果继续这个样子,那她在这个皇宫立足之地就很难长久了。 “妹妹送送卫姐姐。”徐韶慧站正身子,和卫紫瑶一起走出了里屋。 “恩,这样甚好,今天还是有劳你了。”卫紫瑶说这句话时,却似乎有点不屑。 走出里屋,卫紫瑶却看到那坐在门边教训丫环的月娥,心里的气是不打一处来。 冲上去抓住月娥的胳膊就是一阵狠掐,猛捏。 这月娥正在那里激动昂扬的训骂丫环们,未曾想到卫紫瑶会突然过来,没有任何反应,就被她掐的胳膊全都青了。 徐韶慧赶紧上去拉住她,但是,那卫紫瑶可是练过家子的,有点功夫底子,一甩手就将卫紫瑶向后摔出了两米多。幸亏一个小丫鬟微起身挡了一下,她就被扶住了。 徐韶慧不想她的房子里面再次出现这种打架吵闹之事,就向跪着的丫环们说:“快点拉住卫秀女,不要让她伤着了月娥姑姑!”。虽然,她这样说了,但是除了春暖没有一个人起身。 “你们还不快去!难道让芳妃娘娘加重惩罚吗?”徐韶慧这句话一语双标。这月娥若是被卫紫瑶打伤,芳妃会有更多的借口去惩治她,而跪着看热闹的这一群人一个也逃不了的。 有聪明的丫环们听到这句话就赶紧起来去拉卫紫瑶了。 其余的丫环看到同伴们起来,全都纷纷起身,将发狂的卫紫瑶拉开。 徐韶慧将卫紫瑶拉到门外低声说道:“姐姐别这样,月娥姑姑是芳妃娘娘的手下,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姐姐和这一屋子的丫鬟们可担待不起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我当了皇后,我还害怕她不成?”卫紫瑶瞥过屋里那些人,冷然道。 徐韶慧心里却是无奈的打起了感叹号,卫紫瑶的这种性格以后一定会吃亏的。这皇宫真是比不得自家,哪有随便向外人说出这种话的,还好只是她,若换做别人,恐怕卫紫瑶已经不在人世了。 “姐姐还是快点回去找太医看看脸伤吧,免得受到感染。”卫紫瑶不再顺着话题说下去,很快就转了话。 卫紫瑶甚觉无趣,跺了跺脚,走了。 卫紫瑶回去看到这么多的人还在屋里吵吵嚷嚷的,喊了一声:“你们都回去了。”侧着看向门边的月娥,道:“午饭时间已过,回去告诉芳妃娘娘,丫鬟们的惩罚都领了,没有任何人越轨。月娥姑姑若没事情,也可回去了。” 月娥被卫紫瑶掐的是呲牙咧嘴,徐韶慧也看见了那半露的白嫩胳膊青青红红的,一片片掐痕是触目惊心的可怕。 屋子里所有的人听到徐韶慧的话,都谢安了。 月娥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咽了咽,也起身告退了。 徐韶慧心里清楚,这月娥也不是省油的灯,卫紫瑶一定会被她怀恨在心的。单凭她当时看着卫紫瑶冷冰冰的眼神就知道了。 而走了很久的卫紫瑶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就是由于她今晚的这个疯狂举动为以后埋下了隐患。 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徐韶慧却突然记起了那天晚上的—— 第十章 龙玉 更新时间20101226 23:55:18字数:2129 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徐韶慧却突然记起了那天晚上遭遇暗杀时捡到的玉佩。 那晚回来之后,顺手就将玉佩放在了枕头之下,一直也没有取出来过,就穿越这两天来看一直事情不断,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春暖,将屋子收拾一下,去聚食房取些吃的来,我有些饿了。” “是,小姐。”春暖将房子收拾干净,出去取吃的了。 徐韶慧来到里屋,从枕头底下取出玉佩。 走到桌子旁边,将火苗挑了挑,让火变的更旺些,屋子也亮了起来。 摊开手掌,一块绿色的玉佩静静的躺在她的手上。 这块绿色的椭圆形玉石,晶莹剔透,光泽鲜艳,符合玉石的五德。 所谓玉石的五德就是:坚韧的质地,晶润的光泽,绚丽的色彩,致密而透明的组织以及舒扬致远的声音。这块玉石刚触及皮肤时,凉凉的,沁入心脾的感觉。但是不消几秒,就变得温润起来。 她将胳膊伸直,将玉放在火旁,眼睛离远看,火光照在上面,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细看,在玉石中间有一个浅浅的,小小的楷体字。徐韶慧凑近来看,发现是个墨绿色的“辞”字,这个辞字上面是一条正欲腾飞的,气势若虹的飞龙。 徐韶慧心里一惊,不知作何是好? 在楚国,佩戴玉石是一种身份高贵的象征。就算是楚国最著名的富翁韩千万,若没有皇上的同意,是不准佩戴玉石的。若想佩戴,也只准在家中被允许,出了家门,私自佩戴玉石是犯了皇室等级的大忌。 因此,在楚国,出了不准用楚姓,佩戴玉石也是不准的。 徐韶慧震惊的是自己捡的这块玉石,不但质地上乘,就连光泽细纹也是独一无二,经过细细雕琢而成的。 徐韶慧心里暗暗思量一番,从这块玉的各个方面来看,属于经常佩戴之物。 这块玉上面有一个红色的龙结,若没有推断错误,这块玉应该是皇室之人的。应该还是位王子皇孙。也只有他们才可以在玉佩雕刻龙相,玉中含字。 这应该是一块龙玉。 难道那个黑衣男子是皇室之人?徐韶慧冥思苦想,无法自答。 “小姐,饭菜来了。”春暖挑帘进来,看到在发呆的徐韶慧,又喊了一声:“小姐,晚膳准备好了。” 徐韶慧回过神来,赶紧将那块玉收拾好。 走出了里屋。 “小姐,今天聚食房里的海师傅多加了一道小菜,说是为小姐养身子做的调养。”春暖兴高采烈的给徐韶慧说。 徐韶慧微微点头,看来这圣旨的消息传得真快,脸聚食房里的人都知道了,宫里的眼线还是不少。 苦笑一下,坐下来用膳。 这三样小菜,一个汤,对于徐韶慧来说已经算是充足的了。 “小姐,海师傅给小姐加了这道飞雪点绿地。说是为小姐补补身子的。”春暖说着,还指了指离徐韶慧最近的那碟菜。 徐韶慧仔细看了一下,却噗嗤一声笑了。 几块豆腐加几根茼蒿一起炒来,竟然是为了补身子的。真是可笑。 “小姐,你笑什么?”春暖疑惑的问。 “你说这碟菜叫什么来着?”徐韶慧指了指面前的豆腐茼蒿菜。 “小姐,这道菜海师傅特意叮嘱奴婢,说名字叫‘飞雪点绿地’” “就这几根茼蒿加几根豆腐叫这么好听的名字?”徐韶慧忍不住又想笑。 “小姐,豆腐是什么东西啊?”春暖茫然的问道。 徐韶慧心想,看来这古人还不知道这个就是豆腐,只能就换了种方式问道:“就是这个白色的东西。” “小姐,这叫豆腐吗?可是,海师傅说这是西横国独有的一种动物骨质酿造成的特有的天然食物,叫雪骨,是西横国进贡给我国的东西,一般只有被封的妃子,或者受宠的主子才可以吃到的食物。是滋养身体的宝贝啦。”春暖自豪的说完这番话。 “那就吃吧。”徐韶慧也不再问,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本来想绕过那个飞雪点绿地的。可是还是想尝尝这海师傅到底有何种本是可以让这道简单的菜美味爽口。 白色的豆腐入口,让徐韶慧为刚才不屑的想法感到羞愧。 这豆腐非豆腐,却真真正正的是天然雪骨。看似豆腐的样子,其实,吃到嘴里会有种动物身上的肉香,和软软的软骨杂合而成的那种由内而外的清香以及海鲜的味?br /txt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味道,里面根本就寻不到豆腐的任何味道。 徐韶慧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口里赞道:“真是好东西!” 春暖看到小姐的馋嘴的样子,在旁边偷偷捂嘴笑。 晚膳后,徐韶慧看了一会儿的古书。其实,她只是怕晚上刚吃完饭睡觉消化不良,就打发时间看那本已经落满灰尘的书籍。 除了几个在现代常见的古字之外,其余一概不认识。 百无聊奈之下,将书丢在一旁,又取出那块龙玉来。 看到龙玉,徐韶慧忍不住惊呼一声。 只见刚才那种翠绿色现在已经变成墨绿色。 靠近火光处,发现里面的龙竟然由飞腾的姿势变成的俯卧的姿态。 这真是一块奇玉! 徐韶慧赞从心底赞叹道。 就算是现代,也无法用高科技创造出如此奇异的一块玉石来。 里面的龙不但随着时间来变化,就连龙玉的颜色也随之变化。 看来拥有此玉的人真是非同一般。 徐韶慧打了一个哈欠,感觉有些困了,就将龙玉收拾好,然后又放在了枕头底下。忽然,她想起今天月娥的奇怪表现来。 虽然当时场面很混乱,徐韶慧急着为卫紫瑶消肿,可是,她却发现站在床旁的月娥却似乎在她的房子里面找什么东西。 当时月娥的眼睛到处乱瞄,记得让她换水的时候,她还偷偷的跑到梳妆台前站了一会儿。徐韶慧现在想来,恐怕月娥是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芳妃让月娥看人是假,找东西是真吗? 徐韶慧想到这里,不禁颦眉看了看手里的龙玉。思量一下,就将龙玉戴在了自己的腰上,将玉放在了衣服里面。 然后和衣睡了。 第二天起来,最先取出龙玉来,却发现—— 第十一章 再遇 更新时间20101227 23:48:40字数:2223 第二天起来,最先取出龙玉来,却发现龙玉又变了颜色,由昨晚的墨绿色变成了现在的翠绿色。 这是徐韶慧未曾料到的,而玉里面的那个卧龙也变回了飞龙,再次敖腾在玉里。 徐韶慧看到龙玉,感到很新奇,虽然在现代玩过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但是这种龙玉却是第一次见到。 她将玉系在蓝色云烟衫的下面,忽觉不妥,楚国本来就禁止非皇室人员佩戴玉石,自己冒然带出去,恐怕会出事,就又解了下来。 看看屋子周围,忽又想起月娥到处乱瞄的样子,心里顿了顿,就将她自己的一个绣包拆开,取出里面的丝绵,将龙玉放了进去,然后又在玉周围铺了一层薄薄的丝绵,再用针线缝了起来。然后将荷包重新系在了云杉之下,才坐在了镜子前面梳发。 此刻,春暖已经打来了水,准备为自家小姐收拾发髻了。 而镜子前的徐韶慧却被镜子里面那个清新雅丽,又带了几分恬静的面貌吸引住了目光。原来她的前世是这个样子。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还从没有认真看过这张陌生却熟悉的脸。 细细的眉毛,犹如远山一点黛,整个人近看就是一幅水彩画,远看就像一幅水墨画。近了,整个人的表情就鲜活起来,更符合一张水彩画;而远了,朦朦胧胧的,整个人就像水墨画中最鲜明的特点:自然,单纯,具有象征性。她的头上没有任何装饰的修扮,浅浅淡淡,却不失清雅,特别是那一双如翦般清亮的眸子更是动人似的吸引着徐韶慧自己,让身为女人的徐韶慧也心生爱怜了。 可惜,镜子里的人本就是徐韶慧自己,她再怎么喜欢,也只是喜欢自己罢了,何必多那层劳神的心思。不过,这徐韶慧的眼睛和她前世却是非常相似的。而其余一概像换了一张新面孔似的。 春暖给徐韶慧擦了头发,然后又换了温水,再给她洗了脸,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乐游髻。看起来更加清新秀丽。 徐韶慧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小背衫,套在了蓝色云烟衫的上面。她打算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免得自己在屋子里呆的发起霉来。 春暖跟在后面,手里还拿了一件长长的紫色镶花的披风。 徐韶慧看到门口的两个侍卫,也不说话,径直走了。 想来皇上还没有撤走他们,不知为什么会有人来暗杀她,真是可笑。一个相府的千金能有何种能力让有心之人来动了杀念? 其实,徐韶慧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只是受了惊吓,像她来自现代的一个堂堂的军医,那点惊吓何足挂齿?可是,偏偏来个圣旨让卧床休息,这也是无可抗拒的。不过也好,能够让她好好理清思绪。 现在细想来,才发现,就穿过来两天竟出了这么多事情。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种眼神,每一种表情可能都是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这不得不让一个军医大学毕业的现代女子接受这个楚国相府之女的无奈身份,步步惊心,去寻求自己的生存之道了。只要完成孟婆安排她在楚国的事情,就可以赶紧交差,重新投胎了。 徐韶慧向后看了看,发现那两个侍卫还跟在她的后面,就站住了身子,转身向他们道:“你们先回去,我去转转,有春暖陪着我就行了”。 “回主子,高将卫让奴才们一直不离主子左右,请主子不要为难奴才们。”一个瘦瘦高个子的侍卫说。 “高将卫?”徐韶慧疑惑的问。 “小姐,高将卫就是那晚的阿强。”春暖在她旁边悄悄说。 徐韶慧这才想起那个高高的健壮的阿强将卫来。 “原来他姓高?” “是的,主子,奴才们的将卫叫高强,平时待奴才们很好,奴才们就叫他阿强将卫。”另一个略微胖些的侍卫激动的说。 “噢?原来是这样子,”徐韶慧突然来了兴趣。“不知你们的阿强将卫可有妻室?” “回主子,阿强将卫还没有娶妻纳妾?”胖侍卫继续说道。 徐韶慧点了点头,转头看到旁边的春暖脸已成绯色了。心里也有了数,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将春暖许配给阿强,看那阿强也是个忠厚本分的老实人,嫁给他对春暖来说是个好选择。特别是这个等级制度非常森严的楚国。 徐韶慧继续在储秀宫里散步。看着房柱上面这些漂亮的雕刻画,她无不感慨雕刻之人的技艺高超。 她继续迈着细细碎碎的莲花步,边走边听着鸟儿快乐的叽喳声,有了种向往自由的冲动,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克制到内心最深处了。 周围一切仿佛不在她的眼里,只有快乐伴随她般,后面的三个人也被她感染的心情舒畅起来。 “俆千金真是雅兴!”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的后面响起。 她转过身,再次看到了那天见到的公子哥儿。只见他的长发如墨般散落在青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色的带子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清新飘逸,有种出尘的感觉。 “让楚公子见笑了,小女只是被这鸟叫声感染罢了。大自然的威力真是强大,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了。” “难道俆千金心情不好吗?”他戏谑的笑起来,走进她几步。 “倒是没这鸟儿快乐。”徐韶慧感慨的说,她隐隐闻到了他身上麦芽的香味儿,有种刚出芽般的清淡幽香。 “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为俆千金讲个笑话如何?”楚瑄薄唇嘴角含笑,又走近了几步说。此时,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逐渐变成了厚厚的麦芽味儿,不断的充斥着徐韶慧的鼻翼,让她有种瞬间眩晕的感觉。 但是,徐韶慧片刻就恢复了清醒,看着他不断的靠近自己,皱了皱眉,后退几步,拉开一尺左右的距离说:“多谢楚公子厚爱,小女怕是无福消遣,改日再聊。”徐韶慧做了做福,打算离去。 “俆千金不用这么急,既然不爱听在下讲笑话,那在下陪俆千金在附近转转吧。”楚瑄的话语里面竟然有丝小小的乞求。 徐韶慧愣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回答? “走吧,”,楚瑄不待她点头,就向前走去,徐韶慧只能紧随其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快到一个黑红色大门旁边时,“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清脆的的女子声音喊道。 第十二章 公主 更新时间20101229 23:39:10字数:2038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快到一个黑红色大门旁边时,“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清脆的的女子声音喊道。 两个人同时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灵动可爱的女子身着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色唯一的纱织小衫,全身给人亮晶晶的感觉。舒服而有好感,跑过来就拉住了楚瑄的胳膊。 “仙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楚瑄惊讶的说。 “瑄哥哥,我去你府邸找你,忠叔说你来宫里了,我让人打听你去那里了?结果,听说瑄哥哥去找皇兄了,我正打算去皇兄那里找你,就看见你在这里了。”说着,楚雪仙竟然停了一下,还摇了摇楚瑄的胳膊,“可是,瑄哥哥来这里干什么呢?这是储秀宫啊。瑄哥哥找人吗?”楚雪仙有点疑惑的说道。 瑄哥哥一向不喜欢和女性说话,可是今天怎么来储秀宫了?这不符合瑄哥哥的性格啊。楚雪仙还是不禁纳闷的想到。 徐韶慧听到面前的女子不停的说皇兄,心想,在皇宫里,只有公主才可以称和她关系比较近的男性为兄,也才可以带个皇字。看这位女子身着金色衣衫,面露喜气,肤如凝脂,特别是拉着楚公子的那双手,借用《孔雀东南飞》上的一句话就是指若削葱根,精妙世无双的了。 “公主,公主,你跑那么快,奴婢跟不上了。”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徐韶慧的思绪被打断,听到“公主”两个字,就立即跪了下来。 “奴婢徐韶慧叩见公主。” 春暖看到小姐跪了下来,也赶紧跪下来。 后面专门保护徐韶慧的两个卫士,没想到会在储秀宫遇到公主,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公主,吓得也一并腿着了地。 楚雪仙这才注意到楚瑄后面的徐韶慧,眉头挑了挑。 看到徐韶慧的那一瞬间,楚雪仙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心里却是小九九在打架。难道瑄哥哥是来找这位女子?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虽说看不清外貌,但是听那悦耳的声音,犹如两种上好的玉石碰撞所发出的玄妙之音,给人一种轻脆,透明,纯净的感觉,再细细体会,声音里面含有干净有力,清醇有致的层叠味儿。 楚雪仙料定这是一位美丽的人儿。 “起来吧。”急着想看看她的模样儿就赶紧让徐韶慧起身了。 徐韶慧心里很清楚,楚国等级严肃,碰到比她自己级别高的人,是不被允许抬头的。除非,她本身不知道对方比自己的地位高。 此刻,她只能够微微的低着头。 而楚雪仙站的角度刚好看到了徐韶慧的额头。 光洁如滑的额头,微微的翘着,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在眼睛下面投出淡淡的暗影来。鼻子坚︱挺的向上微微伸着,再看那粉嫩的上嘴唇,微微的张着,此时的楚雪仙却有种小小的好感,竟然不是嫉妒的感觉。 “瑄哥哥,这位是?”楚雪仙用眼神瞄了瞄徐韶慧,问楚瑄。 “这位是徐相的千金徐韶慧,在这次的秀女备选之列里。”楚瑄说的时候,眼里竟然有种丝丝的依恋。 幸亏旁边的楚雪仙只顾看徐韶慧,未曾注意到楚瑄的神色,否则未来的几年内,就一个公主,也足够徐韶慧在这宫里惊心动魄的了。可惜啊可惜,就这个未被楚雪仙发现的眼神,让之后的路渐渐像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这楚雪仙在宫中呆久了,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的侧面,就有种想见全部的渴望。 “原来是徐相家的千金,我是雪仙,姐姐以后可以叫我仙儿。”说着,楚雪仙伸手拉住了徐韶慧的纤纤细手,软软的手握在楚雪仙手里竟然有丝丝的柔软和颤抖。 徐韶慧略微抽了下手,但是却被公主紧紧的握着,不好意思再次抽出手来,稍微抬起头来。 此时,楚雪仙才看清面前的人儿来。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没有特别逼人的美丽,却有种灵动的感觉。特别是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掩盖下,仍能够发出黑亮的眸光来。楚雪仙心里微微震了震,却越发的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子。 “你多大了?”楚雪仙细微的问道。 “奴婢今年年芳一十有六。”徐韶慧淡淡的回答,语气里面没有任何的波澜抖动。 “我刚好十五岁了,干脆以后就叫你姐姐吧。”楚雪仙话里仍不住将对徐韶慧的好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公主,这可不敢当。奴婢只是一个奴婢,怎敢让公主叫奴婢姐姐?”徐韶慧此时还是能够分辨出轻重缓急的。 “怎么不行了,我是公主,想叫你姐姐,就叫你姐姐,谁也不能阻止我。”楚雪仙强悍而霸道的说着。 “仙儿,不得无礼。”楚瑄在旁边阻止道。 楚雪仙委屈的看着楚瑄,却仍然不放开徐韶慧的手。 “若公主喜欢,可以叫奴婢慧儿,但是奴婢万万不可叫公主妹妹的。”徐韶慧说道。 “仙儿,我们走吧。”楚瑄本来今天专门找徐韶慧的,结果碰到雪儿这个捣蛋鬼,现在什么都做不成了,连那么一点点和徐韶慧安静相处的机会也被打扰。 “瑄哥哥,仙儿好不容易才来,我们就和她一起转转吧。”楚雪仙撒娇的说。 “改日有时间再来吧,今天也快到午膳时间了,皇兄还等我们用膳,今天可是芳妃入宫三年的日子,若去迟了,皇兄会责怪我们的。”楚瑄将正事摆在楚雪仙的面前,楚雪仙眼里有丝厌恶,却不得不放开徐韶慧的手,依依不舍的望着徐韶慧。 “我以后会常来找你玩的。”走时还不忘向徐韶慧眨巴眨巴眼睛。 徐韶慧抿嘴笑了笑,然后做了做福。 “俆千金,在下先告辞了,若有机会,下次我再带你转转这皇宫。”楚瑄彬彬有礼的向徐韶慧告辞。 “恭送公主。”所有的人再次跪下。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徐韶慧摇了摇头,暗暗觉得那公主好笑。 可是,在一细想其他,却发现忘了问楚瑄—— 第十三章 楚天殿 更新时间20101230 23:50:31字数:2297 可是,再一细想其他,却发现她忘了问楚瑄究竟是什么人了?反正看他和公主的熟识程度应该非同凡响了。 摇摇头作罢,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子实在不该过多接触,特别是这个宫禁严格的楚国。 徐韶慧甚觉无聊,看到面前的那个黑红色大门,想要进去看看。走到跟前,站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能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转身又沿着原路回去了。 再说那楚瑄和楚雪仙一同来到了楚天殿,为芳妃庆贺之事。 这楚天殿的由来也是非同寻常,至于为何如此受楚国皇帝的青睐,还是和它巧妙地构造分不开的。 楚天殿,前朝某一位非常著名的皇帝为了自己心爱的妃子而建的宫殿。据楚国历史记载,当时,这位皇帝只是想博他最宠爱的妃子一笑,就下了狠心,征收苛捐杂税,将黎明百姓困于水火之中,民不聊生,他却花了五年的心劲建成这座旷世之殿。 当他将最心爱的妃子带于这座宫殿之前时,这位妃子笑了。据楚书再次记载,那妃子的一笑堪比百花齐放撼人心。笑到人的心尖上,让看到她笑的人从心底绽放出最灿最美的笑容来。 当时,就这一笑,让这位皇帝龙颜大悦,将这座皇宫中最高的宫殿取名为“触天殿”。这个名字一度在宫中引发了大规模的轰动,也在百姓中引发了暴乱。 为了一个女子的笑竟然敢和上天比高,这在迷信的百姓心里,是对上天的不敬,也是对上天的挑衅。 本来这位皇帝就由于征收苛捐杂税激起民怨升天了,现在这个名字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因此,不过多久,暴乱开始,而这座曾经繁华一时的触天殿也被愤怒的百姓想要毁坏。而皇帝在战乱中被杀死,死时,他最宠爱的妃子,为他展颜再笑,此时的笑与血同泣,娇艳若牡丹般红耀天空。 那位皇帝到死,都不知道,他最爱最宠的妃子,只是邻国派来做诱饵的棋子。他死了,也就意味着她的任务结束了,她最后的那一笑是对他的嘲讽,是送给他一生最不屑最耻辱的礼物。 楚书中还记载:触天殿的构造在历史上堪称一个奇迹,是千百年来最伟大的建筑。该殿全部用从当时称为天价的橡木造成,而那种橡木只有从外番高价购买,就单纯的买橡木已经花去国库中三分之一的银两,是历史中造价最高的木料。 这个触天殿共有两层半。缘何还有个半层呢?据书中说道,半层虽半,却占据普通建筑的三层之高,实属奇迹。殿内构造以圆形为主,外面修以圆形小湖。奇怪的是这个小湖里面的水却是百年澄清,自然的流动,不用人工去牵引,水喝起来是通凉透顶,让人心脾神清。 触天殿内整个用白色大理石铺砌而成,浑然一体,有种温馨的暖意。再稍微走进,却发现这个白色里面还有一些黄|色掺杂其中,隐隐有种黄|色天成的威严在里面。 屋子第二层是一个大型的龙骑,也就是龙床。雕花刻出,无一不是神来之手所造,没有任何挑剔可言。最要紧的就是那最高层,站在上面的栏杆处,转身可观看到这个皇朝所有的地形,嫣然一个小型观景台。 但是,最出彩的地方不是上面这些,而是那场奇怪的大火。当这个皇帝被杀死之后。愤怒的百姓冲进皇城,点燃一把大火想要将它烧为灰烬,可是,无论点燃多大的火苗,用多少易燃的东西,都无法将触天殿烧毁。这在当时吓坏了无知的民众们,他们以为触犯了神怒,赶紧扔掉火种,叩拜触天殿,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烧毁触天殿了,也没有任何人提起要拆掉触天殿的事情。 就这样子,它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一直到了楚国这个朝代才算改头换面了。 楚国皇帝继承皇位之后,就将触天殿改造,在最底层挖了一个地下大堂。然后引入外面小湖中水流,将触天殿的地基改造成了一个小型游泳的地方。然后借助触天殿地底独有的地热,将水变成了温泉水是,这在历史上是一个巨大的改造,就算现代的科技也是无法做出如此巧妙的自然温泉来。 楚国皇帝又将这个触天殿的名字改为楚天殿。 这个名字的修正,在整个楚国都是被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所谓的“触”谐音“楚”,“触”有触犯之意,而“楚”作为国姓使用在这个构思精巧的奇殿之上,是很多百姓自豪的一件事情,也打破了几百年来带有诅咒意味的魔法。 “楚天”就是与天同处之意。与天和睦相处才可以安居乐业,被百姓所遵从。其实,也在无形中将百姓的精神寄托于这个楚天殿,是百姓的一个心灵支柱。 而楚国皇帝将楚天殿作为一个重要的场所使用,是一个兼吃饭,批奏折,荣幸后·宫佳丽的最佳之地。 但是一般,也只有受宠爱的妃子才被皇帝容许来到此殿承欢。有的妃子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见到楚天殿是何种惊天之地。 楚瑄走在门外就已经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歌舞笙箫了。 “瑄哥哥,你说那个徐韶慧会不会被皇帝哥哥选上?”楚雪仙冷不丁问出的这句话,让正在走着的楚瑄顿了顿,没有出声回答。 记得上次他见了那个亭子中的女子之后,就心生一种甜美的感觉来。回府后更是无法安心,就来到皇宫里面偷偷探了探皇兄的口气,告诉皇兄,若以后有一徐姓女子没有被选入宫,可否赐于他? 皇兄当时探究的眼光看着这个不近女色的亲弟弟,眉头微挑,却不作答。片刻之后,也只道,若我没有选中,尚可;若选中了,何为? 这个问题被抛给了楚瑄自己,他无法回答皇兄的问题。现在听到仙儿问这个内心被禁止去想的难题,楚瑄的心里却是翻江覆海无法给出具体的答案来。其实,他还是希望徐韶慧不能够入选的。 或许,等过了选秀再说也不迟,说不定皇兄看不上她呢? “仙儿不喜欢俆千金被选上吗?”楚瑄反问道。 楚雪仙没有作答,心想,若徐韶慧无法被选上,就不能经常见她了;若被皇哥哥选上,岂不是整天可以来宫里找她玩?那么,她一定要让徐韶慧被皇哥哥选上,助她一臂之力。唉,谁让自己对见了一面的徐韶慧如此喜欢呢? 殊不知,此时的两人内心的想法截然不同,若在多年后知道,当时的楚雪仙没有在选秀之前见过徐韶慧,可能事情也不会如此发展了。 “走吧,仙儿,皇兄等久了会怪罪哦我们的。”楚瑄催促道。 “好的,瑄哥哥。” 快到楚天殿的时候,他们听到头顶有人在叫—— 第十四章 家宴(上) 更新时间20101231 23:44:12字数:2111 快到楚天殿的时候,他们听到头顶有人在叫:“三弟,雪仙,怎么才过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两人刚好跨过那个拱形石雕刻着腾龙的大桥。 抬起头,就看到皇兄悠闲地在楚天殿的最顶层低着头微笑的看着他们,旁边的芳妃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俩人。 “皇哥哥,我们来了哦,等瑄哥哥和我马上上去。”楚雪仙应道,向皇帝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向旁边的芳妃打招呼。 两人下了桥,李德全赶紧迎了出来。 “奴才小全子叩见瑄王爷,叩见郡仙公主。”李德全跪下来行了礼,周围的丫鬟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小全子,你们起来吧。”楚雪仙莺声出啭,调皮的喊道,楚瑄在旁边看着仙儿可爱的样子,仍不住嘴角翘了翘,眼睛里含满笑意。 “谢郡仙公主,谢瑄王爷。”所有的人一同谢恩。 两人进入楚天殿里面,双脚踩在带着威严的淡黄|色地板上,微微有种脆耳的声音,犹如清亮笛子在缓缓的伴奏。 走到中间靠近西边的地方,一个宽大的楼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黑红色的橡木锃亮锃亮的闪着威严的光芒。和地板的淡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有种微微的错觉。 走到二楼,楼梯东面全部被一堵墙隔着,中间稍微留出一个正方形的空白地,然后出现一个古木色的门,外面挂了一件紫色镶龙帘子。这层主要是皇帝的龙床,据说占据几乎整个二层的地方,但是,楚瑄和雪仙从没有进去过,最多也只是在一楼和底层呆过,他们跟着李德全继续向上面走去。 待到顶楼的时候,楼梯口又出现了一扇门。不过,这扇门不同于其他的任何门,而是用钢所造。据说当年,修建楚天殿的皇帝为了避免盗贼从顶楼进入,而专门设计的一个门,这个门开的时候,也非用锁子或者什么链子之类的东西,而是在门的旁边有个龙头圆圆的小按钮,只要将手放在上面就可以感言而自动打开。 至今为止,只有每朝的皇帝才知道如何开此门的秘密。但是,皇帝是皇帝,不可能每次为了开个门而专门来一趟楚天殿。因此,还有另一个秘密就是,密码开门了。这个密码就是龙嘴里那一排排奇怪的字母,没有任何人看懂,不过只需要对准其中的三个字母就可以打开了。在这个皇宫,皇上只告诉了最信任的太监李德全。 至于这李德全,前面曾经为徐韶慧传过圣旨,是楚国皇帝最器重的一个太监,曾经在前朝为皇帝挡过一剑,一直受到先帝的重视。而先帝去世之后,现在楚国的皇帝为了答谢他,对他也是异常信任,因此,这个楚天殿的此门的密码除了皇帝,就只有他知道了。 平时,楚天殿里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只有亲近之人才可以进到此处;还有一种就是皇帝办一些宴席的时候,会请信任的大臣来到此处,大肆庆祝。 只见李德全双手将那个龙头扭了扭,用右手的食指伸到按钮里面,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不过,在外面也有这样一个圆形龙头,解密方法如此照搬即可。 上到顶层简直是另一番天地,应有尽有。 这是一个好地方,一个如此奇妙的地方,神秘而充满奇异的色彩。凡是到过楚天殿的人都会发出如此感慨。 “雪仙也来了,快过到我这里来。”皇帝说着,双手伸开,楚雪仙撒娇似的冲进了那个暖暖的怀抱。 “皇哥哥,仙儿想你了。仙儿好久没见皇哥哥了。”楚雪仙像个小孩子,赖在皇帝的怀里不出来。 “呵呵呵呵呵——,真想还是假想啊,皇哥哥可是真的想知道。”皇帝狭长的眼睛,俊俏的面容,拍着楚雪仙的后背,竟然有种阳光般的温暖。 “那是,皇哥哥,我可是真的想你了,我和父亲去南鼎国的时候,就一直问父亲什么时候回去,这样子就能够早日见到皇哥哥了,你看,我昨晚才回来,今天就来楚天殿看皇哥哥你了。”楚雪仙说着还在皇帝的怀里扭了扭身子。 “看来我真是惯着你了。”说着,皇帝放开楚雪仙,用右手的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了起来。 “哪有啊?皇哥哥只要一直疼仙儿就行了。”楚雪仙道。 “皇兄!”旁边的楚瑄终于开口说话了。 “坐吧,今天芳儿进宫第三个年头了,就叫亲近的人来聚聚。”说着,皇帝转头道,“芳儿,你也坐吧。” 这时,旁边一个美丽的女子才略微的抬起头来。 “拜见瑄王爷,拜见郡仙公主。”芳妃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芳妃不用客气,理应是我和仙儿行礼才对。”楚瑄赶紧起身将芳妃扶了扶。而旁边的楚雪仙根本就不理芳妃,见到她,鼻子里还发出一声闷哼声。 楚瑄拽了拽旁边的楚雪仙,但是她依然不肯起坐,无奈之下,尴尬的对芳妃又道:“仙儿年龄小不懂事,就请芳妃担待点。”楚瑄为楚雪仙的无礼辩解道。芳妃旁边的皇帝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这芳妃虽然气不过那郡仙小蹄子对爱理不理的样子,却也不能在皇帝面前失去形象,就假惺惺的答道:“瑄王爷客气了,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仙儿妹妹今天能来,就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那就好,既然芳妃开心就好了。”楚瑄温和的回道,声音仿佛泡沫,在空气里面一起一伏的飘飘荡荡。 “我才不稀罕给你庆祝啦。”楚雪仙在旁边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 楚瑄赶紧坐下拽了拽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闭嘴。楚雪仙吐了吐舌头,紧紧地抿上了嘴。 “你们来迟了,要罚。”芳妃在旁边说道,拿起两个酒杯就亲自倒了满满的两杯酒放在楚瑄和楚雪仙的面前。站在皇帝旁边的李德全也是笑眯眯的看着所有的人。 其实,芳妃并非一心想要刁难何人,只是为了圆场,才做此下策,缓解气氛。谁知,楚雪仙竟然用手一拨,那酒杯就响亮的掉在了地上。 她还得意洋洋的看着芳妃苍白的脸。 “仙儿!” “仙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扑通一声一个人跪了下来。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第十五章 家宴(下) 更新时间201111 23:54:40字数:2363 扑通一声一个人跪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那个跪着的人。 “奴才不小心,碰着了郡仙公主的酒杯,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着,两手就左右开弓的煽起自己的耳光来。 李德全使劲的煽自己,皇帝却紧皱了眉毛,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仙儿,看来朕真的是惯坏你了。”皇帝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楚雪仙听到皇兄这样子说她,心里除了震惊,剩下的就是难过了。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骂过自己,打过自己的皇兄大哥,今天竟然为了一个从青楼带回来的女子吼自己;从来在自己面前不自称“朕”的皇兄哥哥,今天竟然第一次以朕来压她。 楚雪仙心里一下子就委屈了,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皇兄,我没有,我——”。 看到仙儿哭,第一个手忙脚乱的竟然是楚瑄,楚瑄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见到仙儿哭,赶紧过去为她擦泪。 “皇兄,不要动怒。”楚瑄对皇帝劝慰道。 李德全看到场面没有缓解,甚至有进一步恶化的情况。想要继续做些什么,却抬头看到芳妃正在瞪着他,眼神犀利,闪烁着寒冷的气息。 李德全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继续打着耳光。 “够了,小全子起来吧。”皇帝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气,一挥手,坐了下来。 芳妃看到皇帝没有怪罪郡仙公主,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又瞪了李德全几眼。他看到芳妃的眼神,假装没有看到,低下头安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火辣辣的烧疼着。 “请皇上不要生气,今天郡仙公主能来芳儿的宴席,芳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有过多奢望,希望皇上消消气。”说着,走到皇帝的身边,用左手轻轻为他拍着后背,动作轻柔,与刚才那个恶狠狠瞪着李德全的芳妃完全不一样。 “我才不是为参加你的宴席来的,我今天是专门看皇兄的。”楚雪仙冷不丁又掺了一句。 皇帝一排桌子,立即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罚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帝动怒道。 周围所有的人吓得一下子全都扑通跪在了地上,连楚瑄也跪了下来。 楚雪仙看到如此震怒的皇帝哥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 楚瑄拉了拉她,她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她这次是真的惹恼了皇帝哥哥,赶紧起坐跪下。 皇帝看到她跪下了,才慢慢的说:“芳妃已经说了,你能来就好了,大家和和睦睦的吃个饭就行了,你怎么这么固执,看来朕很久没见你,皇叔又惯着你了,真是不是该替皇叔管管你了?”说着,眼睛发出冷峻的光芒,看得楚雪仙心里愣是一惊一惊的。 “皇兄,你就饶了仙儿这一次,她刚才还央求我带她过来,说好久没有见过皇兄了,很想皇兄。三弟若知道带仙儿来会让皇兄不高兴,就不应该让她过来。”楚瑄跪在地上,缓缓的说着这一席话。突然之间,感到自己离皇兄很远很远了。再也没有小时候被皇兄保护的感觉了,有的,只是君臣之礼。 芳妃本想好戏看到底,就是想让皇帝惩罚惩罚一下那个郡仙公主,好拔拔她的毛,让她知道我芳妃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我芳妃惹不起她,皇上却是可以处罚她的。 “皇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让李公公送郡仙公主回去就行了,顺便知会王爷一声,让王爷好好管教管教公主。”芳妃自以为是的给皇帝说着自己的想法。 却不料皇帝冷淡的说:“朕想怎么样,要你教吗?”低头看着芳妃,语气像结层冰,没有一丝的温度,声音就像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落满了颗粒感。 这一句话吓得芳妃马上闭了嘴,不敢说什么了。 楚雪仙这才意识到那疼爱自己的皇兄是真的生气了,这才小声道:“皇兄,仙儿错了,仙儿不应该将酒杯摔下去,不应该不理会芳妃的好意。”楚雪仙说最后一句话时,加重了尾音,中间停顿了一下,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朕怎么看你好像不愿意认错的样子?” “皇兄,没有,仙儿真的知道错了,请皇兄息怒。”楚雪仙这次说的时候,竟然又留下了两行清泪。 皇帝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身处高位,有的时候,亲情在威严面前变得已经微不足道了。连这位他从小到大都宠着的皇妹,如今也不得不在下人面前做好样子。地位有时候会让他的心里有一种孤独感,从内渗透到外,自然地发出一种威不可当的冷峻来。 看到皇兄不说话,楚瑄不得不调解一下气氛。 “皇兄,我记得小时候,父皇给我们都讲过一件事情。现在想来,甚觉好笑。”楚瑄顿了顿首,看着皇兄的反应。既然劝解只会增加问题严重化,还不如换个话题说说。 皇帝的好奇心被提了上来,转向楚雪仙旁边的楚瑄,好奇的问道:“父皇说过什么事情?” “父皇当时问我俩猩猩的鼻孔为什么很大?” “为什么?”皇帝忍不住继续追问。 “皇兄忘了自己的回答吗?”楚瑄反问道。 “为兄不记得了。”皇帝淡淡的说。 楚瑄眼里流露出深深地失望,这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皇兄了。而是被权力和威严所包围的皇帝,楚国最年轻的皇帝。 “皇兄当时说,黑猩猩的鼻孔大是由于他的孩子经常抠的缘故。”楚瑄答道。 皇帝陷入了沉思,记得似乎父皇在世的时候,他说过这个笑话。 “那这个答案正确吗?”皇帝完全忘记了是跪着的人,仍不住追问楚瑄答案。 “对着,却也是错误的。三弟记得当时父皇是这样说的。”楚瑄似乎陷在回忆当中。 “对着却是错的?这是什么答案。”皇帝忍不住又问道。 “父皇说,黑猩猩的鼻孔大是由于他的手指很粗。” 皇帝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楚瑄继续道:“可是,父皇还说,皇兄说他的孩子经常性抠的,是因为皇兄心里很希望有个温暖的家庭,又说……。” “够了,朕知道了,你们起来吧。”皇帝有点恍惚的感觉。看着周围的人,心里却是反复回味这个笑话。是啊,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小皇子,拥有亲情是他心里最大的快乐,他之所以那样子回答,是由于他心里有着对亲情最大的渴望。而如今,三皇弟再次说出来,也是为了告诉他,亲情是不能忘记的。 “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皇上——”芳妃还想说什么。 “你也下去吧,以后朕重新给你补上。” “是,皇上。”芳妃无奈的退下。 “雪儿,你等等。”皇帝叫住了楚雪仙。 第十六章 玄牝王朝 更新时间201112 16:30:39字数:2713 “告诉皇叔,改日朕会去探望他的。”想想,走进楚雪仙,又道:“仙儿今天是不是记恨皇兄了?” 楚雪仙看着面前的皇帝哥哥,忍不住抽噎起来。 “好了,皇兄今天不该对仙儿发火,不过仙儿以后可不要随便乱摔东西了。”说着,拍拍楚雪仙的肩膀,以示安慰。 “知道了,皇帝哥哥,仙儿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楚雪仙边哭边说话,声音变得战战巍巍,有种下雪的冷感。 “那就下去吧。” 众人走开后,皇帝站在楚天殿的最高处,看着上京城里面的人山人海,繁花似锦,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为何人人都想争坐这个位置了,为何在这个皇宫里面人情都变得淡漠寡然起来。 因为,天下就是你的。那种气氛,那种万人景仰的高高在上的满足感,是世间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皇帝孤独的身影站在楚天殿最顶层,显得单薄无助。 “皇上,起风了,该歇息了。”旁边的李德全将一件狐裘披风为皇帝披上,安静的站在了旁边。 “小全子,你的脸还疼吗?”皇帝看着整个上京城,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兴奋。 “回皇上,不疼了。谢皇上关心奴才。”李德全听到皇上关心他的话,心里暖暖的一热,?br / 韶泽福慧第4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感动的鼻子微微发红。 “今天委屈你了,等会领一瓶玉冰膏去,就是朕赏赐你的。”皇帝轻轻的说着这些话,话里却是满满的无奈。又继续道,“有时候,朕这个位置是最难做的。” “奴才知道,奴才明白皇上的难处,只要皇上高兴,让奴才干什么都行。”李德全低着头,感激的向皇帝说出这一番话来。 “恩,”皇帝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便问道:“朕上次让你带给徐氏韶慧圣旨之后,有没有找到那块陵珑玉?” “回皇上,奴才偷偷派人找了,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奴才现在就重新派人找找去?”李德全回道。 “算了,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皇帝失落的语气明显的表明那块玉的重要性。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陵珑玉可是先后给您的遗物,奴才一定给你找回来。”李德全未待皇帝说完话,就下了一定找到陵珑玉的决心。 “陵珑玉的事情,就先缓一缓,慢慢找,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陵珑玉丢失的事情。还有,就是那个刺客的事情,你给朕找来储秀宫的将卫高强来。朕有事商量,让他在御轩殿等候。”皇帝吩咐完这些话,保持缄默。 李德全慢慢的退下去,并让周围的几个丫环也都一并跟着下去了。 “等一下。” 李德全赶紧又跑过来,“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见过那个徐氏韶慧了,觉得她怎么样?”皇帝略微皱皱眉头,想不通为何有刺客要杀她? “奴才眼拙,看不出什么来?”李德全心里也不知道皇上对那徐氏韶慧有何想法,在未弄清楚之前,暂时保持缄默比较好,这也是李德全为什么会侍奉两位皇帝到现在,仍然可以长盛不衰的缘故,他太善于察言观色了。就这种技巧,需要其他小太监用两辈子的时间学习却也是很难学会的。 “下去吧。”皇帝看到问不出什么来,就不再理会他,继续看着上京城的人来人往。 三月的春风带着冬日的一丝丝料峭,阵阵冷风里还夹杂着丝丝透心的寒冷噬骨。 楚国皇帝,楚国最年轻有为的少年天子,十岁登基,封号为“玄牝(p)”王朝。 所谓“玄牝”两字来自于道经中的一段话:“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当时年少的皇帝脱口而出玄牝王朝,众臣哗之,皆感慨小小的皇帝能够熟读老子的道经,领会其深奥的思想。 用玄牝两字形容玄妙的母体,比拟天地万物都从玄牝诞生,获取源源不断地生命和享用不进的养料,而它却从不占有,给予却不自傲,无私奉献而不求索取,这就好像养育孩子的母亲。年小的皇帝用玄牝思想管理天下,就似乎预示着,天下皆是母亲的天下,天大地大,唯有生儿育女的母亲才会为天下带来和平和安定。 玄牝年号一宣告天下,百姓皆露出喜庆欢愉之乐,是为楚国历史上最出色的年号。也是最受百姓欢迎的年号,就连那个玄牝两字,每一个楚国的百姓都会书写,哪怕不认识字,不会书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一定会写玄牝二字,并以此为豪。 不过,虽然少年天子的才德赢得楚国百姓的爱戴和追捧,却被处于地理劣势的其余四国小心窥视,引以为戒。试想,用一个年号就可以赢得百姓心的少年天子,如果日后壮大起来,定是强敌,无国可敌,甚至会吞覆其余各国也说不定。 于是,在这个貌似安宁的楚国之下,却暗藏诸多隐患。 东临国,拥有强大的水资源,是其余四个国家的水资源供给者。但是东临国现在却凭借丰富的水源,已经在偷偷违背着和楚国签订的长达五十年之久的水源共享契约。而且东临国已经在偷偷的将大型的湖海改道,让水渐渐不经过楚国,致使楚国现在虽然还有水资源,但是,一旦双方为水争执起来,楚国还是处于被动状态。不过,东临国之所以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楚国是一个经济强国,垄断了四个国家的所有交通要道,以及商业大权,是五国中经济最强悍的大国,就光占地领土面积就已经比四国的总和还要多出许多来。 西横国,是一个自然风采的小国,有很多的原始森林,以及珍贵动物,是一个开采药材的以及各种上等裘皮的国家。但是这个国家也是生产各种毒药的地方,遍地都是黄金,却也遍地都是剧毒,对于外来人士来说,误入此国,如果没有西横国人做向导,必定会客死他乡的。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中毒而亡。西横国一般会向楚国进献奇珍异物,也不想得罪这个大国,只希望过他们自己的悠闲生活。可是,最近一起宫廷失窃事件,再加上徐氏韶慧遇刺事件,都不得不让这位年轻的皇帝提高警惕了,这些毒器都和西横国有关。 南鼎国,煤矿业丰富,主要提供给楚国煤矿业,但是开采矿业的高技术以及钱财却是楚国支援。虽说南鼎国有着强大的矿物资源,但是却没有开采的技术,不得不只出劳力,无权享受技术的青睐。因此,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依附国,对于楚国为首是瞻。目前,是楚国的能源支出国。 北炫国,以牧业和牲畜业为主,相当于现代的蒙古族。百姓居住的是椭圆形的蒙古包,主要靠养活牲畜来生活。其实,北炫国可以单个的为一个独体,但是,由于天朝,也就是在先帝时期,北炫国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自然灾害,导致所有的牲畜一夜之间全都死亡,所有的牧业也都颗粒无收,北炫国又面临东临国的虎视眈眈,几乎出现灭国的情形。此时的楚国立刻伸出援手,损失了将近一般的国库储存,解了北炫国这次的突然之灾。至此之后,北炫国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变成了楚国的友好国,为楚国提供畜牧业,是楚国的另一个后备之库。 站在楚天殿上,满眼巡视楚国最大的京城——上京城里面的一切,这位年仅二十一岁,而已经登基十一年的少年皇帝,却是满腹的心事无人诉说,狭长的眼睛里面落满了孤寂和落寞。这后|宫之中也无可解心意之人,皇后之位也是空缺,最宠爱的兰妃和芳妃让他也是摇摆不定,不知选何人最佳?因此,暂时搁置了后位之选,百官也不敢提出异议。历经十一年的磨练,他已经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皇帝了。 “皇上,高强将卫已经在御轩殿等候了。”李德全的声音适时的想起,打断了皇帝的心事。 第十七章 密令 更新时间201113 23:51:53字数:2262 “摆驾御轩殿。”皇帝命令道。 “是,皇上。”李德全回道。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皇帝已经坐在了宝殿之上。 “你们都下去,高将卫留下就行了。”皇帝对大殿里面所有的人说道。 看着一个个都退下后,皇帝清了清嗓子,对着将卫高强说道:“高将卫,到朕的前面来。” 待他走近了,皇帝才压低声音说:“高将卫可有何发现?”皇帝看着面前高大强壮的将卫,虽说不上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却是诚实可信的样子,当下心里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高强第一次离皇帝如此之近,皇帝威严的气势,骨子里里渗透出来的那种难以排斥的贵气和冷峻也是与生俱来的。上次为了通报储秀宫徐秀女遭暗杀一事,由于太急,在楚天殿外等了一晚上,最后也只看到皇帝的背影,听到皇上的淡淡的问他话,没有见到皇上的面貌,不过,当时把他吓得也够呛。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一国之君,心里的恐惧是由内向外散发的。 “启禀皇上,微臣查了几次,除了那晚发现的西横国独有的沉香箭头,再无其他发现。” “有没有刺客遗留的东西?”皇帝继续问道。 “回皇上,微臣当时仔细检查过,也问过徐主子,没有搜到任何可疑之物。”阿强很确定的表情,让皇帝不得不思考些什么。 “既然如此,朕就命令你——”,皇帝想了想,却问道:“高将卫家中可有亲人?家承何处?来宫里几年了?” 阿强没有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愣了几愣,才回道:“回皇上,微臣家承上京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家中有一七旬老母,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妹。当时家里太穷,加上微臣有一点功夫,就进宫当了小兵,已经在宫中呆了五年了。” “既然如此,朕准许你两天假,赐你白银一百两,特准你回家探望老母。你可愿意?” 所谓皇帝的想法不能猜,这突然的一个恩准,却让这位高大健壮的阿强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过,还是立刻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自从进宫之后,每次只能通过邻家人寄给他的信件得知家中情况,现在皇上恩准他回家,听到这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好消息,忍不住落下泪来。脑海里出现老母亲当年送他当兵的那一幕来。 寒风中的老母,战战巍巍的拄着拐杖,挥手向他告别的情景至今仍是记忆幽深。 看到底下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哭了,皇帝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他相信作为一个男人,一旦为亲情流泪,这个人一定是可靠之人。 “不过——”皇帝说到一半却停顿下来。 “皇上有何事,尽管吩咐,微臣必当尽心尽力,在所不辞。”看到皇上的犹豫,阿强一字一顿的表明着他的决心,他眼里的忠诚是发自内心的,就像一个金子般,需要善于发掘的人才可知它里面坚硬的质地。 皇帝要的就是这句话,而眼下最缺的也是这种忠心的人。要想将一个人收拢旗下,必须从他的弱点攻心,才可得效果。 “既然如此,朕现在给你两天的时间回家探望老母,不过,再加增两天,去上京城打听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其他人来到我国。速去速回。” “谢主隆恩。”阿强跪在地上,心里甚是欢喜,马上就要见到家人的那种喜悦时无法比拟的。 “记住,此事只有你知道,其余人不准透露,这也是朕的一个密令。若有人问及,就说,回家探望家中老母,准四天假。一定要记住朕吩咐的事情。”皇帝看到下面的高强,心里突然也不知道这次的选择是否正确?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个会武功的心腹。 虽说外忧暗涌,但是内患也是不可阻挡的。大将军卫寒殷虽说表面上没有什么大的动向,暗地里却在不断地拉拢人心,而宰相徐寒宇只是一文官,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替他解忧。所以眼下急需高强这种人,这一次,就算是和自己打一个赌,赌的就是他流的泪是真心的!选的是对的! “你可听清朕说的每一句话?”皇帝加重语气说出这一句话来。 “微臣听清楚了!微臣一定做到!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阿强坚定说完这句话,眼神里面燃烧的自信的火焰仿佛可以燎原。 “好,那你就即刻起身,替朕办好这件事。” “是,皇上。” “退下吧。”皇帝挥挥衣袖,阿强退出了御轩殿。 大殿里面顿时安静下来,皇帝坐在这个空旷的御轩殿里面,心里顿时多了些惆怅。 听到外面鸟儿的叫声,才知春天早已来临了。 时间如水般飞逝,不过几天的日子,徐韶慧就感觉自己渐渐适应了楚国的一切。慢慢的也能够享受春天料峭的感觉了。 云秀芝偶尔会在闲暇时来她这里聊聊天,逛逛小花园。不过,两人会经常坐在那个小亭子里面欣赏周围的花花草草以及倾听鸟儿的叫声。 不多久,她们就已经成为好姐妹了。 云秀芝大她三个月,却都是十六岁,徐韶慧叫她叫姐姐刚好,就这样子在未选秀之前她就认了一个姐姐。 到现在,徐韶慧才知道云秀芝原来是吏部尚书云择临的女儿。云秀芝也算是上京城才女之一,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 云秀芝经常会带着她的琴为徐韶慧弹奏一些动听的曲子,两人一起讨论曲子里面的不足之处。虽说徐韶慧是来自现代的女子,但是上声乐课时学到的一些乐谱还是会一些简单的调子。 她自然也可以听出云秀芝琴里面的那些美妙的曲调来。但是,若换做她来弹奏,那就另当别论了。她的手是天生拿手术刀的,只有看到刀子才会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对于琴,只是略懂一些罢了,更比不上云秀芝的精妙绝伦的。 不过,最近让徐韶慧比较省心的还是卫紫瑶没在打扰过她。这让徐韶慧心里微微安稳许多。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了。她在屋里呆着烦闷,就打算出去走走。 走出屋子,也不见春暖,估计这丫头又找云姐姐的丫鬟香之玩去了。自从春暖遇见香之以后,就变得健谈起来,整天和她呆在一起。也是啊,这宫中寂寞难耐,排遣的办法只能是找个志同道合的人来解闷儿。这样也好,春暖也不至于太过寂寞。徐韶慧的心里也稍微安稳一些。 除了不停在这个园子里面转来转去,也再无别处了。不过,徐韶慧突然转了方向,就走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黑红色大门前,站定,却不知该不该推开门进去看看? 第十八章 惩罚 更新时间201114 23:52:03字数:2279 “哎呀,容姑姑请轻些手,”一个清亮的女声喊道。 徐韶慧听到这声叫声,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可是,待看清眼前的一切,让她倒吸一口气,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怎样一种场景呢? 院子里跪了很多的女子,这些女子跪成一个圆形,而在这个圆形的中间地带放了一条灰色的凳子,然后一个女子正趴在上面。 从徐韶慧所站的这个门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见女子的侧身,看不清脸颊。不过,却依稀可以看见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上的斑斑血迹血渍,在春天的阳光下竟然有种刺眼的感觉。 徐韶慧只顾着看到这个惊讶的场面,却忽视了投向她的目光。 但是徐韶慧仍然不知道自己站的是什么地方,有点迷茫。 突然,那些女子中有人叫她,她这才看清,原来是云姐姐。 云姐姐不是正在训练宫廷礼仪吗?怎么会在这里?徐韶慧纳闷的想着。 不过,徐韶慧还是走近那群跪着的人。 一个嬷嬷打扮的中年妇女正上下打量她,那眼神里面充满了探究和猜测。徐韶慧被这种眼神看的极度不自在,用手帕捂住嘴,假装咳嗽几声,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挺了挺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你是什么人,来到教义馆有何事?”嬷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强悍,好像训斥般的讯问徐韶慧。 徐韶慧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侧头看看跪着的云姐姐,猜测面前的这位应该就是管教秀女的嬷嬷吧。便福了福身子说:“我是秀女徐韶慧,敢问姑姑是?” “老奴是专门惩罚犯了事的受戒姑姑,容姑姑。原来是徐主子!皇上不是下旨让徐主子卧床休息吗?不知徐主子来此地何贵干?”容嬷嬷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这宰相的女儿徐氏韶慧,楚国到处都在传闻是她是一个懦弱胆小,不经世事的人,见人都是低头三分,可是今日看来,并未觉得她如何弱不禁风,反而很是淡定。 “容姑姑好,”徐韶慧快速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秀女着装,其中云姐姐也在里面,可是却都跪在容姑姑面前,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这容姑姑虽说不上是何等大官,却在秀女里面属于有权的那种。若秀女做的不对,或者她认为不对,都是有权惩罚秀女的,这是教义馆的规矩。 其实,徐韶慧不知道,上次她急着给卫紫瑶消肿的时候,过来叫云秀芝进行宫礼的就是这个容姑姑。 容姑姑听到徐秀女向自己问好,心里乐滋滋的,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自豪。可是,她马上又肃了肃脸,口气僵硬的说:“老奴看徐主子起色尚好,已无大碍,不知徐主子能否进行礼仪的教导?”容姑姑后面一句话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毕竟这是当朝宰相的女儿,而且皇上也下了圣旨让她卧床休养,自己是不能够随便让她来训练就训练的。 “我已无大碍,可以进行宫廷礼仪的训练了。”徐韶慧并没有拒绝她话里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了下来。 “啊——”一个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徐韶慧循着声音,看到了容姑姑后面凳子上的一个女子。声音就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 容姑姑转头看了看那个女子,对着拿棍子的丫环命令道:“给我继续打。”棍子声音再次响起,而那女子似乎撑不住的样子,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敢问姑姑,她犯了何事?”徐韶慧微眯了眯双眼,然后颦了颦眉才问道。 “徐主子今天也是第一次来,不懂这教义馆的规矩,在这里若有人犯了错,可由老奴教义姑姑全权惩罚。”容姑姑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又道:“任何秀女犯事之后,无论家庭出身,以及贫贱贵富,也是由老奴惩罚的。” “是这样啊,敢问她犯了何事让容姑姑如此动怒呢?”徐韶慧看了看面前的这位女子,血迹已经从臀部渗透出来,从后面看她的白净的长锦衣,都已被血迹充染了,已找不到一块素净的地方了。 “她作为秀女,竟然藏食偷吃,这可是犯了宫礼的奢吃的大忌,被人发现告于老奴,老奴这才惩罚她的。”容姑姑说完还不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 “既然如此,那为何众位姐姐也都跪在这里?”徐韶慧忽视云秀芝投给她警告的眼神,继续问道。 “这有什么?一人受罚,众人皆受罚。这是规矩!”容姑姑理直气壮的说。 “不知,这可是皇上定的规矩?”徐韶慧仍然不放弃,继续追问。 “这些规矩都是芳妃娘娘交代老奴的,老奴就要遵守。秀女也要遵守。” 徐韶慧听了她这句话,心里暗暗冷笑,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芳妃给她撑着,也难怪她不把众秀女放在眼里。口里叫着主子,身子却做着践踏主子的事情。 “敢问姑姑刚才叫我什么?”徐韶慧换了话问道。瞥眼看见云姐姐不停的给自己递眼色,好像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徐韶慧还是忽略她焦急的眼神,向她莞尔一笑,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容姑姑。 “当然叫主子了。”容姑姑脱口而出。 徐韶慧却不说话了,看着容姑姑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原来我们还是主子啊,我以为容姑姑给忘了!” 这一句话一出,惊得那容姑姑赶紧跪了下来,不敢抬头看向这个传说中懦弱成性的宰相千金。 “容姑姑跪着干什么?我们可是秀女,可受不起容姑姑这一跪,让芳妃娘娘知道,要说我们欺负姑姑你了,不听姑姑的管教,是否?”徐韶慧最后那个是否仿佛自言自语般,蹲下身子,就要扶起容姑姑。 谁知,容姑姑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怕徐韶慧这一扶又出什么事情,竟然长跪那里不起了。 “既然容姑姑跪了,我也就不勉强了。若让芳妃娘娘知道你如此对待我们秀女,谅她也是不肯原谅的。”想想,又道:“虽说娘娘给了你管教我们的权利,可是娘娘并没有让你把我们这些‘主子’不当主子,你说芳妃娘娘那么尊贵的人,会让容姑姑管我们,也是看得起容姑姑,若容姑姑不知道好歹,误解了芳妃娘娘的意思,到时候,若有人禀报于芳妃娘娘,谅娘娘也不会饶恕你的。” 徐韶慧一口气说完后面那段话,心里却是突突直跳。 “她昏过去了——”,一个丫鬟惊呼道。 第十九章 宫礼(一) 更新时间201116 23:12:42字数:2189 徐韶慧看向那个女子,就向她走过去,旁边两个丫环已经将她扶了起来。 徐韶慧走的时候,跪着的人都没有起来。 徐韶慧转头看向正跪着的容姑姑,却突然侧身向容姑姑走去,半蹲着身子就去扶她,道:“容姑姑还是起来吧,你跪在这里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徐韶慧虽然这样对她说,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个场面既然是容姑姑引起的,也得由她来收拾,何况自己一个刚进宫的秀女,也只能如是说几句,这教义馆的人,真正的还得听容姑姑的话。 在所有的秀女未成为皇帝的女人之前,就只能在夹缝中生存,谁让自己穿越到这么一个异时空,还是个历史上从未听过的时空。虽说也叫楚国,然而此楚国非彼楚国,只是一个平行的时空。对于这些只有小小权利就施威的姑姑们,碰到只能稍微用秀女的身份吼那么一下,若真较其真来,对于未入选的秀女来说还是一个挑战。 但是现在,徐韶慧发现自己太锋芒毕露了。刚才的那席话已经得罪了容姑姑,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必须分寸自捏,免得落人话柄。 容谷巧看到刚才理直气壮的徐韶慧突然轻声叫她起身,心里一愣一愣的,不知她这唱的是哪出戏? 不过,容谷巧还从来没在秀女面前如此的低三下四过,这第一次吃亏,还是被这个黄毛丫头给教训的,心里虽是恨恨的,却不得不装的低眉顺眼。道:“徐主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也是老奴不对,只要徐主子不放在心上,老奴也就心安了。”说着顺着徐韶慧的一个搀扶就顺势起来了。 “容姑姑,你看——”徐韶慧并未说完下面那句话,只是仰头,黑亮的眼睛却看向跪着的众多秀女,容谷巧倒也聪明,赶紧说:“主子们都起来,也怪老奴,怎么能让主子们跪着呢?”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这番话。对旁边已经起来的丫环们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主子们。” 这些丫鬟们如梦初醒般赶紧扶起离自己最近的秀女,徐韶慧看到容姑姑的号召力如此之大,心里着实有些吃惊罢了,但却并不担心什么。既然说了,何必俱之呢? 此时的徐韶慧并未想到,一年之后她进入冷宫,一部分原因还是由于容姑姑那强大的号召力促成的。 云秀芝起身后,赶紧走到徐韶慧的面前,偷偷向她低语:“你这次惹到容姑姑了。” 徐韶慧并未说话,只是淡然的向云秀芝,然后笑了笑,快速走向刚才晕倒的那个女子。 云秀芝紧跟其后。 徐韶慧走进才看到她整个人的情形。血迹黏在衣服上,脸色苍白,与徐韶慧自门外听到的那个有着清亮声音的女子简直天壤之别了。 云秀芝上前一步,爬到徐韶慧耳边悄声道:“妹妹,你就别掺和这事了。她就一个知府小妾的女儿,叫林凡娇。容姑姑要罚她,谅家里有势力的秀女也没有办法阻止,况且谁想刚进宫就招惹是非呢?而且容姑姑自说也是按照芳妃的旨意办事,这更让所有的秀女只敢怒而不敢言。” 徐韶慧将打算放在林凡娇身上的手在半空中缩了缩,就像徐韶慧现在的心情般,犹豫不决。然而当听到林凡娇痛苦的呻|吟一下之后,徐韶慧作为医生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徐韶慧最终还是双手扶住了她,看着她发白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翘翘的鼻子,微抿的嘴唇,鼻子呼着粗粗的气,仿佛很疼般,她的柳叶眉变成了倒立的状态。徐韶慧抽出了右手,悄悄给她把了把脉,虽然她的呼吸并不均匀,但是却也倒无大碍,徐韶慧这才微微安心。 而容谷巧并不闲着,她看到徐韶慧走近林凡娇,就一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徐韶慧的旁边,一伸手就从徐韶慧手里接过了林凡娇孱弱的身子。 “徐主子,这就不劳烦主子了,老奴亲自将她扶到房子里就行了。若主子没事,就请回吧。”容谷巧这话说得操之过急,让徐韶慧听了本想回两句,最终还是忍住了。 “既然,容姑姑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先回了,请姑姑照看好她。”徐韶慧心里寻思着她并无大碍,只需要将身体上的板痕用金创药涂抹几下,再休养几天,就会很快的好起来。 徐韶慧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比较放心的,要不是她在穿越前救了那个垂危的病人,现在也不会如此笃定自己的医术。 徐韶慧心里明白,一个秀女终归还是主子,容姑姑也只敢惩罚惩罚,并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来。 “今天的宫礼到此结束,明天准时训练。”容谷巧对在场的秀女们说。 徐韶慧对容谷巧说的话并不感兴趣,只想着离开教义馆。 谁知,容谷巧在徐韶慧的后面又说了一句:“徐主子身子若无大碍,明天就可以来训练了。” 徐韶慧停了停脚步,道:“知道了。”并不继续沿着她的话说下去。 随同云秀芝一起离开了。教义馆里的秀女丫环也都陆续散了。 最后只剩下扶着林凡娇的两个丫鬟和容谷巧。 “容姑姑,将林主子扶到那里去?”一个丫环问道。 “能扶到那里啊?就扶到她的住处去,叫她的丫鬟照顾就行了,并告知她的丫鬟,这几天不用急着来教义馆进行训练,待伤好些再来。” “是,容姑姑。”两个丫鬟虽说扶着林凡娇,但是还是毕恭毕敬的向容谷巧微微弯了弯身子。 不一会儿,教义馆里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了,只剩几个低等的老丫鬟在打扫院子里的卫生,只有那条长凳子上的斑斑血迹才显示着这个地方刚才的那一顿严厉惩罚。 徐韶慧和云秀芝走出教义馆,来到四下无人的地方,云秀芝才开口道:“妹妹怎这般糊涂?惹那容姑姑作甚?”云秀芝抱怨的口吻,让徐韶慧心里微微有些暖意,在这个皇宫中能够真心为自己好的人是寥寥无几?云秀芝如此这般的关心,倒让徐韶慧心生歉意来。 “让云姐姐担心了。妹妹只是看到容姑姑这样做心里不舒服,就说了几句,没想到姐姐这般担心妹妹,以后妹妹少说就是了。” “妹妹知道就好,妹妹不知道刚才姐姐心里也是惊出了冷汗。妹妹还没有进行宫礼就备受隆恩了,卧床休息了。现在还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待姐姐给你细细道来。” 第二十章 宫礼(二) 更新时间201117 23:56:29字数:2225 (ps:下次更新明早八点,中间会小修一下前几章,看过的可以不用再看了,只是去掉不必要的情节和文字,不影响整体情节发展的。) 云秀芝说着,就开始给徐韶慧讲起储秀宫里的一些规矩来。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妹妹做事有些鲁莽了,不该向容姑姑施威的。”云秀芝看到徐韶慧想要解释什么,却打断道:“妹妹是不是想说看到我们跪在那里于心不忍?况且还是跪一个奴才。其实不然,妹妹只是不知道真相罢了,妹妹一定要记住,真相往往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云秀芝看着徐韶慧清亮的眼睛,单纯没有一丝被污染的清净。云秀芝突生一种羡慕来,或许,徐韶慧这样子做,也只是她心里最底层的想法罢了。不过,云秀芝还是继续说道:“妹妹以后在这皇宫里说话做事皆要万分小心,今天的林凡娇只是一个例子,是芳妃娘娘让容姑姑做给我们的例子。以后保不准那天躺在长凳子上的就是我们了。” 云秀芝叹口气,徐韶慧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云秀芝给她说的一切。虽说徐韶慧为自己在教义馆里面做的事情懊恼,但是却并不后悔,在徐韶慧的心里潜意识的就认为容谷巧是错的。 “云姐姐,怎么没有看到卫姐姐?”徐韶慧这才似乎记起刚才没有见到卫紫瑶。 “卫姐姐脸上的肿还没有消下去,容姑姑准她休息两天。后来我听给卫姐姐看病的太医说,幸亏当时给卫姐姐消肿及时,才得以护住卫姐姐的脸来,否则卫姐姐真是被毁容了。”云秀芝说时眼神里却有种暗流在涌动,正在安静听云秀芝说话的徐韶慧并未看见她眼里的那股墨色涌动。 当听到云秀芝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韶慧微微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真怕卫姐姐留下什么疤痕。”徐韶慧那种真心的流露却是无人可敌的。 云秀芝看着徐韶慧眼里的那般单纯清亮,眼里闪烁了几下,并未说话。 或许,她是真心的。云秀芝心里默想徐韶慧对于卫紫瑶的关心是真情实意的。 “徐妹妹,咱们都说了半天,是不是有些渴了?去那边的小亭子坐坐吧。”云秀芝提议道。 “今天阳光暖暖的,我也好久没有出来,那就去亭子里晒晒太阳。”徐韶慧被温暖的明媚的阳光扫去一身晦气,心里变得愉快起来。 “倒是有些渴了,走吧。”云秀芝和徐韶慧一起来到小亭子里。 仍然是那个茶壶,取出两个杯子来。徐韶慧到了两杯水来。依然是暖暖的,慢慢滑进胃里,感觉明显的暖和起来。徐韶慧记得第一次穿越到楚国的时候,喝的就是这个杯子里的水,心里不禁对这个杯子产生了无限的情意来。 云秀芝接过杯子,两人就继续聊了起来。 徐韶慧想起被打的女子林凡娇来,就问云秀芝:“不知姐姐说的那位受罚的林妹妹是何来历?” “我正想给妹妹说这事情来着,既然妹妹问了,我就给妹妹仔细的讲上一遍。”云秀芝喝了口温水,朱唇轻启道:“妹妹仔细听了,说来这林凡娇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徐韶慧淡抿唇瓣,微绽笑容,然后轻轻颔首。 云秀芝将林凡娇的事情娓娓道来。 林凡娇,西江城知府林寄阳的女儿。虽说这西江城的知府属于从四品的文职外官,但是西江城是一个和上京城齐名的大都城,就光一年的关税就已经可以让楚国百姓一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了。按理说做为林寄阳女儿应该是得天独厚,一出生就是披金戴银的主儿,可是,由于林凡娇的母亲来自青楼,出生低下,身份甚是卑微,只能做为小妾倍受林寄阳其他小妾的侮辱,后来,听说生了林凡娇之后,更是受尽了白眼,被林寄阳给送进了一个小偏房生活,就这样子林凡娇和她母亲度过了十六年艰苦的日子。 可能是林寄阳贵子运太强,前面的几个老婆生的都是儿子,整天为家产的事情争来吵去的,闹得他的头整日不得安宁,突然想起了那个貌似冷宫的小偏方里面的林凡娇母女来。 去找她们时,他看到年仅十五岁的女儿林凡娇为他生病的老婆熬药喂药,在那一瞬间被感动了,就决定将这个唯一的女儿加倍疼爱,就这样子过了一年,她的几个老婆自然想尽办法赶走这个青楼女子生的女儿,就在林寄阳耳边吹风,终于在皇上选秀的季节,将她送进了宫里,也就送走了她们的眼中钉。而且这几个小老婆暗中勾结,断了林凡娇的粮食和财物。让她进宫空空而来,那林寄阳自然是无从知道这些事情的。 说完之后,云秀芝又轻岷几口温水。 但是徐韶慧听完云秀芝说的话,却并未将林凡娇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不住的思考云秀芝说的这一番连评带讲的话来。 一个小小的知府的女儿,云秀芝都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自己十六岁之前在相府所有的事情岂不是毫无保留的被云秀芝摸的透明的像镜子似地?这样想的时候,徐韶慧微蹩柳眉,惊出一声冷汗来。 恰巧云秀芝在喝水,并未看到徐韶慧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而待云秀芝喝完水,徐韶慧已经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只见徐韶慧淡淡的复笑,同时嘴角微微莞尔言道:“也是,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是啊,听说容姑姑问她要份子钱,竟然没有,这更加让容姑姑看不起她,自然会找茬惩罚她的。”云秀芝徐徐道来。 “份子钱?这个是什么钱?”徐韶慧好奇的问道,还从没有听说任何一个时代秀女要给教导的姑姑份子钱的。 “奥,妹妹不知道这个份子钱也是正常的,开始时,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听那些老宫女们偷偷说每个进宫的秀女都是要给的,这是从开朝起就已经无形当中形成的规矩,无论贵贱贫富,只要给了钱,以后就会在宫里少受些气来。” “原来是这样子!”徐韶慧愕然道。 徐韶慧只知道在二十一世纪,那些官员之间有这种潜规则,没想到在古代也有啊,真是到处的乌鸦一片黑,没有一个有权的人是清白的。不过当然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或许以后还会碰到像海瑞那样子的清官来吧,徐韶慧安慰自己。 “是啊,我就给了容姑姑一些银子。”云秀芝无奈的说道。 “那林凡娇只是因为没给容姑姑钱才这样子被罚的吗?”徐韶慧继续问道。 第二十一章 宫礼(三) 更新时间201118 8:02:08字数:2191 “当然不是了。她晚上偷吃东西,只是一个借口,容姑姑只是要惩罚她才这样子找借口的。不过,她偷吃东西的事情虽然不对,但是情有可原的。在进行宫礼训练期间,容姑姑是不容许我们吃饭的,而且我们的饭菜多少也是由她安排的。她每次都给林凡娇一点点的食物,林凡娇耐不住饥饿也是常理之事。” 云秀芝说道这些,表情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继续道:“而且容姑姑每次在吃饭的时候,总是惩罚林凡娇,像她这么弱的身子那里经得起这番惩罚来。自是支撑不住就会昏过去的。恰巧你下午你过来过来了,若你不说,或许林凡娇的板子不是那么快就结束的,若再打几下,怕会……”云秀芝并未说完后面的话。还好,徐韶慧也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香消玉损几个字不能随便说出口,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徐韶慧看看天色,言:“现在都申时了,姐姐若是饿了,就去妹妹屋里吃些东西吧,刚巧,妹妹那里有进宫时母亲准备的桂花糕。清凉可口,入口即酥的。一起去吃吧。” 云秀芝用手轻轻摸摸肚子,还确实有些饿了,但是略微想了想,道:“算了,今天这么早就结束训练,明天辰时还得去训练宫礼,我回去让香之去厨房弄些小菜就行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尝尝妹妹从家带来的桂花糕。” “那姐姐就早些回去休息,改日我让春暖给姐姐送几块桂花糕过去,也就不劳姐姐又跑一趟了。”徐韶慧看不能勉强,只能颔首道。 “那我先谢谢妹妹了,妹妹也早些会吧,外面风大,小心身子。我先走了”云秀芝关心的说。 “知道了,姐姐,我也要走了,今天出来时间着实太久了。”徐韶慧向云秀芝告辞道。 两个人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此时的初春冷冷清清,正应了李清照的咋暖还寒的气候。 回到屋子,徐韶慧并不急着做其他事情,而是坐在桌子旁思考着什么。 她得理一下头绪,否则到时候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谁人所做。 徐韶慧心想,这进宫不几天就碰到这诸多事情来,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若真应了孟婆的话,自己岂不是早就活不了了?还是规矩的做事规矩的生存方为上上策。 春暖回来之后,给徐韶慧带了几个小菜,说是香之和她一起做的,同时做了两份,一份给云主子带去了,一份给徐韶慧带了回来。 徐韶慧尝了几口,并非什么胃口,就让春暖吃了,自己上床休息去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道:“徐主子在吗?” “春暖,春暖,……”。徐韶慧接连喊了几声,不见春暖?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5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暖应声,就下床套了件灰白色的薄棉衣走出了里屋。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站在面前。 徐韶慧问道:“有何事?” “回主子,容姑姑请主子去教义馆进行宫礼训练。”小丫鬟回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徐韶慧还有点迷糊,昨晚上不知怎的,竟然第一次失眠了,闹得半夜才睡着,现在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回主子,现在已经辰时了。” “奥,都已经辰时了?”徐韶慧有点不相信的自问道。很纳闷今天的两个门卫怎么不拦着这个小丫鬟?难道他们也睡着了? 徐韶慧走到门口,向外探了探,看到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像堵门神般站在那里,并无什么变化,那小丫头也是聪明的人儿,看到徐韶慧在哪里探了半天,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赶紧走到徐韶慧的身边,言:“徐主子,这个是容姑姑的令牌,在储秀宫里但凡是有关宫礼的事情,只要拿着这个令牌,基本没人敢阻止的,奴婢刚才就是用这个令牌进来的,所以,门卫并无阻拦。” 徐韶慧看到这个小丫头倒也是聪明,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山灵,是容姑姑手下的一个丫鬟。”山灵规矩的答道。 徐韶慧看了她片刻,虽说山灵低着头,可是徐韶慧还是看得出她的有些略微的紧张。 “恩,名字好听,山灵借日示我影,失笑脱屣忘吾家,倒是挺合适你的人。”徐韶慧不知为何对山灵多看了两眼,也就多说了几句。 而徐韶慧没有想到,正是这一句诗让斗字不识的山灵记住了自己名字的由来,也记住了徐韶慧。 而在一年后,当所有的人都抛弃冷宫中的徐韶慧的时候,只有这个叫做山灵的丫鬟还记得当初那个淡然静默的女子用温润携揉缕般的浅笑,清音素言出她的名字来。 徐韶慧只是随口而出山灵的名字,却没有想到山灵的反应如此之大,没有征兆的跪在了地上,用重重却崇拜的语气喊了一句:“谢徐主子!” “起来吧,我也是信手捏来罢了。”徐韶慧转身打算换衣服,后面的山灵说道:“徐主子,奴婢刚才过来看主子的丫鬟不在,就让奴婢伺候主子更衣洗漱,可否?” 徐韶慧看到想想,这楚国的衣服甚是繁琐,自从穿越之后都是春暖伺候穿衣的,就衣服侧面那一排排的扣子也得自己扣上好一会儿。 “那就你来吧。”徐韶慧并未阻止山灵的主动帮助,只是看向山灵的时候,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来。 山灵一时也看愣了,心想徐主子虽然没有卫主子那般倾城绝色,没有云主子那般娇嫩欲滴,却也是一个清秀淡雅的丽人。心里顿时又增出些许好感来。 山灵的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帮徐韶慧穿好衣服,打来洗漱的水来。 正准备为徐韶慧梳头发的时候,春暖进来了。 “小姐,看奴婢给你带什么来了?”春暖高兴的跑进里屋,却看到一个面生的丫鬟在那里正为小姐梳头发,一下子就急了,冲到山灵的面前,冲山灵吼道:“你是谁啊?” 山灵被吓了一跳,并没有注意到春暖何时进来的,手一松,输好的头发就又散开了。 未待山灵回答,徐韶慧就训斥道,“你大清早的,干什么去了,进门就大吼,是不是想让我罚你啊?还不给我跪下?” 其实徐韶慧并不想训斥春暖,只因山灵在旁边,不能表现的没有主仆之分,只是给山灵做做样子看,谁知,春暖那傻丫头竟然当真了,眼泪一下子就溢出了眼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而春暖手上的小瓷罐却并未掉到地上。 第二十二章 宫礼(四) 更新时间201118 23:45:33字数:2240 (ps:下次更新明天早晨九点,今晚会将修改过的几章传上去,看过的读者们可以忽略,没有大的调整。) 而春暖手上的小瓷罐却并未掉到地上。春暖抽噎着,仿佛一只手在狠狠的抓着春暖的喉咙,让她呼不出气了。 徐韶慧此时心里有点着急,想去安慰春暖,但是还是要顾及旁边的山灵。 山灵左右看看这主仆两人,赶紧上前,接过春暖手里的小瓷罐,将它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手里的梳子塞在春暖的手里,转向徐韶慧说:“徐主子,奴婢先回去了,容姑姑还等着奴婢回报着。”说着,就退身打算离开了徐韶慧的房子。 徐韶慧也没有阻拦,只是在山灵走的时候说:“那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徐主子。”山灵悄声退出了房子。 此时,房子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响动,只有外面鸟儿的叫声,偶尔打扰了房子里的压抑。 “你起来吧。”徐韶过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才对跪着的春暖说道。 “小姐,奴婢——”春暖说着,竟然又哭了起来。并未起身。 徐韶慧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在别人面前我只能这样子,你上次也说了,在比人面前要有主仆之分,若被山灵看到有失主仆的身份的事情发生,自是会禀报容姑姑,这对于我和你来说,就相当于在背后给自己插了一把无形的刀子,稍微一用力,就会穿透我们,让我们血流成河。你明白吗?”徐韶慧并不看着春暖,若说刚才实在想要安慰春暖,现在却只想给她分清利弊。 春暖停止啜泣,低头仔细想着小姐说的话,心里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小姐也是迫不得已,并非冷落她。 “小姐,奴婢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点给我梳头发,难道让我这样子见人吗?”徐韶慧假装嗔怒道。 “知道了,小姐。”春暖转眼间就破涕为笑。屋子又恢复到了愉快的气氛。 春暖拿着山灵递给她的梳子认真的给徐韶慧梳起头来。 徐韶慧好像想起什么来,微侧头问春暖,“你刚才拿的那个小罐子里面装着什么?” “回小姐,那是奴婢早晨去花园中为小姐采集的露水。奴婢见香之给云主子采集露水,就问香之,她告诉奴婢露水有助于美容养颜,奴婢就想着给小姐采集些,让小姐也变得漂漂亮亮的。”春暖激动的说着,并未发现徐韶慧的眼神里面渐渐有了感动的流光。 徐韶慧没想到春暖是为自己的容貌而冒着初春早晨的寒冷采集露水来,心里一热,眼睛里面变得亮晶晶的。 “赶紧梳头发,完了之后随我一起去教义馆。”徐韶慧闻此言粲然一笑道。 “是,小姐。”春暖看到小姐笑了,也变得欢快起来。 很快就收拾好了,两人来到教义馆里面,辰时已经快过去了。 推门进去后,之间几个老宫女在那里打扫卫生,并未看到其他的秀女以及教义姑姑。甚至连一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春暖,你去问问秀女在哪里进行宫礼的训练?”徐韶慧吩咐道。 “是,小姐。”春暖走进一个白衣老宫女,问道:“请问姑姑知道秀女在那里进行宫礼吗?” 老宫女抬起头,直起她弯曲的腰,茫然的看着春暖,春暖由问了一遍,老宫女才摇了摇头,却并未说话。待春暖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山灵刚巧从一个小侧门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高跟木屐鞋。 “徐主子,你来了,这就随奴婢去帘花房。”山灵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韶慧,赶紧走过来向她请安。 “好的,”徐韶慧对这个教义馆是陌生的紧,也愁没有领路的人,看到春暖也无多大收获,恰巧山灵过来解了这个烦恼,徐韶慧又何乐而不为呢? “姐姐,我叫春暖,今早之事,请姐姐不要见怪。不知姐姐叫何名字?”春暖由于愧疚早晨的无理取闹,现在主动和山灵搭讪,山灵也没有拒绝,回道:“我叫山灵。妹妹多心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多谢姐姐。”春暖听到山灵这样说,心里微微输了一口气。 春暖想要退到徐韶慧的后面去,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来,言:“山灵姐姐,为什么老宫女都不知道其他人那里去了?” 山灵并不急着回答,却是向徐韶慧走进一步,问徐韶慧:“不知徐主子是否知道浇喉刑?” 徐韶慧正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曾料到山灵会突然给自己说话,直觉的就摇了摇头。 “既然徐主子不知道浇喉刑,那奴婢就给徐主子说说。” “洗耳恭听。”徐韶慧的兴趣也被山灵提了起来。 “所谓浇喉刑就是一种将人用热水浇入喉咙里面,然后将人的喉咙烫伤,致使喉咙结痂而导致受刑的人不能说话,但是却能听到别人说话的刑罚。这种刑罚其实并不是实施起来那么简单,而是需要一个很有经验的人才可以完美的实施浇喉刑。浇喉刑用的是烧的非常滚烫的水,然后给里面加入辣椒粉,再找两个人将受罚之人的嘴掰开,张到最大,此时,施罚的人将滚烫的辣椒水用一个一尺长的勺子塞进受罚之人的嘴里,然后连续不停的灌滚烫的辣椒水,直到那人昏死过去,才罢休。而当受罚之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成为哑巴了。” “这么可怕!”春暖在旁边捂住自己的嘴,眼神里的恐惧散发到整个全身,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徐韶慧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子的刑罚,心里对这种惨无人懂的浇喉刑嗤之以鼻。 山灵看到意料之中的表情,继续道:“这个浇喉刑必须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若经验不足,就会让此人虽然喉咙伤了,但是带伤好后,仍然可以说话;若经验不足,就会一下子烫死受刑之人,也就起不了刑罚的意义。只有经验老道的人,才会让受刑之人先体验生不如死的惩罚,然后又经历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声音的痛苦,变成真真正正的哑巴,就算喉咙的伤好了之后,也不会再说话。因此,这是宫中非常严厉的一种刑罚。”山灵说的时候,有种轻微的无奈夹杂在语气里。 “难道刚才那位宫女是受了浇喉刑?”徐韶慧此时不再冷静的问道。 第二十三章 宫礼(五) 更新时间201119 9:01:02字数:2173 “主子真是聪明,刚才那位姑姑的确是受了浇喉刑。”山灵略带殇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徐韶慧幡然醒悟。 “这个姑姑真可怜。”春暖在旁边也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这位姑姑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受浇喉刑?”春暖急迫的问道。 “嘘。”山灵听到这句话,赶紧阻止春暖。将徐韶慧和春暖带到院子里一个偏僻的地方,四下看看,见并无他人,才言:“这个主子就有所不知了,这位姑姑也真是可怜的人儿,奴婢来得晚,开始并不知道这些姑姑们为何都是哑巴,后来,听容姑姑教训下面的秀女时,会经常提到这些哑巴姑姑们,听多了,奴婢也就知道了。” 山灵放低声音说着,中间缓了缓,继续言:“记得哑巴姑姑们以前也是秀女来着。说是犯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被处于浇喉刑,被发配到教义馆做一些杂活。” “犯了什么错要受如此大的惩罚?”徐韶慧冷言道,当听到这些哑巴宫女竟然是秀女的时候,心里却是极度的不舒服,甚至出现了一种淡淡的悲哀。 “听说严重的错,奴婢也不知道。” 徐韶慧本来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看着山灵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不过,主子以后说话要小心些,这些哑巴姑姑是听得见的。”山灵提醒道。 徐韶慧转头看着离自己近的的那些姑姑们,一个个都是表情呆滞,犹如行尸走肉,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若晚上碰到她们,保不准有人被吓住。 徐韶慧向山灵点点头,略展清丽的容颜。 对于山灵的提醒,徐韶慧报以感激。但是对于山灵的为人却并不是非常放心,虽然今天在这里讲了这些,却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山灵是容姑姑手下的人,为人处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秀女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至于山灵告诉自己的事情,也并不知是否是容姑姑提前教给的。徐韶慧这样子想的时候,也就放开了心境,恢复到以前的那种淡然来。对于这些哑巴宫女的事情来,还是要警以为之。 “知道了,多谢山灵的提醒。”徐韶慧用清冽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 “主子知道了,就随奴婢去帘花房。”山灵看到徐韶慧并未像其他那些主子继续追问,心里对徐韶慧产生更多的好感。记得每次讲到哑巴宫女的时候,但凡是听的人都会追根刨底,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这让山灵感到很无奈,最后总是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山灵带着徐韶慧主仆两人从一个小径穿过,然后弯弯曲曲的来到了一个优雅僻静的地方,一座屋子赫然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 “徐主子,到了,请随奴婢进屋。”山灵微微弯身,单手指向那个屋子,徐韶慧走在了前面。山灵和春暖紧随其后。 徐韶慧走在软软的草坪上,就像飘在了云朵上,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周围参天大树以及那些春天里到处都飘的柳絮,让徐韶慧第一次感叹还有如此令她感到放松的地方。 然而,当脚踏进屋子的那一瞬间,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正在训斥人:“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会做,手拿过来。” “啪啪啪——”几声惩罚。 此时,徐韶慧的心旷神怡瞬间销声匿迹了,甚至却又夹杂了一种淡淡的厌恶来。 “徐主子来了。”尖利的声音这时转向了徐韶慧,献媚的笑容让徐韶慧忍不住有种心底升上来的呕吐感。 待徐韶慧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是容姑姑。 “容姑姑好。”徐韶慧并未福身,只是口头上说了下。况且秀女也不必向奴才福身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子。 那容谷巧是何种人,看到徐韶慧并没有其他人的嚣张跋扈,也未提及昨天之事,心下明白,却还是冷冷一笑,脸上却是一种毕恭毕敬,言:“徐主子好。”又福了福身子。但是容谷巧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说这律法没有要求向自己请安,但是,在这个教义馆里,谁不给自己几分薄面,请安这类事情,是每个秀女都要向她做的。 可能大家要问为什么主子还要向奴婢请安的呢? 其实,在楚国,虽然有着很严格的等级制度,但是却也因人而异的。就像容谷巧,教义馆里一个小小的管事姑姑,却也有着自己的霸王天。不过,大多数能够这样子做的人,都有自己坚固的后台。 哪朝哪代没有几个作威作福的人呢?容谷巧就是有着芳妃的撑腰,才如此气焰嚣张,不讲众秀女放在眼里,甚至将自己的位置凌驾于她们之上。秀女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虽说容姑姑经常的惩罚她们,但是,如果做好了,后面就会受到好的推荐,平步青云直达皇上的法眼。所以,没人敢得罪容姑姑的。而徐韶慧是一个例外。 徐韶慧刚来楚国,并不清楚还有这些潜规则,更不知道容谷巧的权力蔓延的如此之大,只是单纯的认为一个容谷巧就只做惩罚的事情。然而,就是徐韶慧的这种错误认识,让之后的选秀出现很多荒唐的事情来。 “起身。”徐韶慧并不看向容姑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容谷巧起身后,向徐韶慧又道:“从今天开始,主子就真正的进入教义馆进行训练了,以后凡是在这个教义馆里面发生的事情,主子可都要听从老奴的。”容谷巧说这些的时候,抬眼看了徐韶慧,又道:“这是教义馆的规矩。” 徐韶慧并未说话,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不停的搧动着,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但是转瞬即逝,化为浅淡的一声“随姑姑好。” 容谷巧没想到徐韶慧竟然如此的好说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是看到后面随之进来的春暖,又言:“这教义馆的第一条:不准带贴身丫鬟来到教义馆。” 徐韶慧眉毛动了动,露出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是,容姑姑。”徐韶慧还是有礼的回道。 “念在主子刚来教义馆,初犯,老奴就不惩罚了,以后却是万万不行的。”容谷巧说完这番话,心里暗自得意。 春暖却不依了,冲到容姑姑的面前去。 第二十四章 宫礼(六) 更新时间201119 23:55:42字数:2342 (ps:下次更新明早八点左右!无恩这两天只修改了前两章,去掉繁琐的语句。以后不会再做大的修改,若修改只改一些错别字和一两句话,除非读者觉得非常不满意某章,强烈要求修改,无恩会尽力满足!希望读者们尽情看吧,看看无恩的女主徐韶慧如何翻云覆雨楚国。) 春暖却不依了,冲到容姑姑的面前去。 “为什么奴婢不能来教义馆?” 容谷巧诡异的笑了笑,却向旁边的一个丫鬟说道:“给我掌嘴!这里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插嘴的地方?” 徐韶慧没来得及阻止,那个丫鬟二话不说,就拿着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板子上去对着春暖直接两耳光。春暖嘴角的血很快就流了下来。 “还不快给我下去。”徐韶慧朝着春暖怒道。 “小姐,奴婢——”春暖被打了巴掌,还要受徐韶慧的厉语,这让她的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哗哗哗的往下流。 “你什么你,还不快给我回去。”徐韶慧说着,就拽起春暖,把她使劲给门外推。山灵赶紧过来,说:“徐主子不必生气,奴婢这就把她带回去,保证不让主子看到她而生气伤了身子。”山灵一只手拽过春暖,向徐韶慧和容谷巧赶紧告退走出了帘花房。 徐韶慧看到春暖被带走了,心里才长舒一口气,不过内心还是暗自叹气,回去一定要教育春暖,她这种性子迟早会惹来事端的。转过身,看着容谷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容谷巧看到徐韶慧这般笑容,心里惊了一下,却并不是非常害怕,只道:“老奴这是替主子教训下人,让她知道,主子说话的时候,下人不能插嘴。” 徐韶慧没接话,但是心里对于容谷巧的做法还是心生不满,只是朝着容谷巧点点头,表情却是淡然无所谓。 容谷巧见徐韶慧并未答自己的话,就朝着其他的秀女说,“大家继续学习走路,记着不要再走错了。否则受罚还是少不了。” 走出屋子,山灵拖着春暖走了很远,见四下无人的时候,山灵才制止了一直在哭哭啼啼的春暖,言:“你别哭了,去我的住处给你贴点药,免得受感染,徐主子这也是为你好。” “可是……。”春暖想要狡辩。 山灵立刻打断她的话,言:“可是什么,难道徐主子让你继续呆在那里等着受更多的惩罚吗?” 这句话说出来,春暖才恍然大悟般,满是泪水眼睛变得清澈起来。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就这么不相信小姐的?”后面那句话春暖小声的低喃。 山灵也不再说什么,很快就带春暖去自己的住处,当取药的时候,才发现一只手里还提着高跟木屐鞋,心里暗叫一声糟了,就很快给春暖上了药,打发走春暖,赶紧又将高跟木屐鞋拿去帘花房了。 其实,山灵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于徐韶慧的事情特别上心,从第一眼看到徐韶慧就有点喜欢,第一次听到徐韶慧赞美自己的名字就心生感激,第一次看到徐韶慧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奋力保护就有种感动。这样的主子,在这个皇宫中真的是难得一见没有任何雕琢,徐韶慧的性格里面奔放的就是这种浑然天成。就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徐韶慧已经足足吸引了山灵的全部心思,这也是徐韶慧以后步步登上后位的自然吸引力,一个小小的成功之处。 不过当时的徐韶慧并未对山灵有何种亲切信任的感觉,所谓防备之心不可无,除了春暖,这后|宫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防不胜防的,更何况一个容姑姑手下的小丫鬟,更是要加强防备的。 而山灵也并不知道,徐韶慧几年后的冷宫生涯中她是唯一一个为徐韶慧排忧解闷的奴婢。 此时的帘花房内,容谷巧正在训练秀女们练习宫步,徐韶慧也在其中。不过并非穿着专门的那种高跟木屐鞋,而是自己的绣花小鞋,所以走起来不至于太过困难。 云秀芝也在秀女行列里。徐韶慧放眼望去,并未见到卫紫瑶,甚至也没有见到昨天受罚的秀女林凡娇。看来她们都在养伤着。 容谷巧正在那里喊着一二一的时候,山灵拿着鞋推门进来了。 “姑姑,鞋取来了。”山灵低头回答。 正在训练秀女的容谷巧转过头,瞪了山灵一眼,心想,死丫头,竟然胳膊肘给外拐,拉走徐韶慧的那个丫头,让自己做个样子给徐韶慧看都不成,看我不回去收拾你。 容谷巧恶狠狠的眼神让正抬头看向容谷巧的山灵心生一悸,知道回去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惩罚? 不过,山灵还是乖巧的将鞋拿到容谷巧的跟前。 容谷巧并未接过去,而是看了众秀女一眼,将目光停在了徐韶慧那里,言:“去把这双鞋拿给徐主子。” “容姑姑,你不是让山灵给我拿鞋的吗?怎么又给了徐秀女?”一个娇媚的女声喊道。 “徐主子刚来,还没有训练过宫步,连基本的都不会。韩主子这几天都在练习,也就昨天弄断了鞋跟,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今天韩主子就先穿着自己的鞋好好练习,老奴会让人为主子再做这种尺寸的鞋。” 那位被称作韩主子的秀女嘟了嘟嘴,瞥了一眼徐韶慧不再说话。 徐韶慧也没有吭气,这种情况,服从就行了,多说无益。 “徐主子,请让奴婢伺候主子穿鞋。”山灵垂首恭谨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徐韶慧说着,就接过鞋快速穿到自己的脚上。 抬头方才看到众秀女都在看着自己,山灵也是战战巍巍的。 云秀芝打断所有人的视线,想容谷巧说:“姑姑,你看我走的对不对?”容谷巧被云秀芝叫了过去。却仍然盯着山灵眉头皱了几皱。 徐韶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再抬头看山灵,发现山灵却是不停的颤抖。 “山灵,你怎么了?”徐韶慧迷茫的问道。 “她还能怎么样?等会儿可要受到重罚了。”刚才那个韩秀女喊道。 容谷巧很快给云秀芝指导完毕,就走到山灵面前,道:“还不快去跪在那里,等会儿施行脚刑。” “脚刑?”徐韶慧感到很疑惑。 “为什么她要施行脚刑?”徐韶慧问道。 “本来是徐主子和山灵一起受罚的,但是徐主子这是第一次犯,并不知道这个规矩,”容谷巧说着,正了正身子继续言:“这教义馆的第二条就是主子不准自己给自己穿鞋。” 云秀芝看到容姑姑说不处罚徐韶慧,就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子,但是我并不知道,山灵就不该处罚了。”徐韶慧还是辩解道。 容谷巧这次转向山灵,言:“徐主子不知道,可山灵知道啊,不但知道,还非常的清楚,是吗?山灵。” 山灵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颤抖的回答:“是,容姑姑。” 第二十五章 脚刑(上) 更新时间2011110 8:01:55字数:2094 (ps:下次更新23:50) “既然姑姑也说了,我这是第一次不知道,那又何必惩罚山灵呢?这又不是她的错。”徐韶慧继续为山灵辩解道。在二十一世纪,刑罚是要受到法律的支持才可以执行的,可是现在看来,在这个教义馆里是无法受到制约的,可能以后还会有各种刑罚的出现。徐韶慧虽然不知道脚刑如何厉害,但是看到众秀女恐惧的眼神和山灵不停的颤抖就大概猜出一二来。 “这岂不是乱了规矩?山灵,你说说该不该受到惩罚?”容姑姑并不正面回答徐韶慧,只是问山灵该如何解决? 山灵跪在那里已经很害怕了,听到容姑姑这样问自己,全身一个激灵,赶紧回答:“奴婢该罚,奴婢不该在徐主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将鞋递给徐主子,不该不给徐主子穿鞋,不该明明知道这个规矩的时候,还无动于衷。”山灵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揭露,让徐韶慧连给山灵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既然山灵都这样子说了,徐韶慧只好缄默不语了。 “那你先跪在外面去,等中午休息时再进行脚刑。”容谷巧对山灵说道,心里却是暗自得意一番。 宫步训练继续进行,山灵也在外面跪着。徐韶慧自从穿上高跟木屐鞋之后,才体验到要想成为妃子的道路是多么的“难走”?就这鞋已经让来自现代的徐韶慧够呛的了,更何况以后还要每天都穿着它走来走去的。 很快就到了午时,吃饭时间也到了。各个秀女被带到了帘花房旁边的一个相连着的大厅吃饭。 每个秀女坐在指定的位置,而徐韶慧刚巧被指定坐在了云秀芝的旁边。 待徐韶慧坐定之后,云秀芝凑到徐韶慧的耳旁说:“我看容姑姑对妹妹的仇记深了,连她最得意最器重的丫头都要罚脚刑,唉,就是可怜了山灵这丫头了。”云秀芝微微叹气,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让徐韶慧心里一动。 道:“云姐姐的意思是这脚刑很残酷吗?” “何止残酷?简直就是噬心裂骨的惩罚。”云秀芝说的时候,眼睛里也露出恐惧的神情来。 “云姐姐,妹妹不明白为何山灵要受脚刑?不就是我自己穿鞋了吗?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姐姐有所不知,在宫廷里面,脚就是人身体上最受尊敬的地方,特别是即将作为妃子的秀女们,对脚的保护程度也是无奇不有的,我曾经听说宫中有妃子都用灵芝泡脚来保养。因此,我们要好好的保护脚。而穿鞋也必须由丫鬟伺候着穿,若主子自己穿鞋,就是对于脚的不重视,要受罚的。不过,妹妹这是不知道,可以原谅,但是进宫后切记不可自己动手穿鞋。这也是规矩,还是教义馆中的第二条禁令。” 徐韶慧听云秀芝说的时候,想想自己的脚,虽说不上三寸金莲,脚趾也是圆润珠滑,一个个像个调皮的小精灵般惹人喜爱。特别是脚心的那颗红色的痣,更是增添一份耀眼。 徐韶慧这样想的时候,又自嘲自己一番,哪有人这样子夸自己脚的? 饭菜放在了徐韶慧的面前,只有一碗南瓜小粥,外加一个炒青菜。徐韶慧看看旁边云秀芝的饭菜,一盘炒鸡蛋,一碟香菇炒肉丝,又加一碗牛肉排骨汤。 徐韶慧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林凡娇会偷吃了?自己一个宰相的女儿都受此等对待,林凡娇不知要受何种待遇了? 云秀芝看到徐韶慧的饭菜,略微露出惊讶的表情,轻言:“姐姐没有给容姑姑份子钱吗?” “没有。”徐韶慧并不介意自己只有一盘青菜,反而吃得津津有味。这让站在远处看的容谷巧心里却是不舒服到极点。就走了过来。 “不知徐主子的饭菜可合口?”容谷巧假惺惺的问徐韶慧。 “不错,就是味道有点淡了,下次让厨子多放点盐。”徐韶慧说着,竟然还喝了一口粥。 容谷巧甚觉无趣,就灰溜溜的走了。 “妹妹真觉得这个饭菜很好吃?”云秀芝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难道姐姐不觉得吗?青菜里面可是含有很多营养的,既能够保持血管弹性还能够润泽皮肤,延缓衰老啦,可是蔬菜之宝。这南瓜小粥更是佳品,不但可以补中益气,降脂降糖,减肥轻体,对我这种身子弱的人更是再好不过了。” 云秀芝听徐韶慧说的头头是道,不禁也想吃她的饭菜了。“妹妹能否和姐姐分享一下,你吃我的这个炒鸡蛋和香菇炒肉丝,我吃些妹妹的青菜,可否?” 徐韶慧心里暗暗发笑,但还是答道:“好啊,这有何不可的?来,姐姐多吃些。”说着还将饭菜夹到了云秀芝的碗里。 云秀芝也将鸡蛋,香菇夹到了徐韶慧的碟子里面,两人就这样子吃完了一顿午饭。徐韶慧感觉不错,吃完后竟然还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容姑姑让主子们吃完饭后去帘花房前的空地上。”一个小丫鬟向大厅里面的众位秀女喊道。 “不知道有何事?中午不休息吗?”徐韶慧问旁边的云秀芝。 “当然休息了,不过,若有事就不能了。看来今天又有事情了。妹妹随我一同前往。”云秀芝说着,语气里竟然有一丝的无奈。 徐韶慧从云秀芝的表情判断,看来中午经常性有事情影响众秀女的午休。 很快,所有的秀女都来到了帘花房前。 徐韶慧和云秀芝是后面才到的,只看到很多秀女围成一圈,不知道都在看什么? 徐韶慧和云秀芝挤了半天才进去,徐韶慧却一眼看到山灵被绑在坐在椅子上。 徐韶慧此时站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山灵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个刑罚有多残忍?刚才也忘了问云姐姐了,只能先看看再说。 容谷巧站在山灵的旁边,说道:“山灵今天要受到脚刑的惩罚,老奴打扰主子们的休息也是迫不得已,只是让主子们过来看看,这犯了规矩要如何受罚?众主子们以后可要切记教义馆里的规矩了。这规矩就是规矩,只要没有改变,主子们就不能违抗。” 于是,徐韶慧看到了有史以来最残酷的刑罚。 第二十六章 脚刑(下) 更新时间2011110 23:48:45字数:2405 (ps:今天第一次厚颜的向各位亲们求票票,用收藏推荐砸向无恩吧,无恩不怕不怕疼哦。) 刑罚开始了。 众位秀女中大多数都带着好奇的表情在欣赏着这场恶魔之罚。 山灵此时正被绑在一个大椅子上,然后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容谷巧命令人将山灵的脚放到另一条从凳子上,然后喊道:“刑罚开始。” 徐韶慧看到山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仿佛受到惊吓般,神情变得恍恍惚惚的样子。瞳孔瞬间放大,很快就黯然下去,最后变为静静的表情。 那些施刑的丫鬟们拿来刑罚的东西。 其中一个丫鬟将一个黑色棉布袋子打开,露出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针来。 这种针是一种很长的针,足够和脚的长度相媲美了。然后另一个丫鬟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滴到一个盘子里面,又往瓶子里加了一些水,将水和那个液体搅拌,待均匀后,拿针的丫鬟将针取出十几根全部放在盘子里面,接着两人开始一人一只脚脱山灵的袜子了。 直到脚上没有任何阻挡的东西之后,脚刑的惩罚才正儿八经的开始了。 一个丫鬟帮忙按着山灵的脚,另一个拿出针来,按了按脚底的,毫无征兆的就直接将长长的针穿过山灵的脚底。 徐韶慧看到这里一下子闭了眼睛。 “啊——”,山灵凄惨的尖叫打破这午后的阳光,本来暖暖的阳光在徐韶慧的眼里变成了冷如寒窖地狱之冰了。听着山灵的尖叫,徐韶慧淡定不了了。 想要冲过去,云秀芝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心给徐韶慧一丝力量,让她不要冲动。徐韶慧最终没有走出那一步,只能站在那里,却无能为力。 这是第一次,徐韶慧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帮不了,这就更加坚定了徐韶慧心里的想法,一定要登上最高层,成为那个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人之妻。 脚刑在继续,每从脚上穿透一个针,山灵都会喊一声,知道两只脚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十几只针之后,山灵也有最初尖利的痛苦的喊叫变得没有一丝力气,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有一丝的灵气来。 众秀女看到山灵的脚都一个个头上冒起汗来,胆大的也是遮遮掩掩自己的眼睛偶尔看一眼,胆小的直接就晕过去了,仿佛受刑的不是山灵而是她们。 所谓十指连心,但是脚也牵动着大脑的每一个神经,疼起来让人会出现休克的状况来。 山灵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涣散起来,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流下来,嘴唇由于忍受巨大的疼痛已经被山灵咬的出了血。徐韶慧看着这样子的山灵,竟然心生疼惜来。 十几岁的年龄,在二十一世纪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在这个时代却要遭受如此残酷的刑罚来。徐韶慧为自己一时的鲁莽生生的悔恨起来。没有想到自己的错误竟然让不相干的人来承受。徐韶慧看向容谷巧的时候,瞳孔不由的收紧,射出冷峻的光来。就这一瞬间,徐韶慧的心思已经翻了几番了。徐韶慧暗暗下定决心,若我徐韶慧以后登上后位,必定废除这等残酷的暴行,惩罚这些恶奴们,让这个皇宫恢复清净和谐来。 而徐韶慧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于未来的楚国有多大的影响,也不会知道,她会成为楚国玄牝年号里面最伟大的皇后。 突然,山灵开始不停的笑起来。打断了徐韶慧的深思。 徐韶慧抬头看向已经虚弱无力的山灵,不知她缘何笑了起来。 “容姑姑,山灵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笑起来了?”一个胆大的秀女忍不住问容谷巧。 容谷巧不说话,用眼睛示意旁边的丫鬟。那个刚才混合药水的丫鬟说道:“回主子们,这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西横国最著名的痒痒药,有让人其痒无比的效果,而且这个痒痒药进入皮肤之后,会很快渗透到身体里面,然后三天内才可以恢复正常的情况。若从脚上进入,会让脚处于一个麻痹的状态,暂时无法走路,需三天才可以恢复。” 徐韶慧听完丫鬟说的话,对这种刑罚更是心生厌恶,这简直就是对女人身体的摧残! 云秀芝拉拉徐韶慧的衣袖,道:“这山灵真够可怜的,据说早死了父母被卖到青楼当杂役,后来逃跑了,又被人带到宫里做了小丫鬟,本来以为她已经成为容姑姑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了,谁知,容姑姑对她也不过如此。真是够可怜的啊。”云秀芝叹叹气说道。 徐韶慧听到这些话后,对山灵又增添些许同情心来。然而当听到山灵悲惨的身世从云秀芝的嘴里说出来,心了还是忍不住对云秀芝多想了一些,对于云秀芝无所不知的强大力量感到一丝心颤。对于一个小丫鬟的身世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见云秀芝在进宫前真是做足了功夫。 山灵仍然在笑着,笑里还夹杂了很多的泪水。徐韶慧别过脸去,心里一颤一颤的,本想着脚刑就此结束了,可是,更残忍的还在后面。 只见刚才用针的那个丫鬟,从一个木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双铁鞋。这是双非常奇怪的鞋,鞋里面有些细细的尖尖的凸出的东西。由于那个丫鬟侧了侧身子,徐韶慧看不太清楚。 只见丫鬟将山灵脚上的所有针一个一个缓慢的抽了出来,山灵已经疼的脸上都是汗了,嘴唇都变成了青白色,全身也是忍不住的发抖,徐韶慧能够感受出来,山灵在极力忍住那种噬骨的疼痛。那个丫鬟非常的有技巧,知道慢慢的拔针会使受刑之人感受到那种由里到外的贴肤的刺骨之痛。因此,手上的动作并不迅速,而是慢慢的进行着。 待所有的针拔完之后,山灵几乎昏死过去。 丫鬟拿出刚才木盒子里面取出的那双铁鞋来,和旁边另一个丫鬟一起将它套到了山灵的脚上。套上之后,还使劲的向脚上挨了挨。山灵疼的呻|吟了一下。 ?br / 韶泽福慧第6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br / 徐韶慧并不知道这个鞋是干什么的?但是看到不停笑着的山灵,她的声音却变得极度怪异起来,才听到周围的秀女们议论道:“听说那个鞋要穿三天才可以脱掉。”。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知道啊,但是看那个铁鞋,估计到时候会腐蚀脚上的伤疤吧,真是可怜”。 那些议论如针扎般进入徐韶慧的耳里,让徐韶慧内心的更是翻江倒海。 徐韶慧就这样子一直忍着冲上去的冲动站到了脚刑完毕,山灵被松绑的时候,才赶紧上去查看山灵的脚伤。 徐韶慧看到山灵脚上的伤疤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山灵脚上的伤虽不是自己弄的,但是却也是因自己的无知而导致的,这就让徐韶慧心里增添几分悔恨。 虽然被铁鞋挡着,但是依稀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到脚面上一个个小小的深红色血茄密密麻麻的坐落在脚的四周。触目惊心。 容谷巧看到徐韶慧竟然用手拿起山灵的脚来,直接制止道—— 第二十七章 训斥 更新时间2011111 23:33:02字数:2644 (ps:下次更新:明晚11::40!求票票,求收藏,最近收藏见涨,推荐却原地不动,心急如焚的向大家求推荐,请亲们砸向无恩呗,无恩可是双手接着_) 容谷巧看到徐韶慧竟然用手托起山灵的脚来,直接制止道:“徐主子,请注意身份!” 云秀芝赶紧跑过来拉走了徐韶慧,并向容谷巧解释道:“容姑姑,徐妹妹这又犯了糊涂,待我向她慢慢说来。” 言毕,就将呆呆的徐韶慧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徐韶慧不情愿的跟着云秀芝走了,走时,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山灵,心里却是一酸。 云秀芝站定,对徐韶慧小声说道:“妹妹怎么又犯了糊涂?以后可要记住规矩了,不要犯了戒,又被容姑姑看见该惩罚妹妹了。” 徐韶慧没说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云秀芝看徐韶慧不吭气,也不再言。两人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并未说话,就这样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徐韶慧心里还在想着山灵的脚伤,进门却看到春暖的脸上肿了半边,心里又无怨无故的生出一肚子闷气来。直接就将自己摔到床上,呈“大”字形平躺在上面。 徐韶慧不理会任何人,双眼微闭,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仿佛满肚子的心事无处发泄般,慢慢的在膨胀,只需一个人轻轻的戳一下,嘭的一下就会散开来,再将满腹的愁绪散到四面八方去。 春暖看到徐韶慧这个样子,就喊了几声小姐,可徐韶慧并不答应,好像与世隔绝般,没有一点的生机。 春暖慌了,赶紧走到床边,摇了摇徐韶慧的胳膊。半天,徐韶慧才如梦初醒般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春暖,迷茫的神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清亮的眸子,散发着坚定的光芒,而眉宇间也恢复了原先的淡然来。 “小姐,你怎么了?”春暖不顾自己说话时两抽痛的感觉,还是很紧张的问道。 徐韶慧此时的表情变得自然许多,甚至刚才的那些迷茫和惆怅也一下子不见了,换成了一种气定神闲的表情来。就这一小会儿,春暖已经看到徐韶慧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良久,徐韶慧坐起来,言道:“春暖脸上可好?”问的时候,转过头看向春暖。 只见春暖脸颊上平平的一片子全是板子打的可怕的淤青,徐韶慧眼里竟又出现了那种暗波汹涌来,眸子的颜色也在急剧的变化,好像翻滚的大海不停的在咆哮,终于无风之时归于平静,徐韶慧此时的眸子也从墨色渐渐变得黯淡下来。 “小姐,奴婢无碍。刚才山灵姐姐给奴婢涂了药,奴婢感觉好多了。”春暖回答的时候并未曾注意到徐韶慧听到山灵两个字时,全身颤抖了一下。 而徐韶慧只要一想起山灵的痛苦和无力,以及连哭带笑的凄惨神情之时,心里就像针扎般难受。 “还疼吗?”徐韶慧极力淡漠掉脑海中山灵的痛苦表情来。 “谢谢小姐,奴婢已经不疼了。”春暖还想说什么,只听紧接着一声叱喝。 “那就给我跪下!”徐韶慧仿佛变了一个人般,语气极其粗重的喊道。 春暖听到这句话,腿不由自主的就跪到了地上,嘴里还叫了声小姐。 徐韶慧并不答应。只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跪下吗?”这句话却是说的极轻,和刚才那声叱喝截然不同。 “奴婢不知道。”春暖听到小姐训斥自己,心里已经像千万只虫子爬行般,难受极了,现在又听到小姐缓缓的问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琢磨小姐的心思了。 “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若改日见到父亲,我就让他将你带回府去,送秋叶来我身边就行了!”徐韶慧说的时候并不看向春暖,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面无表情。 春暖听到这句话,赶紧向徐韶慧跟前爬了爬,抓住徐韶慧水蓝色的长裙一角,哭喊道:“小姐,不要让奴婢回府,奴婢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小姐的,小姐哭奴婢就哭,小姐笑奴婢就笑,小姐若生气了,奴婢就说笑话逗小姐笑,只要让奴婢跟着小姐,奴婢做什么都行。求小姐不要送奴婢回府,奴婢甘愿一生做牛做马的服侍小姐。”春暖说完,哭的更加凄惨。 徐韶慧心里微微叹了叹气,春暖实在不能够跟着自己,若再这个性子下去,迟早要出事。自从自己穿越过来,春暖已经出现了好几次这种情况了,若自己以后真的被选入宫,恐怕依春暖的性子就不单单是吃亏的事情了。 但是,徐韶慧还是假装愠怒道:“上次在卫姐姐跟前没大没小,说话横冲直撞,若不是我及时赶过去,怕是不知被芽儿打成什么样子了;这次却又在帘花房里面,在容姑姑跟前不分场合乱问话,如果不是山灵聪明赶紧拉走你,怕是你的脸要肿的比现在厉害许多。”徐韶慧说到山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春暖嘴上不停的向徐韶慧求饶,心里不住的想小姐变了,变得好似另一个人,不是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待下人和蔼可亲的小姐了。变得更加的有主见有思想了,却也变得冷淡起来。春暖想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打消了这种念头。 “你会不敢吗?上次已经向我做了保证,这次却又犯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徐韶慧还是不依不挠的训斥春暖。 其实,徐韶慧心里也不想这样子,但是春暖对徐韶慧太过于忠心,总是不愿意徐韶慧受到一丝的委屈来,可是,偏偏就是这种愚昧的忠心反而会害了春暖,徐韶慧只能狠狠心教训她一番,免得日后春暖再犯大错,连教训的机会也没有了。 “既然小姐认为奴婢没有这个决心,那奴婢只能——”春暖说着就迅速站起来直接冲向里屋的门框上,徐韶慧见状,赶紧站起来,在春暖挨到门框的最后一刻,拉住了春暖的衣服,然而,春暖的冲势太大,徐韶慧只扯掉了春暖衣服的一角,最后只听一声闷响,春暖倒在了地上。 徐韶慧慌了一般,向外面站着的两个士兵大叫道,“快叫太医。” …… 当春暖醒来的时候,却并未看到徐韶慧,而只见到专门保护徐韶慧的一个胖胖的士兵。 “黑虎,小姐去哪里了?”春暖感到头有些微微的发痛,但是,还是首先想到自家小姐的去向。 “徐主子去教义馆了,”被叫做黑虎的胖胖的士兵憨厚的一笑,回道。 “我这是怎么了?”春暖只感觉到头里仿佛一只手在狠狠的搅拌大脑,疼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春暖,你怎么了?”黑虎说的时候,却从桌子上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春暖,道:“徐主子吩咐,说你醒啦之后头会有些痛,让我一定要看着你喝完这碗药才行,否则,她回来会生气的。”黑虎尽职尽守的说完徐韶慧吩咐的话,站在旁边不再言语。 春暖听到这是徐韶慧安排的,二话不说端起那碗药一口气喝光了。 话说徐韶慧看到春暖撞了门,怕她出事就赶紧喊向外面,让他们叫太医来,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行,就跑出去阻止了他们。 进屋后,帮春暖诊脉,看到春暖的额头的伤势虽说不严重,可是脸上的肿伤会影响额头的伤痕,可能还会给额头留下伤痕来。 徐韶慧赶紧写了一个中草药的方子来,派白龙,也就是外面那个黑黑瘦瘦的士兵,却医馆要写方子上的中草药来。 然后又让白龙熬了药来给春暖喝,待这一切收拾完之后,却已经到了下午训练宫礼的时候了,就赶紧赶了过去。 到了帘花房,里面却是吵吵嚷嚷的—— 第二十八章 钟表 更新时间2011112 23:45:35字数:2241 (ps:票票好少哦,明天继续一更了,更新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左右) 到了帘花房,里面却是吵吵嚷嚷的。一堆女人都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徐韶慧悄悄走了进去,并没有打扰到她们。不过她们的讨论却让徐韶慧感到很好奇,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徐韶慧走进一看才发现,她们并非讨论什么,而是围在郡仙公主旁边欣赏一个小玩意儿。 徐韶慧透过秀女们留出来的一些小缝隙,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看了几遍,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现代才有的钟表。圆圆的雕花镂空外形,每根针都是金色的,外面却是深红色的木质质地,然而,虽说是钟表却只有手掌的二分之一般大小,却比现代的手表要大一些,不过携带起来应该是非常方便的。 徐韶慧看到这个东西也不惊讶,就退后几步,坐在了椅子上。巡视了四周,并未发现容谷巧。 云秀芝本来也在欣赏钟表的行列里面,却一直挤不到前面去,只看到了部分,只好作罢,转身就看到了徐韶慧,就向她走去。 云秀芝看着徐韶慧笑笑道:“徐妹妹才来吗?” “是的,姐姐,刚回去休息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就来晚了。”徐韶慧并未说出春暖的事情来。 此时,被围在中间的楚雪仙听到夜莺般的声音,循声望去,就看到了坐着的徐韶慧,赶紧从那群秀女里面挤了出来,走到了徐韶慧的跟前。 “哇,你来了哦,我就是找你玩的。听说你在帘花房就跑了过来,你——”楚雪仙高兴的说,还不忘拉住徐韶慧的胳膊。 徐韶慧看到楚雪仙亲昵的动作,不着边际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微微福了福身子,打断楚雪仙的话,道:“奴婢徐韶慧参见公主。” 这时,周围的秀女们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福了福身子。 楚雪仙本来就是找徐韶慧玩的,当她第一次看到徐韶慧的时候,就有种冲动,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像姐姐,却比姐姐有种更深的更亲切的心动感,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只要见到徐韶慧就有种忍不住亲切的冲动。 不似恋人,不似姐妹,不似亲人,不似奴婢,却似令楚雪仙惺惺相惜的人。 徐韶慧在楚雪仙的心里定位如此的奇怪,让楚雪仙自从第一次见了徐韶慧之后就忍不住开始想念她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楚雪仙也不知道,只是想见到徐韶慧罢了。 于是,趁着呆在府里无聊,就偷偷拿走了父亲从南鼎国带回家当宝贝的钟表来。 只是想让徐韶慧看看这玩意儿,谁知她又不在,就让其他秀女们过过眼瘾了。这不,现在看到徐韶慧,楚雪仙的心里是乐开了花,就赶紧跑到徐韶慧的身边来了。 楚雪仙看到徐韶慧给自己请安,又拽了拽徐韶慧的袖子道:“徐姐姐我来找你玩。”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秀女都倒吸一口气来。 楚国大名鼎鼎的郡仙公主竟然叫一个秀女姐姐,这让众秀女皆是一惊。 徐韶慧听到公主这样子喊自己,赶紧跪了下来,向公主说道:“公主请勿这样子叫奴婢,以免破了规矩。” 楚雪仙听到这句话,才惊觉自己在众秀女面前不该如此,这样不只有失身份,还会让别人闲言碎语来。 她就改口道:“徐秀女起来吧,”楚雪仙却并不当着众秀女的面说自己喊错了。 就这样子徐韶慧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又被楚雪仙缠住了。 徐韶慧心里暗暗叹口气,这公主也不看看这是那里,怎能如此对待自己呢? 但是,徐韶慧还是不找边际的拂了楚雪仙黏在自己身上的手,退后一步道:“公主,奴婢该进行宫礼训练了。” 楚雪仙大叫道:“你陪我我嘛,我最近很无聊啊。”徐韶慧不知道自己那点吸引了这个刁蛮公主来着,为何偏偏喜欢和她玩? 徐韶慧正要回答,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奴婢参见郡仙公主。”徐韶慧转过身就看到容谷巧前脚刚踏进帘花房,立刻就跪了下来。徐韶慧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楚王爷唯一的女儿楚雪仙。 “起身。”楚雪仙打量容谷巧一番,看是一个嬷嬷的打扮,并未注意,继续向徐韶慧道:“你就跟我玩吧。” “公主,徐主子下午还要进行宫礼,无法陪公主。”容谷巧未待徐韶慧说话,就向楚雪仙答道。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楚雪仙心中恼怒,直冲容谷巧喊道。 这声一出,屋子里顿时安安静静下来。 容谷巧并未就此罢休,想要再说什么,徐韶慧上前一步道:“公主先去休息一下,奴婢宫礼之后再来陪公主,可否?” 这句话让楚雪仙听了心中倒是舒服许多,连容谷巧看都没看一眼,就准备出去。徐韶慧刚打算舒口气,谁知,楚雪仙转念一想道:“你先把这个钟表拿着,等会儿给我送到休息的地方。” 楚雪仙将表转身递给徐韶慧,徐韶慧只好拿着,楚雪仙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看向跪在地上的容谷巧,徐韶慧道:“容姑姑起身。” 容谷巧这才起来,看了看徐韶慧手里的钟表,却向众秀女道:“开始步法训练。” 然后朝着一个小丫鬟道:“去取个盒子来,”待小丫鬟拿来盒子之后,容谷巧这才转向徐韶慧言:“徐主子将表放在这里,让老奴代为保管一个时辰。” 那容谷巧以为徐韶慧会双手奉上,谁知,徐韶慧并未这样做,而是将钟表的一端挂在云杉的下面。方才道:“谢谢容姑姑好意,既然公主让我先拿着,我就得那好了,以免不见了,公主怪罪下来。” 徐韶慧说完这些话吗,就缄默不语了,而一直站在徐韶慧旁边的云秀芝却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却生出另一种心思来。 徐韶慧并不曾知道,就这一个小小的钟表会引起诸多风波来。 容谷巧见徐韶慧并不给她钟表,表情就变得怪异起来。 练习步法的时候,云秀芝和徐韶慧站在一排,不过,两人中间却站了一个面生的秀女。 就样子,步法的训练在一片貌似平静的帘花房进行着。 高高的木屐鞋,让徐韶慧的脚生生的疼了起来,开始有点发麻的感觉。 容谷巧不停的在徐韶慧的旁边走来走去,让徐韶慧不得不咬紧牙坚持走下去。 忽然,旁边的秀女直愣愣的倒向了—— 第二十九章 风波(上) 更新时间2011113 23:50:23字数:2066 忽然,旁边的秀女直愣愣的倒向了徐韶慧,云秀芝一伸手,并没有抓住这个秀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秀女向徐韶慧那边压过去。 而此时的徐韶慧正在和脚上的高跟木屐鞋较劲,不曾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个秀女硬生生的压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徐韶慧云杉下面的钟表垫的她眼泪直流。 就这样,不小心站立不稳的秀女用徐韶慧做了垫子,自是毫发无伤,而徐韶慧因过于专注脚上的木屐鞋,被硬生生的碰倒后却是半天站不起来。 只得用手捂住戴着钟表的地方,脸色涨红。 “徐妹妹,你怎么了?”云秀芝赶紧跑过来,关心的问道。 徐韶慧的牙齿颤抖了几下,终于从云杉下拿出自己的手,摊开手心,那块精致的钟表露了出来。可是镂空的面已经被压的变了形,就连里面金色的针也有些弯曲了。 徐韶慧倒没有什么,却是旁边的云秀芝大声喊道:“妹妹,这块表坏了啊,这可怎么办?公主让你拿着的,现在却成了这样子。” 云秀芝说的时候,周围的秀女全都围上来看这块钟表。 当看到真的如云秀芝所说的那样子之后,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不过大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时,那个撞倒徐韶慧的秀女也是满眼的惶恐,深怕徐韶慧责怪自己。 其实,徐韶慧正在为压坏了的钟表发愁,不知等会儿该怎么向公主交代?根本就无暇顾及旁边的愁眉的秀女。 这时,早有好事的人派丫鬟去向郡仙公主禀报了这件事情。 容谷巧这时却并不说什么,只等看一场好戏。 徐韶慧最后心中一定,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来。 众秀女在议论压坏的钟表时,楚雪仙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谁把我的表给压坏了?” “参见郡仙公主。”众秀女同时喊道。 徐韶慧看到郡仙公主这么快就过来,心下也有了数,看来是有人存心想让自己难堪来着,那就给她们演一出。 徐韶慧看到公主严厉地讯问帘花房内所有的人,就低着头,没有任何人看得见徐韶慧的表情。 终于,徐韶慧抬起头来,却已经是梨花带雨般,用哽咽的声音打破房内的宁静,道:“公主,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保护好公主交付的钟表,还将它给弄坏了。”正说着徐韶慧就伸出了拿着表的右手,有眼尖的秀女已经小声惊呼起来了。 只见徐韶慧的手掌中间一个细长的划痕触目惊心的落入大家的视线内。手上还有鲜血在淌着,一滴一滴的掉到雪毯子上,而徐韶慧眼里的泪水已溢满眼眶,不停的在流淌。 楚雪仙此时注意的却并不是徐韶慧手上的钟表,而是她白嫩的芊芊玉手上的那道血痕子。 只见楚雪仙拿出自己的白云锦帕来,按住徐韶慧手上流血的地方,喊道:“快给我叫御医来。” 幸亏徐韶慧灵机一动,用手做代价,偷偷用压碎了的镂空渣子将手掌划了一个小口子才得以幸免。 但当云秀芝看到徐韶慧刚才明明好端端的手现在硬是有了伤痕,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皱。 “郡仙公主这是怎么了?”一声娇媚的声音入耳,所有的人立刻看向门口,一个穿着大红色孔雀锦衣的女子媚态如风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参见芳妃娘娘。”认识芳妃的赶紧跪下来喊道,不认识跟着认识的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徐韶慧此时正是侧俯式,是来不及起身了。 然而,轮到楚雪仙看到芳妃时,楚雪仙忍不住来了气,冲芳妃喊道:“我的事情要你管!” 徐韶慧在旁边听了,却忍不住想笑,这郡仙公主真真正正是一个小孩子脾气,怎么能够在芳妃的面前这样子大吼大叫呢? 秀女们本以为芳妃听到郡仙公主的话大怒,谁知,芳妃不怒反笑道:“郡仙公主的怎的也是皇帝的玉妹,按照民间的传统总该叫我一声嫂嫂的,怎知这般……?”芳妃说一半留一半,却是让众人心中难以猜测。 徐韶慧手开始有些微微的发麻,流血的地方已经开始结出深红色的痂来。 楚雪仙本想反驳几句,但是想到徐韶慧手上的伤痕,就狠狠的瞪了芳妃一眼,转过身来不再说话,只是小心的为徐韶慧包扎手掌,这让所有的人都现出羡慕的眼光来,就连徐韶慧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郡仙公主对自己如此好? 芳妃看到楚雪仙不理睬自己,甚觉尴尬。 “芳妃娘娘坐这里。”一个夜莺般的声音落入耳内,听起来好是舒坦,心情也稍微因楚雪仙的冷淡而缓解了几分。 芳妃看向徐韶慧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子,点了点头,坐到了她搬来的椅子上。 这个女子看着面熟,芳妃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云秀芝,芳妃娘娘不记得上次在徐妹妹那里见过奴婢吗?”云秀芝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引得周围秀女鄙视连连。 徐韶慧心里也是叹了叹气,云姐姐这是何必呢?偏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讨好芳妃。 芳妃想了半天才记起确实见过这位秀女。点点头,之者旁边轻言:“你站在我身边来。” 云秀芝心中暗喜,赶紧站到了芳妃的身旁去。 芳妃指向徐韶慧道:“你到我的身边来。” 徐韶慧还在心里寻思着云秀芝的事情,被芳妃这么一叫,傻傻的就起来要向芳妃跟前走去,却在半途被楚雪仙拉住了胳膊。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说着,就继续为徐韶慧绑好白云锦帕来。 芳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道:“公主可知和秀女走这么近犯了宫规?” 楚雪仙并不回答,徐韶慧却知道这句话的深意,芳妃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有公主撑腰就得寸进尺来。 徐韶慧只是用镂空的渣子弄伤自己的手为保命,却不曾想中途冒出个芳妃来,倒是为难了徐韶慧,手的问题先不解决,只待先安抚好芳妃和郡仙公主再说。 于是,徐韶慧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 第三十章 风波(下) 更新时间2011115 23:54:40字数:2321 于是,徐韶慧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娘娘,这都是奴婢的错”。 芳妃听到徐韶慧这样说,并未答话,倒是楚雪仙低声嘟囔了一句:“你那里错了?” 芳妃眉毛微挑道:“知道你那里错了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未看郡仙公主,而是盯着徐韶慧问道。 徐韶慧心里略微叹了叹,然后道:“奴婢不该见到娘娘不下跪,不该与公主离的这么近,更不该惹娘娘生气!”徐韶慧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不再言语。 芳妃听到这些话,竟然笑了起来。心想这徐韶慧竟然还有自知之明,不但没有讨厌徐韶慧,反而对她多了些好感。 倒是楚雪仙听到徐韶慧这样说,一下子给蹿了起来。 拉着徐韶慧的手说:“你那里错了?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什么错!”楚雪仙偏偏不准徐韶慧这样子说。 楚雪仙拉着的手刚好是徐韶慧流血的那只手,被楚雪仙激动的一拉,徐韶慧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楚雪仙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徐韶慧的手。 “你没事吧,”楚雪仙关心的问道。 “奴婢没事。”徐韶慧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由于疼的缘故,有些微微颤抖。 “你的手怎么了?”芳妃倒是忘了刚才的不快,好奇的问道。 还未待徐韶慧说话,旁边的云秀芝就快速的将事情的经过给芳妃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用眼睛瞟了徐韶慧几下。 徐韶慧看到此时的云秀芝,低了低眼眸,只是盯着地下看着,黑亮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为人知的墨色流动。 “哦,原来如此。”听到云秀芝说的,芳妃点了点头,却转向徐韶慧再次问道:“徐秀女的手如何了?” 徐韶慧没想到芳妃会提及到自己的手,稍微愣了愣,答道:“奴婢没什么,已经无碍了,谢谢芳妃娘娘关心。” “恩,把公主的钟表拿来让我瞧瞧。”徐韶慧弄不明白,为何今天芳妃说话的语气变来变去,不知究竟要干什么? 徐韶慧稍微一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向郡仙公主露出歉意的目光来。将手上只剩壳子的钟表拿了过去。 走到芳妃的面前,半微着身子双手奉上。 芳妃刚要去拿,徐韶慧说道:“请娘娘小心,钟表上面有摔掉的渣子,当心刺着手了。” 芳妃听到这句话,在看到徐韶慧用云锦手帕包着的手时,就缩了缩手,只是瞧了瞧。便曰“徐秀女是自己摔倒的吗?”芳妃问的时候,用眼睛冷冷的扫视了帘花房内所有的人一眼。 当看到一个战战巍巍的秀女的时候,眼里精光一闪道:“还不给我跪下!” 那个秀女听到这声斥责,一下子摊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请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撞到徐秀女的,奴婢也是被人推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本该是徐韶慧感到惊讶的,谁知楚雪仙却比任何人都激动,将那个秀女给拉了出来,道:“你说,谁推你的。” 徐韶慧这才看清是那位刚才练宫步的面生秀女来。 “公主,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本来可以站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被谁给推了一下,就倒向徐秀女了。” “不知道你在这里说什么?”楚雪仙一别嘴巴,不屑的看着这个秀女。 “连谁推了你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诬陷别人,来人,给我赶出宫去!”芳妃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的秀女顿时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楚雪仙这次倒是不依了。只道:“娘娘啊,你真是厉害,秀女可不是你说赶就能赶的?她们以后也是皇兄的人。” 徐韶慧听到楚雪仙的这句话,倒也是赞同。秀女就算现在再没有地位,却也是皇上的人,一个妃子是无权随便支遣的。 芳妃却是笑了笑,答道:“这个郡仙妹妹就不知道了。皇上可是准了我给这教义馆里面的人定规矩的,不要让秀女们乱来,若犯了错,就该惩罚她们。”说着,又叫道:“容姑姑说说这个秀女犯了何错?“ 容谷巧听到芳妃叫自己,心里喜滋滋的,看来娘娘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跪在地上答道:“萧秀女犯了教义馆第四条禁规:不该诬陷她人!“ “芳妃娘娘,奴婢没有诬陷任何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被称作萧秀女的女子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云秀芝站在芳妃的旁边,脸上露出一缕神秘的笑容来,这恰巧被徐韶慧尽收眼底。 徐韶慧心中顿时生疑,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来,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疑团解。虽说徐韶慧刚刚和高跟木屐鞋作战,却也在一愣神的当儿,瞄见了云秀芝扶住萧秀女的手看似扶人,实则是推了萧秀女一把,而正是徐韶慧当时偏过头的瞬间,看见了这一幕。 云姐姐为何这般做?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摆在了徐韶慧的面前来。 “容姑姑,这又算何罪呢?”芳妃并不理会萧秀女的解释。 “禀芳妃娘娘,这教义馆第六条禁规,不准强词夺理!”容谷巧熟悉准确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萧秀女该当何罪?”芳妃漫不经心的问道。 “封嘴。” 这个刑罚一出,所有的人皆是一惊。 楚雪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刑罚,好奇的问道:“你说的封嘴是如何处罚的?” 徐韶慧听到封嘴两字的时候,心中却只想到山灵的脚刑来。 云秀芝也是头次听说此等刑罚,不免亢|奋起来。 只听容谷巧解释道:“回公主,所谓封嘴就是用针将嘴缝上,三天后再拆线,嘴会长到一起,说话的时候一扯动嘴唇,就会血流成河来。” 那萧秀女听到此等残酷的惩罚,一下子花容失色,晕了过去。 “真是没用的东西,说说就被吓成这样子了,给我拖出去,发配到浣衣房当低等丫鬟去。” 徐韶慧以为真的会给萧秀女施行所谓的封嘴之刑,结果是这样子,倒让徐韶慧松了松气,虽说这低等丫鬟低贱些,但是比起来封嘴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之后,帘花房内一阵的安静,楚雪仙甚觉无聊之下,拉过徐韶慧的胳膊想要带她出屋子玩去。 谁知,徐韶慧并未跟着前往,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你怎么不走?”楚雪仙气急道。 “公主,娘娘未发话,奴婢不敢走,也不能走!”徐韶慧回道。 “你——”楚雪仙气的一甩徐韶慧的胳膊,去势汹汹的转身走了。 徐韶慧看到离去的郡仙公主,心里舒了舒气。 芳妃一直在看着徐韶慧,今天本是可以处罚徐韶慧的,却转念罚了别人,不知自己当时是怎样想的?这徐氏韶慧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为何容谷巧在禀报的时候,与自己见到的是不一样的人呢? 还有这个云秀芝,漂亮却不失冷静的一个女子。 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请继续关注下章山灵的感动。 第三十一章 感动 更新时间2011116 23:56:55字数:2303 徐韶慧每次都是有惊无险,遇到这类事情,总有别人成为替罪羊,不知是她的运气好还是有人撑着?云秀芝心里恨恨的想着,随手扯了扯柳树上翠绿的叶子,脚还在地上剁了几下,又不觉解气,使劲的将柳叶儿在手里狠狠的揉了揉,直到柳叶汁将她藕般白嫩的手心全部浸成了浅绿色才罢休。 其实,楚雪仙走后,芳妃甚觉无聊,随即也走了。 之后,容谷巧由于心里高兴,下午的就早些结束了步法的练习。众秀女都很早早回到住处去了。 这不,云秀芝走的时候,还在那里生着闷气,芳妃走时也没有对云秀芝任何的表示,甚至连话都没对云秀芝说,云秀芝憋着一肚子的闷气,自然想到徐韶慧来,对徐韶慧又增加了一份嫉恨。 徐韶慧倒也没受到任何惩罚,只是手上的伤疤看来得养上一阵子才行。 徐韶慧回到房子,看到春暖还在外屋的床上睡着,走近瞧了瞧,也并无大碍,徐韶慧心里算是安心了。就坐在外屋的桌子旁边不停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 穿越不就几天的光景,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和自己有关的这么多事情来,真正是让徐韶慧应接不暇起来。 虽说徐韶慧是宰相的女儿,但是也不至于会有这般的“待遇”来。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山灵只不过没告诉自己穿鞋的规矩,就受到容姑姑脚刑惩罚来;就连春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掌嘴,中午又撞墙。一连串子的事情让徐韶慧开始不得不正视在这个皇宫里面的一切惊心动魄来。 徐韶慧心里想的时候,竟然又浮现出山灵满脸的痛苦表情来。忍不住又想,一个人要多坚强才可以忍受如此痛苦的惩罚来呢?徐韶慧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切身体会的人才会有资格说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徐韶慧看看外面的天色尚早,就去里屋找了一些消炎和消毒的东西来,准备去看看山灵,毕竟,山灵的受刑和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取好东西,徐韶慧准备悄悄走出屋子,谁知,在徐韶慧正准备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春暖在后面喊了声:“小姐,你要去哪里?” 徐韶慧转过头,看到穿着白色短衫的春暖,点了点头。 “小姐去看山灵吗?” 徐韶慧没想到春暖会说出自己的准确去向,稍微愣了愣,轻轻的说:“我去看看山灵的脚好些没?” “小姐等等。” 春暖很快就穿上丫鬟服,走到徐韶慧的跟前说:“小姐不知道山灵住在什么地方,让奴婢给小姐带路,免得小姐走错地方了。”春暖说话的时候,微低着头,徐韶慧看不清春暖的表情,但是听她的声音,倒是非常乐意的样子。 “你的脸还没好,额头又受了伤,还是躺着吧,出去又会受到风寒的侵袭,就不容易好起来。”徐韶慧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站在平等关心的角度说的,并未显现出作为主子的优越感来,这让春暖心里心里就像她的名字般,春暖花开。 “小姐,没事的,奴婢已经好很多了,山灵姐姐今天在她的屋子里面帮奴婢消了炎,说是会很快好起来的,而小姐也让黑虎熬了药给奴婢喝,现在好很多了。其实,今天也是奴婢的不对,不该总是误会小姐的。”春暖越说声音越低,直至听不见。 徐韶慧笑了笑,言:“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陪我去一趟吧,再说那教义馆也大,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找不到。” 春暖听到徐韶慧说这句话,心里很是高兴,就跟在徐韶慧后面一起去了。 不过,徐韶慧屋外还有两个门神,没有将卫阿强的允许是不准离开的,要在徐韶慧后面形影不离,左右不离其身。 这不,现在两人都跟在了徐韶慧的后面。不过,这势头若让有心人看来,竟是比起芳妃娘娘来要大好多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教义馆门口,但是这里面全是姑姑们的住处,男子是不容许进入的,徐韶慧就让黑虎和白龙站在外面等候,自己和春暖一起进去了。 院子里面只是几个宫女在行色匆匆的走着,倒也没见姑姑级别的奴才。徐韶慧跟在春暖的后面走着,春暖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一个黑色的门外,对徐韶慧说山灵就住在这里。 徐韶慧见里面竟然点起了灯来,就让春暖去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沙哑中略带一丝颤抖,仿佛外面站着的两个人是恶魔怪兽般会吃人。 这让徐韶慧心里又是一酸,鼻子变得红红的。 徐韶慧走上前道:“山灵,我是徐秀女,过来看看你。” 里面半天毫无声响,许久,山灵的声音才响起,道:“徐主子,奴婢走不了,门开着,请主子自己进来。” 徐韶慧推开门,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只正对着大门的铁鞋,一排排的床上只有山灵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徐韶慧快速走上前,走进才看到,山灵的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的肿了起来。 “徐主子,奴婢参见主子。”山灵说的时候,极力的想起来行礼,但是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气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山灵不用了,你躺着就行了。我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来消炎的药,给你看看脚伤。”徐韶慧还是先记挂着山灵的脚,一进来就直奔主题了。 听到徐韶慧如此说,山灵赶紧双手乱摇,许久才回道:“奴婢多谢徐主子的好意,但是,奴婢不能再犯规了,若让容姑姑知道,奴婢又会受罚,徐主子也难逃干系的。”山灵说的倒也在理,徐韶慧想了想,又言:“那就让春暖给你上药,再说,也多亏了你才让春暖少些惩罚。” 山灵听到这些话,才不再勉强。 就这样,徐韶慧坐在房子中间的一个凳子上,这房子一排排,大概有五六张床,都是挨在一起的,房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这个凳子勉强可以坐之。 徐韶慧安静的看着春暖为山灵上药。 当那个铁质的鞋子被拿下来的时候,徐韶慧看到山灵呲了一下牙,虽说春暖动作很轻,没有任何使劲的地方,但是那切入骨髓的疼痛让山灵忍不住在春暖为她脱袜子的时候呻|吟了一下。 而此时的山灵体会到眼前的关心,心里一阵感动,想到跟了几年的容姑姑下了如此狠的心惩罚自己,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溢了出来,眼泪开始哗啦啦的留下来,挡也挡不了。 山灵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被两个丫鬟抬回来后无助的样子。容姑姑当时不屑的眼神让山灵心中冰凉冰凉的。这么多年啊,到最后,竟然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来。 山灵的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徐韶慧说道—— 请看下章林凡娇的拜访。 第三十二章 拜访(上) 更新时间2011117 23:54:04字数:2528 (ps:下次更新明早八点左右) 徐韶慧说道:“山灵不必难过,好好养伤就行了。”本来徐韶慧还想再说些多亏了山灵这一类的客气话, 好看的txt电子书 韶泽福慧第7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发现话到嘴边,竟然一个字都出不来,也就作罢。 徐韶慧站起身,走到春暖跟前,看着她细心的为山灵涂药,心里有股淡淡的喜悦。若以后这两人有机会在一起,倒是不错的。 其实,徐韶慧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瞬间的想法以后竟然也能成真。 徐韶慧转向山灵道:“房子里为何只有你一个人?” “回主子,其余的姐妹们都去容姑姑那里了,这是每次宫礼结束后的惯例,要向容姑姑禀报教义馆里的一切事宜,并且聚在一起吃饭。”山灵答道。 徐韶慧点点头,看到山灵有些肿的眼睛,说:“以后不要哭了,女孩子哭的眼睛成了水泡,就不漂亮了。”说的时候,徐韶慧还从怀中掏出白绸荷花手帕来,亲自给山灵擦了擦眼泪。这一举动,顿时让山灵用了巨大的力量坐了起来,将手帕挡在了手臂之外。 “谢谢主子的好意,奴婢受不起。”山灵极力的避免徐韶慧再次将手帕伸过来,心里却还有丝感动。 山灵心想,进宫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身份尊贵的主子为自己擦眼泪,而徐韶慧的眼神看起来是如此的真情实意,根本就没有一丝瞧不起的神色。 这让山灵心里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温暖阳光,处处都在照射山灵的心。而就是这一刻的定格,使多年之后独居冷宫的徐韶慧也体会到了久违的暖意。 不过,徐韶慧并未因为山灵的阻挠而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用左手挡住山灵乱动的手,用拿着手帕的右手细细的为山灵擦起眼泪来。 春暖此时看到这个情景,却没有了以往的嫉妒,反而是一种愉快的表情。 徐韶慧边擦边说:“从前啊,有一个女娃,因为太爱哭了,就吵醒了天神,天神一怒之下就将女娃圆润翘翘的鼻子变成了长长的木头鼻子,女娃吓得又哭起来,结果越哭鼻子越长,直到最后,女娃害怕了,才学着笑。于是,女娃开始对周围的人笑啊笑啊,最后,天神觉得很奇怪,最近怎么听不见女娃的哭声了,就偷偷下到人间,等见到女娃的时候,女娃直冲着天神笑,这让天神也变得高兴起来,此时,女娃越笑鼻子越短,直到最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过,以后,女娃再也不哭了,而是每天都在快快乐乐的笑着,对每一个人都绽放最灿烂最阳光的笑容。” 徐韶慧一口气将皮诺曹的故事改编成了这样子,看山灵听得入神,才道:“难道山灵想要成为长鼻子的皮诺曹吗?” “徐主子,皮诺曹是谁?”山灵还是充满好奇的问道,完全忽视了刚才自己哭鼻子的情形。 “皮诺曹就是女娃啊,女娃后来还成为天神的好朋友了。”徐韶慧说道,忍不住向山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让山灵看的一下子呆住了。徐主子是在向自己眨眼睛吗?山灵摇了摇头,才说:“徐主子,奴婢明白了,奴婢以后会记住徐主子说过的故事。” “不是让你记住我说的故事,而是记住故事里小女孩的改变。”徐韶慧不知道自己今天缘何这么多的话,还是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小丫头。 “小姐,奴婢已经为山灵姐姐上完药了。”徐韶慧看到山灵脚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凭借几年的军医知识判断这是很难愈合了。 徐韶慧又问山灵:“你现在还想笑吗?” “回主子,不想笑了,感觉脚上冰凉冰凉的,舒服极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甚至奴婢一点都不想笑。” “此笑非彼笑”。徐韶慧顿了顿道:“我说的笑是你脚上被施的痒痒粉所带来的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春暖用蜂蜜和着散血草消除了,你以后的几天就不会不受控制的被这种粉末影响而笑了。我会派春暖不定期为你上药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 徐韶慧说的时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渐渐入暮了。 说完这些话,徐韶慧却发现手里还拿着白绸手帕,也不言语就将手帕递给了山灵,道:“拿着它擦眼泪吧,记着,不要再哭了。”徐韶慧并未说即将出口的笑。若哭代表的是懦弱,是一文不值,那在这个皇宫里要想生存下去,就要笑,献媚的笑,骄傲的笑,嫉妒的笑,懦弱的笑,残忍的笑,甚至六亲不认的笑,但是,唯独不能真诚的笑! 徐韶慧未说,但并不代表山灵不能理解,像山灵那么聪明的女子,一点即通的,无需多言。 徐韶慧不准山灵起床,就和春暖一起离开了。 走的时候,徐韶慧隐隐约约听到山灵在低喃皮诺曹三个字。 教义馆外面仍然是两个门神般的黑虎和白龙,徐韶慧看了看他们,不说话,继续走着,但是此时的两人倒是紧张起来,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以两人都是神经紧绷的跟在徐韶慧的后面,眼睛还不停的四处张望,就这样子,倒也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房间。 一天的疲劳,让徐韶慧洗完澡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也就在平淡无奇的宫步训练中结束了,这一天,云秀芝一直没有和徐韶慧说话,徐韶慧倒也懒得理她,就是心里总是想不通为何云秀芝突然之间就倒戈向芳妃了?疑惑归疑惑,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这不,现在云秀芝在走出教义馆的时候,就紧紧的跟了上来。黑虎和白龙站在旁边倒没有阻拦。 “徐妹妹,走这么快干嘛?也不等等姐姐。”云秀芝依然是好听的声音,犹如夜莺般的破暮而出。可如今,却让徐韶慧听来有种虚伪在声音里面荡漾,长久不息,慢慢的蔓延进周围的空气里面,就连那二氧化碳和氧气都被同化成氨气了,有股酸臭的味道充斥着徐韶慧所有感官。 “云姐姐,妹妹不知道姐姐有没有事情,就自己先走了。”徐韶慧淡淡的说道。 云秀芝妩媚的一笑,却用眼睛瞟了瞟周围的黑虎和白龙。道:“妹妹还有两个保镖啊,真是有福气,姐姐我就没有了,唉。“说着竟然叹了一口气。 徐韶慧并不接话,只道:“姐姐若没有什么事情,妹妹就先告辞了。”说着也不待云秀芝回答,就走了。 云秀芝在后面愣是心里一阵不舒服,朝着徐韶慧离开的方向翻了几眼,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徐韶慧回到住处的时候,也不是非常晚,心里就想着云秀芝突然地转变,总是理不清头绪来。 “小姐,林主子来了。” “林主子?”徐韶慧陡然听到林主子这个称呼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就起身走到了外屋,这才看到一身鹅黄|色的宫装丽人明媚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却还是半天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姐姐不记得我了吗?”宫装丽人笑着问道。 徐韶慧抬头再次看了看,这才发现宫装丽人是被一个丫头掺扶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凡娇! “我是林凡娇,想必姐姐上次也已经知道了。”林凡娇看到徐韶慧向自己点了点头,继续道:“今天是特地拜访姐姐的,前天多亏了姐姐向容姑姑劝阻,才让我少受了皮肉之苦。”林凡娇说的时候,还不忘向徐韶慧福了福身子。 徐韶慧赶紧搀住了林凡娇,道—— 下章拜访继续。 第三十三章 拜访(下) 更新时间2011118 8:02:03字数:2126 徐韶慧赶紧搀住了林凡娇,道:“妹妹不必多礼,理应是我去看看妹妹的,却让妹妹先来了。” “姐姐不必客气,我还要谢谢姐姐,要不是姐姐,唉,真不知道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妹妹坐这里吧。”徐韶慧说着就给林凡娇让了一个位子。 可是偏偏林凡娇伤的臀部,还没挨到椅子,徐韶慧又赶紧拽她起来道,“姐姐真是健忘,妹妹等等。” 说着,就亲自进屋取来了一个棉绒的紫色莲花垫子来,将它放在椅子上,又用手拍了拍棉绒面,然后才抬起头向林凡娇说:“妹妹现在可以坐了。” 林凡娇看到徐韶慧这么认真的为自己找来垫的东西,有一霎那间的感动,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谢谢姐姐了。”林凡娇回道。慢慢的坐到上面,虽说坐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痛,但是软软的棉绒倒是减少了她与椅子面直接触碰的危机。 待林凡娇坐定之后,才缓缓的说道:“妹妹听说姐姐受到暗算了,有没有受伤?”林凡娇问出这般话来,却让徐韶慧不觉得愣了愣,半响才道:“倒并无大碍,谢谢妹妹关心。”徐韶慧淡然答之。 “恩,那就好,我听闻姐姐受了暗算,也替姐姐担心,却没有机会过来看望,刚巧今天伤好了些,就过来了。见到姐姐,真是吃了一惊,姐姐虽说比不上那貂蝉妩媚,却比得上昭君的清容了。” “妹妹真是夸奖了。不知妹妹的伤势如何了?”徐韶慧转移话题道。 “休息两天,好多了。” 此时,春暖端来茶给两人倒上。 “不知姐姐何年何月出生的?”林凡娇问道,中间抿了一口茶,又言:“我看咋俩年龄相仿,倒是很难分出大小来。” 徐韶慧接过话茬道:“也是,我听母亲说,我是玄牝前五年古历十二月八号喇叭出生的,当时家家都在喝腊八粥,唯独府里因为我的出生在忙上忙下的,倒也是苦了母亲。长大后听母亲给我说,当时我出生时是难产,那时,可是急煞了父亲。母亲还说,父亲请了全上京城最厉害的太医才让我们母子平安了。” 徐韶慧说的时候,仿佛受难的是自己,不停的倒吸冷气。 “真是巧,我也是玄牝前五年古历十二月八号喇叭出生的,不过,倒是没有姐姐这般待遇,母亲生了我,却开始被冷落了。”林凡娇说的时候,眼里没有刚才的那一股柔弱来,倒是多了几分狠厉,不过徐韶慧并未看见,而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喝茶。 “那不知姐姐是什么时辰出生的?”林凡娇继续问道。 “我是辰时出生,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徐韶慧回道。 “妹妹刚巧是晚上的戌时出生,比姐姐恰恰完了一轮的时辰,那以后我还是叫你姐姐了。”林凡娇不待徐韶慧同意与否,就喊出了姐姐。 开始叫姐姐只是面子上的事情,但是现在叫姐姐确是按照民间的礼法来进行的,算是一种口头上的结拜了。 “既然妹妹喜欢,那就叫我姐姐了。”徐韶慧并未想到两人年龄上的巧合并非巧合,而是以后一切的源头。 两人又聊了许久,终于,林凡娇说道:“今天见到姐姐,心中甚是高兴,改日再来拜访。”说的时候,旁边的贴身丫鬟诗翠将林凡娇扶了起来。 正打算走,徐韶慧突然记起那个紫色莲花垫子,道:“这个就送给妹妹吧,也是家母为我做的垫子,我还没有用过,看到妹妹比我需要,就送给妹妹了,希望妹妹收下。” 徐韶慧拿着紫色莲花垫子,递到了林凤娇的面前,林凡娇面露喜色,说:“多谢姐姐,这个刚好,我也甚是喜欢,本来刚才就想问姐姐要的,没想到姐姐倒先给我了。”林凡娇说的时候,又侧了侧头对旁边的诗翠说:“快去接着姐姐的莲花垫子来。” 诗翠放下林凡娇的胳膊,赶紧走到徐韶慧的跟前接了过来,道:“多谢徐主子。”又退到了林凡娇的旁边去。 徐韶慧送林凡娇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身上的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此时的林凡娇正和徐韶慧说着话,看到地上的东西,本想为徐韶慧捡起来,可是屁股有些隐隐约约的疼痛,就使眼色让诗翠捡了起来。 “姐姐掉了东西。”徐韶慧正和林凡娇说着话,并未注意到自己掉了什么,被林凡娇一提醒,就直接问出:“掉了什么东西?” 此时,诗翠已经将它捡起,正准备递给徐韶慧,旁边的林凡娇见到那个东西却是一声惊呼。 “妹妹怎么了?”徐韶慧说的时候吗,正打算将手里的东西收拾起来。 “没什么,只是看到姐姐手里的东西非常精美,能够借妹妹一瞧。”林凡娇极力掩饰住内心的翻江倒海,保持平静的神色,假装冷静的说道。 徐韶慧未说什么,就将它递给了林凡娇。 拿在手上,细细端详,这是一个让林凡娇多么熟悉的东西啊,红色的同心结,上面有个浅紫色的小蝴蝶在楚楚欲飞,若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同心结中间的那个小小鸳鸯。看着同心结精湛的样子,也只有西江城的女子才可以做出来。 林凡娇的眼神在见到同心结的时候变了几变,却也不说话。 将同心结还给徐韶慧的时候,才开口道:“姐姐这个同心结真是精湛绝伦,只是——”林凡娇并未说完话,而是停了停。 徐韶慧看到林凡娇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妹妹想说什么?” “只是这鸳鸯向来都是一对,为何姐姐的同心结偏偏是单个呢?还有上面的蝴蝶,也是独独一个。”林凡娇看着这个同心结感到异常的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好像是在府里吧,真是记不清了,偏巧在这个时候记不起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见到家父拿着,甚觉好看,就要了过来。妹妹见过这个同心结吗?”徐韶慧问道。 “没有,我只是看到它的做工很像我们西江城里的刺绣,我就随口问问姐姐了。”林凡娇还是将自己的见过同心结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然而徐韶慧不知道,就是这个同心结的事情,让以后的事情开始有了急速的发展。 第三十四章 心思 更新时间2011119 23:57:15字数:2173 徐韶慧微微颔首,送走了林凡娇,就又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仔细端详手里的同心结。 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仔细瞧来,细细的针脚却是让人佩服,特别是这仅有的一只鸳鸯身上出现的线条估计也有个百十来针吧。 徐韶慧看的时候,又想起了云杉下的荷包来,伸手取了出来。 碰巧春暖进来了,看到徐韶慧正在仔细端详手里的两个东西,就问道:“小姐都带了几年的的东西,怎么现在拿出来看呢?” “我闲着,就拿出来瞧瞧了。”徐韶慧并不给春暖说出真实原因来,又用手捏了捏荷包,见里面的龙玉还在,就微微放下心来,这龙玉的事情,徐韶慧并未告诉过春暖。所以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荷包罢了,殊不知里面却装满乾坤。 话说这林凡娇出了徐韶慧的屋子之后,一直在冥思苦想到底在哪里见过徐韶慧戴的那个同心结,仍没有任何收获,也就不再思考,和丫鬟诗翠回去了。 这边的卫紫瑶脸上的疤痕也在逐渐消下去,只见一个金色香炉在房间中散发清淡的幽香来,卫紫瑶躺在一个摇椅上舒服的享受着丫鬟芽儿的按摩。 “芽儿,去给我端一杯菊花茶来。”卫紫瑶悠闲的吩咐道。 “是,小姐。”芽儿站起来,端了菊花茶回来,但是,稍微仔细看就会发现芽儿走路有些瘸。 喝茶的时候,卫紫瑶突然问道:“芽儿心里难受吗?” 芽儿骤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但是转眼间又垂下了眸子,低低道:“奴婢不难受,奴婢恨。” 卫紫瑶满意的笑了起来。 “芽儿恨什么呢?”卫紫瑶明知故问道。 “小姐,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小姐不会以后不喜欢芽儿吧?” “怎么会呢?”卫紫瑶回道,心里却并不把芽儿问的话当一回事。 芽儿现在心里只有恨,听到卫紫瑶这样子回答,未经思考就答道:“奴婢恨徐主子弄瘸了奴婢的腿!” 卫紫瑶本可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制止芽儿的,可是却假装惊讶的问道:“我都不知道芽儿原来心里还想着这件事情,唉,过去了就算了,再说,徐秀女也并非故意的。” “可是,小姐,徐主子就是……” “够了,你好好做我的贴身丫鬟,不要整天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卫紫瑶的态度突然大转变,好像之前问的话都像空气般没有飘过。 “小姐……”。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待会儿记得将我那件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打理好,我明天参加宫礼要穿。还有,记得将从家带来的紫薇花泡好,我明早也要用它洗脸。” “是,小姐。”芽儿本来还想说几句,但听到卫紫瑶这样说,只能遵命,可心里对徐韶慧还是非常的耿耿于怀。 很快这一天就过去了。 次日,卫紫瑶竟当真去了教义馆里。 辰时未到,卫紫瑶已经穿戴整体,坐在了帘花房内。 卫紫瑶选了一个最耀眼的地方,穿着芙蓉色广袖衣,看着秀女们陆陆续续来到帘花房内。然后看着她们无比羡慕的眼神,听着赞美声,心里的骄傲感顿时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不过,徐韶慧进来的时候,看到卫紫瑶来了,一怔,走上前去,向她问好。 卫紫瑶并不理会徐韶慧,而是不停的向众秀女炫耀自己这件只有西横国才有的独特衣服。 徐韶慧见卫紫瑶并未答应,就静静的站在了一边,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们。 这些秀女家中大多数都有当官的人,但是,官职却是无法和卫紫瑶当将军的父亲相提并论的,因此,在那些家中有低微官职的秀女眼里巴结卫紫瑶这样子的人,对她们而言就是向上攀爬的捷径。 徐韶慧本来也可以成为众人的焦点,像她这般有当朝宰相做父亲,是许多秀女望尘莫及的荣耀,但是,只因徐韶慧心性淡漠,总是对于她们的献媚浅而笑之。久而久之,秀女们也就失去了兴趣,转而攻向卫紫瑶了。 这不,现在的情形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此时,容谷巧走了进来。看到卫紫瑶,感到很惊讶的样子,但是立即换成了一脸的媚笑,道:“卫主子来了啊。怎么不提早给老奴说说,老奴也好给主子准备准备。”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不同的想法。 徐韶慧心里发出冷笑,但是面上却是一脸平静。 云秀芝刚巧一只脚踏入帘花房内,听到容谷巧的话,美目巧转,望向卫紫瑶的眼神似是无比的讥讽,不过,立刻面上一变,微笑道:“容姑姑又在夸奖谁了?” 徐韶慧这时已经将云秀芝的表情从进入房中的那一刻到现在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只觉更加冰冷起来。原来,自己之前见到的云秀芝只是带着一副假皮囊罢了。 容谷巧转身看到云秀芝,福了福身子,言:“老奴正给卫主子说话着,好久不见卫主子,心里倒是挺想念的。” 云秀芝听了这话,心里不觉得一阵好笑,也就是五六天没见的样子,倒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卫紫瑶般。不过,这卫紫瑶也是,刚一回到帘花房,就又如此嚣张跋扈的大肆宣扬了。 “容姑姑说的也是,我也好久不见卫姐姐了。”说着,云秀芝转向卫紫瑶,巧笑嫣然道:“不知卫姐姐可好?” 卫紫瑶本来就已经成为众人的中心了,此时听到吏部尚书云择临的女儿云秀芝这样子问自己,心中的骄傲又增加了几分,微仰着下巴,而眼睛也并不直视云秀芝,勾勒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弧度来,半响才回道:“已经好多了,你看,我的脸上都无疤痕了。”说的时候,还将脸向云秀芝的方向扬了扬。 站在旁边的徐韶慧轻轻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卫姐姐真是锋芒毕露,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了。 云秀芝简直对卫紫瑶这种人嗤之以鼻,还真以为是将军的女儿就可以高高在上了?也不看看伤是被谁打的? 容谷巧虽说也在旁边对于卫紫瑶这种行径有些不赞同,但是想到卫紫瑶刚进宫时派她的丫鬟芽儿送来的厚重的份子钱,心里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多巴结对自己好处多多的。 众人心思各异,一个小小的帘花房里面出现了如此多类角色,着实有些让未来的后|宫吃不消了。 下章讲述皇帝派出的将卫阿强将探听出什么信息来呢? 第三十五章 刺探 更新时间2011120 23:57:37字数:2058 此时的帘花房里面热闹非凡,不过,除了云秀芝和徐韶慧之外,其余人都在围绕着卫紫瑶团团转,而她俩只是静立一旁。 容谷巧正想去卫紫瑶跟前,不经意间看见了沙漏,发现已经快到巳时了,就打断议论纷纷的秀女们,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宫步练习了。 卫紫瑶撇了撇嘴,最终还是跟上了容谷巧,站在了队伍里面,不过,她选择了最前面的地方,众秀女也没有任何异议,新的一天就这样子开始了。 而此时,在上京城内最大的酒楼满天红里面,却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欢歌笑语。不过,这地方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集聚地,各路人都有。 若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看似衣着朴素的公子,瞧他悠闲自得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面目清秀,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是,走近他的身旁,就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香味厚醇,没有一丝的杂质浸入其中,反而多了一重清香。 原来他面前的这杯酒就是酒楼里面最为上乘的满天红。 话说这满天红是当年先帝喝过的,起初并不叫做满天红。只因,先帝喝了之后,精神百倍,为之一振,高兴之余,提笔写下三个大字:满天红。 此后,这酒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红遍了天下。 而酒楼的老板也将先帝的字表了起来,悬挂于酒楼正中间的一个墙壁上,又将酒楼名字改为了满天红,自然地,这酒楼也随着满天红酒的出名逐渐名落天下。 这位朴素的公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喝着酒,仿佛周围一切的吵杂与他无关。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位男子,不过,此男子脸上有一个浅浅的刀疤从右眼角划落到左嘴边处,然后突兀的落入高强的眼里。 高强接了皇帝的密令之后,先回家看了母亲,然后就一心调查宫中失窃之事和徐秀女遭暗杀的事情了。 可是,连着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让高强在无望之际,却在路上碰到了这个刀疤脸,甚觉可疑,就跟了上来,假装坐在他们的后面喝茶。 不过,他们的声音很小,高强伸长脖子,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那个清秀的男子说:“……,这次没成功,那就下次……。” 高强后面还隐隐约约地听到刀疤脸急促的说道,“可是娘娘那里……。” “那里我回去给她说,你最近先不要轻举妄动,听人说皇帝有了……”清秀男子后面的话越来越低,高强再努力都听不到,只好作罢。 可能是被发现的缘故,他们就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走的时候,清秀男子看了高强一眼。 高强赶紧假装喝茶,并未看向他。 待感觉他们走出了酒楼,就赶紧跑了出去。朝着那个刀疤脸走的方向追去。 而酒楼里面的两人并未一起离开,而是分道扬镳了。 高强只能靠着知觉追。追了大约一条街道,才发现那个刀疤脸在一个巷道里面走着。高强立即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黑纱,将脸蒙住,飞身用剑刺向刀疤脸。 高强只是为了试试刀疤脸有没有武功?谁知,剑还未挨到刀疤脸的后背,就见刀柄震了震,高强只感觉到手麻了一下,剑身一下子就像停住了,没有了力道。 刀疤脸并未转身,只是胳膊向后甩了甩,然后就见高强就向后退了几退。这时,刀疤脸才转过身。 高强定了定身子,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刀疤脸蔑视的看向高强,说道:“我是你大爷。” 高强心里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刀疤脸等了半天,并不见高强回答,立刻从腰间掏出一个暗器向高强飞去,幸亏高强闪的快,一下就躲了过去。而刀疤脸就在高强躲的那一瞬间,飞身逃脱了。 高强并不追上去,只是转身去找刀疤脸飞出的暗器。 终于找到了暗器,不过,当高强看到暗器的那一瞬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暗器已经被打进了厚厚的墙壁里面,可见刀疤脸的内力之深厚。 高强小心翼翼的拔出了暗器,却发现这并非剑器类的东西,只是一个细细的手指般长短的木棍。但是仔细观察,他看到这个木棍尖尖的一头竟是用西横国的千年檀木沉香连接而成。看起来毫无特色,实则却是杀人于无形,因为,这沉香本身就带有毒,只要沾上,就会立即生亡,除非再遇华佗。 高强撤下衣角的一块布,将这个暗器包裹起来带回了宫,看来这次并非一无所获。 回到宫中,高强赶紧去见皇上,可惜,皇上并未在楚天殿,而是在御轩殿和群臣讨论事情,高强只能等在殿外,直到下午申时左右才完毕。 看到各位大臣都走了,皇上还未出来,高强事急,只能在外面喊道:“微臣叩见皇上!” 声音在门外响起。皇帝心里一怔,李德全见状赶紧喊道:“皇上,将卫高强在门外参见。” 皇帝回过神来,道:“传他进来。” “传将卫高强进见——”,李德全细细的嗓子划破下午的夕阳的安静,传到了门外。 高强快速走了进来,叩拜之后,不再说话,只等皇上先开金口。 皇上看到高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个密令来。立即屏退了所有的人,看到殿门闭上的那一瞬间,才急促的问道:“高将卫这次可有收获?” 说的时候,让高强上前一步回答。 高强知道事关重大,就走进皇上,待到一尺左右的地方才停住,小声回道:“启禀皇上,微臣这次发现了这把暗器。”高强开门见山,直接向皇帝道出了重点。 他说的时候,拿出了那个用衣角包裹起来的暗器。 双手将布包放于龙案之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待皇帝看到露出来的暗器之时,想要拿起它,却被高强一把挡了回去,匆忙道:“皇上,小心。” 皇帝被这一声喊惊得一下子缩回了手。 “请皇上恕罪,这个暗器是用西横国的沉香所制,含有剧毒,要小心为妙。”高强看着暗器,谨慎的回道。 第三十六章 怀疑 更新时间2011121 23:52:00字数:2464 (ps:这章发完之后,无恩会将本书中的人物为亲们分别介绍一下,一一列在作品相关处,亲们可作为参考去阅读) 皇帝看了看这个暗器,半响才道:“高将卫有何看法?” “微臣认为,这个暗器虽说是西横国的沉香所制,但也可能和宫中的丢失的那批沉香有关,不过,这都只是微臣的猜测。”高强还将自己在满天红酒楼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后,静想半天,言:“这次有劳高将卫了,不知你母亲可好?” 高强听到皇帝突然问起自己的老母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道:“多谢皇上关心,这次回去见了老母最后一面,也算是了了老母临死之前见微臣的愿望。”说着,这个七尺男儿竟然潸然泪下。 皇上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高强很快就止住了泪水,用手擦了擦眼泪,继续为皇上禀报:“微臣这次还专门去相府打听了一下,徐主子在进宫之前并未出过相府,一直待字闺中。” “噢?”皇上发出疑问的语气。 “回禀皇上,微臣还未查清楚徐主子遭暗杀的原因,但是徐主子确实未曾出过门,这是微臣邻居家的一个婶婶告诉微臣的。这位婶婶在相府是宰相夫人的贴身丫鬟,对徐主子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婶婶还说——。”高强不敢说出下面的话来。 皇帝一皱眉,道:“高将卫有话直说。” 高强听到皇帝这句话,才放心的继续道:“而且婶婶还说徐主子自幼胆小懦弱,不经世事,从未和任何人结过仇。” 皇帝听到这里,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想起那个与自己冷静淡然对峙的明亮眼神来。而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懦弱的女子身上呢? 想到此处,皇上突然睁开眼睛来,妖冶的蓝色让御轩殿中站着的高强看的是心里一颤一颤的。 难道这个徐韶慧是假的?不可能啊,每个进宫的秀女都是经过层层检验才可以入选宫中的。像徐韶慧这种身份的秀女更是高人一等,况且相府千金也不可能会随便冒充的。皇帝心里不停的思索着,时而颦眉,时而眼放异光,这让高强看的是心惊胆颤,只能默然不语。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试探试探这个徐韶慧是真是假来?其实,此时的皇帝并未意识到他自己已经在无意识中记住了徐韶慧的名字。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不过,记得让你的手下保护好储秀宫,免得再度出现上次的那种事情来。” “是,微臣警记在心。”高强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纳闷,皇帝为何只让保护好储秀宫,难道不保护徐主子了吗?高强想问,但是却看到皇帝陷入了沉思中,就悄悄的退出了御轩殿。 此时,在御轩殿内,只要站在皇帝的旁边,就会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是丰富多彩。特别是那眉毛拧成一条绳,却突然又舒缓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眼睛变成了深蓝色,一波一波的暗流在里面蜂拥而动,渐渐的淡化成了墨色。 看来徐韶慧的事情还是让皇帝的心里有些许的怀疑来。 高强回到房间后,本想休息一下,但是想起了徐韶慧来,就去看看自己的两个手下到底偷懒没? 待走到徐韶慧的住处时,就远远的听到了春暖的声音。细细的,脆亮脆亮的,犹如一股欢快的清泉在跳跃着,这让高强加快了脚步。 还未走进,就听到黑虎说:“春暖嫂嫂,我们大哥真的不错啊,什么时候让我们弟兄正儿八经的叫你一声嫂嫂呢?”黑虎半开玩笑的话却引来了春暖一阵臭骂。 “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一辈子不嫁人,我要一直陪着我家小姐,不离不弃。”春暖认真的对黑虎说。 旁边的白龙可就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道:“我的好春暖姐姐,你看看到时候徐主子若成为皇上的人,你可当真一辈子跟着徐主子吗?”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再说,若真是这样子,你岂不是成了老宫女了,我们大哥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高强听到这里,不说话,就站在一旁偷偷的听着。 “你俩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春暖说着脸就变得红彤彤的,这在高强看来,煞是可爱。 “你在干什么?”冷不丁的,高强后面传来一阵训斥声。 高强转过身,才看到是徐韶慧。 “将卫高强叩见徐主子。”说的时候就跪了下去。 此时,徐韶慧刚巧练完宫礼回来,看到高强出现在这里微微一怔,但立刻笑了起来。 “原来是高将卫,你在这里干什么?”徐韶慧淡淡的问道,却用眼睛瞥了瞥那边的春暖一眼。 “微臣是来看看主子,不知主子最近可好?”高强有些不自然的回道,仿佛徐韶慧看透了他的心思般。 不过,看到徐韶慧孤身一人,就紧皱了眉头,道:“徐主子最近都是一个人出去吗?” 徐韶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岂有此理,黑虎白龙两个人怎么不保护主子?待我去责罚他俩。”高强说着就要过去,被徐韶慧一把抓住胳膊,道:“无关他俩的事情,近日,我一直在教义馆里面接受宫礼训练,回来时和云姐姐也是一起的,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高将卫休要怪他人,这都是我准了的。”徐韶慧说完后。就放开高强的胳膊,理了理衣服,不再看高强一眼,回到了屋里。 而此时的屋外,高强阴森着脸,看着黑虎白龙,半响才道:“我就离开这几天,你们竟然忘了自己的职责,你们说,该受什么惩罚?” 春暖在旁边看的一惊一惊的,赶紧过去向两人求情。 “高将卫,你就饶了他俩吧,小姐都准了的。”春暖说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拽了拽高强的衣袖。本来春暖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罢了,高强却像触电般缩回了手。说话开始结结巴巴的,“若徐主子再出了什么事情,做为军人,可怎么向皇上交代?” 高强虽说有些木讷,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职责没有尽到,还是很快的就回答了春暖。 春暖气急,一时语噎,竟说不出话来。 高强惩罚两人不准吃晚饭,就离开了徐韶慧的住处。 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竟然又跑了过来。 见春暖在屋子里闲着,就叫了出来,将春暖拉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将双手摊开,一个翠绿的镯子出现在了春暖的面前。 “送给你。”高强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春暖拿起镯子,触手之处冰凉冰凉的。仔细端详半响,才道:“高将卫,谢谢你的好意,奴婢不敢接受。” “没什么,这只是我见到,觉得不错就带来给你了,你拿上吧,不值钱的。”高强假装随意的说着。其实,这个镯子是他家的传家之宝。 春暖见拗不过,就慢吞吞的收下了。 两人自此之后,心里就隐藏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卫紫瑶今天倒没有给徐韶慧找茬,所以平平淡淡的一天宫礼就结束了,离选秀也剩几天的时间,每一个秀女都在努力地练习,深怕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差错来。 不过,皇帝却还是怀疑着徐韶慧,就招宰相徐寒宇进宫探望女儿,并暗中派亲信去刺探消息。 下章请看父女相见会出现什么事情? 第三十七章 相见 更新时间2011122 23:36:13字数:2122 皇帝心里惦记着徐韶慧身份的事情,但是却不能明着来,免得让人起疑,刚巧今天下朝后,徐相单独禀报了东临国将水改道的事情,皇帝就顺水推舟,对徐相说:“爱卿多久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回禀皇上,自从她进宫后就再也没见过。”徐相如实回道。 皇帝听后点点头,又道:“那朕就今天准你去见见徐秀女。” 徐相听了,赶紧跪下来,谢主隆恩。 皇帝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来。 不过,皇帝继续说道:“既然是朕准的,免得其他人背后说闲话,朕派李公公带你过去,这样甚好。” 徐相虽说身为一品大臣,但是,去储秀宫见女儿的事情,却也得经过芳妃娘娘和兰妃娘娘同意方可,这后|宫之事本就是她俩一同执掌,自是不能随便进出后|宫。现如今,听到皇上为他考虑的极其周详,也就连连赞同,并无异议,甚至都没有多想什么。 皇帝看着徐相走出御轩殿,就对旁边的李德全小声说道:“你带徐相见那徐秀女之后,仔细观察徐秀女的一举一动,回来后立即向我禀报。” “是,皇上。”李德全对皇帝的意思心领神会,立刻福身退出去,和徐相一同向储秀宫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李逵还是李鬼?皇帝看着御轩殿的大门,嘴里自言自语道。 由于今天的事务特别多,待徐相向皇帝禀报完之后,已经快到晌午,此时去看女儿,该是她休息的时辰。想到立刻要见到女儿,徐相心里顿时激动起来,走起路来,也精神抖擞起来。 “哎哟——”一声细媚的女音将徐相从兴奋中拉了回来。 徐相低头看,才发现一个女子被自己撞倒在地,赶紧弯腰将其扶起,面露歉意。 后面的李德全看到徐相竟然亲自扶起一个面生的女子,顿时训斥道:“大胆,见到徐相还不下跪!” 那女子本来就被徐相狠狠的撞了一下,腰部还有些疼痛,突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怒 韶泽福慧第8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的声音怒斥自己,细听之下,才知面前的人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徐相徐寒宇。立刻不顾腰部的微微疼痛以及臀部未好的伤疤,向前一爬,跪了下来,用清脆的声音言:“林秀女见过徐相。” 这句话一出,登时让李德全煞白了脸,自己倒先跪下来求饶道:“奴才该死,竟然不识林主子,委屈林主子了。”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 徐相本来就没注意到林秀女,这一听,竟然发现她和慧儿同为秀女,就赶紧蹲下身子扶起了林秀女,才说:“林主子折煞老夫也,万万跪不得老夫,这可是坏了规矩。”徐相待林秀女站好之后,就理了理官服,正了正帽子,方才跪下,喊道:“微臣叩见林主子。” 林凡娇没想到楚国赫赫有名的徐宰相竟然跪自己这个小小的秀女来,心里瞬间对徐相增添了几分好感,立刻扶他起来,之后,又免了李德全的无礼之罪。 徐相看到面前的林秀女,面目清秀,柳叶眉看似远山,近若一黛,特别是那眉目间的神色竟隐隐好似一个人来,仔细想来,却记不起那人是谁? 而林凡娇仔细的端详面前的徐相,虽谈不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般的俊秀,却似清风拂面,温暖照人般的和煦来。 刚巧,林凡娇要回住处休息,听到徐相说去见女儿,就陪同他一起来到了徐韶慧的住处。 春暖此时出门正准备倒徐韶慧洗手的水,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三个人。远远望去,就发现老爷也在其中,赶紧放下木盆,又返身回屋告诉徐韶慧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徐韶慧听到春暖不停的在耳边唾沫星乱溅,一时愣是没反应过来老爷是谁,徐相就已经来到了屋外。 而门外的黑虎和白龙看到是林凡娇和李公公带着一个穿着官服,面善的人来到这里,就放心地让他们进去了。 徐韶慧看到进来的三个人,一怔。就在这当儿,徐相立刻走到徐韶慧跟前,拉起她的手,喊了声:“慧儿。” 徐韶慧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就是自己在楚国的父亲,虽说穿过来之前孟婆已经让徐韶慧看过一切,但是真真正正的见到徐相本人,心里却不由得一热,竟落下泪来。还忍不住喊了一声:“父亲——。” 徐相被徐韶慧的泪水一激,另一只手也附了上来,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应了一声。紧接着,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下,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感动。 此情此景,让站在徐相后面的林凡娇看了心里却有种黯然神伤的感觉。 而李德全站在旁边,看到两人自然和谐的画面,却也是找不出破绽来。 “我的慧儿啊,让为爹仔细瞧瞧。”徐相拉着女儿的手,从上到下仔细的看着徐韶慧的全身。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来:“我的慧儿瘦了。唉——。”说着,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想起在二十一世纪那年自己离家出走,被父亲找到后,那声重重的叹息,“我的慧儿回来了。” 同样的感慨,都包涵了浓浓的情意,以及深深的担心和牵挂。 徐韶慧感觉到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只需一个引子就会奔涌而出。 “我儿,为父来看你了。”徐相话里浓浓的疼爱,让徐韶慧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同一抹泉水,曲曲折折的滑了下来。 徐韶慧抱住了徐相,爬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感染了,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而春暖在一旁流出了欣慰的泪水。 半响之后,徐相拍着女儿的后背,轻声说道:“”我儿不哭了,为父来了,以后为父会向皇上申请,经常来看你的。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才破涕为笑。 “对了,父亲怎么会来到储秀宫呢?”徐韶慧这才想起来这个大事来。 “皇上特准的,你看,还让李公公陪我一起来的。”徐相说着侧身指了指李德全。 徐韶慧朝李德全颔了颔首,又看到了林凡娇。接着就对父亲说:“这位是林妹妹,不知父亲怎会和林妹妹一起过来?” 徐相就将事情的原委大概的向徐韶慧说了一遍。徐韶慧点点头,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第三十八章 诉情 更新时间2011123 23:57:54字数:2233 徐韶慧和徐相一同坐在外屋的椅子上诉情,林凡娇见状就悄悄退了出去,李德全本来也想出去的,但转念一想自己还重任在身,就站徐相的旁边,刚好可以看见徐韶慧的全部表情来。 春暖为两人倒了一杯茶水,随后也静立旁边。 “母亲在府里可好?”徐韶慧说的时候,伸长胳膊轻柔的替徐相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这个动作让徐相心里忍不住又多了一丝的感慨,慧儿真是长大了。 “你母亲整天都在家里唠叨你,想你的时候,就拿出你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玩过的小玩意儿以解思念之苦。”徐相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对夫人的担忧,而后,又道:“不过,你母亲最近跟着秋叶一起学着园圃的事情,感到很新鲜,倒也是打发了不少时光。”徐相说到这里,才有了一丝的安慰。 徐韶慧记得秋叶是自己在府里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自己,这次进宫,每个秀女只准带一个贴身丫鬟,母亲见春暖对于自己的起居饮食比较上手,就让春暖跟了过来。谁知,春暖虽说在这上面得心应手,但是却比不得秋叶的机灵聪明,只能给自己增添许多麻烦来。 不过,徐韶慧听到徐相说母亲最近安好,就舒了一口气。转念却又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妈妈来,想必自己的惨死会让妈妈痛不欲生的,不知现在妈妈可好? 徐相见女儿脸上的表情从担忧变成欣慰,如今却又换回悲痛的表情来,这一连几变,让徐相心里也甚为难过。 而站在旁边的春暖听到秋叶的名字时,忍不住就问道:“老爷,秋叶姐姐还好吗?” “自从你们走后,还多亏了秋叶这丫头,才能够让夫人高兴起来。”徐相说着抬头看了看春暖。这一看倒不打紧,却发现从进门就一直被自己忽视的春暖,她的额头上竟然多出一个疤痕来,脸上看起来也是微微发肿。 心里一惊,厉声问道:“春暖,你的疤痕哪来的?”徐相之前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温温的,毫无大的波澜起伏。如今,声音突然提高,让徐韶慧也忍不住看了看他。 徐韶慧这才想起刚才忘了让春暖遮掩这个疤痕了,想必林姐姐也看见了。 李德全微侧头看了看春暖,发现她的额头侧面处确实有个指甲盖般大小的疤痕。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寻思着出什么事情了。 徐韶慧怕春暖说出撞墙之事来,就悄悄用右手拽了拽她的白纱裙,抬头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此时徐相正在盯着春暖的额头,李德全也在低眉思考着。倒也没人看见徐韶慧的小动作。 春暖此刻也不笨了,看到小姐告戒的眼神,立刻回到:“老爷,奴婢上次不小心,端水进屋的时候,摔到了门框上,这里就留下了疤。不过,快好了,老爷看看,现在伤疤出又长出粉嫩的皮肤了。”说着,向前一步,将掉下来的一些头发撩起。徐相这才看清,就舒心的点了点头。李德全站在旁边也仔细的瞧了瞧,倒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徐韶慧怕徐相发现什么,就赶紧说:“春暖去为爹爹再倒杯茶来。” 春暖应声走了出去。 “这小蹄子真是的,那天不知怎的特别高兴,在给女儿端洗脚水的时候,由于外面黑,走进来时一下子没注意,就被绊倒了。还好,现在好多了,要不让别人看见了还说女儿虐待奴婢了。”徐韶慧假装撒娇般随意向徐相说完这番话。 徐相笑了笑,道“我家慧儿怎么会虐待下人呢?为父可是知道你自小就怯弱些,见到奴婢家奴都是好心善待,何曾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徐韶慧听了徐相的话,就心安下来。 春暖将茶倒好后,就又站在了一旁。 “爹爹这次来,女儿发现爹爹也瘦了,头上又添了几根白发。不知母亲有没变化?”徐韶慧尽可能的显现出一个做女儿的该有的关心。 “慧儿保重身体,你自小身子弱,禁不起风吹雨淋,在宫里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徐相的爱女之情溢于言表,让周围的两个人也是备受感动。 “知道了,爹爹。你和母亲也要照顾好自己,慧儿现在不在府里了。可能以后也会很少回府的,见到爹爹和母亲的时间也是为数不多,爹爹千万要和母亲保重身体,万事无忧啊。”徐韶慧感慨的说道。 徐相点点头,算是答应。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徐相对女儿嘘寒问暖,让徐韶慧更是万般的感动,中途几次都落下泪来。 这不,现在说到徐韶慧小时候的事情,徐相又忍不住一阵唏嘘,唏嘘时间的飞快。 父女两人和谐的景象并未像装出来的,特别是徐韶慧中途为父亲擦眼泪那一幕更是让旁边的李德全找不出怀疑的破绽来。 大约快到未时的时候,父女两人才算说完,其实也不叫说完,只因徐韶慧要去教义馆里面进行宫礼了,才不得不和父亲依依惜别。 徐相走的时候,徐韶慧忍不住又抱了抱父亲,以表不舍。 徐相表情倒是自然,但是眼神却比以往更加的充满暖意来,完全是一个慈父的模样。 徐韶慧送父亲走的时候,让春暖多送一段路,自己只能先赶去教义馆了。 徐相看到女儿急急的背影,心里也是忧虑多于担心了。 李德全和春暖走在后面。 李德全因是完成了皇上安排的事情,先行回宫了,现在路上只剩徐相和春暖两人。 “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慧儿,凡事得提醒点她,万不可过于懦弱和慈悲,免得受到伤害。”徐相担忧的口气让春暖也是内心一阵的不安。 “是,老爷,奴婢知道了。”春暖答道。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老爷路上小心,和夫人注意身体,以后怕是小姐和奴婢都很少见到老爷和夫人了。请老爷放心,奴婢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好小姐的。”春暖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那就好!”徐相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相走出储秀宫的时候,脸色立刻变了,并不像刚才那般和蔼可亲,冷峻的神色仿佛上了层霜,让周围已经渐入暖意的春色都变得阴寒起来。 春暖额头的伤疤倒真看起来像撞得,但是脸上肿的样子并非撞出来的,倒像是谁打的。徐相暗自思考,慧儿也比以前长大很多,变得能够自立,甚至看起来比以前也淡然很多,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可是,对于春暖的伤痕还是耿耿于怀,这让徐相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做些准备了。 第三十九章 明争 更新时间2011124 23:58:39字数:2120 李德全离开储秀宫后,就赶紧回宫里向皇上禀报徐韶慧的事情。 但是却并未在楚天殿里见到皇上,又去了御轩殿,还是未见圣上。 离开御轩殿,在路上看到一个小丫鬟拿着一篮子新鲜的玫瑰花瓣急匆匆的走着,李德全就喊道:“你是那个宫的奴婢?” 那个宫女被这声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看,发现是李公公,就赶紧低下头答道:“奴婢是兰沁宫专门伺候兰妃娘娘洗浴的宫女。” “原来是兰妃娘娘宫里的,兰妃娘娘这个时辰要沐浴?”李德全看看天色,太阳暖暖的照着,而未时刚过,兰妃为何现在洗澡?莫非……。李德全并不完全确定,只是推测,就继续问道:“皇上可在兰妃娘娘那里?” “是,李公公,刚才是又竹姐姐令奴婢从绽瑾房取来这新鲜的玫瑰叶子,奴婢正准备送过去。”那个宫女回道。 这绽瑾房是专门提供各宫主子洗漱的地方,有着从各国进贡来的奇珍异花,一般只有级别高的娘娘的才发放此类花草,像玫瑰这类在四五月份才生长的珍贵花朵,在后|宫里面也只有兰妃和芳妃才可以使用。 对于其余的妃嫔,就算垂涎绽瑾房里面的花中贵品,也只有偷偷打点那些管事的姑姑才可以得到一些。因此,李德全看到玫瑰叶子的时候也就料到是位权重的娘娘了。 李公公听了不再说话,而是向兰沁阁走去,那个宫女提着篮子紧跟其后。 待到了兰沁阁,这才看到兰妃和皇上正在一起喝茶谈天,李德全进去叩见了皇上。 皇上看到他递了递眼色,李德全就站在了旁边。 又竹过来告诉兰妃洗浴水已经准备好了,兰妃脸色微红,向皇上小声说了几句话,这才进到兰沁阁洗浴的地方去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皇帝白天是不会心血来潮进行这些私房之事的,怕是最近皇帝心里烦躁,才会想要用床第之欢缓解心里的苦闷。李德全心里暗暗寻思着。 “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朝兰沁阁里面的其他宫女说道。 “是,皇上。”宫女们异口同声的答道。 直到最后一个宫女退出房门,皇上这才向李德全小声道:“可有何不妥?”皇上问的时候,还刻意压低声音。 李德全赶紧弯下腰来,附到皇帝的耳边,放低声音道:“奴才仔细瞧了瞧徐主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反倒真的是父女情深。而且徐主子也并未任何矫揉造作的举动,语气里句句包含对徐相的思念之情。”李德全接着又将看到的全过程像皇帝大概讲述了一遍,这才做毕。 皇帝听了李德全的话,心里也沉思起来,看来徐秀女不像假的,那到底刺客是因何要暗杀她呢?皇上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想的头竟然有些隐隐作痛,就摆了摆手,对李德全说道:“回楚天殿,朕要休息!” “可是,皇上,兰妃娘娘正在沐浴,接她去楚天殿吗?”李德全知道皇帝和兰妃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惹,前者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后者是自己安稳生存的保障。 皇帝想都未想,便答:“朕今晚想一个人休息,你去通知兰儿,就免了侍寝,改日再说。” 李德全只能应承,送了皇帝回到楚天殿,而后又赶紧返回,亲自通知兰妃取消侍寝之事。 此时,兰妃正一脸幸福的在水里享受玫瑰香精的丝丝沁鼻,感受袅袅升起的香熏,却听到屋外响起李公公的声音来。 “启禀兰妃娘娘,皇上说想要休息一下,取消今天的侍寝,改日定当补上,望兰妃娘娘体谅。”李德全一口气说完,就赶紧告辞了,生怕兰妃叫住自己问个不停,让他难以应对。 兰妃不知道李德全是何时离开屋外的,只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种深深的失落感,这还是第一次,皇上竟然取消了自己的侍寝,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了?亦或是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兰妃并不知道,皇帝只是被宫中失窃事情和徐韶慧遭暗杀的事情搅得一头乱麻,无心床弟,却不曾想到,这边兰妃没了侍寝,那边的芳妃已得到消息,打扮的娇媚动人,早已来到了楚天殿里面。 兰妃躺在渐渐冰冷的浴桶里面,身体不住的散发出一阵阵的寒流,不知是不是水变冷的缘故,竟然让兰妃有种彻骨的私寒来。 楚天殿里面,一曲此时无声似有声的玄妙曲子,终于让处在困惑中的皇帝扬了扬嘴角,然后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容来。 “皇上,臣妾刚刚研究了一首琴曲,不知道音色如何?就特地弹来让皇上听听了,不知,方才皇上听了觉得如何?”芳妃妩媚一笑,梨涡轻陷,轻抚琴首,等着皇上的回答。 “爱妃弹琴乃我国一绝,无论音,色,质上面,都为上乘之作。朕听来,心情倒是舒畅好多,爱妃可谓朕的解忧宝啊。哈哈哈哈哈……。”皇上说着便大声的笑起来,将刚才心里的阴暗和混沌一扫而过,心情顿时犹如雨后春笋般纷纷露出尖芽来,翠绿翠绿的清新自然起来。 在皇帝笑的当儿,芳妃一使眼色,月娥便端上了一杯乌兰酒来。 “皇上,这是臣妾特地命人从西横国带来的乌兰酒,此酒香气迷人,令臣妾一品倾心,臣妾愿和皇上一起品尝。”芳妃说的时候,亲自端起金樽来,来到了皇上的跟前。 只见芳妃将金樽端于皇帝面前,顺势倒在了皇帝的怀里。 此时,美人入怀,又加乌兰美酒,让皇帝有种飘飘欲仙的陶醉之感,芳妃只是将酒置于皇上的鼻边,就有一股淡淡却香甜的清香来,皇上正要喝,谁知,芳妃却先将酒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双手环住皇帝的整个脖子,低头将口中美酒输进皇帝的嘴里。 那皇帝本来心情已经变得愉悦起来,又经芳妃这一挑|逗,只觉那里一热,就情不自禁的含着那片如蛇般的柔软,细细吮吸起来。 此时,楚天殿里面早已没有了人影,皇帝将芳妃抱入二楼,期间,在走的过程中两人又亲|热一番,直到躺到那张偌大的龙床之上,方才真正的缠绵起来。 而这边的兰妃又如何了呢?下章将会更加精彩。 第四十章 暗斗 更新时间2011125 23:57:35字数:2484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李德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门外响起。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皇帝慵懒靡烂的回道。 李德全见状,就悄悄退到了一楼。 “李公公,怎么样了?”又竹急切的问道。 “皇上和芳妃娘娘在一起,这事明天再说。”李德全无奈的向又竹说。 “劳禀公公再回一次吧,娘娘这次伤寒很严重,现在正躺在床上,奴婢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偏要等着皇上来。你说,娘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呢?”又竹将话一平却一折的说完之后,就又向李德全磕了一个头。心中暗想,娘娘真是厉害,料到芳妃娘娘定是在此。 虽说他俩都是奴才,但是奴才和奴才也是有区别的。就拿这李公公来说吧,见了那些皇上之外的主子虽说都要下跪磕头,却也只是个形式而已。若真正论起来,那些后|宫中的妃嫔们见了这李公公还得礼让三分的。 这不,兰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又竹就跪在地上向李公公磕头叩首。 其实啊,并不是李德全不想去,而是两边的娘娘自己一个都不能得罪,真是左右为难。 “又竹丫头,”李德全说着就将又竹扶了起来,接着继续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皇上亲口言明日再说,老奴也很为难啊。”说着,还装出无奈为难的表情来。 又竹也是聪明伶俐的丫鬟,怎会不知这其中奥秘,就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香囊来,递给李德全,道:“望公公收下,娘娘也是病重,奴婢急着赶过来,也没带什么,就这白银就请笑纳,还望公公向皇上好生说几句。” 李德全心里冷笑,没带什么还拿出白银来,量又竹一个小丫头也没这么大的胆子给出这份银子,怕是兰妃教唆的。不过,李德全还是掂了掂手上的白银,估摸也有二三十两,这在楚国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数目了,就自己一个奴才一月的俸禄下来也不过是十几两左右,比起其他妃嫔给的小玩意儿,银子来的更为划算些,至少不需要自己派手下偷偷将那些弄出宫去兑了银两来。 这楚国的钱币上倒是和清朝有些许相像,但是各个阶层的俸禄数目却并不同于清朝。 太监每月的俸禄也是有规定的,像李德全这类宫中的大太监,俸禄是每个月二十五两银子,依次类推,每向下一个级别,减掉五两银子,直到最后打杂的太监,就剩大约一二两的银子了。不过,这些只是月俸禄,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有一些打赏什么的,算下来也就多了,像李德全每年的打赏基本上比他的年俸禄都要多。 而上次皇帝赏赐了将卫高强五十两银子,就已经让高强感到受宠若惊。像这样子的打赏在这些大太监身上是屡屡发生的,只是银子数目不等罢了。 李德全将这些银子收好,向又竹说道:“你随我一起上楼去,待到了门口,你亲自对皇上说。”李德全这倒好,拿了银子,却将自己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到时候也就不怕芳妃怪罪自己不识时务了,又给了又竹向皇上禀报的机会,也是一举两得,两方都讨得了好。 又竹见李公公这般说,心中暗骂了句老狐狸,表面上表现的眉开眼笑,乐意接受。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二楼门口。 李德全脸贴着门说:“兰妃娘娘的丫鬟又竹有事禀报。” “什么事情?”皇上有些恼怒的问道。 “皇上,我家娘娘刚刚染了伤寒,不肯看太医,要皇上过去才肯,这不,奴婢心里着急娘娘的病情,怕加重了,就赶紧过来向皇上回禀了。” 过了半响,皇上的声音才响起:“小李子,你是怎么办事的?奉朕的旨意,速让张太医去兰妃那里瞧瞧,朕今晚就不过去了。” 又竹听了,却立刻跪下来,头朝着地板,就是狠劲的磕头,声音震得地面有些微微的抖动。又竹来之前,兰妃亲自吩咐,让又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请来皇上的。 皇帝里面可能也是听到了声音,又问道,“小李子还没走?” 李德全看到又竹这样子,也有些不忍心,就对着门向里面说到:“皇上,这奴婢不肯离去,在门外使劲磕头。” 屋里隐隐传来一声娇媚的阻拦声,接着就有哭啼声,不一会儿,皇上就穿戴整体出来了。 看着还在磕头的又竹,对着李德全说:“将这丫头拉到禁食房去,三天不准吃饭,扣去半年俸禄,还有你,记着,以后朕在休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否则,你这位置也该让贤了。今天就先姑且饶了你。” 得,本来还想着能讨到好,谁知现在却连皇上也得罪了,看来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李德全心里不停的感慨道。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李德全脸上立刻堆起一层虚假的笑容来,讪讪的向皇上回道:“奴才该死,奴才看又竹丫头这么急的,怕兰妃娘娘出事情,就又向皇上禀报了。” 皇帝不说话,李德全赶紧示意又竹起来。 这时,皇帝又瞥了瞥又竹,才道:“先去兰妃那里,带上她。” 又竹听到这句话,高兴的又磕了几个头,说道:“谢主隆恩。” 这才起身跟在李公公的后面随同皇上一起去兰沁宫了。 走的时候,屋内芳妃的哭声让又竹心里却是倍感高兴,等会儿定要将这消息告诉娘娘,让娘娘也高兴高兴。 芳妃好不容易打探来的消息,万事俱备了,却中途又被兰妃搅了局,这让她心里的嫉妒又增加许多。 坐在地上,心里恨恨道:“不就是有个兵部尚书的兄长,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要不是忌讳几分,今晚能会去你那里?笑话。” 不过芳妃心里不平衡归不平衡,还是对于皇上独留自己守空房的事情有些黯然神伤。刚才向皇上又发了脾气,皇上不耐之下,就去兰妃那里了。芳妃心里不忿地想着,月娥已经拿来一件狐裘毯子披在了芳妃只穿了一件亵衣的身上。 “娘娘,皇上刚才走时,对奴婢说,让娘娘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不用再回菡飞宫了。”月娥说着扶芳妃起来,将她扶到了床上,看着芳妃安心的躺下,这才掩门离开了。 话说皇上来到兰沁宫,直奔兰妃的闺房内,未进到屋内,就直接问道:“爱妃怎么这么使小性子的?” 说着就已经探头进到了房内。 兰妃见到皇上过来了,就转过了头,并不看向皇上。 “爱妃生气了?”皇帝耐着性子问道。 “臣妾怎么敢生皇上的气,臣妾这就是死了,也就这样子了,皇上还能记得吗?”兰妃赌气的说道。 皇上听了这话,并未生气,走到兰妃的床边坐了下来。 兰妃只觉一双手按上了自己的额头,有种凉凉的感觉,知是皇上,就一动未动的躺着。 皇帝触到兰妃的额头,手挨到的地方竟然是滚烫滚烫的,就命令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这一屋子的人听到皇上的喝斥,全都跪了下来,李德全赶紧派了一个小宫女请来了太医。 却发现—— 第四十一章 中毒 更新时间2011126 23:42:48字数:2386 却发现兰妃并未只是伤寒,还有些中毒的迹象。 皇上听了太医的话,眉头紧锁,微眯了眯双眼,狭长的眼睛中有股暗波在流动,若仔细看,就会发现眼眸中竟然有种妖冶的蓝色在闪着明晃的流光。 兰妃听了这话,心中有种始料未及的感觉。本来只是为了想方设法的让皇上过来,却不曾想竟然弄巧成拙了。 “你给朕好好瞧瞧,到底中了什么毒?”皇上震怒道。 “是,是”张太医赶紧应道。 再次把了把脉,过了很久,张太医才站起来,向皇帝拱了拱手道:“娘娘中了花精毒。” “花精毒?”皇帝的眼里的暗波又增加了许多,再次问道:“此毒因何而得?” “回禀皇上,此毒无色无味,却夹杂在花中,若香精入肤时间久,就会导致皮肤不知不觉中吸收这种香味,使人以伤寒的症状出现,这种毒只有西横国才有。娘娘就是由于这种香精毒浸体,才出现类似伤寒的症状。”张太医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种毒?”皇上怀疑的问道,眼睛忽闪了两下,细长的眼睛眯了眯。 “老臣在成为太医之前,曾经在西横国专门随着师傅攻读毒药药理的。这花精毒就是西横国药师从病毒里面提取出来的。因此,比较熟悉。”张太医回道。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去治疗!”皇帝听了这话,就稍微舒了舒气。不过,却又想到一件事情来:“兰儿为何会中毒?”这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问题。 “禀皇上,老臣刚才已经说,这是花精毒。既然是花精,就自然和各类花有关,不知娘娘最近几天是否用了什么花洗浴,熏香或者养颜来?”张太医问躺着床上的兰妃。 兰妃此时有些晕晕乎乎的,对于太医的话,似懂非懂,也不作答。倒是又竹聪明,听到此话,就赶紧向太医回道:“娘娘今下午用新鲜的玫瑰花瓣洗浴了。” 太医听了,一惊,道:“这玫瑰可还剩余?” “还有一些,但是娘娘已经吩咐奴婢将其捣碎,放于一个罐中,以便下次沐浴时直接置于水中,方便使用。”又竹又回道。 皇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眉毛动了几次,却并未说话。 “将放置花瓣的罐子拿来,我看看。”太医对又竹道。 床上的兰妃感到浑身有种热热的感觉,好像躺在火中,被慢慢的炙烤,忽而,又失去了支撑的东西,仿佛掉到了火坑里般,慢慢的进入一个未知的炼狱当中,全身滚烫滚烫的难受。 又竹取来一个花雕木制罐子,然后将它递给了张太医。 张太医打开密封的罐口,然后用一个银针挑了一点出来,却发现银针立刻变成了黑色,而挑出来的部分,竟然呈现绿色来。 张太医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正是花精毒,才将木制罐子又递给了又竹,说:“将这个罐子放些许盐,然后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将其倒入坑内,填埋即可防止毒性散发。” 张太医说完就侧身对皇帝言:“禀皇上,娘娘确实中了花精毒,此毒得来容易,消毒也易。只需在沐浴的木桶里面加入温水,大约和皮肤的温度差不多,然后加入盐,适当的温度融化盐刚刚可以解花精毒。” “那就赶紧去做,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皇帝对周围的一群丫鬟们训斥道。 这时,兰沁宫里面顿时热闹起,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急匆匆的干活,唯独皇帝坐在床边,握了握兰妃的手,道:“爱妃,好些了吗?”说着又伸出手摸了摸兰妃的额头,一触及,竟发现比起原先来,倒真滚烫很多,再看兰妃的嘴唇,也变得干裂起来。 “玫瑰花瓣哪来的?”皇帝忽而大声的问起房子里面的人。 顿时,兰沁宫又安静下来。许久,才见李德全说:“回禀皇上,今儿下午,奴才去御轩殿找皇上的时候,见兰沁宫一个洗浴宫女手里拿了一篮子的玫瑰花瓣。不知可有关系?”李德全也只是猜测,就将自己见到的告诉了皇帝,却不曾想到,就这一句话,竟然害死了一条人命来。 “哪个宫女?给朕站出来?”皇帝也不避讳,直接就在兰沁宫中开始了审问。 这时,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很孱弱的宫女,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来,似乎地面是一个刀山,每走一步都像割脚似地疼痛。 皇上看了看她,一个微不起眼的小宫女。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未来得及问话,小宫女已经跪在了地上,只是重复的说着这句话。 “朕说你知道什么了吗?”皇帝看到这个小丫头这样子回话,直接冷冷的问道。 “没有。”小宫女头低的更下了,几乎挨着了地面。 “玫瑰花瓣从哪里来的?” “奴婢只是按照又竹姑姑的吩咐从绽瑾房取来的,一拿到兰沁宫就直接将它给了其余的洗浴宫女们,和她们一起给兰妃娘娘撒的花瓣,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请皇上相信奴婢!”一个卑微的小宫女怎么可能取得皇上的信任呢?作为皇上,对待不忠的奴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这个小宫女不幸的成为了其中的一个替死鬼。 “翠儿,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娘娘当初待你不薄,你怎么能给娘娘下毒,我当时亲眼看见你将一个无色的东西倒入水中,还不承认?”又竹在旁边愤怒的质问道。 “又竹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 “快说,谁指使你一个小丫头害我的?”兰妃此时不顾形象,嗖的一声坐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问这个被又竹叫做翠儿的小宫女。 翠儿心里着急,本想说是又竹姑姑给了自己一个装有药液的白色瓷瓶来,现在被兰妃娘娘打断话语,一急,就说不出话来。 此时,又竹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瓷瓶来,将它递给了李德全。 李德全接过,又将它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帝拿起白色的瓷瓶,凑近鼻子,一股淡淡的清香直入鼻腔。 隐隐觉得好似在那里闻过这种香味来,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张太医,你闻闻。” 正在为兰妃调药的张太医走过来,拿起小瓷瓶,一闻,就道:“有股乌兰酒的味道。”说着,又嗅了嗅,发现里面有种淡淡的玫瑰香味,又说:“此瓶子里面有种淡淡的玫瑰味道,若鼻子不灵,怕是也闻不到的。” 这个白色小瓷瓶约摸巴掌大小,若装液体的东西,足够两人使用了。 而皇帝听到乌兰酒的时候,眼眸的流光又加深几分。心想,自己刚刚和芳妃喝了乌兰酒,这时却在兰沁阁发现了有乌兰酒香的瓶子来。难不成和芳妃有关?皇帝脑子里也只是闪现了一下,并没有深思。 将瓷瓶递给李德全,却道:“去找芳妃来,真有话要问!” 下章请看芳妃将如何解释这种莫名的乌兰酒香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精彩随时展现,请亲们好好看哦~ 好吧,看到无恩如此努力更新的份上,请亲们投投票票,多多收藏_啦 第四十二章 谁下了毒 更新时间2011127 23:45:52字数:2400 芳妃被李德全请了过来,发现兰沁宫里面很多人进进出出,一抬头就看到皇上坐在房子中间的那个椅子上,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芳妃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皇帝的跟前,道:“臣妾参见皇上。” “你来了。”皇上眼睛闭着,并未睁开,只是随意的问道。 芳妃猜不出此时皇上的心思,就回了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皇帝也不让芳妃坐着,只是慢慢的品着茶,周围也已经恢复了安静,过了半响才问道“朕记得今晚你给朕喝了一种酒,那酒还真是让朕流连忘返啊,叫什么名字来着?”皇帝忽然睁开眼睛直视面前的芳妃。 芳妃看到皇帝的眼神,有种心虚的感觉,怕皇上发现了那酒里面掺有小量的蝽药。 就小声回道:“叫做乌兰酒。” 皇上突然笑了起来,却厉声道:“小李子,将那个白色瓷瓶给芳妃看看。” 李德全将瓶子递给了芳妃,芳妃咋看之下,感觉很熟悉,又拿近仔细瞧了瞧,竟发现就是自己让月娥扔掉的那个装有蝽药的瓶子,记得当时自己给这个蝽药里面又装了些乌兰酒混合着。现在怎么会在皇上这里? 芳妃心里一惊,难道皇上真发现蝽药的事情? 芳妃心虚的回道:“这是臣妾用来放酒的白瓷瓶,不知皇上让我看这有何事情呢?” “那这个怎么会被她拿着?”皇上说着用眼神看了看芳妃后面跪着的一个小宫女。 芳妃由于进来的时候太急,没有瞧到还有一个小宫女跪着。现在转过头,就看到小宫女战战兢兢的不停的在抖动着。 “臣妾不知道,臣妾更不认识她。”芳妃转过头对着皇上辩解道。 “不认识为何瓶子会在她的手里?” 皇帝反问道。 “皇上,臣妾真的不认识她。臣妾只是让月娥将酒放一些在里面,以便喝起来方便些,并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今晚,臣妾来的时候,让月娥取这个瓶子之时,月娥就说瓶子不见了,臣妾当时并没在意,就拿了另一小瓶乌兰酒来。”芳妃为自己狡辩道。 “水,水——。”兰妃嘶哑的声音喊道。 皇帝立刻起身。走到兰妃的面前。这时,又竹已经端来了水。皇帝接过来,亲自喂给兰妃。 兰妃只感到干燥的喉咙犹如出一股温泉,汩汩而下,滋润着那股焦人的嘶哑来,感到极度的舒服,整个过程,大脑昏昏沉沉,眼睛一直睁不来。皇帝放下被扶起的兰妃,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芳妃的面前。 芳妃此时低着头,只见到一抹明黄在自己的面前停住。 芳妃并不知道自己被皇上半夜叫到兰沁宫有何事?刚才听到兰妃的声音,就觉得必然和兰妃有关,可是,这个白色瓷瓶和兰妃有什么关系呢?为何皇上一直都问瓶子的事情?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闻闻这个瓶子?”皇帝说道,声音中平静如一潭死水,毫无感情。 芳妃不知道情况,就闻了闻瓶子,里面有股玫瑰的香味,还有一丝清香的乌兰酒的味道。 “怎么会有玫瑰的味道呢?”芳妃自言自语道。 “朕还想问你怎么会有玫瑰的味道?”皇帝愠怒道。“小李子,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就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芳妃听完整个的过程,才知道,原来和蝽药没有任何关系,就舒了舒气,道:“臣妾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子,皇上当真是误会臣妾了,臣妾的一瓶乌兰酒昨的就不见了,不知为何又在这里?”芳妃现在也不害怕了,就大胆的为自己的辩解道。 “你过来。”皇帝指了指墙边跪着的小宫女翠儿。 芳妃见状,直接冲过去,就拉住翠儿的胳膊,一巴掌闪了下去,可怜一个孱弱的可怜奴婢,被丰满的芳妃一扇,就倒在了地上。芳妃好似还不解恨,又娇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为何要陷害我?” 皇帝看着芳妃的娇蛮样子,心里也是一阵烦躁,喊道:“好了好了,你下站在旁边。” 又竹看到面前的一幕幕,心里却是乐的不停,暗想,娘娘真是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9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害,料事如神,连芳妃在皇上面前失态的事情都算了出来,真是神了。 “你说,到底那里来的瓶子?”皇上狭长的眼睛有种亮亮的颜色在里面回荡,深邃而冷漠。 “皇上——。”醒过来的兰妃又一次打断了皇帝的话,用孱弱的声音说道:“臣妾感觉好多了,皇就不要生气了。” “兰儿醒了,没事,朕先问问,你再睡会儿,让张太医给你再配几服药就好了。”皇上关心的说。 兰妃见状也就安静的在床上假装睡觉,自她喝过水之后,就感觉好多了。 “皇上,奴婢看见翠儿拿了一个小瓶子给娘娘的洗浴水里面倒东西。” “小李子,你看见什么了?” “回皇上,奴才看到翠儿拿了一篮子的玫瑰花去兰沁宫了,当时,还是和奴才一起来的。” 芳妃像月娥使了一个眼色,月娥赶紧跪下来说道:“回皇上,奴婢本来给娘娘准备了一瓶乌兰酒,可是娘娘说这酒要放一段时间会更好喝些,奴婢就将酒放在了娘娘外面的一个桌子上,结果,今天找的时候,竟然不见了,奴婢急,就重新给娘娘找了另一瓶来。却不曾想,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月娥倒也厉害,一下子就领会芳妃的意思,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芳妃低着头,嘴角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不过,皇上并未看见。倒是旁边的李德全看见了芳妃得意的整个表情来。 此时的翠儿就像案板上的鱼——待宰。任是任何一个人的说辞对她都是致命的。 皇上看到一个个说辞都是完美无缺,心里也知道,这事不能深究,就喊道:“来人,将这个奴婢给朕拉出去,砍了。” 翠儿一听,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大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真的没给兰妃娘娘下毒,请皇上明察,奴婢冤枉啊——。”翠儿的声音如此放入撕心裂肺,却还是被两个侍卫拖走了。 不久,就有人来报翠儿已被正法,这下毒之事也就草草了之了。 兰沁阁也渐渐进入一种睡眠的状态,兰妃自刚才说了话后,又睡了过去,张太医也说病情转好,芳妃回到了自己的宫里。皇帝再无睡意,就去御轩殿批起了奏折。 只有一只只的乌鸦在寂寥的午夜刺耳的尖叫着,仿佛在诉说着又一个灵魂的悲惨来。 第二天,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储秀宫里面的秀女们听到这个事情来,一个个都是议论纷纷,激动不已,仿佛冤死的翠儿只是失踪了,过不久会回来般。 倒是徐韶慧和云秀芝听到卫紫瑶在秀女堆里兴高采烈的议论之时,表情都是平静的毫无波澜来。 林凡娇终于在今天来到了帘花房,开始了正常的宫礼练习来。 第四十三章 选秀前夕 更新时间2011128 23:53:31字数:2355 翠儿的事情也就在秀女们的议论中渐渐被淡忘了。 这一磨蹭,又过了好几天,明天就到了选秀的日子了,每个秀女今儿都特别的高兴,但是激动的同时,担心却也是免不了的。 这不,现在每个人都在帘花房内站的整整齐齐的,听着容谷巧正在言说选秀的规矩。 容谷巧先是巡视了所有的秀女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尖细脆亮的声音说道:“从明儿开始,各位主子就成为皇上的人了,以后就会不一样了,老奴就先沾光提前跪各位主子了。”说着,容谷巧就跪了下去,而后面的奴婢们也跟着一同跪了下来。 这虽说只是一个奴才跪着,但是却已经让那些出生卑微的秀女们心里有了小小的虚荣心。个个脸上看起来都是喜气洋洋的。倒是徐韶慧,云秀芝她们几个平静无常,表情没有大的变化。 容谷巧磕了三个头,然后自顾起身,这才开始说起选秀的规矩来。 后面的那群奴婢也待容谷巧起身后,才起来。 “各位主子也知道,在选秀之前,都要进行为期二十天的宫礼练习。这也是为了教各位主子标准的宫廷礼仪来,就是怕主子们不会或者做的不标准,到时候选秀的时候在皇上的面前出丑,现在老奴已经将所有的宫礼教义完毕,明天就是各位主子一展风采的时候了。在这里,老奴先祝愿主子们心想事成。”容谷巧说着福了福身子。 接着,容谷巧又说道:“这宫礼也算是一种规矩,只是是选秀前夕必须经历的一种规矩。接下来各位主子就要进宫了,宫里的规矩比起教义馆的规矩来更为严厉,主子们以后可要学着适应。” 容谷巧拿起旁边丫鬟端着的茶,轻抿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老奴虽说才和各位主子认识了这二十来天,但是已经产生了感情,希望各位主子以后可要记得老奴啊。” 徐韶慧心里对容谷巧这种假惺惺的话语只是淡然一笑。 卫紫瑶听了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心想这奴婢还真是不赖,到现在还惦记着她们这些主子的安危来。 云秀芝倒真对这拍须溜马的容谷巧佩服起来,也只有容谷巧才可以如现在这般镇静自如的向着这些秀女们露出献媚的笑来。 林凡娇心里也是一阵子的冷笑,这些话倒也只有容谷巧说的出来,当初对自己受刑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叫自己主子?现在主子长主子短的叫着,也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容谷巧不停的在那里说着自己的话,至始至终只有那些傻乎乎的秀女们一心听进去了容谷巧的话来。 容谷巧说的太投入,竟然已经从辰时说到了午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个把个时辰了。秀女们渐渐表现出厌烦的表情来。 卫紫瑶就生出不耐的表情来,还使劲的在前面咳嗽了几下,然后低声嘟囔道:“好饿啊。” 这容谷巧虽然正在说话,但是眼观六面耳听八方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她听到卫紫瑶这样子说,就赶紧快速说了几句,然后很快就结束了。 徐韶慧在后面听了容谷巧这么久的废话,腰酸背痛的,就使劲的伸了伸懒腰,却被容谷巧一眼看到,赶紧说:“徐主子,这样子的动作以后进宫后是万万不能做的,免得被罚。” 徐韶慧心想,你说了这么久,也就这句话说让我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徐韶慧面上却表现的极为感激的样子,回道:“多谢容姑姑的提点,以后我会注意的。” 容谷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似自己得了多大的金元宝般,眉开眼笑的。 云秀芝在旁边对容谷巧这样子的表情嗤之以鼻,转身就要走。 谁知,容谷巧在所有秀女走出帘花房之前,又加了一句道:“今儿下午就不用来教义馆了,各位主子准备准备,明儿就要选秀了,记住老奴说的,要遵守宫中的规矩啊。” 卫紫瑶听了这话,心里头就乐开了,心想,明天一定要收拾的花枝招展的,博个好彩头。 林凡娇至始至终都是一声不吭,心里却在寻思着明天选秀的事情,顿时也乐了起来。 云秀芝看了看徐韶慧一眼,看到徐韶慧一成不变的表情,心里也在嘀咕,看徐妹妹那样子怎么不急呢?不过,云秀芝心里虽然这样子想着,还是被即将到来的选秀拉住了全部的心思来。 各位秀女回到自己的屋里,大都开始忙碌开了,希望自己就是明天被皇上钦点的那个妃子来。 徐韶慧回到住处,却并不急,倒是先躺到了床上伸了懒腰来。 春暖听到明天要选秀的消息,赶紧和香之道别,小跑回到了住处来。 看到躺在床上睡觉的小姐,就自顾在屋子里面开始忙碌起来。 徐韶慧本来是想着小憩一会儿,却不曾想到一下子睡到了酉时,还是被春暖给叫醒的。 睁开眼睛,看到梳妆桌上放着的一大堆金银首饰,就无语起来。 看来春暖这小丫头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穿金戴银的主儿啊。 “小姐,你看这个怎么样?”春暖拿起一个珍珠翡翠项链来,来到徐韶慧的跟前,比划着将她放在徐韶慧的胸前。 徐韶慧就这样子看着春暖不停的换来换去,却没有选上一个。 倒是徐韶慧看到春暖忙来忙去,就说了一句:“我看你也累了吧,坐那里歇歇,穿戴的事情明早再说,反正时间还早。”徐韶慧倒看起来悠闲自得的样子。 春暖急着说:“小姐,奴婢刚才偷偷瞧了瞧,卫主子那里是一群的主子们都在欣赏卫主子的衣服和首饰。” “那是她们,她们想怎样就怎样?我的不急。”徐韶慧淡淡的说道。 “不是啊,小姐,奴婢回来的路上还看见香之拿了许多的香料和胭脂来,说是林主子从她们西江城带来的,很好使的。香之还给奴婢看了看,奴婢见是一盒胭脂来着。香之说这是林主子送给云主子的,还说卫主子也有一盒啦。”春暖激动的说着,而后又道:“小姐,估计过会儿林主子会派丫鬟给小姐送一盒来的。小姐和林主子关系那么好的,一定会有小姐的一份胭脂来。” 徐韶慧笑了笑道:“你呀,就知道占人家的便宜。”徐韶慧说着,还用手点了一下春暖的鼻子来。 “不是啊,小姐,这西江城是胭脂之乡,那里产的胭脂不但贵重,还有股奇特的香味,宫里的娘娘们都用的是西江城产的胭脂来。”春暖急忙说道。 徐韶慧听了春暖的话,心里却是犯了疑。这林妹妹是林寄阳小老婆的女儿,再说上次云姐姐也说林妹妹进宫之前什么东西都没带,哪里来的胭脂送人?更何况连那容姑姑的份子钱都没有,何谈胭脂? 第四十四章 选秀风波(上) 更新时间2011130 23:51:38字数:4430 (ps:亲们不好意思,无恩昨晚高烧387°,脑子混乱,打着字都是撑不住的迷糊着了,今天打了点滴,算是好多了,就多写了些,希望亲们不要介意昨天的断更哦_,下周会多更些字来\(o)/~) 果不其然,不消一刻钟的功夫,林凡娇就派自己的贴身婢女诗翠送来了一盒胭脂。春暖高兴的接过诗翠递给的胭脂,喜滋滋的将胭脂放在徐韶慧的梳妆台内一个抽屉里面。 徐韶慧此时正在吃家中带来的桂花糕,心想这古人也是先进,竟然可以想到用密封的瓷罐保鲜的方法,将这个桂花糕放置的新鲜如初,入口即化,更绝的竟然是做的这桂花糕有种淡淡的清香,里面还有股栗子的味道,香甜可口。徐韶慧细细的咀嚼,自诗翠进门一直未曾开口说话。 诗翠这丫头自小跟着身为小妾女儿的林凡娇,各种世面都是见过的。见徐韶慧只顾着吃,仿佛视若无人,就赶紧走到跟前,笑道:“徐主子好生悠闲,我们小姐专门让奴婢拿些香料胭脂给徐主子,希望徐主子明日能够大获全胜。”诗翠倒也是伶俐,说完这些排须遛马的话之后,就不再言语了。 徐韶慧仍未说话,过了半响才道:“你家主子倒也上心,明儿就要选秀了,今日还惦记着我,让我也是不甚感激,我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知送林妹妹什么好些?”徐韶慧说话的时候,盯着低头细听的诗翠,见她依然嘴角带笑,站在那里,心想这丫头倒真是明事理。 徐韶慧想着的时候,一眼瞥过自己正在吃的桂花糕,心里就有了主意,对春暖说道:“去将夫人带来的桂花糕给林妹妹装上几块。” 春暖应声,赶紧取了几块,放在一个青色玉锦笼花的盒子里面,盒子底部还用锡纸铺了一层,盖上盒子,将它拿到徐韶慧的跟前。 徐韶慧给春暖递了递眼,春暖就将桂花糕端到了诗翠的面前。 徐韶慧这才开口道:“这些桂花糕也是从家里带来的,带回去给林妹妹尝尝,也聊表心意了。” “奴婢替小姐谢过徐主子了。”诗翠接过春暖递给的笼花盒子,微微弯了弯腰,算是谢过。 徐韶慧说完,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诗翠见状,甚觉再呆下去也是无聊,就告退了。 徐韶慧让春暖收拾一下房子,明天还要早起,今晚就在这屋子里面住最后一天了,这二十天来,竟也叫徐韶慧对这屋子生出些许的感情来。 徐韶慧让春暖将诗翠送来的香料胭脂拿了过来。 揭开胭脂盒子,看到这种胭脂竟然是五颜六色,像极了现代的各色粉底,就用食指沾了一些,在左手背上试了试,手背立刻就变得光滑柔嫩起来,隐隐还透着梨花的香味。倒真是不错的胭脂!就光这底色,光泽,还有那似有似无的香味,都已经是胭脂中的鳌首了。徐韶慧心想。 徐韶慧又打开香料盒子,竟然有种飘渺的扑鼻之香。开始闻起来,是股清幽的淡味,过一会了,可能是香料散发久了的缘故,竟然也有种药香味,好似山药的翠香味儿。 徐韶慧心里一惊,药的味道?又再次拿起香料盒子仔细闻了闻,若不细心闻来,还真不知道这香料里面乾坤百转。就赶紧合上盖子,对着春暖说道,“去将这个盒子放在偏僻的地方,未经我的允许,不得私自取出来。”徐韶慧这般嘱咐春暖。春暖见状也未多问,只道小姐怕是其余主子看见了会要去用用,却不知道徐韶慧是忌讳这香料里面的药味儿。 这边徐韶慧开始安顿下来,那边的卫紫瑶屋子里却仍然是热闹非凡,让其余的秀女看来倒是羡煞不已。 “卫姐姐,这个云罗缎子的外套真是漂亮,妹妹要是有一套就高兴不已了。”一个身着粉色短裘衣的女子,面若桃花般的绽放笑容道。 “好看就送给你了。”卫紫瑶大方的回道。 “那谢谢卫姐姐了。” “卫妹妹,这个琥珀镶花真不错,妹妹看……。”另一个年龄看起来稍大的秀女拿起镶花爱不释手的对着卫紫瑶说道。 “姐姐真有眼力,这可是我父亲当年和先帝一起打仗的时候,专门缴获的战利品,还是先王赐给父亲的,进宫前,父亲专门送给了我,这个你可不能拿去。”卫紫瑶赶紧拒绝道的,却不忘安慰失落的秀女,拿起一件狐裘披肩,道:“不过,姐姐可以拿这个,这也是上好的狐狸毛制成的裘皮披风,保暖极了。”那个秀女见到没拿到镶花,却得了一件狐裘披风来,心里自是喜不胜收,赶紧接过卫紫瑶递过来的东西,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卫紫瑶再要了回去。 其他秀女见状,纷纷拿了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来。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住处。秀女们走时还不忘高兴的对卫紫瑶说以后若可以帮得你,就会尽力帮忙之类的客套话。 卫紫瑶要的也就是这种虚荣。今儿晌午在回屋之前,请了众秀女来屋里作客,就生出这般的主意来。知道无论如何明儿谁成为妃嫔也都是难说之事,先拉拢了人心再说,反正自己这里的好东西是数不胜数,给了她们也是无失大碍的。 这不,众秀女们拿了好处一个个都是喜滋滋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此时,正在卫紫瑶让芽儿收拾屋子的当儿,诗翠又送来了胭脂和香料,卫紫瑶却不以为然道:“你家主子也是架势大,我好生请她过来,竟然派你送来了这些东西。”说着,卫紫瑶竟然有了些恼怒的感觉来。 说着卫紫瑶打开胭脂盒子来看了看,眉头舒展开来。 诗翠见到卫紫瑶有些不满的样子,竟也不生气,只是赶紧回道:“我家主子臀部的伤还未好痊,走路也不方便,就派奴婢过来送了这几样小东西来,我家主子给奴婢说了,说卫主子生的花容月貌,宛若玫瑰娇艳绽放,饶是小姐一个女子家看了也会心动,更何况明儿皇上见了,更是心花怒放,生出诸多爱意来。”诗翠这丫头到生的真是伶俐聪明,见卫紫瑶对自己生出厌恶来,就说了这摊话来,却还真是说到了卫紫瑶的心坎上,让卫紫瑶心花怒放,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好像现在就已经成了那万人景仰的妃子。 “你这丫头,倒也会说话。”卫紫瑶抿嘴一笑,竟真若玫瑰盛开般炫目起来,诗翠看的也是痴了。 “芽儿,去给诗翠将那枚琥珀镶花取来。” 芽儿听到小姐要送镶花,想要开口劝阻,卫紫瑶用眼神禁止道:“快去取来。” 芽儿无奈,只得拿来了卫紫瑶刚才不愿送给别的秀女的镶花,递给了诗翠。 “这可是我家小姐不愿意送人的,刚才其他主子要,小姐都不肯给。”芽儿不情愿的将琥珀镶花递于诗翠。 诗翠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又叩谢了卫紫瑶一番,方才离开。 卫紫瑶心里想着今天自己的算是做了许多有用的事情来,就心里忍不住的唱起了小调。 芽儿在旁边倒是急了,问道:“小姐,那镶花你不是不送人吗?” 卫紫瑶撇了撇芽儿,才道:“你知道什么,那林凡娇虽说是一个知府小妾的女儿,但是拿的这个胭脂却也是上等的货色,我刚才略微看了看,竟然是西江城的‘凤胭’,这凤胭可是我国最上等的胭脂,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想林凡娇能送来此等的上乘货真算有心了。” 芽儿听了卫紫瑶的这一席话,才恍然大悟。 看来这卫紫瑶实则做事大条,其实却是心细如缝,针针都记得的。 而云秀芝在屋里倒也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就是晌午的时候,听到卫紫瑶叫自己到她屋里去,云秀芝假装身子不适推辞开来,下午自己的丫鬟香之又碰上了林凡娇。 这林凡娇也就送来了一盒胭脂和香料,让香之带了回来。 虽说这云秀芝对于这类东西看了是没有任何的心动之色,却看到林凡娇送来的东西,亦是惊呼起来。此乃凤胭也!传说是楚国的一位先后曾经陪同先帝微服西江城,用了当地自产的胭脂后,甚觉肌肤如脂般光滑,犹如用米脂水沾洗过一般,赞不绝口,由此得来‘凤胭’之名,亦为被喻为凤凰的皇后所使用过的东西。 再看那香料也有股股淡香直入鼻翼,让云秀芝心旷神怡起来。不觉对林凡娇多了几分好感。 又想到自己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就亲自带着香之过去,算是向林凡娇道个谢。 来到林凡娇的屋子,就看到屋外的灯火已经点了起来,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为自己准备明天选秀之物的林凡娇看到云秀芝进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这么晚了。姐姐还过来,真是让妹妹受宠若惊了。”林凡娇娇媚的说道。 “妹妹真是有心了,送来了凤胭,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给你带来这支梅花梅花簪子,以示谢意。” “姐姐真是的,能来就行了嘛,还送这个干什么?”林凡娇说着,却不着声色的从香之的手里接过这个梅花簪子来,侧身递给了旁边的诗翠。 云秀芝看着林凡娇的动作,隐忍着笑意。 方久才道:“也无多少,这是家兄让人捎给我的,现在就送给妹妹了,喜欢就好。” “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也舍得送妹妹,妹妹真是感激不尽。”林凡娇佯装惊喜的样子,对云秀芝细声回道。“你看,我倒是忙糊涂了,也不请姐姐坐下。”林凡娇说着,诗翠就已经端来了一把椅子。待两人都坐定后,林凡娇才说道:“刚才从徐姐姐处得来了一盒桂花糕,甚为好吃,现在云姐姐也尝尝。” 说着,就命诗翠取来了桂花糕。 云秀芝心里暗想,这徐韶慧说是给自己也送一盒来,到现在没给自己,倒是先给了林凡娇,不知她生的何般心思? “妹妹倒是好口福了,姐姐我都没吃过徐妹妹的桂花糕啊。”云秀芝略显失落的说道。 林凡娇一听,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就赶紧圆谎道:“姐姐过奖了,这是诗翠去徐姐姐那里得来的东西,我本不知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听姐姐说来,这桂花糕倒真是万般的宝贝了,那云姐姐不要客气,多吃些来。”林凡娇说着就递给了云秀芝一块桂花糕。 云秀芝也不客气,接了过来,放入口中,顿时石化了。心想这真是人间极品,从来没吃过如此酥嫩的香甜的桂花糕。 “真是好吃。”云秀芝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口。 林凡娇却在旁边生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云秀芝就会自己的住处了。 转眼第二天选秀的日子就来临了。 一大早的喜鹊就已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吵得徐韶慧也是无心睡意,穿戴好衣服起来,却见春暖已经为自己用专门的铜质木盆打来了水。 徐韶慧看到铜盆,问春暖道:“怎么不用木盆了?” 春暖今儿异常的高兴,见状就道:“小姐,你怎么又糊涂了,今儿可是选秀的日子,要用铜盆洗去一脸的民间尘埃,才可入宫面见皇上。这是规矩啊,小姐可不能乱了规矩。” 徐韶慧听着,也就不在说话了,任由春暖为自己擦头,洗漱。 该到了上妆的时候,本来春暖要亲自为徐韶慧打扮的,但是硬是被徐韶慧拒绝了,春暖只得站在旁边看着。 徐韶慧主要还是怕春暖把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起来,就亲历亲为了。 只见徐韶慧略一点眉,又稍微想下,用眉笔弯了弯,一抹远黛已经令人心旷神怡了。徐韶慧心想,当时上军医学校的时候,自己就选修了这门化妆的课程来,没想到还真是派用上了用场。 徐韶慧本来想用林凡娇送来的胭脂,但是想到随同送来的那盒含有药味的香料,就打消了这种念头,用从自家里带来的胭脂将鼻翼出微微打了些粉底,让鼻子看起来更翘一些,又淡淡涂了脸颊,显出一丝红色来,仔细瞧了瞧又觉有些太亮太红,就打了一些白色的粉底,使脸颊看起来白里透红,犹如雪山中的一点红梅般出众起来。 接着选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紫色衣服来,插了一个莲花簪,整个人更显清灵淡雅起来。 连站在旁边的春暖也忍不住为这样的徐韶慧惊呼起来。 徐韶慧淡淡一笑,算是收拾停当,这就和春暖一起来到了教义馆的门前,而黑虎和白龙今早已经被高强调走了,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到了教义馆,排成两行队伍,这才浩浩荡荡的向御轩殿走去。徐韶慧只是跟在最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倒是没有过多的引起其他秀女的注意,自是寻得轻闲。 下次选秀风波继续进行中,且看每位秀女如何一展风采? 第四十五章 选秀风波(中) 更新时间2011131 23:57:38字数:2135 按照规矩,每个秀女的贴身丫鬟是不能够跟着一起进宫的,只能待到秀女被选了妃嫔方可随之进宫去。春暖也只能够将徐韶慧送到教义馆的门前,看着自家小姐步入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的漩涡里面。 众秀女进入御轩殿里面,顿觉庄严起来,瞬间就变得也雀无声。 徐韶慧只觉得周围许多双眼睛都在大量着这个秀女队伍,好奇,惊艳,不屑,羡慕各类眼神都是比比皆是。 不过,和病人打了四年交道的徐韶慧早已练就了平和淡然的心态,此时,碰到这些目光,倒也是安然,丝毫没有紧张之感。 按惯例,秀女们首先还是必须参见高高在上的皇帝。 而徐韶慧跪在后面只是自顾地盯着地板,心想,孟婆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真是麻烦,样样都要做到,真是缺一不可。唉,要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再世轮回人道,自己早就死了成为妃子的心了,好好的当个宰相小姐,也甚是安闲。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秀女们齐亮的嗓音震耳欲聋,仿佛用声音在诸多的孔雀里面争个凤凰来。 徐韶慧站在后面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来。 皇帝坐在玉龙吐珠的龙椅上,可以看到底下所有秀女的表情模样来,很不巧,徐韶慧的这抹笑意就毫无征兆的进入到皇帝的眼里。 皇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大笑起来,这个女人真有意思。别人见了本王都是战战兢兢,而她竟然还露出笑意来,真是有意思。可能是后·宫佳丽见得多又忘得多的缘故,此时的皇帝根本就没有认出这个女子正是当初自己赐昭的徐氏韶慧来。 徐韶慧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皇上盯上了,只是起身后安静的站在后面,仍未抬头。 这时,李德全方才站到皇帝的右侧的前面,拉长嗓子,喊道:“选秀开始——。”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也,站在中间的云秀芝听到李公公的声音,此时的心里开始有丝紧张,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 林凡娇也是宦官世家出身,但是身份低微,从未见过如此盛大肃严的景象,心里也是忍不住有小小的颤动。 倒是那卫紫瑶,身为大将军的女儿,自小练武,多了一些大方之气,站在第一排竟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若仔细观察她的手,就会发现双手合拢,紧紧的捏着。 其余秀女也都露出或多或少的紧张之色来。 选秀仍在继续进行中,徐韶慧以为像电视上看到的一系列繁琐过程,需要来个茶艺或者才艺考验,谁知,也只是以貌取人的选美大赛罢了,不过,只是选美的女子身份略微高贵些而已。 李德全开始念名字,名字是按照征选的先后顺序排列的,因此,并未有何种歧视存在,这也可以稍微安慰下那些家境不好的秀女心情。 “秀女江心,探花之女。” 一个女子迈着盈盈碎步,轻身向前,福身一拜,道:“秀女江心参拜皇上,参见芳妃娘娘,兰妃娘娘。” 徐韶慧听到秀女江心喊了芳妃和兰妃的名号,这才抬起头来,方发现皇帝的身边坐了两位妃子。又一想,这倒也是,在楚国,皇帝只有年满二十二岁方可选后,而此时的皇帝只有二十又一,是不能立后的。不过,这个倒也不影响什么。后·宫中有东宫的兰沁宫兰妃闵洛兰,又有西宫的菡飞宫芳妃廖芳菲,两人被准予一同打理后·宫,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自从上次兰妃中毒之事后,两妃由之前的面和心不和直接到现在的见面不说一句话的份儿了。 而这次的选秀就是两人为自己拉拢势力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徐韶慧看到今天的芳妃是格外的娇媚迷人,身着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依然媚态如风的坐在皇上的旁边,眉毛点成了朝天的样子,竟给徐韶慧一种压迫的感觉。虽说这样,但是再看之下,却发现芳妃的额头有只手绘的紫色蝴蝶来,蠢蠢欲飞,又增了几分鲜活的感觉来。 而旁边兰妃的打扮也是别具一格,那皎若秋月,螓首蛾眉,肤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外貌,看在徐韶慧的眼里,竟然也是迷得自己出了神,更何况再配上一袭浅蓝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并一个淡粉色锦缎裹胸,乌黑青丝上又别了一朵新鲜的深粉色百合来,衬得兰妃越发光艳照人,增添几分恬静,竟然没有曾经中过毒的迹象。 徐韶慧偷偷瞧完两宫的娘娘,就低下了头,却忘了看皇上几眼。 “你多大了?”皇帝慵懒的问道。 “小女年芳十六。”皇帝看到她长得也算有几分姿色,便道:“就封为从八品的更衣了。” 旁边的专门记录的太监赶紧记下。 后来,又来了几个秀女,皇帝看到姿色平平,并无出彩之处,就分给了两宫兰妃和芳妃换做使唤的丫鬟。 “秀女卫紫瑶,大将军卫寒殷之女。” 皇帝听到大将军,眼睛很快的就亮了一下,坐正身子,才道:“抬起头来。” 今天的卫紫瑶仍然选了以往偏好的亮色来,穿了一件水仙红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听到皇帝的命令,就马上抬起了头。 皇上看到卫紫瑶,微微皱了皱眉,只见卫紫瑶的脸上虽说看起来光洁如滑,为何却闪着妖冶的蓝色,而这种蓝色和自己眼睛的蓝色竟然有种相互辉映的感觉,可是,却也是皇帝最为忌讳的,一摆手,本想不封号,却瞥见了底下卫寒殷殷切的眼神,就随口道:“就封你从七品的答应了。入住兰妃的兰沁宫。” 卫紫瑶本想着凭借自己楚国第一美女的容貌,父亲也是当朝的大将军的身份,至少会是一个正六品的贵人,却不曾想,只是一个答应,心里却是不情不愿的。 接着又是一个稍微年长的秀女,只见她穿了一件紫色的荷花对襟短衫,又配一个白色的长衫裙来。 刚一跪地,周围就有了一股股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第四十六章 选秀风波(下) 更新时间201121 23:56:53字数:3092 刚一跪地,周围就有了一股股倒吸冷气的声音。 徐韶慧抬头看了看才发觉那秀女穿着一件和芳妃同种颜色的衣服,这就是所谓的典型撞色事件了,不禁对这个可怜的女子担心起来。而心里却庆幸自己在出屋之前换下了那件紫色衣服来。只因当时春暖一句宫里的娘娘们个个都是紫气东,不知今儿穿着何种服饰?一下子提醒了徐韶慧,就去换了一件淡色衣服。当时也是忌讳紫色只有妃以上的娘娘才可以穿戴,并未多想,孰料,却是免去了自己的一桩麻烦来。 而林凡娇心中正在暗自窃喜皇上对卫紫瑶低等的封号,只是恼怒为何不封个低阶的更衣。又想到自己只是给那凤胭里面加了些蝴蝶兰的汁水,和胭脂混合,不易发觉,就是为了让使用的人脸上闪现蓝色的现象。若不是早些听到爹爹对大娘说皇帝忌讳蓝色这件事情,林凡娇也不会在选秀的时候如此这般大费周折,极力打败那些强劲的对手了,这样做,只是小妾的孩子早成熟而已,要想在这个险象环生的皇宫中生存下去,就得学会使用计谋。 林凡娇正在想着,却被四周骤冷的空气给打断了思虑,就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周围的秀女们表情各异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女子,都打着寒战。 云秀芝倒是最先发现秀女撞色的角儿,只是仍然保持着招牌式的微笑,怕皇上无意中看见自己,而面露不悦。不过,云秀芝也算聪明,在发现那秀女撞色的时候,就赶紧打量了一下两宫娘娘的衣服来,发现和自己的衣服颜色样式不一样,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偷偷瞧了瞧旁边的其余秀女,发现并无撞色之人,方才转过头继续等候着。 芳妃一看到这个秀女穿着与自己同色的衣服,就眉心紧贴。而旁边的兰妃却是打了看场好戏的态度,不言不语的悠闲坐着,轻岷几口梨花茶。 皇帝看向下面跪着的秀女,只道:“可有官员在朝中任职?” 那秀女并未意识到自己犯了芳妃的忌讳,心里仍有些微微的激动,就赶紧叩头道:“奴婢家中尚无朝中任官之人。” 皇帝又道:“家中从何事?” “奴婢家父是一落第秀才,靠卖字为生。”这个秀女说这句话时,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没有了刚才的昂扬。 “恩。”皇上不再说话,此时,芳妃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大胆贱婢,竟然不懂宫规,坏了等级规矩。” 那秀女本在高兴皇帝问了这些话来,却被芳妃一吓,六魂出了五魂,还剩那一魂在身体里面横冲乱撞,只等着一冲而出。 赶紧战战兢兢的跪地上,冲口而出:“娘娘,奴婢做错什么了?” 芳妃本在气头上,被她一问,竟然不知如何作答。此时,旁边的兰妃一转柳叶眉,微微笑道:“你看看自己的身上,怎么能和芳妃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这不是坏了规矩是什么?”兰妃故意加重后面的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犹如警钟敲下般撞进每个在场人的耳里。 这秀女抬头一看,吓得面如土色,后悔昨晚贪小便宜,穿着云秀女送给自己的这套白云点翠的酱紫色衣服。 “娘娘饶命,奴婢是无心的,奴婢真该死,以后再也不敢了。”秀女赶紧跪地求饶。 “你无心都是这样子,以后有心岂不是更加乱了规矩?”芳妃竖眉瞪眼,斥责道。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皇上。 皇帝这才抬起微眯的眼睛,对着秀女道:“规矩就是规矩,违背了就要受罚,既然如此,你就去尚勤舍做个洗衣的宫女。” 皇帝这样做也算是在其余秀女面前给了芳妃一个台阶下。芳妃这才微微舒展了眉头,兰妃心里冷冷一笑,又端庄的继续坐着。 选秀已经快到晌午了,这才到了林凡娇。 “秀女林凡娇,西江城知府林寄阳之女。” 皇帝曾经南下过西江城,对于那里的有些了解,就抬头多瞧了林凡娇几眼,竟然有种心动不已的感觉,都说南下女子娇小玲珑,如今看来更是明媚动人,再配上那件鹅黄|色绣着连珠团花锦纹烟萝银丝轻纱衫,甚显清秀可人。特别是那红艳艳的小嘴儿,让皇帝顿时有种饥渴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秀女林凡娇参见皇上。”声音清脆,让皇帝又增加了几分好感。就在皇上突然开口想要册封林凡娇的时候,旁边的芳妃却忽然笑开来。 对着皇帝美目嫣然道:“臣妾看这林秀女不但人长的清丽,就连那头上的梅花簪子都是无与伦比啊。” 听到芳妃的话,兰妃忽然抬起头来。 定睛看向林凡娇,眼神中的涟漪胜过内心的汹涌澎湃,仿佛须臾间滂沛雨飘空。 竟然敢有人佩戴梅花簪子!兰妃双唇紧闭,转头看向正在兴头上的皇帝。 芳妃在兰妃正要开口的当儿,抢先对皇帝说:“臣妾看这林秀女也是姿色不凡,让臣妾看了也是心疼,皇上依着性子就封个什么来。” 兰妃本想对皇上说降罪于林凡娇的事情,被芳妃抢了先,心里极不是滋味,要说这梅花的缘由,还要从三年前选秀说起。 那时,兰妃并非妃子,也只是一个刚进皇宫的秀女,只因是兵部尚书闵海安的妹妹而被皇帝多看了几眼,竟然发现了兰妃头上的那只梅花簪子来,那簪子可非一般的货色,在梅花正中心有颗小粒夜明珠,看起来流光溢彩,甚显兰妃的清新亮丽。皇帝当时看的一呆,就封闵洛兰为正五品的梅嫔,赐予梅只能梅嫔一人佩戴。为此,闵洛兰倒是在后|宫中过足了风头,比起差几个月被皇帝带进宫的廖芳菲,闵洛兰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了。 后来,闵洛兰被封妃的时候,本来也是用梅妃的,但是,闵洛兰嫌弃那“梅”字谐音“霉”,就请求皇上改了,皇上也为求方便,便取了名字中的一个字来,闵洛兰自此被称为“兰妃”了。 如今,后|宫之中,除了兰妃,再无人敢佩戴梅花。怕惹了兰妃娘娘,而给自己遭来无辜的罪名。 偏不巧的,今天林凡娇就佩戴了云秀芝赠予的梅花簪子,本想着一拨头彩,却不料已经不知不觉的得罪了兰妃。 “爱妃甚解朕心啊,不过,朕看到她头上的梅花簪子,想起了兰妃当年进宫的样子了。”皇帝说后一句话的时候,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兰妃,兰妃勉强笑了出来,却不敢多言。 芳妃心里暗暗得意,又道:“也是,臣妾后来进宫时,听说了姐姐那枚梅花簪子可是惊艳了许多人,皇上还赞不绝口啦。”芳妃说着,话锋又是一转,接着道:“不过,如今看来,这梅花簪子却也不再是姐姐一人的独享了,臣妾看着林秀女戴着也显国色天香。” 皇上看了看底下跪着的林凡娇,点了点头,道:“那就也封个从七品的答应了,入住芳妃的菡飞宫。” 林凡娇听到这个封号,略微失落一下,不过,想到今晚自己戴着的这个梅花簪子差点害死自己,心里忍不住对云秀?br / 韶泽福慧第10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秀芝产生了无名之火,此刻,却也只能隐忍不发,谢主隆恩后,站在旁边去。只等着看云秀芝的馐事。 而此时,兰妃对林凡娇增加了几分厌恶,芳妃心里对自己这绝妙的反击更是喜上眉梢,还不忘得意的看向表情阴郁的兰妃。 云秀芝在旁边心里却是冷笑连连,幸亏爹爹在进宫之前提前了解了各个娘娘的习性,才让自己得以用此计算计其他姿色非凡的秀女。昨晚送林凡娇梅花簪子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曾想竟被她逃过一劫,也罢,这次是有芳妃帮助,下次就不能了。 选秀仍在进行着。 “下一个,秀女徐韶慧,宰相徐寒宇之女。” 皇帝本来也有些困了,听到徐韶慧的名字隐隐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那里听过。就朝下望去。 而此时的徐韶慧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心里却也有些紧张了。不过,自队伍后面走出之时,就感觉有几股炙热的目光射向自己,忍不住微抬头粗略的瞧了一遍,这才发现位于大殿右侧的三皇子楚瑄正用炽烈的目光充满暖意的盯着自己,而旁边的郡仙公主更是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调皮的冲着自己扮了个鬼脸,又伸出右手的拇指,打了一个向上的手势,算是极尽赞美了。徐韶慧微微笑了笑,就略转向左侧,看到父亲徐寒宇也是面露殷切的希望向自己,给了徐韶慧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才让徐韶慧稍微放下心来。 楚瑄看到楚雪仙对徐韶慧做的手势,就轻拍了拍楚雪仙的头,却喃喃自语道:“真不知道皇兄会不会将她赐予我来?”楚雪仙此时正在兴头上,巴不得皇兄赶紧选了徐韶慧为妃,这样子就可以方便找她玩了,也就并未听到旁边三皇兄的低语声。 第四十七章 选秀余波(上) 更新时间201122 23:58:58字数:2617 (ps:大年三十不求红包,求收藏,求票票,你们的收藏票票是无恩更新的巨大动力_) 再说,上次徐相回去之后,暗地里派人调查了自己女儿在储秀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心里也是暗暗的惊讶女儿竟然会遭遇如此这般,就私底下派人在暗处保护着女儿。 今天看到女儿好端端的参加选秀,心里也算是踏实许多。 徐韶慧自然不会完全明白父亲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除了关心,更多的还是担心。 徐韶慧走到正殿前,敛衣行礼,福身跪下。脸上却携揉缕浅笑靥,沾颜出铅华彰显的淡然来。这竟也让皇帝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双眼动也不动的盯着面前的人儿来。 “年芳几何?”皇帝忍不住问了一句废话。 徐韶慧清音素言,“秀女徐韶慧今年年芳十六。” 皇帝听后,只觉那声音仿佛天籁之音,竟然也将自己一身的睡意打消全无,“给朕抬起头来。”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颦了颦眉。心里对皇帝这种愚蠢而无聊的做法感到甚是无语。不过,虽说心里不愿意,但是,当徐韶慧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已经换了一种淡定的表情。 只是徐韶慧这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深邃而狭长的汪洋大海里面,尽是一片蓝色笼罩着只属于两人的一种际会。 坐与高高龙椅上的皇帝看着徐韶慧只觉她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悠然。看起来云淡风轻,虽说不上绝色,但也是素雅风仙的一个清丽女子。 更何况,徐韶慧今天偏偏又穿了一件粉白色的丝制长衫,外罩一个粉色短衫小坎肩,却尽显欣长高挑的婀娜身姿,特别是长衫上的那个大朵的莲花,顺着坎肩露出的地方一直绽放到腰际,更绝的竟然是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的奇巧遒劲的莲花枝干,再加上徐韶慧头上唯一的饰物莲花簪子,可谓是齐聚一堂,照相呼应,衬的徐韶慧肤白如新剥鲜菱,绝美的将徐韶慧印的鲜活起来了,仿佛连衣服上头上的莲花都成真的一般,令徐韶慧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心旷神怡来。 皇帝自然看得痴了,终于想起来这徐韶慧了。原来她就是自己上次为了三弟楚瑄的请求而偷偷扮成刺客的样子,专门去见的秀女。 没想到如今见来,竟然又有别样的风采。皇帝又想到刚进殿的时候,众秀女都在跪拜自己时,徐韶慧嘴角的那抹笑意,心里对徐韶慧竟然多了丝好奇。如此一个令自己感到的生动鲜活的女子,自己怎么会送给三弟呢?皇帝心里暗自想着,就朝着三弟楚瑄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楚瑄只是双眼紧盯徐韶慧,并未看向自己。这让皇帝大为恼怒,就大声咳嗽了一下。 楚瑄这才回过神来。 却听到皇帝大声的宣布:“徐氏韶慧,端庄秀丽,独赐一宫,赐宫名福慧宫,宫位正六品慧贵人。” 旁边记录的小太监听到这个封号却不敢记,怕是皇上说错了,就拽了拽旁边的李德全,小声问道:“李公公,这个贵人也能有单独的宫殿吗?” 李德全瞪了小太监一眼道:“皇上怎么说,你怎么记就行了,不要多问!” 小太监被李德全这样子一喝斥,心里也就不管任何顾虑,直接将皇上的话记录下来。 其实,李德全心里也在纳闷,皇帝为何只封了一个正六品的贵人,但却赏赐了宫殿?要知道,在楚国只有正五品以上的嫔才配拥有单独的宫殿,对于正六品的贵人,那是万万不可以有的。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眼神中多了一份疑惑。只觉上面的皇帝在那里见过,却硬是想不起来。 不过,对于徐韶慧的封赏,却也引起了有些人的不满。 首当其冲的就是大将军卫寒殷。 只见他上前一拜,掷地有声道:“皇上,只怕单独赐予徐贵人一座宫殿不合情理?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卫寒殷自然容不得皇帝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宰相徐寒宇比对自己好,何况不知为何?皇上只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瑶儿一个从七品的答应,却给了宰相女儿一个正六品的贵人,这已经让卫寒殷的心里不爽了,现在还赐予单独的宫殿,这岂不是让其他朝中大臣戳自己的脊梁骨,说自己有一个楚国第一美女的女儿都比不上人家徐相的女儿,这另一层意思听起来不就是自己这个大将军还不如一个文官宰相厉害? 卫寒殷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就当场发作了。 皇帝只是笑了笑,道:“爱卿,这选妃是朕的事情,难不了爱卿要替朕来做这个主意不成?” 别看这皇帝只有二十一的年龄,说的这句话却是暗藏玄机,让其他人听了都是胆战心惊,忍不住朝卫寒殷看去。 卫寒殷虽说是个粗人,但是对皇帝这句话的意思却是明白的很,无非就是告诫自己,不要涉政太多。此时,卫寒殷只得退让,毕竟今天是选秀的大日子,不能拂了皇上的兴致。最终,卫寒殷还是将诸多苦水咽于肚子里面,不甘心的退下。 宰相在旁边除了对皇帝的赏赐有些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沾沾自喜。当看到卫寒殷满脸的不爽,徐寒宇心里倒是舒服到了极点去。 楚瑄心里对于皇帝的这个决定还是现出了痛楚之色,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就低下头,满眼的忧伤被掩埋掉了。 不过,在场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除了宰相,就莫过于楚雪仙了。当皇帝再次看向楚瑄的时候,她却冲着皇兄做了一个鬼脸,让本来被卫寒殷扰了心绪的皇帝心情也大好起来,冲着楚雪仙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此时,芳妃和兰妃两人的心里却也是出奇的相同,都在心里对徐韶慧暗暗思量,到底这女子吸引了皇上那里?要如此不顾规矩的赐宫?就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徐韶慧的身上。 恐怕皇帝今天的这个决定,是将徐韶慧推向一个绝境了。 徐韶慧也知这个慧贵人不是好当的,就单单赐宫这件事情,就已经让其余的嫔妃们恨之入骨了。 而卫紫瑶,林凡娇,云秀芝皆是一个表情,恼怒。 现在只剩几个秀女了,还是要进行的。徐韶慧的选秀余波算是告一段落。 “秀女云秀芝,吏部尚书之女。” 云秀芝听到自己的名字,满心欢喜,赶紧上前一拜,道:“秀女云秀芝参见皇上。” 皇帝选妃,一选容貌,二选家世,这三嘛,选的就是人了。 云秀芝倒是都占全了,只是这个人字,却很难拼写的,因为不了解这个人,就很难写出一个人字来。 皇帝现在看的就是人了。前面已经选了那么多的宫中大臣之女,这个可选可不选的。 但是,云秀芝也非庸脂俗粉。只见她描柳弯眉,脸抹胭脂,唇点朱色,颊沾亮粉。再搭配一身茜素青色的衣服,露出纤细而如雪般的手臂,手一动,那手臂上的密密麻麻的小铃铛儿齐刷刷的响起,却也增添了几分喜色。 皇上放眼望去,只见云秀芝那淡扫娥眉眼含春的样子,让自己换了想法,继续选她进宫。 皇帝就道:“封她为正六品的云贵人,入住徐贵人的福慧宫。” 本来,云秀芝听到云贵人的时候,心里高兴着,当听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就一下焉了。 正要准备谢恩的时候,安静的大殿之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仿佛开水沸腾的声音,仔细听来,竟然来自于—— 第四十八章 选秀余波(下) 更新时间201123 23:44:53字数:3204 (ps:亲们的票票很给力哦,无恩明天多更些来。) 正要准备谢恩的时候,安静的大殿之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仿佛开水沸腾的声音,仔细听来,竟然来自于自己的肚子里面。 云秀芝慌了神。 皇帝在上面却还是一脸的茫然。倒是旁边的兰妃贴着皇帝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惹得皇上看起来颇为不快。 “大胆,竟敢在朝堂之上发出如此不雅之声来,该当何罪?”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脑中还隐隐出现兰妃的那句这不是辱没皇家的脸面吗? 云秀芝本来是要站起来的,如今被皇上这声叱喝一吓,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脸涨得通红,不知该说什么作好? 那吏部尚书云择临看到自己的女儿这般,赶紧朝前一跪,向皇帝道:“吾皇圣恩,今天是皇上选秀的大喜日子,所谓水火不饶人。水喝多了,就要临厕;火来了,就要灭火。这肚子难受了,却也是挡也挡不住的,还望皇上原谅云贵人今天的不雅行为,这七情六欲都是免不了的,望皇上海涵,不要因这小事伤了身子。” 皇帝听了云择临这般说辞,倒也赞同,便道:“爱卿说的也是,不过,虽说水土不饶人,但是,云贵人这头衔——。”皇上说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巡视御轩殿所有的人,发现每个人的表情迥异不同,但是大多数还是期待皇帝下面的话。此时,皇帝狭长的眼睛中再度闪现深邃的蓝色,没人看的懂皇帝此时想的是什么?唯独那句头衔的声音拉扯的余音很长。 “便降了。”皇帝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三个字,却也是惊炸了全殿。 云秀芝在下面本来提心吊胆的,怕皇帝一不高兴直接降罪于自己,如今听到降阶这句话,安心自然占据了多数。但是,紧接着,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皇帝说降到那个级别? 云择临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害怕女儿出事。当初送女儿进宫的时候,也是为女儿做了不少事情,就光打听宫中各位娘娘的喜好等等就已经花费了大半的精力。如今,就怕功亏一篑。现在听到皇上刚封的贵人又被降阶,心里自然好不到那里去了。纵使自己一个吏部尚书,也是无法左右皇帝的思想,只能静静地等待皇上接下来的话了。 林凡娇站在已经选好的妃嫔堆里,心里是绽开了花。要不是昨晚以防万一,提前给徐韶慧送的那剩余几块桂花糕上面撒了些蜂蜜和着的泻药,让云秀芝尝不出来药的味道,而吃了一小块,现在也不会在大殿上出丑了。 不过,林凡娇既然做了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泻药也并非一吃就泻的那种,是林凡娇那曾经呆过青楼的母亲教给她的小妙招。只需要给泻药里面放些蜂蜜即可将泻药的发作时间推迟一天左右,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使用之人闻不出泻药的味道。偏偏不巧的是云秀芝那时刚巧过来探望自己,自然也就撞上了。何况这桂花糕可是徐韶慧送的,而非自己的,这就更有了说辞,想那云秀芝是万万想不到是自己在桂花糕里面做了手脚,待到时候问起,就说自己也是吃了桂花糕拉了肚子,这些事情就顺理成章的推到了徐韶慧身上了。 林凡娇想到这里,嘴角上扬,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徐韶慧自然不知道云秀芝这件事情和自己送给林凡娇的那几块桂花糕有关,只道云秀芝是吃坏了肚子罢了。 卫紫瑶心里本就气恼皇上给了自己一个从七品的答应,现在听到比自己品阶高的云秀芝被降阶,心里又变得激动不已了。 不过啊,说了这么多,最为恼怒的还是兰妃了。这吏部尚书本就和自己身为兵部尚书的哥哥不和,自己本想趁着这个让皇上降罪于吏部尚书的女儿云秀芝,谁知,这老家伙好会说话,竟然让震怒的皇上改了想法,兰妃的心里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芳妃倒是出奇的安静,至始至终脸上挂着娇媚的笑容,坐在那里看好戏,并不参与其中。不过,心里却还是暗自想,把这个云秀芝拉拢过来,凭借云秀芝的家庭背景和那兰妃抗争,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其余的臣子们皆都纳闷今天的选秀可谓是多事之日啊。 皇帝接着又道:“降为正七品的常在。” 从正六品的贵人降为正七品的常在,这一下子连降两阶,又掀起轩然大波来。 这可是楚国史上最为严重的一次降阶了,而且还是在选秀之日被降。 不过,这次,大殿内倒是出奇的安静,也没人再敢提出异议。 皇帝一摆手,接着又是选秀了。 约摸又是一会儿,终于结束了这冗长繁琐的三年选秀大事,算是安定了下来。 今天除了徐韶慧的贵人身份最大外,其余的皆为小品阶。皇帝自然不只选了她们几个,还选了几个家世清白的秀女做为答应,采女,更衣等,这也算是平衡了后|宫的势力均衡。再加上皇帝除了原先的芳妃和兰妃,还有几个贵嫔,婕妤,容华等。这就让整个后|宫如今已经持一个平缓的局势,而这个局势刚巧从徐韶慧正六品的贵人那里分割开来了。高品阶的就是那些后|宫中的老妃嫔了,低品阶的就是今天选进宫的新主子们了。 今天选秀的所有真实经过都是被记载在楚书妃册中的,而这个妃册还有一个名字就叫《金枝玉帛》。后据《金枝玉帛》中记载今天选秀之事:“玄牝十一年春,第二届选秀,相之女徐氏韶慧,帝惊其态,册正六品慧贵人,赐宫福慧宫,乃楚国首例品阶不够而赐宫之妃嫔;将之女卫氏紫瑶,帝微词其颊蓝色,只封从七品答应;西江知府之女林氏凡娇,帝喜之梅花簪子,亦册从七品答应;吏部之女云氏秀芝,帝爱之铃铛喜色,先封正六品云贵人,孰料,云氏秀芝大殿之上出不雅之声,帝怒,降为正七品的常在。后帝又纳多名家世清白之女充盈后|宫,但也只封答应,采女,更衣等低品阶位。” 这选秀结束后,每个人都开始忙起来了。 那些被选上的主子们,也就不用回教义馆了,早就有人为她们收拾好地方,带来了主子们的贴身丫鬟。只待主子发话,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然而,虽说是主子,但是这主子分配的地方可是不一样的,卫紫瑶去的是兰妃的兰沁宫,林凡娇却要去芳妃的菡飞宫。偏偏这两个地方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遥远而不挨,却也是得了两人的心境,不待见彼此,自然不希望看见皇上对另一个人的好了。这就是两人如今信奉的眼不见心为净。 而徐韶慧却被李德全专门领到自己的福慧宫来。 不过,由于这福慧宫是皇帝一时兴起根据徐韶慧的名字赐予的,因此,之前,并未有个叫福慧宫的妃嫔宫殿,而是徐韶慧面前的这个仍然写着“嫣寒宫”的地方。 徐韶慧站定,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三个烫金大字,若有所思。 李德全机灵,看到慧贵人盯着殿名看,赶紧上前道:“慧贵人,这就是福慧宫了,由于皇上是随时赐宫给主子您的,这边还没来得及收拾,连着原先的牌子也一起挂着,待老奴命人将那取下来,以免坏了贵人的心境。”李德全说着,就冲着周围喊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还没有将这个取掉。快来几个人,将福慧宫的牌子挂上去!” 李德全那是什么人,这一声训斥,周围的那些懒懒散散的奴才们干的更欢了。 徐韶慧一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不停的想着嫣寒宫三个字。随着李德全进入到了福慧宫里面去了。 云秀芝在选秀时已经丢尽了脸面,如今,倒是没有什么奴才跑来巴结的,只有低贱的小奴才跑过来给她领路,这让云秀芝心里是恨死今天的丑事来。 不过,也就是这一恨,让云秀芝想到自己这出事的原因了。 云秀芝心里清楚,这选秀本来就是大事,很多秀女为了第二天可以穿的漂漂亮亮的,就晚上节食,甚至连口水都不喝。云秀芝自然也是不例外的,这可是她和自己的父亲计划了很久的事情,万万是不可功亏一篑的。 因此,云秀芝昨晚上并未吃任何东西,连每晚都要喝的菊花茶也都没敢喝。肚子怎么会有种吃了泻药才会响的感觉呢?云秀芝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走在路上一边思考,一边观景,看到飘着柳絮,突然想起了去林凡娇那里吃的桂花糕来。 自从教义馆的容姑姑说完选秀规矩之后,自己也就没有吃过什么的,偏偏吃了林凡娇给的一块桂花糕就感觉不舒服了。 再一想,那桂花糕不是徐韶慧送的吗?为什么林凡娇没事?难道是林凡娇给桂花糕里做了什么手脚?还是徐韶慧提前就做好了?云秀芝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但是心里却对于徐韶慧却产生更多的厌恶来,甚至胜过给她吃桂花糕的林凡娇。 云秀芝心里自然是气不过如今的徐韶慧,就狠狠的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 “哎哟,”一声惨叫声响起在云秀芝的前面。 第四十九章 礼尚往来 更新时间201124 23:57:46字数:4053 (ps:四千字哦,大家慢慢看啦_) 云秀芝抬头向前看去,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哟,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林答应。”云秀芝明朝暗讽道。 林凡娇正要去芳妃的菡飞宫的,突然被一个石子砸到了脚踝,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如今被云秀芝如此一说,心里更是恼怒不已,却不敢发作,还要强颜欢笑道:“臣妾参见云常在。” 云秀芝听到常在两个字,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咽下了话。 静默半响,两人同时开口。 “那梅花簪子——” “桂花糕——” 听到对方的话,两人都住了口。林凡娇一听云秀芝说桂花糕,就将云秀芝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让周围的奴才们等候在那里,赶紧对云秀芝道:“唉,臣妾忘了问云常在了,臣妾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几块桂花糕,就早早睡了,今儿起来,感觉肚子有些难受。都临厕好几次,现今好多了。不知姐姐如何?”林凡娇说的真诚,云秀芝听得倒也认真。 “我正要问你桂花糕的事情来。你的肚子也痛了?” “是啊,云常在,臣妾这昨晚也就吃了几块桂花糕,不知怎的?就痛了。不过,这桂花糕可是慧贵人当时送给臣妾的,当时奴婢的丫鬟诗翠也看见慧贵人在自己的住处正吃着,不知,云常在问这桂花糕有何事?”林凡娇假装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突然想起那桂花糕吃起来不错,想要问问你,还有没有?”云秀芝本也只是想探桂花糕是否下药一事,可话到嘴边还是话锋一转,换了平常的口吻。 林凡娇自小见惯了这种事情,心里也是明白云秀芝想要问什么,如今不问,估摸云秀芝心里也是有了底,就说道:“云常在这就问错了人了,常在如今和慧贵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以后想吃多少桂花糕,还不是问慧贵人要的来?”林凡娇说着,还对着云秀芝浅浅一笑。 云秀芝心里暗骂林凡娇,嘴上却还是说道:“林答应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慧贵人那里我还没来得及去,不知,慧贵人以后还给不给我吃呢?倒是你,以后去了芳妃娘娘那里,好吃好喝的到处都是,可不要忘了姐姐我啊。” 林凡娇听到云秀芝说到芳妃,心里却是不乐意了。谁人不知这芳妃是个低贱的青楼出身。如今,皇上将自己赐予菡飞宫居住,倒是没有什么,就怕这芳妃生气起来,冲着自己撒野,咒骂自己。而且,自己出身也非尊贵,和芳妃相处下来,心里自然也是会受很多气的。加上芳妃并无强大的后盾,比起和皇上赐住兰沁宫的卫紫瑶来,兰妃的势力和芳妃一比,那是绰绰有余。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卫紫瑶,东宫兰沁宫可谓是济济一堂了。 还有现在的福慧宫,虽说只是徐韶慧一个正六品的慧贵人,但是人家毕竟是宰相的女儿,得皇上之器重自然不在话下。而且还加了一个吏部尚书的女儿云秀芝,这些势力的混杂自然比起那芳妃的西宫菡飞宫更是不容小觑的。想到芳妃,林凡娇心想,怕是如今的芳妃心里也是焦躁不安吧。 林凡娇一笑道:“自然不会忘了姐姐。臣妾还要谢谢姐姐给臣妾的那个梅花簪子来。”林凡娇嘴上虽这般说,但是心里却是非常讨厌那个梅花簪子。正所谓成也梅花簪,败也梅花簪啊。若非选秀时听到芳妃说这梅花簪子乃兰妃的独享之饰物,当时恐怕皇上还是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谁知就是这枚云秀芝送的梅花簪子坏了好事,让自己只得一个从七品的答应,还在无形中得罪了兰妃,心在想来心里自然是对这梅花簪子抱了很大的怨气。而这怨气的始作俑者就是如今面前站着的云常在云秀芝。 云秀芝听到林凡娇再次说起梅花簪子,讪讪的笑道:“林答应不必客气,你喜欢就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凡娇懊恼归懊恼,对于身为小妾的女儿来说,金钱在这个皇宫里面可是好东西,这梅花簪子也算是一个上乘之物,本来戴着是图个亮丽,谁知,生出这般麻烦,还是和自己贫穷有关系。若自己像其余那些秀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连这进的一切都被打点好了,何苦去用那枚梅花簪子?也罢,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以后一定要小心为妙了。 看来,所谓的礼尚往来就是这般的算计才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秀芝说完,见林凡娇看起来并无恼意,就找了个借口分别了。 就这样,一个继续去芳妃的菡飞宫,一个向着福慧宫走去。 徐韶慧跟着李德全进到了福慧宫的里面,却发现没走一步都有股阴森森的感觉,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虽说,现在已经快到了三月中旬了,但是还是有些寒意夹杂其中,让人冷不丁的颤抖。 徐韶慧边走边看,发现这个福慧宫虽小,但是看起来却是极为的紧凑。中间还有一个小河塘,里面虽说有水,但是河面上飘得那些枯枝败叶却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宫中曾经的衰败。 徐韶慧忍不住对这个福慧宫怀疑起来,这里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穿过荷塘上面的小拱桥,有一个小亭子,继续向前走,就出现了一个朱红色的门来。 李德全就带着徐韶慧走了进去。里面竟然呈四合院的形式排列,而中间就是一个小假山。还有水的流动声。 徐韶慧第一眼望去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李德全看到从进福慧宫到现在都未笑的慧贵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就赶紧说道:“慧贵人,这可是个好地方,你看房子错落有致,特别是四面都是紧密相连的房子,不会让慧贵人迷路的,这个正对着门的大屋子就是主子的住处了。”李德全说着就扭动臃肿的身躯小跑着上前为徐韶慧打开了房门。 徐韶慧随后赶到,看到这个布置典雅的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说道:“我很喜欢这里。” 李德全听到这句话,仿佛如获至宝,赶紧向徐韶慧福身告辞,就要回去给皇上复命,却被徐韶慧叫住。 只见徐韶慧从袖口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锭银子来,约摸几十两的重量,递给了李德全,道:“今天有劳李公公了,以后还有用的公公的地方,忘公公不吝赐教啊。” 李德全看到银子,心里更是炸开了花,赶紧道:“多谢慧贵人,以后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帮忙。” 徐韶慧嘴角浮起一抹轻描淡写的笑容来,微微点了点头。却又想起什么,继续道:“不知云常在住在哪里?” 李德全面上一愣,待反应过来才言:“慧贵人不用担心,这福慧宫除了东边是慧贵人住的外,在西脚边还有几座屋子,那是专门供给云常在住的。” 徐韶慧这才让李德全离开了福慧宫,而自己坐在了屋子里面微闭着眼睛假寐。 感觉到有股阴冷的风拂面而过,徐韶慧搜的睁开眼睛。仔细的瞧了瞧周围,发现门是大开着的,除了外面几个打扫院子的奴才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心里忍不住生疑,难道是自己刚才产生了幻觉?就摇了摇头,心里对于自己的一些多疑感到无奈起来。 正当徐韶慧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围时,云秀芝走了进来。 “云常在参见慧贵人,荣贺妹妹受封慧贵人。”还别说,这云秀芝虽说不满徐韶慧,但是,表现的却似真心诚意的样子,让正在神游的徐韶慧也是辨不出真假来。 “姐姐快别说了,这以后都住在福慧宫,就是一家子人了,姐姐这么见外干什么?”徐韶慧看到是云秀芝,喜上眉梢,就赶紧拽了她过去坐。 本来这只是徐韶慧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却让云秀芝心里感到徐韶慧更加的虚情假意来。 “姐姐去自己的住处看了吗?”徐韶慧先打破僵局道。 “臣妾还没有看,一进福慧宫就先来看看慧贵人了,不知道慧贵人对这里感觉如何?”云秀芝微微侧头,对着徐韶慧道。 徐韶慧听到云秀芝一口一个慧贵人的叫着,心里有些悲哀,但是也知道,这是改变不了了的事实。怕是自己如今叫她云姐姐,反而让云秀芝心里有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 也就正了正语气,道:“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没想到在这个宫中,还有如此僻静的地方来,倒也正合我的心意。”说着,对着云秀芝又是淡淡一笑,接着问道:“难道云常在不喜欢吗?”徐韶慧这次说的时候,却已然换成了云常在 云秀芝自然是不喜欢的,这个地方这么的偏僻,要想“偶遇”皇上是何等困难?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常在,要想让皇上想起自己,谈何容易啊? 徐韶慧自然看得出来云秀芝不喜欢这个地方,见云秀芝不回答,便继续道:“以后云常在若无聊了,便可寻我来聊聊天,也算是打发一些时间了。” 云秀芝这才道:“多谢慧贵人。”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无聊的话,云秀芝便告辞了。 徐韶慧这才送走云常在,就见春暖拿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 “小姐,奴婢终于见到你了。小姐不知道,刚才奴婢听到小安子带我来福慧宫时,奴婢的心里可激动了。这不,奴婢就赶紧从教义馆带上还没有吃完的桂花糕赶过来了。” 徐韶慧看到春暖高兴的都开始语无伦次了,就走过去拍拍她的背道:“你慢点说,看把你急的。” 春暖被小姐这一说,脸变得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春暖就不说话了,赶紧将篮子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收拾起徐韶慧的闺房。 徐韶慧自然坐在那里听着春暖的絮絮叨叨了,这也就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 再说那卫紫瑶得了一个从七品的答应,心里本就不舒坦,如今又被分在了兰妃的东宫兰沁宫,更是气焰压不过兵部尚书的妹妹闵洛兰,心里就淤积了委屈,释放不出,只能拿自己的丫鬟芽儿出气。 “死丫头,让你早点过来,现在才磨磨蹭蹭的过来,是不是想让我一个人收拾这个破屋子?”卫紫瑶理直气壮的指着跪在地上的芽儿,却将声音提高好几个分贝,好像生怕外面收拾的人听不见一样。 “小姐,奴婢早就来了。刚才在外面,是那管事的公公不让进,说奴婢腿一拐一拐的,哪里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后来还是碰上了教义馆的一个小公公过来送东西,告诉了管事的公公,奴婢才进来的。”芽儿说着,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 “行了行了,就知道哭。不过,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你那腿来。赶明儿你就去打杂吧,不要再服侍我了,省的管事的公公看见又挡了去。”卫紫瑶不耐烦的打发道。 芽儿本想着一博小姐的同情,却发现自己落得了这个下场,就赶紧为自己求情道:“小姐,芽儿都跟了你几十年了,您就看在情分上,让芽儿跟着你吧?芽儿一定会好好地服侍您的!” 卫紫瑶心里本就烦着,被芽儿又一闹,便道:“好了,我就说说,你去给我端杯茶来。” 芽儿听到这句话,才破涕为笑,赶紧为自家小姐倒水去了。 卫紫瑶坐在桌子旁边,却看见正对面梳妆镜里面自己的那张绝世容颜来。 脸上的肿痕早已经没有了,再加上早晨起来用了林凡娇送的凤胭,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有精神。 这般看着的时候,卫紫瑶忍不住起身走到了梳妆镜前,坐了下来。 仔细的看着镜子里面,倏地,卫紫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见脸颊上竟然有股妖冶的蓝色。若不仔细看,是万万发现不了的。 而这般诡异的蓝色卫紫瑶隐隐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卫紫瑶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那双深邃幽蓝却闪现着妖冶的光芒的狭长眼睛来。 “原来是——。” 第五十章 以礼博彩 更新时间201125 23:19:09字数:2148 “原来是皇上!”卫紫瑶忍不住小声惊呼起来。 想到这里,卫紫瑶忍不住仔细的回忆着今天选秀过程中自己发生的一切事情,当想到皇上一看见自己的脸颊时,便微微皱了皱眉。紧接着自己就被封为了从七品的答应了。 卫紫瑶这才意识到原来此时自己脸上的颜色和皇上的眼眸之色竟然不谋而合的相似,同样闪着妖冶的蓝色。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又不是什么不雅的事情。 此时的卫紫瑶只是对脸上的蓝色有了些认知,但是并未真正意识到罪魁祸首就是这抹蓝色。 也就淡了情绪,重新坐回了椅子旁边。 而林凡娇来到了菡飞宫,并未有预料中迎接她的喜庆之色,只是被一个小太监带着从菡飞宫的偏门进入到里面。 一路上走下来,也并不见到其余的小太监小丫鬟之类的奴才们,整个宫殿倒是出奇的安静。林凡娇和诗翠主仆两人也就悄无声息的被带到了住处。那小太监就说了一些恭祝的话,然后就等着林凡娇给自己一些打赏来。 林凡娇自然知道他要什么,奈何为了今天的选秀,已经花光了母亲偷偷攒给自己的钱财,此时,囊中羞涩,哪来打赏的钱财? 就讪讪一笑,道:“有劳公公了。” 诗翠聪明,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就赶紧将那位公公带了出去。那位公公没想到自己这趟带了一个没油水可捞的主儿,心里不乐意,走的时候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诗翠自知这边理亏,又怕小姐听见那太监的话伤心,就只说公公没说什么就走了。 然而,林凡娇已经在屋里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太监走时说的那句“穷涩鬼”,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这就更加坚定了钱权是万能之物的信念,也就促进了林凡娇一步步爬向更高层的巨大信心。 林凡娇从一个匣子里面取出琥珀镶花,仔细一看,竟然是卫紫瑶昨晚送给林凡娇的那枚琥珀镶花。林凡娇将这个镶花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见周围一圈儿全被珍珠镶满,只留中间一溜儿的椭圆形,刚好呈现青色的琥珀花纹来,偏偏那琥珀里面是朵盛开的牡丹,看起来娇艳欲滴,似乎都能引来蜜蜂去采摘了。 林凡娇没想到卫紫瑶竟然给了自己这般上好的宝贝,心里自是喜不胜收。赶紧将琥珀镶花收拾好,并不急着让诗翠收拾屋子,而是对站在外面等着给芳妃回话的小丫鬟说:“带我去芳妃娘娘那里。” 小丫鬟本就是芳妃派来监视林凡娇的,如今听到林凡娇要去芳妃那里,自然是乐意引路。林凡娇拿上装琥珀镶花的盒子,带着诗翠,跟在小丫鬟的后面来到了芳妃的住处。 两人虽说在同一个菡飞宫住着,但是却相离甚远,主要还在于这菡飞宫地势平坦,宫殿宽敞,占地除了兰沁宫之外,也是其余妃嫔所住宫殿的两倍,自然比起徐韶慧的福慧宫来,更是略胜一筹。 而对于林凡娇一个从七品的小小答应来说,芳妃自然只给她一个挨着后院的偏僻屋子住。 但是林凡娇心里也清楚,自己这家势不够,钱财也不多,只能靠自己的实力争得芳妃的欢心。 这不,一到住处就赶紧带着礼物来拜访芳妃了。 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了一个门框上挂着红红宫灯的屋子前。领路的小丫鬟估计以前是在这里当差的,对这里看起来极为的熟悉。 只见小丫鬟快到门口的时候,就转身对林凡娇说道:“林答应,请先等会儿,我这就去禀报月娥姑姑。” 林凡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心里却对这个小丫鬟也是长了个心眼儿,心想这丫鬟也是芳妃派来监视自己的奴才吧。 诗翠上前一步,贴近林凡娇的耳朵道:“小姐,奴婢看这丫鬟不可信。”林凡娇点点头,小声道:“你也看了出来?” “是的,小姐,奴婢看还是当心点儿。”诗翠提醒道。 林凡娇并未说话,只是转过头继续等着。 那丫鬟进去了很久,让林凡娇似乎都感觉到芳妃不可能见自己的时候,面前的门被“吱——”的一声打开了。 月娥走了出来。 “林答应来了,快进来,娘娘在里面等着啦。”月娥说着,转头向自己后面跟着的那个小丫鬟训斥道,“林答应来了怎么不早点通报呢?” 小丫鬟心里自然是明白月娥的意思,也就吭吭哧哧的模糊过去了。 林凡娇倒也不恼,心里却清楚,这芳妃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多等些时辰,也好显示芳妃的威风来。 可惜,林凡娇何等人也?自小就在这种氛围中生活着,早就锻炼成了铜墙铁壁,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进行反击罢了。因此,对于芳妃今天的做法却也并未放在心上。 林凡娇被月娥领进了屋内,顿觉周身暖和许多,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个暖炉正在熊熊燃烧着,而芳妃就坐在暖炉旁边的贵妃榻上,慵懒的看着自己。 林凡娇一跪道:“臣妾林答应参见芳妃娘娘。” 芳妃盯着面前的人儿, 免费txt小说下载 韶泽福慧第1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的人儿,半响才道:“起来吧。” 林凡娇这才起来,却也不敢坐,只等着芳妃发话。芳妃看到林凡娇也算规矩,就对着旁边的月娥道:“赐坐。” 月娥赶紧找来凳子,放在芳妃的旁边,将林凡娇请了过来。 林凡娇坐定之后,对着芳妃笑道:“多谢娘娘赐坐。” 芳妃这才微微伸了伸懒腰,方才坐起,道:“以后大家都是皇上的人了,一起服侍皇上,就要为皇上着想。你虽说现在只是答应,若服侍好了皇上,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林凡娇听到芳妃这样说,心里也算是安稳了些,才道:“多谢娘娘提携,臣妾谨记在心。”接着又道:“臣妾今天来,是为了给娘娘送一件东西。”说着,诗翠就将匣子递给了林凡娇。 林凡娇接过之后,亲自将匣子拿到了芳妃的面前。 芳妃本也在好奇是何种东西,见林凡娇端于面前,打开匣子,芳妃看着里面的东西,眼睛却也放出光彩来。 这就是那支琥珀镶花! 其实,这枚琥珀镶花最出彩的就是中间那朵牡丹花,这才引得了芳妃的眼球。 芳妃也知这可能是贵重的东西,便道:“林答应真是有心了。来人,给林答应上茶。” 第五十一章 蜕变伊始 更新时间201126 23:43:39字数:2598 林凡娇心里清楚,这芳妃也是见了自己带来的琥珀镶花才上茶的,如此这般的说来,倒是自己占了镶花的好了。林凡娇心里自嘲道。 不过,自己如今也是囊中羞涩,只能用卫紫瑶送的琥珀镶花来滥竽充数了。幸好,芳妃非常喜欢,这就让林凡娇心里微微的安稳了一些。 “林答应今日表现甚好。”芳妃抿了几口茶,缓缓说道。 林凡娇听到这句话,面上表现出欣喜之情,心里却是冷静的仿佛一潭死水。向着芳妃道:“娘娘真是过奖了,臣妾那里比得上其她的秀女?” 芳妃心里冷哼,嘴上却还是装模作样道:“今日那梅花簪子却是甚得皇上的心。” 林凡娇心里一惊,今日再次提起梅花簪子的事情,只怕芳妃要说什么了。也就不说话,只等着芳妃接下来的话。 芳妃见林凡娇面上一直露着笑容,继续说道:“不过,虽说皇上喜欢你那梅花簪子,但今天却也拂了某些人的雅兴。” 林凡娇听到这某些人,自然知道暗指兰妃。这才回道:“臣妾只是普通打扮,当时并未在头饰上多下多少工夫,只是觉得耐看,就用了那枚梅花簪子。臣妾还要多谢娘娘今日的鼎力相助。” “我今天助你了吗?”芳妃反问道。 林凡娇心里咒骂芳妃的虚情假意,却还是不得不说道:“娘娘今日无论说与不说话,于臣妾都是一种帮助,让臣妾心里倍受感动。” 芳妃这才点点头,算是默许了这种盛赞。 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林凡娇这才起身告辞了。 徐韶慧这边刚好接到皇帝的赏赐。自然先是赏赐奴才的。只见李德全带了好几个丫环和小太监,任由徐韶慧亲自挑拣两个丫环两个太监。 徐韶慧并无看人的通天本领,但也知道眼睛乃心灵的窗户,就以眼看人来挑选了以后服侍自己的奴才了。 李德全在旁边解释道:“这些奴才们以前都是各处打杂的奴婢,这才是先带过来让慧贵人挑选的,剩余的奴才就带给云常在了。” 徐韶慧盯着面前的几个奴才,一个个扫视过去,看到左边一个小太监竟然在自己看向他的那一当儿迎向了自己的目光。徐韶慧心里有了底,又挑了几个看起来聪明伶俐的丫环,这才算是完事。 其实,挑选奴才的时候,也是奴才挑选主子的时候。特别是像这些做苦活儿的奴才们,只有跟上一个受宠的主子,这一辈子也就跟着主子发了,而刚才的那个小太监适时的抓住了徐韶慧的眼球,成功的被选上了。这也是奴才们在这个险象环生的皇宫中生存的一种自荐方式。 李德全见徐韶慧选好了,就屁颠屁颠的当着徐韶慧的面,将两个丫环两个太监公公教育一番,这才带着其余的奴才们奔向云常在的住处了。 徐韶慧见李德全走后,这才坐回椅子上,春暖站在旁边,悄声道:“小姐,左边那个公公就是小安子公公,刚才就是他带奴婢来到福慧宫的。” 徐韶慧点点头,这才又细细打量那个被春暖叫做小安子的太监,也就是刚才迎向自己目光的小太监了。这个小安子倒也没有特别之处,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对圆碌碌的眼睛,发出亮光来,一看就知是机灵人。 徐韶慧抬起下巴,嘴角微扬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安子听到慧贵人问自己,就赶紧跪下来,道:“奴才小安子叩见慧贵人。” “恩,起来吧。” 接着,徐韶慧就将其余三个奴才的名字分别问了一遍,名字却也好听,一个公公叫小福子,两个丫环分别为荷夏和映冬。 徐韶慧又询问了之前四人都是哪里打杂的?结果除了小安子之前是教义馆跑腿的杂役之外,其余三个人都是从尚勤舍调过来的以供各位新进主子调配的。 因这尚勤舍直接归属芳妃和兰妃共同打理,因此,这几个人不排除含有其他娘娘眼线的可能性,但是,徐韶慧又不能不选,自然也就选了四个奴才算是交差,但是,若要知道四人是不是心怀鬼胎的人,以后慢慢就清楚了,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徐韶慧对这四个奴才有了了解后,才正色道:“以后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收起你们以前的那些不懂规矩的坏习惯,现在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以前呆过的教义馆,也不是常见其他奴才的尚勤舍,不是不会见到主子,而是主子随处可见。你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话柄,这就会让整个福慧宫的人都跟着遭殃,所以,这以后说话做事都要掂量着,免得让其他宫里的娘娘奴才们听见了,说咱们这福慧宫里的人失了水准!”徐韶慧说着再次扫视全场,冷然道:“你们都听到了吗?”这最后一句话余音缭绕,经久不息,让在场的几个奴才听了皆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回道:“是,主子!” 徐韶慧自然明白给了他们一个严厉的下马威之后,接着就要给他们糖吃了。 “既然大家明白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干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若做的好了,自然是少不了奖赏的。但是,若做的不好了,惩罚也逃不了。明白了吗?” “是,主子!”几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徐韶慧渐渐开始将自己当医生的本质露了出来,慢慢的恢复现世的那种淡然冷静,开始知道在这个世界做一个好人只会受到无妄的指责,不再信奉万事皆为好人上的原则,而是变得冷漠和残忍起来。 既然被迫选择了孟婆的那个赌约,就要遵守下去,就像自己前世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死囚犯死亡,难道就忍心看到自己猝然而死吗?这就是世界!世界的万般无奈都只能化成缕缕的忧愁和哀思。或许,进入这个皇宫,以后,就连那点哀愁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藏在了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慢慢的变成冷血,凝固干涸,直至流不出一滴多余的血液才善罢甘休。 徐韶慧的这种转变历经了最初对春暖的保护,对芽儿的残忍,对卫紫瑶的帮助,对林凡娇的关心,对山灵的悲悯,直到现在成为慧贵人后不得不做出的冷漠。 不是性子的不改变,只是有的时候,在面对宫中这一切事情后,性子中那股子的倔强就会占据了多种成分,慢慢汇聚成为一种强大的力量,将徐韶慧推动成为楚国历史的浪尖上,开始后|宫中那不得不走下去的曲折小道,然后冷却历史,沉淀自己的倔强和淡然来。 徐韶慧听着面前这些奴才们响亮的回答,点点头,道:“你们都散了吧。” 奴才们这才都各自找事干去了。 屋子里又剩下徐韶慧和春暖两人。 但是,徐韶慧还是悄声问道:“你知那小安子的底细吗?” 春暖小声回道:“小姐,这别人不知道,小安子的事情,奴婢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小安子是奴婢刚随小姐进入教义馆的时候就认识的,那时小安子正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容姑姑打骂着,还是奴婢看着小安子可怜,偷偷给他取了些金创药让他用着。自此,奴婢也就认识了他。小安子家穷,从小就被卖到了宫里,别看小安子年龄小,听他自己说,这宫中的大小事情,他可是基本上都知道的。” 徐韶慧听完春暖的话,暗自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对这小安子再观察观察,以后自己在这宫里生存,没个知底的人可是不行的。 徐韶慧这才觉得有些困了,抬头看向外面,竟然发现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而李德全到了云常在那里,正值云秀芝—— 第五十二章 风吹浪动(上) 更新时间201128 0:38:33字数:3233 而李德全到了云常在那里,正值云秀芝生闷气的当儿, 云秀芝朝着香之发脾气,香之只是低着头,不吭一句。此时,李德全走到门口,一个茶杯就被摔到了他的脚边。 李德全只能看到云常在的后背一起一伏的,正要开口,却听到云秀芝说道:“不是让你去尚勤舍要床被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偷懒了?” 云秀芝说着就转过了头,一看竟然是李公公,就赶紧换了笑脸来。 “李公公何时来的?我还当是那个小奴才来着,刚被派出去要被子,以为又是偷懒跑回来了。”云秀芝讪讪问道。 “云主子,老奴也是刚来,看主子正在气头上,也就未敢打扰主子。主子要被子干什么?不是有新发的被子吗?”李德全问道。 云秀芝瞧了瞧床上,道:“这虽说有新发的被子,但是刚而香之去打扫的时候,发现被子里有股霉味儿,也不知怎的闻了让人直恶心,我就派了外面一个扫地的小公公去尚勤舍重新要床被子,谁知,这小公公都去了两趟了,尚勤舍那边竟然不给,还偏偏说是未经两位娘娘的同意,不能随便给,你说,这被子能盖吗?”云秀芝说着,就让香之抱来被子,给李公公看。 李公公那是老j巨猾,今儿碰到这等事情,自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赶紧摆手道:“娘娘莫急,先听老奴说句话。”说着,就让后面的几个太监丫环走上前。 “奴才参见云常在。” “奴婢参见云常在。” “这是?”云秀芝疑惑的问李德全。 “回主子,这是皇上赐给主子的奴才丫环,留用的。一共是三个,一个太监,两个丫环。” 云秀芝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倒也普通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说着给旁边的香之递了递眼神,香之会意,拿了一张银票出来。这比起徐韶慧给的那堆白花花的银子来更是方便携带。 云秀芝接过银票就塞给了李德全道:“公公莫嫌少,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若以后有用的着的公公的,还望公公多多的帮忙啊。” 李德全本没想到今天会在云常在这里捞到什么,当时来的时候,就心想这位主子今天选秀的时候得罪了皇上,以后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日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谁知,如今看到她塞银子给自己,也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只是面上僵硬的表情变得笑意盈盈了。 “云主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话,若以后用得着老奴,老奴自然会尽力帮忙的。”李德全将在徐韶慧那里的话重新又给云秀芝说了一遍。自然,这拿了钱和未拿好处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云秀芝心里忍不住鄙视道,面上却还是对李德全好言相待,谁让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 李德全见云秀芝对于徐韶慧挑剩下的几个人并无任何异议,就赶紧找了个借口,拿着银票一溜烟的走了。 待云秀芝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德全已经在福慧宫外面一个偏僻的地方打开银票看着上面一百两的数目暗自惊喜着。当时的李德全心想,这吏部尚书还真有钱,女儿一次性就出手如此大方,看来以后有的油水捞了。不过,李德全虽说拿着这一百两的银票,心里还是咒骂这吏部不知又去哪里贪了这么多,给女儿这般丰厚的打点钱财来? 云秀芝这才想起李德全忘了给自己解决那床棉被的事情了。抬头一看面前的三个奴才,就大概问了一些情况,打发他们出去了。 这时,那个小太监也回来了。云秀芝这一看,又是两手空空,知道他又受了气,也就摆摆手让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下去了。 刚才李德全送进来的唯一一个小太监看到自家的主子这般受气,就凑了上来。 “主子,奴才倒可以为主子拿床棉被来?” 云秀芝抬起头,看到是那个叫做小桌子的太监,便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办到?” “主子若信得过奴才,奴才这就去为主子带来被子,主子只管放心。”小桌子神秘的说道。 云秀芝将信将疑,却还是同意了。 小桌子得了命令,就去了。 云秀芝本也没抱什么希望,知道今天的选秀已经让自己丢尽了颜面,恐怕选秀没有结束,自己被降阶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了。因此,去尚勤舍要不到被子也属正常之事,只是,那帮奴才也是欺人太甚,竟然用两位娘娘来压自己,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七品的常在,竟敢也不放在眼里,这以后还在宫里怎么生存? 好像下定了决心般,云秀芝只待小桌子能给自己带回被子;若不成,自己就亲自去尚勤舍讨要,就不信这帮奴才会给自己这个常在冷脸?云秀芝这般想着的时候,香之却为自家小姐的未来担心起来。 虽说在教义馆的时候,老爷打点了教义馆里面的奴才丫环们,让小姐过的也不至于如此的委屈。可是如今进了宫,比不得以前那般的清闲自在了,小姐这要强的性子恐怕也会吃亏的。今天听说小姐又在大殿之上被降阶了,惹得小姐回来之后闷闷不乐,刚才要被子又吃了亏,估摸小姐现在心里苦啊。 香之倒是替自家小姐想的周全,但是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这比不得之前的府里,万事都得小心啊。 小桌子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真抱了一床的新棉被。不过,后面还跟了一个老姑姑。 云秀芝看到棉被,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再看后面的那个老姑姑,虽说那位姑姑身着宫装,但仔细看那衣服的着装和打扮,看起来也是位体面地姑姑,身份可能也是非比其他的丫环奴才。 便道:“这位是?” “奴婢尚勤舍管事的乐蓉,今儿特点来参见云常在。”乐蓉说着就跪了下来。 “哦,原来是乐蓉姑姑啊,起来吧。”云秀芝恍然大悟道,心想,果然是位大姑姑。 乐蓉并未起身,只是继续道:“还望主子不要生气,今儿个新进的主子太多了,这厚棉被被分完了,剩下的都是些比较薄的被子,合计着也是不解冷的,奴婢那时忙,还不知道主子已经派人要了好几次了,刚才听小桌子说主子也是位好说话的主儿,又是吏部的千金,这只要有了棉被,也就不会怪罪奴婢的,这不,奴婢就赶紧过来向主子请罪了。也望主子不要将这事说于李公公了。” 云秀芝听了半天,听到最后一句话才知这真正的来意了,敢情这位乐蓉姑姑以为自己和李德全关系很好啊。 不过,云秀芝也不点破,就道:“我还以为姑姑怎么了?原来是为了被子的事情啊,这没事的,只要拿过来就行了,姑姑还是赶紧起来吧。”云秀芝朝着香之递了眼色,香之赶紧将乐蓉扶了起来。 云秀芝这才继续道:“姑姑不用客气,以后还得全凭姑姑的照应。”说着,从头上取下一个精致的扣花,递给了乐蓉。 道:“这扣花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也是精巧,今儿个我和姑姑合着眼缘,就送给姑姑了。” 乐蓉假装推辞几下,最终还是接了下来,将扣花紧紧的握在手里。向云秀芝叩谢之后就回尚勤舍了。 云秀芝喝了几口菊花茶道:“小桌子,你过来。” 小桌子听到云主子叫自己,就赶紧屈身上前。 “说说你用了什么办法将被子不但要来,还请了尚勤舍管事的姑姑?”云秀芝看起来轻描淡写的问道,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面前的小桌子。 小桌子被这目光一看,心里打了个寒颤,低着头道:“奴才也没说什么,就说主子是吏部尚书的千金,刚刚又得了李公公的夸赏,自然不会亏待姑姑的。结果乐蓉姑姑听了这话,就很快给奴才拿了被子,还偏要跟着奴才过来请罪。” 云秀芝听了小桌子这话,也算是赞同,而后又觉这奴才算是上心了,就对他道:“以后你就跟在我左右了。” 香之在旁边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被小姐后一句话拉回了信心,只听云秀芝继续道:“若有什么事情也可和香之商量些。” 这被子的小小风波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云秀芝也找到了一个好帮手,这无失是一个好的开始。 那边的卫紫瑶虽说是个从七品的答应,但是比起云秀芝来还是少了一个级别的,自然只能够配一个公公一个丫环,甚至不是李德全亲自送来的,而是李德全的一个手下送人过来。 这一入皇宫才知道里面的是是非非也是诸般的多彩,就贴身的奴婢们比起来,都是低人一等的。 卫紫瑶刚刚送走了李公公的手下,这边的兰妃又派人请她过去,就赶紧撇下身边的事,随着兰妃的贴身丫环又竹来到了位于兰沁宫东面的一个高大殿堂前。 卫紫瑶进入里面才知道妃子的糜烂生活原来是这般的令人向往,这也是若干年以后坐上这个位置的卫紫瑶心里那唯一一次的感触。 “臣妾卫答应参见兰妃娘娘。”卫紫瑶娇媚的声音响起。正在熏香里昏昏欲睡的兰妃被这妩媚的一声忽地惊醒,倏地睁开眼睛,看向地上跪着的卫紫瑶。 半响才道:“——” 第五十三章 风吹浪动(下) 更新时间201129 22:40:03字数:2709 (ps:下次更新明早八点。看看各位妃嫔如何一展海选风采?) 半响才道:“起来吧。” “谢兰妃娘娘。”卫紫瑶徐徐的起身,静立在一旁。 兰妃看着面前娇媚绝美的卫紫瑶,心里也是忍不住对她容颜有了感慨。 便道:“卫答应坐下吧。”说着一个丫环已经端了凳子上来。卫紫瑶坐定后,先开口道:“兰妃娘娘找臣妾有何事?” 兰妃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难道只有有了事情才可以找卫答应吗?” 卫紫瑶听了赶紧回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卫紫瑶突然说不下去了,想想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就缄了口,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兰妃突然笑了,“那卫答应是什么意思呢?” “娘娘。臣妾该打,你说臣妾这说话口不遮拦的,扰了娘娘的雅兴了。娘娘这是惠外秀中,美的象天仙一样,怎么和臣妾一般见识呢?”卫紫瑶自从那几次在教义馆里碰了那些事情之后,就开始说话挑着说了,就是害怕再次得罪了哪位娘娘,让自己吃不了好果子。 不过,虽说如今这样子对兰妃,但是想起上次对于徐韶慧帮助自己的事情,卫紫瑶还是嗤之以鼻的,觉得徐韶慧那是装出来的,自己压根儿就不领情。 兰妃笑了笑,确切的说,兰妃是一直在笑的,甚至都没有表情凝重的时候,这就让卫紫瑶心里没了底,不知道这兰妃娘娘今天唱的是哪出戏? “你们刚进宫,可能还不清楚宫里的规矩,这成为了皇上的妃嫔,就要遵守宫里的一切规矩来。你还是个刚进宫的妃子,你父亲又是大将军,你以后只要表现的好,我自会在皇上跟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卫紫瑶听了心里喜滋滋的,赶紧叩谢兰妃。但是却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这没有任何价值的,何以兰妃要帮助自己?心里存了疑惑,也就等着兰妃接下来的话了。 兰妃摆摆手道:“听说你父亲这次去了东临国,为皇上解了水源之忧,让皇上甚为称赞,这以后啊,我那兄长可是要向你父亲多多取些经的。” 卫紫瑶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还是和自己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便道:“臣妾这进宫都一个月了,父亲的事情,倒还是没有听说,如今听娘娘说于父亲大胜的事情,臣妾心里也是替父亲高兴,这以后,还是多靠娘娘的美言啊。” 兰妃点点头,算是聊的比较顺心,仿佛之前两人就是认识般,惺惺相惜起来。 卫紫瑶自认为有了兰妃这个依靠,就会过的特别的自在,殊不知,这只是宫里诸多妃子的一个拉拢手段而已,偏偏就卫紫瑶认了这个理,将兰妃奉为自己的再世父母,还沾沾自喜自己今天捡了一个便宜。 兰妃送走了卫紫瑶之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潜退了周围的丫环,只留又竹在旁边。道:“你觉得卫答应有几分的诚心可用?” 又竹微弯着腰,小声回道:“奴婢认为这卫答应虽说生的绝美,但是却对主子没有任何的威胁。听教义馆的那些姑姑们说,卫答应之前还被芳妃娘娘惩罚了一顿,如今怕是那心里恨死了芳妃,娘娘可借这个让卫答应的仇恨增加几分,让卫答应去对付芳妃娘娘,倒是省了娘娘的心了。若说这诚心嘛,奴婢认为卫答应无诚心可言。” “奥?为什么?”兰妃感到惊讶的问道。 “这新进的主子谁不想着攀龙附凤?奴婢看卫答应就只是为了敷衍了事,现在还止不住心在那个娘娘那里徘徊着。所以娘娘切不可多信,再看看。”又竹说的头头是道,让兰妃听了也止不住的冥思起来。 兰妃对着又竹道:“我就喜欢你这点,能够将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也不枉费我白疼你这几年了。” “谢娘娘夸赞,奴婢一辈子记着娘娘对将奴婢的大恩大德。”又竹忠诚的说道。 兰妃轻耸眉毛,算是作答。 林凡娇这边已经接受了李德全派人送来的一个公公一个丫环,来人因为没捞到什么油水,小声嘀咕的走了。 眼见都到了晚上了,今晚却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因为按照楚国的宫规,选秀结束的那天晚上皇上必须翻牌子,从而选择一个侍寝的秀女。 虽说每个宫里的看起来都是没有动静,但是屋里却是闹翻了天。 卫紫瑶从兰妃那里回来就赶紧想方设法的希望皇帝今晚翻到自己的牌子。 而在御轩殿里面,李德全正端着一个金盘子,而盘子上面放着许多写有后妃名字的牌子。皇帝只需要随手一翻,便定了今晚上的型。 但是,偏偏皇帝说今年这翻牌子没意思,想要进行海选,这句话一出,竟然急煞了李德全,这后|宫中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海选的事情,这皇帝的随口而出,却让这些奴才们的翻天覆地啊。 李德全只得放下手中的金盘子,赶紧让手下通知各位妃子们。 皇帝坐在黑暗里面,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狭长的眼睛在这个黑暗中隐隐闪现出摇曳的蓝色。 徐韶慧正准备着洗浴睡觉,听到皇上的命令,就匆匆洗完,穿戴好衣服,略一思考,就想起了上次看到谢娜演的电视剧,心里打定主意,扮演一个震惊的角色来。 云秀芝正愁着今儿被皇上降阶之事,料想自己是没有了机会再一展风采了,如今听到海选,心里却是乐不可支起来,赶紧打扮收拾,希望能够引得皇上顾盼生辉。 卫紫瑶本来就思考着该如何取得今晚的侍寝,如今听到海选之事,倒是解了她的困扰,凭借自己楚国第一美人的头衔,再配上一个神秘的亮相,到时候一定会让皇上对自己流连忘返的。 林凡娇也没有料到皇帝会出这个主意,先是一激动,后来想想,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那些富裕的妃子们比拼,心里倒是失落开来。 而其他今儿封的妃嫔们更是喜不自禁,想到自己不但会再见皇上一面,若表现好的话,还可能有侍寝的机会,就更是蠢蠢欲动,希望自己能够在海选的时候被皇帝选上,从而宠惯后|宫了。 皇帝只是坐在御轩殿里面闭目养神,却看到芳妃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便笑道:“爱妃有何事?” “皇上,这侍寝之事非同凡响,怎么可以海选呢?”芳妃质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朕是皇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认为,自古至今,从没有哪朝皇帝会用海选来选择侍寝之人的?皇上这样做会引起朝中其他大臣不满的。”芳妃切中要害,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其实,芳妃一听到皇上海选,就已经坐不住了。 本来就偷偷命人将皇上翻得牌子做了手脚,给写有林凡娇的牌子上面涂了蜜糖,只需要那选牌子的鸟儿闻到甜味儿,一啄,就会选中的,而自己到时候在皇上去涵飞宫的途中,截了先机,自然晚上侍寝的人就是自己了。 可是,偏偏在撂牌子的节骨眼上皇上要进行海选,这还不是让芳妃之前的事情白忙活了。 自是跑来质问皇上了。 皇帝可不管这个,皇帝只是觉得这个海选好玩儿,当时脑海里念头一闪,自然就命令李德全办了,现在无论芳妃如何说,皇帝只等着海选来娱兴了。 芳妃见自己说了半天,皇上根本就不理自己,也只好悻悻的退走了。 兰妃在自己的兰沁宫里正等着自己的眼线告诉自己今晚上谁被选了侍寝,就听到皇上的海选之事来,心里就纳闷了,不知道这皇上是犯了哪门子的邪,偏偏要海选?却也并无大的动静,只是继续耐心的等着眼线再来报皇上海选的结果。 心里想,反正皇上无论选择那个人都会引起芳妃的嫉妒的?心里这般想的时候,嘴角就出现了一丝的冷笑。 第五十四章 海选之争(上) 更新时间2011210 8:00:41字数:2914 (ps:下次更新晚上十一点五十左右。) 李德全不愧为皇帝身边的得力助手,不但很快就办好了事情,还在观楼台前专门为皇帝搭了一个台子,以供妃嫔们献艺之用。而皇上就坐在台子前的那个高高的观楼台上,就可以欣赏到有声有色的才艺大比拼了。 今儿选的秀女说少也不少,若真的论起来,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才可以结束。 李德全请来了皇帝,站在观楼台上大喊道:“海选开始——。” 皇帝是独自一个人坐在上面的,除了李德全,周围就站了几个丫环,而皇帝坐的位置恰恰正对着对面搭建的台子正中心,这样子看起来也是非常的方便,而且距离也不远,能够更好的看清楚妃嫔们的长相。 而这些都要归功于李德全了。李德全自然明白这皇上不但是为了娱兴,更多的是为了看清所要选择侍寝之人的容貌,身材的。因此,李德全就选择了离楚天殿很近的观楼台。而这个观楼台本是为了观赏楚天殿的风采而建的,如今,用来观赏各位妃嫔的美貌以及才艺更是恰到好处了。 皇上今晚并未叫来芳妃和兰妃,就这么只身一人坐在了观楼台上看着对面即将开演的各位妃嫔们。 妃嫔的上场并未按照等级来划分的,而是抓阄的。 卫紫瑶不幸的抓了第一个,就赶紧整理了衣服,拿好东西,飞身上场了。 虽说卫紫瑶见惯了这种大场面,但是在皇上面前表演还是第一次,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卫紫瑶心里想,还好自己练过武功,今晚表演的便是自己的拿手本领:剑舞。 而为了搭配剑舞的这种气势,卫紫瑶穿了一件鱼鳞军装,袖口紧扣,圆摆领子,在脖颈处又来一排排的扣子,又在腰身出束一条红绫,完美的将卫紫瑶的曲线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卫紫瑶今晚的打扮截然不同与今天选秀时的那种妩媚之感,而是飒爽英姿,有股成熟的女人味道,周身都散发着英气。再加上卫紫瑶将三千青丝綄成一个圆形高髻,又用一个半圆形的珍珠发卡一扣,舞起剑来,只觉得两耳生风,轻盈欢快。加上脑后的珍珠发卡被观楼台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一照,竟然忽明忽暗般,仿佛千万颗星星闪烁在黑暗的夜空中,眨着眼睛般明亮起来。 而卫紫瑶本人也是舞的摇曳生姿,让皇帝看了忍不住拍手叫好,这就让卫紫瑶更加的轻快起来,只见她连着几个螺旋舞转,将剑突然冲向台中的那个凸起处,一挑,一阵烟花就散了开来,紧接着卫紫瑶收剑,站定,趁着烟花的炫彩,向皇帝说道:“祝愿皇上欣欣向荣,万代昌盛。” 这皇帝正被卫紫瑶用剑挑起的烟花增添了兴致,现在又听到卫紫瑶祝福的话,心里一乐,随口便道:“将她升为常在,也算她有心了。” 李德全以为皇上只是选侍寝的妃嫔,现在听到皇上又有了封赐,就赶紧对着下面喊道:“卫答应因演的甚得皇上的心意,皇上封其为正七品的卫常在。” 这句话一出,后面那些妃嫔们眼里都冒了花,心想今晚就算侍不了寝,升个级别也不错。于是,刚才那些不愿意第一个上台的妃嫔们除了心里后悔台上的人不是自己外,却都暗地里加把劲想让皇上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了。 之后又陆陆续续的上了几个妃嫔,但都属于无病呻吟型的,不是在台上跳来跳去,就是唱一些跑了调的歌曲。还有一个妃嫔更为可笑,竟然在台上翻起了跟头,可是,不幸的是,翻跟头的时候,底下穿着的那个宽松的白色绸裤可能是没系紧的缘故,居然当着皇上的面儿给掉了,露出里面的红色亵裤来,这让观楼台上的皇帝甚为恼怒,一气之下,就将这个今儿刚封的答应贬为低等的丫环了,而且永远不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看来这皇上真的是难伺候,演的好了,或许还得个赏;这要是演的不好啊,就会像刚才的那位答应被贬了。 这底下的妃嫔们躲在后台又是一阵絮絮叨叨,竟然都后怕起来,偷偷的掏出手绢擦了额头的汗来。 接下来上场的人就倒霉了,皇帝现在还在气头上,若演的不好就会引起皇上的一阵贬级,那也是说不定的。 而徐韶慧就是接下来这个不幸的人。 但是徐韶慧在后台并不害怕,而且看起来自信满满。听到李德全叫自己的名讳,这才轻盈的走上台去,口里却在唱着—— 你是左眼睛 我是右眼睛 一起看红尘浮光掠影 你轻轻的眨 我也轻轻眨 点亮夜雨后满天星星 你悠悠转动 我也悠悠动 追着湖面上飞的蜻蜓 你默默流泪 我也有泪痕 多少繁华梦随风飘零 我们俩是一双眼睛 张开心中浪漫风情 有风一起吹 有雨一起淋 离了你我看不清 我们俩是一双眼睛 看遍人间美丽风情 当岁月老去我愿陪伴你 安静的闭上眼睛 徐韶慧今天就是借助了谢娜拍的那个《大玩家》里面的角色,而自己就是以霍思燕演的那个云儿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灵动的声音响彻云霄,让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般,只为歌狂。再加上徐韶慧今晚着一身白色的轻纱云裳,唱的时候,轻舞衣衫,给看的人清风素雅的感觉。特别是那声音里面包含了诸多的感伤和期盼,这让皇帝也被她的歌声深深的吸引了。 只见皇上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线天,突的睁开来,只有那股妖冶的清幽绽放着魅惑的蓝色。接着,皇帝就对旁边的李德全小声道:“这徐氏韶慧真是一鸣惊人啊。” 李德全见皇上夸赞徐韶慧,便道:“那皇上是不是今晚要……。” “不用,虽说这歌不错,但朕还想在看看其他妃嫔的表演,她就先放在一边。”皇帝摆手拒绝李德全继续说下去。 李德全心里纳闷,这皇上明明今晚上赞赏了徐韶慧,却并不让她侍寝,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而皇上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这徐韶慧虽说刚才的歌声触动了自己心里某一块柔软的地方。但是侍寝也是大事,今天已经给了她一个贵人的身份,若继续让她侍寝的话,怕是会让朝中其他大臣更加不满。再说,这徐韶慧是宰相的女儿,自然要慎重考虑,平衡后|宫的势力均衡也是必须的。今晚若真让徐韶慧侍寝,怕以后,这朝中的大事,就会多出许多针锋相对来。皇帝心里可是明白人,这权衡考虑之下,也就不对徐韶慧做出任何的发言权,只是心里却记住了这个女子。而在若干年以后,皇帝仍会记得那次海选的时候,徐韶慧那灵动素雅的声音来。 徐韶慧一直在唱着,唱到结束,都没有等到皇上那声封号,或者叫好声,表情略微现出失望之色,但还是一闪而过,唱完最后一个字,徐韶慧就又恢复了淡然的笑容来,慢慢的退下台去。 卫紫瑶看到徐韶慧毫无所获的下来,便出言讥讽道:“我还以为什么啦,不也什么都没得嘛。”说着,还对着周围的人一笑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的许多妃嫔早就有看不惯气场如此强的徐韶慧,如今听卫常在如此说,大都附和着。 徐韶慧却并不在意卫紫瑶说的话,只是自己走到一个椅子旁,静静的坐下,想着心事。 明明看到皇上的眼里有股惊讶之情,为何却不给自己任何的承诺?今晚上的歌曲和衣服都是循着《大玩家》里面的,为何皇上就没有一丝的心动?若这今晚不行,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在皇帝的面前展现自己了。那孟婆的约定自然也就很难实现了,想到这里,徐韶慧心里一阵烦躁。 林凡娇看着坐在那里焦躁不安的徐韶慧,心里一阵子的喜悦。本来自己在台下也被徐韶慧的歌声给吸引了,当时就估计今晚上皇上可能会选她侍寝了,谁知,皇上听完歌曲,竟然什么都没说,这不就证明皇帝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徐韶慧吗?而那个圣旨也可能是皇帝无意识的一个念头罢了。 云秀芝现在基本上和徐韶慧不说话了,只是看到徐韶慧这样颓废的下来,就为自己等会儿的表演担心起来,深怕也引起皇上的不满,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忍不住一阵颤粟。 接下来表演了几个人,就轮到—— 第五十五章 海选之争(下) 更新时间2011210 23:53:17字数:2298 接下来表演了几个人,就轮到云秀芝上场了。 云秀芝为了扳回一局,今天也是盛装出场的。只不过云秀芝的出场带了些意想不到的色彩。 只见云秀芝随着轻缓的琴声,从高空中悬空而下,轻盈的落在了地上。纱笼广绣裙在落地的那一刹那,被突然吹来的一阵风向北吹去,飘飘渺渺的如一个仙子下凡,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粉色的长衫合着小碎花,再配着纱笼的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已然成为今晚的主角了。云秀芝舞动着娇美的身躯,转身的那一瞬间眸光流转摄去了皇帝多半的魂儿,让此时的云秀芝更显得流光溢彩,转眼间已夺人呼吸了。 “好,好,好,好,好!”?br / 韶泽福慧第1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皇帝连说五个好字,让周围的妃嫔们眼睁睁的看着今晚夺得了头衔的云秀芝,各个心里都不是滋味了。 云秀芝继续舞动曼妙的娇躯,不停的转动着身体,仿佛一切都在舞蹈里面静止,让皇帝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了。 “小李子,给朕记着,这个,就是这个正在跳舞的,等会儿朕要见她。”皇帝激动的语无伦次,俨然已经忘记了今天对于云秀芝的降阶。 而只有李德全心里清楚,皇帝可能忘记了面前的这位主子就是云常在了。 于是,李德全便近身道:“皇上,奴才就先记着云常在了。” “云常在?”皇上疑问道。 “就是今儿皇上新封的主子云常在,本来是云贵人的,后来……。” “哦,原来是她啊,我想起来了。”皇上若有所思,但是很快便道:“今晚云常在表现甚好,先把牌子记着,等会儿朕再吩咐你就是了。” “是,皇上。”李德全赶紧回道。 云秀芝还在继续自己的飞天舞,腰间的那根细丝不停的将自己的高度提升,直到最后越来越高,和皇上呆的观楼台并驾齐驱的时候,云秀芝在半空中做了一个嫦娥奔月的姿势,飘渺的飞向那个圆圆的月亮当中去了。 此时,幕布也随之而下,挡住了云秀芝渐行渐远的身体,慢慢的将所有人都拉回了现实。 “好,好,好!”皇上又大喊出三个好字,周围的妃嫔再度荡起了羡慕嫉妒的目光来。 “下一位,涵飞宫林答应——。”李德全在上面喊道。 林凡娇虽说为像样的头饰和衣服发愁着,但是最终还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只见林凡娇上场的时候,后面的背景全部换成了一片子的黑色,周围的宫灯也都灭了,只能看到一个全身闪现着亮色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唯独观楼台正中那颗大粒夜明珠照在林凡娇的身上,让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林凡娇身上的亮色更加的动人起来。 林凡娇面带笑容,嘴角轻扬,含笑看向台上的皇帝,然后低头,轻抚琵琶,接着清净的空气中就出现了一阵欢快的琵琶声来,那琵琶声时而焦急,时而欢快,忽然又夹杂着鸟儿的嬉戏声,又突然多出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决战声,这让听的人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仿佛身临其境,先是身处原始森林中,后又进入硝烟弥散的战场中,隐隐的为人们带来了心灵的巨大反差,撞击着人们的身心。 “妙,真妙,太妙了。”皇帝站起来直接走到观楼台最边缘的栏杆处,妖冶的蓝色发出灼灼生辉来,狭长的眼睛也是深幽的一片蓝色。 林凡娇听到这声赞叹,心里像溢满了糖果般甜蜜,情不自禁的抬起头,一下子就撞进了皇上深幽的眼眸里面,淹没了那一地的深情。 皇上朝着她微微笑了笑,林凡娇脸一红,又低下了头。终于在最后一个婉转的悦耳之音中结束了琵琶之行。 然后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身,迈着小碎步轻盈退下了。 对于云秀芝和林凡娇,皇帝并未封赏什么,只是两声赞叹了事。 林凡娇下来之后,许多妃嫔围了上来,道:“不知林答应身上为何总是闪着淩光呢?” 林凡娇笑笑,并不作答。心里却暗自想着,今天皇上对自己的赞赏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不过,这也好,毕竟自己只是在身上涂了些磷粉就达到了该有的效果,也是不错的,林凡娇这般想着的时候,就呵呵笑了两声。 恰巧被旁边的云秀芝看见了,便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到了另一边。 接着,又是几个妃嫔的表演,也有几个表演的不错,赢来了皇上的缕缕微笑。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海选,各位妃嫔们也都坐在下面等着李德全宣布今晚侍寝之人了。 此时,卫紫瑶已经不再期待什么了,反正已经升了级别,至少对自己是一个安慰。 徐韶慧心里还是略微有些失落的,毕竟,精心挑选的衣服和冥思苦想的歌曲,本想打动皇上的,却偏偏换来了皇上的纹丝不动,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甘心的,可是,转念一想到侍寝,还是在心底抹煞了那屡渴望。侍寝自然不是徐韶慧想要的,徐韶慧只是想得到皇帝的关注,而且在二十一世纪,自己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啊。徐韶慧想到这里,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云秀芝看到徐韶慧这个样子,眼里的鄙视却是增加了几分。按照今晚的表现,最有可能侍寝的除了自己,就剩林凡娇了。云秀芝自然希望那个侍寝的人就是自己,若这次的努力还没有换来皇上对自己的刮目相看,那想要再找一个机会却是难上加难了,以后就只能呆在福慧宫里慢慢享受着生老病死了。 云秀芝转头看向林凡娇,发现她正在哪里冥思苦想着什么,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般,隔绝了一切。 林凡娇确实在思考什么,不过,却是另一码子事情了。 李德全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皇上诏令,今晚云常在侍寝——。” 这个声音响起之后,众嫔妃哗然。 卫紫瑶先是鼻子了出了冷气,接着却走到云秀芝跟前向她露出献媚的表情,道:“恭喜云常在了。” 徐韶慧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上没了刚才的那抹深深的笑意,倒是一脸的淡笑。 林凡娇听到这声诏令,心里有股失落,仿佛汇聚成小溪,弯弯曲曲的流淌过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纠集成一个结,郁郁难解。 当然最开心的要属如今被诏令侍寝的云常在了,只见她此时笑声双靥,面若桃花,让每一个在场的妃嫔看了都有种嫉妒死的羡慕表情。 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了。 但是,事情往往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侍寝在半路上却横遭一劫,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请看下章横遭突变。 第五十六章 横遭突变 更新时间2011211 23:44:44字数:2497 熏香袅袅,散发着好闻的扑鼻之香,粉色的幔帐飘渺的垂了下来。 各色鲜花在巨大的浴盆里面飘荡,一个玉藕般的胳膊伸出了水面,接着就看见一位香浴美人儿探出了水面。 仔细瞧来,赫然就是今晚上要侍寝的云常在了。 香之在旁边端着盛有新鲜玫瑰花瓣的盘子,心里却也替自家小姐高兴着。 水里的云秀芝也在享受着丫鬟们对自己肩膀的按摩,舒服的将头仰起,让扑面而来的花香浸入整个肌肤。 “小姐,你紧张吗?”香之在旁边问道。 云秀芝此时早已沉浸在无限的幻想当中,听到香之这样的问话,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香之看到小姐害羞的样子,就呵呵笑道:“小姐脸红了。” 云秀芝假装嗔怒,道:“你这鬼丫头,就知道开我的玩笑。” 浴盆周围的几个丫鬟听着这主仆两人的对话,都在旁边偷偷的笑着。 是啊,作为一个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谁人不想成为他今晚的主角?不过,今晚也算自己表演的出众,才会有了如此的待遇,这以后呢?以后是会宠盖后︱宫还是会成为众敌之矢?这就要看自己今晚的造化了。云秀芝心里将这些都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以后的路如何?只想着今晚和皇帝的床第之欢,倏地脸又红了。 腾腾的花香仍在散发着,香浴依然进行,云秀芝心里的激动就像汹涌而出的海浪疯狂的冲上海岸般,伴随着满满的喜悦,等待着过会儿小太监们用新棉被将自己裸身抬去龙床上,心里止不住的又是一阵窃喜。 而皇帝欣赏完海选之后,就遣散了众位嫔妃,只带了李德全一人。 李德全趁机向皇上问道:“今晚儿去楚天殿还是玉华宫?” 皇帝想了想,道:“玉华宫吧!” 李德全心里知道是这答案,那楚天殿至今为止,除了后|宫中的兰妃娘娘和芳妃娘娘去过之外,其他的妃嫔主子们没有一个人被皇上允许进入过。 而这玉华宫就不一样了。这是皇上专门休息的地方,里面除了比楚天殿大很多的龙床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而且,每次皇上侍寝的时候,基本上都要求在这里的。玉华宫和楚天殿在相反的方向,只有一条路可以去。 只要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皇上下了观楼台走的方向,就知道是去玉华宫的。 李德全听到皇上的回答心里跟明镜儿似地,看来今晚上侍寝的这位云答应在皇上心里也只是一般。想到这里就赶紧在前面掌灯,为皇上探路,向玉华宫走去。 皇帝自然对今晚上众嫔妃的表现甚为满意,心里回味着海选的精彩之处时,一抬头却看见前面柳树下站着一个人,头上闪着莹白色的绿光。 从那婀娜的身姿,纤细的腰部判断,定是一个女人。 “谁?”皇帝惊问道。 李德全赶紧上前一步,甩着自己手里的拂尘,也大喊道:“谁在那里?还不敢快出来拜见皇上!” 那个身影听到是皇上,缓缓的走上前来。此时,李德全刚好将灯打起,照在了她的面上,瞬间,明媚照人的容颜让皇帝看的一惊,情不自禁的道:“你是?” “臣妾林凡娇参见皇上。”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皇帝不解的问道。 “臣妾刚刚海选结束后,和自家的奴婢走散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就自己约摸着走了,结果就走到了这里。天又太黑,臣妾没有灯,刚巧看到这边有光,就走了过来,没想到碰上了皇上。请皇上恕罪。”林凡娇说着就要跪下去。 李德全这也才看清是林答应,方才舒了一口气。 “奥?哈哈哈哈……”皇上先是惊诧了一下,接着就大笑起来,用手一挡道:“爱妃不必跪了。” 林凡娇这才跟着娇艳的笑了。 李德全在旁边看着这两位主子,不知所措。半响才道:“皇上,这夜深了,该走了。” “走,走啊,带上她了。” “皇上,这……。” “不明白吗?” 李德全额头开始冒汗了,低头哈腰道:“奴才明白了。”这能不明白吗?看来这侍寝的主子又换了。今儿皇上是怎么了?先是冒出一个海选的荒唐点子来,现在又换了侍寝的主子,这明天被大臣们知道了,又是一阵子参奏,而且那位云常在可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啊。但是这些话李德全也只敢在心里想着,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 皇帝上前,牵起林凡娇的手,然后道:“爱妃随朕一起去玉华宫,可好?” 此时的林凡娇早已满面通红,露出娇羞的表情,又听到皇上这般温柔的问自己,心里一阵乱跳,只能点点头,小声回道:“是,皇上。” “哈哈哈……。”皇上大笑过后,又道:“爱妃这样子真让朕心怜。” 林凡娇此时内心已经激动无比了,只觉得双颊热热的,仿佛熟透的鸡蛋。 “来吧。”皇帝说着,就自然地拉起林凡娇娇小的柔夷,随着他来到了玉华宫。 李德全命令玉华宫的奴婢们赶紧准备为皇上和林答应沐浴的水。 皇上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旁边的林凡娇心里暗自得意,看来自己今晚是压对宝了。 从海选的时候,就听到周围的妃嫔们在议论皇上今晚应该去玉华宫类的猜测话。可能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林凡娇就记住了这句话,赶紧令等候在台外的诗翠为自己取来一件披风,刚好遮挡了身上撒有磷光粉的衣服。当听到李公公宣布侍寝的人是云秀芝之后,就赶紧来到了皇上必经之路的一棵柳树下,等着再度引起皇上的注意。 而这一切恰恰都成真了,林凡娇自然甚为兴奋。 看到所有的人退下后,皇帝这才道:“爱妃今晚真是迷人。” 林凡娇听到这句调情的话,低下头,只留一排排密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 “呵呵。”皇上笑着用手覆上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将林凡娇拦腰抱起,走向了龙床。 此时处在皇帝怀抱里的林凡娇一动不动,身子略微有些僵硬。 皇帝看到她如此,便笑道:“爱妃放松些,难道朕现在是老虎,会吃了你吗?“ “不,不,不是。“林凡娇赶紧辩解道。 “既然不是,那爱妃就要好好表现了。”此时,那狭长深幽的蓝眸里面充满了滛|靡的色彩。 将林凡娇放下,皇帝便附身上去。 林凡娇心里清楚,自己只是这个后|宫佳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答应。但是面对这个英俊神武,面若冠玉,却偶尔冷若冰霜的皇帝,还是忍不住荡开了自己少女的情怀。今晚就将整个身心都交予了面前的这个人。 林凡娇微闭着眼睛,胳膊颤抖着抱住了这个男人,幔帐被皇帝用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放了下来,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波光掠影,听到里面不时传出的娇喘连连来。 而此时的外面,月朗星繁,已然一片美色当头。 正在福慧宫里面沐浴的云秀芝做梦也想不到到头的好事,会硬生生的被别人使计抢了去。 这个结,在两人之间横亘了很多年,成为两人反目成仇的导火索了。 云秀芝眼巴巴的等着来接自己的小太监,却是望眼欲穿再也等不到了。 【呜呜。。。,亲们抛弃无恩了吗?无恩好伤心,掩面而走。。。】 第五十七章 晴天霹雳 更新时间2011212 23:30:04字数:2629 云秀芝香浴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心里仍是止不住的跳跃着。 李德全关好玉华宫的大门之后,就找来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福慧宫告诉云常在,就说侍寝取消了。”李德全只能这般说辞,无论哪种回复,对于云常在都是一种打击。而且李德全也并非善人,自然管不了这么多,这样说也只是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 小太监心领神会,点头道:“是,公公。” 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福慧宫。 小太监只知道云常在住在福慧宫里,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福慧宫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又听说这个宫里之前闹过鬼,这让小太监没来由的一阵颤抖,抱紧了身子。 刚进了福慧宫的大门,就看到一棵树边一个人影闪了闪,吓得小太监大喝一声:“谁?谁在那里?” 那人影怔了怔,没说话,走了过来,小太监一下子就感到头皮发麻,当场僵硬了。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这才清醒过来。 定睛一看,才认出是海选时见到的慧贵人的丫鬟春暖。小太监这才舒了一口气,方道:“原来是春暖姐姐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为是福慧宫里面的那个鬼呢?”小太监这句话一出,马上就后悔了。李公公之前交待过,不能说出福慧宫闹过鬼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而让主子们害怕。 春暖听了这句话,心里生出了疑惑,就不解的问道:“鬼?福慧宫有鬼吗?” 小太监脸色变了变道:“我是开玩笑的,你就别当真了。”小太监赶紧打晃子,又道:“姐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说着,还用手拍了拍心口。 春暖虽然感到那里不对劲,但是听到小太监的这句话,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问道:“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里啊?” 小太监见春暖并未继续追问鬼魅的事情,这才回道:“还能去哪里?李公公让我来福慧宫告知云常在侍寝取消了,我只认识福慧宫的路,但是却不认识去云常在那里的路,正愁着,就看到姐姐你在这里。”小太监心有余悸的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接着问:“不知道这么晚了姐姐在这里干什么?” 春暖听到这句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这两天刚巧天葵来了,就偷偷的将用过的布包趁晚上没人的时候,埋到这棵大树底下。谁知道,这么晚了还会碰到人,当时,却也着实吓了自己一跳。如今,这个小太监问了起来,春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变得木讷起来。 小太监见春暖不说话,就开玩笑道:“春暖姐姐是不是和哪个男人幽会啊?”小太监说着,还坏笑了一下。 春暖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辩解道:“哪是啊,我在埋布包……。”这句话一出口,春暖的脸立刻就像熟透的苹果,红果果的了。 小太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借着手里的灯火看到春暖的脸色了,这才明白过来。就嘿嘿笑了两声,春暖赶紧打岔道:“公公不是要去云常在那里吗?既然不认识路,我就带公公过去吧。” 小太监本就愁这事情着,听了春暖的话,也就忘了刚才尴尬的事情,忙上前道:“那就先谢谢春暖姐姐了。” 就这样,春暖接过灯火,走在前面,将小太监带到了云常在的房子前。 此时,香之正得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在门口候着,看见前面的春暖和一位公公走来,就赶紧迎了上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香之看向春暖,问道。 春暖笑了笑,便道:“刚才在福慧宫的门口碰到了这位公公,说是不知道云主子的住处,我就带了过来。现在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先走了,我家主子还等着我为她卸妆啦。”春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赶快离开了。 这云主子的事儿还是少掺和,今晚上怕是这个屋子又不安宁了,春暖心想。 小太监看到春暖走了,心里紧了紧,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香之非常的热情,看到这位公公,就赶紧拉进了屋子,还高兴向云秀芝喊道:“小姐,接您的公公来了。” 小太监被香之拽着,想插嘴又插不上,心里一急,脸就憋得通红起来。 云秀芝正坐在里屋的闺房里面,听到香之的话,心里突突突的跳着,想要出去,但是到了门口,又觉不妥。这样子岂不是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吗?云秀芝这样子想着,就又做回了床边,只待香之进来通禀。 香之将小太监拽到了里屋的门口,这才停了下来。 笑眯眯的看向小太监道:“公公,你现在给我家主子说吧。” 云秀芝在里屋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外面站了几个公公,但是却有感觉好像只来了一个,不过,云秀芝还是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小太监回话。 这小太监心里本就紧张这事如何开口,现在又被逼到这个份上,牙一咬,狠下心,道:“回禀云主子,李公公让奴才给您捎句话,说皇上取消侍寝了。”小太监一口气说完,等着云常在回话。 云秀芝听到这句话,脸色已经发青,又怕自己听错了,就冲出了屋子,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太监看到云常在失常的表现,战战兢兢的又回了一遍。 云秀芝这才确定自己开始的时候,并未听错,便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嘴唇不停的抖着,眼泪却哗哗哗的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这边香之急了,就双手抓住小太监的左胳膊焦急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怎么会取消侍寝呢?” 小太监被香之抓的生疼,就用右手用力扯掉香之的双手,顺势抽出了自己的左胳膊,这才小声回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李公公吩咐的。” 香之靠近小太监又问道:“那皇上今晚上没有侍寝的人啊?” 小太监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道:“我也不知道,李公公让我通报完,赶紧回去伺候皇上,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小太监就向云秀芝说道:“云主子,奴才这就回了,主子保重身体啊”,说完,也不待云秀芝回话,好像深怕自己遭到云常在的质问,便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的云秀芝,安静的怕人。香之在旁边不停的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云秀芝心里郁结了一股气,吸不进去,也呼不出来,只觉得胸腔万分的悲痛,感觉自己像一个弃妇般被遗忘在了角落里面,突然就呼不出气来了,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香之一下子就慌了神,大喊道:“快叫太医!” 外面的奴才们刚才也听到了小太监的回话,现在又看到自家主子晕了过去,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香之气急,又喊了一声:“赶紧去请太医来!” 这时,机灵的小桌子就赶紧去请太医了。 而春暖回到了屋里,新来的丫环映冬正在给徐韶慧卸妆。 徐韶慧从镜子里面看到春暖进来了,便道:“你刚又跑哪去了?” 春暖接过映冬手里的耳环,放在匣子里,这才回道:“小姐,奴婢刚而在外面碰到了李公公手下的一位小公公,说是云主子今晚上的侍寝被取消了。那位公公不识去云主子那里的路,奴婢就带了过去。” 徐韶慧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雀跃?欣喜?还是替她感到悲哀?徐韶慧只是觉得,这皇上的心真是猜不透! 究竟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何福慧宫会闹鬼?云秀芝又如何呢?下章将会一一点破。 【无恩右手放于胸前,弯腰九十度,向亲们鞠躬,谢谢亲们的支持,无恩再啰唆些,票票丢些啦_】 第五十八章 梦魇轮回(上) 更新时间2011213 23:56:46字数:2440 “不过——”春暖略微思量一下,还是接着说道:“不过,小姐,奴婢刚才和那位小公公说话的时候,小公公说了一句‘我还为是福慧宫里面的那个鬼呢?’奴婢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哪里出了问题。而且小公公说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相当害怕的样子,当时奴婢急,也就没有深问,可是如今细细想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一样。”春暖说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的环视四周,赶紧向映冬靠近了一些,这才看向自家小姐。 徐韶慧听到春暖的这番话,心里的疑问就更大了。虽说这春暖平时大而化之的,但是,如今却将这件事情铭记于心,怕是春暖也感觉到了这福慧宫里的异常了。 徐韶慧便问旁边的两个丫环,道:“你们今天可有感觉这福慧宫里有何特别之处?” 春暖道:“奴婢今天一天就感觉这宫里阴森森的,总有一股子阴风吹来吹去的。” 映冬听到主子问自己话,也接着道:“奴婢今儿忙,倒没注意。可是,今天奴婢打扫院子的时候,在院子的墙角边发现了一个动物的骸骨,当时吓坏了奴婢。但是,奴婢还是上前仔细瞧了瞧,发现好像是猫的样子。就把它给埋了,免得晦气。” 徐韶慧听到映冬的话,便睨着眼睛,问道:“为何不早说?” “今天是主子选秀的好日子,奴婢怕主子听了忌讳,就没敢说。”映冬连忙解释道。 “恩,以后在这个福慧宫里,无论发现任何事情都要通禀于我!”徐韶慧这次说的时候,只是盯着铜镜,但是语气里的命令却是毋庸置疑的,这不由得让映冬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连声道:“奴婢知道了,以后任何事情都会禀报主子的。” “明天带我去看看那只猫的骸骨。”徐韶慧冷不丁的又冒出这句话。 映冬连忙说是。 其实,就算春暖不说鬼这件事情,徐韶慧本身也对这个福慧宫里面的一股股阴森之气有些疑惑。 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曾经因为当军医时太过无聊,就和宿舍的人一起玩笔仙。当时,宿舍六个姐妹,两两一对。记得铅笔转动的时候,自己就有头痛的现象,而恰巧是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当最后两个姐妹双手转完铅笔,问完问题后,宿舍的灯一下子就灭了,惊得两个姐妹一下子将铅笔丢到了地上。 第二天,就听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同学说自己昨晚感到老有人在自己身上坐着,甩也甩不掉,吓得那女娃子一连几个星期都抱着耶稣像睡觉。徐韶慧宿舍的所有姐妹听了这个事情后,就赶紧将昨晚玩笔仙的纸烧掉丢到了厕所里面,然后将那根铅笔折成两段丢到了垃圾桶,这时,所有的人才惊魂未定的舒了一口气,算是销毁有关笔仙的所有的东西了。但是,自此之后,问过笔仙的所有问题都一一发生在舍友和自己的身上,这一连串子的事情,不得不让所有玩过笔仙的舍友将自己的无神论一并改为奉神论了。徐韶慧也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如今自己的无意穿越就足足证明了世界上真的有鬼神,而且自己还亲眼看见过孟婆。因此,对于福慧宫里面的那股子阴森之气,徐韶慧潜意识里面总觉得这个宫里更多的是有魂魄的存在,才会带来这般让人心悸的感觉。 徐韶慧接着问映冬,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福慧宫原来的主子是谁?” 映冬想了想才回道:“回禀主子,奴婢才来尚勤舍一年,之前也是一个低等的打杂小丫鬟,从来就听不到宫里的这些事情,就是在尚勤舍的这一年,奴婢也只是专门为各位主子送东西的,压根儿就没听过有这个宫殿。” 徐韶慧点点头,心想今儿下午看门上“嫣寒宫”三个字的破旧程度,恐怕这里荒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此时,两个丫环已经帮徐韶慧卸完了妆,春暖也铺好了床,徐韶慧这才开始休息了。 心想,明早上也要去看看云常在如何了? 春暖吹灭灯,就和映冬两人关上门轻声下去了。 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选秀,接着又搞出个什么海选来,这让徐韶慧太过疲劳了,便一挨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韶慧在黑暗中一直跑,后面有个人也不停的追赶,徐韶慧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实在跑不动了,就索性停了下来,准备转过身去看看是谁在追自己。这时,却从后面突然窜出一只黑猫,扑向徐韶慧。 幸好徐韶慧反应敏捷,头一偏便躲了过去。 这时,后面拍起了掌声。 “好,就是你了,看来那个死笔洛给我找的人不错,哈哈哈哈……。”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徐韶慧的耳边响起,听起来刺耳却邪魅。 徐韶慧这才转过头来,便看到一位绝美娇艳的女子赫然出现的自己的面前。 徐韶慧还没来得及问你是谁,那只眼闪绿光的黑猫就又扑了上来。一下子将徐韶慧左胳膊上的衣衫扯去了一片,又抓出了几条深深的爪痕来。徐韶慧抬起胳膊,血立刻渗了出来。 徐韶慧现出恼怒之色,抬起头,直直的逼向面前的这位女子。 只见女子喊了一声,雪儿。那只正要再次扑向徐韶慧的黑猫亲昵的摇着尾巴冲着女子跑过去。 女子蹲下身子,抱起黑猫。这才露出浅笑,望向徐韶慧,轻声道:“你来了。”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一惊,什么叫你来了?自己不就在这里吗? “我等了你两年了,你终于来了。”女子再次说道,“唉,为了等到你,我已经游荡了两年了,你终于睡到了我的床上,延续我的气息了。”女子并不理会徐韶慧的惊讶,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你是谁?”徐韶慧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是那个让你来到楚国的人了。”女子依然平静的说道,话语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而徐韶慧却是紧皱眉头,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淡抹胭脂,簇黑细长的眉毛,流盼生光的眼睛,黑幽的眸子,非画似画,周身荡漾着万种神韵,清纯却雅致的样子,让看的人更是心旷神怡。若非脸上的灰白色,恐怕徐韶慧会认为她和卫紫瑶比起来,更是略胜一筹。再看她穿着淡紫色绣有孔雀开屏的华丽薄蝉翼的霞影纱长裙,再套上一件红色抹胸纱衣,黑发披肩,将整个人明媚的展现在徐韶慧的面前。 “怎么会是你呢?不是孟婆吗?我虽说来到了楚国,可是我是一不小心猝死的,然后见到了孟婆,接着就穿越了,我又没见过你,怎么会是你让我来到楚国的?”徐韶慧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我,不过,也多亏你当时向笔洛提出了那个问题,不然,我还真找不到这么心甘情愿的人呢。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女子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这阵笑声却让徐韶慧听来头皮发麻。 “你叫什么?”徐韶慧这次改变了问法。 “我是赵嫣然!我找你来是要求你帮我做件事情——” 且看下章更精彩的梦魇之惑! 第五十九章 梦魇轮回(下) 更新时间2011214 23:57:59字数:2772 “我是赵嫣然!我找你来是要求你帮我做件事情。”赵嫣然冷声说道。说的时候,眼神却是暗淡无光,怀里的黑猫好像通人性般,喵了一声。 “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徐韶慧现在没有一丁点的恐惧感,倒是充满了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叫做笔洛的人又是谁?为何她说自己延续她的气息?徐韶慧现在满脑子的疑问堆彻成无数的问号。 赵嫣然露出神秘的笑容,脸色依然苍白,但是那种白中却有种灰色浮在上面,让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诡异。 但是,徐韶慧接下来看到的情景,却让她无比的震惊和恐惧。 只见赵嫣然像变脸般,嘴唇里不断的冒出银白色的液体,流着流着,竟然变成了成股的鲜血,此时,赵嫣然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看起来痛苦无比,全身都在不停的发抖。而她怀里的猫,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发出凄厉而像女鬼哭啼般的叫声,尖利而难听。让徐韶慧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接着赵嫣然的眼睛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睁的圆圆的,仿佛凸出来般,却慢慢的从周围溢出血来。她怀里的猫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跑的无影无踪了。 徐韶慧看到赵嫣然这样恐怖的景象,还是被惊得一下子向后退了几退。 赵嫣然的这种表情维持了一会儿,就倏地恢复了原样。 “看到了吗?”赵嫣然冷然的问道。 徐韶慧点点头,却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就是我死时的样子。”赵嫣然说的时候,表情变得极为痛苦颓然。 徐韶慧这才恍然大悟,对她露出同情的目光来。 “我要让杀我的人付出代价!”赵嫣然狠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助你找到凶手?”徐韶慧问道。 “凶手我已经知道了,我找你来就是要你替我杀了她!”赵嫣然黝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徐韶慧。 “可是——,我不想杀人。”徐韶慧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徐韶慧本来就是一个军医,那是一项救死扶伤的职业,如今穿越过来,却要杀人,自然不是徐韶慧想要的结果。 一个救人的人,如今却要变成杀人的人,这让徐韶慧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改变。 “你只能这样做,因为你没得选择!”赵嫣然诡异的笑着,还用手撩了撩额头掉下来的一缕头发。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什么意思?”徐韶慧接连问道。 “因为你要遵守游戏规则,不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没有付出回报。”赵嫣然继续说道。 但是徐韶慧却更加的迷茫了,自己得到了什么东西? 徐韶慧明亮的眼眸中现出一抹迷疑。 赵嫣然看着她,接着道:“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要你将廖芳菲除掉!”赵嫣然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恨恨的咬咬牙,眼睛几乎要蹦出火来。 徐韶慧现在是云里雾里的,但是听到廖芳菲的名字时,还是怔了一下。 “你要我除掉芳妃娘娘?”徐韶慧反问道。 “是!是她派人将锡液灌进了我的口里!让我惨死!死后还散布谣言说我得了传染病,皇上迫于朝中大臣反对的压力,将我火葬,让我死无全尸。而芳妃却因此获得了殊荣,成为和兰妃并驾齐驱的位置,这让我魂何以堪?”赵嫣然说着,眼睛竟然流出血来。 徐韶慧一惊,没想到芳妃竟然这么阴狠,但是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劲,便道:“你都死了,怎么知道自己被火葬了?” “我自然知道。因为笔洛给了我所想知道的一切。”赵嫣然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眼神变得越发的黝黑。“我因为是被害死的,死后魂魄一直游荡在六道之外,迟迟不肯进入阴曹地府,这时,碰上了笔洛,然后,他给了我所想知道的一切事情,而且答应给我找个替身帮助我达成心愿。” 徐韶慧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难道没有任何条件吗?” “当然是有条件的。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会让你无功不受禄的。笔洛说我的怨气太深,足以炼制他更加强大的力量,以便让他吸取更多人内心那份贪婪的请求,便同意了我的要求,为我报仇。而我却要在事成之后,将自己的魂魄永世的被他所用,怨气供他吸取。”赵嫣然说的时候,眸子的颜色变得越发的深邃,周身却散发着寒冷而绝望的气息。 徐韶慧看着她,突然生出诸多悲伤来,一个人要有多么的仇恨才会生出这么强烈的绝望呢? 每一个人的世界里面都有那么一点点坎,过去了就一切风平浪静;若一直跨不过去,就停在原地,止步不前,甚至产生一种扭曲的心里。而赵嫣然就属于后者,她虽说只是魂魄,却将深深的仇恨凝聚成一种冲天的怨气,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让自己连那一点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黑猫此时不知又从哪里跑了出来,喵的一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接着跑到了赵嫣然的脚边,摇摇尾巴,亲昵的舔着她的脚。 “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必须帮助我办这件事情,不然,你再也没有机会步入六道轮回之中了——。”赵嫣然的声音越来越远,人影也是越来越模糊了。 徐韶慧还想问什么,就向前追了过去,但是却看不到赵嫣然出现的任何痕迹了。 徐韶慧低着头不停的思考刚才赵嫣然说的那些话,却理不出个头绪。 “笔仙,笔仙,我想要穿越到某个未知的世界,能实现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徐韶慧的面前响起。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徐韶慧蓦地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怎么?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吗?”男子嘴角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双手抱肩,好笑的看着徐韶慧。 徐韶慧自然记得,这是和舍友玩笔仙的时候,自己问的一个问题,而且,她还清清楚楚的记着当时铅笔牵着两只手不停的在那个“是“字上面画着圈。而问这个问题的人就是现在的徐韶慧自己。 徐韶慧定睛看着面前的人,俊俏的脸庞,紧闭的双唇,让整个人看起来不拘一笑,严肃却冷觉。不过当徐韶慧看向那双细长的眉眼时,惊呼出声:“你是那个囚犯?“ 徐韶慧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细辨认,才发现真的是那个囚犯,那个用针不小心刺入自己心脏,令自己猝死的囚犯。 只见面前的男子这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近徐韶慧,回道:“正是我!” “你,你——。“徐韶慧一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 “就是我带你来到这里?难道你不满意吗?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男子突然认真的说。 “我自己要求的?我什么时候要求了?”徐韶慧喃喃自语道。 “你自己要求穿越到某个未知的世界,我就满足你了。”男子回道。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随口便道:“难道你是笔仙?” 免费txt小说下载 韶泽福慧第1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就是我!” “你既是囚犯,又是笔仙?”徐韶慧自言自语道。 “是,我满足了你的请求,你就必须付出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可惜了,可惜,我本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让你给赵嫣然顺利的完成复仇计划,可惜,孟婆偏偏看上了你,让你做她的接班人。”男子说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难道你就是赵嫣然说的那个笔洛?” “是,我的真名叫迦笔洛,是永世的笔仙,也就是你们上次问问题的那个笔仙。不过,因为你们当时没有送走我,我晚上就一直在你们宿舍游荡,既然你们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了。我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然后吸取你们内心的贪婪。你的那个要求有些难办,我只能装成囚犯,亲手结束你的生命,让你来到阴曹地府,穿越到异世。”笔洛说道,颦了颦眉,又言:“可惜孟婆先我一步找到了你的魂魄,我只能遵守规则,让你成为我们的赌约!” 徐韶慧听到这里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自己至始至终是个玩物! 【亲们,看完了就来了票票啦_】 第六十章 不了了之(上) 更新时间2011215 23:56:53字数:2855 “你不是玩物!你还是你自己,只不过换了个躯体,但是,还是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从鼻腔里面抽出来,在徐韶慧的后面响起。 徐韶慧转过身,看到来人,惊讶的喊道:“孟婆!”徐韶慧真的再次被震到了。 徐韶慧心里想的全被孟婆说了出来,她淡定不了了,今天让自己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 “你不用再想了,我会读心术!”孟婆再次看透徐韶慧心里的一切,扬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徐韶慧怔了怔,还是决定问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真的是你俩的赌约?” 孟婆不说话,却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笔洛,口气不善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别生气,这事得让她知道吧。” “她将来是我的接班人,用不着你来说。”孟婆斜眼看向笔洛。 徐韶慧似懂非懂的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感到有些头痛,使劲揉了揉太阳|岤便打断他们道:“不要说了!”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徐韶慧站在两人的中间,大声喊道:“到底要我怎样做你们才满意?” “你现在这样子就挺好的,只要记住我第一次给你说的‘韶泽帝君,福慧苍生’八个字就行了。你若办到了,以后你就自由了,不用代替我的位置了。”孟婆耐心的向徐韶慧解释道。 “好!我答应,我若办到了,以后你还我自由,让我挑选我的下一世。”徐韶慧也不纠缠他们,就直接说道。 “行!”孟婆这句话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那赵嫣然的事情——。”徐韶慧左右看了下两人问道。 “你不用管了。”孟婆说。 “那个为什么?”笔洛有些急了。 孟婆瞪了他一眼,对徐韶慧说道:“你回去吧。记住做好该做的事情,阻止祸起萧墙,让楚国无辜百姓遭受战争之苦。这是我唯一对你的要求!” 接着,孟婆手一挥,徐韶慧仿佛掉到了一个漩涡里面。 孟婆这才对笔洛说道:“你急什么?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帮助你完成赵嫣然的事情的,你要耐心的等待,亏你还是笔仙呢?这点事情都沉不住气,怎么和我打那个赌约?”孟婆鄙视的看着笔洛。 笔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人这才消失在雾气中。 徐韶慧一下子就惊醒了。 看看外面,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暖暖的感觉。 “小姐,你醒了。”正端来洗脸水的春暖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徐韶慧问。 “小姐,现在都已经辰时了,奴婢刚才进来,看到小姐睡觉都不安分,不停的蹬被子,过一会儿手还乱摇,眉头都皱着。小姐是不是做噩梦?”春暖说着,将水放在专门的架子上面,拿来脸帕放在旁边。 徐韶慧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方才道:“赶紧给我梳妆一下,我去看看云常在。”徐韶慧已经明白,目前,自己只能呆在楚国,完成该做的事情才可以做一个真正自由的人了。 “是,小姐。”春暖回道。 春暖为自家小姐浸湿脸帕,然后递给徐韶慧,她擦了擦脸。接着春暖又将徐韶慧的头发一分为二,轻轻的梳理了几下,然后在上面绾了一个髻,用翠绿色的翡翠夹好,然后找来一根浅绿色的玉簪子别在头上,下面的头发用一个浅灰色的轻纱束在身后。 徐韶慧看了看镜子,对春暖梳的这个发型甚为满意。又外罩了一件蓝色棉纱长袖衣,穿戴整体之后,便让春暖和小安子随自己来到了云常在的屋子里面。 走到云常在屋子外面的时候,徐韶慧就看到门外齐刷刷的跪了一排排的奴婢。 “你家主子是因为气急攻心导致昏厥的,只需要服用老夫开的这几味中药便可。”张太医说道。 徐韶慧刚巧走到了门口,将太医的话铭记于心。 走上前去,便道:“太医,云常在怎么了?” 太医看到面这位主子的装扮,应该是新晋的主子,便道:“回主子,云主子只是虚火上升,气急攻心,老夫开几味中药便可解郁行气,服用几日便可。” “恩,”徐韶慧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云秀芝,心知她是受了亏,憋着一口气,硬是伤了她自己的身体。 “主子若没其他事情,臣去写份方子,好让丫鬟熬药。”太医向徐韶慧说道。 “你去吧。”徐韶慧说道。 太医这才坐在屋外的桌子上开始写起了药方子。 而徐韶慧走到云秀芝的床边,坐了下来,偷偷用右手摸了摸云秀芝的脉,感觉脉搏跳跃正常,正是太医诊断的结果,也就收了手,侧头问香之:“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主子昨晚就晕过去了。”香之担忧的回道。 “那为何太医现在才来?”徐韶慧有些不解的问道。 “慧贵人,昨晚上让他们几个去请太医,一个个都请不来,奴婢心急,但不知道路,就和小桌子一起过去了,又叫了半天,但都没人。奴婢没办法,只得先回来给主子烧了热水,擦了擦心口处,揉了揉手心。然后就又去太医院,在外面一直等到卯时,才见一位太医回来了,奴婢就赶紧带过来。幸亏太医说主子没事,奴婢这才放下心来。”香之絮絮叨叨的说完这一堆话,然后走到床跟前为自家小姐夜了掖被子。 “这样子啊,那外面跪着的奴婢们呢?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自己要跪的,昨晚上没找来太医,就自己惩罚自己了。”香之没好气的说道。 “我来看看你家主子,这若好着,我就放心了。你家主子醒了就过来通禀我一声。”徐韶慧说。 “是,慧贵人。” 太医此时也写好了方子,正拿过来给香之,徐韶慧便接过来看了看,只见方子上面写着:木香、青皮、香附、厚朴等中药熬制便可。 徐韶慧仔细看了看,这些药确实是顺气的中药,便将方子递给了香之。 “你随老臣来拿药吧。”太医对香之说道。 香之便对着跪着的奴婢们道:“你们赶紧起来,将主子照顾好,我取来药再说。” 这跪着的奴婢们才开始站了起来,各自找事做了。 徐韶慧又和春暖,小安子一起回来了。 卫紫瑶因为昨晚上海选时被封了个卫常在,心里一直乐颠乐颠的。早晨李德全亲自过来又送了一个小公公。 可能卫紫瑶不知道,这个小公公正是昨晚上禀报云秀芝取消侍寝的那个公公。 卫紫瑶自然乐于接受这个奴才,李德全走的时候,便塞了一个璎珞,李德全看到那璎珞上面饱满的白色珍珠,也就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屁颠屁颠的走了。 卫紫瑶这才坐定,问这个小公公,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海子。” 卫紫瑶也看不出这个公公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就懒得多说话了,悠闲的轻抿了一口山楂水,闭目养神起来。 小海子只得静静的站在旁边,等着卫紫瑶吩咐。不过,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件事情来。 就凑上前道:“主子,奴才给您说一件事儿。” “什么事情?”卫紫瑶仍然闭着眼睛,懒散的问道。 “回禀主子,昨晚上皇帝爷取消了云常在的侍寝。”小海子低声说道。 卫紫瑶倏地睁开眼睛,便道:“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上,李公公派奴才通禀的云主子。”小海子有些自豪的说着这句话。 卫紫瑶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走出外面,折下一根柳枝儿,飞身练起武来。横空扫叶,轻快的身姿,无不诉说着卫紫瑶此刻高兴激动的心境。 练了一会儿,卫紫瑶这才住手,进屋子,换了件衣服,让芽儿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带上小海子来到了福慧宫里面。 林凡娇昨晚甚得皇帝的心,这一夜的侍寝,让林凡娇终于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仿佛一夜长大般,如今脸上的笑容都别有韵味起来。 诗翠在旁边都开自家小姐的玩笑了。 “小姐,昨晚是不是很美啊?”诗翠说着,捂住嘴偷偷的笑了。 林凡娇脸一红,羞赧的脸红扑扑的。 “小姐,给你说件事儿,今儿早上,宫里到处都在传云常由于失宠,昨晚上给气晕过去了。”诗翠半信半疑的说道。 林凡娇嘴角微扬,心里想道——。 【~~~~(≈gt;_≈)~~~~卫紫瑶拿着柳枝儿抽抽亲们的屁股,给无恩票票拿来哈。。。】 第六十一章 不了了之(中) 更新时间2011216 23:52:35字数:2457 林凡娇嘴角微扬,心里想道,这以后只会和云秀芝成为陌路人了。 “主子,是不是该去拜见芳妃娘娘和兰妃娘娘了。”诗翠在旁边提醒道。 诗翠不说,林凡娇还真差点忘了这件大事,楚国可是明文规定:每个侍寝后的妃嫔都必须参见后︱宫中最大的主子。 而如今的楚国后︱宫里面,只有芳妃和兰妃是并驾齐驱的,自然早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拜见两位妃子了。 林凡娇本身就是住在涵飞宫的,而且离芳妃比较近些,就先去芳妃的宫里了。 诗翠为自家小姐拿来一件淡粉色笼花摆裙,又为小姐梳了一个乐游髻,而且巧妙的用脖子上带的小珠子将发髻围了一个圈,林凡娇看起来倒也是素雅清淡。 这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林凡娇带着诗翠和昨儿赏赐的公公小木子来到了芳妃的住处。 其实,最先知道云秀芝没有侍寝这个消息的自然要属芳妃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芳妃安排在林凡娇那里的眼线回禀,林凡娇晚上并未回到自己的宫里,而是去了玉华宫。 这玉华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妃嫔专门侍寝的地方,林凡娇去了那里,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云秀芝没有侍寝了,而换成了她林凡娇了。 芳妃心想这林凡娇还真是有些手段的,就是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让皇上改变了心意? 芳妃自然不知道,当时只有皇上,林凡娇和李德海三个人,别人就算得了通天的本事,除非这三个人自己说,否则是没有办法知道原因的。而李德海自然不敢随处造谣了;林凡娇这个时候是四面受敌,更不敢多言几句;皇上,那还真是没人敢问的主儿,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胆,没事去问皇上这么私密的问题了。 这边打扮的娇媚动人的卫紫瑶已经来到了福慧宫里面。 未到门口,就在外面喊道:“云妹妹,我来看你了。” 本来按照妃嫔的级别,之前的卫紫瑶只是个答应,要在云秀芝面前自称臣妾的,但是如今,卫紫瑶也成为了正七品的常在,按照等级同等关系来说,只需要自称自己的妃位或者我就行了。 云秀芝已经醒了过来,香之也正在给她喂药。突然听到外面卫紫瑶的声音咋然响起,还是怔了怔。 未待她回话,卫紫瑶已经迈着大步走进了里屋,一眼便看到正在喝药的云秀芝。 “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脸色苍白成这样子了?”卫紫瑶明知故问道。 云秀芝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还是努力坐起身子,有些虚弱的说道:“昨晚不小心得了风寒,今儿个起来就有些头痛。”云秀芝自然不会明明白白的告诉卫紫瑶自己是因为没了侍寝而晕过去的。 卫紫瑶听到云秀芝这样说,便顿了一下,才问道:“那妹妹现在怎么样?身子重要,一定要保重。” 云秀芝点点头,便道:“多谢姐姐关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就对了嘛。”卫紫瑶眉开眼笑的说道,顿了一会儿,还是对云秀芝言:“不知道姐姐侍寝如何呢?刚而听说昨晚上林答应也在玉华宫里面,姐姐见了没?” 云秀芝听到卫紫瑶后面的一句话,一下子就将喝到嘴里的药全都喷了出来,紧接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香之赶紧拍着小姐的后背,心里对卫紫瑶却有些抱怨了。 卫紫瑶看到云秀芝这样子,就赶紧上前道:“妹妹这是怎么了?看我真是多嘴,妹妹应该是知道的,我还说这么多干什么?该掌嘴了。”说着,卫紫瑶就真的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了一下。 “别,姐姐千万别。”云秀芝喘过气之后,就又虚弱的拉住了卫紫瑶再次抬起的手。继续说道:“今儿多谢姐姐告知。唉,实不相瞒,昨晚上不知道何种原因,皇上取消了我的侍寝,回来之后就得了风寒。这不,到现在都没好。如今听姐姐的话,昨晚上应该是林答应侍寝了吧?”云秀芝说了半天,还是不承认自己是急火攻心的病,只是用风寒含糊的代替过去了。 卫紫瑶心里有些嘲讽,但是嘴上还是答应道:“恩,可能是吧,这个我倒真不知道了。”的确,卫紫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而作为妃嫔,只要不是自己受益的事情,谁希望其他的妃嫔过的比自己好呢?每个人都希望皇帝最喜欢的那个人永远是自己。 云秀芝眼眸中仿佛充满了火焰,随时好像迸发般,燃烧着。 卫紫瑶看了看她,便讪讪的回道:“妹妹若感觉好些了,就去向芳妃娘娘和兰妃娘娘请安吧。“ “姐姐先去吧,我随后就到。”云秀芝回道,眼里的仇恨渐渐熄灭了。 “那妹妹就赶紧收拾收拾,我就先走了。”卫紫瑶回道。 “好的,多谢姐姐今儿来看我,改日我会去看望姐姐的。”云秀芝有些歉意的说道。 “好的,我这就走了。”说着,卫紫瑶带着小海子先去了离福慧宫比较近的涵飞宫里,先去向芳妃娘娘请安了。 徐韶慧回到宫里刚坐下,映冬就过来告诉她,每个主子辰时末之前都要向后|宫里面最大的主子请安的。 徐韶慧只得稍作收拾,整了整衣服,让春暖将头发打理了一下,就带着春暖先去了芳妃娘娘那里。 云秀芝看着铜镜里面苍白的脸色,便让香之多给脸颊上涂些胭脂,显得喜气些。又穿上水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浅黄|色的湖绉裙,接着又梳了一个双环望仙髻,又在头发中间用一个镂空雕花水晶玉环将头顶的整堆青丝都环起来,这一打扮让整个人也看起来神采奕奕了。 云秀芝虽说心里有气,但是请安还是必须去的,不然,会让其他的妃嫔们说自己一个新晋的常在架子这么大的,连两位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云秀芝就这样被香之在旁边扶着先来到最近的芳妃娘娘宫里。 林凡娇是最早到的一个人,今儿怎么说啦,其实主角就是林凡娇了。只是知道这件事的妃嫔却没有几个,而大多数只是知道云秀芝的事情。 林凡娇此时正安静的等着坐在贵妃椅子上的芳妃开口说话。 芳妃却是悠然自得,并不看向林凡娇,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香茶。 周围的熏香袅袅的升起,屋子里面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香味,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昨晚上睡的可好?”芳妃悠然的问道。 林凡娇有些局促不安,本来向芳妃请安只是一种规矩,但是现在自己是一个侍过寝的妃嫔身份来请安的,只能低着头,再次跪下来,向芳妃回道:“回禀芳妃娘娘,臣妾昨晚上在玉华宫过的。” “哦?不是云常在吗?”芳妃感到很惊讶的问道,其实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 林凡娇略一思考,道:“昨晚上是臣妾侍寝的。” 且看下章同聚一堂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ps:那个,~~~~(≈ap;gt;_≈ap;)~~~~,亲们票票拍下无恩哦,_】 第六十二章 不了了之(下) 更新时间2011217 23:55:23字数:5079 【不好意思,过元宵了,回来的有点晚,又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些字数。。。。。。】 “怎么会是你呢?”芳妃抬头看向林凡娇。 “正是臣妾。”林凡娇回道,接着就露出衣服外面腰际上缠绕了一圈,专门代表侍过寝的红黑绸带。 芳妃此时也看见了,这才确定自己得来的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 接着就听见外面守宫门的公公喊道:“卫常在到了——。” 接着,卫紫瑶轻迈碎步,来到了芳妃的屋里。 “臣妾卫常在参见芳妃娘娘。”娇媚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屋,卫紫瑶福了福身子。 “起来吧。”卫紫瑶这才站直身子,然后微低着头在旁边呆着。 卫紫瑶稍微抬了下头,这才看到对面站着的林凡娇,但见林凡娇也正在微笑的看向自己,卫紫瑶稍微愣了一下,才向她点点头。 芳妃本来还想问林凡娇一些事儿的,但是看到卫紫瑶来了,也就缄了口,却转而问卫紫瑶道:“听说昨晚上卫常在的剑舞不错。““本来还想问林凡娇一些事情的,但是看到卫紫瑶来了,也就缄了口是” “娘娘过奖了,也就可以看罢了,再说这也只是我身为将军的父亲平时教我的一些简单的武功,奴婢将它加以利用了一下,组成了剑舞了”卫紫瑶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完全忘记了上次被芳妃扇巴掌的事情,说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着对面一直不说话的林凡娇。 “卫常在真是谦虚了。”芳妃咸淡的说道,但是紧接着便话锋一转道:“以后做好自己的本分,进了宫,就不再是将军的女儿了,而是皇上的妃嫔,不要总是将自己的父亲挂在嘴上!”芳妃现在听了卫紫瑶说的话心里就有气,但是,这会儿还是忍住了,并非像之前在教义馆里那么冲动,去惩罚她了。 “慧贵人到——。”嘶哑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徐韶慧走了进来,盈盈一拜,道:“臣妾参见芳妃娘娘,祝愿娘娘越来越漂亮。” 芳妃向门口望去,只见徐韶慧今日的发型让自己的眼前一亮,翠绿的玉簪子,看起来随意梳的发髻,却是恰到好处的将徐韶慧衬托的越发恬静淡然,清风素雅。 “起来吧。”芳妃说的时候,却看向徐韶慧继续道:“今儿个慧贵人倒是越发的静美了。 “谢娘娘。”徐韶慧也不多言,只是恢复以前那种淡淡素静的态度。又四周扫视一遍,看到对面的林凡娇,心里还是一惊,今儿个看到她,倒是觉得她增添了更多的女人味儿了。 芳妃见徐韶慧并未说什么过多的话,也就不再问她了。 接着云秀芝也来到涵飞宫,刚进屋,就看到站在那里的林凡娇,一下子眼睛就发红了,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她就是一耳光,但是最终还是硬忍住了。 先是走到屋子的正中心,拜见了芳妃。 而香之至始至终都在旁边搀扶着自家小姐,深怕小姐一不小心晕过去。 “云答应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的虚弱?”芳妃看起来很关心的问道。 “娘娘,臣妾——”云秀芝说着,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但是还是将眼泪硬挤了回去。“臣妾昨晚上不慎得了风寒,今儿起来头有些晕,来得有些迟了,多谢娘娘的关心。”云秀芝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但是睨着眼睛看林凡娇时,还是那种充满憎恨的表情。 “那身子要紧,云答应也就可以不用过来了。”芳妃看着云秀芝唇点朱色,颊沾亮粉,又是一身喜气的衣服,倒也将身上的那些病气能去除了一半儿。 “每天给娘娘请安那是规矩,就算没这规矩,臣妾也会天天都来看娘娘的。”云秀芝就算心里对林凡娇有气,但是面对芳妃还是缓了缓心情,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云答应倒是有心了。只怕有些人可不是这样子想的,来我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规矩来的。”芳妃说着,将周围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只见林凡娇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起来。卫紫瑶看起来倒是没放在心上,徐韶慧还是老样子,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只有云秀芝有些嘲讽的看向林凡娇。 此时安静的屋里熏香飘渺,到处都弥散着香味。 “林答应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的?是不是也得了伤寒了?”卫紫瑶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屋内。 “林答应也来了啊,若不是卫答应说,我倒还没看见林答应啦。”云秀芝这时也参合进来。接着又道:“林答应来了也不说说话,这么沉默的。是不是昨晚上闲了没事干啊。”云秀芝明知故问道,说着,还用眼睛斜瞪了她一眼。倒是徐韶慧只是笑着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林凡娇本来在那里安静的站着,突然听到她们这样子说自己,心里自然有些不高兴的,正想要说的时候,却听到卫紫瑶又是一阵子惊讶:“林答应昨晚上侍寝了?” “你怎么知道?”云秀芝却抢先林凡娇一步,向卫紫瑶问道。 “这不,那腰际上的红黑绸带呗。”卫紫瑶说着,还仰起头点了点林凡娇腰际的方向。 云秀芝这才发现原来林凡娇今早就已经有了准备,腰间的那个红黑绸带真真切切的就表明了的一切。 “咦?昨晚上应该是林答应侍寝的?”卫紫瑶疑惑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清清楚楚了。 此时的林凡娇心里还是稍许有些担心的,但是看到云秀芝不停的瞪自己,却也将愧疚变成不屑了,而且刚才来的时候,自己忘了李公公专门送来的红黑绸带,就派诗翠又取了一趟,路上也就耽搁了一段时间。 现在碰到她们不停的问自己,真的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自己从小就是一个混杂在诸多姨娘中的孩子,见惯了母亲和其他姨娘的勾心斗角,到了这皇宫里,除了自保,就是努力向上爬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是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看看贵妃椅上的芳妃娘娘,就算人家以前是青楼里面出来的又能怎样?现在还不是这般休闲的坐在这里,统领后|宫三千妃嫔。所以,人除了际遇,要的就是手段,没有手段,就算机会来了,你也是抓不住的。就算你云秀芝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卫紫瑶有个将军父亲,徐韶慧更是宰相的千金,这又能如何?没有侍寝,就没有一切。如今,自己能够侍了寝,还得了皇上的欢心,自然是管不了其他妃嫔的冷言相讽的。因此,心里的那种担心也就渐渐消失了。 林凡娇心里计较了这么多,嘴上对于卫紫瑶的询问还是不作回答。 倒是云秀芝心里却不这么想了,你一个小妾的女儿,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抢了我侍寝的好事儿,现在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不说话,让我受了这般的委屈,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却缠了个红黑的绸带,刺激我,这不是让我在其他妃子面前出丑吗? 徐韶慧看到卫紫瑶瞅着红黑的绸带,心里头却是明白了这一切。楚国的后|宫规矩也很多,但是对于侍寝缠红黑绸带的事情,还是一项非常严格的规矩。 这红色代表着喜气洋洋的意思;而黑色,并非我们经常见到的那些寓意黑暗隐晦的韵味,而是这个二十一岁的皇帝比较偏好的颜色,因此,在红色旁边配上黑色做以搭配,自然表示对皇帝的爱意。自从兰妃那一届选秀之后,第二天如果某个妃嫔用红黑的绸带束腰,就表明头天晚上侍寝了。 如今,徐韶慧看到林凡娇的腰际,自然也就明白了一切。看来这林凡娇也是颇有手段的,海选的时候,李公公明明宣旨侍寝的是云答应。结果,过了一晚上,就易主了。如今两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了。可惜了,可惜这云秀芝真是能沉得住气,到现在还没有爆发出来。若不是徐韶慧之前喜欢看那些宫斗小说,如今也不会相信这后|宫里面的妃嫔们有多厉害,又有多少手段可使?只有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倒是比起那些宫斗小说来的更为激烈些。 卫紫瑶其实今天就是有些想挑拨两人的意思,这一个本是侍寝的却没成,另一个什么都不是却成了侍寝的人。自己努力想成为海选之首的人去侍寝,却也只是升了一个级别,再加上旁边站的正是正六品级位的徐韶慧,心里又多了一些不乐。比起来,只有自己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什么便宜没沾着,却多了许多的烦恼。而且,自己现在每次看到芽儿走路时有些瘸的样子,还是对徐韶慧多了几分的记恨。 芳妃此时心里是报了看好戏的态度,自然不多说话,任由下面几个人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自己只是悠闲的喝着香茶,心里却对那林凡娇恨之入骨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有,本来皇帝若选上林凡娇,自然也就来到了涵飞宫,自己就多了见到皇上的机会,而那海选就算成功了,只要是涵飞宫里面的人,都是有机会让自己再次靠近皇上的,偏偏这林凡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让皇上改了心意。看来真是小瞧了她,自己以后是不能这么马虎的,第一次就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只怕这以后也是不会让自己心安理得了,日后还是得提防着她了。 云秀芝可能站的时间太长了,况且自己急火攻心的病还没有好,现在心里又聚了很多不顺心事儿,竟然当着芳妃娘娘面,身子晃了几晃,幸亏香之眼尖,赶紧双手扶住了自家小姐,接着又抽出左手,扶住小姐的后背,让小姐身子撑直,才微微放下心来。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小姐,这若再呆下去,屋里的熏香也对刚刚喝了药的小姐有些影响的,只得希望小姐快点走,而且小姐现在见了林主子,只怕病情会更加严重了。 云秀芝此时那里顾得上自己的病,这一看到林凡娇心里就感觉像上千只蚂蚁不停的爬着,难受极了,偏偏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倒了胃口了。 “昨晚上难道皇上的旨意错了吗?林答应侍寝了?”卫紫瑶见到林凡娇不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住口!皇上的旨意怎么会错?”芳妃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没看见林答应缠着红黑绸带吗?”芳妃突然提高了后面那句话,巡视了周围几个人。 被芳妃这样一喝斥,本来有些得意的卫紫瑶只得赶紧跪了下来,心里却是忿忿不平,暗自想道,这芳妃为什么老是针对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是自己平时的话太多了的缘故,引得芳妃不喜欢了吧。卫紫瑶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得等候着芳妃娘娘发话。 “臣妾错了,请娘娘恕罪。”卫紫瑶本想说臣妾并非这个意思,却想起那次芳妃的惩罚,还是心有余悸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敢再顶嘴了。 “嗯,起来吧,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芳妃倒是对于卫紫瑶这次乖巧的认错有些出乎意料,但见态度倒也诚恳,也就不再计较了。 “多谢娘娘了。”终于,卫紫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了些正常的呼吸了。 芳妃转向林凡娇说道:“既然卫常在都问了,那就给大家说说为何是你侍寝了?”芳妃真是厉害,竟然巧妙的将这件事情推卸到卫紫瑶的身上,反而自己落得个好人,还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林凡娇听到芳妃再次这样问,心想这挡也挡不住了,就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臣妾海选结束后,和自己的丫环诗翠走散了,又迷了路。就凭这记忆走了,结果,碰到了皇上和李公公,之后,皇上就让臣妾侍寝了。到现在臣妾都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原因何在?”林凡娇装作无辜的样子,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用了一个涂有磷粉的饰物,不然会让其他人对自己更加怀有戒心了。 “嗯。”芳妃点点头,接着大声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吗?”芳妃说着扫过所有人。接着又道:“这就是际遇,既然你没了这个际遇,那就以后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身为妃嫔的本分,不要在后|宫里面给我惹出事端来。不然,惩罚也是少不了的”芳妃强硬的说道。 这时候,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是,芳妃娘娘。” 芳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说:“今天也算请完安了,你们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约莫着今儿会打赏一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给你们这些新晋的妃嫔们。现在都下去吧。” “是,娘娘。”四个人这才齐刷刷的走了出去。 云秀芝被香之搀扶着走到了外面,就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才感觉胸腔舒服了许多。不过心里惦记着芳妃娘娘刚才说的话,知道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子不了了之了。 如今看来,就算自己有太多的怨气,也只能独自咽到肚子里面去了。不了了之只是一个开始,之前的争夺只是为了进宫,之后来日方长的计较与攻心只怕不是不了了之这么简单的了,里面自然会包含着酸甜苦辣,诸多无奈的。 林凡娇走在后面,赶紧上来扶住了云秀芝,道:“云常在要好生休养,不要伤了身子。” 云秀芝侧了侧身子,看到林凡娇忽闪着大眼睛,无良的看着自己,心里却更加的来气,抽出自己的手,道:“多谢!”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然后对香之说道:“我们去兰沁宫!”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虚虚晃晃的走去。 林凡娇看到这样子,就又拉住徐韶慧的胳膊,道,“慧贵人,你看臣妾好心给云常在说话,她怎么这样啊?”林凡娇突然像换了个性子,向徐韶慧撒起了娇。 “呵呵,她可能是急着去兰妃娘娘那里吧,对了,你向兰妃请安了吗?”徐韶慧不愿意和林凡娇扯云秀芝的事情,便问其他的事情了。 “臣妾还没有,这正要去。” “那就一起去吧。”徐韶慧说道。 两人便一同向兰沁宫走去。 一路上徐韶慧都在思考,这昨晚上的侍寝看起来不像林凡娇说的那么简单,就她的说辞里面,若仔细推敲,就有许多的疑点。 皇上为何会在众人的面前宣旨之后又无端的换掉侍寝的人?而且这皇上是随便能碰上的吗?为何别人都回宫了,却只有她迷路了?为何只有她偏偏的碰上皇帝了?要是能够这么容易,那岂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妃嫔了,或者连那些长相俊俏的丫环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更是指不定的。若非林凡娇故意使出什么花招,恐怕今儿个缠这红黑绸带的就是云秀芝了。其实,徐韶慧就是想不通这林凡娇到底用了什么方子让皇帝不怕第二天众大臣的反对这样做了? 后面的卫紫瑶看到林凡娇挽着徐韶慧的胳膊,冷哼一声,就带着奴才跟着后面,也向兰沁宫走去。 第六十三章 再拜兰妃 更新时间2011218 23:51:51字数:2274 虽然云秀芝先走的,但是,由于身子虚弱,自然慢些,待到了兰沁宫时,其余的三个人已经赶上了她。 “云妹妹,一起进去吧。”卫紫瑶上前一步,拉住云秀芝的另一边胳膊,两人走了进去。香之跟在后面,一直提着心盯着前面的小姐,生怕她虚弱而突然倒下去。 其实,林凡娇现在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的。上次选秀的时候,自己由于事前不知道,戴了梅花簪子。现在想来,若当时不是芳妃娘娘帮忙,自己恐怕也会像那个和芳妃撞色的秀女沦为洗衣的低贱奴婢。 就因这,林凡娇今儿安安静静的呆在徐韶慧的旁边,打算整个过程中不多言。免得兰妃一怒,想起那天的事情,将一切的不满都撒在自己的身上。 徐韶慧很奇怪今天的林凡娇为何老是黏着自己,但是也不能多说,这后|宫和之前的教义馆比起来,是个禁行禁言的地方,多说无益,能保持沉默的时候,就不能多言。而今,自己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的爱管闲事,但是,却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的。 昨晚上的梦魇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发生的,赵嫣然,迦笔洛,孟婆,甚至还有那只眼闪绿光的黑猫,恐怕不是自己一时能够理清的头绪,但是却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自己在这个三千佳丽的后|宫里面,以后要做到的事情就是凤承天下,恩泽瑰异;高高在上,俯瞰众妃的地位。这才会做到孟婆所说的韶泽帝君,福慧天下的情形。恐怕这以后,自己也不再是一个对欲望没有追求的人了,而是对一切都要有强烈的渴望,就像林凡娇,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得了侍寝,但是却有着让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小手段。 徐韶慧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豁然的笑意。 四个人终于来到了兰妃的寝宫。 进了里面,才发觉这个兰沁宫比起涵飞宫来却是别具一格,宽敞豁亮。 进了里屋,到处都弥漫着梅花的淡雅气味,让人心旷神怡,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臣妾给兰妃娘娘请安。”四个人异口同声的拜见道。 坐在狐裘方塌上的兰妃,正让旁边的丫环修着指甲,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妃嫔,发出天籁之音,回道:“起安。” 四个人这才起身,徐韶慧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兰妃,发现她真是越来越雍容华贵了,不但堪比洛神,就连声音也是让人听了蠢蠢欲动,有种魔力般吸引着所有的人。 “兰妃娘娘的屋子里真好闻。”卫紫瑶情不自禁的说道,“有股淡淡的菊花香。” “是啊,臣妾也闻到了,就像菊花灿烂的在烧一般,整个人的面前都感觉金灿灿的。”云秀芝接着卫紫瑶的话说道。 “你两位倒是很会享受,我的屋里的确有些菊花的味道。最近,尚勤舍来了一些新鲜的进贡的菊花,她们也就送了过来。” “是啊,听说娘娘之前还有梅妃之称,自然是性喜梅花,人更如梅花般傲然开放。”这句话从徐韶慧的嘴里说出来,自然是引来了很多的人的注目。 “慧贵人倒是会说话,什么叫性喜梅花?”兰妃看到面前这位依然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女子。正是自己第一次在教义馆里面见到的那个青衣素雅的悠然女子,眼眸闪着黑亮的光彩,幽深不见底。 “娘娘本身就像梅花一样,傲然迷人,让臣妾看了也觉眼前一亮。”徐韶慧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为自己创造一些晋升的机会,那就先和各个娘娘搞好关系,这才是第一步,却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若一步踏错,以后就会步步错了。 “慧贵人小嘴儿倒是甜,来人啊,赐坐!”兰妃被徐韶慧说的心花怒放,也就对徐韶慧的好感剧增了。 “多谢兰妃娘娘。”徐韶慧没想到自己的这席话竟然为自己带来了好?br / 韶泽福慧第14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好运,心里也有些欣喜,但是脸上却是平静而无波澜的淡然神色。 其余三个人见到徐韶慧又得了好,一个个心里却是思绪百千。 卫紫瑶是三个人中,表情最不好的一个,因为一直就对徐韶慧耿耿于怀,自然见不得她的好,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有貌有才的,为何偏偏却是事事不如她呢?卫紫瑶心里忿忿的想着,手心攥紧,青筋都好像蹦了出来。 云秀芝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徐韶慧,心里还是有些嫉妒的。记得那时在教义馆里的时候,自己还是对徐韶慧没有敌意的,甚至两人都结拜了姐妹,还每天都在那个小亭子里面弹琴论诗。可是如今,自从徐韶慧认识林凡娇之后,她们两人之间多了许多亲密,而自己却和徐韶慧之间疏远了很多。 再加上选秀之后,徐韶慧成了慧贵人,而自己却只得一个答应的位子,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是差距甚大,这便让云秀芝心里无形的将两人之间隔膜起来,也将两人以前义结金兰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林凡娇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虽说这兰妃娘娘看起来和蔼可亲,凤态万仪,但是自己看来,却觉得她更像一个带毒的蝎子,一不小心就会将毒气散发到对她不利的人身上,却让林凡娇内心里膨胀了很多的可怕想法。 “林答应怎么不说话?”芳妃突然问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凡娇。 “娘娘,臣妾见到娘娘的凤仪,心里甚感娘娘的威严,不敢多言。”林凡娇回道。 “嗯,”兰妃点头,却一眼瞥见了林凡娇腰际的红黑绸带。便说道:“林答应昨晚上侍寝了,便要好生休息的,如今到了我这里来,不要伤了身子。”兰妃虽然这样子说,但是却对于林凡娇选秀时戴了梅花簪子甚为恼怒的。当时林凡娇一个小小的秀女,竟然也敢戴梅花簪子,自然引得兰妃除了对林凡娇不甚喜爱。 “多谢娘娘的关心,臣妾就算身子虚,还是要每天都向兰妃娘娘请安的。”林凡娇毫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心里已经明白兰妃对于自己的虚情假意,何必要将一切都当真呢?你兰妃能装,我林凡娇自然也少不了要装腔作势一番了。 “恩,今儿也没有什么事情,既然大家都请过安了,就回去吧。”接着看向自己娇嫩顺滑,备显修长的手指,吹了一口气道:“回去之后先熟悉一下自己住的地方,免得以后又走错了地方。”兰妃说的时候,还看了看底下的林凡娇一眼,眼神中带有鄙视和不屑。 “是,兰妃娘娘。”四个人又是同声回道。 接着就退身下去,各自回宫了。 徐韶慧一到福慧宫,就想起了什么,赶紧找来映冬。 说道:“——” 第六十四章 各得所赐 更新时间2011219 23:58:24字数:2754 【ps:明天5k字奉上,呵呵,亲们可要支持无恩啦_。。。。。。那个再啰嗦一句,这个更新时间待定,不定期更新o(n_n)o。。。。。。】 说道:“带我去看看那只猫的骸骨。” “是,主子。”映冬走在前面将徐韶慧带到了墙角处,然后在旁边折了一根树枝,走到了一块看起来有些凸起的地方,用树枝使劲的拨开上面的土,渐渐就露出了一个有些发白的骨头。 徐韶慧向前走近,然后看了看这个有些微微发白的骨头,接着拿过映冬手里的树枝,又在那里拨了拨,赫然看见有一块是黑色的。就从怀里抽出一块白色的锦帕,然后蹲下身子,用锦帕檫了檫那块黑色,却擦不掉。徐韶慧颦眉想了想,就用锦帕垫住一根骨头,然后一拉,就将整个骨头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徐韶慧仔细端详,发现整个骨头看起来好端端的,唯独刚才擦的那块地方多了一片黑色。记得教授曾经说过,无论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哪怕经过三四年的时间,基本上都是白色的,就算上面有黑色杂质,如果能擦下或者用水洗掉,那便是正常的死亡;如果擦都擦不掉,那极有可能是中毒死的。只有中毒了,毒才会渗入骨头里面,让骨头渐渐变黑,就像这只猫的骨头。 这只猫该是赵嫣然怀里抱的那只眼闪绿光的猫了!若真是这样,岂不是以后得防着芳妃?要想踏上妃嫔之首,就得步步为营了。 徐韶慧又瞧了一眼那只猫,便将锦帕丢到了猫的骸骨上,然后对旁边的映冬说道:“将它装到匣子里面重新埋了吧。” “是,主子。”映冬回道。 徐韶慧这才回到屋里,命春暖打了一盆水,洗了洗手,这才算是安顿下来。 其实,徐韶慧并不知道,当她走后,映冬偷偷看了看四周,就将徐韶慧随手扔了的那块锦帕装进了自己的衣袖里面。映冬当时看到这块锦帕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慧字,正坐落在锦帕的右下方,锦帕的四周被小碎花密密的包围着,她便先偷偷藏了。 接着,皇帝的赏赐便接踵而来。 玉锦绸缎,白玉耳坠,甚至还有一对精致的玉色象牙镯子,又赏赐了一些翡翠玛瑙的饰物以及新做的衣服。徐韶慧看到这么多赏赐,却唯独喜欢那一对象牙镯子,便将它拿了起来,感觉凉凉的,也就随意的套在了手臂上。 其余的妃嫔们也大都赏赐的是这些东西,不过是按着规矩走,除了几个有特色的赏赐之外,其余都并无差别的。 这边的林凡娇回到屋里,也是闲来无事,就想要去外面转转。刚要出门的时候,就见李德全走了过来。 “林主子这是要去哪里啊?”李德全笑眯眯的问道。 “呵呵,没事,想去外面转转,散散心。”林凡娇轻笑着说道。 “林主子先别急,待老奴给你说件好事儿。”说着李德全清了清嗓子,说道:“圣旨到——。” 林凡娇听到圣旨两字,就跪了下来。 后面的诗翠也紧跟着跪了下了。 “林答应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凡娇娇美动人,令朕欢心,今日起封林氏凡娇为正六品的贵人,赐号凡。”李德全读完圣旨后,就赶紧扶起了林凡娇。 “凡贵人,以后可要多多照顾老奴啊。”李德全还未待林凡娇站稳,就已经拍起了马屁了。 林凡娇只听圣旨里面的贵人两字,就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现在又听到李德全真真切切的叫自己“凡贵人”,更是喜上眉梢。 “主子以后就是凡贵人了,可不要忘了老奴啊。”李德全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一笑,就看到脸上的皮肤像树皮一样,瞬间皱在了一起,看起来有些搞笑。 林凡娇心里清楚,这只是因自己升了阶,李公公才这般奉承自己的,若以后自己一不小心像云秀芝那般被降了阶,李公公就不会这样子了,只要不落井下石自己就该万幸了。不过,林凡娇也知道这宫里人人皆是这样,就算李公公不阿谀奉承,也会有其他的公公,丫鬟们这样子奉承自己的。 林凡娇心里脉脉悠悠的想了这么多,还是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情形,不过,让林凡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连着升了两阶,现在也算和徐韶慧平起平坐了,只是自己并未得了一个单独的宫殿,这让林凡娇还是有些黯然。但是转念又一想,觉得来日方长,并不急着和一同进宫的秀女们比拼什么,而是先要选对自己追随的后|宫主子。 李德全看到林凡娇一直不说话,便又道:“恭喜凡贵人,老奴已办完了事,就先走了。” “李公公慢走。”林凡娇附在诗翠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诗翠点点头,进去就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了。 林凡娇接过盒子,递给了李德全,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公公不要见外就收下吧。” “这——。“李德全根本就不知道这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自然不去接。林凡娇看到李公公的表情,便知他担心什么,不就是害怕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值钱吗? 林凡娇收回手,打开匣子,又递到了李公公的面前,这才解释道:“这是我们西江城的‘凤胭’,还望公公笑纳。” 李德全一听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胭脂中的上品“凤胭”,一下子便眉开眼笑起来,顺势就接了过来。心想,宫中凤胭都很少的,自己今儿得了一盒,就算自己用不了,以后送给其他的娘娘,也还能落得好。这才高兴的回道:“谢谢凡贵人,老奴就先告辞了。” “李公公好走。” 林凡娇看到李德全走远了,就又返回到了屋子里面。 谁知,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李德全又带了一个丫环一个小公公走了过来。 “凡贵人,这是皇上给主子的赏赐,还有这些首饰以及这件玛瑙流苏的玉蝉衣,都是皇上赏赐主子的。”李德全仍然笑意盈盈的看着林凡娇。 林凡娇看到玉蝉衣,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这可是上等的好衣料,是一百个绣女同时绣制而成的。因为有些玉色,加上是细如蚕丝的丝线缝制而成,便被称为“玉蝉衣”。而这个玉蝉衣穿在身上冬暖夏凉,是宫中妃子都想得到的宝贝,今儿,却被皇上封赐给了自己,以后,恐怕会让其他妃嫔更加嫉妒。 不过,林凡娇心里一想到侍寝的时候,皇帝对自己的温柔,一下子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李德全看到自己的差事也已经完成了,便告辞离开了。而林凡娇这次并未给他什么打赏。其实,不是林凡娇不给,而是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打赏奴才的了。就刚刚那一盒凤胭也是自己剩下的最值钱的东西了。不过现在好了,皇帝赐了这么多东西,以后也就不怕打赏不了奴才而遭白眼了。 徐韶慧的赏赐基本上和林凡娇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唯独没有林凡娇的看起来丰厚,却也是处处合着徐韶慧的心意。 卫紫瑶也少不了赏赐的,只是比起徐韶慧和林凡娇,她的自然要少的多。 而剩下的就是云秀芝了,可怜一个美人儿,现在却似孱弱的西施,自从从兰沁宫回来就虚弱的厉害,香之又跑了一趟太医院,开了些药方,这才喝完药,正躺在床上休息。 尚勤舍派人送来了赏赐,这次只是一个小丫鬟,并非主事的姑姑乐蓉,云秀芝也就没有多问,让她将赏赐放在那里,给了一些碎银子,便打发了她。 此时,云秀芝的屋子比起其他妃嫔那里,却多了一些冷清,让人忍不住打些寒颤。 后据妃册《金枝玉帛》上记载:玄牝十一年春,海选之时,皇帝喜卫氏紫瑶的剑舞,升其为正七品卫常在;后见云氏秀芝的飞天舞,惊为天人,特旨侍寝;孰料,回玉华宫途中,见林氏凡娇头上饰物发出灼灼生辉之色,又见其人娇小可爱,将其侍寝,取消云氏秀芝的侍寝。第二日,封林氏凡娇为正六品的贵人,封号“凡”,称为凡贵人。 第六十五章 奶酪加工(上) 更新时间2011220 14:25:36字数:2307 选秀之后,渐渐平静的过了几日,徐韶慧除了每天早晨准时在辰时去向两位娘娘请安外,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呆在福慧宫里。 今儿请完安之后,回到福慧宫,却处处都是鸟儿的叫声,唧唧喳喳的,虽说有些吵杂,但终于冲淡一些福慧宫里的隐晦之气。徐韶慧站在屋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然带来的清新。 正在徐韶慧要进屋的当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等一等,我来了。” 徐韶慧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心里有些微微的无奈,便转过身去,真的就看到是楚雪仙正小跑着到了自己的跟前。 “我来找你玩了。”楚雪仙说着就拉起了徐韶慧的手。。 “慧贵人参见郡仙公主。”徐韶慧盈盈一拜。做为皇上的女人,一般都是公主向她们这些妃嫔们福礼的。可是因这郡仙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公主,因此,皇帝下了命令,宫中除了正一品的贵妃之下,其余的妃子都要向郡仙公主行礼。而楚国迄今为止,最大的后|宫妃位也只是正二品的兰妃和芳妃,她们级别不够,自然每次见了郡仙公主都是要行礼的。 就上次家宴的时候,在楚天殿里面,芳妃当着皇帝的面,还向郡仙公主行了宫礼。所以啊,这行礼的大事,并非是看谁的妃位有多高?而是要看这个人有多么的受宠。皇帝疼爱王爷楚若扬的宝贝女儿可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事情,自然有人不敢得罪这个活波可爱的公主了。 “好了好了,见了我还这样子。”楚雪仙小嘴儿一撅,有些生气的说道,但是还是拉着徐韶慧的手走进了屋子,神秘的给徐韶慧说道:“给你看样好东西。” “公主今儿真是好雅兴。呵。”徐韶慧笑着说道。虽然不清楚这个郡仙公主为何每次都对自己这么热乎的,但总的说来,还是蛮喜欢公主的性子,调皮可爱,活波大方,看到郡仙公主就没来由的心情舒畅很多。 紧跟着一个丫环走了进来。 接着,楚雪仙就对后面的丫环说道:“梅叶,将盒子拿过来。” 徐韶慧看到一个清秀的宫女拿着一个紫暮色的盒子走上前。 楚雪仙接过紫暮色的盒子,轻巧的打开,便将它递到了徐韶慧的面前。 徐韶慧定睛一看,一排排||乳|白色的块状东西赫然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什么?”徐韶慧疑惑的问道。 楚雪仙不说话,用另一只手拿出一块,递到了徐韶慧的嘴边,高兴的说道:“尝尝看。” 徐韶慧也不客气,接过来,放到了嘴里。轻轻一咬,却没有咬下,就使劲咬下去,就有一股酸酸的,但却有着浓浓的奶味儿直冲鼻腔。徐韶慧这才知道,原来是奶酪! 不过,徐韶慧还是有些惊讶的,楚国竟然还有这种好东西?记得上次吃奶酪还是来自蒙古的舍友,专门从她们那里带来的,很纯正的味道。 但是,徐韶慧还是将它细细的咀嚼了一番,发现这个奶酪并非新鲜的。像那些新鲜的奶酪吃进嘴里有种顺滑脆脆的感觉,而这个明显的就是硬质奶酪,容易储存。不然,也不会放在这么密封的紫暮色盒子里面坏不了。 “怎么样?好吃吧?”楚雪仙面带期望的看向徐韶慧。 “好吃。”徐韶慧看到郡仙公主的表情,轻笑一下,面带喜悦的回道。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啦。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本公主就将这些全都赏赐给你了。”楚雪仙兴高采烈的说道,还不忘向徐韶慧做了一个鬼脸。 “多谢公主。可是,公主不喜欢吃这个东西吗?”徐韶慧问道。 “什么这个东西啊,它叫奶酪!”楚雪仙有些不满的说道,但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太喜欢吃啊,硬硬的让我有些不习惯。” 徐韶慧听了,感到不可思议,连名字都一样!就算叫奶酪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了吧。记得历史中曾经记载:奶酪的创始人是清光绪年间的魏鸿臣。这样算来,就算楚国是个异时空,但是在俸禄上和清朝相同,在穿衣风格上却隐隐相似于唐朝,现在又有了奶酪,那恐怕还是早于清朝的,至少和唐朝有些相似,但是究竟和那个朝代相平行,徐韶慧想了半天也不太清楚。 “这名字好听。”徐韶慧假装不知道的回应。 “那是,这个可是我父亲去南鼎国时带回来的。听说那里有很多的人都爱吃这个,我今儿无聊,就去看父亲带回来的小玩意儿,竟然看见了这个,就带过来给你吃了啦。”楚雪仙有些兴奋的说道。 “南鼎国?”徐韶慧有些疑惑,这个国家不是专门进行煤矿业的吗?怎么会有奶酪?就算有,也该是以牧业和牲畜业为主的北炫国吧? “是啊,我父亲去过南鼎国的,那里的人每次吃完饭后,都要吃一块奶酪。”楚雪仙说。 徐韶慧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也就不去多想了,反正和自己无关,何必这么劳神的? 这时,春暖已经将菊花茶端了上来。 “公主请喝茶。”春暖将茶放到刚刚坐下的楚雪仙旁边的桌子上。 “主子,喝茶。”徐韶慧点点头。春暖便站在了徐韶慧的后面。 “你可就不知道了,上次选秀的时候,可是吓死我了,我还怕皇哥哥选不上你呢?后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届选秀中妃位最高的,高兴的我差点没跳起来。记得向旁边的瑄哥哥说你今儿可美,结果,我那傻傻的瑄哥哥就盯着你不停的看了。哈哈哈,事后,我可还小小的戏弄了一下瑄哥哥。” 瑄哥哥?徐韶慧终于想起是自己初来楚国时就碰到的那个俊秀温柔的男子,有着浅浅的笑容,总是给自己舒服的感觉。虽说后来也见过他几次,但是都没有第一次来的印象深刻。轻柔的动作,欣长的五指,以及漫天飞舞的柳絮,这些,在徐韶慧的脑海里都是记忆犹新的。毕竟,穿越过来之后,楚瑄是自己第一个见到的男子。徐韶慧心里除了感激,便是感动了。其实啊,徐韶慧并不知,当时初遇楚瑄,却让这个男子一眼就坠入了爱河,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摇摇头,徐韶慧抹去脑中残留的那丝感动,伸手端起旁边的菊花茶喝了一口,待有些苦涩的茶水刚滑过喉咙,徐韶慧心头突然冒出一个独特的想法来。 奶酪加工! 来到楚国,还从没有发挥过自己的本领,既然有着现代的思想和知识,为何就不能加以利用呢?刚好郡仙公主带来了奶酪,那就自制一杯牛奶喝喝,也解了自己的思乡之苦。 说做就做,徐韶慧起身便对楚雪仙说道:“公主若不喜欢,韶慧做个好东西给公主,保准公主喜欢。“ 接着,徐韶慧便动起了手来—— 第六十六章 奶酪加工(下) 更新时间2011220 23:40:55字数:3220 接着,徐韶慧便动起了手来。 可是只有了材料,没有工具那可是不行的。 徐韶慧便让春暖找来一张纸,然后扭扭歪歪的写着毛笔字。 真是麻烦,还没有现代的中性笔好使,有机会自己造一个简易笔出来。徐韶慧心里这样想着,可是手下的字仍是横七竖八的。唉,自从小学学过写毛笔字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毛笔这个东西,当它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生活当中的时候,又在楚国碰到了,算了,谁让自己小时候不好好学着用,如今急有什么用,以后一定要自制一支笔。 只见徐韶慧在纸上写着:火炉一只,小锅一个,勺子一只,碗一个。 楚雪仙见到就四个东西,徐韶慧竟然还写在纸上,心里有些无奈,就问道:“你写这个干什么,要什么东西,干脆告诉春暖就行了,这么麻烦的。” 徐韶慧不好意思的笑道:“先写着,免得我忘记,公主到时候只管品尝就好了。” 接着,徐韶慧将纸递给春暖,道:“去到御厨房要些这上面的东西。” 楚雪仙看到这个,笑了笑道:“还是让梅叶和春暖一起去吧。”楚雪仙说这句话自然有她的道理。像春暖这种人生地不熟的丫头,一个人去了御厨房,只怕那里的人也不会认她,况且徐韶慧只是一个新封的主子,放在宫里这种地方,还是有些吃亏的。楚雪仙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在母亲去世之后,也已经懂得了人情世故,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嬉皮笑脸的,其实心里已经很成熟了。因此,当徐韶慧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楚雪仙忍不住还是想帮徐韶慧一把,就派梅叶去了。 徐韶慧听到公主这样说,也就不推辞,便点了点头,道:“多谢公主。”徐韶慧当然明白郡仙公主的意思,公主的婢女自然大于一个贵人的婢女,何况还是皇帝最喜爱的小公主。 梅叶便和春暖退身下去取东西了。 这期间,楚雪仙和徐韶慧闲聊着。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喜欢你的性子,想要和你玩。当时啊,我就猜想,一个和瑄哥哥在一起的女子,该是何等的轻灵动人呢?见了你,果真如此,当知道你只是一个秀女,我就一直期待着你能够进宫来,这样子我以后就可以随时和你玩了。”楚雪仙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徐韶慧的时候,露出的那种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来,就像一个丢失在迷途中的小羔羊,突然遇到羊妈妈的那种感觉,是种很温馨的情感,慢慢的延续着楚雪仙心里对于亲人的思念。 “公主为何只能进宫看到韶慧呢?难道平时看不见吗?”徐韶慧朱唇亲启,笑意盈盈的问道,只是面上却又有些些许的迷惑。 “父亲大人可不让我去教义馆,那次,是去找瑄哥哥,无意到了教义馆的,回去后,还是被父亲训了一顿,说教义馆里是非多,不让我多去的。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你说话啦,后来又偷偷的去过一趟,就是为了给你拿表瞧瞧。虽说这样子,但是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总是有满满的幸福感。不过啊,进了宫里,父亲就管不了了,这个就得由皇哥哥说了算,我当然可以随便进出的,谁让皇哥哥最疼我啦。”楚雪仙冲徐韶慧莞尔一笑。她只是觉得每次给徐韶慧说话的时候,就想将心窝里面的话全部掏出来,将自己内心无比的喜欢变成一股股小溪,慢慢的淌进徐韶慧的心里,让其愉快的跳跃起来。 楚雪仙正说着,忍不住又拉住了徐韶慧的手,晃晃悠悠的摇着,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孩在向自己的母亲撒娇般,惹人怜爱。 徐韶慧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睛看向她,长长的睫毛却一闪一闪的投出一丝丝暗淡的阴影,忽而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道:“既然喜欢,那就以后多来了,韶慧随时欢迎公主的到来。”说着,还点了点楚雪仙的鼻尖。 这个随意的动作,让楚雪仙甜甜一笑,娇俏道:“那是自然的,我以后可是会经常缠着你的。”不过,若这个动作是芳妃做出来的,恐怕楚雪仙早已经火冒三丈了。 徐韶慧不知,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更加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两人处在一个对等的地位,更似朋友般亲近。 “公主,奴婢把东西拿来了。”梅叶的声音适时的穿插进两人的对话中。 徐韶慧向门外看去,只见梅叶手里拿了一个小锅勺子和碗,春暖则端着一个精致的火炉。 徐韶慧站起身子,走近两人,便道:“将火炉放在屋子中间,春暖去端一碗水来,梅叶将炉子燃着。” 很快的,一切都准备齐全了。 徐韶慧便先倒了一碗水到锅里,待水变温之后,徐韶慧就取出一块奶酪,将其放到锅里煮,由于这种奶酪属于硬质的,不能用沸水煮,只能先将奶酪放到温水里面,慢慢的泡泡,随着水温的升高,奶酪就会渐渐融化了。 因这奶酪的制作本身就是将鲜奶进行挤压蒸煮得来的,因此,徐韶慧只需要反其道而行,将挤压的硬质奶酪进行长时间的水煮便可得到牛奶了。 不过,这里还必须说一下,这种加工奶酪的方法首先要判断奶酪的软硬程度,再调整水温,然后衡量水的多少,接着就看时间长短了,最后自然就是火候。像这块硬质奶酪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才可以煮出浓浓的牛奶味,所以用了一碗水刚刚好。但是,煮的过程中不能全部用大火去煮,而要在煮沸腾之后赶紧调整火的温度,一直用小火煮便可。 徐韶慧将这一切说于春暖,就坐回椅子上。 一侧身,便看到楚雪仙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你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东西?”楚雪仙还是有些惊奇的说道,当她看到徐韶慧在那里忙来忙去的时候,就不停的在想,难道宰相在家里让自己的女儿做这些杂事?但是,又一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自己每次拉徐韶慧手的时候,总是感觉她的手顺滑柔软,并不像干过粗活的人,而且宰相就一个女儿,疼还来不及,那会去虐待呢?楚雪仙有些嘲弄自己的恶俗想法。 徐韶慧盈然笑意若一朵淡雅的菊花般绽放双颊,只见她满目都是笑意,清亮的眸子看着楚雪仙,幽然的回道:“韶慧自幼呆在家中,别无他事可做,便经常去爹爹的书房里看些稀奇古怪的书,这个奶酪的做法就是在爹爹的一本书上看到的。记得当时,韶慧心想,还有这种奇怪的东西?没想到如今公主拿来的奶酪,韶慧一尝,再和记忆中书本里面写的一对比,自然就知道了。而今,韶慧就是按照书中写的,做出另一种形式的奶酪,让公主品尝品尝,保准公主喜欢。”徐韶慧说着,眸子里有种流光溢彩的晶莹在闪动。 楚雪仙看到这样子的徐韶慧,内心又多了一份佩服。便调皮的说道:“那我以后可要拜你为师了,谁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啦?唉,我父亲还老是说我不成器的。”楚雪仙这一失落,头便向徐韶慧那边伸了伸,接着道:“我拜你为师了,父亲也就不敢说什么了,你说是不是?” 就算郡仙公主想拜,徐韶慧还真是不敢收啊。 这种情况下,徐韶慧只能瘠己肥人了,便道:“公主真是抬举韶慧了,韶慧也只是略懂些皮毛,经不起那些大风大浪的撞击,怎敢教公主呢?”徐韶慧说着就起身向郡仙公主福了福身子,微微含笑,柔声又认真的说道:“若公主喜欢,韶慧会尽量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于公主也是无妨的。” “那就说好了,我以后不知道什么了,你若知道就一定要告诉我啦。”楚雪仙轻快而娇嫩的笑着。突然站起身子,紧贴着徐韶慧的肩膀,附上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每次说话认真的样子。”楚雪仙说着,就离开徐韶慧的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徐韶慧只觉得楚雪仙那阵热气就像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抚摸到自己的脸颊上,有股怪异的感觉油然升起,徐韶慧就微微的后退一步,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两个时辰很快就在两人的对话中过去了。 徐韶慧起身,走到火炉旁边,然后揭开盖子,就看到锅底将近半碗的||乳|白色东西,用一个勺子搅了搅。 屋子里瞬间就飘起了阵阵牛奶的香味,滑腻,甜美的味道四处飘散。 徐韶慧将牛奶倒进了碗里,然后待牛奶变温之后,又将牛奶倒进了一个杯子里面,就递到了郡仙公主的面前,说:“请公主尝尝。” 楚雪仙接过杯子,一股热气直扑鼻腔,甜甜的,浓浓的奶味儿萦绕在自己的周围,楚雪仙仿佛被这股味道蛊惑般,一口气就喝了大半杯。只觉自己的好像掉到了天堂般,清甜的奶味瞬间就笼罩在自己的全身,让自己心情就像这种甜美的味道变得清甜娇柔起来。 “公主,味道如何?”徐韶慧从郡仙公主的表情上就已经猜测出味道如何了。 “好!”郡仙公主此时还沉浸在香甜的牛奶当中,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好字,便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徐韶慧看到郡仙公主这个样子,微微莞尔一笑。 这是一个好友的文,希望大家支持下媳妇很萌。。。。。。 第六十七章 无上圣恩(上) 更新时间2011221 8:00:12字数:2281 “真是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楚雪仙竖起大拇指赞道。 “呵呵,公主真是过奖了。”徐韶慧略作谦虚的说道。 “你多做一些出来,我要带走。”楚雪仙向徐韶慧撒娇道,“可好喝,我要让他们都尝尝。”楚雪仙说着就又拉住了徐韶慧的胳膊道。 “好好好,韶慧这就为公主去做。”徐韶慧无奈的说道,眸子里却含着欣喜之情。 徐韶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是没想到郡仙公主对于牛奶的喜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公主对这个味儿没有排斥吧。”徐韶慧还是忍不住多问道。 “自然没有啦,我只是对以前硬硬的奶酪有些排斥,而这个刚刚满足了我的要求,自然要多喝些了。” “那就好,韶慧就是怕公主不喜欢了,所以就多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韶慧就为公主多做几杯。”徐韶慧回道。 徐韶慧命春暖端来五碗水倒了进去,然后放了四块奶酪进去。因为时间长的缘故,徐韶慧就和郡仙公主一起到福慧宫周围转转了。 自从徐韶慧搬进福慧宫后,还从来没有认真的逛过整个福慧宫。这次就和郡仙公主好好的看看了。 “公主之前听说这个福慧宫吗?”徐韶慧问道。 “没有么,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是让一个小太监带的路。不过,你好像在这个宫里很出名啊,我只要一说是慧贵人,那个小太监立马就带我来到了这里,我半路上就问小太监怎么会知道你的?你猜猜他怎么说的?”楚雪仙立马变得神秘兮兮的问道。 “这个嘛,韶慧还真是猜不出来,向公主赐教。”徐韶慧说着,就抬起头说道。本来楚国规定,地位低的必须低着头向高于自己位置的主子说话。但是楚雪仙不喜欢这套,就命令徐韶慧在自己面前不用这么的矫揉造作,正常就好了。因此,徐韶慧才可以无所顾忌的平视郡仙公主了。 “那个小太监说你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妃位不够而赐宫殿的主子,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楚雪仙兴高采烈的说道。 徐韶慧听到这个回答,却并不认为是这样子的。这个只是其一,恐怕第二个原因和这个福慧宫以前的主子有关吧。徐韶慧若不认识赵嫣然的话,也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但是自从梦魇后,徐韶慧就一直相信这宫里面的人还是很忌讳这些鬼神之说的。因此,判断那个小太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知道的福慧宫。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得了贵人又单独赐宫的事情,却也是少有发生的。只是为何总觉的皇帝有些面熟呢?徐韶慧自从那次选秀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却也一直没有头绪。 “公主相信小太监的话吗?”徐韶慧反问道。 “当然相信!”楚雪仙说着,又添了一句道:“其实,我想的也是这个原因。你都不知道,这个赏赐下来之后,连我的父亲都说这可是当今楚国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徐韶慧心里冷笑道,恐怕王爷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皇上为何偏偏偏袒徐相的女儿呢?第一次发生?真是可笑,选秀那天何止给自己这个贵人赐宫是第一次发生,就云贵人连降两阶成为云常在的事情,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处罚,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了。 “既然公主相信,那韶慧也就相信了。”徐韶慧看着楚雪仙天真不含一丝杂质的脸,心里还是不忍伤害她,便隐藏自己内心暗涌的奔腾,将声音压制下来,低低的回道。 “那就好了。走吧,我们去看看那边。”楚雪仙指着那个小亭子说道。 “嗯,好。” 两人来到了亭子里,就坐了下来。徐韶慧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个亭子和教义馆里的那个亭子并无不同之处,只不过外面的回形路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 徐韶慧站起来,走到亭子外面,看着里面清澈的水流,还是微微有些诧异的。赵嫣然已经死去两年了,为何这个湖里的水还这么的清澈见底?不过,就是缺了些活灵活现的鱼儿,不然会更有生气的。 “你在看什么?”楚雪仙问道。 “韶慧随便看看,要不,公主也过来?”徐韶慧说着转过身子,睁着清幽乌黑的眼珠看向楚雪仙,问道。 “没什么好看,不就是个湖泊嘛。”楚雪仙撅撅嘴,倍感无聊的回道,但是转念一想,接着问道:“有没有鱼?” “公主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徐韶慧一个人站在这里也觉无聊,就用这句话刺激郡仙公主。 楚雪仙心想坐在亭子里也是这样,倒不如过去瞧瞧。 接着,她便走到了徐韶慧的旁边。 结果,楚雪仙探头一看,连一条鱼的影子都没见着,不觉有些恼怒,道:“哪里有鱼?你都学会骗我了。” “公主息怒,我只是让公主看看,并没有说里面有鱼呢?况且公主也看了,这下该心满意足了。”徐韶慧淡然一笑,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让她整个人变得灼灼生辉起来。 楚雪仙听了这句话,望向徐韶慧,眉心微动,很快便抿嘴一笑,道:“算了,我到时候请求皇兄为你赏赐几条鲤鱼,让这个湖也有些生气,谁让我总是生不起你的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楚雪仙轻微的摇了摇头。 “那韶慧就提前多谢公主了。”徐韶慧也不拒绝郡仙公主的好意,直接见好就收了。 两人又在周围转了一下,突然,徐韶慧看到前面的小路上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大声喊道:“香之。” 香之正为自家小姐去抓药,刚巧过了拱桥,走到小路上,突闻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转过身子。 定睛一瞧,赫然看到慧贵人,旁边还站了一位灵动可爱的女子。 便赶紧上前拜倒:“奴婢参见慧贵人。”但是,望向旁边的楚雪仙还是停顿了一下。 徐韶慧这才想起香之没有见过郡仙公主,便随意的说道:“这位是郡仙公主。” 香之会意,赶紧再次拜道:“奴婢参见郡仙公主,第一次见公主,被公主的美貌给吸引了,行礼迟了,望公主见谅。”香之只能这么多,难不成老实的说自己不认识公主之类的话?再说了,人家慧贵人都已经给自己提示了,就不能这么傻的。 徐韶慧笑着点点头,心想香之还真是机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若换成是春暖,恐怕又得挨罚了。 楚雪仙看到面前的这位丫环也懂规矩,也就没有为难她,只是让她起身便罢。 且看下章,皇帝与徐韶慧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两人将生出何种事情? 【无恩谢谢亲们的鼎力支持,就知道你们最好了。。。。。。】 第六十八章 无上圣恩(中) 更新时间2011221 23:51:30字数:2346 徐韶慧问香之,“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奴婢的主子最近好多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奴婢刚去太医院要了些药,正打算回去。”香之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嗯,既然如此,你就快点回去给你家主子熬些药。” “是,慧贵人。” “哎,记着给你家主子说,改日我会去探望她的。”徐韶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奴婢一定将这句话转告给主子。多谢慧贵人惦记了。”香之说着,倒有些难过了。 徐韶慧见郡仙公主在这里,不便多说,便嗯了一声。 香之睁着有些微红的眼睛,向郡仙公主拜了拜,便退下了。 香之一转过身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心里对小姐如今的病情还是有些微微担心。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小姐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又没办法告诉老爷,真是急煞了人。如今去太医院里面要药,那些太医们都是冷嘲热讽的,不将小姐放在眼里。 小姐运气真不好。香之心里暗暗想道,忍不住折了旁边几片柳树叶子,使劲的用右手揉了揉,然后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便又欣欣然然的走了。 楚雪仙站在旁边一直未曾说话。 徐韶慧看到香之走了之后,这才说道:“时辰不早了,奶酪煮的也差不多了。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那就走吧。”楚雪仙晃着脑袋回道。 两人刚一进屋,满屋子浓浓的奶味儿就扑鼻而来。看来这次煮的应该也很成功,徐韶慧心里暗喜道。 春暖抬头一看自家小姐回来了,赶紧将已经放温的牛奶端了过去。 “小姐尝尝看怎么样?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15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怎么样?”春暖心里高兴,也就没顾得上旁边的郡仙公主。 徐韶慧对春暖这个鲁莽劲儿,还是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徐韶慧接过碗,并未自己先喝,而是递给了楚雪仙,道“公主先尝尝怎么样?” 楚雪仙虽说已经喝过了,但是当时也就一杯,根本解不了馋。如今,看到徐韶慧递给了自己,就端起碗,大口喝了几下。 徐韶慧站在旁边笑声双靥,温然道:“公主慢点喝。”看到郡仙公主喝奶的样子,真是一点淑女的形象都没有,倒有些像那些豪气万丈的行军男子们。 终于一大碗牛奶被楚雪仙一口气喝完了。 只见楚雪仙将碗往桌子上一扣,粲然一笑,道:“还有没?” 徐韶慧赶紧按住公主的手道:“公主勿急!奶酪一天喝一杯就行了,不宜多喝。”徐韶慧嘴角微微莞尔,向公主回道。虽然徐韶慧嘴上这么说,其实,也只是怕这个非新鲜的奶酪做出的牛奶会影响公主的身体。而且在现代医学里面,牛奶喝多了会引起中风,特别是女性,每天一到两杯是最好的,可以养颜利眠。可是若像郡仙公主这样子喝个没完没了,恐怕今晚拉肚子的人就是她了。 “你怎么知道的。”楚雪仙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还伸出粉嫩圆润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难道公主忘了?韶慧可是看过爹爹那里的奇书的,上面什么都记载着。”徐韶慧只能继续用这个做幌子说道。 “哦,那好吧。”楚雪仙依依不舍的看着剩下的牛奶,又伸出粉嫩的舌头从上向下迅速的舔了一圈,这才作罢。 “公主,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梅叶在旁边提醒道。 “知道了。”楚雪仙的小脸儿瞬间垮下来。 “春暖,将剩余的几杯给公主放在盘子里面,待会儿让梅叶带回去。”徐韶慧向身后的春暖命令道。 “是,主子。” 楚雪仙拉住徐韶慧的胳膊,靠近她,呼出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徐韶慧的耳根旁。让徐韶慧有种湿热痒痒的感觉。接着楚雪仙便说道:“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找你玩了。”说着,还贴近了徐韶慧的耳根,几乎要挨着徐韶慧的脸颊。 徐韶慧不着边际的向后退了退,顺势抽出自己的胳膊,道:“那韶慧到时候就等候公主的光临了。” 楚雪仙点点头,道:“好的。” 然后楚雪仙就离开了,而梅叶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了四杯的奶酪。 徐韶慧美目光华巧转,这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摇了摇头,将刚才郡仙公主对自己无意识的动作甩到了脑后,然后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楚雪仙出了福慧宫,并未走远,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梅叶不解地问道:“公主上哪儿去?” “我去皇哥哥那里。”楚雪仙说着,美眸轻扬起来,转身向梅叶命令道:“你端着这个和我一起去,我要让皇哥哥尝尝这个好东西。”楚雪仙说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她圆润的鼻子上面,映出金银色的光芒。 想想此时已经快申时了,皇帝哥哥一定在楚天殿里面休息,便先到了楚天殿里,只是让梅叶留在拱桥外面,自己独自一人过了桥,来到了楚天殿的门口。问了问旁边的侍卫,结果皇哥哥竟然不在。 楚雪仙就无限惋惜的自言自语道:“看来皇哥哥真是没有口福。” 就只得和梅叶顺着原路返回去。 结果走了一半,就远远地看见李德全走了过来。 楚雪仙心里大喜道:“李公公,你这是去那里?” 李德全看到是郡仙公主,就赶紧小跑着过来,全身的肥肉都跳跃了起来。 “公主有什么吩咐?”李德全笑眯眯的问道。 “皇哥哥在哪里啊?我怎么找不到?”楚雪仙着急的问道。 “不知公主找万岁爷有何事?”李德全有些微喘的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告诉我皇哥哥在那里?”楚雪仙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万岁爷在兰妃娘娘那里,刚过去的。”李德全这才有些平息的说道。 “嗯,那你带我过去吧。”楚雪仙略一思考,还是决定去兰妃那里见见皇哥哥。反正自己现在回去也是闲来无事,还不如先给皇哥哥喝了奶酪再说。 关于这个奶酪,还得说说,楚雪仙称融化后的奶酪还作奶酪,而徐韶慧由于知道奶酪水煮后是牛奶,便称作牛奶了。可是楚雪仙偏偏的叫做奶酪,因此,在宫中水煮过的奶酪便还是奶酪,不叫牛奶。 “公主先别急,待老奴去楚天殿里面给万岁爷取件衣服,随后便带公主去万岁爷那里。”李德全回道。 楚雪仙点点头,心里也清楚,这楚天殿只有像李公公这类被允许了的奴才可进入,自然取衣服的事情也只得他亲力亲为了。 很快的,李德全就取了衣服,楚雪仙一看,是一件攀龙附凤的堇色披风。 三个人便一起向兰妃那里走去。 待到了兰沁宫,却见皇帝和兰妃只是坐在殿外的一个亭子里面。 楚雪仙这才知道—— 且看下章,兰妃吃醋,徐韶慧受恩宠,?皇帝和徐韶慧的首次面对面大碰撞,将擦出何种火花? 【谢谢亲们了,亲们给的动力很足,无恩会努力更新的啦~】 第六十九章 无上圣恩(下) 更新时间2011222 14:14:39字数:2703 楚雪仙这才知道,原来皇哥哥在这里坐着,这自然需要加些衣服了。 楚雪仙走近皇帝,道:“皇哥哥也不知道让这些奴才们拿些火炉过来,硬是让自己在这里吹着冷风活受罪。”说着,就顺手拿过李德全手里的攀龙附凤的堇色披风披到了皇帝的身上,完了还用手轻轻拍了拍后面露出来的一部分 “呵呵,还是仙儿最讨皇哥哥喜欢了。”皇帝眯起眼睛,宠爱的看向楚雪仙,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今儿看到天气不错,我也好久没有出来了,就和兰妃在这里说说话。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又想皇哥哥了?”皇帝面上露出一抹微笑,深幽的蓝色眸子满含喜悦的看向楚雪仙。 “臣妾拜见郡仙公主。”兰妃好听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 “你起来吧。”楚雪仙还是转向兰妃,轻快的说道。看着这个兰妃,如今越发的神采奕奕,比起芳妃的娇媚动人,她倒是犹如一树梅花入得春风来了,怪不得皇兄以前称她为梅妃,她倒真是配得上这个称号。 楚雪仙还是走近兰妃,扶住她刚起的身子,笑意盈盈的说道:“我好久没见兰妃娘娘了,娘娘竟然也是越来越美了。”其实,楚雪仙对兰妃并不排斥,而且今儿见皇哥哥高兴,更不想拂了他的兴,自然语气也要轻快些。等会儿还要给皇哥哥喝好东西啦。 “谢谢公主夸奖。”兰妃受宠若惊的回到,但是心里却是激动无比。听说上次皇上为了庆祝芳妃进宫第三年,在楚天殿里面专门为芳妃开了个小小的家宴,虽然自己没参加,后来还是听说这郡仙公主当场训斥了芳妃一顿,让皇帝不甚高兴,后来就不欢而散了。今儿看这郡仙公主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不讨厌自己,心里就有些小小的沾沾自喜了。 “不用啦,你本来就美嘛。”楚雪仙心里高兴,也就随便的向兰妃敷衍了几句,便又回到皇帝的身边,神秘的说道:“皇哥哥,仙儿给你看样好东西。” 皇帝今天早朝并无什么烦心的事情,心里也舒坦着,就过兰妃这里坐坐。两人正聊得甚欢的时候,就见仙儿过来了。心里自然就像开了笼的鸟儿,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了。 “奥?什么好东西?拿过来让我瞧瞧。”皇帝狭长妖冶的蓝眸里面出现了止不住的好奇。 “梅叶,端过来。”楚雪仙一招手,梅叶端着盘子就走了过来。 “放在这个石桌上。”楚雪仙指了指面前这个白牙玉石的石桌道。 “是,公主。”梅叶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端的铜质落玉的盘子放在上面。 “皇哥哥猜猜里面是什么东西?”楚雪仙挡住皇哥哥正要揭开的雪灰色盖布,笑意盎然的说道,末了,还不忘调皮的向皇帝眨了眨眼睛。 “仙儿就不要和皇哥哥闹了,直接让皇哥哥看看就行了。”皇帝假装有些生气,板起脸说道。 “哎,皇哥哥不要这么严肃嘛?今儿这个东西一定会让皇哥哥大吃一惊的。”楚雪仙看到皇哥哥有些不高兴,就拉起皇帝的手,撒娇的摇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你就赶紧让皇哥哥瞧瞧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家仙儿都这么神秘兮兮的。” 兰妃坐在一旁,却是非常的羡慕楚雪仙。进宫三年,见过皇上笑的次数基本上寥寥无几。平时皇上都是表情平淡的如一湖水,激不起一点点的涟漪,何谈笑容呢?而今,郡仙公主只是来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让皇上笑了无数次,怪不得皇上这么宠爱郡仙公主的,让正一品的皇贵妃之下的所有妃嫔都要跪拜她。如今看来,这整个后︱宫之类,还真没有一个嫔妃能够让皇上如此的开怀大笑。 兰妃想到这里,心里为自己感到悲哀,虽说皇上每次都来这里,但是却很少让自己侍寝的,甚至侍寝的机会是少之又少。而且三年来,几乎没有妃嫔怀孕过,倒是之前那个嫣妃有过一个月的身孕,可惜却无缘无故的暴死宫中。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过身孕。不过,今儿和皇上说话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暗示了今晚上自己侍寝的事情,这着实让自己暗暗高兴了一番。 不过,兰妃也很好奇这个盘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够看到一块雪灰色盖布下面的四个杯子,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楚雪仙这才笑着,揭开了雪灰色盖布,赫然出现了四个白瓷带盖的杯子。 皇帝靠近一瞧,只是看到杯子,有些失望。 接着,楚雪仙揭开了一个白瓷盖子,端起它递到了皇哥哥的面前。“就是这个!”楚雪仙说道。 “这是什么?”皇帝说着,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这是奶酪,能喝的,皇哥哥可以喝喝看。”楚雪仙说完这句话,又觉不妥,便制止正要喝的皇哥哥,道:“等等,先热热,现在怕是都凉了。” “兰妃娘娘,劳烦你命个人拿来个小锅和火炉。让梅叶热热奶酪。” 兰妃就排又竹拿来这些东西。 一切准备好后,楚雪仙这才让梅叶在亭子后面去热热。 不一会儿,梅叶就再次端来温温的奶酪。 楚雪仙这才接过来,又递给了皇哥哥。 “好了,这次尝尝如何?”楚雪仙面带笑容的说道。 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滑进喉咙,仿佛带着些蛊惑,让皇帝又忍不住连喝了几口。这才作罢。 “好东西,那里来的?”皇帝意犹未尽的问道。 兰妃听到这句话,便柔笑着问道:“什么东西让皇上如此赞不绝口的?” “当然是奶酪了。”楚雪仙随意的说。 “回皇哥哥,这可是福慧宫的慧贵人给我做的。”楚雪仙这才道出了徐韶慧的名讳。 “噢?她那里来的?”皇帝狭长的眼睛突然睁大起来,蓝色眸子里面闪着疑惑的光芒。 “奶酪是我拿的,至于这个嘛,就是她想出来的法子。”楚雪仙欣喜的说道。 “慧贵人?”皇帝喃喃自语道,想了好久,这才记起慧贵人就是那个清音素雅,风姿如玉的女子。皇帝的心,此时完全转移了。“这个喝起来不错,不过,奶酪又是那里来的?” “奶酪是我父亲大人去南鼎国带回来的,记得上次父亲还说给皇哥哥一份啦。难道皇哥哥没见吗?就是那个硬硬的东西。”楚雪仙疑惑的问道。 皇帝这才记起来,当时皇叔拿来的时候,自己没在意,只是咬了一口,就硬如磐石,让自己的腮帮子疼了一晚上,就把它扔在盒子里面,再也没有吃过。没想到这个东西现在这么美味的。 “恩,收到了,还在楚天殿里面放着,改日给那慧贵人,让她多做些。”皇帝想到徐韶慧,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给吸引了。那双明亮的眼神,让自己当时忍不住戏谑了她一番。 “这个我已经给她说过了,到时候皇哥哥只管喝就行了。”楚雪仙欣喜的说道。 兰妃在旁边可就坐不住了,这郡仙公主不停的提慧贵人,恐怕皇上会——。 “朕乏了,先回楚天殿了。”皇帝冷不丁的站起来,打断了兰妃的思绪。 “皇上,这——。”兰妃有些迟疑的说。 “朕知道,今晚就算了,改日再说。”皇帝挥挥手便道。“朕忘了说了,将这个奶酪赐给兰妃一杯。” 接着,皇帝便和楚雪仙一起离开了兰沁宫。 楚雪仙在半路上就和皇帝分别了,带着梅叶回王府去了。 而后,皇帝便对李德全说道:“今晚上慧贵人侍寝。”说完之后,便先回楚天殿休息了。 当徐韶慧听到侍寝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五味交杂。 徐韶慧心里明白,这无上圣恩不是突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以后自己恐怕不得安宁了。 殊不知,徐韶慧想这些的时候,在兰沁宫内,兰妃正在大冒肝火,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摔到了地上。 【无恩谢谢亲们了,_】 第七十章 龙玉再现 更新时间2011222 23:33:33字数:2470 又竹吓的在旁边不敢说话,只得站在那里安静的呆着。 兰妃心里感到很委屈,皇上亲口答应的事情,到头来还不是说变就变了,现在乱发一气,到底是恨谁?又该恨谁?心里不清楚,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徐韶慧是做了奶酪,若不是郡仙公主拿过来,皇上又怎么会记起她呢?若真要怪,只怕非楚雪仙莫属了。兰妃恨恨的咬牙,但是对于徐韶慧,以后还是打算防着,能够让郡仙公主都喜欢的人,以后岂不是自己的大敌?兰妃心里想道。 一下子就摊在了椅子上,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的说道:“将这里收拾一下,我去休息了。” 香之看了看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应该已经到酉时了。 香之就和其他两个丫环很快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为兰妃取下床边的粉色幔帐,看到兰妃已经侧身睡了,就轻轻的退了出去。 徐韶慧按照惯例,在自己的宫里洗了香浴澡,便要被太监捰体抬过去,想到这里,徐韶慧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肉,待宰呢? 虽说要懂得规矩,可是,徐韶慧还是非常不习惯的。 便问旁边的映冬,“侍寝为什么要被裹着去呢?” 映冬听到这句话,笑了笑道:“主子不用担心,这只是一种规矩,主子也可以向李公公说说,穿戴整体,坐桥过去的。” “这样也可以吗?”徐韶慧有些惊讶的问道,想不通这个宫里的规矩竟然还是活的,随时可以变动? “回主子,这个要求是可以的。若主子不习惯,奴婢这就去找找李公公说说,让他派一个桥子,主子觉得如何?” “甚好,那你快点去吧。”徐韶慧这才微微舒口气。她可不想自己到时候被太监们抗在肩上,带到皇帝面前,而且还是个不认识的皇帝。现在听到映冬这样说,才放下心来,至少到时到了侍寝的地方,自己不至于慌乱。 “那奴婢这就去通禀李公公。主子先洗澡,奴婢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速去速回。”徐韶慧说这句话,完全是为了映冬考虑,因为这个福慧宫里面依然是有些阴森之气,虽说自己见过赵嫣然,可是其他人就没有了。若真见了,恐怕一个个腿都软了,那里还敢出去? “是,主子。”映冬说完就小跑着出去了。 可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映冬并未去玉华宫的方向,而是去了离福慧宫最近的涵飞宫。因为西边只能通到涵飞宫,其余的宫殿都在福慧宫的东边。 映冬去涵飞宫干什么?正从尚勤舍又取了一些干花的小安子看到映冬的身影刚巧从拐角处消失,心里便一阵嘀咕。后来仔细一想,难道……?小安子感到非常不安,就小跑着回去了。 徐韶慧正在香浴,小安子自然不能进去,只得在外面等着,将干花递给了春暖,让她拿进去了。 小安子的确没有看错,映冬确实来到了涵飞宫。 而此时,涵飞宫内。 芳妃正准备沐浴更衣,月娥来报,说映冬过来了。 这么晚了,映冬过来恐怕有急事的。芳妃就在白色短衫上套了一件红色锦棉披肩走了出来,然后坐到软榻上。朝着四周看了看,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月娥留在身边就行了。” “是,芳妃娘娘。”丫鬟们异口同声的回道。 然后芳妃才看向下面跪着的映冬,慵懒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 “回禀芳妃娘娘,今晚上皇上要慧贵人侍寝。”映冬赶紧说了正事,就又低下头去。 听到这句话,芳妃眼睛蓦地睁大,死死的盯着映冬道:“为什么?” “奴婢听李公公当时来报的时候,说是因为皇上喝了慧贵人做的奶酪,才让慧贵人侍寝的。” “慧贵人做的奶酪……,”芳妃疑惑的停顿了一下,“怎么会到了皇上那里?” “回禀芳妃娘娘,这个是郡仙公主拿过去的。”接着映冬将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这才作罢。 芳妃清楚了整个事情之后,便对映冬说道:“以后没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要过来了,免得被别人发现,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和你联络的,你只需要做我吩咐你的事情就好了。” “是,芳妃娘娘。” “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芳妃突然听到徐韶慧侍寝的事情,有些烦躁。“对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娘娘不用担心,奴婢来的时候,还仔细瞧了瞧,并未见到任何人。” “那就好。” 映冬准备走的时候,却又折了回来,掏出了一件白色锦帕,道:“娘娘,这个是慧贵人上次扔掉的锦帕,娘娘看有没有用?” “你哪来的?”芳妃虽说离得远,但是看到这个印有大大的“慧”字的锦帕,嘴角浮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映冬就将发现猫骨的事情说了一遍,却听得芳妃心里一惊一惊的,右手使劲的抓紧软榻上的狐裘,好像要揉成细末一样。芳妃此时心里异常的害怕,就怕生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但是担心归担心,以后还是要映冬盯紧徐韶慧,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赶紧禀报自己。芳妃这是做贼心虚,怕徐韶慧在福慧宫里面发现什么。让自己遭罪。 “你以后盯紧点,慧贵人再发现什么事情,迅速来报。”芳妃这次也不说自己派人之类的话了,直接就下了命令。 映冬答应后,这才急冲冲的赶往玉华宫。 可惜,皇上还在楚天殿里面,李德全自然也就紧随其身,离不开皇帝半步,映冬跑到玉华宫没找到人,就来到了楚天殿外面的拱桥边,对着门口的两个侍卫说了几句。 李德全很快就出来了,派了一顶轿子来到了福慧宫。 徐韶慧早已经洗完了香浴,穿戴整体走了出来。 小安子还没来得及告诉徐韶慧映冬的事情,轿子就到了门外。 徐韶慧就这样子稀里糊涂的上了桥子。 终于到了玉华宫的门外。 徐韶慧被一个宫女带到了里面,只见一张明黄|色的大床赫然映入自己的眼帘,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宫女将徐韶慧带进了房子之后,就出去了。 徐韶慧静静的坐在玉华宫里,内心却平静如水,没有激动,也没有期待,甚至算不上有感觉,好像一切都沉淀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里面,连一丝丝的波澜都激不起来。 哗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紫色绣金龙袍的人走了进来。 紧接着,门被外面的太监关上了。 徐韶慧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他沙哑的声音磁性具有征服力,带着颗粒感,荡漾在徐韶慧的耳边,然后一滑而下,在徐韶慧的心里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冷不丁颤抖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就从腰际的云杉下面掉出来一个绣包。 未待徐韶慧去捡它,皇帝就伸出手先她一步拾了起来。 一摸,这个绣包怎么硬硬的? 皇帝便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未待徐韶慧答话,皇帝一把就撕掉了外面那层绣布。 墨绿色的龙玉就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你哪来的玲珑玉?”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徐韶慧只是静静的看着皇帝,很奇怪他这样的表现。细细一琢磨,难道—— 第七十一章 朕叫楚辞 更新时间2011223 12:00:29字数:2535 徐韶慧只是静静的看着皇帝,很奇怪他这样的表现。细细一琢磨,难道这块龙玉是他的? 皇帝看到徐韶慧并未回答自己的问话,狭长的眼睛里那种妖冶的蓝色竟然变得深邃而悠远起来。 突然,皇帝上前一步,紧紧的捏住徐韶慧的下巴,直直的看向徐韶慧清亮的眸子,冷声说道:“朕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徐韶慧只觉得下巴好像火烧般,仿佛骨头被捏碎的感觉,既麻又痛。徐韶慧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忍不住呻吟了一下,用自己柔嫩的小手将皇帝的胳膊向外拉了拉,但是仍然无济于事,压根儿就拽不动他的胳膊。 皇帝看到徐韶慧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便放开了手,半响才道:“既然知道疼了,就回答朕的话!”皇帝还是有些强硬的说道。 “臣妾捡的。”徐韶慧这时也不含糊,清楚地回道,完了还用手揉了揉下巴,心里暗想,使这么大的劲,下巴估计已经发青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但是徐韶慧却不依,她黝黑的眸子,明亮的望向皇帝,清音素雅道:“皇上认识这块龙玉吗?” “龙玉?”皇帝听了这个名字,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半响才正色道:“什么龙玉,它叫玲珑玉,可是朕的贴身之物。”皇帝说着,就想要将玲珑玉戴到自己的身上。 “皇上有何证据说这是你的?”徐韶慧继续追问道。 皇帝听到这句话,便停住了动作,将要系在腰间的玲珑玉拿到徐韶慧的跟前,然后指着玲珑玉正中间的一个墨绿色的“辞”字,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朕叫楚辞!” 徐韶慧听到皇上这样郑重其事的说自己的名字,噗嗤一声就笑了。 “你笑什么?”皇帝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既然是皇上的东西,那就请皇上以后带好了,免得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丢了。这幸亏是臣妾捡到的,若换做其他人,皇上恐怕找也找不到了。”徐韶慧淡定的说道。 而此时,徐韶慧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那个深幽而闪着妖冶蓝色的眸子时,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他是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会去教义馆呢?又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住处出现呢?难道是偷窥?徐韶慧摇了摇头,否定偷窥这个念头。可是思来想去的,却仍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皇帝楚辞站在旁边好笑的看着徐韶慧不停的转变表情,后又见她摇了摇头,甚觉这个女子有意思,看到她乌黑亮丽的一头青丝时,便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垂下来的头发。 徐韶慧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感到一只手附上自己的后脑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闪了老远。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正如第一次,接着,竟然真的都相视而笑。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发丝。”楚辞沙哑的声音,就像化在水里的糖果,突然多出一些颗粒感,顺着耳膜传进了心里。 “我这是条件反射,一般碰到突然发生的事情都会这样子。”徐韶慧淡然的解释道。 “条件反射是什么?”楚辞对这个新词感到新奇,并未注意到徐韶慧用了自称“我”,而非“臣妾”。 徐韶慧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楚国,不是现代,皇帝自然没有学过生物,不知道条件反射是什么东西。于是,徐韶慧便想了一个简单的方法向皇帝解释道:“皇上想要听这个吗?”徐韶慧问道。 “当然。”楚辞仰起头说。 “那皇上能否允许臣妾使用任何东西让皇上明白这个词语?”徐韶慧再次强调道。 “可以,我都说了,你可以用任何东西,只要让我知道就行了。”皇帝对于徐韶慧啰嗦的问话有些不耐烦。 徐韶慧这才神秘的一笑,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的燃烧着蜡烛的烛台。又返回到了皇帝的身边。 “你好了没?”楚辞问道。 徐韶慧看向楚辞,然后诡异的笑道:“臣妾伸出右手,请皇上伸出左手来。” 楚辞不做多想,便伸出了左手,徐韶慧将自己的右手对着楚辞放着。 接着,徐韶慧直接就将蜡烛的火焰对准楚辞的手心烧下去。 结果火还没挨着楚辞的手心,他就一下子缩回了手。“你究竟干什么?”楚辞露出不满的表情,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妖冶的蓝色此时竟然发出灼灼生辉的表情。 “好了,臣妾的任务完成了。”徐韶慧放回烛台,拍拍手道。 “你还没有告诉朕什么是条件反射?”楚辞有些疑惑的问道,将刚才徐韶慧烧自己左手的事情也忘记了。 “回皇上,臣妾已经告诉你了。”徐韶慧看着楚辞,微微含笑,柔声道。 “难道是手?”楚辞说着,又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明白。 “是的,皇上,当燃烧的蜡烛碰到你的手的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徐韶慧问道。 “缩手。”楚辞回道。 “是的,缩手就是条件反射。”徐韶慧点点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楚辞恍然大悟的样子。 突然,楚辞上前,吻住了徐韶慧娇艳欲滴的嘴唇。 徐韶慧冷不丁的用手推了推他。 楚辞这才放开手道:“这个就叫条件反射!”说完,还是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徐韶慧的胸部。 徐韶慧此时脸颊通红,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没想到这个皇帝理论学的不快,实际运用起来倒是蛮快的。 徐韶慧不说话,只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两人之间突然多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了,朕困了,该睡觉了。”楚辞不管徐韶慧同意不同意,便牵起她的手,来到了床边。 其实,楚辞的心里一直在想刚才的那个吻,虽说只是浅浅的吻了一下,但还是有种悸动的感觉。这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心动了。自从嫣儿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给自己这种甜蜜的感觉。而自己每次对待侍寝的妃嫔,都像完成任务一样,不带任何感觉和激|情,有的只是欲|望,只是作为男人本能的反应。 而如今,终于有一个可以让自己起死回生的女子了。 徐韶慧坐在旁边,心里却是惊魂未定,深怕此时的皇帝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处在万劫不复的地步。 楚辞此时附在徐韶慧的耳根前,呼出的一股股热气,直扑徐韶慧的脸颊,痒痒的,让徐韶慧有种异样的感觉。 接着,楚辞左手抚上了徐韶慧的后背,吓得徐韶慧闭着眼睛,全身僵硬般直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等着皇帝接下来的动作。 谁知,过来好久,都不见反应。徐韶慧睁开眼睛,却看到皇帝已经转过身子睡着了。 徐韶慧心里微微放下心来。便和衣躺在了皇帝的旁边,酣然入睡。 其实,楚辞并未睡着,只是当右手抚上徐韶慧的后背时,突然就想起来嫣儿。心里一阵悲愤,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 转过身,看到睡意正浓的徐韶慧,楚辞一只手抱住了她,渐渐进入梦乡。 兰沁宫里面,一个身影正站在兰妃的粉色幔帐外面。 兰妃心里一直有心事,并未睡着,自然知道房子里面有人,正要大声喊道,谁知,那人影竟然一下子冲了进来,捂住了她的嘴。 “别喊,是我-。”说着,就用手取下了黑布,一张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 兰妃这才用眼神示意,手便拿开了。 只见兰妃杏目圆睁道:“——” 【ps:今天一更。。。。。。】 第七十二章 夜探兰妃 更新时间2011224 12:00:57字数:2620 只见兰妃杏目圆睁道:“还不快出去!”声音虽小,但气势却很强悍。 俊秀的男子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但是并未言语,待站到了粉色幔帐的外面之后,才缓缓地说道:“许久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兰妃在里屋赶紧套上一件蓝色的棉质荆花长裙,这才下床轻移莲步悠悠然然的到了外屋,坐在了椅子上。 兰妃并未点灯,只是外面明亮硕圆的月亮透过琅木格花窗照了进来,两人的身上便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月晕。其实,兰妃不是不想点灯,只是如今夜黑人静的时候,不敢点灯罢了。若被宫里的奴婢们看见,会不会生疑就不得而知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兰妃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不满之意。 俊秀的男子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来看看你不行吗?”说着,他靠近了兰妃,眼睛紧盯着兰妃,眸子里面深深的情意显露无疑。 兰妃不说话,嘴唇紧紧的闭着,眼睛里面却全然不为所动。 “看来你是不欢迎我了?”俊秀男子失望的说道,但是手却抚上了兰妃的眼睛。“若什么时候,这里——。”俊秀男子说着,便用手轻轻的挨了挨兰妃长长地睫毛。继续说道:“看我的时候,能够变得温柔就好了。” 兰妃用手甩掉了俊秀男子的手,语气生冷的回道:“永远不会!”说完,便抬起头,嘴角露出放肆而得意的笑容。“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没有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俊秀男子的脸上露出痛苦无奈的神色,良久,脸色才恢复平静,缓缓地说道:“是,我是你的手下,今儿奴才逾越了,望兰妃恕罪。”俊秀男子说着,便退后一步,单腿跪下,双手放于额前请求谅解。 兰妃看到他这样,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好像心里突然少了什么,缺出一个口子来。 “既然知错了,就起来吧。”兰妃这才语气平缓,淡淡勾唇道。 “多谢娘娘不罚之恩。”俊秀男子缓缓地说道。抬起头,却也不再看兰飞一眼。 “你来有什么事情?”兰妃心知,这么晚了张忠吉能够来兰沁宫,恐怕有什么急事来禀报。 “回娘娘,上次奴才派的刀疤脸王翰——。”张忠吉还未说完。就被兰妃的恼怒声打断。 “不要奴才奴才的了,你自己清楚,你和那些奴才们不一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用这两个字了。”兰妃听到他不停地在自己的面前自称说奴才奴才的,心里就直冒火,不满的说道。 张忠吉听到兰妃的这番话,内心突然就升起了一丝的希望,满目皆是欣喜,仿佛有一股清泉流入心里,让自己神清气爽了许多。他心里想,看来她还是没变,虽然嘴上这么厉害的,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看来自己以后可要经常过来看看她了,得让她加深印象才行。 “既然娘娘不让奴才说,那奴才以后就自称‘我’了。”张忠吉晃着脑袋慢悠悠的说道。 兰妃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好了好了,少贫嘴了。还是先说正事,你刚才说的那个王翰怎么了?”兰妃严肃的问道。 张忠吉看到兰妃笑了,就知道她刚才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心下更是窃喜,便上前一步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上次我派的刀疤脸王翰本来就快得手了,可是中途却又冒出一个刺客来。不过——。”张忠吉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过什么?继续说。”兰妃有些着急的命令道。 “不过,听王翰说这个刺客武功也不错,竟然拉住宰相的千金躲过了他的暗器,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可能是宫里的人。”张忠吉将自己想的全部说了出去。 “宫里的人?难道是皇上?”兰妃喃喃自语。 “还有就是,上次我和王翰约在上京城最大的酒楼满天红里面商谈事情,后来王翰告诉我,他在回去的中途被人跟踪了。” “然后怎么样?”兰妃追问道。 一个小小的呼气声突然响了起来。 “谁?”兰妃惊问道。 张忠吉立即冲到了外屋的帘子外,看了看没人,又瞧了瞧两个睡着的婢女,听到其中一个鼻子里面发出声音来,便放下心来。 这才进屋道:“你不用担心。没人在外面。” “那刚才的声音是?”兰妃还是惊魂未定的问道,她自然不想别人看到张忠吉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否则就会后患无穷了。不过,兰妃还是转念一想,外头不是还有两个陪睡的丫鬟吗?自己和张忠吉说话的声音这么大,岂不是?兰妃一下子又惊出了一声冷汗。 “外面的两个奴婢是不是有人醒了?”兰妃有些惊慌的看向张忠吉。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她们下了迷|药,不到明早上,她们是不会醒的。”张忠吉安慰兰妃道。 “那就好。”兰妃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刚才是一个婢女打了小呼噜,本来就是夜晚,屋子安静,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自然是吓人不轻的。”张忠吉说着,就走到兰妃的跟前,拍了拍她的后背,为她顺了一会儿气,这才作罢。 兰妃此时也不拒绝张忠吉的好意,深怕屋子周围真的有人,便长话短说道:“王翰出事了吗?”不过,问完话后,兰妃心里还是想着明天一定要换了外面的两个丫鬟,这幸亏有张忠吉做了准备,若以后自己一个人睡觉,晚上听到丫鬟的呼噜声,岂不是被吓死? “没有,幸亏这家伙机灵,逃走了。” “那就好,以后让他办什么事情小心点。”兰妃舒缓了心情,接着问道:“有没有探出来那个跟踪的人是谁?” “王翰说那个人是从酒楼里面就跟出来的,我后来派人问了满天红酒楼里面的人,却没人认识,我猜测可能是宫里的人。”张忠吉略微思考道。 “为什么这么说?”兰妃的疑虑更深了。 “这满天楼是什么地方?那是上京城内最大的酒楼,也是各种鱼龙混杂的人出没的地方,但是,虽说这样,却也都是常客进进出出的。若酒楼里面的人都不认识的人,除了其他国家的人,恐怕就剩皇宫里面的侍卫了。”张忠吉头头是道的说。 “嗯。”兰妃点点头,又问道:“那那个刺客查到了没有?” “这个暂时没有,我这次来也就是让你帮助查一下,那天晚上有没有武功高强的人出入教义馆的?” “好的,我最近几天探探。”。其实,兰妃自然知道是谁去暗杀徐韶慧的,因为是自己派的人,难道自己能不清楚吗?也正因为如此,徐韶慧出事之后,自己就赶紧去教义馆探望她的情况了。只是,虚则探望,实则是打探消息。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这第二天就得了圣旨的秀女,除非见过皇上? 当时,兰妃心里也是这样子想的。但是徐韶慧说自己不认识皇上,可偏偏皇上虽说在自己的兰沁宫里面,可是那也只是半夜才过来的。而且皇上第二天还没穿好衣服就急着下圣旨,恐怕除了徐 韶泽福慧第16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慧有过人之处外,就是皇帝见过徐韶慧了?不过这个只是猜测,先查查再说。 “这件事情,我会去办的,你先回去吧,最近先探探周围几个国家的情况再说。”兰妃命令道。 “是。”张忠吉抱拳道。 接着,深情的看了一眼兰妃,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紫色镶有梅花的璎珞,递给了兰妃,不待兰妃说话,便从窗子飞身离开了。 兰妃来不及说话,拿起梅花璎珞,只得看向张忠吉远去的方向陷入沉思中——。 第七十三章懵懂失身 兰妃来不及说话,拿起梅花璎珞,只得看向张忠吉远去的方向陷入沉思中,只是几年的工夫,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差这么多,所谓的岁月不饶人,好似真的说给自己这个这后 宫之人听的。 每年选秀看到这么多的秀女挤破头脑进宫,到头来不是空欢喜一场,便是命丧黄泉,或者落得个人老珠黄没人疼。而自己进宫又得到了什么?妃位?宠爱?还是到头来的空欢喜呢?若非为了国家,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何必要放弃属于自己的爱情,属于自己的幸福以及属于自己的一切,而来到这个让自己总是扮出虚情假意的国家呢? 而自从进宫后,自己的满腹愁心,以及每时每刻无不出现的担惊受怕,这一切只会让自己加重这个计划,否则,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兰妃心里是渐浮渐落,面上看似静如流水,内心则正在翻江倒海至此不息。其实,就算兰妃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是她自己却并未意识到,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她已经渐渐的将皇帝纳入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整天为了皇上的宠爱而与芳妃争来夺去的累心累神。 再说那张忠吉只是害怕兰妃拒绝,就迅速的放下梅花璎珞飞也似地离开了,一口气逃离皇宫,跑到宫中一棵无人的大桐书下,方才站定,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内心燥热不已。 还是心里微微叹气,这么多年了,每次见到她还是那么的让自己心动,就算她身为人妇,就算她到时候人老珠黄,恐怕自己的心里这一辈子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张忠吉想到这里,俊俏的脸上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一丝丝的落寞,微微叹气,心想待完成这次任务之后,我一定要将她带走,远离这个让她痛苦的皇宫里面。张忠吉这番心思到头来只是让自己更加的效忠于兰妃,对于他们的未来却在无形中加了禁锢,到时候任谁都无法踏出那一步。 张忠吉想到这里,拳头紧握,使劲的砸在了面前的桐树上,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听到后面有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便迅速的飞升上了树顶,藏在了密密的树叶之后。 睁大眼睛向下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强壮的侍卫正在寻找什么人,张忠吉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侍卫,心提到了嗓子眼,虽说自己的武功不错,但是,刚刚从兰妃的宫里出来的时候,也并未看到任何的人,为何现在看到这个侍卫的样子,像是跟踪自己很久至此的?而且这么久都没有让自己发现,恐怕此人并非一般的侍卫了?张忠吉暗自思量道。 其实,张忠吉只是有心事,这才露了马脚。若在平时,定是不会出现此种情况的。 树下的将卫高强很纳闷,明明到了这里,却不见了人影。只是没想到自己正在教义馆外面当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心里纳闷,便随着黑影离去的方向追来,只见那黑影速度之快,是自己无法超越的。又凭着感觉到了这棵树下,却发现不见了他的踪影,虽说有些奇怪,高强还是左右瞧了瞧,看到树丛底下有什么动静,就赶紧跑了过去。 树上的张忠吉终于舒了一口气,收起手上的暗器。幸亏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野猫,算是解了自己的困境,想着,张忠吉一跃而下,展开轻功飞走了。 而高强到了草丛那里,却看到是两只猫在思春,心里有些懊恼,便去别处找了。而高强并不知道,就是这两只猫救了他的性命,让他存活了下来。 玉华宫内。 徐韶慧并未睡着,当楚辞的手搭到自己背上的时候, 她的心里就跳了一下,虽然她侧着身,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身后灼灼的气息呼向自己的脖颈,让她心里总是有种受惊的感觉。 徐韶慧一直在等着皇帝睡着。终于,当听到身后出现微微的均匀的打鼾声时,徐韶慧才用左手轻轻的将楚辞的手放在身后,坐了起来。 下床,透过月光的照射和外面昏黄的宫灯帮助,徐韶慧竟然看到在玉华宫的一个角落处有一个架子,一排排书整体的放着,徐韶慧忍不住悄悄走了过去。 月光恰恰照到了架子上一片子的地方,走进一看,便看到这个梨木镂花的深红色书架,上面摆满了很多书籍。徐韶慧站在架子前一本本看过去,虽说没有灯光,但是今晚的月亮却是格外的明亮,照到书上比起那些昏暗发橘色的宫灯要亮好多。 徐韶慧看到这些都是什么军事论,战略计策等等的理论书籍,自己并不感兴趣,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看到了一本菊灰色的手抄本。心下好奇,便拿了出来。 这一看不打紧,竟发现这本书就是自己的医理导师一直心心念念的千古奇医书《洛寒医记》,徐韶慧心下大喜,就拿起这本认真的看了起来。虽说有些古字不太认识,但是还是看的徐韶慧津津有味。或许是看的太入神了,徐韶慧不知不自觉的坐在了地上,在那块最亮的地方借着月光和昏暗的宫灯看了起来,甚至连皇上走到自己的身后都不知道。 皇帝楚辞在徐韶慧的后面站了很久了,确切的说,自从徐韶慧下床起,他就已经醒了。虽说他当时是睡着的,可是却有着练武之人的敏锐,身边一丁点的动静,都会让无论处于何种情况的楚辞以最快的速度醒来。 楚辞当时并未叫住徐韶慧,只是感到好奇,这个今晚侍寝的女子要去哪里?难道是逃走?亦或是想谋杀自己?……。楚辞想了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徐韶慧竟然走到自己早已遗忘的书架前看起了书。这让他大吃一惊,心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楚辞并未打扰徐韶慧,而是等着她再次回到床上。只是不知为何,今晚睡的很安心。而且,楚辞自己也感觉没有了以往对待侍寝的妃子们那种虚假的笑容和勉强装出的y 荡之笑,反而是自嫣儿之后,第一次睡的这般踏实舒心。 难道和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有关吗?楚辞心里暗想道,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楚辞已经站在徐韶慧的后面很久了,就是等着她看到自己时惊讶的表情,谁知,她看着看着竟然斜靠着梨木镂花的深色书架睡着了?这让楚辞有些无奈,便取下她手里的书,看了看名字,赫然一本医书的名字,心里微微有些诧异,难道她喜欢医术?就这一瞬间的念头,却在看到她紧闭的双眼上面那一排排浓密而长长的睫毛时,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接着便将医书放在了架子上面,然后弯下腰抱起了徐韶慧。 可能是徐韶慧上半夜睡的太过提心吊胆,现在竟死死的睡了过去,连皇上何时抱起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徐韶慧一睁眼,便看到床边整齐的站了一群宫女。再一摸身上,亵衣竟然不知何时被脱了?徐韶慧脑袋有些微微发涨。昨晚明明是在看书的,什么时候回到了床上?难道是皇上?一想又觉得不对,皇上不是睡着了吗?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光的身上,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穿衣服,就突然恼怒起来,难道那个该死的皇帝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徐韶慧实在不敢想下去,便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挪了挪身子,偷偷的看着自己做的地方。 这一看,让徐韶慧差点惊呼出声,只见雪白的龙床之上,一小片鲜红的血迹像花般正绽放着奇光异彩,妖冶而妩媚的发出光彩,徐韶慧伸手摸了摸血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气息正在无限的蔓延。 这是自己的血?徐韶慧喃喃自语。 这就是自己的处 女之血!徐韶慧有些恍惚的想道。 这就是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初 夜!徐韶慧突然有些悲愤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般情景,为何自己昨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不是说第一次都很疼的吗?为何自己只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场本以为美丽的梦,如今醒来却让自己措手不及的梦!徐韶慧有些讨厌这个叫做楚辞的皇帝了。 而床边站的那些宫女们看到徐韶慧已经起床了,又瞄见了床上的那摊血迹,一个个都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其中一个年长的宫女走上前道:“慧贵人睡的可好?” 徐韶慧心里正在难受着,听到这句话,本想大发雷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换了平缓的语气道:“尚好。” 徐韶慧不是不想发脾气,只是如今自己身处在这个皇宫,一言一行都是受到万人瞩目的,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话柄,何况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一个贵人,不像兰妃和芳妃,若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会受到皇上的关心。就像上次兰妃中毒,虽说皇帝没有当着所有的人面说什么,但是私底下,皇上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但是在宫里却都在议论皇帝偏袒兰妃了。而且还流传一种说法,那就是毒可能是兰妃自己下的,却偏偏嫁祸于芳妃娘娘。但是究竟是谁下了毒?都已经引来了皇上对于兰妃的诸多关注了,而芳妃的地位在皇上心里可能都已经打了折扣吧。 徐韶慧想到这里,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想到自己就这样子懵懂的失身,还是有些懊恼的。 而楚辞今早上上朝之前,做—— 第七十四章寝后杂事 而楚辞今早上上朝之前,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心里露出诡异的笑容,蓝色的眸子妖冶而炯炯有神。 就说现在吧,虽说楚辞坐在龙椅之上,看起来在听着下面大丞们上书朝中杂事,其实,眼睛却盯着手腕上那条细细的印痕,嘴角抿起一抹笑意。 昨晚,将徐韶慧抱到了龙床之后,楚辞并随同她一起睡了。快到早朝的时候,侍寝却只是个名不副实。楚辞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身为皇帝,但是有的事情,发生是个规律,既然徐韶慧侍寝是真,那就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于是,龙床上便应该出现了该有的东西。 楚辞仍沉思在昨晚看到的情景里面,入神的看着医书,完全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后 宫之大,每一个妃嫔见了自己却都是惟命是从,没有一个可以打动自己的心,就算是如今自己宠爱的兰妃和芳妃,比起这个让自己感到新奇的女子,都少了那份鲜活性。 而自己为何昨晚上看到她睡着的时候,心里的悸动变得更加的强烈?已经两年了,每次看到那些想尽办法吸引自己的妃子,楚辞的心里是冷漠的,但是表面上却是喜笑颜开,一个个平等视之。 除了嫣儿! 楚辞眼睛看向不停的给自己上报朝事的大臣们,心里却在想,徐韶慧应该起床了吧?不知道她看到那摊血迹会是什么表情呢?是高兴?害怕?还是无动于衷呢?皇帝想了各种的表情,却不知道现在的玉华宫内,徐韶慧只是出现了片刻的茫然,然后就已经压下自己愤怒的心情,渐渐趋向于一种平缓的心情了。 徐韶慧看着面前的这对宫女一个个偷笑的表情,心里又多出了有些烦躁,暗暗不乐道:“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结束了!” “慧贵人,请穿衣服。”年长的宫女说道。 徐韶慧抱紧了身上的被子道:“你们都出去,我自己穿。” “慧贵人,这可不敢,皇上走的时候交代我们的。待贵人起来之后,一定要服侍好贵人。若是贵人自己穿衣服,这被皇上知道后,奴婢们就要受到惩罚了。”这个宫女惊慌的说道。 徐韶慧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自从到了楚国,衣服每次都是春暖为自己穿的,可是,今儿却当着这么多宫女的面穿衣服,岂不是让自己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这位宫女说的话倒也在理,皇上的命令怎敢违背,若真被皇上知道了,不但罚她们侍奉主子不周,恐怕自己也落得个不服皇上的安排。 这样想的时候,徐韶慧便答应了,不过徐韶慧加了一句话:“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服侍我穿衣服。其余的都出去吧!”这样做,倒也合情合理些。 很快,年长的宫女便服侍徐韶慧穿好了衣服。 徐韶慧走出玉华宫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龙床上那摊殷红的血迹,叹了一口气,仿佛再向自己的青春挥手。 至此之后,便作成|人妇了。 徐韶慧是被玉华宫里的几个宫女送回来的,还未走到福慧宫的大门口,就远远的见春暖跑了过来。 “主子,你可回来了,奴婢一直在担心主子着。”春暖走在徐韶慧的旁边说道。 “恩,我一切都好。”徐韶慧说着,向春暖投去一个安定的眼神。 春暖看到小姐的眼神,便放下心来。心想,昨晚的送走小姐之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深怕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天不亮,就站在福慧宫的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小姐回来。就害怕小姐侍寝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皇上降罪或者处罚可怎么办?,胡思乱想了一早上,现在看到小姐相安无事的回来,心里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来。 几个玉华宫里的宫女见慧贵人到了福慧宫,便都跪身离开了。 徐韶慧和春暖回到了屋子,春暖便立刻帮自家小姐重新收拾了一下,取出一朵新鲜的玉兰花插在小姐的头上。 徐韶慧看到那多白色的玉兰花,插在自己后脑勺右边的发髻上,突然就想起了那些青楼的ji女们,便颦了颦眉,自己取下那多玉兰花,放在了梳妆桌上。 “小姐怎么了?”春暖不解的问道。 “不喜欢,扔了吧。” “可是,小姐,这是乐蓉姑姑专门为小姐带来的花朵,宫中其他的主子们都没有的,扔了多可惜。”春暖说着,还用眼睛惋惜的看了看那朵含苞绽放的玉兰花。 “奥?乐蓉是谁?”徐韶慧问道。 “乐蓉姑姑是尚勤舍主事的姑姑,映冬告诉我的,听乐蓉姑姑说,她听说主子昨晚上侍寝了,就亲自送了一束玉兰花过来,说这花配主子的气质。”春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告诉徐韶慧。 “她没见过我吧!”徐韶慧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话。也不待春暖回答,继续道:“既然没见过我,怎知这玉兰花适合我?”徐韶慧后面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且心里对 宫中传播消息的事情,是佩服之极。 自己昨晚上刚刚侍寝,今早上就有人知道这件事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了。 “小姐,好了。”春暖看到自家小姐神采奕奕的表情,心里也不禁为小姐着迷了。心里暗自思忖,小姐真是越来越耐看了。 徐韶慧盈盈一笑,道:“那就走吧。” “是,小姐。”春暖答应道。 徐韶慧走在前面,春暖便紧随其后。 春暖走着,看到小姐空荡荡的腰际,突然想起忘了拿黑红的绸带了。心想,小姐今儿个刚刚的侍完寝,拜见两位娘娘,一定要穿戴整体,合乎规矩的。 便又退回去,赶紧去李公公天不亮就派人送来的黑红绸带了。 此时,徐韶慧单独走在福慧宫里面。 小安子刚巧从自己的房子出来,看到自己的主子,就赶紧追了上去。待到了徐韶慧的跟前,四下瞧了瞧,便道:“主子,奴才给您说件事儿。” 徐韶慧并未注意到小安子,突然听到小安子神秘兮兮的对自己小声说话,便停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情?”徐韶慧侧身问道。 “主子,奴才昨晚上从尚勤舍去干花回来的时候,看到映冬出了福慧宫。”小安子并未说完什么,停了一下。 “是啊,昨晚上,我派她去玉华宫找李公公要柄轿子。怎么了?” “主子没有派映冬去涵飞宫吗?”小安子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我派她去涵……。”徐韶慧说道一半停住了。心里想道,小安子什么意思?难道昨晚上映冬去了涵飞宫? 小安子看到自家主子面上现出疑惑的表情,便接着道:“回主子,奴才昨晚上看到映冬向涵飞宫的方向去了。虽说不是非常清楚到底是不是去了涵飞宫,可是但是奴才看的清清楚楚,映冬出了福慧宫的大门,直接向西边走去,主子想想,这西边只有芳妃的涵飞宫,再无其他宫殿了。”小安子说着,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徐韶慧,看她正在沉思中,就继续说:“若主子派映冬去玉华宫,那她该走福慧宫的东边,为何一出门就向西边走去?主子想想,除非……。”小安子顿了顿,并不说话了。 徐韶慧听了小安子的一席话,心想,映冬去涵飞宫干什么?那里出了住着芳妃之外,只有林凡娇了。若去找林凡娇,这应该不可能,林凡娇时和自己一起进宫的秀女,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快就收买了自己身边的丫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芳妃。是的,找芳妃是现在唯一能够解释的一件事情。只有在皇宫里面呆了这么久的芳妃才有这么神通广大的人脉,让她们服服帖帖的为自己服务。 不过,徐韶慧看了看面前的小安子,上次虽说听了春暖对小安子的一番解说,但是,春暖也认识小安子不久,并不排除小安子在说谎。徐韶慧想了这么多,还是先按兵不动,待映冬或者小安子中某一个人露出马脚再说。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下吧。以后若有再碰到这种事情,早些向我禀报,以后会赏赐你的。”徐韶慧默然片刻后,向小安子说道。 “是,主子。” “小姐,拿来了。”春暖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黑红绸带。 “小姐赶紧将这个带上吧。”春暖说着,就弯下腰,低着头,认真的为自家小姐系好黑红绸带,这才站起身来。 徐韶慧便带着春暖一起先向涵飞宫走去。 到了涵飞宫,芳妃并未在屋内,而是听守门的丫环说在兰沁宫的一个小花园里面散心。 徐韶慧心想,既然来了,就找到芳妃娘娘拜了完事。 而且自己还没有去兰妃娘娘那里。 徐韶慧便让守门的丫环带自己和春暖去找芳妃了。 没想到自己侍完寝,还有这么多杂事需要自己处理,真是忙不可交。 而且,徐韶慧只是每天早晨例行公事一般,只进去过芳妃的屋内,并未在兰沁宫转过,如今,守门的丫环带着自己曲曲折折的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地带,见到了芳妃。 可是,芳妃此时却在训斥—— 第七十五章小心翼翼(上) 可是,芳妃此时却在训斥林凡娇。 徐韶慧见状,正打算止住脚步,拦住前面带路的宫女,谁知这个宫女未到芳妃面前,便已急忙的说道:“禀娘娘,慧贵人到了。” 芳妃听到这句话,抬头看了徐韶慧一眼,指着自己的旁边道:“你先站在这里。” 徐韶慧走到芳妃的后面,静立旁边。 芳妃接着便不再看徐韶慧,而是继续向跪着的林凡娇说道:“你先起来吧。”芳妃本来还想向林凡娇发上一通脾气,但是看到徐韶慧过来了,便不打算继续训斥林凡娇,等过后再说。本来今儿叫她赏花是为了拉拢些关系,虽说林凡娇的父亲只是一个西江城的知府,但是论起来,却对自己以后有很大的帮助,可谁知,这小蹄子竟然在自己面前公然的夸奖兰妃,这不是惹自己生气吗?现在看到徐韶慧过来了,自己若当着她的面去喝斥林凡娇,恐怕这小蹄子以后会对自己生出憎恨来,还是先放一放这事再说。 芳妃又想到映冬昨晚上对自己说的话,心想还是先看看徐韶慧侍寝完毕后会对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而林凡娇就是因为刚才不小心当着芳妃的面说了一句,兰妃娘娘就像这梅花一样清雅芳香的,就惹怒了芳妃。其实,林凡娇本来要说芳妃娘娘的,没想到一时性急,说错了话,竟然说成了兰妃。而芳妃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吓得自己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后来林凡娇就后悔了,其实无论自己说的对与错,都不应该在这个百花盛开的园子里面偏偏提起兰妃和梅花。若单单的说梅花,倒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自己不识时务,是梅花的时候,还要说起兰妃。如今,宫中的哪位嫔妃不知道梅花是兰妃的象征,自己今儿撞着了这个当儿。而且芳妃娘娘本来今天的兴致极高,还专门让丫环叫来自己一起在涵飞宫赏花,自己一时高兴,竟然说了这句话,岂不是扫了芳妃娘娘的兴致?这样想来,林凡娇就有些懊恼自己了。 不过,幸亏来了人,芳妃娘娘却也没当着徐韶慧的面再说自己什么。而且如今自己已经和徐韶慧是同一个级别的贵人了,现在被她看到了自己的窘样,已经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了,若再被芳妃娘娘训斥下去,岂不是有些更伤脸面?林凡娇想到这里脸色又微微变红了些,起身后,便站在旁边不敢吭气了。 芳妃恼怒的看了林凡娇一眼,这才转过身去。 一眼便看到了徐韶慧腰际的黑红绸带,便不经意的问道:“昨晚上慧贵人辛苦了。” 徐韶慧心知芳妃这句话的意思,便福了福身子,缓缓的回道:“这是臣妾该做的。” 芳妃听到这句话,心里微微有些不满,什么叫该做的?难道其他妃嫔就不该做了?芳妃突然抬起头,道,“慧贵人可抬起头来说话。” 徐韶慧慢慢抬起头,却看到芳妃脸色不悦。 “这是宫里,不若你们宰相府,说话可要讲些分寸,你给我说说,这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芳妃说完这句话,便又接着道:“难道只有侍寝是你一个人该做的?” 林凡娇听到芳妃说侍寝的事情,开始以为她要用自己说事,便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芳妃,谁知,余光扫到徐韶慧腰际的黑红绸带,心中一惊,徐韶慧昨晚侍寝了?最终,林凡娇还是压住自己心里的震惊,低下头去听两人之间的谈话。 徐韶慧听到芳妃的这番问话,便想起了赵嫣然,她的经历只会告诉自己,面前这位娇艳动人的芳妃只是一个蛇蝎美人,自己是万万不能得罪她的。其实,不是不能得罪,只是,凭借自己现在的力量,恐怕还没来得及帮助赵嫣然,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自己的命也是很宝贵,需要留着完成孟婆交代的事情。这样想着,徐韶慧便双眸微抬,朱唇轻启道:“臣妾认为,该是自己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不该做的,就算刀子架在脑袋上都不会去做。身为妃嫔,侍寝是后 宫中每一个人可能都要做的,臣妾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去做这件该做的事情,若皇上安排其他的妃嫔侍寝,臣妾一定会乖乖的呆在福慧宫里面,为皇上祈福,不敢有半点怨言。” 芳妃听了这番话,却挑不出一点刺,反而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园中盛开的梅花,便道:“既然慧贵人来了,也就随我一同赏赏花再走不迟。” 徐韶慧听到芳妃的这句话,便道:“谢谢娘娘,臣妾就陪娘娘赏赏这园中的梅花。” 林凡娇开始有些窃喜芳妃对于徐韶慧的刁难,但是,没想到徐韶慧竟然说的这么在理,便对徐韶慧的聪明有些佩服。现在又听到芳妃让徐韶慧陪她赏花,心里就后悔自己刚才说话的鲁莽,不然,芳妃娘娘现在也不会将自己扔在一边,让徐韶慧陪着她了。 芳妃拉起徐韶慧的手,道:“这手倒是生的纤细白嫩,以后,慧贵人若无事,可来我这里聊聊天。在这个宫里呆久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只得没事了来这个园子里面散散心。” 徐韶慧听到芳妃的话,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个被赵嫣然说成蛇蝎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一面。怪不得有人说,宫里的女人除了勾心斗角别无他事做了。整天呆在宫里,心里的事情无处诉说,找个倾诉的人,却还怕这个人会将自己的心事说出去;不说吧,心里又憋得难受。这时间久了,自然就想出一些恶毒的方法对付位份比自己高的妃嫔了。还有一些看着份位低的不顺眼,就会找个理由惩罚一下。就像刚才自己看到的林凡娇,虽说现在也和自己成了贵人,但是,比起正二品的芳妃,还是一个很低的级别,因此,刚才芳妃喝斥的时候,林贵人只得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所以,若说自己穿越是一个不幸的话,答应孟婆的要求就是这个不幸的开始。自己就是从这个开始一步一步的踏入这个皆是女人的圈子里,慢慢的让自己沦陷其中,然后步步惊心的成为众人之首,才可以阻止祸起萧墙。但是究竟这个祸起萧墙是什么呢?为何自己到现在都明白不了?徐韶慧想到这里,便不再继续想了,只感到头脑有些微微的发疼,便用手想要揉揉脑袋,却发现一只手还被芳妃拉着,便道:“娘娘看那些梅花,真是满树梅香扑鼻来。” 芳妃听到徐韶慧的话,便情不自禁的放下徐韶慧的手,指着那些梅花道:“春天到了,也该是赏花的季节了,待到百花齐放的时候,我们一起赏赏。” 徐韶慧看到芳妃放下自己的手,又听到这句话,便点点头,道:“娘娘说的也是,四五月份正是赏花的好季节,如今已经快到三月底了,若后宫中的所有妃嫔一起赏花,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啊,这事过几天再说。”芳妃略微想了想,回道。 “娘娘,没想到三月了还有梅花开放,真是让臣妾看了,赏心悦目!”徐韶慧没想到楚国三月也有梅花开。自己只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自己国家的梅花在西南地区是十二月至次年一月开放,华中地区是二至三月开放,而在华北地区,那就是三至四月开花了。而来了楚国什么东西都得重新认识,就连这花开的时间,若自己无知些,恐怕还很奇怪三月哪来梅花开呢? 林凡娇虽然跟在两人的后面,但是却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可是也没有等到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心里有些气闷。 就这样,三个人大概赏了半个多时辰的花,徐韶慧看着请安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自己还没有去兰妃那里,便道:“芳妃娘娘先赏花了,臣妾还得去兰妃娘娘那里请安,若久了,就过了请安的时间,臣妾这就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了,请芳妃娘娘恩准。” 芳妃听了徐韶慧最后一句话,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便是自打嘴巴,让旁边的奴婢们听了,就会失去自己的凤仪,自然不得不同意徐韶慧的请求。 “既然慧贵人这样子说,那就赶紧去兰妃那里请安吧,免得误了时辰,让兰妃说我的不是了。”芳妃说道。 “谢娘娘。”徐韶慧听到芳妃这句话,便福了福身子,带着春暖离开了涵飞宫。 “娘娘,臣妾陪你一起赏花吧。”后面的林凡娇看着徐韶慧离开后,便上前对芳妃说道。 芳妃没言语,只是继续在园子里面转着。 林凡娇看到芳妃这样,也就不敢说话,跟在后面,心里却在想,为何自己今早上偏偏先去了兰妃那里,这会儿又找不到借口离开了。如今芳妃娘娘怕是对自己恼怒着,还是静静的跟在芳妃后面是了。 “今早上,你去兰妃那里了吗?”芳妃冷不丁的问出这句话。 “臣妾已经向兰妃娘娘请过安了。”本来林凡娇还想说请芳妃娘娘不用担心,转念一想,又觉的不对,芳妃问这句话,恐怕不是担心自己的。 “噢,已经去了啊!”芳妃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芳妃娘娘。”林凡娇回道,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等着芳妃接下来的话,但是芳妃只是边走边看周围盛开的花朵,没有说任何话。 而徐韶慧到了兰沁宫里面,正赶上—— 第七十六章小心翼翼(下) 而徐韶慧到了兰沁宫里面,正赶上卫紫瑶和云秀芝向兰妃请安。 便上前拜道:“臣妾参见兰妃娘娘。” 兰妃看着徐韶慧,就算没有瞅见她腰际的黑红绸带,自己也已经猜的出来昨晚上侍寝的人是谁了?当时皇上可是对于那个叫做奶酪的东西赞不绝口,再加上楚雪仙不停的提到徐韶慧,皇上不上心才怪呢? 如今真的看到徐韶慧腰际的东西,突然感觉到很刺眼,就好像在向自己示威般,让自己硬生生的去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兰妃也算是见惯了宫中这种事情,心里不舒服也只是因为皇帝昨晚儿没答应自己侍寝。可是,若论起根源来,自己对于徐韶慧的恨却与这个没有关系,要不自己也不会派人去暗杀她! 不过,兰妃也有些疑惑,自己曾经让张忠吉打听徐韶慧的为人,他回报,徐韶慧是一个生性懦弱,不经世事的人,而且整日呆在相府里面,从没有出过门。张忠吉还说,这些都是从伺候徐韶慧的仆人跟前听说的。对此,兰妃认为消息应该是可靠的。或许是自己最近忙着打理后 宫新进秀女们的事情,也就放松了对于徐韶慧的一些注意。而自从那次暗杀之后,张忠吉也沉默了一段时间,若非昨晚上张忠吉来找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徐韶慧竟然当时是被另一个蒙面人给救了,再加上皇上昨晚上弃了自己而宠了徐韶慧,兰妃对于徐家之前所有的仇恨都一股脑儿的算在了徐韶慧的头上,加快了自己复仇的计划。况且徐相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千金,若除了她,对于徐相便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让徐相尝尝失女之痛,也算是为自己的国家去世的那些百姓讨了一个说公道。 可是,就算兰妃再怎么恨徐韶慧,兰妃自己也明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若真和徐韶慧不和,恐怕对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位子极度的不利,更不助于为自己的国家报仇。而且自己若不拉拢徐韶慧,那对于没有强硬后台的芳妃岂不是渔翁得利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千奇百怪,想法也是出乎意料,后 宫众嫔妃皆是如此,兰妃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而徐韶慧就是这种想法下最主要的一个不定向产物。 想到这里,兰妃便抬起头,表情瞬间仿若梅花般绽放着喜庆,让徐韶慧不得不忽略兰妃抬头时那一抹犀利的神色,暗自想自己可能看错的缘故,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再度偷偷抬头看兰妃时,她早已不见了那种神色,面目皆是喜悦,看不出一丝犀利,甚至不悦的痕迹。 徐韶慧暗自笑道,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最近要好好休息才是。 “慧贵人最近看起来容光焕发,人倒是比起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多了些稳重了。”兰妃不经意的说道,眼睛却睨着徐韶慧。 “谢娘娘。”本来徐韶慧想说自己这是性子慵懒造成的,但是又怕说多了兰妃不高兴,只得先小心翼翼的说完这番话,为自己算是留条后路,免得祸从口入,得罪了兰妃。 其实啊,徐韶慧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从刚进楚国开始,自己就已经成为兰妃要对付的对象了。 兰妃见徐韶慧并未多言,心想这女子比起自己第一次见的时候,竟然多了几分谨慎,现在话也不多说了,看来自己要对付她还得从长计议。 卫紫瑶站在旁边,一直在盯着徐韶慧,看到腰际的黑红绸带,比起上次知道林凡娇侍寝要更加的激动。没想到徐韶慧竟然被皇上宠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翻牌子的吗?若真是如此,徐韶慧的运气也太好了,先是被封为正六品的慧贵人,还赏赐了一座宫殿,如今,又得了侍寝,恐怕又得升阶了。自己这个刚被皇上封的正七品常在岂不是要和她差更多?卫紫瑶想到这里,决定要为自己创造机会,让皇上宠幸自己才行。免得一个堂堂正一品大将军的女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而宰相的女儿却是不停升阶,这让父亲知道后,可能也会在朝中有些气势弱了。 云秀芝自从进宫,被降为正七品常在后,自然会有些底气不足,郁气积与心头,又逢上次被林凡娇抢了侍寝的机会,心里的郁气是久久不能消去,害的自己最近干什么事情都是无精打采的,没了在教义馆时与别人暗斗的心劲儿,却真的好像自己成了落病的西施,任何事情都不得心应手。今儿向兰妃请安,却又见徐韶慧带了个黑红绸带,自己心里一惊,就不停的干咳起来。竟然停都停不下,还好旁边站了一个从八品的更衣江心,赶紧为自己顺了顺气,这才好了一些,但是,由于自己太急,脸已经憋得很红,强忍着不停上涌的一股气,硬生生的将它压下去,谁知,却到了心头下不去,又是一阵难受,实在忍不住了,便也不管什么,大声的咳了起来。 江心赶紧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云秀芝,云秀芝接过,便捂住嘴。接着就想起了一阵接一阵的闷闷的声音,云秀芝拿下手帕,这才放下一滩血迹赫然入眼,让云秀芝忍不住后退了几下,但是,还是很快的将手帕一揉,捏了捏,便放进了衣袖里面。又向旁边瞧了瞧,这才发现所有的人竟然都盯着自己看。 云秀芝一下子就慌了神,没待她说话,兰妃倒是先问了起来:“云常在这是怎么了?咳得这么厉害?看太医了吗?” “回兰妃娘娘,臣妾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刚才来的时候,可能吹了些寒风,让自己有些微微着凉,等会儿回去熬些姜汤喝喝就好了,请娘娘不用担心,臣妾也多谢娘娘的关心了。”云秀芝自然不愿意说出自己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心里郁结症,这话若一出口,恐怕以后自己也无颜再众妃嫔中混下去了。 云秀芝以为没人看见自己那个咳血的手帕,便心安理得站在那里,殊不知,江心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没有说罢了。 徐韶慧只是看到云秀芝将手帕赶紧收起来,又从她刚才咳嗽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嘶嘶声判断,云秀芝可能咳血了。但是这也只是自己凭借着一点医学知识判断的,再加上云秀芝迅速的动作,恐怕自己不这样想是不行的。 徐韶慧当时只顾着注意云秀芝了,现在才看到那个递手帕的人竟然是选秀的时候看到的秀女江心,如今也是从八品的更衣了。 “若你严重了,明儿就不用向我请安了,待病好了再请。”兰妃的这句话并未官腔,而是为了自己的以后做打算,若这云秀芝病的严重了,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左臂,而且自己以后若想成大事,还得云秀芝的父亲吏部尚书云择临来帮忙,而且,自己的兄长兵部尚书闵海安最近也是想拉拢一些人,为自己做个强硬的后盾,两人若联手起来,却也会将楚国的兵力削弱一半多。到时候,张忠吉在带上足够的兵力,恐怕是会以破竹之力攻克楚国的。 不过,想了这么多,里面还有两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卫紫瑶的父亲楚国大将军卫寒殷,以及在楚国又赛诸葛之称的宰相徐寒宇。 只怕这两个人都是难以应付之人,自己要小心翼翼的行事才可。不过,这卫紫瑶倒是没有什么心计,可加以利用,到时候,用她作为一个筹码,自?br /txt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17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降服大将军卫寒殷。只是这徐韶慧,自己现在要稳住她的心,不能让她倒向芳妃那边,而宰相徐寒宇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想出万全之计来对付他,待到时机成熟了,必然会有主意的,若实在不行,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自己也愿意,只要能报仇就行! 兰妃又想到芳妃那边如今就一个林凡娇,而她的父亲也只不过是西江城知府,又听说这林凡娇还是个小妾的女儿,并非嫡出的,自然对芳妃没有多少帮助。而且林凡娇也只不过侍了一次寝,又不会生出龙子来,对自己连一点威胁都构不成,兰妃自然不会下很多心思去防着林凡娇了。 可惜,兰妃并未想到,自己以后的成败皆和这个她当初不放在眼里的庶出的林凡娇有关! 此时,云秀芝听到兰妃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感觉,鼻子有些酸,但还是强忍着泪水道:“谢娘娘,臣妾还是每天向娘娘请安为好,若臣妾实在病的厉害,走不了了,娘娘到时候可要恩准。臣妾就会好好的呆在床上养病的。如今,臣妾只不过咳了几声,还是能够走路的,娘娘就不用担心。”云秀芝说完,本想再说一句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必将谨记于心,但是看到周围这么多妃嫔,便压了下去,没在说出来。 就这样,徐韶慧在兰妃这里倒也没碰到什么事情,只是所有的妃嫔都走后,兰妃突然叫住了徐韶慧。 道:“慧贵人留步,陪我屋中一叙。” 于是,徐韶慧已经走出去的脚便缩了回来。 小心翼翼的站回原位,静候兰妃的吩咐。 第七十七章皇叔你好 小心翼翼的站回原位,静候兰妃的吩咐。 这时,兰妃看着外面其他的妃嫔都走了,便恢复了气定神闲的表情。 依然坐在狐裘方塌上,扫了一眼徐韶慧,并未向徐韶慧说什么,只是转身向周围的丫环们道:“你们都下去。” “是,兰妃娘娘。”接着,所有的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又竹是最后一个走的,她走的时候,关上了格木廊花的深红色大门。 “你过来。”兰妃在门闭上的那一瞬间,便向徐韶慧说道。 徐韶慧心里不太明白兰妃要干什么,便垂首恭谨,走到了兰妃面前,双手垂于腹前。 兰妃看着徐韶慧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徐韶慧的时候,只感觉她是平凡,却唯独记住了那双眼睛,眸球乌灵闪亮长眉更入眼,微睇绵藐,让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第二次见她的时候,便是选秀的时,当时自己已经听闻了这个女子在教义馆里的事情,毕竟那是自己和芳妃一起打理的地方,据手下的人说,徐韶慧倒是个有些同情心的人。可惜,这个皇宫不允许你有悲悯之心,这里需要的是狠绝之心;需要的不是心慈手软,需要的却是心狠手辣。这个地方只需要手段,其余什么都不需要。 自己已经和芳妃斗了三年了。这三年,自己都是寝食难安,从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就是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皇上竟然说自己睡着了眉毛都是拧在一起的,还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这就是后宫!无论你做什么都要有手段。 可是,就算自己对面前这个女子这么的恨,却为何从她的眼睛里面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像时,心里却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那种清纯的模样来。 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的烦恼和忧愁。直到有一天,自己被一个陌生的人抱走了,然后在回头看皇宫的时候,外面却起了一阵阵的烟雾缭绕,从此之后,自己便以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让我国成为沦为楚国奴隶的人。他不是楚君,不是大将军,而是那个出了主意的徐相。 于是,徐韶慧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自己首先要对付的人了。 “以后成了皇上的人,就不一样了,若做的好了,便可封妃赐物;做的不好了,便什么都不是。你可知道?”兰妃定睛看向徐韶慧道。 “多谢娘娘提点,以后臣妾会注意的。”徐韶慧有些纳闷,难道兰妃将自己留下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这就好。”兰妃说着,顿了顿,便道:“如今,你父亲也是朝中宰相,以后什么事情想不出来了,也可和我的兄长商量。话说这文官和武官在一起了,想法也就不同了,或许还会有些好点子出来?是吗?”兰妃说着,便目光犀利的看向徐韶慧。 徐韶慧一直低着头,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射向自己,便微微抬眸,看到兰妃的表情心里一惊,赶紧又低下头,心想,父亲和兵部尚书若一起讨论朝中大事,恐怕皇上知道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俩个,这俗话说,历来文武不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今听兰妃这样说来,恐怕拉拢的意味已经昭然若现了。便道:“多谢娘娘,若有机会,娘娘的兄长可和臣妾的父亲在御轩殿之上共同探讨国家大事的,还是娘娘会为皇上分忧啊。”徐韶慧假装不懂兰妃的意思,便故意说了这些,接着又道:“难怪皇上宠娘娘,像娘娘这般整天为了皇上操心,受到恩宠也是必然的。” 兰妃本来以为徐韶慧会上了自己的套,满口答应下来,却不曾想到她会这样说,而且句句在理,让自己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便摆了摆手道:“既然慧贵人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那就下去吧。”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也不做停留,便福了福身子,退身下去了。 此时,御轩殿内。 皇帝楚辞正坐在龙椅上冥思苦想,看到手中的这个奏折心中大为恼怒。由于自己早晨想着昨晚上徐韶慧侍寝的事情,倒是没仔细听到大臣们在下面的奏议,就早早退朝了。闲来无事,便打算披披奏折。谁知,自己随手从最上面拿了一份奏折,就看到这份奏折上写道:近日,南鼎国似有异动,吾国与南鼎国边界处总有男丁失踪,殊不知原因,忘陛下派人尽快做以决策。 楚辞再一看署名,竟然是大将军卫寒殷,便觉事情重大,要想对策解决,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心里着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貌似对自己的国家服服帖帖的南鼎国,竟然想脱离自己的管制范围,虽说事情没有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但是对于男丁失踪的问题,楚辞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而且今儿上早朝的时候,就有大臣提到了南鼎国的事情。当时,只因自己心不在焉,便未听进去,如今看到这份奏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楚辞坐在龙椅上,狭长的眼睛里面蓝色的眸子带了忧愁,深幽的暗涌,却不知不觉的落满眼帘。 突然,楚辞站了起来,想到了一个人,表情变得舒缓了很多。皇叔不是去过南鼎国吗?我何不去问问皇叔,听他怎么说?再者,听说皇叔也病了,便去看看。 楚辞想到这里,便放下了奏折。 对旁边的李德全说道:“快去找张太医过来,让他带上听诊的东西。”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李德全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找宫中医术最好的张太医,但是,还是赶紧退下去太医院了。 很快的,李德全和张太医急冲冲的赶到了御轩殿。 楚辞正在那里批奏折,李德全上前跪道:“禀皇上,张太医来了。” 楚辞抬起头,点了点头,接着便道:“摆驾含元府。”楚辞合上奏折,走到张太医跟前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张太医随朕一起去。” 张太医听到这句话,也不敢怠慢,赶紧和李德全走在了皇上的后面。 含元府,楚若扬王爷住的地方,是皇宫旁边一座独僻的府邸,因此,不算很远,而皇帝坐着玉辇,很快的就到了。 到了含元府,王府的仆人通报,楚若扬却没有出来,楚辞也不介意,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皇叔住的屋子前。 刚要进屋,就见皇叔被丫环搀扶着,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楚辞还未进屋就欣喜的喊道:“皇叔你好。” 楚若扬本来就有些虚弱,如今听到皇帝侄子这般喊自己,便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正要跪下去,却被楚辞一把挡住,扶了起来。 只见楚辞又说了一句:“皇叔你好吗?我好久没来看你了,自从你南鼎国回来之后,就上书自己生病了,我也是忙,一直没有时间,今儿刚好闲着,便带了张太医过来给你诊断一下,开些药,早日康复就好了。”楚辞一直用很敬重的语气向皇叔说道,而且也没有用朕,这让楚若扬听了,感到很舒心。 “张太医,快去给皇叔看看,看皇叔到底怎么了?病了这么久,还没有好。”楚辞气势威严的向张太医说道。 “是,皇上。”张太医说着就走到了王爷的面前,等着楚若扬伸出手来。 可是,楚若扬心里自然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病,不过,幸亏家奴禀报的早些,自己提前吃了一粒来自南鼎国特制的致病药丸,这个药丸可以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伤寒的特征,可以让自己瞬间变得仿佛患了重伤寒的病人。 因此,当太医走到自己跟前时,自己并不担心什么,悠悠然然的伸出左手。只是在太医捏起自己的脉搏时,楚若扬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这是伤寒,是去南鼎国得的,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好。 张太医听了这句话,并不以为意,只是仔细的诊脉,但是中途却频频的皱眉,心里暗想,这个脉搏真奇怪,时而弱时而快,并不像一个伤寒病人该有的脉搏。一般伤寒病人都是缓脉,这种病人的脉搏缓慢,这也是伤寒病人的一个重要特征,因此,当王爷的脉搏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就连在自己这个宫中的老太医也是犹豫不决,不知该向皇上禀报什么病情。 “张爱卿,皇叔怎么样了?”楚辞在旁边问道。 张太医不知道该如何回道,只得横下心来,道:“王爷这是得了伤寒,可能是去南鼎国的时候,水土不服,再加上旅途劳累导致的,老臣为王爷开几服药,吃上几次,王爷再好好休息一阵子,便会好起来。”张太医虽然不能够确定这个病的是什么,但是很肯定这个病不伤身体,只需要休息就行了,这才斗胆向皇上这也回答的。 而旁边的楚若扬听到皇宫里面医术如此精湛的张太医都诊断不出来,便暗想这个药丸真是厉害,以后可以多用几次了。 “既然如此,那朕便可放下心来。”楚辞这句话是说给张太医听的,当坐在皇叔的旁边时,楚辞这才说道:“听到皇叔并无大碍,我也放下心来。不知皇叔这次去南鼎国可有何收获吗?”楚辞问道,终于将话题拉到了南鼎国。 楚若扬心知自己的这位侄儿也非庸才,能够问南鼎国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便道“——” 第七十八章各怀鬼胎 便道:“臣去南鼎国的那一段时间,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臣每天都会繁华的集市逛逛,回来时,也带了好多小玩意儿,上次臣给皇上的那些奶酪就是由于臣看到那里的百姓每天都吃,甚觉有意思,就给皇上带了一些回来,还有其他一些好东西,皇上若想要看,臣命人取来。”楚若扬说着,便真要去取。 楚辞立刻伸手拦住他,道:“皇叔不必着急,等会儿有时间了,随我看看也不迟。这次,我来——。”楚辞看了周围的众多的奴才丫鬟们,便停顿了一下道:“你们都先下去。” 楚若扬看到皇帝喝退了下人,便确定他一定有事要问,便稍微做直了身子,拿起茶杯悠闲的喝茶。 楚辞看到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才道:“皇叔不必在侄儿跟前自谦,以后自称‘我’便可了。像三弟和仙儿见了侄儿都是很亲切的,倒是皇叔不停的说臣,反而让侄儿感到有些疏远了。”楚辞狭长的蓝色眸子变得温和起来,没有了以往的淡漠,就像早晨初升的阳光,感觉暖暖的。不过,若是兰妃或者芳妃在场,看到楚辞这般表情,两人绝对会不约而同的认为自己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皇帝此时的表情就像从冷冰冰的冬天突然进入了阳光明媚的春天,让人体会这冷暖两重天的感觉。 楚若扬听到皇帝这样说,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像那千年寒冰一样刺骨的冷。心里想道,我病了这么久了,你记起看我了,我心里倒真是高兴。可是如今看来,怕是你探望我是假,有事询问才属真吧?你现在是皇上了,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王爷,王爷是什么?在外人眼里恐怕是荣华富贵皆享不尽,可是见了比我大的皇上你,还是要福身相拜,这一切也只是个名罢了,何来亲近可言? 想到这里,楚若扬便笑着说:“这怎么可以?既然是你是皇上,我是王爷,就是君臣;恐怕用‘我’有些不妥,还忘皇上明鉴。” 楚辞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生疏起来,心里一阵失落,蓝色的眸子里面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变得黯淡下去了。 楚若扬看到楚辞表情瞬间变了几下,就觉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而且,现在是不能让他起了疑心,否则,若他防起了自己,那之前做的事情岂不是前功尽弃?这般想的时候,便改口道:“侄儿不要多想,我这也是为了给侄儿一个提醒,若真论起来,在外人眼里,你是皇上,我是王爷,理应用臣自称;可是若按照民间的习俗,你就是我的侄儿,我是你的叔叔。既然我们是叔侄,那就无人的时候,我称你侄儿;在大臣面前,我称你皇上,可好?” 楚辞本来心里有些失落,自己从小就失去了父皇,一直将皇叔当做自己最亲的人,刚才听到皇叔的话,心里就有些悲伤。后来皇叔解释了一下,才觉的心里微微平衡了一些。 便道:“皇叔说的也是,倒是我想偏了。看来还是皇叔为侄儿想的周到,今儿侄儿来是找对了人了。”楚辞的眼眸里面闪耀着蓝色的亮晶晶的光彩,狭长的眼睛也变的神采奕奕起来。 “咦?皇侄有事找我吗?”楚若扬惊讶的问道。 “是的,今儿侄儿来首先就是看看皇叔的病情,但是,侄儿还是有一事想要问问皇叔,不知皇叔可否给个主意?” 楚辞这样子说的时候,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楚若扬。 楚若扬听到这句话,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想的是对的,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皇侄有何事,要如此劳师动架的?”楚若扬想了想便接着道:“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不然,皇侄派李公公过来就行了。” 楚辞回道:“确实是件重要的事情,是这样的,今早上,我收到一则大将军上禀的奏折,写着:‘南鼎国似有异动,吾国与南鼎国边界处总有男丁失踪,殊不知原因,忘陛下派人尽快做以决策。’我对这个南鼎国情况不太熟悉,刚巧想到皇叔刚刚从南鼎国回来,应该熟悉那里的地形风俗习惯,我便过来了,想听听皇叔有什么见解。不过,不知皇叔是否听过这件事情呢?”楚辞还是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楚若扬心里一惊,这个卫寒殷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是边界处卫寒殷的手下吗?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已经换成了自己的人了,他那里得到情报?楚若扬虽然只是心里这样子想,但是面上却表现的波澜无惊,反问道:“皇侄啊,我怎么会知道呢?到如今,我也才是从皇侄这儿听来的。” 楚辞听了,便道:“我也是问问皇叔,只是想听听皇叔的见解。皇叔觉得这个男丁在边界处失踪是怎么回事?” 楚若扬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便皱着眉头道:“这个我到想不到什么,只是那边界处是卫将军的手下把手的,我去南鼎国并未见到那里的人有任何的异动,倒是看起来百姓安居乐业,也没有暴动什么的,怎么会在我国和南鼎国的边界出现男丁失踪的事情呢?” “是啊,我也感到很纳闷,为何只有我国和南鼎国的边界出现问题呢?以前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南鼎国对我国一直都是服服帖帖的,只有我国的能源开采才会给他们国力支持,否则,他们的国家哪来这般的富裕?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件事情,所以过来问问皇叔。” 楚若扬自然不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着将卫寒殷推下去,让他淌进这趟浑水里面。 “这个我真是不知道,不过,皇侄可派熟悉的南鼎国的人去打听下。免得真是危害我国的人做出的苟且之事,岂不是让我们胆战心惊?”楚若扬关心的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怕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让我国人们遭受不测。现在这件事让我也是焦头烂额,没有个准儿。”楚辞焦虑的说道。“不过,皇叔说起这熟悉南鼎国的人,我倒想只有皇叔最适合不过了。既然皇叔去过南鼎国,自然会对那里的人事比较熟悉些,是最好的人选了。” “这个,你看,我刚刚从南鼎国回来,如今这身子,恐怕不合适。”楚若扬假装推辞道。 “既然如此,那朕派卫将军去了,他也是个有武功之人,自然不怕南鼎国边界那里再度出现什么祸事。而且他也已经休息这么久了,是该出去管管边界的安全了。”楚辞叹息道,这件事压在心上,让他没有喘息的时间。 楚若扬听到楚辞让卫寒殷去,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担心,便赶紧说道:“我看这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也不像战争什么的,让卫将军去,岂不是大材小用,我看还是我去吧,这样子也是熟门熟路的,好办事,只要我假装成南鼎国的人,在边界那里调查一下,便很快就好了,又不担心什么,皇侄觉得怎么样?” 楚辞听了,觉得今儿皇叔很奇怪,但是并未深想,还是点点头,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方道:“让皇叔一个人去南鼎国,我倒有些不放心,还是让卫将军尾随左右,这才好些,而且,边界处基本上是卫将军的手下,倒时候出现状况了,卫将军也能及时调动人马护住边界,岂不是更好些?”楚辞回道。 楚若扬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没事干吗推脱?现在倒好,皇帝派卫寒殷过去了,自己岂不是要赶紧通知边界那里,换回卫寒殷的人?这样子就会露馅,到时候卫寒殷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想到这里,楚若扬便向皇帝说道:“皇侄啊,其实,我虽然人在南鼎国,但是也一直惦记着咱们楚国,虽说南鼎国国泰民安,可是,边界一直是一个重兵把守的地方,曾经有一阵子,那里总是出现一些盗窃事件,我当时大为恼怒,便训斥了一顿守边界的人士兵,当时,也是气急,就一下子全部换成了我手下的侍卫,将原先那些侍卫们全部撤职了。只是这是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生的事情,当时以为小事,便没来得及告诉你,现在听到皇上一直在说边界男丁失踪之事,方才想起了这件事情,皇侄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楚若扬说着,便要站起来,战战巍巍准备跪下去。 “皇叔这是干什么?”楚辞看到楚若扬的样子,便急忙起身拉住了楚若扬即将下落的身子,继续道:“皇叔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多谢皇上!”楚若扬这句话是以君臣之礼说的,说的时候,还是顺着皇帝的意思,站了起来。 “皇叔真是多礼了,皇叔也是为了楚国好,才擅自做主的,我怪你干什么呢?”楚辞笑着说道。心里却开始怀疑起整个事情来。盗窃?失踪?换人?为何自己现在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活着的废物?就算边界出现的任何事情都是大事,为何没人通知自己?自己还是多派一个人去吧。只是不知道皇叔是真的忘了禀报自己还是只做一个推辞? 这两人一个个心里各怀鬼胎,各自防着对方。 只怕,这皇宫内,真是亲情淡漠,见了利益,便出现了裂痕了。 皇帝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略作思考道:“朕决定派——” 第七十九章妃嫔难当 皇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略作思考道:“朕决定派皇叔前往南鼎国,而卫将军就在我楚国的边境处亲自监督检查,以便尽快解决男丁失踪之事。” 楚若扬听到这番话,也不再说什么,便道:“臣遵旨。” 两人这时的对话倒是默契的紧,君臣之礼行的也很正规。 楚辞这次来的事情也已经办完了,便和楚若扬随便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走到王府的门口时,刚巧楚瑄和楚雪仙从另一边的圆门走了出来,看到皇帝,两人皆是一怔,便立刻上前拜道:“参见皇上。” 楚辞在王府里看到楚瑄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道:“起来吧。”待两人站定后,楚辞继续问道:“三弟何时来的?”本来楚辞想问三弟怎么会在这里,但是话到嘴边便变了说法。 “皇哥哥,是仙儿请瑄哥哥来的。仙儿今日学画画,什么都不会,就想着让瑄哥哥教教仙儿了。”未待楚辞回答,楚雪仙倒是抢先说了缘由。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跟着三弟学了,三弟的丹青向来炉火纯青的。”楚辞说着,便瞥眼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三弟。楚辞心里明白,三弟想必还为上次选秀时徐韶慧的事情耿耿于怀着。虽说这样,楚辞还是上前一步道:“三弟为何不说话?”此时,楚辞蓝色眸子里面又出现了那种深幽的暗涌,在里面风涌而起,渐渐的变成深蓝色,亮晶晶的闪现着一阵弥动,待走到了楚瑄的跟前,便渐渐的暗了下去,直至消失。 “皇兄,正如仙儿说的,臣只是给她教丹青,再别无他事。”楚瑄定定的回道,眼睛却一直没有抬起,一排排密密的睫毛将眼帘映出一片子暗影来。 楚雪仙并未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那种距离感,便拉住了楚辞的胳膊道:“皇哥哥今儿怎么来含元府了?是不是想仙儿了?”楚雪仙说着,便撒娇似地靠近了楚辞。 楚辞宠溺的摸了摸楚雪仙乌黑的头发道:“好了仙儿,皇哥哥过来看看皇叔,好久未见,倒是有些想念皇叔了。” “恩,爹爹整天也惦记着皇兄,今儿皇兄过来,爹爹见了心里就放下心了。”楚雪仙抬起头说道。 “呵呵,以后我将会常来的。好了,天色不早了,皇哥哥要回宫了,以后再说,皇哥哥可是准你和三弟随便进入皇宫的。”楚辞笑着说道。 就这样,整个过程中,楚瑄并未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立在旁边。 如此这般,皇帝终于回宫了,直到最后,被楚雪仙搅合的都未说话。 皇帝回到了楚天殿,心里却一直在想着男丁失踪的事情,也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朝,楚辞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众大臣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说道:“因吾国边界处发生男丁失踪之事,朕派卫将军卫寒殷前往边界亲自监督彻查,派王爷楚若扬随之前往,以便协助调查整个事情。” 圣旨出来之后,大臣皆议论纷纷,只有徐相徐寒宇一直默不作声。 不过,虽说议论,倒也无人反对,卫寒殷也是欣然接受,领了圣旨便打算动身启程了。 早朝除了这件事情,再无其他之事,待大臣们走了之后,皇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想了很多事情,但唯独忧心的还是后宫之事。 这一天除了早朝,剩余的时间倒也悠闲,便决定晚上按照老法子翻牌子。 于是,快到酉时的时候,终于叫来李德全,翻了牌子,竟然是卫寒殷的女儿卫常在。 皇帝心想,今儿刚给卫寒殷派了任务,晚上便是他的女儿侍寝,看来连老天也是帮助这一家人。 按照往常的惯例,卫紫瑶准备好一切便被送到了玉华宫,一切顺其自然的过了。只是皇帝也像往常一样在卫紫瑶侍寝之后,亲自赐了一杯玉辇襄酒,并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喝下,以示对龙威的致谢。 楚辞这般做自然有他的意思,宫中的每一个妃嫔侍寝之后,均有这般一视同仁的待遇,而赐酒已经成为宫中每个妃嫔都知道的秘密,特别是每个妃嫔喝酒的时候,都会呈现一种甜蜜的感觉,几乎都是一口气喝完的。 可能大家会说,为何徐韶慧没有喝? 其实,徐韶慧究竟有没有失身连她自己都搞不清,皇帝自然不必费心思让她和这杯珍贵的玉辇襄酒了。 接着,一切就像做梦般,卫紫瑶被封为正六品的贵人,而楚辞好像忘记了徐韶慧一般,并未封赐任何封号给徐韶慧。 福慧宫内。 春暖正向徐韶慧抱怨:“小姐,你说为何皇上不给你封号呢?而给卫主子却封了一个和你同一级的品阶,这是为什么啊?”春暖有些不悦的问徐韶慧。 而徐韶慧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倒是旁边的映冬走过来拽了拽春暖的衣袖道:“春暖姐姐,别说了,主子正在沉思着。” 经映冬这样提醒,春暖这才看到徐韶慧正坐在椅子上入神的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表情呆滞,没有任何的光彩。 春暖便走进徐韶慧,摇了摇她的胳膊道:“小姐,你怎么了?” 徐韶慧好像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恍然大悟。道:“怎么了?” 这句话一出口,春暖和映冬都是怔了怔,倒是映冬机灵,很快便道:“主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便要伸手摸摸徐韶慧的额头,只是手未到徐韶慧额头,徐韶慧便向旁边闪了闪道:“你们都下去吧!” 此时徐韶慧的语气冰冷,仿佛冰冻千年的寒冰,带着点刺耳,直愣愣的扫进两人的耳朵里,震了震,便硬生生传向两人的心里,让两人冷不丁的后退了几步。 两人为多说什么,便赶紧退了出去,映冬最后一个走的,顺手将门业关上了。 徐韶慧依然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想着来了楚国之后的一切事情。这是继选秀之后自己又一次认真的思考进入后 宫之事。 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关心周围的人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明哲保身了?开始对于那些妃位高的妃子内心有种冲动了?可是自己有没有想清楚,这些都和一个人有关系,就是那个自称朕叫楚辞的人。 是的,楚辞,一个皇家的代表,他的宠幸,是后 宫三千佳丽梦寐以求的期待。可能一个女人的命运的改变就和这个有关系?像芳妃,像兰妃,像林凡娇,卫紫瑶,甚至自己,不是也在期待着吗?可是,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侍寝的时候竟然连什么时候失身都不知道?连皇上是否对自己满意都没有一点知觉。 自己现在又坐在这里生什么气?气卫紫瑶升为贵人而自己还是老样子吗?既然这样,为何侍寝的时候不多些主动呢?徐韶慧心里一团糟,慢慢开始意识到这个后 宫之中真是妃嫔难当。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结果却有着天壤之别。这就是后 宫,众妃嫔皆为一人争的狭小地带,而自己却也在不知不觉的陷入这个漩涡里面,慢慢的失去了本质。或许,有时候,只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爆发出强大的反击力。 虽说,现在没有任何的人侵犯到自己,但自己若一直这样无动于衷,恐怕就真的像孟婆说的,自己反而成了徐韶慧的本尊了,胆小懦弱,不经世事,只会祸起萧墙,到时候连一丁点的反抗都没有,就默默无闻的死去了。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逐呢? 既然已经变了,那就要变得彻底些,才会心硬起来。 徐韶慧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能是太困的缘故,竟然死死的睡了过去。 春暖送晚饭的时候,叫了半天的门,里面都没有动静,这才慌张的推开门,却见小姐趴在桌子上,就叫来小安子,一起将小姐抬到了床上,一切收拾好之后,便退了下去。 卫紫瑶听到这个封赐,心里自然欣喜若狂,走路都轻飘飘的,心里还在暗想那杯皇上亲自赐的玉辇襄酒,如今嘴里都是一杯淡淡的酒香,连着一阵心旷神怡,忍不住的就笑出声来了。 云秀芝最是可怜了,自从那次取消侍寝后,至今,病仍为好,便卧病在床,听到卫紫瑶的事情,自然心里不悦,可惜,如今自己的身子骨这般柔弱,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现在,倒真是觉得这妃嫔难当了。 林凡娇自从那次侍寝之后,皇帝再也没有招过她,心里自然有些为以后担心。如今,又听到卫紫瑶受封的事情,变心里一阵恐慌。不过,静下心来想想,除了一个徐韶慧,接着便是卫紫瑶了,加上自己,现如今,三个人均是贵人,也算是齐头并进了。只是,这等同的位置之上,就要看以后各人如何步步为妃了? 林凡娇想到这里,便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心里暗自想到,下个月就是赏花的季节了。 于是,据后来的妃册《金枝玉帛》上记载:“因奶酪鲜香,帝悦,令慧贵人侍寝,侍寝之夜迷雾重重,未知;次日,翻牌,卫常在侍寝,帝封为正六品的贵人,赐号瑶贵人,次日,便得赏赐。其余妃子皆羡。” 第八十章游园赏花(上) 【ps:晚上还有一章,谢谢亲们的支持】 三月很快就过去了,四月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皇宫里到处都是一片繁花似锦的绚丽景色。 而楚辞自从在三月底宠幸了卫紫瑶之后,接着又宠幸了从八品的更衣江心,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隔几天便翻一次江心的牌子,本来这个翻牌子在皇宫中有多种做法,可以由李德全将所有写有妃嫔的名字放在金盘子里面,然后楚辞从里面挑出一个便算翻了牌子;还有一种就是由一只专门供养的鸟儿用嘴叼出一个牌子,此牌子便是晚上侍寝之人。 虽说楚辞每次选了侍寝的人之后,都会去玉华宫或者楚天殿。但是楚辞有个固定的时间便是,会去某个晚上即将侍寝的妃嫔宫里转转,以示皇恩浩大。而得到这般荣幸的妃嫔自是受宠若惊,感到万分荣幸了,晚上也就会将皇帝楚辞服侍的妥妥帖帖。而且,楚辞这个固定的规矩从未破例过。一般情况下,楚辞会在逢三的日子里去当晚侍寝之人的屋子里面,将其接于玉华宫或者楚天殿,这自然会给有些妃嫔可乘之机的。芳妃就是其中一个了。 那次选秀结束后,芳妃正是打听好那晚是用鸟儿选牌子,便在牌子上做了手脚,而那晚牌子上写的名字全部是刚刚进宫入选的秀女,于是,芳妃派亲信给写有林凡娇名字的牌子上涂了蜂蜜,等着鸟儿闻到甜味儿,便选了林凡娇的牌子,晚上侍寝自然是林凡娇了。而那天刚好是三月二十三日,也正是逢三的日子,芳妃当时心想皇帝一定会选了林凡娇之后来到涵飞宫的,自己到时候便在中途截了先机,将皇上请到自己的屋里,之后的事情便是顺其自然的了。 可惜,芳妃打定了如意算盘,却没有料到皇帝会来个海选!而这海选完毕之后,竟然又会出现侍寝之人易主,甚至最为让芳妃恼心的是侍寝之人竟然就真是自己涵飞宫里的从七品答应林凡娇。但是,那晚上皇帝也做出了一些反常的事情,就说海选吧,自己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过,而且,听说皇帝那晚上也很奇怪,竟然没有去侍寝之人的宫殿,而是直接去了玉华宫,这些种种的行为已经很反常了,后来又取消了云常在的侍寝之后,竟然不知何种原因宠幸了林凡娇,这自然是芳妃万万想不到。不过,芳妃后来仔细的想了想,这第一次宠幸自己宫里的秀女,以后若她们服侍好了,皇上也就会常来涵飞宫的,因此,自己当时也只是去向皇上发了一些牢马蚤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帝在选秀的日子里面,未按照常规做事,自然是心性使得。这个原因,以后渐渐的就会出现在有些妃嫔的探寻当中了。 而且,虽说楚辞最近宠幸江心的次数有些多,却也一直未曾将其进阶。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引来的有些妃嫔的不满,心里自在暗暗的使计。 这不,四月的游园赏花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但是,还是俗话说的好,这人心难测而海水难量,并非每一个妃嫔都嫉妒讨厌那江心,甚至有的人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料想她一个从八品的更衣也成不了大气候,她们只会将心思放在新进的这些秀女身上。 自然,这次的游园赏花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馨香亭内。 难得一见的场面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只见兰妃穿着典雅大方,一身青翠色的外裙,透着淡淡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袖口用浅粉色的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菊花,又加上一个粉色的丝绦束腰,又用一直玉白色的象牙簪子插上两枝碎珠发簪,旁边稍微的留一些垂耳的流苏,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春意盎然,将正在坐着品茶的兰妃衬托的越发拥有了天然之美,而兰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却是旁边的芳妃无法比拟的。 芳妃今儿倒也是不输兰妃。虽说兰妃身上的有着足以照耀着众人的贵族气息,但却和旁边娇媚明艳的芳妃比起来,愣是个风格迥异。 只见今天的芳妃满头青丝被镂空雕花的牡丹玉环箍起,一袭淡蓝色的垂地长裙,又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与此时的春意融会贯通,融入那里面,不过,这些都身外之物不是最耀眼的,最闪耀惊人的就是今儿的芳妃眼里难得一见的出现暖暖的流光溢彩,却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没有了以往的犀利以及善妒的表情。 虽说两人坐在馨香亭的石凳上,但凳子上面都铺着丝质的绣有夹竹桃的灰色坐垫。而周围除了两人带来的丫环公公之外,再无其他的妃嫔在其中。 而那些丫环公公却离得两人几尺之外,只留两妃的贴身丫鬟站立旁边。因此,其余的人并不能清楚地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 这个馨香亭是一个好地方,也是兰妃和芳妃经常商议后 宫之事的好去处。馨香亭位于涵飞宫和兰沁宫之间一个小花园里面。周围雅静,每次两人若有什么事情,都会相约来这里的。但是,这个花园虽说小,一些妃嫔却是不敢来的。究其原因还是和兰妃芳妃有关系。 你说,若一不小心,不知道馨香亭里面的情况,来这里游玩,却刚刚碰上了两妃在商议后 宫之事,就算自己没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若被发现还是要受到惩罚的。因此,对于后 宫其他的妃嫔来说,这就是个禁地。 曾经就有一个地位卑贱的妃嫔不明所以,进到了这里,那时,恰巧赵嫣然死去不久,宫中一派阴暗景象时,兰妃和芳妃讨论这后 宫的一些杂事,其实,也不算大事了,偏偏这位妃嫔走在芳妃后面不远的地方之时,对面的兰妃正说了一句,那些牵扯之人均可禀报皇上进行处置这句话。便被兰妃找了个借口给处死了。 可怜这位战战兢兢,求饶的卑贱妃嫔,跪了一个时辰都是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让兰妃以偷窥后 宫两妃商议大事之由,将这个从未被皇帝侍过寝的女子和嫣妃宫中其他的婢女奴才一同处死了,最后只剩的香消玉损一缕魂了。而当时的芳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阻止。其实有些事情,不说也罢,只需知道就行了,这也是两妃只见默定的规矩。 就今天馨香亭中的那些奴才们站的距离来看,这已经成为后 宫中不可言说的潜在规矩了。 “芳妃今儿穿的倒是衬和着这春意。”兰妃说完之后,便又轻抿一口茶。 芳妃微微一笑道:“兰妃真是过奖了,今儿个兰妃不是 韶泽福慧第18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兰妃不是穿的也春意盎然吗?”芳妃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呵呵,我这哪有芳妃这般娇媚耀眼的,不过,我倒也是奇了,不知芳妃今儿为何如此高兴?难不成有什么事情吗?”兰妃接着就问出了自己需要知道的问题。 “嗯,既然兰妃问了,我也就说一下,自从皇上让我俩打理后 宫以来,后 宫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兰妃也知道,我们这些妃嫔们每天除了吃喝之外,也别无他事来,整日倍感无聊,这不,如今转眼也已经四月了,刚巧,今年也有新进的妃嫔,我们可以安排一个游园赏花,兰妃看如何?”芳妃说完,便看向正在悠闲自得的听自己说话的兰妃。 兰妃默然片刻,欣然而有喜色,便改了称呼道:“我就说妹妹今儿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原来是游园赏花!妹妹若不说,姐姐我也是要要得妹妹的商量。这后 宫中呆久了,就是得寻些热闹的,免得到处一派静悄悄的感觉,就像当年嫣妃去世那阵子,让我至今想来都是心有余悸的。”兰妃说道嫣妃的时候,声音忽而加重了一些,便看向旁边一直微笑着的芳妃。 芳妃本来听到兰妃说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心里却是有些高兴,可是,突然听到芳妃说了嫣妃两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接着,便脸色变了几变之后,很快的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浅笑。 “是啊,兰妃姐姐若不说,我还真是记不起嫣妃去世那阵子,后 宫里面的阴暗晦气了。不过,今儿春意这么浓的,说这些扫兴的话干什么。姐姐觉得妹妹这些提议如何呢?”芳妃本就不想提到嫣妃的事情,只得转移了话题,而且看到兰妃不停的称自己妹妹,也就顺其自然叫她姐姐了。这后 宫之中的妃子们,一个个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自然会对这些情况随机应变,像兰妃和芳妃两人的称谓上就可以看出一些。 只是这两人向来都是看不惯彼此的,今儿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商议事情,除非这件事情于两人都有益,否则,就像大多数情况下,两人都是不欢而散的。 因此嘛,今儿的情景若被进宫时间早的妃嫔们看到了,都会惊讶这两人今儿是否转了性子?不然就是大脑发烧了?否则,怎么会坐在一起,而且还都面带微笑的说话? 其实,就算芳妃不提议这游园赏花的事情,兰妃也正准备向芳妃说说。 自己今早上刚刚起床,芳妃的贴身丫鬟月娥就过来请自己等会儿用完早膳之后,去馨香亭和芳妃一叙。 于是,便过来了。 而今,听到芳妃说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寻思,芳妃能够提议这个,并非单纯的游园赏花吧?兰妃这样想着,便道:“妹妹的提议甚好,这嫣妃的事情也过去了很久了,如今被我不小心说了出来,也真正是坏了此时的心情,不说也罢。” 芳妃听到兰妃这样说,便稍微安心了一些。 “姐姐同意就行,我今儿过来就是想和姐姐商量下这件事情的,姐姐看今天的天气甚好,就不说以前那些晦气的话了。不过,既然姐姐一同意了,就好了。”芳妃说完这句话,心里略微一思考,便接着道:“姐姐看着游园赏花的地方选在哪里最好呢?” “这个,待我想想。”兰妃心里思考着,便说道:“我看还是老样子,去御花园吧,这若去了楚天殿周围的赏花,恐怕皇上会不高兴的;而去了玉华宫附近,若皇上在那里休息或者看书,会影响了皇上的雅兴,还是去御花园吧,这里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而且,纵观这皇宫大院,也只有御花园的花是最全,开的最艳的地方。不知妹妹觉得怎么样?” “姐姐不说,我还真的给忘了,这楚天殿本来就是不准随便进入的,除非得了皇上的命令;而这玉华宫,我也记得开始侍寝时,就发现里面有一些书籍,皇上也会看的,如果在这附近赏花,若扰了皇上的雅兴,真是不得了的。这样说来,也只有这个御花园是最好的选择了。既然姐姐这样说,那就定在这里了。”芳妃将兰妃说的话,也从头到尾的分析了一遍,便微微点头,算是将游园赏花的事儿定了下来。 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便各自离开了,只留下两只空茶杯孤零零的在石桌上。 芳妃回涵飞宫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着到时候赏花的事情,心想,既然兰妃能够欣然答应,恐怕这个提议是合了她的心意,不然也不会这般爽快的同意。这一连着好几天皇上都没有宠幸自己了,却令一个从八品的更衣多次侍寝,真不知道的皇上是怎么想的?看来自己的得找他商量了。 兰妃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却在想着赵嫣然的事情。 看芳妃刚才的表情,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自己何不到时候借题发挥呢?虽说自己在皇上的心里宠爱不减,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不尽快得到这后位,自己也无法心安理得。而且到现在为止,侍了那么多次寝,为何没有有些怀孕的迹象,奇怪的是,连芳妃也没有,在一细想,甚至整个后 宫中除了当年的嫣妃之外,没有任何人怀过孕。 不过,还是可惜了,只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便已经香消玉损了,现在自己自然不会怕什么,只是那芳妃一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有鬼般,只要自己一提到嫣妃就表情变得恐怖起来。其实,当年也不只是芳妃一个人动了手脚。可惜了,可惜谁让芳妃这么心急的,如果她再等上几天,嫣妃也是会“顺其自然”的死去。不然,皇上现在对待芳妃肯定比对自己好了。 虽然如此,芳妃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倒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可是她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听说嫣妃死的那晚上,嫣寒宫内一阵惨声连连,接着就传来了嫣妃得了传染病而突然暴病身亡的事情。 自此之后,皇上虽说一直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却也将当时嫣寒宫内的所有人都下旨陪葬了。也就从那时开始,皇帝忽然在每月逢三的日子里面会去侍寝之人的宫殿,然后陪她来到玉华宫。只是,究其原因,到现在兰妃都没有弄清楚皇上为何会这般做,而且那晚侍寝之人一定会受到封赏和进阶。林凡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不正是那逢三的晚上受到了宠幸,从从七品的答应晋升为正六品的凡贵人吗? 因此,兰妃一直相信这个逢三的日子和嫣妃有关! 晚上的时候,兰妃正准备就寝时,突然李德全传来圣旨道:“——” 第八十一章游园赏花(下) 晚上的时候,兰妃正准备就寝时,突然李德全传来圣旨道:“兰妃侍寝。” 兰妃听了,倒是波澜不惊,早已没有了最初时那种激动的心情了。只是有些纳闷这么晚了皇上突然就让自己侍寝。 就重新穿戴好衣服。 “娘娘,不用洗浴了,皇上已经在楚天殿等着了。”李德全在旁边提醒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兰妃回道。 门外一顶凤轿正候着。 兰妃上了凤轿,很快的就到了楚天殿外。 下了轿子上了拱桥,按照惯例除了兰妃和李德全之外,其余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入的楚天殿的。 到了大殿里面,只见楚辞正坐在那里冥思苦想披着奏折。 兰妃示意李德全不要说话,便悄悄的走到了楚辞的旁边,认真的看着奏折,静静的立在旁边。李德全此时自然也不敢打扰皇帝,便悄悄的退到了皇帝的另一边。 可能是有些困了,楚辞伸了伸腰,眼睛闭了起来。 一双手便覆在了自己的太阳|岤处,轻缓的揉了起来。 “小全子什么时候按摩的手艺这般好了?”皇帝舒服的问道。继续享受着微微有些发痛的额头那般传遍全身的快乐感。 见李德全不说话,楚辞便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了兰妃满含笑意的眸子。 楚辞便笑了,“原来是爱妃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朕一声。”说着便喊道:“小全子,你是不是想要朕罚你?” “皇上啊,不要怪李公公,臣妾看到皇上这么忧国忧民的披着奏折,也就没敢让李公公打扰皇上。”兰妃说着,便拉着了皇上的手道:“这么晚了,皇上还不睡吗?”兰妃说着,用自己纤细柔软的手指摩挲着楚辞宽大的手掌, 楚辞坐了起来道:“还是爱妃关心朕。不过,听说爱妃过几天要来个游园赏花?” 兰妃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这件事情不是早晨和芳妃才商量过的吗?兰妃听到这里,便皱了皱眉头,但很快的,便道:“臣妾本来打算明早儿告之皇上的,没想到皇上已经知道了,那臣妾现在就说说了,今儿和芳妃妹妹商量了一下,四月正是百花齐艳的季节,臣妾和芳妃妹妹认为这个时候,游园赏花可以给后 宫带来和谐,让后 宫出现一种平和之气,有助于臣妾和芳妃妹妹打理好后 宫,替皇上解除一些担忧,也算是增进姐妹们之间的感情。” 楚辞点点头,说道:“爱妃说的也是,还是有劳爱妃了,以后可要和芳儿好好的处理好这后 宫之事。”楚辞说着,收起了面前的奏折,抬眼看向兰妃。接着又道:“芳儿比较细心,而你却很稳重,朕也放心将这些后 宫之事交于你俩打理,这次的游园你们也就处理好些,不要出什么事情了。”楚辞蓝色的眸子里面闪烁这幽深的暗影,狭长的眼睛此时也已经微微眯了起来。 兰妃听着前面夸奖自己的话,还是有些高兴,但是后面却听到皇帝对于自己的一些警示,心里就有些隐隐的担心,但还是回道:“臣妾知道了,臣妾和芳妃妹妹会一同打理的。” 楚辞听了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爱妃先去睡吧,我先把这些奏折处理完。” 兰妃便抽出自己的手,向楚辞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先去睡了,皇上也早点休息。”接着,兰妃便莲步轻移,到了二楼睡了。 楚辞也令李德全下去了,自己安静的坐在这个空旷的大殿里面,想着前一阵子高强禀报自己的一件事情。 高强说在自己宠幸徐韶慧的那晚上发现了一个黑影,最后顺着黑影飞走的方向查去,发现是从兰沁宫的方向来的,可是,却也不排除周围的几个宫殿。自己只是起了疑心,兰儿一直给自己的就是稳重的感觉,几乎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如今,高强说了这番话,自己心里突然有种强烈的意识,这个黑影和兰儿有关系,可是,无凭无据一切也只是猜想,只能先派高强暗中调查一下再做决定。 也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的缘故,楚辞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隐隐的要发生什么事情。卫寒殷已经顺利的去了边境,皇叔也到了南鼎国,一切似乎都在顺利的进行,可是暗杀,失窃事件仍然没有任何的眉目,自己也就一天不能安宁,后来又听到高强禀报的刺客之事,心里便出现了更深的担忧,如果在后 宫中出现一些不轨之事,岂不是让楚国更加的危险? 这样想着楚辞紧紧的颦了颦眉头,双手便覆上了眉毛揉了揉。 结果,楚辞便这样睡了过去。 兰妃在上面等了好久不见皇上过来,便下了床走到了下面,看到皇上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就取了一床被子披在皇上的身上,自己坐在旁边偷偷瞄了几眼奏折,心里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只见大部分奏折上写着自己国家的问题,兰妃不由得担心起来,看来得加快行动了。 楚辞动了动身子,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兰妃赶紧放下手里的奏折,吹灭灯,上楼去了。 幽黑的大殿内,一双深邃的狭长的眼睛却闪出寒冷无比的蓝色光芒,在这个黑夜里面动荡不安,让周围一切仿佛进入冰冻时代。 第二天,宰相徐寒宇禀报东临国最近已经越来越猖獗,可是截断多处流入我国的水源,希望皇上尽快做出决定。 还有一些大臣同样提出了有关东临国的事情,这个事件中,皇帝一直等着一个人开口说话,可是至始至终他偶读缄默不语。 楚辞终于开口道:“兵部尚书闵海安可有其他事情上报?” 闵海安听到皇帝亲自问自己,赶紧上前道:“微臣也和众大臣一样,认为东临国不该如此去做?” 皇帝没说话,之后又有几个大臣关于东临国说了自己的看法,便散朝了。 兰妃 紧接着,就到了两妃告知的游园赏花的时候了。 到了这天众妃皆是喜气洋洋,争相斗妍,比起那些开的娇艳无比的花儿一个个却更是争妍斗奇了。 所有的妃嫔都到了御花园的门口处等候着两妃的驾到。 只见一袭大红色的衣服,腰间还配着淡粉色流苏牡丹绢花,额头几缕刘海随风飘荡着,特别是在胸前凝脂般的肌肤上佩戴一个翠绿色的环形盛开的牡丹花,走起路来,那牡丹竟然在环形里面慢慢的转动,将来人衬托的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再配上那身本就鲜艳无比的红色牡丹服,更显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了。 众妃定睛一看,来人就是西宫之首两妃之一的芳妃! 芳妃今儿算是光彩照人,特别是胸前佩戴的那个饰物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身上那件云锦衣自然就被忽视了。 倒是林凡娇眼尖,看到芳妃穿的衣服,立刻说道:“芳妃娘娘今儿穿的这件云锦衣服可是让我们这些没有见过的人大饱眼福了。” 众人这才发现了芳妃身上穿的原来就是丝质界大名鼎鼎的云锦了,便又称赞起了衣服。 这些夸赞声自然满足了芳妃极大地虚荣心了。 而芳妃对林凡娇也报以赞赏的目光,算是对林凡娇那天的无意冒犯释怀了 林凡娇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 旁边的卫紫瑶倒是冷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云秀芝虽说已经好了起来,但是香之还是左右不离其身,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徐韶慧今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打扮,只是比起往常来,头上多了一件流苏的荷花翡翠饰物。依然是以前那种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沾颜出铅华刻意彰显,清音素颜的样子。 紧接着,兰妃就到了。 兰妃的到来又吸引了众妃,让众妃开始开始将视线转向她了。 只见她一袭紫色的长衫,眸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袖口绣粉嫩色的花边,颈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特别是额头上那一个v型紫色椭圆行的粉色梅花,却将兰妃衬托的越发明艳起来,比起芳妃来也是不差上下。 芳妃见兰妃抢了自己的风头,微微有些不悦,便转身要走,谁知兰妃在后面问道:“芳妃妹妹今儿来的这般早,却也不等姐姐一下。” “在等这啊,姐姐莫非看眼花了?”芳妃反问道。 众妃看到两人斗嘴,便都静悄悄的站在旁边不说话。 兰妃听了,心里感觉有些赌,但很快的便抿嘴一笑道:“看妹妹说的这是那里的话,可能真是姐姐看眼花了,没看到妹妹转身走路。”接着也不待芳妃回话,便走上前,和芳妃站在了一起道:“既然大家来了,今儿个就好好游园观花吧。” 芳妃也不说话,便先一步走了。 紧接着兰妃和其他众妃一起走在了后面。 御花园处在楚天殿和玉华宫之间,却也是皇宫中最大花的品种最多的地方。 红艳艳的杜鹃花,黄灿灿的油菜儿花,竟然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白色的芍药花,在这种清香里面透着翠翠的药香味儿。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个百花之首牡丹了。所谓三春堪惜牡丹奇,半倚朱栏欲绽时。天下更无花胜此,人间偏得贵相宜。此时的牡丹就好比这园中靓丽的诸位妃嫔,尽显花中雍容华贵了。 妃嫔走着走着便来到一条只有半人高的护栏旁边。 此时,芳妃依然走在前面,兰妃走在后面,而每个妃嫔的后面都跟着自己的贴身丫环。 正在众人谈笑风生,享受沿途美景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直黑猫。这只猫不知怎的?仿佛受到了惊吓,竟然扑向了芳妃,众妃看到这种情景全都拥了上来。林凡娇眼疾手快,立刻跑到芳妃的面前,用自己的后背护住了即将挨上芳妃脸蛋的黑猫,将芳妃向左一拉,便倒了下去,黑猫却将林凡娇的玉藕般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了几条深深的划印。 但是,此时,众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徐韶慧站在栏杆边,被人突然退了一下,而旁边的江心便一下子栽到了湖里。徐韶慧急着看江心,并未注意到自己是被谁推了一下,接着,云秀芝好像在那群人堆里面被挤来挤去喘不过气了,一下子便晕了过去。兰妃见状,自己便假装被推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 此时的徐韶慧心里一惊,没想到一个好好的游园赏花竟然成为这样子了。加上湖里的决心不停的呼喊救命,徐韶慧急了,便大声喊道:“快救江更衣,快点!” 站在远处的一些侍卫听到这边不停的喊着,就赶紧跑了过来,一个侍卫眼快,将跑进了众妃群中的那只猫一下子就砍死了,而有个侍卫已经跳下去就江心了。 过来好一会儿,众妃嫔才安静下来。 而江心也被放抬到了岸上。这时,月娥走进江心,赶紧替她披上自家主子的一件专门带来的披风,顺手将一个东西塞到了江心的手里。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个小动作。 而整个过程中,只有兰妃静静的坐在地上,没有受到任何的惊吓,倒是很悠闲地样子,只是看向林凡娇的时候,眼里的讨厌又多了许多。 卫紫瑶心里也是惊魂未定,只见江心掉到了河里,云秀芝忽然又晕倒了,更可怕的是那只黑猫差点将芳妃毁了容,不过还好,林凡娇给挡了下去。甚至连兰妃娘娘都坐在了地上。 等这一切完全的安静下来的时候,一眼望去,竟然全是坐在地上的妃嫔们,一个个都狼狈不堪,没了平时的仪态大方了。 唯独徐韶慧一个人站在栏杆边,满眼的不可思议。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切仿佛就像定时炸弹,出了这么多的状况。记得刚才是谁推了自己呢?徐韶慧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只感觉自己是被谁故意推了一下,接着撞到了江心,她就掉下去了。待自己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只是很多的妃子不停的被推来推去。 徐韶慧知道刚才那个推自己的人一定是故意的,不然也不会用那么大的劲儿,而且不是用身体,是用两只手推的。 徐韶慧心里很清楚,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可是却偏偏不将自己推向湖里,而是推向江心站的位置。想到这里,徐韶慧心里立刻一惊,难道是借刀杀人?! 徐韶慧身上开始直冒冷汗,不明所以的人会认为徐韶慧是害怕的缘故才会如此。此时,春暖赶紧从远处爬起来跑了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春暖关心的问道。 徐韶慧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接着便小声道:“快离开这里。” 徐韶慧说着,便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其余妃嫔的后面,这才微微站定。 而此时的御花园里面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妃子不像妃子,晕倒的,受伤的,溺水的,颤抖的,一个个都胆战心惊,惊魂未定的站着。 芳妃此时正在摸自己的脸颊,感到一切都好,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而月娥也跑到她跟前说了一句话,芳妃这才安心下来,转头关心的问林凡娇伤势如何?看到那一排排的深深的猫的爪印子,便关心的向她嘘寒问暖的,感谢林凡娇替自己挡了那只黑猫。 接着,云秀芝便被扶走了。 林江心正要被侍卫抬到了她宫里的时候,一个手帕从她的手里掉了出来,还是卫紫瑶眼尖,看到这个手帕便道:“江更衣手里掉的是什么东西?” 众妃嫔听到这句话,便都望向江心的方向。这时,兰妃走进,捡了起来,只见是一个手帕。一个—— 【亲们多谢推荐,多些粉红票票哈,无恩谢谢亲们了,向亲们鞠躬~】 第八十二章一块锦帕 众妃嫔听到这句话,便都望向江心的方向。这时,兰妃走过去,捡了起来,只见是一个手帕。一个白色的锦帕。 徐韶慧正站在众嫔妃的后面,听到卫紫瑶大喊江心什么东西掉了,便向前看去,但因站的太远,而前面的那些妃嫔们又挡住了大多数的视线,徐韶慧只能看见兰妃捡起了一个东西。 兰妃拿起手里的锦帕,将它展开,只见一个大大的红色绣字正坐落在锦帕的右下方,当看到那个字的时候,兰妃就有些后悔自己去捡这块锦帕了。 后面的妃嫔只觉得兰妃不停的皱眉,便都有些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而卫紫瑶此时正站在兰妃的斜前方,看到兰妃手里拿的锦帕,开始也没觉有什么,可是后来又瞟见兰妃紧皱的眉头,心里就有些疑惑,便不由自主的走近兰妃。 一眼便看见了一个大红色的“慧”字。 卫紫瑶先是一怔,接着心里便窃喜起来。 兰妃此时将手帕拿在手上,略作思考,便走到惊魂未定的芳妃面前,道:“妹妹先看看吧。”兰妃的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感情,芳妃从话里自然听不出兰妃任何的看法,便顺着兰妃的话接下去。 “怎么了?姐姐。”芳妃问道,手并不接那块锦帕。 兰妃见芳妃对于自己递上去的锦帕无动于衷,便直接将这块锦帕摊开在手里,道:“妹妹先看看。” 芳妃低头瞧了瞧,心里暗自嘀咕,这不是很明显嘛,何必拿来让自己看? “姐姐觉得该如何做?”芳妃说着,便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蹲了下去。 兰妃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芳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蹲了下去,便收起手里的锦帕,赶紧俯下身子扶起芳妃道:“妹妹怎么了?” “我头疼,脸颊也很麻,不知怎么了?”芳妃微微发颤的说着,便使劲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时候,月娥立刻上前道:“主子怎么了?” “疼,”芳妃已经嘴唇微微发白,颤声道。 “主子别急,奴才马上扶主子回去。”月娥焦急的回道。 月娥扶起了芳妃,谁知,芳妃却站立不稳,走都走不了。 月娥急了,便朝着旁边的那些侍卫道:“你们那里快过来几个人,芳妃娘娘走不了了,赶紧将娘娘送回去。”月娥大声喊道。 其他的几个侍卫见她正是芳妃娘娘,就赶紧过来将芳妃扶起来。 芳妃强忍着剧痛,对表情平淡的兰妃小声说道:“姐姐,你看这——。”芳妃说着,头疼让她又止住了声音。 兰妃见状,也不好再做阻拦,便道:“既然如此,妹妹便先回去休息,找太医瞧瞧,不要伤了身子,得了什么大病,这可就不好了。”兰妃虽这般说,但是心里还是对芳妃突然出现的这个头疼以及脸麻有些怀疑,可是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也不便多说什么。若真说了,恐怕很多人会认为自己此时倒不近人情了。兰妃只好作罢,将手里的锦帕是使劲的攥着。 眼见着芳妃走远,兰妃心里怏怏不乐起来。 这时,一个侍卫跑过来问道:“兰妃娘娘,请问江更衣怎么办?” 兰妃心里本就不快,但却不能当着这么多的妃嫔的面对这个侍卫怎么样,便道:“还不快送回宫去,请太医来诊诊,若出事了,拿你们是问!”兰妃后面那句话语气狠厉,吓得那个侍卫赶紧战战巍巍的将江心送回去了。 此时,御花园内就剩一些受了小伤的妃嫔们了。 林凡娇眼看着芳妃离开了,自己的胳膊又不停的流出一些鲜血来,心里便想要给兰妃说说自己的伤势,可是看到兰妃刚才狠厉的眼神,心里一缩,便将话咽了下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就算不是个俊杰,可也是个察言观色之人,而且,那次选秀之后,兰妃本就对自己不甚待见。此时若见到自己又上前说话,肯定会将心里的不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便只得站在旁边缄默不语。可是,看到不停流血的胳膊,便悄悄的让贴身丫鬟诗翠为自己扯些布片大概包扎了一下才作罢。 卫紫瑶一直就对兰妃没有任何的讨厌之感,而且自从上次兰妃暗示自己她的兄长兵部尚书闵海安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合作,便一心认为兰妃会帮助自己的,也就一直追随兰妃。刚才看到兰妃走向芳妃娘娘,不知何事?后来仔细一想,便知,兰妃不想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而如今芳妃也因头疼离开了,不知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事情? 徐韶慧并不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站在后面,顿觉前面的气氛很诡异,不知兰妃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为何芳妃看了不到一会儿,便头疼起来,接着就离开了,而兰妃看起来也不高兴的样子。 徐韶慧突然有些戏谑的暗想,兰妃娘娘手里的东西该不会和自己有关吧?这样想着,还是摇了摇头,便垂首恭谨的站在后面。 兰妃此时看了看面前的站着的剩下嫔妃们,又瞧了瞧那只被劈成了两半的黑猫,心里一冷,接着便道:“今儿这事,大家先静下心,不要着急,只是,这有些人不要趁乱做出一些不轨之事。”兰妃说着,便冷冷的扫了一遍所有的人,当看到站在后面的徐韶慧时,目光停留了片刻了才移开。 徐韶慧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自己,抬头看时,正对上兰妃恰似料峭的春意那种刺骨的冰冷,心里顿时一惊,赶紧低下头去,心里却是按耐不住的乱跳,直觉兰妃刚才心里的那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兰妃看到徐韶慧惊慌的双眼,心里冷哼了一下,摆了摆手道:“本来这次的游园赏花是为了让大家开心开心,谁知出了这档子事情,不过,幸好只是一只猫,若是个刺客,或者其余不轨的什么人,这次恐怕大家也不是这般心惊胆战了,而是丢了命的事情。如此这般,大家还是先稳住自己的心情再说,免得回去了心里还在担心今儿发生的事情,晚上睡觉也不安稳了。今天,芳妃也头疼脸麻的,江更衣如今也不知道病情如何?凡贵人也为了救芳妃受了伤,恐怕还得一阵子才得养好,也算是给大家做个例子,以后出事的时候,不要光想着自己。大家都是在宫中一同侍奉皇上,就得和睦,这也是我和芳妃举行这次游园赏花的目的,只是没料到竟然出了这般事情,却也是个意外。不过,这次的事情,是人为还是真的只是个意外,还得需要我和芳妃做出调查才可以,既然今儿芳妃身体不适,便改日再做些调查,只是不知道这江更衣是怎么掉进湖里的?”兰妃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盯着徐韶慧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徐韶慧心里这次真的震了震,不知兰妃今儿不停的盯着自己看是何事?不过,心里除了震撼,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刚才江心掉到湖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自己倒不清楚,只是凭直觉有人对自己不利,而今,看到兰妃娘娘自从捡起江心手里掉的东西之后,就不停的看自己,难道那个东西和自己有关系?徐韶慧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就一阵发寒。若真如此,那自己以后的处境岂不是更加的危险?徐韶慧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安顿时不断地扩大,就像一块石头掉到湖里,泛起的涟漪渐渐的扩展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让自己有种灾难来临的感觉。 “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先稳稳心情,休息一下。”兰妃说着,又扫了一遍众嫔妃,接着便道:“大家散了吧。不过,这个锦帕大家可瞧清楚了。” 兰妃说着,便将那块锦帕拿起来,向众妃左右晃了晃,便很快就收了起来。 站在前面的妃嫔自然将那上面的慧字看得清清楚楚,而后面的一些妃嫔由于站的远,兰妃又只是闪了几下,她们便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徐韶慧只觉那锦帕面熟,却因没看清楚上面的字,也就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兰妃该做的事情该说的话都完了之后,便打算离开御花园,谁知,刚想走,脚下顿觉刺骨的疼痛,便“哎哟”了一声。 卫紫瑶赶紧跑过来,和旁边的又竹及时的扶住了她。 “兰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卫紫瑶关心的问道。 “不知怎的?脚有些没力气,突然刺骨的疼。”兰妃脸色微微发白,痛苦的说道。 前面站的嫔妃们本来正准备走,谁知却看到兰妃娘娘差点倒了下去,一个个心里却是心思各异起来。 “娘娘刚才不是好着吗?现在怎么突然成了这样子?是不是站的太久了?”卫紫瑶不明所以的问道。 兰妃心里一阵懊恼,心想这卫紫瑶真是愚笨,但还是回道:“刚才就有些痛,只是我强忍着,没想到还是受不了疼痛,给倒了下来。算了,不说这些了,又竹先扶我回宫去吧。” 众嫔妃看到兰妃并无大碍,便说了一些关心的话,各自回宫去了。 兰妃也被卫紫瑶和又竹搀扶回去了。 徐韶慧心里带着一些疑问和春暖回到了福慧宫。 御花园内,只剩那一摊子的血迹未干,还有一只被劈成了两半的黑猫残体,看起来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徐韶慧回到宫里,便立刻让春暖为自己打来水,拿来一些消毒的东西,让春暖脱了自己的亵衣,只留光滑的后背。 谁知,春暖看到自家主子的后背,惊呼起来。 第八十三章龙心大怒 谁知,春暖看到自家主子的后背,惊呼起来。 只见徐韶慧的后背触目惊心的出现了一片淤青。 “小姐,你这里,这里疼吗?”春暖一急,便结巴的问道。 “你先将药擦上。”徐韶慧并不回答。 春暖手有些颤抖的将金创药放于自家小姐的后背,轻轻的擦了起来。只见那片淤青主要聚集在腰际间,春暖每擦一下,都能感觉到小姐微微的颤抖一下,春暖的心变跟着抖起来。 徐韶慧只感觉到后背冰凉冰凉的,药挨着肌肤有种细细的舒服感。 很快的,便擦好了药。徐韶慧便趴在床上,穿了一件亵衣,想着今儿发生的事情。 明明被推了一下?江心便掉到湖里了,自己也被狠狠的撞到了那个护栏上 还有兰妃为何不停的盯着自己看?那块锦帕又是怎么回事? 御花园里面哪来的野猫?而且还偏偏冲向芳妃娘娘? 徐韶慧想着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个好好的游园赏花为何成了这般局面?徐韶慧心里不停的想着,一抬胳膊,便扯动了后背的伤疤,便一下子冒了冷汗。自己刚才是硬忍着回到宫里的,现在趴在这里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了。 很快的,这件事情就惊动了皇帝楚辞。 楚辞刚刚下朝回来,最近本来就被南鼎国边境的事情和东临国水源问题困扰着,现在听到李德全给自己禀报后 宫游园的发生的意外时,便立刻大发雷霆起来。 “来人,去把兰妃和芳妃给朕带过来!”楚辞语气生冷的大喝道。 李德全心里颤了颤,立刻俯身退下了。 李德全走出大殿,心里便咒骂那些不长眼的侍卫们,早不说晚不说,却偏偏在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给自己这个差事,惹得皇上更加不高兴了。 涵飞宫内,太医正在给芳妃诊断。说芳妃这是受了惊吓,心里潜意识的觉得自己的脸受到撞击,而产生的发麻感觉。至于头疼,太医却不知何因? 不过芳妃自然知道,自己哪里是头疼,只是当时不想接兰妃递过来的锦帕,便找了个借口去了,没想到这太医听了侍卫的话,还真认为自己有头疼的毛病。 芳妃抬眸看向太医道:“太医若觉的我无大碍,便先退下吧,我有些困了,要休息了。” 太医听到这句话,便明白芳妃娘娘是什么事情,道:“臣给芳妃娘娘开些药,等会儿派人送过来,请娘娘先行休息。”太医说着便要退下去。 这时,李德全在门外喊道:“皇上有请芳妃娘娘去御轩殿!” 芳妃心里一惊,皇上现在请自己过去干什么?现在才只是巳时左右,连下午都没到,也不是侍寝的时间。芳妃心里暗自思量了半天,也不顾自己的脸是真的很麻,就穿戴整体,带着月娥去御轩殿了。而那太医也识趣的离开了。 兰妃离开御花园后,并未直接回到自己兰沁宫,而是向御轩殿走去,打算请求皇上对自己的失职做以惩罚。其实,兰妃心里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也早有人将游园赏花时发生的事情禀于皇上了,自己如今主动去,也算是负荆请罪,让皇上对自己少些惩罚。 其实,李德全刚去找芳妃,兰妃便已经到了御轩殿里面,正值下完早朝,皇上估计正在批奏章,兰妃想着,便走到了御轩殿的门口,悄悄的向门口的两个侍卫使了眼色,准备悄悄进去,免得打扰了皇上。 谁知,兰妃刚推开殿门。楚辞寒冰似地眸光便射向兰妃,让兰妃立马止住了将要前行的脚步,愣愣的站在那里。 “你来了——。”楚辞这句话说的让兰妃胆战心惊,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上前去。 只见兰妃福了福身子,明眸皓齿道:“臣妾参见皇上。” 楚辞并未叫起,只是继续说道:“今儿游园如何?” 兰妃半拱着身子,没皇上的命令,她是不敢随便起来,只得回道:“臣妾此来正是向皇上禀报游园之事的。” “奥?那朕可得好好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微挑眉头,狭长的眼睛闪烁着蓝色而妖冶的光芒,兰妃刚一抬头便看到皇上眸子里深潭似的寒冷,全身便又是一阵发冷。 心想,这样的皇上,是自己第二次见了,没想到依然让自己感到害怕,若自己再这样下去,仇没报,自己却受了限制,害怕的不行了。 记得张忠吉以前对自己说:“楚国的皇帝并非庸木之才,我只怕你去了便陷入其中,到头来报不了仇,却失了自己,你,可懂的?” 那时的兰妃,只是一个单纯似水的女子,哪里听的进去张忠吉的话,仇恨一心将她拉进了这个皇宫,而她也努力的得到了妃位,只离后位一步之遥便一切就可实施了。可是,自己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见到那个对自己微微笑着,温柔的说话的少年时,心里便如梅花,开满了一地,那一瞬间便想要忘记一切事情。 若说这两年自己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可惜,后 宫不容许有任何带情的行为,自己的这些行为,用张忠吉的话说就是一个矛盾体的统一结合。 矛盾却要偏偏的适应那个统一,被面前这位称作皇帝的人蛊惑着,却也矛盾着。 心里滋生的那些念头,总是会受到他的感染。可是,既然来了,竟然做了,那就要继续做下去,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只得险象环生的继续前进。 兰妃依然半拱着身子,道:“今儿不知怎的?臣妾捡到——。” “芳妃娘娘到——。”李德全的声音适时的在外面想起来。 楚辞和兰妃同时看向殿门口。 只见芳妃敛衣福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刺眼的光晕,只是那脸颊看起来却是红晕微闪,没了以往的娇媚。 楚辞依然没人芳妃起身。 李德全见状,便闭了殿门,来到楚辞的旁边站着。 李德全见这阵势便知道皇上要训斥两位妃子,也不敢做声,在旁边缄默不语。 “朕一直很放心的将这后 宫之事交与你俩,却不曾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19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辉氲浇穸隽苏饷创蟮氖虑椤d懔└藿馐徒馐停獾降资窃趺椿厥?”楚辞站在正在气头上,并不怜香惜玉,便质问两妃道。 兰妃看到芳妃并不打算先开口说话,便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臣妾看到江更衣手里掉了这块白色锦帕,便捡了起来,但见这上面有个字,请皇上看看。”兰妃说着,便将锦帕取出来,递给了走到跟前来的李德全。 李德全将锦帕递给了楚辞。 楚辞微眯着已经,打开了锦帕,当看到锦帕右下角那个大大的慧字时,楚辞的眼睛亮了亮,接着便又皱了眉,沉思了半响道:“这是哪里来的?” 芳妃见兰妃抢了自己的风头,便抢先道:“回禀皇上,今儿游园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黑猫,扑向臣妾,臣妾躲闪不及,这时碰巧凡贵人替臣妾挡了一下,便救了臣妾的急。而那只黑猫趁机便冲进了众位妃嫔的队伍里面,将队伍里面的人都冲散了,导致到处都是喊叫声,而江更衣不知怎的?却突然掉进了湖里,云常在也因身子虚受不了这般惊吓昏了过去。当时也是乱,没人看到江更衣是如何掉进湖里的,只知江更衣被救上来的时候,手里攥着这块白色的锦帕。”芳妃一口气回道。 兰妃本来就不想回皇上这些话,如今看到芳妃这般积极,心里自是乐的闲。 “奥?是吗?那依你们的意思,这块锦帕该是谁的?” “臣妾不知道,臣妾还未看到那块锦帕。只是那块锦帕先被兰妃姐姐捡了去,臣妾并未看到。”芳妃替自己辩解道。 兰妃听到芳妃这样说,心里便不高兴了。 在御花园的时候,明明是自己要将锦帕拿于芳妃瞧瞧,她偏头疼,如今到了皇上面前却怪气了自己,这让兰妃忍不住就要说话,谁知,楚辞先了她一步道:“既然如此,那小李子,将这块锦帕拿去给芳妃瞧瞧。” 芳妃听到这句话,心里便有些懊恼自己多嘴,如今这不看也得看了。 接过李德全递给自己的锦帕,其实,不用看便已经知道那锦帕上是什么字了。只是当着皇上的面儿还要装腔作势一番才行。 仔细的看完之后,芳妃说道:“臣妾看不出来这是谁的?”芳妃装糊涂道。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楚辞一排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两妃这次吓得都跪了下来。 “我给你们都说过了,无论你们干什么,但是要把这后 宫事情处理好。朕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朕还专门给兰妃说这后 宫之事让你两打理,看中的就是兰妃的稳重,和芳妃的细心,谁知,朕刚刚说完这些话不久,竟然在朕的御花园里面发生妃嫔落水的事情,朕就算没有亲临现场,也知当时你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伤的伤,晕的晕,落水了都没人去救,若不是周围那些侍卫们,恐怕朕得来的就不是这些消息了?” 楚辞说着顿了顿,便道:“你们都在各自宫里面壁思过三天,三个月不得领俸禄。朕会亲自询问这次事件。”楚辞说着,蓝色的眸子里面仿佛一股暗流正在波涛汹涌。 【亲们各类票票打赏给无恩一些啦_】 第八十四章当堂对峙 “皇上,臣妾当时差点被黑猫抓伤了,臣妾只是心里胆怯,并没有忘记其他妃嫔安危的,求皇上谅解臣妾,臣妾也是受伤的人。”芳妃偏要和皇上争辩一下,说的时候,嘴还微微的撅起来,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兰妃听到芳妃这番话,站在旁边甚感好笑,皇上已经发怒了,再强辩只会火烧焦油。 正如兰妃所料,楚辞不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大为恼怒道:“既然如此,朕该给你再加一天面壁的时间了。”接着又冷冷的说道,“既然你没有忘记众嫔妃的安危,那朕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受伤,而江更衣掉到湖里了呢?不要认为朕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朕今儿就要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李子,去将慧贵人请过来,朕要问问她一些事情。”楚辞略做思考道。 “是,皇上。”李德全便一路小跑便到了福慧宫。 而御轩殿内,三个人皆是心思迥异。 楚辞要找徐韶慧必有自己的想法,毕竟最近宠的最多的便是江更衣了。没想到自己只是宠幸了江心几次,便在游园中出了这许多事情,还有这个锦帕,为何会在江心的手里?楚辞想这些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江心,既然那锦帕是从江心手里掉出来,自然只有江心知道锦帕那里来的? 可是,楚辞却没有,楚辞只是让李德全请来了徐韶慧! 徐韶慧依然趴在床上,身上还是微微有些发疼的,春暖本来打算为她叫来太医的,可是还是被她给拦了下来。徐韶慧觉得这点小伤,擦些药便好了,不必大惊小怪的。春暖便也作罢,只得为自家小姐去太医院要些擦伤药,幸亏上次和公主的贴身丫鬟梅叶一同去了太医院,认得路,很快便又取来了一些调养的药物。 刚走到小姐的屋子前的时候,便远远的看见李公公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春暖便迎了上去,道:“李公公怎么了?这么急的?” “你家主子在吗?皇上现在急召慧贵人!”李德全这句话说的很急,竟然噎住了般,激烈的咳嗽了起来。 春暖见状,赶紧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德全的后背,待他舒缓了,这才作罢。 “主子在屋子里躺着,不知公公有何事?”春暖问道。 “还不是游园时发生的意外,皇上正在发脾气着,命我赶过来请慧贵人过去。”李德全本不想说的,但是由于走的太急,自己也是气喘吁吁的,刚才又差点没噎死自己,多亏了春暖拍那几下,这才舒服了,便也礼尚往来,多给她说了几句。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那请李公公先在外面等着,待我通禀我家主子,伺候主子穿好衣服了便随公公一起过去。”春暖想到自家小姐现在只穿了亵衣,便赶紧阻止了李公公前行的脚步。 “也好,请慧贵人快些,皇上还在御轩殿等着!”李德全又强调了一遍道。 “知道了,李公公。”春暖应道,便赶紧进屋了。 进了里屋,看到徐韶慧穿着亵衣竟然睡着了,春暖便摇了摇小姐的胳膊。 徐韶慧这才睡眼朦胧的看向眼前焦急的春暖,道:“怎么了?” “小姐,皇上急招小姐去御轩殿,听李公公说是为了游园的事情。” “游园的事情?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徐韶慧呐呐自语道。 “小姐,李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奴婢先替小姐穿好衣服,去了再说。李公公不停地催促着。”春暖着急的说道。 “也罢。”徐韶慧还是稍微有些迷茫,便不再说话。 一切准备好之后,徐韶慧便带着春暖随李德全一同到了御轩殿。 御轩殿内。 气氛极为诡异。 徐韶慧让春暖呆在外面,自己随着李德全进到了殿里,进去的那一瞬间,只觉寒气逼人,有一道冷冷的光芒射向自己,好像要穿透自己的心脏。徐韶慧忍不住紧了紧衣服,双手攥了攥。 走到芳妃的旁边,盈盈一拜,道:“臣妾参见皇上。”徐韶慧垂首恭谨道。 “你看看芳妃手里拿着的那块锦帕是不是你的?”楚辞狭长的眼睛里面闪着寒冷的蓝色眸光,语气生硬的问徐韶慧。 徐韶慧结果锦帕,展开,那个大大的慧字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徐韶慧看到白色锦帕的一瞬间,心里便颤了颤,暗道不好,可是心里还是疑惑皇上那里得来的这块锦帕。 仔细瞧这个慧字是用繁体字绣的,针脚紧密而细小,锦帕四周密密包围着的小碎花,明显的是自己那次垫了猫骨头而随手扔掉的,不是让映冬埋了吗? 映冬?想到映冬,徐韶慧心里大概便知些缘由了。 只是这个锦帕为何会在这里?这是徐韶慧最关心的问题。 “正是臣妾的。”徐韶慧不动声色的回道。“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 “嗯,既然如此,兰妃说说那里得来的?”楚辞看向半拱着腰脸色微微发白的兰妃道,接着又道:“你们起身吧。” 三人这才同时站直了身子。只是兰妃和芳妃同时用手稍微锤了一下腰。徐韶慧因是刚刚来的,并不觉得难受。 兰妃这才垂下手,缓缓地说道:“这是江更衣手里掉出来的,想必当时慧贵人也看见我捡这块锦帕了。” 徐韶慧听到兰妃说的话,这才明白为何兰妃当时不停的盯着自己看,而且目光怪异,表情中含有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想来,她当时恐怕就怀疑自己将江更衣推下去吧。 徐韶慧点点头算是同意。 “江更衣掉到湖里了,这你们比朕知道的早,不但知道,还是看着她掉到湖里的。你们也很清楚,这一个掉到水里的人为何手里还拿了一块锦帕?除非这个东西是她掉下去时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楚辞说着,便立刻看向徐韶慧,逼视着她道:“慧贵人难道不觉得吗?” 徐韶慧被楚辞这种眼神看着,只觉得胸闷起来,有股呼不出去的气,憋在心里万分的难受。 她呼吸困难的回道:“臣妾不知道。” “慧贵人怎么会不知道呢?”芳妃这是见缝插针道,“明明都承认是自己的东西了,还不承认江更衣落水和你有关?” “不是我!”徐韶慧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但还是强忍着委屈回道。 “可是,有人看见是你推下去的。”这时,兰妃也横擦一刀道。 “谁看见了?我没有做,又怎么会有人看见?兰妃娘娘!”徐韶慧还是站稳了身子,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兰妃。 兰妃看到徐韶慧这个表情,突然吓了一跳,一直以来,徐韶慧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淡如流水的样子。如今看到徐韶慧清亮的眼眸里面突然有种呼之欲出的潮涌,心里不由得噔了一下。不过,兰妃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样子,道:“卫常在看见了。” 兰妃能够说出这句话自然早有准备了。 游园事件之后,兰妃来到御轩殿的时候,卫紫瑶悄悄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兰妃娘娘到时候只管说是臣妾看见便行了。”兰妃当时走的急,便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如今在大殿之上,因心里早就有着对徐韶慧的忌恨,便想起了卫紫瑶给自己说的这句话,便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徐韶慧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平静的向楚辞说道:“既然是卫常在看见了,臣妾请皇上恩准,让卫常在过来一问便知真假。”徐韶慧并不怕,她很清楚,今天两妃是合计着置自己于死地,既然如此,那自己又担心什么? 以前她们对于自己的种种伪装,在这种情况下撕开了口子,只等着那个失败的人流出鲜血来。 徐韶慧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垂下排扇般的羽睫,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楚辞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徐韶慧,便想起了那天晚上侍寝的时候,她安静的看着书,仿若无人般,甚至都睡着了。自己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如今看到自己手上淡淡的细痕,心里却是千言万语难以发泄。 这是个奇怪的女子! 高强说她胆小懦弱,不经世事。 李德全说她伶牙俐齿,聪明绝慧。 而自己看到的却是她的云淡风轻,冷静自如。 是的,冷静自如! 面对这么混乱的场面却还能够找到理由为自己辩解,这是令楚辞始料未及的。 楚辞料到她一定会当场跪地求饶,或者表现出她在楚国广为流传的胆小弱懦来,可是,事与愿违,她清亮乌黑的眼珠里面除了冷静就剩冰冷了。 楚辞突然就有了一直幻影,仿佛下面站的就是当年的嫣妃,两人的影像似乎重叠了。 “请皇上传卫常在。”兰妃看到皇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便提醒道。 “去,快去传,今儿朕要问清楚。”楚辞朝旁边站着的李德全说道。 李德全不敢有半点抱怨,只得加快速度去了。 当卫紫瑶到了御轩殿的时候,看到两妃和徐韶慧,便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 “你是不是看到慧贵人将江更衣推下去了?”楚辞开门见山的问道。眼睛却是冰冷,语气毫无感情可言。 卫紫瑶不敢说的太肯定,毕竟自己也只是瞧见徐韶慧站在江心的旁边,至于江心掉进湖里,卫紫瑶还是有些分寸的。心里一思量,便道:“臣妾看到慧贵人站在江更衣的旁边,当时很混乱,臣妾被推了一下,接着便看到江更衣掉到了湖里,而后慧贵人便大喊起来。” 楚辞点点头。 “既然卫常在没有看清楚,那何以说明江更衣的落水和我有关系?”徐韶慧冷言道。 “那为何江更衣手里会有你的锦帕?”芳妃紧接着问道。 徐韶慧并不看向芳妃,只是嘴角微翘,并没说话。 接着,徐韶慧便上前一步,用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般,不带任何语气的向楚辞说道:“臣妾若说那块锦帕是已经丢了的,皇上信吗?” 第八十五章逃过一劫 接着,徐韶慧便上前一步,用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般,不带任何语气的向楚辞说道:“臣妾若说那块锦帕是已经丢了的,皇上信吗?” 楚辞听到这句话,平静的蓝色眸子里面仿佛掉进了一粒沙尘,闭了闭,接着便抬起头,看着静静的站在那里的徐韶慧。 半响才道:“若朕不信呢?”皇帝戏谑的说道。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久久怔愣不已。待反应过来,才道:“若皇上不信,那便是臣妾说谎了。”徐韶慧平淡的说完,便垂下头,一排排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帘下映出暗影。 楚辞听到这句话,却更加来了兴趣,“那你撒谎了吗?”楚辞眸子里满是淡淡的笑意。 “若臣妾说自己撒谎了,那便是欺君之罪;若说没撒谎,那亦是欺君之罪。因此,臣妾不能回答。”徐韶慧像说绕口令般说着这番话。 “既然如此,那朕便信你了!不过,这欺君之罪暂且先留着,待你什么时候说谎了,便用了,也不算冤枉你。”楚辞仿若无人的说道。 徐韶慧这时候,心里却感到很窘迫,手心却微微出了汗。 “不过——。”楚辞接着又道:“你说那块锦帕已经丢了?那又为何被江更衣拿着?”楚辞说道。 徐韶慧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先看了看旁边的芳妃,接着瞟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兰妃。这才转过头回道:“皇上,这个臣妾真不知道。”徐韶慧只知锦帕是被映冬拿去给了芳妃,但是并不确定如何到了江心的手里?而今,也不能乱做猜测,如果说出了映冬的事情,到时候皇上抓来映冬审问,映冬来个茫然不知,又或者来个抵死不认,自己岂不是早些露了马脚?反而打草惊蛇,让芳妃知道自己对她不利,做出行动来。 至于映冬,留着还有用处。 而且,徐韶慧心里很清楚,能够将这块锦帕拿来说事儿,只怕是兰妃和芳妃心里对自己有些看法吧。徐韶慧一直自己和两妃没多大接触,顶多也就是每天按照规矩去请安,特别是兰妃,一直对自己是淡淡的态度。倒是对于芳妃,徐韶慧还是有些防备的。这些自然要归于那次梦魇的时候,徐韶慧从赵嫣然嘴里知道了芳妃的为人。 只是,徐韶慧现在还不能说出赵嫣然这个令所有人都忌讳的名字罢了。 楚辞听了徐韶慧的回道,皱了皱眉毛。这个徐韶慧是怎么回事?开始说是自己的锦帕,如今却不知道锦帕怎么会在江心的手里?这前后矛盾的话,让楚辞有些怀疑她之前说的一切话,便再次颦了颦眉。 徐韶慧知道皇帝接下来要问自己什么话,便继续道:“臣妾自从上次凡贵人侍寝之后,便在向兰妃请安的路上丢了锦帕,后来也没再找,不知怎的?今儿却出现在江更衣的手里,臣妾也甚感疑惑。”徐韶慧解释完这些,似乎又记起什么,又道:“只是,臣妾这块锦帕也是有些特别,上面绣着臣妾的名讳,臣妾当时想,这宫中恐怕只有臣妾的名字里面有个慧字,若有人捡去了,看到这个字也会送个臣妾的,臣妾便也不但心。结果,时间久了,也就忘了丢锦帕的事情了。若不是今儿皇上招臣妾来,给臣妾看这块锦帕,臣妾恐怕还不知道江更衣手里拿着的原来是臣妾的东西。”徐韶慧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道:“唉,江更衣素来为人清淡,若臣妾知道江更衣喜欢臣妾的锦帕,臣妾就再送一条给她了,只是不知她是否捡了臣妾的锦帕?今儿,臣妾看到江更衣掉到了湖里,被侍卫们救起之后,她的脸色发青,臣妾感觉她几乎都没有呼吸的迹象了,皇上该看看江更衣了。”徐韶慧说着便将话转向了江心的身上。 而且徐韶慧也不担心,皇上去查自己丢了锦帕的真假之事。 映冬只是将事情偷偷报于芳妃就行了,除非芳妃现在当着皇上的面说锦帕是映冬从福慧宫猫的骸骨旁偷出来的。不过,徐韶慧知道,恐怕芳妃现在是不敢说的,而且就算芳妃说了,皇上也要先问自己,而自己抵死不承认。到时候皇上若不相信,自己便带皇上去福慧宫看看那个猫骸骨,接着就将赵嫣然的事情略微提出来,皇上便会想起很多的事情,而芳妃自然就难咎其辞了。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了。徐韶慧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旁边的芳妃,冷笑了一下。 其实,徐韶慧在看到锦帕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芳妃的计谋了。只是不太确定,可刚才听了芳妃的话,在加上兰妃不停的添油加醋,让自己不得不尽快想出办法去辩解。 而现在自己的这番话说完,恐怕皇上基本上信以为真了。而芳妃此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告诉皇上自己在撒谎的事情。至于兰妃,今儿的事情也不完全和她脱离干系的,为何那只黑猫只会扑向芳妃而不扑向兰妃呢?为何兰妃在猫扑向芳妃的时候,好像提前知道一样,还微微侧了下身子,逃到一边去,脸上却是镇定自若的表情,虽说徐韶慧被挤到了栏杆边,可是还是不经意间看见了兰妃的当时的一切表情及行为。只是徐韶慧不想说,除非兰妃等会儿逼急了自己,再说出这个杀手锏,到时候,兰妃得罪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芳妃这个死对头了。皇上也不会对她的这种行为熟视无睹的。不过,这一切都是自己现在心里暂且想到的,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 就算兰妃对自己诋毁,可是,目前为止,先对付芳妃再说,不然自己同时对付两人,会心力交瘁死的。徐韶慧这般想着,心里便算是定个型,安定了一些。 徐韶慧说完那番话,等着楚辞做决定。 “你说江更衣没有呼吸的迹象了?”楚辞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拍了一下桌子,道:“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听慧贵人说来,这么严重的?”楚辞这句话是对旁边的李德全说的。 李德全听到皇上的质问,赶紧跪了下来。 “老奴当时也只是听侍卫禀报江更衣并无大碍。这才赶紧回禀皇上的。”李德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直都在懊恼今儿做事犯傻,自己一向都是查清楚了事情,才会告诉皇上的。 “恩,既然如此,那速去江更衣那里看看她有没有事情,素来禀报朕。”楚辞微怒道。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瞧瞧江主子。”李德全说着,就赶紧退了出去。 这时候,御轩殿内就剩了四个人了。 楚辞扫视了下面的三个人。 这才缓缓的说道:“你们作为东西宫之首,连一个游园都出现了这么多令朕烦心的事情,岂不是误了朕对你们的重任。”楚辞说着,便看向兰妃和芳妃。只见她们两人都均低着头,默不作声。 徐韶慧站在旁边也是不敢吭气。 楚辞今天心里本就有些烦躁,看到下面死气沉沉的,心里便又堵了气,喊道:“去给朕那些酒来。” 三个人听到这句话,微微一颤,没敢动。 倒是徐韶慧最先反应过来,赶紧退出去,向门外站的宫女说了几句话,那个宫女不到一会儿,便端了盘子,上面放着金樽和一壶酒。徐韶慧接过盘子,令外面的人又闭上殿门,便莲步轻移,到了楚辞的身旁。 楚辞此时仍然在训斥着两妃。越说越激动,便端起徐韶慧刚倒了酒的金樽,一口气喝下去。 接着便又说道:“好了,你们会各自的宫里去面壁思过三天,不准吃喝!还有,朕会派人亲自看管你们的。这三天,朕先暂且收回后 宫的管理之权,待你们思过之后,再说!”皇帝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又喝了一口酒。可能是心里太不耐,喝完酒扔掉了杯子。 而此时,李德全刚回到了御轩殿,向皇上禀报道:“回皇上,太医说江更衣由于掉到湖里,喝了太多的水,可能身子有些虚。但是已经喝了姜汤,又熬了些药服了,现在并无大碍。” 李德全说了半天,楚辞只听到最后一句并无大碍,便稍微安下了心。 对着李德全道:“将两妃带到各自的宫里,派几个人给朕监视着,让她们好好的面壁思过三天。” “是,皇上。”李德全赶紧走到兰妃和芳妃的面前道:“请两位娘娘随奴才来。”说着便先前走了。 芳妃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徐韶慧一眼,袖子一挥,便走了。 而兰妃在转过身的一瞬间,睨着徐韶慧,眼睛里射出如冰如霜如雪般的阴冷。 徐韶慧只是低着头站在皇上的旁边,在两妃走的时候,还是偷偷的瞟了一眼,心里总算长舒一口气,身子便也放松了下来。 “酒,酒。”楚辞不停的喊道。 徐韶慧接着又倒了好几杯。 楚辞接过金樽便一口气又喝了下去。 徐韶慧本想拦住楚辞,但最终还垂首恭谨,静默一旁。 一阵温热的气息直扑脸颊,让徐韶慧心里突突的跳起来,接着她便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第八十六章小小心思 一阵温热的气息直扑脸颊,让徐韶慧心里突突的跳起来,接着她便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可能是楚辞用力过猛,手碰到了徐韶慧的后背,徐韶慧便忍不住吃痛起来,脸色也因疼痛变的有些扭曲。 此时的楚辞喝的有些多了,意识渐渐也模糊了,自然不会关心徐韶慧的表情如何。他只是看到徐韶慧的时候,心里便想到了嫣儿。 说不出来,实在说不出来那里像了?只是这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嫣儿。 为何刚刚会从徐韶慧身上看到嫣儿呢?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楚辞苦笑了一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徐韶慧。嘴里却不由得低喃嫣儿的名字。 徐韶慧的后背是越发的疼痛了。 看到楚辞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她真不知是喜是悲?明明刚刚逃过一劫,却又到了皇帝的怀抱,上次的侍寝是在自己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发生了,她未来得及思考,就从一个少女步入了女人的行列,心里的无奈只有自己明白。 或许,这个后宫中的每个人都希望侍寝,希望成为皇帝最宠的那一个,可是为何自己偏偏要背道而驰呢?心里的冷,已经从进入教义馆开始慢慢沉淀了。只是自己一直在假装,假装自己是一个好人,一个将自己推下秋千还为仇人消肿的好人,一个为了可怜受了脚刑而亲自探望别人的好人。 自己是多么的虚假! 第一次见到那个叫做楚瑄的人,心里便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了。试想,一个能够进入教义馆的男子,除非得了皇上的允许,否则他怎么敢进入这个只有皇上才能随便进入的地方呢?只是当时自己不想想清楚。也正因为如此,徐韶慧便假装忽略了楚瑄眼里浓浓的情意。 这个皇宫不需要感情!需要的是装腔作势,虚情假意,以及,见风使舵! 她现在已经见识到了。 明明她每天早晨向她们请安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笑脸相迎,看起来将自己视如姐妹,可是一遇到对她们不利的事情便个个都落井下石,深怕连累到她们自己。若非自己早些听到小安子说起映冬的事情,恐怕今儿自己的罪责不止两妃面壁思过这么简单的了。 徐韶慧心里想着心事,后背却又传来一阵疼痛,这次,她忍不住便惊呼起来。 楚辞本就有些醉了,听到她的惊呼,也不管是何原因,只是看着徐韶慧那对娇艳欲滴的唇瓣,便狠狠的吮吸起来。 徐韶慧下一声没来得及喊出来,便被封上了嘴。 徐韶慧记得清清楚楚,上次皇上只是在自己说条件反射的时候,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而今,他这般粗鲁的动作让徐韶慧暂且忘记了后背的传来的隐隐疼痛,心里是满满的恐惧。 徐韶慧忍不住便用手推了推楚辞,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这个小小的反抗只会激起楚辞更加强烈的欲望,让他加重了手里的动作,下一瞬间,连徐韶慧的嘴也失去了自由,只见霸道而热烈的热吻,让楚辞强硬的撬开徐韶慧的牙关,用他灵活的舌头舔舐著徐韶慧的口腔内部,并逼着她回应。 徐韶慧本来死死的不肯松开牙齿,可是,自己似乎对于这个吻也是及其的渴望,在楚辞不断地撩拨下,便立终于松动了,却也在一瞬间,楚辞便用他柔软的舌头游蛇般伸了进来,不停的寻找着一切吸引他的地方。 此时,两人的姿势及其的暖昧,坐在龙椅上的楚辞,正紧紧的抱着半拱着身子的徐韶慧。而徐韶慧的手正抵在楚辞的胸前,两人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楚辞游离的手便探进了那个神秘地带。 正待楚辞的手要更深一步的时候,大殿的门竟然被推开了。 “皇上,瑄王爷和郡仙公主来了。”李德全本是低着头说的,并未看到两人的此时的样子,只是突然觉得大殿之上出奇的安静,这才稍微抬头,便看到了皇上和慧贵人暧昧的姿势,吓得一下子便跪下来了。 而后面随之到来的楚瑄是最先看到两人姿势的,只见他本来温柔的眼神只是在一瞬间便好像冰雹降临,一下子就冰冷起来。 徐韶慧看到突如其来的三个人,赶紧离开楚辞的怀抱,将几乎被楚辞拉开的亵衣裹了裹,迅速的整理了一下,便面红耳赤的站在一旁。 楚辞并不看向下面的三个人,只是心里却有些微怒,竟然在自己不允许的情况下,随便进入大殿。 “知道自己错了,就去外面跪上三个小时!”楚辞冷冷的声音仿佛恶魔的呐喊,刺破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是,皇上。”李德全赶紧战战巍巍的退了出去,真跪在了御轩殿正门外的平地上。跪在那里的时候,李德全终于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昨晚老做噩梦,看了今儿这些事情,总归自己是要成为出气筒的,唉,没想到自己提心吊胆的送走了两妃之后,在路上便碰到了三皇子和郡仙公主,没想到两人是来找皇上的,自己便随他们一起来到的御轩殿,没想到竟然看到这那么尴尬的一幕。 李德全心里忍不住的想,没料到一向从不在御轩殿做出这般事情的皇上,今儿竟然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这不由得让李德全心里惊讶起来。 而楚雪仙自然也看见了两人刚才的情景,只是比起楚瑄来,楚雪仙更多的是欣喜。楚雪仙自从第一次在教义馆里面见到徐韶慧,便喜欢上了她,而且楚雪仙的心里还有对徐韶慧的另一种特殊的感情,现在看到皇哥哥和徐韶慧之间的暧昧,楚雪仙心里第一个反应只有两个字,精彩! “皇哥哥,你怎么了?喝醉了吗?”楚雪仙近身上前,打破大殿内尴尬而沉闷的气氛。 楚瑄依然站在原地,并未上前。 楚辞只是睨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三皇弟,心里便冷笑起来。 你很生气吗?你很难受吗?你是不是有些心疼?还是你现在依然想拥有她?楚辞冷冷的想道。 楚辞并不看向楚雪仙,只是对着门口的楚瑄说道:“三弟,怎么不进来?” 楚辞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微微扬了起来,挑衅的看着下面的楚瑄。 “臣弟不想打扰皇兄的雅兴。”楚瑄淡淡的说道,并用眼睛看了看楚辞旁边的徐韶慧,心里便多了一份心痛。 楚辞并未接过话茬,只是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蓝色的眸子里面充满了火药味,似乎稍微不小心,便会引爆它。 此时,御轩殿内几人的小小心思皆是迥异。 “皇哥哥,仙儿过来跟您商量件事情。”楚雪仙打断两人之间的那种暗涌,高兴的说道。 “什么事情?”楚辞终于将目光从楚瑄的身上移开道。 楚雪仙拉住楚辞的胳膊,笑靥如花般绽放,“皇哥哥啊,仙儿想求皇哥哥给个机会,让仙儿和瑄哥哥一起去南鼎国逛逛。皇哥哥觉得可好?”楚雪仙说着,便眼巴巴的望着楚辞。 楚辞心里暗想,这两人一起去南鼎国若出了事情,可怎么办?楚辞想到这里的时候,便又看了看楚瑄一眼,这才发现他竟然旁若无人直直的盯着徐韶慧,眼里的柔情似水似乎一涌而出。 楚辞皱了皱眉,道:“三弟可想去南鼎国?”楚瑄被皇兄扰乱了心绪,方才看向楚辞道:“臣弟不想去。” “皇哥哥,仙儿忘说了,瑄哥哥就是因为不想去,仙儿才过来想让皇兄恩准瑄哥哥陪我一起的。”楚雪仙说着,便又拉住楚辞的胳膊摇了摇,顺便还偷偷做了一个鬼脸。 徐韶慧站在旁边,直觉有双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便脸颊更加的发烫了。心里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下面的楚瑄, 只是这一看,便对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深深的留恋和情意,只需要这一眼,便知会了一切。 徐韶慧赶紧别过脸,再次低下头,脸颊越发的炽烫。 “呵呵,”楚辞突然笑了,“三弟怎会不去呢?仙儿放心,你的瑄哥哥一定会去的。”说着,楚辞便看向楚瑄道:“三弟,是不是?” 楚瑄听到这句话,墨色的眸子里面仿佛流动无数的冰冷,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便恢复了悠然自若,道:“皇兄说的话,臣弟怎敢不遵?” 楚瑄说着,便走上前去,:“既然皇兄说了,那臣弟随仙儿去便可了,只是,这去一趟南鼎国也得个把月的时间,请皇兄给臣弟允许臣弟准备一下,再启程可好?” “好!”楚辞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只是几天没见,慧贵人倒是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了。”楚瑄不咸不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徐韶慧本想作答,楚辞却先道:“自然了,成了朕的妃子,便一切都有了。”楚辞说完,便借着酒意,放下楚雪仙的手,当着楚瑄的面拉过徐韶慧,手一紧,便拦腰再次抱住了徐韶慧,接着,便用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徐韶慧的腰部,以便提醒她不要再盯着三弟看了。 楚辞并不知道,这捏的地方刚刚是徐韶慧受伤的地方。 此时,徐韶慧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脸色苍白,越来越难看,似乎在一瞬间,她便几乎要倒下去。 只是在楚辞的怀里晃了晃身子,就听见楚瑄焦急的喊道:“慧贵人怎么了?” 第八十七章没有失身? 紧接着,楚瑄便上前一步。 待走到跟前,这才惊觉徐韶慧正在楚辞的怀里,便怔了怔,甚觉不妥,又后退了几步,方才站定。 楚辞睨着眼睛,狭长的眼睛闪烁着深邃而幽蓝的光芒,里面落满了暗涌的流波,神情犹如出没的幽灵般恐怖异常,怀里的徐韶慧脸色已经泛白起来。 “三弟怎么了?”楚辞发出地狱般冷冷的声音,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已经退下去的楚瑄。 楚瑄对楚辞的行为有些揾怒,紧抿了嘴唇,眉毛皱了起来,但最终还是回道:“臣弟没什么。” “既然三弟没什么,那就回去吧。到时候和仙儿就一起去南鼎国吧。”楚辞此时蓝色的眸子恰如一江深潭,毫无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少了刚才那份冰冷。 徐韶慧侧头看着楚瑄,看到了他眼里的沉寂,毫无色彩可以着墨。 徐韶慧心里突然便有了心疼。 刚刚看到他走上前来的那一刻,徐韶慧的心变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怕他一冲动拉开楚辞的手。 可是就算心里怕,但是看到他突然退后几步,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此时的徐韶慧心里是矛盾的,楚瑄是皇帝的三弟,而自己却是一个后 宫的妃子,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只是两条平行线,绝无相交的的机会了。 徐韶慧不需要皇宫中的爱情,这只是一个借口,没有丝毫的感念可言。 但是为何?看到楚瑄眼里的沉寂,自己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楚辞转头看到徐韶慧眼里的那一丝情意,便用左手再次捏了一下徐韶慧的腰,徐韶慧被捏的倏地睁大了眼睛,硬忍着疼痛,清亮的眸子狠狠的瞪了皇帝一眼。 楚辞看到徐韶慧这个样子,便笑了。 这才看向楚雪仙和楚瑄,道:“三弟和仙儿若没其他的事情,便可退下了。”楚辞朝着不停的向自己眨眼睛的楚雪仙说道。又看了看表情平淡的三弟,等着他们的回话。 “皇哥哥啊,仙儿不打扰你了,仙儿先告辞了。”楚雪仙说着便走到了下面,拉起楚瑄的手,正要拽走他。 谁知,楚瑄放开了她的手,对着上面的两个人说道:“请保重!”楚瑄说着,便躬身接着和楚雪仙退走了。 楚辞听到这句话心里又变回刚才刺骨的寒冷。 徐韶慧没想到楚瑄走的时候还说了这番话,心里便暖暖的,心里忍不住便要笑起来。 皇帝看着徐韶慧欢快的表情,不悦道:“人已经走了。”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便立刻止住了笑容,看着楚辞深邃如星辰的双眼,心里有些害怕。 楚辞再度抓过徐韶慧,一把抓过徐韶慧胸前的衣服,露出那娇嫩的香肩,楚辞好像心里发狠般,一口咬了下去。 嘶嘶——。徐韶慧的口里发出冷飕飕的疼痛声,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但是楚辞似乎并不打算放弃,用手紧紧的将徐韶慧向后退的身子拉近,使劲的用手揉捏这她光滑的后背。 徐韶慧的后背本就已经一片淤青了,疼痛仍然没有消失,现在被楚辞这般粗暴的揉捏,徐韶慧已经忍不住这般折磨了,便喊出了声音。 楚辞冷冷的看向徐韶慧,停下了动作,道:“知道疼了?朕要你知道,你是朕的人,不要在朕的面前和别人眉来眼去的!” 楚辞说着,却眼睛瞟到了徐韶慧胸前的那片诱人,似乎酒劲仍然没有退去,便用一只手用力的拉近徐韶慧的身子,让她紧贴着自己,却用另一只手覆上了那片隆起。用手使劲的揉搓起来,徐韶慧只觉的身子似乎触电般,微微的颤抖起了。 楚辞似乎不解恨,便探进了那抹神秘地带。 徐韶慧急忙喊道:“皇上,不要!” 楚辞抬头冷笑了一下,“你是朕的妃子,朕想怎样你有说话的资格吗?”这句话似乎是从鼻子里面发出来的,低沉而带着一丝沙哑。 徐韶慧心里一颤,便不再说话。 楚辞似乎觉得大殿之上有些拥挤,无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便双手一报,将徐韶慧抱到了后面专门提供楚辞休息的龙床之上。 楚辞将徐韶慧往床上一甩,便覆身上去。 韶泽福慧第20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徐韶慧的后背刚好挨到了床板上,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可惜,酒劲再次爆发的楚辞此时那里顾得上怜香惜玉,将徐韶慧仅剩的衣服全部撕掉,接着,一句古色古香的胴 体便娇美的展现在楚辞的面前。 徐韶慧蓝色的眼睛已经渐渐发红,yu望似乎要迸出火来。 此时,楚辞丝毫顾不上自己的皇帝威严,欺身上前,覆上那略微有些颤抖的身子上。不顾一切的撕咬着徐韶慧的那抹敏感,又用手不停的抚摸着,揉搓着。 突然楚辞觉得身下一热,便一鼓作气势如虎般,进入了那个神秘地带。 徐韶慧本来只是顾及着后背的疼痛,以至于完全忘记了保护前面。 现在被楚辞这突如其来的一个tg进,终于大叫起来。 楚辞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并不顾及徐韶慧的感受,只是享受着自己不断出现的感觉,快乐的抽 动着。 徐韶慧几乎快晕厥过去了,只能忍着后背和下面的刺骨的疼痛不停的抽泣着。 可是,随着楚辞的抽 动,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了反应,甚至有些欢愉起来,竟然开始配合着楚辞的动作。 徐韶慧心里却为自己身子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只见楚辞一个深入,让徐韶慧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梦里好多血,红艳艳的到处都是,而那条河流流出来的不是香甜的清水,而是一股股的鲜血。 徐韶慧似乎就这满天的血里面游荡,找不到任何出口,而那些血迹似乎长了腿般,不停的像她流淌,迎面扑来。 突然,徐韶慧感觉到一阵刺痛从下身传过来,这才一下子惊醒了。 徐韶慧坐了起来,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 楚辞睁开了眼睛。 赫然一片子淤青出现在他的面前。 青紫色的一片子几乎占据了腰部,让楚辞深幽的蓝色眸子更加的汹涌澎湃起来。 楚辞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块地方。 徐韶慧被后背突如其来的一阵触摸惊了一下。 便转过身子,便看到了楚辞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里来的伤疤?”楚辞轻轻的问道。 徐韶慧此时的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于说。 心里的矛盾已经上升到一种高度,下不来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对自己又突然地这般温柔,刚才的那阵冰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可以将冰融化的千年温柔。 前后判若两人! 徐韶慧心里除了震惊,便是迷惑了。 用手一甩,竟让被子和楚辞的手都远离了自己。 低着头似乎在想心事,却看见了那一滩血迹! 血迹? 难道自己月 经来了?徐韶慧心里暗想道。 徐韶慧心里想着二十一世纪叫的月 经,并不知道楚国一贯的天葵之说。 可是今儿不是自己月 经的时间啊?徐韶慧心里暗想道,上次才过去五六天的,那里来的血迹? 徐韶慧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似乎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团,找不到突破口。 难道?徐韶慧想到这里又觉不对,自己早已经失身了,哪里再来处 女之血呢?而且上次亲眼看到那雪白的被单上是一滩鲜红的血迹。这是玉华宫里面所有的人都看见的,假不了! 徐韶慧实在找不到原因,便转头看向依旧躺着的楚辞。 或许徐韶慧的那一甩,让楚辞有些生气,只见他紧紧的抿着嘴,眸子里面充满了寒气。 “皇上,臣妾不明白!”徐韶慧说着,便指了指床上的那一滩血迹。 楚辞眉头皱了几皱。似乎对于徐韶慧的话视若无睹,只是直直的盯着徐韶慧清亮却有些恼怒的眼睛。 “怎么?不乐意成为朕的人吗?”过了好久,楚辞才戏谑的说出这句话。 徐韶慧突然低下头,准备穿上衣服,怎知衣服早已经被楚辞撕得破烂不堪,那里还可以再穿? 徐韶慧现在不着一缕衣物,找不到东西遮掩,便抱起被子,将上下全部裹了起来。退到了角落里面。 此时,楚辞已经坐了起来。 “朕问你话,你没听见吗?”楚辞蓝色的眸子里面似乎喷出火来,却在一瞬间又黯淡下去。 徐韶慧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的,不可思议! 自己明明已经失身了?怎么又出现了血迹?而且为何自己这次疼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丝毫没有已然成为少妇的感觉? 不是说只有第一次才会那么痛吗?为何自己第二次仍然的这么痛?徐韶慧这样想着,却又觉得不对劲,似乎那里出现纰漏了?自己的第一次? 徐韶慧仔细的想着第一次侍寝时发生的事情。 那次,自己看着《洛寒笔记》便睡着了,接着就迷迷糊糊的到了床上,第二天便看到了血迹,知道自己失身了。可是为何整个过程中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难道是玉华宫内的檀香太浓了,让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是自己上次根本就没有失身? 徐韶慧想到这点,心里一下子便震惊了,没有失身? 第八十八章只为真相 徐韶慧想到这点,心里一下子便震惊了,没有失身? 这可能吗? 抬头看到龙床上那摊血迹,徐韶慧不由的迷惑了,眼睛也不再清亮,似乎变得有些混沌了。 楚辞看到徐韶慧迷茫而惊讶的表情,便笑了起来,眉眼似乎都要抖动起来。 “你,怎么了?”楚辞突然问道,声音震耳欲聋。 徐韶慧依然说话,眼神中多了份猜不透的深邃,刚才的迷茫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这可能吗?徐韶慧又冷嘲着自问自己,接着心里便坚定的回答自己,这是可能的!不但可能,还是真的!自己第一次侍寝的时候没有失身!这也是真的!今儿自己真正的失身了,这更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徐韶慧不由的颦了颦眉,看着正在床那边坐着的皇上。 他眼眸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深邃的眼睛却不再有冷漠。此时,徐韶慧心里忍不住想,他其实笑起来很好看,没有了那份凌厉,没有了那份忧愁,甚至有些孩子气。 “朕在问你话!”楚辞看到徐韶慧愣愣的表情,便皱了皱眉道。 “请问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徐韶慧用眼神瞥了瞥那摊血迹。 楚辞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难道你不愿意看到这个吗?要知道成为朕的女人是你的荣幸。”楚辞说这句话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任何的疑问。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的一阵冷笑。 “皇上恐怕搞错了,臣妾只是问问。”徐韶慧看到楚辞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阴沉下去,便继续道:“臣妾只是疑惑,为何第二次侍寝还有这个东西。”徐韶慧说着,便从被窝里伸出自己的胳膊,指着血迹道。 楚辞听到徐韶慧这番话,心里有些捉摸不定。 “这个需要朕来解释吗?”楚辞反问道。 “可是,皇上,请告诉臣妾上次又是怎么回事?”徐韶慧似乎不放过楚辞,紧追质问。 楚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上次什么怎么回事?” 徐韶慧看到楚辞一直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话,便咬了咬嘴唇,似乎被咬出血来,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比较好些。 “臣妾上次已经侍寝了,为何这次还有血迹?臣妾本来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而且,只有第一次才会有?请皇上告知臣妾真相!”徐韶慧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楚辞狠厉的眼神再度出现。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了知道真相。臣妾就算是皇上的人,臣妾也有权利知道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徐韶慧此时并不害怕楚辞冰冷的表情。 “好!好!好!”楚辞连说三个好字,“要知道真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你就去做一件事情。”楚辞说着便停住了,又戏谑的看着徐韶慧。只是这次目光里面多了些冷漠。 “什么条件?”徐韶慧问道。 “你先的答应朕!”楚辞依然不肯松口。 徐韶慧想了想,却不再说话了。 楚辞看到徐韶慧迟疑的表情,轻蔑的笑道:“原来所谓的懦弱胆小,不经世事,也就是如此,只是朕倒没有发现不经世事,只是这懦弱胆小,恐怕不适合你,朕倒觉得你是镇静自如!”楚辞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便已经成为冰冷。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难道皇上之前调查过自己?不然他为何知道之前的自己是一耳光懦弱的女子呢? 楚辞看到徐韶慧依然不说话,只是那表情似乎很惊讶的样子,便接着道:“要想知道真相不难,你去下面给朕滚几圈,朕就告诉你真相!记住,是滚!”楚辞说是大笑起来,紧接着便近身上前,抓住徐韶慧伸出被子的那只胳膊,冷冷的看向徐韶慧。 此时,两人的眼神里面是莫名的暗涌在流动。 其实,徐韶慧自然不会去做这件事情的,但是为何看到楚辞这般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竟有些恼怒起来。 徐韶慧头向后靠了靠,直到挨着墙壁,没有了退路可逃时,便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皇上,臣妾是你的妃子,不是你的奴才,皇上说的这件事情,恕臣妾无法做到!” “对了,朕忘了说了,朕这是命令你,不是让你选择!”楚辞听到徐韶慧的话,狭长的目光里面深幽的蓝色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 徐韶慧突然觉得很无力,便低下头,一排排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投出密密的暗影,却突然的抬头,道:“既然是皇上的命令,臣妾只得遵从了。”徐韶慧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的感情夹杂其中。 徐韶慧说着,便想找个东西包裹住全身再下床。 谁知,楚辞看到徐韶慧的样子,冷声道:“朕让你穿衣服了吗?”楚辞今天不知怎的,只是看到中午时徐韶慧和三弟之间的眉来眼去,心里就非常的烦躁,便昏了头,借着酒劲,这样子将徐韶慧占为己有。 自己只是想惩罚徐韶慧,没想到却弄到如今这种地步,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只得继续走下去,不然,自己以后在徐韶慧面前颜面何从? 徐韶慧正要站起来,却听到楚辞后面这句话,一怔,心里便不是滋味的站起来,也不说话,就这样赤 身o体准备走下床去。 楚辞却又拉住了徐韶慧的手,似乎没想到徐韶慧真的去做,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便松了松手,不再说话。 徐韶慧心里冷笑着,走了下去。 外面似乎已经暗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晕,竟然从晌午睡到了现在。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周围皆是静悄悄的,月华似水般,透出一丝丝的光晕。 徐韶慧的脚挨到地上的时候,冰冷刺骨瞬间传遍全身。 皇帝,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神,即使他说的是错的,也要执行。 只是,唯一让徐韶慧想不通的就是为何皇上对自己这般矛盾?表情语气一波三折! 徐韶慧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件让自己很乱的事情。 徐韶慧全身无一缕衣服遮体,便躺倒在地,滚了起来。 楚辞本想喊住她,但是话到嘴边,便顿了顿,依然没有出口。 一圈,两圈,三圈……,徐韶慧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滚了几圈了,只觉得没滚动一下,心里便冷一下,手便颤抖一下,身子也随之缩一下。 直到那声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徐韶慧才停了下来。睁眼一看,已经到了屋子的另一个尽头。 徐韶慧全身已经发冷,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置自己的身躯,只觉得一切就像雾里看花,浮光掠影般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没有任何地方的容纳,后背的淤青应该加重了吧?下身现在痛的厉害,在加上刚刚从冰冷的地板上起来,全身冻得几乎要站立不稳了。 屋子里面异常的安静。 只有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 徐韶慧低着头,依然全身赤o。 而楚辞自从徐韶慧躺到地上开始,便穿好衣服,已经下床了。 看到徐韶慧微微发抖的身子,楚辞忍不住便抓起那床被子,走上前去。 徐韶慧依然没有抬头看楚辞。只是楚辞将被子披在徐韶慧身上的时候,徐韶慧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只说了一句话:“皇上,臣妾滚完了,真相是什么?” 楚辞心里一紧,抓住叙述的身子,紧紧的抱住了她。朝着外面大喊道:“太医,太医!” 徐韶慧意识很模糊,只是觉得全身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时冷时热,让自己躁动不已。眼皮很沉,似乎被谁扯住般,却又突然掰开。又觉全身很困,仿佛没有任何气力动弹。 徐韶慧只觉得周围似乎安静极了,但是有人的脚步声在不停的动着。 终于,徐韶慧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来了。”春暖在旁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太医正坐在旁边,给徐韶慧诊脉着,刚才就是太医检查徐韶慧的眼睛,才让她有种眼皮被人动的感觉。 其实,正坐在桌旁的楚辞是最着急的一个人。 只是楚辞并未表露出来罢了。 刚刚看到徐韶慧在自己面前无力的滑下去,心里便有一阵怜惜,对自己也有些懊恼。虽说已经四月初了,可是天气也才刚刚过了料峭的三月,到了傍晚,还是有些寒气的,自己却偏偏要惩罚她,让她赤身在地上滚圈,况且她刚刚被自己宠幸了,下身估计还有一丝疼痛吧?加上她后背的那片淤青,自己似乎这次对她惩罚太严重了? 楚辞有些懊恼,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却让她受了这般罪,看到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心里的担忧一直提到了嗓子眼,便连夜叫来太医,直到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便将徐韶慧送到了福慧宫,而自己也上完朝,便赶紧赶过来了。 楚辞现在看到她醒了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张太医,怎么样?”楚辞问道。 张太医转过身子,走进皇上,拜道:“回禀皇上,慧贵人并无大碍,只是这次身子有些虚弱,再加上气血不足,就有些晕了,微臣会配些药物,让慧贵人服用,便无大碍了。” “恩。你们都下去吧。”楚辞说道。 待他们走了之后,楚辞这才走到徐韶慧的旁边,道:“你醒了。”说着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给徐韶慧盖好。 徐韶慧看着楚辞,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便道:“皇上,请问真相是什么?” 第八十九章往事如烟(上) 【ps:下次更新时间:00:10】 徐韶慧看着楚辞,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便道:“皇上,请问真相是什么?” 楚辞正要缩回来的手便停顿在了半空。 他的眼神中有些不明的汹涌澎湃,似乎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过了许久,楚辞才说出了第一句话:“都如此了,还想知道?”语气平淡却极为隐忍。 徐韶慧似乎想要坐起来,但是全身的疼痛让她无法使出劲儿,便也作罢,只得躺在床上,定睛的看着楚辞,道:“皇上健忘了,臣妾不就是为了这个真相而这般的吗?” 楚辞挑了挑眉,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妃子敢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说话的,而且语气里带着不满,挑衅甚至还有抱怨,楚辞正想发怒——。 徐韶慧突然激烈的咳起来,似乎心里有些难淤之气,阻了呼吸,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止不住的咳着。 楚辞本想向徐韶慧发怒,但是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似乎这个时候和她理论这些事情,并不是一个好时机,还是待她病好些,再说也不迟。毕竟她这次的生病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似乎自己心里有气拿她出了。 本来楚辞想叫外面的那些奴才进来,但是,还是自己没说话,将徐韶慧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而且楚辞拍的时候,刻意避过了片淤青。 徐韶慧这才稍微缓了缓,终于平息下去,心里的那口气,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徐韶慧看到楚辞的这些动作时,心里还是有些捉摸不定的。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第一次见时,自己似乎只记得了那双蓝色而深幽的眼睛;第二次见时,便已经是大殿之上,选秀之时;第三次见面,就是侍寝了,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出奇的了;而第四次见面,竟然害的自己对于身体的反应有些怀疑了,是真是假?似乎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却不敢令自己相信。 就是第四次,自己却遭受着无妄的惩罚,后背的伤势加上下部的疼痛,竟然让自己晕厥了,只是为了一个自己似乎已经知道的真相。既然就是为了这个真相而受的这般惩罚,那就一定要他亲口说出答案,否则,自己昨晚做的一切当什么了? 徐韶慧想到这里,又继续道:“请皇上告诉臣妾真相!”徐韶慧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再次强调自己的意思。 楚辞嘴唇动了动,蓝色的眸子里有种深深的失落。 接着,楚辞便坐在床边,眼神迷茫,向徐韶慧说起了一件事情。 记得那一年,朕第一次见到嫣儿的时候,她只是朕太傅的女儿。那时,朕只有九岁,还未登基。恩,对了,朕是十岁登基的。 在登基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嫣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嫣儿是睡吧。楚辞自言自语的说道。 徐韶慧当然知道那个嫣儿是谁了,梦魇时候就见到了真人,确实是为美人儿,而且楚辞有次竟然将自己叫做嫣儿了。徐韶慧只是如今听到楚辞亲口讲给自己,倒是觉得有些惊讶。 嫣儿就是朕的嫣妃,一个唯一能够让朕心安的妃子,若她没有得了病,得了传染病,恐怕朕的皇后就是她了!哈哈哈哈,楚辞说着,竟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里便流出了泪水。转而成为低低地的啜泣声。 徐韶慧本来对于楚辞有些反感了,但是如今听到楚辞的哭声,心里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但是,徐韶慧还是伸出胳膊,轻轻的在楚辞的后背拍了拍,一如刚才楚辞对她的动作。 “皇上,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徐韶慧安慰楚辞道,本来她想说不要哭了,可是,作为一个医生,她知道,如果一个人在异常悲愤的状态下硬忍着哭泣,容易得抑郁症的,若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得心肌梗塞的。因此,徐韶慧站在医生的道德上说,还是觉得让楚辞发泄出来最好了。 楚辞听到徐韶慧这句话,便抬起头,道:“每一个人都看到的是朕辉煌的一面,却只有嫣儿一个人知道朕的苦楚。”楚辞红着眼睛,似乎还有一滴泪水挂在脸上。 九岁的时候,我因为无聊,偏偏要去太傅府里玩耍,太傅无法,便告于父皇,父皇同意之后,太傅便带着我去了他家里。楚辞说着便将朕说成了我,似乎心情放松了,才这样子随意的像徐韶慧说道。 就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在那边的花园里面玩石子。那时啊,我还不知道那是太傅的女儿,只觉得她扎了两个人朝天辫,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便趁着太傅在前面不注意,跑过去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谁知她哇的一下子就哭了,当时吓得我手足无措,幸好太傅过来了,我本来想着太傅会训斥我一声的。 谁知,太傅只是对着小女儿道:“然儿,不要哭了。”接着就指着我说:“自傲太子面前哭啼成何体统?”说着便让旁边的几个丫环将她带走。我看到,便拦住了太傅,向太傅承认只是我一时兴起,捏了她的脸蛋,弄痛她了。 太傅毕竟是太傅,就算是我的错,也不会怪我,只是对我说:“太子也是无心的,只是小女在太子爷面前哭啼,扰了太子爷的雅兴,待老臣将她带走。”说着便使了个眼色将嫣儿带走了。 走的时候,她还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就是一眼,就像你昨晚上那一眼,让朕不由得就想起了嫣儿来。 昨天晚上?难道现在已经第二天了?徐韶慧忍不住问道:“皇上,现在几时了?” “自然是辰时了,你不用担心,兰妃和芳妃正在面壁思过,你不用请安了。这三天所有的妃嫔都不用请安的。”楚辞笑着说道。 “哦,都已经第二天了。”徐韶慧喃喃自语道。 “皇上,能容臣妾问一句吗?”徐韶慧终于还是决定问问楚辞。 “恩,说吧,什么事情?” “臣妾,长的很像嫣妃吗?” 沉默,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楚辞没想到徐韶慧问了这个问题。像吗?不像吗?楚辞其实也不知道,只是每次看到徐韶慧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蔓延在自己的身边,似乎就是嫣儿在自己的旁边,让自己很安心,很随意,能够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楚辞回道。 “不知道?”徐韶慧心里纳闷了。这个不知道是真不知大还是假不知道?徐韶慧无从得知,但是有一点徐韶慧非常确定,那就是皇上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总是想起赵嫣然,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或许,你们有点像吧,或者是鼻子,或者是眼睛,或者是感觉吧。”楚辞有些感慨的说道。 徐韶慧没有说话,皇上不会讲自己当成赵嫣然的替身了吧?想到这里,徐韶慧忽然觉得有阵冷汗在直流,如果真是这样子,自己岂不是受了嫣妃的误导?还是嫣妃在作祟?徐韶慧心里一耳光疙瘩老解不开。 那时啊,那狠狠瞪我的那一眼,却让我有些心动了。 这个小女娃真有意思!这是我心里都是冒出的唯一一个念头。 后来太傅给了我几本书,让我在书房里面自己看看。 我看到太傅走了之后,翻了几眼,甚觉无聊,心里却想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便偷偷溜了出去。外面自然有父皇派来的人,但是却不敢对我如何?他们只负责我的安全,因此,看到我在太傅的府里乱转,便也只偷偷跟在我后面。 其实,我是为了找那个小女娃。 我听到一个屋子里面又哭声,便走近,却听到了她的哭声,而一阵训斥声赫然是太傅的。 “然儿,你太不像话了,为父都已经告诉你那是太子爷了,你,你,你竟然还要瞪太子爷一眼,若被皇上知道了,会说为父一个太傅,竟然教女无方,这成何体统?”接着我便听到里面一阵巴掌声,心里一急,便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太傅是我错了,”说着我就拉住了太傅的手。 谁知,看到屋子里面的情景,我尴尬极了。 原来,嫣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而太傅却站在旁边,扇他自己巴掌。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而嫣儿盯着我好奇的看了起来。 太傅看到我进来,便立刻住手了,脸色极为不自在。 我没想到一个堂堂正一品的太傅,太子东宫的太傅,竟然是这样子教育女儿的。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开了一句玩笑话:“赵太傅,我没看见啊,你继续继续。” 说完这句话,太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而此时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你的眼睛真好看!”说着向前倾斜身子,竟然用手覆上了我的眼睛,我心里一动,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而太傅听到这句话,自然大惊,赶紧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对我说道:“太子爷,小女说话口无遮拦,请太子爷见谅。”说着,便抱走了她。 我知道,我的蓝色眸子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口中的大忌。 在楚国,所有的人都是黑色或者墨灰色的眼眸,唯独我,自出生起就是蓝色的眸子。 但是没人敢在父皇面前说起这件事情,因为,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生的孩子,也是嫡长子。 第九十章往事如烟(下) 但是没人敢在父皇面前说起这件事情,因为,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生的孩子,也是嫡长子。 我四岁那年,眼睁睁的看着母后掉下悬崖,香消玉损。 父皇派人找了很久,仍然找不到母后的尸体。 至此,父皇的身体便开始变得不好了。而我从那时开始,就很少说话了,只是有的事情久了,本以为会忘记的。谁知,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父皇曾经说过我是善嗔,脾气不定。 可是,当我第一眼看到嫣儿的时候,看到粉雕玉琢的她时,便笑了。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我心想我到时候一定要娶她为后。 可是我想象的世界和现实相差很大,我的皇后不是自己随便可以做主的。 那时我们第一次相遇,我一直坚信嫣儿是上天注定给我的赏赐。 于是第一次选秀,我选了她。 我知道母后当年的不易,母后的跳崖并不是一厢情愿的。 于是,我同时选择了很多的妃嫔,我其实只是不想让嫣儿受到伤害,却恰恰相反,我让她受到的伤害远远大于在太傅府里安然的样子。 那时候,我看到了兰妃似梅花绽放在我的面前,我心神荡漾了,于是,我选了兰妃。 好像除了嫣儿,我需要的就是充盈的后 宫,需要的就是后 宫里面的欢声笑语。我不希望成为父皇那样的人,母后的跳崖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芳妃是一个意外,那次,我只是去了趟西江城,便被她的琵琶声所吸引,就带回了宫。 嫣儿却为这个事情好久不和我说话。 或许是我太宠着她了,让她意识不到自己所处的危险。 楚辞说到这里,声音暂停了下,看到徐韶慧认真的在听,便问了一句:“你可知这个福慧宫之前是谁住的吗?” 徐韶慧当然知道了,只是此时却不能够这样说,或许,现在的皇上只是一时心乱,便讲给自己这么多事情。若那一天心情好了,想起自己的回话,岂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 想到这里,徐韶慧便答道:“臣妾不知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来之前,这里就是嫣儿住的地方,叫做嫣寒宫。”楚辞说着,眼神忽然有些飘渺了。 指着这里的东西继续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嫣儿以前用过的。以前,这张床,也是嫣儿躺过的。” 如果徐韶慧不是穿越过来了,没有事先认识赵嫣然,恐怕此时,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 皇帝说道便盯着徐韶慧,质问道:“你为何不害怕呢?以前很多妃子住到这里都会心惊胆战的,要求朕调了地方。就因为这,嫣寒宫空置了两年,两年内没有住过任何一个人。若不是朕那天给你赐了福慧宫,恐怕它还会继续空置下去的。”楚辞说着,看向周围的一切时,眼睛里面有着深深的留恋。 “臣妾并未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为何要害怕?”徐韶慧淡淡的说着,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对赵嫣然感情这么深的。 楚辞听到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是啊,你怎么会做昧良心的事情呢?你是宰相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做也做不了。” 徐韶慧对楚辞的这句话,嗤之以鼻,难道古代女子在男人的心目中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这样子也好,让楚辞认为自己是一个深闺千金,总比让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凡事都得三分思的人好些吧。 “只是,我现在倒对这种认识有些改变了,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更多些。你知道如何给卫常在消肿?如何制作奶酪?如何懂得适可而止?”楚辞说着,便看了看徐韶慧,眼睛里面却是亮晶晶的,没有任何的杂质夹杂其中。“不过,这样很好,总比我的嫣儿会生存。” 徐韶慧只是听着楚辞回忆他和赵嫣然之间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一扯便扯远了,连卫紫瑶的事情都知道?还有那句适可而止?他是什么意思?徐韶慧心里有些捉摸不透。 这个皇帝到底对自己知道多少?徐韶慧不敢猜测,也猜测不出来。 楚辞接着继续说道。 父皇对于我母后的深情是由来已久的,在母后去世的那几年里,父皇的身体日渐衰退,但是对于我却是更加的严厉, 虽然父皇说我善嗔,脾气不定,但还是很爱我的,自从母后去世父皇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将爱转移到我的身上,似乎这样子父皇才会心安。 那次去太傅府里也是太傅替我说的,父皇才肯,但是前提是要带保护我的侍卫才肯罢休。 也就是那次,我认识了嫣儿。 后来,父皇恹恹终日,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 按照父皇留下的遗嘱,我继承了王位。 那时候,我和嫣儿已经成为了朋友。 都说皇宫中没有友谊。其实,我们也不是友谊,只是都有着对彼此的一种喜欢,那时候的喜欢只是很单纯,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可是,我十岁继承王位,那时候局面自然不稳,为了这个太傅成为了我的军师。 我的一切都是他筹谋划策的。那时,也就是你的父亲徐寒宇和太傅关系很好,两人算是我的左臂右膀了,局面就这样被撑了下来。 而我成了皇上,自然事情也就繁多了,见嫣儿的机会很少了。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该给我妃的日子了。 我第一个选的就是嫣儿。 那时,太傅依然是太傅,只是位置比起以前正一品的官位来说,更加的受到尊崇了。加上嫣儿进宫便被封妃,自然有人心里不服的,但是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太傅在三年前回府的路上被人暗杀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凶手,为此,嫣儿也日渐的消瘦了。 最后,你的父亲徐寒宇安慰我,给我说了一些话。这些话都是有关太傅的,听了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皇上,父亲大人向皇上说了什么话?”徐韶慧忍不住问道。 楚辞看了看徐韶慧,说道:“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楚辞自然不会说的。 楚辞继续说着。 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一直没有结果,而此时,正是我需要发展楚国的大好时机,这时候我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于是,便被搁浅了,凶手至今未找到。 只是这一切都苦了嫣儿。嫣儿的母亲早逝,而太傅如今也去了,嫣儿就没有依靠,整日恍恍惚惚的,疑神疑鬼,扰的我心里也是不安,渐渐的就冷落了嫣儿。 虽说冷落,却还是时常去看她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 嫣儿进宫后依然保持着以前的那份天真,却没想到这些都是加速她受到攻击的恶魔。 嫣儿在有了一个月身孕后的某一天,却得了奇怪的传染病突然死亡了。 连张太医也查不出来是何种原因?只是说这是一种传染病。 第二天,嫣儿的死亡就像疯了一样的传遍皇宫。接着就群臣上奏要求将嫣儿的尸体焚化。我迫于无奈,便同意了,就连临死前,我都被阻止不能看嫣儿最后一眼。 而群臣阻拦的原因就是怕恶疾传染与我。 我当时止步了。 我只是连着三天没有看到嫣儿,她就这么突然地死去了,死前还得了传染的疾病。 我一直怀疑有人害了嫣儿,但是那时,很多人都是反对我x近嫣儿的,甚至连你的父亲也是! 楚辞说这句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徐韶慧,狭长的眼睛里面蓝色的暗涌突然的涌了出来。 徐韶慧看到楚辞的这个眼神,心里一惊,不敢说话,却觉得先皇说他是易嗔却极对。 见徐韶慧不说话,楚辞便闭了闭眼睛,待心情平静下之后,表情才恢复原样了。 楚辞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久,才接着说。 后来,我一直想查找原因的,但是,嫣儿已经成为灰尘了,哪来的线索? 不过,当时,我还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徐韶慧也被楚辞提起了兴致,着急的问道。 楚辞看了徐韶慧一眼,此时,两人正是面对面坐着。楚辞温热的气息吹到脸上,让徐韶慧感觉痒痒的。 我想到嫣儿有一只猫,但是自从嫣儿死后,却从没有看见过它。 那只猫还是我送给嫣儿的。 我们叫它雪儿。 我一直很奇怪,嫣儿为何叫一直黑猫雪儿,后来嫣儿便说了一句话,让我差点没笑破肚皮。 嫣儿说这只猫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没长白毛,我就叫它雪儿,满足它的愿望。 我笑了,我问,你怎么知道它后悔自己没长白毛呢? 嫣儿说,你看它不停的咬着这个白毛毯子,似乎要将它撕碎,看来这只猫是嫉妒这条白如雪的毯子了,那我就叫它雪儿了。 听雪儿这样子说,我也觉得甚好,于是,雪儿这个名字诞生了。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自从嫣儿死后,雪儿也不见了。 我派人找遍了嫣寒宫的各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它,心想这猫可能看到自家主子没了,也就逃走了。 真是个畜生啊!楚辞叹道。 听说昨天游园时有一只黑猫,我还派人将那只被侍卫劈成了两半的猫拿来看了看,也不是雪儿,我的心里便舒了舒口气,算是放下心来。希望雪儿还活着,毕竟嫣儿生前最爱它了。 楚辞本想还说自己在那只被劈死的猫身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一直在猫的身体里面慢慢的蠕动,似乎在吸猫的血,但是还是忍住了。 感觉今天给徐韶慧说的话太多了,本来自己只是心情不好,没想到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不过却顿感心里舒畅了很多。 徐韶慧心里还是有很多心事的,毕竟楚辞今儿说的这些事情,自己还是知道的,要不要告诉他猫的尸体就在自己屋子外面的墙角处呢?是不是还要说赵嫣然是被芳妃害死的呢? 徐韶慧心里拿不定主意,犹豫半天,还是将到了口边的话吞了下去。 这时,只听得楚辞喃喃自语道:“往事如烟,往事如嫣,就像嫣儿的逝去,我的心里也能随之逝去。” 第九十一章山灵到访 这时,只听得楚辞喃喃自语道:“往事如烟,往事如嫣,就像嫣儿的逝去,我的心里也随之逝去了。”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突然就为楚辞感到悲哀起来。 一个皇帝,永远的高高在上,却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利,连自己喜欢的人死了都找不到原因。 楚辞忽然站起来,表情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变得冷漠起来。 徐韶慧 坐在床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样的皇帝,突然觉得他很累,易嗔不是他的错,只是他的遭遇让他变得更为早熟罢了。 徐韶慧就算不知道历史是什么,但是还是知道最著名的雍正大帝就被称为易嗔,阴晴不定。而最后的结果便是雍正称为历史上最著名的一个皇帝,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因此,对于易嗔这个称号,徐韶慧觉得用在这个楚辞的身上倒真是不足为过。 “朕走了,你好好休息,伤势未好之前,不要下床走动。”楚辞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便道:“朕今天说的话,你只当听听就对了,该说的该做的,你还是掂量些。”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韶慧坐在床上,心里在想着楚辞说的所有的事情。 先是他的母亲,为何他说是他的母后的跳崖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为何他的太傅先生突然被暗杀了?父亲给皇上说了什么让他恍然大悟?还有江心似乎不单单是芳妃一个人杀死的?为何迦笔洛给赵嫣然说了真相?真相就这么简单吗? 真相?徐韶慧想到这个词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忘记问皇上自己的真相了。 txt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2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 真是无语,受了这么严重的惩罚,到头来却没法知道自己的事情。 算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只是恐怕以后,自己知道了这么多皇上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好兆头,对于自己来说,铲除前面的众多妃嫔,也就好办了。虽说如今只是一个贵人,恐怕过了今天不久,皇上就会封赐自己吧?想到这里,徐韶慧突然嘴角荡起一丝微笑,清亮的眼睛是越发的深邃了。 春暖看到皇上走了之后,就赶紧进屋里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今儿吓死奴婢了,奴婢看到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害怕的差点哭了。”春暖说着,眼泪已满眼眶,几乎掉了出来。 “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徐韶慧说着,便笑了起来。还用手摸了摸春暖的头发。 “恩,对了,小姐,山灵来了,在外面等着啦。”春暖高兴的说着。 徐韶慧咋一听到山灵这个名字,没反应过来,春暖看到自家小姐迷惑的眼神,便道:“小姐忘了?就是以前在教义馆里面受脚刑的丫环山灵啊?”春暖提醒道。 徐韶慧这才恍然大悟。 立刻便道:“让她进来吧。” 山灵低着头进来了。 “奴婢参见慧贵人。”山灵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徐韶慧说道。 山灵起身后,便一直低着头,连抬都未抬过。 徐韶慧看道山灵穿着白色宫装,瘦削的脸颊,似乎比起上次见她的时候更加的单薄起来。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白。 许久,徐韶慧问道:“你今儿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容姑姑有什么事情让你做吗?” 山灵听到这句话,便摇了摇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今早上听到教义馆里面的姐妹说主子病了,便早晨去接了些新鲜的花露水,望主子喝下,会对身体有好处。”山灵说着,便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色瓷瓶递给了春暖。 春暖将青色瓷瓶拿在手里,徐韶慧对春暖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春暖便递给了徐韶慧。 徐韶慧打开土灰色的瓶塞,道:“你真是有心了。”徐韶慧说着,便对春暖说道:“去给山灵取些碎银子。” 山灵听到徐韶慧这句话,感激跪了下来,道:“主子,奴婢今儿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主子,主子不用给奴婢什么东西的。”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便颦了颦眉道:“你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了,既然这个花露水是你的心意,那打赏你一些碎银子也是我该做的。”徐韶慧说着,便朝春暖递了眼色,春暖心领神会,很快便取来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山灵。 山灵战战巍巍的接过这些银子,鼻子有些酸,差点就流下泪来。“谢主子。” “恩,你的脚伤如何了?”徐韶慧问道。 “奴婢的脚伤基本上痊愈了,上次多亏了主子,不然,奴婢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山灵说着抬起头像徐韶慧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徐韶慧听到这个,便笑了笑,道:“既然好了,那便最好了。看你最近似乎有些瘦了,是不是容姑姑对你不好?”徐韶慧问道。 听到徐韶慧说这句话,山灵心里一惊,但是还是赶紧回道:“不是的,容姑姑对奴婢一直很好的,奴婢最近天葵来了,便是这样子的,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天葵?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徐韶慧心里想了想,终于明白原来天葵就是月经,便笑了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了。” “谢主子关心,奴婢感激不尽。今儿奴婢见了主子并无大碍,心下便踏实了,奴婢先告辞了,教义馆里面还有事情没做完,这就要做了。”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便道:“恩,那你赶紧去做吧,免得没做完又收到容姑姑的惩罚了。” “是,主子,奴婢告辞了。”山灵说着便退了出去。 徐韶慧看到山灵走路并无任何瘸或者拐,心里便一下子就笑开了。 “小姐,没想到山灵这丫头还知恩图报的很,竟然知道过来看看小姐。”春暖在旁边说道。 徐韶慧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怀疑山灵来的目的。 将拿在手里的瓷瓶看了看,接着又闻了闻,似乎没有什么怪味儿,倒真的有股清甜的味道,徐韶慧心里笑了笑,便一口喝净,将瓷瓶给了春暖。 徐韶慧自然不害怕这个露水里面有毒?山灵的眼睛清澈,没有丝毫说谎的迹象,既然山灵敢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拿来花露水,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这丫头还记挂着自己,还是难得啊。徐韶慧暗想道。 而山灵在回教义馆的路上,还是有些高兴,没想到慧贵人竟然还会记得自己?心里似乎吃了蜜般香甜。 只是,想到慧贵人问自己的脸色,心里便有些悲哀。 自从那次脚刑之后,容姑姑便将自己调到了教义馆专门打扫卫生的地方,和那些哑巴宫女们一起做些繁重的杂活儿,不过这个活计虽说累些,但是比起以前在帘花房时的那种勾心斗角,算是一个不错的差事了。 而今天自己看到容姑姑不在,便偷偷跑了出来,将早晨专门收集的露水带给了慧贵人。山灵一直很感激徐韶慧的,只是上次那脚伤还没有好,紧接着她们就选秀了,当自己能走路的时候,徐秀女已经成了慧贵人了。 山灵心里还是为徐韶慧感到高兴的,毕竟这么多主子里面,她受封的位置是最大的。 山灵回到教义馆,却发现容姑姑正在等着自己。 看到容姑姑的架势,自己又得挨一顿打了。 正如山灵所料,容谷巧早已经命人将板凳放置于院中间了,山灵自然逃脱不了。 容谷巧心里似乎有些畸形,总是以惩罚人为乐。 山灵这次受罚却是心甘情愿,毕竟见了慧贵人平安无事,心里也就放下心来。 江心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极度的虚弱,似乎吃什么吐什么,而且吐得全是酸水。 太医已经诊断过几次了,身体并无大恙,吐酸水那是因为吃不了东西,消化不了,排斥食物,只能吐到剩酸水可吐了。 江心正在屋子里面翻江倒海的时候,圣旨便到了。 她便要下床,却见李德全说道:“江更衣身子虚,就不必起床了。” 接着,李德全便将圣旨读了一遍,大概就是体恤关心的话,只知最后一句话便是封了江心为从七品的答应。 江心心里惊喜,便在床上写了恩,接过圣旨,抱着它痴痴的傻笑。 还是旁边的丫环机灵,赶紧取了几块碎银子,李德全接过银子,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当李德全走到外面的时候,唾了一口,小声骂道,穷酸鬼,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就是封个答应嘛,这么高兴的? 接着李德全便到了福慧宫。 正如徐韶慧料到的那样,皇帝给她进阶了。 而且给了一个大大的封赐。 徐韶慧被封为正五品的慧嫔。 徐韶慧只知道自己该受封赐了,却没想到一下子便升了两级。但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对春暖悄悄的说道:“去多取些银票。” 徐韶慧将春暖拿来的那张银票递给了李德全,这才看着他心满意足的走了,肥胖的身子在风中一扭一扭的,甚觉好笑。看着手里的这本皇上刚刚赏赐的《洛寒笔记》,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后据妃册《金枝玉帛》上记载:更衣江心,因不慎落水,被救之,帝念其可怜,便封其为从七品的答应。徐氏韶慧,帝罚之,顺帝心,帝感惭愧,封其为正五品的慧嫔,并随之赐《洛寒笔记》。 【求票票,亲们给力了无恩会更给力哦o(n_n)o~】 第九十一章临行探望 这一封赐,立刻便在整个后 宫中传开了。 最先知道的自然就是离徐韶慧最近的云秀芝了。 云秀芝自从游园赏花时不慎被撞倒,便昏了过去。 后来被侍卫送到了住处,太医诊断了一下,配了些药物,云秀芝服了之后,竟然奇迹般得好了。 后来云秀芝猜测,可能是这次的药物与之前给自己配的药物有相生的药材在里面,也就只用了一晚上,身子出了些汗,第二天起床之后,竟然神清气爽了很多。 可是,身体就算康复了,但是自己如今也只是一个常在,和刚刚被晋升了常在的江心比起来,自己只是家境好些,父亲是吏部尚书罢了。而江心却已经侍过几次寝了。这不由得让云秀芝担忧起自己的前途来。 记得进宫时,父亲告诫自己,在皇宫中要谨言慎行,一句话说错,牵连的就是一大家子人。 为这,云秀芝一直遵从这父亲的告诫,以至于在教义馆里的时候,看到徐韶慧那般训斥容谷巧,心里便有些为她担忧。 谁知,进了后 宫,却发现徐韶慧无论做什么都比自己好,甚至选秀的时候,都被皇上封为了贵人。 而之前在教义馆里面的那些所谓的姐妹情深,在自己和徐韶慧一同住进了皇帝赏赐的福慧宫里之后,云秀芝便放弃了。 将两人定在了对立的局面。 徐韶慧应该也心里清楚,两人已经无法回到之前的那种默契的谈笑风生中了。 有的只是防备和猜忌。 而如今的局面,于两人都是一种折磨,却也是一种无声的破裂。 云秀芝想到这里,心情竟然出奇的好。似乎明白了心里深处的想法之后,便有了种放松感。 于是,云秀芝便叫上香之,一同出去晒晒太阳。 而徐韶慧正得了封赐,福慧宫里的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此时,徐韶慧坐在床上看《洛寒笔记》。 “我们来看你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徐韶慧的旁边突然响起。 惊得徐韶慧一下子将书掉到了地上。 旁边的春暖赶紧捡了起来。 徐韶慧抬头一看,一张秀丽娇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来人正是郡仙公主。 楚雪仙进门的时候,看到徐韶慧在看书,便也悄悄向她旁边的春暖递了递眼神,没想到真吓着了徐韶慧。 楚雪仙得意的笑着,拿起春暖捡起的书,看了一眼名字,便道:“没想到你还看这种书,什么笔记的,有什么看的。不过,如果你不是皇哥哥的妃子,我便请了皇哥哥,将你也一同带去南鼎国,这样子便可陪我在路上玩了。”楚雪仙说着,便将书递给了徐韶慧,亲昵的拉起了她的手又道:“唉,你说我这要是去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岂不是很无聊?若真你能带你去便好了,或许你会见到南鼎国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再变出什么好东西。” 楚雪仙说着,便头靠到了徐韶慧的肩膀上。 “郡仙公主真是过奖了,我又不是什么魔术师,哪会变出东西来?”徐韶慧浅浅一笑道。 只是对于郡仙公主过于亲昵的动作有些不适应,便说道:“公主,臣妾身子有些困,想要靠一会儿。” 楚雪仙听到这句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徐韶慧的肩膀道:“那好吧,你先靠着。” 春暖赶紧过去给自家小姐拿来靠垫,放到小姐的身后。 徐韶慧靠好后,这才向楚雪仙道:“公主刚才说‘我们’,难道还有其他人也过来了吗?” 楚雪仙听到徐韶慧的这句话才突然记起来,外面还有一个人。 “呵呵,当然了,瑄哥哥也过来了。但是不便进入你的闺房,只得在外面等等了。” 徐韶慧听到楚瑄来了,感到很惊讶,眼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三皇子可以随便进入后 宫吗?”徐韶慧忍不住问道。 “恩,可以进入后 宫,这个是皇哥哥说过的,但是,必须要带上我啦,才可以,不过,怎么说啦?皇哥哥也真是奇怪,既然瑄哥哥可以进入后 宫,带我干什么?”楚雪仙说着,还挠了挠头,似乎不解的样子。 徐韶慧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冷笑。 这皇上的心思还真是缜密。既然同意楚瑄可以进入后 宫,又为何必须带上郡仙公主?说白了,还不是怕他在后 宫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楚辞不信任他的皇弟。 “既然三皇子来了,那我出去拜见一下。”徐韶慧说着,便准备下床。 虽说全身都是酸痛,但是走路还是可以的。 楚雪仙本来想要阻止徐韶慧,但是却想到一件事情。 刚才在含元府的时候,瑄哥哥过来找自己,说是听人说慧贵人昨晚上生病了,想要过来看看,而且再过几天便要去南鼎国了,顺便也是道个别。 楚雪仙也就没有多想,反正自己是横竖都得去的,否则瑄哥哥一个人进后 宫是要受到处罚的。 上次在教义馆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本来自己要去看看今年的秀女长的什么样子,就硬拽上瑄哥哥来到了教义馆里面,可是,自己倒是看了,却丢了瑄哥哥。后来,待找到瑄哥哥时,便已经在他的王府里面了,当时只是觉得瑄哥哥的表情迷茫,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第二次就是和瑄哥哥进入皇宫参加皇哥哥为那个芳妃举办的一个家宴,谁知,自己又丢了瑄哥哥,待找到的时候,便是在教义馆里面看见了和瑄哥哥并肩而走的徐韶慧。 看到徐韶慧第一眼的时候,自己便觉得她有种很熟悉很温馨的感觉,好像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这次,也就是第三次了。来到皇宫,也是瑄哥哥唯一一次和自己没有走散。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瑄哥哥现提出来要和自己一同看看徐韶慧的。楚雪仙想到这里,抿嘴笑了笑。 却被徐韶慧看见了,“公主笑什么?”徐韶慧已经被春暖搀扶着下了床。 “你好了就随我一起和瑄哥哥转转吧,反正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楚雪仙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留恋了。 徐韶慧和楚雪仙一同走了出去。 便一眼看到楚瑄在屋子对面的下站着,正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以及偶尔飘过的几片云朵。 两人走近了,他都没有反应。 “瑄哥哥。”楚雪仙摇了摇楚辞的胳膊。 似乎没有料到会被人打断,楚瑄略微有些不高兴。 眼睛看向对面的人,可能是眼睛盯着蓝天看太久的缘故,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模糊。 不过,很快变看到是楚雪仙和徐韶慧,便笑了起来。 徐韶慧看到他略显苍白的肌肤,在春日下几乎接近于透明。 “参见瑄王爷。”徐韶慧说着,便福了福身子。 “恩,起身吧。”楚瑄看着徐韶慧点点头道。 “不知瑄王爷刚才在看什么?”徐韶慧问道。 “闲来无事,只是随便看看。”楚瑄说着,便盯着徐韶慧看着,眼睛里面柔情似水。 徐韶慧看到这样的表情,便向别处看了看。 楚瑄见徐韶慧并不说话,便道:“去那边走走吧。” 楚雪仙撇撇嘴,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瑄哥哥,跟着两人的后面。 “王爷这次去南鼎国可要注意身体,听说那边的边境似乎屡有事情发生。”徐韶慧说道。 “是的,听皇叔来信说,那边不太安宁。仙儿最近闹得厉害,似乎想皇叔了,便一定要我带她去南鼎国,而我素来无事可干,这次陪仙儿,顺便也长些见识。出去透透气,总比呆在王府里好多了。”楚辞说着,便又看了看徐韶慧一眼道。 此时,徐韶慧低着头,只是从楚瑄的角度看去,刚好看到了徐韶慧柔顺的轮廓,圆润的鼻子,微微翘起的嘴唇,一排排密密的长长的睫毛下垂着,遮住了徐韶慧一直清亮的眼睛。 “那王爷路上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和郡仙公主。”徐韶慧说着,便侧头看着楚瑄。 两人的目光便不期而遇在空中。 一阵温暖的流溢传送给彼此,似乎有千言万语却难得说。 一切就在这个相遇的眼神中传递。 “瑄哥哥,我们该走了。”楚雪仙冷不丁的在旁边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汇。 似乎,两人还未说多少话,似乎,真正的千言万语都是一个泡沫,一戳即破。 似乎,两人真像天上的浮云,相聚一会儿便很快被风吹散开来。 徐韶慧听到楚雪仙的话,便转过了身子,道:“公主若觉得旅途寂寞,我到有个好法子帮助公主打发时日。”徐韶慧说着一顿,看着楚雪仙突然绽放的笑容。 接着道:“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给公主一个好东西,到时候,它会陪伴公主度过无聊的日子的。”徐韶慧神秘的说道。 “什么东西?”楚雪仙忍不住问道。 “公主,别急,自然是好东西。到时候公主就知道了。” “那好吧。”楚雪仙看徐韶慧的样子根本就问不出答案。 徐韶慧浅浅一笑,便看向王爷道:“这么久了,贱妾还不知道王爷是否有王妃?” “当然没有了。”楚雪仙不待楚辞回答,便抢先一步道。 “厄,呵呵,那王爷去南鼎国了,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有个王妃,带上王妃一起,倒还有个照应的人。如今王爷就得自己准备东西了。” 楚瑄听到这句胡眼神中有种复杂的流波在不停的涌动,却没说话。 “我们知道了。”楚雪仙回道。 接着,便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徐韶慧心里突然地就多了心事。 正在徐韶慧低头想事情的时候,刚巧散心的云秀芝便看到了三人在路上的一幕幕。 心里便有些惊讶,三皇子以前就认识徐韶慧吗? 第九十三章惺惺相惜 云秀芝自然不知道两人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但是现在看到瑄王爷和徐韶慧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是有些惊讶。 云秀芝本来是打算去那边的亭子里面的,现在看到这个事情,便也闹了心思,又原路折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想了很久,便又换了套亮丽的衣服,便来到了华羽宫。 华羽宫里面住了三位嫔妃。 一位就是从三品的郑婕妤,也是第一次选秀的时候,被皇上选中的,只侍过一次寝的妃子。 接着就是江更衣了,不过,如今也该叫江答应了。 还有一个,就是和江心一起入宫的正八品的薛采衣了。 只是薛采衣和江心都是没有任何势力的人,便也没人理会,而且这个华羽宫里面的三位嫔妃相处的都很和谐,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过节,或许就算三个人中有人心里不舒服,但是面子上却是过得去的。 不过,自从今早上接了圣旨,江心升了从七品的答应后,本来胃里翻江倒海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喝了些药,渐渐变好转起来。可能和这个圣旨有关吧,心情好了,晦气便也去了很多。 这不,现在在江心的屋子里面,郑婕妤和薛采衣便过来祝贺了。 而三个人正在一起闲聊。 恰恰此时,云秀芝就赶了过来。 云秀芝人未进门,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江答应身体可安好?”说着,便一脚迈了进去。 这一声便打断了三人的欢声笑语。 江心看到是云常在,便温声道:“多谢云常在过来看臣妾。”说着便要下床参拜。 便被云秀芝赶紧上前一步挡了回去。 道:“江答应就免了,身子要紧。”这才转头看到旁边的两人,看到竟然是上次游园赏花时见到的郑婕妤和薛采衣。 便对着郑婕妤福了福身子,道:“郑婕妤也过来了。” 而旁边的薛采衣看到云秀芝,也拜了拜。 “是啊,我看江答应身子虚,便过来看看。”郑婕妤说了这句话,便不再吭声了,只是看着云秀芝头上的梨花簪子,甚觉显眼。 薛采衣也是抬头看了看,只觉今儿的云秀芝倒是格外的清雅,好似大病初愈的西子般,娇弱中带些素雅,特别是头上那个玉青色的梨花簪子更是将云秀芝衬托的如梨花般洁白如玉,盈盈欲滴了。 而云秀芝看了看郑婕妤,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心知,如今侍寝次数最多的便是这个江心了,今儿主要就是过来和她聊聊天的,也不为别的,就为关系搞好些。 依自己目前的状况,只能先和自己级别相差不远的妃子们凑凑心了。 而芳妃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加上兰妃现在对自己也只是试探试探自己,若要完全相信自己,恐怕还得很长一段时间,而江心就不同了。 她的出身卑微,如今自己主动过来向她示好,恐怕她心里感激多于防范。 想到这里,云秀芝便朝着江心笑了笑。 江心看到云秀芝这样子,自己便也笑的笑轻快而娇嫩起来。 四个人也就这么说着话,接着,或许郑婕妤和薛采衣看到云秀芝不停的和江心说话,觉得再呆下去,也是无聊,便也早些告辞了。 现在屋子里面只剩云秀芝和江心两人。 “唉,妹妹,你说这个游园赏花的,怎么会出现这个事情呢?”云秀芝说道。 “云常在,你称我名讳就行了,可不敢妹妹妹妹的称呼。毕竟我比你低了一个名分。”江心着急的说道。 “妹妹就别客气了,就这样子称呼吧,听起来还亲切些。”云秀芝说着,便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江心的床边坐着。 “可——”江心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就这样了,再说我可就生气了。”云秀芝假装揾怒道。 “恩,姐姐这样说变就这样了。”江心面露喜色道。 “今儿姐姐过来也没带什么,就送你这个吧。”云秀芝说着就从头上取下一把玉青色的梨花簪子。 “我看妹妹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装扮的东西,这个梨花簪子就送给妹妹了,这也是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虽说不值几个钱,却也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妹妹就好生收着。”云秀芝说着,便想了想继续道:“妹妹可不用担心这个遭了那位娘娘的忌讳,我也是打听过了,这后 宫上上下下,比咱们大的主子都没有人忌讳别人戴梨花的,妹妹就放心戴吧,这平日里也不似那次选秀,一不小心向凡贵人戴了梅花簪子,便引来兰妃娘娘的不高兴了。而这个梨花簪子今儿姐姐也是第一次戴,以前没人见过的,姐姐今儿就戴着吧。”说着便伸手戴在了江心的发髻上。 “恩,看起来真好看。”云秀芝说着,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引来江心一阵娇笑。 “姐姐真是的,戴了姐姐的簪子,就算不好看也得借姐姐的光蓬荜生辉起来。”江心打趣道。 “妹妹真是过奖了,哪来的蓬荜生辉,我倒是想借妹妹的彩啊。”云秀芝说着便叹了叹气道。 “姐姐这是怎么了?叹什么气?”江心不解的问道,眼睫毛还一颤一颤的,煞是好看。 “唉,妹妹如今倒是好了,身子虽说虚弱些,但是好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人,哪像我?进宫这么久了,皇上都没招过我。比起妹妹,就算位子高,没得过宠幸的人,何谈个蓬荜生辉?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借你的光了。”云秀芝说着,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江心听到这句话,便觉得云秀芝有些可怜,心里一急就说:“姐姐何必这么失落的?我也没什么的,只是皇上那阵子可能心情有些不好,便一直招了我侍寝,其实,我每次进了玉华宫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可能是那玉华宫里面的麝香太好闻了吧,每次刚进玉华宫我都会狠狠的吸几下。为这,皇上还说我可爱呢?”江心说到这里,便感到有些害羞,连忙低下头去,练却在一瞬间红了起来。 云秀芝听到江心的这番话,心里一下子计较开来。不就是侍寝嘛?还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秀来秀去的,这些话也就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在玉华宫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皇上招你侍寝可不是单纯的和你睡觉的?想到这里云秀芝便觉得江心有些没脑子了。 “呦,看妹妹这小脸儿红的,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让皇上看见了忍不住就要咬几口。”云秀芝说着便笑了起来,还用手捏了捏江心的脸蛋儿。 谁知,这一捏,江心更是半天不好意思抬头了。 “好了,我是和你玩的。”云秀芝这才说道。 江心这才半天抬起头来,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未全部散去,倒是多了一份不自然。 “姐姐可以后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江心半嗔道。 “知道了。”云秀芝笑着说道。 “你不会每次都睡着吧。”云秀芝还是不解的问出了心里话。 “这哪会?只是有时候问这麝香便有些昏昏欲睡了。”江心说着,似乎思考什么,多了很久便继续道:“就是不瞒姐姐说,这个事情,我给谁都没说过。”江心说着似乎迟疑了一下。 云秀芝听到江心这般神秘的表情,便道:“妹妹想要说什么?” 最终,江心还说说出了口:“不瞒姐姐说,皇上也就是第一晚上宠幸了我,后来几次,不知怎的?每次去了玉华宫就感到很困,便很快睡着了,后来发生什么,我倒是不记得了。”江心说着,便不好意思的双眸闭了一下。 云秀芝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这侍寝是何等荣幸的事情,哪有妃子随便就睡着的?每个人期待还来不及着,就那些兴奋劲儿,一晚上恐怕都消除不了?谁会那么快的就进入睡眠了?云秀芝虽说疑惑,但还是笑道:“能侍寝就好了,哪像我都爱现在都是这个样子?” 江心看到云秀芝的不停的叹息,便道:“姐姐还是看开些,这皇上没准儿心情好,今晚上就临幸你了。”江心安慰云秀芝道。但是脑海里闪现过一个想法,便又给云秀芝说:“姐姐还是高兴些好,若下次皇上招我侍寝了,我刚皇上提提,保不住还又用些。” 云秀芝听到这句话,心里一乐,暗想江心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今儿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个?更不会只是一个单独的凑凑心! 不过心里这样想,可不能嘴里说出来。只是云秀芝觉得两人此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 只是这种惺惺相惜是并非什么共同的志趣,而是带着自己的小小的心计。 只听云秀芝道:“你看,这事儿还让妹妹操心的,姐姐真是过意不去。妹妹还是好好服侍皇上,免得到时候说这事时,正好扰了皇上的雅兴,不就落得了责备,让姐姐心里也不好受了。”云秀芝说的楚楚可怜,却让江心有些感动了。 “姐姐说的这是那里的话,姐姐不为自身着想,倒是处处为我设想。真是让我感动。不过,姐姐不用担心,我到时候自然会将此事记于心上,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皇上说说,或许还管用些,只怕时间要久些了。待下次皇上招我侍寝的时候才可以的。”江心不停的向云秀芝强调道。 殊不知云秀芝此时的心里已经有了小小的得意了。 正待云秀芝回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九十四章如愿以偿 正待云秀芝回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便有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屋里的两人听到这句话,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云秀芝这次来也只是和江心凑凑心,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皇上,心里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可以见到皇上了,而且是第一次在人这么少的情形下;忧的是怕皇上不待见自己。心里这般想着,手心里便微微出汗了。 而江心本想下床,但是身子却虚弱道无力,几乎动弹不了。 正想让云秀芝扶下自己的时候,皇上已经一脚踏了进来。 江心一紧张,竟然跌向地上。 不过,幸亏云秀芝眼疾手快,正好在旁边扶住了江心,这才稳住了江心的身子,将她扶好在床,却想起皇上已经进来了,便头也不抬得就跪了下去。 “臣妾云常在参见皇上。” 楚辞一进门就看见江心倒下地上,惊得赶紧向她冲过来,谁知,走到了一半,却看到她被旁边一个穿着亮色衣服的女子扶住了,这才稍微安了安心,走到了江心的面前。正要给她说话的时候,刚才那个女子便跪了下来,向他参拜。 楚辞听到名字才知道原来是吏部尚书云择临的女儿。 便也应了声让她起来,当她起身的那一瞬间,却也是秀丽可餐,眉眼中都飞扬着喜气。 心里似乎也被她感染了,便亲切的问道:“你在福慧宫里住的可好?” 若说其他宫里的妃嫔便也作罢,可是这福慧宫,楚辞心里自然记得清楚。 谁让那里之前是嫣儿住的嫣寒宫呢?当时赐宫给徐韶慧的时候,便随口也赐了了云秀芝住在里面。因此,如今福慧宫里的主子是徐韶慧和云秀芝楚辞皆是知道名字的。 云秀芝只是没想到皇上会问自己这句话,一时怔了怔,便很快反应过来了。 有些欣喜的回道:“臣妾住的很好,请皇上放心,多谢皇上的关心。”云秀芝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恩,这就好。”楚辞说着,便道:“上次朕记得你侍寝了?”楚辞现在似乎有些糊涂的问云秀芝。 云秀芝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变,接着便垂首恭敬道:“皇上记错了,那次是凡贵人,并非臣妾。” 楚辞听了,便恍然大悟道:“哦,是这样子啊。”接着便不再看云秀芝,而是坐在了江心的床边道:“既然身子虚,就不要行礼了,待好些了一并补了来。”楚辞说着,似乎发现了什么。 说道:“看你脸色苍白的,却配上这个玉青色的梨花簪子更是娇艳动人了。”楚辞说着,便伸手取下了簪子。 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起来。 看似做工粗略,实则却是精湛绝妙。 “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好东西?”楚辞狭长的眼睛发出深邃而冷幽的光芒。 江心看到皇上这个表情,心里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深怕皇上责备自己,正在想着要不要给皇上说实话的时候。 云秀芝上前一步道:“回皇上,那是臣妾送给江答应的,若皇上觉得不妥,便责怪臣妾吧。” 江心没想到云秀芝会主动澄清这个事实,有些感激的看向她。 云秀芝便给江心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其实,云秀芝从皇上的表情上判断他有些不高兴,却还是主动承认了,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行。而且,云秀芝知道,皇上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玉青色的梨花簪子而惩罚自己的。除非皇上本身对自己有意见!那便是今天压错了宝。 楚辞没说话,半响,终于悠悠然然的说了一句话:“这个簪子不错,做工也精巧,不知你那里来的?改日让那做簪之人为宫中其他妃嫔做一些。” 云秀芝听到皇上只是说这句话,便松了一口气,道:“皇上过奖了。这个只是父亲大人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簪子,进宫前给了臣妾,臣妾便一直放着,今儿知道江答应受了封,便送了给她。” “原来如此,改日朕见了吏部尚书问问那里找到的这么精巧的簪子?”楚辞若有所思的说道。 云秀芝看到皇上并没有其他意思,心里便高兴着,就忽略了皇上脸上的那抹疑惑之色。 此时的云秀芝万万没有想到,不久的将来,正是这支簪子为她的家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皇上,臣妾也觉的这枚簪子煞是好看。”旁边的江心冷不丁的说道。 “恩,也是。”楚辞笑着说道。随之便将梨花簪子重新插到了江心的发髻里面。 云秀芝见皇上和江心不停的聊天,正打算悄悄退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楚辞问道:“朕这一天来也很忙,不知你怎会掉到湖里?” 云秀芝听到这句话,便停了下来,走近皇上,站在他的后面,细细的听着两人接下来的话。 楚辞只是看似不经意间问起这句话,江心便也没多想,便道:“不知怎的?好像被谁给撞下去了。”江心回忆道。 “恩,那爱妃可记得是谁撞你下去的?”楚辞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 江心本想说是慧贵人,但是,刚刚想到急今儿徐韶慧才升了慧嫔,话到嘴边,便顿了顿道:“当时很乱,臣妾也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 江心自然不敢说是徐韶慧,那徐韶慧自从进宫便一路顺风,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而且她的父亲是宰相大人,在楚国有赛诸葛之称,皇上也非常的器重,若得罪了她,以后就不知自己如何了?而且,别看皇上这几天一直宠幸着自己,若再过一阵子,自己被忘了,岂不是还得一个人在这个后 宫战战兢兢的过活,没人可以依靠,到时候皇上那里还记得一个叫做江心的女子?江心虽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一旦想起事情来,还是心思比较缜密的,只是刚才对于云秀芝并无讨厌之意,也就结下了她的簪子,现在想来,只能这样做了。 楚辞听到江心的回答,皱了皱眉,便又道:“那你手里的那条锦帕是哪里来的?”楚辞不解的问道。 江心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条锦帕,这也只是事后听自己的贴身丫鬟说的,现在皇上问起,便继续道:“臣妾当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锦帕。”江心回道。 楚辞从江心这里什么也没问道,便有些不太高兴。 江心看道便说:“虽说臣妾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还得感谢芳妃娘娘,听臣妾的贴身丫鬟说臣妾刚刚被侍卫救上来之后,芳妃娘娘的贴身丫环月娥就给臣妾披了件披风,刚巧遮住了臣妾已经湿漉漉的衣服,倒是解了臣妾的围,虽说那时臣妾正在昏迷着,可是醒来后还是感激娘娘的。”江心说着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却并未料到这番话恰恰被楚辞后面的云秀芝全部听了去。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感激别人,倒真是让朕不知该说什么了?”楚辞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却又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倒是会为别人着想。” 云秀芝在后面嗤之以鼻,若是自己也会这样说的,只是皇上不问自己罢了。 “奥,对了,你可知道谁推了她?”楚辞突然转过头来问云秀芝。 云秀芝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镇定下来。 “臣妾也不知道,但是记得好像慧嫔当时在江答应旁边,之后臣妾被撞倒了,便没看清楚江答应怎么掉下去了?”云秀芝回道,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楚辞没再说话,今儿来除了看看江心之外,主要还是想问问她落水的事情,既然都不知道,那就作罢,自己再派人暗中调查调查。还有那只被劈死的猫,刚刚也叫来张太医问了问,竟然是种蛊虫。 这种蛊虫只有在西横国才有,现在竟然在皇宫有了,真是出乎意料。 看来有谁在后宫中玩蛊,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楚辞想到这里,便起身道:“既然爱妃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还有这几天兰妃和芳妃正在面壁思过,你暂时不用请安了。”说着又看了看旁边的云秀芝。 道:“你也不用去了。” 接着,便走了。 只不过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正在福身子的云秀芝,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 云秀芝看到皇上走了,这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姐姐可是害怕?”江心突然笑着问云秀芝。 “那是?我只是有些紧张。第一次和皇上这么近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的。”云秀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面含了一丝的娇羞,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姐姐不说了,我知道。”江心说着,便偷偷笑了笑。 此时的江心早已 韶泽福慧第2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江心早已经没有刚才的那般小心翼翼,心思缜密,只是看到面前这位和自己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皇上时同一种表情的妃子,心里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云秀芝正准备说什么,便看到卫紫瑶和林凡娇竟然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两人此时看到云秀芝和卫紫瑶心里也感到有些吃惊。 但很快的便恢复了淡定的样子。 不过,无论如何,云秀芝都是不待见林凡娇的,看到林凡娇的样子,心里便有气,忍不住的就咳嗽了几声。本来今天显好的身子又有些郁结了。 云秀芝怕自己再呆下去,病情会加重,便匆匆的向江心告辞。但是按照礼数,云秀芝还是向如今的凡贵人福了福身子,就匆匆的离开了。 华羽宫不大,云秀芝很快的就和自己的丫环走到了门口,刚要走,却被一个小公公给挡了去路。 云秀芝有些纳闷,情不自禁的便惊呼道:“怎么了?” 这个小公公直接跪下,道:“回云主子,皇上让奴才在这里等主子,说今晚上主子要侍寝的,便让奴才陪主子一起回福慧宫。待收拾好,领着主子去玉华宫。” 小公公的话让云秀芝听的糊里糊涂的,只是听到侍寝的时候,这才面露喜色,宛如春天里的油菜花儿,有种芳香的感觉。 似乎,小公公的话让云秀芝终于如愿以偿了。 第九十五章百合银耳汤 云秀芝也不怕今晚上会再次出现什么状况,反而有些惊喜。 今天皇上亲自派人随自己回宫,又接自己去玉华宫,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那里还有其他妃嫔可乘之机?云秀芝想到这里,便轻展眉头,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要将淤积在心里的毒气全部释放,这眉眼间都溢满了笑意。 这便随着小公公到了住处,准备这晚上侍寝的事情了。 但是在华羽宫内,却并非安宁。 卫紫瑶刚进屋,便对着江心说道:“不知江答应今儿好些没?”说着便走进她。 “多谢卫常在关心,今儿好多了。”江心说真便准备下床行礼,林凡娇赶紧上前道:“既然病着,就暂且不要行礼了。只要身子养好就行了。”林凡娇边说边给江心盖好被子,这才坐在了床边。 卫紫瑶一看,冷哼一声。 看着坐在床边的林凡娇似乎有些不屑她。怎奈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是低她一等,就算在不怎么喜欢林凡娇,还得走到她跟前道:“臣妾参见凡贵人。” 林凡娇心里清楚卫紫瑶对自己有意见,但却并未放在心上,还是笑着说道:“恩,起身吧。” 卫紫瑶起身后,便不再看向林凡娇。 谁知,林凡娇似乎并不这样想,而是朝着卫紫瑶问道:“皇上昨儿叫你过去,可是为了江答应的事情。” “是的,皇上只是问问臣妾一些事情,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便不到一会儿就回来了。”卫紫瑶并不想多说什么,今儿过来就是看看江心的病情怎么样了?好到时候兰妃娘娘惩罚完了之后给她说说。因此,对于林凡娇的问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恩。”林凡娇看到卫紫瑶这个样子,便也没在说什么。 而是侧身继续对江心说道:“今儿刚刚听说你升了答应,特地过来祝贺你,也看看你好点没?唉,当时我也是心急,护着芳妃娘娘,没想到你在那边就这这么突然的掉到了湖里,只是胳膊留着血,有些疼,又使不上劲儿,便没过去,后来看到你被侍卫救上来了,也就心安了。”林凡娇的这番话说的连一点愣都没有,一口气说完,这让任何人听了都觉得真情实意,好像本身就是这样子的。 “凡贵人倒是有心了,如今臣妾倒也没大碍,还得多谢凡贵人有心了。”江心有些娇羞的说道。 “看你这是那里的话,只要身体好着便好了。”林凡娇笑道。 “凡贵人说的这句话倒是耐听。”卫紫瑶正站在旁边,插嘴道。 林凡娇看了卫紫瑶一眼,继续笑着说:“卫常在倒是抬举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呵呵,凡贵人倒也是,就算说的是假话,我们也是不知道的,何况话是由人说的,凡贵人无论怎么说都是正确的,我们那里还敢说话呢?” 林凡娇至始至终只是笑着,并未说什么话。 江心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极为紧张,便假装咳嗽起来。毕竟在自己的屋子里生出这般闷气,受害者最终还是自己,要是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妃子们知道了,自己一个毫无身份的小小的答应哪来能力去维护呢?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一个是将军的千金,一个是知府的女儿,任何一个人都会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捏死自己。因此,江心只得用自己的病做为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两人听到江心不停的咳嗽,便立刻停止了对话,都关心的问道。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没事,就是有些难受。”江心在咳嗽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卫紫瑶突然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了,便朝着外面喊道:“芽儿,把东西拿进来。” 芽儿听到自家小姐的叫声,便端了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卫紫瑶让芽儿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便道:“这个是我命人做的百合银耳汤,江答应多喝些,顺顺自己的喉咙。” 说着便让芽儿将百合银耳汤端到了江心的旁边。 “就让我的芽儿趁热喂你喝下吧,不然,待会儿就凉了。”卫紫瑶说道,说的时候,还看了看床边的林凡娇。 林凡娇似乎并不在意卫紫瑶的眼神,一直保持着微笑。。 “多谢了,先放哪里吧,待会儿我自己喝,现在感觉好多了。”江心说道。 见江心这般说,卫紫瑶便也作罢,本来还想单独和江心说说话,如今看来倒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还是改日再来吧。 卫紫瑶想到这里便说道:“既然江答应如此说,那就过会儿再喝了,记着一定要喝些。我这就先告辞了。”卫紫瑶说道,便向林凡娇福了福身子走了。 卫紫瑶走的时候,芽儿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 林凡娇看了,冷眼笑道:“卫常在该换换自己的贴身丫环了,连言行举止都是这般的,以后若见了皇上岂不是惊了圣恩。”林凡娇说完便大声笑了起来。江心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卫紫瑶听到这句话,转头狠狠的瞪了林凡娇一眼,又看了看芽儿一眼,恼怒的走了。 芽儿跟在卫紫瑶的身后,听到林凡娇这句话,心里一阵委屈就涌了上来。 自己如今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小姐,才被徐韶慧弄成这样子的嘛。只是自己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何来反抗之力呢?但是,如今听到这个被自己刻意遗忘很久的事情重新让林凡娇提了出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却也无能为力! 芽儿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卫紫瑶的身后回宫去了。 林凡娇见卫紫瑶走远了,这才说道:“今儿过来还是看看你了。你看芳妃娘娘为了这事被皇上惩罚面壁思过了。唉——。”林凡娇说着便叹了叹气道。 “恩,臣妾后来也是知道的,还听说芳妃娘娘为了臣妾,派她的贴身丫鬟月娥给臣妾披在了身上,这让臣妾事后知道也很感动。待病好了,一定要谢谢娘娘。”江心说道。 “恩,今儿过来就是和你聊聊心,也别无他意。”林凡娇说着,便笑了笑。 今儿的林凡娇比起以往来,倒是爱笑了很多。 “凡贵人能来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还这么客气的。”江心说。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感觉喉咙里面有什么东西,几乎又要吐出来了。 “你怎么了?还很难受吗?”林凡娇看到江心这个样子,忍不住又问道。 “不知道,自从掉到湖里一次之后,就总是这个样子。”江心说道。 林凡娇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心。 便起身,道:“既然你也明白芳妃娘娘的心意。”林凡娇说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好久,看到江心微怔了一下,这才继续道:“你便要好生照顾自己了。娘娘还等着你过去看她呢。”林凡娇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走到时候看了看那碗百合银耳汤,便道:“我看这碗汤也算有些凉了,我去派自己的丫环给你热热好生让你喝了暖暖胃。”林凡娇说着,便喊了诗翠一声,诗翠赶紧进来端起了它了。 但是江心似乎觉得自己今儿太麻烦林凡娇了,便阻止道:“还是让我的丫环采菊去吧。” 说着,便向一直站在那里的采菊道:“你去吧,不要麻烦凡贵人了。” 采菊听到小姐吩咐自己,便赶紧走过去,就要将盘子接过来。 “我看这样吧,反正我一个人慢慢走回去就可以了,就让诗翠和采菊一起去吧。”林凡娇说道。 江心看到林凡娇执意坚持这般,心里便又是一阵感激,道:“多谢凡贵人了,既然如此,采菊就和诗翠一起去吧。” 林凡娇听到江心这样说,也就微微点头笑了笑。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百合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阵阵的笑意。 说着,便让两人跟着自己走了。 走出了华羽宫,林凡娇似乎记起了什么事情,便向采菊说道:“我怎么给忘了,刚才本来要给你家主子送了东西以示庆贺的,却给忘了,你就先随我去取取吧。” 林凡娇说着便看向采菊,采菊正好抬起头便看到林凡娇犀利的眼神,似乎只是一闪,便转瞬即逝,采菊以为自己眼花了,便也没在意,听到凡贵人这般说,便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采菊心里还暗想,没料到小姐这次落水真是因祸得福,这么多主子来探望。看来小姐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采菊想到这里,便高兴的跟在林凡娇的后面去了涵飞宫。 这华羽宫离涵飞宫不远,不要一刻钟便到了。 到了住处,林凡娇便给诗翠使了眼色,诗翠便放下百合银耳汤,对采菊说:“我这里有个上好的胭脂,你过来试试,绝对的让你脸上的那两颗斑看不见。”诗翠y道。 听到这句话,采菊的心动了。 但是看了看林凡娇,有些不敢去。 林凡娇见状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给你家主子取下东西,待会儿好了便给你说。” 采菊听到这句话,心里便高兴起来,就随着诗翠出去了,只是出去的时候,忘了端上准备热的百合银耳汤。 林凡娇见到两人都出去了,便看了看那碗百合银耳汤,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第九十六章一波未平 林凡娇见到两人都出去了,便看了看那碗百合银耳汤,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林凡娇今儿本身只是为了看看江心,没想到卫紫瑶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便也毫不客气的了。 只见林凡娇先关了门,接着便从一个抽屉里面取出一个纸包,很快便给那碗百合银耳汤里面倒了一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似乎是对自己的肯定。 接着,林凡娇又从梳妆台下面取出一个月牙儿的手镯,这还是上次皇上赏赐给自己的,看着好看,本来留给自己的,如今也无其他东西可送,便送这个算是心意罢了。 然后打开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诗翠估摸着小姐该完了,便带着采菊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主子,我们该将百合银耳汤赶紧热热去了。”诗翠一进门就赶紧说道。 看到小姐给自己投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心里便也会意了。 赶紧过去端过盘子,对着旁边的采菊说道:“赶紧走吧。” 林凡娇看着采菊道:“恩,没想到诗翠的胭脂这么厉害,竟然真将你脸上的斑遮住了。不错不错。”林凡娇笑着说道。 采菊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高兴,便赶紧说道:“谢谢凡贵人,多亏了诗翠姐姐的手巧,才这样的。”说着便向林凡娇福了福身子就打算和诗翠离开。 “等一下,把这个带上。”林凡娇叫住正要走的采菊,将红木匣子递给了采菊,采菊接过去,便又谢了林凡娇,这才算离开了。 采菊心里担心这个自己小姐,便很快的和诗翠热了汤就一起回华羽宫了。 本来诗翠可以一个人回来的,但是手里又多了一个红木匣子,只得诗翠帮忙将百合银耳汤端回来。 两人刚一进屋,就听到江心在那里剧烈的咳嗽,比起刚才的咳嗽声音,里面竟然还夹杂着一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诗翠赶紧将盘子放下,走到跟前便排着江心的后背,让她能够舒服些。 却发现,由于咳嗽的厉害,竟然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诗翠朝着正过来的采菊道:“赶紧去给江答应那条热毛巾过来。” 待采菊出去取东西的时候,诗翠就将那碗百合银耳汤端了过来。 “主子先喝点这个百合银耳汤顺顺喉咙,便不会难受了。”诗翠说着,就用白瓷勺子舀了一点递到了江心的嘴边。 江心本来也就难受,听到诗翠这么说,也就未多想,就喝了下去。很快的,诗翠就将整碗的百合银耳汤给江心喂完了。 这时,江心才感觉喉咙不再干燥,呼吸似乎也顺畅很多。 采菊也刚刚进来,赶紧替自家小姐擦了汗,看到小姐不咳嗽了,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江心这才缓缓的对诗翠说道:“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恐怕现在还是有些难受的。”江心说着便使劲的咳了几下,将喉咙的郁气一下子就咳了出去,这才作罢。 “主子保重身子,奴婢先回去了。”诗翠说着便离开了。 看到诗翠离开,江心便赶紧命令采菊将门关上。 采菊不解,但还是按照小姐的命令关上了门。 江心直接用手伸进了喉咙里面,只感觉有种反潮直涌上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呕吐,但是吐出来的却全是 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那碗百合银耳汤。 江心使劲的吐,几乎要将肺都吐出来,直到成了酸水,再也吐不出什么,这才直起身子。拿过采菊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舒了一口气。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采菊不解的问道。 江心没回答,只是说道:“你去将那只兔子抱过来。” 采菊虽说不解,但是听到小姐这样子说,还是去抱了过来。 这只兔子是小姐最喜欢的,那次,不知怎么的?竟然在一直草丛里面看到了这只兔子,便抱了回来,就一直养着。只是采菊想不通小姐现在要兔子干什么? 江心说道:“将这个倒给兔子吃吃。” 江心指着下面的那个刚刚吐过的盆子道。 采菊这次似乎明白了什么。 便将它倒了一些给正在脚步活蹦乱跳的兔子。 兔子似乎饿了,很快的便将这些吃完了。 江心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直在飞速的流转,终于,约摸半个时辰后,那只兔子便似乎有些体力不支,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了。 江心的眼眸越来越深,似乎深不见底。 采菊在旁边看的脸色发白,心里一阵一阵的跳着。 “小姐,这——。” “你觉得这个是怎么回事?”江心只是盯着那只垂死挣扎的兔子,却问江心。 “难道是卫常在的那碗百合银耳汤吗?”采菊试探性的问了问。 江心没说话。 依然盯着已经倒下的兔子,眼神越发的阴冷了。 “今天你一直端着它吗?”江心这才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采菊。 采菊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发寒,又看到小姐的眼神却不敢说假话,便只好如实相告道:“刚才去了趟诗翠姐姐的屋子,将百合银耳汤放在了凡贵人的屋子,只因凡贵人给小姐去这个东西,奴婢便也不敢阻挠。这才随了诗翠去她屋子了。” 采菊说着,便将林凡娇送的红木匣子的月牙儿的手镯递给了江心。 江心拿在手上,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这赠物是为了什么呢? 拉拢感情?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亦或是掩人耳目? 江心想着,便放回了盒子,只是吩咐采菊:“去把兔子埋了吧,算了谢它帮了一耳光大忙。不过,记着,不要让人看见了。还有,最近有人要见我,就说我病重,身子不舒服,需要休息,若太医来了就请他进来吧。”江心说着,想了想,目前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了,这才作罢。 采菊看到死掉的兔子,早已经战战兢兢的了,现在听到小姐的这般叮嘱,便才试着静下心来。 赶紧出去了。 而在福慧宫内。 徐韶慧却也是有些烦心。 皇上对于自己的虽说升阶了,但是,自己的心里并不高兴,只是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鹤立鸡群的那只鹤,冷不丁的就会从背后冒出一只冷箭。 徐韶慧想着这件事,便记起江心也是今儿和自己一起受封的,便想要亲自去看看她,但是又觉不妥,如今自己这个位子算是比她大好多,若去了,恐怕有点显摆的嫌疑,想到这里,徐韶慧便叫来春暖。 “你去将这个送给江答应。”徐韶慧说着,就从一个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串玛瑙项链,又取出了一对碧绿色的耳坠,放到一个盒子里面,这才递给春暖。 “速去速回,若碰到其他人,就说是为了祝贺江答应受封而送的礼物,记住,去了华羽宫不要多说话,发现东西,就赶紧回来。”徐韶慧叮嘱道。 “是,小姐。” 春暖接过匣子,很快的便走了。 到了华羽宫,春暖快到江心的屋子时,却看到一个小树丛下有个人影自傲晃动,仔细一瞧,赫然就是采菊。 这便悄悄的走到她的后面,准备吓她一跳。 谁知,春暖没有出声,倒是采菊突然地转过身子,将春暖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春暖一只手拿着盒子,一只手拍着胸口道。 采菊看到是春暖,便尴尬的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家主子让我给江答应送些东西,表以祝贺。”春暖说道。 只是春暖说的时候,用眼睛瞟了瞟地上,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露在了外面,那是什么?春暖心里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来。 只是抬头看到采菊的神色有些慌张,更是不解。 “我家主子正在休息,这个盒子我带回去告知主子就行了。”采菊说着,便拉着春暖走出了小树丛。 向着屋子江心的屋子走去。 “没事,我家主子也吩咐了,务必要将东西给江答应,还要知会一声的。”春暖笑道。 “也罢,那你就在外面喊一声,现在主子估计还没睡,待她回你一声了就行了。”采菊无奈的说道。 “那敢情好,我这就门外知会一声。”春暖说着将东西递给了采菊,便走到了屋外喊道:“江答应,奴婢是福慧宫的慧嫔的丫环春暖,今儿给主子送东西来了,我家主子说,为了庆贺江答应的升阶,特地准备了薄礼以示祝贺,望主子手下。” 春暖说完,便等在屋外。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出一阵虚弱的声音。 “哦,原来是慧嫔的贴身丫鬟春暖啊,多谢你家主子的惦记,改日待我病好了,一定登门拜谢,你就将东西给采菊吧。”江心停顿了一下,又道:“采菊在外面吗?” “主子,奴婢已经收到东西了,请主子不要担心。”采菊回道。 “恩,那便好。”江心说道。 春暖见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便道:“主子,奴婢先回去了,主子要保重身体要紧。”春暖说着便向采菊告辞退了下去。 采菊见春暖走了,便进屋子里面将东西放下。 春暖本来想直接回福慧宫的,但是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便又折回小树丛找到了那里。 春暖不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便用脚踢了踢,上面虚虚的土便被踢开了。 一只兔子露了出来。 吓得春暖后退了一步,但是还是定了定神,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发觉兔子的身子竟然还温热着,便生了疑。又觉此地不宜久留,便赶紧将那里恢复了原样子,这才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福慧宫,却是惊魂未定。 第九十七章一波又起 一口气跑到了福慧宫,春暖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徐韶慧正在看医书,被春暖急冲冲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便问道:“你怎么了?” 春暖见小姐问自己,正要说道,徐韶慧便对旁边的映冬说道:“你去给我泡杯茶来。” 映冬本也想听春暖说什么,听到徐韶慧这般吩咐,只得出去了。 看到映冬出去,徐韶慧便让春暖关上了门,这才放心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春暖就将自己在华羽宫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韶慧越听越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暖似乎又记起了什么,说道:“小姐,我听江答应的声音,感觉她的病情又加重了一些,但是不是很确定。”春暖思量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便问道:“你见到江答应了吗?” “奴婢没有见到本人,只是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江答应没允许奴婢进去,奴婢断然是不可贸然的。”春暖回道。 “恩,还有什么事情吗?”徐韶慧问道,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着什么。江心的病情加重了?那只兔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江心不愿意见人?想到这里,徐韶慧总觉得那里有些蹊跷,却想不明白。 “回主子,没有了。”春暖想了想说道。 “主子,茶来了。”映冬在外面说道。 春暖赶紧过去开了门,映冬进来放下茶,便站在一旁了。 徐韶慧突然记起自己答应给郡仙公主一个礼物的,便对着春暖道:“你去为我拿只笔和纸来。”徐韶慧笑了笑,想到自己要送的这个礼物,心里便有些暖暖的感觉。 徐韶慧虽说不喜欢用这个毛笔写字,但是还是为了完成给郡仙公主的礼物,便坚持下床来到了桌子旁边,春暖怕小姐病情加重,便赶紧取来一床被子,放在椅子上,将椅子铺的俨然一个小床。徐韶慧慢慢的坐下去。 “你下去吧。”徐韶慧看了看旁边的映冬道。 映冬不敢说什么话,便退下了。只不过走的时候,还偷偷瞄了一眼徐韶慧桌子上的东西。 徐韶慧见她走了,这才开始写起来。 虽说徐韶慧毛笔字是及其的难看,但是,写出来还是勉强可以认识的。徐韶慧边写边笑,似乎笔下的东西都似活的一般鲜活起来。 不一会儿,墨便被用完了。 “春暖,再取些墨来。”徐韶慧说道。 春暖听了便出去取墨了。 看来为了这事,徐韶慧得忙上几天了。 而同在福慧宫内的云秀芝这时已经在开始沐浴了。 云秀芝这次却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么的激动了,或许第一次被晃悠了一下,让自己再次香浴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顾忌。 那位随着自己来的小公公找来一柄轿子,正等候在外面。 洗浴完毕,穿衣,坐轿,然后到了玉华宫。 “小姐,奴婢刚刚取墨的时候,看见上次抬你侍寝的那柄轿子了。”春暖放下青石墨板道。 徐韶慧笔下顿了顿,眼神有些黯淡,但还是继续写着:下一章——皇帝的新装。 玉华宫内,香烟袅袅。 一股扑鼻的香味远远的进了云秀芝的鼻腔内。 麝香的味道,有种清淡的香味,如果稍微加些花香,或许会更好。正坐在龙床上的云秀芝想着。 门被打开了。 清迈的脚步声,慢慢的向云秀芝靠近。 只见来人袖子一挥,一阵冷风便顺着云秀芝的脸扫了过去。 也就一瞬间的时间,玉华宫内的灯全部灭了。 云秀芝心里一惊,紧接着就紧张起来了。 正准备抬头的时候,一只手将云秀芝的下巴轻轻的抬起来。 紧接着,云秀芝便撞进了一只深幽的蓝色眸子里。 黑暗中,透着那轮明亮的月光。云秀芝的脸上似乎有了一圈圈的红晕,显得柔和起来了。 楚辞看着云秀芝,清眸流盼见竟然也有了一种清新淡雅之气。似乎,这张脸,上次就是因为那抹诡异的蓝色,自己才会降阶的,如今仔细看来她却也是极其精致的一个女子。楚辞想着,紧绷的脸便放松下来,似乎从昨儿到现在,他的脸就几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只是一想到那个倔强的女人就那么直直的接受完了自己的惩罚却不吭一声,就算是后背受伤了身子虚弱,冰冷的地板将她浑身都嘲笑了一遍之后,她还是那么倔强,直到直直的倒下去。楚辞想到徐韶慧,心里便一紧,看着眼前温顺的云秀芝便有种放松的感觉了。 云秀芝的紧张在看到那张俊俏冷漠的脸出现温和的神情时,这才有些微微的放心。 楚辞似乎不愿意多想什么,见惯了这些妃子们的这种期待的表情,心里早已没有了那种刺激的感觉,只是今儿面前的云秀芝还是有些吸引自己的。 楚辞放下手,另一只手接着便伸进了云秀芝的胸脯处,很快的帘子被放下来,而里面早已是旖旎一片,y靡散开来。 夜,越来越深,静静的,只留一轮弯月挂于天际,渐渐的暗了下来,似乎起风了,而这个偌大的皇宫里面寂静无声,只听见玉华宫内传来阵阵喘气声。 春暖不停的在打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徐韶慧却依旧坐在椅子上写着,只是写着写着,心里却一下悲悯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很讨厌他的,却偏偏听到云秀芝的坐在轿子里面心里便有些难受,难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拥有后 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了? 不可能!自己只是讨厌他,讨厌他对于自己的惩罚,讨厌他装腔作势过来看自己,讨厌他给自己的这个慧嫔,反正就是讨厌他了,不想看到他那深幽的蓝色眸子,不想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想看到他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想看到他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一切都不想看到。 可是,为何自己给郡仙公主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想到他心里却似乎有些悲悯呢?徐韶慧摇了摇头,便笑自己的这些可笑的念头,皇宫里哪来的感情? 抬头,便看到春暖站在那根柱子旁边晃晃悠悠的睡着了,便拿了见衣服披在她的背上,而自己得后背还是隐隐有些疼痛,但是,还是睡意全无,便继续写了起来。 涵飞宫内,林凡娇只等着听到江心出事的消息,却已经到了亥时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宫中倒是安静万分了。 林凡娇想着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却死活找不到答案,还是等到明早儿过去瞧瞧。只是刚刚听说今晚上还是让云秀芝侍寝,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但却也是无济于事,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一切只得等着明儿再说了。 不过,想到这里,林凡娇突然睡不着了。 起床,找了把簪子,看着那尖细的簪头,正是林凡娇需要的。 撩起袖子,看着那几条狰狞的爪痕,似乎已经结痂了,再抹些药,过几天便应该快好些了。林凡娇心里想着,便依然狠了狠心,照准原伤痕划了下去。 很快的,伤处便滴下血来。 林凡娇却露出了一抹不明的笑意。 拿起手帕按住受伤的部位,过了一会儿,血便止住了。 林凡娇这时取下手帕,便赫然看到那几条抓痕又深了几分。但是林凡娇并不担心这些,而是想着明儿该做的事情了。 此时,兰沁宫内的卫紫瑶也是睡不着觉。 今儿本是去看江心的,没想到却碰到了林凡娇,如今的林凡娇已经升为贵人,但是那眼神里面却是对自己的不屑。 虽说,自己有个将军父亲,但是进了宫还是凭自己本事活下去的。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更衣都到了贵人的位子,自己却几乎是原地不动。这不是让别人嘲笑自己吗?还有徐韶慧,若说以前是平起平坐,而如今恐怕是见了她还要行礼的。卫紫瑶想到这里,便恼怒的锤了一下床,可能由于用力过猛,手便被震了震,几乎反弹了几下,但是还是有种疼痛随之而来。 只见黑暗中,卫紫瑶咬了咬牙,目露凶光,自语道:我一定要超过你,徐韶慧!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 兰妃少不了的对于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担忧。 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徐韶慧了。本来自己这次只是为了为了解除芳妃这个后顾之忧,没想到却中途出了这么多事情。还有那个林凡娇,竟然就替廖芳菲挡住了那只猫的袭击,真不知道是廖芳菲的命好?还是林凡娇本就太护住心切了?兰妃心里想着,却不自觉的担忧起来,自己这三天的面壁思过,恐怕会给很多的人有机可乘。 这后 宫的妃子们本就是防不胜防,自己不也就如此吗?洗澡这里,兰妃坐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芳妃坐在蒲团上,心里却是不自觉的想到那只猫来。 黑猫!为何与赵嫣然的那只猫那么的想象,难道本来就是那只猫!不可能!那猫不是已经死了吗?虽然自己不知道那只猫是如何死的?但是,却想到那是赵嫣然的宠物,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而此时,外面的树影映照在墙壁上,让芳妃向一个角落里面缩了缩,赶紧低下头来,颤抖着坐在那里不敢动。 夜,真的很漫长,漫长到几乎过了一个世纪。寂寞的皇宫里面,每个人都是心思迥异,难以入眠。 第九十八章病情加重 第二天,起床,楚辞上早朝之前,照样让宫女拿来一杯玉辇襄酒。 此时,云秀芝已经醒来了。 楚辞走到她的跟前,表情平平,早已没有了昨晚的那般兴致高昂了。 “昨晚上睡的可好?”楚辞端着酒杯问道。 “很好。”云秀芝娇羞的说着,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没想到昨晚上皇上一连要了几次才作罢,这让云秀芝的身体到现在都有些隐隐作痛,不过,想起皇上对自己的那般宠爱,云秀芝还是止不住内心的喜悦。 “恩,那就好,喝了这杯酒,提提精神。”楚辞说着就将酒递到了云秀芝的嘴边。 “可是,皇上,臣妾不喝酒的。”云秀芝挡了一下酒杯。 楚辞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冷峻无比,蓝色的眸子似乎冰霜在波动。 云秀芝一抬头看到楚辞的眼神,吓得身子颤了颤。 “这是朕赐给你的提神酒,你竟敢不喝?”楚辞一下子语气就冷了起来。 云秀芝不敢说话,没想到刚才还温柔的皇上为何一下子便成了这种表情,只得接过楚辞手里的酒杯:“勉强喝了下去。”待喝到肚子里面才觉得这酒其实也挺好喝的,几乎没有酒味儿,甚至还有点香甜味儿。 “皇上,臣妾喝完了。”云秀芝将杯口向下一扣,向皇上示好道。 “恩,这才乖。”楚辞脸色一下子便缓和了,用手摸了摸云秀芝的头发,这才笑着上朝去了。 云秀芝看到楚辞走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对于皇上多变的情绪心里却有些忌讳,看来以后得多多顺着皇上的心意才好。 云秀芝看到床上的血迹,心里便高兴起来。只要自己生个孩子,皇上以后便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如果好些,还会给自己一个品位高些的妃位做做,想到这里,云秀芝便偷偷笑了起来。 而御轩殿内,楚辞却碰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 宰相徐寒宇上禀:“回皇上,东临国现在几乎已经隔断了我国的水域,很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灾情,请皇上想写办法尽快解决,不然就会引起地方性的恐慌,造成大乱。”徐寒宇忧心忡忡的说道。 楚辞听了这话,心知这东临国近来是连续挑衅。似乎有开战的可能性。 “徐爱卿一向有赛诸葛之称,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楚辞不说自己的想法,倒是将了徐寒宇一局,让徐寒宇接招。 徐寒宇一听这话,心知这问题也不好解决,若回答的好,便也好了;若不好,皇上便会勃然大怒。这样想着,徐寒宇便继续道:“微臣觉得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徐寒宇这话一出,楚辞狭长的眼睛便眯了眯,深幽的蓝色眸子几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没想到他竟然说静观其变!何以静观其变?这没水如何活命?这不是让百姓坐着等死吗?楚辞心里冷笑道,好一个宰相,如今也学会了打哈哈了。 “徐爱卿说说何以静观其变?”楚辞不依不闹的问道。 “微臣以为这东临国只是给我国一个下马威,并非真的敢断我国的水源,而且东临国和我国签订的长达五十年之久的水源共享契约,还有三十年的时间,若真违背了,只会让其他国家不齿,到时候恐怕来个帮忙的国家都没有,何以敢如此做?再者,东临国现在的国力还不足以达到和我国对抗的局面,至少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徐寒宇句句在理的说道。 “徐爱卿说的倒也在理。”楚辞点点头。 “皇上,微臣觉得还是应该打仗,趁他们没有壮大之前,就收了他们,免得日后兴风作浪。”吏部尚书云择临说道。 “皇上,不可。”兵部尚书闵海安上前一步道。 “为何不可?”楚辞对于这个兰妃的兄长闵海安还是比较器重的,虽说他不到三十岁左右,却在十几岁的时候便跟着他的父亲南征北战,去了好多的地方,正因为此,楚辞才对他赞赏有加,封了一个兵部尚书。后来由于兰妃的缘故,楚辞对于闵海安便越发放在心上,也就对他提出的一些建议都基本上会采纳的。因此,现在听到闵海安反对云择临,便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皇上,臣打过仗,知道这打仗的坏处,每到打仗的时候,最受苦的还是百姓,看到拜了流离居所,最后家破人亡,甚至有的村子都是一夜之间便被烧杀抢夺完了,这带来的只是对百姓的折磨,请恕皇上在考虑一番。”闵海安振振有词的回道。 云择临看了一眼闵海安,心里有些疑惑。这个闵海安不是一向喜欢打仗的吗?怎么今儿说到攻打东临国他倒反对了?难道他最近向佛了?想到这里,云择临摇了摇头,似乎还是解不开心里的疙瘩。 徐寒宇站在旁边,听到两人截然不同的见解,还是觉得今儿的闵海安有些奇怪。皇上现在只不过是听取大臣们的意见,并未决定该如何处理东临国断水的问题?为何闵海安听到攻打东临国就第一个反对?而且身为吏部尚书,必要的时候就要亲自带兵打仗的,为何一想善战的闵海安今儿突然地就说出这番话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徐寒宇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恩,各位爱卿说的都在理,这件事情容朕再想想,改日再给大家一个交待。”楚辞对于三人给出的完全不同的答案暂且搁置,以待后议。 “众爱卿若没有其他事情,便散朝了。”楚辞巡视一遍,并未有人在说话,便挥了挥手下朝了。 只见所有人走后,徐寒宇却一个人留在原地。 “皇上,臣请求见见慧嫔娘娘。”徐寒宇跪着说道。 楚辞还未走开,便听到了徐寒宇的请求。 “恩,这后 宫本也不是你方便去的地方。”楚辞说着便顿了顿道:“不过,既然慧嫔最近病了,你就去看看吧。至于福慧宫,你可能也不太识路。就让李公公派个人带你过去。” 楚辞说着便转头?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韶泽福慧第2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头看向旁边的李德全道:“让人带徐宰相去慧嫔那里。” “多谢皇上。”徐寒宇听到楚辞的吩咐,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只是听到他说自己的女儿病了,便心里有些着急,似乎现在就恨不得飞过去见女儿。 李德全自然派了一个得力手下带着宰相去了福慧宫。 福慧宫内,徐韶慧因为昨晚上睡的太晚,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不过,可能由于昨晚上吹风,又加上徐韶慧本身就病未痊愈,身子极其虚弱,现在竟然发起高烧来。 急的这边春暖赶紧去请张太医,而那边的徐寒宇却刚刚到了福慧宫。 一进屋,本想看到女儿好好的,却没想到一屋子的奴才们都乱成了麻,一个个手忙脚乱的。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反正没有一个闲人。 倒是那个带徐寒宇过来的公公机灵,赶紧咳嗽了一下,大声喊道:“宰相大人到——。” 众人听到宰相两字,都感紧跪了下来。 “你们起来吧。”徐寒宇迅速的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春暖的身影。 “春暖去哪里了?”徐寒宇问道。 “回宰相大人,春暖去了太医院找张太医了。”一个奴婢怯生生的回道。 “找太医?”徐寒宇听到这句话,难道慧儿病情严重了?想到这里,徐寒宇赶紧走到了里屋。 一眼便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慧儿,你怎么了?”徐寒宇看到正在昏迷的女儿,心里一下子便急了,伸手就在女儿的额头摸了摸。 这一摸,才发觉女儿正在发烧。便厉声道:“太医还没有找来吗?你们就这么伺候主子的?”徐寒宇对着帘子外面的人吼道。 “爹爹。”徐韶慧虚弱的喊道。 “慧儿,你醒了。”徐寒宇看到自己的女儿醒了,便放下心来。 “不怪她们,是女儿自己不小心这样子的,爹爹别生气。”徐韶慧解释道。 “好好,只要你好好的,爹爹就不生气。”徐寒宇劝慰道。 “小姐,张太医来了。”春暖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便看到老爷正在床边坐着,赶紧请了安,便急忙走到了床边。 为了不影响太医看病,徐寒宇只得在旁边待着。 张太医看到宰相也请了安,就尽快的为徐韶慧诊脉了。 “慧儿怎么病了这样子?”徐寒宇问旁边的春暖。 “回老爷,小姐这是受了风寒,再加上昨晚上为了完成送郡仙公主的礼物,就一直在写到了深夜,第二天起来便成了这样子。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睡着了,就劝解小姐早些休息了。”春暖说着,便伸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了好了,现在慧儿的身子要紧,等过后再说你。”徐寒宇不耐烦的打断春暖的话,又阻止了她的动作。 春暖见状,站在一旁也不敢再吱声了。 “张太医怎么样?”徐寒宇看到张太医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似乎有些难以做决定。 “老臣看了这么多年的病,慧主子的病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太医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了?”徐寒宇着急的问道。 第九十九章龙珠治毒 “怎么了?”徐寒宇着急的问道。 “我诊脉好几次,却发现慧嫔的脉象时缓时急,偶尔还会有短暂的停止,很奇怪啊很奇怪啊,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脉象。”张太医后面那句话却似喃喃自语道。 “时缓时急?”徐寒宇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待老臣先想想。”张太医揉了揉太阳|岤,静想起来。 而徐寒宇此时抓住女儿的手,甚为担忧。 毕竟张太医去过西横国,这种脉象就算没有见过,但是却像中毒的迹象。似乎和西横国的一种毒有很大的关系。而那种毒……,张太医想到这里,心里一惊,难道皇宫里面有这种毒? 此时,张太医的心里甚是担忧,不光为徐韶慧的病,还有这种毒。 自己刚刚诊断她的病情,似乎和这个脱不了干系。问题是现在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宰相大人? “到底怎么了?张太医可曾想出是什么病?”徐寒宇担忧的问道。 张太医看了看周围的人,徐寒宇会意,便道:“你们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不得入内!” 众人听到宰相大人的命令,便很快的退出去了。 直到听到外面的闭门声,张太医才说道:“不瞒宰相,慧嫔这是中了霜毒,并非得病。” “什么?中毒?”徐寒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中毒。而且此毒只有西横国才有。”张太医回道。 “西横国?”徐寒宇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微微不乐。看来自己得找人查查那边最近是不是又有人和宫里人联系偷卖毒药了?若真如此,就得立刻正法。 “此毒何解?为何西横国的霜毒会在我国?”徐寒宇似乎有些不解的继续问道。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只是这个霜毒竟然能下到慧嫔娘娘这里,恐怕只有……。”张太医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迟疑了一下。 “张太医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皇上也就先不要告知,免得下毒之人跑了,我到时候会派人去西横国找些解药回来。” 张太医听了这话,有些疑惑,“难道徐宰相知道这个霜毒是用什么解的吗?” 徐寒宇听到这话,便知自己一不小心漏嘴了,有些懊恼。但是很快的,徐寒宇又道:“自然不知道了,我意思是待张太医说出解毒之道后,我再派人去找。这种霜毒并非我国之毒,解药自然也不在我国了,你说是不是?”徐寒宇说道。 “恩,宰相大人不愧有赛诸葛之称啊,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到,也倒是了,这个霜毒本就是西横国最厉害的毒药,不置人死亡,却可使人昏迷,若一天不得解药,便一天不醒。”张太医解释道。 “可是,慧儿刚才已经醒了一次了,而且还和我说话了。”徐寒宇连忙说道。 “非也,非也。慧嫔只是能够听见我们说话,但是并不知道究竟何为?就算醒了,说了话了,也只是本能使然,并非真正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张太医继续为徐寒宇解疑道。 “原来如此。”徐寒宇这才恍然大悟,“那要用何解毒?”徐寒宇继续问道。 “只需将西横国国主龙椅上那条龙嘴里的龙珠拿来,便可解毒。”张太医说着,缓了缓继续道:“只是古往今来,那颗龙珠还从来没有人得手过,那是唯一能够治疗霜毒的解药。”张太医说着同情的看了看徐寒宇。 “龙珠治毒?”徐寒宇晃了晃脑袋,紧接着道:“张太医不用说了,到时候我令人找来便是。只是慧儿中毒这件事情先不要告于任何人,免得打草惊蛇。等会儿我就上奏皇上,说慧儿身体不适不宜见人,需闭门休养。而张太医就得辛苦了,每天过来看看慧儿,若醒了就没人通知于我。至于丫环,就找那个叫做春暖的。不过千万记住,中毒这件事情只有咱两知道,其他人都不许知道。”徐寒宇一一说完之后,便紧盯着张太医。 这个张太医,徐寒宇还是感激的,毕竟自己的老婆当年生徐韶慧的时候有些难产,还多亏皇上让张太医过来接生,这才算解了围。 因此,对于张太医,徐寒宇还是有些感激的。 “若宰相不相信微臣,微臣也没办法。”张太医说道。 “呵呵,怎么会不相信呢?张太医别忘了,慧儿当年可是你接生的。”徐寒宇说着,便笑了笑。 “这个怎么会忘呢?当年宰相夫人为了慧嫔娘娘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先皇对宰相器重,也便不会派了我去的。要说,先皇才是真正的恩人呢。”张太医说道。 “不过,宰相还是先找龙珠为好,耽误一时,恐怕慧嫔娘娘的病情就加重很多了。”张太医提醒道。 “你说的是,我这就去皇上那里请示,张太医可记得我的话了?”徐寒宇不放心的问道。 张太医并不正面作答,只道:“宰相去便是了。” 徐寒宇点点头,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女儿,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走了。 走出屋子,徐寒宇将春暖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说道:“慧儿这次生病需要安静,你要记住日夜守在慧儿的床边,免得出现什么问题,任何给慧儿的药物都要亲手熬制,不要让别人代劳,就算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行,还有,在慧儿为苏醒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慧儿的房间,除了张太医之外,其余的都不行。”徐寒宇一口气说完这席话,看了看春暖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老爷,我能进入小姐的房间吗?”春暖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不然,谁给慧儿喂药。唉,你怎么来了这么久还是这样子,早知道当初就让秋叶过来了。看着你,我真不放心了。”徐寒宇又暗自叹气道。 看到老爷对自己这么不满意,春暖的心里也不好受。 “好了,你去吧,记着我的话就行了。除了张太医任何人不准进去慧儿的房间!”徐寒宇不放心的强调了一遍。 “知道了,老爷。”春暖坚定的答道。 “恩!”徐寒宇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福慧宫。 徐寒宇猜测此时皇上可能在批奏章,应该没有走,便向御轩殿走去。 果不其然,楚辞正在御轩殿为了东临国的事情烦恼着。 见徐寒宇又回来了,便问道:“徐爱卿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微臣向皇上禀报一件事情。”徐寒宇跪着说道。 “恩,什么事情?”楚辞问道。 “微臣刚才看了慧嫔娘娘,娘娘的身子虚弱,病情虽然有了好转,但是微臣去的时候刚刚碰到了张太医,便问了问,太医说慧嫔娘娘需要静养今日方才恢复健康,微臣来就是为了慧嫔娘娘的能够尽快恢复,请求皇上下旨不准闲杂人等入内,免得扰了慧嫔娘娘的休养。”徐寒宇掷地有声的说完自己的请求。 “恩,还是当爹的关心自己的女儿啊。”楚辞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谢皇上!”徐寒宇连忙感谢。 “谢我什么?”楚辞不解的问道。 “皇上既然能体会道微臣的一片心意,自然会体会到生病之人需要静养的心情。望皇上答应。”徐寒宇拍了马屁,还不忘将自己的要求带上。 “呵呵。”楚辞忽然间心情大好。“还是徐相会说话啊。那便随了你的意,让慧嫔多多休息几天便是了。” 说着朝着旁边的李德全道:“口谕:福慧宫内任何人不得扰乱慧嫔的休养,违者当以处罚。” “是,皇上。”李德全说完就赶紧去福慧宫传旨了。 正待徐相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细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皇上,臣妾做了牡丹雨花糕过来,请皇上品品。” 徐相转身便看到了一个清丽的女子端着一个堇色盘子盈盈一拜。 “原来是凡贵人,拿上来给朕尝尝,刚好朕批奏折肚子也饿了。”楚辞朝着林凡娇说道。 这时,林凡娇起身,抬起头,走向皇上。 当经过徐寒宇旁边的时候,林凡娇对着徐寒宇笑了笑。 正是这一笑,让他看到她的外貌时微微一愣,真像!徐寒宇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两个词。 那眉眼,那翘翘的鼻尖,像极了那个人。凡贵人?怎么以前没听过?是不是这次和慧儿一起新晋的妃子?徐寒宇不停的想着,脑子里满是疑问。 “徐爱卿若没事就退下吧。”楚辞对着下面不停的颦眉的徐寒宇说道。 徐寒宇会意,便立刻退下了。 林凡娇见到徐寒宇走了,便美目光华巧转,向皇上笑了笑,朱唇轻启道:“皇上,这是臣妾刚刚做的牡丹雨花糕。采集了新鲜的牡丹花瓣做成的,皇上请尝尝。”林凡娇说着,就从堇色盘子里面取出一块小巧而精致的牡丹雨花糕递于楚辞的嘴边。 楚辞这时似乎完全放松下来了,张嘴便咬了一口。 “皇上,怎么样?”林凡娇看到楚辞表情一直未变,便忍不住问道。 “好吃。”楚辞将最后一口咽下去的时候,说出了这两个字。 林凡娇听到的话,心里便定了下来。 “没想到你不但人好看,就连这手艺也这么好的。”楚辞用手玩弄着林凡娇垂于胸前的青丝,夸赞道。 “多谢皇上的称赞。”林凡娇闻听此言,笑意盈盈道。 “将盘子放下吧。”楚辞说着,便伸手拉了一下林凡娇的胳膊。 只听到一阵吃痛声—— 第一百章蛟龙令牌 只听到一阵吃痛声从林凡娇的嘴里发出来。 “怎么了?”楚辞放下林凡娇的胳膊,关心的问道。 “皇上碰了臣妾的旧伤了。”林凡娇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抬眸间已经泪光闪闪了。 看到林凡娇楚楚动人的样子,楚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丝,接着便拉住刚刚放下的那只胳膊道: “让朕瞧瞧。” 就不由分说,撩开了林凡娇淡黄|色云烟衫的袖子,赫然几条深深的抓痕出现在楚辞的面前。只见几条细细的血痕几乎要流出血了,可能是自己刚才不知道而用力的缘故,林凡娇此时玉藕般的胳膊上那几条抓痕是越发的刺眼,几乎要跃出胳膊而出了。 “怎么这么严重?太医没处理吗?”楚辞突然间就厉声问道。 林凡娇听到皇上生气的声音,连忙说回道:“皇上息怒,那天受伤之后就已经请太医处理过了,只是不知为何这几天胳膊还是隐隐的有些疼痛,臣妾便也没在意,刚刚被皇上这么一拉,便旧伤复发了。”林凡娇越说声音越小,几乎让楚辞听不到后面几句。 楚辞皱了皱眉,似乎对于这件事情颇为不满。 “等会儿请张太医看看,就说是朕的口谕。”楚辞看着那几道深深的伤痕不满的说道,心里暗想,这些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朕的妃子们都伺候不好,要不是今天看到她手上的伤痕,恐怕还不知道太医们这么失职的》?待会儿等李德全回来之后一定要将惩罚一下太医院里面那一群饭桶。楚辞这般想着便又皱了皱眉头,蓝色的眸子几乎看不到眼底。 林凡娇看到自己的成功的吸引了皇上的眼球,便抽出自己的胳膊,抚平了袖子,道“皇上不是饿了吗?再吃几块牡丹雨花糕。”林凡娇说着,便又用手拿了一块牡丹雨花糕喂到了楚辞的嘴里。 楚辞吃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你那个伤是哪来的?” 林凡娇听到皇上问这句话,心里便笑了笑,但是面上表情依然自然的回道:“这是臣妾上次游园赏花的时候,被那只黑猫抓伤的。臣妾以为很快就会好的,但是到现在才刚刚结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恩,不是说那只猫差点伤了芳儿的脸吗?怎么?连你也伤了?”楚辞定睛看着林凡娇。 林凡娇等着就是皇上问这句话,心中大喜,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皇上有所不知,本来那只黑猫要冲向芳妃娘娘的,恰巧臣妾在芳妃娘娘的旁边,看到猫扑向的方向正巧是芳妃娘娘的脸颊,赶紧挡了一下,谁知就被猫抓伤了胳膊。不过,看到芳妃娘娘没事,臣妾的心也就安了下来。”林凡娇长舒一口气道。 楚辞听到林凡娇的话,便点了点头,道:“你真是有心了。不愧是朕的人啊。”楚辞说着,便放松了表情,接着又道:“不过以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多谢皇上的关心。”林凡娇这才微微含笑,柔声道。 “皇上,高强将卫求见。”李德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赶紧上前向楚辞禀报道。 楚辞正准备再吃一口了牡丹雨花糕的,却听到高强来了,就朝着李德全说道:“快召。” 楚辞侧头看着旁边的林凡娇道:“今儿的牡丹雨花糕很合朕的口味,下次若朕想吃了,便会传召你的,现在朕有事情,你先回去吧。” 林凡娇本想着能不能今天让皇上心动,皇上说不定就会让自己侍寝的?谁知,居然被那个将卫给扰了好事,心里便一阵气闷,可也不好发作。刚刚听皇上的口气,似乎这个将卫很重要,自己也是不敢得罪的,等自己到了一定的地位就不怕了。 想到这里,林凡娇的心情便平静下来。莞尔一笑道:“皇上为国家社稷而忙着,臣妾这是打扰皇上了,臣妾这就先回去了。”林凡娇说着,便看了看堇色盘子里面剩余的几块牡丹雨花糕,又接着道:“这个臣妾就放在这里了,皇上若等会儿饿了可以再吃些。”说着,林凡娇便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李德全看到林凡娇走了这才请了高强进去。 “微臣参见皇上。”高强一进来就跪了下来。 “起身。先说正事。”楚辞说道。 高强站了起来。楚辞看了看旁边的李德全,便问道:“真的口谕传了吗?” “回皇上,已经传了,刚巧回来的时候,便碰上了高将卫,就一同来了。”李德全赶紧向皇上回道。 “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将门关了。”楚辞说道。 李德全心知皇上有事要商量,便也不敢打扰,就赶紧退了下去。 “最近怎么样了?”楚辞看到大殿的门被关上了,就赶紧问道。 高强上前一步道:“回皇上,那晚的刺客还没有消息,而且微臣到处打听了一下,去那个满天红酒楼的人都是那些达官贵人,那次能见到他们,恐怕来头不小。” “恩。”楚辞听到高强说的,还是微微有些疑惑。 “你最近再去探探,先去上京城查查有没有陌生人最近来访,若有,便一定要查查来人底细。”楚辞命令道。 “皇上,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高强问道。 “是啊,那次后宫的妃嫔们游园赏花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只黑猫,其实,这猫到没什么的。只是那只猫都要已经死了,被侍卫拿到我面前的时候,竟然从身体里面冒出许多的虫子,似乎会噬血。”楚辞停顿了一下,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接着又道:“好像是蛊!” “蛊?”高强惊讶的反问道。 “是的,我当时感觉就是蛊,但是不能确定,不过这件事情先别急,待我现在皇宫里面查查。你这次主要就是查查上京城内的事情。对了,忠于你的部下多不多?”楚辞最后还是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回禀皇上,不算微臣的话,大约有二十三个,基本上都是追随于微臣的。”高强心里数了数人数,便对皇上回道。 “恩,虽然不多,也行。是这样,你在确保他们是死心追随你的情况下,带上几个人去上京城打听,这样子速度快些。不过,记着千万不要声张,只有你和你带走的那几个手下知道就行了。”楚辞叮嘱道。 “是,皇上。”高强道。 “恩,这些天你就去做这件事情,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为宫中置办东西,再问就不要言了,还有,这个是我的手令,拿着这个进出方便。”楚辞说着,就将一块随身携带的一块巴掌大小的蛟龙令牌给了高强。 高强弯腰接过,心里却对皇上是越发的敬重了。没想到皇上竟然对自己一个区区将卫如此器重,将蛟龙令牌都给了自己使用,可见,皇上是真心想重用自己,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一定要忠于皇上,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高强这样想着,便退身离开了。 说起这个蛟龙令牌,这还是先皇自制的一个类似于玉玺的东西。主要用于那些需要特权却没有任何可示之物的官员,有了这个蛟龙令牌,很多大臣就可以随便进出皇宫了,这样因此,在先皇的手里闹了许多事情。 听说有个外藩人进到了皇宫里面,先皇为了好好款待他们,便给了他这个蛟龙令牌,结果,那外藩人员竟然有了不轨之心,看到后 宫中有很多美貌的妃子,竟然将先皇最喜欢的妃子竟然给强 暴了。 先皇大怒,一气之下就将那外藩人斩了,惹得朝着大臣议论纷纷,从此之后,先皇便开始南征北战的道路,而蛟龙令牌却再也未被启用。 至于那个外藩人员,具体是哪国的人倒是个迷,至今无人知道。 不过,很多人还是猜测那是东临国人,因为先皇当时第一个进攻的国家就是东临国。不过这也是说说罢了,到底是那个国家,无人得知。 主要是事情一出,先皇将有关外藩人的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凡是知道的人都被杀了。因此,这便真的成了谜了。 究其原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蛟龙令牌。因此,蛟龙令牌被封杀了。 不过到了楚辞的手里,也就是玄牝王朝,楚辞开始恢复使用蛟龙令牌了,不过,楚辞并非自己的父皇一样,随便给大臣使用蛟龙令牌。 楚辞定了规矩:只有自己亲手给予的人才可以使用,其余人无权要求使用蛟龙令牌。 不过,这个蛟龙令牌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模仿的。 蛟龙令牌,游龙盘旋,金边五文,无人可仿。 这个令牌上有一圈的游龙盘旋,而边上是用金子镶上的,特别是中间用楚文写了一大大的“王”字。而“王”字的周围却有楚国很著名的四个城内的地方字体。 分别是上京城的上,西江城的江,汉之城的之,以及柳心城的心,便构成了:上江之心。 其实,也就是上江之心便为王的寓意了。 而且,很多人并未见过真正的蛟龙令牌,自然是不可能模仿的。而且大部分人只知道那上面只有一个王字,并不知道还有“上江之心”四个不同字体组成的。因此,便是无人可仿了。 如今,虽说楚辞一直戴着这个蛟龙令牌,但是却从来没有用过,今天给高强也是由于自己对他做了一番暗查的,不然怎会轻易将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区区的将卫呢? 楚辞想到这里便抿嘴笑了笑,眸子里面现出了一丝丝暖意。 第一百零一章西横取珠 再说那宰相徐寒宇离开御轩殿之后,便直奔自己的府邸。 上次见慧儿倒是没什么,可是那春暖额头竟然有了伤痕,便知慧儿在宫里受到了欺负。唉,慧儿自小便懦弱,进了宫被人排挤是难免的。 可是,谁知这次来,不但没和慧儿说上几句话,竟然还给中毒了!而且还是西横国独有的霜毒!这个说到底还是自己平日里和慧儿联络的少,虽说皇上如今将慧儿封为了慧嫔,但是离皇后的位置还是差很大的距离,如果自己这里一不小心出现了问题,岂不是连累了慧儿?这般想着,徐相便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次慧儿突然地中毒,可能还是后︱宫之人所做,只是这个霜毒怎会来到宫中?这便是徐寒宇此时疑惑的问题了。 回到府里,徐寒宇直接走进了书房,关上门,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四方的书房,并无任何出奇的地方,却三面墙都摆满了书。 只见徐寒宇走到中间靠墙的一个书架前,在面前的一本书旁边动了动,接着这个书架便动了起来,一个和书架一样高的门便打开了。 徐寒宇在进去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转身,从墙壁的暗格里面取出了一个桃木色匣子。 接着,徐寒宇在书房里又拿了一盏灯,便进去了。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在两旁,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似乎通不到尽头。 终于,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面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石门。徐寒宇按了按,便进去了。 一个古铜色肤色的男子站在了徐寒宇的面前。 “主人。”他叫道。 徐寒宇点点头,便走到一个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近日可曾收到玄武的消息?”徐寒宇冷冷的问道。 “主人,没有。” “那说明西横国那边没有什么事情。这也好,先这样子。”徐寒宇听了男子的回答便略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道:“青龙,慧儿中毒了。” “小姐中毒了?”被叫做青龙的男子惊讶的问道。 徐寒宇并不回答,只是继续道:“你一直以来的职责就是保护我,但是如今慧儿命在旦夕,我要你为她寻找龙珠,去救她。现在,我虽身为宰相,但是很多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慧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失去她。”徐寒宇说着,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站在旁边的青龙听了主人说的话,心里便已明了几分。 “主人是不是让青龙去西横国取珠以救小姐。”青龙问道。 “是的。”徐寒宇肯定的回道,“去了西横国顺便看看他们,让他们加紧训练,不要偷懒。” “是,主人。”青龙回道,眼眸里面却似霜般冰冷。 “对了,那种毒是西横国的霜毒,只能用西横国国主龙椅上那条龙嘴里的龙珠方可解毒。”徐寒宇继续说道。 “主人,这颗龙珠乃是西横国百毒不侵之宝物,如果断然拿走恐怕会引起一阵躁动,而我们在西横国的根基就会因此而受到牵连。”青龙说。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夜明珠,你只需将它拿于国主便可。到时候,他自会给你龙珠。” “夜明珠?难道主人不是让我去偷吗?”青龙不解的问道。 “自然不是,我只是让你去取,并非偷!”徐寒宇说道。 “可是主人,那西横国国主不给该如何是好?”青龙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说过的话还需要重复吗?”徐寒宇忽然语气生冷的说道,眸子里散发出阴寒之气,让这个本来就潮湿寒冷的石屋更加的阴气直逼。 “是,主人。”青龙听到徐寒宇的声音,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便低着头答应道。 “记住你自己的事情,这次的任务主要就是取龙珠。”徐寒宇强调道。但是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那西横国的国主看到夜明珠还是不同意的话,你便杀之!”徐寒宇眼睛射出一股似剑般凌厉的阴寒,让青龙又是一阵颤抖。 “既然他不遵守约定了,我也就当不了君子了。”徐寒宇似乎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却也不担心青龙听到。 “把这个带上,我要你在三天之内带回龙珠,若迟了你也知道下场是什么,我就不说了。”徐寒宇将桃木色匣子递给了青龙。 青龙听到主人吩咐自己三天内回到楚国,心想这来回快马加鞭不吃不睡刚刚需要三天的时间,还要请求西横国国主借用龙珠,这几乎就没有时间了。 但是青龙接到命令后,立刻向徐寒宇告辞,便将桃木色匣子放在包袱里面,沿着这条路通道走到了刚刚和徐寒宇相反的尽头,出去便是树木茂密的森林了,紧接着,青龙一阵哨子声,一匹黑色的马便跑了过来。 青龙骑着黑马便急冲冲的向西横国赶去了。 青龙一路上真的是未吃未喝,便到了西横国的国都。 都说西横国遍地都是黄金,却也遍地都是剧毒。青龙就想不通为何主人拿夜明珠换龙珠,这么富裕的小国家是不会缺钱的,何况一个区区的夜明珠? 但是青龙想归想,还是拿着桃木色匣子准备进入皇宫。 此时已经是夜色冥濛了,若再推迟一些,就会来不及回楚国。 为了避免碰到陌生人,青龙在周围打探了一下,看到那国主一直坐在龙椅上不起来,似乎在看什么东西,这让青龙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西横国素来盛产毒药,青龙还是有些顾忌。 虽说青龙自小便是在西横国长大,但是对于毒药的了解往往比不过玄武。只是玄武如今不在,去找他恐怕时间也是赶不及了,若耽误一天,小姐便多一天的危险。想到这里,青龙便从腰中的一个口袋里面取出了灰色小布袋,拿出了一个褐色小药丸,将它吃了下去。 这个药丸是自己去楚国保护主人的时候,玄武给的。说是在关键时刻服下便可解小毒。青龙本来不打算现在服用的,可是怕自己到时候一不小心中毒了,取了龙珠也回不了楚国救助小姐。因此,先将这颗药丸服了再说。 青龙在屋顶上已经呆了很久了,可是那国主依然没有要休息的迹象,青龙心里隐隐有些发急。 但是,青龙还是等了一会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看到殿外只有四个侍卫,而且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没有睡意,这让青龙不得不想些其他的方法进入宫殿了。 这次行动尽量避免打草惊蛇,免得激怒了国主,以后对主人的计划不好实施。想到此处,青龙便又谨慎的探了探,发现国主侧面的地方有个窗户,于是计上心来。 穿着夜行衣的青龙武功并非平庸之辈,轻功也是了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宫殿的侧面,这里倒是没有侍卫把手,周围都是花花草草,虽然艳美,但是让青龙看来却个个都含有剧毒,若不小心碰上,恐怕就会一命呜呼了。 青龙透过窗户看到那国主正在伸腰,此时正是个好机会,便一下子冲了进去,右手一扬便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 而刀子便架在了那国主脖子的要命处。 屋子里面竟然没有其他的奴才,只有国主一个人在里面,这还是让青龙有些诧异,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冷冷的说道:“把龙珠拿来!” 那国主似乎并不怕青龙的威胁,精明的眼中却划过一丝戏谑。只听他淡然的问道:“你,来了很久了吧?” 青龙听到这句话,不紧紧张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国主早就发现自己了? “别废话,龙珠拿来!”青龙决定拿到楼主再说。 国主将刀子往旁边推了推,便道:“既然是寻我要东西的,那就坐下来说说,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不舒服。”国主轻笑起来,四十多岁的脸上竟然没有皱纹,黝黑的脸庞看起来不像一个国主,倒像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青龙冷不丁的产生了这个奇怪的想法。真不知道主人和他有什么交往? “不用担心,既然我知道你早就来了,自然也不会怕你。”国主看着蒙面的青龙道,眼神中的探究倒是多过了恐惧。 “说吧,谁派你来的?”国主直接了断的问道。 看到青龙还是不肯发现刀子,国主皱了皱眉,心想这刺客真是不识抬举,便道:“如果想要杀你,你现在不会在我面前用刀子指着我了。”国主说着,便拍了一下手,紧接着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出现了四个匕首,直愣愣的插在青龙的脚边。 青龙一惊,看到这四个将自己围成一圈的匕首,再看向周围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人影。恩,隐蔽的很好,青龙想着,但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 这个国主很可怕!不过青龙心里还是冷不惊的冒出这个念头。知道自己就在外面,看到自己拿着刀子威胁他都不害怕,那表情镇定自若,倒不像是自己威胁他,而好像,好像……。想到这里青龙便有些不乐。 “你何时知道我过来的?”青龙不满的问道。 “你一到那房顶我就知道了。”国主不屑的说道。“好了,说吧,谁派你来的?” 青龙心里有些郁闷,做了这么多年的刺客,今天是第一次被人当猴耍了。心里一闪现楚国,便想到了小姐,龙珠又在眼前了。 青龙并不说什么,而是取下后背的布包,拿出了那个桃木色匣子,取出了夜明珠。 国主到那颗夜明珠,眼神中有股不明的暗波流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有多少年没见面了?似乎很久了吧。没想到第一次找自己有事,竟然真给自己送了份大礼。那年的约定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兑现过,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要用龙珠解决! 国主似乎有些难以释怀。 “他要龙珠干什么?”国主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青龙并不打算说出原因。 “说了,可能会给你龙珠;若不说,你觉得能够从这里走出去吗?”国主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不屑溢于言表。 青龙想了想,若再这么磨蹭下去,恐怕会耽误小姐的病情,于是,青龙言简意赅的说完此次的原由。 “恩,既然是为了他的女儿,这个龙珠可借。不过,就算我收下了这颗夜明珠,他还是欠我一个人情。龙珠乃是我国的至宝,借去了便也还不了了。”国主略显犹豫的说道。 “国主不用担心,我家主人已经想了一个完全的法子,只需要将这个夜明珠仿制成龙珠的样子便可。”青龙说着,便看了看龙椅中的龙珠接着又道:“这个大小也刚刚合适,只是,由于时间紧迫,主人没来得及仿制,而且主人也没见过真正的龙珠,怕做错了便毁了这颗夜明珠,便令我带来过来,希望国主自己找人仿制便可。”青龙说完了最后走时宰相说的话,便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再吭气了。 “你家主人真是有心了!”国主有些讽刺的说道。 便按了按某个隐蔽的地方,龙椅中的龙嘴便张开了,国主取出了龙珠,拿在手里依依不舍,可是,最终还是给了青龙。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和他两清了。”国主目光突然有种悲悯的感觉,似乎那一年的事情又再次重现在眼前。 只是记忆淡化了一切,便没有影子了,一切似乎过去了,再想也是无济于事。国主突然叹了一口气。 “多谢国主。”青龙接过龙珠,放在准备好的土灰色盒子里面,便准备离开。 正当青龙走到门口的时候,感觉腿上有些疼痛,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蛇缠绕着自己的腿,青龙一惊,迅速抽出剑将那条蛇砍成了几段。 回头狠狠的瞪了国主一眼。 “不要看我,对我出刀子的人,那里会轻易的离开此地?就算是他的人也不行,这算是对你的惩罚。至于解药,你就自己找吧。”国主说完,便大笑起来,那笑声里面却似乎有些悲伤的意味。 青龙不再理会他,便拿着龙珠赶紧离开了皇宫。 第一百零二章棋高一着 青龙一出西横国的皇宫,便赶紧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用力的吸腿上的蛇毒,待完全吸出来之后,便从衣服上扯了一片布将受伤的地方牢牢的绑住,这才作罢。青龙这次的主要目的便是取珠,既然已经到手,事不宜迟,就赶紧动身了。 青龙本来还要去见玄武他们,但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只得迅速往楚国赶。可是坐在马上腿有些难受,似乎越来越沉重。 而在楚国,自从徐寒宇离开皇宫后,一切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 徐韶慧依然昏迷不醒,春暖时时刻刻都在外面守着,半步不离门口。 中途云秀芝过来一次,说是看看慧嫔,但是被春暖以圣旨为借口回绝了。云秀芝走的时候,还是不停的透过那个花格细纹的窗子使劲向里面看,似乎想要寻求些什么秘密。 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其实,云秀芝过来只是想向徐韶慧炫耀一下,让她知道自己侍寝了。谁知道,徐韶慧竟然生病了,而且皇上还下了圣旨,不得入内,这让云秀芝也毫无办法,只得怏怏不乐的离开,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春暖几眼。 春暖只是一心护着小姐,才不管云常在的眼神如何犀利,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门口,牢牢的守护着小姐的屋门。 这边的华羽宫内,倒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打扰,只有江心屋子里面隐隐的有小声说话的声音。 “小姐,赶紧把这碗小米粥喝了吧,你从昨晚上吐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这是奴婢专门去御膳房为小姐 韶泽福慧第24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得,御膳房里面的师傅很好,还给奴婢帮忙了。”采菊说着便将一勺小米递到了江心的嘴边。 江心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自从昨天诗翠走之后,就将那碗百合银耳汤吐了,可是毕竟是有毒的东西,而且已经入了肚,哪能那么轻易的去除?还是有些残留物的。 而昨天收到慧嫔送给自己东西的时候,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对于和慧嫔同时受封的妃子来说,位阶高的妃子送东西这是后 宫常有的事情。 只是自己如今身子虚弱,倒也不能去谢谢慧嫔,便也等着病好了一定要拜访她一下。 现在看到采菊递给自己的这勺米粥,,越看越恶心,竟然又吐了起来。 采菊看到小姐又是这样子,将手里的碗赶紧放到桌子上,给小姐拍起了后背。江心似乎有种撕心裂肺的赶紧,仿佛胃里什么东西灼烧了,异常的难受。 “水——。”江心喊道。 采菊又急忙去拿了些水过来,扶小姐喝下。 水一入肚,江心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便示意采菊拿了枕头放在身后,坐好了。 “你先把那米粥放下吧,不吃了,难受,对了,你去太医院要些排毒的药物来。”江心想了想,接着又道:“恩,这样子吧。你就给太医说我胃有些难受需要吃些泻药和排毒的药物便行了,若再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也不太清楚。”江心叮嘱道,然后又问了采菊一遍,这才微微点头。 采菊听到自家小姐的吩咐,就赶紧去太医院了。 而江心坐在床上便细细的回忆这两天的事情。 自从皇上宠爱自己后,郑婕妤和薛采衣便与自己走的更勤了,而卫常在也松了东西过来,甚至连在凡贵人都不惜过来探望自己,这孰真孰假倒是不好分辨,只是为何卫常在将百合银耳汤刚刚给自己端过来之后,林凡娇便要采菊随着诗翠去热热它?这些都是小事,只是这热了之后便出事了。 那只兔子就是证据! 可是究竟是卫常在下的毒还是凡贵人呢?江心犹豫不定,似乎这两个人都有嫌疑。 卫常在为何下毒?难道她会笨的将这碗有毒的百合银耳汤当着凡贵人的面送给自己?江心思量道,应该不会吧?最后还是不确定的想着。 难道是凡贵人?自己与那凡贵人平日里倒也无多大的走动,只是看到她对自己说的话,比起卫常在来倒是句句真心,辨不出真假,可是凡贵人为何一直让诗翠跟着采菊?难道就是为了下毒? 江心想不清楚,但是却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卫常在和凡贵人不和! 如果有这个原因的话,那凡贵人下毒就是情理之中了,所谓借刀杀人用这招最狠了。 可是,卫常在却也不能忽视。谁知道两人为何一起来到玉华宫的?或许是巧合碰到?或许是有意而谋?这谁也不能确定。只是这毒,最让人怀疑的还是凡贵人了。 江心最后终于觉得应该是林凡娇。如果真是她,难道只是为了嫁祸卫常在这么简单吗?这不是太明显了!江心有些想不通。是完全的想不通,难道以自己以前一个小小的更衣身份也能得罪凡贵人吗? 可是自己为何感觉她的话里面有拉拢的意思。江心想到这里还是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个问题放下。待见了林凡娇之后便知道了。 林凡娇一晚上惦记着江心的事情,早晨并未听到玉华宫内传出她死亡的消息,心里便隐隐有些不安,可是还是假装镇定的派诗翠过去看看。 卫紫瑶给江心送了那晚百合银耳汤之后,心里便冷笑了很久。 此时的卫紫瑶已经不再是教义馆里面被芳妃教训的秀女了,而在慢慢的在变化着。不动声色的做着自己认为的事情。 本来卫紫瑶只是打算过去看看江心便行了,可是后来却改变了主意,当她看到自己正准备喝的百合银耳汤便计上心来。 卫紫瑶心想,林凡娇最见不得自己对别人好了,如果用这碗百合银耳汤作为诱饵,一定会吸引她的视线的。 于是,卫紫瑶便在芽儿的耳边一阵耳语,听的芽儿也是忍不住佩服自家的小姐厉害。 芽儿得了小姐的命令,便假装在宫女们闲暇聚集的地方说道:“唉,听说江答应生病了,我们主子正愁着不知道送什么东西让江答应补补身子。不过,还好,小姐后来还是听说那百合银耳汤可以滋补,便让我做了一碗。待会儿我还要和小姐去华羽宫探望江答应。这几天小姐也忙的顾不上了,今儿刚好有了时间可也不休息,就一定要去看看江答应的。”芽儿说着,忍不住用眼睛瞥了一眼在人堆外一言不发的诗翠,心里知道她正在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话,便笑了笑,和其他的丫环姐妹们道别了。 诗翠听到芽儿这样说,看到她走了之后就赶紧回到了涵飞宫,便原原本本的将这件事情告知自家小姐林凡娇。 林凡娇听了之后,心里便开始琢磨起来,这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下毒。 可是这下毒也讲究技巧的,如果碰到江心一口气喝完那晚百合银耳汤,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了。这般想着,便去屋里去了一包毒药,这包药并非从家里拿来的,而是那次在教义馆一个偏僻的角落竟然见到了批粑,便偷偷将批粑仁取来,然后令诗翠磨成了末,便成了这包枇杷粉了。 如今要用,这个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只是林凡娇想了想还是将枇杷粉放在了屋里,反正在江心的面前是无法将毒倒进去的,还是到时候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林凡娇便赶紧收拾停当,带着诗翠到了华羽宫。 谁知刚刚到华羽宫门口的时候,却也看到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卫紫瑶。 再一看后面跟着的芽儿,手里果然端了一只碗,心中大喜,但是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看来卫常在也来看江答应了。” 卫紫瑶看到林凡娇,嘴角便扬起一抹笑意,福了福身子道:“正是,大家都赶巧了。”说着也不管是不是,便不再看向林凡娇,而是转向芽儿道:“东西端好了,免得露出来。”说着便走到了林凡娇的前面去了。 林凡娇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心里还是冷冷的嘲笑着卫紫瑶的张扬。这次如果借刀杀人成功之后,便可以向芳妃娘娘请功了。而且上次自己也救了娘娘,以后娘娘一定会将自己视为心腹,自己就会有很多机会见到皇上了,这样,自己便离那后位近了几步,想到这里,林凡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林凡娇便跟在卫紫瑶身后走到了江心的住处。 于是,那一幕幕便上演了。 只是卫紫瑶早已经给那碗百合银耳汤里面下了毒,就等着林凡娇上钩。 而林凡娇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大功告成,可以完美的借刀杀人,可惜棋差一招。 两人都沾沾自喜的以为江心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喝下那碗百合银耳汤,然后一命呜呼,可惜都打错了如意算盘,落到最后,倒是谁也没得了好处,反倒让江心怀疑起她们了。 所谓棋高一着,谁也没有料到最终的结果。竟然每走一步都是一个陷阱,你是继续还是后退? 既然已经深陷其中,又怎能全身而退? 既然棋还没走完,将帅都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那就要继续走下去,因为不到最后,谁也料不到那惨烈的结局? 第一百零三章春暖的心绪 两个宫内,这两人皆是惴惴不安。 卫紫瑶的心里自然是没料到江心竟然安然无恙。 而林凡娇第二天早晨得知江心安然无恙之后,坐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嘴角绽开的笑容就似乎变得有点扭曲而狰狞了。 是夜,月明星稀,却有一个黑影闪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在福慧宫的一个角落里面消失了。 只见黑影越过窗子,便进了房间,看到门闭着,便放心的坐在了床边。 探了探徐韶慧的鼻子,气息平稳,没有任何异常。便从被窝里面轻轻取出了徐韶慧的胳膊,一探她的脉搏,便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相信,便又拉起徐韶慧的右手,仔细的确认了一下,这才对于这个时缓时急的脉搏真的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她得了什么病?怎来这么奇怪的脉象?黑影深幽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些微微的诧异。谁知,黑影手再往上的时候,便挨到了她如脂般的肌肤,却心里的疑惑在急速的扩大。 胳膊这么冰凉?为了表明自己的猜测,黑影又用手摸了摸徐韶慧的脖子,也就是侧面的那个地方。 这一摸不打紧,却着实吓了来人。 脖子处竟然炙热无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的身体时冷时热?而且一般是冰冷无比,一般却似火焰燃烧。 来人紧皱了眉头,蓝色的眸子里面却满含着不可思议。她究竟是怎么了?若不是徐相过来说她生病不得受到干扰,自己倒也不会再多注意她一眼。 若不是从徐相的眼神里面看出了焦急和担忧,恐怕自己也不会这么晚跑一趟了。虽然没有张太医的医术高明,但是师傅教给自己这个诊脉的手法却也不差张太医。 只是如今第一次使用,竟然碰到了如此奇怪的事情,倒是也让他有些微微的惊讶,这是怎么了?好像以前也从来没有听到张太医说过谁的脉象如此奇怪的?就连师傅也没有说过。可是徐相为何看起来担心,却似乎有一些把握呢?黑影想道,却不得不再次摸了摸徐韶慧的手腕,仔细的听了一遍,便才确定了。 正当黑影打算揭开被子,探探徐韶慧心口的跳动时,门被打开了,黑影一惊,倏地一声便飞到了房梁上,仔细的看着下面。 只见春暖关上了门,然后点了灯,这才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徐韶慧的床边。喃喃自语:“唉,小姐,你什么时候醒来啊,今天云主子过来了,我硬是回绝了她。估计惹恼了云主子了,她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奴婢一眼,奴婢心里慌,就没有管她,深怕她撞开了门冲了进来。”春暖说着,便似乎想起了什么。 起身,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沓子纸,拿在了手里。接着又对着没有任何知觉的徐韶慧小声说道。 “小姐啊,你说你为了写这个什么,好吧,奴婢不识字,这些都念什么来着,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小姐每次都为了别人累坏了自己。”山灵说着,便将手里的纸放到了床边。 此时,房梁上的人伸了伸脖子,便刚好看到了五个大字:皇帝的新装。 他似乎饶有兴趣,仔细的读了几句,越读心里的越沉重,眸子里似乎有股暗波随时汹涌而出,竟然如此写朕!他面露寒霜,几乎咬牙切齿起来。但是听到春暖的话,便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渐渐的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奴婢知道上次山灵来了,小姐很高兴,可是小姐也不能将山灵拿的那个什么花露水一口气就喝完吧,现在倒好了,小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山灵那个花露水惹的祸。还有,老爷让我不让任何人进来,但是奴婢担心小姐。老爷走的时候,满脸寒气,吓得奴婢都不敢说话。但是奴婢知道,老爷只有在小姐受了危险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春暖说着,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便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这才发现徐韶慧的被子不知怎的竟然被拉开了一些,便替她盖好,嘴里却还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我下午明明给小姐盖好了被子的,怎么成了这样子?” 春暖觉得不对劲,便挠了挠头,又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下午到现在自己一直都在门口守着,寸步不离,有没有人进来?可能是自己真的忘了吧。 于是,春暖起身,将小姐的四个角角的被子都拉平盖好,这才又坐了下来。 屋梁上的人听到了春暖的自言自语,冷笑了一下,却又觉得这个丫头还挺忠心的,便又不自觉的对春暖点了点头。嘴里小声说了句好奴才。 春暖坐定后,便又开始说了起来。 “ 奴婢记得啊,小时候,小姐都不说话,府里的奴才们都敢欺负小姐,奴婢和秋叶两个人都担心小姐。小姐倒是心好,却也不惩罚下人们,这就让有些下人长了志气,以为小姐真的好欺负,竟敢在小姐的饭里放虫字。奴婢记得,那时秋叶气不过要将那奴才告于老爷,谁知小姐你竟然没说什么,只是教训奴婢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春暖说着便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奴婢以为小姐真是这样子,只是觉得那奴才真是该罚的,可是,谁知小姐后来说了一句,何必要怪那奴才呢?只是被人吩咐如此做罢了。奴婢当时真是笨,不知道小姐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谁知后来还是秋叶姐姐聪明,说那奴才也是受二夫人的指使才这般做的。” 春暖说到这里,便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你看奴婢这个笨脑袋,奴婢怎么忘了二夫人一直没有孩子,就是嫉妒夫人有小姐,竟然指使下人这般对待小姐,可是奴婢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小姐为何当时就知道那奴才是二夫人指使的呢?问了秋叶,秋叶也不知道。对了,小姐,还有一次,咱们府里来了两位少爷,那两位少爷长的真好看,奴婢笨,奴婢只知道用好看说两位少爷。当时小姐还偷偷的带着奴婢们躲在屋子后面看他们啦,呵呵,小姐还说,那个蓝眼睛的最帅,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小姐,奴婢们当时很笨,不知道眼睛怎么会说话,可是看到那少爷冷峻的表情,到没有旁边那位彬彬有礼的少年好看,后来,老爷让奴婢们请小姐出来。小姐出来之后,也只是福了福身子,就赶紧走了,奴婢和秋叶回到了屋子才知道小姐原来已经面红耳赤了。奴婢们边开玩笑。” 春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便又道:“奴婢们回忆小姐是不是喜欢上其中的一位看了?当时秋叶说小姐喜欢那个蓝色眼睛的少年,可是奴婢觉得那个温柔的少年会对小姐更好些。直到现在,奴婢都不知道小姐到底喜欢那个公子?”春暖说着,便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姐,又叹了一口气。 屋梁上的人听到春暖不停的说着两个少年,直到听到那个蓝色眸子的时候,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但是到底哪里熟悉却仍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便接着听春暖继续絮絮叨叨。 “小姐啊,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奴婢看到你无聊,便过来陪你说说话,不知道小姐累不累?心里难受不?身子疼不?老爷虽然没说小姐得了什么病,但是奴婢知道,小姐这肯定是中毒了,只有小姐中毒了,老爷才会出现那种表情的。小姐,你忘了了吗?为了这个事情,老爷都杀了二夫人!” 春暖说到这里,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什么,心里颤了颤,但还是继续说道:“小姐,记得那时,你好像十二岁了吧,当时,二夫人还是没有孩子,每次在老爷面前给你吃着吃那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当着夫人和老爷的面给你,可是背地里面却狠狠的教训你。奴婢好几次看到二夫人把趁没人的时候,便用手扇小姐的巴掌,小姐还是很温顺的样子,不敢坑一句,奴婢为了替小姐抱打不平,还被二夫人罚跪了几次,可是小姐为什么不告诉老爷呢?若给老爷说了,老爷一定会为小姐出气的。正因为此,二夫人竟然在老爷和夫人一起出去拜佛的时候,给小姐吃了毒药,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可是看到小姐吃完二夫人给的那个珍珠糕之后就说肚子疼,然后便又说困,接着就睡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待奴婢进来看的时候,竟然发现小姐已经呼吸困难了。奴婢和秋叶急啊,不一会儿,老爷回来了,老爷不相信奴婢们说的话,还打了奴婢们一顿,但是看到小姐的病情,老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老爷只说了一句,怎么会是这个毒?之后,便出去了,再后来,老爷手里拿了一颗药丸喂小姐吃了下去,这才救了小姐的命。但是对于二夫人,老爷似乎自有打算。虽然我们知道老爷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但是却也不相信二夫人说的话。” 春暖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 “老爷不知道在那里找了一个和小姐一样大的男孩,老爷只说‘青龙,将你看到的说给二夫人听听,’那个被叫做青龙的男孩满眼冷漠的说了整个事情。二夫人听了害怕。便被人带走了。再后来,小姐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二夫人,不知小姐,府里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二夫人。有人说二夫人被老爷杀了,又有人说二夫人被活埋了,只是那晚上自从府里传出一声惨烈的凄喊声之后,就再也见过二夫人了。至于那个叫做青龙的男孩,那个眼神中满是冰凌的男孩,奴婢也没见过。” 他听到青龙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第一百零四章人心难测 房梁上的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悠闲的呆在上面继续注视着下面。 可是当春暖正打算继续说的时候,徐韶慧突然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看着屋顶。 “小姐,你醒了。”春暖很是激动,立刻站了起来,手赶紧扶向徐韶慧的后背。 他看到徐韶慧盯着自己,吓得差点掉了下来,可是再一细瞧,却见徐韶慧眼神呆滞,几乎没有焦距,便知她只是梦魇了。 果不其然,正当春暖准备扶起自家小姐的时候,徐韶慧眼睛却又闭上了。 一阵风吹了进来,将床边那一沓纸吹得乱七八糟,散落在地,而他唯独盯着地上的一张纸死死的瞧着。 春暖怕风吹坏了小姐的身子,便又为小姐盖好被子,然后就去关窗户了。 此时,他看到这正是绝好的机会,便使了些内力,屋子里面的灯就灭了,而他很快的从梁上飞了下来,顺手捡走了其中的一张纸,然后趁着春暖回转身子点灯的机会,迅速的从开着的窗子翻了出去,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春暖终于点上了灯,这才又返身去关上了窗户。转身又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纸张,便迅速的捡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原来桌子下的抽屉里。只是不识字的春暖并未意识到少了一张。 春暖觉得自己今晚似乎说的太多了,便又瞧了瞧睡相安然的小姐,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这晚上,每一个人依然都无法入眠,似乎一切都笼罩在一个暗影里面,渐渐地扩散开来。 兰妃似乎很享受这次的面壁思过,虽然没有睡觉,但是心里却好像洞悉外面的一切,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发现那猫的异常? 记得当时皇上当堂对峙的时候,提到了那只黑猫,兰妃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现在想想,皇上似乎没有发现吧。若发现了,定会当堂说出来,而且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徐韶慧的。 兰妃心里这般想着,丹唇勾起一抹冷笑,似是无意间,长长的指甲将那座下的蒲团抠去了一块下来。 芳妃昨晚上被外面的风吹吓了个半死后,今晚上竟觉周围寒气逼人,阴森无比,似乎在某个暗处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见此时的芳妃半曲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面,然后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只想很快的见到那个人,自己再这样子下去,芳妃觉得自己肯定会发疯的。 芳妃想着,便伸出一只手,狠狠的砸在了墙上,鲜血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来人啊,我的手流血了。”昏暗的小房子里面,只有芳妃一个人在那里厉声的喊道。 外面已经睡着的那两个奴才,吓得一下子便醒了,两人听到芳妃的喊叫声,便赶紧小跑了进来。虽说芳妃现在正被面壁思过,可是还是西宫之首,他们这些奴才依然是不敢得罪的。 皇上安排他们看守,说白了还只是个形式,但是这个形式也不能少,规矩还得有的,不然这皇上怎么当下去呢?不过,他们这做奴才的心里也是明白这个事情的,自然不会得罪芳妃娘娘。 两人进来,看到芳妃娘娘手里不停的流血,一个奴才机灵,赶紧找来了一片白色棉布,为芳妃缠了起来。 “娘娘,你这手是怎么成这样子的?”一个奴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芳妃凝视他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做梦时这样子的,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手里流血。” 那奴才听到芳妃这样子说,心里还是有些不信,难道做梦手里也会流血?心里甚觉这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还是赶紧低下头,小声回道:“娘娘以后可要注意身体,若娘娘的贵体出了状况,我们这做奴才的可是担当不起的。”那个奴才说着,便赶紧帮忙给芳妃缠好了手, 两人这才准备离开。 “你们就站在这里吧,反正我只要面壁思过就行了,皇上还是不会怪你们。何况你们不说,我也不说,皇上敢怪你们玩忽职守吗?”芳妃略展了昳丽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 这两奴才竟然看呆了,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便各自站了一边。 芳妃这才感到安心下来,不再担心突然会出现了一直黑猫来。 芳妃想到这里,抬起美眸,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里涌上了一阵冷意,慢慢的蔓延到全身,似乎逐渐在散开,渗透到了了毛孔里面,渐渐的流遍全身,让芳妃的心里变得扭曲起来。 涵飞宫内。 林凡娇似乎已经睡熟了,可是为何看到的却是七窍流血的江心呢?林凡娇不停的躲着她,可是越躲,她追的越快,几乎马上就要追到林凡娇了。此时林凡娇突然转过身子去,便看到了一张满是鲜血的脸。 “啊——。”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划破了长空,惊起了外面鸟声一片。 林凡娇立刻 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诗翠衣服都没穿好,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 只见林凡娇额头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露着惊恐,似乎有些茫然的样子。 诗翠见小姐不说话,赶紧拿来手帕替小姐檫了檫汗,这才站在旁边候着小姐。 林凡娇终于缓过了神,心里渐渐的放松下来,突然问了一句:“江心怎么样了?” 诗翠聪明,听到小姐第一句话便问江答应,心知小姐可能梦到和江答应有关的噩梦了,便赶紧回话道:“回小姐,今儿下午奴婢碰到了采菊,便顺便问了问江答应的病情,谁知采菊说她家小姐病情加重了,刚巧是去太医院为她家小姐拿药的。”诗翠说道这里,便垂下头,不再说话。 林凡娇听了,点点头,道:“看来江心的病情确实加重了。”林凡娇本来想说她怎么还没死,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忍。 诗翠看到自家小姐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便说道:“小姐早些休息吧,奴婢先出去了。” 林凡娇没说话,但是在诗翠转身要走的时候,却抓住诗翠的手。 “今晚你就在屋子陪我睡吧。”林凡娇淡淡的说道,但是若仔细听,便知那声音里面透着丝颤抖和害怕。 诗翠听到小姐这般吩咐自己,便道了声是就坐在了那个椅子上面。 林凡娇这才安心的睡下了。 接着的后半夜倒是安好。 兰沁宫内,卫紫瑶却和芽儿在说着话。 “小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芽儿问道。 “我还不困。”卫紫瑶瞥了一眼芽儿说道。 “小姐,你说凡贵人是不是中计了?”芽儿想了想问道。 “中计了呗。你没看她那样子,我一到华羽宫,她便也来了,这哪能那么凑巧的?看来诗翠那丫头给她说了。不过啊,差点吓死我,我还真怕江心当时当着我和林凡娇的面吃下那晚百合银耳汤呢?不过,我也不担心的。”卫紫瑶笑着说道。 “小姐为何不担心?”芽儿说着便为小姐端了一杯水过来。“小姐,喝些水。” 卫紫瑶接过水,抿了几口,这才觉得喉咙不是那么干了,便才慢悠悠的说道:“竟然林凡娇能来,她自然也不会让那碗百合银耳汤顺利的被江心喝下去的。” 卫紫瑶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眸看了看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芽儿,向她笑了笑。 其实,卫紫瑶那里是这样想的?卫紫瑶心想若真被江心当着自己和林凡娇的面喝下去,自然自己就是难逃其咎的人,而这时候林凡娇也会步步相逼,到了那时候,只得牺牲一个人了。 而那个人就是芽儿! 卫紫瑶早就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告诉了芽儿其一,并未说完全部的计划。而那部分未说的便是和芽儿有关的了。 如果江心当场喝下百合银耳汤之后气绝身亡,卫紫瑶倒是将一切责任推于芽儿身上,就说芽儿本来是为了报复徐韶慧将她的腿弄瘸的,却没想到被自己要来送了江心,害的江心不幸身亡了。 这个说法也是完美无缺的。而且芽儿的腿瘸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借用一下徐韶慧做个铺垫,没人相信也难! 可惜吗,谁知今儿得知那江心并无大碍,心里便有些担忧,不知江心是怎样发现那碗百合银耳汤有毒的?也不知道她会怀疑自己吗? 想到这里,卫紫瑶咬了咬嘴唇,几乎要将娇嫩欲滴的嘴唇咬出血来。眼神中倒是多了些嫉妒的韵味儿。应该是想到了徐韶慧的缘故吧。 芽儿看到了自家小姐的眼神,还是有些微微的担心。 云秀芝自从侍寝完之后,就一直偷着乐,心里的高兴就只差没站在皇宫中最高殿楚天殿之上大喊了。 这样子的心情,却是谁都可以料到的,只是没想到云秀芝竟然是如此的激动。这不现在在福慧宫里面,云秀芝正拉着香之不停的给她将皇上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结果说的香之都是一阵面红耳赤的。 不过,还好,虽然云秀芝这般激动不已的说着,但是最终还是累了,不到一会儿竟然就坐在床上睡着了。 香之看到小姐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扶小姐坐下后,便为小姐盖好被子,轻轻的走了出去。 真是一夜无眠心难测啊!这后 宫内的妃子们的心思真正是应了那句人心难测水难量。 可惜这皇宫内,却是没有一个安心的人能够酣然入睡的。 第一百零五章一切不简单 如今已经到了两妃面壁思过的第三天了,一切似乎依然如旧的继续着。 而此时的青龙才刚刚拿到了那个龙珠,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今儿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情,早朝很快便下了,楚辞突然一刻都不想呆在御轩殿里面,便来到了楚天殿。 昨晚上李德全问楚辞招来那个主子侍寝的时候,楚辞心里却是一阵的犹豫,脑海中现出了那张倔强的脸,于是,便悄悄去了福慧宫。 却一不小心听到了她的丫鬟絮絮叨叨的心绪,终于亲耳听到了她并非楚国传说中的那般胆小懦弱,不经世事。 她应该对于她二娘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楚辞这样想的时候,先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蓝色的眸子里面竟然又多了一丝对她的兴趣。 只是为何宰相都知道了那个叫做青龙的男孩看见了二夫人做的这些事情,为何不让青龙阻止呢?还要等到她中毒之后才说出来?而且她中的是什么毒?为何宰相又会有解药?怪不得从来没有听过宰相说起自己的二夫人,也一直以为他没有纳妾,原来他早就有二夫人这个妾了,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钟情的人,一心一意的人,呵呵,原来世间真没有什么真心真意的事儿啊。 楚辞想到这里还是叹了一口气。 不过,虽然如此,楚辞的心里还是对于自己一直追查的这个宰相又很多的好奇,不对,应该不是好奇,而是防备! 除了宰相,恐怕自己的心里对于皇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防备的。 甚至自己最亲的皇叔! 上次与皇叔的见面便早已经让楚辞心里起疑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自己这是去探他,便也要探个明白。 楚辞从皇叔的话里面已经听出了一些猫腻,可是还只是怀疑的地步。 其实,并不是楚辞不怀疑,只是面对皇叔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和养育,楚辞的心里还是非常感激的。 所谓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何况皇叔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疼爱,让早早失去父亲的楚辞,心里除了感激便只剩感激了。 可是,皇叔为何偏偏不得安分呢?楚辞心里恨恨的想道。 如今听到仙儿要去南鼎国,楚辞的心里自然不愿意她去的,如果皇叔真的对自己不忠心,仙儿便是一个最好的筹码,到时候也就不怕皇叔会做出什么有损楚国的事情了。 但后来听到仙儿说和三弟一起去,楚辞心里便微微的放下心来。 三弟,自己从小最疼爱的皇弟,对自己是绝对的忠心。 但是楚辞一想到最近皇弟对自己的眼神,心里还是黯了黯。不过,楚辞忽然又笑了,皇弟是不会生气的,自己小时候不是就抢过皇弟的许多东西吗?皇弟不是至今都没有抱怨过一句,既然如此,这次也应该是一样的。 不过,想了半天,三弟陪仙儿去南鼎国,皇叔一定不敢轻举妄动的。虽然三弟只是个王爷,但是只有自己和三弟知道,父皇当年去世前,给了自己和三弟一人一个令牌。 黑白双煞令牌。 自己拿了黑的那块,而三弟拿了白色的那块令牌。 父皇说,这两个令牌可以调动五国中各个地方暗藏的势力,如果两个令牌合二为一,便是楚国天下大乱的时刻了,这个时候,你们可一定要齐心协力,一起铲除那些分裂国家的人,一定不要兄弟反目成仇了!父皇特别强调了最后一句。 当时,两人皆是谨尊父命。 不过,虽然这两个令牌合起来可以调动所有的势力,但是,每一个令牌单独的也可以使用,只是所召集的人群不一样,武功也是有差别,而且那些人所持有的技巧也是千奇百怪。父皇如是说道。 当时,父皇还说,这黑白双煞就像那阴间的黑白无常一样,所发动的势力是绝无仅有的,因此,要自己和三弟谨慎使用,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乱用。 因此,楚辞听到仙儿要将楚瑄带上,心里便踏实了一些。 虽然自己也派将军卫寒殷去了楚国和南鼎国的边境处,可是,毕竟他只是镇守边境的。若再有个熟悉的人去,岂不是更好? 而这个人正是自己的三弟楚瑄。 三弟去南鼎国,美其名曰是陪仙儿游玩,可是也在另一方面是对仙儿的看管,而且,一有什么情况出现,三弟便可调动自己手里的势力,防止暴露事件出现。 这正是楚辞所要的。 外人面前,三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似乎对任何人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可是只有自己却忌惮三弟手里的那块白煞令牌。 幸亏三弟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若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自己早就将他杀了,留在现在岂不是养虎为患?楚辞想到这里,眼神中竟然似魔鬼般绽放出一种异常明亮的蓝色,妖冶而诡异的飘动着。 不过,还好,三弟不是这样的人。眼神中瞬间便暗了下来,渐渐的恢复了那一抹深幽的蓝色,狭长的眼睛似乎是眯了眯,便轻轻的闭上。 可是,楚辞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三弟似乎对于徐韶慧还是不死心,若真如此,还得在他去南鼎国之前先和他说清有些事情为妙。 话又说回来,楚辞自昨晚上便一直闷闷不乐了,这不,现在楚辞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这张纸,便又眉头紧皱了。 似乎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些讨厌,为何写出这个东西? 但是,看着皇帝的新装这五个歪歪曲曲的毛笔字,楚辞还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这个女人到底学过写字没?不但字写的这么难看的,竟然还有错的,难道宰相没给自己的女儿请过先生吗? 这个宰相啊,自己知道那么多,为何就不好好的教教自己的女儿。 其实,只是徐韶慧不会写毛笔字,便歪歪的写了这么多。但是,字却也不是错的,只因徐韶慧写的是现代的简体字,比起古代的繁体字来,让人看了自然会认为是错字了。 楚辞拿起桌子上放的这张纸看道:“……,那两个骗子说,只是继续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这衣服,……,这个皇帝有些悲哀,但是还是骄傲的走着,似乎只有他看见了自己华丽无比的新装,可是,小孩还是说出了实话,皇帝真的没有穿任何衣服。……。” 楚辞越看眼神越冷,心里却似乎对于这个故事有些排斥。一生气,便狠狠的将纸揉成一个团,扔到了地上。 李德全看到皇上发怒了,便赶紧捡起那个纸团准备扔了去。谁知,还未走出去,楚辞便怒道:“谁让你捡了?” 李德全走了一半,突然听到皇上这么问自己,便吓得跪了下来,道:“奴才看皇上扔了这个东西,知是它惹怒了皇上,便准备扔了它,让皇上眼不见心为净。” “把它放在桌子上。” 李德全心里有些纳闷,皇上今儿好奇怪,明明不喜欢这个东西,还要收回去,但是,想归想,李德全也不敢忤逆了皇上的命令,便赶紧起来,将这个纸团放在了皇上的面前的桌子上。 楚辞此时有些饿了,但是却不想吃什么饭,便想起了那个牡丹雨花糕。 “去让凡贵人给朕再做些牡丹雨花糕送过来。” “是,皇上。” 李德全正准备走的时候,却想到了一件事情,还是决定问问最好。 “皇上,容老奴问问,凡贵人做好牡丹雨花糕之后,请她进入楚天殿吗?” 李德全问的时候,还是抬头看了看楚辞。 只见楚辞略微怔了怔,很快的便点了点头,道:“进来。”说完,便又拿起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团重新看了起来。 李德全见状,便不敢打扰皇上,赶紧离开了楚天殿。 李德全万万没想到在众多新进的秀女中,林凡娇竟然是第一个进入楚天殿的妃嫔。 当时,李德全最看好的便是宰相的女儿徐韶慧和将军的女儿卫紫瑶了,谁知,这徐韶慧倒是封了慧嫔,可是却也没得皇上几次宠幸,倒是那林凡娇心计颇深,竟然屡屡获得恩宠。 虽说她只是被宠幸了一次,再无见到皇上的机会,可是竟然用牡丹雨花糕抓住了皇上的胃口,却也得到了作为妃子的荣幸。 那便是进入楚天殿! 楚天殿,非皇帝宠爱的妃子是不得入内的,而今,让一个小小的贵人进来,便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了。 李德全来到涵飞宫的时候,林凡娇才刚刚起来,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眼睛周围竟然有了一圈浅浅的黑眼圈。 此时诗翠正在用一些粉打算遮遮。 这时,李德全已经走了进来。 “凡贵人在吗?”李德全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比以前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了。 林凡娇听声音便知是那李公公,心中纳闷,不知现在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便让诗翠停止化妆,顶着素面朝天的容颜出来见李德全。 “李公公有什么事情吗?”林凡娇问道。 李德全看到林凡娇未化妆的娇美容颜,心想,以前还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回凡贵人,皇上现在想吃牡丹雨花糕了,请贵人做些随老奴去楚天殿。” “什么?楚天殿?”林凡娇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李德全低头哈腰的说道。 林凡娇听到李德全的一阵 txt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25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全的一阵肯定之后,心里竟然竟然欣喜若狂。便赶紧回道:“请公公先做着,我收拾好,便为皇上做一些出来。” “那主子快些,皇上在楚天殿还等着呢。”李德全说着,便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 第一百零六章女人的手段 林凡娇很快的便开始收拾了,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只是林凡娇竟然没想到皇上会让自己去楚天殿。 林凡娇要的只是皇上可以随时召见自己,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今儿皇上让自己过去,那便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细细的眉毛,一点便成黛。可是黑黑的眼袋让林凡娇不得不用蜜拌了些凤胭,轻轻的涂在了眼睛周围。顿时,整个人便明亮了起来。 林凡娇看了看镜子里面的模样儿,满意的笑了笑。 这时候该梳头了。 林凡娇觉得皇上刚刚下了朝,朝事一定压的皇上心里不怎么轻松,便打算梳一个比较活泼轻松些的发髻。 只见林凡娇让诗翠将刘海那里做成了月牙形的弯状,然后让诗翠在右边绾了一个漂亮的环,然后将剩下的头发在后面用簪子碧绿色的簪子插着,便好了。整个发髻简单毫无装饰,却让林凡娇俏皮中略显妩媚,妩媚中却又夹杂了林凡娇本身的娇美。看到自己这么成功的打扮,林凡娇也不由得得意起来。 心想,今天一定要将皇上拿下! 这才又拿了些上次剩余的牡丹花瓣,然后亲自去了御膳房做了几块牡丹雨花糕,这才作罢。 李德全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准备让丫环催促的时候,林凡娇已经回来了。 “哎呀,我说凡贵人啊,这都这么一大会儿了,不知主子做好了吗?”李德全着急的问道。 “李公公,好了,咱们这就走吧。”林凡娇娇笑道。 诗翠端有放着牡丹雨花糕的盘子,和李德全随着林凡娇来到了楚天殿。 到了拱桥边的时候,李德全便对诗翠说道:“你先回去,过会儿我会将凡贵人送回去的,这里不得你们这些低等的丫环入内。” 李德全说着便接过了诗翠手里的盘子。 林凡娇听到李德全说诗翠是低等丫鬟的时候,颦了颦眉毛,有些不悦。 “好了,你下去吧。”林凡娇对诗翠说道。本来林凡娇还想说你看李公公都说了这低等丫环不得入内,我怎敢让你随我一起去呢,但是最终,林凡娇嘴唇动了动,硬忍着没有说出来。现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得罪李德全,否则对自己以后是绝无好处的。 林凡娇说着还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李德全,目光狠厉。不过,李德全并未看见林凡娇的这个眼神,只是看着诗翠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的说这里那是你们这个奴婢能进的? 林凡娇心中冷冷的笑道,也不看看你自己,说白了你真不不过是皇上跟前的一条见人会摇尾巴的狗,等我以后当上了皇后再好好的收拾你。 “李公公,咱们走吧。”林凡娇立刻换了一种巧笑嫣然的表情道。 “主子随我来。”李德全说着便走到了前面,为林凡娇带路。 其实,李德全走在前面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有关安全的问题。 这个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桥,若主子走在前面,突然塌了怎么办?所以啊,只得他这做奴才的先在前面探路了。 过了桥在走几步便到了楚天殿的门口了。 林凡娇的心情和在拱桥那面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个楚天殿的大门面前,这种威严的感觉还是让林凡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贵人,这个盘子你端着吧,皇上让贵人拿过去的。”李德全说着便将盘子递给了林凡娇。 林凡娇并未说话,只是接了过来。 “贵人,进来吧。”李德全推开了门,站在门口请林凡娇先进。 林凡娇轻移莲步,走了进去。 白色的大理石,却夹杂着一些黄|色,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让整个大殿有种温暖的却庄严的感觉。 林凡娇虽然看着四周,但是还是不忘搜寻皇帝的身影。 只见楚辞坐于凳子上,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李德全本不想打扰皇上,怎奈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皇上说话,最终还是决定上前说道。 “皇上,凡贵人将牡丹雨花糕带过来了。” 楚辞经李德全这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顺手收起了手里的那张纸,便说道:“拿过来让朕尝尝。” 林凡娇福了福身子,便上前将牡丹雨花糕的盘子放于桌子上。 “这是臣妾做的,请皇上尝尝。”林凡娇说着便拿了一块出来递给了楚辞。 “朕确实饿了,这会儿也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李德全听到这句话,便赶紧说:“皇上,要不奴才命人给您准备饭食去?” “不用了,朕现在不饿,先吃些这个牡丹雨花糕再说。” “是,皇上。”李德全听到皇上这样说,只得站在了旁边。 “你来陪朕一起吃吃。”楚辞说着,便招了林凡娇说道。 “是,皇上。” 李德全见状,赶紧端了把椅子放在楚辞的旁边。 林凡娇坐下之后,两人便一起吃起了牡丹雨花糕。 气氛有些尴尬。 楚辞似乎只是吃着,并未说什么话。 林凡娇本来今儿就精心打扮了一番,如今碰到皇上招自己来楚天殿,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便笑着道:“皇上,要不要出去转转?” 其实,自从林凡娇进来之后,楚辞并未正眼瞧过她,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瞧倒是不打紧,只是今儿的林凡娇的发髻格外的别致,让楚辞忍不住便摸了摸。 “你今儿这发型倒是很合朕的心意。本来啊,朕心里倒是有些烦,可是现在看到了你这么别致的发髻,让朕的心情忍不住好了起来。” 楚辞说着,便咬了一口牡丹雨花糕,接着又道:“你真是有心了。” 这样的发髻,料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夸赞几句,但是被皇上夸奖可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林凡娇听了赶紧站起身子道:“多谢皇帝夸赞。” 楚辞看着面前娇美动人,却不失妩媚的林凡娇,心性大好,道:“小李子,去给温泉周围点上熏香,朕要和爱妃来个鸳鸯浴。” 李德全心想皇上最近不知怎么了?晚上不招侍寝的人,白天竟然洗鸳鸯浴,这作为奴才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照办。只是没想到这个凡贵人倒是挺有有手段的,一个发髻竟然都让皇上龙xg大发了。 很快的,李德全告知皇上一切准备就绪了。 楚辞便牵起林凡娇柔若无骨的小手儿,一起来到了楚天殿位于地下的温泉室内。 在楼梯口处,还有一个门,打开门,楚辞带着林凡娇走了下去。 温泉室内,水汽腾腾,夹杂着一股的熏香味儿,林凡娇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真香! 熏香里面竟然有种清甜的味儿,似乎就像三月百花齐艳时那种花香里面混合着蜂蜜的味道,沁入身体的每一处,然后在里面慢慢的游荡,渐渐的尘埃落定到每处肌肤里。 里面没有任何奴才,李德全拿来了需要用的一切东西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林凡娇竟然有一些恍惚,倒是楚辞拉起她的手,来到了温泉边上。 一切似乎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脱衣,下水,泡温泉。 接触道暖暖的水,林凡娇第一次体会到这么舒服的感觉,惬意传遍全身。 林凡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覆上了林凡娇的ru房,接着楚辞便触碰了一下那个樱桃似地一点红,一阵微麻便传遍林凡娇的全身,让林凡娇颤抖的时候,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楚辞听到这个声音,似乎就像召唤,立即全身紧绷了起来,游近林凡娇,准备抱住她。 可是,林凡娇这次却并不服从楚辞,而是忽然向下游了起来,似鱼儿般活灵活现的在水中游弋起来。 楚辞扑了个空,竟然不生气,反而看到她这样子笑了。冷峻的脸上,浮现的这丝笑容,几乎让整个温泉室都暖了起来。 “皇上,过来啊,过来抓臣妾啊。”林凡娇挑衅的说道,顺便撩起一片水珠溅向楚辞。 “你等着,看朕怎么收拾你?”楚辞此时已经沉浸在这个ji情而y靡的气氛中,似乎根本就记不起他刚才是多么的烦躁和不安。 林凡娇美目巧兮,大声说道:“来呀来呀,皇上快点过来呀。”灵活的身体欢快的游来游去,似鱼儿般敏捷。 楚辞停了下来,看到林凡娇游到一个角落里的时候,便鼓足了劲儿,一下就窜了过去。 迅速的抱住了林凡娇柔软的身躯,而林凡娇瞬间脸就红了起来。 可是这在此时的楚辞眼中根本就是一个,让楚辞忍不住便对准那两瓣殷桃小嘴咬了下去。 似乎只有这样子才可以发泄内心的那种苦闷。 林凡娇吃痛了一声,但是楚辞似乎上了瘾,并不打算放开她,紧接着便滑向下面,一只手抓住林凡娇的肩膀,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嘴却对准了林凡娇的那隆起的一点红咬了上去。 这时的林凡娇经过了这么久的前奏,似乎也有些反应了,竟然抖动了身子,尽力将身子紧挨着楚辞的嘴唇。 这时,楚辞便也笑了,似乎有些不屑的笑。 他很快的一个tg入,只见水中只有波光粼粼,一圈一圈的涟漪从两人的身旁散了开来。 林凡娇今日的表现竟然完全符合楚辞的心意。 林凡娇知道女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温顺可人,却要在床上千媚百马蚤。 而林凡娇此时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女人。 她知道皇上需要的是什么。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如此诱人的,他是抗拒不了的,至少此时是不能。 因为,当男人一旦下半身思考的时候,上半身便停止了运作,他只需要的是身体上的享受,而不是思想上的融合。 因为,皇上是没有感情的,而她自然也不是为了皇上的感情,她需要的是权力,是无上至尊的感觉,是被众人膜拜的感觉。似乎只有这样子,才是她内心最渴望的。 小时候受多了各位姨娘的打骂和屈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己为何不去使劲的,努力的,哪怕头破血流的爬呢? 林凡娇想到这里脸上便有了一种幽灵般恐怖而扭曲的表情,心里的那种恶毒透过眼神犀利而清楚的表现了出来。 可惜,此时,诺大的楚天殿里面,只有楚辞和林凡娇两个人,何况楚辞正在兴头上,哪里会看到林凡娇的这种表情? 或许,这次的这个机会,对于林凡娇是一个大的转机,若抓住了,便荣华富贵步步涨;若是一不留心失去了,只得节节败退无人闻了。 聪明如林凡娇,怎会轻易地放弃这个荣升后位的机会呢? 是的,女人的手段不只是这么一点。 如果一个女人凭借床上的功夫赢得了皇上,那只是一时的,而林凡娇需要的是一生一世的俯瞰众生,而非这一时,更不是昙花一现的悲剧景象。 林凡娇多的是聪明和心计。 当楚辞最后一下停止的时候,便趴在了林凡娇柔美的躯体上,再也不想挪动身体。 林凡娇玩味的把玩着楚辞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而楚辞的此时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久久不能平静。 楚辞和不同的女人上过床,激昂的,平淡的,无味的,枯燥的,唯独和林凡娇是刺激的,新鲜的感觉。 而和徐韶慧……。楚辞仔细的想了想,却只有一个词冒了出来,那便是压抑的! 不但压抑,甚至有种让楚辞透不过起来悲伤。更可恨的是,楚辞只见了徐韶慧两次身子,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她,只是第一次硬忍着,而第二次却是真的真真切切的拥有了她,但是,竟然没有了以往那种期待的感觉。 “皇上在想什么呢?”林凡娇柔柔的声音问道,说着,还调皮的刮了一下楚辞高挺的鼻子。 楚辞一下子抓住了林凡娇柔软的小手,道:“好了,穿上衣服吧。” 说着,竟然不顾及林凡娇瞬间失落的表情,起身就拿起了一件衣服穿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便是皇帝,前一刻还温柔似水,后一刻便冷若冰霜了。 林凡娇咬了咬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等着吧,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林凡娇冷冷的想着,眼神中刹那间冷意翩飞,表情似乎变得极为的诡异起来。 李德全站在外面问道:“凡贵人穿好衣服了吗?” “公公再等等。”林凡娇说着,便用手使劲的在水中甩了甩,大片的水珠便溅了起来。 紧接着,林凡娇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皇上呢?” “回贵人,皇上去了御轩殿。” “恩。” “这是皇上赐的玉辇襄酒,请贵人喝下。” “不喝了。” “皇上说了,务必请贵人喝下,这是暖身补血的好酒。” “既然如此,喝了便是。”林凡娇接过酒杯,一口气便喝完了。 “娘娘真是好酒量。皇上也说了,让奴才送娘娘回去,免得娘娘走错了路。”李德全说道。 “那走吧。”林凡娇似乎并不介意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只是下身还是隐隐有些疼痛罢了,这只能让林凡娇迈着小步慢悠悠的走着。 到了外面,这才发现还有一顶小轿,心里这才对皇上有些好感了。 第一百零七章心计错思量难 坐上轿子,林凡娇便很快的回到了涵飞宫。 只是坐轿途中,林凡娇偶尔的撩开那深绿色细丝纹轿帘的时候,刚巧看到了香之端着东西正要从旁边经过。 忽而看到轿子里面的林凡娇,香之怔了怔,很快便反应过来,躬身站在了一旁。而林凡娇在香之低头前的一瞬间仿佛无意一般,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嘴畔勾勒出一抹张扬的弧度。 香之看到林凡娇的这个笑容,心里自是有些不舒服,不知今儿这个凡贵人去了那里,竟然如此的趾高气昂。香之想的时候,却瞟见了李公公正跟在轿子旁边,心中便知几分,这才待轿子走远了,赶紧回到了福慧宫里面。 见到自家小姐,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放下,便赶紧说道:“小姐,奴婢刚才看到凡贵人坐着轿子回宫了。” “那又如何?”正在闲来无事的云秀芝手里正拿了一件雪白色的纱绸,思量着在什么地方绣些花儿。因此,对于香之的话并未在意。 “可是,小姐,李公公跟在轿子旁边啊。”香之急急的回道。 云秀芝正准备在右上方下针的手,停在了半空,心里的却是五味繁杂。 林凡娇坐在轿子里面,李公公跟在旁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召见林凡娇了?只能是这一种情况,可是皇上这么早召见林凡娇干什么?昨晚上又没有听说皇上召见侍寝的人,如今李公公却随着林凡娇回宫,难道真的是皇上召见她了!这是唯一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以林凡娇的手段,上次能够从自己的手里抢走头次侍寝的机会,这点小事恐怕也难不倒她吧。 想到这里,云秀芝的狠狠的捏着手里的针,使劲的戳了下去,但是由于用力过猛,竟然让针尾戳到了手心里面,瞬间几滴鲜血便掉到了那块雪白色的纱绸上,蔓延开来,竟然成了梅花的形状,倒煞是好看,可是在香之的眼里却是触目惊心。 “小姐,你的手……。”香之说着,很快便放下了为小姐端来的饭菜,急忙找来纱布为小姐缠住了手心。 而云秀芝似乎感觉不到那种细微的疼痛,只是对于林凡娇的厉害有些始料不及。不过,现在还不能具体的知道林凡娇今儿到底干什么去之前,还是先保守些,静观其变。 云秀芝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手上的纱布,这才感觉到那细小的针孔所带来疼痛了。 待云秀芝低头看到自己正准备绣的雪白色的纱绸上那块血迹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暗恼自己的不小心了。这块雪白色的纱绸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而且这个料子是云秀芝专门派丫鬟从尚勤舍要过来了的,还是乐蓉姑姑亲自送了过来。不过云秀芝当时自然少不了打赏一些银两的。 如今这个雪白色的纱绸被自己溅了血迹,竟然就这样白花花的浪费了。 云秀芝便准备让香之扔了它,可是就在给香之的一瞬间,看到血迹的形状,突然地灵光一闪,便收回了手,细细的琢磨起来。 这块血迹的形状神似梅花,不是刚刚好吗?想到这里,云秀芝便似乎下定了决心,着手准备起来,可是看到自己的手,便停了停,还是待下午伤口愈合些,再让香之从乐蓉姑姑那里要些来,慢慢绣之。 想到这里,云秀芝反而轻松了许多,便坐下来开始吃午饭了。 而林凡娇到了自己的住处后,便将全身上下都收拾了 很快便到了下午,兰妃和芳妃的面壁思过也在酉时的时候结束了。 芳妃已经饿的几乎昏厥过去,还好月娥早就准备好了八宝粥,这才给芳妃喂了一些,算是缓解了芳妃虚弱的身子。芳妃这几天虽说受的面壁思过,可是却不停的受到了惊吓,精神便有些恍惚了。 月娥给主子喂八宝粥的时候,这才看到主子伸出的手,便急了,主子手背上还有一些淤青,这是哪来的? 月娥本想问问主子,但是看到主子精神不好,坐在床上都不停的想要倒下去,便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芳妃吃了几口,便吐了出来,接着吐出看了许多的酸水,紧接着便晕了过去,月娥急了,就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而自己赶紧找来热毛巾给主子放在额头上。 待太医过来的时候,芳妃还没有醒来。于是,太医便诊了脉,开了些药,叮嘱月娥好生照料芳妃。 这四下看了看,便靠近月娥悄悄说芳妃这是受了惊吓需要休息几天。 月娥听到惊吓两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主子好好的面壁思过,哪来惊吓?但是还是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道:“你们下去吧,这里我来照料娘娘。” 待她们完全走出去之后,月娥才对何太医说道:“娘娘的病情你也知道,算你是个明白人,没有当着那些奴才们的面说出了娘娘的病情,你也是个明白人,别人若问了娘娘是什么病,你该怎么说应该知道吧?”月娥说着,便瞥了一眼有些微微颤抖的何太医。 “月娥姑姑说的倒是,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姑姑就请放心了。”何太医说着便将方子给了月娥,就告辞了。 月娥看着何太医远去的身影,心想幸亏不是那个倔强的老头儿张太医,还好这个何太医虽然不是良医,但也医术不错,就是很会趋炎附势,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比起张太医来,在太医院里面的位子更高些。 月娥派人拿了药方上的药很快的便熬了,月娥这才喂给依然昏迷的主子,结果不到晚上,芳妃便醒了过来,精神也比下午好了很多。 月娥此时正在旁边迷迷糊糊的打盹儿,猛的一个盹儿便将月娥一下子给吓醒了。这才看到芳妃正努力坐起来,就赶紧扶了起来。 “娘娘,你醒了。”月娥高兴的说道。 将芳妃扶好之后,就去端了一杯清水过来。 “娘娘喝些水。”说着便将水放到了芳妃的嘴边,谁知,芳妃竟然一口气将那满满的一杯水喝完了。 芳妃这才感觉到喉咙滋润了许多。 月娥放下杯子后,走到芳妃的面前道:“娘娘的手怎么了?” 芳妃抬起自己的手,看到手背上依然没有消下去的淤青,道:“这个没什么,我不小心碰到墙上的。”芳妃如此说自然是不想让月娥知道自己由于害怕而受到了什么惊吓,做出了这个有损自己身体的事情。 月娥听了主子的话,便信以为真,但是还是将下午何太医看病的事情说了一遍,芳妃听后,便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个何太医倒是懂事儿,明早上你拿些银两给他,就说是我打赏的。” “是,娘娘。” “对了,我没在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月娥想了想便道:“回主子,倒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是福慧宫的那两位主子,慧嫔生了病,皇上下旨不得进入她的房内;还有云常在主子面壁思过的第二天晚上便侍寝了。至于江答应,听说病情加重了。” “什么?你说那徐韶慧竟然成了慧嫔?还有那个区区从八品的更衣如今也是答应了”芳妃有些恼怒的问道,表情中却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的,娘娘,这都是娘娘面壁思过的三天内发生的事情。”月娥低头呐呐的说道。 芳妃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眼神中露出一抹狠毒,似乎这些人都是该千刀万剐的恶人。 “好了,你去休息吧。”芳妃摆了摆手,便对着月娥说道。 月娥轻声告退了。 芳妃自打听到这么多无法消化的事情后,便睡意全无了。 自己本想借助游园赏花嫁祸于徐韶慧,没想到竟然让她得了好,甚至在皇上面前卖了乖,而且皇上还封了她为正五品的慧嫔。这对自己来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皇上不但让自己面壁思过,还减了自己的俸禄,甚至对自己的好感也可能随之降低。这该如何是好呢?芳妃想到这里,心里乱成一团麻,竟完全没了主意。 哦,对了,还有那个江心,没死成,倒是升阶了。这让芳妃的心里更是一阵怒火直冲。 看来,这次进宫的这几个秀女很难对付,自己得想个万全之策,免得她们阻了自己登上后位的路。 芳妃想到这里,眼神中竟然又出现了刚刚那种狠绝犀利的目光,让人冷不丁的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皇上虽说如此对待自己,可是闵洛兰也好不到那里去。还不是照样和自己一起面壁思过了,估计她现在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寝食难安吧。哈哈哈哈,看来以后她除了对付自己之外,这其他的人也是不可小觑的。芳妃想到兰妃的时候,却又想到了那只黑猫。 上次为了将徐韶慧扳倒,竟然忘了那只黑猫了。那么宽敞的御花园里面,哪里会突然跑来的一直黑猫?而且在众多妃子里面偏偏只冲着自己扑过来?这扑的地方竟然还是自己的脸颊!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是不是那只猫有问题?芳妃想到这里,便开始觉得整件事情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是:用心计般般错,要思量步步难。真相似浮云抓不住,却也藏不了。 想到这里,芳妃便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深黝的天空中,,一轮弯月依然萧索的高挂天上,洒下一地的清辉。 第一百零八章一不小心惹麻烦 比起芳妃,兰妃倒是自在了很多。 兰妃这几天面壁思过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将徐韶慧置于死地? 如果是以前的兰妃,面对当时在教义馆里面的徐韶慧,兰妃一定会让张忠吉将她杀了的;可是现在,兰妃却改变了主意,兰妃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那便是暂时留着徐韶慧的小命儿,让她和芳妃去斗,自己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便行了。 可是如今最主要的问题便是徐韶慧压根儿就不想和任何人争宠。刚刚就听自己的贴身丫鬟又竹说自己面壁思过的第一个晚上,皇上竟然在御轩殿内宠幸了徐韶慧,而且第二天便将她封了一个正五品的慧嫔,这让兰妃心里很不高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厉害,得了皇上的心思,还让堂堂一个楚国的皇帝在大臣们上朝的地方宠幸了一个妃子,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其实,兰妃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打破了醋坛子的女人,为了一个对自己并不爱的男人争风吃醋。她似乎在这个时候,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了何事而来楚国的了? 兰妃想到这里,哀怨的眼神像一个冷宫中的怨妇一样,竟然让人看不到一丝以前那个淡如菊的兰妃了。此时的兰妃,是哀怨的。一种从心灵深处迸发出的哀怨,透过她的身体,透过她的眼神,透过她的每一个细胞,甚至一个思想,将这种哀怨发挥到了极致,让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随之哀怨起来,甚至连外面清辉的弯月都有种悲悲戚戚的感觉了。 或许,兰妃以前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但是自从见到了徐韶慧之后,这种哀怨的心情竟然竟然不由自主的与日俱增,特别是听到又竹说皇上在御轩殿宠幸了徐韶慧之后,心里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皇上?兰妃对脑海中冒出的这个想法感到无比的痛苦。自己怎么能够这样子呢?这是万万不可发生的事情。兰妃或许太高估自己对于感情的控制了,以后的日子里面,兰妃并未想到,自己其实正在一步一步的沦陷于皇上的怀抱之中,没了理智的踪影。 如今,面对这么多的妃子,兰妃自然得防备着,而第一个便是徐韶慧了。 其余的人倒是并无多大的影响,至于江心,也就是几天的事情,皇上过一阵便会忘了她,并不用自己担心。 卫紫瑶这个女人,看起来傻傻的,鲁莽冲动,但是做起事情来倒还是不赖,特别是她的父亲是将军,这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帮助,若以后收拢了她的父亲,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便成功了一半,也正因为此,兰妃才一直将卫紫瑶摆在所有的妃嫔之前了。而且这个卫紫瑶对于徐韶慧倒是恨之入骨的样子,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以前结过仇,若真如此,利用卫紫瑶对付徐韶慧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而且两人的势力旗鼓相当。 论起宰相的足智多谋,将军的英勇神武也是不容忽视的。而且两人是楚国最厉害的顶梁柱,一旦一方出了事情,对于楚国都是一种损失,而两人都只有一女,却都同时进宫为妃,依如今两人的品位高低来看,如果卫紫瑶再不被皇上重视的话,就会让大将军卫寒殷有种寒心的感觉,而且,那大将军本身就对宰相颇有微词,如果继续下去,就会导致两人的隔膜越来越大了。 不过,还有一个好方法便是从卫紫瑶和徐韶慧的身上入手,挑拨离间。 两人的不和直接会影响到宰相和将军的不和,这边加快了楚国内部的矛盾,对于实施自己的计划是完美的一击。想到这里,兰妃竟然完全从刚才哀怨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为自己这个绝世的计划差点拍手叫好了。 想到这里,兰妃的心变放了下来,渐渐的进入了梦想。 夜,依然如梦如幻如痴如碎般吞噬着这个阴暗的皇宫。 此时,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那便是云秀芝了。 云秀芝自从今儿听到林凡娇的事情之后,心里便一直不踏实,直觉皇上肯定是宠幸了她。但是还是心里有些变态的想着,皇上是不是给打了她或者惩罚了她,以至于她无脸见人,皇上便安排了轿子送她回来。 不过,云秀芝还是否决了后面一种。虽说心里对于这个女人有种鄙视,但是最多的还是有种深深的憎恨,那种憎恨是由内而外慢慢的散发出来的,先经过了自己的心脏,然后从心脏里面散发到各个细胞里,毛孔里,头发里,然后从自己的眼睛中爆发,让自己的大脑情不自禁的享受着这种变态的鄙视。 是的,变态的鄙视。 可能是那次林凡娇对于自己伤害的太厉害,自从气急攻心之后,云秀芝的脑海里面总是忍不住会产生将林凡娇碎尸万段的血腥景象。 但是,想归想,云秀芝还得感谢林凡娇让自己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弱肉强食的皇宫是如何的变化莫测。 就像自己,前一刻还沉浸在侍寝的激动中;后一刻便遭受着急火攻心的痛苦。因此,因此,对于林凡娇,云秀芝是绝对不会原谅她,就算那种想法已经几乎成为发霉的变态,都不可以忘记。 云秀芝狠狠的将这一针剜了过去。看着手中已经完成了一半的梅花,云秀芝的心里暂且才舒缓了一些。 今儿晌午,本打算再次从乐蓉姑姑那里要些雪白色的纱绸的,可是,发现手里的这块还可以完美改造,便也作罢了。‘ 这不,现在都已经深夜了,云秀芝还在这里顺着血迹染成的梅花样子在绣着。 本来也不是这么急的,但是对于云秀芝来说,今儿下午兰妃娘娘就面壁思过结束了,明儿过去是要请安的,顺便将这块绣有梅花的雪白色的纱绸送给娘娘,岂不是美哉?到时候兰妃娘娘肯定会夸奖自己是有心的。 想到这里,云秀芝便加快了手下的动作,认真的绣了起来。 卫紫瑶打从云秀芝侍寝之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想自己一个身份高贵的将军的女儿,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侍过寝,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了?卫紫瑶心里的嫉妒竟然开始像食心虫般慢慢的咀嚼这卫紫瑶弱小的心灵,让卫紫瑶忍不住想要发狂起来。 这种嫉妒几乎要将卫紫瑶的心腐蚀掉,让卫紫瑶忍不住轻咬下唇,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来。 原来一个女人的嫉妒真的很可怕,可怕到竟然可以因此而显出痛苦来。卫紫瑶对于兰妃的愚忠只有她最清楚,这只是一个台阶,傍得了兰妃的门槛,便少花费很多时间去努力的向上爬,就算没有林凡娇的心计,没有徐韶慧的淡然,没有云秀芝的手段,自己还是可以借助兰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今,皇上对于徐韶慧的倒是恩准的很,林凡娇现在在皇上的眼里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女人,接着云秀芝的还侍了寝,这些中的任何一件事情对于自己都是一种敲击,自己只有一不留神,就会落入她们之后。而在这个皇宫里面,自己是将军女儿这个身份只有在兰妃娘娘的眼里才是有用的,其余的,皆是一无是处,就连在那个低贱的小妾生出的林凡娇眼里都是毫无用处的。‘ 想到这里,卫紫瑶却有些懊恼了。何苦紧紧的逼着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后位而已。 这月夜,每个人都是挖空心思的想着一切办法应对着宫中随时可能出现的不测。 第二日,天不亮,待每个人请安结束后,芳妃便领了月娥准备到福慧宫瞧瞧徐韶慧到底得了什么病?何以让皇上都出了圣旨来阻挠? 而云秀芝也未两位娘娘请安结束后,本想给兰妃送了绣有梅花的纱绸,谁知竟然给忘带了,便只得自己回来再去一趟。 偏不巧,云秀芝和香之快走到福慧宫大门口的时候,香之便想看看自家小姐绣的梅花,就打开了匣子,取了出来。 而云秀芝看着香之,只是笑了笑,便摇了摇头。 就在前面走着。 结果和正拿着纱绸仔细端详的香之刚一出门,便一眼看到芳妃娘娘。 惊得云秀芝赶紧福了福身子,道:“芳妃娘娘怎么过来了?” 香之听到芳妃娘娘,吓得手一抖,匣子随着纱绸一起掉到了地上。 而香之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娘娘请安。” “这是什么?”芳妃并不看向香之,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块纱绸。 香之见芳妃问,却不敢吱声,只是看着自家小姐。 云秀芝没想到会在半路上碰到芳妃,还偏偏让她看见了这块梅花纱绸,心里就有些后悔刚才让香之打开匣子了。 “这是臣妾准备送给……,”云秀芝说了一半,心里便开始思考起来,这当着芳妃娘娘的面说送给兰妃娘娘,岂不是没事找骂吗?想到这里,便接着道:“送给娘娘您的礼物。” “奥?可是真的?” “是真的。” 芳妃听到这句话,便点了点头,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纱绸上栩栩如生的梅花,便道:“可是我觉得这个似乎更适合兰妃。”芳妃抬眸巧笑,对云秀芝悠悠然的说道。 “回娘娘,这个就是臣妾送给您的礼物。”云秀芝强调道。 只是一个不小心便让云秀芝惹上了芳妃这个麻烦,后面便演绎出一段勾心斗角来。 第一百零九章芳妃的旧疾 “恩,还算你有心。”芳妃抬眸看了一眼云秀芝,低头又瞧了瞧手里的梅花纱绸,道:“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云秀芝听到芳妃的问话,心想这本来是送给兰妃的,配上兰妃的气质,倒是有种菊花淡淡扑鼻的感觉。可是,如今芳妃要了,自己这不送也不行,只有这一块,送了芳妃娘娘那兰妃娘娘就没有了。饶是这个纱绸再不好,可是芳妃娘娘既然都开金口了,自己敢说是送给兰妃娘娘的吗? 当然不敢!云秀芝心里想着,便开了口,幽幽的说道:“娘娘,这如今已是四月了,再过不久,便进入夏季了。到时候炎炎夏日,若再用以前那种绵绸的手帕擦汗,倒是极不舒服,这块纱绸是臣妾专门从尚勤舍乐蓉姑姑那里要来的,这种纱绸在夏天使用极为吸汗,如今就是为了给娘娘送这快梅花纱绸才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娘娘。”云秀芝说着,眼神扑扇的闪了两下,声音中有种巧克力味的光滑,透过风吹,似乎有种勺子搅拌的声音,让人听了感到浓浓的顺畅。 而芳妃本来站在云秀芝面前的,看到云秀芝满含笑意的眼眸,又听到她极为自然地说出了这番无可挑剔的话,心里便也没了顾虑,就悠然的开口,缓缓的说道:“既然云常在都这样说了,那我便收下了。”芳妃说着便将那块梅花纱绸的手帕放到了盘子里面,月娥上前一步,便从香之手里接过盘子,又后退了一下,这才安静的站在那里。 “只是不知道云常在为何刚刚给我请安的时候不拿过来呢?”芳妃一只手拨弄着另一只手上长长的镶金琉璃的指套,一边随意的说道。只是说的时候,眼神瞥了云秀芝一眼,似乎有些许的不确定。 云秀芝心中自知芳妃定会问道此话,早已有了想好的应付之策,便低下头,看着地面上那些脆生生得小草儿,几乎都能闻见香草的清香的味道,听到小草儿使劲生长的声音,这才嘴角上扬了起来,平静的回道:“臣妾本是请安的时候给娘娘的,谁知从袖子里面取得时候,却早已不见了纱绸,臣妾心急,便请完安之后,回到了福慧宫,却发觉忘在了屋子里,这才打算拿来准备送于娘娘的,谁知在这里碰见了娘娘,只是不知娘娘这么早到福慧宫有事情吗?”云秀芝说完,便抬起头,笑颜绽放,定睛看着芳妃。 芳妃被云秀芝这样一瞧,心里一怔,继而笑了起来,“云常在倒真的,这个纱绸让奴才拿过来便好了,何必亲自给我送来呢?今儿请安的时候不见慧嫔,听说她病了,我过来看看,只是听说皇上不准进入慧嫔的房间,可不知是真是假?”芳妃说的时候,瞧了瞧云秀芝,眼神中有些不确定,只待云秀芝给个答案。 “芳妃娘娘,臣妾看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这次下的不是圣旨,而是命李公公传的口谕,而且慧嫔的丫头在门外看守的,臣妾昨儿去都没进去,害的臣妾白跑了一趟,吃了闭门羹不说,心里倒也来了很多的气。”云秀芝说的时候,再次低着头,用右脚狠狠的踩着那翠绿翠绿已冒出芽儿的小草儿,似乎要将它们踩得稀巴烂才甘心。似乎从下面传来草儿哭泣的声音,隐隐的作响,可是仔细听来,倒是风吹草动的声音。 “连你也不能进去啊。”芳妃若有所思的说着,手将那小拇指上的镶金琉璃的指套狠狠的甩了一下。“我还是过去瞧瞧,这个慧嫔究竟得了什么病 韶泽福慧第26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床?竟然让皇上都不准了。”芳妃说着便垂下胳膊,情不自禁的将两只脚在草丛上跺了跺,这才打算去徐韶慧的屋子。 “娘娘,臣妾随你一起去吧。”云秀芝上前,便走在芳妃的旁边道。 芳妃顿了顿脚步,也没说话,只是轻轻颔首,便先走了。 云秀芝心里暗喜,使劲的踩了踩脚下的草儿,这才随着芳妃向徐韶慧的屋子方向走去。 一簇簇鲜嫩翠绿的草儿似乎并未被完全的踩坏,依然努力坚强的生长着。 芳妃走在福慧宫里面,心里却有些恐惧,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清清楚楚的记着。这个拱桥,自己曾经还和赵嫣然在这里看过鱼儿,金色的鱼儿当时欢快的游动着,让两人都情不自禁的喊叫着,欢笑着,甚至互相打骂着。 还有这个小亭子,曾经两人没事了,无聊了,就在这里闲聊,打发时间。 对了,这条小路,记得是两人整天没事就在这里走出了一条路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不知何时被草丛给盖上了,只剩这些令人讨厌的杂草。 芳妃边走边看,边看边想,边想边黯然,越黯然越神伤,越神伤越心里抖动,随之身子也抖动起来,越抖越厉害,引得周围的一切都颤抖起来,似乎有股阴冷的风吹向芳妃的身子里面,进入到骨髓里面,随之滑到了心里,顺着心脏流落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面,甚至那风里面带有丝丝的血腥味儿,让芳妃忍不住想要呕吐起来。 终于,芳妃迈不开脚步,蹲下身子,双臂抱紧,将脸放在了臂弯里面,全身竟然抖动的更厉害了。 心里似乎有很多的声音在呐喊,体内似乎有无数个虫子在到处乱爬,让她的每一根骨头都是痛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酸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膨胀的,每一滴血液都是冰冷的,每一个意识都是恐惧的。 最先发现芳妃不对劲的是云秀芝,她起初以为芳妃只是有些冷,这突然的来的一阵风任谁都是忍不住颤抖一下。可是后面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芳妃似乎不是冷,而是恐惧。 是的,就是恐惧,云秀芝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还在芳妃蹲下身子的那一瞬间偷偷的从旁边瞄了一眼,谁知,竟然看到了芳妃眼里惊恐无比的表情,似乎受到什么惊吓一般。 便赶紧扶住芳妃几乎蹲都蹲不住的身子,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 月娥跟在后面,本来就觉得主子不对劲,一看到她蹲下身子,未待云秀芝说话,便将盘子递给香之,就已经跑到了芳妃的跟前,蹲下身子,和云秀芝一起将芳妃扶了起来,可是芳妃此时的神情似乎有些昏迷的样子,这吓坏了两人,便喊了起来。 映冬此时正是无聊的时候,主子生病也不让她进去,只是不知道那太医诊断出来没?便用脚踢着下面的一个小石块,在玩着。却忽然听到喊叫声就赶紧跑了过来,待走近一看,竟然是芳妃娘娘。 这下子便慌了,赶紧将娘娘扶到了亭子里面,心里惊讶芳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却发现芳妃娘娘眼睛睁了睁,便立刻喊道:“娘娘醒了。” 云秀芝和月娥赶紧转身看着芳妃娘娘。 云秀芝眼里有些不可思议,芳妃娘娘走路走的好好的,怎么就昏倒了?而且眼里为何这么恐惧的?这福慧宫里面没什么吧?云秀芝这样想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除了徐徐吹了的一阵春风,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云秀芝这才微微心安了一些。 月娥看到主子这种毛病又犯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从嫣妃娘娘死后,主子就没有好受过,几乎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发生这种事情,每到这个时候,月娥的心里就非常的害怕,甚至更为的担忧,担忧娘娘一不小心那次这样的时候,就再也醒不过来。自己跟了娘娘这么久,从娘娘在寒月楼开始,便一直紧随其左右。知道娘娘的一切事情,知道娘娘的一切辛酸……。只是没想到自从嫣妃死后,娘娘便开始老做噩梦,偶尔就会全身发冷,甚至有时候昏迷,娘娘的心里有一个魔鬼住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来打扰娘娘的安宁,让娘娘从身到心彻底的臣服,甚至成为它的奴役,让娘娘将最痛苦的一面展现在外人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噬心。 这个旧疾,让娘娘的心里头是苦不堪言。月娥想道。 芳妃终于完全的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周围的人。 “我怎么了?”芳妃似乎对于自己昏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 月娥抢先道:“娘娘只是由于这几天没吃好,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月娥说着,便伸手扶住了芳妃,接着又道:“娘娘,咱们回宫吧,回去吃些药,好生休息一下,下次再来福慧宫看慧嫔主子吧。” 芳妃并未拒绝月娥的搀扶和建议,站起身子,便准备离开。 却看到云秀芝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便努力的正了正身子,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常在若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 云秀芝本来正在仔细的盯着芳妃思量着,却没想到被芳妃突然地这么一瞧,竟然忘了隐藏自己怀疑的眼神,让芳妃逮了个正着,心里便有些后怕了。 于是,云秀芝也不敢再说多余的话,便轻声道:“那臣妾先下去了。”说着,云秀芝转身要走,却看到香之手里的盘子,便又对月娥道:“若月娥姑姑端不了,就让香之给娘娘送过去吧。” 月娥正要说话,芳妃打断道:“让映冬拿过去便行了。” 映冬这丫头,真是机灵,听到芳妃娘娘的这句话,便赶紧接过香之手里的盘子,站在一旁不说话。 云秀芝见状,便再次向芳妃拜退了。 芳妃见云秀芝主仆走远了,这才和月娥返回了涵飞宫,却也到底是没去成徐韶慧的屋子,而映冬便端了随着芳妃去了涵飞宫。 第一百一十章两妃间的暗波 到了涵飞宫,月娥赶紧去芳妃独有的小厨房给她做了些清淡的百花粥,然后递给了芳妃。芳妃吃了几口便作罢,只是这心里的倒还是隐隐有些空荡荡的,甚至有些疼痛。可能是刚才在福慧宫里面的旧疾犯了吧,心口疼了老半天,现在倒是舒服了些。 芳妃喝完了百花粥,这才抬眸,却瞥见了一直站在门口不说话的映冬。 “把盘子拿过来吧。”芳妃对映冬说道。 “是,芳妃娘娘。”映冬听到芳妃叫自己,脸上这才绽开了笑容,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了芳妃旁边的桌子上。 “最近福慧宫里面怎么样?”芳妃看着低头不语的映冬,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映冬依然低着头,小声说道,只是那语气仿佛硬是忍着什么,不敢说。 芳妃微颦眉毛,眼中有些不满,但转瞬即逝,只是用平静的口吻慢悠悠的说道:“不知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映冬知芳妃娘娘不想问自己,只是想让自己回答出来。但是映冬看了看旁边的丫鬟们,还是不好开口说话。 芳妃自然会意,便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芳妃娘娘。” 看到她们都走了出去,屋子里面如今就只剩自己,月娥和映冬了。 芳妃这才清了清嗓子,看着低头不语的映冬,并不急着说话,只是喝了一口菊花茶,这才慢悠悠的放下杯子,对映冬说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映冬听到这句话,自己反而感到惊奇了,这芳妃娘娘是怎么了?明明给我的药让我除了慧嫔,可是如今却似乎不知道的样子。 映冬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木讷的说了一句:“主子一直在床上,奴婢自从那天早晨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了。” 芳妃听到映冬这样说,心里却开始蠢蠢欲动了。 看来她应该是重病了吧。不过,芳妃转念一想,却记起自己曾经给了映冬一包毒药。 “对了,上次我给你的那个东西你可用过?”芳妃说的时候一抹狠色一现即逝。 映冬听到芳妃终于提及到那个东西了,便赶紧说道:“回芳妃娘娘,这个奴婢已经见机行事了。” 芳妃听到此话,便顿了顿,道:“这么说来,你家主人倒真是……。”芳妃说了一半,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没得救了。 映冬见娘娘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心里便也有了数,看来这才慧主子真是没得救了。 “好了,你回去吧。回去谨慎些。如果有什么事情,素来禀报。”芳妃叮嘱道,眼神中似乎有朵妖冶的玫瑰在盛开着,一股冷幽的花香几乎从那眸子里面飘了出来,突然地掉到了地上,一下子便成了蛊惑人心的诡异的那抹狠毒。 映冬看到芳妃的这种眼神,吓得缩了缩,赶紧退了下去。出了涵飞宫的大门,映冬的心脏仍然止不住的跳动,似乎要从胸膛蹦了出来。 芳妃何等的手段?怎会在自己面壁思过的时候,让这届秀女中位阶最高的徐韶慧安然度日呢?芳妃自然耍了些手段。 芳妃想到这里,心里便荡漾开来,忍不住的尖笑起来,响彻整个大殿,让旁边的月娥都忍不住有丝渗入骨髓的颤粟。 忽地,芳妃站了起来,对着月娥道:“带着那块梅花纱绸去兰沁宫。”芳妃说完这句话,便轻松自如的走了起来,而刚才在福慧宫中的那个恐惧到骨髓的芳妃竟然荡然无存了。 兰沁宫内,兰妃自然从昨晚上就已经知道了徐韶慧的事情,心里倒是对徐韶慧有丝忌讳,但是最多的还是对皇上在御轩殿宠幸了徐韶慧的那种哀怨。 这是每一个后 宫的女人几乎都会有的一种嫉妒的心里,但是如今兰妃心里这样想,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兰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皇帝。 这后 宫是什么地方,岂容爱情的出现,何况如今兰妃只有妾有情到不知那郎是否有意?兰妃便自然生出恶毒的想法了。 兰妃哀怨的眼神,像极了凋零的梅花,落满了一地。 屋子里到处洋溢这麝香的味儿,都让面壁思过了三天三夜的兰妃无法安心,心里却还不停的想着那些两人费神的后妃之事,似乎只有这样子才会让一切都在这个三千佳丽的后 宫中蔓延,渐渐地抽搐到了每一个相关亦或不相关的人。 “哟,这兰妃娘娘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的。”芳妃将自己的手在兰妃的面前晃动了半天都不见兰妃有一丝的反应,这才开口提醒道。 兰妃听到这声娇媚的女音便知是芳妃来了,却头也不抬,依然表情平平的看着前方,绽开夜莺般的声音道:“芳妃来了,做吧。”兰妃说着,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芳妃对于兰妃这个表情有些不满,便懊恼的坐在了椅子上,可转念一想,笑容却涌了上来,眼神中有了一丝的 侧身对着旁边的兰妃说道:“不知姐姐这几日如何?” “还好,妹妹如何,姐姐便如何了?”兰妃这才看向旁边的芳妃,绽开笑容,盈然笑意若一朵淡淡的菊花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呵呵。”芳妃听到兰妃的回答,尴尬的笑了笑,表情僵硬,似乎突然被冻住了一般,任是谁看了都觉的装腔作势。 “妹妹若不想笑便别笑了。”兰妃瞥了一眼芳妃那做作的表情,冷笑这说道。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妹妹今儿过来就是看看姐姐,姐姐倒是这么不领情的,害得我大中午得跑了过来,倒是妹妹的错了。”芳妃倒是不管兰妃的讽刺挖苦,只是露出一丝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可是这个样子在兰妃看来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玫瑰花儿,突地就萎靡了,掉到了泥土里,却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忽而就没了往昔的娇艳欲滴,倒是只剩那些残余的躯体在泥土里被踩来踩去的践踏。 兰妃看到这样的芳妃,心里却存了一点心思,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中了她的什么j计,想到这里,兰妃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看妹妹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只是随便说说。” “那便是了,我还真以为姐姐不待见我啊。” “怎么会呢?” “姐姐这里的麝香倒是和皇上那里的味道很像啊,闻起来除了香味,竟然还带着一丝的甜味儿。” “这个就是皇上赐给我的麝香,一直没用。今儿突然想起来了,就让又竹取了一些点上,没想到真如皇上说的可以提神养生,让我整个人感觉舒坦了不少。”兰妃说着,便微微的伸了伸腰,似乎这个麝香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有用。 芳妃听到兰妃这样说,便知兰妃是故意向自己炫耀,心里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正准备发泄一下,却想起了那块梅花纱绸来。 “哎哟,姐姐这房子里面真是有些热,月娥,把那块梅花纱绸帕子拿来,让我擦擦汗。”芳妃说着,便伸手接过帕子,将帕子轻柔的在兰妃的面前甩了一下,帕子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兰妃的腿上。 兰妃颦了颦眉,拿起腿上的梅花纱绸的帕子,准备递给芳妃,却看见了上面逼真的一朵梅花,正绽放在白色的纱绸上,含苞待放,隐隐之间竟然闻见了菊花飘香的味道。兰妃看了竟然对这块帕子有些爱不释手了。 这才抬眸颦笑道:“妹妹哪来这么秀雅的帕子,让我都有些舍不得看着妹妹擦汗了。” 芳妃听到兰妃这样说,心里这才有些得意,鱼,终于上钩了。 “姐姐也觉的好看吗?” “是啊,这梅花本就是皇上赐予我的,如今看到妹妹拿了这块梅花纱绸帕子,心里倒是欢喜不得,甚至隐隐都闻见了这梅花的香味儿,若不是手碰到这朵梅花,我还真当它是一朵开放的欣欣向荣的梅花了,果真是栩栩如生,妹妹这是手巧,我若有了这块帕子,放着都是舍不得的。”兰妃似乎对于菊花有种特别的情结,看到这块帕子上的菊花,便当真舍不得给芳妃了。 芳妃接过兰妃手里的帕子,靠近兰妃,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我看姐姐也是喜欢,这么一朵逼真的梅花,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可是姐姐就不一样了,姐姐以前可是‘霉’妃,自然更加喜欢了。若是这样子,那就……。”芳妃说着,便将手里的菊花纱绸帕子又向兰妃递了递。 兰妃心喜,正准备接过去的时候,芳妃却缩了缩手,似乎记起了什么,这才赶紧回道:“姐姐,你看我这记性,这个帕子可是今儿早晨云常在送给我的,我才拿了不到一会儿,怎可拂了云常在的好意,这再次送给姐姐,若被别人听了还说是做妹妹的没有什么好东西,送别人给的东西给姐姐,这不是看不起姐姐这个正二品的妃子吗?我看还是算了,以后若我自己有了另一块好看的帕子,再送姐姐也不迟的。”芳妃慢悠悠的说完这些话,便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说道。手里还将这块帕子紧紧的捏着,似乎压根儿从头到尾就没打算送给兰妃的意思。 兰妃本来只是一心喜欢这个帕子,谁知听到芳妃说这是云秀芝送给芳妃的,心里就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不深却也不浅,而是刚刚到了心脏的中心,慢慢的蔓延到各个细胞里去了,让兰妃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幽幽的说道:“原来是云常在送给妹妹的,那妹妹可要拿好了,免得丢了,就真的拂了云常在的心了。” 芳妃没想到兰妃这样子说,本想着她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厌恶的表情,却没想到兰妃竟然如此的平静,似乎这块锦帕对她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第一百一十一章任务完成 芳妃似乎觉得这样子回去有些不甘心,便将帕子在兰妃的面前拂了一下,这才顾盼间微笑道:“这云常在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做两条来,偏偏就给我送了这一条,若有多的一条,送给咱们姐妹各一条,你说多好的。”芳妃说着,便瞥了一眼兰妃,见她还是保持着那种平静的表情,便继续说道:“不过啊,也亏这云常在有心,她送我这条帕子的时候,还说马上就要到夏季了,总是用那些绵绸的帕子倒是有些热了,而这条纱绸的帕子倒是很适合夏季用,吸汗擦脸倒是很凉快的。”芳妃说着,便将手里一直紧紧捏着的帕子又递给了兰妃。 兰妃本就一直忍着不说话,却没想到芳妃又将帕子递于自己,心里虽说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接了过来,摸了摸,才道:“恩,确实有种丝凉的感觉,云常在的确有心了。” 芳妃闻此言,便不动声色的说道:“是啊,我也就说啦,云常在比起其他的妃子来,倒真是用心多了,姐姐说是不是?” 兰妃拿着手帕,心里却是一阵的不满,这云秀芝是怎么回事儿?上次还以为她是自己的人,以后会听信于自己。结果自己几天没在,便换了主子了。这丫头片子真是不可信。 “妹妹说是那便是了。”兰妃不以为然的说道,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我怎么看姐姐有些不高兴,要不我命人请来云常在,让她给你再做一条算了。”芳妃说着就打算派身边的月娥过去。 兰妃看到芳妃竟然真让月娥去请了,便赶紧挡了一下道:“妹妹真是有心了,不就是一条帕子嘛,皇宫里面多得是,何必为了一条帕子担忧呢?既然这是云常在给妹妹的,那妹妹就拿好了,不要那天又像慧嫔的锦帕一样丢了,却被人捡了去。”兰妃说道这里,瞧了瞧自己手里的帕子,斜眼继续道:“只是不知道慧嫔那条帕子是真丢了还是被有心人给专门捡了去了。就算捡了去,怎么就到了江答应的手里呢?我看啊,这存心是有人故意的,妹妹觉得是不是啊?”兰妃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只是盯着月娥,半响却又补充道:“不过,这也是巧了,那时,我刚刚瞧见月娥给江答应披了件衣服,只是不知这醉翁之意在不在酒啊。月娥可是一向对这些闲事不闻不问的,那会儿怎么记起给一个只是从八品的更衣盖衣服呢?” 兰妃再度看了看月娥,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莫非月娥并不只是披衣服?而另有隐情?”兰妃看了看月娥一眼,不再说话。 屋子里面突然间出奇的安静,似乎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错落有致的交叉其中。屋子里面的麝香依然袅袅的飘散着,蔓延到每一个角落,到处都充斥着香甜味儿和清幽而浓浓的味儿。 “哈哈哈,姐姐真是观察的细致入微啊,只是,我当时到没怎么注意这些,难不成姐姐都知道是谁将江答应推了下去?” “咦?妹妹怎么知道江答应是被人推下去的?”兰妃吃惊的问道,眉间一抹怀疑转瞬即逝。 “哦,我只是随便说说,瞎猜的。”芳妃摆了摆手,瞧着兰妃手里的帕子继续道:“你说咱两不是说这条帕子的事情吗?怎么扯得这么远来。对了,这云常在到真是个心细的人。送的这条帕子甚合我意啊。”芳妃说着,也不待兰妃答话,便从兰妃手里取过帕子,将它别在自己腰间。然后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满意说道:“我还是喜欢这个。” 兰妃看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头,闭了闭眼睛。这才看着芳妃道:“喜欢就收着吧。”说到这里,硬是将后面的话忍住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看你能喜欢到什么时候。 芳妃看到兰妃似乎有些倦意,这才起身,美目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娇媚,道:“我看姐姐也困了,还是休息一下吧,我这就回了。” 芳妃说着,便轻转身子,慢悠悠的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不经意的取出那条帕子,背身朝着后面甩了几甩,笑意盈盈的离开了。 芳妃一踏出兰妃的屋门,便听啪的一声脆响。 又竹看到自家主子使劲的在桌子上拍了几下,吓得不敢说话,立即安静的站在旁边。 “真是岂有此理?”兰妃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几个字,“廖芳菲这是明摆着向我炫耀的!”兰妃似乎觉得这样子不够表达自己的怒气,就右胳膊一挥,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拨到了地上。一只茶盖掉到地上之后,竟然没碎,晃晃悠悠的滚了几个圈,终于倒到了兰妃的脚边。 兰妃盯着茶盖半响,又用右脚踢了一下它,谁知,它竟顺着兰妃的脚劲儿撞到了墙上,似乎终于忍受不住这般摧残,便哗的一下就碎了,声音清脆悦耳,竟然不是那种沉闷的感觉。 兰妃这才笑了起来,心里似乎感到舒坦了一些。 “我饿了。”兰妃这才慢慢的坐下,对着旁边的又竹缓缓的说道。 “是,娘娘,奴婢这就安排御膳房给娘娘做些饭菜。” 又竹一出去,兰妃的脸又一次的阴沉了下来,明明刚才面露喜色,此时却是冷若冰霜,美眸骤起一抹森冷的寒意。若此时又竹在旁边,看到自家小姐如今的表情,只会冷漠的让她毫无征兆的全身一个激凌,打个寒噤的,可惜,又竹并不在旁边。因此,空荡荡的屋子,只留下一阵阵的凉意,瞬间传遍每个角落。 转眼便到了晚上,待青龙回到宰相府里的时候,那只被蛇咬了一口的腿已经有些浮肿了,隐隐的从伤口处流出一些恶脓来。 青龙一到宰相府,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腿伤,而是小姐的病情。 来到老爷的书房,恰巧老爷正在里面看书,青龙便站在屋外瞧了瞧,确定并无府上的人看见,这才迅速闪进了屋子。 “主人,带回来了。” 徐寒宇似乎正在入神的想什么事情,咋的听到青龙的声音,便惊觉的站了起来,待看清楚对方是青龙的时候,这才安定下来,道:“龙珠可取来?” 青龙取出布袋,拿出里面的龙珠,递给了自己的主人。 徐寒宇接了过来,便将龙珠拿起来,对着光亮的地方,眯着眼睛看起来。真不愧是西横国的宝贝啊,这光泽鲜艳,触手冰凉,摸起来更是顺滑细腻,真是好东西啊。徐寒宇心里想道。 青龙看大主人的表情,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安心下来,这才放松了身子,却没想到自己多日来的劳累,竟让他终于支撑不住,直直的倒了下去。 徐寒宇本在那里仔细端详着龙珠,并未注意到面前的青龙早已疲惫不堪,直到听到后面穿了一阵扑通声,这才转过身子去。 看到躺在地上的青龙,便打算去扶起他,可是当看到青龙流血的腿,便从桌子里面的抽屉里拿出金创药,然后找来些绷带,便很快的给青龙包扎起来,完毕之后,才使劲的摇了摇青龙。 可能是青龙三天连夜奔波的缘故,宰相摇了半天无果的情况下,正打算放弃的时候,青龙睁开了眼睛。 “主人不用担心青龙,青龙吃了玄武给的丹药,不怕什么的,等歇会儿,便好了,倒是主人赶紧去救治小姐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没事就好,我刚刚给你包扎了一下腿,看你腿上有个深深的牙印,不知是否被蛇咬了?”徐寒宇有些不解的问道,似乎不相信青龙被蛇咬了。青龙,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这次出去竟是携伤而回,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为了不耽搁时间,青龙便大概将自己在西横国的事情给主人说了一遍,当徐寒宇听到这是国主所为时,心中冷笑了一下,眼中的暗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似乎这只是个开始。 他,以后一定会后悔当日所为的!徐寒宇眼露狠色,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神色。 青龙看到主人脸上令人不解的表情,心里第一次感到有些困惑了。主人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西横国国主似乎对主人极为的熟悉,可是却并不亲近,两人之间好像有种东西将两人拉近却又隔离。青龙不敢想,也不能想,从成为主人的手下那天起,青龙便注定着一生会生死随主人了。 “你去里面调养下身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饭食了,你最近就先把身子料理好再说。”徐寒宇对青龙说道,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又记起了什么,便又问道:“你这次见玄武了?” “属下没有。” “那为何你说吃了玄武给的药?” “回主人,这是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玄武给属下的,属下一直没吃,这次是为了小姐,属下怕一不小心中了西横国的某中毒,无法回到楚国,便提前服用了药丸。不过,幸亏这颗药丸,让属下避免蛇毒浸体了。” “恩,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之后,便回到里面去吧。” “属下随主人一起去吧。” “不用了。” 徐寒宇说着,便看了看外面渐渐褪去的夜色,最终隐没在黑暗中。 如今,这一切只是个开始,蠢蠢欲动的人们深藏不露,在暗处窥视着这个乌云密布的皇宫。 第一百一十二章救治慧嫔 月华似水,星映苍穹,偌大的皇宫里面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此时的福慧宫里面,只有春暖在屋子里面絮絮叨叨的给自家小姐说着话。而徐韶慧却是一脸安然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毒药?这是楚辞继那晚窥探之后一路上思考的关键,却最终找不到任何头绪。哪有一个中毒了的人却未立刻毒发身亡的? 这很奇怪!正坐在御轩殿内,仍未休息的楚辞还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深幽的蓝色眸子里却出现了一抹迷惑之色。楚辞最近不知怎的?总是睡不着觉,心里好像有什么心事,吊着,放不下似的。这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唯独御轩殿内楚辞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投出一片暗影。而旁边的李德全却早已迷迷糊糊,脑袋不停的晃荡,几乎要睡过去了。 春暖正在小声絮叨的时候,门外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此时应该已经亥时了,这么晚了谁回过来。 春暖心里暗自想着,却不敢开门,本想叫来小安子,怎奈小安子却在隔壁的小屋子里面,估计现在正酣然入睡吧,春暖只得站在门内大声问道:“谁啊?” “快给我开门,我是张太医。”外面的声音焦急却带着欣慰的感觉。 春暖一听是张太医,便赶紧打开门,这才看到张太医风仆尘尘的样子。 张太医看也未看春暖,只是紧盯着里屋的,道:“慧嫔怎么样了?” “主子今天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 “你去准备些温水过来。我再去为慧嫔诊断诊断,” “那有劳张太医了。”春暖感激的说道,没想到这个张太医这么好的,基本上每天都过来,今儿都这么晚了,他竟然还牵挂这小姐的病情,真是让人感动。 春暖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在门口止住了脚,转念一想,不行,都这么晚了,我如果去打水,岂不是只留张太医一个大男人在屋子里面吗?春暖这样想着,便又回转身子,走到了太医跟前道:“这么晚了,还请太医随春暖一起去吧。” 张太医真准备替徐韶慧再次诊脉的时候,听到春暖这样子说,又抬头瞧了瞧春暖有些微微发红的脸颊,便知这丫头多想了,就忍不住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家主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她可是慧嫔,我一个小小的太医是不敢如此这般的。” 张太医说着,还摇了摇头,无奈的表情赫然再现。 春暖听到张太医说这句话,脸变得更红了,似乎熟透的苹果,红果果。 “可是……。” “还不赶紧去,再晚了你家主子便没命了。”张太医终于对春暖有些磨叽的性子恼怒了,大声训斥道。 春暖听到太医的责备,还是在门口转了几圈,抬头向里面瞧了几次,这才将门大开着,却去了隔壁。 敲开门,小安子探出来脑袋。 “春暖姐姐,这么晚,怎么了?”小安子似乎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问道。 春暖将门一推,便道:“现在张太医过来给主子诊治,你去为主子端杯温水来,我去屋子里看看主子如何了?”春暖说着便认真的看着小安子,谁知,竟然看到小安子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脸便一下子就红了,道:“你赶紧穿好衣服去吧,我先去主子的屋里了。”春暖说着,也不待小安子说话,便又匆匆的离开了。 小安子看着春暖远去的身影,又想到她刚才那羞赧的样子,便朝着春暖离去的方向欢喜的笑了笑,这才迅速关门穿戴整齐去御膳房取水了。 春暖进屋,将门紧紧的闭上,然后走到了张太医的旁边,默不作声。 张太医本来刚刚睡下,谁知却被下人告之宰相过来了,心下疑惑,不知宰相深夜造访有何事?待见了满脸焦急的宰相,听他说完,这才心下大喜,原来宰相竟然拿来了西横国的宝贝龙珠。 没想到宰相竟然有这等本事,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得到的?张太医虽然心里这样子想,却并未问宰相。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太医关心的只是徐韶慧的安危,而非宰相的安危。 如果真计较起来,恐怕张太医对于徐韶慧的担心远远甚于宰相。 宰相只是担心唯一的女儿的性命,夹杂着父爱;而张太医担心的却是远在异域的夫人最关心的这个人。这次慧嫔得病,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夫人,谁知夫人只是下了命令,若宰相有法子,切不可莽撞行事。 张太医本来以为被众人称作赛诸葛的宰相大人恐怕这次也是袖手无策了,谁知当张太医看到宰相眼中那一闪即逝的自信时,心知宰相定会有办法在三天内得到龙珠。如果真得不了龙珠,那只得按照夫人的办法诊治了,确切的说,是按照夫人给的东西诊治了。 因此,张太医并不害怕慧嫔活不过来,而恰恰相反,张太医对慧嫔的苏醒是胸有成竹。 如今,只是看到宰相将东西递给自己的时候,很是震惊。 震惊宰相的神通广大。 若是皇上知道在自己的身边有如此危险的人物存在,该如何是好呢? 当然了,张太医自己是不会随便给皇上泄露任何徐韶慧中毒的事情的,毕竟,夫人最关心的便是眼前的这位新晋的慧嫔了。 正因为夫人关心,张太医便自从进宫后一直默默的关注这慧嫔的一举一动,因此,每当慧嫔生病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张太医过来诊治的。这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做一个太医的职责。可是只有张太医自己知道,他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办事。 因此,当宰相将龙珠递给张太医的时候,张太医的心便放松下来。 只是这么晚了,只有太医才可以进入后宫之中,为各位娘娘应急诊病,身为正一品的宰相大人是不能进来的,所以,张太医只得一个人急冲冲的赶紧宫来为慧嫔救治。 现在虽说给慧嫔诊脉,但是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担心的,这若再迟些,推到明晚上。恐怕慧嫔真的没命了。虽然夫人有办法,但是夫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在最后一刻出现的。而张太医也使了诈,给宰相说的时候,硬是少了一天的时间。 其实,慧嫔中了霜毒,如果四天之内没得到龙珠的话,才会毒法身亡。张太医怕到时候宰相拿不到龙珠,又耽误了四天的时间,给自己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诊治慧嫔,到时候若夫人怪罪下来,自己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主子——夫人了? 所以啊,张太医能够睡的安心,正是有了万全之策才会如此的,否则,三天的期限已到,他怎敢不顾慧嫔的安危呆在府中睡觉?这若让夫人知道了,便不只是没了睡眠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恐怕夫人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也说不成。 就算他是夫人最忠心的仆人也不成! 想到这里,张太医便闭上眼睛,仔细的为慧嫔诊脉,连春暖何时到了身旁都不知道。 脉象依然时缓时快,没有改变的迹象。张太医再探鼻息,呼吸倒是均匀有致,似乎没有任何的迹象。 张太医这才起身,却一回头看到了春暖满脸关切的看向慧嫔,倒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取杯温水吗?” “我让小安子去了,我自己过来为张太医打打下手,免得太医找不到东西。”春暖连忙解释道。其实啊,春暖那是由于这个原因,春暖还不是怕张太医一个男人呆在小姐的屋子里面,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你去为我个磨粉的东西来,类似于榔头那种形状的,不过要找个干净的,然后再找个可以放磨出东西的罐子。” 春暖听了便道声知道了,这次却也不担心了,刚刚站在那里看了半天,发现这个张太医却是是为自家小姐诊脉,看来自己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春暖走出门,记得第一次来到福慧宫的时候,打扫福慧宫的时候见到过一个专门将食物碾成沫沫的东西,记得自己当时还洗干净了,将它放在后院的储存室里,这便又点了一盏灯,去后院取了过来。 当将它们拿到张太医跟前的时候,张太医眼前一亮,大喜道:“就是这个东西,拿过来吧。” 春暖关上门,将这个东西拿到了张太医的跟前。 “这是个药罐啊。” 张太医看着这个绣有莲花盛开的鳞纹药罐,便开始动了起来。 只见张太医将放在布袋中的龙珠取出来放到里面,然后细细的在这个药罐里面研磨起来。 春暖看到张太医取出的一个圆形状的东西,便问道:“张太医,这个是什么?” “药引。” “药引?能治主子的病吗?” “自然。” “可是春暖却觉得它一点都没有作用。” “药非药,物非物,不要被表象蒙骗了。” “可是本来就不像嘛。”春暖还是嘟嘟囔囔道。 张太医并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没想到慧嫔这个贴身丫鬟倒是既忠心又可爱。 第一百一十三章隐生不安 再说这小安子这么晚了去拿杯水却真是曲折。 到了御膳房,人家管事的公公死活不让他进去,待好不容易进去了,还得小安子自己去烧水。烧好水了,却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给绊了一下,结果,结果便可想而知了。小安子只得再费半天的时间去烧水了,不过,这次他倒是变机灵了,多烧了一些水,便在厨房里面又拿了一个青瓷蓝鼎的罐子装了些热水,就赶紧回到了福慧宫里面。 而这时候,张太医也已经磨好了龙珠,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敲门声便响起了。 “春暖姐姐快开门,小安子将水取回来了。” 春暖听到了,正准备去开门,张太医却说道:“取来水便可,不要让他进来。” “是。” 春暖开门的时候,抵住门身道:“将水给我吧,你先去休息吧,里面我来照顾就行了。” 小安子本想进去,听到春暖这样说,便向里面探了探,最终还是将水给了春暖。 “怎么这么久?” “唉,别提了,我第一次将水全洒了,这不,现在我多装了些过来。春暖姐姐,主子怎么样了”小安子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好着啦。公公先回去休息吧。我先给主子端些水过去。”春暖说着,也不管小安子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便赶紧关上门,将青瓷蓝鼎的罐子拿了进去。 小安子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回隔壁的房子休息了。 “张太医,谁拿来了。” 张太医没说话,只是将药罐里面的龙珠沫沫全部倒在了一个杯子里面,然后便立刻看到杯子里面呈现一片翠绿的颜色,煞是好看。 接着,张太医拿过青瓷蓝鼎的罐子,给杯子里面倒了些水,便看到龙珠沫沫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冒出了一缕绿色的气体,那气体升起来的时候?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韶泽福慧第27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候,却又变成了蓝紫色的烟雾,紧接着,杯子里面响起了嗞嗞的声音,不到一刻钟,杯子里便恢复了平静。春暖上前一看,只见一汪淡绿色的水赫然出现在杯子里面。 张太医依然不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拇指大小的药丸,然后小心翼翼的端起这杯水,令春暖扶起徐韶慧,然后将药丸塞进徐韶慧的嘴里,接着让春暖将徐韶慧的头扬起,然后将水灌了下去。 徐韶慧迷迷糊糊的,只觉有一个东西进了肚子,接着便伴随着一股青青涩涩的液体,顺顺当当的滑进了胃里。 但是徐韶慧依然无法醒来。 张太医将那杯龙珠水一滴不剩的喂给了徐韶慧,还给她吃了一粒顺气丹,约摸着过半柱香的时间,她便会醒来的。 这时,张太医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坐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筋骨。 春暖放下小姐的身子,将被子盖严实,然后便坐在床边等着小姐苏醒。 “张太医,这样子我家主子便好了吗?” “要等一会儿。” “小姐能好吗?都昏迷三天了,这个东西可以救得了小姐?”春暖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 “自然。” “可是,张太医,小姐是不是中毒了?” “不是。” “那为何老爷那么紧张的?” “这个你得问你家老爷了。不过,慧嫔是宰相的女儿,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生病了,自然最担心的便是身为父母的人了。” “哦。”春暖本想在问些什么,可是却听到小姐在旁边似乎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春暖有些激动,便摇了摇小姐的胳膊,可是似乎只是春暖的错觉一样,徐韶慧竟然再无声息。 “张太医,你快过来看看,主子怎么没有呼吸了?”春暖急急的说道。 张太医一听,却也紧张起来了,这个龙珠水喝下去有两种反应,一种便是呼吸均匀,然后很快的便醒来了。 而第二种——。张太医的手放在徐韶慧的鼻下,探了探,她竟然真的没有了气息,这第二种就是徐韶慧如今的这种情形了。 张太医的眼神中闪现出一瞬间的慌乱,但是转瞬即逝。只见他找春暖要了一块锦帕然后盖在徐韶慧的右手上,然后在虎口处呈现螺旋状的按摩起来,接着便使劲的用另一只手掐徐韶慧的人中。 此时,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听得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焦急中夹杂着深深的担心。 徐韶慧自从喝下龙珠水之后,迷迷糊糊中感觉胃里直有反潮感,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 一声幽幽的声音,带着一丝打趣味儿,戏谑的瞧着面前的徐韶慧。 徐韶慧用手挡了一下突然刺眼的光芒,待亮光渐渐消失下去的时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待看到来人时,便微眯了眯双眼,眉心微动,很快便悠然的笑了起来。 只见面前的这位人儿,簇黑细长的眉毛,流盼生辉的眼睛,黑幽的眸子,清纯雅致的样子,让人看了依然是心旷神怡。 这除了赵嫣然之外别无他人。 徐韶慧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她,眼眸中似乎对于赵嫣然的再度出现有些略微的吃惊。但是徐韶慧并未说话,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必将斩草除根。虽然赵嫣然并非自己的敌人,但若来者不善,徐韶慧自不会心软。 赵嫣然等了半天,徐韶慧依然淡淡的笑着,便忍不住了。这才尖细这嗓音质问道:“你怎么到现在都没给我杀了廖芳菲!”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方知赵嫣然此次的目的了。 这才走近赵嫣然,用温暖人心的笑容看着她,缓缓的说道:“这凡事都有个过程,我才进宫不到一个多月,只是一个小小的慧嫔,怎能敌得过芳妃?所谓养精蓄锐方可成大事,虽然我徐韶慧只是一个小女子,但是若要打败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却是万万不可的。” “有何不可?那廖芳菲不就是个ji院里面的青楼女子!你一个宰相的女儿还会害怕她不成?”赵嫣然有些沉不住气的说道。 “嫣妃此话差已。就算芳妃是青楼出身,可是她如今能够做到正二品的妃嫔之位,恐怕也非常人所能办到?如果没有强硬狠毒的手段,那便是另有隐情了?”徐韶慧若有所思的分析着,解释着,抬头看向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嫣妃,反问一句:“难道嫣妃娘娘不觉得吗?” “她能有什么隐情?若真有隐情,恐怕就是那些在青楼里面的私情了。” “恩?私情?”徐韶慧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美眉紧颦,良久才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多谢嫣妃娘娘指点,恐怕就是有什么私情吧?”徐韶慧猜测道。 “她能有什么私情?”这次轮到赵嫣然疑惑了。 “其实,娘娘仔细想想便知了。”徐韶慧悠然的说着,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好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才微扬嘴角,露出浅淡的笑容,柔声道:“皇上如此喜欢娘娘,怎可能让芳妃暗害了娘娘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呢?而且,这里是皇宫,那里容得一个如此受宠的妃子突然暴毙却找不到凶手的?而且,大臣反对?其实仔细想想,这大臣反对皇上探娘娘,恐怕是有人指使吧。而芳妃是万万不行的,她还没有到达这种能耐。因此,我推断,这个人定是宫中甚有威望之人,而且和芳妃的关系极为密切。” “这个人究竟是谁?”赵嫣然听到徐韶慧如此头头是道的分析,便有些激动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是长些头脑的,只是为何却迟迟不肯行动呢? “目前,暂且,还不太清楚,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 “那你便顺着你的猜测找到这个人,好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只要一想到廖芳菲死时的样子,我便已经心花怒放了。”赵嫣然说着,尖细的声音划破长空,竟然有种凄惨而扭曲的感觉,让对面的徐韶慧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试试吧。不过,容我问一句,既然娘娘已经成了鬼魂,可以随时扮作鬼魂吓吓芳妃的。” “不行的。”赵嫣然说着便耷拉着脑袋。 “为何不行?”徐韶慧紧追直问。 “我被迦笔洛封住了,只能见到你,其余任何人都是不行的,除非他同意。他说我怨气太重,不可随便飘动,因此,便暂且给我加了封印。”赵嫣然低着头,似乎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徐韶慧恍然大悟道。“不知娘娘之前和芳妃关系如何?” 赵嫣然听到这句话,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起来。 “我们以前很好,是很好的姐妹。可惜,我帮了她那么多,却得到了如此下场。这个皇宫真是可怕,哪里有真正的友情?那些所谓的友谊都是骗人的!该死的!”赵嫣然狠狠的说道,猛的走近徐韶慧道:“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周围的任何人,哪怕对你好到掏心掏肺的人!你没有做到后位之前,任何姐妹情深都是镜中月,水中花,虚幻的不行啊。”赵嫣然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徐韶慧猛的看到近在咫尺的赵嫣然放大的脸,灰白狰狞,表情因为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竟然让徐韶慧感觉一种变态扭曲感来,惊的徐韶慧还是退了几退方才稳住身子。 “你以后可要小心周围的人,千万不要伤了身子,这次算你命大,中了霜毒竟然没死,可见你那老父真是神通广大,竟然给你弄来了龙珠,虽说服了龙珠可以痊愈,但是也有副作用的。可是好歹有我在这里,帮你一把便是了。若晚些时辰,恐怕你的小命儿就没了。”赵嫣然说着,表情才缓和起来,用手一推,徐韶慧只觉后背一阵疼痛,紧接着人中的疼痛一下子刺激她的全身,便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张太医本给徐韶慧按摩虎口处,又掐着她的人中,孰料她竟忽的坐了起来,吓得一下子便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扑通一阵坐在了地上。 而春暖看到自家小姐醒了,高兴的赶紧跑过来,拉住了小姐的手。道:“小姐,你总算醒过来了,让奴婢担心死了。” 徐韶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紧接着,便看了看春暖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快到子时了。” “我昏迷多久了?” “已经三天了。”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还是震惊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昏迷这么久的。这才准备下床站一会儿,刚刚被赵嫣然推了一下,后背竟然隐约有些疼痛。 这一挪动,才看到跌倒在地的张太医,却笑了起来。 “张太医,见了我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只需要前腿并拢弯曲即可了。可不需要你的后臀着地啊。”徐韶慧说完,还调皮的向张太医眨了眨眼睛,似乎无意的抿嘴,却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时候,竟然手舞足蹈。 这让坐在地上的张太医看的目瞪口呆,若夫人看到慧嫔是如此模样该做何反响呢?细细一想又觉不对,难道慧嫔昏迷太久脑子烧坏了?想到这里,张太医迅速站了起来,然后拾起掉在地上的锦帕,盖在徐韶慧的手上,按住她的手,便要把脉。 徐韶慧可能真的是昏迷太久了,笑的放肆而无所顾忌,让春暖都忍不住但心起来,赶紧对张太医说:“你快给小姐看看,看看小姐到底怎么了?” 徐韶慧听到春暖的话,这才止住笑,脸上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手一抽,放进被子里面,悠然的说道:“今晚有劳张太医了,我已经感到好多了,你先回去吧。改日若在不舒服,便让春暖请太医过来瞧瞧便是了,只是现在这么晚了,我需要休息了。”徐韶慧说的时候,一直看着表情复杂多变的张太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张太医的表情先是惊愕,再是怀疑,后来却变得释然了。 张太医看到徐韶慧安然无恙的样子,便点点头,躬身离开了。 “春暖,你也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徐韶慧待张太医走后,明亮的眸子看向春暖,露出清幽淡远的表情。 “是,小姐。”春暖看到小姐这般安然素雅的样子,感到小姐似乎变了。离开屋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脸上挂着笑容的小姐,心里却是思量不已。算了,管他啦,我这一生就只守护我的小姐,小姐就是我的天,我会一生一世的跟随小姐,回到小姐的怀抱里面。 春暖走后,徐韶慧对于这次的事情确是隐生不安起来,就算自己在知道多少,在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自己终归是在明处,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第一个开刀的人 起床,拨了拨灯芯,火苗瞬间便旺了一些。 徐韶慧拿出抽屉里面的那一沓纸,然后翻了起来。 一张一张,看着这些别扭的墨迹,好丑,徐韶慧心里暗自鄙视自己的笔迹。忽然地,徐韶慧决定不给郡仙公主这些东西了。 似乎,似乎自己一个堂堂的宰相女儿不应是这样子的笔迹,这若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是要怀疑的,徐韶慧想到这里便收拾了这些东西,然后将这一沓纸放在了抽屉最里面,然后上面放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压在,若不仔细翻找是不会发现它们的。 徐韶慧这次醒来之后,目光开始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了,只见她坐在那里,然后眉头一挑,嘴角便现出一丝绝美的笑颜,似花满娇嫩。 赵嫣然说我中了霜毒,可是那霜毒哪里来的?开始,穿越过来的第一晚,便遭了暗算;然后晃晃悠悠的到了现在,自己并未与人结仇,这次竟然也似兰妃那次中毒了。兰妃?中毒?难道是芳妃? 不可能,没有人笨到将一个方法用过两次,可是若不是又会是谁?恩,对了,说起芳妃,倒是想起了映冬,这个丫头,自己倒是忘记了。 上次那块锦帕,整个福慧宫里面只有自己和她知道,怎可能偷偷的跑到江心的手里?难道这次真的是她? 似乎这只有这么一种猜测了。 徐韶慧想到这里,眉头再度皱了皱,是不是我一直不说话,不和你们计较,不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你们,就真当我是当初那个好欺负的宰相千金,徐韶慧了吗?! 既然如此,映冬,你,就是我徐韶慧起死回生后第一个开刀的人! 如果没有自己出现,也会有第二个徐韶慧会遭此毒手。当时教义馆里面的萧秀女如此,华羽宫里面的江答应如此,就连皇帝最宠爱的嫣寒宫里面的正二品的嫣妃也是免不了这般,现在轮到自己了,若自己再坐以待毙,恐怕下场不比赵嫣然好到那里去? 我,徐韶慧势必要为之做出改变,既然你们如此待我,我又何需坐以待毙? 徐韶慧想到这里,美眸从窗棂望去,撇见不远处的梧桐树叶哗哗的晃动,星疏影稀,灯火摇曳见,却已是夜风四起,任那浮光聚散一片天了。 第二日,徐韶慧起床后,便已经感到身子舒服了很多,神清气爽的样子,让福慧宫里面也似乎有了些喜气。然后洗脸,梳头,穿衣,一系列每天早晨按步就班的事情便很快的过了一遍。这才坐在椅子上,对春暖说道:“去把映冬给我找来。” “小姐找映冬干什么?” “快去吧,不要问这么多。”徐韶慧瞥了一眼满脸惊讶之色的春暖,催促道。 春暖见小姐不愿多说,便识趣的找一早上都不见人的映冬了。 春暖去了映冬的屋子,没人。又去了丫鬟们常去聊天的地方,也没找见,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却见映冬正从一个小树林里面出来了,便道:“映冬,你跑哪去了?主子正找你呢。” 映冬正从福慧宫后院的一个树林里面走了出来,听到春暖喊自己,便赶紧跑了过来。 “春暖姐姐,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了,主子找你。快点走吧。”春暖说着便拉起映冬的胳膊急急的向福慧宫走去。 “主子找我?”映冬还是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向春暖,疑惑的表情油然升起。 “当然了,不然我这么急过来找你干什么?”春暖对映冬的问话感到很纳闷,不知她是怎么了?怎会问出这般糊涂的话来。 “可是,主子不是中毒了吗?”映冬忍不住问道。 春暖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便放开了映冬的手,侧过身子,正面盯着映冬,眼神中多了几分怀疑,几分纳闷,几分担忧,然后紧张的问道:“映冬,你怎么知道的” 映冬听到春暖这么紧张兮兮的问自己,暗恼自己多嘴,眸子中多了一些精明的寒光,一闪即逝。 “没有啊,我这是乱猜测的,主子三天多没出门了,皇上又下了圣旨,我估摸着主子可能是中毒了。不然,我也不会问春暖姐姐‘主子不是中毒了吗?’,你听听,这句话不是一个疑问的口气嘛,又不是很肯定的问春暖姐姐,映冬哪能知道主子是不是中毒了?再说了,映冬这几天都进不了主子的屋子,怎会只主子的情况呢?”映冬说着,眸光扫过春暖有些放松下来的脸,便道:“主子不是叫我吗?那赶紧去吧。” 说着,便赶紧拉住春暖的手,深怕她又问些什么话。 徐韶慧正坐在屋子里面悠闲地等待着映冬的到来,既然决定了,就必须前进,哪有自己被奴才害了却默不吭声的,唯唯唯诺诺的? 徐韶慧想到这里,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起来,淡定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主子,映冬找来了。” “怎么这么久?” 春暖刚想说找了半天才在后院小树林里面找到的,谁知映冬赶紧跪了下来,说:“回主子,奴婢刚刚只是去小树林里面转转。” 徐韶慧淡淡的坐在那里,面上依旧一平无波,极为平静的听着映冬的解释,半响才道:“只是去小树林,为何跪下来?莫非……。” 徐韶慧看着映冬忽地变了几变的脸色,并不将心中有鬼四个字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些捉摸不定,看着此时的映冬,徐韶慧此时的心情却有了通快的感觉,尔虞我诈,终于让我也遇上了,若说以前,真的只是为了春暖不受欺负,为了自己过得平平安安。可是,如今,春暖倒是很久没人敢欺负了,自己却不平安了。 这个世界总是让人被迫接受一些新东西,似乎毫无征兆的就输进了脑子里面,结束了与世无争的日子,紧接着便开始了漫长的了勾心斗角。 映冬面上一急,“不是的,主子,我只是去那里转转,收拾一下飘落的叶子。”其实,映冬并非如此,她只是去小树林里面埋掉上次忘了随餐具一起丢掉的有毒的纸袋。由于心虚,见到徐韶慧竟然情不自禁的被她冷冽的目光一盯,便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徐韶慧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既然如此,便起来吧。” “今儿我身子好多了,也可以下床走路了,要去向两妃娘娘请安的,你就随我去吧。”徐韶慧说着,便站了起来,身子似乎并未想象中康复的那么快,站起来的一瞬间,竟然晃了晃,幸亏春暖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自家小姐,关心的说道:“主子慢点。” 徐韶慧抓住春暖的胳膊,这才稳住了身子,依然素雅如风的站在了众人的面前,似乎,刚才不小心的动作只是很随意的样子。 “春暖,去为我取来桂花糕。” “是,主子。” 很快的,春暖便取来专门保质的桂花糕的密封瓷罐,打开,依然有种清淡扑鼻的桂花飘香味儿,甜甜的,四溢散开。 没想到在这个国家竟然真有如此精湛的保鲜技术,都几乎一个月了,剩下的这几块桂花糕还是如此新鲜如初,徐韶慧还是取了一块,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蔓延整个唇腔,细细的味道,除了甜味,竟然还有种沁人心沘的舒坦感,难不成这个桂花糕能够养神安心?呵呵,徐韶慧黑幽的眸子,却有种惋惜。可惜了,过一会儿,你们就没了吃的意义了。 徐韶慧素雅的脸上,浮现一抹清淡的笑容。 “主子,我去找个匣子,将它们放到里面。”春暖说着便要赶紧过去。 “不用了,你就拿个小碟子吧。” 春暖应了一声便去取了,不明白这个匣子和碟子有何区别?小姐不是一向都将桂花糕放在匣子里面送给别人的,今儿怎么又用碟子了?不过,春暖想归想,还是很快的取来了一个蓝色抹花的碟子。 然后将桂花糕放在上面,又给桂花糕上面盖了一层油纸,便好了。 “主子,准备好了。”春暖说着便将碟子放在一个橘红色的盘子上面。 “呵,给映冬端着吧。”徐韶慧轻笑一声,道。 “是,主子。” “你起来吧。” “谢主子,只要主子不怪罪奴婢来的晚,奴婢便感激不尽了。”映冬听到主子终于开口对自己说话了,便赶紧顺势说了几句好听的,这才起来。 徐韶慧听了这话眸子中浮现一抹笑意。可是,若靠近她,细细的瞧去,便会被那黑亮却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的冷意吓一跳,忍不住会全身打寒颤。 “呵,怪你干嘛?不就是来迟了一些,以后注意一下就好了。”徐韶慧再次嫣然一笑,似乎对于映冬的解释并不在意。 殊不知,并不是徐韶慧不在意,只是,等待映冬的,是徐韶慧设的一个巨大的黑洞,进去了,就不要想着会安安全全的走出来,映冬就算再聪明绝顶,再对芳妃忠心耿耿,这一切终究逃不过徐韶慧的手掌心,只是徐韶慧等待的是一个时机。 如今时机刚刚好,为何不来利用呢?难道当整天不说话的徐韶慧是一个病猫?不过,若真这样认为,这后妃们便已经败了一半了。 徐韶慧正准备和映冬走的时候,小安子便走了进来。 “主子,等一下。” 小安子看到映冬的时候,竟然扬起了一丝冷笑,目光中竟然森冷异常,不过只是一现即逝。徐韶慧看到小安子的这种表情,心中很是讶异,这小安子什么时候也会有这种表情,但徐韶慧还是很快的恢复平淡自如的神色,然后说道:“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原来不止一个内鬼 小安子用眼神看了看映冬,徐韶慧会意,便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 看到两人走了出去,小安子关上了门,方才走到徐韶慧的跟前,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东西,然后对徐韶慧说道:“主子,这是今早上奴才在后院的小树林里面找到的。” “呵,这是什么东西?”徐韶慧看到小安子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块布片,就浅浅的笑了起来,表情却充满了好奇,小安子刚才的那种表情,明明是对映冬有种顾虑,那种眼神中甚至有种幸灾乐祸的寒流不断的流动着。这般想的时候,徐韶慧满含清亮眸子突然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小安子。 “回主子,这是映冬今儿早晨在后院小树林里面埋的东西。”小安子说的时候,便用右手打开那块布片,赫然出现了一块纸片,还有一个绿色透明的小瓶子。然后走近徐韶慧,呈现在了徐韶慧的面前。 徐韶慧本来打算用手拿起瓶子看看,却忽地闻到了一股味儿,赶紧后退了一步,厉声道:“快把它收拾起来。” 小安子本以为主子会亲自接过去瞧瞧,谁知,看到主子嫌弃的眼神,以及严厉的命令,便赶紧收了起来。 “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徐韶慧问眼睛忽闪不定的小安子,看着他将布片里面的东西迅速收拾起来。 “奴才不知道,奴才今儿早晨本去小树林里面为主子摘些新鲜的花儿,放在屋子里面添些好闻的花味儿,谁知,却不小心发现映冬在一棵大梧桐树下埋这个东西。但是奴才看到映冬鬼鬼祟祟的样子,在埋的时候,不停的四处瞧瞧,心中纳闷,不知这个丫头在干什么,便藏在 里面,待她走了之后,便跑过去拿出这个东西,谁知,挖出来一看,竟然是这个东西,便赶紧拿到主子这里来,请主子明鉴。”小安子说的时候,低着头,却偷偷的瞄了一眼一脸云淡风轻的徐韶慧,便默不作声了。 “噢,你取的时候,它就用布包着吗?”徐韶慧不经意的问道,眼神似乎随意的瞥了一眼小安子,黑亮的眸子里面有种莫名的暗波在不停的涌动。 “不是的,主子,这个是奴才在取的时候,奴才自己用布包起来的。”小安子并不知道主子为何这样问,便如实回道。 “呵,小安子真是‘有心’了。”徐韶慧将有心两字重重的说了出来,扬起淡淡的笑意,却冷冷的目光似寒剑般穿透小安子,让小安子忍不住感到周围一阵阴冷直浸身体中的每一块肌肤。 正当他抬头看的时候,徐韶慧却已经恢复那种暖暖的笑意。小安子感到有些奇怪,难道这个福慧宫里面真的有鬼?怎么突然的就有种寒气直逼自己的心脏呢? “主子,这是什么东西?”小安子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 “这个啊……,你就先拿着吧,随我一起去涵飞宫。”徐韶慧迟疑了一下,还是稍微改变了一下主意,悠然的说道,似乎刚才那种犀利的眼神并未出现过。 “是,主子。”小安子听到徐韶慧这样说,并未多想,只是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心中暗自惊喜主子竟然让自己随在她左右,这样子看来,主子对自己渐渐重视起来了,脸上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徐韶慧看到小安子的表情,便猜他没有怀疑自己带他去的缘由,心中却又是冷冷一笑,好个小安子,不知道这个绿色透明小药瓶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用布片包起来?明明就是知道这个药瓶有毒才会这样做的!只是不知他是谁派来的探子,差点就蒙住了自己。如此想的时候,徐韶慧周身便散发出一股冷气,一瞬间便蔓延到整个细胞。 “对了,小安子,最近几日兰妃娘娘有没有找我?”徐韶慧试探性的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小安子。 小安子正沉浸在徐韶慧带自己去涵飞宫的惊喜之中,听到这话,想也没想便道:“兰妃娘娘今儿早上还问起主子了。”小安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一出口,徐韶慧的脸色似凝霜般立刻禁锢了。 此时的徐韶慧看着面前这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奴才,只觉心中一凉,眉心不觉一皱。原来以为只有芳妃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映冬,还猜想兰妃会派谁在自己的周围,没想到这个小安子隐藏的这么好,若不是自己这次中毒再度死里逃生,恐怕还不知道小安子才是一个最可怕的人,怪不得会出现那种森冷异常的表情,自己还在猜测小安子怎会出现如此表情的时候,小安子竟然是漏洞百出。好个小安子,看来除了映冬这个毒瘤,他,却是个潜藏在极深的蛀虫。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没想到又是一个内鬼,呵呵,福慧宫里面到底有多少内鬼呢?徐韶慧心中暗自叹道。 “呵,兰妃娘娘今儿早晨问起你了?”徐韶慧淡然一笑道。 “是啊,兰妃娘娘还说……。”小安子说到这里,倏地停了下来,眼神中露出恐惧,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兰妃娘娘说什么了?”徐韶慧忽略此时面露惊恐的小安子,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小安子看到主子并未怀疑自己的意思,这才清了清身子,站直了身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强装镇定的回道:“今儿早晨碰到又竹姐姐了,她便带我去了兰妃娘娘那里,说是兰妃娘娘刚好要问主子的病情,奴才便随着去了。” “哦。”徐韶慧本来想问那你怎么说了,但是觉得再问只是浪费时间,像小安子这样的人,问多了,便是徐韶慧自己露出马脚了。倒是让他反过来提防了自己。还不如先解决了映冬这件事情再说。 “好了,走吧。” 小安子正在想着如何回答主子接下来的问题,忽然听到主子这样子说,心下大喜,便赶紧跟在主子的后面,随着主子和映冬一起来到了涵飞宫。 可能是找映冬耽误了一些时间,待到了涵飞宫的时候,所有的人竟然都在,这大大的出乎徐韶慧的意料。 卫紫瑶看到徐韶慧来了,冷哼了一声,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她。 林凡娇本来正和芳妃聊得正欢,听到通报慧嫔来了,这才美目顾盼,却有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划过,眸子里多是惊诧之色。 她,竟然没死!听芳妃娘娘面壁思过后,告诉自己她中了一种奇特的毒,可是,如今怎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林凡娇有些不解,美眸中的嫉妒再度燃烧起来,似乎要从眸子里面呼之欲出。 最不待见徐韶慧的还是云秀芝了。 云秀芝自从和徐韶慧住在了同一个福慧宫里面之后,就已经暗地里和徐韶慧决裂了,对于云秀芝来说,徐韶慧每升一次阶,对她就是一种心里的打击。都说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云秀芝对于徐韶慧的嫉妒近乎变态的地步,似乎只有徐韶慧死了才会让云秀芝心安下来。所以,再次看到徐韶慧生病后,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云秀芝娇美的脸上刹那间五颜六色转了个遍。 接着便是江心了,江心自从那次喝了卫紫瑶端的百合银耳汤之后,闭门休息了一两天,今儿身体好了些,便向两妃请安了。只是听下人们说慧嫔病了,皇上还下了一道圣旨不得入内,这便让这位慧嫔的病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如今,看到慧嫔面色红润,目光清亮,微扬的嘴唇,似乎没有任何大病初愈的样子,倒像刚刚泡了温泉回来,白里透红的脸颊,肤如凝脂,倒是多了几分清新淡雅。 看到慧嫔看向自己,淡然一笑,江心便也回了一个清秀的笑容。 在所有的人当中,看到徐韶慧最震惊的就是坐在软榻上,享受着麝香那股淡淡香味的芳妃了。 她怎么又活过来了?她何来解药?上次他给自己这种霜毒的时候,只是说了句解药只有西横国才有,而且这种解药压根儿就不可能得到,可是,如今看到面前的毫无病态的徐韶慧,芳妃的心里还是一惊,看着她眼中分明溢满了笑意,似乎那样云淡风轻的笑,那样的璀璨夺目,那样的光芒四射,那样的抢占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乎连芳妃娇艳无比的容颜都要掉了,晃得她的眼睛几乎都晕了。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真的活过来了!芳妃心中一凛,脸上便变得极度不自然起来。 “臣妾慧嫔参见芳妃娘娘 。”徐韶慧盈盈一拜,似乎对于芳妃眼中的暗藏的担忧并不放在心上。 “起来吧。” “谢芳妃娘娘。” “慧嫔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娘娘关心,倒是昨儿没给娘娘请安,实在是臣妾病的厉害。请娘娘恕罪。” “这倒没什么,怎么说也是皇上下了圣旨的,待你身子好些了便可以请安了。” “多谢芳妃娘娘体谅。”徐韶慧便福了福身子,淡淡的笑了一下。可谁知这笑让芳妃看来却是格外的刺眼。 “嗯。”芳妃竟然对着徐韶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嗯了一声,便准备和旁边的林凡娇继续聊天。 “芳妃娘娘,为了弥补臣妾昨儿的错,臣妾今早特地为芳妃娘娘带了些桂花糕过来,请娘娘品尝一下。”徐韶慧说着,便走到芳妃的旁边,对着;后面的映冬说道:“端过来吧。” 映冬正准备过来的时候,又是一声通报:“——” 第一百一十六章冲突 映冬正准备端过来的时候,又是一声通报:“兰妃娘娘到——。” 众人便又是一拜,各自心里却是不住思量,不知兰妃娘娘现在过来干什么? 兰妃一进屋,最先看的自然是芳妃了,只是瞥了一眼,便看到了正低着头站在芳妃旁边的徐韶慧,心中了然,倒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只是对着芳妃说道:“今儿没事,本想散散心,但是忽觉一人甚是无聊,便过来找妹妹一起去了,只是不曾想到妹妹屋里竟然这么多人,真是热闹。”兰妃说的时候,秀眉一挑,环视一周,冷笑道:“还真是聚齐了!” 徐韶慧本来正准备让映冬端过桂花糕的时候,没想到半途被兰妃打了岔,只得重新等待时机。向映冬使了眼色,映冬会意,便站在了一边。 “哟,看姐姐说的,这每天的请安她们这些妃嫔们都是必须的。这不是有的也是刚刚从姐姐那边赶过来嘛。”芳妃略微兴奋尖酸的说着,只是嘴角一撇,再度看了面前的这个一脸不悦的兰妃。 被芳妃这样一说,兰妃脸上便挂不住了,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就不再看向芳妃,眼睛便再次扫视了全场,当再次看到徐韶慧的时候,便停住了,目光中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探视,只见她面含微笑,如莲花般静静绽放,大方而素雅的样子,似乎一切的云淡风轻都随之款款而来。 这样的女子,为何之前只是担心她的家世会威胁自己,只是为了报仇而讨厌她。可是。如今看到她仪态万千,美而不溢的样子,却隐隐担心起来。究竟,这个女人是如何的角色?连那张太医对她都是竭尽全力的拯救,甚至给自己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就算自己亲自找来那张太医询问,他都是闭口不谈,甚至,根本就没打算说任何有关徐韶慧的病情。 这样的女子,竟然可以让皇上都似乎有些心神不安,在御轩殿里面宠幸了她! 这样的女子,怎能如此淡定的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周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息,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兰妃突然之间看不透她了。 只是透过她长长地睫毛投下来的那片暗影,衬的那高翘的鼻子越发的圆润,扬起的嘴角,让她面含微笑的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可是,就是这样的女人,在皇上面前却字字珠玑,有恃无恐的转危为安!就连那块绣有她名字的锦帕都可以让她化险为夷。 这样的女人才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这样的女子,她不需要太美,却已经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只是这样的女子,竟然被说成是胆小懦弱,不经世事,真是胡扯! 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优雅举止,她的清逸出尘俱是牵动人心。 她,怪不得,怪不得皇上放着楚国第一美女卫紫瑶不喜欢,竟然对这个女人特别上心。她不是貌美,她的美是由内而外慢慢散发出来的,越久越生香。 她,就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兰妃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婉转,似乎夜莺在歌唱,可是却有种冷彻心底的感觉,让周围的人听了不觉的紧了紧衣服。 芳妃看着面前忽然笑起来的闵洛兰,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兰妃姐姐笑什么?” 兰妃听到芳妃再度问自己,却不说话,只是坐在离映冬很近的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小拇指上长长的镶金琉璃的指套,半响才幽幽开口道:“我再笑芳妃妹妹真是多想了,我只不过说了几句你屋子里面人多,热闹,芳妃妹妹便急的向我炫耀,唉,本以为妹妹心里高兴我过来啊,可是如今看来,妹妹真是不欢迎我了?” 兰妃说着,便抬起头,侧脸看向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的芳妃,目光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 “你,你——。”芳妃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便气结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凡娇刚刚本来就在芳妃的旁边站在和她聊天,离芳妃最近,看到芳妃这样子,便赶紧对着芳妃的后背轻轻的拍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方才停止了咳嗽。 而卫紫瑶看到兰妃进门后,便走过去站在了兰妃的旁边。这引得云秀芝面露不悦,便也向前站了站。 兰妃看到林凡娇着急关切的样子,眉头一皱,满脸不屑的样子,偏偏要引个波澜涌动,“唉,我还真是忘说了。凡贵人啊,听说皇上和你在楚天殿里面洗了个鸳鸯浴,不知这感觉如何呢?” 兰妃说着,便冷不丁的对上林凡娇似乎有些恼怒的眼眸。 这样的眸子,里面却是精光一闪,瞬间便熄灭了。兰妃忍不住眼睛躲闪几下。 满屋子的人听到这句话,皆是满脸惊讶之色。 卫紫瑶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知府小妾的女儿手段如此厉害,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又让皇上宠幸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一定点的消息都没有呢? 想到这里,卫紫瑶忍不住多看了林凡娇几眼,只见林凡娇原本红润的脸颊在听到兰妃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了。 云秀芝也在纳闷,这个自己才刚刚侍过寝,皇上什么时候宠幸她了?就抬头瞧了瞧林凡娇,只见她的手竟然微微发抖起来,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怕?云秀芝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过,最高兴的要属江心了。 江心本身就怀疑上次那个毒是林凡娇下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便装病卧床不起,如今看到林凡娇被兰妃亲自点了名字,便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林凡娇作何解释? 徐韶慧昏迷两三天三夜,并不知道林凡娇和皇帝洗鸳鸯浴的事情,如今听到兰妃说出来,心中倒是吃惊不小。 没想到林凡娇真是厉害,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被皇上带到了楚天殿,呵呵,真是厉害,不,真是有手段。只是,刚刚自己进门的时候,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似乎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涵飞宫里面。难道她也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徐韶慧想到这点,瞳孔一眯,美眸不觉深沉一份,定定的看向林凡娇,神情亦不觉得一怔。 只见平日里寡言少 韶泽福慧第28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镇静自如的林凡娇,此时身子如筛糠般颤抖起来,头深深的低着,满脸通红,竟然还有些铁青。 她是在害怕,还是发怒前的征兆呢?徐韶慧暗自想了想,便摇了摇头,依然淡淡的看着林凡娇。 芳妃对于林凡娇早已是信任有加,如今听到兰妃说出了这句话,心中便不由得一阵气结,怒斥林凡娇,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向我汇报?” 芳妃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皆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林凡娇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别蠢了,她为何要向你汇报?这种事情能藏着掖着就是最好的了,除非皇上封赐了,这时大家便知了。而且,她又不是你的奴婢,为何要向你汇报?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一个正六品贵人,对了,还是凡贵人。皆为皇上的妃子,你可是没有资格命令她的。” 其实众人吸气的原因正是因为芳妃说的汇报两字。 就算你芳妃是一个正二品的妃子,可是却也不能够在众妃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让林凡娇在众人面前难堪吗? 而且这些妃嫔大多数都是位阶低于林凡娇的,如今听到芳妃的话皆是大惊失色,却幸灾乐祸的居多。 兰妃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林凡娇,对于她这种贱骨头更是嗤之以鼻,因此,当最终听到自己安排在李德全身边的探子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 楚天殿,自从赵嫣然之后,便只有自己和廖芳菲去过了,其余的妃子连看见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看到楚天殿高高的廊木轮廓, 而如今听到这届新选的秀女林凡娇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能够让皇上带她去洗鸳鸯浴。要知道,就算是自己,也只洗过几次,而林凡娇第一次去就进到了地下温泉,这岂不是自己的威胁? 芳妃本来就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如今听到兰妃这样一讽刺,心中便更为恼怒,面色不觉的越发凝重,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林凡娇道:“这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林凡娇跪在那里,眼噙泪水,依然战战巍巍的样子,双手绞在一起,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此时,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几乎每个人都是紧张的神色,伸长耳朵探听林凡娇的回话。 半响过后,林凡娇终于幽幽的开口说道:“这是真的。” 毫无征兆的,芳妃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脚踢在了林凡娇的胸口上。 这芳妃穿的可是木屐鞋啊,下面那高高的根直接挨到了林凡娇的胸口上,任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一脚。 而林凡娇本在那里好好的跪着,没想到芳妃会忽然踢来一脚,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接了一下,便觉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儿从喉间滑出,隐隐带着一抹火辣辣的热度伴随着灼痛感,便接连着一直隐隐作痛的胸口似乎也感染了这份热度。 于是,疼痛感慢慢扩散开来,忍不住让林凡娇的秀美微微一拧,原本微微发白的嘴唇更是越发的青白,而这份痛楚也随着那股热度蔓延四肢百骸,让林凡娇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郁结,竟然气不过,右手使劲的捂住胸口,一下子就吐出来了那口鲜血。 不过就算林凡娇再如何气愤,都不能当场发作,只是在她跌坐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便青的吓人,眼眸似寒冰,似冰雪,似那万年清寒的一把利剑,射向芳妃,竟让芳妃心中一凛。 不过,这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眼神,很快的,林凡娇便又跪到了原来的位置,声音娇娇弱弱,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忍住心中的恶狠,柔弱的求饶道:“芳妃娘娘,都是臣妾的不对,臣妾不该隐瞒娘娘。 臣妾本来就打算刚才给娘娘说的,可是娘娘一直和其他的妃子们说着话,臣妾一直插不上话,只是说了几句,兰妃娘娘就来了。如今兰妃娘娘说出了这件事情,倒也不用臣妾说了,只是不曾想到芳妃娘娘……。”林凡娇说着,终于将强忍的泪水流了下来,冲花了她的妆容,苍白的容颜竟然有种绝然的美,让人看来更是楚楚动人了,柔弱不禁风了。 “你也真是的。不就是和皇上鸳鸯浴嘛。何必这么生气的?这凡贵人也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个福分,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不对别人说了。只是,唉,我倒是没想到芳妃妹妹会动怒,你看看。”兰妃说着,便用左手抬起林凡娇的下巴,让她整个脸都朝向众人,道:“这小脸儿是不错,只是妹妹这一脚,倒是不轻啊,闹得凡贵人都吐血了。” 侧身看着站在林凡娇时候的诗翠道:“没看见你家主子吐血了吗?还不赶快扶起来,是不是等着你家主子昏倒在我们面前啊!”兰妃清冷嗤讽道。 诗翠那是不想扶自家小姐,只是看到芳妃愤怒的表情,又看到小姐重新跪了下来,心中也是暗暗替小姐担心。刚刚看到芳妃那重重的一脚,就已经将小姐踢出一尺多远,看来芳妃娘娘是下来狠劲踢得,不然小姐也不会脸上苍白,吐出一口淤血来。 如今听到兰妃命令自己,心下高兴,就赶紧上前打算扶起自家小姐。 谁知,当诗翠拉起小姐胳膊的时候,她竟然不起来。 林凡娇并不起身,这让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哗然,若搁在其他妃嫔身上,见好就收了,这种场合还是少搀和为好。可是林凡娇竟然在兰妃命令之后,诗翠搀扶的时候,都不起身,这让众人感到很奇怪。 林凡娇当然也想起的。 只是如今惹怒了芳妃娘娘,没有她的命令,自己是万万不能起身的,就算芳妃踢了自己一脚,哪又如何?自己既然决定跟随芳妃,就要尾随到底,不可半途而废,待自己有了实力在离开她的庇护不迟。 可是如今,在兰妃娘娘的挑拨离间之下,自己若如墙头草倒向兰妃那头,恐怕自己以后在涵飞宫里面就没有好日子了。而且自己又不讨兰妃喜欢,她只是为了破坏我和芳妃之间的关系罢了。 而且兰妃根本就是故意的! 林凡娇一想到兰妃,便目露凶光,狠狠的看向此时悠闲自得的兰妃,扭曲的心里似燃着了一把火,熊熊的燃烧着。 我,林凡娇,压根儿就不惹你兰妃喜欢,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试探我的耐心? 她根本就不喜欢看到芳妃身边有巴结的妃子!她根本就从一开始瞧不起自己!她根本就是为了让芳妃娘娘和自己破裂! 她,闵洛兰!就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那别怪我林凡娇对你无情了。 林凡娇狠狠的想着,却忽然笑了。 笑的凄美而惨烈。 对上兰妃那双漂亮的似梅花的眸子,映着一捋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笑了。 头向左侧一闪,便低下头,双手放于前,脆声回道:“芳妃娘娘不让臣妾起来,臣妾是不会起的。” 此语一出,周围竟又是一片吸气声。 徐韶慧定定的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倔强的女子。 她,究竟想怎样? 难道想和兰妃娘娘决裂吗?若真如此,恐怕自己以后也得掂量一些了。 而兰妃听到这句话,胸中一闷,便有些堵得慌。 这林凡娇是什么意思?竟然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是不是不想活了? 卫紫瑶上前道:“凡贵人怎么敢不听兰妃娘娘的话?娘娘可是为你好的。不要不识好人心。” 哼,好人心?还真是好人心,一来就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看到芳妃娘娘踢了我一脚就兴高采烈的样子,难道我林凡娇没张眼睛吗? 林凡娇并不理会卫紫瑶说的话,依然低着头,等候着芳妃的回答。 芳妃本来就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愧疚,心里也在暗恼自己被闵洛兰一激就这样子了,想要找个台阶下去,谁知那闵洛兰竟然抢了先机让诗翠扶起林凡娇,芳妃的脸色便瞬间就变得极度扭曲的难看了。 就在想要再次漫骂林凡娇的时候,却听到她这么一句话,心中瞬间变得舒畅起来。暗喜道,我看你闵洛兰这次说什么话,你可是丢人丢大了。 “你起来吧,真是难为你了。”芳妃说着竟然伸手扶起了林凡娇,又对着后面的诗翠说道:“还不赶紧扶你主子休息。” 诗翠看到小姐竟然情愿起来了,这才赶紧扶住了小姐的胳膊,搀扶到了兰妃后面的椅子上做着。 芳妃这才看向恼羞成怒的兰妃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挑拨离间!”芳妃此时也不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话说明,闵洛兰今儿过来就是来找茬的,自己何必对她那么客气。 看来这次矛盾闹大了。云秀芝想道,看了看此时气定神闲的芳妃,又看了看恼羞成怒的兰妃,便赶紧低下头,似乎暗自思量自己真正应该站在哪一边? 正说着,芳妃的肚子竟然响了一下,这便想起了徐韶慧的那碟桂花糕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暗战(上) 正说着,芳妃的肚子竟然响了一下,这便想起了徐韶慧的那碟桂花糕来。 这一响,周围自然有偷偷笑的人,卫紫瑶就是其中笑声最大的的一个。 此时的涵飞宫内所有的妃嫔都是各怀心思,单单就看芳妃和兰妃接下来的冲突。可是谁知,这个时候,芳妃肚子一响,倒真响的是时候了。 听到安静的屋子内,一声咕咕的响声,紧接着便伴随着卫紫瑶的一声嗤笑。 这不由得让芳妃秀眉微挑,紧跟着凤眸一敛,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好歹!卫紫瑶美目微抬,却看到芳妃铁青着的脸色,吓得向兰妃身后缩了缩,低下头,噤若寒蝉。 芳妃看到卫紫瑶畏缩样子,这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转过头,对着旁边一直安静站着的徐韶慧说道:“慧嫔不是给我带了桂花糕嘛?现在我饿了,给我端过来。”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却是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兰妃。只见兰妃听到这句话,脸色倏地一变,徐韶慧本就是为了用映冬开刀才送的桂花糕,没想到如今却碰上兰妃忽然到临,这如今当着兰妃的面给芳妃桂花糕,兰妃娘娘肯定是不高兴了。 徐韶慧便怔了怔,僵着没动。 芳妃又催促了一声,徐韶慧方才醒悟过来,心一慌,快速掩去眼中的波澜,巧笑嫣然道:“映冬,快给芳妃娘娘把桂花糕端过去。” 映冬就站在徐韶慧的旁边,正对面就是坐在椅子上的兰妃娘娘。 映冬本是听着芳妃娘娘和兰妃娘娘之间的对话,入神的想着自己对于主子下毒的事情是不是被她发现了? 这会儿忽听主子叫自己,脚便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竟然直直的走向对面的兰妃娘娘,徐韶慧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映冬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微发红,小心的抬眼看去,却看到兰妃娘娘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对于自己的这种无意识的动作饶有兴趣的样子,完全没了刚才气急败坏的表情了。 不过,映冬倒真精明,冲着兰妃娘娘一笑,却侧过身子,从容的准备走向芳妃娘娘。 徐韶慧瞅准时机,刚准备伸出自己的右脚,却惊见映冬的身体一个趔趄,紧跟着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跌向芳妃。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响彻整个屋子。 一只小小的桂花糕滚了好几圈,终于在徐韶慧的脚边停了下来。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待众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映冬已经趴在了地上,脸上全是血迹。 分外狰狞! 屋子里一片安静,徐韶慧微微抬眸,瞥见对面的那个傲然冷笑的兰妃,心中便明白了一些。 呵。徐韶慧轻笑一声,原来这个兰妃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过,徐韶慧依然淡淡的站在那里,表情依旧波澜无惊,极为冷静的看着地上正在呻吟的映冬,用平静的语气对后面的小安子说道:“还不快过去将映冬扶起来。” 小安子明白,便趁着芳妃为发怒之前赶紧扶起了映冬。 众人这才将目光从映冬的身上转到了芳妃的身上。 可是这一看不打紧,倒是立刻有人惊呼出声。 “芳妃娘娘的腿流血了。”赫然是江心的声音。 这一喊叫,众人都忘了不停的流血的映冬转而瞧向芳妃了。 月娥听到江答应的喊叫声,低头一看,吓得赶紧蹲下身子护住自家主子流血的地方。 对着周围站的几个丫环吼道:“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丫环里面有个聪明的,迅速跑去请太医了。 只见月娥先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替自家主子绑住了流血的腿,看到主子腿部受伤的地方不流血了,方才站在旁边。 而徐韶慧转身看着不住在流血的映冬,小声对小安子叮嘱道:“你先给映冬擦擦血迹,待会儿太医过来了让他顺便给映冬瞧瞧。” 小安子会意,便扶着映冬靠在一根柱子上,为她收拾了一下。 徐韶慧继续安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却眉头紧皱,感到接下来的事情极度棘手,,若做好了,便是一举两得了;若不好,恐怕就是众敌之矢了。想到这里,徐韶慧微微抬头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不期然的对上兰妃若有若无的异样的眼神,徐韶慧便眨动一双清澈明亮的美眸笑了笑,就低下来头。心中却在暗想,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和兰妃对视了,似乎,兰妃对自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似乎,大概应该就是忌讳了! 呵,想到这里,徐韶慧便又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感觉兰妃对自己有种忌讳呢?这不可能的。 自己的本尊在相府的时候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而今进宫里,除了一直稳稳当当的升阶,除了那次游园赏花出了一些事情,倒也真是和兰妃没有过任何冲突。 何来忌讳? 徐韶慧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再仔细想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几十天来就从一个正六品的贵人升到如今的正五品的慧嫔而心生忌讳吗? 如果是因为这,倒还是说的过去,毕竟,身为一个正二品的妃子,在宫中三年,看到新进的秀女如此的扶摇直上,忌讳自然会有。 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她的眼神中还有一种恐惧呢?自己有何恐惧的?自己又不是狼会吃人。徐韶慧想到这里,倒是内心中有些茫然兰妃的这一系列表情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芳妃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如炬,似乎燃起火焰来。 “我说妹妹啊,这丫头你也不骂骂。看看都做了什么事情?人家慧嫔好端端的送给妹妹的桂花糕,不吃多可惜的。你说呢?”兰妃说着,眼珠不由轻轻一动,瞧着芳妃铁青的脸色继续上说道:“妹妹看到桂花糕掉到了地上,心里是不是有些窃喜,松了一口气?难不成是怕这个桂花糕里面有毒?” 兰妃说出这句话自然是早就安插了小安子打听这些事情的。知那慧嫔确实是中了毒,而后小安子跟踪映冬发现了她给徐韶慧喝的茶里面到了一些不明的东西,紧接着第二天皇上便下旨慧嫔卧床休息。这已经是皇上为了徐韶慧下的第二次旨意了。现在看来,每次徐韶慧一有问题,皇上就会下旨,难不成皇上也安插了人在徐韶慧身边? 不过,想想徐韶慧身边,倒是没有其他的人,除了封赐的几个公公,宫女的。听小安子说那个叫做春暖的丫头倒是挺户主的。 徐韶慧还因为春暖受到欺负的缘故,将卫紫瑶的丫环芽儿弄瘸了一条腿。看来,徐韶慧身边虽然有这么多的人,受重视的也只有春暖这一个丫头,就连小安子给自己禀报的时候,都抱怨徐韶慧对他一点都不重用。 看来在这个皇宫中,春暖这丫头是徐韶慧的死|岤。想到这里兰妃心里倒是有些嗤笑了。 不过,今天倒好,徐韶慧竟然没带春暖那丫头过来,却带了映冬和小安子,看来,小安子渐渐的也开始受到徐韶慧的青睐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后来,还是听小安子说映冬这丫头倒的那个东西就是毒药,事实也确实如此。 就算那张太医最终没说,可是小安子却说了。这些都是小安子亲眼看到映冬做的,难道有假?小安子可是自己苦心积虑安插在徐韶慧身边的,当时只是为了自己报仇方便。后来虽说改变了主意,希望她和芳妃闹些矛盾,站向自己这一边。 今儿这个机会正好,正可以借题发挥。 于是,兰妃又重复了一遍:“难道这个桂花糕里面真的有毒?” 芳妃先是听到兰妃连讽带刺的话,后面又说自己看到桂花糕掉到地上暗送一口气,顿时杏眸一瞪,正要发作,却见映冬扑了过来,告声求饶。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知被谁绊了一下就摔到了,还害的芳妃娘娘腿部受伤了,奴婢真是该死,请娘娘饶恕奴婢。”映冬求饶道。 芳妃看到这个额头被碰了一个疤痕的映冬,虽说没有刚才满脸血迹吓人,但是苍白的脸色还是让芳妃似乎见到鬼一般身子向后斜了斜。 “芳妃娘娘。”一声清幽的声音入耳,让众妃们皆抬头循声望去。 却见徐韶慧上前,站在了屋子的正中央,唇角微扬,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映冬,又抬眸看了看坐在一侧的兰妃,清亮的眸子似乎涌上了一丝的笑意,这才正面对上芳妃的有些疑惑的眼神,缓缓的说道:“既然兰妃娘娘说臣妾带来的桂花糕有毒,臣妾也不辩解,只有眼见为实。” 徐韶慧说的时候,侧脸看了看江心。 江心冷不丁对上徐韶慧含着笑意的眸子,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何眼见为实?”芳妃前倾身子,问道。 其实,芳妃就是害怕徐韶慧给那桂花糕里面下毒,不过,害怕归害怕,看到是映冬端过来的,也就不担心了。 如今听到徐韶慧说出可以反驳闵洛兰的话,心中自然高兴不已。对于芳妃来说,任何可以打败兰妃的机会,芳妃都不会放过。 其他的妃子也都伸长耳朵听徐韶慧怎么个眼见为实? “很简单——。” 第一百一十八章暗战(中) (每次二更的时间真的不能向大家保证,⊙﹏⊙b汗,但是每晚凌晨一定会有一更的,大家放心跳坑吧~o(n_n)o~。今年的清明我们这里又是阴雨绵绵了,不知各位亲们那里天气如何呢?) “很简单,江答应不是养了只兔子吗?拿过来让它尝尝便知晓结果了。”徐韶慧云淡风轻的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涌向江心。 而江心自己还处在震惊当中,心里暗自思量慧嫔是如何知道自己有只兔子的? 江心将目光转向徐韶慧,却见她似乎随风而来,不疾不徐,让江心的心不由得沉陷其中,再次寻思慧嫔为何会突然提及自己? “噢。既然如此,江答应就将你的兔子带过来试试了。”芳妃听到江心还在宫中养了只兔子,除了惊讶倒也没什么。只因芳妃从来就没有将江心放在眼里,若不是这次芳妃面壁思过几天,她岂会让一个小小的从八品更衣成为一个从七品的答应? 因此,当徐韶慧提到江心的时候,芳妃也只是愣了愣,倒也没有为难江心。 江心的丫环采菊这才急了,上次小姐用那只兔子试了毒,早已被自己埋在了树下,现在哪来兔子?便在江心的后面拽了拽自家小姐的衣袖,似乎要提醒小姐。 哪知江心心里想的不是兔子的问题,而是徐韶慧如何知道自己有兔子这件事情?自己自从养了那只兔子之后,从未示人过,整个华羽宫也只有自己和贴身丫鬟采菊知道,就连经常串门子的郑婕妤和薛采衣都不知道。而离自己住的华羽宫这么远的徐韶慧何以知道? 芳妃说完话,等了半天,却并未听到江心回话,便抬眸瞥了江心一眼,只见江心此时美眸轻垂,忽地抬头,温婉一笑,道:“唉,臣妾的那只兔子不知怎的?好像吃了些什么有毒的东西,竟然中毒身亡了。”江心说着便叹了一口气,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林凡娇和卫紫瑶。 此语一出,再次满座哗然。 徐韶慧早已猜测上次春暖看见的那只兔子定是江心养的,只是没想到这只兔子是被毒死的。呵,徐韶慧再度轻笑了一下,清亮的眸子突然一沉,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息。看起来面上无波,却是沁入心骨。看来有人除了想加害自己之外,对于这位新晋的江答应也是不放过,徐韶慧这般想着,便抬头四处巡视了一番,看到每个人脸上迥异的表情,心中似乎了然了一些。 呵,看来最近宫廷里面闹中毒风了。想到这里,徐韶慧便也安静的站在不再说话了。 中毒?最先听到这句话现出震惊之色的就是林凡娇了。 竟然中毒了!林凡娇似乎忘记了胸口灼灼燃烧的疼痛,面色变的有些苍白。 难道江心发现自己下毒了?可是她并未身亡,就算怀疑也无证据,这也想的时候,林凡娇似乎有些把握接下来该如何对峙了,面色现出一丝缓和之相,倒是突然轻松起来,有些悠然的感觉。 除了林凡娇,罪魁祸首便是卫紫瑶了。 但见卫紫瑶似乎并不害怕江心的这句话,只是刚刚对上江心那双似有似无的眼神时,心中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过来了,任是江心也不敢随便‘冤枉’自己,反正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告诉兰妃娘娘了。 当时兰妃娘娘并未有何恼意,只是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兰妃娘娘的眼中有丝欣喜闪过,自己也便明白了。 这件事情很合兰妃娘娘的心意! 只是如今再度被当众提出来,恐怕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江心有只兔子,徐韶慧如何知道? 若说最紧张的当属芽儿了。 比起林凡娇的贴身丫环诗翠,芽儿似乎有些瑟瑟发抖的感觉,站在卫紫瑶的后面,身子不住的抖动,这种气息连卫紫瑶都感觉到了。 便回过头,用胳膊碰了碰芽儿,芽儿一惊,猛地抬头,待看到是自家小姐,这才稍微稳住了心神。 卫紫瑶用眼神示意芽儿镇定,芽儿看到小姐安心的一个眼神,这才渐渐的平复了心情。 不过,这些都没有逃过坐在兰妃后面的林凡娇的法眼。 当看到芽儿在自己的面前抖抖索索的时候,林凡娇便已经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了,现在仔细回忆那天在江心屋里的情景,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卫紫瑶早就将药放在百合银耳汤里面了?可是又似乎不对,她就知道自己也一定会下毒进去?而且自己到底去不去江心那里都是一回事儿?为何她这般肯定? 难不成是她事先就设好的套只等自己去跳? 不可能,不可能,但是,林凡娇转念一想,却并非没有可能。 便抬起美眸,竟对视上卫紫瑶看似单纯的眸子,却有股嘲讽油然而生,让林凡娇不得不怔了怔,肯定自己的猜测。 林凡娇想了想,便抬头看了看诗翠,让她附耳过来。 “上次你是怎么知道云常在要去华羽宫的?”林凡娇尽量小声的问道。 “奴婢当时就是听芽儿给诸位姐妹说的,只是奴婢并未掺合进去,便赶紧回来禀告主子了。” “你看那芽儿的表情如何?” “很随意的,就是不经意的说起,也没有任何掩饰之色,所以奴婢才敢回来禀报主子的。” “噢。”林凡娇听到这里,似乎隐隐有些猜测了。便心底划过一丝狠绝的冷笑,面上依旧波澜无惊的坐在那里。 只因林凡娇坐的位置极度偏僻,因此,和诗翠的这些小动作并未被任何人注意到。 “回禀芳妃娘娘,张太医过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禀报道。 紧接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只见他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让人忍不住感到一阵凉意嗖嗖直冲脑门。 只是他在经过徐韶慧身旁的时候,瞥了一眼徐韶慧,但见她红润满面,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略微安下心来。 幸好,龙珠没引起其他的症状,只是没想到解毒这么厉害的,只一晚上得时间竟然让慧嫔恢复了原样,甚至更加健康,若夫人知道了该安下心来了。 “微臣张太医叩见芳妃娘娘。” “今儿可是什么风把张太医吹了过来?”芳妃看着下面的跪着的张太医,美目中带着一抹不可思议的惊讶,调侃道。 张太医低着头,并未说话,只因何太医刚刚出去收集药材去了,虽然还有其他的太医,但是当一个丫环跑过来禀报的时候,张太医听到芳妃是腿伤,并不打算过去。谁知,旁边的几个太医多嘴问了几句,张太医听到慧嫔也在屋子里面,便才决定为芳妃瞧瞧病。一来是瞧瞧慧嫔的气色如何了?二来还是向看看芳妃为何腿部会受伤,是不是和慧嫔有关系? 而其他太医本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去为芳妃娘娘治病的。要知道他们这些当太医的等级可是很明确的。 这个太医院里面除了何太医和张太医可以接近那些位阶高的娘娘们,他们这些太医们大多数只能为那些冷宫中的妃嫔或者小丫鬟小太监之类的低等人看病。因此,当听到这个小丫鬟说涵飞宫内聚集了诸多娘娘,便一个个心痒难耐,蠢蠢欲动的样子。 可是,如今听到张太医说要过去,便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一个个都噤了声,回到原位各自做事去了。 谁人不知道张太医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就连医位比张太医略高些的何太医对他都是礼让三分。因此,听到张太医那句‘我去瞧瞧’的时候,太医院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而张太医虽然也为两妃娘娘看过病,但那大多数都是和毒有关的。 上次就是给兰妃娘娘治毒了,而兰妃中的那个花精毒也是西横国特有的。只是不知最近为何宫里会多出这么多西横国的毒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张太医一直不太明白,留给夫人解决这些事情最好了。 而,若是一些小病,留给何太医或者其他的医术略好些太医就行了,只因刚刚听到了慧嫔的名字,这才确定去的。 说实话,对于这位芳妃娘娘,张太医并无好感。并非因为她的身世,而是对于芳妃做的那些鲜为人知的恶毒事情嗤之以鼻。说白了,张太医去涵飞宫,还有一件事情,便是防止芳妃陷害于慧嫔。 夫人知道她自小便是胆小懦弱,如今还是担心她有什么事情,而且,刚才隐隐听那小丫鬟说芳妃这次腿部受伤和慧嫔端得那盘桂花糕有关系。对此,张太医更是非不去可了。 而且这次,慧嫔的身子刚刚恢复,若再出个什么闪失,恐怕夫人会大怒的。不过,夫人也说过一句话,必须先让慧嫔在后 宫中多多磨炼一些,这样子才方便以后……。 “是啊,我也很纳闷,只是为何张太医不说话呢?”旁边的兰妃含着笑意的夜莺般的声音打断了张太医的思绪。 “回禀兰妃娘娘,芳妃娘娘。何太医出去收集各个地方送进宫的药材了。微臣就过来了。”张太医不卑不亢的说完这些话,然后便低着头默不作声了。 “恩,那就赶紧过来给我瞧瞧。”芳妃立刻催促道。 众人本来正伸长耳朵听芳妃对于江心的兔子中毒之事回应什么的时候,张太医却偏巧不巧的过来了,这让众人感到万分的失落。 看来,只得等会儿了。 张太医看到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的桂花糕以及盘子的碎片,再加上一进屋就看到正站在屋子的慧嫔,心中已经明了了一些。 便猜测芳妃娘娘是不是正准备训斥慧嫔来着,想到这里,张太医的眼神中便多了一分深沉,深不见底,似乎对于这件自认为棘手的事情打算插上一手。 就算这样子想着,张太医手下还是慢慢撕开芳妃已经被血迹沾满的绑带,然后仔细看了看伤口,便道:“娘娘这是被碎片擦伤的,并无大碍,只是要按时擦药消毒,免得到时候留下疤痕。” 芳妃听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跪在一旁的映冬一下子便扑了上来,战战兢兢的哭喊道:“都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如此粗心大意,请娘娘饶恕奴婢。” 张太医回头一瞧,赫然一块恐怖狰狞的疤痕从她的额头地带蔓延到眼角处,依然有少量的血迹在慢慢的流出来,如果她再继续情绪激动的话,保不准那刚刚愈合的疤痕又裂开了。 “你不要说话,呆在一边去,若再激动,你额头的疤痕恐怕很难止住血迹了。”张太医转过头,边为芳妃的腿部涂药,边提醒映冬。 映冬一听这话,立刻闭上了嘴。而芳妃只是担心自己的腿是不是留下疤痕,因此,对于映冬的这些废话更是有些烦躁,便眉心一沉,嗔怒道:“你给我闭嘴!” 瞬间整个涵飞宫内的妃嫔们更是小心翼翼,深怕会出什么事情扯上自己,一个个都襟口若言,静悄悄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而映冬听到芳妃这声训斥,一下子便住了口,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妹妹何必这么生气的,小心在大家的面前失了风范。”兰妃悠悠然然轻吐幽兰的说着话,把玩着自己的小拇指上镶金琉璃的指套,眼睛却有些讥讽的看了看气急败坏的芳妃,似乎不经意间说出了这些话。 芳妃并未回应,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悠然自得的兰妃,便低着头看着张太医给自己上药。 “张太医,这个药能够让我的腿部恢复原样吗?”芳妃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可以。”张太医闷闷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做声。 过了一会儿,直到最后一段绑带重新被绑好,张太医这才站起身子,道:“芳妃娘娘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伤口,切忌不可情绪过度激动,免得伤口很难愈合。” “这腿部的伤和情绪还有关?”芳妃不解的看向张太医。 “是的,所谓万病皆有心生,就算是一个疤痕,也是会受到影响的。芳妃娘娘还是谨记微臣的话为好。” “怪不得皇上总是夸奖张太医医术高明,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啊。”芳妃说着便露出了一抹钦佩赞赏的眼神。 正准备让他退下去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暗战(下) “哦,对了,你再去给凡贵人看看吧。”芳妃看到自己的腿被成功的包扎之后,这才想起刚刚挨了自己一脚的林凡娇,想必她硬生生的接下这脚,一定不好受的。芳妃说这句话的时候,美眸中的愧疚之色一闪即逝。 “是。” 张太医说着便走到了兰妃的后面,替林凡娇把起脉来。 芳妃看到张太医过去之后,这才扫视了全场,悠悠然然的说道:“这可是真的?” “回禀娘娘,臣妾万万不敢在娘娘跟前说谎。”江心这才走上前来,站在徐韶慧的旁边,依然温婉的说道,只是语气里面的肯定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时候,周围的其他妃嫔才小声议论纷纷,都猜测谁会害死一只兔子? “那你给我说说,谁会害死你的兔子?”芳妃紧逼直问,眼神中有丝怀疑一闪即逝。 “臣妾不知道。”江心低着头,不敢看向目光阴冷的芳妃。 “妹妹今儿怎么了?总是问些这么没有水平的话。若江答应知道是谁害死了她那只兔子,还会当众说出来吗?”兰妃说着,轻哼一声,似乎对于芳妃这种质问方法有些不以为同,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你——。”芳妃听到兰妃的话有些气结,便直视芳妃,目光中露出狠戾之色,如针刺心般穿透兰妃的身体,让兰妃冷不丁的对死芳妃此时的眼神,竟然犹如万针穿心的感觉,压抑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芳妃说着看了看张太医,美眸中闪过一丝自信:“刚巧张太医也在这里,让他查查便知道了。” 张太医正给林凡娇把脉,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愿意搅合到这趟浑水当中。 “张太医,今儿涵飞宫里也是热闹,到处都是中毒的事情,看来,今儿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恐怕会有很多人心生恐惧,刚巧兰妃姐姐也在这里。这些后 宫之事本是我俩共同打理的,如今碰到这种事情了,若再不处理,众姐妹心里的恐慌恐怕是迟迟不能散去,既然如此,便请太医帮个忙,给我们先查查江答应养的这只兔子是不是中毒了?” “月娥,你去随江答应的丫环去把那只兔子的尸首拿过来,好让张太医瞧瞧。张太医可是识毒的高手。”芳妃吩咐道。 “妹妹还真当一回事了。唉,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兰妃若有若无的摇了摇头。 “看姐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身为东西宫之首,今儿在我的涵飞宫里面发生这种事情,就一定要彻查到底,若非如此,恐怕皇上知道了也会说咱两玩忽职守,不堪担当这治理后 宫的大任,到时候若是怪罪下来,恐怕咱两倒是很难承担了。你们说是不是?” 芳妃最后一句话出口,却是问向屋子里面所有的妃嫔说的。 只见大家战战兢兢的样子,左右为难,不敢说话。 这种情况是自然的! 若说是了,那便是想着芳妃娘娘了;若否定,自然是兰妃这一边的了。所以不说话是避免冲突的最好保护方式。 因此,当芳妃看向下面站的众妃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应声。 芳妃手一拍,大声喝斥道:“你们都聋了吗?” 这时才有人小声的答应回道:“芳妃娘娘说的极是。” 循声望去,竟然是在那边正在被太医检查身子的林凡娇。 芳妃听到这句话,便稍微吐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让自己的脑袋舒服的放到软绵绵的靠垫上。 兰妃听到林凡娇的话,转过头去,似剜心的目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张太医都忍不住有丝冷感直冒心头。 林凡娇忽视兰妃冰凌般的眼神,直觉的低下头。 芳妃这才仰起头,向兰妃露出一个胜利般的笑容。 徐韶慧站在旁边,内心却是涌动不已,看来这个皇宫中处处不是勾心斗角,无论妃嫔之间还是宫女太监之中,无一没有单纯的。 芳妃看到月娥随着江心身边的丫环离开了,这才看着跪在地上的映冬道:“你起来吧。” 映冬听到芳妃终于理会自己了,便赶紧鼻涕唾沫一抹,站了起来,才破涕为笑。 芳妃自然不会惩罚映冬了,自己好不容易安插在徐韶慧身边的人,怎可轻易的惩罚呢? 徐韶慧听到芳妃对映冬这般态度,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可是,这边的卫紫瑶却有些不同意了。 “芳妃娘娘这是在偏袒映冬吗?”记得上次芳妃只因自己一句话就令月娥将自己打的脸肿了好几天,如今映冬都划破了她的腿,她竟然连一声惩罚都不说。 芳妃一听这话,美眉一挑,斜眼看向站在兰妃后面的卫紫瑶,“你刚才说什么?” “娘娘这是不公平。”卫紫瑶说着便上前跪在了地上,说道。 “奥?那里不公平了?”芳妃身子前倾,看了看面露不悦之色的卫紫瑶,眸子一寒,声音却更为的冷漠。 “上次臣妾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娘娘便命人惩罚了臣妾。如今映冬这个丫头都碰伤了娘娘的腿,娘娘却是无动于衷,这让臣妾心里很不服气。”卫紫瑶说着,嘴角撅了撅,眼神中有种愤恨在里面。 徐韶慧听到卫紫瑶的这一番说辞,心中动了动,却依然面色无波的站在那里。 芳妃只要说话,谁知映冬却又跪了下来?br / 韶泽福慧第29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来,哭哭啼啼的说道:“芳妃娘娘,奴婢刚刚是被人绊了一下才这样子的,请娘娘明察。” 芳妃听到这句话,眼睛瞄了瞄四周,看到徐韶慧和兰妃,心中似乎有些怀疑,但还是继续说道:“可曾看见是被谁绊了一下。” 映冬看了看左边的兰妃,又瞧了瞧自家主子,最终还是低下头道:“奴婢不知道。” 听了这话,芳妃觉得还是暂且息事宁人,只等月娥拿来兔子的尸首。便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两个人道:“你们先站在一边去。” 此时,采菊已经从上次那棵树下挖出了兔子,便用一块巨大的布包裹着,和月娥赶到了涵飞宫。 “回禀芳妃娘娘,带来了。”采菊将包裹着的兔子放在地面上。而月娥监视的人物已经完成,自然回到了芳妃的后面。 “拿过去给张太医看看。” “是,芳妃娘娘。” 采菊站起身,来到了张太医的跟前,将包裹的兔子递给了张太医。 张太医一打开,一股恶臭直扑鼻腔,让旁边的林凡娇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张太医见状,便在屋子里面找了块僻静的地方,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大盒子里面取出一根银针,刺到了兔子的胃部,紧接着便拔出了银针,却看见了银针先是变成了黑紫色,接着却又成为了黑色。 张太医又试了几次,方才点了点头,又翻看了兔子胃里的东西,心中便已经明白了一些,就收拾好东西,然后令旁边的一个丫环将它拿出去埋了。这才走到屋子中间,对着芳妃拜了拜,道:“回禀芳妃娘娘,兔子确实中毒了。” 此语一出,屋子里面的人竟然又出现之前的那种各异的表情。 “太医可曾确定?” 确定,不但确定,还很肯定,这只兔子不但中毒了,还是中了两种不同的毒!”张太医说的时候,迅速的扫了一遍周围的人,这才低着头,等候芳妃发话,自己却在不停的细细琢磨刚刚看到的各位妃子的表情。 这句话犹如惊天霹雳,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包括兰妃都不觉的吃惊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连一向镇定自如的徐韶慧此时也不觉得露出了诧异而吃惊的表情。 “张太医可要看清楚,不要随口乱说。”兰妃在旁边提醒道。 张太医转过头,看了看兰妃,笑了笑道:“若娘娘不相信大可在这个太医过来瞧瞧。” 一句话让兰妃有些恼怒,但是还是面带笑容的回道:“看张太医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谁人不知道张太医是识毒高手呢?” “既然如此,那便请娘娘不要妄自猜测微臣的诊断。”张太医扬起脑袋,对于兰妃甚为不满。 张太医自然有他骄傲的资本,对于怀疑自己医术的人都有种潜意识的排斥。看来所谓人有傲骨,只是因为那人有骄人的本事,才会如此的。张太医便是此种人。 “既然有人在我和兰妃娘娘管辖的后 宫之中下毒,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太医可曾发现其他的证据。”芳妃看着下面低头不语的张太医继续问道。 “这个得问问江答应是不是给兔子吃过什么东西了?” 张太医说着便抬头看了看此时站在徐韶慧旁边的江心,只见她似乎有些发抖,猛地听到张太医提及自己,面上一颤,几乎要跪倒在地上,幸得徐韶慧在旁边扶了扶她,才稳住了身子。 这才有些颤颤巍巍的回道:“这只兔子吃了臣妾的百合银耳汤。”江心说完,身子便瑟瑟发抖,脸色有种恐惧,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停不下来。 这句话引得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兔子吃了百合银耳汤,然后中毒死了?这不是明摆着有人给江答应下毒吗? 第一百二十章一箭会射几雕(上) 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兰妃听到这句话,倒是略微有些惊讶,表情感到不可思议。 卫紫瑶倒是没有了以往嚣张的感觉,听到张太医这句话之后,便低着头有些忧虑,这不是明显的吗?除了自己,那便是林凡娇了。可是,如今被张太医当众说出毒药之事来,大家心里就有很多的芥蒂,众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一个个心里都是暗自思量究竟是谁做的?卫紫瑶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件事情自己已经告诉了兰妃娘娘,深怕到时候兰妃不帮自己,自己却来个作茧自缚。 其实,江心如今也是胆战心惊的,听了太医的话,心里就已经很清楚了。自己这是愚笨,开始还以为只是卫紫瑶或者林凡娇两人中的某一个下了毒,如今恐怕是两人都有嫌疑了。没想到皇上只是宠幸了自己几天,便遭到她们的嫉妒,若再被皇上宠幸次数多了,时间久了,自己岂不是到时候尸骨都无存了?想到这里,江心又是一阵颤粟,面上隐隐出现了冷汗。 林凡娇起初想,张太医顶多只是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没想到却查出两种毒药,难道在自己下毒之前卫紫瑶已经下毒了?林凡娇想到这里,便抬头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卫紫瑶,见她面色忧虑,倒像真的和她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林凡娇有一点想不通,为何当初在华羽宫的时候,卫紫瑶当着自己的面硬要江心喝下那碗百合银耳汤呢?难道不是她?若不是她,那另外一种毒是谁下的? 林凡娇百思不得其解,眉目中少了一分戾气,倒是多了一分不安。 徐韶慧自打自己中毒前听到春暖说到的那只兔子之后,约莫就猜测出这件事情不简单,如今听到张太医的回答,只是除了略微的感到奇怪之外,更多的就是猜测了。 毕竟,在一个皇上新封的妃子面前做这种事情,若是被其他妃子发现了,这把柄抓住不说,恐怕两妃也是不会放过的。 徐韶慧想到两妃,心头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两妃的眼皮底下下毒,恐怕和两妃也不无关系吧? 徐韶慧不觉得抬眸看了看面前的芳妃,只见她表情倒是自然,可是眸子里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的外泄出来,看来,芳妃娘娘倒真是想看到这凶手是谁? 再瞥了瞥兰妃,却见她似乎也有一丝的疑虑,表情古怪,若不是嘴角那抹冷笑,恐怕徐韶慧也会认为兰妃与此事无关的,可是偏偏在兰妃低头的那一瞬间,徐韶慧就看到她的嘴角史无前例的向外裂了裂,伴随着身体轻微的不屑一顾的抖动。 徐韶慧何等聪明?若不是先前对于映冬的那一绊脚,徐韶慧也不会在看到兰妃这个表情的时候多想一些。可是正是有了那个先例,这才让徐韶慧将整个事情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 若说这些人里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就是云秀芝了。 徐韶慧本以为云秀芝今儿也是来看戏的时候,谁知,云秀芝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问了一句:“江答应哪来的百合银耳汤?” 这句话一语中的,将安静了半响的屋子再次拉回了热气扑面的毛糙感中。 这芳妃的屋子里面除了这几个常见的妃嫔之外,自然还有华羽宫里面的郑婕妤和薛采衣。两人本是默声不语,可是那薛采衣听到云常在的话,却不由自主的小声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卫常在送的。” 其实,薛采衣嘟囔出这句话也在意料之中。对于一个从八品的江更衣,转眼间成为比她尊贵的从七品江答应,如今遇到这种事情,她早恨不得落井下石,顺便再来个毁尸灭迹什么的。 这后 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平时再亲近的人,也保不准会在危难的时候在你的后面戳一刀,所以,信人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信一半留一半就行了。 其实,聪明的人,碰到这种事情能不染则不染,就像一直安安稳稳站着的郑婕妤。 旁边的郑婕妤没来得及阻止薛采衣,她便以脱口而出,却恰恰被她另一边的云秀芝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云秀芝听到是卫紫瑶,本不想说什么的,可是,偏偏这时候,江心以为云秀芝问自己,偏了偏头,复杂的看了一眼卫紫瑶,低声回道:“它是卫常在送的。” 卫紫瑶心里本就不停的跳着,如今听到江心终于说出了自己,反倒不害怕了,只是低头看了看兰妃。 而兰妃在听到江心的回答时,冷不丁的对上正在望向这边的江心,美眸骤起一抹森冷的寒意,似万剑穿心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江心看到这个凌厉的眼神,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这次,徐韶慧并没有扶住她,只因徐韶慧在看向卫紫瑶,却再次瞥见了兰妃冷意骤起的眸子,着实一惊,待会转过头,就见到了仰面对向自己的江心。 恐怕,此时,在场最高兴的要属芳妃了。 芳妃何等精明的人,面对急剧而下突然指向兰妃的亲近——卫紫瑶的矛头,要想不煽风点火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芳妃本就对卫紫瑶心生不满了,如今这个机会是万万不肯放过。 “我还不知道原来卫常在这么有手段的?”芳妃说着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盯着微微有些慌神的卫紫瑶,满含笑意的脸要多虚假有多虚假。 卫紫瑶听到芳妃说自己有手段,便急了,一下子冲口而出:“毒不是我下的!” “哟,我还没说你下毒了,你倒急什么?我只是话未说完,你确是有手段啊,不然这个最早五月下旬才开的百合,竟然在四月初都被你找到了,甚至还做了个什么百合银耳汤,你说说,你是不是有手段啊?”芳妃说着,脸色倏地冷下来,望着此时似乎有些恼意的卫紫瑶,突然又拿出一块手帕捂住嘴轻轻的笑了。 卫紫瑶此时,倒真是有些恼怒,心里也在暗咒自己愚笨,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中了芳妃娘娘的圈套,心中自是不甘心,便想着要拉林凡娇下水。 卫紫瑶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兰妃咯咯的笑了起来。 “妹妹啊,先别急,咱们一件接着一件处理,反正今儿的时间多,慢慢来。我倒忘了问了,听说慧嫔也中毒了?”兰妃说着便看向侧身对着自己的徐韶慧。然后目光闪了闪,扬声问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徐韶慧听到兰妃突如其来的问话,心里不觉得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今儿个也是逃脱不了被质问的地步了。 中毒的事情,徐韶慧自己也知道,只是皇上都不知道,只有父亲,给自己看病的张太医以及自己的贴身丫环春暖三个人知道,除了自己,也只有他们三个,如今兰妃知道,恐怕这些事情一连串起来,只有映冬和小安子了。 这两个人,一个忠诚与芳妃,一个密谋与兰妃。不过,于此说来也在情理之中了。 呵,徐韶慧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兰妃娘娘问的极是,这个还是问问张太医比较好,虽说臣妾卧病在床几天,但是一直都是太医看病的,谅是臣妾知道,却也比不得太医知道的清楚,还是张太医说说吧。” 张太医今天过来本身就是为了看看慧嫔的气色如何?如今被诸位主子当做权威的见证者呼来使去,心中本就不乐,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却见兰妃提到慧嫔中毒的事情,这一次,张太医才稳稳地站住,看向兰妃娘娘,思量该如何出口? “原来慧嫔是中毒了啊,这么大的事情,慧嫔也不向我和兰妃娘娘禀报,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又会说是我们的不对了。” 芳妃看着下面站着丝毫不动声色的徐韶慧,想起那次当堂对峙的时候,她的滔滔不绝,以及巧妙的措辞,都让芳妃有些来气,语气中带着不满的问道。 张太医躬身道:“回禀两位娘娘,既然娘娘都知道了,那微臣没有什么可说的。” “看张太医的意思那这件事就是属实的?”兰妃继续追问道。 “微臣已经说了,还是请娘娘自己思量。”张太医微微摇头,摆摆手,缄默不语。 对于张太医,两妃也是又忌讳的,毕竟是皇上卿点的御医,而皇上还从来没有训斥过张太医,两位娘娘对于张太医如此的回答也不好动怒,也就作罢。 但是兰妃还是问徐韶慧道:“那慧嫔说说到底是谁下的毒?” 徐韶慧心里再度轻叹,自己就算知道,难道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映冬吗?而且也没人相信的。 “回禀娘娘,臣妾只能说,那天臣妾一天都没胃口,倒也没吃什么饭,只是喝了些东西,结果在第二天便不知不觉的就昏迷了。这之后的事情,娘娘们也就知道了,今儿就是臣妾醒来后的第一天,不信,两位娘娘大可问问臣妾旁边的张太医。”徐韶慧说完便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张太医,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好看的上扬了起来。 张太医看到云淡风轻的慧嫔,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如此自信,似乎早已胜券在握,那里会有一丝的胆怯呢? 于是,张太医开口回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箭会射几雕(中) 于是,张太医开口回道:“是的,微臣昨儿替娘娘诊治好了。”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兰妃眉心动了动,终于开口说道,但是语气却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徐韶慧一直不说话,其实张太医说的要想辨别真伪很简单,只要自己的一句话便可。可是,自己既然已经承认不知内情,那便要张太医去挡了。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两妃的偏向,无论如何认为自己,都是看两妃是否心里有所顾忌了? 芳妃听张太医说话的时候,并未看向他,而是一直盯着徐韶慧。看到徐韶慧依然明亮的眼睛,清风素雅的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微微扬起的嘴唇,透过芳妃的这个角度看去,却有种挑衅!一种自信无比的挑衅! 这个女人难道还想再来次对峙公堂吗?芳妃有些不解,明明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却为何看起来如此的自信,那眉眼,那表情,那淡定而立的样子,无一不在显示她的胜券在握! 似乎感觉到前面有种莫名的眸光,徐韶慧微微抬了抬头,却对上了芳妃似迷似茫然的眼睛,淡然一笑,复又低下头。 而芳妃看到徐韶慧的笑容,却似乎触电般,却感到心里有丝抵触。心里暗想映冬这丫头不知道留下什么把柄没?看徐韶慧的神情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芳妃想到这里抬头看向映冬,看到她低着头,身子不停的颤抖,便忍不住咳了一声,映冬听到芳妃娘娘的声音,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芳妃娘娘,看到芳妃朝自己使眼色,便心知肚明,迅速的低下头,心里却安了安,这才不再那么担心了。 只是这一切没有逃开徐韶慧和兰妃的眼睛。 只是徐韶慧早便知道两人的关系,倒是表现的很随意的样子,似乎她们之间的暗示对自己毫无影响。 倒是兰妃,听到小安子说的事情之后,便想要借这个机会将芳妃打趴在地,所以,兰妃清了清嗓子,夜莺般的声音再度响彻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看向徐韶慧,慢悠悠的问道:“容我问一问,既然慧嫔自己也说了,没吃什么食物,就是只喝了些东西,那慧嫔那天喝的是什么?又是谁端的?” 这句话问出,徐韶慧心里暗自笑了笑,眼神中却渐渐的出现一抹森冷,在看向映冬的时候,却是凌厉且逼人,当转向兰妃的时候,那种锋芒渐渐在隐退,转而成为一抹莲花般的笑容,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轻描淡写的回道:“倒也没喝什么,就是让手下的丫环映冬端了些水喝了喝,可能是身子那几天一直不太舒服,再加上游园赏花的时候,被碰到了后背,就总觉得难受,也就总是爱喝水,只因经常是春暖给我端水喝的,那天因为我让映冬帮忙给我打下手,也就派了映冬过去,喝了之后,竟然不知不觉的在晚上就睡过去了,再度起来就是今天早晨了。” “咦?打下手?不知慧嫔干什么还让春暖那丫头不给你端水而打下手?”芳妃倒是有些疑问的说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徐韶慧,深怕遗漏了徐韶慧的表情,掉了那条线索。 “呵,”徐韶慧轻笑一声,巧笑嫣然道:“臣妾闲来无事,就胡乱涂抹了几下,都是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只是没想到在芳妃娘娘眼里如今却也是个事儿了。” 芳妃一听这话,脸色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却也不能发怒。只是那种狠绝的眼神再度出现,似乎对徐韶慧是一种警告。 然而,徐韶慧早已知道芳妃是何种角色,如今看到芳妃的表情,复笑,平静的对上芳妃的一脸怒容道:“请芳妃娘娘息怒,臣妾只是说自己当天发生的事情,并未有何意思?望芳妃娘娘不要多想,臣妾也知道,芳妃娘娘可是大人有大量,如那弥勒佛转世,笑容天下之事,是万不会和臣妾计较的。” 芳妃的脸色本就差点出现酱青色了,如今听到徐韶慧这一说,心里却是极为舒坦,终于笑了笑,眼中的怒意渐渐熄灭了。 “这慧嫔真是会说话啊。” “多谢娘娘夸奖。”徐韶慧照盘端收。 “你们别在那里说闲话了,我倒是听慧嫔说来,那天慧嫔只喝过映冬端来的水啊。”兰妃打断两人的一言一语,说到了重点。 徐韶慧就知道兰妃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芳妃手下的j细施以惩罚了。这不,眼看着将话题转走的芳妃,却碰到了一心想要惩治映冬的兰妃,这两个死对头,恐怕早已暗暗斗劲了。 “兰妃娘娘,不要冤枉奴婢,那天山灵也来了。还给主子带来了花露水,奴婢清清楚楚的记得主子当时一口气就将那花露水喝下去了,也可能是山灵的,请兰妃娘娘明察。”映冬一口气说完,然后胸口剧烈的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用手摸了摸额头被撞破的地方,这才微微的低下头,有些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担心。 这丫头,真是想栽赃诬陷别人吗?现在竟然将山灵扯了进来。怪不得她竟然选择在那天下毒,原来是早有准备了,呵,就算你有打算,我自然有的是办法化解。徐韶慧想到这里,眸子里面一抹冷意转瞬即逝,似乎只是不经意般,让人似看花了眼。 “噢,映冬啊,你说的是山灵啊,也倒是,你不说我还倒真是忘了这丫头了,那天她确实给我送来了花露水。”徐韶慧本想继续说这丫头真是善解人意,让人暖心,竟然还惦记着自己。 可是徐韶慧却并未说出来,一来是怕引起各位妃嫔的嫉妒,二来还是为山灵的安危担心,若是被其他妃嫔知道山灵背地里对自己这么好,便遭了口舌,剩下的就是对于山灵的惩罚了。 因此,聪慧如其名字的徐韶慧只是不咸不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如潺潺的溪流声让在场所有的人并未起了怀疑山灵的心。 其实,只因徐韶慧一心只想映冬败露,继而揪出后面的芳妃。不过,就算映冬不死,却也隐隐给芳妃一个警钟,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头,过头了就不好玩了,呵。徐韶慧想到这里复又轻笑了一下。 “那这么说来,山灵也是有嫌疑的?”芳妃的表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赶紧么插嘴道。 兰妃看到芳妃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鄙视,却转而有些微微的担心,若芳妃将下毒之事推脱到这个叫做山灵的丫头身上,岂不是放过了映冬,然后任其在徐韶慧身旁暗自做着j细,挡了小安子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道?兰妃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这是据对不行的。 映冬今天必须死!兰妃想到这里,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丝丝凉意来,让站在后面的卫紫瑶似乎也感觉到了,忍不住打了个颤。 “不管有没有嫌隙,最有说话资格的还是慧嫔,慧嫔说说,这个山灵是谁啊?”兰妃打断芳妃继续要说下去的话,再度盯着徐韶慧问道。 “山灵是臣妾在教义馆里面认识的一个丫头,只因——。”徐韶慧说着顿了顿,看了看芳妃,道:“只因教义馆里面的容谷巧姑姑说是按照芳妃娘娘的吩咐办事,可以让她惩罚宫女们,臣妾当时只是一个秀女,也不敢做出什么厉害的命令,只能看着容姑姑实施各种不堪入目的刑罚。 但是那次,臣妾着实看不过去,便训斥了容姑姑一番,谁知倒真是惹恼了容姑姑,引得她对臣妾不满,就惩罚了那个替自己说话的小丫头山灵,便也就得罪了容姑姑,命人对她实施了脚刑。 而臣妾心里过意不去,便派春暖只是探望了一下,就被山灵记住了。后来听说臣妾在游园赏花的时候出了事情,便为臣妾送了花露水过来,也就这些,臣妾倒和山灵并无瓜葛,平时也无往来的。”徐韶慧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强调最后一句话,料是两位娘娘也可猜出来自己的话中之意了。 “无论慧嫔如何说,我看还是叫来山灵问问便知了。不然,不但不可服众,还会被其他妃嫔说我们两妃办事草率。”兰妃说到这里,侧头看了看芳妃又道:“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芳妃早就知那山灵的事情,只是如今被徐韶慧当众说出教义馆里面的容姑姑是听了自己的吩咐,心中的恼怒似乎如火般燃烧起来,几乎要怒发冲冠了。 “不过,虽说容姑姑说是按照芳妃娘娘的吩咐办事,可是臣妾也知道,芳妃娘娘素来对待下人是和睦相处,怎会给容姑姑下达那种命令,因此,臣妾猜测那容姑姑只是借芳妃娘娘的威风来壮她的胆,后来便也训斥了容姑姑,这自然更加引得容姑姑不满了,若娘娘不信,可以问问和臣妾一起入宫来的几位姐妹。”徐韶慧说着便巡视了一番周围的人,眼神中有股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着,格外的耀眼。 芳妃的怒气渐渐的再度被徐韶慧的这一番话浇灭了。这个女人可以轻易地激起自己的怒气,却可以巧妙的化解这一切于无形中。 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管慧嫔如何说,还是得叫来那山灵丫头问问的。”兰妃继续说道,对于徐韶慧这番对芳妃的言论不由得心中产生一种可怕的念头,徐韶慧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胆小懦弱的人呢? “不过,若两妃娘娘是怀疑她,臣妾倒有一法子便可知她是否下毒之人?”徐韶慧不疾不徐的说道,明亮的眼神中闪烁着异常的光彩。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箭会射几雕(下) “什么方法?” “什么法子?” 两妃异口同声的问道,相视一望,却各自避开对方的眼睛,看向徐韶慧。 “臣妾记得上次山灵拿来装花露水的是个青色瓷瓶,当时倒是没扔,只是让臣妾的贴身丫鬟春暖放在了福慧宫里,如今只需要拿来那瓶子让张太医查查便知一二了。”徐韶慧说着,看了看两妃的表情各异的脸色,静静的站着那里,面上无波。 “嗯,既然如此,让又竹叫春暖取来便罢。”兰妃笑了笑,说道。 芳妃听到兰妃提到自己的丫环又竹,甚觉不放心,便也掺合了一句道:“还是让月娥和又竹一起过去。”芳妃说着,瞥了一眼兰妃,表情中多了一丝防备。 呵,徐韶慧听到两妃迫不及待的安排自己的贴身丫环过去,心里动了动,眼神中似乎抖动了一汪清眸,眼睫毛扇了扇,倒映出一片暗影,却只觉那眼神似乎有种未可预知的神秘。 于是,在两妃的共同同意之下,又竹和月娥一起去了福慧宫。 当然了,芳妃只是为了防止又竹过去对春暖说什么话,就让自己的丫环月娥随着过去,以防万一。 其实,芳妃只是心里早就明白了下毒之人,可是如今还是想着有什么法子可以扭转乾坤,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就一定得让映冬死去,否则,自己的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芳妃一定不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毁在一个奴婢的手里,因此,芳妃一定不会让映冬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背后的真相。 而兰妃只是悠闲地坐在那里,就等着一会儿春暖带来的事实,看着芳妃会在这么多的妃子面前耍出来什么花招。想到这里,兰妃心里有种得意洋洋的感觉,但是面上却仍然悠闲的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其余的妃子,除了卫紫瑶长舒一口气,其余的妃子皆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没有任何人发出一丝大的动静。 很快的,三人便回到了涵飞宫。 春暖走上前,将青色瓷瓶呈在了面前。只是稍微扫视了四周,便说道:“回禀两妃娘娘,奴婢将瓶子拿过啦了。” “那就递给张太医,让她瞧瞧。”芳妃说道。 张太医接过青色瓷瓶,打开土灰色瓶塞,然后放到鼻子跟前稍微闻了闻,一股清甜的味道直逼鼻腔。 张太医这才盖上盖子,然后将瓶子又递给了春暖,想了想,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此瓶子里面并没有任何的毒药,倒是有股花露水的香甜味儿。” “你可确定?”芳妃这次大声的问道。 “很,确定”对于芳妃怀疑的口吻,张太医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悦,眼神中有种厌恶一闪而过,似乎对于芳妃这种近似于白痴的问法有些不屑,于是,便语气生硬的回道。 “皇上都说了,张太医乃是楚国的第一太医,芳妃妹妹就不要怀疑了。”兰妃冷不丁的说道。 芳妃听到这句话,目光中有种恼怒,但是却并未发作。 “映冬——。”兰妃突然喊出了这个名字,看向正跪在那里的映冬。只见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双腿间,两只手捂住脸,不吭一声。 当突然听到从侧面传来的一声夜莺般的声音时,却在映冬听来就是催命的音符,似乎每说一句,就让映冬离地狱近一步。 映冬猛地抬起头,那满脸的泪水混杂着因为激动而暴起的疤痕,夹杂着又裂开缝子流出来的血迹,让每个在场的人看到都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狰狞。 “不是奴婢,兰妃娘娘。真的不是奴婢”映冬说着,便爬到了兰妃的脚边,抱住了兰妃的腿,哭喊道。 徐韶慧静静的等着,等着另一个人,是该出场的时候,徐韶慧暗自想道。却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右边角落里的一个人。 兰妃看到突然冲向自己的映冬,眉毛突地跳了一下,立刻站起了身子,目光却向对面扫了一眼,使了一个眼神。 这时,便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道:“回禀两位娘娘,就是映冬下的毒,奴才亲眼看到的。” 听到这句话,本来安静的屋子,一下子便炸开了,议论声纷纷四起。 “你可有证据?”芳妃皱着眉头,表情阴沉,语气不善的问道。 “奴才有证据。”小安子走到张太医的前面,紧接着便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块布片。 “这是什么?”芳妃继续问道。 小安子听到问话,并不作答,只是用右手撩开布片,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绿色透明的小瓶子。 映冬转头看到这个绿色透明的小瓶子,一下子便面色如死灰般苍白。 它怎么会在小安子的手里?自己明明将它埋到了后院的小树林里面,为何他会拿到手里?映冬虽然害怕,但是仍然可以思考,难道那时那个身影是小安子,可是为何自己找的时候,没有发现小安子? 难道小安子一直在跟踪自己?映冬想到这里便悲呛的喊道:“小安子公公,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害我?”说着,便起身冲到了小安子的面前,想要一把抓过那个绿色透明的小瓶子,却被站在小安子后面的张太医敏捷的先拿了过来。 然后便见张太医打开瓶塞,只是稍微闻了闻,正要说话的时候。 却听到一声冷静的声音回道:“瓶子了正是霜毒的味儿” 听到这句话,张太医的眼神闪了几闪,然后说道:“慧嫔如何知道?” “说来倒也真是有缘,皇上上次赐给我的那本《洛寒笔记》里面记载过此毒。此毒几乎闻不出来任何味道,但是只要细细闻就会有一股味儿,这种味带着一种扑鼻的冰凉味道,却夹杂着淡淡的暖气流,两种味儿融合对接,便会生出一股无色无味的奇怪味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自是不会闻到这个瓶子里面这种难以解释的味道。 因此,当我第一次闻到瓶子里面的味道时,便已经知道自己中了霜毒,只是,却不太确信。可是刚刚看到张太医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确定正是此毒了。” 徐韶慧云淡风轻的说完这一席话,却惊得周围的皆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已经悄悄的赞叹声。 看到徐韶慧一双清澈明亮却慑人的眸子此刻隐隐凝这令人不颤而粟的寒意,让正在旁边站着的张太医看到她的这种表情,手都不由抖了一下。 夫人是不是搞错了?此时的慧嫔哪有一丝胆小懦弱,我倒真觉得她是寒气逼人,慧不可挡了。哈哈哈,张太医如此想着,心里暗自大笑几声,却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徐韶慧。 “不知道我说的可对,张太医?”徐韶慧说着便侧头看向有些震惊的张太医,随意的问道。 “慧嫔说的极对,正是此毒。此毒又名暖冰毒,是来着西横国的毒药,只是如今在宫中出现,倒是让微臣也感到惶惶不安。此毒是冷暖交织,让中了此毒的人时而感到身如冰窖,时而感到如烈火炙烤。因此,对于能下此毒的人来说,真是阴险至极,竟然让中毒之人遭受如此之罪。唉,老臣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毒药。” 张太医说着,心里却是纳闷虽然曾知有此毒,可是却还是有些不懂为何慧嫔可以闻见此种毒药?要知道,一般只有当过医生的人才会有此敏锐的嗅觉。普通人是不会闻到这种气味的。 因此,张太医便又抬头看了看徐韶慧淡定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个慧嫔究竟身上藏了多少的秘密?连这种毒一闻便知,就算自己给皇上的那本《洛寒笔记》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也不会如此准确,甚至自信的说出这种毒药的名字。 张太医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隐藏了自己的这种怀疑的表情,恢复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 “看来慧嫔早已经就知道了小安子手里的这个东西了?”兰妃有些落井下石的说道。 “是的,臣妾确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是猜测,可是,如今臣妾只是一个受害者,无法带着任何感情去评论这件事情,只希望两妃娘娘为臣妾主持个公道,不要让这个后 宫里面到处都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徐韶慧语气弱了一些,安静的说完了这些话,明亮却深幽的眼眸中却有阵阵暗波汹涌澎湃。 “嗯,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只是不知道芳妃妹妹如何?”兰妃先是肯定的回道,紧接着却又挑眉看向面色苍白的芳妃,连声问道。 “呵呵呵,当然,当然了。”芳妃略微有些结巴的回道。 “那便最好了。”兰妃点点头回道,却在看向映冬的时候,厉声喝斥道:“你还不快说出了,到底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在宫中胡作非为,还害自己的主子。还不快快招来”兰妃说的时候,眼神中冷冷的似万箭穿心般射进映冬心虚的心脏,让映冬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怎敢让给慧嫔主子下毒?请兰妃娘娘饶恕奴婢。”映冬再次哭喊着,然后却又爬向芳妃的脚边。 “求芳妃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也是为了芳妃——。”芳妃心里一颤,却狠狠的一脚将映冬踢了出去,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奴婢拉下去。” “慢着,芳妃妹妹别急,拉出去干什么?处罚还是杀死?”兰妃冷不丁的阻止道。 芳妃看了一眼满脸期待表情的映冬道:“处以极刑”芳妃顿了顿,紧接着便还要说什么,却将映冬倏地站了起来。 大声笑了起来,声音凄厉悲惨,让在场的所有妃嫔们都感到阵阵冷风吹来。 “娘娘,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利用了我,却还要害死我,我是你逼死的。”映冬终于可以舒心的长叹一声了,芳妃正要阻止映冬,却见她一下子撞向小安子刚才站的那个地方的墙壁。 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阵诡异蔓延了整个屋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宫廷险恶深似海 只听哗的一声,在这个安静屋子里面,站在一旁的薛采衣却一下子吐了出来。 只因映冬倒下去的地方恰恰在她的旁边,血迹顺着光滑的地板流到了她的脚边,甚至脑浆也溅在了她的裙腿上,让她一个冷颤,赶紧闪到了一边,却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起来。 旁边的一个丫环赶紧为她拍了拍后背,薛采衣才觉舒心一些,只是脸上却是苍白的可怕,似乎鬼魅侵身般。 可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屋子里的安静也只是一瞬间,兰妃没想到映冬这个丫头至死也没有说出到底是谁?就算她在死前说了那么凄厉的话,但是最终没有指出来究竟是谁?而这个“娘娘”却留在了众人的心中成为疑惑。 就算兰妃知道映冬是芳妃的人,可是却在死无对证,映冬没有指名道姓的情况下,对芳妃也毫无办法。也正因为此,兰妃只是眼神闪了闪,看了看周围吓得花容失色的诸位妃嫔,只是说了一句:“大家先静下心来。” 紧接着又说:“你们几个去把她的尸体赶快抬走。”兰妃对着周围愣愣的站着的几个奴才说道。 很快的,映冬的尸体便被放到一块破烂的草席上抬走了。 一个生命,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瞬间便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原来,在一个皇宫中香消玉损真的如此简单,只是一秒钟,只需一秒钟,下一刻,便是阴阳两重天了。 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一些,芳妃的脸色极度的难看,张太医摇了摇头,幽幽的叹了叹气,今天亲眼看到这种场面,心中对于夫人以前说的那种勾心斗角,真的是血淋淋的亲身体会了一次。 有道是后 宫险恶深四海,胜比万马奔腾战四敌啊。张太医心里再次叹了叹,暗自想道。 芳妃此时的早已坐不住了厄,虽说刚刚映冬在死前说话的时候并未看向她,但是那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说给她听得,让芳妃的手紧紧的抓住软榻上的狐裘几乎要撕扯掉它。 当看到映冬倒地的那一刻,心情竟然格外的放松,甚至全身都摊在了狐裘塌上。 芳妃看到映冬的尸体被抬出去的时候,这才幽然而叹道:“唉,这是可怜了映冬这丫头了。” “妹妹也别这么说,只是不知道映冬说的娘娘是哪位娘娘啊?”兰妃无意的问道。 芳妃正要说话,却见小安子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响彻屋子, 震了一下芳妃,芳妃看到布片里面包着的瓶子瞬间成为了稀巴烂,心里还是跳了跳,却见小安子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但是芳妃没有看小安子,却盯着地上的的那块布片若有所思。 “求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小安子跪在地上低头大气不敢喘。 谁知芳妃却问了一句:“小安子发现这个瓶子的时候,可是只有瓶子?” “是。” “大胆!”芳妃一拍桌子,目露凶光,表情阴沉的可怕,“只有一个瓶子,你为何还要包上一块布片?明明就早已知道这个瓶子里面有毒才会如此,要不然,你一个做公公的怎知映冬埋的这个瓶子是干什么的?” 小安子听到这句话脸色陡变,赶紧不停的磕头,却不敢争辩。 “小安子也是防患于未然嘛,芳妃妹妹何必这么怒气冲冠的?”兰妃见势头不对,赶紧打圆场道。 芳妃一听兰妃为一个小奴才说话,心里不觉升起一丝不快,冷声回道:“兰妃姐姐也?br / 韶泽福慧第30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也知道为一个小奴才说话了,莫非——” 芳妃说到这里,斜瞥了兰妃一眼,继续说道:“莫非兰妃姐姐认识这奴才不成?” 兰妃听到这句话,秀眉一皱,“只是说了一句话,芳妃妹妹就这般敏感了。难不成我说话还有想想是不是是为别人好,还是对人有害了?” “哈哈,看姐姐这说的是那里话啊,只是刚刚姐姐可是将映冬那丫头逼的是走投无路啊,如今听到姐姐替一个奴才说话,倒是有些好奇了。难道姐姐现在只是一时好心?还是别有隐情?要不就是对奴才感兴趣了?”芳妃说着,挑了挑眉,满脸笑意的正视脸色微微发窘的兰妃。 看来真是风水轮流转,芳妃如今也过了一把居高临下的瘾了。 只是这句话一出,还是引得周围的人暗暗发咻。芳妃娘娘说话真是狠,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说兰妃喜好公公,这不是明摆着给兰妃难堪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就说了一句话,犯得着妹妹如此说我吗?”兰妃怒目圆睁道。 “没什么。只是告诉姐姐,这对人对事可要一视同仁,不要偏好哪位了?”芳妃说的时候,还喝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似乎只是随口拉家常似的。 “也罢也罢,妹妹要问便去问吧。”兰妃摆摆手,眼神的恼意加深了几分。 徐韶慧犹如看戏般,静静的站在那里,淡然的看着两妃之间的勾心斗角。 芳妃听到这话,却看向张太医,问道:“张太医,我想问问,你也是见过各种毒药的人了,自然会知道人们看到毒药的一些反常做法,这若是一个人事前就知道这个东西是有毒的,他会作何反应?” 张太医听到芳妃的问话,便略微思量了一下就回道:“大多数人会选择用其他的东西隔离毒物,这是最简单的。” “嗯,既然如此,小安子,你早已便知那里面是装过毒药的吧,不然,你也不会用一块布片包裹着瓶子,厄,对了,或许你本就知道,只是为了今儿在我们面前陷害映冬,你到底说说,你是和居心?”芳妃突然提高音量,大声说道。 “芳妃娘娘,映冬不是奴才害死的,奴才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所见,奴才没有任何诬陷映冬的地方,求娘娘明察。” “你不要再强辩了,张太医也说了,只有知道这个瓶子里面有毒,才会找一些隔离物,才会让自己享受这些事情,你还不给我说实话,来人啊,将这个奴才拉出去重责五十大板,看他还说不说?” “是。” 很快的便进来几个奴才,将不断求饶的小安子正要拉出去。 “等一等。”一个清亮的声音喊道。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了徐韶慧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轻轻的瞥了一眼小安子,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服侍了我一段时间了,若这五十大板打下去,恐怕你也是皮开肉绽了,唉,今儿带你过来就是看你办事利落,知我心。可谁知,你当着我的面却说映冬乃是下毒之人,只是这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是我中毒之后,清醒之时才说?就算你捡了这个瓶子,可是,又有谁早晨会去后院那么偏僻的地方,还恰恰是映冬埋瓶子的时候才去的?” 徐韶慧说着,看了一眼被奴才们准备带走的,面向自己的小安子,冷然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瞳孔渐渐的变大,看着他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看着他眼神中出现的一丝惊慌,终于,他的眼睛闪了闪,躲避着徐韶慧犀利的目光,低着头,不敢说话。 “呵,你不说话也没事,我只是很纳闷,我对小安子也是没有打骂,没有鄙视,相反的,我记得我有一段时间很看好小安子,可是,小安子却让我如今好不省心啊。想想,平日里没见你和映冬有何过节,可是为何今儿却要对映冬苦苦相逼? 而且你们同为我福慧宫的人,若今儿出事了,便失去两位奴才了,这便是我徐韶慧管教不严了。只是,看小安子刚刚如今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你后面的那位主子许了你什么好处不成?”徐韶慧说完,轻轻笑了一下,斜眼看了兰妃微微发寒的脸色,心里冷然一笑,恐怕兰妃现在也如刚才的芳妃一般紧张备至了。 “不是的,不是的,主子,奴才是真心对主子的,主子要救奴才。奴才是先认识春暖姐姐的,奴才是不会害主子的,求主子一定要救救奴才。”小安子的手想要抓住徐韶慧的裙角,可是被两个奴才拉着,毫无办法。 “主子,的确是这样的,奴婢就是在教义馆里面认识小安子公公的,他绝对不会害主子,主子要相信他。”春暖跪着,赶紧说道。 唉,这个丫头,被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小安子那时就早有预谋了。兰妃的这招真厉害,叫做深入人心倒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她安排的人比起芳妃的人来,要更加的隐秘,若不是自己这次一不小心发现了小安子这个被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恐怕自己以后还会遭遇什么不测。 “春暖,你起来。”徐韶慧说道。 春暖看到小姐眼里的一闪而过的凌寒,心里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 “哈哈,慧嫔真是一语惊人。”芳妃含笑看向徐韶慧,紧接着便道:“还不快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一声令下,兰妃不能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栽培的人被拉出去了。 只是拉出去的时候,小安子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便清楚的可以看到是“救奴才”。 芳妃对着旁边的月娥悄声几句,月娥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从外面传出小安子凄惨的喊叫声,由大变小,渐渐的没了声息。 月娥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唯唯诺诺的回道:“启禀两妃娘娘,小安子公公不忍杖刑,只打了三十大板便毙了。” “什么?”兰妃起身,脸色一下子便似着了白粉般煞白。 芳妃心里却是大笑连连,自己刚刚就吩咐月娥告诉外面的那些奴才们,手下重些。还好,这些奴才都是自己的手下,听到芳妃娘娘的吩咐,自然是心领神会,便在地三十一杖的时候,送小安子归了西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总归处处有暗石 “唉,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人儿,也就五十大板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弱的经不住打,就,死了,真是可惜。”芳妃微微叹口气,表情看起来很惋惜的样子。 徐韶慧刚刚看到芳妃吩咐月娥出去就知道他的结果了,只是正儿八经的听到这件事情,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愧疚,要知道这个奴才的死和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甚至是自己在后面助推了芳妃一臂。 这算是自己第一次杀人吗?徐韶慧心里掂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又恢复了安然若态的样子。 兰妃站了许久,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今天没请安的人就不要过来了。” “既然姐姐不舒服,那今天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只是不知姐姐如何处理江答应的事情?”芳妃看到兰妃正准备走,便又提出了江心的事情。 “那个明儿再说。” “那,今儿的事情就到这里,今后任何人都不准再对今天的事情闲言碎语,若谁说出去了,我们两妃绝不会宽容以待,对于这些破坏后 宫风气的人姑息养j。你们可要记住了,本分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该说的该做的,心里也都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了。”芳妃说完,看了看表情有些凝重的兰妃,又道:“那姐姐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让张太医陪你去兰沁宫诊断诊断可成?”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兰妃摆了摆手,便随自己的丫环又竹一起走了。 到了外面,看到趴在凳子上的小安子,他正被几个奴才准备用席子卷走,臀部血迹斑斑,地上也隐隐约约的流了好多血,那裤子几乎已经被打的粘在皮肤上,一位奴才竟然用棍子挑了挑那里,将他的裤子试图向上盖住露出来的皮肤。 兰妃心里一阵难受,便大声怒斥道:“你们小心些,怎么说他生前也是慧嫔跟前的人,若是被慧嫔看见你们这样对待她的人,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了。” “奴才们知道了,兰妃娘娘。” “知道就好,好好安葬这位小安子公公吧。” 兰妃说完,就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小安子的尸体。 若映冬之死是自己逼死的,那小安子就是芳妃惩罚致死,间接害死的。 兰妃想到这里,最终还是现出了一丝阴狠的表情,离开了。 芳妃说完那席话,早有聪明的妃子已经告辞离开了。 江心最是放松,今天没有再问自己,算是自己的一种庆幸还是悲剧呢?看两位娘娘对卫常在和凡贵人各有所护,自己是不是最近该避开风头呢? 江心心里思量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倒是芳妃叫住了她,道:“你放心吧,对于兔子之死,我定会和兰妃处理好的。” 江心看到芳妃的肯定的表情,便颔首,福身,离开了。 卫紫瑶走的时候,芳妃只是随意的说道:“卫常在最近可要注意了,不要让你宫里的奴才说错了话,免得江答应的事情真的扯到了你的头上,就算是兰妃娘娘说话,也是无济于事的。” 卫紫瑶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颠,还是笑脸相迎,回道:“臣妾知道了。若娘娘没什么事情,臣妾便告辞了。” “下去吧。” 卫紫瑶福身,离开。只是在走出屋子的那一瞬间,原本笑意盈盈的表情骤然降到仿若坚冰般寒冷。 云秀芝今天目睹了这么多的事情,虽说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也是心有余悸,两妃之间爱你的争斗真的是精彩纷呈,只要一个不小心便瞬间失去了生命,看来自己以后得小心翼翼的过活了。 云秀芝想到这里便也告辞了。 徐韶慧自打小安子被拉出去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看到诸位妃嫔都起身离开后,正要开口请辞,孰料,芳妃却先开了口。 “慧嫔不打算说点什么?” “呵,臣妾能有什么说的” “怎么没说的?你不是盼望着小安子死掉吗?” “芳妃娘娘这说的是那里的话,臣妾只是想问清楚小安子,谁知,却没有机会了。” “看来今儿慧嫔是早有准备吧?!” “唉,娘娘若不信臣妾,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今儿死了的奴才都是臣妾宫里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位平时看起来规规整整的奴才,生出这般事情,倒也是臣妾始料未及的。只是臣妾心里如今也是百般难受,毕竟,这个两个奴才跟了臣妾一段时间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怎可如娘娘说的那般盼望呢?” “难不成我说错了?” “娘娘哪会错?只是今儿这事情,可是没有孰对孰错的。”徐韶慧抬起眼睑,不卑不亢的说完,就告辞了。 芳妃再无阻难,只是看着徐韶慧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时,屋里的其他妃嫔见状纷纷告辞,最后只剩得林凡娇和张太医了。 “今天真是多亏张太医在这里了。噢,对了,张太医看看凡贵人的伤势如何了?” “禀娘娘,凡贵人只是胸闷气短,吃些微臣开的药,休养几天便可了。” “那便好,今儿有劳张太医了。” “若芳妃娘娘没什么事情,微臣告辞了。” “下去吧。” 其实,这张太医早就想走了,只是等着慧嫔离开,自己才准备走的。今天看到慧嫔不但身体恢复了健康,而且气色也好了很多了,便也放下心来,夫人还等着自己回话。 太医离开后,芳妃见林凡娇似乎有话要说,便遣走了所有的人,屋子里只剩她和林凡娇两人,就连自己身边的丫环月娥都遣退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芳妃娘娘。”林凡娇只叫了一声,便跪在了芳妃的面前。 “芳妃娘娘,如今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臣妾也不怕了,就给娘娘表个心意。”林凡娇说着,低下头,却盯着芳妃漂亮的蝴蝶鞋面。 “噢,你有话直说,屋子里如今就剩你和我了。” 林凡娇听到这句话,便回道:“臣妾愿意追随娘娘,对娘娘言听计从。”林凡娇再次停了下来,等着芳妃的回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好闻的熏香味儿,却夹杂着阵阵血腥,入到鼻子了,竟然有种恶心的感觉。 “你看看那堆血迹,它之前可是流淌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如今,可也成为一滩死血了,这就是下场,如若不好好的安分守己,就会有人戳起事端,最后什么都留不下。不知凡贵人是想成为这样的人呢?还是另有打算?”芳妃挑眉看了一眼林凡娇,却不在继续说下去。 林凡娇看了一眼已经略微发黑的血迹,抬眸定睛看着芳妃,回道:“请娘娘放心,臣妾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儿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臣妾便告知娘娘一件事情,请娘娘耐心听臣妾讲完。” 芳妃似乎饶有兴趣的样子,一抹玩味的笑容涌了上来。 “噢?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于是,林凡娇便将自己给江心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 “凡贵人,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臣妾不怕。” “真的不怕还是假的不怕啊?”芳妃说着抿了一口茶,将一个茶叶渣子吐了出来,偏巧不巧的吐到了林凡娇的脸上。 林凡娇依然保持着微笑,伸手将茶叶抹了一下,然后说道:“真的不怕。”顿了顿,又道:“芳妃娘娘若觉得茶叶不合口,改日我亲自为娘娘摘些百合和芍药花瓣,不但润喉,还可以为娘娘活络经血,让娘娘更加健康。” “你还真是有心了,也罢。你回去好好养伤就行了。” “多谢芳妃娘娘。”林凡娇面上露出喜色,赶紧回道。 涵飞宫内终于安静下来了。 芳妃坐在狐裘塌上,整个人却是神采奕奕,似乎刚才的血腥味儿早就烟消云散了。 而兰妃到了兰沁宫,卫紫瑶也是紧随其后就到了。 兰妃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却听到禀报卫紫瑶进来的事情,便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问道:“你来何事?” 卫紫瑶眼神示意周围的人,兰妃便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见所有的人都走了,卫紫瑶才说道:“兰妃娘娘,你看江答应的事情——。”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除了你知道外,谁还知道?” “我的贴身丫鬟芽儿。”卫紫瑶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芽儿帮忙做的。 “免得夜长梦多,你还是考虑一下吧。”兰妃附耳给卫紫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又说出了这几句话。 “兰妃娘娘,这,我下不了手。”卫紫瑶最终说道。 “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你以后怎可跟着我?”兰妃鄙视的说道,鼻子了还哼了一声。 卫紫瑶思量了一会儿,目光中突然露出噬血的红光,坚定的回道:“是,兰妃娘娘,我一定照你的意思去办。” 兰妃这才微微颔首,眉开眼笑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逼你,到时候你办了,我给你多赐几个就成。” “多谢娘娘。”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下去。我说的事情最好尽快,不然,到时候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知道了,兰妃娘娘。请放心,我一定回办好的。” 看着卫紫瑶离开的身影,兰妃的嘴角现出一抹笑容,沁香却带有寒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怎奈生辰成忌日 御轩殿内,楚辞依然听着来自各方的上报。 大臣们上禀最多的依然是东临国的事情。毫无疑问,东临国成为令楚辞最为头疼的国家。如今的水缺少,已经让柳心城的各种名贵花卉早早的枯萎而死,造成了西江城的百姓出现吃水难的问题,甚至部分地区出现干旱。 就算如今从其他的南鼎国借水,却也是是内忧外患,再加上南鼎国最近也甚为不安分,随时可能出现战争的情况;若向北炫国寻求帮助,倒也是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北炫国本属游牧国家,水资源本身就少,基本上连他们赖以生存的畜牧都无法给予足够的水源,何以借给楚国? 这让坐在龙椅上的楚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俊逸的脸上显出了和年龄不相仿的成熟,眉毛似乎拧成了一个结久久不肯散开。 下朝之后,楚辞的心情有些郁结,便带着李德全去外面散散心。 宰相徐寒宇昨晚上等张太医等到很晚,后来终于听到张太医说了句慧嫔平安无事,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想着女儿进宫可以相安无事,等着到时候做了皇后,可是遂了自己的心愿。如今看来相安无事倒是没有,却是诸生出许多事端来,让徐寒宇不得不重新审视如今的情形。 若是女儿再次受到伤害,恐怕到时候别说是一个皇后,就连一个正二品的妃也当不了了,想到这里,徐寒宇还是觉得该在女儿的身边安排些人了。 这春暖丫头着实让人不放心,若在这样下去,她反而会累及了慧儿,徐寒宇用手摸了摸一丁点的胡子,自顾自的点点头,还是待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再请求皇上也好。 卫紫瑶从兰妃的屋子里出来之后,便和芽儿一起回自己的宫里去了。 走到一个屋子的拐角处时,却隐隐约约的听到另一面有说话的声音。本来卫紫瑶也没当回事儿,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粗声音的女子说道:“你听没听说,映冬死了。” 卫紫瑶便止住了脚步,用手挡了挡芽儿,在墙这边听着她们的对话。 “咋能没听说?听说不但死了,还当着那么多娘娘的面撞死的。” “唉,这丫头也真够可怜,好不容易在慧嫔的手下做的这么好,快成一等的丫环了,谁知出了这事。” “那是她没福气。” “不过,若说没福气,小安子公公才当之无愧,我刚刚听到其他宫里的姐妹们都在说,小安子公公是被故意打死的,你说说,若不是故意,一般五十大板只是个皮开肉绽,可是听说小安子公公却只挨了三十大板就死了。真是可怜。” “也是啊,你还别说了,小安子公公早晨来求见兰妃娘娘的时候,还是我通报的。” “是啊,我也见了,记得当时小安子刚刚可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如今却也和我们是地下地上了。” “是啊。我还听说江答应吓得全身都发抖啊,还有,江答应养的兔子都中毒了,真不知是谁下的毒?” “这谁知道啦,不过,我刚刚从尚勤舍给兰妃娘娘取了些新鲜的花瓣,给兰妃娘娘泡泡澡。” “说这干什么,我们这做奴婢的,得为主子们办事。” “恩,你说的也是。” “对了,我刚刚就从尚勤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采菊姐姐,看她着急的样子,我就顺口问了问,谁知采菊姐姐说是江答应的心口痛了,去太医院取些药。你说啊,这江答应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被封为答应,本想着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却被被人下了毒,如今还心口痛,你说她这能活几天啊。”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这个丫头说着便捂住了对面清瘦女孩的嘴,慌张的四处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你可不知道,采菊姐姐还说明儿是她家主子的生辰,没想到现在又病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不长眼?”清瘦女孩继续说道。 “可不是,这江答应真是生不逢时,如今同进的秀女们个个是才色出众的,而且家里都是当大官的,像江答应的父亲只是一个探花,受些气自然不敢吭声的。这不知道明儿的寿宴该如何过?”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说别人了,我得赶紧将这些花瓣送到兰妃娘娘那里,兰妃娘娘还等着用,若晚了,过一会儿可就要训斥我了。”清瘦女儿说道。 “那你赶紧过去吧,我也要忙去了,这不,我得去其他主子那里看看午膳要吃什么?” “好了,知道了,你也快快去吧。” 两人说着,便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清瘦的丫头提着盛有花瓣的篮子走出拐角的时候,却看到了正迎面走过来的卫紫瑶,心里一紧,赶紧跪道:“奴婢叩见卫常在。” “起来吧。”卫紫瑶瞥了一眼她,只见单薄的身子,似乎弱不禁风一样,若不是刚刚听了那么一段话,卫紫瑶也不会认为她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丫头。 卫紫瑶又仔细的瞧了瞧,发现她专门伺候兰妃娘娘的一个洗浴丫头,心里便有了底,就说道:“下去吧。” “谢卫常在。”清瘦的丫头便离开了。 “这丫头真是爱嚼舌根,在兰妃娘娘身边呆久了就什么事情都说出去了。看来以后得给兰妃娘娘提提。” “奴婢也这么觉得。”芽儿凑上前来说道。 “你不会这样子吧?”卫紫瑶斜眼瞥了旁边的芽儿一眼。 “小姐放心,芽儿当然不会了。芽儿会一生一世的追随小姐的。” 卫紫瑶点了点头,便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下午的时候,卫紫瑶给手上缠了一些白布,然后拿了一把短刀,偷偷的来到一个墙角,似乎紧张的等待着什么东西。 终于看到它出来了,卫紫瑶用刀一下子劈成了两段,然后掏出一个布袋,将它温热的身体装了进去。然后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看见,便赶紧回去了。 而华羽宫内,江心的胸口极度的难受,似乎塞进了海绵,吸一下,便也跟着吸进去,让江心喘不过气,似乎有些郁结在心。 江心自打早晨从芳妃的涵飞宫回来之后,本身刚刚好起来的身子,却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和几次跌坐在地,让江心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渐渐的便成了这般胸痛的感觉。 晚上在粗重的呼吸声中渐渐睡去,梦见自己的生辰有是多么的流光溢彩,和皇上在楚天殿遥望整个美丽的上京城。 就连芳妃和兰妃两人皆是跪在自己的脚下,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着皇后的凤冠霞帔了。 “主子,主子,快醒醒。”采菊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心这才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 “怎么了?”江心本能的问道。 “主子,奴婢刚刚在门外发现了这个蓝色蝶花的梨木匣子,请小姐仔细瞧瞧。” “这是什么?”江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啊,估计可能是今儿有人知道是主子生辰,为主子送的礼物,看到门未开,便偷偷的放在屋外了,想要给主子一个惊喜。主子快打开看看。”采菊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匣子里面的东西了。 江心坐了起来,点点头,伸手接过采菊手里的蓝色蝶花的梨木匣子,心中却也多了几分期待。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采菊一脸的激动的看着小姐手里的东西,眼里竟然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只见江心小心翼翼的拿着匣子,并不急着打开,只是仔细的端详着,漂亮的蝴蝶花,在上面栩栩如生,似乎真的要展翅而飞的样子,可是终究是花而非蝴蝶。 梨木的样子,有股淡淡的梨花味儿,似乎都能闻见,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江心心里欣喜的想着,便用右手打开了匣子,正准备扬唇一笑时,采菊也适时的凑了上来。 “啊——。” “啊——。” 两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惊起了一树的乌鸦。 晃荡一声,匣子被扔在了地上,采菊赶紧闪到一边,正准备给小姐说话的时候,却见小姐已经吐出了一滩血。 白色的手帕瞬间便浸染了,那上面的一道道血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周围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便听到外面乌鸦的叫声。 正像坟顶的乌鸦“呀”的一声飞走了,晦气的让人心惊胆战。 “主子,你没事吧?”采菊说着便赶紧为自家小姐锤了锤后背,但是仍然无济于事。江心这次好像受到了惊吓,竟然难以停止吐血,甚至剧烈的全身都咳了起来,几乎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快把那个东西弄出去!”江心指了指地上被砍成了两截的蛇,气短的说道。 “是,主子。” 采菊赶紧过去,找了块布垫着,然后将蛇放回匣子里,这才仔细的看清楚在蛇的正面竟然写着小姐的生辰八字,还用一个针扎在了上面。 蛇?对了,小姐正是属蛇的。而将生辰八字用针扎在蛇上,这不是……?采菊想到这里,大惊。有人还想害小姐,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还是在小姐生辰之日! “快去把它扔了!”江心依然气短的说道。 “知道了,主子。” 采菊赶紧出去,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将它埋了。 而江心躺在床上,几乎被刚才看到的那个残忍的蛇给震住了,半天缓不过神,心里越想越害怕,又是一口鲜血。只是这次是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根本就停不下来,心脏似裂了般的疼痛,终于,江心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待采菊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小姐苍白的脸色,嘴唇几乎没有了颜色。 “小姐,小姐,你快醒来,别下了采菊。” 半响,江心睁开了几乎抬不起的眼皮,只说了一个词,报仇。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采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没想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本该喜庆的日子,却成了如今的场面。 谁会料到生辰变了忌日,瞬间便阴煞了整个后 宫。 外面依然万里无云,只是春暖花开之日,竟然处处闻鸦声,凄惨而悲凉,讨不到一点春天的喜气。 【ps:江心本是在游园赏花的时候死去的,可是后面却想到江心的丫环采菊也要用用,便在这章终于顺利成章的死去,也终于不负江心在此文走了一遍了。_】 第一百二十六章波澜再生整风气(上) 这件事情很快的便在整个皇宫传遍了。 每一个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接二连三的事情,搅得后 宫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而楚辞今儿起的也是特别的早,只因昨晚上并未宠幸任何人,上朝后倒是也没有什么事情。退朝后,本打算去江心那里坐坐的,听小李子禀报今儿是她的生辰,正打算走的时候,却发现徐宰相依然站在那里,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徐爱卿可有事?”楚辞闪烁着蓝色的眸子看向徐寒宇,淡淡的问道。 “启禀皇上,微臣确有事禀报。”徐寒宇双手抱拳,躬着身子道。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楚辞坐的有些累了,然后起来伸了伸懒腰,眉头似乎也舒缓了一些,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颗粒感,轻松的问道,狭长的眼睛睁的大了一点,眼眸中忽闪着一抹奇异的蓝色光彩。 看到皇上深幽的眸子,徐寒宇不知怎的,心里还是有些膈肌,却还是避开了还是的目光,正声道:“启禀皇上,慧嫔自小身子不好,最近又不知怎的?身子更加虚弱了,微臣想请皇上恩准,让慧嫔以前在府里的丫鬟秋叶过来伺候着,秋叶是自小都跟着慧嫔的,对慧嫔的起居膳食都很清楚,比起春暖,会更加细心的。请皇上恩准。”徐寒宇说着,便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一个头。 楚辞听到徐寒宇只是为了这个事情,倒也没做多想,便问道:“恩,慧嫔身边倒是没有几个丫鬟,让她过来伺候着也行,倒是省了朕的心。” 徐寒宇听了一阵高兴,眼中却也闪过一丝的不易觉察的冷静。“多谢皇上。” 楚辞正要说没事就下去吧,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急忙禀报:“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江答应死了。” “混账,怎敢在皇上面前说死字?”徐寒宇侧过头,眼中冰冷,语气严厉的训斥小太监道。 小太监吓得一下子结结巴巴起来。“皇上,刚刚华羽宫里来报,说江答应今早上死……,薨了。”小太监终于说完这句话,便低着头,不敢看瞬间表情变得极度阴暗的皇上。 楚辞听到江心薨了,心里似乎颤了一下,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射出冷峻的目光,蓝色的眸子变的越来越深,渐渐的变成了深蓝色,深不见底。 徐寒宇抬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惊见皇上这种眼神,心里便暗自惊诧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得低下头也不敢言。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辞再次问了一遍,眸子里的深蓝色几乎风起云涌。 其实,楚辞就问了一句多余的话,谁敢在皇上面前撒谎?而且还用一个妃嫔的生命开玩笑,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想活了。 小太监低着头瑟瑟发抖,感觉自己被皇上的目光盯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便有些恨恨的想道,真是不该这么好心的,听了采菊的话,想帮忙通知皇上,争个好来着,却见皇上如此可怕的表情,身子不禁缩了缩,噤若寒蝉般的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可是他到这句话,还是颤抖着声音回道:“奴才说的千真万确。”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回皇上,奴才去给江答应送饭的时候,却听到江答应的屋子里面有哭啼的声,便推门进去,就见江答应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而她的丫鬟采菊就在旁边悲声痛哭。奴才好不容易问了,才知道,江答应已经薨了。”小太监说着,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奴才不知道,奴才一看到这事情,就赶紧禀报皇上了。”小太监说着,俯下身子。 “摆驾华羽宫。”楚辞冷冷的对着旁边的李德全说道。 “是,皇上。”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李德全听到皇上的吩咐,用习以为常的声音答道。 楚辞走到了徐寒宇的旁边,看了一眼跪着的他,便道:“你随朕一起去吧。” “是,皇上。”徐寒宇心中正在猜测这江答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惊闻皇上的话,便不自觉的顺口回道。 待话一出口,却暗暗恼怒自己,平时的镇静自若那里去了,为何最近偏偏的心不在焉?是不是慧儿的事情绞着自己多了些担忧?还是最近玄武失踪的缘故?事情太多了,无论哪一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小事! 自己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慧儿也在宫里出了事,自己努力了大半辈子的成果,该如何是好? 而玄武,上次去让他办件事情,却一去不复返,如今,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派了很多人去寻找他,也是无果。若消息被别人知道了,恐怕就是个麻烦了。 而且最近青龙又为了给慧儿取解药龙珠,受了伤,还得一阵子才可以恢复,自己虽然也已经飞鸽传书西横国那边的人,却仍然回复玄武杳无音讯。 因此,徐寒宇表面上看起来是平淡如水,其实早就已经心急如焚了。 徐寒宇跟在皇上的后面,然后默不吭声的向华羽宫走去。 李德全走在后面,经过小太监旁边的时候,瞟了他一眼,尖声尖气的问道:“你是哪里的?” “回李公公的话,奴才是膳食房的。”小太监听到大公公竟然问起自己,心里一阵暗喜,便赶紧回道。 “哼,凭你也想让皇上正视,去擦亮眼睛瞧瞧,皇上怎会记起你这个小奴才?”李德全冷哼一声,又觉不解气,便向小太监啐了一口,这才扬长离开。 小太监没曾想李公公会如此对待自己,面上顿时露出一丝胆怯,表现的战战兢兢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 看着李德全离开的身影,狠狠的想道,你等着,以后,我一定会比你出人头地。小太监说着,便跟在了李德全的后面离开了御轩殿。 小太监没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在御轩殿内的一句誓言竟然会成真。 一行人随着皇上前往华羽宫。 皇上只是由于上早朝的原因,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早已经晚了,带他到了华羽宫里面,早已经围满了许多妃嫔,都在那里小声议论什么。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却响亮的声音让闹哄哄的屋子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臣妾兰妃参见皇上。” “臣妾芳妃参见皇上。” “臣妾们参见皇上。” 所有的人一齐跪下,大声参拜道。 “你们都起身。”楚辞并不看向跪着的各位妃嫔,只是眼神搜寻着江心。当看到床上的江心的时候,一下子便走到了跟前,正要用手摸摸她苍白的脸颊,却被徐寒宇拉住了楚辞的胳膊。 “皇上,万万不可!”徐寒宇劝阻道。 “放开!”楚辞恼怒的喊道。 “皇上,您乃天尊,不可为了已经薨了的人而触了晦气,这若被其他大臣知道,定当会议论不已。”徐寒宇依然死死的拽住皇上的胳膊苦口婆心的说道。 “朕想怎样就怎样?他们管不着!”楚辞冷冷的语气,气恼中夹杂着执拗。胳膊一使劲,竟然没有动,便看了看徐寒宇。 徐寒宇反而一脸无波的说道:“皇上,先皇当年去世的时候,微臣若没记错的话,皇上并非如此,而如今……。还是请皇上三思而后行。莫不可乱了规矩。” 徐寒宇说着,看了看楚辞怔楞的表情,便松开了手。楚辞并未放下手,悬在半空半响。终于,楚辞垂下了右手,然后皱眉,狭长的眼睛再度闪亮了清幽的蓝色眸子,也只是一瞬间,楚辞便似乎决定了什么。 大手一挥道:“来人,将江答应厚葬,传朕的旨意,江氏名心,因病病逝,朕怜其身前颇得朕意。特封赐其为正五品的嫔,赐号欣嫔。赐其家人黄金百两。” 听到这样隆重的赏赐,众妃皆是一阵惊羡。 徐寒宇看到皇上最终没有附上江答应的脸颊,这才有些高兴,后面却突然的听到皇上如此厚重的封赐,脸上依然平静似水,可是心里还是惊诧皇上如此的大手笔。 最近可是缺少黄金的时候,这黄金百两,可以让一户百姓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年的生活,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七品的答应,犯得着皇上为了她而这样吗?徐寒宇有些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她是如何薨了的?”楚辞巡视了四周,看到一屋子的妃嫔,转而看到自己面前的两妃,声音中带着不满的问道。 “回皇上,臣妾听说她是突然暴病身亡的。”兰妃夜莺般的声音,却在此时听来有种彻骨的冷沁。 “谁说的?给朕站出来。”楚辞深幽的蓝色眸子,在这个温暖的早晨,却闪烁着无比阴冷的光芒。 看来这个后 宫自己是该管管了。 这时候,一个轻柔却带着颤抖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众人皆循声望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波澜再生整风气(中) “回皇上,我家主子是——。”采菊不敢说话,只是低着着头,双手绞在前面,顿住了声音。 “怎么了?”楚辞依然皱了皱眉,看到面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丫头,问道。 “主子是收到了一份礼物,枉死的!”采菊的声音濡染的似乎着了魔,变得激动起来,身子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出声,也颤动着。 所有的妃嫔听到这句话,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都伸长饿了脖子认真的听着。 “大胆奴婢,怎可在皇上面前随便说话?”芳妃走到前面,怒斥道。 “不是的,芳妃娘娘,我家小姐就是因为收到了一份装有两段蛇身的礼物,然后加上心口本身就疼痛,便突然的 韶泽福慧第3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便突然的薨了。”采菊说到这里,便住了嘴。 “这和蛇有什么关系。”云秀芝在旁边呐呐自语道。 “当然有关系了,江答应可是属蛇的。”薛采衣在旁边插嘴道。 “这能有什么关系?”云秀芝还是有些想不通。 这时候,薛采衣便凑到云秀芝的耳边,小声说道:“有人将蛇做成两段,不是就是预示……。”薛采衣说了一半,便停住了,不再言语。 云秀芝这才恍然大悟,而楚辞就在云秀芝的前面,早就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便勃然大怒,蓝色的眸子似乎多了层火焰,在熊熊燃烧:“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中作出如此之事?” 徐寒宇在后面赶紧上前道:“皇上,请息怒。”徐寒宇说着,看到皇上即将变色的表情继续道:“皇上,还是先将江答应安葬了再说,如今人多事杂的,也是理不清的。” 楚辞听到这话,将即将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宰相说的对,就算自己再是生气,可是面对这么多的人,说了也是无效,谁人会自己站出来说,就是我害了江答应? “也罢,先安葬了她再说吧。”楚辞最终还是熄灭了心里的怒气,摆摆手,看了江心最后一眼,最终还是挥袖离开了。 徐寒宇跟在后面也准备走的时候,却看到角落里面安静的站着的女儿。她灿若星辰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安静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笑意,灵气十足。徐寒宇还是人忍不住心里一惊,什么时候,女儿有了这样的表情?记得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女儿如此淡定的样子,这是第一次,竟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女儿了。 徐寒宇最终还是朝着徐韶慧点了点头,便匆匆的跟在了皇上的后面离开了玉华宫。 “大家都散了吧。”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兰妃,夜莺般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轻轻的说道。 众人听到兰妃的话,便也不敢多说话,就福了福身子,赶紧都一个个急冲冲的离开了。 而李德全也叫了几个人将江答应带到了停尸间。那里是专门暂放主子们尸体的地方。只因江心如论如何都是一个从七品的答应,而皇上也说了她现在又成了正五品的嫔,自然更要小心翼翼了。 很快的,刚才还拥挤的屋子,一下子就宽敞起来,只剩采菊一个人跪在那里,没了往昔机灵的样子,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刚刚小姐明明还鲜活的在那里躺着,只是如今只是一床棉被,早已没了那个昔日的主子了。 采菊看到这里,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悲呛,却硬是忍着哭不出来,咽在喉咙,既然成为小声的抽泣声。 “想哭就哭出来吧。”一声清脆的声音,里面没有任何杂质,让听了的人不觉的心神舒缓开来。 采菊听到声音,一下子便止住了抽泣声,转过头去,便一眼看见了站在角落里面的慧嫔。 徐韶慧走近采菊,便停在了她的面前,道:“起身吧。” 采菊却依然不站起来,只是发愣的看着床铺。 “你若想要你家主子这般枉死,便跪着也成。”徐韶慧并不担心这个丫头不会起身,只是一定知道,这个丫头听到这句话会有反应。 果不其然,采菊听到徐韶慧的这句话,一下子便蹦了起来,抓住徐韶慧的胳膊,急急追问道:“难道娘娘有办法找到凶手?” 徐韶慧看到采菊急不可耐的样子,微睇绵藐,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徐韶慧淡淡的说道,却瞥了一眼失望的采菊,看着她滑下自己衣袖的手,却开口道:“你其实知道的,只是不说罢了。” 徐韶慧说着便又看了看采菊,只见她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徐韶慧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上次你也知道,那只兔子是为何如此的?”徐韶慧并不等采菊回道,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家主子也知道,所以你家主子担心,她只能担心,却并非只会担心。她知道,有人要害她,但是却不知道是谁?但是她却很清楚究竟是那两个人要害她?你说是不是?” 徐韶慧冷不丁的问了采菊一句,采菊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待发现自己已经这般,却又有些恼怒,但是又不敢当着慧嫔的面发泄出来,只等站在那里继续听着。 心里却在暗自纳闷,这慧嫔是如何知道的? “你是不是再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徐韶慧有些好笑的问道。 “是,慧嫔。奴婢很想知道。”采菊也不含糊的回道。 “小安子说的。”徐韶慧冷静的回道。 “小安子公公?”采菊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微愣,但还是很快的便恢复过来,继续问道:“他怎么知道的?” “呵,这个你得问他了。”徐韶慧浅笑一下,却依然淡淡的说道。 “慧嫔真是会开奴婢的玩笑,那小安子公公都已经……。”采菊说到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不敢言语了。 “小安子公公还说,他亲眼看见是她们两个人!”徐韶慧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中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啊,我家主子也说是江答应和凡贵人下的毒。” “厄,你家主子都说了,为何你不说?”徐韶慧突然话锋一转,小巧的嘴巴微微的翘着,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在眼睛下面投出淡淡的暗影来。 “慧嫔主子,不是都知道了吗?奴婢说什么?”采菊有些搞不懂徐韶慧的意思了。 “我哪里知道了?”徐韶慧反问一句。 “慧嫔主子不是说小安子公公说了吗?”采菊纳闷的回道。 “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说小安子公公亲眼看见是她们两个人,并没有说是哪两个人?也没有说究竟是谁啊?这个说江答应和凡贵人下的毒,是采菊丫头亲自说的吧。”徐韶慧淡淡的回道,似乎并不担心采菊反驳。 “慧嫔主子,你——。”采菊突然住了口,心里却是一阵恐惧。 面前的这位慧嫔主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却是事事看透;看起来,话里关心备至,却为何是绵里藏针?如此的人,比起玉华宫里面不爱说话,却深藏不露的郑婕妤,更是高她一筹。 “我今儿也只是问问,刚才看到你对皇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想看看那个装蛇的盒子,你拿过来我瞧瞧就行了。自不会将你说的话告于别人。”徐韶慧平静的说道。 “恩,既然如此,请您稍等片刻,奴婢马上为您取来。”采菊的话突然变的恭敬起来。 徐韶慧听了不禁颦了颦眉,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等一等,我听说你是自小跟着你家主子的,我也知道,你很护你家主子。可是,如今,她已经香消玉损了,我知道后,也是一阵悲呛,好端端的一个人儿竟然倏地没了,让人好不难过。”徐韶慧说着,竟然真的掉下两滴泪来,眼睛里面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打转。 采菊被慧嫔这般一说,竟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徐韶慧看到采菊这样子,便知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就接着继续说道:“江答应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和她一样的。”徐韶慧这句话暗藏了诸多意思,最主要的还是在暗示才采菊不要想不通而自杀。 其实,采菊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刚刚称慧嫔为您的时候,采菊便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去陪小姐。只是如今听到慧嫔的话,心里便记起了报仇两个字,这是小姐唯一说给自己的话,既然如此,采菊就打消了轻身的念头,便朝着慧嫔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 奴婢知道了,请慧嫔主子放心。” 就去为徐韶慧拿来了那个被埋了的蓝色蝶花的梨木匣子。 当徐韶慧拿着匣子的时候,看到上面栩栩如生的碟花,心里便暗叹这种做工精致的匣子,连上面的花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恐怕,送这个的人是极度有钱之人了,不但有钱,还属于后 宫中有些地位的。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徐韶慧猜了半天,却也没有了眉目,似乎,这个人一心想要害死江心。 为什么要害死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徐韶慧想到这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明白,究竟害死江心对于她有什么好处? 徐韶慧看着这个似乎蝴蝶的碟花,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着,江心,兔子,中毒,蛇,这一连串子有什么联系?徐韶慧眉头紧紧的拧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只有害怕的人才会如此对待江心,除了采菊说的卫紫瑶和林凡娇。再也没有什么人会担心一个死人了吧? 徐韶慧想到这里,才微微的点了点头,顿时心中了然。 第一百二十八章波澜再生整风气(下) 楚辞和徐寒宇走在路上,仔细看去,却是走向御花园。 “皇上,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徐寒宇上前一步问道。 “是啊,朕记得母后再世的时候,虽然后宫 中也有此类事情发生,但是毕竟是少数。而如今,仍未选后,因此,只能靠两妃的力量来维持后 宫的均衡。可是,若长此以往,恐怕后 宫将会出现势力分化。朕现在对于后 宫的事情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不知这后 宫之事该如何处理?若母后活着,还可给朕指导一二,只是,如今,这些事情,只得和宰相大人商量了。朕当年虽然年幼,但是依稀记得那时父皇和母后还是非常器重徐宰相的。” 楚辞说着竟然有些许的无奈,淡淡的哀愁,在谈及父皇和母后的时候,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手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微微的抖动。此时的楚辞,其实心里也是很复杂。 一方面他想重用徐寒宇,却有些隐隐担心徐寒会像赵太傅那样做出超过身份的事情令朝中大臣不满。 另一方面,对于徐寒宇精明的头脑却甚为佩服,想要多加利用。 在这两种矛盾的心里之下,楚辞内心开始翻江倒海,有两种声音针锋相对,让楚辞有些难下决断。而今,让徐寒宇跟着自己就是为了问一些对于后 宫的整顿情况。 “多谢皇上器重。”徐寒宇内心有丝波动,却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宰相大人说说朕该如何管制后 宫呢?”楚辞狭长的眼睛中蓝色的眸子闪着深幽的光芒,让徐寒宇也看不出皇帝究竟是如何想的。 “这个老臣不知道如何说起。”徐寒宇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老臣记得当年先皇也曾经问过老臣这个问题,当时老臣年轻气盛,觉得这个后宫之事,乃是很好处理,便告知先皇,若先皇喜欢哪个妃嫔,便宠幸哪个了。可是,如今想来,先皇是最爱皇上的母亲,自然引起了后 宫其他娘娘们的不满,这也是老臣当时的满腔热血,总觉得这个一心一意会带给心爱的人很多的好处,却没想到倒是害了她们,所以,这次,老臣却是不敢再作多言,免得日后引起祸端,皇上要怪罪是老臣的错了。”徐寒宇说着,伸手动了动自己的官帽,然后用手将帽子扶正。 接着说了一句:“皇上若真的怪罪老臣,恐怕老臣头上的乌纱帽就包不了。但是,老臣还是斗胆说一句,请皇上雨露均沾,并不要偏向任何人。” “怎么会呢?”楚辞一反问,语气却缓了缓。眸子里似乎有种细微的波澜,楚辞当然不会,不是不会,只是未到时间,若到时候徐寒宇真是一个不忠于楚国的人,恐怕楚辞也是会削了他的乌纱帽了的! “其实。”楚辞顿了顿,语气变得极为的舒缓,“朕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皇上如此想来,便可以如此照做了。皇上也知道,恃宠而骄乃是大忌,雨露均沾乃是维持后宫的一个法子,只是,老臣斗胆再说一句。” “什么?”楚辞挑了挑眉,眉心便又纠结在了一起。 “请皇上提前想好,究竟哪位娘娘才是未来楚国的皇后?” “嗯,徐相说的对。”楚辞本以为徐寒宇像自己推荐他的女儿,眉头自然紧皱在一起,如今听到徐相的话,虽没说什么,可是却也让楚辞心里有了戒备,这徐相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楚辞想到这里,继续问道:“那依徐相的眼光,当今后 宫,那个妃子有能力胜任这个皇后这个位子?” “微臣不知,也不可妄下论断。”徐寒宇自然知道,皇上问自己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若自己说某一个妃子,恐怕皇上会认为自己和那妃子是有关系,或者私下里和妃子的家庭有些联系的,所以,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回答,也是最安全的回话了。 “哈哈哈,丞相都不知了,那这个后位就让多搁置几年吧,反正朕的后 宫里面可是佳丽三千,慢慢找,不急的。”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明年就到了选后的时候了,一定要提前选好才行。”徐寒宇还是赶紧劝阻道。 “那,慧嫔如何?”楚辞冷峻的目光中,带着奇异的蓝色光彩,嘴唇也扬了一下,冷不丁的说出了徐韶慧的名讳,这让徐寒宇的心里一惊,赶紧上前再次回道:“慧嫔年纪小,才刚刚进宫,恐怕不适合这个位子,还是请皇上三思。” 徐寒宇现在听到皇上说出女儿的名字,自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也有暗喜,可是,徐寒宇却不能说是,甚至连一个好字都不可以去说,这是个明显的试探。而且徐寒宇就算急着让女儿成为妃嫔,却也不会急于这一时的,一切得从长计议,免得落了马,摔得惨不忍睹。 楚辞听到徐寒宇的话,爽朗的一笑,刚毅的脸上却仰起肆意的一笑,却并未说话。 徐寒宇抬头看了看皇上,却猜不着他对于自己的回答是作何感想,只得退身,跟在后面。而因为是皇上和宰相之间的对话,李德全站在几丈之外,跟在两人的后面。 “看着御花园里面的春意盎然,该是狩猎的时候了。” “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去狩猎场了,五月份是狩猎的好机会,到时候皇上可一展身手了。” “是啊,朕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到时候,朕可一定要猎个白虎回来。”楚辞一想到白虎,眼神中便难言兴奋,似乎已经闻到了嗜血的味道。这让楚辞整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似乎刚刚在华羽宫中,对于江心的可怜和悲愤是莫须有的。 唉。这女人真是可怜,人死了,在皇上的心中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过后,连点影子都没有。徐寒宇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府里的二夫人了。 心里却也自嘲了一番,自己不也是这样子的人吗?摇了摇头,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疲惫的神色。 楚辞的喜悦转瞬即逝,紧接着便呈现出一种平淡之色,表情却便的更加严峻了。本想继续给徐寒宇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他的女儿也是后 宫之人,这有些事情,还得自己思量了。 于是,便对身后的李德全说道:“小安子,去楚天殿,朕要休息一下。” 站在几丈远处的李德全听到皇上突然叫自己,便赶紧扭动自己臃肿的身体,小跑着到了皇上的跟前,有些略微的气喘道:“是,皇上。” “既然皇上要休息了,老臣也便告辞了。只是秋叶丫头,不知皇上想的如何了?” “准了。”楚辞似乎不想再说任何事情,只是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徐寒宇看着楚辞远去的身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望着他,眼神却不觉幽深几分,一双锐利的眼神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久久不见他离开。 徐韶慧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一直在暗自思量,到底是卫紫瑶和林凡娇哪个人做的?直觉那上面的字迹似乎是故意写成那样子的,怪怪的。徐韶慧当时第一眼看到写着江心生辰八字的字迹时,心中便有些怀疑,特别是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特别的生硬,徐韶慧想着便拿出毛笔,在纸上乱画着,却仍然毫无头绪。 便将笔往桌子上一扔,毛笔顺着光滑的桌子骨碌骨碌的滚了下去,徐韶慧只得用右手弯腰捡起,在纸上随便的又划了几笔,甚觉自己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却惊见这几笔和那纸上的生辰八字的字迹很像。 呵,原来如此。 真是厉害,竟然可以想到用右手写字,徐韶慧想到这里,明亮的眸子竟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而在兰沁宫内,卫紫瑶刚刚随着兰妃到了屋子。 “是不是你做的?”令所有的人都退下以后,兰妃这才看向一直跟着自己到了屋子的卫紫瑶。 “娘娘觉得如何?”卫紫瑶不答反问道。 “这又能如何呢?”兰妃却也不正面回答,只是拨弄着自己小指上的镶金琉璃的指套,现出一丝漫不经心的表情说道。 “臣妾正是按照娘娘的意思办了。”卫紫瑶这次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直接开口。 “卫常在说说,我是什么意思呢?”兰妃悠然的问出这句话。 卫紫瑶一听,心中大惊,难道兰妃不想承认了吗?这只老狐狸,竟然想赖账,哼,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反正都是一条绳子上拴的蚂蚱,我跑不了,你也别想活着。 “娘娘知道就行了,臣妾也就不多说了。只是臣妾的父亲最近在我国的边境,一直没有时间和娘娘的兄长聊聊,若下次父亲大人回朝了,奴婢一定告知父亲,多和兵部尚书大人谈天说地。”卫紫瑶知道,兰妃之所以很器重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有个将军父亲。却也因此,卫紫瑶也有了必胜的法宝了。 兰妃听到卫紫瑶的话,眉头一颦,似乎对于这个如今变得有些聪明的卫紫瑶感到了诧异。难道她觉察到什么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却说了这么多。若有外人在,恐怕还说我欺负你不成了。”兰妃轻笑道。 “不是的,兰妃娘娘。”卫紫瑶见兰妃口气缓和了一些,这才慌忙的辩解道。 “这次办的不错,只是你那丫鬟,你可得小心了,免得夜长梦多,毕竟,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兰妃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似乎只是不小心才会说出来的。 “臣妾明白了。” “好了,退下吧。”兰妃揉了揉脑袋,便闭上了眼睛。 卫紫瑶见状,就轻轻的退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接二连三的事端不断 是夜,狂风大作,暴雨连连,一夜不停。 紧接着便是福慧宫里面的那座小拱桥被暴雨冲的已经摇摇欲坠了,第二天又听到芽儿失踪的消息。 卫紫瑶派人找了一晚上无果之后,便放弃了,听说芽儿由于昨晚上出去收取白天为卫紫瑶晾晒在外面的衣服,可能是被湖水冲走了,只是至今仍未找到人,这一切就只是个猜测。 结果,第二天,春暖和上次皇上封赐给自家小姐的丫鬟荷夏去湖里打捞掉到里面的一些东西的时候,却惊见一个东西漂浮在湖面上。 而这个荷夏,一直没有映冬做的好,因此,徐韶慧之前对于映冬的器重倒是比过荷夏,只因荷夏是一个清瘦的女孩,平平淡淡的,没有映冬机灵,也不爱说话的丫鬟,和映冬比起来,倒是真平淡到没有出彩的地方。 而福慧宫里面最近一失两人,小安子和映冬两个得力的人一下子没了。最近令福慧宫里面变得更为的阴森,时不时的吹来几股阴风,徐韶慧自然不怕了,但是剩下的三个人奴才却总是冷不丁感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却总是说不出的怪异。 当然了,她们怎会知道这是赵嫣然的鬼魂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不过还好,赵嫣然只是出现却从来没有吓着奴才们,徐韶慧自然不会同意赵嫣然的时不时的惊现福慧宫了。其实,主要还是因为福慧宫里面死了两个奴才,赵嫣然是奉迦笔洛的命令来吸收两人身上的贪婪和衷心的。 不过,这倒是后话,如今的福慧宫里面,自从上次皇上封赐了两个公公两个丫环之后,却再也没给徐韶慧增添奴才了。 而今,只剩下两个曾经在尚勤舍打杂的小福子公公和荷夏丫头。 徐韶慧虽然多了心眼,但是对于身边安插的丫头公公也是防不胜防,小安子和映冬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在福慧宫只剩三个奴才的奇缺下,徐韶慧的贴身丫鬟春暖就不得不和荷夏一起来收拾福慧宫里面的这些杂事了。若搁以前,春暖只是近身伺候徐韶慧的饮食起居的。偶尔会让映冬插手一些。 只见春暖用手里的棍子拨了拨,谁知,那团东西竟然移动了一下。春暖正打算探过头去瞧瞧,却见那东西被棍子拨了一下,便向春暖这边移来,春暖转过头去笑着对荷夏说你说这是什么好东西呢? 紧接着春暖就正身,却惊见一张苍白而狰狞的脸,已经被水泡的浮肿起来,赫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这一瞧,不打紧,却吓得春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荷夏丫头倒是假装镇定,可是瘦弱的身子却不停的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这时候,小福子刚巧过来帮助她们一起收拾湖面上的那些脏东西,看到两人这么不对劲的表情,便生疑,就顺着两人惊恐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湖里的尸体。 小福子毕竟是个太监,见惯了宫里面的这种事情,看到这具尸体,脸上只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怜悯之色,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只见小福子说道:“你们赶紧帮忙,把它打捞上来。”小福子说着便亲自动手,又用棍子拨到了湖边,然后用手拽着胳膊将它拉了上来。 待放到地面上,春暖看着曾经熟悉却如今恐怖异常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分明就是芽儿! “你们先在这里,我去告知主子。”小福子说道,本想让两人中的一个去的,可是看到瑟瑟发抖的荷夏,和一直呕吐不止的春暖,无奈之下,只得小福子去了。 待春暖缓了一些之后,就赶紧跳出离尸体几丈远的地方,看着躺在那里,却已经没有声息,曾经和自己吵嘴的芽儿了。却还是走近了一些,悲悯的看着芽儿的尸体。虽说自己以前是很讨厌她,可是如今面对这样子的芽儿,春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就算以前再怎么吵架拌嘴,可是至少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儿。现在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春暖想到这里,还是强忍着恐惧将芽儿身上露出来的地方用残破的衣服盖住,却感到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这才微微的安心下来。 而荷夏苍白的脸色也在显示着她对于这个尸体的一种深深的恐惧。 徐韶慧很快的便随小福子来到了尸体旁,对于她来说,早就在当代见惯了这些死尸,如今看到是芽儿,只是微微的颦了颦眉,便拿了一只白色的锦帕垫在手上,然后翻看芽儿的全身。 “主子,这不行。”小福子看到徐韶慧用手去动这个尸体,便赶紧劝阻道。 “有何不可?”徐韶慧只是问了问,手下依然在翻动着。 “主子。”小福子急了,赶紧上前拉住了徐韶慧的胳膊,让徐韶慧的胳膊动弹不了。 “嗯?”徐韶慧侧过头,看着这个自己不曾注意的小太监,突然笑了,灿若星辰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小福子一下子呆住了。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主子这么好看的?小福子心里想道。 “怎么了?”徐韶慧并不恼怒,依然笑着,只是这笑里面多了几分的探究。 “主子,早上动尸体,很晦气的。”小福子不安而紧张的说道。 “呵,没事,你在旁边呆着去,很快就完了。”徐韶慧浅浅的一笑,拂开小福子的手,继续检查着什么。 小福子不敢再说话,安静的站在主子的后面。虽然主子笑着,可是他总感觉主子的微笑里面有种不言而威的气势在里面。 其余两人看到主子的表情,以及压根儿就不惧怕的样子,似乎也被感染了,这才稍微靠近了主子,探头看着。 徐韶慧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是在放弃的时候,却因为翻动芽儿的尸体,让她的一只鞋子终于从脚上脱落了。 徐韶慧本不打算看的,只是却忽然的看到那只鞋子的样子,便心中生疑,这个鞋子底部怎么会是这样子?而且这只鞋子的根部似乎被动了,而且明显的是被动了手脚,鞋底光滑的似乎被打磨过。 徐韶慧脑海中一个激灵闪过,心里一惊,难道是……?徐韶慧不敢继续想下去,最近可能是事情太多了,自己宫里突然没了的两人,加上昨天江心的死,如今又轮到了芽儿,这些都将矛头指向那些后 宫的嫔妃们。 徐韶慧的眼眸中再次出现了那股说不出的墨色流动,眼眸越来越深,几乎遮盖了眸子里的明亮。 徐韶慧放下手里的鞋子,扔掉了手帕,对着小福子说道:“去通知兰沁宫的卫常在,就说在福慧宫里面发现了芽儿的尸体。” “是,主子,只是这个尸体该如何处理?”小福子最终还是问道。 “你禀报之后,卫常在一定会派人过来的,这个我们就不管了。”徐韶慧说着,便转身看向周围的其他两个人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尸体,在卫常在派人过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近身。” “是,主子。”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如果,说之前所有人的死都是阴谋的话,那所有的阴谋便在今儿芽儿的死去中戛然而止。芽儿,若非你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你家主子也不会这么做的吧。徐韶慧这般想的时候,还是自嘲了一番。 徐韶慧!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你是不是想要当一个软心肠的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上次中的毒不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个宰相父亲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人家早就把手伸到了你的身上,你还不赶紧做出努力,要知道,再慢一些,你就会遭受更多的危险了。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喊道。 急什么啊?你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真是的,徐韶慧这是为了养精蓄锐,懂不懂?所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掺合的?另一个声音辩解道。 徐韶慧似乎听到了自己矛盾的心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心里还是想起了湖,呵呵,看来这不只是湖了,也非死水,而是和宫中各个小河,溪流是相连的了。 徐韶慧想到这里便向两妃请安去了。 小福子的办事能力却也是不逊于小安子的。很快的,卫紫瑶便派了两个人将芽儿的尸体抬走了。而卫紫瑶只是问了一句慧嫔说什么了吗? 小福子就说主子什么都没说,因此,卫紫瑶并不知道徐韶慧的检查了芽儿的尸体,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芽儿,唉,卫紫瑶想到自己的这个贴身丫鬟,心里除了一丁点的愧疚,倒也没有什么了。 昨儿从兰妃那里回来,就一直琢磨兰妃娘娘的意思。兰妃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自己若再不做出决定,恐怕只会让兰妃对自己不信任了。为此,卫紫瑶做出了一个很大的勇气。 在昨晚上的时候,看到外面狂风四起,暴雨连绵,卫紫瑶终于决定下手了,对于身边的这个丫鬟,她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芽儿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都引起了兰妃的忌讳,若再长此以往,恐怕会动摇自己在兰妃心里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信任度,因此,卫紫瑶便偷偷的将芽儿的鞋做了手脚,然后说外面雨大,穿上这只鞋,免得弄湿了芽儿脚上的绣花鞋,并让芽儿去取下午忘收了的衣服。 芽儿那里会怀疑自己的小姐,看到小姐还为自己的脚着想,心里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于是,毫无怀疑的便一拐一拐的到了那个兰沁宫里面那个小河旁边的晾衣架的旁边。 真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却被绊了一下,似乎旁边还有人推了一下她,让她急急的向旁边的河边摔去,紧接着,在跌下去的一瞬间,看到了站在河边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第一百三十章 步步谨慎求生存 卫紫瑶很快便派人拉走了芽儿,走时,来的人还问了问春暖,慧嫔主子说什么话了? 春暖只道是主子只管吩咐了一些,并未说什么,听到这话,来的小公公脸上这才微微的舒缓了一些,便告了春暖,回到了涵飞宫。 卫紫瑶早便拜过两妃,见到芽儿的尸体,心里竟然连一丝愧疚之感都没有,只是表面上当着周围奴才的面,假装很难过的样子,只道了一句这丫头真是可怜了。 本来卫紫瑶还想说她是如何成了这样?可以话到口边,似乎卡住了一半,还是落下泪来。可是这泪来的快却也去得快。旁边一个小公公赶紧说道:“主子不必这般难过,芽儿姐姐也是不小心,掉到了湖里,如今尸体找到了,还望主子发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一定好生照办。” 这个小奴才赫然就是刚刚在福慧宫里面问春暖的那个打头的太监。 卫紫瑶听到这句话,便侧头看了看这个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太监,这才发现,盯着他圆骨碌乱转的眼睛,心里对于他刚刚的回话细细的响了一番之后,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主子叫奴才小陈子就好了。”小陈子见主子问自己,便赶紧上前跪倒,心里一阵高兴。 卫紫瑶听到这里,这才发现便是自己选秀的时候,皇上打赏的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厄,你起来吧,小陈子,我刚刚吩咐你问的话可曾问了?” 小陈子这才起身,躬着身子回禀道:“奴才问了,慧嫔主子并未说什么话。” 卫紫瑶听了,心里似一块石头落了地,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看向芽儿,头转了一下,翘翘的睫毛似乎不忍掩饰卫紫瑶眼眸中那一抹的黯然,将她的心事便裸露了出来。 “娘娘不用担心,奴才为芽儿姐姐穿些干净的衣服,做一些小小的纸人儿,这便好了。芽儿姐姐碰到娘娘这样的主子,也是她生前的福分。”小陈子偷偷瞄到卫紫瑶不好的脸色,这才住了嘴,噤若寒蝉的样子。 “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芽儿的事情,以后不准在我跟前提起!”卫紫瑶冷冷的说道,眼神中终于显出了昨晚的那种无情了。 小陈子看到这样的主子,圆骨碌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之后,最终诺诺的回道:“是,主子。” 就赶紧和其他的几个奴才们将芽儿的尸体抬走了。卫紫瑶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只是那笑意根本未及眼中,目光却更加的冰凉透彻。 而两妃默契的没再提起江心那只兔子的事情,只是最后,芳妃只说了一句“人死事终。 之后,宫中的妃嫔便是更加的小心翼翼的生存了,深怕以后这种事情会轮到自己。要知道,明眼人是一下子就会看到江答应的死是很蹊跷的,但是两妃都不说什么,自然轮不到她们这些小身份的妃子们来嚼舌根了。 华羽宫内,采菊却在寻找东西,终于,在主子的梳妆台内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便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将它包起来,放在袖口里面,又将梳妆台恢复了原样,然后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主子,奴婢一定会记住你的遗言的。眼中闪过狠绝,竟然不似平时那种温顺和蔼的小丫头了,似乎是瞬间变了一个人,让人害怕。 采菊,从小一直跟随着江心。在她六岁那年,被婶母硬是强迫的要卖到ji院的时候,却碰到了上京赶考老爷。 老爷因为是举家搬迁,刚巧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也就是采菊以后的小姐江心,只因江心离家,路上没了伴,便几乎一路上哭哭啼啼的,硬是吵得老爷心烦。而老爷看到在街道上使劲被拽到ji院里面的采菊时,心里有了主意。 那就是买下采菊。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江心看到采菊的时候便止住了哭声,好奇的打量着采菊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倔强的表情。 一伸手,便狠狠的捏住了采菊的脸蛋,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对她的父亲说道:“我要和她玩。” 于是,一切很顺理成章,虽然江心家里不是什么富豪名门的,但是区区一个小丫头还是买的起的。这之后,心里早就成熟的采菊早就俘获了小姐的心,让小姐对她刮目相看,自然身份地位的就提升了,后来,选秀进宫,看着小姐被皇上宠幸,被进阶封赏,心里也是暗暗的为小姐高兴。 但是采菊怎会料到小姐会突然地突遭此种横祸,而且很突然得就没了生命 香消玉损随风飘了。 而江心临死前说的报仇两字,却像一把烙印般深深的印在采菊的脑海里,一刻都不曾改变。对此,在看清宫中的局势之后,采菊便凭借自己的感觉,将后 宫中的形式大概的想了一遍。 兰妃,身边有卫常在和云常在,而正是卫常在给小姐端来汤,让小姐几乎殒命。但是,明显的,兰妃娘娘偏袒卫常在。还有就是云常在,虽然和小姐没有任何过节,可是却和兰妃娘娘是一伙的,不然也不会在薛采衣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时,云常在不至于沉默不语,自己虽然当时站在云常在的斜后面,可是却看到了云常在的整个表情,甚至从侧面看去,都发现了云常在的不自在。 这摆明了和兰妃娘娘是一伙的!小姐就是被她们害死的! 而自己,采菊想道小姐那次的装病,那几次的闭门不见,这些反常的动作只有采菊心里最清楚,除了卫常在,凡贵人可能也是凶手?但是无论如何,采菊却已经决定了,接芳妃娘娘的力量铲除杀了小姐的凶手。 只因手里只有这么一个东西可以获取芳妃娘娘的信任,如果自己投靠了兰妃,卫常在势必不会容忍自己的。只得先投靠芳妃娘娘了。 采菊心里却是一阵暗叹,拿着东西向涵飞宫快速走去。 涵飞宫内,各位主子早已请安完毕,芳妃正准备出去转悠一下的时候,采菊却来了。 “主子,采菊有事相禀。”采菊跪下,挡住了芳妃的去路。 芳妃并未注意到这个小丫头,听到是采菊,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江心的丫鬟,便多敲了几眼。这才缓缓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 采菊看了看周围众多的丫鬟们,却不说话,芳妃见状,便转身回到了屋里,先道:“你随我一起进来,其余人都在外面候着。” “是,芳妃娘娘。” 芳妃坐定之后,采菊一下子便又跪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情?”芳妃开口,似金樽落地般一声翠耳。 “回芳妃娘娘,奴婢这里有一个东西,请娘娘过目。”采菊说着便从袖口里面取出了它。然后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然后双手摆于额前,将东西递于芳妃。 “这是什么东西?”芳妃好奇的问道。 “芳妃娘娘看了便知。” 芳妃接过它,然后打开,一把漂亮的梨花簪子展现在芳妃的面前。除了栩栩如生之外,可真谓做工精致了。 “嗯,不错,是一件好东西。”芳妃先是赞扬了一番,紧接着便话锋一转道:“可是,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而且,你一个小奴婢怎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芳妃说着,脑海里出现了一连串的惊问号。 “芳妃娘娘觉得这个东西的做工如何?”采菊并不急着回答芳妃的问话。 “做工确实精致巧妙,在宫中倒是很少见,看款式和样子,倒也是个好东西。”芳妃看着手里的梨花簪子,说道。 “回芳妃娘娘,这个是云常在送给我家主子的东西。” “那是送给你家主子的带给我看什么?”芳妃将梨花簪子往桌子上一扔,有些恼怒的问道。 采菊见状,这才赶紧回道:“还望芳妃娘娘不要生气,待奴婢一一道来。”采菊说着,便瞄了一眼芳妃,看到她缓了缓表情,方才继续说说道:“娘娘仔细瞧过了,一定会发现这个梨花簪子质地高档,做工精巧,乃是一个完美的簪子。就连皇上也夸奖这个簪子的?br / 韶泽福慧第3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的做工,想必娘娘也喜欢这种东西了。” 芳妃并不回答,只是听着采菊的这番话,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芳妃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在皇宫中哪来如此贵重的东西?而且就算在外面,这样的梨花簪子也是价值连城的。可是云常在却送了奴婢的主子一支!” “送就送了,那又如何?” “芳妃娘娘,这个簪子是如此的珍贵,云常在‘出手阔绰’才给了我家小姐。”采菊说道那四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芳妃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丫头除了为自己送东西之外,竟然还是别有用心,便冷笑道:“看你这个丫头平时里倒是本本分分的,如今怎么也来这般的嚼舌根了。” “请芳妃娘娘听奴婢把话说完。”采菊并不气恼芳妃娘娘的指责。 见芳妃并无任何反对,只是脸看向一边,似乎对于采菊的话并不感兴趣般。采菊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那次,皇上来看我家主子的时候,也盛赞了梨花簪子,但是奴婢看的出来,皇上对于云常在送的这个梨花簪子盛是怀疑,因此,奴婢便来禀报与芳妃娘娘了。” 采菊说完,斜眼看了芳妃一眼,只见芳妃眉心似乎动了一下,便立刻恢复常态了,采菊才觉安稳一些,等待着芳妃说话,果不其然,只见芳妃开口便道:“你这丫头,可不要随便乱说,这云常在的事情,乃是她的。” 采菊见芳妃这般说话,手心便微微出了汗,生怕她不愿意对自己小丫鬟说的话当真,便要开口,就听芳妃又说:“不过,这个梨花簪子倒是宝贝,只是,如今乃是你们家主子用过的,本想让你收拾好便行了。只是你一个丫环在宫中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若被别的奴才看见了,肯定是会禀报于主子的,我便为你先收着。 看你人也机灵,我自会安排你在涵飞宫做事。如有什么需要,我会招来你,不过,你不要以为做了这事情,我便会对你另眼相待,毕竟,你只是一个丫环,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以后梨花簪子的事情,若没我的许可,你不可对任何人说。” 顿了顿,芳妃继续说道:“你出去将月娥叫进来。” “是,芳妃娘娘。” 待月娥进来之后,芳妃便问道:“涵飞宫最近什么地方缺人手?” “回禀娘娘,最近后院的一个打理花园的老姑姑因年事已高,干活微微有些吃力,奴婢正要向娘娘禀报着。” “恩,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人?” “这其他地方都是年轻的宫女们做着,倒也不缺任何的人,奴婢想想,也只有后院缺了。” “既然这样,采菊丫头,你去后院帮那老嬷嬷打理一下后花园便可。”芳妃见无其他的位子,便只能安排这个了。 “其实,这个活儿不重,只是平常裁剪些花叶儿,浇浇水什么的,倒是一份轻松活儿。”月娥插嘴道。 “谢谢月娥姑姑。”采菊赶紧作谢道。 “既然这样,那月娥就带采菊下去吧。还有,完了去给李公公说说,就说采菊这丫头我要了,后院里面缺了个裁剪花叶的奴婢,她刚刚适合。” 其实本可以不用向李德全说的,只因,这些事情有时候需要个规矩,过下李德全的耳,以后若想办事了,倒也方便。虽说自己和兰妃可以决定这后 宫里面的丫鬟们的生死大权,但是,为了搞好和李德全的关系,对于这种事情,两妃也早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只是到时候知会李德全一声便好了,而拿事的最终还是两妃。 芳妃说完,便让两人退了下去,自己独自一人拿着梨花簪子开始沉思起来。 看来这个采菊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将云秀芝送给江心的梨花簪子拿到自己跟前,若说这个丫头,倒真是会爬高涉远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确是个机灵的丫头,如果早些被自己所用,倒真是一个好苗子,指不定和月娥一样备受自己喜欢了,可是,偏偏她是刚刚死去的江心身边的人,自己对她暂时放在后院,待时机到了,再让她做个证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是这个云常在怎会有这种东西?看来要让他帮忙调查一下了。芳妃表情瞬间变的慵懒起来。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晃动了几下,身子才微微的放松下来,将梨花簪子收拾好,便走了出去,然后沿着一条小路慢悠悠的欣赏周围的景色。 而月娥带着采菊去了后院,交给了老姑姑,让她给采菊教一些打理花儿的活,这才去找李公公了。 此时的御轩殿内,楚辞一宿未睡,虽说李德全只是小心的告诉自己福慧宫里面死了一个奴才和一个奴婢,自己就已经大发雷霆了,可是昨天江心却也无声无息的没了,难道那么多人真把自己这个皇上当隐形人吗? 楚辞想到这里,深幽的蓝色眸子瞬间阴冷下来,俊俏的脸瞬间变的可怕的吓人,惊得李德全一声不吭,低头站在那里,让他感到一阵冷峻斜压而来,喘不过起来。 这就是楚辞上朝前的表情,只有李德全一个人第一次看到皇上这种斜异的表情,便不敢再多说在福慧宫里面今早上又发现了一具死尸。 楚辞就这样冷峻着一张俏脸走进了御轩殿。 依然是难以解决的水源问题,依然是南鼎国的蠢蠢欲动,楚辞皱着眉头,声音里面早已没了往昔的那种颗粒感,随之而来的只是沙哑。可能一晚上未宿的缘故,眼睛周围竟然有一丝丝的黑眼圈,密密麻麻的包围着狭长的双眼,不留一丁点的喘息之机。 这样子的皇帝,在大臣们的眼里看来竟然是一种忧国忧民的憔悴和疲劳。 “朕今天想要说件事情。”终于听下面的大臣们上禀完了所有的朝事之后,楚辞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 下面的臣子们听到皇上这句话,顿时安静下来了,都微微才侧着耳朵听这位年轻的天子脸上闪现出来的那种高贵的帝王之象。 楚辞扫视了全场,然后开口说道:“如今朕的后 宫充盈,一直都是兰妃和芳妃替朕掌管后 宫之事,倒是让朕少了一些担忧,只是如今,后 宫事情不断,引起很多妃子的不安,朕想立个规矩。” 楚辞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 “不知皇上要立什么规矩?”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众大臣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瘦瘦却刚毅的男子走了出来。楚辞一看,正是兰妃的兄长,兵部尚书闵海安。 楚辞心里动了动,表情中带着一丝了然,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朕自觉这两妃虽然替朕解了忧愁,可是,后 宫的妃嫔并非少数,再加上上次的游园赏花,朕始终不放心。” “敢问皇上如何做?”吏部尚书云择临走了出来,躬身问道。这云择临早就吩咐了女儿多和兰妃走走,只是有些暗恨皇上竟然对于选秀那天对于女儿的先升后降的封赐,让云择临在宫中好一段时间都成了众大臣的笑柄,一度抬不起头。对此,云择临的心里似乎吃了一口口苍蝇,感到恶心的不行,可是,面对皇上,还得如此恭谨,只因自己只是一个臣子,不能多言,甚至不能有过多的怨言。 楚辞看到云择临,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依然是冷峻邪异,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调着众人的口味,然后说道:“你们说朕是不是该收回两妃掌管后 宫的特权?” “皇上,万万不可!”这次出声的依然是云择临。 “呵呵呵呵,云爱卿倒给朕说说为何不可?”楚辞笑眯眯的问道,眼眸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皇上,这后 宫之中怎可无管教妃嫔之人?若两妃真不管后 宫,恐怕到时候会引起后 宫大乱的。” “吏部尚书说的极是。”闵海安随口附和道。 紧接着有一部分大臣们也跟着喊对,楚辞本身变淡的眸子瞬间风起云涌,脸色尤为的难看,嘴角却尤为的上扬。 “皇上,微臣认为,这后 宫之事乃是千百年来帝王难以调和之事,就像历来的一句俗语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后 宫乃是皇上的家务事,将家务事放在朝堂之上来说,便不成……。”宰相徐寒宇并未说出最后三个字家务事,只是突然止住了声音,看着上面即将发怒的皇帝。 楚辞听到这句话,眼眸渐渐的黯淡下来,突然的扫视了下面的随声附和的大臣们一眼,惊得他们心惊胆战,顿时噤若寒蝉。 “宰相大人这般说就不对了,这后 宫怎可是皇上的家务事?后 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嫔都可能成为未来我们楚国的皇后,而这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既然是一国之母,就是我们所要朝拜的人,自然是国家大事!徐相该不是糊涂了吧?”吏部尚书走进徐相,讥讽的说道。 “闵大人,这后宫的中的每一位娘娘,若放在民间,就是三妻四妾,而皇上就是这个家中的天,既然如此,便只有这个家中的天才是顶梁柱,要为家中的人出谋划策,为妻子儿女遮风挡雨,为父母亲戚受尽孝道。既然如此,家里的天怎可处理不了家务事?” 徐相侧过头,微笑着看着闵海安难看的表情。 “你这是谬论!”闵海安有些气恼的说道,伸手竟然指着徐相的鼻子。 “闵大人,不要过于激动,老臣只是就事论事,而且,”徐相看着自己面前突兀的手指,眉头紧皱在一起,用右手拂了闵海安的胳膊,然后不满的说道:“请闵大人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大人还是一个有威望的大臣,不可在其他大臣的面前扫了自己的颜面,是不是?”徐寒宇依然微笑的看着闵海安,平静的说完这句话,转过了头。 “你——”闵海安有些气结,只因徐寒宇说的句句在理,他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郁结了一口气在喉咙里面,进退不得。 “好了,好了,朕只是给诸位爱卿说说此时,究竟该如何?朕暂时让两妃掌管后 宫之事至明年,待选了皇后再收回特权。”楚辞说着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楚辞今天说后 宫两妃掌权之事,只是为了探探究竟有哪些大臣们反对自己,谁知这一探,就发现了以闵海安为首,云择临为伙的一群大臣,让自己心里也算有了数,看来,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后 宫,看来这个势力范围也已经很清楚了,既然如此,那朕只得按照和宰相商量的情况来均衡她们的势力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云择临什么时候为闵海安说话了?记得以前两人几乎在朝堂上连一句话都不说的。可是,如今,看到两人的极为密切的关系,让楚辞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种不安。 倒是这个宰相,楚辞真看不出他是如何想的?记得以前,每次上朝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会反驳闵海安,甚至连闵海安和话都很少对,没想到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闵海安哑口无言!这个宰相真有意思! 楚辞心里暗笑道,却还是住不住的有种喜悦蔓延至心头,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朝中必须有分裂的势力存在,这样子,才会让这个他们在冷战中对打下去,而自己也渐渐的养精蓄锐,在某一天里面,将不服自己的人一网打尽,岂不是美哉? 不过,想归想,他们毕竟只是朝堂之上的争论,并未真正的对立起来。 楚辞想到这里,狭长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光亮,再度展开自己微微沙哑的声音,俊眸微眯,道:“闵爱卿可要保重身体,若你累垮了,倒是朕的爱妃会怪罪了;徐相也是啊,听说慧嫔的身子也不大好。无论怎么说,两位爱卿都是朕的左右臂膀,如今卫寒殷将军不再朝中,这兵部还是需要闵爱卿来掌管的,而徐相还需辛苦些,为朕找些方法赶紧解决了水域问题,倒是安了朕的心。” 楚辞说的闵海安心里暖洋洋的,毕竟闵海安只是一个青年人,正处于年轻气盛的时候,被楚辞这般一说,心里倒是得意了几分,忍不住朝徐寒宇扬了扬头。 徐寒宇并不看向闵海安,只是心里有些微微的吃惊,看来皇上真的不似看起来那般简单,如此言辞,让徐寒宇听了都忍不住的敬佩起来。 “今儿若再无其他事情,便可退朝了。”反正楚辞今儿已经探知了宫中的势力划分,也明白了两股势力的取向所在,心里便似取了千金的石头,一下子轻松起来,竟然看着退下去的臣子们,咧开嘴笑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下,很快的便恢复过来。 倒是被旁边的李德全给看了全部,脸上立刻现出震惊的神色,皇上竟然这么灿烂的笑了,自己有多久没见到过皇上这样的笑了?每次,皇上的笑里面都有种孤寂,哪怕皇上是对着他自己最喜欢的妃子,都是如此。 其实,李德全根本就不知道,楚辞笑的时候,只因想起了小时候去宰相府里看到徐韶慧第一眼的时候,她如小鹿般逃脱时那囧红的脸颊,红彤彤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徐徐的开放,渐渐的绽开了花颜,让楚辞记忆幽深。 “皇上,微臣请求一件事情。”徐寒宇躬身拜下。 “什么事情?”一时沉浸在回忆里面的楚辞冷不丁的问道。 “微臣带了秋叶过来,想要皇上恩准,让微臣看看慧嫔,瞧瞧她的身子好些没?” “好!”楚辞并未思考便一下就回答了出来。 “多谢皇上!”徐寒宇心里甚为高兴,没想到皇上答应的这么快,心里还是一阵舒坦。 “嗯,你下去吧。”楚辞似乎不愿在说什么话了,只是闭了闭眼睛,微眯起来。 徐寒宇见状就赶紧退了出去,带上一直站在外面的秋叶去了福慧宫。 福慧宫内,异常的安静,几乎没有一丝的声响。徐寒宇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为女儿担心,记得这里以前是赵太傅的女儿嫣妃的住所,叫做嫣寒宫,只因嫣妃的突然死亡,让这里成了一座弃宫,只是没想到皇上当初会分给慧儿,还成了如今的福慧宫。 这倒也不错,这个嫣寒宫可是所有的后妃住的宫殿里面最精致的一座了,只要慧儿生活的好些,一切便没什么了。 徐寒宇想到这里,便加快了速度。 “慧儿,爹爹来看你了。”徐寒宇本想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可是却看到屋子里还有几个丫鬟,便硬是咽下去了。 只是按照礼节,躬身一拜道:“微臣徐寒宇参见慧嫔娘娘。” 徐韶慧正向两妃请安回来,刚刚坐稳,打算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而春暖和荷夏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徐韶慧却听到有人喊慧嫔,便睁开眼睛,一张苍老却精神烁烁的和蔼的脸进入了自己的眼帘。 “爹爹。”徐韶慧忍不住站了起来,双手一环,抱住了徐寒宇。 “慧儿,可好?”徐寒宇毕竟比徐韶慧观察的细心周到,看到周围的几个丫鬟,还是立即正了正身子,赶紧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重复问道:“近日可好?” “好着,爹爹,听张太医说爹爹下了很大的努力才帮我找到了解药,不知爹爹有没有受伤?”徐韶慧说着便拉着徐寒宇的手,上下打量开来。 “傻孩子,只是举手之劳,慧儿还惦记着这事,倒是让爹爹甚为感动了。”徐寒宇说着,眼睛里竟然有了湿润的感觉。 “小姐。”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徐相的后面响了起来。 “秋叶!”春暖看到秋叶,就欣喜的跑了过去,拉住了秋叶的手,高兴的转着圈子。 似乎这种气氛感染了周围的人,表情从刚才的淡淡忧伤转为喜悦的氛围中。 “对了,慧儿,为父怕春暖一个人照顾不来,特地请求皇上将秋叶带来过来。”徐寒宇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的止住了话,徐韶慧会意,便道:“你们都下去吧,春暖去为老爷沏杯茶。荷夏领秋叶去福慧宫周围转转,让秋叶熟悉熟悉福慧宫的情形,免得以后迷了路。”徐韶慧谈吐自然随和的说道,只是淡然中带着一丝丝的冷静自如。 “是,主子。”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秋叶的心里却有些纳闷,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条理分明了?而且那举止,那谈吐,分明就是另一个人,早已不见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徐寒宇也是有些吃惊,慧儿何时变得这般清风素雅了?甚至比起自己的镇定,慧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徐相心里微微的赞叹了一番,倒是为女儿的这般变化,心中暗自高兴起来。 “爹爹请坐。”徐韶慧将父亲让与椅子,看到他坐下,自己方才做了下来。 “爹爹今儿来只为了送秋叶吗?”徐韶慧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是,主要还是为了看看我家的慧儿。”徐寒宇说着,左手便抚了抚徐韶慧柔顺的头发,慢慢的摩挲了几下,这才说道:“记得小时候,你最爱让我摸你的小脑袋了。” “呵,爹爹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慧儿倒是记性差,很多都记不得了。还望爹爹不要怪罪慧儿。”徐韶慧轻笑一声,调皮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家慧儿可是最聪明的了。” “呵呵,还是爹爹偏心,若被别人知道,指不定会暗骂慧儿是脸皮厚不知深浅,就这样子,还聪明啊。”徐韶慧自讽道。 “你呀,真是调皮,只是爹爹许久不见,倒是觉得你比以前爱说话了,甚至都会开玩笑了,若被你母亲知道,真是高兴的不得了。这不,听说秋叶要过来照顾你,拿了很多的东西要送给你,可是,最后都被我挡了回去,就说这皇宫里面什么都不缺的,你母亲才作罢。” “唉,爹爹这一说,我倒也向母亲大人了。”徐韶慧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没事,以后若你做了妃子,皇上是会准许你省亲的。”徐寒宇安慰道。 “嗯,爹爹说的也是,那就以后再说吧。”徐韶慧只得有些失落的说道。“厄,对了,爹爹最近可有烦心的事情?” “没有啊,慧儿如何会这般问?” “我看爹爹虽然满心欢喜的和我说话,但是眉头却一直紧紧的皱着,眼睛里也现疲惫之色,一看便知爹爹心里装着事。” “唉,确实有件事情,只是不知有何解决方法?”徐寒宇叹气道。 “爹爹不妨说来听听。”徐韶慧明亮的眸子似秋水般,看着爹爹。 “说来为父当真是愧对了自己这个赛诸葛的名声了。” “爹爹不用担心,这名声乃是身外之物,只要爹爹健康平安就好,只是可惜了爹爹,不知道爹爹为何这般的忧愁呢?连眉毛都舒展不开。”徐韶慧说着,伸出芊芊细手覆上爹爹的眉头,试图替他抚平那一皱的疙瘩。 “你身在后 宫,有所不知,皇上最近为了东临国断水之事郁郁寡欢,而为父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为皇上排忧解愁的,自是亏当了这个宰相了。” “东临国端水?”徐韶慧微微颦了颦眉,双手绞在一起,美眸中显出一丝了然,却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事情,很快的便恢复了原样子,继续问道:“难道其他国家没有水源吗?” “当然有了,只是水源有限,却也全是从东临国的河流中引来水的。” “那为什么皇宫里还有湖流,小溪,水又是从何而来?”徐韶慧不解的问道。 “这个是先皇命人挖出来的,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水。” “爹爹,这不就对了嘛。”徐韶慧淡然一笑,美眸似乎多了丝神彩。 “什么对了?” “既然从地下可以流出水来,为何要从东临国借水,我们自己挖水便可了。” “是啊,这个办法不错。”徐相似乎终于觉得有了丝眉目,拍手道。可是转念一想,甚觉不对,便又问道:“就算挖出来用来灌溉田地却是一种浪费,到时候还是会干涸的。” “爹爹想的倒是周全,不过,为何要灌溉了。可以做一个那种转动式的喷头,然后放在田地里面,每次水流上来,便好了,只是这种比较麻烦,主要还是取决于节约水的问题。当务之急,还是先从其他国家引进水流,解了百姓的饥渴,然后发动百姓自己动手打井,不要只是从东临国流进的水域来打水,若有一天,东临国真的给水里面放些药物,岂不是害了很多人?爹爹还是得深思这件事情,毕竟,水乃生命之本,没了水,一切都是枉然。” 第一百三十一章遭遇口舌 “恩,慧儿说的倒也是,这个我可以向皇上提提,但是这个事情并非你说的那般轻松,还是要多做考虑的。不然,皇上也不会烦恼这么长时间。而且借水也不是长期可以实行的,倒是你说的那种转动式喷头,那个是什么东西?”徐寒宇有些不解的问道。 徐韶慧正要回话的时候,突然地,外面响起了一阵躁动,紧接着便又奴才喊参见皇上的恭敬声。 徐韶慧听到这些声音,心里一紧,倏地站了起来,手有些微微发抖,但是身子依然努力地保持平衡。 徐相看到女儿的这般反应,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吃惊,慧儿在害怕吗?不过,也是,慧儿自小就是这样子,刚刚也怪自己多想了,竟然以为慧儿不似以前的慧儿,可是,如今看来,慧儿倒真是没变多少。 徐相想到这里,舒展了眉头,也随之站了起来。 楚辞走了进来,俊毅的脸颊上出现了难得的和缓之色,让他整个人都柔顺起来了。 “臣妾徐韶慧参见皇上。”徐韶慧维持着淡淡的一笑,福了福身子。 “微臣徐寒宇参见皇上。”徐寒宇躬了躬身子,朗声道。 “徐爱卿还在这里啊。”楚辞看着徐寒宇,眸子里面似乎有股言不清的蓝色流动。 徐寒宇听到这句话,猜想皇上有事才会过来的,便起身告辞:“回皇上,微臣正准备回府。” 楚辞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徐寒宇便退了出去,只是退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徐韶慧一眼,这才低头离开了。 徐寒宇就算不知道皇上对于慧儿的态度如何,也可以从皇上几次三番的封赐中可以看出他对慧儿是与众不同的。只是,刚刚看到慧儿的表情,似乎很胆怯的样子,不过,倒也是,慧儿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子吗?徐寒宇想到这里,便也不太担心了,自顾的回了府。 “听说你好些了?”楚辞走近徐韶慧,盯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她,颗粒感的声音中带着滑润的沙哑感,似乎带着蛊惑般,让徐韶慧的心里微微一颤。 徐韶慧的心中已经紧张到无法退步的地步,面上却硬要强作镇定,抬眸对上那张不再冷峻的脸孔,想笑却笑不起来。脸色僵硬到不知该做何表情,徐韶慧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对皇上产生了抗拒感。 记得上次见到皇上是在身子虚弱到没有任何力气的情况下,他却在前晚上残暴的对待了她后,第二天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过来看她!这让徐韶慧感到了深深的屈辱!那次卧地而滚,对于后背受伤的她而言,简直就是加重病情,就是一种人身攻击。对的,就是人身攻击。这让她内心对于皇上还是有了抵抗感,甚至强烈的排斥感。 但是徐韶慧还是按捺住内心的风起云涌,压下了心里的那种排斥,退后一步,只是淡漠的回道:“多谢皇上,臣妾好多了。” 楚辞听到这句话,那话里分明就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甚至都是不屑,看到她那明亮的眼眸里,早已没了自己的身影,楚辞内心却感到有些悲哀,这个女儿还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本以为她不会当一回事儿,可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错了。 “你——,”楚辞停顿了半响,看着她美眸中充满的那种紧张与略微倔强的墨色,心底不由一动,嘴角扬了扬,似乎多了些戏谑心,便再度走到徐韶慧的面前,倏地表情一沉,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捏着徐韶慧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拉近自己,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上次朕对你的惩罚太轻了?”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身子震了震,眼睫毛忽闪了几下,然后轻轻的闭了闭,蓦地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似乎滴进了水,晶莹剔透,连着没有一丝表情的美眸,幽幽的开口:“皇上觉得轻就轻,觉得重就重,臣妾不敢多言。” “你不敢吗?”楚辞的脸靠近徐韶慧,几乎要挨着她翘翘的鼻子,只觉一股清幽的香味进入鼻腔,散发到体内的每一个肌肤上,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只是对上她冰冷的眸子,楚辞的心底还是升起了莫名的烦躁。 “臣妾不敢。”徐韶慧依然平淡无波的回道。 楚辞听到这句话,眉头微皱了几下,身子向前,几乎整个身子要贴着徐韶慧完美的娇体时,她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若非楚辞一只手搂住徐韶慧的柔软的腰际,恐怕徐韶慧会退到那边的床上。 “你怕朕?”楚辞并不生气徐韶慧的这个举动,只是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 “皇上是皇上,每一个人都会怕的。”徐韶慧淡淡的回道。 “你怕吗?”楚辞突然戏谑的问道。 “臣妾当然怕了。” “怕什么?” “臣妾怕哪一天皇上不高兴将臣妾给定罪了,臣妾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楚辞听到这句话,放声大笑起来。 “你可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说这句话的妃子,倒是让朕不觉得讨厌,反倒有了几分亲切感了。” “多谢皇上抬举。”徐韶慧本想说,那你让我在冰冷的地上滚圈的时候,让我全身赤o着的时候,怎没见你这般关心我?但是徐韶慧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低下头,一排排长长的,密密的睫毛遮盖了整个眼睛,印出一片暗影来。 楚辞对着徐韶慧,再度靠近她,心里突然有种悸动,忽地吻上了她的嘴唇,让徐韶慧始料不及的张大了口,却给了楚辞偷袭的机会,柔软的舌头,似蛇般灵巧的滑向徐韶慧带着蜜般的甜美,徐韶慧本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夹杂其中,如今突然的被楚辞这般,心里却忽而有块地方瞬间柔软下来。 “皇上。”一身娇美的声音打断了ji情中的两人,让楚辞的表情变得极度的阴寒,而徐韶慧也在这声突兀之声响起后,赶紧又后退几步,谁知,却已经到了床边,便一下子跌坐在上面,脸上有一抹可疑的潮红。 楚辞转过身子,看到面前打扮的娇艳无比的,却不是清丽的云秀芝,皱了皱眉头,不满的问道:“什么事情?” “臣妾听说皇上在这里,便过来看看。”云秀芝假装忽略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暧昧的场景,只是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好了,现在看了,你可以走了。”楚辞的声音冷漠的吓人,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云秀芝会识趣的离开,谁知,云秀芝并未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皇上,臣妾想给皇上说件事情。” “朕现在没兴趣,以后有时间再说。”楚辞开始变得不耐烦了,眸子里面的厌恶之色油然而生。 “可是,皇上,这件事情事关后 宫妃嫔们的名声,还望皇上听听。”云秀芝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调着皇上的胃口,继续说道。 “噢?”楚辞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在听到云秀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辞犀利的眼睛,射出一股冷意,似剑般穿心。 云秀芝眼皮不由得一跳,对上楚辞的俊眸,脸上立刻出现了慌乱之色,难以掩饰的害怕让云秀芝身子还是忍不住感到丝丝凉意直穿心脏。 但是云秀芝还是抬起头,微微的说哈了一口气,让自己感到暖和一些,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稍微向楚辞走近几步,偷偷瞄了瞄依然跌坐在床的,面显红晕的徐韶慧,趴到楚辞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楚辞听了之后,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深幽的蓝色眸子越发的阴暗起来。一张俊俏的脸上早已不见了适才的笑意,转而代之的却是一丝眉头深锁的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难以决断。 楚辞转身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徐韶慧,袖子最终还是一挥,冷声说道:“云常在陪朕走走。” 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徐韶慧的房子,待走到了外面没人处的时候,楚辞才停到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下,站定之后,对后面跟着的几个奴才说道:“你们先去那边,没朕的命令不得任何人近身!” “是,皇上。”以李德全为首的几个公公奴婢全部退到了几尺之外,距离刚刚好,听不到皇上的轻微说话声。 “可是你亲眼所见?”楚辞见周围没人了,盯着云秀芝死死的问道。 “是臣妾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云秀芝发誓般的说出这句坚定的话语,似乎让人难以不相信。 “那是什么情景?”楚辞还是忍不住问道。 “臣妾当时只是刚巧走到了拐弯处,便看见三皇子和慧嫔在一起说话,表情看起来甚为轻松自然,只是——。”云秀芝突然顿住了,表情显出一抹隐讳之色。 “只是什么?”楚辞急问道。 “臣妾不敢说。”云秀芝低着头,看着地面上几只蚂蚁急急的搬家,似乎又要下雨了。 “没事,你说吧,朕不会怪罪你的。”楚辞给云秀芝吃下了一颗定心丹。 云秀芝这才悠然开口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男人之间的较量 云秀芝这才悠然开口道:“只是看起来极为亲昵。”说完,美眸中闪现过一丝的幸灾乐祸,只是一抹即逝,却又立刻微微下垂眼睫。 楚辞眉毛微皱,冷峻的脸上似乎结了一层冰,让云秀芝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辞冷声问道,狭长的眼睛中散发出深幽的蓝光,越发深谙,颗粒感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臣妾不敢欺骗皇上。”云秀芝听到皇上毫无感情的问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再度抖了一下。 “甚好,甚好,真是甚好!”停顿了许久,楚辞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软化成淡淡的忧思,让云秀芝紧了紧自己的衣摆,头低的更深了。 “你,下去吧。” “是,皇上。”云秀芝本想多说几句,可是看到皇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加上紧抿的嘴唇,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只得赶紧应了一句,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楚辞站在硕大的梧桐树下,身子完全的放松下来,靠在树身上,然后开始认真的想着事情,从头到尾的想着一切。 为什么听到云秀芝说道亲昵两字的时候,楚辞的心里似乎被刺了一下,慢慢的疼却很快的散发的全身,自己对她是抱着什么感情?道不明说不清,只是看到她的时候,有种冲动,那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似乎少了对兰儿的关切,少了对芳菲的宠爱,更没有对嫣儿的那种痴情,只是一种心里禁不住的悸动。 这种悸动早在自己的母亲掉下悬崖的那刻起就已经深深的埋藏,再度被她挖掘出来,竟然是第一次在教义馆里面的见面。 那是第一次,心里的默契似乎微微的让之怦然心动。 都说帝王无情,可是无情至极便是一种绝美的痴爱。不是帝王无情,只是历来人们扩大了帝王的丰功伟绩,而将他们看似平淡的感情归结为何百姓息息相关的一种情怀。就像父皇曾经说的,“他是一个亦嗔的孩子。” 易嗔?哈哈,父皇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就是怀疑自己不是他的孩子,自己唯一一个蓝颜色的眼睛,不同于三弟的墨黑色,不同于楚国的任何人。父皇只是用这句话说出来,却忘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是最会记仇的。 而自己便也深深的记住那句话,自此之后,亲情在自己的心里似乎成为一种奢侈,一直深深的埋藏了好多年,碰到了嫣儿,多了份带着亲情的痴情,可是,嫣儿死了,然后再度闭上自己的心怀。 但是,老天好像冥冥之中对自己有种怜悯,让自己在无意中的一次夜访中见到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就是一瞬间的印象,他的心似乎在某一瞬间被触动了,然后注意起这个对自己压根儿就不害怕的女人。 再度夜探,却发现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心里多了一份担忧,那是不易觉察的担忧,只有自己心里才会感觉到,淡淡的,却压得很深。当发现了那张横七竖八的扭扭歪歪的字迹写着皇帝的新装时,心里竟然有些生气,不对,是很生气。 楚辞啊楚辞,你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动心了?楚辞摇摇头,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理不清。而李德全站在几丈之外,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心里却在猜测皇上今儿是怎么了? “小李子,回宫!”楚辞冷不丁的喊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福慧宫。而李德全和其他的几个奴才快步跟着皇上的身影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怀疑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走向去往楚天殿的路上,楚辞心里却是变了卦,转了方向,对后面的奴才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小李子陪我去趟安若府。”楚辞对着李德全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皇上。”李德全回道。 “是,皇上。”其他的太监说道。 很快的,便到了楚瑄的安若府。 这个安若府的名字说起来,倒还是楚瑄自己求的。 那时,朝中蠢蠢欲动,部分大臣暗地里支持楚瑄谋权篡位,几乎深夜到访的人比比皆是,楚瑄本就是无所欲求的人,如今看到这些人,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种厌恶感,皇兄明明当的好好的,却偏偏让自己去做那个名不副实的皇上,楚瑄自然不愿意。 最后,再被扰乱的心神不安,睡不稳觉,甚至皇兄都觉察出端倪的时候,楚瑄就算心里根本不想做皇帝,但是也得让身为皇帝的皇兄知道,于是,便在某一个早朝的时候,请求皇兄赐名安若府。 安若府,美其名曰:安之若素。 就像楚若扬的王府含元府取其含宏光大之意,安若府说白了就是楚瑄为了表明自己只是心平气和,安于现状,只想得过且过的意思。 就因为这个名字,一直对楚瑄有着防备之心的楚辞,最终还是同意了。 而较之以前,两人皆为亲昵的好兄弟,对用户皇权并未有人看重,只是当你成为那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皇帝之时,你才会觉得原来当皇帝真是好。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快乐的时光,而安若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再也未有人提起过,两人似乎只是心照不宣的样子,而楚瑄却真正应了那句安于现状的话,再也未和朝中任何大臣来往过。 而那些大臣们自然有自知之明,三皇子的府邸被称为安若府,摆明了是不想成为皇上和楚辞去对抗。 于是,安若府至此之后,就真的成为安若府,闲置的府邸了。 而楚辞也准许楚瑄可以不用上早朝,这自然引得楚瑄越发的悠闲,每日只是练练字,作作画,倒也无事可做。 其实,楚辞心里还是忌讳着楚瑄的,别看楚瑄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但是手里的那个白煞令牌却也是一个十足的最具力量的兵器,自然会引得楚辞心中忌惮几分。 而楚辞对于楚瑄的宽容从早朝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楚辞心里很清楚,不让楚瑄上早朝的一个重要事情就是为了防止他参与朝事,这个自然会减少楚瑄和其他又谋反之心的朝臣的接触了。 不过,如今楚辞来到安若府里,却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做,就算刚刚听到云秀芝所说的徐韶慧与三弟亲昵之事,楚辞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并非全信云秀芝的话,只是听一半想一半罢了。 “三弟别来无恙。”楚辞走到楚瑄的客厅之时,便笑着看向正在那里冥思苦想的三弟,说道。 楚瑄被 txt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3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辞这般一扰,便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皇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海书,沏茶。”接着便请皇兄坐下。 “不知皇兄有失远迎,请皇兄莫要见怪。”楚瑄双手抱拳,放于头顶,单膝跪下道。 “三弟请起。”楚辞赶紧扶起楚瑄,说道。 待两人都坐定之后,楚辞先开口道:“不知皇兄到来有何事?” “呵呵,难道朕只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来吗?”楚辞淡笑一下,眸子里却丝毫不入笑意抵眼。 “也不是,只是皇兄一共也来不了这里几次,这次真的看到皇兄过来,倒是心里甚感意外。”楚瑄并不避开那些虚伪的辞藻,只是说着自己的亲身感受。 “看来为兄的真是少来了,要不三弟也不会这般抱怨了。”楚辞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和缓之色。 “臣弟怎敢抱怨皇兄?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咱们两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今儿来,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皇弟帮忙。况且这件事情也只有皇弟才可以帮得了我。”楚辞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事情?”楚瑄问道。 “倒也没什么,只是仙儿要和你去南鼎国,而南鼎国最近似乎有些异动,朕是皇上,自然脱不开身子,便想求皇弟帮忙照看一下皇叔,顺带着管好仙儿就行了。”楚辞说的很隐讳,说完后便看着楚瑄眉头紧皱的表情。 “皇兄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切都只是‘照看’这么简单吗?”楚瑄说道照看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当然不是!”楚辞也是明见明说,根本就不担心楚瑄会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他只是不懂装懂罢了。 “那是什么?” “哈哈哈,难道偏要说的这么明吗?”楚辞大笑几声,突然的恢复冷峻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三弟应该知道,当初父皇给咱两黑白双煞的时候,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暴露,而父皇最担心的就是黑白双煞合二为一的时刻,那时,便成为楚国生灵涂炭之日。三弟可能很久没有上过朝了,自然也不知道朝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楚国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究竟有多少人正在遭受干旱,饥饿甚至失去父亲,失去丈夫的痛苦之中? 三弟不闻不问,唯独一次向我求助,竟然是为了朕的慧嫔?三弟可真是有心之人,为了一个女子,和朕生了这么久的闷气,是不是觉得不说,朕就不知道你在生气了吗?其实,朕不怪你,这次是朕错了,只是教义馆里的女人都是朕的女人,朕怎可随便送人,何况还是宰相大人的千金,这个就更不能了。当初,朕只是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丫环或者什么,可是后来当朕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时候,朕只得按照选秀来继续进行下去。” “可是你当初明明可以不选的?”楚瑄忍不住还是大喊出声。 “怎可不选?那么多大臣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说朕如何找个理由不选她?”楚辞也激动起来,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将我不知不觉中说成了朕。 第一百三十三章达成协议 “其实,你是皇帝,你可以选,也可以不用选的,只需要你一句话便行了。”楚瑄放缓了语气,低低的回道,只说你,而非皇兄。 海叔端过茶,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楚瑄的后面。 “海叔,好久不见了。”楚辞并不回答楚瑄的话,只是看向楚瑄后面低头不语的海叔,眉毛微抬起来,嘴唇好看的抿着,似乎有种惊喜从眼中一扫而过,却不留一丝痕迹。 “是,皇上。”被称作海叔的中年男子只是朝着皇上躬了躬腰,淡淡的瞥了一眼皇上,似乎不愿多说话。 楚辞看到他这个表情,深深的失落油然而生。 “海叔还是这样,并不喜欢朕。”楚辞不忌讳周围人,反正海叔打小都是喜欢三弟的。 海叔听到这句话,眉毛动了动,表情变得讳不可测,嘴唇蠕了蠕,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呵呵,”楚瑄用浅笑打断两人之间这种略显冷漠的话题,“海叔一向都是这样,平常再府里都不爱说话的,这个,皇兄也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楚辞大笑几声之后,心里开始渐渐的发冷,似乎暖炉中突然而落的一大块冰块,骤然将楚辞本已燃烧着温暖的心,倏地凉透了。 “也对啊,我怎么就忘了海叔打我小的时候就不爱说话,海叔啊,你当年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了,如今让你呆在这里,倒也是为难你了。”楚辞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心里早已经冷成了冰块,声音就像硬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颗粒感带着极度的沙哑声,让海叔听了,心里忍不住打了寒颤。 他,还是没变!海叔颦眉,眼角的皱纹却加了几条,心里暗自想道,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什么。 本以为一切都在先皇去世之后安然落幕,可是楚辞,这个曾经在自己眼里非常可爱的孩子,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暴戾无常,若说别人不知道,可是身为先皇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皇去世,新皇登基。 楚辞似乎做得不漏一丝痕迹,继承之日,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甚至到处都是拥戴的欢呼声。 而楚瑄只是悠然的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和郡仙公主玩耍,似乎外面发生的一切和他无关,而自己,一个侍卫,一个先皇最信任的侍卫,在楚辞的眼里却很受他的重视。 他稚嫩的脸,在登上皇位的那一瞬间,便开始变的满腹心事,看似高兴的眼眸之下,却是戒备无常的冷静。 海叔想不通,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为何一瞬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时,海叔就想,如果继续皇位的是三皇子,那该多好! 海叔不是讨厌楚辞,相反的,在楚辞小的时候,最喜欢的皇子就是楚辞! 楚辞,虽受尽了各种各种冷嘲热讽,就算是大皇子,但是他眼中对于亲情的渴望却是满怀深情,令人无不怜惜。 于是,在自己没事的时候,便陪着他,看他笑,陪他哭,听他吐露一切不满意不喜欢不愉快甚至渴望,愿意去做的事情。 不过,一切都是幻境,总有醒来的一天,楚辞当了皇上,却对所有的人开始冷淡,甚至戒备不已,就连海叔自己也是面露猜疑。 直到有一天,有人上朝的时候参了自己一本,海叔明白,参奏自己的正是太傅大人。太傅参奏一个先皇面前的小小侍卫,何其可笑? 只因海叔曾经在楚辞面前谈及赵太傅有一丝异心,便遭了参奏。这些其实先皇曾经对海叔说过的,只是因为先皇不幸离世,便搁了下来,而今,海叔只是为了提醒楚辞一番罢了,倒真无他意。谁让先皇去世的时候,让他好好的照顾楚辞呢? 不过,那时,海叔已经是楚辞身边的侍卫了,保护着这个小小的皇帝,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但是,楚辞竟然为了依靠赵太傅稳固势力,就听信了他的话,要将自己绳之以法。 好个绳之以法?在海叔感到大失所望的时候,三皇子楚瑄就像神仙般,穿着青色的长衫缓缓而入御轩殿。 “皇上,微臣身边正好缺了人手,让海叔过来吧。”温文尔雅的少年,脸上是衣服平静无波,在渗进的温暖的阳光里,犹如天神而入。 楚辞微挑眉毛,却也不多说,只是一句,“这样甚好!”便缄默不语,任由楚瑄带走了海叔。 而海叔为此捡了一条命,却也疏远了楚辞,而自此之后对楚瑄是忠贞不渝。 赵太傅在朝堂之上只是恼怒喊了几句,却也再敢说话,而徐寒宇那时适时的出声阻止,却也没了下文。 包括刚刚凯旋而归的将军卫寒殷,都是一脸阴寒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谁人不知楚辞和楚瑄护着海叔?谁人不知,都是先帝去世前,只让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那便是海叔! 甚至连楚瑄和楚辞都只是听到了先皇的最后一句话,至于前面那么久的时候再干什么,无人知晓,除了侍卫海叔。 想到这里,海叔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当年多谢皇上,让三皇子带我到了这里,若非如此,微臣恐怕早就没了声息了。那还能像现在这般和皇上聊天?” 听到这句生硬的话,楚辞漂亮的嘴唇抿成一团,眼眸子里似乎有丝怒气,却也只是一瞬间,便突然大笑道:“海叔说的极是,看来海叔真的是在怪朕了,不然这么久了也不会给朕一丝音讯,连朕召见你,都不肯见朕,你说朕该拿你如何呢?” 楚辞最后一句话突然提高音贝,冷冷的说道。 海叔听到这句话,并不急,只是大步走到楚辞的面前,扑通一跪,骨头撞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脆亮的响起,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腿微微抖了抖,似乎刚刚发出声响的是他们的膝盖碰击声。 “请皇上定罪!”海叔宏亮的声音响彻大厅,让楚辞听了忍不住眸子暗了暗,俊冷变得异常的铁青。 “你是在威胁朕?还是在吓唬朕?你以为上次朕没定你的罪,你就可以如此放肆大胆了吗?”楚辞的鼻子里发出冷冷的气息,连带着俊脸上闪现出一丝暗青,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遵照皇上说的去做,皇上若不喜欢微臣,大可降罪于微臣。”海叔说的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战战兢兢的求饶之意。 “呵呵,皇兄,海叔生本此性,本身就倔强,如今几句话,倒也是无妨,皇兄还是别放在心上。还是先说说这次来的事情,刚刚虽然皇兄提了一些,但是并未说清楚,臣弟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要请教皇兄一二。”楚瑄看到两人之间的冷战似乎又回到了那天的朝堂之上,便适时的再度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赶紧转移了话题,若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救不了海叔了。 楚辞听到楚瑄问自己此番的目的,便稍微舒展开眉毛,不看跪在地上的海叔,喝了一口茶,然后舒了舒气,待气息稳定下来的时候,才说道:“这次主要还是让你照顾好仙儿,去探望一下皇叔。” 楚瑄在说话前朝海叔说道:“你先下去吧。” 海叔也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就一声不吭的就要走下去。 “等一等。”楚辞阻止道。 “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吗?”海叔转过身,弯腰问道。 “你先站在那里,等会儿有事要吩咐你!”楚辞盯着他,只能看到他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皱纹,以及没有顺到一起的几根白发,鼻子却似乎有些酸,但是最终表情便的冷漠无情起来。 “是,皇上。”海叔继续站在了楚瑄的旁边,似乎刚刚和皇上的那段对话只是一个玩笑。 其实,楚辞还是很喜欢海叔的,是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最尊敬佩服的一个人。可是,自从赵太傅参奏海叔之后,便很少见到他了。 再见,两人似乎隔了层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不知皇弟意下如何?”楚辞不再看向海叔,问道。 “既然是皇兄安排的,臣弟义不容辞就是了。”楚瑄并未推辞,看起来欣然接受的样子,“皇兄今天就只是为此事而来的吗?” “是啊,也就是这件事情,才会令我头疼。卫将军在我楚国边境处,若有什么事情和他商量便可,只是这次的壮丁失踪之事事小,其实,却是最严重的一次。此前很少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恐怕里面有什么蹊跷,令朕感到纳闷,而且皇叔如今正在南鼎国,若仙儿去了,皇弟该知朕的意思,也该知如何做了?”楚辞依然不明说。 楚瑄想了想,笑道:“好。臣弟明白了。既然皇兄不放心,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如此这般,恐怕皇叔也是一个……。” “是啊,皇弟知道就好了。这次算是朕和你达成的协议,若这次完事,朕便给你赐个王妃如何?哈哈哈哈哈……。”楚辞说着便大笑起来。 “臣弟还小,不急,希望皇兄对我的婚姻给些自由,让臣弟自己选,如何?”楚瑄说着,抬起头看了看楚辞。只是心里却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个清风素雅,眼睛明亮的女子来。 “也罢,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掺合了。还有,这次让海叔跟着你,朕也放心了。”楚辞说着,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低头不语的海叔,对楚瑄说道。 “多谢皇兄,臣弟正有此意。” “如此甚好。”楚辞深幽的眸子终于闪现出一片奇异的光彩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流转的萌动 四月,草长莺飞,福慧宫里是一派花团锦簇,风和日丽的样子,那艳丽的花枝在苍翠的绿叶相辉映下,无比的美丽可人。 凉亭里,冰凉的石板坐上去十分的舒服,不冷不热,闲适非常。 “秋叶,最近府里没什么事吧?”徐韶慧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秋叶和春暖在旁边轻轻的摇动着精美的扇子,说天气,其实也不是很热,只是不扇风的话却还有点……躁。 “回主子的话,府里一切安好。”秋叶浅笑着回答,这个小姐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爱操心。 春暖扑哧的笑了,“主子,你还是爱操心,丞相大人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 徐韶慧瞅了一眼旁边的春暖,“你个小丫头,连你都学会取笑我了,真是该打。”这丫头看没人了,还有秋叶在旁边,就这么……要是被人瞧见了,唉…… “主子,这说的哪儿的话,春暖这不是相信咱们的丞相老爷么”四下无人,春暖才敢这么随意的和主子说话,要是这被其他人看到了,又该说她不分上下了。 “我也相信,只是我怕爹爹在府里有时会操心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比如……我……或者,其他。” 她其实还真的不太喜欢别人为自己担心,有些事情,自己能想办法则自己想办法,在这个深宫之中,如果自己没有脑子的话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徐韶慧心里微微叹气,轻微的摇了摇头。 “主子多虑了,要宽心……”秋叶摇着扇子神色忧虑的说着,小姐的身子刚好,如今要是在操心,免不得的在生病,这可比不得在家里,老爷这次带她进来,就是希望小姐一切好好的,以自己为优先,不管在何处,照顾好自己。 徐韶慧也知道这两个丫头会为自己操心,但是这也不是没办法么,自己就是一个喜欢操心的人,淡下了心思,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听说瑄王爷要去南鼎国了,你们说我是不是该送点什么礼物?” “主子,你想送什么?”秋叶慢吞吞的问着,小姐看起来明明就已经想送了,还在貌似不经意的询问她俩的意见,真是……醉翁么? “春暖,你说呢?”徐韶慧微微抬眼,就知道秋叶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指不定想的是,我很想送,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这丫头胆子可大着呢,比春暖还大,看来府里的丫头都还保留着自己的纯真无邪,呵。 所以,她才又故意的问了春暖的意见。 “主子,这个问题啊,你想送什么,奴婢是不知道的,不过,这路途遥远的,还是送一点实用的东西比较好。”春暖突然变得十分的狡黠机灵。 徐韶慧偏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后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起身拍拍衣裙上的蒙尘,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往外走去,她身为一个军医,当然要送点实用的,就是春暖说的,这路途遥远的…… 秋叶小声的问旁边的春暖,“主子她想做啥?” 春暖做了一个神秘的手势,“咱们跟着去就是了,主子肯定是想好送啥了,让咱们过去帮托。” 徐韶慧回头,假装厉色道,“什么叫帮托,你以为你们俩能做啥,我这可是让你们俩过去学习学习,知道不?” “是的,奴婢们谨遵主子的命令。”春暖和秋叶对视一笑,然后嬉笑着一齐道。 三个人这才一齐去了徐韶慧经常去的药房,走进去,想了一下,然后开始吩咐春暖和秋叶去拿来所需要的药材,春暖熟练地做着,秋叶学习着春暖也一起的抓着药材。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拿出了一个铜盘,指着道。 俩个丫头认真严肃的将药材分门别类的放进了铜盘上。 徐韶慧气定神闲的看了一眼那些药材,然后开始坐下,开始做想做的东西。 而在福慧宫的另一边里,云秀芝却是烦恼至极。 云秀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上次说要送给兰妃的那个雪纺纱绣帕被芳妃要去了,这下看来又得重新的绣一个了。 兰妃才是她所要讨好的对象,莫不是利益在前,谁也不会做这些让人无聊的事情,兰妃那边,如果不重新的表明一下心迹,恐怕会难办了。 而且爹爹的身份,需要的就是和兰妃的兄长联盟的,自己这里若出了问题,恐怕真的就是问题了。 “主子在愁什么呢?奴婢可以为主子解忧……”香之给主子泡了一壶经常喝的那种茶叶。 云秀芝斜睨了一眼香之,心想,这奴才能相出什么主意,但也知道如今先听听也不错,“要是送给兰妃的绣帕,你说这次咱绣个什么好?” “主子,上次那个……哦,奴婢知道了,主子要是想郑重一点的话,何不尝试一下绣个双面绣。”香之想了想这才道。 云秀芝没有说话,在思考,一会儿后,“我知道了。” 说完就走到了一边,拿起了丝线。 香之端着茶水又到了那边,心说,主子知道什么了? 几天之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捧起了一看,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跃然于绣巾上,活灵活现的很,正反面都有,云秀芝十分的满意,然后带着香之,想着兰妃的宫里走去。 且不说这边云秀芝的行动,就是另一边,芳妃的这边,月娥早就在偷偷的观察着这边的行动,如今看到那个云常在神采飞扬的前去兰妃的宫里,自然是要回去禀报的。 “娘娘,云常在带着香之去了兰妃的宫里,好像很高兴……”月娥用词极度的小心谨慎。 廖芳菲笑笑,捏着杯子的手指攥的紧紧地,手指骨微微泛白,“看来是那位已经很分明了。” 云秀芝为了不得罪于我,只好将我给轻轻的牵住,如今竟然又亲自的前去兰妃的兰沁宫里,正所谓,这个后 宫里面,谁是谁的人,谁和谁究竟是一条阵线,目前云常在的力场似乎非常的明确,芳妃唇边的笑忽然有点悚然。 那一边。 云秀芝已经将手中的双面绣亲自的送到了兰妃的手里,兰妃自是很开心。 而这时候,也临近了瑄王爷和郡仙公主楚雪仙前去南鼎国的日子了。 在楚瑄进宫面见皇上说事情结束的时候,徐韶慧带着春暖去了大殿旁边的小花园,然后让春暖请来了楚瑄,清雅的小凉亭,旁边是小湖泊,池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几条小鱼在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楚瑄见过慧嫔娘娘。”楚瑄按照惯例,行了一个礼。 徐韶慧福福身,“瑄王爷有礼了。” “不知道慧嫔娘娘这次让楚瑄过来有何事?”楚瑄不是不想看到这个人,只是如果每次就这么清灵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怕那种感觉会慢慢的变得更加的浓烈,明知道是她是皇帝的妻子,但他还是有所念想,即使知道这是多么的不该,可——,脑子不听他的话——,他一直在想着,也许远离了这个宫廷,或许感情会慢慢的淡忘。 但如今,当不期然的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真有点动容,可表面还是装作一脸平静温敛。 徐韶慧瞧瞧这个精神劲似乎很差的王爷,不由得道,“瑄王爷这次前去南鼎国,真是辛苦了,为什么你还没去——,黑眼圈就出来了?” 楚瑄没想到徐韶慧会这么问,不由得一窒,然后又笑容可掬的道,“楚瑄这不是离家很远,有点不舍。” “噢——。”徐韶慧真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要送的东西拿出来,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不可能就这么拿出来,然后说,这个楚瑄啊,去南鼎国路途这么遥远的,要是你生病感冒了也不好,不如我送你一点什么包治百病的药,放心,这都是我亲自制作的,这么一说,会不会很呆……呃…… 春暖也早就退下了。 凉亭里就留下了两个人在这边单独的说话。 丫鬟们都退的比较远,毕竟,主子们的说话,那些婢女是没有资格在这边倾听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 过后,徐韶慧在沉默了这段时间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以往她没有这么嘴笨的。 愣了半天,忽然…… “我觉得……” “我觉得……” “你先说……” “你先说……” …… ……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 楚瑄礼让道,“慧嫔娘娘,您先说吧。” 徐韶慧被这么一谦让,脑子更是一白,“呃,这次去南鼎国,路途很长远,你是王爷,当然不可能需要什么灵丹妙药,但是我还是挺担心的,所以准备了一些药丸,你带在身上,以防一个万一……” “娘娘这可是关心楚瑄……”楚瑄的眼底闪过一抹难解的柔芒。 “……我觉得我是皇上的妃子,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你的嫂子,有责任保护好瑄王爷的健康,为了你的健康,带着吧……”徐韶慧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理由。 “那就多谢慧嫔娘娘了。” 楚瑄十分温和的接过的徐韶慧手心里的白色小瓷瓶,表面一点都不动声色,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心底的波澜。 这瓶珍贵的药,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藏在自己的怀中,没事的拿出来看看,睹物思一下……也没什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给你个机会 楚暄离开福慧宫,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楚雪仙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吓的楚暄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白色小瓷瓶。 待看清是仙儿的时候,楚暄忍不住厉声训斥道:“真是胡闹!”楚暄在稳了稳手里的瓶子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仙儿一句。 被楚暄这一声怒喊,让平日里见惯了楚暄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楚雪仙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难过,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眶里面溢满泪水,几乎要落了下来。“暄哥哥……,你……。”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来,楚雪仙哽咽道。 楚暄皱眉,收好白瓷瓶,看到仙儿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丝丝的愧疚感。“仙儿莫哭。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楚暄表情这才变得和穆起来,轻拍楚雪仙的后背,轻轻的说道。 结果,这一拍倒好,楚雪仙偷偷瞄了一眼楚暄这一连串子的动作,哭声更大了。由之前的啜泣声渐渐的变为嚎嚎大哭了。 楚暄墨黑色的眸子越发深谙起来,从衣袖里取出白瓷瓶,递到楚雪仙的面前,轻柔的说道:“这是慧嫔娘娘给我们自制的药丸,你想看就看看吧。” 楚暄虽然这样子说着,还是使劲的攥着白瓷瓶,并不想真的给仙儿。 “真的?”楚雪仙突然破涕而笑,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眼惊喜的问道。 “……真,的!”楚暄有些凝重的回道。 “好。”楚雪仙毫不疑迟的伸手接过白瓷瓶,却见楚暄死死的握着不肯松手的样子。 “暄哥哥。” “怎么了?” “手!” “……” “松一松吧。”这次变成楚雪仙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不肯松手,似乎丢了宝贝的暄哥哥了。 “你要小心拿着。”楚暄不肯松手,只是叮嘱道,生怕仙儿一不小心打碎了。 “知道了。” “不要弄坏了。” “嗯。”把它放好,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这可是慧嫔娘娘的一片心意。” “明白。” “一定要记着啊!”楚暄说着,竟然有些急了,手心里都微微发汗,俊逸的脸上,似乎染了一层美丽的光晕,让他整个人在太阳底下竟然如同光晕普照。 “还有什么呢? “还有……。”楚暄一听这个声音,怎么感觉不对劲,立即抬起头,这才看到笑意盈盈的仙儿,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煞是滑稽。终于,楚雪仙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再一细看,却发现仙儿早已经将手收走了,只剩自己一只拿着白瓷瓶的手晃荡在空中。 “仙儿,你——。” “呵呵呵呵,暄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楚雪仙眼里的调笑一目了然。让楚暄忍不住也扬起了下巴,大笑起来。 紧接着,低头,再度收好白瓷瓶,抬头笑着说道:“被你给骗了,真是该打了。”只不过,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几乎融化了阳光。 “好了,瑄哥哥这样子说话,倒真是仙儿该打了。”楚雪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道。 楚辞冷不丁的被仙儿突兀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这才感觉今天使自己发呆最多的一次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楚瑄这才想起仙儿不是说有事情吗?怎么半天还在刚刚分开的地方? “等瑄哥哥呗。”楚雪仙可爱的笑了笑,大大的眼睛更加的光彩夺目,似乎滴了水,变得水灵灵起来。 “等我干什么,赶紧去办你的事情吧。”楚瑄催促道。 “瑄哥哥啊,你真笨,我哪里有什么事情,我这不是给你个机会嘛。”楚雪仙笑的很贼,很隐讳。 “……你,给我机会?……。”楚瑄有些糊涂了,漂亮的眸子里面满是问号。 “瑄哥哥啊,你说,皇兄每次都让我和你来到后 宫的,若我不再,你怎么敢一个人去福慧宫?若被皇兄知道了,岂不是要罚你了?我这人,一坐在韶慧姐姐旁边就冷不丁说好多话,每次都感觉她好郁闷啊,似乎,不太喜欢我,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刚好,我见瑄哥哥也挺喜欢和韶慧姐姐说话的,那就给瑄哥哥一个机会,让瑄哥哥自己去取韶慧姐姐送的礼物了。” 楚雪仙第一次在楚瑄面前称徐韶慧为姐姐,这让楚瑄有些微微的惊讶,不知道仙儿为何对她有这般的好感?甚至叫起了姐姐。想了半天倒也没有头绪,便只好作罢。只是手依然摸了摸袖子里面的白瓷瓶,触到那冰凉的瓶子时,楚辞便放下心来。 这才说道:“你想多了,慧嫔娘娘那里会讨厌你?刚刚还在我面前说起你了,倒是你啊,总是多想。”楚辞说着,便用手刮了一下仙儿的翘翘的鼻子,温柔的笑道。 “真的吗?”楚雪仙盯着楚辞,认真的问道。 “嗯” “呵呵呵呵呵,瑄哥哥我们回吧。”楚雪仙不再多问,拉着楚瑄的胳膊兴高采烈的离开了皇宫,楚瑄摇了摇头,抿起嘴,好看的笑了起来。 而在福慧宫内。 徐韶慧在楚辞走后一直在微微的发愣,回忆刚刚对于楚瑄的态度,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似乎自己很喜欢没有郡仙公主打扰两人时之间的那种淡淡的感觉,像风像雾又像雨,朦朦胧胧,就像冬日的早晨,明明可以看清对方的模样,却偏偏隔了层雾,变得模糊不清。 归根结底,这个可能和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异世里面,第一个认识这个男子有关吧,可能正是他那轻柔的动作,欣长的五指,在春日里几乎略显苍白的肌肤,让徐韶慧从心底记住了这个男子。 不过,徐韶慧虽然有点感觉,但是还是深深的压住,不让它突然释放出来,不让它渐渐的成为流转的萌动,只是慢慢的流淌到心脏上方的时候,戛然而止。 呵呵,徐韶慧突然的笑了一下,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发麻。便又抬头看着周围的花草,四月的天,真的是草长莺飞,让福慧宫里早就没了晦气,到处是一片温暖清新的感觉。 还有,后院里面的小药房。当然了,徐韶慧经常去的药房可不是太医院什么的,只是福慧宫后院里面的一个丢弃的小屋子,里面放了很多的杂物。 徐韶慧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便命令映冬和春暖打扫了一下,而后便根据《洛寒笔记》上的一些记载,然后又根据自己所熟悉的医学知识,命春暖去太医院要了些药材,放在了这个闲置的房子了,至此之后,这个小屋子也就成了徐韶慧美其名曰的药房了。可以说,这个自置的小药房带来的好处就是,让徐韶慧在上次的中毒之后,能够自己调配药物了。 不过,对于送给楚暄的药丸,这可谓是精心打造,费了徐韶慧不少的功夫,只送给他的时候,却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这让徐韶慧还是难免有些小小的烦躁……,厄,的确是,躁! 这不,徐韶慧自从楚暄离开凉亭后,便又让春暖和秋叶替自己扇风了。这个凉亭就是自己所处的福慧宫里面曾经芳妃和赵嫣然一起常坐来聊天的地方,只是时隔两年,再次坐在这里的人,却是徐韶慧了。 徐韶慧刚刚给楚暄说出了那句嫂子的时候,瞥了一眼楚暄,却见他只是不动声色,并未有任何不满之情,只是徐韶慧还是看见了楚暄眼里那抹一闪而过的……哀愁……。淡淡的,不露声色的,却夹杂着一丝失落。 虽然,徐韶慧似乎有所觉察,也并未打算让楚暄一人前来,只是皇上吩咐过了,楚暄必须和郡仙公主一起入后 宫。可是,本是让春暖请来郡仙公主和楚暄一同前来的,可是,春暖说,郡仙公主快到福慧宫的时候,忽说有事,最后只得楚暄一人过来。 若真有人问起,呵,楚暄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徐韶慧倒也有了措辞了。 “主子想什么呢?”春暖调皮的问道。 “你别打扰主子,主子肯定……。”秋叶并不继续说下去,只是偷偷捂住嘴笑着。 “死丫头,你再说,小心我找高将卫过来了。对了,最近倒是没有见过高将卫,不知道他可曾记得我啊,厄,记我干什么?该记住某人才是。”徐韶慧说着,随意的淡瞥春暖一眼,加重某人的语气,气定神闲的样子。 这让春暖脸上一热,连连跺脚道:“主子可不要乱说,奴婢和高将卫没什么?” 小样,上当了吧,徐韶慧心里暗暗感到好笑,但还是表情吃惊的问道:“厄,我说你了吗?我只是说某人啊某人。”徐韶慧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明亮的眼睛闪着黑幽奇异光彩,似乎整个人都灼灼生辉起来。 徐韶慧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春暖几乎红果果的脸颊,决定在戏弄她一番,便继续假装吃惊的说道:“难道那个某人是你这丫头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徐韶慧最后一个呢字的尾音拉的很长, 偶尔,憋闷的深宫中来丝这样子的调味剂,倒也无失为一种自娱自乐的解闷方法。徐韶慧顿时感到身心无比的舒心,没来由的在两人的扇来的细细凉风中酣然入睡。 这样美丽的季节里面,时时的发出一些笑意,倒是真的很适合这个本该活跃起来却死气沉沉的深宫。 福慧宫内一片暖气洋洋,倒是兰沁宫中却是令人忧来令人喜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谁会胜一筹? 看着手里的双面绣,第一次惊叹于云秀芝这般精湛的绣艺,隐隐明艳的菊花,带着甜美的香味儿,跃然于绣帕之上,让兰妃忍不住将其拿到面前闻了闻,似乎真的有味道般。而兰妃心中的欣喜之情早已胜过得到这快锦帕的感觉了。 这个云秀芝,难道也学起林凡娇这么明显的表明心意了吗?兰妃虽然如此想道,但是面上还是波澜无惊的样子,请抿一口茶,夜莺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常在真是有心了。” 云秀芝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了小小的惊喜,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只见她敛衣行礼,珠环相碰,耳旁垂下来的流苏发晃荡出柔完美的光晕,将云秀芝衬托的更加娇美动人。 “多谢兰妃娘娘。” “嗯,确实不错。”兰妃说到这里,稍微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就继续说道,“今儿天气好,只是屋里稍嫌闷热些,咱们出去转转,散散心情。这也好久了没有出去,今儿云常在既然在这里,一起去吧。既然如此,” 便对着旁边的丫环又竹说道:“我们去馨香园,那里上次也没怎么好好的赏花,今儿再去看看。” “是,主子,奴婢去准备些。” 又竹说着,便退出了屋子。 “兰妃娘娘今儿心情很好,臣妾也是很久没有出去了。”云秀芝看到又竹出去之后,便走近一点,嘴角微微莞尔,笑颜道。 “最近倒也一般,只是今儿你过来了,看到这么精致的双面绣,倒也有些高兴。唉,只是……。”兰妃忽然住了口,不再说话,微微颦眉,眼里有丝深深的失落。 “怎么了?兰妃娘娘。”云秀芝说着,拿起旁边又竹放下的大蒲扇,替兰妃慢慢的扇着。 “皇上不知为何,最近一直没有招侍寝的人。”兰妃的眼中的失落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抱怨,幽幽的说道。 云秀芝一听,确有此事,自从上次自己被宠幸之后,也没听说命谁侍寝过?哦,好像有传林凡娇去了楚天殿,只是不知真假,就赶紧回道:“臣妾一直在福慧宫里面,倒是不怎么知道这后宫中的事情,只是如今,想来,到真是啊。不过,听说凡贵人去了楚天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侍寝了?”云秀芝最后一句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噢,凡贵人啊,……。和皇上洗了个鸳鸯浴,还是在楚天殿里面,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兰妃长叹一声,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上的淡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绝,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头,一股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兰妃忍不住的一个激灵,脑子越发的清醒,好你个林凡娇,胆敢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不给我面子,那以后,你觉得你有好日子过吗?哼,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这么称心如意的,既然你向芳妃表了心意,那以后,就是我兰妃的死对头 “是啊,兰妃娘娘,臣妾之前也不觉得,现在听到这种事情,心里倒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凡贵人是如何进得了楚天殿的?像娘娘这般雍容华贵的,清新淡雅的众妃之首才配进如楚天殿,凡贵人只配给娘娘提鞋,那里有资格享得了这般待遇,真是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子,惑了皇上的眼,才得了这般天大的享赐。”云秀芝本就对林凡娇没有好感,自从那次被无声无息的抢了侍寝,云秀芝简直对林凡娇是恨之入骨,几乎只要有见缝插针的机会都会损上一把。 兰妃本就对于上次林凡娇的做法耿耿于怀,如今听到云秀芝这般添油加醋的一番话,心里便呼呼的直冒火。但是,却转眼一想,云秀芝虽然说得对,可是自己却也不能被云秀芝给利用了,这个丫头对于林凡娇可是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了。如今说来难不成是想激怒自己,这般醒来,兰妃就算心里对林凡娇不满,倒也不能表露的太明显,免得成了云秀芝利用的把柄。 就算云秀芝给了自己双面绣,自己 也是不可掉以轻心,何况,对于一直忠心耿耿的卫紫瑶,自己都是防备着,云秀芝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的。而且,自己身负重任,也是不可随便听信任何一个楚国人。 而且最近张忠吉放了消息过来,说是皇上正采取措施对于东临国绝水之事进行应对,可是苦于皇上最近没有宠幸自己,而且这么久了,肚子也不争气,连个子嗣都没有,到时候拿什么作为把柄威胁他呢? 张忠吉让自己尽快做出决定,可是如今自己怎么对于皇上有了些怨恨,却带着深深的不舍,难怪当初他们都说自己在楚国呆久了,在皇上身边呆久了,日久?br / 韶泽福慧第34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久就生了情,哪来的复仇之心呢? 是不是自己真的到时候会应了这句话呢? 兰妃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皇上没到对自己极度冷落的时候,这个计划都要慎重考虑,免得到时候失了策,却也失了整个东临国了。 想到这里,兰妃笑声双靥,温然道:“云常在说的也在理。”本来,兰妃还想再说她就是该死,可是想了这么多,还是要收敛自己对于宫中任何一个人的明确看法,便住了嘴,只是随意的答了一声。 云秀芝没想到兰妃说了这么一句,便也不再做声,只得低头静想兰妃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娘娘,准备好了。”又竹从外面进来朗声说道。 “那走吧。”兰妃站了起来说道。 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刚一出宫,再度来到兰沁宫附近的月娥便看见了,于是隐蔽了身子,直到几人走了过去,便偷偷的跟在后面,看到兰妃去了馨香园的方向,这才赶紧回去向自家的主子禀报去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坐在椅子上的芳妃激动的问道。 “是真的,娘娘,奴婢亲眼看见的,奴婢一直跟着兰妃娘娘的后面,看到她进了馨香园,这才回来禀告娘娘的。”月娥很确定的说道。 “好。”芳妃眉眼间都是冷笑。“去后院把采菊给我找来。” “是,娘娘。” “厄,对了,顺便把凡贵人请过来。” “是,娘娘。” “速去速回。对了,让凡贵人把今儿给我的牡丹雨花糕再带些过来。” “知道了,娘娘。” 月娥很快的就退了下去,芳妃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丝的笑容,冷漠却诡异无比。 “臣妾林凡娇参见芳妃娘娘,不知娘娘找奴婢有何事?”林凡娇后面跟着端着盘子的诗翠,福身问道。 “没什么,今儿天气好,我想去馨香园转转,最近一直都在涵飞宫里散心,倒是很久没去馨香园了,倒是想念那里清新的空气以及娇艳无比,百花齐放的景象,你就今儿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多谢芳妃娘娘。” “厄,还有你那个牡丹雨花糕,甚感我的心意,先带着,待会儿去了馨香园,再坐在凉亭里面品尝下,真是合我心意。” “臣妾也是这样想的,既然芳妃娘娘喜欢,以后臣妾多做些给娘娘吃便是了。” 芳妃娇笑一声道,“甚合我的心意啊。” 月娥是先请的凡贵人,直等到她最好了牡丹雨花糕,这才赶到后花园去找的采菊,这不,现在才和采菊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回禀娘娘,采菊带到了。”月娥答道。 “奴婢参见芳妃娘娘。” “起来吧。今儿我也没事,只是找你来陪我去趟馨香园。你最近再后院里面怎么样了?还习惯吗?” “多谢芳妃娘娘,奴婢很喜欢这份工作。”采菊低头小声答道,当斜眼看到坐在旁边的凡贵人,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激了一下。 “那就好。”芳妃点点头。 “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走吧。”芳妃起身说道。 林凡娇刚刚听到月娥说是采菊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忍不住有些担忧了,如今,更是心惊胆战的,不知芳妃娘娘收留这个丫头干什么。这不是养虎为患吗?自己明明已经告诉芳妃娘娘关于下毒的事情了,娘娘怎么还是这样子,难道娘娘是想用这个丫头来控制自己吗? 想到这里,林凡娇心里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感到全身都在发冷,难道这次连老天爷都不帮助自己吗?让自己在有惊无险之后,却在身边安插了一双知晓一切事情的眼睛,岂不是让自己得处处留心了? 林凡娇瞥了一眼正准备跟在芳妃娘娘后面的采菊,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感到全身都不舒服了。 芳妃当然不是这样子想的,芳妃只是想在兰妃面前炫耀一番,然后带着采菊,也是让兰妃知道,江心虽然死了,但是后续事件还在继续,采菊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心里知道的自己也早已经知道了。而且,相信卫紫瑶也早已经将她的所做作为告诉了闵洛兰了,不然,兰妃怎可这次对于江心的死这么的缄默,一句话都不说,甚至提都不想提?还不是因为怕失去了卫紫瑶这个左膀来着。 既然如此,采菊,会让你寝食难安的。还有云秀芝,你的选择会让你以后失去一切,等着瞧吧。芳妃鼻子里哼出一声,脸上却绽放出花般的笑魇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她的居心她的叵测 馨香园内,竟是百花齐放,只是比起三月时,处处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让几位妃子额头上都冒着细细的香汗。 兰妃已经和云秀芝在馨香园内转悠了半天,实在烦闷的不行,便坐在了凉亭里面闲聊起来。 恰恰此时,芳妃带着林凡娇,采菊和几个丫环走了过来。 远远的就看见了凉亭里面的兰妃和云秀芝。 “哟,原来兰妃姐姐也在这儿啊,我还以为这个馨香园最近已经闲置了,今儿也就过来了,谁知碰上了兰妃姐姐。”芳妃说着,便已经快速的走到了兰妃的跟前。 依然是香汗淋淋,只是芳妃并未感到热,眼神中竟然绽放着奇异的光彩,看着兰妃,笑魇如花。 而云秀芝看到芳妃过来了,赶紧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退到了兰妃的后面。 “妹妹也过来了,呵呵。”兰妃只是浅笑一声,眼睛扫视了芳妃后面的几个人,心中也了然,却也不多说,只等芳妃去说。 “厄……,妹妹怎么看怎么觉得姐姐不欢迎妹妹呢?……”芳妃拉长音调说道。 “那里是不欢迎了,倒是妹妹多想了。”兰妃扬起好看的溜边发髻,夜莺般的声音似着了彩,清清翠翠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内。 “……,既然姐姐都如此说了,那便真是妹妹多想了。”芳妃低声说道,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并不以为意。反正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和兰妃为这等闲事闹心着。 “看妹妹这么勉强的答应,怎么感觉是姐姐委屈妹妹了?”兰妃斜着头,眼中却闪现过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 “看姐姐说的是那里的话,妹妹不是都说没有嘛,何来这么多的计较些……。”芳妃坐在了兰妃的对面随意的说道。 两人在众妃面前如此矫揉造作的装腔作势,似乎还以此而乐此不疲,让众妃们来了个心神震荡,忽略两人心中对于彼此的不满,假装强颜欢笑,坐在众妃面前侃侃而谈。 “看妹妹这是那里的话,好像我真的说什么了。” “咕。”芳妃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响。 “你看着,肚子倒是饿了,凡贵人啊,将你的做的牡丹雨花糕拿过来,让我尝尝。”芳妃向林凡娇使了眼色。 林凡娇会意,赶紧接过诗翠手里的盘子,亲自端到了芳妃的面前。 “放在石桌上。” “是,芳妃娘娘。” 待林凡娇放下之后,芳妃撩开上面一层的油布,一股香味沁入心扉,慢慢的散开,牡丹淡淡的清香一下子就窜到了兰妃的鼻腔里面,让兰妃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姐姐要不要尝尝?”芳妃拿了一小块,在兰妃的面前转了一圈,去立刻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这个动作让兰妃忍不住恼怒起来。 芳妃看着兰妃的样子,心里仍不住的笑了笑,却并不看向她,吃的津津有味,还边吃边赞道:“嗯,凡贵人的手艺真好,唉,没吃上的人,真是可惜了。噢,对了,姐姐不吃吗?” 芳妃瞄了瞄对面有些恼怒的兰妃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我肚子还不饿,妹妹喜欢吃就多吃些,小心噎着了。” “怎么会呢?这个可是皇上亲自称赞过的,说凡贵人的手艺超群啊,姐姐,你说说,这皇上都称赞了,能不好吃吗?要不,你也尝尝?”芳妃说着,另一只手拿起一块,这次真的递到了兰妃的面前。 兰妃听到皇上竟然吃了林凡娇做的牡丹雨花糕,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个丫头肯定是借用这个东西,取得了皇上的欢心,然后让皇上宠幸她的。这个丫头一次次做出让自己吃惊的事情,不知以后还会使出什么花样,别看廖芳菲现在得意洋洋的样子,指不定那天这个丫头就爬到她的头上去了。“那既然是皇上赏赐的,妹妹还是多吃些吧。,姐姐我可没这口福。” “瞧姐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好吃的东西大家可是要一起分享的,这若让其他的妃嫔们知道了,还说妹妹的为了‘独吞’牡丹雨花糕,而舍不得给姐姐吃呢?”芳妃说到独吞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似乎随意般,却是话中有话。 兰妃听到芳妃的话,眉毛一下子便颦了颦,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忽而娇笑起来。 “看妹妹说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吃吃了,免得众嫔妃以后我不给妹妹面子,还让妹妹‘求’我吃不成来着?”兰妃说着,也不客气,拿了一块放入嘴中,然后悠然说道,战死那个求字语气和芳妃的独吞是不分上下。 芳妃听了兰妃的话,心里也不怎么舒坦,只得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姐姐多谢品尝,这些我都吃够了,其余的姐姐就吃了吧。” 其实,芳妃心里对于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我吃剩下的,你就吃吧,反正也就这么一点了,爱吃不吃去,我才懒得和你在废话啦。 “这天气啊,真热的,就算吃了这个牡丹雨花糕,也解不了我的燥热,你看,这汗都出来了。”兰妃听到芳妃刚刚说的话,也不再吃了,只是从怀中掏出那个双面绣菊花的绣帕,在额头上轻柔的擦了擦,然后假装一不小心,将绣帕掉在了地上。 “呀,怎么掉到地上了,又竹,快快给我捡起来。”兰妃对着站在后面的又竹赶紧喊道。 这时,站在对面的林凡娇先一步捡起了绣帕,正打算递给兰妃娘娘,却惊见绣帕上面的菊花,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真是好绣艺,比起我们西江城来,这绣艺算是上上之品了。”林凡娇说着,手摸到那边似乎也有东西,便翻了过来,果不其然,背面依然是黄灿灿的一朵菊花跃然于上。 “竟然是个双面绣,不知谁这么心灵手巧的做出这般精湛的绣帕来。而且选料也是极为的讲究,竟然用了雪纺纱的料子,这个料子本身就吸汗,做了绣帕之后,很适合擦汗用的,而且显示出使用之人的雍容华贵,甚至有种……。” 咳咳,正在沉浸在对于这块双面绣帕的赞赏之中,冷不丁的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断,一抬头,就见芳妃恼怒的看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忍不住的在这个闷热的季节里面打了个寒颤。 “……芳妃娘娘……”,林凡娇头低着,长长密密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有些害怕,嘴也紧紧的抿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哈哈哈,凡贵人倒是说得极是啊,这个确实是件好东西,我也是异常的喜欢它。”兰妃搀和道。 林凡娇不敢说话,低头看着地面,手心里微微出了汗,滑腻滑腻的。只是将双面绣帕递给了兰妃,这才说道:“请娘娘收好。” 兰妃不接过来,只是侧身对着后面的又竹说道:“把这个帕子接过去收好了,凡贵人说了,这块锦帕可是上上之物,不要丢失了。” “是,娘娘,奴婢一定会放好的。”又竹在旁边会意的说道。 “那最好了。” 兰妃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妹妹也有一块绣有菊花的雪纺纱的锦帕来着,拿过来让凡贵人也看看怎么样?” 芳妃心里有些来气,本身这个林凡娇在那里欣喜若狂的说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就有些烦躁了,如今,又听到闵洛兰要之前自己从云秀芝那里劫过来的雪纺纱的锦帕,心知兰妃要做以比较了。 “我这个那里有姐姐的好呢,同为云常在做的锦帕,倒是对于兰妃姐姐的更加上心些了。” “哪是啊,这不都是一样的吗?你拿过来让大家瞅瞅吧。”兰妃誓不罢休的追要道。 “既然姐姐这么想看的,那妹妹就给姐姐看了。”芳妃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赫然就是那块一支独秀的雪纺纱的菊花锦帕。 “也不错啊。”兰妃接过月娥递给自己的锦帕之后说道,“只是,这个倒也有些单调,没得看头。” “唉,既然姐姐这样子说,如今妹妹看来,倒也觉得比起姐姐的那块双面绣的绣帕来,倒是失了颜色,……,厄,……,既然姐姐都这般说了,那妹妹觉得还是觉得算了,自己拿上哪比得着兰妃姐姐的雍容华贵来着……,既然如此……。” 芳妃接过兰妃递给自己的锦帕,扫视了一周,这才看向站在林凡娇身后的采菊,心中便有了主意,欣喜的说道:“既然如此,我看还是给采菊丫头擦汗用吧,反正也这么单调的,采菊这丫头最近在我的后花园里面做一些杂活儿,做的甚好,我倒也没赏赐给她什么,这块锦帕姐姐都说了,我也知道,比不上姐姐那块双面绣帕,那就赐给她了。 ……,噢,对了,忘了给姐姐说了,最近我后花园里面缺了人手,刚刚江答应也没了。这不,让采菊在我宫里做做一些杂事儿,倒也有所用处。”芳妃说完,看着一只沉默不语的兰妃,又加了一句道:“这件事情,我也已经向李德全公公上报了。本来给姐姐说说的,一直没见姐姐的面,这不,今儿刚巧见了,也就说给姐姐了。” “既然妹妹都已经决定好了,何来向我说于?”兰妃本身听到芳妃竟然将绣有菊花的锦帕给一个卑贱的丫头,心里已经不是滋味了,如今听到芳妃又不和自己商量,要了采菊那丫头,心里便生出忌恨来,突然起身,说道:“我有些累了,先走了,妹妹先乘凉吧。” 兰妃说着,也不待芳妃说什么,便拂袖而去。 芳妃见到兰妃如此生气,这才在她离开之后大笑起来,笑声依然放肆而得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公主你要干什么 连着好几天,楚辞上朝都是满腹心事,却仍然惦记着三弟和仙儿去南鼎国的事情,这明天就该动身了,不知道两人准备的如何了? 黄昏的时候,清风徐来,终于有了丝清凉的感觉,徐韶慧最近心情不知为何,竟是出奇的好,这不,现在刚刚和两个丫头又调笑完,准备回屋的时候,却惊闻郡仙公主驾到,便赶紧起身出屋相迎。 “慧嫔参见郡仙公主。”徐韶慧朱唇轻启,嘴角微微莞尔道。 楚雪仙看到徐韶慧,心里是一阵激动,连忙走过去拉住徐韶慧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甜美的声音清脆的说道:“你就不用这么据礼节了,本公主今儿心情好,特地过来看看你。” 徐韶慧听了,这个孩子气的声音,仍然有着稚嫩的感觉,便淡然一笑,道:“该是慧嫔看看公主的,怎的公主也明天要走了。” “我就知道是这种情况。”楚雪仙笑了笑,鼻子里哼了几句,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拉住徐韶慧的胳膊,和她一同进屋。 “公主那天有事?”待到了屋子里面,徐韶慧冷不丁的问道,顺势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站在了桌子前。 “……,也没事……” “臣妾那天派了去请公主,公主不是有事情不能来吗?这倒是最后只有瑄王爷过来了。” “厄……,我知道啊。”楚雪仙急急回道,只是声音中带着一丝低低的娇柔味儿。 “公主,你怎么了?”徐韶慧边整理书桌上的东西,边和郡仙公主说话。只是不知为何,感到今晚上的郡仙公主有些奇怪。 “没什么。”楚雪仙赶紧说道,只是说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低头收拾东西的徐韶慧,看着她柔和的脸庞,忍不住有种悸动。 像,真的很像,神韵很像,楚雪仙忍不住的喃喃自语。 “主子,让奴婢收拾桌子吧。”一直站在门口的春暖看到自家小姐一直不闲着,竟然站在那里收拾桌子上的几本书,春暖准备要过去时候。 “你先下去吧,我要和郡仙公主说会儿话。”一声淡然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先下去吧,我要和慧嫔叙叙旧。”一声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 春暖同时听到两声命令,立即止了步,正准备停止的时候,却见主子和郡仙公主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是。奴婢这就下去,不会打扰公主和主子的谈话。奴婢和秋叶站在外面,若有什么事情,请公主和主子吩咐,奴婢很快便进来了。”春暖说道。 “好了,我就只是和你家主子叙叙旧,不会吃了你家主子的,你出去吧。”楚雪仙对春暖这个丫头感到既好笑又无奈,忍不住摇了摇脑袋,晃悠了几下,这才说道。 “那奴婢出去了。”春暖说着,便赶紧退了出去,她已经从郡仙公主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厌倦了,若真再呆下去,恐怕真会惹恼了公主的。虽然从不曾看到公主在小姐面前生过气,而且对于小姐也是万般的黏昵,可是自己也不能仗着这个就对公主的命令置之不理了,何况小姐也让自己出去的。 “小姐在里面干什么呢?”秋叶看到春暖出来了,便凑上前来问道。 “还不是和公主说话呗。”春暖随意的说道。 “春暖啊,公主和小姐关系很好吗?”秋叶颦眉稍想片刻,继续问道。 “不知道啊,我只感觉,公主对小姐很好,很黏。”春暖想了想,将自己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 “哦,是这样啊。”秋叶忍不住的点点头。 “当然了,在教义馆的时候,郡仙公主都帮过小姐啦。” “这又是怎么回事?”秋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春暖便将之前小姐第一次见到郡仙公主,以及后面钟表一事大概说了一遍。秋叶越听越感到奇怪,这个郡仙公主为何对小姐这么好的?难道有什么企图吗?这件事情看来主人不是很清楚,怪不得主人派自己过来打探了小姐最近的情况。这如今听春暖一说,小姐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之前在府里可是任人无论怎么欺负都不会出声的,为这,主人还多次让自己防备小姐身边的人,可是,还是没有防备住二夫人的那次下毒,不过,后来,倒是主人亲自解决了那件事情。毕竟,那是二夫人,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也轮不到自己一个下人去做。 而且,主人早在小姐很小的时候便将自己安插在小姐身旁了,这次小姐进宫,本是带自己的,可惜,那时,自己有命令在身,无法离开南鼎国,加上时间紧迫,主人才准了春暖跟了小姐。可是也正因此,由于春暖谨慎心薄弱,才让小姐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中了霜毒,为此,主人才这次找了机会让自己顺理成章的进宫重新侍奉小姐。 如今听到郡仙公主对小姐这般亲昵,总感觉不对劲,一个楚国堂堂的公主,如此高贵,为何会对一个曾经还没有封赐过的妃子这么喜欢?为何在明天便要启程的时候,还亲自过来看看小姐,莫非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儿,秋叶心里便紧张起来,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不敢有丝毫大意。 此时的房内,徐韶慧早已经坐在了楚雪仙对面的椅子上。只因感觉到郡仙公主有事要说,便支开了春暖,静静的等待着郡仙公主要说什么。 “公主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现在屋子里面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徐韶慧看着表情奇怪的郡仙公主,悠然开口道。 楚雪仙自从春暖出去之后,就一直盯着徐韶慧看,表情也渐渐的变得柔和起来,大大的眼睛中渐渐的渲染上了一抹隐讳的喜悦,淡淡的挂在心头,让楚雪仙可爱的脸,逐渐变得亲昵起来。 站起身,走到徐韶慧的跟前,依然如旧的拉住徐韶慧的胳膊,脆亮的声音似乎刻意的掩低说道:“你看,我明天就要走了哦。你不担心我吗?” “当然担心了,慧嫔……” “说过很多次了,你在我面前可以自从‘我’的。”楚雪仙娇美的脸颊上瞬间像渲染了一层墨色,脸色在再度听到徐韶慧说慧嫔的时候,阴暗下来。 徐韶慧一直见到的都是可爱带着些稚气却不失尊贵味道的公主,如今听到公主这般的娇嗔的样子,竟然不合时宜的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楚雪仙颦眉惊问道。 “呵,没什么,只是公主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徐韶慧满眼的笑意,调笑道。 “你……。”楚雪仙听到徐韶慧的话,突然地也笑了。“哎呀,你不知道吗?本公主一直都是娇小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美少女耶。” “……公主……” “怎么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 “那有什么,谁让你说的是实话!” …… …… 静默,长时间的静默。 “公主……” “慧儿姐姐……” …… …… “公主还是先说吧,这样子说来说去,甚是浪费时间。”徐韶慧明亮的眼睛盯着楚雪仙,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了,公主还是叫我慧嫔比较好些。” “可是,我思量了很久,觉得慧儿最好。听起来好听还舒服。”楚雪仙依然拉着徐韶慧的手,柔腻的感觉让楚雪仙的心里一阵荡漾,心旷神怡的说道,只是面上的俏皮之色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却是甜甜一笑。 徐韶慧越来越感觉到今儿的公主有些不对劲,抬眸看到公主脸上甜美的笑容,却又看不出哪里有破绽。 “好吧,一切随了公主了。”徐韶慧摊了摊一只手,无奈的说道。本想摊了摊双手的,谁知郡仙公主不肯放手,也只有一只手可供使唤的了。 “公主啊。” “怎么了?” “您喝茶不?” “不喝。” “厄……” “那您坐在那里歇歇吧。”徐韶慧本想说你老站在我面前晃得我眼睛疼,但还是忍着没说。 “不坐。” “好吧,公主,那您给后站些,我要站会儿?”徐韶慧这次决定直截了当的说。 “没事,我扶你。”楚雪仙依然笑意盈盈的说道,大大的眼睛看着徐韶慧,让徐韶慧突觉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公主!”徐韶慧不再淡定了,这个郡仙公主想怎么样嘛。 “你别这么大声啊,我今天可是专门看看你的,唉,临行离别,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了?” “可是公主,我觉得您坐在对面说比较好些。”徐韶慧忍住即将爆发的小宇宙,好心说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次,楚雪仙说的时候,竟然靠近徐韶慧的耳边,清脆的声音却是越发的低沉,似乎有了魔法般,竟然有种好听的泡沫感。 只是这个动作过于暧昧,让徐韶慧冷不丁的再度微微颤抖了一下,正要躲开,楚雪仙竟然在徐韶慧的脸上轻啄一下。 似乎触电般,徐韶慧后退几步,连带着椅子都推到了,一下子跌坐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公主,你干什么?!” 而在外面一直听着里面动静的秋叶,突然听到了撞击声,赶紧推门而入。却见自家小姐早已经坐在了地上,心中大惊,正要上前去扶。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破门而入的秋叶…… “你出去!” “你出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秋叶看了看郡仙公主,又瞅了瞅小姐,看着屋内记起诡异的景象,默默地退了出去。 直到门再度闭上,徐韶慧才稳了稳心神,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已经恢复了清如淡水的样子,起身,拍了拍衣服,扶起凳子,坐了下来。 楚雪仙此时早已忘记了刚刚为何会忽然的有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只是却也并不懊恼,心中倒多了份惊喜。 “公主,您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去吧。”徐韶慧平静的声音中毫无波澜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楚雪仙低声说道。 “公主说什么,慧嫔不明白。”徐韶慧只是当做不知道的说道。 …… …… 再次静默,长时间的静默。 “公主,臣妾不是您的玩物,臣妾是您的嫂子,请您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好,明天还要去南鼎国。”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 “公主会觉得什么呢?难道公主觉得臣妾看起来很好欺负吗?看起来很懦弱吗?哦,对了,臣妾本身就很懦弱,这个不用臣妾说了,楚国人已经传播的沸沸扬扬了。”徐韶慧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感到万分的杂乱。这究竟是什么破事?怎么古代还有这种…… 徐韶慧墨色的眼睛里面似乎已经波涛汹涌,却又暗波雷雷。一触便会爆发。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楚雪仙这次提高声音大喊道。 “呵,我知道啊,我知道公主不是故意的。公主这本身就是有意的,不是吗?”徐韶慧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装乖卖巧的“可爱”公主,原来她早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只是自己千想万想就是想不到她竟然好女色,真是难解,一个堂堂的楚国公主,高高在上,却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若传出去真是贻笑大方了。 楚雪仙听到徐韶慧的这些冷言冷语,心里一下子就凉到了底,立刻掉下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难道公主妄想用眼泪博得我的同情吗?”徐韶慧依然清冷的说道,只是心里却并不强硬。或许一个轻轻的吻,没什么。在二十一世纪,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况且当时,由于上的军医的缘故,女性的身体早已经没了什么神秘的感觉,加上女性的居多,自己的宿舍里面就有一对拉拉。 可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不排斥,心里却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你,……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温柔可人,可是,你……。”楚雪仙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公主还是不要觉得了,公主若想降罪于臣妾,臣妾无话可说,今儿这事情,臣妾也一定不会说出去,只是,臣妾不明白,公主为何会对臣妾……” “我觉得你像我母亲!”楚雪仙止住哭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听到这句话,徐韶慧忍不住再度站了起来,速度之快,令面前的郡仙公主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是的,你像我母亲。”楚雪仙重申了一遍。 第一百三十九章兵马俑 徐韶慧不再说话,静默片刻之后,走近郡仙公主,轻拍她的后背,终于缓缓的说道:“公主莫哭。” 说着便拿出了一块白色绣有慧字的手帕替郡仙公主轻柔的擦了流淌下来的泪水。 待做完这些,徐韶慧便扶着郡仙公主坐在了椅子上。此时的楚雪仙虽说止住了泪水,却仍是一阵哽咽。 “我不是故意的。”终于,过了很久之后,正当徐韶慧放弃了郡仙公主会再次开口说话的想法之后,楚雪仙清甜的声音落入徐韶慧的耳帘。 “你们真的很像!”楚雪仙依然强调道。 “公主,莫要再说了,臣妾怎可和王妃相比较,公主只是错觉罢了。臣妾相貌平平,比不了的。”徐韶慧头痛的说道,眉头紧皱,对于郡仙公主的话心有余悸。 “不是的,你们的神韵很像,你们的动作也很像,你们除了外貌不像之外,其他的都很像!”楚雪仙盯着徐韶慧大喊道,本要站起来冲上前去拉住徐韶慧的胳膊,却在几乎要碰到她的那一刻,手缩了缩,还是止住了接下来的冲动。 “呵,公主静下心来想想,臣妾只是臣妾,并非王妃。公主可能是小时候太过于依赖王妃,造成了现在这样子。”徐韶慧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而飘渺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难以解释的,就像一个人明明死了,却仍然有着不死的灵魂,飘荡在九天之外。”徐韶慧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赵嫣然。 “臣妾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记载奇闻逸趣的书籍,上面就有关一个人外貌,神韵的解释,臣妾对那段文字倍感好奇,这便记住了。” “上面说的是什么?”楚雪仙的兴趣一下子便被徐韶慧提了起来,急忙问道,却早已将先前的不快几欲忘记。 “公主莫急,待臣妾慢慢说来。”徐韶慧终于看到郡仙公主难得表情换了样,心中甚感安慰。 “那本书上记载的很多,但是唯独有一个关于大型陪葬陵墓的故事颇让臣妾喜欢。大概内容是这样子的……” 那是在远古时期,曾经有一个很伟大的皇帝,人们都叫他秦始皇,秦始皇统一六国,开创皇朝,制造钱币……,总之做了很多事情,但是,秦始皇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的野心不只是做一个皇帝,而是要做一个长生不老的皇帝。 “那秦始皇最后长生不老了吗?” “当然没有了,不然,现在就不会是……。”徐韶慧隐掉了后面的玄牝王朝。 “嗯,我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是我们楚国了。”楚雪仙自豪的说道。 “公主可不敢这样说,让别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会说公主妖言惑众之类的话。” “没事啊,不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嘛。”楚雪仙说着,便又笑了起来。 徐韶慧摇摇头,淡然一笑。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说一个故事,便也吸引住了她,恐怕她对于自己的依恋也只是短暂的。若真是这样子,便也好,省的自己担心公主是个拉拉。 接着,徐韶慧继续娓娓道来。 在远古时期,都兴活人陪葬。就算秦始皇希望长生不老,也命人做了仙丹,但是还是做了两全其美的考虑。 那便是大肆修陵墓。 秦始皇的陵墓可谓是世间罕见的一项工程,秦始皇怕自己在死后没有比皇宫更好的地方以供他的遗体,就从他十三岁登基开始修陵墓了。 “这么早?”楚雪仙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可谓是一个高瞻远瞩的皇帝了,对于自己死后的事情都要计划的一清二楚的。” “我也觉得。”楚雪仙附和道,“你赶紧说,后来又怎么样了?” 后来啊,没怎么样,只是这个陵墓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皇帝的陵墓。这个远古的国家,实行的是人殉。自然就有了陪葬品。而这些陪葬品除了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但是以人殉为主。 而秦始皇的陵墓就是这些殉葬品。 只是所不同的是,这些人并非真正的人,而是用陶冶烧制而成的方法制成的,造诣手段很高明,却也很精湛。 那本书上记载着,兵马俑需要有一个完整的掏模,然后在表面上覆盖一层细泥,再加色彩,做成彩绘的样子,不过,有些也是先烧后接,还有些是先接后烧…… “什么是先烧后接?”楚雪仙不解的问道。 “就是将一个兵马俑的某一部分进行烧制之后,然后接成一个完整的兵马俑,也就成型了。这时候就是一个不缺胳膊少腿的兵马俑了,而且色彩分明,表情鲜活,和真人无异。” “厄……,我明白了,那先接后烧就是将兵马俑身上的每一部分接好后,然后整个儿放进去烧制了”楚雪仙自信的说道。 “是的,公主很聪明,呵呵。”徐韶慧淡淡的笑了笑,便夸奖了郡仙公主一番。谁知郡仙公主表情一变,脸色瞬间便黯然下来,小声嘀咕道:“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子夸我。” 徐韶慧愣了愣,便假装没听到的样子,继续说道。 这就是一个兵马俑的成型过程,这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会完成,而这兵马俑的最大奇特之处并不在于这种高超的制作过程,而在于成型后的兵马俑。 每个成功制成的兵马俑都有着迥然不同的表情,鲜活生动,与常人无异,而且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有,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经过时光的流逝,那些兵马俑在被人发现之后,由于氧气的作用,身上的色彩一下子便脱落了,只剩一些斑驳的灰不拉几的颜色,摸上去有种心酸的感觉…… “被人发现?氧气?还有,心酸什么?”楚雪仙睁着圆圆的已经,面上早已恢复那种可爱的样子,只是表情惊讶却认真。 “噢。呵呵,书上记载,后来被人发现了。”徐韶慧连忙解释道。 楚雪仙不相信的看着徐韶慧略微有些伤感的眸子,一望无底。“你确定是书上这样记载的吗?” “是的,公主,书上确实如此记载。”徐韶慧低着头,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可是,我感觉你好像亲眼见过一样?”楚雪仙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徐韶慧心里一惊,有些懊恼自己的一不小心。记得那年,第一次和男朋友去西安临潼秦始皇兵马俑的时候,就被那种宏伟壮大,却不失庄严肃穆,有着浑厚历史氛围的秦始皇兵马俑给深深的震撼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第八大奇迹! 这个徐韶慧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却是第一次深深的感及浓浓的人文文化,第一次走进它,感受它,感受这个曾经有过十三朝皇帝的城市,有着悠久的历史古都,有着高高的城墙,长长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古遗址文化。再次,让徐韶慧重新爱上了这个城市。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兵马俑所带来的。徐韶慧来到楚国,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念属于自己的城市。徐韶慧终于明白,为何郡仙公主会说自己像她的母亲了。 一切只因为思念! 当思念不再逆流成河的时候,这个人便失去了灵魂。而只有思念汇聚成滚滚大河时才会化为浓浓的,深深的怀念了。 郡仙公主对于她母亲的那种思念已经深深的藏在了心里,只有遇到合适的人时才会爆发。想到这里,徐韶慧暂且可以谅解郡仙公主的那一吻,它可以归根于一个女儿对于母亲深深的思念时做出的失控表现吧。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说起家乡的兵马俑,便百般缠绕,心绪万千。 “公主,不要多想了,臣妾怎么见过呢?”徐韶慧打算郡仙公主的狐疑,随意的说道。 看到徐韶慧毫不在意的表情,楚雪仙这才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对于刚刚看到她脸上的那抹伤感便忽视了。 “嗯,那这个兵马俑和你先前说的神韵有什么关系呢?”楚雪仙还是好奇的问道,她现在的兴趣已经被提到了顶点,若得不到解释,就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臣妾能说这个兵马俑,自然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因为兵马俑解释了一切。”徐韶慧自信的回答道。 “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别老是卖关子了。”楚雪仙有些急了,这好奇几乎快要冲破脑袋直上云霄了。 “因为书中记载,在一千多个兵马俑里面,全世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到和自己神韵外貌相似的兵马俑以对号入座。”徐韶慧简洁明了的说道。 “真的假的?”楚雪仙听到这个答案,似乎还有些不满意,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 “真的。”徐韶慧重重的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的回道。 “厄……,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找到和你相似神韵的兵马俑了吗?”楚雪仙今天的问题真多,接二连三的问了出来。 当然知道了。但是徐韶慧却不能这样子回答。 只记得为了找这个传说中有着和自己一样神韵的兵马俑,徐韶慧还特地带了镜子,当时,还被男朋友嘲笑?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35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笑了一番。不过,徐韶慧还是每次找的时候,先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再看看其实离自己很远的兵马俑,究竟他们里面有没有一个神韵类似于自己的兵马俑? 徐韶慧很幸运的找到了。 那一次,和男朋友逛的时候,徐韶慧在兵马俑二号坑里,一手拿镜子,一手兴奋的指着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身上已经略显斑驳的兵马俑,彩绘早已经在被挖掘的那一刻消失殆尽,成为白灰了。只是那神韵,那表情像极了徐韶慧。 不,应该说是一个叫做徐韶慧的女子像极了这个深埋地下千年的兵马俑。徐韶慧有些兴奋的想道。 如今看来,那深深的吸引了徐韶慧自己的,就是那个和自己极像的兵马俑。为此,她的男朋友还给她拍了照。 只是因为那个二号坑比较大,而且不允许游客进入,徐韶慧当然不能下去和兵马俑合影了。况且自己又不是成龙,为了拍《神话》还被特批下到兵马俑一号坑里面啊。 况且这个二号坑可不同于一号坑,已经有很多兵马俑出现了损耗,自然保护的更加严格了。为了这个,徐韶慧还特地跑到人家管理员那里,求了半天的情,终于可以被允许站在里面那个稍微靠近兵马俑的小土台上,和兵马俑合了一张影。 至今,那张照片还在自己的书桌上放着。可是,如今,自己却在这里告诉一个公主,有关兵马俑的故事。 真是世事弄人,千年后的人却在千年后的某一个异时空里,而且是被称作楚国的异时空里面,讲述着兵马俑的故事。 “回禀公主,臣妾不知道,臣妾也不可能找到和自己神韵相同的兵马俑。而且,臣妾关于兵马俑的故事讲完了。”徐韶慧舒了一口气说道。 “噢噢,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对不对?”楚雪仙盯着徐韶慧调皮的问道。 “对了一半。”看到郡仙公主这样可爱的表情,徐韶慧还是忍不住高兴了一番,看来公主应该可以接受神韵相似这种情况了,这后面便好办了。 “厄……,那另一半是什么?”郡仙公主不满的问道。 “公主不觉得在某一处,某一个地方有着和自己神韵相同的人,岂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公主想想,若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被自己找到,然后有着相同的神韵,表情,已经动作,这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就像公主认为臣妾和王妃很相似,有着相同的神韵,动作,这对于臣妾来说就是一种荣幸。而对于公主而言看到臣妾,却可以一解思念王妃之苦。虽然臣妾不知道王妃怎么了?但是臣妾知道,王妃一定很爱很爱公主,让公主思念到忍不住都会把臣妾错当成了王妃的地步。” 徐韶慧说着,主动拉起了楚雪仙的手,这是第一次,徐韶慧如此主动。 徐韶慧可以感觉到郡仙公主的手微微颤了颤,但是很快的便恢复了常态,这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说的很对,有一个人,和我母亲大人长得很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楚雪仙认真的说着这句话,表情充满了感激。 “呵,这就好,那臣妾是不是可以将公主刚刚的那个吻理解成对于王妃深深的思念而做出的冲动吗?”徐韶慧说着,还冲着楚雪仙眨了眨眼睛。 “嗯。”楚雪仙满脸娇羞的应道,似乎着了一层红色的墨,慢慢散开光晕来。 听到郡仙公主的答应声,徐韶慧彻底的放松下来。“郡仙公主,天色已经晚了,明儿公主还要去南鼎国呢,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 “公主真乖。”徐韶慧微笑着说道,便轻轻地摸了摸郡仙公主乌黑的发丝,眸子里终于再度绽放奇异的光彩。 当郡仙公主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定睛看着徐韶慧,清脆的声音大声想起:“谢谢你!” “郡仙公主快点走吧。”忽然记起什么,便掏出刚刚替公主擦泪的手帕,递给郡仙公主,道:“也没什么东西送了,公主拿着这块手帕吧,还比较实用些。上次臣妾给了暄王爷药丸,你们若生病了,吃几颗便行了。” “谢谢你!”楚雪仙再度说道。 “呵,没事啊,公主。”徐韶慧浅浅一笑,着手便给了公主手帕,走到了门外。 楚雪仙再次看了徐韶慧一眼,似乎要将这位自己极其喜欢的女子记忆住,渐渐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的了然和慰藉。转身,离开。 看着郡仙公主远去的身影,徐韶慧最终安下心来。 这才看向周围几个目瞪口呆的丫鬟们展颜一笑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主子,郡仙公主给你说谢谢啦。”春暖激动的说道。 “呵呵。”徐韶慧依然笑了笑。 “主子,您别光顾着笑,这是怎么一回事?奴婢刚刚进去明明看到……。”秋叶急急问道。 “刚才的事情,以后都别提了,我只是和公主闹着玩的。”徐韶慧打秋叶的话,却又扫了秋叶一眼道:“秋叶啊,我一向知呢聪明伶俐,这来了宫里,有些话,不像府里,可以随心所欲的说出来,免得遭了口舌。”徐韶慧提醒道。 “是,小姐。”秋叶听到小姐的这番话,倒也觉得对,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感觉小姐真的变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分明的话语,以前在府里可以不声不响的,谁人都可欺负,只有自己和夫人护着小姐,可是,小姐如今翅膀渐渐的硬了起来,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而是反过来保护自己了。 秋叶想到这里,便抬头看了看小姐,只见小姐明亮的眼眸中似乎坐落着一个小小的星星,闪耀着灼灼生辉的光芒,让秋叶怔了怔。 “好了,你们赶紧休息去吧。”徐韶慧说着,便转身回屋了。 “你有没有觉得小姐比以前漂亮了?”秋叶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和自己并肩而行的春暖。 “是哦,我早就发现了,我觉得小姐的眼睛变得比以前更加明亮了。”春暖想了想说道。 “嗯,我也觉得,小姐比起以前,似乎长大了,不用我们保护了。” “就是啊,你没来之前,好几次都是小姐保护我的,我都觉得自己快成小姐的累赘了。” “可有此事?说来听听。”秋叶听到春暖的话,便追问道。 于是,春暖将之前的事情再度一股脑儿的向秋叶细细道来。 夜,早已落幕了,满天的星星却兴奋起来,一个个如精灵般在天空中跳着舞,带着耀眼的光芒闪过,留下一丝丝的亮痕。 四月的天,带着点清凉味儿,却也关不住这满园的喜色 第一百四十章得情报现危机 早朝的时候收到来报,说是卫寒殷将军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和南鼎国并无多大瓜葛,但是失踪男子却依然杳无音讯。 不过这个就已经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了,楚辞的心情总算在这个四月的季节里史无前例的好了起来。 于是,各种封赐接踵而来。虽隔几日,但是楚辞仍然不忘那次林凡娇的牡丹雨花糕以及鸳鸯浴,加上卫寒殷那里传来的喜报,连带着卫紫瑶也受到了青睐,自然只有这两人受到了最多的封赐以及嘉赏了。 后据妃册《金枝玉帛》上再次记载:林氏凡娇,深懂帝心,发髻活泼却显妩媚,帝赞之,而后,帝与之鸳鸯浴,喜之,封其为小媛,续其“凡”字,便得凡小媛。卫氏紫瑶,其父办事有效,帝欢,封其女卫紫瑶为正六品的贵人,赐号瑶贵人。云氏秀芝,虽侍寝,却未升阶,只得帝封赐金银珠宝若干。从七品答应江心,在其生辰之日猝死,不知其因,却仍得封赐,封其为正五品的嫔。但此后,帝怒后|宫风气,整顿,未果。 连日,楚辞下朝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赶到了安若府里面送楚瑄。 楚辞本想将送别做的隆重些,可是,却怕引起有心人的猜测,也只就自己带着李德全亲自去了一趟,再度吩咐了一些事情。楚瑄会意,也不再说什么,便带着仙儿和海叔,加上赶马车的一个车夫阿德,总共四人,便一同上路了。 楚瑄坚决不带其他的侍卫,任是楚辞安排,楚瑄只说一个海叔便够了。楚辞强硬不了,却最终还是同意了。但是两人皆明白,一个海叔顶的了好几个侍卫。 看着马车远去,楚辞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 回到宫中,准备去楚天殿的时候,高强忽然来报,楚辞便移驾御轩殿。 楚辞急忙召见,看到面前风扑尘尘的高强,头发凌乱,眼神中带着疲劳,细看之下,还有红血丝布满眼帘,衣服上留有灰尘在高强如风的疾走中一阵一阵的散开。 还未待高强跪下,楚辞便道:“你不用跪了。赶紧说怎么了?”楚辞狭长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充满了焦虑,蓝色的眸子渐渐的失去了原本深幽的蓝色,变得急躁起来。 高强就算再急,君臣之礼还是不敢不行,即使是皇上下令,但死板的高强依然单腿跪下,粗狂的声音回道:“启禀皇上,微臣这次去上京城,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且,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快说,怎么了?”楚辞第一次如此急迫的问道,眉毛都忍不住动了动。 “是,皇上,是这样子的。这次卑职让自己的亲信从不同的地方开始入手,主要地点还是上京城内各个酒楼,赌馆,ji院这些人多的地方。结果,卑职发现,上京城内的这些酒楼,赌馆,甚至ji院,都和满天红酒楼有些关系。” “噢?可有此事?”楚辞皱眉,狭长的眼睛带着疑虑问道。 “是的,皇上,卑职不敢随便乱说,这个满天红酒楼是上京城内最大的酒楼,群集着五湖四海的闲杂人,却一个个都是身份高贵显赫之人,这也是卑职近日来重点关注的地方。但是,卑职和属下探了这么久,一直未见酒楼的老板,只是听人说起这位老板,乃是无人可敌的从商高手,而且,所有的人都叫这位老板大公子。” “大公子?什么意思?”楚辞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眉毛还是忍不住抖了抖,深幽的眼眸里处处都弥散着疑惑。 “这个……,卑职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很多人都叫满天红酒楼的老板为‘大公子‘,卑职为此还打听了半天,但是他们都只是说听别人叫,便也跟着叫了。” “嗯,这么说来,叫的人也并非见过这位酒楼的老板?” “是的,皇上。” “这就是你说的奇怪的事情吗?”楚辞继续追问道。 “启禀皇上,不是这个。不过倒是说来真的很奇怪的,为了打探消息,微臣派了亲信下去,但是每次好像有人事前知道一般,总是不能让卑职顺利进行下去。” “可有此事?”楚辞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看来楚国的京城里面,是该自己走一趟的时候了,不知前瞻消息,何以治理国家? “是的,有好几次,卑职的几个手下明明已经跟踪到了可疑人物,却走在一半的时候,被跟踪的人被掉了包……” “怎么回事?”楚辞沉住气,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疲惫的问道,只是声音中不乏急切。 “卑职的手下也不知道,这何时掉包?如何掉包,几乎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最可恨的竟然是这些被跟踪的人似乎知道后面有人一般,竟然带着卑职的手下在上京城里面绕圈子。最后无奈之下,卑职亲自出动,依然如此。”高强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双眉紧锁,俊脸上一抹愁云久久不愿散开。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楚辞盯着下面的高强,声音中的颗粒感再度出现,沙哑开来。 “禀皇上,自从卑职的属下第一次跟踪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时,便开始了,只是那时以为是被发现了,便也没在意,可是后面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事情,卑职便觉蹊跷了,这才赶紧做出了调整。”高强声音急促的回道。刚刚看到皇上冷峻的容颜,还是忍不住让高强打了一个冷战。 “看来你们一入上京城便成为怀疑的对象了。”楚辞舒展了身子,闲适的说道。“这个人不简单啊,竟然可以如此的神通广大,神不知鬼不觉间,你们已经成为他的囊中物了。呵呵,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那满天红酒楼的老板,若不是便也罢了;可是,若真是,恐怕这个大公子真的不得不让我这个楚国的皇帝提起十二分的谨慎了。”楚辞说的时候,眼睛一直淡漠的盯着地面,对于高强也是熟视无睹。只是眸子里流动的蓝色暗波却不得不让人感到一股寒气逼人。 “你们为何要跟踪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事情引起你们的注意了。”楚辞还是挑拣着重要讯息问道。 “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原因,有好几次,这些人都是在满天红酒楼里面闲逛,却表情鬼鬼祟祟。一次在酒楼里面,几个ji院的女子歌舞笙箫的时候,满天红酒楼虽说是嘈杂无比,却是井然有序,似乎大家都在遵守着规矩,并无出格之事,只是,正当我一个手下看到酒楼上面一个角落里闪过的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时,突然,旁边一个人不小心打碎了手下的放在桌子上的酒杯,这让我的手下被分散了注意力,只得起身。那人连忙道歉,手下并未注意,只是一抬头的瞬间,便已经不见那身穿华服之人了。 这让手下极度懊恼,正要看向面前摔破酒杯之人,却已不见踪影,这时才惊觉自己的酒杯是放在面前的,何以会被一个过路的人摔掉?便立刻起身,出门追赶,那人还回头看了看手下一眼,手下很确定那就是刚刚经过自己身旁的人,便加紧脚步追赶,可是,怪事出现了,只见到了半路,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后面,待他走的时候继续追赶。 可是,那人并不继续,反而转过身来,看着后面的手下。而手下却惧见一张完全不同于刚才那人的脸,目瞪口呆。似乎不相信般,手下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却仍然是不同的人。手下后来回忆道,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不同外貌,却穿着相同衣服的人。” “真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楚辞问道,似乎对于这里面的离奇颇感兴趣。 “是的,只是,每次都是在见到一个穿着华服男子的时候,便会出现这种诡异的事情,卑职也曾经碰到过一次,情形与手下的碰到的一模一样。”高强回忆道。 “看来,这个穿华服的人才是关键,只要找到他,一切便可解了。你们这是受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恐怕这个华服男子周围遍布都是眼线吧,而且估计个个都是高手,否则也不会让你们眼力好,懂武之人受到了迷惑。”楚辞思量的说道。 “是的,卑职也觉察到了,只是除了查到各个酒楼,赌场,ji院和满天红酒楼有关联之外,却一直未能查到那个穿华服之人。不过,卑职觉得那人是故意而为之的。否则每次不会露个影,却不让我们查到的。” “你们自然查不到,我估摸那人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却并不想让你们看到他真正的身份。只是,究竟这个人为何这么做呢?”楚辞心里一阵纳闷,看来这次高强打探出来的这个情报对于如今的楚国来说,却是危机四伏。 这让楚辞不得不重新考虑该如何去做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万事皆无千衣无缝 半响,楚辞终于说道:“你再去打探消息,务必探出那华服之人是谁?”楚辞带着颗粒感的声音这次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是,皇上。”高强粗狂的声音回道。 “切忌,不可鲁莽行事,在未探知华服之人是谁之前,不可轻举妄动。”楚辞叮嘱道。 “是,皇上。只是皇上,还查大公子吗?”高强问道。 “暂且不查,先探探华服之人,这个……大公子……,待朕微服私访的时候亲自会会。不过,你要小心,能够旁若无人的知道你在哪里,那这个华服之人必有超人本领,况且……,他的手下还是在你的面前消失,这自是不容小觑。”楚辞说的时候,唇角微微的一勾,对于这次高强打探出来的这两个人感到饶有兴趣。 究竟他们是什么人呢?能够在上京城内呼风唤雨,朝中大臣却无人上禀,看来,这些大臣们背地里也是……。 楚辞忽然冷笑一声,俊颜突然似霜般覆盖,冰蓝色的眸子瞬间变得生冷起来。“你再给朕查查,看看朝中大臣究竟有哪些人和这个满天红酒楼酒有瓜葛?” “是,皇上。只是……。”高强不敢问出口。 “只是什么?”楚辞紧声问道。 “只是皇上为何突然想起大臣们?” “你查便知了,查到便将那些大臣们的名字写下来,朕自有安排。只是,加了这件事情,恐怕有些棘手,危险性加大了,你一定要避开耳目,不得将此事告于任何人。即使你的手下也不行!”楚辞加重语气命令道。 “卑职明白了。卑职一定谨记皇上命令,独自将此事办妥。” “嗯,这便妥了。你下去吧。不过,今儿先别急,你回去休息一日,待明天再出宫就行了。今晚上朕赏赐你和你的属下一顿佳肴,不过,千万不要虚张声势,让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也只是在你们的住处吃喝便可了。但是,明天一定要办好朕给你吩咐的两件事情,万不可粗心大意!” “是,皇上,卑职这次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要打探出消息来!”高强突然抬起头,语气坚定,表情忠诚的回道。 “这样就好了,蛟龙令牌你就先拿着,这样和你的手下出入方便。” “多谢皇上的赏赐,多谢皇上!”高强说着便站起来退了出去。 看到高强消失在门外,楚辞的表情比之前更加的阴鸷。看来这个大公子在宫中一定有认识的人了。否则这么叱咤风云的人物,朝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向我禀报? 楚辞想到这里,顿感那种危机四伏又是伏面袭来。 再说那皇上封赐之后,让有人喜来有人忧。 凡小媛,听起来虽说没有徐韶慧的慧嫔读来通顺,有些拗口,但是对于林凡娇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林凡娇本以为自己上次的努力会白费,没想到,皇上竟然记得一清二楚,这让林凡娇在接到赏赐很久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喜悦自然是不用说了,倒是前来祝贺的人很多,但是大多都是些没有什么名分,或者没有实力的妃子,兰沁宫里面没有动静,福慧宫里面也是静悄悄的,芳妃娘娘虽说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赏赐了自己一些东西,却也一直为给自己稍些话。而华羽宫就更不用说了,自从江心死后,皇上基本上都没有去过了,郑婕妤和薛采衣基本上就是那种没有任何威胁的人,若不是江心的几分清丽姿色,估计皇上是不会公主华羽宫的。 只是自己虽说这次得了封赏,那卫紫瑶也是一样的。 就在林凡娇思考的当儿,外面一声通报:“瑶贵人驾到——。” 林凡娇笑笑,脸上似桃花般粉嫩。 “瑶贵人到了,真是稀客!”林凡娇娇声说道,声音似染了风霜雪叶,带着不知名的味儿。 “臣妾参见凡小媛。”卫紫瑶福了福身子。兰妃娘娘已经告诫自己了,自己这次来涵飞宫,自会受到诸多阻难,免不了一些冷嘲热讽的事情。 “瑶贵人起吧”林凡娇美眸轻瞥卫紫瑶一眼,说道。 卫紫瑶起身,看了一眼林凡娇,心中鄙视,却面上要僵硬的表现出自己的喜爱,这让一向有些嚣张跋扈,娇蛮任性的她感到万分的不自然。 “臣妾是过来祝贺凡小媛的,恭喜小媛得了如此嘉赏。”卫紫瑶乖巧的说道。 这种表情,这种声音,这种话语,让林凡娇不得不重新看了卫紫瑶一眼,只见她打扮妩媚,娇小的脸庞只是说不尽的美艳,标准的脸蛋,带着娇艳,却也不知大气,特别是额前的那一撮刘海,斜斜的被拉了下来直到而后,刚巧过了眉,却稍微露出半边眼睛,精巧的头簪,流苏从旁边一泻而下,晃晃悠悠,再加上另一边一缕从额侧垂下来的卷曲的头发,整个人尽显妩媚动人,却极尽贵人风采。 难怪卫紫瑶被称为楚国第一美女,就算随意的一个装束都是耀眼于上,令人眼前一亮,让林凡娇都微微带着些羡慕了。 只是羡慕归羡慕,在这个深宫中需要的还是手段,纵然你再美丽,却会使你加快走进坟墓。 “瑶贵人不用客气,贵人不也是得了封赐吗?” “彼此彼此。” “瑶贵人今儿过来倒是让小媛有些受宠若惊了。” “看凡小媛说的是什么话?臣妾只是过来探望探望。” “嗯,我还以为瑶贵人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既然没事,贵人的心,我就领了,难得贵人登门造访的,我自然也不会怠慢了贵人……。”林凡娇说着,便冲旁边的诗翠说道,“你去给瑶贵人拿些牡丹雨花糕。” “是,主子。” “真是赶巧了,上次馨香园游逛的时候,还剩一些,贵人可要多吃些。” “其实,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臣妾今儿过来还是有事……。”卫紫瑶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林凡娇露出娇美的笑容来。 “贵人也真是的,不知有什么事情啊,费得着贵人亲自跑一趟来着。” “其实,也不是我有事情,倒是关乎咱两生命的事情。”卫紫瑶抬起头,大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林凡娇颦眉苦思片刻,对着周围的丫鬟奴才们说道:“你们下去吧。” “是,小媛。” 待众人退走之后,林凡娇这才转向卫紫瑶问道:“不知瑶贵人所指何事?” “采菊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 “她现在在你们涵飞宫内。” “那又如何?” “难道凡小媛不觉得自己有些危机感吗?” “我有什么危机感,我倒觉得逍遥自在些。” “那小媛就错了,要知道,采菊可是江心的贴身丫鬟。” “我知道啊” “那小媛难道不担心吗?” “有何可担心的?” “小媛可曾忘记江心中毒?” “哈哈哈哈,我看瑶贵人忘了吧,这中毒与我何干?况且,听说,很确定,那个百合银耳汤可是当年的卫常在,如今的瑶贵人给的。”林凡娇突然大笑几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你也有份。” “我看瑶贵人是愚笨了,不要将你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那采菊我倒觉得不错,可惜了,芳妃娘娘已经收了,倒是你的芽儿,唉,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给掉进湖里去了,而且还是偏巧不巧的在小安子映冬后面死去的,真是一可怜丫头。死便死了呗,还死的那么凄惨的,真不知道变成了鬼魂,到时候会找谁去?我看着某些人得晚上盖好被子,关好窗子,省的被芽儿这丫头找上门去。哦,对了,我望说一句,江心的名讳如今也不是随便叫得,皇上可是给她死后得了封赏,得叫江嫔。倒是我随意,估计瑶贵人也是一时疏忽,以后自己改改,不要江心江心的叫了。免得被人听到可是要让同为贵人的你有些……” “多谢凡小媛提醒,既然小媛不领臣妾的情,便也罢了,只是这以后,就免不了采菊那丫头……” “我看贵人真是搞错了,我已经说了,采菊和我又何干?而且我倒是要提醒贵人,万事没有天衣无缝的时候,如果,贵人自知的话,今儿就不会到我这里来了?不是吗?” 林凡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屑的瞥了瞥卫紫瑶,就算你是将军的女儿,位阶也在我之下,见我还要自称臣妾,行礼。 “你——。我……。”卫紫瑶瞬间变得结巴起来,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说道:“今儿打扰小媛了,臣妾先告辞了。”卫紫瑶敛衣行礼,转身告辞。 林凡娇看到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公公,笑了一声道:“瑶贵人,忘记说了,你身边可是缺了个贴身丫鬟,若实在没有,我送你一个便成?” 卫紫瑶并未转身,只是说道:“不用了,多谢凡小媛的好心。”最后好心两字加重了语气,带着些冷厉的味道。 “既然如此,瑶贵人请慢走了。” 哼,想要用采菊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吗?到时候若采菊知道什么,想要告发,恐怕第一个人便是你卫紫瑶了。 林凡娇说着,便悠然而坐,这时候,诗翠刚巧端了牡丹雨花糕进来。 “主子,奴婢刚刚看到瑶贵人走了,那这个……。” “放着吧。” 诗翠放在林凡娇旁边的梨木桌子上,林凡娇这才拿了一块,细细咀嚼起来,真是美味!香味直入鼻腔,带着各种牡丹花的清甜味儿,让林凡娇不由的心情大好 第一百四十二章两情相悦惹麻烦 傍晚的时候,清风徐来,皇宫中一派安详的样子,到处都弥漫着百花的香味。 在教义馆里,高强和二十几个弟兄们才开始了晚宴,连日的奔波和谨慎让所有的人都已经疲惫不堪,紧绷的神经一下子便放松下来,这好不容易遇到了皇上赏赐酒肉,能够轻松的大吃海喝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只是,这里是教义馆!可是容谷巧管辖的地方,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她的耳目。这不,就在他们刚刚开始晚宴的时候,便有人向容谷巧禀报了这些事情。 容谷巧何等人?简直就是小人中的极品了。听到在自己的管辖之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便要急忙赶过去。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劲,这些侍卫们虽说喜好酒肉,但是在教义馆里面却是头一遭发生这类事情,自己切莫不可大意。 而且前一阵子,皇上不知何因调配了高将卫和其手下的几十个侍卫过去有事要做,加上最近教义馆里的面没有什么事情做,而那些之前被自己严加教管的秀女们早已经成为了娘娘,谁会想起这个曾经风光的教义馆里面一个老嬷嬷来。因此,当上次容谷巧知道山灵竟然私自去看了慧嫔之后,自然对其是一顿狠狠的惩罚。 于是,这思来想去之下,还是觉得先去禀报芳妃娘娘为好,就便赶紧向涵飞宫奔去,希望娘娘能够为自己出些主意。毕竟,在选秀前,自己一切都是听从芳妃娘娘的,只是如今自己倒也没什么事情需要芳妃娘娘来使唤的,这次这件事情刚刚可以再次讨好芳妃娘娘,这个人便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当然要亲力亲为了,单单就飞奔的气势来看,这次容谷巧可是为自己加固在教义馆的地位做足了准备。 当容谷巧去涵飞宫的时候,山灵却偷偷的去了那群侍卫那里。 高强心里如今也是心情澎湃,皇上能够如此的器重自己,简直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当看到弟兄们脸上一个个发自内心的高兴之后,高强的心里也是隐隐生喜。 但是,高强却在酒过几循之后,悄悄的离开了屋子。 自己今儿见到春暖了,她依然是那般可人的样子,让高强心里忍不住一阵悸动,她总是会让自己这个大老粗心里若隐若现出一抹温柔。 高强只因忙着去向皇上禀报重要事情,却在路上碰到了春暖,虽然只是匆匆几语,但是,两人还是对视了几眼,高强临走时,只说了一句,在教义馆外面的小亭子里面见面,而后便见春暖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 现在,高强就是去悄悄见春暖的。 这个教义馆外面的小亭子里面平时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只是偶尔的会有去往各个宫里的丫环们经过,不过,亭子前面倒是几排树木,只要不细细发现,压根儿就不知道亭子里面是否有人。 而高强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也是月明星稀的时候,更是不会有人注意到。 怀着忐忑的心情,在亥时之前便前往了小亭子里面的高强,深怕春暖不会如约而至,当时,高强可是说在亥时初见面的。到了那里,果真没有春暖的影子,高强瞬间便失落下去。 却还是坚持等了一会儿,正在高强放弃的时候,却惊喜的瞧见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姿,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朝小亭子走来,那分明就是春暖! 高强这才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塞满了蜜般,香饽饽的,甜蜜无比。 “你来了。”高强在春暖走近自己的时候,终于说道。 “嗯。” “最近可好?” “嗯。”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高强见春暖一直只答嗯,心里便有些急了,粗犷的声音大声的问道,谁知,却惊的春暖后退几步。 “你没事吧。”高强见春暖的反应,心里还是懊恼自己过于激动的声音。“我不是故意大声的。”高强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之间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似乎一个小女人般。 沉默,似乎如一场绚丽的烟花,想要保存一辈子的完美,却总是一瞬间就绽放完毕。而短暂的沉默,对于心急如焚的高强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眼神中的焦急和急切,让他的感情流露而出。 “我……,没事……,不知高将卫找我有什么事情?”春暖终于木讷的开口,心中却是小鹿乱窜。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高强听到春暖这句话,表情有些微微的发急,眼神中暗了暗,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 “我……,是一个奴婢。” “那有什么?” “可是,我是宫女,不能结婚的。”春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话语,突然抬头,提高音调说道。 “不会的!你家主子一定不会让你终老皇宫的,到时候,我若再努力些,做出一些伟大的事情,便求皇上将你赏赐给我。”高强本想继续说道你家小姐上次也暗示我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毕竟,当初的徐主子只是秀女,如今却已经成为了慧嫔,自己也好久未见慧嫔了,不知慧嫔是否会和当初的想法一模一样呢?不过,第一眼见到春暖的时候,便觉得自己遇到了此生的佳人,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只是为了春暖,一切便知足了。 “恩,我家主子对我很好,我一定要服侍主子一辈子。” “不行!”高强突然霸道的说道。话一出口,却也把自己下了一跳。但是,高强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第二次送了你东西之后,便铁了心一定要娶你。不管以后如何,你今晚来了,我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春暖现在却有些紧张的问道。 高强不说话,却上前一步,几乎挨着春暖的身子,便突然的拉起她纤纤细手,摩挲起来,高强宽大的手掌,完全的包住了春暖的小手,高强几乎拉起它,细细的摩挲着春暖食指之下的那个硬硬的茄,反而尽显温柔。 而春暖开始时只是略微挣扎,便很快的温顺下来。 毕竟是一个丫头,小手哪及那些主子们的细腻滑润,柔若无骨?虽说有着几个长时间劳作而结的茄,但是在高强的眼里,心里却都是最美的。 “真是苦了你了!”高强冷不丁的说出了这句话,眸子中却带满了深深的自责。 “我已经习惯了。而且那些活都是我自愿做的。”春暖看到高强眼里的担忧,忍不住解释道。 “恩,就这样,别动,让我好好的握握你的手。” “……” 很久很久之后,高强回忆春暖的时候,只是停滞在这一刻,简单的动作,却是永恒的心意相通。 不过,虽说是晚上,但是两人还是不敢久留,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便很快的分开了,虽说带着点依依不舍的感觉,却不得不离开。 春暖回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早已在进入小亭子的那一刻被走在路上的一个丫环发现并且跟踪了,爱情的滋润,让这个一直只对徐韶慧忠心耿耿的丫头,第一次哼着小调回宫了,只是一路上走的时候,却一直用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心中带着慢慢的情愫和异样的美好。 殊不知,后面跟踪她的那个丫头却是嫉妒的快要疯了。 只见那丫头看到春暖和高强分别后,便又跟踪了一段距离,最后便转了方向,直奔兰沁宫。 “怎么才回来?”兰妃不满的问道,看到两手空空的又竹,美眸似乎更加不悦。 “回禀娘娘,奴婢刚刚看见一件事情。”又竹并不急着回答兰妃的问题,只是靠近兰妃小声说道。 “什么事情?”兰妃看到又竹神秘兮兮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 于是,又竹便将自己在去尚勤舍为兰妃娘娘润肤露时碰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兰妃越听越觉得有趣,眉毛顿时舒展开来,娇艳的脸上似乎烘染了一层薄荷的味道,竟然让她美目间都是淡金色的光晕。 哈哈,徐韶慧,你终于有把柄在手了!这次,看你的丫头如何逃脱我的手掌心?竟然你肯为你的丫头出手打那个叫做芽儿的奴婢,这个丫头在你的心里可是地位非凡啊。 兰妃心里在计较这些的时候,高强却已经回到了教义馆里面。 看到屋子外面有一个人影在走来走去,高强便上前拍了一下。 山灵吓的差点跌坐在地,待看清面前站的是高强的时候,这才稳住心神,赶紧说道:“高将卫这么晚了去那里了?奴婢找将卫有事要说。” 看到原来是山灵,高强这才舒了一口气,虽说不知道山灵人品如何,但是也上次也曾经听春暖说过山灵的事情,便略微放心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来侍卫住所所为何事?” 山灵也不再啰嗦,便将自己一不小心在外面偷听到有人禀报容姑姑侍卫住所喝酒的事情说了一遍。 高强听了,心里一惊,道:“那容姑姑可曾有何反应?” “若奴婢没猜错的话,容姑姑可能去了芳妃娘娘的涵飞宫。” “恩,多谢呢及时向我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再来谢你。你现在赶紧回到住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里我自会安排一切的。”高强稍微深思道。 “是,高将卫。”山灵说着便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整顿教义馆 而容谷巧去涵飞宫还有一段距离,来回也是花费很多时辰的,这不,待容谷巧将一切事情表明芳妃,芳妃大喜之下,便在深夜赶到了教义馆里。 正当芳妃心里得意自己终于可以为皇上抓住一些在宫里违法乱纪的侍卫们时,容谷巧却早已急冲冲的推开了侍卫们饮酒做乐的屋子,准备兴奋的等待芳妃来个人赃并获之时,却发现侍卫们的屋子里早已恢复如初了。 一个个都在屋子里忙碌,洗脚的洗脚,收拾床铺的收拾床铺,甚至连酒坛子都没有发现。这让容谷巧大有些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没喝酒?” 芳妃披了一件绣有牡丹的褐色披风,站在门外的阴影里面,清风徐徐吹来,她乌黑的长发随风而起。若不仔细看向外面,自是不会发现芳妃窈窕的身影。 而容谷巧却有些狗急跳墙的样子,上前一步抓住门口一个正准备倒洗脚水的侍卫,大声问道“你们不是喝酒吗?”这个侍卫微微一愣,回道:“怎么会呢?容姑姑。” “可是……” “可是什么?容姑姑”角落里的一声粗犷的声音突兀?br / 韶泽福慧第36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敉回5南炱稹? 容谷巧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直躺在一个侍卫后面的将卫高强,心里隐隐不安,难道这个高强事先知道什么? “不知容姑姑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什么事情?”高强微笑的问道,人却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出了角落,来到了容谷巧的面前,却在正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的那抹阴影。 “卑职参见芳妃娘娘。”绕过容谷巧,直接走到了她的后面,单膝跪下躬身拜见道。虽说芳妃站的地方极为隐蔽,但是,对于眼里极好的高强来说,却是一眼便知的。 芳妃正站在暗影里面,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幕,谁知,却还是被高强越过容谷巧给看见了,这便清了清嗓子,走了出来,笑着说道:“高将卫辛苦了,起来吧。” “多谢芳妃娘娘。”高强说着站起身子来。而后面的那些将卫却也赶紧行礼跪拜了。 “不知芳妃娘娘这么晚了,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高强装作无知的问道,却在问的时候,瞥了一眼容姑姑,只见她面色似有除了恼怒,却依然是惊讶。 芳妃站在后面已经看到了屋子里面的情况,就算有侍卫在教义馆里面喝酒,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还是一幅入睡前的样子,哪有容谷巧说的那般事情,既是这样,芳妃只得说道:“晚上无事,便过教义馆里转转,也来看看你们,这个教义馆啊,还得靠你们来把守,保护安全。哦,对了……”芳妃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小小的惊呼一下,紧接着问道:“听容姑姑说你们这一阵子不再教义馆里面,不知皇上可曾给你们安排了什么来着?” 高强一听芳妃的话,心知肚明,看来今晚上除了捉赃之外,恐怕着醉翁之意远远不在于此了。高强也不介意,直声回道:“回禀芳妃娘娘,卑职等几人是受了皇上的命令,保护其他主子的安全了,今儿刚刚回来。如今正打算睡觉,没想到芳妃娘娘过来了,让卑职感到受宠若惊。芳妃娘娘真是体恤我们这些奴才们,夜半探望,让卑职门深受感激。” 高强说着,便鞠了一个躬,然后站直身子,刚毅的脸上,线条完美的刻画着这个男子的忠心耿耿,却也不是临机应变。 “是吗?” “是的,芳妃娘娘,我们这些当侍卫的,那里见过芳妃娘娘的容颜,今儿见了,以后,兄弟们可就要好好的为娘娘们效力了。” “恩。既然如此,那便早早休息吧。我也看了,便不再打扰了。”芳妃说完,转身要走。 “可是,芳妃娘娘,他们……。”容谷巧站在旁边,急忙拦住芳妃的去路,想要提醒芳妃,谁知,芳妃眼一瞥,美眉紧连在一起,狠狠的瞪了容谷巧一眼,拂袖离去。 容谷巧看到芳妃的表情,心里一震,赶紧低下头去。 直到芳妃走远,容谷巧这才抬头瞧了瞧远处,见到没人,一下子心里就腾的冒出火来。 “高将卫动作真快”容谷巧咬牙切齿的说道。 “容姑姑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动作快,我怎么听不懂?”高强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皱纹,却狠毒无情的老嬷嬷。 “哼”容谷巧面无表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高强看到容谷巧离开的样子,心里冷了冷,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家以后办事小心些,恐怕这次过后,容姑姑会派更多的人监视我们了。” “是。”屋子里面所有的侍卫都站了起来,大声却坚定的回道。 高强点点头,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 圆月当头,教义馆里面小小的涟漪却慢慢的蔓延成一个大的阴谋。 只是没人注意,在这个暗黑的夜晚里面,有多少人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些狠毒的计策呢? 第二日,皇上一下朝,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兰妃,便亲自见了皇上,没人知道皇上和兰妃说了什么,但是却看见兰妃看似平静的表情,却带着一抹得意之色。 而皇上却是阴黑着脸色,命人将容谷巧抓过来,然后美其名曰的“请”来了芳妃。 “听说你昨晚上去教义馆了?”楚辞似乎不经意的问道,眸子里的蓝色也随着亮了一下,便转成了深幽色。 芳妃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谁这么嘴长的,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皇上?难道是容谷巧?抑或是高强本人?芳妃不能确定,只得先回了皇上的话,在看看。“是啊,皇上,臣妾听说教义馆里面有侍卫喝酒,便去看看,谁知没有发现,就回宫了。” “嗯,爱妃的消息倒是来的快,只是,不知又是那个长嘴的人说的?看来朕得好好惩罚她了。”楚辞说着,脸色一凛,大声喊道:“来人,将那个多嘴的奴才给朕带上来” 紧接着,便看到了两个侍卫压着披头散发的容谷巧走了进来。那容谷巧何以见过皇上,如今跪在下面,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又见芳妃娘娘站在旁边,赶紧爬了过去,抓住芳妃的大腿,喊叫道:“芳妃娘娘,救救奴婢啊。” 芳妃昨晚上确实是去了教义馆,也确实是为了侍卫们喝酒的事情,但是,为何皇上会知道?而且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甚至连容谷巧都抓了过来。看来不会是容谷巧本人了,竟然如此,那会是谁呢? 芳妃虽说脸色不好看,但是还是低头看了看容谷巧一眼,道:“容姑姑莫急,皇上只是问你话罢了。” “好一个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学会狗仗人势了?若非有人告知朕,朕还不知道你会如此对待朕的妃子们。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欺压到主子们的头上去了,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后宫里面哪一个妃子不是从教义馆里面走出来的?哪一个没有受到你的惩罚?竟然连朕的妃子都感实施刑责,看来朕真是不罚你这个恶毒的宫女,你是不知道自己的错了。” “朕倒忘了,你不单单心肠狠毒,就连嘴巴也是毒辣的不行,朕上次已经说过了,教义馆里面的侍卫朕要调遣过来用用,这个难道也要你一个宫女说三道四?朕难道管不上教义馆里面的侍卫?”楚辞最后一句话反问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严厉。 “不是啊,皇上,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做出对主子们不恭敬的事情,奴婢以后不再嚼舌头了,请皇上开恩啊。”容谷巧说着,眼泪便刷刷刷的流了下来,似乎真的受到了什么太大的委屈。 “你会不敢吗?你能不敢吗?来人啊,将这个多嘴狠毒的奴才给朕拉下去,重则五十大板,以示对朕的妃子们的不敬;再割去舌头,惩罚她爱嚼舌根之罪。” “是,皇上。”刚刚将容谷巧拉进御轩殿的两个侍卫异口同声的回道。 而容谷巧听到皇上的命令,早已瘫软在地,直到两个侍卫将她拉出去的时候,才如梦初醒般,对着芳妃大呼救命。 此时的芳妃怎敢多嘴,看到愤怒的皇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轻衫薄细不敢恼君意,脸色早已苍白,只是全身开始发抖,几欲瘫倒下去。 “爱妃这是怎么了?”楚辞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一丁点的恼怒之意。 “没……。没什么。”芳妃有些颤巍巍的回道。 楚辞隐忍着怒气,尽量声音放平缓道:“既然没事,那爱妃还是起来吧。” 芳妃看着楚辞深幽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可以透露给自己的讯息,又听到这句话,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跌坐在地了。 “皇上,臣妾……。”芳妃依然继续结巴,但是楚辞脸上已经露出不悦之色。却也不再瞧她,只是对着旁边的李德全道:“去请兰妃过来。” “是,皇上。”李德全赶紧小跑着去兰沁宫来了。 御轩殿内很安静,楚辞不看底下的芳妃,只是看着面前的奏折,最近南鼎国倒是安宁着,只是不知为何,这种安宁却让楚辞感到不安,极度的不安,甚至有种深深的担忧,总觉得这里面是诸多蹊跷,却也理不出个头绪。 东临国的事情,早些徐寒宇也说了,可以挖渠引水,借水度过危难,可是,偏偏自己的国家并没有什么大的河流,这让楚辞依然感到很头疼。 而且徐寒宇说了什么喷气式的灌溉,这个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何来实施? 正在想的时候,一声清脆如夜莺般的声音打断了楚辞的思绪,“臣妾参见皇上。” “你起来吧。”楚辞看了看下面的两位妃子,这才再次开门见山道:“朕让你们一直管着教义馆是对你们的信任,但是,如今,朕觉得该收回这个权利了,朕的后宫,朕的皇宫,需要的不是刚刚那个奴才那般的恶奴,而是完全解决了朕的忧患的人,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枉费朕的苦心。教义馆是什么,是教义朕的后妃的地方,可是,偏偏有人实施什么刑罚,而且还是那些极其恶毒的,叫浇喉刑,还有个脚刑,朕真不知道,这个教义馆究竟是教义的地方,还是让恶奴们为所欲为的地方”楚辞说着,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两妃心里一惊一颤的。 兰妃再度跪了下来。芳妃本身就是摊在那里,如今听到皇上的拍桌声,心里除了颤抖,就是不解,究竟皇上今天怎么回事?一向不管教义馆里面的事情,偏偏自己昨晚上去了趟教义馆就被皇上抓住不放了,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芳妃不由得抬头,却对上皇上深邃的双眸,看到他紧锁的眉头,不由的问道:“皇上今天心情不好吗?” 兰妃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出声,这个芳妃简直是蠢笨到家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现在不止心情不好,简直就要祸及央池了。 楚辞依然紧皱眉头,狭长的眼睛几乎拉的更长,俊眸上满是寒霜,听到芳妃这句话,却笑出声来,不过,是冷笑。“爱妃真是深懂朕心。”楚辞说这句话的时候,俊眉一挑,带着冷冷的笑意。 “皇上,臣妾……。” “好了,朕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给你通知一件事情,以后你们只负责教义馆里面的嬷嬷和宫女们,教义馆里面的侍卫以后归朕支谴。从今往后,教义馆里面的那些刑罚去除,不能随便使用酷刑,你们做为东西两妃,是为朕排忧解难的,不要把朕的皇宫搞得乌烟瘴气,把教义馆整治的比牢房还要可怕。你们可曾明白?”楚辞说完这段话,扫了两妃一眼,只见兰妃似乎并不以为然的样子,倒是芳妃,却心里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皇上,为何突然说出这个命令?难道皇上是怀疑臣妾和兰妃姐姐没有这个能力吗?”芳妃咬了咬红艳艳的嘴唇,最终还是脱口而道。 “朕听说教义馆里面有个叫做封嘴的刑罚,据说还有个萧秀女被施行了,是不是?” 楚辞这句话一出,芳妃吓得七魂飞了六魂,剩下一魂还在那里找不到北,瑟瑟的不敢回到本尊上面去。 说起萧秀女,那便是郡仙公主拿了钟表去教义馆的时候,无奈之下的一个牺牲品。 自己当时只是说说,却并未真正的对她实施封嘴之刑,只是将萧秀女贬为浣衣房当了低等丫鬟。没想到如今,却成了隐患。 “皇上,她犯了错,就该惩罚的。”芳妃辩解道,心里却微微的叹了叹气,暗恨自己做事没做狠。 “朕虽然让你们打理教义馆,可是朕听说了教义馆里面的事情之后,还是感到心寒。”楚辞说着,看了看两人,眸子里除了冰冷,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情,任由她们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小公公,跪身下拜道:“回皇上,已经将容姑姑五十大板打完。” “舌头呢?”楚辞问道。 “奴才们没敢动。容姑姑一直喊叫,奴才们拉不住,便来禀报皇上。”小公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忌讳,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周围的两位娘娘,又瞥见皇上满面愁云的脸色,不敢多说话。 “皇上,臣妾认为,容姑姑倒是没有什么错。”兰妃出声说道,婉转的音色,在大殿内想起,似乎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兰妃整个人都开始有滋有味起来。 “噢?爱妃说说为何这个奴婢没有错?”楚辞看向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兰儿,颗粒感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磨砂感,问道。 “皇上仔细想想,奴才是干什么的?自然是奉命办事的,若这个容姑姑真的有这个胆量,恐怕也是狗仗人势罢了,除非真的有人指使,若非如此,一个教义馆里面的管事姑姑,怎敢如此作恶多端呢?”兰妃条理分明的说道。只是说完的时候,漂亮的眼眸挑衅的看了芳妃一眼。 “哈哈……,爱妃所言极是,只是爱妃怎么会知道一个奴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看了一个小小的老嬷嬷都会引起你们的注意,也算是本事不小了。那依爱妃所言,该作何处理?” “臣妾认为,现在的教义馆里面虽然没有新进的秀女,但是对于熟门熟路的容嬷嬷来说,让她以待罪之身去打理教义馆,对于那些刚刚升上去的管事嬷嬷,倒是更人放心一些。”兰妃说的时候,低头略微想了想,还是继续道:“毕竟,熟悉教义馆还有很长的时间,任何一个新人都比不过以为老人管的得心应手,你说是不是,芳妃妹妹。”兰妃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突然转向了一旁低声不语的芳妃。 只见芳妃脸上极度难看,抬头看了看注视自己的皇上,又看了看旁边似笑非笑的兰妃,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 “皇上,芳妃娘娘和奴婢想的一模一样,那皇上能否通融一下,毕竟只是一个当奴婢的,被皇上这次用割舍惩罚一吓,却也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了,而且管理起来,也好管些。如今的教义馆里面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还是需要像容嬷嬷这样子的奴婢,待以后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再将容嬷嬷割舌也是不迟的,不知皇上觉得如何?”兰妃说完,美眸抬了一下,看向楚辞的时候,清丽一笑,让楚辞躁动的心顿觉吸入了一股清泉,甘甜而清凉起来。 “好,那就按照爱妃说的去办,暂且给她一个机会,否则便将将她发配到浣衣房,终身做一个浣衣宫女,不得离开浣衣院半步。”楚辞最后一句话说的狠绝,蓝眸子似乎着了魔,发出耀眼的蓝光来。 “你们记得,教义馆里面的事情,你们两妃协助管理;侍卫由朕亲自过问,你们不得插手;而这个容嬷嬷,你们以后就多加看管了。好了,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楚辞终于安顿完毕,顿觉少了一件事情,心里也安了下来。摆手,让两妃离开。 今早上刚刚下朝的时候,兰儿便过来向自己禀报了教义馆里面的一些事情,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地方,让高强呆在那里岂不是危险了?便派人找来了高强细细问了之后,才知昨晚芳儿去了教义馆,就是因为自己赏赐的晚宴,这虽没什么,若真被发现了,到时候只需自己一句赏赐他们有功便可了。可是,关于高强的事情,楚辞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然而,如今只得自己亲自出马了。何况,兰妃说了很多关于教义馆里面刑罚的事情,乍闻之下,让自己感到万分的震惊,原来,皇宫里面还有这种人,看来,这个教义馆不整顿是不行了。借此机会,便罚了容嬷嬷,好让自己也能够顺理成章的接手高强以及其手下,这样子也不会引起其他大臣的怀疑,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至于对容嬷嬷惩罚的事情,只是吓唬吓唬她,好让她知道,不是随便的一个人可以在这个皇宫中为非作歹的,何况她只是一个区区的嬷嬷,区区的奴婢 看到两妃离开的身影,楚辞这才成熟一口气,刚刚问了高强之后,便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不过,还好,没误了正事,他今天顺利的出宫,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打探出什么好消息,好让自己做出决断。还有那个大公子,究竟是何种角色?为何自己的心里总觉不安呢? 楚辞起身,决定出去转转,这样子心情才会好些。一直为了楚国而有心烦躁,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嫣儿早已经成为了魂魄,两妃之间爱你的争斗却是日渐激烈,自己看在眼里,却是不能言,不是不能言,而是时候未到,自己还不是一个羽翼丰满的皇帝,很多时候,这个后宫需要两个针锋相对的人,这样子才会打理的井井有条,只要不做的过分,楚辞自己能够忍受,而且可以忍受很久,直到楚国完全属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兰妃在离开御轩殿之后,并不急着回兰沁宫,而是走到了已经被打成了重伤的容谷巧跟前,命人将其送到了教义馆里面,然后跟着去了。 没人知道,这次兰妃误打误撞的救了容谷巧,却是徐韶慧以后进入冷宫中一个必不可少的人物。芳妃却并未意识到,自己苦心赚来的奴婢,却在兰妃的这次巧言中失去了,也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商讨 如今,已经到了四月底,天气渐渐的转入了燥热当中。四月芳菲尽,却是桃花处处开了。 楚辞几乎一个多月都没有宠幸过任何妃子,这让两妃的心里皆是各有想法。这不,兰沁宫内,兰妃就坐在凉椅上细心想着。 “兰妃娘娘想什么呢?”卫紫瑶还未走进兰妃的身旁,娇媚的声音却已入耳。兰妃抬头,却突然地嗤笑一声道:“兰妃娘娘,这可没到七月,娘娘不会现在就奢睡了吧?” 卫紫瑶走近,兰妃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慵懒的看向卫紫瑶,却见一抹桃红色映入眼帘,和周围满地的桃花招相辉映,让兰妃顿觉心旷神怡起来。 “兰妃娘娘好生悠闲。”这时后面传出一声清丽的声音,兰妃斜眸,看向卫紫瑶的身后,只见云秀芝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莲步轻移道。 “今儿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兰妃笑道,嘴畔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来。 “兰妃娘娘啊,臣妾们在宫里呆着无聊,没事,便过来了。”云秀芝笑着走到了兰妃的旁边,身子轻微的向兰妃靠近,表现的极为亲昵的样子。 卫紫瑶见状,看了看兰妃,似若释然,轻笑道:“娘娘这么奢睡的,是不是……” “哦,是啊,娘娘,现在可不似炎炎夏日,娘娘莫非……” 兰妃听到两人的调笑,心知这两人惊喜自己是否怀孕了,但是,想到怀孕,兰妃的表情还是变得极度黯然起来,幽幽的回道:“你们说说看,皇上最近为何没有宠幸后宫之人呢?” “可能是皇上最近忙呗。”卫紫瑶想都未想便出声回道。 “皇上最近不是为了东临国的事情烦恼着嘛。可能忧国忧民来着,也就顾不上了。”云秀芝虽说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也是暗自思忖皇上最近的反常表现。这哪朝那代的皇上不是喜好美色,每晚都得翻云覆雨一阵子,可是偏偏皇上是冷漠如斯,没有一点的激情,似乎这深宫中的嫔妃们都似雕塑般,形如虚设。 云秀芝想到这里,轻轻对上兰妃若有所思的深邃的双眸,再道:“娘娘,说说这到底是为何了?” 兰妃听到云秀芝谈及东临国的时候,心里动了动,怎么又是东临国?张忠吉没办好吗?这若让皇上起了疑,岂不是以后的计划更是难以实施了?他到底最近在干什么? 兰妃颦眉叹气,道:“唉,皇上可能是忧心吧。不过,云常在是如何知道皇上为东临国的事情发愁呢?”兰妃说到后面,话锋一转,美眸瞥了眼云秀芝,脸上的慵懒消失殆尽,似乎来了几分精神,探身问道旁边的云秀芝。 云秀芝没料到兰妃会将这件事情当成了重点询问,亮丽的声音似乎带着桃花的味道,青青甜甜的回道:“娘娘忘了吗?臣妾的父亲啊……。” “哦,对了,虽说最近瑶贵人的父亲在楚国的边境,但是还是为国操劳着,倒是替皇上排忧解难了。只是……,只是你的父亲倒也和家兄每日上朝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这也对着,你知道也属正常。不过,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还是少在其他的娘娘面前说。”兰妃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的说道,斜眼看着旁边低头不语的云秀芝,轻勾丹唇,妖娆的笑道。 “是,兰妃娘娘,臣妾明白了。”云秀芝玲珑之心,兰妃只需稍微一提,便知是什么意思了,心下会意,小声道。 “兰妃娘娘,你说这宫里面都没有怀孕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卫紫瑶突然插入两人之间,纳闷的问道。 “休得胡说”兰妃一听,脸上骤变,四处张望几眼,周围几丈外除了几个奴才丫环们,再无旁人,兰妃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卫紫瑶继续训斥道:“以后切忌,宫中不可随意的乱说,何况还是这种是非,若被别人知道了,你还有命活吗?而且,关于子嗣的事情……”,兰妃停顿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听说最近朝中大臣都在议论纷纷,恐怕皇上也是交心如虑吧。” “可是真的?兰妃娘娘。”云秀芝上前急忙问道。 “你觉得呢?认为我说错了吗?”兰妃挑眉,瞟了一眼旁边的人儿,反问道。 云秀芝立时现出淡淡的惊慌,慌忙回道:“不是的,不是的,臣妾只是一时忍不住便问了,娘娘哪能说错呢?”云秀芝急忙辩解道。 兰妃不再看她,继续说道:“我那皇兄说的。不过,大臣们说起这事,便也提了后位。”兰妃说到后位的时候,迅速的扫了两人一眼,看到两人眼中除了瞬间的激动,却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展现,不过,这就足够了。毕竟是后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任是任何人都是心潮澎湃的,更何况她们两个人呢? “那一定是兰妃娘娘了”卫紫瑶笑声双靥道。 “不得胡说,我刚刚说过的话,你们都不记得了吗?要我说几遍才会记清?你们给我说说” “娘娘恕罪,臣妾记住了,以后不敢随便乱说话了。”卫紫瑶赶紧跪了下来道。 “嗯,知道就好,起来吧,我也不是存心要怪你,只是这宫中,你们要好自为之,没人会像在家里为你们遮风挡雨的。” “是,娘娘。”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好了,去休息吧。” “是,兰妃娘娘。”两人轻盈退下。 兰妃思忖了半天,回屋,写了几个字,然后从金色的笼子里面取出一只羽白如雪的鸽子,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便放飞了它。 夜晚,星辰满天,满院的桃花,似乎染了一层色,在月光的普照下,粉嫩嫩的一片进入眼帘,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带过来一片桃叶飘飘。 “你来了。”夜莺般的声音突兀的想起在这个屋子里面。 黑衣人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听见般。 “不用担心,今晚上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她们被我安排到其他屋子了。”兰妃悠闲的说道。 黑衣人听到兰妃的话,便也站定,定睛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一个月没见,还是没变,却是更加的小心谨慎,虑事周全了。”黑衣人幽幽的说道,一双俊眉微微的动了动,看到兰妃那似水的般眼眸,娇艳欲滴般的嘴唇诱人的抿着,似勾魂般微微一勾,让黑衣人忍不住靠近兰妃,附身便是一吻。 兰妃本在椅子上坐着,等待着张忠吉的到来,虽说对他不排斥,甚至有种不明的意味,但是却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总是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压在一块石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连一丁点的缝隙都没有。他,会勾起自己身上所有的责任,让自己责无旁贷的去执行,却遵守,却实施,不敢怠慢,不敢放弃,只得坚守,只得继续,停不了…… 兰妃知道,若自己不动真格的,他可能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于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没有喊痛声,只有丝丝的吸气声。 “你——真狠舍得咬下去。”他早已在进来的时候,便取下了脸上的黑布,如今,一张俊俏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却是极尽的冷峻。这样看去,除了张忠吉别无他人了。 “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兰妃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为什么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似乎隔了一层的薄薄的纱,看似透明,却坚实无比,让兰妃的心里带着芥蒂。 张忠吉俊美的脸上扬着肆意的大笑,豪爽不羁的神态尽是别有一番魅力,在配上一身夜行衣,却是一笑之间风华尽变,让兰妃心里也是忍不住一怔,什么时候,他身上也有了这种味道,这种男人的味道了? “你还是没变,或许,你永远也不会变了。”张忠吉突然放低声音,黯然神伤道。 兰妃微微一晃神,正色道:“今天找你过来就是给你说件事情。” “您请说。”张忠吉生硬的说道。 又是这种语气,兰妃颦眉低眼。但是,半响,终于抬头,却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表情,脸上也是一派安详之色。 这看在张忠吉的眼里,却是分外的讽刺,她永远分得清自己的使命,不会纠结在这里面。 “我已经得知,皇上在所有的侍卫当中,只是动用了教义馆里面一个叫做高强的将卫,以及其手下,具体做什么事情,我倒是不太清楚。只是,有一点很肯定,皇上给了他们密令” “你怎么知道的?给了什么密令?”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张忠吉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追问道,却不顾自己嘴唇上留下来的血。 “不是很清楚,不过消息千真万确。这个你放心。”兰妃你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上次救了容谷巧之后,从她嘴里套出来的,还好,这个容谷巧算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到芳妃对自己见死不救,便改投自己门下,算是给了芳妃一个打击,却也为自己带来了一条好狗。 张忠吉听了兰妃说的话之后,便低头思考这个高强不知是不是上次离开皇宫时和自己交手的那个侍卫了? “难道皇上最近行动了?”张忠吉心里一惊,俊美如玉的脸上登时暗色一片。 “不知道,但是,皇上上次对教义馆进行了整顿,收回了我和廖芳菲管理侍卫的权利。不知这个算不算?” “那请您再谈谈了。还有,我最近打探了各国的情形,北炫国依然是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动静;倒是南鼎国近月来总是出问题,和楚国暗地里有些隔阂,如今只需要有好事者将这个跳起来,恐怕对楚国也是一种打击。” “那东临国呢?”兰妃问的时候,窥了张忠吉一眼,露出不满的表情来。 “一直好着” “你当我是白痴吗?最近东临国的动静大到皇上已经对它进行防备了,早给你说了不要断水的,你是怎么传的话?难道看到羽翼未满的东临国再次陷入僵局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非常任务 “这些都只是暂时性的……” “难道断水是暂时性的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皇上明明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了,何况我们东临国现在只是独立的国家,北炫国和南鼎国并未和我们在一起,若再下去,岂不是让我们自己陷入困境,何以去打楚国?”兰妃有些嗔怒的喝叱道。 “可是……” “不要可是的,回去暂时性停止断水,先消停上一阵子,待我坐上后位之后,再从长计议,现在楚国还有一个宰相徐寒宇和如今在边境的将军卫寒殷,自是不可轻举妄动。而且就算两位王爷都去了南鼎国,但是,我猜想皇上可能并非简单的让瑄王爷陪着郡仙公主去南鼎国,一定还有什么事情。” “你说,能有什么事情?”张忠吉听到闵洛兰的话,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却还是问道。 闵洛兰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暗自思忖,最终还是说了句不知道。 “这个事情,待我弄清楚再说,只是这次找你来,并非只为了这些小事,而是关于子嗣的事情?”兰妃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想起了赵嫣然肚子里那个未成形的婴儿。 “什么子嗣?难道你怀孕了?”说到怀孕两字,张忠吉到先是焦急起来,楚国的皇帝不是一直都没有孩子吗?这次怎么突然提到了子嗣,是不是她怀孕了,张忠吉想到这里,动了动嘴,看向闵洛兰,闵洛兰低着头,秀眉紧颦,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闵洛兰叹了叹气,低声说道:“若真是怀孕也倒好了,只是进宫这么久,只有赵嫣然一人曾怀孕过,其余妃子们,连点动静都没有。要说起来,那个廖芳菲也是厉害之人,可是,就连她,肚子也不争气,甚至毫无怀孕的迹象。而我,自然也就不用说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张忠吉近身道,目光直直的盯着闵洛兰,透过她的身体,她的眼神,她的动作,猜想着她的意思,却再也不肯移开视线。 似乎感觉到张忠吉炙热的目光,闵洛兰假装咳嗽了一声,打破黑夜中的寂静,这才幽幽的说道:“我这里有杯酒,是每次皇上给侍完寝的妃子喝的,我想让你给我查查,究竟这个酒里面藏着什么乾坤?哦,对了,这个酒叫做玉辇襄酒。” “是。” 闵洛兰从梳妆台下一个隐秘的地方,取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瓶子,递给了张忠吉,并继续说道:“这种酒很珍贵,每次,只有侍寝的妃子才有资格喝,其他的妃子,包括大臣都未喝过。这酒味道虽好,但是,我一直想不通为何要给我们酒喝,难道这个酒真的如其他妃子说的,是避孕酒?” “避孕酒?不可能一个皇上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为何要给所有的妃子喝避孕酒?这不合常理。”张忠吉喃喃自语道。 “怎么不可能?依我看,皇上根本就不想让他自己不喜欢的妃子怀孕,不然,为何只有赵嫣然一人怀孕过,其余妃嫔的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闵洛兰说这句话的时候,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狠厉的眸光。 张忠吉猛然间看到闵洛兰的这个表情,心里却似刀割般有种疼痛感,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离她很远很远……。远到,两人已经不在同一条直线上,而是弯弯曲曲的通向不同的方向,彼此找不到最初。最初那个天真灿漫的兰儿。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查查这个玉辇襄酒是不是避孕酒?”张忠吉静静的看着沉默不语的闵洛兰,却轻轻的问道。 “是的,这正是我飞鸽传书找你来的目的”闵洛兰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语气中带着恨恨的感觉,似乎有种心不甘的意味。 “好,我帮你查,但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难自己,查好之后,我自会找你。若再无其他的事情,我便要走了。”张忠吉不想在看到她这种表情,那种深宫中怨妇的表情。或许,当初,真的不该让她来到这里,来到楚国,心里装满着仇恨。,可是,如今,后悔却也是无济于事。 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的吗?一个人要学好,需要一辈子;可是要学坏,只需要一瞬间。兰儿,再也不是当初的兰儿了,她慢慢的在这个深宫中被磨去了最初的纯真,留下的是勾心斗角般的妒妇的感觉,这样的她,为何让自己的感觉到心酸? “好,我知道你能够办好的。”闵洛兰终于笑颜如花般的展开娇颜,轻启朱唇道。 “若再无其他事情,我便走了。”张忠吉后退一步低头问道。 “没有了。”闵洛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张忠吉看到此时的兰妃,心里却不来由的有种失落之感。她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心里,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张忠吉不再说话,只是退身便要离开。 “等一等。”兰妃在张忠吉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他,紧接着便嘟囔道:“我还没说让你走啊。”只是闵洛兰嘴上虽责备,但眼底却喜孜孜的盈满笑意。 “你还有何事?” 兰妃坐正身子,就如一朵悄悄绽放的梅花般香气怡人道:“你上次给我的梅花璎珞很好看,我很喜欢。” 张忠吉怔了怔,身子似乎僵硬般,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激动,原来她一直喜欢着。 转身,欣喜的表情却硬是忍了下去,躬身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嗯,喜欢。”兰妃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却并未有多高兴,只是在这个月夜里面,却突然有种沉静温婉的表情来。“只是你尽快得给我查出来这个玉辇襄酒是不是避孕药?” 听到前面话的时候,张忠吉几乎要欢悦起来,可是后面一句话,就像从头到尾浇了下来。原来她最终还是只记得她的事情。 这次,张忠吉不再等待,一转身,便从窗子越了出去。 兰妃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月光下,她的神情却如幽灵般诡异。 第一百四十六章玉辇襄酒的真相 一百四十六章 玉辇襄酒的真相 五月初的季节里面,少了份活跃,让整个后宫处处都是死气沉沉。 御轩殿内,楚辞却是兴致高涨,这样的天气可正是狩猎的好时机。旁边的李德全也是随声附和,于是,楚辞传令,五月六日那天狩猎。 “皇上,这次需要带上娘娘们吗?”李德全小心翼翼的问道。记得去年狩猎的时候,一位婕妤因为在狩猎场里面迷了路,被狩猎场里面的一只白虎给吃了,最后找到这位婕妤的时候,只剩一堆骸骨,而白虎也未被抓住,这让楚辞大为恼怒。而今年楚辞的目标就是抓住那只白虎,做一个虎皮大衣。至于死去的那位婕妤,楚辞还算不错,最后封了一个从二品的昭容,可是背地里还是有妃嫔偷笑议论这个昭容是做了白虎的下脚料,死的可惜,却也死得其所。 因此,李德全为了诸位娘娘的安全,还是问了这句话。 楚辞听到李德全的话,眯起眼睛,想起了去年的事情,似乎仿佛又看见了那位婕妤在自己的面前被白虎撕成四分五裂,而自己却是无动于衷。楚辞还记得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很简单很出乎意料的话,那便是白虎饿了。然后楚辞骑着马去了别处,待奴才们找到了那位婕妤的尸体时,楚辞自己表现的很惋惜的样子。 其实,没人知道,楚辞看到了这位婕妤死亡的全过程。 自然,也没人知道原因,只有楚辞才明白,为何在白虎吃的饱饱的时候,不去杀死它,而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么残酷的一切。 “带上。”楚辞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全部带上,还是只带个别的娘娘?”李德全继续问道,眼神中有些不解,却仍然极度的恭敬。 “带上两妃。” “皇上,这……” “照朕说的去传旨,只是这次,两妃可以随便带上其他两位妃子,无论等级高低,都一律不限。”楚辞戏谑的说道,似乎只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随意到,楚辞说话的时候,都是无谓的玩弄着面前的砚台。 “是,皇上。”李德全躬身俯下,退了出去。 看着李德全离开,楚辞嘴角却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俊俏的脸上似乎也没了往昔的冷漠,可是狭长的眼睛却依然眯了眯,深幽的眸子深不见底。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37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林凡娇激动的问道。 “刚刚李公公才传的旨,不会有错。”芳妃摆弄面前这一盆深红色的牡丹,翠绿的叶子,娇美的花朵,努力的向着阳光多的地方生长着,深怕失去了这唯一的机会。 如今的林凡娇就像这盆牡丹,需要阳光,需要机会。 林凡娇自从那次江心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沉默着,不敢多言,也不能多言,虽说如今已是从五品的小媛,但是心里总觉得这个位置太低,在芳妃面前一直做一个乖巧的人,但是,心里却压根儿不把正二品的妃放在眼里,她需要的是后位。林凡娇并不担心,离楚国第一任皇后继位还有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么多的妃子里面,皇上几乎对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态度,不会过分的宠爱着谁,就连曾经在皇上面前备受宠爱的芳妃,也只是镜花水月。这不,最近皇上连宠幸的机会都不给她,兰妃亦是如此。 而像林凡娇这种级别的妃子,在这个深宫中是比比皆是,随便用手一抓都是一大把,若自己不给自己找机会,创造机会,恐怕如今的林凡娇,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七品的答应,就像江心一样,任人踩在脚下。 这次,听到皇上六日狩猎,心中便是喜悦,恰巧芳妃派人招来自己,说了这次可以任意带两个妃子,林凡娇心中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那,芳妃娘娘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我叫你过来是看看这盆牡丹最近为何总是花朵有些萎靡,叶子上也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芳妃说着,面上还真现出了焦急的神色,让林凡娇忍不住狐疑起来,难道芳妃娘娘找自己来就只是为了这盆牡丹? 但是,林凡娇还是走近,看了看这盆牡丹花,只见叶子虽然是翠绿翠绿的,但是仔细看,却发现叶子上的确有着黑色的斑点,而花朵也开始有枯萎的情景。 “娘娘,臣妾看这盆牡丹是生病了,恐怕是一直呆在室内,而晒不上阳光,加上浇水太勤导致的。”林凡娇小时候,和母亲在小院子里无聊,便在牡丹花败的时候,收了种子,在来年种了几盆牡丹花,看着牡丹发芽,长叶,开花。如今,芳妃问起牡丹,林凡娇自然懂得几分的。 “厄,那怎么办才好?”芳妃有些微微的意外,却现出急切的样子。 “回禀芳妃娘娘,牡丹花的花期本身就短,如果在室外生长的话,也就到五月初的样子,若在室内,时间也就持续几天。但是如果长时间在室内生长,加上浇水过于勤快,反而会让牡丹过早的枯萎,这时候,就要赶紧放到太医底下,让吸收一些阳光才好些。不过,现在也已经到了五月初,大概过几天这盆牡丹……。”林凡娇说着说着便止住了声,恭谨垂眸直着身子站在那里。 “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来人——” “请问娘娘有什么事情?”一个打扮普通的丫环问道。 “去将这盆牡丹扔了去”芳妃不容置疑的声音响在了林凡娇的耳旁。 “芳妃娘娘——。”林凡娇出声想要阻止。 “还不快去”芳妃并不理会林凡娇,只是冲着那个普通的丫环喝斥道。 “是,芳妃娘娘。”小丫鬟已经被芳妃这是怒斥吓得瑟瑟发抖了,赶紧上前端起那盆牡丹福身退下,只是心中纳闷,为何芳妃娘娘要将她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牡丹扔掉? 芳妃这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嫣红的蔻丹的甲在身侧垂下来的头发上绾了一耳光小小的环形的发髻。 “娘娘为何要将那盆牡丹扔掉?”林凡娇心中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将它养了这么久,它还想着要出去晒太阳,既然这么想出去,那我就让它一次性晒个够,看它没有我整天浇水,能不能活过一天,让它知道究竟是我对它好还是太阳对它好?”芳妃轻悠悠的说出这句话,斜眼睨了林凡娇一眼。 而林凡娇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芳妃明明是话中有话,讲给自己听的。若这以后,自己不再效忠她了,恐怕也是这盆牡丹的下场了。 “小媛怎么不说话?”芳妃看到沉默不语的林凡娇,把玩着那缕再度被自己放下来的头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等待着林凡娇的回话。 “娘娘,臣妾认为,既然一盆花都已经养了这么大了,何必要扔掉。这盆牡丹既然是娘娘亲自养大的,那可是无毒无副作用的花儿了,与其扔掉,还不如拿过来,晚上洗浴的时候,将花瓣摘下以供娘娘香浴,何乐而不为呢?”林凡娇恭敬的说道,自始至终眼睛都为抬起过。 “哈哈哈哈……,小媛所言极是。月娥快去将那盆花找回来,今晚上,我要来个牡丹浴。”芳妃直勾勾的盯着林凡娇,突然大笑道。 其实,林凡娇的意思很明白,只是告诫芳妃,就算这个人不效忠你了,但是这个人身上还是有你可以利用的地方,依然是不可随便树立为敌人的。 “多谢娘娘夸奖。”林凡娇低头叩谢,身子便又福了福。 “这次皇上狩猎,你随我一起去吧。”芳妃瞥了一眼林凡娇,随意的说道。 而林凡娇听到这句话,心里却是欣喜若狂,而面上仍然平静如波。只见她轻启朱唇,略带喜悦的回道:“多谢芳妃娘娘,臣妾一定紧随娘娘左右,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虽然林凡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不将芳妃放在眼里了。 夜晚很快的降临了,月华如水浸宫殿,是夜,张忠吉再度夜探兰妃了。 阵阵,两个丫环很快便进入了梦想,而闻到声响的兰妃却早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查的怎么样了?”兰妃看到黑影开门见山的问道。 而张忠吉却是取出一个药丸,递给兰妃。 “吃下它我再说。” “这是什么?” “消散的药丸” 兰妃听到这句话,走近张忠吉,拿起它,很快便咽了下去。“说吧” 张忠吉看兰妃完全吃进了嘴里,这才说道:“你不怕这个药丸是其他的?” “你敢吗?”兰妃轻蔑的看了张忠吉一眼。 这个眼神让张忠吉极其的恼怒,俊俏刚毅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抹愤怒:“我自然不敢。”张忠吉最终还是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咽进了肚子里面。自己问了一句蠢话,却还要等着她好好回答,这是白痴。 “那就说吧。”兰妃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心中有数 张忠吉深深的看了一眼兰妃,压住心里的火气,却有些无奈道:“玉辇襄酒没有问题。” “你确定?”兰妃听到张忠吉的话,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我确定以及肯定”张忠吉说道。 “那为什么皇上每次在侍完寝的时候让妃子们都要喝它?难道这个不是避孕酒吗?” “也不全是的。”张忠吉有些迟疑的说道。 “什么意思?”兰妃一急,便抓住张忠吉的手紧张的问道。 张忠吉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她只有对待她比较感兴趣的事情时,才会对自己温柔些。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无奈的说道:“如果玉辇襄酒和麝香一起使用的话,便会不孕而且闻麝香的时间超过三个时辰,第二天再喝下玉辇襄酒,这个妃子便相当于吃了避孕药,自然就不会怀孕了。” 兰妃听到这里,便放开张忠吉的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每次去楚天殿的时候,总是会闻到一股麝香的味道,我还以为只是酒的问题,没想到……,没想到皇上想的如此周全”兰妃突然怪笑道。 “这个皇帝不简单,若是被人问起这酒,就算让太医检查也是没事的。而且有的妃子就算偷偷找到这种酒,拿去问太医,太医自然也不知道。我这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来的,开始我也不太相信,但是后来,我碰到了一个老乞丐,闻到了我怀里的酒味,硬是跟着我,我没办法,本想杀了他,但是那老乞丐却说,如果你给我酒喝,我就给你说出关于这个酒的秘密。我当时太急了,便没多想,就给了他,谁知他就告诉了我有关麝香的事情。没想到,一个老乞丐比宫里的太医知道的都多。” “老乞丐的话都信,你疯了?”兰妃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本来我也不信,可是当我给了他酒,他说完话后,在我思索的瞬间,他便不见了。你想想,我也是练过功的人,在我面前这么快消失的人,这个老乞丐应该是第一个了,他应该是一个高人” “恩,我知道了,那你赶紧回去吧。”兰妃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之后,便催促高强离开。 “你这么不待见我的。”张忠吉不满的问道。 “没有哦,只是这么晚了,你路上也是很危险的。”兰妃幽幽的说道,却低着头不肯看张忠吉一眼。 “那……,我告退了……”张忠吉听到这句话,心中略微惊喜了一番,还是有些不舍的说道。 “嗯,你赶紧走吧,路上小心,不要被发现了。”兰妃叮嘱道。 “知道了。”张忠吉说完便越过窗子,只留一阵清风吹过。 而兰妃却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大笑起来。 第二日,兰妃找来卫紫瑶和云秀芝,告知她俩倒是狩猎的时候,随自己一起去。 两人听了之后皆是大喜,不过,云秀芝相比卫紫瑶比较内敛一些,但是心里早已澎湃了。 卫紫瑶当然喜欢了,自从进了宫,就再也没有骑过马了,如今听到兰妃说起狩猎还是止不住的一阵激动了。心想到时候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大展身手了。 “你们到时候要注意一些,不要随便乱跑,到时候,若撞上什么凶残的动物,你们的小命就没有了。”兰妃叮嘱道。 “没事的,兰妃娘娘,不用担心,我们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卫紫瑶略展昳丽容颜,华色精妙的唇线绽放着嫣然笑意。 而云秀芝在旁边并未多说话,只是轻点额头,并未多言。 “还是小心为妙些,去年的时候,有一个婕妤便是死于白虎口中。”兰妃看到卫紫瑶自信满满的绝世容颜,还是提醒道。 云秀芝一听这话,心中大惊,这么可怕,那自己可要当心为好了。用手拍了拍胸口,稳了稳身子。 这一幕恰恰被卫紫瑶看见了,便嗤之以鼻的说道:“若云常在怕了,可以告诉兰妃娘娘不用去了,免得到时候也成为婕……。” “云常在害怕吗?”兰妃瞪了卫紫瑶一眼,打断她的话问道。 卫紫瑶看到兰妃的表情,立即噤声,恭敬的站在那里不敢吭气了 其实,云秀芝还是很害怕的,只是这次是一个和皇上接近的好机会,若失去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向前走了一步,大胆着声音道:“臣妾不害怕,多谢娘娘关心。” 兰妃听到这句话,再看到云秀芝为之一振的表情,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到时候你俩便不要随便乱跑就行了。” “是,兰妃娘娘。”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涵飞宫内。 芳妃却在思忖另一个人该找谁? 已经确定了一个林凡娇了,用牡丹也试探出来,林凡娇并无异心,可是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惶惶不安。兰妃那边肯定是选择卫紫瑶和云秀芝了,这两位论家世论容貌都在林凡娇之上,若这次自己再找不到一个家世好的人作为陪衬,恐怕又要被闵洛兰耻笑了。 而自从皇上下旨她们各自带两个妃子之后,涵飞宫内倒也是没少来其他的妃子,大都是趋炎附势之徒,真正的本事没有几个,却是花言巧语是非不断,扰的芳妃心里是发毛,更是闹心的不得。 但是芳妃自己没下话说选谁,其他人也就不敢说什么。可涵飞宫内却依然是拜访的人员不断。 如今,芳妃站在窗前,偏生的想不出另一个人选,心里顿觉烦躁,便带着月娥走出了涵飞宫,准备去馨香园散散心。 再说福慧宫内,却听到春暖叽叽喳喳的在徐韶慧的耳边说个不停。 徐韶慧自从上次楚辞宠幸之后,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月天葵竟然没有来,但因为只有那么一次,徐韶慧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后宫中被皇上宠幸好几次都没有怀孕的人大有人在。因此,区区这一次,徐韶慧只是当做四月份调理不好而推迟了。 而最近,徐韶慧一直在屋子里面看看《洛寒笔记》,或者想想其他的事情,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徐韶慧没想到这个《洛寒笔记》竟然是越看越有意思,本以为只是文字,没想到很多地方,特别是那些难懂的地方,书中竟然还有标记注释,有的还有图来解释,这让徐韶慧的读起来更是简单易懂了。只是不知道这标示之人是谁,从辨识来看,此人定当是有学之士,精湛医术道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现在的徐韶慧可以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洛寒书了。 不过,就算徐韶慧不去知道,就旁边这个聒噪的丫鬟春暖,就已经让徐韶慧感到头痛了。 可能是最近事情少的缘故,春暖也是闲来无事,就经常性的跑到宫女堆里面听那些宫女们说三道四的,回来再讲给自己,比起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变得不爱说话的秋叶来,春暖倒真是让徐韶慧感到好笑又好气的。 这不,春暖现在就给徐韶慧最近几天听到的八卦。徐韶慧拿着书,心里还暗自思忖,若下次见到高强一定要问清楚,早点将春暖嫁出去,也让自己的耳根清闲几天。 “主子,你不知道,最近皇上下了圣旨,说是让两位娘娘陪着去啦。”春暖凑近徐韶慧的耳边,急不可耐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徐韶慧。 “嗯。” “皇上还说,让两位娘娘各自挑选两个主子,无论等级高低,都一律不限。”春暖继续说道。 “厄……”徐韶慧听到这里,目光滞了滞,便又低下头看书。 “主子,你难道不想去吗?”春暖着急的问道。 “……”徐韶慧不说话。 “可是,主子,现在大家都知道,兰妃娘娘铁定是会选择瑶贵人和云常在的;而芳妃娘娘除了凡贵人,还有一个人选为定啦,主子可以努力一下,自然会被芳妃娘娘选上的。主子可是相爷的千金,那凡贵人只是一个低微的人,如何比得了主子?既然她都能去,那主子……” “不要说了”徐韶慧越听心里越寒,什么时候,春暖也成了这种势力的人了,看来自己真是疏忽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些爱嚼舌根的宫女们,哪一个不是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春暖经常性跟她们在一起,能不变吗?唉,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正是春暖的善良打动这自己,可是,如今,没听春暖一句话,心中便越沉,这个丫头,若再说下去,恐怕会将林凡娇说的极度不堪了。 春暖听到自己小姐突然的一声阻止,赶紧噤声,偷眼看了看小姐满脸的阴沉暗黑,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徐韶慧颦眉,放下手中的书,对着春暖道:“以后不准再和那些宫女们在一起说三道四的了。今天你这话幸好是说给我听的,若被凡贵人的丫头或者其他宫女听到,你觉得还能够站在这里吗?”徐韶慧扬起声音,却猛地低头,看向春暖道。 春暖被自家小姐这般一瞧,后退几步,颤声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安分守己就是了。” “不是专门针对你,这个深宫本就是是非之地,何况你还只是一个丫环,你的一句话会让你的人生处在一个动荡不安的境地,就算表面上再好的宫女,你也不知道她背地里会将你的话添油加醋成什么样子,因此,这个深宫切忌不可多言。”徐韶慧说这句话的时候,侧头看了看后面的秋叶,继续道:“我记得当初在府里的时候,秋叶是爱说话的,可是未曾想到,如今的秋叶是沉默寡言,而你却变得喋喋不休起来。我虽不知道你们聚集的时候会说些什么,但是你们说的话,一定会有人源源不本的告诉自家的主子,这就是另一种消息的传播了。而如果今天你说凡贵人的这番话被她们浓添彩了,你想想,你究竟会不会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徐韶慧最后一句话说的时候,瞧了瞧着春暖,摇了摇头,却掷地有声的问道。 “奴婢知道错了,请主子惩罚。”春暖听到小姐说了这么多话,虽然知道是为自己好的,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小姐以前从来没有责难过自己的。春暖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春暖,主子这是为你好,你别哭了。”秋叶见状,上前安慰道。 “让她哭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说话。”徐韶慧打断秋叶的劝慰,又道:“你随我去外面转转,屋子里呆久了,感到有些无聊,去外面吸些新鲜空气。” “是,主子。” 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伶牙俐齿了,见解分明了。秋叶跟在徐韶慧的后面,心里不住的暗想。如果说第一次是自己的错觉的话,那这次就是真的感觉到小姐变了,变得聪慧狡黠起来。 徐韶慧本想再自己的后花园里面转转的,可是,那里已经被自己最近转了无数遍,再无什么新意,便和秋叶一起出了福慧宫,朝着馨香园走去。 此时的芳妃正在路上暗自思量,并无心赏花的样子,这时,却看到一抹素衣飘白的徐韶慧在前面一个亭子里面,身子一怔,心里便有了数。 于是笑意盈盈的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走上前去,“这好久没和慧贵人说过话了,不知慧贵人近来如何呢?” 徐韶慧正组坐在亭子里面欣赏着馨香园内娇艳无比的欣欣向荣的花朵,惊闻背后传来一声娇媚的酥声,便转过身子,这才看到是芳妃,就赶紧站了起来,福身道:“臣妾慧嫔参见芳妃娘娘。” “不必了。今儿怎么到这里来了?”虽说这个馨香园一般只有自己和闵洛兰过来,但是偶尔也有其他的妃子过来散心,只是今儿见到徐韶慧,倒是第一次在这里碰到,略微有些惊讶罢了。 “今儿有些烦闷,臣妾出来转转。”徐韶慧虽说早晨刚刚像芳妃请过安,但也只是止于请安为止。 “嗯,最近是不是很悠闲?”芳妃突然问道。 “还行的。”徐韶慧恭敬的回道。 “不过也是,这宫中倒真是没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芳妃说了一半,抬头盯着徐韶慧,默然片刻,这才继续缓缓道:“最近若有个好玩的事情,可是正巧还差一个人,若给你个机会,你会不会去?” 徐韶慧听到芳妃这句话,心中已经知道芳妃所指何意了。但是徐韶慧还是假装懵懂无知的样子,清浅的回道:“若肯舍得这个机会给臣妾,臣妾定当前去。” 徐韶慧虽说没有其他人那般争相献殷勤,但是却很明白,这个皇宫中你不去努力,便有人会将你一脚踹开,会给你无尽的痛苦。徐韶慧早已经尝到了,所以,徐韶慧得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哈哈哈……”芳妃听到徐韶慧的回答,突然大笑起来,这个女人很会审时度势,和聪明的人说话真的不需要费力。 可是芳妃想这句话的时候,并未记起上次当堂对峙的时候,她是如何对待徐韶慧?她和兰妃两人将徐韶慧逼进一个死胡同里面,如今却来拉拢徐韶慧,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深宫,里面的恶性循环已经令人发指到不齿的地步。 可是,徐韶慧记得,不但记得,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芳妃将自己逼的几乎走投无路,兰妃适时的见缝插针,这是令徐韶慧感到万分无奈却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如今芳妃过来找自己,这不明摆着是拉拢自己嘛。 也是啊,上次没有将自己扳倒,这次来个亲近,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这深宫中的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徐韶慧轻微的叹了口气,眸子里的不屑一闪即逝。 “臣妾多谢芳妃娘娘了。”徐韶慧再度福身,清音素言道。 “慧嫔倒真是深知我心啊。”芳妃自恃道。 “臣妾哪有芳妃娘娘说的这般聪明的,只是顺着娘娘的意思接下话去。”徐韶慧淡淡的回道,表情依然波澜不惊。 “嗯,哈哈,慧嫔真是有意思,既然是顺着我的话,那五月六日那天定要收拾妥当,随皇上一起去狩猎。”芳妃看着徐韶慧依然面色不惊的样子,忍不住颦了颦眉,继续道:“不过,你是随着我去的,到时候你站在那边?站在那里?我想你心里该是清楚的。这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了。”芳妃说的时候,瞅了徐韶慧一眼,还是瞥见了她眼里汹涌而出的暗涌。 芳妃心中一惊,迅速的清了清嗓子,笑道:“若你觉得不想去了,身子不适了,提早告诉我,我也好安排别——人——了”芳妃加重别人的语气,笑着看向徐韶慧,其实潜意识的再警告她,既然你不想去,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我不缺你一个。 徐韶慧当然知道芳妃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眉心微动,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身,绛唇轻启道:“臣妾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也累了,要回宫休息去了。”芳妃说着便转身要离开。“哦。对了,你旁边这个丫头以前怎么会见过?” “会芳妃娘娘,这是臣妾以前在府里的丫头秋叶,这次映冬没了,家父便请求皇上,将秋叶带进宫来伺候臣妾了。” “看来还是宰相大人的厉害啊。呵呵”芳妃轻笑一声,却立刻转身走了。走的时候又补充道:“狩猎安排适当,到时候会很热闹的。” 这时,馨香园内的凉亭里面,只剩徐韶慧和秋叶站立在那里。看来大家都是心中有数,不要说,不得多说,也说不了,知道便好了。徐韶慧嗤笑一声,对秋叶说道:“我们也走吧。” 没人会知道,接下来的狩猎会是什么情景?又会发生什么状况?而芳妃临走时的那句话,让徐韶慧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似乎隐约之中会有大事发生似地。 第一百四十八章狩猎(上) 到了五月六日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楚辞并未上朝,而是带上部分官员一同前往宫外那个巨大的皇家狩猎场。 而徐寒宇借故身子不适并未参加。 但兵部尚书闵海安合吏部尚书云择临两人都随着楚辞去了,随行的还有几个武官,但大多数都是闵海安的部下。 去年狩猎的时候,因为卫寒殷也在,倒是更加热闹些,毕竟卫寒殷的身手不凡,特别是射起箭来,更是百发百中。而那只白虎本来也是卫寒殷的囊中之物,可是,楚辞说了,白虎归他。这才于此,让那只食了人的白虎逃脱了,楚辞也未射到它。因此,楚辞今年狩猎主要就是为了再度抓住那只白虎。 只见楚辞拿出一支金色飞龙的弓。这柄弓是先皇再世的时候,经常用来狩猎的,自从先皇去世后,这柄箭变成了楚辞缅怀先皇的遗物了。 虽然是一把和古老的弓,弓柄处飞龙的爪子还被经常握的地方打磨掉了,只是那里变的更加的光滑异常。但楚辞还是非常的喜欢,这柄弓再配上专门打造的凤箭,称为龙凤飞天。 而楚辞对这柄龙凤飞天也是喜爱异常,因此,皇宫中没人敢摆弄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因为它而被皇上惩罚。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直奔皇家狩猎场。 再看坐在马车里面的众位嫔妃们也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灼灼昳丽,让整个马车都蓬荜生辉起来。 今天,最耀眼的当属芳妃了。只见她生着红色牡丹长裙,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绽从胸前开到裙角处,再加上斜耳的刘海,从额前华丽的顺到了耳边,额头一点朱砂,让芳妃整个人显得急妩媚又高贵,若不知道底细的人,定猜不出她之前是一名青楼女子。 兰妃今儿的造型倒是非常的适合骑马,一声短装,穿了一件淡白色短衫,上面绣着细碎的梅花,恰到好处的将兰妃衬托的淡雅却又多了几分出尘气质。 芳妃故意咳嗽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徐韶慧道:“你今儿怎么来晚了。” 兰妃一直未看到坐在角落的里面的徐韶慧,这时突然听到芳妃说话,这才抬头看了看,却见徐韶慧一身浅蓝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蓝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整个人是清清淡淡,素雅如风的坐在那里。 她怎么来了?兰妃心里有丝不爽,眉头紧紧的颦着,眼神复杂的看着徐韶慧。 难道她随着廖芳菲了?之前已经给她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可是为何她偏偏最终却还是成了廖芳菲的人?为什么?兰妃心里的突然便有了火气,“哟,原来慧嫔也来了,怎么都不说话?” 其实,芳妃是故意和徐韶慧说话的,就是为了引起兰妃的注意,这次成功的吸引了兰妃之后,芳妃却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徐韶慧本是好好的坐在,这一听到兰妃问自己,便低着头,眼睛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道:“回禀兰妃娘娘,臣妾在宫中闲来无事,芳妃看到了,便让臣妾跟了过来。” 哼,说得倒好,估计是你请求那廖芳菲带你过来的吧。 “噢……,也是啊,芳妃妹妹倒是没有多少人可带的?”兰妃却是直视着芳妃说道。 “呵呵,看姐姐说的,我哪有姐姐厉害,左边一个瑶贵人,右边一个云常在的,哪像我,左右两边也只得一个慧嫔和小媛了。”芳妃说着,用手拢了拢绾起的青丝,妩媚一笑。 兰妃听到这话,贝齿微咬着下唇,用冷冷的目光凝视了芳妃良久,不再说话。而旁边的卫紫瑶和云秀芝早已噤声安静的坐在那里了。 倒是林凡娇知芳妃娘娘占了上风,心里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林凡娇没想到芳妃又带来了采菊,这个采菊,总是让她揪心。但是芳妃却没有一丝的担心,反而整个人神采奕奕。这让林凡娇有些不解,不知道今天带采菊过来干什么。 不过,林凡娇也有自己的想法。卫紫瑶不是很厉害嘛。哼,等会儿就让你翘不起来林凡娇心里低咒道。 还未到狩猎场的时候,楚辞竟然骑着马来到了马车旁边,对着里面妃子们问道:“你们有人会骑马吗?随朕一起来。” 这时候,里面的人听到皇上的问话,便是一阵躁动。 先是卫紫瑶不顾两位娘娘的答话,站起来抢先撩开了马车窗子上的金色帘子,冲着外面回道:“皇上,臣妾会骑马。”只见卫紫瑶打算说道,却连说话的仪态也多了分妩媚,倒让旁边的兰妃脸色更是凝重,有丝不快,但却未发作出来。 而芳妃却幸灾乐祸的说道:“看来,今天某人是带错人了。” 兰妃听到这句话,再度摇了摇鲜红的下唇,冷冷的瞪了芳妃一眼,却对着旁边的卫紫瑶训斥道:“这么随便,成何体统?” 卫紫瑶这才惊觉自己站的地方恰恰挡住了兰妃的全部身影,皇上看进来的时候,唯独看不见兰妃,卫紫瑶甚觉自己不对,想要道歉的时候,外面好听的带着颗粒感的声音,清朗的传了进来:“那瑶贵人随朕一起骑马吧。” 这句话一出,马车里面的人瞬间脸色都变了几变,唯独徐韶慧淡淡的笑着,似乎有些不屑于此。而林凡娇更是心中懊恼,为何自己不早点站出来,引起皇上的注意呢?云秀芝看着卫紫瑶从容自若地揭开马车的帘子,头也不回地离去,心里却略带殇然,再看对面自己恨之入骨的林凡娇,更是没来由的心中气愤,斜眼睨着林凡娇,表情带着一丝丝的鄙视,却依然夹杂着不满。 众妃眼睁睁的看着卫紫瑶坐在了皇上的白龙马上,一个个心里却是思绪万千,表情各异。 楚辞在卫紫瑶做到马上的一瞬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俊眉也随之动了动,表情中带着不可逾越的无形霸气,竟有种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让坐在马上的卫紫瑶也感到了后面传来的阵阵寒意,便以为是早晨的凉风吹来,便裹了裹衣服,依然兴奋的扬起了身子,坐在了皇上的怀抱里面。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后面散发出的帝王之气,心中有种澎湃而出的激动。 第一百四十九章狩猎(中) 马车里面剩下的五个人,看着外面那抹明黄中前面俏丽的身影,却都是缄默不语。 “唉,我说啊,今天天气虽好,风景更是如画,但是姐姐也别气坏了身子,倒是煞了这风景了。”芳妃妩媚一笑,梨涡轻陷,轻抚手腕上柔软的嵌着金丝的红色手绳,随意的说道。 兰妃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冷意番飞,看着芳妃脸上的讥诮,甚至带着一丝丝淡淡的嘲讽,这就更加激起了兰妃心里那种想要反驳的冲动。 “妹妹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再怎么说,这瑶贵人得了这个机会,我们这两妃娘娘该是支持,况且了……”兰妃扫了芳妃左右两边的林凡娇和徐韶慧,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突然又抿嘴笑道:“唉,妹妹也是的,带来的两位……,呵,呵呵,呵呵呵……。”兰妃竟然不说下去了,只留一阵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马车里面。 芳妃望其表情,知其嘲笑自己带的人没手段,如今还坐在自己的旁边,心中甚为恼怒,但是看到撩起的帘子下外面婀娜的身影,诮笑道:“姐姐说的也是啊,这瑶贵人却是得了这个机会,可惜,瑶贵人怎么就不和姐姐分享分享,亏姐姐平日里待瑶贵人如贴身棉袄般,厄……,看来这人啊,见到机会倒只是顾了自己了。” “你——。”兰妃气结。脸色发青,满脸都是乌云罩顶的样子,却硬生生的将那口气吞咽了下去,哼了一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而旁边的云秀芝赶紧从马车上专门设的红木桌子上端起一杯茶,递给兰妃道:“兰妃娘娘喝喝茶,这马上就到狩猎场了,过会儿说不定皇上会带着娘娘在狩猎场里面欣赏风景啦。” 兰妃听到云秀芝说的话,点点头,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茶,心里这才舒畅了一些。 而对面的芳妃听到这句话,瞪了云秀芝一眼,闭眸小憩了。 徐韶慧一直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两妃之间的争斗,心想,在这个后宫里面,厮杀的最厉害的恐怕就是所谓的姐妹情深了,就像如今的自己和云秀芝,想起教义馆里面的日子,徐韶慧内心是欢喜的,但是,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早已失去了那原本该有的姐妹情深。 就算住在同一个福慧宫里面,却鲜有聊天,平时连面都碰不上。而如今碰上了,却形同陌路,何谈当初教义馆里面两人的惺惺相惜呢?徐韶慧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对面云秀芝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 许是感觉到有抹似有似无的眸光盯着自己,便抬起有些犯困的眼睛看了周围人一眼,冷不丁的对上了徐韶慧的墨色的眸子,心中一惊,急忙别过脸,看着车外,脸色微微发白。她明亮的眸子,清澈见底,看着它,想起两人之间那众多的美好之事,云秀芝的心里却似进了一只苍蝇,感到恶心。什么时候,自己对徐韶慧是这般排斥了?难道由于位阶的关系,两人之间早已将这种无形的隔膜越扯越大了吗?云秀芝心里冷笑一番,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将自己掐醒,不要在做梦了,要知道,如今的徐韶慧早已不在是教义馆里面那个表面单纯的徐主子了,而是步步升阶的慧嫔,自己的对手。何谈曾经的那般情意?况且自己早已打算和她势不两立了。想到这里,云秀芝还是端坐身子,假寐起来。 林凡娇今天最为沉默,自打卫紫瑶上了皇上的坐骑白马之后,林凡娇的心便跟着纠结起来,为何自己刚刚装作矜持,不抢先说一句话,而是等着卫紫瑶占了风头之后,坐在这里唉声叹气,真是没用,林凡娇暗骂自己,却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而两妃之间的针锋相对并未影响到自己,林凡娇面上看起来是为芳妃帮忙,实际上心里却是再为自己做好打算,想着过一会儿自己给任何引起皇上的注意才好些? 就在林凡娇深思的当儿,便到了皇家狩猎场。 这是一个地处偏僻地带的大型狩猎场,狩猎场的周围却是高大茂密的树林,不过,走出这树林,在向前走大约一百米左右,便会到了楚国最繁华的京城——上京城了。 而楚国的百姓并不知道这个狩猎场是皇家的,只知这里面整天阴森森的,再加上外面的树林。几乎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树林里面是什么,自然也没人敢进来了。 于是,这里面平时也只有一个守门的老侍卫,守门其实只是一个形式罢了,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又人进来猎杀白虎才派了这个老侍卫过来的。而这个老侍卫简直是奇丑无比,曾经有百姓见到他差点没被吓死。 这个狩猎场里面有两个门,一个就是正门,宏伟宽大;而另一个后门,早已荒弃,门闩破旧不堪了,但是由于所处隐秘的大树后面,倒是让人不易发现。 不过,每年的五月份楚辞都会来到这里狩猎,为此,会有宫里的人过来打扫这里,专门的为皇上将狩猎场里面的专属的屋子打扫干净,以免皇上无处休息。 当老侍卫打开狩猎场的大门时,号角适时的吹响了,悠远而嘹亮,让人听了精神为之一振。 楚辞载着卫紫瑶,第一个冲进了进来,在宽敞的草地上肆意的飞奔起来。 这个地方,白虎自然不会出现。狩猎场分为东西两边,这里是东猎场,里面尽是些野鸡、野兔、松鼠、野猫、狸、狐狸、狢子、驼鹿、白唇鹿、羚羊、麝、穿山甲、刺猬、血鸡等食草动物,并不会伤害到人们,因此,大门才安在了这边;而西猎场里面才是最厉害的一群动物了,狼群虎豹,比比皆是,一不小心闯进去,那性命就会堪忧了。 而在这个狩猎场里面,有一个很高的狩猎台,坐在上面,可以一览狩猎场里面的全景,也是欣赏风景的好地方了。 楚辞在东猎场里面狂奔了几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待看到马车里的妃子都下来的时候,便跳下马,将卫紫瑶拦腰一抱,这才走向那群臣子们。 “朕今儿要打下那白虎,若今天不成,明日继续,直到那只白虎被一箭穿心才成。好了,刚刚来,大家休息一下,一刻钟后,狩猎开始——。”楚辞似乎觉得身上都是劲儿,伸了伸懒腰,走向云择临。 当经过徐韶慧的身旁时,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萦绕在楚辞的鼻下,令他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悸,楚辞便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到了淡雅如风的徐韶慧安静的似一朵莲花般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开放。 楚辞眼睛微眯,忍不住躁动着颗粒感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徐韶慧的耳颈边轻声低喃道:“爱妃真香。” 徐韶慧本在低着头想过会儿去那里偷偷玩玩,来楚国这么久了,这可是第一次出宫,一定要找个机会出去转转的。想着想着,徐韶慧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带着口水都喷到了突然脸孔放大在自己面前的楚辞脸上。而这时,恰逢楚辞柔声说完爱妃真香。可是这声笑却笑错了时间,让楚辞深蓝色的眸子轻眯,戏谑?br / 韶泽福慧第38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谑道:“朕也就是夸夸你,不至于用口水回报朕吧。” 徐韶慧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下一慌,抬头一眼便看到楚辞似樱花瓣的薄唇微微扬起,宛若在嘴角上噙上了一朵美丽而神秘的迷迭花。 “唉,看来爱妃真是被朕给迷住了,只是朕的脸上并没有长鲜花之类的东西吧,爱妃这样子看着朕,会让朕误解的。”楚辞挨在徐韶慧的耳边小声调侃道。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来。 徐韶慧低下头去,脸瞬间变的红果果的,似乎渲染一层金色的夕阳。 楚辞看到徐韶慧这种娇羞的表情,大笑一声,向后面走去。 这之前,徐韶慧想起了两人在御轩殿内的苦涩的冷战,带着无奈的缠绵,之后,虽说自己试图忘记,可是记忆却更加的幽深,这让徐韶慧的心里对楚辞产生了一种奇怪却异样的感情来。而今,当楚辞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徐韶慧却娇羞起来,这让她自己感到万分的羞耻,一个堂堂的现代人,怎的就经不起他的小小调侃了呢?徐韶慧在心里暗恼自己。 而周围的几个妃子看到皇上在徐韶慧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见徐韶慧脸色现出可疑的绯色来,这便让她们的心里不是滋味起来。而卫紫瑶此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跑了过来,当着兰妃的面欢悦的说道:“兰妃娘娘,臣妾好久没骑马了,感觉真是快欢。” 兰妃一听这话,压住心里的怒气,假装笑道:“那待会儿让马夫在马圈里给你找匹好马,你多陪皇上骑骑便是了。” 芳妃听到这话,走上前去,讥笑道:“唉,就是不知道待会儿皇上是不是答应啊。这和皇上骑马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机会啊,还是瑶贵人机灵,刚刚和皇上一路飞奔过来,倒是羡煞了某人啊。”芳妃再度说道某人,还斜睨了她一眼。 卫紫瑶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怕是惹恼了兰妃了。 便赶紧向兰妃说道:“兰妃娘娘,臣妾不敢妄作决定了,一切听凭娘娘的差遣。” 兰妃听到这话,突地笑了起来,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道:“看你说的,倒是让有人气恼离间不成了。”兰妃说到这里,挑衅的看了眼芳妃。 芳妃自觉无趣,便转身走到了林凡娇的旁边站定了 第一百五十章狩猎(下) 楚辞走到众大臣跟前,却对着云择临说道:“众位爱妃就交给你了。” “是,皇上,微臣一定会照看好诸位娘娘的。”吏部尚书云择临躬身道。 “嗯。”楚辞转过身子,看着围场,心中顿时愉悦起来。 其实,这狩猎也是有讲究的,要分三拨人。一拨专门追随皇上,一拨是守护诸位后宫娘娘,剩下的一拨就是专门的保护随之而来的官员了。 记得去年因为有卫寒殷在,楚辞就只带来一千兵。只因这卫寒殷也是出了名的铁汉子,曾经奉先皇的命令支援过北炫国百姓。因此,夺了个好名声,在北炫国人民的心里却更是深受爱戴,对此,先皇还对卫寒殷特地嘉赏了一番。而在楚国百姓的眼里,卫寒殷就是一个护国为民的好将军,铁铮铮的汉子。不过,卫寒殷一生虽为国为民,却有一个硬伤,那就是他娶了好几房的妻妾,想给自己生个儿子,却最终还是只有卫紫瑶一个女儿,而且,后来娶的几房小妾连孕都没怀上过,卫寒殷感到苦恼之下,便偷偷让太医诊断了一下。原来是由于那次为北炫国人民打仗时,腹部受了伤,影响了那里,便再也不育了。 于是,卫紫瑶便成为卫寒殷最宝贝的女儿了。可能是为了弥补没有儿子的缺陷,卫寒殷从小便教卫紫瑶一些男孩子做的事情,比如骑马,射箭,甚至有时候穿着男子的衣服。可以说,对卫紫瑶的教育是异常严格的,但是,也正因为卫寒殷这种过分的严格的教育,却养成了卫紫瑶刁钻跋扈,任性刁蛮的性格,反而没有将军女儿该有的那种豪气大方,雷厉风行的气势。 今年狩猎只因为卫寒殷去了南鼎国和楚国的边境,这边少了一员虎将,自然让楚辞心里不太放心,便带来三千的兵,给云择临分了一千,专门保护后宫的娘娘,再有一千保护那些大臣们,剩余的就全部和楚辞,闵海安去狩猎了。闵海安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身为兰妃的兄长,却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三十多岁的年龄,却早已学会了心狠手辣,比起卫寒殷的为国为民,闵海安可以说只是为了权利名誉。这点,楚辞也是有所觉察,但是朝中却需要此种人,加上闵洛兰的关系,楚辞一直纵容着他。 而云择临作为一个吏部尚书,不知为何,近几年来家里日渐富裕起来,甚至有时候献给楚辞的那些奇珍异宝,都是楚辞听都没听过的珍奇之物。 楚辞看了看周围蠢蠢欲动的士兵们,更是心潮澎湃,大吼一身,一跃上马,对着那些站的整整齐齐的兵们喊道:“都随朕走,先去东猎场,先射些野鸡,羚羊这些野生之物,烧烤吃。” 那些兵们听到皇上的声音,便都一个个上马,紧随楚辞之后。 这时候,号角适时的吹响,似乎有种上战场的硝烟味儿。 只见几十个侍卫,紧紧的跟在楚辞的后面,而闵海安也是骑了一匹红马,几乎和楚辞并肩而行了。其余的士兵自然是站在围场的四周,保护着围场的安全。 这时候,突然的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听到马蹄声,在树丛中活蹦乱跳起来,楚辞一眼看见,停了下来,旁边的侍卫机灵的将凤箭递了过去。楚辞拿出金色飞龙的弓,将凤箭放好,瞄准那只灰色的兔子,只听嗖的一声,凤箭已离弦,那只兔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这算是博得了头彩了。 后面的士兵看见了,大呼起来。 “皇上英武——,皇上英武……”喊叫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便将皇上射下的野兔尸体那里过来,“将它放下,过会儿大家烤着吃,今天多射些,射的最多的,朕重重有赏”楚辞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将马转了一个身,对着身后骑马的大臣和士兵们说道。 “皇上真乃神射手啊。”旁边的闵海安赞叹道。 “爱卿也不差,过会儿 可要给朕露几手啊。” “微臣是比不了皇上的。还是请皇上多多去做吧。”闵海安硬朗的脸上,笑容满满的说道。 “好,继续狩猎吧。只是这次,大家可以分散开,不必跟随朕了,到时候,拿你们射的东西去李公公那里领赏。” “多谢皇上。”后面的士兵听到还有奖赏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去打猎物了。 “好了,散了吧。” “是,皇上。” 而楚辞也将凤箭背于身上。 “爱卿和朕比一比,如何?”楚辞说着,便侧身向闵海安说道。 “好,皇上。微臣正有此意。”闵海安附和道。 楚辞听到这句话,在阳光照射下,金色的眼底,蓝光潋滟,昂首挺胸,周身散发着高贵而清傲的王族气息,从闵海安那个角度看去,却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帝王之气,紫光和着阳光渐渐的在皇上的周身散发出一缕缕光晕,淡淡的包围着他,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霸气。 这让闵海安的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妹妹会不会爱上皇上?若真为此,恐怕到时候……,就难办了……。 “开始——”这句话一出,两人的一白一红的马便飞奔起来。 这虽说都被楚辞喊去狩猎了,但是楚辞和闵海安身后还是跟了十几个侍卫。 这时候,场上到处都响着士兵们的呐喊声,欢呼声,一派狩猎时的激越场景。 那边激烈,而几个妃子这边看的却是心潮澎湃,特别是卫紫瑶有种上场的冲动。 “这瑶贵人不是虎门之女嘛,何不场上试试,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风姿?” 卫紫瑶正在这里犹豫不决是否要去?一听这话,便循声望去,这才见是林凡娇。 众人本以为卫紫瑶会反唇相讥,谁知,卫紫瑶竟然唇角微扬,笑道:“小媛说的也是,我乃将军之女,理应发挥父亲身上那种神武的精神。”卫紫瑶说着,便拜向两妃娘娘,道:“请容臣妾去猎场射上几只野物,好为娘娘们做午餐享用。” 兰妃和芳妃听到这话,倒也没人阻难。便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倒是林凡娇却心里有些恨恨的。这时候,云秀芝说道:“可是,皇上不是说让我们在这里呆着吗?”其实云秀芝是怕卫紫瑶出事,到时候怪罪到自己父亲身上了。 “没事的,云常在。我自会照顾我自己的。”卫紫瑶安危云秀芝道。她当然知道云秀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怕自己会给她老父带来什么麻烦嘛。“到时候,若出什么事情了,我自己承担便是了。” 站在几个娘娘后面的云择临听到这话,便朝着正在看向自己的云秀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云秀芝便也缄默不语,不再劝解了。 卫紫瑶让一个士兵去马厩里面前来一匹黑油油的马,一跃而上,动作优美自如,却让林凡娇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卫紫瑶骑马到了很快便射了几个动物,加上云择临为了卫紫瑶的安全,专门的安排了几个侍卫呆在卫紫瑶的身边,倒也是相安无事。 很快的,便到了晌午,楚辞也算是大功告成,射了两只羚羊,血鸡,驼鹿、白唇鹿等等,算是比较多的了,可是没想到和闵海安一比,倒是一模一样的多,这让楚辞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晌午时分,开始忙碌起来了,大家都在那里堆起篝火,不住的烤食食物,处处都可以闻到一股动物烧黄的焦香味儿。 这次来,虽说带来几个妃子,却也被准许带了丫环过来。 几乎每一个人随身带的都是自己的贴身丫环。而秋叶本要跟着徐韶慧一起过来的,这样子就不担心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可是春暖偏生要跟着徐韶慧来,加上,徐韶慧对春暖倒是有些偏爱,也觉春暖适合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最终还是带上了春暖过来了。而芽儿由于落水身亡,最后还是兰妃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叫做碧露的丫环赐给了卫紫瑶。这次出来,卫紫瑶便带着碧露过来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韶慧闲来无事,看见一个奇丑无比的老侍卫在门口走来走去,就过去找他聊聊了。徐韶慧找了一个离门很近,但是很阴凉的树,坐在了大石墩上面。 而老侍卫就在她的旁边。从那一群海吃海喝的人群看来,倒是很难发现这两人。 这很让他受宠若惊 要知道,刚刚有位被一个丫环称为小媛的妃子看到自己的时候,直接用手捂住鼻子,还吐了一口痰,从自己的面前落荒而逃,这让他备受伤害。虽然见惯了人们对自己长相的鄙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吐痰。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呢? 而现在,看到一位面带浅笑却毫无芥蒂的妃子坐在自己的旁边,和自己悠闲而好奇的说着话,这让他感到,……,对,感到很舒服,有种被尊重的感觉。 …… “你说这个里面还有个后门啊?”徐韶慧抓住老人的胳膊激动的问道。 “是的,慧嫔娘娘。” “呵,你怎么知道我是慧嫔?”徐韶慧不解的问道,眼睫毛忽闪了几下,墨色的眸子却更是清亮无比。 “老奴刚刚听娘娘的丫环叫的,这便记下了。”他坐在徐韶慧的旁边不自然的说道。 “哦,呵呵呵,看来你还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啦。”徐韶慧稍许撒娇般摇着老人的胳膊。看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这些在徐韶慧的眼里却是一脸的慈祥,根本就不狰狞可怕。 “是的,只是长时间不用了,锁子也坏了,倒是无人,只剩老奴一人看管着这个狩猎场。,只是每次皇上狩猎的时候,。便会有人过来修整的。” “原来是这样子啊,那这个狩猎场的外面好玩不?”徐韶慧充满好奇的问道,要知道,一直在这个皇宫里面,快被憋出病来了。自己到时候不是被那些变态的妃子们害死,反而是会抑郁而死的。 “当然好玩了,那外面可是我们楚国最大的京城‘上京城’,里面什么都有的。”接着老人便将一切偶读娓娓道来。这让徐韶慧感到万分的向往,心中暗想,过一会儿一定要偷偷出去逛逛。 “好了,我知道了。”徐韶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准备离开。 不过,徐韶慧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过身子,清浅一笑道:“您叫什么名字?” 老人听到一个娘娘称自己为“您”,心中一热,眼泪几乎要留下来,却还是忍住,嘴一咧,展开自己的丑颜,沙哑着声音说道:“老奴叫钟——魁。” “钟馗?”徐韶慧一惊,难道是那个鬼神都怕的钟馗吗? “呵,好名字。”徐韶慧笑这转身离开,只留一抹清香在身后。 徐韶慧并不知道,这次无意识的对话,会让他最后会成为效忠她的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落马 走到人群里面,徐韶慧寻摸着过会儿一定要出去转转。 不过,此时,众妃还在围着篝火靠吃野鸡,徐韶慧见人多,加上芳妃看到徐韶慧,便叫她过去做,顺手递给了她一块鸡腿。 “慧嫔吃吃鸡腿,味道不错的。”芳妃转身看着刚刚走过来的徐韶慧,美目中尽显妖娆,轻启朱唇,散发出幽兰般的香味。只是芳妃说话的时候,眸子闪烁几下,扫了一眼兰妃。 兰妃看到对面这两人,心里更是阴鹜,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廖芳菲,再转头看向徐韶慧时,兰妃的眸光变得更加清冷。 徐韶慧不知怎的,走到这些烧烤着各种动物的篝火前,竟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闻到这味儿就感觉恶心,但是碍于芳妃的面子,硬是当着她的面咬了下去,顿感胃里不舒服,有种想要干呕出来的感觉,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上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徐韶慧便低头向芳妃说道:“芳妃娘娘,臣妾去趟茅坑。” 说完也不待芳妃点头,便小跑着走向那个豪华无比的茅坑,一进去,就哗的一声将刚刚吃进去的那口鸡肉吐了出来。 然后小声嘀咕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闻不了油腻的东西。然后颦眉想了想,清淡的眸子里满是不解,慢吞吞的走出了厕所。 而云秀芝此时正在茅坑里面蹲着,听到徐韶慧的嘀咕,却是顿感疑惑,本来准备起身的她,便蹲在那里偷偷听徐韶慧嘀咕些什么。 而这茅坑周围都是红砖砌成的,且只有三个坑,每个坑都被高高的大理石所隔,加上每个坑旁都有个朱红色的门,让蹲在里面的人压根儿就被瞧不见,而云秀芝正是在最里面,只是未出声,徐韶慧自然也没看见了。 可是,也就是这次不小心,让徐韶慧在之后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从身体到心灵。 而林凡娇因为卫紫瑶在狩猎的时候,大出风头,便心生一计,绕过休息的屋子,走到了后面马厩处,趁着没人,走过去,给那匹黑马喂了一些草料,待它安静吃的时候,拿着找好的石头将马掌上的马蹄铁打落一根钉子,那马吃疼了一下,嘶叫一声,便一脚踢向林凡娇,幸亏林凡娇躲闪的快,只被踢中了胳膊,瞬间一块淤青出现在林凡娇玉藕般娇嫩的胳膊上,让她疼痛不已,只得偷偷的又溜了出来,见四下无人,就又假装无事的回到了篝火旁,对着芳妃回道:“臣妾刚刚去看了,没找到那个玉杯,想必是忘在宫里未带了,娘娘就先用这里的青瓷杯喝茶吧,虽然及不上芳妃娘娘的清玉杯,却也是上好的瓷器,可以一解娘娘的口干舌燥了。” “那算了,本想让月娥那丫头找的,谁知这月娥却去了茅坑,让我好生等待,却是让你白忙活了一阵子了。” “嗯,娘娘这说的是那里的话,臣妾也是闲来无事,吃饱了,刚巧去转转也是不错的,只是这时候,月娥姑姑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却是徐韶慧面色略显苍白,步伐缓慢的赶了过来。 “你怎么了?脸色何以这般难看?”芳妃颦眉,看着徐韶慧,这是第一次,芳妃感到面前的人儿没了往昔的那种淡然如风。 “臣妾有些不舒服,想要进去休息一下,望娘娘恩准。”徐韶慧胃里依然有些难受,似乎有什么搅动,让她有种淡淡的阵痛。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芳妃点点头,朱唇亲启,似染了枫叶一片红,既然是破天荒的对徐韶慧如此温柔的说话。 这让徐韶慧微微一怔,便垂首躬身告辞,去了专门为妃子们准备的屋子休息了。这时候,春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到小姐,便高兴的跟在后面又徐韶慧却在楚辞狩猎兴头上的时候,趁着无人注意,偷偷走到了狩猎场的后门,在附近找了一块手掌般大小的石头,使劲的砸开了那个早已生锈的锁子,只听“晃荡”一声,便听到了锁子落地的声音。 拉开了那后门,清风吹拂,发丝乱,原来外面自是另一种天下。 徐韶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展现出淡淡的却是异常享受的表情,欣喜的看着这个自由的地方。 呼吸自由的空气够了,徐韶慧这才转身,将那后门使劲的拉上,然后向着狩猎场外一条小路走去。 绿油油的油菜花,早已经开始败了,并非那种黄灿灿的样子,而是一个个都带着丰满的果子跳跃的在风中摇摆着,似向徐韶慧招手;而在路的另一边却是参天的大树,枝繁叶茂,密不透风。 徐韶慧早已经在出来的时候换了春暖随身带着的衣服,这是徐韶慧当时特地吩咐春暖带的,没想到真的是派上了用场,澹澹色薄罗短衫,衣襟两侧有束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结,很随意的样子,恰恰余下的双带自然的垂下,迎风而舞,加上徐韶慧今天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随便却自然的将头发在右耳旁绾了一个环,剩余的头发用蓝色的绸带绑着,看起来悠闲而又清新淡雅。 徐韶慧早晨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车子上看到了离这个狩猎场很近的地方就是一个大都城。为了确保起见,刚刚和钟魁聊天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后门的地方,以及外面这个都城,原来面前这个即将去的地方就是楚国京城——上京城。 还好,不太远,大概一百多米远的的地方,就到了上京城的城门下。 徐韶慧看到人来人往的样子,激动的直向前冲,走的速度就差在人群中奔起来了。而她早先在皇宫里面的那种矜持和淡然也早已抛之九霄云外了,被这个好玩的异时空给吸引住了。 好香,徐韶慧进了城门,就闻到一股清香,带着淡淡的葱花味儿,又夹杂了菜籽油的香味,香而不腻,不似芳妃给自己吃的那个几块,有种让人难受的恶心感。 徐韶慧循着香味儿,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终于看到一个小摊子上几张黄油油的香葱饼放在那里,惹人垂涎。 “老板,给我来一块饼。”徐韶慧站在摊子前,并不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微笑的中年男子,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香葱饼,生怕它飞了去。嘴里还咽了咽口水,喉咙处似乎动了动。 “给你,拿好了。”老板将饼放在一个油纸里面,递给了徐韶慧。 徐韶慧接过饼,便是一口。 哇,真香,比老妈做的饼饼都香,可能是刚刚在茅坑中吐过一次,香葱饼一入肚,徐韶慧顿感饥饿起来,便又咬了一口。准备离开。 谁知,却别老板拉住了胳膊,道:“姑娘,钱还没给啊。” 哦,钱?徐韶慧这才想起来确实忘了付钱了,便一只手拿着香葱饼,一只手在短衫下掏钱袋。可是掏了半天,依然无果。那老板有些急了,便脸色一变道:“姑娘到底有没有钱?” “自然有了,你急什么?”徐韶慧不满的看了眼面前貌似和善,实则贪图钱财的小贩。 徐韶慧又摸了一遍,好吧,没钱,真是忘带了。徐韶慧撇了撇嘴,谁让自己没提前告诉春暖,唉,还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来的事情。徐韶慧只等看向老板,无奈的摊了摊手,其中一只手上还有半截的香葱饼,紧接着说了一句忘带钱了。 “什么?你忘带钱了?”老板走出小摊子,上下打量了徐韶慧一番道:“看你长的清秀淡雅的,也似富家小姐,怎么就想赖账?”老板皱了皱眉头,眼睛中满是不信任。 你怎么就看出我是富家小姐了?我都已经穿的很低调了……。徐韶慧听到老板的话有些好笑,但还是说道:“不知道老板的这个香葱饼多钱?” “一文钱。”转念男子说着,便伸出食指在徐韶慧的面前晃悠了几下。 “哦,那老板卖出一块香葱饼赚多钱?”徐韶慧继续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板突然脖子粗了一下,恼怒的说道。 “呵,既然老板不说,那就失去赚钱的机会了?”徐韶慧并不辩解,只是吊着中年男子的胃口道。 那中年男子麦香葱饼就是为了赚钱,此时听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说有一个赚钱的机会,看她表情,如此的自信,并没有什么晃悠自己的嫌疑,他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了,我又不是强迫你。”徐韶慧说的时候,还拢了拢后面的环形发髻,动作极尽优雅,恰逢此时吹来了一阵清风,将徐韶慧的清丽尽显其中,恰似五月里一朵蚕豆花,似那花蕊的蝴蝶翩翩飞舞般。 中年男子不由得看的呆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徐韶慧展颜一笑,走到老板的跟前,小声道:“你就去那百米之外的门外,对着门卫说你是送饼来的,就说一位叫做惠萍的女子说的,就说她中午刚刚知道你叫钟馗(魁)。” 那中年男子一听,心里窃喜,忍不住向哈巴狗般的点点头,哈腰道:“这位贵人,小的一定去。” “哦,你到时候就说一块饼两文钱,他自会给你的。” “是,小的知道了,您请慢走。” 徐韶慧看到中年男子的态度,笑了笑,不再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等一等。”后面那个中年男子紧跟上来,徐韶慧的心里微微跳了一下,不会他认为自己骗他吧,便想要加快脚步,谁知,被那男子一下挡了去路。 “怎……”徐韶慧还未问出话来。 “这个给您,您拿好。”说着,男子便将一包油纸包着的香葱饼递给了徐韶慧。 “厄,呵呵,老板客气了。”徐韶慧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拿过了那几张香气四溢的饼。 “下次您可要多光顾小的摊子。”中年男子低眉顺眼的说道。 徐韶慧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不远处,一个茶楼的包厢里面的一个华服男子,一个剑眉如飞,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温和之下却难掩几丝刀锋般的犀利的华服男子看着徐韶慧,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就是她了。 “是,大公子。” 徐韶慧似乎感到双眸光射向自己,便转了头,向四周扫视了一遍,并未看到任何人,这才摇了摇头,嘴角抿起了好看的笑容,自己真是多想了。 不过,这个上京城的确很热闹,举目望去,街上到处都是小玩意儿,无数的楼宇似乎变成了舞台,那些杂耍,演剧,喧声乐曲全都齐齐的汇集到了一处,而小商小贩却也在街头吆喝处处招揽这生意。 那最火的恐怕要数贩卖香药鲜花,茶食衣物,煮酒烟丝,家什器皿,水果蔬菜,脂粉烟火的小摊子里,到处都是那些讨人欢心的小玩意,无不一一具全,无一不应有尽有。徐韶慧便 站在这个上京城的中心,无比满足的享受着来到这个异世之后第一次如此心神荡漾的情不自禁吸收着新鲜空气,脸上是瑰丽锦绣全权接受了这个上京城。 而上京城就坐落在四国的正中心,通往四面八方的路蜿蜒曲转,你来我往,坐落在这个繁花似锦,播洒着顶天盖地的滔世奢华,将这个上京城渲染的似一只飞龙正在威风凛凛的向着楚国的皇宫,和皇宫交相辉映,连脉相通。 正在徐韶慧神往之际,顿感腰部有些疼痛,似乎被人撞了一下,却又感觉不对,正要回头看时,却已被人以迅雷不掩的速度用麻袋将徐韶慧套住,扔进了一个地方,然后,飞快的颠簸起来。 马车很快,似乎约摸一刻钟的路程,便到了郊外,在一个大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徐韶慧被两个人拖了出来,取下麻袋,将徐韶慧的头部又套了黑布,然后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地方,就被其中一人狠狠的推进了一个屋子里面,取下她手上的绳子,晃荡一声关上了铁栅门。 徐韶慧似乎做了一场梦一般,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恶臭地方。这是徐韶慧取下头上的黑布时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就是最本能的了,这是哪里? 是啊,这是哪里?没有窗子,没有人影,黑漆漆的一片,似乎还有种难闻的味道,让徐韶慧那种干呕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徐韶慧有些茫然,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不是没有人,而是有一堆人,一堆哆哆嗦嗦蜷在一起的人徐韶慧被在看到后面的情景时,还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谁?”徐韶慧带着疑问,不解,甚至有种好奇,轻声问道,似乎怕惊扰了她们脆弱的心脏。 其中一个大胆一些的女孩,看到徐韶慧小声说道:“我们是被抓进来的。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这个约摸十四岁的小女孩柔弱的问道,弱不禁风的样子惹得徐韶慧一阵怜惜。 “我不知道。”徐韶慧回道。 她的确不知道,她不知道好端端的在上京城的街道上闲逛,为何就到了这里?还是被人装了麻袋带到了这里,这个只是自己在电视上看到事情,没想到在这个异时空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 徐韶慧轻笑一声,找了一个干草堆坐下,也不再言语。 “你们进来多久了?”徐韶慧有些不太适应如此多人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的燥闷感。便再度打破宁静,看着那群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们问道。 “我昨天进来的。”刚才回话的小女孩继续说道。 “那其他的人呢?” “我来了快四五天了。每天都呆在这个房子里面,还没有出去过。”另一个竖着羊角辫,约摸十一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回道。 …… …… 待基本上都说完了,徐韶慧这才颦眉想了好一会儿,继续问道:“你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关到这里吗?” “没人知道的。”那个大点的小女孩再度回道。 “为什么?” “我都问过了,她们没人出去过。这几天之后进来的,没有出去的。我昨天进来的,她前天进来的,还有她,……,她……。还有今天进来的,你。”小女孩最终将手指向了自己斜对面的徐韶慧,目露悲伤的说道。 徐韶慧听到她的话,半仰起头,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缓缓说道:“那,你们没有想过要 逃出去吗?”徐韶慧知道,自己这是掉进了黑坑了,遇到哪些坑蒙拐骗的人了。除了自救,再无别法。其实,徐韶慧的心里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自己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这若在晚上回不去,恐怕春暖要遭殃了,徐韶慧想到这里,眉心似带了一团愁云,挥散不去。()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了。 这时候,云秀芝也回来,只见她一脸神秘的对着兰妃耳语一通,紧接着林凡娇就看到芳妃的脸色将其不好,甚至那表情中隐身些许不安来。 出了什么事情?云秀芝给兰妃娘娘说什么了?为何她会如此表情?林凡娇蹙额,闭了闭眼睛,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额头,孰料,胳膊却又痛了一下,这便缩了胳膊,放在怀里,却时不时的瞄一下对面的两人。 而月娥却也恰恰在此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焦急,芳妃本想喝斥她几声,但看月娥不停的向自己使眼色,便对着兰妃说道:“妹妹这先吃完了,也就先走了,姐姐慢用。” 芳妃说着,便带着月娥离开了那里,却并未回房,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问道:“你刚才想对我手什么事情?” 月娥走近芳妃,四周看了看,确定并无一人之后,这才小声回道:“娘娘,我刚才在屋子里面看见慧嫔主子里,还听到她小声嘀咕闻不了油腻的东西。于是,而云常在也在,当时奴婢本想赶紧回来给主子说的,谁知,云常在也说了一句‘这徐韶慧是不是怀孕了?’,只是奴婢觉得这是大事,不敢确定。便赶紧禀报娘娘了。”月娥说完,便后退一步,然后看到主子吃惊的表情,赶紧低下头去。 看来刚才云常在是给闵洛兰说徐韶慧的事情了,怪不得她的表情中带有丝丝的惊慌,她是在担心。这徐韶慧难道真的怀孕了?芳妃摇了摇头,这么久了,宫里的妃子们鲜有怀孕的迹象,这暂且放着,待回宫了细探也不迟。 下午的时候,楚辞终于在练好手后,却西猎场射杀那只白虎了。 不过,这次卫紫瑶主动请求,希望和皇上一起去。楚辞听说卫紫瑶早上也打了一些猎物,知其也有些本领,便点头同意了。 这次,卫紫瑶依然挑了那匹黑马,轻盈的跃上马背,跟在楚辞的后面,只是走的时候,还朝着观望的几个妃子扬了扬下巴。 “笑吧,笑吧,你就好好的笑吧,待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林凡娇眼神中露出一丝狠绝,冷笑着,似一块冰雪入眼,满眼的霜寒。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白虎的吼声。 卫紫瑶随着也兴奋起来,楚辞更似猛虎般循声奔去。 近了,近了,楚辞几乎可以感觉到白虎的气息飘荡在自己的周围,让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而手上金色飞龙的弓上那支凤箭时刻紧绷着,等待着白虎的出现。 “看见了,在哪里?”后面的卫紫瑶激动的指着楚辞左前方的白虎,大叫道。 白虎好像感觉到有人的味道,再次吼了一声,可是,便冲着楚辞奔来。 “小心”楚辞对着后面的卫紫瑶说道,又大喊了一声,:“闵海安,给朕照顾好瑶贵人。”正要射箭的时候,卫紫瑶的马受到了惊吓,飞奔出西猎场。一声马嘶叫,紧跟着楚辞的坐骑似乎受到了感染,也随着前蹄抬起,几乎直立起来,不过,楚辞使劲拽住缰绳,最终拉了下来,而这时,白虎离自己几乎只剩几十米远了,楚辞一急,凤箭射了出去。 于此同时,卫紫瑶黑马的马蹄铁脱落,她便硬生生的摔落下去,顿时昏死过去。 众人大乱,一部分人跑向皇上,一部分人去救助瑶贵人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初到上京城 徐韶慧却在楚辞狩猎兴头上的时候,趁着无人注意,偷偷走到了狩猎场的后门,在附近找了一块手掌般大小的石头,使劲的砸开了那个早已生锈的锁子,只听“晃荡”一声,便听到了锁子落地的声音。 拉开了那后门,清风吹拂,发丝乱,原来外面自是另一种天下。 徐韶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展现出淡淡的却是异常享受的表情,欣喜的看着这个自由的地方。 呼吸自由的空气够了,徐韶慧这才转身,将那后门使劲的拉上,然后向着狩猎场外一条小路走去。 绿油油的油菜花,早已经开始败了,并非那种黄灿灿的样子,而是一个个都带着丰满的果子跳跃的在风中摇摆着,似向徐韶慧招手;而在路的另一边却是参天的大树,枝繁叶茂,密不透风。 徐韶慧早已经在出来的时候换了春暖随身带着的衣服,这是徐韶慧当时特地吩咐春暖带的,没想到真的是派上了用场,澹澹色薄罗短衫,衣襟两侧有束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结,很随意的样子,恰恰余下的双带自然的垂下,迎风而舞,加上徐韶慧今天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随便却自然的将头发在右耳旁绾了一个环,剩余的头发用蓝色的绸带绑着,看起来悠闲而又清新淡雅。 徐韶慧早晨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车子上看到了离这个狩猎场很近的地方就是一个大都城。为了确保起见,刚刚和钟魁聊天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后门的地方,以及外面这个都城,原来面前这个即将去的地方就是楚国京城——上京城。 还好,不太远,大概一百多米远的的地方,就到了上京城的城门下。 徐韶慧看到人来人往的样子,激动的直向前冲,走的速度就差在人群中奔起来了。而她早先在皇宫里面的那种矜持和淡然也早已抛之九霄云外了,被这个好玩的异时空给吸引住了。 好香,徐韶慧进了城门,就闻到一股清香,带着淡淡的葱花味儿,又夹杂了菜籽油的香味,香而不腻,不似芳妃给自己吃的那个几块,有种让人难受的恶心感。 徐韶慧循着香味儿,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终于看到一个小摊子上几张黄油油的香葱饼放在那里,惹人垂涎。 “老板,给我来一块饼。”徐韶慧站在摊子前,并不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微笑的中年男子,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香葱饼,生怕它飞了去。嘴里还咽了咽口水,喉咙处似乎动了动。 “给你,拿好了。”老板将饼放在一个油纸里面,递给了徐韶慧。 徐韶慧接过饼,便是一口。 哇,真香,比老妈做的饼饼都香,可能是刚刚在茅坑中吐过一次,香葱饼一入肚,徐韶慧顿感饥饿起来,便又咬了一口。准备离开。 谁知,却别老板拉住了胳膊,道:“姑娘,钱还没给啊。” 哦,钱?徐韶慧这才想起来确实忘了付钱了,便一只手拿着香葱饼,一只手在短衫下掏钱袋。可是掏了半天,依然无果。那老板有些急了,便脸色一变道:“姑娘到底有没有钱?” “自然有了,你急什么?”徐韶慧不满的看了眼面前貌似和善,实则贪图钱财的小贩。 徐韶慧又摸了一遍,好吧,没钱,真是忘带了。徐韶慧撇了撇嘴,谁让自己没提前告诉春暖,唉,还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来的事情。徐韶慧只等看向老板,无奈的摊了摊手,其中一只手上还有半截的香葱饼,紧接着说了一句忘带钱了。 “什么?你忘带钱了?”老板走出小摊子,上下打量了徐韶慧一番道:“看你长的清秀淡雅的,也似富家小姐,怎么就想赖账?”老板皱了皱眉头,眼睛中满是不信任。 你怎么就看出我是富家小姐了?我都已经穿的很低调了……。徐韶慧听到老板的话有些好笑,但还是说道:“不知道老板的这个香葱饼多钱?” “一文钱。”转念男子说着,便伸出食指在徐韶慧的面前晃悠了几下。 “哦,那老板卖出一块香葱饼赚多钱?”徐韶慧继续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板突然脖子粗了一下,恼怒的说道。 “呵,既然老板不说,那就失去赚钱的机会了?”徐韶慧并不辩解,只是吊着中年男子的胃口道。 那中年男子麦香葱饼就是为了赚钱,此时听面前这个陌 韶泽福慧第39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的女子说有一个赚钱的机会,看她表情,如此的自信,并没有什么晃悠自己的嫌疑,他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了,我又不是强迫你。”徐韶慧说的时候,还拢了拢后面的环形发髻,动作极尽优雅,恰逢此时吹来了一阵清风,将徐韶慧的清丽尽显其中,恰似五月里一朵蚕豆花,似那花蕊的蝴蝶翩翩飞舞般。 中年男子不由得看的呆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徐韶慧展颜一笑,走到老板的跟前,小声道:“你就去那百米之外的门外,对着门卫说你是送饼来的,就说一位叫做惠萍的女子说的,就说她中午刚刚知道你叫钟馗(魁)。” 那中年男子一听,心里窃喜,忍不住向哈巴狗般的点点头,哈腰道:“这位贵人,小的一定去。” “哦,你到时候就说一块饼两文钱,他自会给你的。” “是,小的知道了,您请慢走。” 徐韶慧看到中年男子的态度,笑了笑,不再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等一等。”后面那个中年男子紧跟上来,徐韶慧的心里微微跳了一下,不会他认为自己骗他吧,便想要加快脚步,谁知,被那男子一下挡了去路。 “怎……”徐韶慧还未问出话来。 “这个给您,您拿好。”说着,男子便将一包油纸包着的香葱饼递给了徐韶慧。 “厄,呵呵,老板客气了。”徐韶慧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拿过了那几张香气四溢的饼。 “下次您可要多光顾小的摊子。”中年男子低眉顺眼的说道。 徐韶慧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不远处,一个茶楼的包厢里面的一个华服男子,一个剑眉如飞,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温和之下却难掩几丝刀锋般的犀利的华服男子看着徐韶慧,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就是她了。 “是,大公子。” 徐韶慧似乎感到双眸光射向自己,便转了头,向四周扫视了一遍,并未看到任何人,这才摇了摇头,嘴角抿起了好看的笑容,自己真是多想了。 不过,这个上京城的确很热闹,举目望去,街上到处都是小玩意儿,无数的楼宇似乎变成了舞台,那些杂耍,演剧,喧声乐曲全都齐齐的汇集到了一处,而小商小贩却也在街头吆喝处处招揽这生意。 那最火的恐怕要数贩卖香药鲜花,茶食衣物,煮酒烟丝,家什器皿,水果蔬菜,脂粉烟火的小摊子里,到处都是那些讨人欢心的小玩意,无不一一具全,无一不应有尽有。徐韶慧便 站在这个上京城的中心,无比满足的享受着来到这个异世之后第一次如此心神荡漾的情不自禁吸收着新鲜空气,脸上是瑰丽锦绣全权接受了这个上京城。 而上京城就坐落在四国的正中心,通往四面八方的路蜿蜒曲转,你来我往,坐落在这个繁花似锦,播洒着顶天盖地的滔世奢华,将这个上京城渲染的似一只飞龙正在威风凛凛的向着楚国的皇宫,和皇宫交相辉映,连脉相通。 正在徐韶慧神往之际,顿感腰部有些疼痛,似乎被人撞了一下,却又感觉不对,正要回头看时,却已被人以迅雷不掩的速度用麻袋将徐韶慧套住,扔进了一个地方,然后,飞快的颠簸起来。 马车很快,似乎约摸一刻钟的路程,便到了郊外,在一个大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徐韶慧被两个人拖了出来,取下麻袋,将徐韶慧的头部又套了黑布,然后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地方,就被其中一人狠狠的推进了一个屋子里面,取下她手上的绳子,晃荡一声关上了铁栅门。 徐韶慧似乎做了一场梦一般,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恶臭地方。这是徐韶慧取下头上的黑布时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就是最本能的了,这是哪里? 是啊,这是哪里?没有窗子,没有人影,黑漆漆的一片,似乎还有种难闻的味道,让徐韶慧那种干呕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徐韶慧有些茫然,看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不是没有人,而是有一堆人,一堆哆哆嗦嗦蜷在一起的人徐韶慧被在看到后面的情景时,还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谁?”徐韶慧带着疑问,不解,甚至有种好奇,轻声问道,似乎怕惊扰了她们脆弱的心脏。 其中一个大胆一些的女孩,看到徐韶慧小声说道:“我们是被抓进来的。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这个约摸十四岁的小女孩柔弱的问道,弱不禁风的样子惹得徐韶慧一阵怜惜。 “我不知道。”徐韶慧回道。 她的确不知道,她不知道好端端的在上京城的街道上闲逛,为何就到了这里?还是被人装了麻袋带到了这里,这个只是自己在电视上看到事情,没想到在这个异时空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 徐韶慧轻笑一声,找了一个干草堆坐下,也不再言语。 “你们进来多久了?”徐韶慧有些不太适应如此多人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的燥闷感。便再度打破宁静,看着那群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们问道。 “我昨天进来的。”刚才回话的小女孩继续说道。 “那其他的人呢?” “我来了快四五天了。每天都呆在这个房子里面,还没有出去过。”另一个竖着羊角辫,约摸十一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回道。 …… …… 待基本上都说完了,徐韶慧这才颦眉想了好一会儿,继续问道:“你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关到这里吗?” “没人知道的。”那个大点的小女孩再度回道。 “为什么?” “我都问过了,她们没人出去过。这几天之后进来的,没有出去的。我昨天进来的,她前天进来的,还有她,……,她……。还有今天进来的,你。”小女孩最终将手指向了自己斜对面的徐韶慧,目露悲伤的说道。 徐韶慧听到她的话,半仰起头,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缓缓说道:“那,你们没有想过要 逃出去吗?”徐韶慧知道,自己这是掉进了黑坑了,遇到哪些坑蒙拐骗的人了。除了自救,再无别法。其实,徐韶慧的心里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自己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这若在晚上回不去,恐怕春暖要遭殃了,徐韶慧想到这里,眉心似带了一团愁云,挥散不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乱事不断 “我们想过了,也试过了。但是没有办法。每天都有人定时送来两顿饭,什么话都不说,而且还蒙着面,我们是根本没有办法。”小女孩孩子歪着头,默想了片刻道。 “那你们想了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徐韶慧轻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假装生病之类的事情。”小女孩嘟囔着小嘴儿说道。 噗嗤一声,在这个黑暗的毫无人气的屋子里面,徐韶慧竟然笑了,声音似乎激恼了小女孩,只见她不满的问道:“你笑什么?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不成?” “我没有。”徐韶慧摇了摇头,恢复平静,波澜无惊的说道。 “没有,还笑什么?”小女孩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时候,旁边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子拉了一下小女孩的胳膊,小声道:“你看她穿的衣服,并非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家的,或许,她会帮助我们一些,你不要这么生气的了,先和她好好说说。”没想到这个看似十一二岁的羊角辫女孩,竟然机灵异常,短短的时间内,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竟然可以辨别出对方乃非寻常人家。 “九丫,你说的对,那我再问问她。”十三多岁的小女孩,这才扬起一张粉嫩嫩的小脸,道:“那你是什么人?到底有没有办法?”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徐韶慧说完这句话,便听到有人的肚子响了响。 徐韶慧坚挺的小鼻子微微皱起,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着对面那几十个小女孩,突然记起刚刚那老板给了自己一些香葱饼,还放在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面,一摸衣裙下,还好,没丢。 这便小心翼翼的取了出啦,打开油纸,伸手递给了斜对面的小女孩们。 “给你们吃吧。”黑暗中,徐韶慧似一朵夜来香,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在这个漆黑的房子里面,如墨般的眼睛却明亮的眨着。 “你……,真的给我们?”小女子不太确信的问道。 “是的。”徐韶慧本想点头,心想她们应该看得不是很清楚吧,便身子向前移了移,这才将油纸里面的香葱饼放到了地上,然后又坐回了原地。 十几个小女孩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哗的一下子全部围了上去,拿走了那些饼,其中有个女孩竟然连油纸都舔了几下,还说道:“真香,连油纸都很香。” 对面的徐韶慧听到赞扬声,嘴角弯了起来,似缠绕了一圈的花草,满唇花香。 “好吃就好。”徐韶慧淡淡一笑的对她们道。 不过徐韶慧还是有些好奇,不是给她们定时送来两顿饭吗?为何看她们的样子,还是饥饿难耐的样子。有些不解,甚至疑惑,便轻启朱唇,对着她们小声说道:“你们每天吃不饱吗?” 那个小女孩因为徐韶慧给了香葱饼,便也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心情似乎在食物的滋润下也变得格外好了,就轻快的回道:“他们那是给我们吃的啊?只是给了我们端来猪都不愿意喝的青菜叶子。我还好了,就来了一天,可是她们已经喝了好几天了,现在有的姐妹都是上吐下泻的。” 哦,怪不得徐韶慧总是会闻到一股子恶臭味,甚至带着尿马蚤味,原来是这样子。看来抓自己进来的人也非善人,能够如此对待这些小孩子们,恐怕够是凶狠残忍之人了。徐韶慧想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就只有十六岁左右,却还总是感到自己很老成的样子。 徐韶慧的表情是淡然的,可是内心却是焦急不安,隐隐的担心着在狩猎场里面的春暖。 而此时,狩猎场内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却是楚辞发怒前的一种征兆。“何太医看了吗?”楚辞微微皱眉,满腔的怒气似乎正在慢慢的聚集在他的胸口,让他有种压抑的感觉,略微抬头,眉眼间却是风华交错,慌乱担忧。 是的,楚辞担忧,楚辞担忧的不是卫紫瑶的伤势,而是卫寒殷。卫寒殷……。楚辞想到这个令自己头痛的人,额头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俊眸变得冷峻异常。 “去让何太医好好的瞧瞧,不要出什么差池了?” “是。”李德全偷偷瞄了一眼皇上隐隐怒意的脸上,赶紧退了出去。 而在卫紫瑶的屋子里面,兰妃和芳妃,云秀芝,林凡娇等几个妃子几乎全都聚齐了,独独差了徐韶慧。 “慧嫔去那里了?”兰妃问道。 “回禀兰妃娘娘,臣妾不知道。”云秀芝和林凡娇异口同声的回道。 “去把她的丫环叫来问问。”兰妃对旁边的又竹说道。 “是,娘娘。”又竹说着就退了出去。 而春暖自从卫紫瑶落马之后,就找不到自家主子了。正在外面胡乱转着,却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在和老门卫说话,便赶了过去,这一听不打紧,却吓了春暖一跳,原来主子跑到了外面去了,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是……?春暖不敢想下去了。 在老门卫拿不出钱的时候,掏出了钱,然后给了中年小贩,并告诫他,出去不要乱说,看着他低头哈腰,眼冒金光的样子,拿着钱喜滋滋的走了,这才稍微安了安心,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春暖正给老门卫钟魁叮嘱不要将此事告诫于别人,并将一包裹的香葱饼都给了钟魁的时候,又竹适时的在后面叫住春暖道:“春暖,兰妃娘娘叫你,快点过来。” 春暖一听,这便再度向老侍卫使了眼色,这才忐忑不安的离开了。 钟魁看着走远的春暖,又看了看手里冒着葱香味的包裹,满是皱纹的脸紧紧的缩在了一起,久久不曾散开。 “你家主子呢?”春暖一进门,兰妃便悠然的问道,睨着春暖漫不经心的抿着茶。 “主子去了狩猎场转悠了。”春暖低着头说道。 “哦,瑶贵人落马了都不知道过来吗?”兰妃微眯了眯双眼,隐藏了眼睛中的那抹冷意。 “兰妃姐姐,等会儿慧嫔就过来了,急什么?”芳妃不满的说道。 “还不快去找你家主子”芳妃喝斥春暖道。这徐韶慧是自己带来的人,若出了事情,恐怕也会引起误会的。 春暖听到芳妃的喝斥声,就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楚辞正欲过去看卫紫瑶,这时候,便有人来禀报,说是刚刚将那匹瑶贵人骑的马拉去重新订马蹄铁时,发现马蹄铁只有三个钉子,少了一个,恐怕是有人做了手脚,楚辞一听,更是怒上加怒,便立刻去了卫紫瑶的屋子,听李德全来报,她们都在那里。 一进屋,楚辞便开始大发雷霆,脸色似笼罩了一层愁云,挥散不去。 “爱妃好些了吗?”楚辞径直走到卫紫瑶的面前,看着脸色发白的卫紫瑶道。 卫紫瑶一看到皇上,急忙要做起来,楚辞用手按了按她身上的被子道:“你躺着吧,待会儿朕再来看你。”说着也不看向卫紫瑶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面那汪晶莹剔透的泉水,便朝着周围的妃子们说道:“跟朕出来。” 众妃不知何事?只觉皇上脸色极其难看,便一个个噤声,随在楚辞身后,鱼贯而出 第一百五十四章审讯 楚辞走到外面,在一个专门乘凉的大型亭子里面坐下,然后扫视了周围妃子几眼,眼神突然一凛道:“慧嫔去了那里?” 兰妃见状,上前一步道:“听她的贴身丫环说慧嫔在狩猎场里面转悠着,若皇上急着找她,叫来她的丫环一问便知了。” “好。”楚辞说着,便点了点头,狭长的眼睛微眯起来,看着众妃,深幽的眸子隐了所有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去把她找来。”兰妃这次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是。”小太监看到皇上闭目养神的表情,再瞥了一眼众位娘娘们神色各异的样子,心知这个丫头如今是个重要人物,便赶紧小跑着去周围找了。 而春暖转悠了一圈,自然是不会发现自家小姐影子的,正琢磨着回去如何去说时,却听到一个小太监大老远的就叫道:“春暖姐姐赶紧过来。” 春暖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远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得小太监,这才知道皇上正在找自己,确切的说,皇上正在找小姐。春暖心里一阵担忧,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小姐,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皇上? 很快便到了皇上的面前,只听“扑通”一声,春暖便跪了下来,只感觉到两腿瑟瑟发抖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你家娘娘去了那里?” “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不敢见人啊?”云秀芝适时的插嘴道。 楚辞一眼看向面前站着的云秀芝,目露不满,俊眸散发着寒气,直逼云秀芝,吓得她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说说,去那里了?”楚辞看着春暖,眸子里面的深意越发的浓郁。 “娘娘……,娘……娘……。”春暖心中胆颤不已,心脏加速跳跃,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表情,却看到皇上一脸威严,瞪时目瞪口呆,吓得赶紧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楚辞此时眉头顿时紧锁,眼内锋芒闪烁,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颤抖的丫头,清咳了一声,谁知,春暖竟然支持不住,昏厥过去,这让本已有些恼怒的楚辞竟然感到万分的好笑,便摇了摇头,对几个侍卫说道:“将她先拖到一边去。” 这时候,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迅速的将春暖抬到了亭子旁边的一个长椅上。 楚辞这才看向周围的人冷声道:“今天瑶贵人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 “知道。” “嗯,刚刚有人禀报朕,说那马蹄铁被人为的抽掉了一枚钉子,这事情,朕派于两妃查询,一定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而疑犯,朕必将重责。”楚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欲怒火攻心。 两妃听到楚辞的话,均异口同声的应道。 楚辞见状,便扬长而去,只是去的时候,还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妃子,没在说话。 “给我把她浇醒”兰妃对着侍卫命令道。 一桶水泼到全身,春暖一个激灵,很快的便醒了过来,只是全是早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 “你主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并不敢出来见人。”兰妃抚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金镶细珠的指套,悠然自得的问着话,只是眼睛却并不看向春暖。 “不是的,我家主子不是这样子的。”向前爬了一步,春暖辩解道。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难道瑶贵人无缘无故落马不成?” “不是的,真的不是,请兰妃娘娘仔细查询,不可诬陷我家主子。” 兰妃一听这话,颦眉一勾春暖的小脸儿。“啧啧,这张小脸就是好看,怪不得高将卫心动了……。”紧接着,兰妃用小指上的金镶细珠的指套划过春暖的脸蛋,一道血印子便顺着春暖的嘴角划向耳根,却见兰妃目光一凛,美眸狠绝,如雪如霜如冰的声音,不再有夜莺般的清脆,取而代之的却是冰雪纷飞的厉叫:“又竹,掌嘴” 紧接着,一连串的耳光子如雨点般不断的落到了春暖的脸上。春暖硬是忍着疼痛,仇恨的看着兰妃。 “我说姐姐啊,何必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何况还是让咱们审的是那马蹄铁脱落之案,而不是专门针对慧嫔的吧?” 芳妃说着,便笑着看向此时轻咬贝齿的兰妃。 “哦,不知姐姐怎知高将卫喜欢这个丫头来着?难不成姐姐有着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既然姐姐这样说,那我就单说那瑶贵人落马之事了。” “你们可有人在中午时分看见那位妃子不在?”芳妃美目一扫,却是厉声问道。 良久不见有人说话,芳妃刚要再次问道之时—— “回禀芳妃娘娘,臣妾看见云常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那马厩里面干什么,当时也是没在意,怎知如今想来,在结合瑶贵人的事情,甚是蹊跷,或许还有一二关联。”林凡娇出声,看了一眼暗自无声的云常在,冷冷一笑,却在转向芳妃的时候,变得卑恭起来。 “咦?可有此事?小媛说的可是——真——的——?”芳妃故意将真的二字拉长音调问道。 “是真的”林凡娇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胡说”云秀芝转过身子,指着林凡娇,满脸惶恐的说道。 “我若胡说,那云常在害怕什么?”林凡娇将云秀芝的手打掉,不屑的问道。 “我……,我没有”云秀芝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心中高速转动,希望尽快想出解决方法,说实话,中午的时候,云秀芝上完厕所,却是去了趟马厩,那只是听到有一声马嘶的声音,甚觉奇怪,便走了过去,谁知,却什么都没发现,就一路疑惑的走到了篝火前,却只顾着告诉兰妃徐韶慧的事情,并未将此事告于兰妃,怎知如今却是有口难辩了。 “你不要狡辩了。明明就是你做的”林凡娇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说道。 云秀芝神色不宁,一句话冲出口道:“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我和她一直是……”云秀芝看了看兰妃警示的眼神,将那句“一直追随兰妃娘娘”的话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面。 “怎么不可能?往往最亲近的人就是最大的凶手。”林凡娇反驳道。 “你——。”云秀芝此时气结。 这时,月娥站了出来,说了一句:“——” 第一百五十五章拿什么去辩解 这时,月娥站了出来,说了一句:“奴婢今儿晌午却是看到云常在从茅坑走出来之后去了马厩。” “你不要胡说?你在那里看见了?”云秀芝气急的问道,脸色因为急促而微微发红,殷红的嘴唇却是越发的惨白起来。 “若云常在没做,何必要这么急着辩解?”林凡娇站在她的后面,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云秀芝身子开始微微发抖,有些站立不稳。 “云主子去了茅房,奴婢看见了,奴婢也看见慧嫔娘娘似乎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而大吐一番。”月娥低头如实说来。 “可有此事?”这次芳妃也是半信不疑的问道,表情装的跟真的似的。 “臣妾是去了茅房,可是……,并未动那马蹄铁。”云秀芝为自己辩解,努力的说道。 “兰妃姐姐认为如何?”芳妃并未回话,只是偏头问了坐在自己左边一声不响的闵洛兰。 “这个还是先等找到慧嫔再说。”兰妃幽幽的说道。 “我看还是不用了,今儿审问的是瑶贵人的事情,关那慧嫔什么?姐姐还是继续审问吧。”芳妃说的时候,眼眸中露出微微笑意,嘴角夹杂着一丝轻松自然的媚笑。 兰妃看到此种表情,心中自有不爽,却是未曾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廖芳菲继续盘问。 谁知芳妃并不说下面的话,而是,对着后面带来很久,却一直沉默不语的采菊说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有一枚玉青色的梨花簪子?” “是的,芳妃娘娘。”采菊走了出来,站在众人的面前,目光似一潭死水,毫无神采,只是在芳妃问及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动,一丝亮光一闪而过。 “拿来看看。”芳妃对采菊说道。 采菊听到这话,将今早上走的时候,芳妃交给自己的玉青色梨花簪子用手帕包裹着,递了过去。 “姐姐看看如何?” 兰妃接过簪子,仔细端详片刻,不由的赞叹道:“好成色。看似做工粗略,实则是精湛绝伦。” “嗯,姐姐这次想的倒和我一模一样。”芳妃似讥讽般说了这句话之后,紧接着便是娇媚一笑,然后继续道:“这个玉青色的梨花簪子确实是个宝贝,只是可惜了,送了江答应,唉,没想到江答应却是……。”芳妃说着,用怀里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假装悲伤道。 “只是我觉得这枚梨花簪子好看,本想要过来,可是谁知听采菊说竟然是江答应的,这大家也知道,这斯人已逝,物只作念了。我也不好和一个死人争什么了。便命了月娥去打听下可不可以找到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来着,谁知道,竟然被月娥一探——。” 芳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却等着周围几个妃子表情煞是紧张。 “探出了什么?”兰妃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唯独下面早已经因为颤抖而跪着的云秀芝紧抿嘴唇,贝齿轻咬,几乎可以看见那咬过之处一排排细小的齿痕。 芳妃并不急着说,只是轻放青瓷的茶杯,却喃喃自语道:“还是没有我的玉杯泡的茶好喝,怎么就有股苦味呢?” 林凡娇一听,便立刻上前,自责的说道:“都是臣妾不好,没找到娘娘的玉杯,让娘娘喝不上上好口味的茶水了。” “怪你什么,你正是因为找不到我的玉杯却发现了云常在的事情,要不是你,倒还让我和兰妃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是好了?”芳妃说这话,还是为了告诉众妃,这林凡娇只是为了给我拿杯子看见的,而非专门偷偷跟踪云常在去的。 芳妃说着,再度侧身,一脸娇笑,道:“兰妃姐姐觉得妹妹可对?” 兰妃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竟然做了这般事情,心中已经怒火冲天,却还要在这里遭受芳妃的调侃,心里自是不愿意。便冷冷的说道:“再怎么说,也要等着找到慧嫔再说,若慧嫔没去茅坑,没见到云常在,岂不是妄自诬陷了她,这,呵呵,恐怕到时候吏部尚书云择临云大人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姐姐这是在威胁我吗?难道姐姐有一个好兄长兵部尚书闵海安闵大人就可不顾自己的身份,不顾事实,不顾真相的狡辩吗?”芳妃瞥了一眼兰妃,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尽是轻蔑。“不过,我忘了说了,我命人去探了,探出那玉青色的梨花簪子不但是宝贝,可是上上乘的楚国冰青玉雕制而成,若说这冰青玉,姐姐也知道,就连皇室中都是寥寥无几,何以一个正七品的常在会有,而且当着礼物送给江答应,恐怕……”芳妃长长的拉起了尾音,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的留下意犹未尽的无限想象。 “那芳妃娘娘的意思是,这事情若告知皇上,恐怕皇上一定会彻查到底,查找原因,自会……”林凡娇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低,最后只剩一抹定时炸弹荡在众人的耳中,久久不肯散去。 “兰妃娘娘。”云秀芝听到这句话,几欲昏厥过去,没想到那次为了和江心走的近,拉拢一下,便忍痛将自己的父亲送给自己的几个上乘的玉质饰品之一送了江心,谁知,那江心不但没有上升位阶,竟然香消玉损,却留得了一个丫环采菊坏了自己的事情,此时的云秀芝真是百口难辩,上了趟茅坑,看到了徐韶慧的呕吐的事情,又无意听到马嘶鸣,去瞧瞧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最后成了卫紫瑶落马的主凶? 落马若无法裁决,自己就是替死鬼;而玉青色梨花簪子已成属实,若被皇上知道,岂不是要查自己的家底?这若成了,父亲便难逃其咎,甚至可能是株连九族。 想到株连九族,云秀芝忍不住全身筛糠般的瑟瑟发抖,面色青白。 这让自己拿什么去辩解?在云秀芝再也想不下去的时候,再也不敢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她柔弱的身体,最终支持不住,摇摇欲坠似地向下栽去,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兰妃见状,赶紧对着周围的几个人喝斥道:“还不快去找何太医瞧瞧。” 众人见到兰妃娘娘如此焦急的训斥,便赶紧上前,将云常在放在椅子上抬到了屋内,等待着何太医的治疗。这次出来,皇上只带了何太医一人,只因何太医治疗刀伤咬伤比起张太医来却是略胜一筹。 芳妃看着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娇媚的弧度,冷笑了一声,等着闵洛兰也随着离开。 谁知,兰妃却似乎吃了定心丸一般,想到自己带来的两个人,一个落马,一个昏厥,眉头似结了一个解也解不开的疙瘩,心下不服,一眼瞥到了春暖,便冷声道:“将春暖给我带上来。” “是。” 芳妃有些微微吃惊,她要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香消玉损 春暖一被带上来,兰妃便紧逼追问,道:“你的主子究竟去了那里?再不说……,哼哼……。”兰妃冷笑起来,而此时,夕阳从凉亭的角落里照了进来,洒在兰妃的肩膀上,却将她的表情照的极度狰狞,带着一丝丝噬血的味道,弥漫在夕阳的映辉之下,极其的……诡异。 春暖刚刚从皇上对自己的惊吓中醒了过来,如今,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只得低着头,不敢言半句。 “我问你话,没听见吗?”兰妃眉梢一挑,嘴角带了一丝丝的不满,却仍是趾高气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暖,一抹冷笑溢出眼眶。 “奴婢……。”春暖咬了咬嘴唇,带着满腔的担忧,忽地松开了嘴唇,一排排清晰的贝齿印坐落在下嘴唇上,然后跪着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主子去了哪里?”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说了,来人啊,给我打二十大板,看她说不说。”兰妃似乎被春暖的回答激怒了,连带着将刚刚聚集的怨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芳妃假惺惺的说道:“这样不好吧,待会儿若是慧嫔回来了……。” “难道我就不能惩罚一个小小丫环了?还是我惩罚她需要向慧嫔说说不成?”兰妃听到芳妃出声劝阻,心中更是咬牙切齿,暗想,你把我的两个人现在弄成了这样子,偏偏还要过来说这话,岂不是虚情假意?不过,这也只是兰妃惩罚春暖的一部分原因;而另一部原因,自然和国仇家恨联系起来了,若不是徐寒宇,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了,成为仇国的妃子了。 “打”兰妃并不理会芳妃,只是对着行刑的两个奴才大声的发令道。 “兰妃娘娘这是何苦为难一个丫环呢?”林凡娇出声说道,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她说出的话并非和谐。只是这话在兰妃听来却是额外的刺耳。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家世?一个青楼贱婢的女儿,在这里来说本……。”兰妃停顿了一下,立刻将“本公主”改成了“本宫”。只是双目怒视林凡娇,对于她的不满和讨厌溢于言表了。可是兰妃这句话却也得罪了旁边悠闲的芳妃,只见她听到这句话,猛地站了起来,伸出嫩白的手,一下子便抓住了正在气头上的兰妃衣襟,目光凌厉的冷冷望过去。 紧接着,在众人注目下,电火时光中芳妃一巴掌扇了下去,那巴掌响亮震天,就连远在几尺之外正在打春暖板子的两个奴才也忍不住停住了手里的棒子,望向两妃。 “你——,你,敢打我?”兰妃咬牙切齿的望向芳妃,眼神的煞气骤然剧增,一个反手就拉过芳妃的胳膊,然后一脚踢在芳妃不设防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芳妃大呼一声“痛”,就瘫软下去。 此时的情景,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见两妃以最狼狈的情景出现在了众奴才的面前,让所有的人微微张大口,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一个奴才为了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竟然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了兰妃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以及抱着腿大声呼叫的芳妃。 而林凡娇登时眉头紧锁,眼内锋芒闪烁,头脑急速的运转了起来。这次两妃一定会受到惩罚,而最为有利的除了卫紫瑶,就是自己了,而徐韶慧不知道在那里去了,等她回来,哈哈哈,这个天下就变了。 想到这里,林凡娇连忙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了两妃的跟前,对着亭子外面的奴才们大声命令道:“还不快扶两位娘娘回去休息看病” 众人听到凡小媛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走了过去,各自将两位娘娘搀扶走了。而芳妃因为腿部的强烈剧痛,只得让一个奴才背着走了,而兰妃看到这一幕,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只是,她未曾注意到,刚刚那个反手一扣,让林凡娇心中了然,知兰妃并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是会些武功,至于为何不曾展露在皇上面前,恐怕是另有隐情吧。 林凡娇冷哼了一下,迅速的计划好了下一步的事情,这便开动脑子了。 “请问,小媛,还继续打她吗?”一个奴才看到小媛脸上沾沾自喜的神色,有些纳闷,两位娘娘都成了那样子,小媛为何这般高兴,狐疑的表情一出现在脸上,就被刚刚转过脸的林凡娇看到了,脸上立刻恢复了波澜无惊的样子,微微含笑,走到了春暖的跟前。 春暖知道自家小姐在教义馆的时候,救过小媛,心想她一定会放了自己的,于是,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期待的看着林凡娇,眼睛中带着一丝丝的希冀,嘴角几乎咧开了花。 只见林凡娇盯着春暖看了半响,对着春暖报以最美的笑容,然后柔声道:“既然兰妃娘娘吩咐了,那就按照娘娘的意思办,我怎可擅自改了主意?”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只留春暖瞬间变幻的脸在那里除了失望的表情之外,就剩对于林凡娇冷酷无情的讨厌了。 春暖的凄惨的声音时不时的飘进林凡娇的耳中,林凡娇的面上浮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既然我们都是同时进宫的妃子,为何偏生比我位阶高?不就是你的父亲是朝中重臣,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这个既然已经改变不了,那我就只能让你尝尝失去贴身丫环的痛苦,尝尝那种孤独的感觉,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林凡娇,永远比你强大 嘴角那抹弯弯而好看的弧度渐渐的下垂,慢慢的变成了冷淡而阴沉的神色,久久不变。 春暖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低吟,慢慢的微弱起来,直到成为成为一种几乎发不出的嘶哑声,苍白而发青的脸色,几乎绝缘了血色,嘴唇也渐渐失去了原先那种红艳。哗的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让春暖最终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这时候,徐韶慧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高强的马上下来,一眼便看到凳子上那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惊,便冲了过去。 “春暖,你怎么了?”徐韶慧看着春暖臀部那被鲜血染了的样子,心中悲恸,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渐渐下滑的身子。用手一把脉,却是静止不动,徐韶慧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再次把了一遍,没有跳动,没有呼吸,春暖的身子似个布娃娃般毫无生气,让徐韶慧一下子愣住了。半响,猛地抬头,瞪着旁边那两个奴才,似利剑般的冷眸穿透他们的身体,直至眼睛中似要涌出血来,吓得其中一个奴才尿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慧嫔娘娘饶命,求慧嫔娘娘饶命。”他们不停的磕着头,求着徐韶慧宽恕他们,鲜血从他们的额头流了下来,但是依然无法打动徐韶慧悲痛欲绝的心。 徐韶慧转过头,刚刚犀利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轻声叫着:“春暖,醒醒,你看你,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你怎么就睡着了,你醒醒,看看我,我回来了,你醒醒啊……。”徐韶慧似疯了般摇晃着春暖早已失去生机的身体。 高强本要急着向皇上禀报自己刚刚发现的重大事情,这时,却看见慧嫔冲到了那个板凳上,便打算走进去看看,谁知,却看到春暖似薄纸般的身子,轻飘飘的被慧嫔抱着,没了往昔那种娇小可爱,生气勃勃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却是这般令人心痛不已的表情。 高强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似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一声清脆的响声,却见高强已经双腿着地,跪了下来,那压抑在心中的悲呛似溢了般,硬是被他压了下去,变成了一阵哽咽,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强壮的身体却似断了线的线的风筝跪的摇摇欲坠,全身颤抖起来,终是忍不住,抽剑刺向慧嫔旁边跪着的那两个奴才,“刷刷刷”无比快的速度,只见那两奴才眨着惊恐的眼睛跌倒在地。 徐韶慧来不及阻挡,就见鲜血乱溅,自己的脸上都飞上了几滴血。 徐韶慧轻轻放下春暖,站了起来,明亮的眸子,却似染了火,迅速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看着周围早已经瑟瑟发抖的奴才,清亮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疲倦,却隐忍着巨大的悲痛,目光犀利的看着低头不敢言的奴才。而渐渐西下的夕阳,似乎懂得她的心般,散发出暗淡而闷闷的色彩,让周围增添了一份悲痛欲绝,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暗流暗藏其中。 “谁——做的?”徐韶慧艰难的问出这句话,但是却没人敢吭气,似乎只要一说话,下场便成为刚刚那两个奴才般失去生命。 “你们聋了吗?”徐韶慧周身散发着犀利的而绝望的呐喊,眼神一寒,漆黑的双眼瞬间璀璨炫目,让周围的奴才忍不住再次颤粟起来。 “是兰妃娘娘。”奴才中有一个细细的女声低低?br / 韶泽福慧第40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低的说道,但是还是被徐韶慧听到了。徐韶慧微微皱眉,低头看着凳子上的春暖,偏头却对着高强说道:“抱着她,我们去找皇上” 坚定的步伐,昂首挺胸,眼神中却是那般的悲伤,怀中那小巧的人儿,却已和自己阴阳两隔了。高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杀了春暖的人千刀万剐,就算是——兰妃 徐韶慧的步子轻飘飘的,似乎没了生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若仔细观察,便会看到那隐藏在衣服下的手,却是拳的紧紧的,连指头关节处都露出了一片青白。 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徐韶慧心里恨恨的下定决心。 第一百五十七章脱险 “吃饭了。”一大盆青菜汤被放在铁栏的外面,然后几个看起来肮脏不已的小碗摆放在旁边。 借着面具人手里的火把,徐韶慧迅速的将周围情况看了一遍。这是一个只有一扇门,周围都封闭很严实的地方,甚至连墙壁都是厚厚却坚硬的石头堆彻而成的,门也是厚实而坚固的石门。要想逃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徐韶慧迅速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打算另找出路。 不过,徐韶慧还是在灯光中侧头看了看周围的十几个小女娃,这才发现,她们虽然穿着普通,可是一个个都是清秀美丽的女娃娃们。这让徐韶慧不由得秀美紧颦,再仔细瞧去,却见那些孩子们见到这些面具人的时候,都蜷缩在角落里面,畏畏缩缩,胆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看,可是胆子小的,却早已经被吓的脸色撒白,嘴唇哆哆嗦嗦,似乎见到了恶魔猛兽般。 “你出来”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个面具人指着徐韶慧,命令旁边的人打开了铁门,将徐韶慧一把拽了出来。 “干什么?”徐韶慧甩了甩胳膊,“我自己会走。”面具下的人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带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石门,而徐韶慧也被带了出来,只是这次并未蒙上头。 可能他们太过于自信自己的能力,并不担心徐韶慧会逃跑。 走到了外面,只听一人禀报道:“大公子在那里等着,让你速速带去。”这时,禀报的人后面那个人看到徐韶慧似乎惊了一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在这里?大脑似乎锈了般反应不过来。 “嗯,知道了。”走在前面的人点点头,径直向着前面走去,而徐韶慧表情平淡,但是内心却还是有些微微的慌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公子是谁?那些女娃娃们又被用来干什么?一系列的问题在徐韶慧的脑海中汇聚成一个大大的问号,让徐韶慧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个问题。 “兄弟,刚刚带去的那位姑娘是谁?”他问禀报的那个人。 “这个是今儿大公子看上的,点名要我们从上京城抓回来的,看着长的倒是不赖,就是年龄看起来大了些,大公子一向都要那些十三四岁以下的,这次,却让我带她回来。”这个面具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上京城?慧嫔去上京城干什么?不是在皇宫里面吗?难道皇上来了上京城?他想到这里,全身一个激灵,面具下的脸变得严峻起来,若皇上来了,一定要告诉皇上这件事情。不过,现在首要问题是先救出慧嫔,看慧嫔的样子,应该是……?难道春暖也来了?他想到这里,瞪时更为紧张,那春暖是不是也被抓了? 还是救了慧嫔问问就知道了,或许春暖没有跟着出来……。他安慰自己道。 “你怎么了?”另一个面具人似乎感觉到他面具下的不对劲,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哥们,走吧。”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他突然喊道:“你看那个是不是大公子?” 另一个面具人转头,刚刚问了句:“那……”“里”字还未出口,便已被他打晕过去,然后,他迅速的将这个人的尸体藏匿在旁边的一个草堆里面,迅速的收拾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赶紧向着徐韶慧被带走的方向疾奔而去。 很快的,便跟上了徐韶慧,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顿生一计,便紧跟上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大公子吩咐了,让我把她先带去沐浴,过后再送到大公子那里。” 前面的面具人止了脚步,静默半响,道:“既然大公子吩咐的,便速去速回。” “是。”他心中暗喜,看来是上当了。 拉住徐韶慧的胳膊,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的训斥道:“你给我老实点,待会儿赶紧沐浴完,我们大公子可等着你,哈哈哈……。”他说着,还假装发出一声y秽的笑意。 前面的面具人一看,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大笑道:“别废话了,赶紧带她去吧,过会儿大公子可等不及了。” “那是那是。”说着他抓住徐韶慧的胳膊迅速的离开了。 虽然,他在这里呆了十几天,对于路却也早已探知的几乎一清二楚,幸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不然,自己早就露馅了。还好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个面具下的人长的什么模样,不然,他杀了一个面具人后怎可安然无恙?只是这里面每到一处都要有口令,他可是花了一通功夫才弄清楚的,若不是看到慧嫔,恐怕他还会待上一阵子了。 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对着徐韶慧悄悄的说道:“别担心,卑职是高强。”说着,将面具脱下一半,将自己的脸露给徐韶慧。徐韶慧看到真的是高强,心中既惊又喜。 高强露出真面目之后,重新戴好面具,然后问道:“慧嫔可是一人过来?春暖……” “我一个人偷偷出来的,春暖没来。”徐韶慧自然知道高强紧张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顺畅很多之后,便又道:“皇上狩猎,我一个人无聊,便偷偷跑了出来,春暖还在狩猎场,不用担心,就知道你只惦记着我家春暖来着。”徐韶慧调侃道,扬起下巴,淡淡的一笑。 高强脸一红,但是还是记得两人如今说处的境地,便小说说道:“待会儿娘娘可要抓紧我,不要随便乱跑。” “嗯。”徐韶慧深深的点了点头,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道:“那地牢里的那些女娃娃们怎么办?” 高强一听这话,微微愣了愣,说道:“先回狩猎场,告知皇上再做商议。” “厄,也是。”徐韶慧也觉如今在返回救他们不切实际,只得先和高强出去再说。 两人说着,便朝着大门走去。 而在高强刚刚接手徐韶慧的地方,那个前面走的面具人顿觉不对劲,沐浴怎么会去那个方向?正在纳闷的时候,就见有人急冲冲的跑过来,声音慌张的说道:“不好了,发现了一具尸体?” “刚刚在后院那里发现了一句尸体,是我们的人。”这个人气未喘出,话却急忙说完,然后才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这个人一想,不好刚刚那个人……。 “快给我追,不要让他们跑了”紧接着院子里面竟然想起了刺耳的铃声。 不一会儿,面具人们就开始追赶徐韶慧他们了。 高强和徐韶慧早已走到了门口,对完最后一个口令的时候,后面突然想响起一句急促的命令:“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逃走” 可是,这时,高强早已经吹了一个口哨,和徐韶慧坐上了马,迅速离开了。 箭如流星的射了过来,却在高强七拐八拐的骑马中,突然,马屁股上中了一箭,便撒疯的跑了起来,加快了速度,却也渐渐拉远了后面的人。就这样子一直疾奔,最终甩掉了后面的面具人,来到了狩猎场。 两人下了马,几乎都要瘫软过去,疲惫,恐惧,惊魂未定一系列复杂的感情全部涌上徐韶慧的心头,让徐韶慧回想起来,忍不住发出一阵颤粟。 可是,可是映入徐韶慧眼帘的是什么呢? 那条长凳子上穿着雪白色衣服的人是谁?那分明就是春暖,可是他们在干什么?板子?打板子?打春暖的板子?狠狠的打着春暖的板子?徐韶慧大脑似乎在看到这一瞬间的时候,呆滞了,空白一片,无法做出任何思考,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一般。 …… 抱着春暖,高强的沉重的脚步坚定而无畏;走在前面,徐韶慧的心里似刀剜般疼痛,就像在滴血。 这是徐韶慧站在楚辞面前时回忆的一切,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刺激而危险,却在见到毫无血色的春暖那一刻时戛然而止。 “皇上,请为臣妾做主”徐韶慧跪在地上,表情沉重,脸上似染了一层霜,登时便凝固了,释放不了呼吸,让徐韶慧的心里抽痛着。 而高强依然抱着春暖,不愿放下。 “大胆,在皇上面前还敢抱着一个死人,你不想……。”李德全走近高强正要大声训斥时,可是未待那个“活”出口,徐韶慧便以迅雷不掩之势抽了李德全一巴掌。 紧接着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偌大的屋子里面:“你说谁是死人了?” 李德全没想到慧嫔会打他一巴掌,肥大的身躯扭了几扭,一时便愣住了,不知作何反应,只是那脸瞬间便成了猪肝肺。 “你就一个奴才,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敢在皇上面前说‘死人’,你说你该不该打?”徐韶慧当着楚辞的面打了李德全,却还要给自己迅速的找一个理由,这让坐在太师椅上始终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一切的楚辞眯了眯眼睛,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流水,汹涌而澎湃,薄薄得唇颜色渐渐变淡,嘴角微微勾起,俊眸却散发着帝王的无上高贵,深邃的眸子里面,隐射着面前这位冷静的女子。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自己身边最红的奴才,却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无从去惩罚她,楚辞想到这里,嘴角扬起的线条在烛光的昏黄中变得越发的刚毅和不——解 不解,一个女子怎可为了一个奴婢而失手打皇帝面前当红的公公?不解为何她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一丝胆怯?不解这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何那般的……令自己……摸不透? 楚辞不解面前这个女人,看不懂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皇上——。”李德全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委屈,希望楚辞能够给自己做主。 楚辞眉毛动了动,烛光将他眼底那抹暗沉隐去,只留一丝清亮的俊眸闪烁着帝王的尊贵。 “没听见慧嫔说的话吗?”楚辞反问李德全,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站着却全身似乎烈火在燃烧的女子,可是那团火中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楚辞眯起眼睛,深幽的蓝色眸子带着一丝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德全一听皇上的话,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多言,跪在地上的腿因为过度的吃惊以及害怕而略微有些发颤。 此时的徐韶慧越过李德全的肩膀,看着后面跪着的高强怀里安静的、没有声息的春暖,眼睛里面却强忍着正在凝聚着的诸多的无名的情绪,半响不说话。 正在此时,一袭娇美的身影走了进来,浅浅淡淡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的惊讶,眉头在这个略显昏暗的屋子里面紧紧的皱了皱,却在看到一屋子人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紧接着就听到她饱满而嵌有丝丝不解的娇媚声音响起。 “慧嫔回来了?” 徐韶慧看着穿着不似以前那般朴素简雅的林凡娇,一圈质地光滑,颜色极好的珍珠挂在脖间,中间那颗粉色的尤为耀眼,在烛光的映照下,将林凡娇衬托的越发姣美迷人。 徐韶慧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眉心动了动,听着林凡娇的话语,心里却似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林凡娇看到徐韶慧的样子,便也未追究,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高强,心中了然:“慧嫔的丫头怎么了?” 徐韶慧清亮的眸子瞬间便有了冷意,满天飞舞,散落到周围人的眼里,却感到阵阵发寒,徐韶慧终于明白,这林凡娇的话语里面竟然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而且还有种不屑一顾。 徐韶慧的心里顿时冒起了火,衣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青白色的骨节,在这个时刻,徐韶慧讨厌任何人哪怕一个细微的眼神,徐韶慧敏感的神经都要将其放到最大,正如如今面前悠然自得站立着的林凡娇。 徐韶慧没回话,却再度跪了下来。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徐韶慧的声音里面是不容置疑的,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仿佛在对楚辞下达命令,就好像在说你去给我将凶手绳之以法。 楚辞面露不悦,对于徐韶慧这种语气,有种潜意识的抵触,因此,并未回答,任由徐韶慧跪在那里,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林凡娇,问道:“小媛有什么事情?” 林凡娇本身看到徐韶慧的那对自己不理睬的态度,心中似夹了根刺,吞咽不得,正在低头用狠毒的目光看着徐韶慧的时候,却冷不丁的听到皇上的问话,便急忙福了福身子,低头回道:“两位娘娘娘娘因为身子不适,晚膳不能用了。” “怎么了?”楚辞眉毛一挑,望向林凡娇。 “这……,”林凡娇站立在那里,小声蠕蠕,“两位娘娘受了伤。” “皇上,请您为臣妾做主”徐韶慧这次放低了声音,跪在那里,低垂着头,却是挺起胸膛。她心里烦躁的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她要个理由,要个春暖被惩罚的理由,要那个人来为自己说清楚,究竟为何? 此时的徐韶慧目光中似乎噬了血,不再清亮的眼睛变得通红通红的。 楚辞这次有些发怒,面上寒气顿发,对着李德全道:“去给朕务必叫来两妃” 李德全战战兢兢的道了声是,便赶紧躬身退下了。 兰妃正在气头上,手里的铜镜里面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映着脸上五指的血印,让兰妃的目光变得极度难看。 “兰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李德全低着头,没了往昔的威风,似耷拉的肥狗般失了往昔的风采。 “李公公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兰妃放下手里的镜子,夜莺般的声音此时响起,却是格外的刺耳。 “奴才没事,只是皇上让娘娘尽快过去。” “知道了。”兰妃回道,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皇上现在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难道要侍寝?可是……,兰妃看了看天,这世间不对啊。 李德全说完早已退了出去,便赶向芳妃的住所。 芳妃的腿如今正在被何太医上着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从芳妃时不时抽痛的声音里面,便可辨知芳妃病情的一二了,这铁定是异常严重的。 “芳妃娘娘的腿这是怎么了?”李德全进来一眼看到了这个场景。 “娘娘的腿骨折了。”何太医边上药边回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李德全右手排着左手,焦急的自问道。 “怎么了?”芳妃问道。 “娘娘,这皇上说了,请您务必过去来着。可是娘娘的腿……”李德全不敢再说下去。 “来人,端来椅子,将我抬到皇上那里。”芳妃说着,收拾起自己已经擦好药的腿,娇声中带着一丝丝的意味深长。 于是,两个侍卫抬着椅子,将芳妃带到了皇上的面前。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闵洛兰和廖芳菲简直是对红了眼,彼此看对方不舒服,将头仰的高高的。 楚辞眯起眼睛,一个脸上是血,一个腿上缠着绷带。她们是怎么了? “皇上,兰妃打了我”芳妃指着自己的腿最终忍不住,先向皇上告状道。 “胡说,谁让你先打我脸?”兰妃也不甘示弱。站在那里,趾高气昂的看着芳妃。 “你也不想想你说的什么话?”芳妃恨恨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哦,妹妹不提,我倒是忘了,我不就是说了凡小媛一句……,青楼贱……” “皇上,请您先为臣妾做主”徐韶慧的声音三度响起,清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悲哀,若仔细听,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哈,慧嫔何以回来了?不知慧嫔刚刚去哪里?”兰妃看到芳妃将要说话,便抢先一步道。 这兰妃不问则已,一问,徐韶慧倏地抬起头,眸子似剑般穿透兰妃的眼睛,似乎灼瞎了般,让兰妃心中一悸,后退几步,使劲揉了揉眼睛,抹平被惊得起伏不已的胸口。 “皇上,请您为臣妾做主”徐韶慧这次喊得平心静气,风淡云轻,唯独那只手却是泛起白骨。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辞指着高强怀里的春暖,俊眸中的怒气不言而喻,声音中的颗粒感变得沙哑却如松柏般苍劲,掷地有声。 “皇上”两道声音从左右两边喊了出来。 相视一看,却都撇了撇嘴。 兰妃却在这一短暂的时刻,说道:“皇上若要问,就得先问问慧嫔今儿下午去了那里?” 楚辞一听这话,眉毛微平,突然吹来一阵风,让几盏硕大的红烛摇摇欲坠,似灭了般没了光彩,楚辞心中不耐,大喊道:“去给朕取颗夜明珠放在这里” “是,是,是。”一个奴才赶紧退了出去。 地平线下,夕阳一下,现在就连那最后一抹霞光也从大地上悄无声息的散去,渐渐的将整个天空笼罩在黑暗当中。 而此时的屋子里面,却早已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小产(上) 那奴才很快便将夜明珠拿了过来,放在屋子正中央的一个梨花木的深红色长桌上,顿时屋子似白昼般耀眼起来。若不看向外面那黑漆漆的一片,几乎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就连林凡娇脖子上那颗粉色的珍珠也变得越发灼灼生辉。 楚辞眼睛转向徐韶慧,但见那明亮的眼睛里面,却似潜伏着不明的情绪,似漩涡般不断的流动,让跪在那里的徐韶慧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更显的流光溢彩。 时间,在静默中变得凝固起来,每一个人都期待着看接下来的这场戏,而林凡娇的嘴角不期的闪现出一抹玩味的表情,让她更加的诡异。 “还需要朕再重复一遍兰妃说的话吗?”楚辞颗粒感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屋子里面响起,似顺滑的带着巧克力味的苦涩,失了苍劲感,带着不满。 徐韶慧添了一下干燥的,因为长时间缺水的嘴唇,麻木的双腿渐渐的有些失去知觉,听到皇上的话,一时错了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的那般,那种妖冶的蓝色,那种深邃而悠远的眸光,那种无处不在的——探究。让徐韶慧眉头紧颦,抬高自己的头,腰杆挺得更直,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静而淡然,用波澜不惊的声音,回道:“若臣妾说了,请皇上一定为臣妾严惩杀害春暖的凶手”徐韶慧声音里面平静,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一枚石子惊起千层波,一圈一圈的蔓延到每一个人的心理,激起不同的荡波。 “说” “臣妾去了上京城” “什么?你敢私自出城?”坐在椅子上的廖芳菲一下子吃惊的喊了出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站在一旁的闵洛兰似乎对此不感兴趣,她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在看到徐韶慧镇定自若的表情时,却冷不丁的瞥见了她后面的高强。皇上此次狩猎没有带高强啊,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高将卫怎么在这里?”兰妃问出了心里话。 高强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早已经听到那奴婢细小如蚊的声音里面那个让自己想要千刀万剐的人名,如今听到兰妃问自己,刚毅的脸上立刻黑了下来,仿佛一片乌云盖顶,却低头不语。 兰妃看到高强的这个表情,微微有些疑惑,愣了片刻,情不自禁的问道:“高将卫怎么了?” “皇上,无论你怎样惩罚臣妾,但请您先惩罚了杀死春暖的凶手再说。”徐韶慧清凉的声音响起,却像晚风中吹来的一朵莲花突然落地,憔悴了一地。 “好”楚辞看起来并未听底下的人说话,实则在不停的注视着下面的每一个人的表情。 当听到兰妃问及高强的时候,楚辞的眼皮跳了一下,高强怎么回来了?刚刚倒是只是顾着注意徐韶慧了,竟然忘了后面的高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楚辞心里暗自思量。 “这是怎么回事?”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微眯了眯眼睛,伸手揉了揉额头,疲惫的问道。 “皇上,这还有什么说的,兰妃姐姐命人打了春暖那丫头二十大板啊——。”芳妃眼波流转,似不经意间斜瞥了兰妃一眼,娇媚的声音将最后那个“啊”字拉长,余音缭绕,听到兰妃的耳里却是极其刺耳。 “你——。” “我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当时可是提前给姐姐说,等到找到慧嫔再说,谁知道,姐姐心急,偏要将一个丫头打板子……。”芳妃说着,看了高强一眼高强怀里毫无生气的春暖,啧了啧嘴,叹了口气:“可惜好端端的一个丫头,偏生是被姐姐命人给打……。”芳妃说着,抬眸看了看侧着身子,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徐韶慧,缄了口。 徐韶慧早已知是那兰妃,只是如今从芳妃的嘴里证实到,嘴便抿得紧紧,突然又用贝齿狠狠的咬着嫣红的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兰妃娘娘,请您给我一个理由”徐韶慧终是有些按耐不住,偏头,对上兰妃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几乎要咆哮出来。 看到徐韶慧眼里那似乎要喷火的眸子,兰妃还是怯了怯,却硬着头皮回道:“做主子的错了,自然得由当奴婢的来承当。”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了然,敢情这兰妃娘娘的意思……,“呵,那兰妃娘娘的意思是如果今儿我在的话,躺在这里的就不是春暖,而是我徐韶慧了”徐韶慧先是心里冷哼一声,紧接着淡然一笑,声色俱厉的问道。 兰妃一听,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看到徐韶慧此时犀利的眼神,心里一紧,腿下有些软,但很快正了正身子,就转向楚辞道:“请皇上明鉴,皇上命令我和芳妃妹妹一起来查这次事情,臣妾自然要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疏忽,而瑶贵人落马了,我就要找到凶手,可是偏偏慧嫔又不在,问她的丫环,那丫头却是死噘着不说,臣妾一时心急,便命人打了二十大板,谁知那打板子的奴才竟然把这丫头打死了,这个臣妾也未曾意料到,只是给她些教训的,谁知,如今却成了这副局面。臣妾也是始料未及,请皇上实查。” 楚辞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局面如今几乎快让自己失去控制了。 “皇上,虽说您让我和兰妃姐姐追查凶手,可是惩罚一个丫环致死却也是不应该的。”芳妃插嘴道。只是说的时候,目光挑衅的看了看兰妃,娇媚的声音越显得意,却在看向楚辞的时候,低着头,柔柔弱弱的,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更是惹人怜惜。 兰妃看到廖芳菲这个表情,心里似吃了只苍蝇般恶心,忍不住有种想要呕吐的表情。她真是太会装了,兰妃第一次觉得面前的廖芳菲不愧是窑子里面出来的,这表情,这神色,这娇柔的动作,简直和台前的戏子没有两样。 “回皇上,臣妾并未让奴才们打死春暖丫头,若皇上不信,可叫来那施杖的奴才问问。” “他们已经被卑职杀死了”从后面冷不丁的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只是里面夹杂着一丝泄愤的味道。 “噢,高将卫可真是厉害”芳妃脸上浮现一丝丝奇异的笑容,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却变得极其有滋有味的,声色并茂了。 而兰妃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似如梦初醒般,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楚辞的似乎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闭上,只是俊眸里面的寒气却在慢慢的凝聚,等待着某一适当的机会一并爆发 第一百六十章小产(下) “你胆敢未经允许就将那两个奴才杀了?”兰妃怒视高强道。 “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那里继续施刑吗?”徐韶慧眼神中如寒霜般的阴气直逼兰妃,替高强辩解道。 “但你也不能如此目无王法”兰妃气急道。却不敢直视徐韶慧的眼睛,而看向别处,假装理直气壮的说道。 “呵,我看兰妃娘娘是忘了,目无王法的人是你吧。”徐韶慧轻笑一声,嗤之以鼻的说道。 “我……,你……。”兰妃气结,却在一瞬间灵光一闪,再度看向高强,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知道,高将卫喜欢春暖这丫头,唉,倒也是的,她看起来娇小惹人怜的,像一个侍卫喜欢一个宫女,这也是宫之常理,人之常情啊。高将卫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就将怨气撒在其他人的身上,如今也算是两命抵一命了,高将卫大可不必再追究了。”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难道犯了错,追求真相不行吗?”芳妃娇柔的声音响起,让兰妃的颦了颦眉,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廖芳菲,不满溢于言表。 兰妃转向皇上,求助道:“皇上,你看……。”兰妃似一朵梅花,眼睛瞬间挤出几滴眼泪,像晨间的梅花落满了露珠般娇艳令人不忍怜爱。 楚辞半眯的深幽而在夜明珠下闪现妖冶的蓝色的眸子,一下子睁了开来,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面前跪着的徐韶慧身上,她仰着下巴,直直的跪着,甚至没有任何惧色,而那眸子里面的却是一望无底,看不到一丝情绪。良久楚辞说道:“瑶贵人落马,真让你们查办,可是却要生出这般是非,区区二十大板也可将一个丫环打死?朕想知道,那些被打了五十大板还好端端的活着的人,是不是你们手下留情了。朕看……” 楚辞看到所有的人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怒叱一声道:“朕看,这分明就是有人枉而为之。小李子,你去亲自查查刚刚那两个人打板子的人是谁管的?” “是。”李德全屁颠屁颠的扭着肥大的身躯跑了出去。 “皇上,臣妾刚刚和兰妃姐姐查瑶贵人落马之事的时候,还发现了云常在的事情……。” “她又有什么事情了?”楚辞眉头一皱,心里有些烦躁,喝了旁边一口茶,顿觉舒坦了许多,声音中的颗粒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顺滑的似清水般的声音响起。 “云常在送给那江常在的玉青色的梨花簪子也是非比寻常,臣妾查了,那可是上上乘的楚国冰青玉雕制而成,皇室中都很少有的。” “她人呢?”楚辞听到这枚簪子,似乎在那里见过,再一看下面并没有她的身影,冷声问道。楚辞知道,这个青玉只有西江城才有,而且处于高山之上,很难开采,更别说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做一个梨花簪子了,若不是很有钱的人,是不会如此去做的。 “回禀皇上,云常在晕倒了。”林凡娇这时候悄然上前,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将她的妩媚尽显。那一颦一笑之间,竟让楚辞有些恍惚。 但也是片刻,很快的,楚辞回道:“既然如此……。把那个簪子拿过来让朕瞧瞧。”楚辞还是决定自己先看看再做定夺。 “去让采菊把那个梨花簪子带给皇上看看。”芳妃对着旁边的月娥吩咐道。 月娥道了声是之后,迅速退了出去。 “还有什么事情,你们今儿一并给朕说来”楚辞冷冷的语气,尽量将那股寒气慢慢收敛,不让其爆发。 “皇上,臣妾就算承认春暖的死亡是臣妾的过失造成的,可是,慧嫔去了上京城却也不能够姑息”兰妃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深恶痛绝的女人,第一次没让张忠吉杀了她,是她的命好,可是这次,你休想逃过而且,哼哼,若不是云秀芝给我说了这个你恶心呕吐的事情,我可能也猜不到你怀孕的事情,可惜啊,可惜,偏偏是让我知道了,那便最好了,趁你现在不知道,我要让你和你那肚子里面不知有无的咋种一并死去。“皇上是不是也该问问清楚。”兰妃看向楚辞说道,似乎给人一阵义愤填膺的错觉。 “你给朕说说,你去上京城干什么?”楚辞的声音变得极度的轻微,就像一个人再问另一个人,你吃饭了吗?这般的平铺直叙。 徐韶慧咬了咬嘴唇,点点头,继续看向楚辞,波澜无惊的回道:“臣妾只是想去上京城看看,宫里呆久了,让臣妾感到——闷想要出去散散心”徐韶慧清亮的眸子,轻轻对上楚辞深邃的蓝色双眸,似若释然般回道。就像老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那时,徐韶慧是站着的,还不知道当时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以后的夫君,楚国最年轻的皇帝 “你——呆——闷——了”楚辞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问道。一个妃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待闷了,还说自己是出去散心,这不是说自己这个皇上无能,连个妃子都在宫中留不下,还让她们乱跑。 “是的,我呆闷了” “放肆你怎可这般向皇上说话,你要知道,你进宫也不过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芳妃训斥一句,对于徐韶慧的回答有些不解,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当着皇上的面敢这样说话,就算她的父亲是宰相,却也不能够这般肆无忌惮的 “皇上,我看还是不要再多问了,既然她都承认了,那就按照和她丫环一样的惩罚,将其打上几板子吧。”兰妃适时插嘴提醒楚辞道。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楚辞不看兰妃,只是盯着面前的徐韶慧,声音中略带温柔,不似刚刚的那般强硬,低头询问道。 站在徐韶慧斜后面的林凡娇,看到皇上的这个变化,心中却似明镜儿似的,看来这皇上对徐韶慧是动了真情了,要不然,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此不合规矩的事情,皇上为何迟迟不肯下令呢?还是皇上是真的害怕徐宰相的势力?林凡娇等着,等着皇上接下来的决定。 “臣妾说过了,臣妾现在只想为了臣妾的丫头讨个公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徐韶慧摇了摇头,低垂了一下脑袋,紧接着倏地的抬起,直直的撞进了楚辞那似大海般深蓝而汹涌的眼睛里面,心中却是一惊,他在痛惜?为何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那一抹而逝的怜惜?徐韶慧似乎怀疑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度对上楚辞的目光,却只看到他眼里平静如初的深邃。徐韶慧明白,自己也许看错了,他怎么会对自己有这种眼神呢?呵,他那次在御轩殿里面的时候,如此对待自己,怎可能会对自己痛惜呢?徐韶慧摇了摇头,渐渐的将自己的心沉下去,没有什么的,他只是皇帝,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哪容自己一个小小的妃子来胡恣非为? 坐在椅子的楚辞,看着面前的徐韶慧,脸上先是淡然一笑,紧接着又是摇头,到现在却是面无表情了。楚辞收起自己的似乎有些善意的心,抬起头,对着外面的侍卫喊道:“来人,将慧嫔打……十大板……。”楚辞停顿了一下说道。 “皇上,这也太少了吧,怎么说也得二十大板不然怎可服众?”兰妃不满的说道。 “其实,兰妃姐姐说的也是,只是这二十大板打下来像……”芳妃附和道,却在说的时候,看了一眼高强怀里的春暖,有些心悸的说道。 楚辞微微皱眉,看着下面一直不再说话的林凡娇,问道:“小媛以为如何?” 林凡娇知道,此时的皇上问自己,是让自己劝解一下,可是,林凡娇在篝火的时候,也听到了月娥向芳妃说的话,这分明就是怀孕的迹象。之前在府里的时候,母亲便总是说怀上自己的时候,就有种恶心干呕的症状,听月娥的话,这徐韶慧的症状和母亲当时可是一模一样,这分明就是怀孕了。因此,当楚辞问自己的时候,林凡娇心里便有了计较,这是大板子不知道能不能将那胎儿打掉,可是却也不能不给皇上面子,毕竟,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在众多比自己位阶大的娘娘们面前说的话,自己怎可掉以轻心呢? 想到这里,林凡娇低着头,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身,绛唇轻启,似拯救生命的希望之音,让楚辞忍不住向前伸了伸身子,认真的听起来。“两位娘娘说的皆有理,不如取个折中的法子,打上十五大板,皇上觉得如何?” 楚辞听到这句话,却也少了五大板子,便对林凡焦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那就按照小媛的话,取来板子,在这里施刑。”楚辞对着外面的侍卫再度命令道。 “是,皇上” 板凳端来,一切如常,徐韶慧趴在凳子上,高强实在不忍,便上前晴朗的声音,坚定而无畏的回道:“皇上,请让卑职代替慧嫔娘娘受罚” “不可”兰妃阻止道。“还不快行刑”兰妃催促道。 可是那两个侍卫却是不敢动,只待皇上再度发话。 楚辞眼一闭,摆了摆手,第一杖便落了下来。高强跪在后面,脸上的焦急之色,让他紧紧的抱着怀里已经有些僵硬的春暖,心里对春暖暗暗说道:“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的守护着你一生都效忠的人,她不但是你的主子,现在,以后,永远也都是我高强的主子我会誓死追随放心吧,今天过后,我不会再让我们的主子受伤了你好好安息吧。”高强想到这里,一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但是很快的被高强偏头,抬臂,头一歪,眼泪便抹在了肩膀上,而再看高强时,他眼里再无泪眼婆娑,只剩忠诚,对于徐韶慧的忠诚。 徐韶慧微微发麻的双腿,空空如也的肚子,加上口干舌燥的喉咙,以及和高强刚刚躲过的追杀,让徐韶慧的身体处于极度的疲惫中,感到全身几乎散了架。如今,还要受到杖责的待遇,让徐韶慧感到精疲力尽,当第一杖落下的时候,粗韶慧只觉得身上似火烧般疼痛难耐,几乎要暴喊出声来,但是徐韶慧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将自己龇牙咧嘴的样子瞬间隐藏,她不愿意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这般懦弱的表情,她要让她们知道,自己并非是害怕。 第二杖落下,徐韶慧闷哼了一声,那种痛到骨髓里面的疼痛感,让徐韶慧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嗡的乱响。第三杖落下,徐韶慧只觉得腹部一热,腰际竟然紧随着臀部的震动而针扎般的痛了起来。第四杖落下,徐韶慧几乎将已经发白而干燥的嘴唇咬出血来。只觉身上已经麻木,腹部那股热流似乎带了血腥味,好像要涌出来,让徐韶慧感到万分难受。身子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慧嫔,你难受,疼了,就喊出来吧。”高强在后面看到徐韶慧硬忍着的样子,心里感到万分的难受。 “没——事”徐韶慧惨白一笑,却仍是淡淡的语气,只是,那语气里面却是一阵阵的颤粟,却仍然强忍着来自于身上的板子。 第五杖,第六杖……。两个侍卫每打一下,徐韶慧的心里就冷一分,楚辞的眼睛就闭一下,林凡娇的心里就高兴一刻,兰妃的面上就闪动一瞬,芳妃的嘴里就数一声,高强的手就握紧一寸,周围的奴才丫鬟们就倒吸一口冷气。 当芳妃数到第十杖的时候,徐韶慧却只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上抽离,似乎空了一般,只剩空荡荡的毫无灵魂的躯体苟且在这个异世里面。 “住手”一声娇媚的声音响起。 “住手”一声苍老而嘶哑的声音似卡在喉咙,却使劲的大喊出声。 “啊 免费txt小说下载 韶泽福慧第4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啊——”一个丫环大喊出声,看到血迹顺着徐韶慧的裙子流了下来,似乎止也止不住。 就连喊出住手的芳妃也忍不住循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可是这种阻止声已经晚了,徐韶慧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原来,自己干呕,自己腹部偶尔的疼痛,是因为自己怀孕了,真是讽刺,一个来自于现代的医生,竟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怀孕了,却还直愣愣的趴在这里等着别人将自己的孩子打掉,还使得如此的狠招,借刀杀人今天自己的所受的苦一定会让她们还回来。徐韶慧在昏过去的时候,闪现了很多的面孔,父亲,母亲,同学,朋友,舍友,却清晰的留下了那一张清晰而痛苦的俊脸,蓝色而深幽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巨大的悲痛,他是在惋惜吗?徐韶慧冷冷的一笑,最终支持不住,柔软的身子滑下了凳子,滑下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孔,奇丑无比,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扶住自己,喊了一声:“老奴来晚了钟魁来晚了” 徐韶慧苍白的脸,绽放出美丽无比的笑容,似那湖中央清淡素雅的莲花,不染淤泥,不妖清涟,却在一瞬间,全部凋谢,只剩那一地的花瓣,散发着清香,却无人识香,只有面前这位老奴似乎懂得她全部的苦。 “太医,快,太医,给朕看看,快看看,她怎么了?”楚辞急了,冲出椅子,拨开那两个侍卫,对着芳妃旁边的何太医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手不停的颤抖,想要抱起徐韶慧失去生气的身体,可是,钟魁死死不放手。 “你是谁?”楚辞忍不住抬头想要训斥这个大胆包天的奴才,却在看到他的长相时忍不住吓得后退了一步,惊声问道。 “皇上不该这样做的,娘娘多好,为何要打娘娘板子?如果皇上是因为娘娘去了上京城,那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怂恿娘娘去的,老奴给娘娘说上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还有社火,小丑,杂技,好多好多好玩的,老奴还给娘娘说狩猎场的后面没人把守……。一切都是老奴做的,皇上要惩罚就惩罚老奴吧,娘娘没有什么错?” “你——。”楚辞看着面前这个奇丑无比的奴才,没想到这些话是出自他口,徐韶慧究竟给了他什么,让他对她极力维护? 而何太医赶紧从后面走了出来,焦急的喊道:“还不快将慧嫔娘娘放到床上。” “就放在这屋子的床上。”楚辞对着不肯放手的钟魁说道。却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钟魁抱着徐韶慧放到床上,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站在了一旁,紧张的看着何太医。 只见何太医赶紧接过徐韶慧的手把了把脉。 “皇上,老奴查到了,那死去的两个奴才,一个是兰妃娘娘手下的奴才,另一个是芳妃娘娘的手下。”李德全气喘吁吁的说道,却在看到一屋子人,以及躺在床上的徐韶慧以及皇上犀利的目光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楚辞一听,紧皱额头,似乎一团结,久久解不开。 “皇上,这是梨花簪子。”月娥结果采菊手里的簪子,递给了楚辞。 楚辞拿起,仔细的看了起来,突然想起了那次自己见到江心戴着的簪子,那张苍白的脸色在这枚玉青色的梨花簪子之下,更是娇艳动人,怪不得自己当时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冰青玉,哼,好你个云择临,你是不是钱多的不像样了,我楚国还有很多的灾民没吃没喝的,你却偏偏……。楚辞心下一沉,冷声道:“来人,给朕将云择临拿下。没朕的旨意不准放出去。还有——。”楚辞巡视了一圈,当看到林凡娇的时候,突然记起云择临的大多数家产在西江城,便再度发话道:“拿朕手谕,告诉西江城知府林寄阳,让他彻查云择临在西江城的家底,速速去。”不过,楚辞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那里跪着的高强说的。 因为高强拿着自己的蛟龙令牌,而且这件事情,让高强去办,会更加万无一失。 “高强,听清楚了吗?”楚辞看着那里一言不发的高强,问道。 “皇上,——。”高强深深的看了眼怀里的春暖,又焦急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慧嫔娘娘,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堵着,却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楚辞对高强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皇上,您能出来一下吗?卑职有事……。” “好”楚辞打断高强的话,转头对着何太医说道:“你给朕好好瞧瞧,看看慧嫔怎么了?” “是,是。”何太医唯唯诺诺的说道。 高强将春暖的尸体放在了椅子上,然后随着高强走了出来。 在一个僻静无人之处,高强左右探了探,这才说道:“皇上,这次,慧嫔娘娘是去了上京城,可是却也为卑职探了一个消息,在上京城内,郊外的一个地方有个大院子,里面就是一些贩卖妇女的地方,而慧嫔娘娘不幸被抓了进去,卑职是在探消息的时候,发现了娘娘,便知皇上也在这里,就带来娘娘逃了出来,卑职请皇上明天一早就回去,不然,卑职怕这些人若知道了皇上在这里,对皇上不利。” “你不怪朕打了慧嫔十五大板?”楚辞在高强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不怪皇上……没办法。”高强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好,你去吧,朕一定会给春暖这丫头讨个公道的。还有蛟龙令牌拿好。”楚辞叮嘱道。 “多谢皇上只是请皇上一定给春暖一个好的休息地。” “嗯,会的。” 看着高强离开的身影,楚辞的眸子渐渐深邃起来。这么多的秘密,上京城内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再一想到屋子里面的徐韶慧,却听到芳妃对自己说:“皇上,刚刚臣妾忽然想起月娥说去茅厕的时候,听到慧嫔自言自语说闻不了油腻的味儿,臣妾想,慧嫔是不是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楚辞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所以,臣妾才突然喊停的。”坐在椅子上的芳妃,由于太低,使劲的仰着头看向楚辞。 楚辞听到这个令自己感到震惊的消息,正要问何太医,谁知一声炸雷长覅而起…… “皇上,慧嫔娘娘小产了”何太医急冲冲的说着话,舌头差点打结,额头上的汗不停的流着,似湍流不息的小河 第一百六十一章平地之雷 五月的天气就像婴儿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瞬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紧接着一声炸雷长覅而起。很快的,地面上就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小水坑,走在上面就会溅起一排排的水渍。虽说雨大,却仍然可以听到不远处马厩里面马儿们的嘶鸣声,以及慌乱的踢踏声。 而屋子里面,楚辞却似被雷惊醒般,处于震惊之中。 小产?楚辞的脑子里面闪现过无数的画面,什么时候她怀孕了?哪次?第一次?不对?那次自己并未做什么。难道是……御轩殿那次?楚辞紧皱了眉头,他回忆的坚硬的厚厚的冰面似裂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甚至都能够听到那细微的水声突然就凌乱了脑海中的画面,似汩汩而上的流水,咔嚓咔嚓的,汹涌澎湃,无法阻止却清晰的印上了心头,让楚辞的面前浮现了那次压抑的床第之欢来。 那次,自己并未点起麝香,自己也并未让她喝那玉辇襄酒只因,那次,自己失了准,喝了些酒,又有点气恼三弟和她之间的那种暧昧眼神,接着酒劲便惩罚了她可是,就算如此,却在看到她后背上那一大片的淤青时,心里却还是有些痛惜,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固执的躺下去,然后一圈一圈,冰冷的地板上却是她不断翻滚的身体,他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她每滚一下的执着,心里却是痛惜。 有时候,自己的一念之间,却只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搞得更僵。就像现在,高强说的对,其实,自己真的是没办法。身为皇帝,只能如此,也只能这样做 “回禀皇上,老奴要去看看马了,请皇上看好慧嫔娘娘”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楚辞的后面响起。只是说到慧嫔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的不放心。 楚辞转过头去,便看到了那个奇丑无比的老侍卫,点点头,算是同意。 “来人”楚辞一声令下,立刻就来了一个奴才。 “给朕把春暖丫头好好厚葬了。要用上好的棺材,上好的绫罗绸缎,将这个丫头好好的埋了。” “请问皇上,现在吗?”那个奴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惹怒了现在火气正大的皇上。 楚辞瞪了那奴才一眼,眼神犀利,不再说话,转身看向立在那里的兰妃,和坐在椅子上腿部受伤的芳妃,深邃而妖冶的眸子深不见底,面色淡然,眼神沉静,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伤悲,只是在看向她俩的时候,竟有几分阴暗的神彩,似针般刺向她们的眼。 兰妃冷不丁对上楚辞的眼,面色顿时惶恐,咬着嘴唇,扑通一声竟然就软软的跪了下去。那即将出口劝阻厚葬春暖的话也似熄灭的灰顿时死了。 芳妃本在暗自高兴,却在听到李德全禀报那死去的两个奴才里面有一个是自己手下的奴才时,心中登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再看如今皇上对自己的那种眼神,分明就是极度的不满让芳妃本已经没有知觉的腿,也似乎受到了感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你们回宫后,就给朕去暴室呆着,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来朕的面前”楚辞的语气似从鼻子里发出来,带着一种沉重的威严,天子的尊贵在此时爆发的淋漓尽致。 兰妃听到暴室,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一下瘫软在地上,目光空洞无神起来。 芳妃听到暴室两字的时候,几欲昏厥过去。 暴室,顾名思义,惩罚那些犯了重大罪责的妃子,在暴室里面,就算你是再大位阶的妃子,也是无济于事。在暴室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却也似最不平等的,没有任何的尊严,吃着猪狗不闻的食物,过着惨不人道的生活,自然不得说其他的事情了。而且 进了暴室的人,几乎没有毫发无损的出来过,大多数都是骨瘦如柴,缺胳膊少腿的人。 “皇上,臣妾的腿……。” 楚辞倏地看向芳妃,狭长的眼睛再看到她那双腿的时候,一下子不再说话,只是眸光中的不耐一闪而过。让楚辞本就阴暗的俊脸越发的阴黑,只见他双眼紧盯着芳妃,气息阴寒,好似万古坚冰,欲将周遭的空气齐齐冻结,却不知已经在无形中将空气凝固了。 芳妃看到皇上这般模样,吓得登时不敢再多言一句,哆哆嗦嗦的坐在椅子上却似要滑下般全身软弱无力。 而站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林凡娇略略抬头,长长密密的睫毛忽闪一下,一排排的倒投出暗影,只是那眉眼间却都是难掩的风华筹算,却见她嘴角轻轻牵起,娇媚的声音中尽显善解人意:“皇上,今儿您也累了,先看看慧嫔娘娘伤势如何?两位娘娘的事情,想搁着,待回去查清楚了再说也不迟,如今这般鲁莽,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到时候恐怕会说皇上是袒护慧嫔娘娘了,自然也就怪罪到徐宰相的身上,到时候就不是这般好处理了。皇上说是不是?” 所谓一语道醒梦中人,林凡娇此番话,似外面那湍流不息的暴雨,一下子浇醒了被愤怒迷了心目的楚辞,让他的心顿时醒悟过来。 “嗯,爱妃所言极是。”楚辞浮躁的心,渐渐被林凡娇这一席话,似春风拂面,渐渐抚平,慢慢的沉淀下心情,渐渐的眼神中恢复了原先那种帝王该有的冷静。重重的点头,却轻微的回道。原本嘶哑的声音,却让那种浓厚的颗粒感越发的沉积,似稠稠的具有顺滑感的咖啡,渐渐的将那种苦中带香的甜味儿轻吐出来。 “那就照爱妃的话去办,回去朕在审问你们,不过,暴室的事情,你们可得记着,这是逃不过的。”楚辞语气在对向两妃的时候,却变得异常狠厉。 这已经是今晚上皇上第二次说那就找爱妃的话去办了,在此之前,林凡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两妃的面前也有这般待遇,皇上可以征求自己的意思,虽说之前那是征求,现在是自己寻找的机会,可是这也足够了。 “怎么样了?”楚辞在处理完所有事情的时候,这才急忙问那里满头大汗去诊治徐韶慧的何太医。 “回皇上,慧嫔娘娘的病情比较严重,由于娘娘空腹,加上身体虚弱,本身好像不知什么原因受到惊吓,之后又挨了板子,造成小产后……。” “朕知道小产了说重点”楚辞再度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俊眸闪了几次,最终落在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那早已失去了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清晰的落在楚辞的眼里,似乎在讽刺如s今怜惜着她的他。 “娘娘如果不及时找到止住血的话,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生命危险……。”何太医在说完这句话后大气不敢出,额头的汗死小小的瀑布挥洒不断。 “什么?你说什么?”楚辞再也无法冷静的心情,在烦躁的心绪鼓动下,终于一把抓住何太医的衣领,将他几乎提了起来。 “皇上,先别急。待何太医说说有什么解救之法。”林凡娇甜美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似一缕清风吹进了楚辞的心里,渐渐的抹平的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说”楚辞放下何太医,冷漠的说出了这个字。 何太医早已被吓的七魂去了三魄,胆子都没了,差点当着皇上的面尿了出来,却硬是憋住直至脸色通红,嘴唇微微发青,额头依然冒着细细汗水,顺着鼻翼一直流到了人中,再曲曲折折的滑进了他的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进入,苦涩感顿增,让他霎时变的战战兢兢,手不停的抖动着,颤抖的回道:“还得张太医方才可以救治。” 楚辞一听,一脚踢在何太医的胸口,将他狠狠的踢倒在地,嘴里低咒道:“没用的东西平日里见你收礼的时候,倒是兴高采烈的,让你救个人却是如此这般无能,朕要你干什么?朕看你这乌纱帽该摘了?” “求皇上饶命,微臣再也不敢了。”何太医此时哪有太医的风范,只剩一把老骨头死硬的地上磕头,心里早已吓得几乎昏死过去,这皇上怎么知道自己收过礼?心里暗自寻思的时候,楚辞又是一脚,这次虽然不重,却踢在了何太医的正要挨到地的额头,瞬间便流出了血。 “真是没用的东西”楚辞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似乎还不解气,又要踢第三脚的时候,那何太医终于忍不住尿了出来。 一股子尿马蚤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让楚辞不悦起来,却也不再纠缠于这个奴才。而是,赶紧用被子裹住徐韶慧,然后抱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失去了光彩的女子,紧紧闭着的双眼,微微颦起的眉毛,以及下嘴唇上那早已干了的血迹,都在向楚辞诉说着刚刚她是经过了多大的痛苦,才会忍受下来。 “皇上要干什么?”站在旁边的林凡娇看到楚辞眼中的那抹深情,心中早已不满,终是忍不住问道。 “这里里上京城比较近些,我去看看城中有没有什么郎中,为她看看,若这慧嫔出事了,徐宰相……。”楚辞没说下去,可是此情此景,看在林凡娇的眼里,却是一片寒冰刺眼,多么蹩脚的借口?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是担心徐韶慧,担心她突然间死去让你难过忧心呢? 但是林凡娇没说什么,林凡娇只是在看向楚辞的时候,一排排密密的睫毛之下那双亮亮的眼睛似沾了露珠,轻轻浅浅的参差不齐的将楚辞的影子倒映了进去,然后露出自己最美的一笑,柔弱的声音响起:“那皇上可要小心,外面狂风暴雨,只怕皇上行进比较难些,要不,待雨停了再去吧?”林凡娇提议道。 “不用了,朕现在就去。” “那皇上派人请来郎中便可,或者张太医也行”林凡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再度建议道。 “皇宫离狩猎场太远了,恐怕来不及了;若再让其他人去上京城请来郎中时间也是不行的,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楚辞略微思考了一番,便回道。 “那好吧,请皇上多保重。” “嗯。”楚辞说着,便抱起了被子里面的徐韶慧走到了门口时,却停了下来。 “小李子,告知闵海安,明早卯时朕若没有回来,便先带人回宫”楚辞站在门口,高贵的在那一闪而下的雷声中更具有神秘色彩。 “是,皇上” 楚辞说完,便一头扎进了暴雨之中。 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却是心里暗恨,而楚辞并未想到,就是这次,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徐韶慧,让徐韶慧在之后的皇宫之中更是艰难的生存,只要一不小心,便会掉进众妃设计的陷阱之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老乞丐郎中 楚辞早已快马加鞭来到了上京城郊外的一个破庙里面。 庙里面金色的弥勒佛身上斑驳的金身早已败落,在昏黄的烛光中闪现着慈祥而和蔼的光晕,一眼看去就会有种亲切的感觉。当楚辞全身湿漉漉的抱着身上盖着油纸的徐韶慧站在破庙的门口时,楚辞俊俏的脸终于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外面黑漆漆一片,而破庙里面却是温馨如常。在弥勒佛下面是一堆干干的稻草和稻草旁边熊熊燃烧的篝火,篝火上架着一直烤鸡,一根长长的棍子从鸡的喉咙里面穿过鸡屁股,焦黄焦黄的香味儿直扑入鼻。而在烤鸡的旁边,竟然有一个破旧的陶瓷罐儿,说它破旧,那是因为陶瓷罐口处破了一块,里面有种油味四溢开来,闻起来好像有股猪肉的味道。 楚辞看到,冷峻的脸上绽开久违的一笑,心想师傅果真在这里,这个陶瓷罐子都这么久了,还没扔掉。楚辞摇了摇头,走到了那堆稻草前,将徐韶慧身上的油纸取掉,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徐韶慧轻轻的放在那里,只是在放的时候,徐韶慧由于身上的伤,便嘤咛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昏了过去。 楚辞有些担忧,却还是先闭上了破旧的庙门,对着弥勒佛端详片刻,这才走到了弥勒佛的旁边,伸手在神台旁边一个不易觉察的地方按了按,弥勒佛圆鼓鼓的肚子就缓慢的打开了,就露出了一个足够一个人进去的地方。楚辞转身探了探,里面竟然没有人,楚辞一脸失望,正要转身的时候,一张手就伸了过来,直锁楚辞的喉咙,楚辞一惊,反手一扣,身子瞬间便闪到了旁边。 待站稳的时候,这才看见了面前站着一位鹤颜童发的老乞丐,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楚辞。只见老乞丐穿着褴褛,在暴雨天气里面,竟然是裸露着胳膊,右腿上黑绸布的裤子也是掉了一大片,露出略显皱褶的皮肤。 “师傅”楚辞面上一喜,飞快的冲到了老乞丐的怀里,胳膊一伸,便紧紧的抱着他鞠楼的背,似小孩般用脑袋蹭着老乞丐的下巴。 “好小子,好久不见,武功见长了。”老乞丐任由面前这个只有二十二岁,却在众人面前略显老成冷静,在自己面前永远撒着小孩子脾性的徒弟,笑呵呵的问道,紧接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 “师傅啊,你总是不来宫中看看徒儿,徒儿在宫中无人倾诉,还到处受那些大臣们的气,偶尔还得要宠幸一下那些后宫的妃子,师傅说说徒儿这整天容易吗?徒儿就是想见见师傅,师傅却是无人无影的,要不是徒儿知道师傅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已经荒废了几十年的破庙里面休憩,徒儿倒真是不知道该去那里找师傅了?”楚辞说着,嘟囔着嘴,似小孩撒娇般摇了摇老乞丐的胳膊。 “你啊你,少贫嘴了,你这哪是想师傅,你分明就是又有事要求师傅来着。”老乞丐调笑道,七十多岁的年龄,声音却似洪钟般响亮,让楚辞一向冷峻的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哪有啊,师傅。”楚辞一撇嘴,手不由自主的放开老人的胳膊,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只是那笑声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小小的满足感。 “好了好了,没有——没有——啊,我这个好徒弟没有求师傅给他找个什么避孕的东西,什么玉辇襄酒,什么麝香之类的东西,都怪为师的多此一举了。”老乞丐好笑的说着,摇了摇头,额头的皱纹却似一道道弯弯曲曲的小河流,轻快的跳动着,随着老人充满暖意的脸慢慢的晃动。 老乞丐越说,楚辞的脸越红,头越低,正要抬眸反驳的时候,一抬头,却不见了眼前的老乞丐。 转了一个圈,却看见老乞丐正蹲在徐韶慧的旁边,静静的在诊脉。 楚辞懊恼,只顾着找师傅了,却忘记了她,楚辞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咒自己的疏忽。 “师傅……” 老乞丐另一只手一抬,摇了摇,示意楚辞闭嘴。楚辞明白,立刻缄默,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师傅的一举一动。 “她中过毒?”老乞丐如洪钟般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是啊,师傅。” 老乞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邃起来,表情极度的怪异。 “被谁救的?” “宫里的张太医。”楚辞回道,却不解师傅为何如此询问。 “张思邈?”老乞丐一顿,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治疗毒类医术不错的张思邈”楚辞肯定的回道。 “噢——。”老乞丐瞬间了悟,顿时明白了一些。 “师傅,她怎么了?刚刚太医说她血流不止,无法止住。”楚辞这时才焦急起来,完全没了刚才那种小孩子脾性了。 “很好。” “很好?”楚辞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师傅何以这样说?” 老乞丐看了一眼徐韶慧苍白无血色的脸,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笑道:“徒儿莫担心,这个女子因祸得福,虽说中过毒,但是为师也看了,那毒药也算罕见,是西横国的冰毒,而那解药更奇,却是西横国的国宝龙珠。” “龙珠?师傅为何确定是龙珠?还有霜毒。”楚辞被师傅一连串子的问题搅合着一惊一乍的,面上的表情早已变了几变,俊脸上却是一片迷茫,似陷在漩涡里面,搅合不得。 “因为这冰毒唯有西横国的龙珠才可以解救,再无别法。”老乞丐眼睛中有着一丝的惊讶,何人竟可得这西横国国主似宝贝的龙珠来。 “原来如此,那师傅为何说她因祸得福?”楚辞深幽而显现妖冶的蓝色的眸子依然疑惑,只得追根刨底道。 “她小产了是不是?”老人看着自己徒儿面露愧色,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孩子吧?” “嗯。”楚辞蠕蠕的轻声应了一声。 “她正是因为小产,又受了刑罚,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让她的小产加重,直至血流不止,按理说,能够撑到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有一种可能……”老人说着沉思半响,继续道:“那就是她曾经服用过什么灵丹妙药,刚刚我把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脉象奇怪,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并不像那种孕妇小产之后该有的浮脉。反倒是有股力量在她的体内乱窜,似将这邪气的浮脉压下去,我仔细辨别,竟发现和一本奇书上记载的龙珠治毒相似,便知这女子曾经中过霜毒,也服用过龙珠。而龙珠除了治毒之外,对于曾经服用过的人有强身健体,活血化瘀,甚至止血的功能,若是用过龙珠之人,对于任何毒药可谓百毒不侵了。” “那师傅的意思是她不用止血了,身体内的龙珠已经自动为她止血了?”楚辞欣喜的问道,眸子里面的那片蓝色闪着明亮的光芒。 “是啊,龙珠可以自动调节的,因为龙珠的药性早已经渗透到她的体内,自然而然的就会止住血,只需调养几天就行了。”老乞丐说道。 “真的吗?”楚辞说着,便揭开了一点点包裹着徐韶慧的被子,然后轻轻的撩开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衣衫,瞄了眼师傅,偷偷探了探,这才放心的、满意的长舒一口气,轻轻的盖上了被子。 “徒儿今天莫不是为她来的?”老人又恢复了刚刚那般调皮的样子,调笑的问道,脸上似染了那常青树的灵气,郁郁葱葱,却又郁郁苍苍般的童颜一笑。 “师傅……”楚辞低声叫道,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徒儿……” “师傅。” “徒儿。” …… …… 两人就这般相互叫着,很久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屋子里面便是笑声一片,外面依然雷声大作,大雨倾盆。 “师傅,我饿了。”楚辞说也不说,就坐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那烤鸡,扯了一块鸡腿,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却在咬第二口的时候,楚辞似乎记起了什么,放下鸡腿,在神台下去了一直外面黑乎乎,里面却干干净净的破碗,在那个陶瓷罐里面用一个生锈了的铁勺子将猪油汤上面的油旋了旋,然后舀了一勺子,端到了徐韶慧的跟前,轻轻的吹了吹,便将汤递到了徐韶慧的嘴边,似乎感觉到一股清香,徐韶慧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一股暖暖的汤缓缓的流进了徐韶慧的嘴里,再到喉咙里面,然后慢慢的滑到了胃里,徐韶慧顿时感到浑身都暖和起来。 想睁眼睛,可是眼皮很重,似乎被谁拽着下眼皮般,用不了力。 楚辞看到徐韶慧刚刚舔嘴唇的动作,喉咙里一热,顿时感到燥热起来。 “嘿嘿,我说徒儿,为师的可在这里啊。”冷不丁的旁边再度传来了老乞丐的声音。 楚辞这时羞愤的几乎想要找个土坑自己埋了自己。赶紧给徐韶慧喂了几口,便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走到了老乞丐的旁边坐下,一张俊脸上一片红晕,在烛光的照耀下,却是越发的红润闪亮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华服公子 “你喜欢那丫头?”老乞丐嘻嘻一笑,道。 “不喜欢。”楚辞看着面前不断燃烧着的篝火,熊熊而起,那火苗中的星星点点似跳跃着的小精灵,带着金色的尾巴不停的舞动,楚辞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眸子里面,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慌乱的闪了几下。 “徒儿啊,这丫头,哈哈哈……”老乞丐只是笑,却并未说出后面那句,这丫头是如何吸引你了? 楚辞正了正声色,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假装咳嗽了一声,脸上再度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师傅……。” “好了,师傅不说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老乞丐这才好奇的问道,眼神还调皮的忽闪了几下,这才抿嘴一笑,亲昵的拍了拍楚辞的后背,似乎对自己这个徒儿极其的宠溺。 楚辞便将自己在狩猎场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老乞丐点点头,似乎了然,就在楚辞打算放弃师傅说话的时候,老乞丐却捋了捋密密丛丛的银白色胡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那后宫里面的女人真是如狼似虎啊。” 楚辞听到这话,心中似被蜂蛰了般五味繁杂,便要继续追问,谁知老乞丐却是躺在了篝火旁边的另一堆干草上,然后背对着楚辞,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那天我在街上乞讨,闻到有人拿着玉辇襄酒,便讨要了过来,谁知那人却要问出这玉辇襄酒的秘密,我便告知他了。看来你的后宫里面有人耐不住了,哈哈哈哈哈……”老人洪亮的声音响彻破庙,伴随着外面已经变得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得悠远而深邃起来。 “师傅,师傅,你可曾看到那人的长相?”楚辞摇了摇老乞丐,面露忧色,焦急的问到,脸上哪见平时的冷静? 可是老人似乎早已沉睡过去,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楚辞无奈,知师傅的脾性,若不想说话,任是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也是枉然了。 楚辞坐在那里,看着渐渐变暗的篝火,听到徐韶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便向篝火里面加了些柴,然后走近徐韶慧,将被子给她盖紧。深深地注视了她片刻,狭长的眼睛似染了一树的梨花光彩夺目,却又似万古深潭捉摸不透。 就这样,破庙里的篝火燃了一夜,楚辞坐在那里想了一夜,却也迷惑了一夜。 第二日,楚辞打开破旧的庙门,外面早已经是草木皆绿,令人神清气爽,甚至都可以闻到泥土的气息,仿佛从那地中飘散开来,让楚辞享受着这久违的大地的气息。 而在另一边的狩猎场里面,闵海安早已经命人整理好了队伍,准备回宫了,有一个老臣提议先等等皇上,闵海安却以皇上亲自下的口谕为由拒绝,然后带着众妃子们回宫了,一到宫中,闵海安又借口送受到惊吓的兰妃为由,来到了兰沁宫中。 “为什么不让我出兵?现在是一个好机会,皇上不在,而且这时候和张忠吉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是更好?”闵海安有些不满兰妃对于自己的阻拦。 “你以为皇上就是你想象的那般愚笨吗?昨晚上我已经见识了,皇上竟然可以连何太医收受贿赂,狗眼看人低的事情都知道,我恐怕皇上这次带徐韶慧出去就医还能够如此放心的将一切事情交与你,可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兰妃夜莺般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谨慎,眉眼中却满是嫉妒,当说到徐韶慧的时候,兰妃的贝齿忍不住咬的咯咯直响。 闵海安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皱,似乎在想什么,突然,眉色带着担忧道:“你说这皇上是不是派了徐寒宇在暗中观察我们的这一举一动?要不然,皇上怎可能会对慧嫔如此上心?”闵海安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这也有可能,每年狩猎的时候,徐寒宇是一定会去的,偏偏今年他女儿进宫了,他却不去了,这分明就有蹊跷。”兰妃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是啊。”闵海安偏头,略微沉思片刻,又道:“只是这皇上这么久了,我看自从那嫣妃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娘娘们怀过孕,为何这个慧嫔才来宫中几个月便身怀龙种了?”闵海安不解地问道。 “哥哥,有些事情,明明就是人为的,哥哥难道没发现吗?”兰妃说完便又将自己让张忠吉查到的线索讲给闵海安听。 “皇上怎能这样?”闵海安一甩袖子,怒声道。 “哥哥,我想让你这般……。”兰妃说着,便起身趴在闵海安的耳旁小声嘀咕着什么,只见闵海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还不住的点了点头。 兰妃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 而在涵飞宫内,芳妃躺在床上,心中闷极了,心里憋屈的样子,让芳妃对于闵洛兰的厌恶却是加深一分。却有些暗恨自己,这次倒好,却偏偏要让那徐韶慧得了好处,皇上不但没有惩罚她,反而极其的庇护,只是,她竟然是真的怀孕了?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在听到何太医说出口的时候,芳妃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不过,幸好,她,小产了,想到这里,芳妃的眉头舒缓开来。 只是想到自己,芳妃的心里就是一阵子恨意,刚刚何太医也说了,自己的腿是受了重伤,若不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恐怕和那芽儿是一个下场了,甚至比芽儿更加严重。 想到这里,芳妃目光森冷的盯着床顶的某一处,灵感的火花从她的耳边一忽而去,发出嗞嗞的声响,让芳妃灵光瞬间闪现,卫紫瑶不是也落马了吗?何太医说是骨折了吧,哼,那便好办了,如今卫寒殷在楚国边境处,而王爷在南鼎国,如此说来……,芳妃娇目中闪过一计绝妙的主意,便使劲的坐了起来,写了一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在信纸的下面划了一下,然后叫来月娥,让她找人快马加鞭送到他的手里,务必要快迟一天自己的腿便少一天复原的机会了。月娥会意,很快的就走了,然后找到芳妃的心腹侍卫,将信小心翼翼的交与他,然后又是一阵咬耳,才算作罢。 如今两妃算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宫中等待着皇上的回宫,等候着属于自己的刑罚了。 而在破庙门口,楚辞在太阳升起的最后一刻小憩了一会儿,如今早已打开了门,正在使劲的嗅着泥土的气息。 楚辞伸了伸拦腰,背对着庙里面的师傅喊道:“师傅,徒儿要去上京城办件事情,你替徒儿看看她。”楚辞说完便要走,却没听到后面有何反应,这便回过头去,却根本就看不到师傅的影子,心里暗自嘀咕,师傅又去哪里了? “徒儿,你这要出去,恐怕就会天下大乱了……”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 一件浅灰色的长袍被扔了过来。“穿上吧,免得你那绣有飞龙的衣服被发现了,还有……。”老乞丐从怀里取出一个灰色的瓶子,然后倒出两个透明的东西,递给楚辞道,把它呆在眼睛上。 “这是什么?”楚辞好奇的拿去其中的一个,然后仰起头,将它放到自己的头顶,透过晨曦,看到它竟然还可以发出五彩的颜色。 “当然是为师专门为你研制的一种隔离你蓝眸的东西了。你赶紧戴上吧,免得你盯着蓝眸子出去,上京城的百姓一看,就知道是当今的皇上了。”老乞丐赶紧催促道,紧接着走到了楚辞的后面,挑了挑火苗。 “多谢师父,师父是不是刚才给徒儿找衣服去了?”楚辞转过身子,冲着老乞丐一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正在这时,徐韶慧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张总是冷峻的脸上出现的那个,那个和郡仙公主一模一样的表情,似见到鬼般,一下子张大了嘴,感到万分不可思议,却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使劲的揉了揉,想要再次看看的时候,哪有楚辞的身影?只留一句尾音荡在空中“师父我先走了,你照看好她——。” 老乞丐笑了笑,摇了摇头,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徐韶慧嘻嘻一笑,搞笑的问道:“你觉得我那徒儿怎么样?” 你觉得我那徒儿怎么样?徐韶慧的脑袋像撕裂般疼痛,一直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全身的疼痛似乎扩大了一般,让徐韶慧忍不住再度嘤咛了一下。 “小丫头,不要乱动,在动,你身上的伤便会裂开了。”老乞丐仍然为回转头,却在那里熬制着美味的汤,一阵阵清香飘散开来,进入到徐韶慧的胃里,终于,徐韶慧的肚子咕咕响起。 老人一笑,舀了一碗汤走到了徐韶慧的跟前……。 “大公子,属下无能,找遍了整个上京城都没有找到人。”一个面具人此时正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向那华服之人请罪。 “哦,既然如此,你下去吧。”被称作大公子的人似乎并不想为难这个奴才,声音平淡的似一面镜子。 谁知那人听到大公子面无表情的话语,甚至连一点波澜都不起,更是万分害怕,身子竟然似筛糠般颤抖起来,很快便瘫软下去,“大公子饶命,卑……。” 职字还未出口,只见那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胳膊向前一挥,一把刀穿过面具人的额头,鲜血瞬间便侵染了面具,顺着里面流了出来,而黑衣人那面具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的惊恐至极。 这时,那黑色华服的男子抬起头,只见他剑眉如飞,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温和之下却难掩几丝刀锋般的犀利,让周围的几个面具人冷不丁的打了寒颤。 “真是该死”他对着尸体低咒道。冷冷的眼神中那还有那丝温柔。 底下的几个人 韶泽福慧第4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紧将死去的人抬走了,只留那一抹血迹诡异的在那里闪着一圈一圈的光彩。 “去给我查查,那个女人和逃走的男人是谁?查不到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华服公子眸子里面的冷气似万年寒冰刺了下面人一眼,冷汗便顺着跪着领命的人额头冒了下来。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华服男子的声音似地狱中的魔鬼发出的一瞬间让那人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真是一群饭桶”华服男子的剑眉挑了挑,面上闪现着阴厉而震撼的霸者之气。 这个男子,这个被称作大公子的华服男子,此时并未想到,他很快就会和楚国最年轻的帝王见面 第一百六十四章 角色互换 闵海安得了兰妃的主意,便离开了兰沁宫,之后又去了地牢里面。虽说云择临被皇上下令抓了起来,但是皇上并未具体说处什么罪,而且当时皇上只是一怒之下做出的自然反应,因此,没人敢对云择临动刑。但对于宫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任何一个大臣来说,都是万分震惊的,不过,震惊之余,他们却都在背后偷偷的看着笑话,想这个吏部尚书云择临整天跟在兵部尚书闵海安的后面,早就有人看不惯了,心想你一个整天管理人事的,没事跟在人家兵权在握的人后面干什么? 如今云择临落了狱,之前那些请求云择临帮忙却被宰的大臣们这次都在等着好戏看,但是却也有担心的,生怕云择临向皇上禀报自己买官鬻爵的事情。其实,这里面只是官场上的潜规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在人前心照不宣罢了。而在这么多人中,最为担心的却仍然是——兵部尚书闵海安 这不,闵海安下到地牢里面,然后潜退了那些狱卒,在云择临的面前说了几句话,要他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到时候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倒翻出来,到时候,不带自己救不了他,就连他的家人,以及云常在都要受到牵连。别看这闵海安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可是,头脑也赛过了云择临这个整天在官场上打转的吏部尚书了。 云择临如今本就甚为担忧,还怕那闵海安到时候矢口否认,岂不是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担了所有的罪责?如今,看到他过来看了自己,心中便稍微安心下,连忙点头答应。 闵海安这才示意自己明白,很快便离开了地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闵海安在转身的一瞬间,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剑眉顿现,嘴角那嘲笑的意味让人骤然不解,细细想来却也是心领神会了。 一颗棋子,当被用完的时候,唯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当然最常见就是丢卒保帅。可是,当这个卒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时,而往往这个时候,下棋的人还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该急着动手?而闵海安和兰妃就是这下棋的人,只是云择临这个棋子,为他们办了很多事情之后,还要用他在做最后一件事情,一件足以让皇上对他们信任有加的事情。 再说芳妃令月娥派去送信的那人正在路上快马加鞭的赶往南鼎国,而芳妃的心中却正在等待着让自己足够安心的消息。 再说楚辞看到徐韶慧那睁的圆圆的吃惊的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瞪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醒了,还睁着那么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这让正在撒着小孩子脾性的楚辞万分的恼怒,一声不吭的赶紧溜走了,这不,现在在离破庙不远一个隐秘的小树林里面,后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衣,面露冷气的男子。 楚辞迅速的掏出灰色的瓶子,然后将那两个透明的东西戴在自己的眼睛上,只觉得一阵阵凉凉的感觉,紧接着就觉得眼睛上有些紧绷,楚辞眨了几下,这才觉得眼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了。 “主人,您要一个人去吗?”后面一个黑衣人问道,语气冰冷毫无感情。 “是的。”楚辞说着便转过身子,然后有些好奇自己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样子,便继续说道:“抬起头来。” 楚辞这一声令下,两人均抬头看向楚辞,这一看不打紧,倒是让两人心中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皇上,您的眼睛……” “什么颜色的?”楚辞问道,俊眸闪了闪。 “回皇上,是墨色的。”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雷厉,你说,不是蓝色了?”楚辞有些吃惊,对于师傅给的这个玩意儿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师傅都眼睛七十多岁了,一不小心的做出的东西,还得小心为好。 “是的,皇上。”被称作雷厉的男子坚定的回道。 “皇上,看不出任何蓝色眸子了。”最先说话的那个男子继续强调道。 “那就好,风行,你去给弄一套衣服,要华丽一些的,最好是那种公子哥儿穿的衣服,有些身份的衣服”楚辞略微沉吟,命令道。 “是,皇上”风行回道,紧接着一眨眼的功夫早就不见了人。 “皇上在担忧什么?”剩下的雷厉看着皇上皱紧的眉头,心中有些担忧,多少次了,他们在暗处的时候,总是看见皇上出现这种表情,只是他们不能出来,只有皇上令下才可以现身。就像现在,他们站在他的面前,也是因为他的需要。他们天生的使命就是保护他。风行被安排一直在监视高强,为皇上寻找下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事实证明,这个叫做高强的人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而自己就一直在皇上的身边。他们两人在破庙的外面呆了一宿,仔细的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没有命令,他们不可妄自行动。 他们一生只听皇上的话,其余任何人都无法支配他们 “皇上,找到了。”风行在雷厉回忆的时候,便拿了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楚辞看到衣服,心中甚为满意。 “好,你穿上它”楚辞继续说道。 “是”风行只是服从,从不问为什么。只见他迅速的换上了那件华丽的月牙色的华丽衣服,然后冷峻的站在楚辞的面前,全身散发着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正是一名跟随楚辞多年的保镖所具有的气质,冷酷,冰冷,甚至连带着多年来受到楚辞影响的那种华贵。 “好”楚辞看到不一样的风行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风行,你的表情在温和一些,会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子”楚辞说完,竟然放肆的大笑起来。 “皇上……。”被楚辞这般说来,竟然让风行的脸变得通红通红气来,红果果的羞涩。 “好了,正事当前,以前你们只是跟在我身边,这次,我要来个角色互换,风行,你穿着这件衣服就当一个富家少爷,我就是你的随从。记住,少说话,我要去会会那个华服男子,这也是我为何带着慧嫔从狩猎场出来的原因之一……” “皇上不是为了慧嫔娘娘吗?”雷厉冷不丁的说出口,看得出皇上对这位慧嫔娘娘很上心的,要不然那次在教义馆的时候也不至于亲自夜探她了。 楚辞听到雷厉这句话,紧皱眉头,却又薄唇唇角含笑,可又似有似无,瞥了一眼雷厉,却沉下那颗粒感的声音,道:“朕说过是为了她吗?” 雷厉忍不住浑身一震,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他的眼中,嘴角上的那抹不明意味的笑让雷厉人不在再度打了寒颤,这才是一直跟随的皇上,易嗔,却,捉摸不透 “皇上没说。”雷厉低低的回道。 楚辞停顿了好一会儿,清晰的说道:“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满天红酒楼。雷厉就在这里照看我师父和慧嫔,等待着我回来了就一起回宫。” “是,皇上。”雷厉低头回道,不敢多言一句。 “嗯,”楚辞说完,便和风行一起动身前往上京城,那墨黑色的眸子和常人并无二异,看起来普普通通,加上身上穿着师父找的那件浅青色的衣服,和风行比起来,倒真的很像一个随从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初次相遇 找一偏僻地方,落座,楚辞站在风行后面,眼睛却在不停的注视着周围的人。 地处上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各种人进进出出,楚辞扫视了一周,却发现在满天红里面四个角落的都有不同的人在巡视,酒楼里面看起来是人声鼎沸,实则却是井然有序。只是在看到二楼角落里面一个闪动的帘子时,眉头微挑,目光凛冽,直觉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风行。 “风行,你要像平常人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知道吗?”楚辞在观察完周围的情况之后,脸上凝重的用喉音说道。 “知道了。”风行对在自己耳边小声叮嘱的皇上机灵的点点头。 “你说这个大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你见过没?”楚辞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问同桌另一个人。 “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他可是神通广大,不光光是这个满天红酒楼,就连咱们这上京城里面的赌场,酒楼都是这位大公子开的。可见其实力非同凡响,真是他娘的,这么有钱的,也不知道给咋们给几个花……。”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咒骂道。 那中年男子听到他说的如此赤裸,便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方才小声回道:“不可胡说,让别人听到你就受苦了?”谁知,这个中年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走过来两个人,一看衣着打扮便知是那满天红酒楼里面的人。 “我们家公子有请。”来的人看似彬彬有礼实则语气强势。 尖嘴猴腮的人一听,身体一僵,脸色变得苍白,神情中竟那般的晦暗,忍不住筛糠起来。 而那中年人更是不敢多嘴,可是仔细看去,身子却忍不住的微微抖动着,也不待那尖嘴猴腮之人说话,来人便和另一人直接将他架在中间,隐没在楼梯处。 楚辞狭长的眼睛,此时早已不见那蓝色而妖冶的眸光,取而代之的却是墨黑而明亮的眸子,却在再度感到斜后方有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眉头似打了结,紧紧的皱在一起,解也解不开。 “你怎么了?”风行感觉到自己后面突然传了了一阵寒气,似压抑般忍住不去爆发。风行明白,此时的皇上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才这般的。跟的久了,就会知道,皇上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甚至每一种气息所代表的意思。 “主子,我们要不要去楼上坐坐,这里太吵了。”看到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莫名其妙的被满天楼里面的人带走,楚辞略作沉吟,片刻,便道。而未回答风行的话,只是以一个随从的口吻建议道。刚刚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便不知为何就被带走了,而自己若在继续说下去,恐怕早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因此,当风行问话的时候,楚辞只是改了口而没有直接回答。 风行一听,料知皇上可能发现了什么,便点了点头,道:“这里确实有些吵闹,只是不知楼上可有安静的包厢?”风行虽是这般说,却也在说话的当儿早已经起身。楚辞跟在后面,对着旁边跑来跑去的小二喊道:“这位小二哥,我们家公子想要一件静雅的包厢,不知有没有?”说着,一枚金子在小二的眼前扬了一下,便放在了他的手里。 那小二虽说见惯了大手大脚的富家子弟,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金子当小费放在自己面前的,看到黄灿灿的金子,那小二吞咽了口水,喉咙里响了一下,便很快的接过金子,却说了一句:“请两位客官先等一下,我去为客官询问一声。” “好我和我家公子便在这里先等一下了。不过,最好是二楼角落里那间,我们家公子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风行并未说话,而是楚辞代为回道。此时,楚辞的表现要像个随从,而不是堂堂的楚国皇帝。 那小二飞快的上了二楼,很快就消失在二楼角落里面。 “大公子,刚刚有人直接给了小的一块金子,看起来出手大方,却想要公子如今呆的这个包厢,小的就赶紧过来禀报大公子了。”那小二看到刚刚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尖嘴猴腮的男子,如今正被绑在那里,像岸边案板上的猪——待宰。小二的身子便有些抖动,似乎见到了什么万分可怕的事情,眼神中就像预见了他的下场一般,早已经变成了惊恐之色。 那被称作大公子的人,赫然就是那一剑将自己的属下毙命的华服公子,原来华服公子就是大公子,大公子正是华服公子而高强嘴里那里模棱两可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只是这次高强走的仓促,并未告诉皇上自己是探听了大公子的事情才会如此的,而只是告诉皇上那些妇女的事情,因此,便造成了楚辞认知不明而导致的一些判断失误。 大公子并未说话,只是在听到小二说的话时,瞳孔一缩,小二瞧瞧抬头,看到面具下的人那张犀利而寒冷如冰的眼睛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就让他进来吧。”面具下的人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刚刚,自己站在这里巡视酒楼下面的人时,便看到了那一桌,一个穿着月牙色的衣服的男子和后面站的那个目光冷峻却散发着无比寒气的随从。 “可是大公子……。”小二本想说大公子也在这个包厢的时候,看到大公子摆了摆手,便立刻噤声,不敢多言,心想既然大公子都没有什么,那自己又想那么多干什么?如此安慰自己之后,小二摆着自己瘦弱的身子,便要退出去。 “你就告诉他,这个包厢里面还有一个人,只是是双层包厢,并不影响公子的休息。”即将退出去的小二在听到那魔鬼般的声音响起在自己头顶的时候,早已经吓得是冷汗淋淋,哪再敢说话,只是不住的点点头,迅速的退出去了,到了外面,还用手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深怕自己的心脏享受不住这般惊吓而跳了出来。刚刚里面站了好几个面具人吧,小二心里暗自思量,却发现手中依然拿着那块金子,顿时觉得这金子就像烫手的山芋,烧了自己般,几乎不知放在那里,最终犹犹豫豫之下,便将它放到了自己胸口处的内兜里面。这才赶紧去请那位公子了。 而楚辞一直在盯着二楼角落,却见那小二一连串惊恐的动作,心中便知这里面定是有位大人物,只是不知自己那块金子的价值如何了。 “这位公子,二楼确实有个包厢,只是包厢里面还有一个人,不过,这是双层包厢,并不影响公子的休息。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小二低头哈腰的问道,奴性尽显十足。 “可以,只要比这里清净些,就算有人,不打扰我们便是了。”楚辞抢先回道。 “不知这位公子意下如何?”小二有些好奇这主仆二人,主子总是不说话,而那随从却似主子般处处都说话,因此,小二还是侧了侧头,问了问面前这位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的富家公子。 “没听到我的随从说的话吗?”风行冷冷的抬眸,似乎对于小二这种白痴的问话不屑一顾,鼻子冷哼出声。 小二看到风行这个表情,吓得不敢再出声,只得领了两人上到了二楼的包厢里面。 楚辞本以为进去会看到令自己惊讶的场面,谁知里面却是诡异的安静。楚辞和风行被请在了外面坐着,而在屏风的另一侧,却有人极为雅兴的听着古筝。那古筝的声音似晚风中飘来的一种幽香,令楚辞两人感到舒心异常,于是,两人便坐在包厢的一侧,听着另一侧典雅而舒缓的古筝。 一曲接一曲,由快到慢由缓到急,经过了幽密古老的原始森林,跨过了万马奔腾的战场,最后在那一片片血泊之声中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声缓慢却掷地有声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既然你这么爱钱的,那我便成全你,去给他金子吧。”似乎有个地狱般的声音从天而降,让沉浸在琴声中的楚辞,听到那坏了氛围的声音,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恼怒。 风行看到主子的欲行又止的动作,心中了然,便在这边朗声一笑,道:“兄台好琴声,只是不知兄台如此雅兴,是为何而扫了兴头呢?”风行说着,便越过那屏障,走了进去,楚辞微愣,却紧随其后。 墨色眸子一眼便看到一个华服男子坐在披风正对面,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而安鼻梁高挺,眼神漆黑如墨,看似温和,却始终难掩眼中的戾气,如此的男子,再看那手中的古筝,楚辞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如此乖戾的男子,竟然可以弹出这般震撼人心的天籁之音?这让楚辞隐隐的感到惊讶。而他的旁边却是两个随从,那神色之中并无异常。 来人似乎并不对突然而入的两人感兴趣,瞧都未瞧两人一眼,便对着跪在屏幕之前那尖嘴猴腮的人,幽然却无法抵抗的说道:“你不是刚刚都说了吗?这么有钱的,也不知道给咋们给几个花……”大公子将那句话说出,眼神中的阴暗下来,有种水漫金山的味道,让地下刚刚还得意的男子,似耷拉着的一条狗,趴在地上,不敢吭声,只是那喉咙里面却不停的喘着粗气,让人一看便知他的害怕。 此时的大公子早已经取下了那面具,而面具之下的容颜更是令人惊叹,似天之宠儿,比起楚辞来,却各有优胜。 若说楚辞是一直诡异的五彩画,那这位大公子就是一个乖戾的水墨画。 楚辞明亮,大公子阴暗。 “既然如此,那……。”只见他忽然看向风行,分明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道:“不知两位可有金子一借?” 楚辞未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金子递给他,又站回到风行的后面。 大公子拿到金子,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神色。 “把它喂到他的嘴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正面交锋 此话一出,楚辞和风行皆惊。 紧接着便看到大公子旁边的那个男子拿了金子走到屏风前跪着的尖嘴猴腮的人前。而那男子因听到这句话而变得极度的惶恐不安,脸色早已没了刚才那般嚣张跋扈的样子,更多的是惧怕,因此惧怕变得极度的扭曲,对于即将要承受的的巨大痛苦而感到万分的恐惧,身子早已不再似那筛糠般的颤抖,而是从骨髓中都带着那种颤入心扉的感觉。 风行假装在楚辞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到楚辞笑着说道:“刚才我们公子听到小二说这包厢里面只有一个人,却未曾想到,除了公子之外,还有这么多人,看来这满天楼里面连奴才们都会欺压盖主了?”楚辞最后一句话出口,表情早已经变了那种寒冰似箭的凌厉,一扫过去,却让那大公子心中一凛,暗想这随从竟然有这般眼神,心中顿感压力直逼而来,让这位残忍的大公子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这种压抑是由心而入,慢慢向身体中每一块肌肤中渗透的时候,大大公子倏地抬头,盯着面前这个穿着浅灰色长袍的随从。 压抑?一个随从竟然让自己压抑?这让大公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讶,多久了?自己自从离开家后,早已经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当看到楚国日渐强盛时,只有自己的国家任是践踏,苟延残喘般的活着,这让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这些愤怒必须要在从长计议中慢慢让自己强大起来,而现在几乎快成功了。 “是吗?那奴才恐怕又是说错了?!”大公子微微点头,却是否认道。 “那倒也是。”楚辞回道。 此时,大公子旁边的人早已经拿出了那块金子走到了尖嘴猴腮的人面前,将那么一块金子硬生生的塞到了他的嘴里,正要在使劲的时候,风行却是用手一拍那人的手,金子随之竟然出了口,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直直的落在了大公子的面前。 “公子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吗?”风行看了看那个几乎昏死过去的男子,皱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当然知道。”大公子在回答的时候,目光冷了冷,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让站在后面的楚辞微眯了眯眼,墨色的眸子,似乎涌流着不明的暗流。 “那可知杀人在楚国却也是有王法的。”风行继续说道。 “这也知道”大公子突然轻笑一声,紧接着便又道:“难道这位公子以为我要杀了这个人吗?” “难道不是吗?”风行反问道。 “当然不是”大公子继续回道,只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飞身而起,连带着用手勾起地上的金子,似扔飞镖般将那金子准确无比的扔到了尖嘴猴腮的男子嘴里,只听到咚的一声,那力度竟然生生的让那金子进了他的喉咙,卡在那里呼吸不畅,紧接着就看到那男子抱住喉咙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打滚,说不出一句话,只听依依呀呀似的从喉咙里面使劲发出来,风行拳头紧了紧,几乎要说话的时候,楚辞突然说道:“公子,看来我们倒是打扰人家了,这位公子倒是不太欢迎公子,公子还是坐在外面休息吧。” 风行会意,又瞧了瞧那最终躺倒在那里,不见动静的已经七窍流血的男子,不再看那大公子,和楚辞背转身子正要走出去。 “慢着”后面传来一声阻拦声。 两人未动。 只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渐渐的在楚辞的后面停住了。 “你是随从?”一声清淡的声音似带着质疑,不若刚才那般阴狠,不解的问道。 楚辞未动,却也没有说话,这句问话似在预料中一般,只等着他上钩。 “大公子何出此言?”楚辞忽而转过身子,面带微笑,却是直逼那公子。 “大公子?”他突然仰天大笑一声,却在看向楚辞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为何叫我大公子呢?” “大公子就是大公子,何必害怕别人知道,谁人不知这满天红酒楼的幕后老板是大公子?难道我的随从说的不对吗”这时候,风行接住楚辞的话说了下去,风行明白,既然皇上要和自己交换角色,那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此时不宜暴露的过早,不然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于是,风行转过身子,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却带着挑衅,肯定的回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公子突然笑了,似乎对于面前这主仆二人分外感兴趣。 “只是问问,今儿来本就是会会大公子的,只是,没想到大公子却是如此‘英雄盖世’”。风行说道。楚辞却在旁边眼神闪了闪,硬忍住笑意,心中暗想,什么时候,风行也变得这般如此含蓄的嘲讽别人了。 大公子一听,并未气恼,反而笑了,笑的很舒畅的样子,很奇怪的人,别人讽刺他,他竟然还可以笑的如此坦坦荡荡的。 “好久没人这么说过我了,你倒是第一个”大公子笑道,好像和刚刚扔金子的人,一刀插进手下的人判若两人。“我就喜欢你这种人,还有——”大公子目光转向楚辞,剑眉微挺,几丝刀锋般的犀利目光射向楚辞,心中却带着一丝的疑惑,说道:“你这个随从” “哈哈哈哈,我也喜欢,我随从说的话都是我想说的,他可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风行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子来,瞧了瞧楚辞的脸,心中暗叫自己过会儿有好果子吃了。 楚辞俊眸之下是一双万古深潭似地墨黑,看不出一丝丝的表情,却在转向大公子的时候,微微躬身一拜道:“我家公子说的极是。” “是啊,有些话,我的随从说出来的,就是我的意思”风行看了看楚辞的动作,微微舒了一口气,强调道。 大公子没说话,心中早已明白,原来这两个人是……,呵呵呵呵,一直笑着大公子,便也不再多想,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公子有这般喜好啊。呵呵,我明白,明白……。” 喜好?楚辞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懊恼,怎的将我们这两人当成了断袖之臂?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样也好,至少不需要之后说话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风行脑子稍显愚笨,未曾反应过来,倒是楚辞接着说道:“这个都被大公子看出来,我家公子也不好隐瞒什么了,为此,我家公子听人说大公子可是风华正茂,一表人才,更是生的风流倜傥,这不就赶过来看看了,没想到今儿一见,想必我家主子都是嫌弃我了。”楚辞说着,竟然表现出小女人的一面来,胳膊捂住了脸,而此时,脸上哪有那种阳刚之气。 这看在风行的眼里,瞳孔骤然放大,口中似塞了个鸡蛋般不可思议,皇上,这是在撒娇吗?不过,这时候也明白了刚刚大公子未曾说完的话中话。楚辞在袖子底下朝着正看向自己的风行使了眼色,风行便很快的恢复了常态。 “是啊,我正是有此意,只是今儿见了,倒是比我这随从多了丝狠厉啊……。”风行说着便再度看了看地上早已死去的尖嘴猴腮之人,似有所指的说道。 “你们将他抬出去,我要和这位公子说说话。”大公子在命令手下的时候,语气顿时多了份霸气。 很快的,包厢里面只剩大公子,风行,楚辞三人。 坐定,随便聊了起来。 “敢问大公子名字是什么?”风行试探性的问道,这个问题也是楚辞正想知道的。 “你的随从很有眼力,不错,我确实是大公子。”大公子说的时候,对着楚辞赞赏的点了点头,楚辞也以点头回应。“只是在我说出我的名字之前,两位可否也如实相告。”大公子扫视了两人一眼,只见风行略微迟疑,而楚辞却是镇定自如,心中的疑惑便更深了,难道有蹊跷吗? “回大公子的话,我家公子叫费桢,而我叫做社佘心”楚辞抢先风行回道,只是说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那密密的睫毛下心思如何? “费桢?佘心?”大公子略一迟疑,大声回道:“好名字”紧接着又说道:“既然费公子这般大方,我岂可说假话?”大公子在说说假话的时候,又看了看对面风行,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表情,便回道:“我叫邵一涵” “那为何大家叫您大公子?”楚辞这时抬起头,俊脸上露出不解的问道。 “因为‘一’就是‘大’的意思。”邵一涵回道。 “原来如此,今儿能得大公子的真心相告,也算是我费桢和大公子有缘;得见大公子容颜,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这句话,却是风行说出来的。 “大公子,外面有个老乞丐闹事了,我们阻难不了,他喝醉了,到处撒酒疯,下面都乱成一团了,不知怎么办?”一个男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焦急的禀报。 “这种事情还让我来处理吗?什么时候满天红酒楼里面连乞丐都出现了。”邵一涵在听到面前这个人慌慌张张鲁莽闯进了的手下,几乎要大发雷霆,脸上已经现出了冷冷的神色,似乎非常的不满。 “众人皆醒我独醉,好酒,不愧是满天楼啊”一个洪亮的声音适时的响彻在包厢的外面。 又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此时的帘子几乎要被揭开,邵一涵最终站了起来,向楚辞和风行道了声抱歉表便走出了屏风。 楚辞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师傅,只是不知道师傅过来要干什么,便和风行也走了出去,只是外面早已经乱成了套,那大公子在走出帘子的时候,脸上却早已带着一块黑布,只剩眼睛露了出来。 而在外面端着满天红酒坛子的老乞丐早已经是醉醺醺的不成样子,见到楚辞,一个转圈靠了过去,用师徒两人只见的千里传音道:“快走再不走,那眼睛上的东西就要脱落了” 楚辞终于明白师傅的意思,原来如此趁着师傅一口吐在邵一涵身上时,和风行快速的离开了满天红酒楼。 “好酒好酒啊……。老乞丐都这么久没有喝过这种酒了。”老乞丐看着楚辞离开酒楼的身影,再度吐向邵一涵,却被邵一涵一只手拽住了老乞丐的胳膊准备拧断它,谁知那老乞丐似鱼般灵活的胳膊却只是一瞬间,便脱了邵一涵的手,大笑道:“小子,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是如此狠绝的手法?”说着便跳下了二楼,闪出了酒楼,只是在闪走的那一刻,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向邵一涵,大笑道:“好酒,下次老乞丐会再次借酒喝喝,哈哈哈哈……”说着,便离开了,只是那笑声,刺耳的荡漾在满天红酒楼里面,让邵一涵阴冷目光一闪,涌上了复杂的色彩,回头看时,早已经不见了刚刚那两位人。 “混蛋”邵一涵的声音响彻在包厢里面,却是对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奴才们大喊的,而空荡荡的满天红酒楼早已经驱赶了客官们,没了往昔的热闹,倒是多了份奇特的诡异。 “速去找到那两个人,还有那个老乞丐”邵一涵的声音里面似濡染了风霜,让跪着的奴才们冷冷的打着寒颤。 而此时的楚辞早已经和风行来到了破庙前。风行换下衣服,而楚辞只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紧接着便有东西掉下来,用手一接,竟然是那个透明的东西,楚辞小心的将另一只取下来,一起放在了灰色的瓶子里面。 这时候,老乞丐也回来了,风行便和雷厉隐没在暗处。 “师傅,多谢你了。”楚辞看到师傅,深蓝色的眸子似乎亮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轻快很多。 “唉,我刚刚话没说完,你就走了,这个东西暂时性只有三个时辰,你却急着跑了出去。以后带上那瓶子,三个时辰之后,务必在瓶子里面的药水里泡上一泡,约摸一刻钟便可了。”老乞丐晃荡了一下脑袋,继续说道:“若不是我问你那个叫做雷厉的手下,恐怕你早已在满天红酒楼里面没了小命了。”老乞丐对自己这个在自己的面前总是鲁莽的徒弟小子更是万分的无奈。 “嗯。”楚辞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轻声答应了一下。 “好了,你带来的那个女子,我喂她喝了汤,吃了药丸,算是稳定了病情,倒是身上的伤疤还得让宫里人来做甚好。其实,为师很明白,你既然如此做,便有你的打算,就像这次,为师开始以为你很鲁莽,怎可带个女子出城让为师来救,可是当为师知道你去了满天红,料想你并非只为一个女子;你只是虚晃一招,为自己找一个理由出宫,出狩猎场,师傅知道,你现在的重任早已不在允许你成为当初那般奶声奶气的问师傅要糖吃的小屁孩了,你要面对的是这么多的楚国日以万计的黎民百姓师傅知道你的苦,你的难受,可是,有的事情,一辈子也做不完,只要百姓过得好了,就可以了,不打仗是对于百姓最大的恩惠,师傅只是希望,你能够用你自己的能力将这种对于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就行了。而有的女人,却是一辈子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要把握的。师傅这次之后,恐怕要离开楚国了,有机会了,咱们还可以再续师徒之缘。” 老乞丐语重心长的说完这段话,看着面前这个早已高过自己头顶的徒儿,想着当初那般执拗的孩子,冷冷的站在寒风中,倔强的对着自己手里一块诱人的红色糖果舔着嘴唇,却硬是别过头去,假装不感兴趣的样子,那样子让老乞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强迫他在皇宫中晚上无人之时跟自己学武功,学医术,只是这个徒儿啊,天生对医术不感兴趣,倒是懂得一些,却硬是学不进去;而对武功却是一点即通,让自己感到无比的欣慰。也好,学到自己身上的一种技术就够他好好的生存下去了。 “师傅”待老乞丐说完这段话,楚辞一下子便跪在地上,哭出了声音,“师傅要离开徒儿吗?”第一次,见到楚辞满含泪水的眼睛里面,竟然是那般的晶莹剔透,似流入大海中的小溪流,却没有一丝丝的喜悦感和跳动的音符,只剩那一阵死寂。 徐韶慧就站在老乞丐不远处的破庙门口,虚弱的身子扶住了破旧而残败的门框,静静的看着楚辞,心里暗自疑惑道:“这个男子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在自己面前是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在众妃子面前更是不露一丝表情的皇上,却在这个老乞丐面前俨然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关怀需要温暖的孩子。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易嗔吗?确实有点?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只是希望他能够当好一个好夫君,而不是一个整天高高,俯瞰着自己的一代君王可是,如今,自己没了孩子,好像,自己也未曾预料到自己会有孩子,这个意外的欣喜却在转瞬间带给自己巨大的悲痛,消失在暗棍棒之下。 呵,徐韶慧冷笑了一声,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吗?自己根本就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躺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一群人看着自己受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面脱落,化为一滩血水,还敢说自己是一个军医吗?真是好笑,徐韶慧,你不配当一个医生你不配去看《洛寒笔记》你在死之前救活了一个身中三枪的囚徒就可以沾沾自喜了吗?你压根儿就不配,不是吗?徐韶慧的心里似有魔鬼般在咀噬着她的心,让她感到万分的痛苦,可是看到面前的楚辞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恨了起来,似乎自己连一个妃子都当不好,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任何事情都想办的好好的,可是,出头之鸟,必有人去打,自己或许从一进宫就受到有心之人的注意了吧,现在怪罪谁都是枉然,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能剩什么,最让自己感到难受的竟然是,孩子是自己亲自 送到了刽子手的手下。徐韶慧想到这里,眼里似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模糊了面前跪着的楚辞。 “师傅不能留下来吗?”楚辞脸上带着乞求道。 “师傅年龄大了,以后希望逍遥自在漂,而不是固定在同一个地方等待着老死。这次师傅见到了你,也算是心里顿感安慰,你毕竟长大了,以后没有师傅,你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虽然师傅会很多东西,但是却一直没教过你自己最擅长的看相,只是怕你会借助看相而走了歧途,如今看来,倒也是为师多想了。不过,刚刚师傅看了……。”老乞丐说着,便用千里传音的告诉徒弟:你带来的那女子魂魄两重天,皆非凡人,却似凡人。日后命运多舛,却也命中遇贵人,定会韶泽福慧的 楚辞听了这话,却是不懂其意,茫然的点了点头,算是作答,而老乞丐说完之后,便快离开了,只留那满天红酒楼里面的酒满天红酒醇香厚韵飘进了楚辞的心里。 再度抬头,楚辞的脸上早已没了眼泪,但脸颊上上尚未来得及干的泪渍却是清晰的留在上面。 只是楚辞的眼睛却在看到不远处的徐韶慧时,微微的皱了皱眉,脸上瞪时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冷酷,慢慢的走近她。 “还能站起来,看来伤的并不严重,那我们走吧。”楚辞看向徐韶慧,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失漠说道。 楚辞掏出那个灰色透明瓶子,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东西再度戴到了眼睛上面,一瞬间便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漆黑如玉的样子。 徐韶慧看到此时的楚辞,心中大惊,古代也有隐形眼镜吗?便又甩了甩头,心想自己多想了,却也不问楚辞,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了破庙,外面的阳光好是温暖,似一张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徐韶慧,让她感觉到全 韶泽福慧第4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感觉到全身都舒坦起来,暖暖的,好闻的阳光的味道,在那个深宫之中,自己有多久没有闻到太阳的味道了? 徐韶慧身上的伤自然坐不得白龙马,来的时候,楚辞是将她抱着的,此时自然不得这般,只得让雷厉和风行找了辆马车过来,他们一人驾车,一个骑着自己的白龙马。自己随着徐韶慧坐在了车上 而此时徐韶慧却记起了在狩猎场里面昏死过去的那个老人,那个老侍卫。 “臣妾的后院里面缺了一个整理后花园的人,皇上能不能将狩猎场上那个老门卫送给臣妾打理后面。”徐韶慧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语气平淡的问道。 楚辞不说话,只是紧抿着着嘴,直到马车到了皇宫外面,雷厉和风行再次隐没,而楚辞取下眼睛上的东西,放回瓶子里面,骑上自己的白龙马,对着门卫大喊道,去将慧嫔娘娘的马车赶回宫。 此时的天空,渐渐的变得阴霾起来,再也不见之前在破庙前的那般温暖的阳光了,似乎一场巨大的阴谋驱开阳光,聚拢乌云,让黑暗罩顶,让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些 第一百六十七章蠢蠢欲动 各宫里的妃子早已经派了人来到宫门口,一看到皇上进了宫门,一个个都回去禀报自家主子了。 一天都在惶恐中度过的兰妃,终于在刚刚收到手下说皇上回来时,心里快速的跳动了一下,就连那一张素来沉稳不变的娇颜也在刹那间风化成石像,硬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慌慌张张的收拾好自己,准备等候着皇上传唤自己。这已经到了下午,但是突然阴暗下来的天空却还是让兰妃的心中预感不好。 芳妃坐在特制的那种椅子上,还带着轮子,被月娥推着正在院子里面赏花,天色渐渐阴霾下来,这正准备回屋的时候,那出去探消息的小丫头赶紧禀报皇上回来的消息,芳妃倏地听到这句话,放在椅子把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努力定了定心,许久说了句回屋。 卫紫瑶还躺在床上,丫环碧露跑来告诉自己皇上的事情,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现在已经这样子了,只等皇上给自己一个理,自己毕竟是一个将军的女儿,皇上也不敢对自己的病情坐视不管的。这般想的时候,卫紫瑶便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悠闲自得的样子。 云秀芝自从自己的父亲被抓进了地牢之后,心里一直被害怕噬吭着,似乎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瞬间毙命般,这一天都躲在屋子里面不敢出去,只是坐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面,目光呆滞,神情麻木,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香之在旁边心急如焚,却没个商量的人,只是每次看到小姐这个表情时,眼里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林凡娇自从回宫之后,俨然换了一个人,没有其他妃子的提心吊胆,没有垂头丧气,没有心惊胆战,有的,却是神采奕奕,她得知皇上回宫的消息,早已经是眉开眼笑,等待着皇上做出的决定,但是当听到徐韶慧坐着马车回来的时候,心中似咽下了一只臭鸡蛋,让她感到恶心又臭烘烘的。林凡娇的潜意识里面对于徐韶慧是排斥的,看不起这个女人,特别是在狩猎场那晚看到皇上盯着徐韶慧的眼神时,林凡娇的心里就更加下定了决心,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冠盖后宫的兰妃,而是和自己一同进宫的徐韶慧,一个宰相的女儿 楚辞骑马进宫,直奔楚天殿,一头扎进了温泉里面,似乎用水来浇灌自己,浇醒自己,而李德全站在外面更是一声不敢吭。 而徐韶慧被送到了福慧宫之后,秋叶早已经得了消息等候在屋外,将徐韶慧搀扶进屋里面,然后让徐韶慧趴着,在一切事情安顿之后,却一下子趴在徐韶慧的床边哭了起来。 “小姐,春暖她……,奴婢听说了,春暖……。”秋叶实在说不下去了,便只是哭,哭到伤心处的时候,连带着鼻涕眼泪一下子混合在一起,早就不见平时的冷静了。 “秋叶。” “呜。” “秋叶,你难受了就大哭吧,多哭些,哭够了就去为我找来张太医看看身上的伤口。”徐韶慧不哭,徐韶慧只是很平静的说着,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夹杂其中,让人乍看之下,顿觉徐韶慧对于春暖毫无感情,可是在徐韶慧看似平静的表情之下,她的墨黑色的眸子里面早已不见了那般清澈见底的明亮,取而代之的却是看似漫不经心却清明深邃的眼睛里面,却在这句话之后,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深远。 “小姐……”秋叶听到小姐的话,眼里泪水依然是止不住的流着,却在想到小姐的伤势时,心中硬是忍住,变成了低低的哽咽。徐韶慧抬起手,取出腰间的手帕,轻轻的擦着秋叶眼里的眼泪,心中却是悲恸万分,忍,是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一切,总有一天,这种忍会让所有人都得到该有的惩罚。 秋叶最终还是止住了哭声,退出了屋子,怀着对春暖的悲痛去找张太医了。 张太医随着秋叶到了福慧宫,听说是徐韶慧的病,张太医其实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毕竟这个女子的安危关系着夫人的情绪。 诊脉,开药方,有些奇怪慧嫔已经小产的身体竟然不若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病人们极度虚弱的样子,反而是看起来身子虚弱,其实内行人一看就知道那只是因为身上伤势的缘故,而体内的虚弱已经恢复的算是很好的了。 “不知慧嫔娘娘可有曾吃过什么药物?”张太医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徐韶慧记得那老乞丐给自己为了一个奇怪带着点甜味的丸药,之后就觉得小腹中有股暖流,渐渐的从肚脐眼处散发到身体的不同地步,这让徐韶慧感到万分的舒服,顿觉身体有力了一些,如今听到张太医询问,却也不好回答,,毕竟自己听到了那老乞丐说皇上自己自己的徒儿,可是,这个事情皇上好像不愿意别人知道,那自己就少说为好了。 于是,徐韶慧回道:“并未服用任何药物。” 张太医听到这句话,还是略感奇怪,但是也未表露出来,只是眉毛微微动了动,这才继续为徐韶慧写药方了。 这边很快将徐韶慧的病情安顿好,那边的楚辞终于从温泉中出来了,穿好衣服,对着李德全说道:“今晚不许任何人打扰朕,朕很困,需要休息。” 李德全此时哪敢多言,听到皇上这句话,这才如逢大赦一般舒了口气,躬身,赶紧回道:“老奴知道了,这就让外面的侍卫好好把守。” “对了,朕让你暗地里注意的事情,可有什么异动?”楚辞似乎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向李德全,颗粒感的声音里面全是探知的欲望。 “是的,老奴派了人把守在皇宫的门口,然后安排的人在地牢里面,甚至几个娘娘那里也安排了人。刚刚那几个人禀报,今儿各位主子回宫之后,便只有采购食物宫里人出去,并无异常,平常都是这样子的。只是在地牢里的时候,闵大人探望了一下云大人,至于说什么,只因那闵大人支开了牢里面的人,自己派去的人并未听到。而各位娘娘那里均无什么动静。”李德全似乎想了一下,便又说道:“哦,对了皇上,闵大人回宫之后先送了兰妃娘娘回了兰沁宫,然后才去了地牢里面。” “嗯,只有这些吗?”楚辞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又问了一下。 “是的,皇上。” 楚辞点了点头,便走上二楼休息了。 众位妃子等了半天,却仍然不见皇上的召唤自己,后来便派人去探听,得知皇上休息之后,都缓了缓气,将自己那根紧绷的弦慢慢的放松,却都担心起明天来了。俗话说躲过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明天还不得照样要面对这个搅人的问题? 在满天楼里面,放着满天红酒的屋子里面上百只满天红酒一眨眼的功夫全部消失,而在邵一涵为此大发雷霆的时候,又有一个手下拿着一支普通的匕首,匕首戳透那张纸,然后就看到上面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赫然入眼:借小子百坛酒一用署名老乞丐。 邵一涵一把撕了这张纸,心中竟然有些恼羞成怒,踢在手下的额头,瞬间一个大包便出现了。那两个叫做费桢和佘心的人没找到,竟然又被这个老乞丐搅了局,这让这个从未失过手的大公子邵一涵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似鹰般的眼睛变得锐利而深沉。 “还不快去给我追”邵一涵一声令下,冷峻邪恶的表情,看的属下是心里颤颤悠悠不敢多言,迅速的退了出去。而此时,老乞丐早已经驾着一辆牛车,装的满满的满天红,手里还抱着酒坛子,嘴里大声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儿,离开了上京城,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去了。邵一涵那里还会找到呢? 在南鼎国,受到信的楚若扬此时正是眉头紧皱,似乎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办? “你们主子没说什么吗?”楚若扬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经常为自己和她传信得侍从,放心的问道。 “主子没说什么,只是主子的腿恐怕比较严重。” “噢,这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只告诉你家主子,一切我自会按照计划行事的。” “是,王爷。” “今儿你怎么出宫的?”楚若扬还是问了问最实际的问题。 “卑职是和自己平日里关系好的一个专门监管厨房蔬菜购买的一个人混出宫的,就说卑职家里老母病重,等着见我最后一面,乞求之下,他才同意的,不过,我们说好了,明儿那个时候我得和他们一起回宫。” “为难你了,本来这来到南鼎国走的慢的话还得几天的时间,却偏生让你一个中午的时间就到了,刚刚看到你那马也是精疲力尽了,过会儿我会派一只良马给你送过去,你吃些饭,便赶紧回吧,免得耽误了回宫的时辰。”楚若扬看起来甚为关怀的说道。 “是,王爷。”侍从看起来很受感动的样子,退了出去。 楚若扬拿着芳妃写的信,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如今宫里的情况对于她甚为不利,自己也不再她的身边,看来只得按照这个计划行事了,楚若扬点点头,脸上现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却迅速收拾东西,迅速派人在南鼎国和楚国寻找最好的骨折郎中。转念想到自己谋划已久的事情,楚若扬额头上几条不深的皱纹一跳一跳的,竟然绽开了花。 而在闵海安的府邸里面,三十多岁的闵海安纠集了和自己关系甚好的几位大臣,商量着在狩猎场里面发生的事情,然后又提到了徐韶慧小产的事儿,众人皆言那慧嫔若真是生下了孩子,岂不是让那徐寒宇像当年的赵太傅一样得瑟上了天不过,幸亏这小产了,因此,便围绕小产的事情,商量起计策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子嗣之争 天空即使乌云密布,最终在第二天的时候,被一丝阳光冲散了,渐渐晴朗起来。 而在朝堂之上,却是乌云一片。各位大臣为了子嗣的问题纷纷各抒己见。 “皇上,这么久了,却仍然没有子嗣,我们这些做大臣的也是甚为担忧。”一个大臣躬身说道,这人看去赫然就是昨晚上在闵海安府邸的其中一人。 “是啊,皇上,这明年就到了皇后大选之日了,可是皇上至今无出……,这……。”另一个大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其他人无限遐想,纷纷猜测。 “微臣记得在皇上所有的妃子当中,只有当年赵太傅的女儿嫣妃和如今的慧嫔怀过孕,不知皇上可否为我们这些臣子解释下。”一声掷地有声却是清朗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让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强健的古铜色肌肤,在大殿之中却是底气十足,毫无畏惧。 楚辞抬眼看去,闵海安镇静自如的样子入眼,让楚辞的眼睛闪了闪,狭长的眼睛开始眯了起来,深邃而有幽兰的眸子里面不知名的气流正在涌动,让楚辞的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声音却似来自地狱中,冷峻而带着风霜冰雪的味道,落在众人的眼里除了那种帝王的霸气之外,更多的却是楚辞隐忍怒气的前兆。 “那爱卿有何高解?”楚辞说这句话之前,本想说爱卿去了地牢,难道是受了朕的指示吗?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换了说法。现在说这件事情为时过早,更会打草惊蛇,因此,楚辞最终还是忍住了。 “皇上,这后宫之中,娘娘很多,皇上可以一视同仁一些,至少要有子嗣才行,否则我们楚国将会在玄牝年号里面人丁稀薄……。” “闵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楚国将会后继无人不成?”这时候,一直站在右边朝廷之上,具有右尊之意的地方,在众大臣最前面的徐寒宇徐宰相此时上前一步,和闵海安站在一起,“还是闵大人担心什么?” 徐寒宇此话一出,后面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句话虽说的很是模糊,但是说白了还是和那个兰妃有点联系的。只是平素里不太说话的宰相大人如今突然站出来说话,还是让各位大臣感到不可思议。 “我能担心什么?再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恐怕担心的是宰相大人了吧?我陪同皇上狩猎的时候,慧嫔娘娘小产了,不知道宰相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吗?”闵海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无视于已经快要燃着的楚辞了,只见楚辞的脸色已经几乎发青,额头的青筋几乎爆出,但是,楚辞几乎只是在一瞬间便紧攥了手,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徐寒宇听到这句话,心中似乎早有预料般,并未看向闵海安,只是笑了笑,却脸色立刻吊了下来,满面的严肃,紧接着回道:“闵大人,这后宫之事乃是皇上亲自过问,未经皇上允许却在朝堂之上议论后宫娘娘,闵大人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头了?”徐寒宇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调笑了一番。 “你——。”闵海安气结,登时脸色黑了下来,站在那里不说话。 “说够了吗?”楚辞冷冷的声音从龙椅之上发出,带着点点帝王的霸气和不容忽视的尊贵。 底下刚刚说话的人连同着其他的大臣们一下子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既然你们这么想让朕要个继承大业的孩子,那就从今天开始,朕会如你们所愿……。”楚辞说出的这句话却让跪着的大臣们喜忧参半。“不过,在这些事情之前,朕要对狩猎场的事情,做出奖罚——。” 楚辞说着顿了顿,声音如钢铁般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一字一顿的传进了他们的心里:“两妃因处理不当,关进暴室十天,云择林暂时依然收监,等待着西江城知府速速查案再做定夺!至于云常在,对于瑶贵人落马一事难逃其咎,先呆在屋里面壁思过,等待云择林的案子结了之后再说。而那慧嫔……。” 楚辞说道徐韶慧的时候,声音中软了软,但是依然正了正声色:“一罪在朕狩猎期间竟然去了上京城,该当重罚;但是,因为不知情,她的贴身丫鬟已经因惩罚而暴毙,可以以奴才之命换其罪责。而且在众妃面前惩罚之时,由于不知情……。”楚辞说到这里,便又想起了那双眼睛,那双早已经在暗淡无光的眼睛,充满了巨大的痛苦以及——忍耐。之后,楚辞总会思考,究竟一个人有多大的信念才会忍耐到此呢? “造成了小产……。”楚辞说到小产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闪了几下,眼眸中的痛惜却似刀割般搅乱楚辞的心。“但是,那毕竟是朕的孩子,未见面就没了,朕的心情也不好受,朕昨晚上一夜未眠。朕知道,你们总是督促朕应该有个子嗣,可是,你们觉得朕的孩子能够保命吗?” 楚辞说着,眼睛里面竟然涌出了泪水。“你们当年说,朕太宠幸嫣妃,好吧,朕称了你们的心如了你们的意,可是,结果是什么?结果,朕纳了这么的妃子,可是,朕的嫣妃却依然是小产了,小产之后不到多久就香消玉损。而如今的慧嫔,也是这般,难道你们要朕再次眼睁睁的看着朕的孩子一个个未出世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吗?”楚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一拍龙案,清脆的响声震耳欲聋,让下面每一个大臣都是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你们不为黎民百姓着想,不为旱区百姓思量,你们只是每天站在这个朝堂之上,口口声声的说着和你们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你们把朕当瞎子了吗?” “微臣不敢”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的回道。 楚辞走下龙台,然后走到御轩殿的中间,再度审视了所有的跪着的大臣,然后继续用颗粒感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有何不敢?太医院里面一个小小的太医都可以收受贿赂,根据各位妃子的位阶来诊脉,你们一个个身为朝中大臣,能不敢吗?”楚辞轻嗤一下,然后平复了心情,尽量将声音恢复到平淡如水的状态,“你们起来吧,朕会如你们的愿望的。”楚辞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之前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般。 跪着的大臣们却是动也不敢动,似乎被钉在了地上一般。“让你们起来,怕什么?”楚辞冷声道。 这时,闵海安才带头起来了。 “将那何太医革职查办,收受他所贿赂的所有财产;慧嫔先是养伤,伤势好了之后再将那五大板子补上瑶贵人是因为随朕狩猎时受的伤,为此朕封其为正五品喜嫔了;凡小媛在狩猎场的时候表现的极为贤淑婉约,甚得朕满意,就封其为从四品的婉仪。”楚辞说了这么多,似乎累了,心里感到很疲惫,走上龙台,不再说什么,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一一退下,坐在那里静思很久之后,终于说道了一句朕饿了。这才回到了楚天殿里面用膳了。 下朝之后,一切都按照圣旨一一回应,就连那腿受伤了的芳妃也毫无怜惜之情,被送到了暴室里面。兰妃自是料到了这种结果,只是没料到这么快的,皇上连给她们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是兰妃始料未及的,因此,当被几个公公带进暴室的时候,心里是极其不愿意的。 这去了暴室就相当于一条腿踏进死胡同,十天后回来几乎就已经成为活死人了。这条消息出来之后,让后宫中很多的妃子都是议论纷纷,但是心里最高兴的莫过于林凡娇了。 林凡娇不但得了楚辞的赏识,竟然误打误撞的升了位阶,自然是在屋子里面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再高兴,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得做的,这不,看着芳妃要进暴室,这就赶紧装模作样的来送芳妃,还在芳妃的面前说一定会想办法向皇上求情让芳妃早日出来,芳妃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又没在楚国,自然没人商量,如今又碰到了这种事情,只得靠林凡娇了,平素里那些跟在自己后面的妃子们,如今一个个都不再跟前,只有林凡娇一个人过来,这让处在困境之中的芳妃却也是有些感动。 闵海安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和云择临在一起的那些书信,以及有关联的东西销毁了。又派了人去西江城云择临的老家里面偷偷查找一些有关自己和云择临之间剩余的一些东西。闵海安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若这次妹妹从暴室出来,恐怕皇上对于妹妹的好感会大大下降,之前做的努力若不再重新计划,恐怕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闵海安只得唯一可以想到的人就是张忠吉,这时候张忠吉就是自己呢最好的救命稻草了。 徐寒宇听到自己的女儿小产了,心里甚是难过,再加上春暖竟然暴毙于杖下,这让徐寒宇意识到自己对于女儿的关心太少了,不知女儿身体如何了?徐寒宇心中虽说焦急,可是一直镇定的外表之下,心里却是装了很多的事情。如今皇上的子嗣被提了出来,恐怕又有人暗地里想什么花招了? 此时的皇宫早已从之前的一团糟变得极为整齐有序,看似安静的表面之下,却一个个都在静静的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九章 婉仪的划谋 楚辞在那些命令下了之后的第一个晚上就宠幸了婉仪林凡娇,如今的林凡娇似乎是后宫中气势最为强盛的妃子,而恐怕两妃从那暴室出来之后,就已经失去了自己该有的位置和长久以来的宠幸了。不过,虽说宠幸了林凡娇,可是在同一晚上,楚辞又去了华羽宫,接二连三的宠幸了郑婕妤和薛采衣。不过,这次,却是不见那麝香的影子,只有玉辇襄酒相伴三妃。 “婉仪啊,不知您昨晚上睡的如何?”薛采衣此时坐在林凡娇的屋子里面,盈然笑意若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欲滴的玫瑰,满面红光绽放双颊,美目中尽是俏丽。 “听说皇上昨晚上去了你那里?”此时的林凡娇虽说还是在涵飞宫内,但是昨晚上却已经在皇上的枕边撒了娇,那正五品之上的妃子都是有自己独立的宫殿的,而独独自己这个刚刚封完的从四品的婉仪却仍然和芳妃娘娘呆在一个宫里,自然要不得,只是,如今如日中天的林凡娇却似乎还是不满足,像一只豹子,需要不断的争斗才来的自己所具有的位置,因此,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浓郁,只是细细看去,在她的眼眸底处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是的,婉仪娘娘。”那薛采衣在谁人面前炫耀不成,偏偏来到了这个对于皇上昨晚上半夜突然起床去了华羽宫而大为恼怒,甚至于咬牙切齿的林凡娇面前炫耀,真是愚昧无知,愚蠢透顶了。 林凡娇眼底的冰冷似乎凝固一般,看着面前这个低眉顺眼,却是沾沾自喜,面色之上似乎渲染着玫瑰般摇曳生姿的女人。“那薛采衣今儿来是向我炫耀的吗?”没了两妃,林凡娇骨子里的那种低微却是不容再度出现,而是本性中那种一直隐藏着的对于权势的渴望却是渐渐的曝露出来。 “臣妾不敢!”那薛采衣不敢说话,听到婉仪这般直接却是犀利的话语,心中似吞了苍蝇,顿觉是自己没事给自己找麻烦来了。 “在这个后宫中,受到皇上的宠幸,皇上的宠爱才会集光华于一身,薛采衣恐怕自从进宫之后是第一次得了皇上的宠幸吧?”林凡娇斜睨了那站在底下不敢,面色不安的薛采衣,却是淡淡的问道。 “这……,婉仪娘娘说的是。”薛采衣似乎对于婉仪知道自己的事情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深宫之中,哪有人关心一个正八品的彩衣之前是不是受到过皇上的宠幸?这个婉仪娘娘倒是第一个,只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嗯,那我还是给你一句良言,选对人才不会像之前的江答应那般了……。”林凡娇的话似乎暗示了什么,让薛采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这位婉仪对自己并非不满,而是,好像……,薛采衣摸了摸衣角上,手指绞在一起,半响之后,才豁然大悟,好像拉拢!不,是在拉拢自己!薛采衣虽说开窍有些晚,但是此时明白过来也是为时不晚。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突然跪在地上的薛采衣,目光瞬间变得清澈起来,好像前途一片光明,只等着这位高高坐着的林凡娇,林婉仪给自己指明一个方向。 “臣妾明白婉仪娘娘的话了,臣妾以后一定会追随婉仪娘娘的。”那薛采衣跪在地上,对林凡娇下了誓。 “有时候,有的话说的不要太明白了,姑且念在你今日的表现好,我就不追究你之前对于我说的那些话了。只是从今儿起,你的以后是想像江答应那般呢?还是想想那些位份高阶的妃子一般呢?这些都取决于你的表现了。”林凡娇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是,此番话在薛采衣听来竟似警钟,让她顿悟。于是,叩首,拜谢。 “好了,你明白就好,只是今日之事,我想你也不是那般嘴长之人,不会到处散发谣言,你好自为之就是了。” “谢林婉仪的提点,臣妾自会懂得,望婉仪娘娘到时提携一下了。”薛采衣低头说道,却似看不清其表情。 林凡娇微微颦了颦眉,却没说话,只是在薛采衣等了半天不见坐上的婉仪说话时,便抬了抬头,却见林凡娇适时的挥了挥衣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薛采衣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 “主子,你说这个薛采衣明白您的意思吗?”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诗翠,在薛采衣离开之后,不解的问道。 “哼,她怎会不明白?她心里似明镜般通彻,不过,她比那江心有自知之明,知道明哲保身。她可不愿意自己会成为和自己呆在一个华羽宫里面,却一生生老病死的,如今皇上只是宠幸了她一次,你看看她就尾巴翘上了天,这样子的人,是最为好利用的,日后,或许还会帮着我。”林凡娇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渐渐的聚集了众多的计谋在心里,可是从眼睛看去却是深不见底。 “可是,主子,你说,这皇上为何一晚上宠幸这么多娘娘呢?”平素里伶牙俐齿的诗翠此时却也是想不通这个道理。 “大面积撒网,小面积捞鱼。”林凡娇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来。 “什么意思?奴婢愚笨,懂不了。”诗翠依然听不懂自家小姐的话。 “朝堂之上,为了子嗣的问题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就连兰妃的兄长都让皇上感到不满了;慧嫔就算小产了,但是依然逃不了罪责,还不是要打那剩余的五大板子;两妃平日里受尽宠爱,却依然是进了暴室;就连那云择临云大人,一个堂堂的吏部尚书,手拿各种官职的大权,却也是在一夕之间获遇牢狱之灾;云常在恐怕也是命在旦夕了,这就看她的造化了。”林凡娇最后一句虽然叹了气,但是眼神中还是有一丝狠厉油然而生,我让你这点造化也会消失殆尽,免得后患无穷了。 “那主子一直不是效忠芳妃娘娘的吗?”诗翠问道。 “这深宫之中哪来效忠?”林凡娇说了这句话,却偏头瞟了一眼面露不悦的诗翠,再次说道:“不过,我倒是一直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毕竟一直随着我长大,进了宫,陪伴我这么久了,你是我林凡娇在这个皇宫中最信任的一个人。”林凡娇明白诗翠的不悦,毕竟她也是效忠自己的,不是吗?“我只是说,这深宫之中,妃子与妃子之间谈不了效忠!就连芳妃那么身份显赫的人,却在进暴室之前,那些平素里跟在她后面的人全部都不见了人影,这让芳妃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效忠?哼哼……”林凡娇哼了几声之后,再度说道:“恐怕将那效忠说成利用才是最为贴切的了。这个薛采衣别说今天来到我跟前看起来低头哈腰不停的巴结我,可是,若是有一天,我犯了什么大错,当然,我是不会犯什么大错的,我只做个比喻。”林凡娇似乎不愿意咒自己,语气立刻变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恐怕第一个落井下食的人就是薛采衣了。”林凡娇说完,轻抿了一杯绿茶,这绿茶真是好喝,有种植物的芳香油然而发,让林凡娇喝了之后顿觉神清气爽起来。 “那主子为何还要拉拢她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诗翠不解的问道。 “你说错了,有的时候,人只有赌一把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就像两妃,她们恐怕也不会料到她们自己带去狩猎场的人会给她们带来灾难,甚至于让她们落了进暴室的重罚,这恐怕就是她们最为失策的一件事情了。”林凡娇心里暗自冷笑,她们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些都和她林凡娇有关系的! “主子说的极是。”诗翠低头肯定道,只是在斜眼看到主子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时,心里没来由的跳了一下,瞪时感到脊背冷飕飕的,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 “好了下去吧,今儿这两妃不再,不请安真是件极其享受的事情。”林凡娇极其舒坦的靠在丝棉软锦靠垫的椅子上伸了伸拦腰,打了一声哈欠。 “奴婢看主子这昨晚上是没睡好了,要不,我为主子收拾下床铺,主子再睡一会可好?”这诗翠虽说是有些发呆,但是片刻之后,还是做回了本分之事,这不,赶紧凑到了林凡娇的面前,满脸调笑道。 这林凡娇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经过了昨晚上的翻云覆雨之后,却也是精疲力尽了,虽然后面皇上只留自己在玉华宫里面睡觉,但是如今被自己的贴身丫头这么赤裸裸的提出来,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小女人的娇羞,脸上顿起一片可疑的绯色。 “主子啊,你赶紧睡一会儿,奴婢这就为您准备中午的膳食去,好好的养养您!”诗翠说着,也不待见林凡娇同意,就去了屋子里面为她铺床铺了,林凡娇看到这个小丫头的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 在下午的时候,赏赐接踵而来,林凡娇和卫紫瑶都是不可避免的了得到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似乎没有什么新意了。不过,对于林凡娇来说,这些赏赐却是打通人脉的好东西,自是宝贝的不行。不像卫紫瑶,自小呆在将军府里面,什么东西没见过,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内心有些气恼皇上为何在封赐了自己的时候,还给那林凡娇进了位阶?这不,现在不是徐韶慧比自己大了,倒是一个贱婢比自己大了一个阶了! 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竟然还是不给两人单独的宫殿,这让后宫那些多嘴的妃子们又是议论一番了。 楚辞刚刚下朝,却突然想起那天在马车上时,徐韶慧的一句话来,臣妾的后院里面缺了一个整理后花园的人,皇上能不能将狩猎场上那个老门卫送给臣妾打理后院? 她倒是记得清楚,只是如此丑陋的一个人却也得了她的青睐,倒是让楚辞有些大吃一惊,不过,仔细想想,那个老奴倒是一个善心的人,竟然可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对自己自己是置若罔闻,甚至于表情是置之不理,冷淡无光,可是在看到地上躺倒的慧嫔之时,眼睛里面却是慈爱无比,似乎一个父亲般,甚是怜惜。可能,当时,除了高强之外,就属他对慧嫔是真心的了吧?想到这里,楚辞摇摇头,却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方才对着旁边的李德全说道:“传朕的旨意,重新给狩猎场里面安排几个人,这次要多安排一些人,将狩猎场那个老侍卫带进宫里来,然后——。”楚辞还是迟疑了一下,却继续说道:“然后送到福慧宫,就说福慧宫里面失了一个丫头,朕念及主仆感情之深,备受感动,特地打赏一个老奴,令其打理福慧宫后花园。” 那李德全一直看到皇上在御案之前把玩着手里的毛笔,不知道其有什么心事,猛地听到皇上的这般安排,嘴张得大大的,一时愣是没反应上来。 “还不快去?”楚辞见站在自己身后半天不做反应的李德全,皱了皱眉毛,大喝一声,这才见李德全摇摆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战战巍巍的小跑了出去。 看到小李子这般滑稽的背影,楚辞没来由的笑了一下,蓝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一个跳跃的小精灵般飞快的舞动着。 过了几天,这个皇宫中依然安静如初,没有两妃只见的明争暗斗之后,其余的妃子倒也是过的悠哉乐哉的,倒是喜煞了众妃了。不过,这林凡娇可是闲不住了,总觉得自己该给徐韶慧立个威。 而福慧宫内的两位主子都是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只是徐韶慧的伤势恐怕是这次狩猎中最为严重的,却也是所有的妃子最想知道的。 这不,林凡娇在某一天下午的时候,便美其名曰来探探受了伤的慧嫔娘娘。 “慧嫔好些没?”林凡娇一进屋就紧张的问道,看起来极为关心的样子。 此时的徐韶慧正趴在床上,最近抹了一些张太医给的药,身上渐渐好转起来,就连那伤疤也渐渐露出粉嫩的颜色来。 正在闲来无聊的徐韶慧,趴在床上想着心事,却突闻外面一声娇美的声音适时的入耳,如一阵春风般带着明媚的气息。 偏头看了看门口的位置,等待着那个人越过帘子进来。 帘子被撩开,纤细而如雪般凝脂的手臂,上戴翡翠手镯却是赫然入眼,一身粉色的长裙,更是将林凡娇娇小的却是玲珑的躯体包裹的完美极致,身上微微散发出幽兰之芳蔼,迈着步轻盈的走到自己的跟前来。再近些时,徐韶慧便清楚的看到她描柳弯眉,脸抹胭脂,唇点朱色,颊沾亮粉。整个人似一株养眼的兰花,比起那兰妃来倒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是兰妃带着点儿娇媚,这林凡娇却带着一丝清婉。 徐韶慧看到她进来了,便对着紧随其后的秋叶道:“快去给凡贵人泡杯茶来。” 此语一出,林凡娇的脸上变了几变,终是没说话,倒是旁边的诗翠,口直心快,直接反驳道:“我家主子几天前就已经成为从四品的婉仪!”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颦了颦眉,只是这颦眉并非因为林凡娇升阶的事情,而是因为诗翠说话的态度。 “我家主子一直待病在身,不知道乃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位诗翠姐姐见了我家主子不去行礼,却在这里大呼小叫,岂是你该做的事情?”一声清脆的声音自林凡娇的身后传来,语气毫无波动,却是句句在理,不多一句废话,这让林凡娇的身子不由得一震,转过头去,看到乃是低着头得秋叶,心中却是大惑不解,听着丫头的语气倒是有一番胆识,没想到这徐韶慧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些帮助她的人,看来上天对她真是太眷顾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徐韶慧到时候人仰马翻,绝无翻身之地!林凡娇脸上的表情波澜无惊,心中却早已是冷意番飞。 似乎对于和她一起进宫的妃子们,她都见不得她们的好。 云秀芝是,卫紫瑶是,江心是,就连曾经帮助过她的徐韶慧也是。 云秀芝的那次侍寝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她代替,卫紫瑶无声无息却被云秀芝代替的落马事件,江心不明不白的中毒,以及徐韶慧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暖暴毙,这似乎都和林凡娇脱不了干系,似乎千思万虑却总是不可尽如空,一件件,一桩桩,做的巧妙,却也神不知鬼不觉,借刀杀人于无形之中。 不过,林凡娇最为担心的是自己如今还是受制于芳妃,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了取得芳妃的信任而告诉她,自己给江心下毒之事。不过,想归想,如今的芳妃恐怕也是气数已尽,自己只需要装模作样即可,只要她需要自己,她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到时候,自己再找个机会让她永远闭嘴就行了。 如果,这芳妃在暴室里面呆的久的话,恐怕她的腿便也废了,想那卫紫瑶的丫头芽儿不也是被面前这位徐韶慧踢成瘸子的吗?而这个芳妃的腿却也是被一个有武功的兰妃踢的,到时候能够站起来也是奇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现在的芳妃对自己还是不构成威胁,先暂缓一下再说。倒是那兰妃,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还有武功?之前从未听皇上说过她会武功的事情,自己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弱女子。看来,这能够当上妃子,并非江心那般段位低的人所能够达到的。还是小心兰妃为妙。 “慧嫔,你这位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林凡娇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正努力起身的徐韶慧坦然的展颜一笑。 秋叶瞥了眼主子,便赶紧赶过去,将她扶起,然后在身子下垫了一个靠垫,尽力让徐韶慧舒服些。 “自小跟随臣妾的,倒是懂得臣妾的心,只是臣妾近日一直因伤呆在福慧宫里面,倒是不知您已经成为婉仪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清海涵,只是这身子实在不?br / 韶泽福慧第44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不能够向婉仪行礼,请见谅。”徐韶慧这番话说的大方得体,不失风度,更是尽显她的风度。 林凡娇一怔,倒是没想到徐韶慧会说出这番话来,只是前半句似乎暗示刚刚那丫头说的话就是她想要说的,心中便还是有些不快:“看慧嫔说的是那里的话,这一同进宫的,这些俗礼就免了吧,只是我这丫头也是自打小就跟着我的,说话却也是为我着想,也希望慧嫔娘娘不要往心里去。” 徐韶慧听到这话,颔首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 屋里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不过,林凡娇毕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小人物,如今看到这慧嫔不说话,便迈着小碎步,这次直接走到了徐韶慧的床边去,然后定睛看着徐韶慧,眼底里却也似带了水般,将徐韶慧的苍白却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完整的影像在里面,可是,越看,林凡娇的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不由自主的便伸出手来替徐韶慧将胸前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忽而开口道:“要多吃些药,这样子病会好些。” 这时候,将茶端了进来的秋叶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吃惊,站在那里却迈不开步子。而诗翠更是惊讶,小姐什么时候对慧嫔这般好了?自从进宫,就没见过小姐对谁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就连小时候,小姐每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其他的姨娘们侮辱诋毁的时候,只会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不说话,但是眼神却是冰冷无比,不带着一点点的感情,就连夫人对于小姐的偶尔的爱抚小姐都是极其别扭,动作也是十分僵硬。 可是,如今,看到小姐对于本该忌恨的慧嫔娘娘,竟然如此这般,这个,从诗翠的角度看去却很像姐妹之间的亲昵行为!姐妹?诗翠被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个词语给吓了一跳,摇了摇头,闭上自己那可以吞了整个鸡蛋的嘴,然后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小姐。 徐韶慧冷不丁的接收到林凡娇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愣是呆愣片刻,方才平复自己有些吃惊的心情,语气第一次有些结巴道:“你,你……,我知道了,多谢婉仪关心。”徐韶慧的心里对于林凡娇的这种亲昵动作还是有些抵触,而林凡娇似乎被叮了一下,赶紧拉开了自己的手,这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过分的亲密。 后退几步,然后说道:“我看慧嫔的气色好多了,既然这般,那我便走了。”林凡娇说完,也不待徐韶慧说什么,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主子,主子,您走慢点。”诗翠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拉住林凡娇的胳膊,这才有些算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绪,方道:“主子走这么快干什么?” 林凡娇正要抬头回话,却见面前走来一个奇丑无比的人,顿时美目中含了厌恶之色,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那奴才本在抱着一堆花花草草的东西走着,未曾想到路上会有人突然叫住自己,硬是一头撞进了林凡娇的怀里,只是手上的东西全然跌落在地,连带着这些花草上的泥土全沾了面前这位娇美人儿一身。 老人抬头正要道声对不起,却看到了是在狩猎场里面对自己鄙视的那位娘娘,愣了愣,却并未说出任何话来。 让林凡娇却只是一瞬的时间,对于自己身上这件精心准备的,皇上前几天才赏赐的这件粉色长裙有着痛惜之情,今儿可是专门穿过来像徐韶慧炫耀的,可是,如今却落到了这种境地,这自然让林凡娇心中大为恼怒。 “你瞎了没长眼睛吗?”旁边的诗翠却是更为气恼,不悦的质问道。 林凡娇斜眼瞪着这个老奴,却不说话,只是一脚踩上掉在地上的花花草草,一个巴掌过去,将那老人打得眼冒金星,转了一个圈,才站稳。 老人并不说话,也不辩解,眼中漠视着面前这个看似美丽,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可是这一幕偏生不巧的落在不远处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想要晒晒太阳的,被秋叶扶着的徐韶慧眼里。 “那个老人是谁?”徐韶慧看着林凡娇的巴掌落下的时候,问旁边搀扶着自己的秋叶。 “那个就是皇上赏赐给主子您打理后花园的老侍卫。”秋叶瞄了瞄远处的那个人,这才回道。 徐韶慧一下子便记起了这个人,记起了自己在小产那一刻的那个老人,原来是他徐韶慧还以为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奴才答应她的请求,只是没想到,在自己卧床的几天里,他却已经来到了福慧宫,徐韶慧心中有丝暖流注入,但是紧接着却是眯起了眼睛,明亮的眼睛渐渐深邃起来,“去给那老侍卫说,我找他让他速速过来。” 秋叶会意,便跑到了老侍卫的跟前催促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小姐让你速速过去。”,那老人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捡起地上的花花草草,这才继续低着头从林凡娇的身旁走过。而秋叶这才低声对林凡娇说道:“婉仪娘娘请慢走,这奴才是新进宫来的,请娘娘多多包涵,这不,我家主子急着要她拿几盆花草,这被掉到了地上,指不定又要被我家主子给训斥几句了,请娘娘稍安勿躁。” 这秋叶话说的妥妥当当,让林凡娇无从辩驳,回头看去,却见徐韶慧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却甩了衣袖,很不高兴的离开了。 而林凡娇自以为在狩猎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却即将在徐韶慧的面前被揭开;而诗翠看到自家小姐在慧嫔屋子里的那一瞬间的场景,却并非只是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两人,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却又远了。 而林凡娇本的拉拢人心,对于各位妃子的暗地里打击,看似完整的划谋,却在遇上徐韶慧的时候,遮也遮不住 第一百七十章循规蹈矩 “呵呵……。”一声轻笑突兀的出现在冷冷清清的暴室之中,在昏暗的烛光之下闪烁着无比的清冷的凄厉之感,却恍若平静的湖面上突然丢进的一颗小石子,慢慢的晕开了一圈圈的涟漪,波澜起伏。 “什么人?”芳妃心中一惊,坐在椅子上面,手里拿着正要打理的衣物,全身蓦地紧绷起来,美眸紧接着随之一敛,循着声音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转过头,却见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面目模糊的人,说是模糊,只是那浓密而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 “芳妃娘娘,好久不见。”那声音似鬼魅般,连带着从喉咙中试图发出来在,只是在是如此,那声音却没有刚才那阵笑声响亮。 芳妃似乎努力的回忆这个人是谁,可是记忆似乎瞬间空白,没有任何的音讯。 “娘娘不必费神了,娘娘可曾记得那个被剪了喉带的,待娘娘却是掏心掏肺的如妹妹般的张容华?”那声音毫无表情,却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发出来的。 “张容华?”芳妃努力地记忆,却依然无济于事。“我不认识你”芳妃摇了摇头,手紧紧的抓住椅子上的把手,似乎努力的想要将椅子推向后面,眼睛巡视着周围,却是没有任何效果。 “娘娘腿断了,难道脑袋也断了吗?”那人嗤笑一番,然后冷冷的说道,只是忽然抬起的脑袋,却还是吓得芳妃冷不住向椅子背靠了靠。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脸上一半似被烧焦了般,让芳妃还是惊得心差点跳了出来。 “想当年,我只不过是无意中看见了娘娘和王爷的那般丑事,却落得个毁容剪喉的下场。娘娘,当时,我张容华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仍然逃不掉娘娘的追杀,和那王爷暗地里合谋让我落得个这般惨境,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却终是等到了娘娘的前来。”那张容华说着,脸上那大片的烧伤似乎妖孽般,竟然在月光之下闪着奇异的红光。 “你还没死,我以为你早在暴室里面死去了?”芳妃终于记起来了,那个女人,看到了自己和楚若扬的j情,竟然敢告到皇上那里去?若不是自己早先拦住,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现在在这里碰到她,却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当然没死,我就等着你进到暴室里面,然后好让我亲手杀了你”那人的声音虽说沙哑,却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不过那声音听来却是异常的冷飕,让人忍不住会全身起疙瘩,寒毛直竖。 芳妃一听,心中却开始担心了,自己的腿还没好,只有手里的衣服,却也是反抗不了,眼见着那张容华向自己扑过来,眼一闭,便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就大喊起来。 这时,外面却没有人响应,而张容华的手却早已经掐住了芳妃的脖子,芳妃使劲抬起自己受伤的腿乱踢,却根本无济于事,渐渐的芳妃开始喘着粗气,声音也慢慢的小了,却在此危急时刻,一个奴才抡起棒子便打在了那张容华后颈,这才得以救了几乎窒息的芳妃。 拍拍胸脯,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看到躺倒在地的张容华,这才安下心来。便对着面前的这个奴才命令道:“还不快将她拖走”谁知那奴才并不吃芳妃这一套。只是很负责人的问道:“你打理完衣服了吗?” 芳妃一愣,这才记起是暴室,暴室之中毫无人情可言,任何人都可以不尊称对方为位阶,因为,这里面的奴才,只属于皇上监管,任何后宫妃嫔都没有资格训斥他们,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完了。”而芳妃那句你快将那张容华拉出去惩罚的话,却是硬生生的吞咽到了喉咙里面。 “你腿不灵便,我们也只是让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但是你不要以为你在皇宫中是娘娘,在这里就可以支配任何人,你要记住,这里是暴室,不是后宫。”那奴才告诫完芳妃,便扬长而去。只留芳妃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堆奴才们的衣服,在那里呆愣。气恼至极之下,坐在椅子上的芳妃将手里的衣服使劲的扔向了门口。 而在芳妃屋子里面的这一幕却恰恰被刚刚踩了水车回来的兰妃看见了,便深深的记在了心里,看来张容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却也是芳妃始料未及的一个定时炸弹了。 其实,在暴室里面,两妃均是受着非人的虐待。 暴室的奴才们,早已见惯了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可是如今进来的这两位妃子,既不哭也不闹,却也是干活,因此,倒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只是每日少得可怜的两餐,加上那饭里面却只有汤没有米,这让两妃的身体渐渐的变得体力不支了。 而此时,在南鼎国里面。 王爷楚若扬更是找到了很多医治骨骼的郎中,然后和海叔来到了南鼎国和楚国的边境处,说是有事找卫寒殷卫大将军有事相商。 那卫寒殷平素里面并无和王爷楚若扬有什么交情,如今突然听到王爷找自己,倒也是有些意外,但是,毕竟这次的事情,皇上派了他和王爷一起来监管彻查,而在不久之前瑄王爷也来了南鼎国,倒是惹得了卫寒殷心里有些不舒坦,觉得皇上对自己不信任,心中有气也是难免的。 而那大公子邵一涵之后找乞丐无果,又逃失了逮来的一个女子,便抓来那卖香葱饼的中年男子,这一问,才知是那女子叫做惠萍,后又探知惠萍给了中年男子一个主意,让中年男子去了上京城百米之外的狩猎场,这狩猎场可是皇室的家族,倒是让邵一涵不禁怀疑起那女子的身份,就迅速的和楚若扬联系,希望其尽快为自己查找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楚若扬那次为了失踪男子的事情,早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愿和卫寒殷多做周旋,可是,芳妃的突然来信,却让楚若扬不得不认真的看待这件事情,便将邵一涵的事情暂放脑后,先为芳妃寻找到了郎中。 这不,现在就在卫寒殷的将军帐篷里面。 “卫将军,听说瑶贵人随着皇上狩猎去了。”楚若扬悠然的喝着茶,在卫寒殷的面前表情的轻松自然起来。 “怎么了?这又什么,皇上不是每年都去狩猎的吗?”卫寒殷有些不解的说道。 “是啊,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听说皇上赞扬了瑶贵人的骑术相当了的啊。”楚若扬似乎不经意的赞赏道。 “当然,我的女儿,她自小都是在我的严厉要求下学习我的本领的。”卫寒殷提及自己的女儿时,脸上便闪现一股奇异的色彩。 “那将军可是教女有方啊。”楚若扬说着,便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却紧接着表情一变,有些不安的说道:“可是,最近我听说瑶贵人落马了,而且伤势严重”楚若扬犹豫半天,最终说出了这句话,脸上那种假装的不安瞬间消失殆尽。 “什么?”卫寒殷听到这话,一惊,一把抓住了楚若扬的衣领,直直的盯着他,眼睛里面全是不相信,带着半信半疑的语气,厉声问道。 楚若扬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般情景,便大笑起来,“卫将军稍安勿躁,这事情急不得,我也是刚刚听了一个属下回京城办事的时候说的,这不就赶紧在南鼎国和楚国找了一些专门治骨折的郎中,希望卫将军能够将其带回去,速速为瑶贵人治伤。”楚若扬关心的说道。 而卫寒殷抬头看到楚若扬后面那几个奴才,在细瞧之下就发现其手中的药箱,心中就对楚若扬存了感激之心,立即下令,自己身边最受赏识的亲信速速将那几个太医带回去为瑶贵人诊治。 “慢着,我听说这皇宫里面不只是瑶贵人一个人骨折了,而那芳妃娘娘也不知什么原因骨折了,若卫将军能够借着替芳妃娘娘治病的幌子,再为瑶贵人治病,皇上这才不会怪罪你偏袒自己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怪罪你为派了人从我们楚国的边境急匆匆的赶回去治病了。”楚若扬循循善诱的说道。 卫寒殷心里稍微一衡量,倒也觉得楚若扬说的不错,便也应允了,便一声令下,找来几辆马车,带着那些太医们去皇宫了。 事毕,两人又是一阵寒暄,楚若扬便会南鼎国了。 那卫寒殷的亲信到了皇宫,便以自己奉了将军的口谕请这些太医们治疗芳妃娘娘和瑶贵人的伤势。而楚辞并无阻挡,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不过当芳妃从暴室里面被带出来的时候,却也是惊吓了周围所有的人。 这是芳妃吗?苍白的脸色,蓬头露面,甚至衣服上都占有一股味道,一股让人闻起来极其不舒服的味道。 不过,幸好,此时只有几个太医,夹带着那个卫寒殷的亲信,因此,道并无旁人看到芳妃这般狼狈的样子。 “娘娘的膝盖骨处红肿青大,恐怕这个骨折不轻,需要臣为娘娘借故,望娘娘暂时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一个郎中认真仔细的检查完之后,便托起芳妃的一只腿,只听咯嘣一声脆响,便神奇般的让芳妃感到有一股自由的气息流淌,让芳妃的灵活自如的动了起来。 紧接着便开了药,然后扶着芳妃睡了下去,而楚辞后来口谕,因腿伤,暂时免了芳妃剩下的两天暴室之罚。 这次,几个郎中最主要的还是为芳妃治病的,只是借着卫寒殷的幌子,说是给卫紫瑶治病,实则芳妃才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了。因为,楚若扬找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芳妃。 之后,他们也是尽了全力为卫紫瑶治病,算是大功告成了。 楚辞问了卫寒殷的亲信有关边界的事情之后,对于卫寒殷做出的贡献又是嘉奖一番,并让他带话给卫寒殷,说是在坚守几月,多勘察几番,尽力先不要和南鼎国起冲突,以百姓安危为主。 至此,算是告了一段落。而楚辞因为其中一个韩姓太医接骨非常好,便留了下来,其余就让那亲信带了回去。 过了几天,兰妃也回来了,似乎对于暴室之中的事情,兰妃和芳妃有史以来第一次这般默契,竟然都是只字未提,却也没人敢去暴室之中询问,因此,两人在暴室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成了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最后竟然弄得神秘兮兮,让深宫中这一群寂寞的女子又是一顿乱猜想。 时间似白驹过隙,很快宫里几个妃子便怀孕了,只是这怀孕的时间都在当时子嗣之争左右,倒是惹得那些没有身孕的妃子们一阵嫉妒,却也是无可奈何。 转眼间又是半年,冬天渐渐到来了,半年中,除了郑婕妤因不慎滑倒而小产之外,其余几个妃子都是安然无恙。倒不是没人去做手脚,只是两妃自从暴室自后,都是消沉了很久,每次各位妃子请安,都可以感觉道两位娘娘心劲顿失。没了以往那般勾心斗角,却似脱胎换骨般,对待她们这些妃子变得亲切起来。 于是,便有人在背后说,这暴室,真是以暴治暴,能够将两位娘娘的戾气压下去,甚至于让两位娘娘变得循规蹈矩起来,倒真是一个惩恶的好地方了。 当立冬的第一场雪下了之后,宫里顿时热闹起来,就连那些许久不出屋子的妃子们,都是来到了外面观起了这大自然赐予人类最洁白的雪。 当冰凉的雪落到双并拢的娇小凝脂般的手上时,却是瞬间化为一滩水,然后紧贴着手心,慢慢的滑到了手背,直到渐渐的干涸。 徐韶慧的眼睛却是再大雪的衬托之下变得越发的清亮,却也是更加的深邃了。 已经半年多,没见到皇上了,自从那次小产之后,楚辞再也为召唤过她侍寝,就连福慧宫里的那位被监禁的云常在都有过一两次的侍寝,却唯独不传徐韶慧。 徐韶慧渐渐习惯了楚国的气候,就像北方的天气,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比分明,让徐韶慧经过了料峭的春天,炎热的夏天,萧瑟的秋天,终于迎来了立冬 而第一场雪就在今早上秋叶的大喊声中不期然的落入了徐韶慧的眼里。 春暖去世也已经半年了,那次回来之后,徐韶慧恳求皇上将春暖的尸体埋在了后花园的一颗小树之下,而那颗小树渐渐的长大,让徐韶慧总觉得春暖就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总是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扬起她那调皮的下巴,清脆的喊道:“小姐,你又哭了?” 钟魁很好,在自己无聊的时候,总会教自己各种各样花草的种植,渐渐的便也可以打发掉一些时间了,只是,徐韶慧心里却总是隐隐的觉得,这个深宫过于安静了,竟然安静了半年,这半年内几乎就没见过任何扰乱后宫的事情。可是这个蛰伏期,似乎马上会随着这些落在自己手上的雪花,瞬间融化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立冬 当立冬的第一场雪飘飘然然的落到徐韶慧的手心时,楚瑄和楚若扬却刚刚下了马车回到了府邸里。 “主子,您快收拾一下,让奴婢为您梳妆打扮……。”秋叶显然是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回来,脸色因为急促而微微发红,声音里也带着点风雪的味道。 “怎么了?”徐韶慧在抬眸的一瞬间,早已收敛了那深邃的目光,在看到秋叶时变得通彻透明起来。 “主子,今儿两位王爷从南鼎国回来了。” “那有怎样?”徐韶慧的脑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中却闪现了一张俊逸脱俗的面孔,如墨般漆黑的目光总是闪着温和的光芒。 “主子,您忘了,今儿立冬。”秋叶提醒道。 “噢,立冬有什么事情吗?”徐韶慧淡淡的问道,清浅的含笑,却抬起头,闭上眼睛依然享受着雪的味道。 “我的主子哎,立冬时节皇上可是要带领文武百官去外面祭祖的。”秋叶急忙回道。 “你什么时候性子也变得和春暖一样急躁了。”徐韶慧低下头,突然说出这句话,让秋叶呆愣片刻之后,眼神中瞬间变得红红的,有些想哭的感觉。定睛看着面前的小姐,已经很久了,大概半年了吧,小姐自从将春暖埋在树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及过她,只是每天中午会在吃过饭后,跟着钟魁打理花草,为那棵树浇水,然后就坐在树旁。但是,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主子……。”秋叶的声音变得蠕蠕起来。 “你去给我拿件大衣就行了。”徐韶慧吩咐道。 “主子这个……,行吗?”秋叶看了看小姐随意梳的头发,只是将头发在脑后用蓝色缎带打了一个结,虽然看起来有些怪,但是小姐这个发型如果出去肯定是会被其他的妃子想方设法的陷害的。 “就这个吧。” “小姐,那我给你拿只帽子吧。”秋叶提议道。 “不用了。”徐韶慧摆了摆手。 秋叶没办法,但是还是在为小姐取棉毛大衣的时候,拿了一只头花。为小姐披上。而徐韶慧里面穿着一件蓝蝶外衣将其白皙肌肤紧紧的包裹着。马尾飘在毛茸茸的大衣帽子外面,看起来倒是万分精致。只是头发上光光的,看起来没有一丝的喜气。 “小姐,您等一会儿。”秋叶说着,便紧跟上徐韶慧,然后将手里的头花为徐韶慧插上。这头花带着八条吊坠,每个吊坠之上有八只小小的金色蝴蝶,然后八只吊坠聚拢于最大的蝴蝶翅膀上,很自然的垂了下来,再看那趴在头顶上的蝴蝶,金色的身子,竟似展翅欲飞的样子,让人在这个大雪纷飞的立冬之日看来竟然也有别样的感觉。 “你这丫头”徐韶慧说着便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秋叶的鼻子,手却停了停,眼神中似乎又看到了春暖的样子,可是很快的便转过头,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感情,低头,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在皇宫外的官道上。 楚辞早已经坐在了金撵之上,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的人,最前面的是妃子们的马车,后面是大臣,在后面就是军队了,大约一万多人,看来楚辞对这次的祭祖是万分的重视。 就连楚瑄今儿也是穿着紫色带着金龙的衣服,和楚辞的明黄|色龙袍比起来,倒真是各有风格。不过,楚瑄骑在马上,在大臣的前面走着。 浩浩荡荡,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来到了皇宫不远处的郊外一座偌大的祠堂前。 楚辞下了金撵,然后众位妃子下了马车。去堂前必须步行百米,以示对先祖的尊敬。 徐韶慧依然站在后面,静静的就像一朵冬天盛开的莲花,恬静去不是淡然。 前面的几个妃子,分别争着站在两妃的后面,似乎那些位阶低的都想要跃跃一试,徐韶慧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一直低头不语的云秀芝。 单薄的衣裳,似乎很冷的样子,嘴唇冻得很青,几乎没有血色,只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的手一直在微微的抖动,徐韶慧知道,自从云大人入狱之后,云秀芝早就没有什么钱财打点宫里面的人了,如今落魄的样子,虽说那衣服看起来还算体面,可是根本就无法御寒。 徐韶慧微微叹了叹气,手放在脖子之上,本想解开自己身上这件大衣的时候,却最终,还是停住了手。 自己就算此时帮得了她,可是却不会帮她一辈子,在深宫之中,她只能靠她自己了,想到这里,徐韶慧转过头,正打算跟在那些妃子后面行走的时候,却发觉有一双让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的心中不由得一震。 这才侧头看了看,便一眼跌进那亮晶晶的墨色眸子里面。 徐韶慧怔了怔,便对这楚瑄露出贝齿,清浅的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去,楚瑄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第一次见面,却仍然让楚瑄的心里忍不住有种小小的欢雀,当看到她对着他笑时,楚瑄顿觉那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浅浅淡淡,不染淤泥,不妖清涟,楚辞并扬起脸上的笑容,嘴角便出现了一抹完美的弧度。只是在看到她转过身子的那一瞬间,心中还是难免失落,看着她的背影,楚瑄很想将其纳入怀抱。可是,楚瑄不能 失落再度油然而生,看着她头上那只漂亮的蝴蝶头花,楚瑄倒是觉得有些应该再配只蝴蝶方可显示出完美来。 兰妃和芳妃并肩而行。后面紧随着卫紫瑶和林凡娇,在后面便是其他位阶不等的妃子了。 徐韶慧本在云秀芝的前面,可是当下了马车,站成两行的时候,最终只剩她们两个在一起了,因此,两个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身穿棉毛大衣,一个只着单薄长裙;一个低头不语,一个心思暗沉。 “姐姐最近可好?”突然开口,徐韶慧一时反应不过来。 看着旁边这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却突然的说话,徐韶慧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少了在教义馆里面那种亲昵,却多了份言不清道不明的隔膜。 “近来还好,妹妹也要保重身体。”徐韶慧瞄了一眼云秀芝的衣裳,很随意的说道。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云秀芝这般亲昵的叫自己姐姐了,而且还不带位阶来叫,似乎又回到了教义馆的日子,只是那种日子,此生也只有一次了。徐韶慧心中顿觉悲悯起来。 云秀芝微怔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便只是笑了笑,脸上依然是那般好看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却是多了份苦涩。“如今这般境地,恐怕也只有姐姐和我说话。”云秀芝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那些妃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悲哀,再度低头:“她们都恨不得躲我远远的。”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心中感到一阵酸楚,却硬是忍了忍,没有答话,这个时候,她最不需要是可怜。 “按照姐姐的位阶应该站在前面的,怎的也和我一个小小的常在站在了一起?”云秀芝偏头,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悲伤,或许是太冷的缘故,只见她的嘴唇越发的青紫,微微颤抖了一下,让徐韶慧还是扑捉到了她眼里的那种不甘。 徐韶慧看着云秀芝就绽开了笑容,“我不喜那一套,站在那里还不是一样的。” “姐姐错了,姐姐要知道,只有站在前面,才会有机会得见圣上尊颜,也有几乎取得宠幸,就像前面的婉仪,姐姐看看她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了吧,看起来她很欢喜。姐姐的孩子若到现在,恐怕也快临盆了。”云秀芝说的时候,还看了看徐韶慧平平的肚子,虽说那语气轻描淡写,可是听在徐韶慧的耳里,却犹如一声平地炸雷,让她感到全身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徐韶慧强压下去自己的感情,两只手绞在一起,使劲的握了握,然后偏头,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平静的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姐姐能过的去吗?”云秀芝说着又看了看徐韶慧的后面,秋叶紧随其后。“姐姐的丫头好像也是在那次中没了的吧?”云秀芝的语气中带着不经意的暗示,似乎有意无意的将徐韶慧心里的伤疤一层又一层的剥出来。 徐韶慧蹙额,不说话,低着头,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看不透的深邃,却没人看的懂她此时究竟是如何的想法? 云秀芝等,她在等徐韶慧开口说话,她相信,徐韶慧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一个人需要潜伏期,而徐韶慧的这个潜伏期未免太长了吧,云秀芝的心中也确实又不甘,明明可以和她们一样站在前面的,站在两妃的后面,然后享受着皇上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偏偏落得个此番境地,难道真的就要这般下去吗?若真如此,她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而在前面,林凡娇用右手托着自己的肚子,爱抚般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母爱充满双眼,却看的旁边的卫紫瑶心中很是不爽。 “婉仪,都怀孕了,还来祭祖,不怕伤了孩子?”卫紫瑶依然改不了心直口快的样子,在经过落马事件之后,还能够再度说出这句话,可见上次的教训并为惊醒她。 林凡娇娇媚的一笑道:“你倒是挺会关心人的,我还以为你上次落马之后脑子也被摔坏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祭祖,噬血 “你——。”卫紫瑶气结,脸色瞬间变得极度难看。 “你们俩别吵了,没看今儿什么日子?”两妃同时转身,异口同声的喝斥道,然后相视对望,却都冷哼一声,又同时转过身去,都不待见彼此。 这后面两位立时噤声,低头不语,林凡娇适时的用手托了托肚子,诗翠便在旁边赶紧扶住主子的身子,深怕像郑婕妤一样有个什么闪失。 “主子,您今天不应该过来的,您看其他几个怀孕的娘娘们都被准了在宫中休养。”诗翠有些心疼的说道, “今天应该来的……。”林凡娇听到诗翠的话,眸子一暖,却低低的声音带着捉摸不透的意味,回应着诗翠,只是省略了后面那句未说出的话,呼吸突然重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两妃,并不说下去,只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让诗翠有些不解。 到了祠堂前,楚辞站定,转过身子。 在祠堂的周围翠柏参天,缓缓的吹着寒风,却带着雪花,连带着清新的空气飘了起来,只是却让这寒冷中却硬是带着刺骨的寒冷。楚辞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整整齐齐的臣子们,白色的虎皮靴子上瞬间就落了一层雪花,衣服上特制的五爪金龙的金丝暗线的纹绣,却在这尽显威严的祠堂前,阳光透过那斑驳的树荫,却使得楚辞的身上是越发的显得万般的耀眼。 楚辞越过众妃,看着站在那里好久不见的三皇弟,紫色金龙的衣服,只是比起自己的龙袍来,却是少了份华贵,却在那份温文尔雅中多了份英姿勃勃。 长风卷起,空中偶尔响过一阵巨鹰闪过翅膀的声音,阳光中早已经拨开后云堆积的天空,却突然地听到天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鹰鸣。 楚辞看向天空,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低头,再度望向楚瑄,带着颗粒感的声音,却温和的说道:“三皇弟,来朕的跟前。” 楚瑄微怔,便迈开八字步,穿过众妃嫔妃的旁边,走到了楚辞的面前。 “皇叔,您也过来。”楚辞看向另一边的楚若扬,说道。 待两人都到了跟前,楚辞方才对着旁边的李德全说道:“祭祖开始。” “祭祖开始——。”李德全尖细的声音穿透长长的林荫大道,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人立刻跪下,大喊道。 林凡娇因为身子的缘故,诗翠赶紧给下面放了一块软垫子,扶着林凡娇慢慢的跪下去。 而这一幕恰恰被刚要转过身子的楚辞看见了,眉毛微动了动,怜惜的说道:“婉仪如今有了身孕,就不要跪拜了,这祠堂里面的煞气比较重些,你就站在外面,不要进去了,免得动了胎气。” 林凡娇本来跪在那里,动作就极其的别扭,如今听到楚辞的话,却还是低着头,声音变得柔软而娇怜,“皇上不用担心,臣妾这样子就好了,能够来参加祭祖是臣妾的荣耀。” 楚辞见状便对着旁边的李德全大喊道:“小李子,你去给婉仪端只椅子,让她好生坐着。” “是,皇上。”李德全瞟了一眼婉仪,心中暗想这婉仪真有手段,如今不但爬到了这个位子,就连皇上也对其是怜爱有加,甚至势头都是超过了两妃娘娘,这让李德全的心里 林凡娇听到这句话,抬起头对着皇上粲然一笑百媚生,娇滴滴的模样让楚辞越发的怜惜了。可是,楚辞还是忍不住在众妃里面扫视了一遍,最终眼睛落在了那个安静的跪着的徐韶慧的身上。 “皇上,时间到了。”楚若扬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楚辞收回目光,便看向祠堂。 此时,所有的奴才都动了起来。 摆香炉,上牌位,然后众位大臣站成两排。妃子们赶紧向前走去,四人一列。 香烟袅袅,带着一阵冷冷的风,倒了进来。楚辞先是整了整衣服,然后开始上前点香,上香,跪拜,三拜之后,楚辞似乎口中在不停地说着什么,然后开始烧纸,敬酒,一切做得规整有致,不失礼仪。 紧接着就是楚若扬和楚瑄两人上前,一起跪拜,结束之后,便是众妃,四人一列分别上前祭祖。 云秀芝瑟瑟着身子,似乎感到冷极了,便使劲的双手搓着,当走到林凡娇的旁边时,林凡娇看起来已经略显臃肿的身子似乎有裹得更紧了,突然的,一只小巧的脚伸了出来,只顾着搓手的云秀芝啊的一声,紧接着旁边的林凡娇发出了惊呼声,倒向另一边,只是在倒下去的时候,林凡娇用手撑住了地面,不过在挨着雪地的时候,一下子放开了手,另一只手却是拖着肚子,保护性的将肚皮朝上。 “啊——。”楚辞并非聋子,这么大的声音,怎能不惊动他呢? 侧头看向那声音的发源处,眼眸中的蓝色深了深,然后看向那里。 “我肚子疼——。”林凡娇用手拖住了肚子,忍不住呻吟起来,徐韶慧本想去扶林凡娇,但是诗翠早已经用手拖住了自家小姐的身体,然后大喊道:“快来人啊,主子摔到了” 徐韶慧停住脚步,却转而扶起了云秀芝,看着她眼中如惊弓之鸟般的害怕时,心中倒是一阵酸楚,单薄的身子,似乎早已经经受不住这般摧残,突如其来的意外,将云秀芝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境地里面,或许再也无还博之力了。 徐韶慧只是静静的看着云秀芝的面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双手剧烈的颤抖着,徐韶慧扬起了眉,看着她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庞,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自己是悲痛,而她此时应该是会被诬陷了吧。 “怎么回事?”楚辞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正准备叩首的两妃。 云秀芝的脸上苍白,这种苍白带着点儿风霜的味道,身子似筛糠般颤抖不停,仿佛站立不稳的样子。 恰在此时,这个祠堂的不远处的高崖上咣的发出一声巨响陡然响起,让所有的人不自觉的全都停住了脚步,抬头仰望着那个高崖,这时,那长鹰再度高嚎一声,所有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李德全看了看婉仪,又看了看云常在,这才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到了楚辞的面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皇上,两位娘娘摔到了。”只是说的时候,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冒着,似乎面对的是炎炎夏日,而非冰雪满天飞的冬天。 楚辞听到这句话,便走向正在小声呻吟的林凡娇面前,然后冷眼扫了云秀芝,突兀的对上皇上那犀利而入冰霜般的眼神,云秀芝的心里颤了颤,冷不丁的后退几步,不过,幸好徐韶慧扶着,不然,她的身子会软软的跌下去。 “你给朕说,怎么回事?”楚辞看向扶着林凡娇的诗翠。徐韶慧这是对着后面的香之低声说道:“你过来扶住你家主子。” 香之明了,便敢接接过手,而徐韶慧径直走向林凡娇,蹲下身子,然后替林凡娇诊脉。 虽然没有现代的仪器,但是却也不影响徐韶慧学会的那种孕妇才会出现的浮脉。她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就在后院的小屋子里面研制一丝药丸,而且最终还是将那《洛寒笔记》从头到尾看完了,一次,对于怀孕的人还是有些知识的,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医学院的,因此,对待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十拿九稳的。今天是祭祖,大好的日子,皇上自然不会带来太医的,这种情况,为了孩子,徐韶慧只得硬着头皮赶紧为林凡娇诊脉了。 “我家小姐在这里坐着,不知为何,云常在却突然倒向小姐的方向,小姐没法子,为了保护孩子,不小心身子偏了些,便连带着倒了下去,而云常在本来好端端的却也突然倒下身子。”诗翠说的振振有词,似乎事情正如她说的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45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般,而没有什么猫腻。可是偏偏不巧,这个事情的整个经过全部入了徐韶慧的眼里。 当徐韶慧听到诗翠的话,颦了颦眉,眼睛中似乎有些怒意,但是也只是顷刻之间,随后,徐韶慧站起身子,低着头,对皇上说道:“婉仪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回去稍微休养一下便行了。” “你会医术?”楚辞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 “臣妾不会。臣妾只是那次小产之后,看了看皇上赐给臣妾的《洛寒笔记》,便也略懂一些。臣妾今儿只是想告诉皇上,眼见的并非事实。”徐韶慧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便望向瑟瑟发抖的云秀芝。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怜悯,清浅的声音再度响起:“或许,云常在只是因为冷,站立不稳,才会倒向婉仪娘娘的,若皇上看看此时的云常在便可知一二了。”话毕,徐韶慧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楚辞接下来的动作。 此时的林凡娇听到这句话,狠狠的瞪了徐韶慧一眼,心想都是她在坏自己的好事,上次就不应该免去她那五大板子眼神中的冰冷只是一瞬,便和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搅合在一起了。 都说天降大雪瑞丰年,可是此时的祠堂前,却暗藏着诸多的危机。 “慧嫔说的是否正确?”楚辞看向云秀芝,眸子中闪现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惜,那衣服的确过于单薄了。她微微发白的嘴唇和冻得通红的双手,似乎都在向楚辞暗示着什么,让楚辞忍不住眯起双眼,深邃而狭长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的研究。 云秀芝此时的嘴角却出现了一抹冷冷的讥笑,该来的总是躲也躲不掉的,刚刚自己本打算一心一意的希望得到皇上的垂青,可是此时,皇上站在自己的面前,云秀芝却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尖细而凄惨,带着噬血的味道,让周围苍劲的松柏似乎都为之颤动。 “皇上早就不相信我了,何必要来问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比不得婉仪娘娘那般娇惯的身子,还怀有皇子。我只是一个即将被炒家斩首的罪臣之女,等待着皇上随时随地将我处以极刑,只是,皇上至今未查出我父亲大人罪责,想要定我的罪也是难咎其口,如今我便给皇上一个很好的借口,让皇上致我死罪。”云秀芝说着,便看了周围的所有人一眼,全身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过于寒冷的缘故,还是害怕的原因,只见她试图努力的站直自己的身子,刚刚摔到地上的胳膊此时也在隐隐作痛,让她极力的咬牙忍住。而语气中再也不在自称“臣妾”,转而变成“我”了。 “皇上,上次落马,皇上并未追根究底,可是,皇上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动那匹马皇上却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臣妾不闻不问,却让那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当时只是听见了马蹄声……。”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早已经过去半年的事情,云秀芝如今提起,恐怕不是有人很不乐意的。想到这里,徐韶慧偏头看了看林凡娇,只见她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心虚的样子。早先钟魁便告诉自己,那天他去喂马的时候,走在途中就听到马嘶鸣的声音,躲在暗处,只见一位妃子匆匆而逃,他正要跟过去,却又看见了另一位妃子,当下便觉心中不好,就跟在了最后一个妃子的后面,这才在篝火的前看到了两人,得知第一个就是曾经唾弃过他的“小媛”,而第二个,听后面的一个丫环叫做“云常在”。 这时,徐韶慧才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并非云秀芝,而是此时娇柔惹人怜的林凡娇,可惜,林凡娇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会将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云秀芝重新提起这件事情,恐怕也是被逼急了,明明刚才就是林凡娇用脚绊了云秀芝一下的,可是……,唉,徐韶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此时早已打破皇上底限的她,心中甚为悲哀,恐怕,这次之后,云秀芝再无翻身之日了,她怎会是林凡娇的对手呢? 一个女人从底层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还怀有身孕,何况云秀芝的父亲此时仍然收押着,最近听消息,似乎有些眉目了,估计死罪可能是难免的,若云秀芝再出此般事情,恐怕……。徐韶慧实在想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心中的悲凉似那大海中的水,冰凉透顶。 而楚辞此时帝王的那种犀利和冷漠却在大雪中更加的淋漓尽致,含着一抹面无表情的俊眸,看着面前这个几乎疯了的女人,却耐下性子听她说话。 “皇上一直只听这个贱人的话,根本就不问问我,皇上哪怕只是审问一下,我都会觉得皇上是一个明君,可是皇上似乎瞎了眼,只听那贱人一个人的话”云秀芝几乎快到了疯狂的地步,声音中那种撕心裂地的呐喊让周围的大臣们都是心中胆战心惊,就连那松柏似乎都震了震。云秀芝在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林凡娇的跟前,抓住她的头发撕扯起来,然后破口大骂道:“你个贱人你明明就动了手脚,还不断的污蔑我,你不就是想让皇上对你另眼相看,可是,你的心太毒了”诗翠来不及阻挡,一下子便被云秀芝拨到了一遍,看似娇小的云秀芝此时似乎用了很大的劲,撕扯着她的头发。 林凡娇下的惊慌失措,也不顾脑袋了,却用双手死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周围顿时乱了起来,好几个奴才赶紧过来,方才使了好的劲儿将云秀芝拉开。 拉开后的云秀芝依然是双脚不停的踢着。 “真是胡闹”楚辞终于忍不住了,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眉心拧的紧紧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可惜,此时的云秀芝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了,她根本就不听楚辞的话,却转向两位妃子,使劲的想要挣脱两个奴才的束缚:“两位娘娘,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看你们那样子,哈哈哈,徐韶慧不就是小产了嘛,值得你们暗地里这么高兴的,兰妃娘娘,我父亲可是为您鞠躬尽瘁一辈子的,您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大人入狱?哈哈,真是可笑,人不能太真了太真了,只会让你们利用还有芳妃娘娘,你说你,好端端的人,却也要掺合上一脚,明明就知道徐韶慧怀孕了,还假装好人,只是恶心”云秀芝说着,竟然朝着两妃的位置唾了一口。 此时有人想要上前阻挡云秀芝,楚辞却摆了手,眸子的寒光早已经成为一种妖冶的蓝色。 而徐韶慧突然听到云秀芝将话拉到自己的身上,开始并无注意,只是越听心中越冷,那时的伤疤此时再度被揭开,似乎在立冬这个天气里面让徐韶慧更加的惶惶不安,心中的那个巨大的漩涡渐渐的也感染了,慢慢的滴出血来,原来她们都知道,原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芳妃娘娘?原来当初在皇上面前的那些话都是假装的?怪不得,呵呵,怪得不赵嫣然说你其实是最可怕的,我徐韶慧还以为你或许还会有一丝同情心的,可是,我想错了,我真是大错特错了,就算我一直缄默,你们还会想办法让我遭受这么巨大的痛苦 徐韶慧清亮的眼睛里面被突如其来的这种变故扰的心乱,却,更是心痛 “你不要胡说”芳妃站了起来,走出祠堂,忍不住为自己狡辩道。 “是啊,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楚若扬的声音及时的响起。 “王爷,都现在了,我敢胡说吗?我能胡说吗?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云秀芝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沧桑感,似乎只是一瞬的时间,便让她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我今日只是告诉你们在场所有的人,这个深宫,哈哈,它曾经承载着我所有的梦想,我的幸福,我的未来,我的一切,我的青春年少,可是,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就看透了这个后宫,什么娘娘,什么侍寝,什么位阶?都是他的扯淡的事情?”云秀芝的话越来越粗俗,和那市井中的泼妇没有什么两样。 楚辞的眉头越皱越紧,连带着有种难以捉摸的表情在里面,脸上也是越发的阴暗,就连呼出来的气都几乎要凝结成霜了。 “我父亲为这个国家贡献了这么多,到头来还不是要受j人残害,我一个小小的常在,哈哈哈,恐怕是无回天之力了,只愿来生可以在做您的女儿。”云秀芝说着,竟然落下了两行清泪,看的在场的人心中为之一动,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倾灌其中,却让徐韶慧有种不安的感觉。她要干什么? 徐韶慧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你们放开我。”云秀芝的声音突然变得平淡无奇,和刚刚那般声嘶力竭是截然不同的人。 “放开她”楚辞的声音从旁边冷冷的传了出来。 云秀芝走到了楚辞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香之面色急切,但是心眼明实,看到小姐这般样子,便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虽然,今天,臣妾让您不高兴了,但是,臣妾很高兴能够成为您的妃子,只是,臣妾一生也未为皇上带了一儿半女,也心安理得,不觉得亏欠皇上什么了,只是,臣妾求皇上,能够饶恕臣妾的父亲一命,秉公执法,还臣妾的父亲一个公道,臣妾便知足了。” 楚辞低头看着面前这张混着雪水和泥土的脸上,早已不见当初那般清秀美丽的云常在的样子了,不过,看到她时,心中的某根弦还是被碰到了,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云秀芝这才露出笑脸来,泥土掉了一块,她用手一抹,脸上便出现了一条泥土印。 云秀芝起身,拉住徐韶慧手,然后对她扬起一抹秀丽的笑容,然后说道:“我一直不后悔和你在教义馆里面结拜姐妹的事情,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姐妹。” 徐韶慧紧了紧云秀芝的手,然后一行泪水流了下来,心中的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徐韶慧忍不住说道:“你不要做傻事啊” 云秀芝冲着徐韶慧再次笑了笑,那笑,就像徐韶慧头上的蝴蝶头饰,带着金灿灿的颜色,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唯有那抹笑意暖着心脏。 云秀芝转身抱住站了起来的香之,然后,小声的啼哭,半响,方道:“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记挂我。” 放开香之,走向两妃,冷声道:“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落,却早已冲向那祠堂正中央的案台之上,只听的一声闷响,就见她的身子软软的滑了下来,案台中间的似绽开了一朵美丽而妖冶的曼珠沙华,慢慢的晕开,清晰无比的在这个立冬的大雪之日突兀的进入所有人的眼里。 “丝丝丝”倒吸冷气的声音跌宕起伏,让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徐韶慧冲出去的身子,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泪汹涌而出,丝断了弦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此时,那崖上得钟声悠悠的响起,传进众人的耳中,却似丧钟般让人无限的沉重。 天空的聚集了更多的乌云,太阳再也不知不觉的隐没在云朵之后了,长鹰再度叫唤,那声音凄厉而无比的刺耳,似乎在为云秀芝的死亡呐喊。 第一百七十三章善后 鲜血,从案台上落了下来,打在雪白色的蒲团之上,迅速的渗透进去,化作一团慢慢散开的图案,从外面望去,竟然有种诡异弥漫在这个祠堂里面。 祭祖出现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似僵住了一般,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周围有几个胆小的妃子早已经脸色撒白,连嘴唇都哆哆嗦嗦起来,被身后的丫头们扶住了身子。徐韶慧垂下了偷,眼睛清冷,看着脚上飘落的雪花,动也不动,安静的似乎一朵莲花。 楚辞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刚刚还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似疯似痴却似真般的话语,让楚辞深幽的蓝眸所过之处均是一片噤声。 “徐爱卿,朕派你即刻起前往西江城协助林知府破获云择临的案子,不得有误”说完,楚辞稍作停顿,便立刻转身离开祠堂。 似乎只是一瞬间,却也漫长的让人的心中倍感烦躁。 散了,离开。浓的血腥味道,在楚辞走了之后,立刻被一群奴才们清理干净,血红的蒲团也立即被换成了新的,依然白如雪般的被摆在案台前,地板重新被洗涮,亮如镜子,可找出人影来。 一声长鹰嘶叫,带着刺耳的尖锐划破长空破格而出。 宫中连着半天都很安静,就连那些奴才丫鬟们走路都轻飘飘的,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一阵悄无声息,楚辞没有召见任何人,楚天殿内,却是他孤寂的身影,那万股深潭似地眼睛,没有任何人探得出他此刻的心思。 兰妃坐立不安,写了张纸条用飞鸽传了出去,似乎心安了许多,这才解衣休息。 闵海安的样子在屋子里面踱来踱去,心中烦躁不已,脑中思索着计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希望将这些事情提前通知国主。 卫紫瑶今儿已经清楚的听到了云秀芝的话,却仍然有些不相信,平日里那般不善言谈的林凡娇,怎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明儿再和兰妃娘娘商量一下为妙。 林凡娇躺在床上,心中却回忆着云秀芝今儿那历历在目的话语,眼中渐渐聚拢了一抹愁思。云秀芝的话,让林凡娇的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了。 芳妃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测。 徐韶慧一直做坐到深夜,就连秋叶在旁边都开始打哈欠了,徐韶慧却仍然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黑漆漆的天空,树梢上一层厚厚的雪,在冷风的吹动下一颤一颤的,像极了今天云秀芝的身子。 想起云秀芝,徐韶慧的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酸楚涌上,似乎有些意外这样子的结果,听到她最开始探自己话时那种语气和表情,徐韶慧料定了云秀芝想给她自己翻身的机会,可是,最终却仍然是没有。 新进的秀女,这么多,却先后死了两个,残酷的后宫,却也险些让徐韶慧自己毙命。小产本就是人为,如今从云秀芝的口中亲耳证实,徐韶慧还是感到人心的凉薄。 终于明白,为何赵嫣然会失去孩子?会死的那般凄惨?原来一切都是人为,那些所谓的巧合,也非巧合,早就是万般精心计划的了。 想到这里,徐韶慧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好端端的一个人儿就没了,就像当初的春暖一样。只是一个是让自己惋惜,一个是让自己心疼。 徐韶慧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一夜无眠。 早堂之上,众位大臣暗地里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亦或是怪罪于某人,可是一个早上,皇上只字未提祭祖的事情,脸上一直平静无波,听着大臣们上禀一些事情,然后什么话也不说。 云秀芝说了那么多的话,一字一顿的进了楚辞的耳中,楚辞怎能轻易放过那些人呢?只是,单凭一个人的话楚辞若整出这般大的动静,恐怕,只会有更多的云秀芝出现? 楚辞只会以静制动,等着蛇出洞了才好一个一个的去捉拿,现在若做倒是操之过急,楚辞并不会因为一个在祠堂前做出如此不举的人而破了自己的计划,楚辞只会等,等待时机,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皇上,昨儿的事情……”一个大臣刚刚说了几个字,便看到旁边几个大臣不停的使眼色,便半愣当地。 “昨儿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楚辞打断那大臣的话,也不作何解释,只是一句圣言,便将其他想要进言的臣子们的话打断在腹中。 “是。”这个大臣知趣的退了下去,闵海安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这一幕却恰恰被楚辞看在了眼里,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底。 时间总是在所有人的漫不经心中度过,楚瑄自从回到楚国之后,也就是那次祭祖时,见过徐韶慧,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今天,仙儿偏偏要去找徐韶慧玩儿,就硬是拉着自己陪她到了福慧宫里面。 可是,徐韶慧并未在屋里面。楚雪仙噘着小嘴儿似有不满,但是仍然在福慧宫里面乱喊,楚瑄跟在后面,不再说话,眼睛却在四处看着,直到在后院的时候,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蹲在树下,旁边似乎也有一个人。 楚瑄好奇,便走了过去,徐韶慧恬静的面容顿时进入自己的眼帘,楚瑄的心情瞬间明亮起来。 “你在这里?”楚瑄的声音中少不了淡淡的惊喜。 “瑄王爷?你怎么过来了?”徐韶慧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 “仙儿正在找你,你却躲在了这里。”楚瑄一直紧盯着徐韶慧,眼睛一刻也不愿挪开。 “呵,郡仙公主来了?我都好久没见过公主了,不知道公主近来可好?”徐韶慧浅浅一笑,温柔的问道。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你看不见吗?”楚瑄调笑道,眼眸中却溢满了浓浓的笑意。 “这……,你……。”徐韶慧有些语结,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时候瑄王爷也变得如此‘开放’了? “王爷好”一声苍老的声音插入两人的之间,瞬间为徐韶慧解了围,徐韶慧感激的看向钟魁。 楚瑄冷不丁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后退了几步,后来见他并无恶意,便才上前道:“不知这位是?”指着钟魁,却是问向徐韶慧。 “这是我宫里的一个打理后院的奴才。”徐韶慧偏头看了看钟魁,方才微笑的回道。 楚瑄这才点点头,正要说话的时候,楚雪仙清脆的声音在徐韶慧的后面响起 第一百七十四章楚瑄的婚事 听到那声脆耳的叫声,徐韶慧转过头去,一眼边看到了一身穿着明艳迷离凤凰丝锦制成的广袖宽身长裙,腰间系着粉色的绸带,飘在一侧,再抬头看去,便见楚雪仙早已经蹦到了三人的面前,一伸手便抓住了徐韶慧的胳膊,亲昵的说道:“好久都不见你了,这次去了南鼎国可是闷坏了我,又水土不服的,还生了病,不过,还好啦,幸亏你上次走的时候给瑄哥哥给的那些丸药,让我很快便好起来了,我就给瑄哥哥说嘛,你就是我的福星啦。”楚雪仙说着,还脑袋向徐韶慧的肩膀上靠了靠,这个动作还是让徐韶慧感到极其的别扭,虽说上次已经知道了是因为王妃的缘故,但是徐韶慧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脸色有抹绯红。 “仙儿。”楚瑄很自然的拉过楚雪仙的胳膊,然后摸了摸楚雪仙的脑袋,“这是慧嫔娘娘,不可没大没小的,让人看见了可是失了公主的身份。” “哎呀,瑄哥哥,你真是烦人啊,我在南鼎国都听了你这么久的话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慧姐姐,我今儿可是要好好的和她说说话,你就不要打扰我啦。”楚雪仙撒娇的说道,让楚辞耸了耸肩,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对面的徐韶慧看到眼里,闪着亮亮的眼睛,唇角微扬,笑道:“公主还是小孩子脾气,瑄王爷就不要怪她了。” “瑄哥哥,你听听,慧姐姐都这样说我,就你老嫌弃我话多,还不让我见了慧姐姐的面好好说说话。”楚雪仙说着就撅起了樱桃小嘴儿,似乎有些小小的生气。 “怎会呢?”徐韶慧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楚瑄,目光闪了闪,还是拉住郡仙公主柔若无骨的小手儿,继续说道:“王爷疼爱公主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公主呢?” “爱妃说的极是,三皇弟可是最宠爱仙儿妹妹的,怎可嫌弃仙儿呢?”一声颗粒感的声音,似带了顺滑的巧克力味道,听到耳内,浓浓的,有种溢满胸膛的喜悦。 “臣妾慧嫔参见皇上。”徐韶慧盈盈一拜道,心中却有些迷惑,不知道皇上今儿为何突然来访? “郡仙公主参见皇兄。”楚雪仙调皮的回道,还不时的向楚辞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楚瑄参见皇兄。”楚辞有些惊讶的回道,不知皇兄在后面站了多久。 “老奴参见皇上。”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钟魁开口说道。 “都起来吧。”楚辞笑道,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眼神中都充满了化不开的笑意。 “谢皇上。” “今儿这福慧宫中可真热闹。”楚辞扬起下巴,划过一丝好看的弧度,从徐韶慧的角度看去,却更有中让人心动的感觉。 楚瑄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徐韶慧恬静的站在那里,浅浅的笑着,看着皇兄的眼神中有黑色的暖流在激荡的翻滚,越看,楚瑄的心里越冷,似乎缺失了一片,空荡荡的吊在一边,荡来荡去,让楚瑄越发的感到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当然了,仙儿可是开心宝,走到哪里,都会让哪里变得开心起来,这皇哥哥是不是也是想要这开心呢?”楚雪仙看着楚辞,细细的眉毛,微微的动了动,吐了吐粉嫩的舌头,这才开心的大笑道。 “是啊,皇兄今儿专门是凑这份热闹的。这不,皇兄就怎么嗅到了,也就跟着气息过来了。”楚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了看一直缄默不语的楚瑄,却见他时不时的看一眼徐韶慧,眼神温柔,不似看仙儿时的那般宠溺,倒是多了份那种带着甜味儿的浓意。 两人的心中都在忌讳着彼此,却也在不停的猜测着对方心中的所想。 而徐韶慧收回眼神,转而看向楚瑄。眼睛很久不见了吧,上次走的很是仓促,要不是仙儿早些过来,恐怕自己也不会记得楚瑄王爷要去南鼎国了。 只是每每看到瑄王爷看向自己的眼神时,那种炙热让徐韶慧的心有时候不由的会沉沦下去,只是徐韶慧不敢沉的太深,怕深了就出不来了。 一个是命中注定的夫妻,一个却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若说选择,徐韶慧不敢选,也不能选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因此,当徐韶慧看向楚瑄的时候,那眼神变得深邃而一望无底,明亮的眼眸也被墨色的复杂情绪所掩盖,透着无人看的懂的深远,让楚辞在转头看向旁边的徐韶慧时,却被她眼中的那种感情,那种隐晦的感情闹得心中咯噔一下,俊眸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刚刚那种喜悦的表情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一切只是一瞬间,楚辞的脸上立刻扯开淡如云雾的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面向楚瑄说道:“我看三皇弟对仙儿挺照顾的,倒是让我这个当皇兄的也是有些羡慕了。” 楚瑄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愣,低头回道:“皇兄也知道,这打小我们就很宠溺仙儿的,也非皇弟我一个人,皇兄一直也很溺仙儿的。”楚瑄不知皇兄的意思,却也不停的强调着宠溺二字,只是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我看三皇弟年龄也不大了,是该找个王妃了。”楚辞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远处干枯的树木,眼神中有种捉摸不透的深邃。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惊。 只是楚雪仙是带着好奇的玩味儿听的,而徐韶慧心中却有些始料不及,心中某处被触动了,楚瑄冷不防抬起头来,瞳孔骤然放大,似乎感到这句话有些不可思议。 王妃?皇兄怎的会提出这件事情?难道皇兄有了合适的人选?想到这里,楚瑄的盯着皇兄,道:“为何?” 简单的问话,让楚辞眯起眼睛,妖冶的眸子中闪着一丝无法猜透的心境,“你该找个王妃了,只是年龄到了,就要为以后做好打算。” 楚辞说着,扫了三个人,然后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朕看仙儿很适合你,让她当你的王妃也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这句话似惊雷长嚎,让每一个人的心里转了一个孔,千疮百孔 第一百七十五章兄弟之争 “不,皇兄”楚瑄第一次在楚辞的面前这般失控的大喊道,全然不顾周围的人的目光。 徐韶慧淡淡的退离到楚辞的后面,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楚暄。此时,明亮的阳光,在几天的大雪之后,今儿却是出奇的刺眼,晶亮的光芒几乎要刺伤徐韶慧的眼睛。可是,当那双温润如玉的面上突然之间在斜射进树林里面的阳光映射的耀眼无比的时候,徐韶慧微微的抬了抬头,抬眸之间入眼之内竟全然是那张本就俊美无比摄人心魄的容颜,只是此时,却是失了色,退了彩,变得毫无生机起来。徐韶慧的心中好似失了踩,漏了心跳。 “皇哥哥是开玩笑的吧?”楚雪仙看了看因为过度的紧张而脸色涨的通红的瑄哥哥,再看了看笑意盈盈的皇哥哥,心中还是不太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只是露出一排排整齐的贝齿,笑嘻嘻的看着楚辞,道:“皇哥哥又和仙儿开玩笑了。我就知道皇哥哥最坏了。”楚雪仙说着,还用小手儿抓住楚辞的胳膊摇了摇,方才说道。 楚辞摸了摸楚雪仙的柔顺的头发,笑意盎然,“仙儿不喜欢你的喧哥哥吗?” “喜欢。”楚雪仙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道。 “那便好了,既然仙儿喜欢,这件事情便这样定了。”楚辞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却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楚雪仙听到这句话,睁大眼睛,可是,当看了看皇哥哥一双清明的星眸里面流露着的那一缕不容怀疑的光芒,楚雪仙才确信皇哥哥不是开玩笑,而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楚雪仙的手松了松,有一刻的失神,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低着头,看不出来她正在想什么。 此时的上空就好像涌着一股气息,越聚越浓,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就要渗透到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面,见见的扩散到不同的部位,让他们每个人的身体中都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乱窜。 似乎过了很久,楚暄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中却多了一份不易觉察的执拗。幽幽的开口,第一句话却让楚辞的俊眉不由得一挑,脸色极其的不好。 “皇上。”楚暄跪了下来,低着头,无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只听的他缓缓的说道,只是这一开口便用了尊称,“皇上早先便知微臣的心了,在今年的二月份的时候,微臣便已经给皇上说了,皇上当时一口便答应了。只是皇上,不知现在为何会变卦?作为臣子,难道就不能得到皇上的信诺吗?可是,既然是金口玉言,请皇上现在就指腹她为婚,请信守诺言。”楚暄一直未抬头,却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气流从自己的头顶上方传来,让楚暄不觉的一冷,可是也只是一瞬间,楚暄跪直自己的身子,看着地上和着雪水的泥土,定了定神,眼睛微微闭了闭,认真而仔细的嗅着面前泥土的气息,最终稳住了心神。 “你是在挑衅朕吗?”楚辞隐忍着怒意,看着面前这个大胆的三弟,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公然索人自己若不同意,便不配金口玉言四个字,若同意了,岂不是成为天下的笑柄?这个答案,无论那种都是没得商量。结果只有一种,现在的她,只能是自己的妃子,一辈子都是 “微臣不敢”楚暄的语气变得平静了许多,只是这平静中却是坚定无比。 “既然不敢,那就这样定了,择日我会作为你的皇兄向皇叔提亲的。你起来吧。”楚辞的声音突然就软了下去,不再那般强硬。 “皇上”徐韶慧的声音在后面想起,只是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这暄王爷和郡仙公主是近亲,不可婚配的。”徐韶慧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听起来如此轻淡至极的话却令四周额空气兜为之一窒,立刻就招来了三道不同的目光。 只见楚辞的目光森冷,带着冰天雪地难以化的寒冷,脸色由青变黑,紧抿着薄薄的嘴唇,狭长的蓝眸中第一次流露出对徐韶慧的厌恶,那种厌恶让楚辞的心中一紧,却不期然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楚暄的心中却是一暖,她是在反对吗?她不希望自己娶仙儿吗?楚暄看着楚辞后面的徐韶慧,她一副轻云淡雅,令人心旷神怡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让楚暄的心中似吃了蜜般的甜蜜。 楚雪仙倏地的抬起头,看着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徐韶慧,却暗自寻思,想不通她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是仔细瞧去,却看到她清亮的眼睛里面仍然有一丝的迷茫,便不由自主的回道:“慧姐姐,你不知道,我们楚国一直有一种规定:在皇亲国戚之中可以近亲结婚,甚至夫妻两人之间是亲兄妹都无所谓,这是为了延续更好的贵族血统。我们楚国自从开国以来,先后好几个皇后都是皇家的,甚至还有几个皇后娘娘和皇上都是亲兄妹,因此,这并不影响什么,只是……。” 楚雪仙说着便瞅了眼楚辞,看他并不阻止自己说下去,这才继续说道:“只是这个些亲兄妹皇上皇后们都是自愿的,也就让生出来的全部是不同常人的下一代皇帝,这些太子们身上的龙气也是越来越浓了,血统更是越发的正统了,而这个先例也变成了习俗和规矩,现在就连民间也有很多兄妹进行婚配的,因此,这个是不用担心的,只是,我说了,只有自愿的兄妹结婚,才会有更好的后代。”楚雪仙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仍不住再度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楚辞,但见他的脸色仍然是极其的难看,一片铁青。 楚雪仙便也低了头,绞着衣角,可是心中却仍然排斥着和楚暄的婚事。 “可是,根据医学理论来说,这近亲结婚会生出畸形儿的。”徐韶慧听完郡仙公主的话,还是站在医学的优生优育角度来反驳道。“书上说,这近亲之间因为血缘的关系,是不可婚配的。”徐韶慧不说则以一说便又是一阵躁动。 “这是你该说话的时候吗?”楚辞转过头去,冷冷的说道。 徐韶慧冷不丁被噎了一下,怔了怔。 “朕决定的事情,不会在改变了,明早早朝的时候这件事情会宣布的。”楚辞继续冷漠的说着这些话,然后扫了周围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以后没朕的允许,不得随便进入这后宫之中,免得引起诸多闲言碎语。” 楚辞这句话说完,也不看楚暄一眼,便扬长而去,只是在走的时候,看了看徐韶慧,眼神中的那种警告是历历在目,让徐韶慧忍不住心跳加快几分。 楚暄不再说话,只是站起身子,似丢了魂般的离开了福慧宫。楚雪仙倒也是明白,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韶慧,也不语的离开了。 徐韶慧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倒是旁边的钟魁却似明镜儿的看着先后离去的四个人,捋了一把胡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高强的无意发现 楚辞对于这次楚暄的婚事,倒真的是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上朝,楚辞就要宣布婚事,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楚暄却来到了御轩殿里面,竟是打断了楚辞马上就要公布的事情。而楚暄曾经亲口问过楚辞一句话:“希望皇兄对我的婚姻给些自由,让臣弟自己选,如何?”而那时的楚辞倒真是心中并未多想,爽快的回道:“也罢,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掺合了”可是,现在再度提起,却掺杂了两人之间的暗争,变成了君臣之间的对话,而非兄弟之间的对话了。 “皇上,微臣自愿请缨,去南鼎国为我国打探消息,请皇上恩准。”楚暄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提出了这个意愿。按理说,楚暄是被准了可以不用来上朝的,因为楚辞的心中忌讳着他手里的白煞令牌,就是为了防止楚暄参与政事。可是,现在,楚暄,却来到了朝堂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坦然的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中的那种坚定,却让所有人第一次重新打量了面前这位温文尔雅,总是面带微笑的暄王爷,先皇的第三子 不过,楚暄的话,还是让楚辞有些措手不及,正要说出口的婚事,也只得先暂时放放。 “既然三弟执意如此,也是为朕排忧解难了。”楚辞说着,用手揉了揉额头,心中却似明镜般。但是,楚辞再一想,却有些担忧了。“对了,三弟,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仙……。” “多谢皇上体恤微臣,先(仙)前微臣虽说去了南鼎国,却也是带了郡仙公主游山玩水,倒是没有为楚国着想,这次,就请皇上不要再提先(仙)前的事情了,待微臣为皇上带了好消息回来之后再说吧,只是恳请皇上恩准。”楚暄一直不给楚辞说出婚事的机会,楚辞对于自己这个皇弟,心中是三分宠爱,七分忌惮的,谁人不知这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自己也不能把三弟逼得太紧了,否则只会物极必反 想到这里,楚辞看向跪着的三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只是这笑却是让人看了,心中甚觉别扭,夹杂着很多的东西,不过,复杂的情绪却被楚辞用笑掩饰的很好。 “好,既然三弟执意如此,那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回来之后,朕会送三弟一份大礼。”楚辞变相的告诉楚暄,自己还是会将仙儿赐婚于你的,你是跑不掉的了。 “微臣明白,微臣到时候也会送皇上一份大礼的,这份大礼绝对不亚于皇上赐给微臣的‘东西’。”楚暄说着,抬起头,墨黑色的眸子对视着楚暄深幽的蓝眸,撞击出的火花,却一边是火,一边是冰,冷热交替,不分胜负。 “那朕等着,只是,去南鼎国的时候,还是带上海叔,这样子朕会放心一些。”楚辞这句话一出口,楚暄还是有了短暂的微怔,便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这早朝之事,最为关心的倒还是徐韶慧了。 “怎么样?打听出来今儿朝堂之上皇上商讨什么事情了吗?”徐韶慧看到急匆匆跑进来的秋叶,不待她喘口气儿,便急急的抓住秋叶的胳膊,连忙问道。 秋叶有些纳闷小姐,今儿一早上给两妃娘娘请完安之后,就让自己去打听朝堂之事,如今当自己将听到的说与小姐之后,小姐似乎安心了一些,却紧接着又在屋子里面走了走去,看的自己的眼睛都疼了。 “小姐,你怎么了?” 徐韶慧不说话,依然走来走去,脑袋不知道再想什么。 “小姐,你别走了些,奴婢的眼睛都被晃得晕了。”秋叶说着拉住了徐韶慧。 “哦,你说这兄妹结婚好吗?”徐韶慧冷不丁的问道。 “好哦,小姐,你不知道吗?现在楚国可到处都是兄妹结婚。” “哦,可是,这暄王爷和郡仙公主……,这生出来的孩子会畸形的。”徐韶慧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这句话还是被秋叶听到了。 “小姐,这暄王爷要和郡仙公主结婚啊,真是不错,我很喜欢他们两个啦。”秋叶极力的表现的弱智一些,配合着自己的小姐,却暗地里想,这若是被青龙看到,肯定又要说自己了。 “嗯,算了,你不明白的。”徐韶慧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椅子上面,只是眉头仍然紧锁着,看起来很发愁的样子。其实,徐韶慧只是担心这孩子的事情,但是,想到楚暄的时候,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罢了,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暄王爷?”秋叶三八的问道。 徐韶慧不作声。 “小姐喜欢吧?”秋叶继续说道。 徐韶慧淡然一笑,却突然觉得屋子里面有些冷,悠悠开口道:“你啊你,快去给屋子的暖炉里面加些柴火来。” 秋叶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加柴了,这不,屋子里面的火炉渐渐失去了暖意,快要熄灭了。 “哎呀,奴婢这笨脑袋,小姐,你先等着,奴婢这就去加些柴火来。”秋叶说着也不待徐韶慧点头,就赶紧跑了出去。 徐韶慧这才觉得自己的耳根子能够安?br / 韶泽福慧第46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安静一些了。记得很久之前,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叫做春暖的丫头也是这样子的,曾经带给自己很多的快乐和欢喜。 说到春暖,谁也没有高强心中的悲痛来的激烈。若不是上次皇上急着命令高强去西江城,他一定会亲自埋葬了春暖。 如今一想到春暖,高强和徐韶慧一模一样,总是生出许多的悲情来。 只是徐韶慧是一种悲痛,而高强是一种缺失,缺失的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虽然,现在,高强已经被楚辞封为他身边随行的侍卫了,处处跟着楚辞。不过,一般,楚辞并不喜欢高强跟着他,只是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找来高强。因此,这个随行侍卫只是一种称谓罢了,只是方便楚辞找高强替自己办事情。这些对于高强来说,却还是有些自己的时间的。可是如今,时间却是大把大把的有了,只是没有办法和春暖一起共享了。 高强每次在回忆那次狩猎场的事情时,总会浮现兰妃那声大笑,却也一直想不通为何兰妃知道自己和春暖的事情?难道上次和春暖的两情相悦,偷偷约会惹来的麻烦吗?还是,这罪魁祸首本就是自己那次不小心造成的? 高强一直想不通,却也对兰妃多了心眼,平日里面没事情就会去兰沁宫转转的。不过,这什么事情若真是操心了,倒真的会出现端倪的。 这不,已经很晚了,高强却还是看到一个人影闪进了兰沁宫。 高强紧随其后,只见那人身形敏捷,武功应当不错的。因此,高强格外加了心眼儿。便也只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在几丈之外。 只见那人影闪进了兰妃的寝室,高强心惊,正要靠近看看的时候,谁知那人却突然出来,这让高强只得迅速的躲在了屋顶上,看着那黑衣人离开,这才又跟在后面。 虽然高强轻功不错,但是比起那人来,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眼看高强就要落后了,那人却来到了涵飞宫一处假山旁,略微的停顿了片刻,便又进了芳妃的屋子里面。 高强有些傻眼,这个人是盗贼吗?为何先是兰妃娘娘,而后却是芳妃娘娘,算了,先看看再说。 当高强走到那个假山附近的时候,一声类似于呻吟的轻微喘气声还是不经意间传进了高强的耳朵里面。 高强毕竟是练家子的,听力特别的敏锐,可是对于这种声音,心中略微一惊,便知自己曾经多次在玉华宫外听到过皇上宠幸妃子时,才会出现的声音,这时,心中顿时生出疑惑,就贴着假山又仔细的听了一遍,这便确定真的有人在假山里面的时候,却还是记着刚刚的黑衣人,还是先决定将这事情放一放,反正他们在假山里面也跑不了,先探探黑衣人再说。 一眨眼的功夫,那黑衣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高强又四处看了看,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却见那黑衣人从芳妃的闺房中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高强心中再度生疑,想要跟上去的时候,谁知那黑衣人竟似后脑勺长了通天眼一般,在高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一下子转过身子来,却是轻笑一声,向高强扔了一个东西,高强一惊,躲闪不及之时,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一团烟雾散布在空气中。 高强气恼,不过,却发现这个人的身形有些像上次在自己守夜时逃脱的那个黑衣人,却也不敢肯定,就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真是傻蛋。 便准备离开,却在这当儿,又听到了一声呻吟,只是那声音酥酥的,让高强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单单从这声音,高强还是无法判断出来这人是谁?因此,高强决定去假山里面探个究竟? 这个假山的外面很是精致,虽然是寒冬的天气,但是,借着月光,高强还是可以看见整个假山的形状的。 只是这个假山的门却是极为的隐秘,高强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窄窄的石门。 石门?高强有些纳闷为何假山要安装上石门?不过,当第三次听到那种声音的时候,高强还是忍不住有种好奇感了。 石门很难打开,终于在周围摸索了半天之后,高强摸到了侧面一个椭圆形的凸起,一按,石门缓缓的打开了。冷不丁的进入,高强被里面明亮的灯火刺了眼睛,一时不太适应,待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强却发现了假山之内,竟然是另有乾坤。 大约几尺的通道,高强几步就走过了,可能是里面的人太过于享受激情,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石门被打开,甚至还有个人走了进来。 高强推开面前这个小石门的时候,入眼之内竟然是一具香艳赤o的娇体,古色古香,而一个看起来健壮的男子正埋首于其胸间。 高强看到这个画面,还是本能的咽了咽口水。谁知,口水声太过于响亮,竟然在假山之内起了回音。 那男子的身子一顿,紧接着一拉被子,裹了两人。一挥手,假山之内的灯火全部熄灭。 高强顿觉不好,点起口袋中的火折子,却发现那石床之上只剩被子,连衣服都不见了踪影。 高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揉了揉,确信两个人真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之后,就在周围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才发觉,石床之下竟然是一个地洞。 顺理成章的,高强从地洞钻了下去。 待出了地洞,才发现石洞是通向后院的,涵飞宫的后院 而那两个人是谁呢?高强最终还是没有抓到他们,只是发现了宫中这般丑陋的事情,心中似吃了一坨屎般恶心,甚至臭味不断 第一百七十七章心中有鬼 虽说这高强没看到那假山中的人是谁?可是,那人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高强,这不,惊诧之余却迅速的一收衣服,可也是不慌不忙的带着女人一起从床下离开了。 只是高强也并不知道,他紧紧跟随的黑衣人在扔下一个障眼法的迷雾弹之后,却又是回到了兰沁宫,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也是不得而知了。 而现在,下朝之后,楚辞坐在龙椅上静静的听高强说着他亲眼所见的事情,正在那里兀自思考的时候,李德全却报两妃求见。 “宣她们进来。”楚辞对着李德全挥了挥手,转而又向高强使了眼色,高强会意,便站在了御轩殿的一侧。 “皇上,我昨晚上把您赐给我的那枝带有梅花金簪子不见了。”兰妃还未走到楚暄的跟前,便先开了口。 “皇上,我昨儿也丢东西了,这不,我把皇上赐给我的那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我舍不得穿,却没想到今儿丢了。” 兰妃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看了一眼看起来焦急万分的廖芳菲,心中不由得一沉。 “可有此事?”楚辞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疑惑的口吻不由得将这些事情和高强刚刚说的联系在一起。 “是的,皇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臣妾将这件氅衣放在了一只紫霞彩凤的大匣子里面,每天都会让月娥却擦擦上面的灰尘,只是今儿早晨月娥便说这匣子不见了。” 楚辞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芳妃的眼睛,亮亮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惊慌,淡定的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似乎不合规律。楚辞的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芳妃妹妹也丢了东西?我刚刚看到芳妃妹妹慌慌张张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想必芳妃妹妹的涵飞宫和我的兰沁宫昨儿是遭到窃贼了。” “爱妃何出此言?”听到兰妃的话,楚辞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俊俏的脸色似乎对于兰妃说的这个盗贼很感兴趣。 “原来兰妃姐姐也是遭了丢。看来兰妃姐姐很喜欢那枝梅花金簪。” “彼此彼此,妹妹不也是很喜欢那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吗?”兰妃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 “呵呵,彼此彼此,倒真是彼此彼此了。”芳妃重复几遍之后,却突然抬头看向楚辞,眼眸中闪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才说道:“不知道为何只是我和兰妃姐姐的宫殿里面遭了窃,这件事情是不是另有蹊跷?”那抹笑意变得深不可测起来,紧接着转而成为一声媚笑,笑中带着一些势在必得优势,却话中似有所指。 楚辞正要说话,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入大殿之中。 楚辞放眼望去,一身金色浅紫的五爪飞龙图案印入眼帘。 “皇叔。”楚辞眼中瞬间多了一丝浓浓的笑意,欣喜的说道。 “皇上,今儿我找你下两盘棋。” “参见若王爷。”一声夜莺般清脆好听的声音入耳。 “参见王爷。”依然娇媚如丝的声音甜甜响起。 “参见王爷。”高强和李德全同时躬身拜道。 “嗯。”楚若扬点点头,只是看了看两妃,并未注意到大殿一侧的高强。 “皇叔,我倒真是想和皇叔好好下几盘棋,只是今儿恐怕是不行了。”楚辞说着看了看下面站着的两妃。 “噢?怎么了?”楚若扬不明所以的问道。 “昨晚上这兰沁宫和涵飞宫许是遭了窃?”楚辞不太确定的说道。 “窃贼抓到了吗?”楚若扬关系的问道。 “这倒也没有,现在只是暂时性的推测。” “嗯,皇宫中进了盗贼,这可要严加防备的,不然只会引起娘娘们的恐慌。” “是啊,朕最近也是事情多,不然自会亲自查找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是,徐宰相去了西江城,,不然以他的聪明,倒真是不二人选了。其他的人最近也为旱灾地区的百姓分忧着,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找不到人了,如此想来,现在倒真也不知道把这件事情交予谁去办了?” “皇上,臣妾看不如就交予若王爷查办吧。”兰妃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楚辞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似落了块石头,却面上平静如波,看了看一直面带微笑的皇叔,道了声:“甚好。” 这便走下龙椅,站在楚若扬的面前,道:“皇叔自从从南鼎国回来之后,一直都是闲赋在家,这个任务交予皇叔,我倒是很安心了。不知皇叔如何?” “既然皇上给了这个任务,那微臣就当是调节心情了。” “多谢皇叔体谅了。”楚辞似乎如负重释的说道。紧接偏头看向高强道:“你配合着皇叔,协助皇叔。” “卑职遵旨。”高强单膝跪下道。 楚若扬转头看向那边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个卑微的侍卫,可是当看到他的模样时,楚若扬的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起来。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还是被站在对面的楚辞捕捉到了,楚辞不说话,却只是有些纳闷,皇叔怎么了?难道皇叔认识高强? “既然如此,微臣看今天的棋也下不了了。”楚若扬呵呵一笑道。 “改日再下也不迟,只是皇叔肯接下这个麻烦,倒是帮助侄儿了。”楚辞说到侄儿时,一向冷峻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 “甚好。”楚若扬回道。“只是不需这个侍卫了,微臣一个人就好了。”楚若扬拒绝道。 “没事,他比较熟悉皇宫里面的事情,对案子的调查有很大的帮助。”楚辞回道。 楚若扬见此,便也不好在拒绝,便也作罢。 “高强,你时时刻刻的跟随皇叔,记住自己的任务。”楚辞向高强强调道。 “卑职定会随若王爷好好查案。” “嗯。”楚辞应了一声。 楚辞倒也没再说什么话,只是又问了几句,楚若扬和两妃便退下了。 楚辞让李德全出去,只剩高强和自己在御轩殿里面。 “皇叔见过你吗?”楚辞若有所思的问道。 高强咋一听,楞了一下,却也如实回道:“不知道,卑职也未见过若王爷。” “嗯,你应该知道这次派你协助皇叔,并不是只是为了这次的失窃案。” “卑职明白。皇上是想卑职监视若王爷吗?” “然也。” “皇上若没事,卑职就告辞了。” “下去吧。”看着高强离去的身影,楚辞却对皇叔刚刚的那个眼神思考起来。 再说楚暄这次去南鼎国之前,谁也没有通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不过,楚暄到了南鼎国之后,并不急着着手去查,而是先适应南鼎国的民俗风情,日子倒也过的安逸,更不用却为婚事担心。 上次海叔随着皇叔去了楚国的边境,见了卫将军,回来之后,海叔告诉自己狩猎场里面的事情,但是,楚暄本身就不太爱掺合那些事情,只是对于皇叔突然关心其皇宫的娘娘们感到有些奇怪,而且,皇叔在南鼎国协助卫将军查处失踪男子之事,根本就放在心上。 最让楚暄感到困惑的是,皇叔整天只是进出酒楼,心思根本就不再皇兄安排的事情上面。这多多少少还是让楚暄有所觉察的。况且第一次来南鼎国的时候,皇兄给自己说的话里面就有些怀疑皇叔了。 如今,这不知不觉来到南鼎国已经快半个多月了,楚暄和海叔在南鼎国却也游历了大半个月,发现这里的人们生活倒是很富裕,压根儿就不像自己的国家,出现什么旱灾之类的灾害。 不过,不过,就光凭这点,就已经让楚暄怀疑了,这样一个国家,凭什么要委身于楚国之下,长期遭受楚国的压迫? 难道南鼎国的人民真的很需要我国的开采技术啊?这么富裕,路不拾遗的国家,也需要我国来支援钱财吗?这就是疑点,别看平日里楚暄不问世事,可是一旦这次自己请缨,就要全力以赴的。 而这次,楚暄却是从这个南鼎国的国主查起了,楚暄不相信,在南鼎国和楚国的边境处能够无端端的丢失活生生的男子? 楚暄走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这个国家的民俗风情,在一个拐角处,却看到一幕暖心的画面。 斜前面的一个卖字画的男子读着手里的书本,当看到卖包子的小贩时,便喊道:“小二哥,请给我来两个包子。” 说着给了一文钱,而那小贩接过钱,然后取出一个包子,递给了男子,道:“给您两个包子。” “谢谢。” 男子将包子取出,然后递给了旁边瞎眼的老母,道:“母亲,您吃一个,我吃一个。” “你也吃。”老妇接过包子,然后开心的吃了起来,而那男子却假装吃包子,故意发出津津有味的声音来。 “你说我们楚国以孝道为国家,可是,如今看来,南鼎国内的人才是真正将孝道用在了生活之中,这个男子,明明只给了那小贩一文钱,也只拿了一个包子,却偏偏要骗老母说一人一个,只是为了不让老母担心,这才是真正的孝道,当一个人有了孝心,才会是一个爱国的好人才了,你去问问他的名字,买副字画,多给些他银子。日后自有用得着地方。” “是,王爷。” 楚暄说着便朝前走去,这个国家,楚暄却开始有些喜欢了。 而楚暄并不知道,在这个国家里面,自己会碰到一个爱钱如命的真命傻女,也不会想到竟然会伴着她傻傻的幸福的度过一生。 而在楚国境内,楚若扬接了命令,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不过,楚若扬的参与,说是巧合,不如说是早有预谋。两妃真是丢了东西还是另有所图,恐怕,无人得知了。不过,这些却都让楚辞一心想要揪出来那幕后之人。 甚至让楚辞对于两妃的不信任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密室中的真假银子 再说那徐寒宇自从去了西江城之后,倒真是被林寄阳款待了好一阵子。 只是当徐寒宇进入云择林的府邸时,还是被震惊了一番。之前只知道云择林很富裕,可是进了这云府却发现,不是富裕,简直就是金碧辉煌。 若说清朝贪官和珅的后罩楼有九十九间半房子的话,那么,此时的云择林家里倒也可称九十九间半了;都说那和珅的一座后花园,半个清朝史,那么,此时云择林家里的后花园堪比和珅家的后花园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见多识广的徐寒宇都忍不住啧啧称奇,眼神中的惊叹表露无疑。此时,林寄阳站在旁边说道:“云大人在西江城住了几十年,卑职到真是没有来过云府,那次接到皇上的命令,第一次进到云府时,心中着实给吓了一跳,这云府真是让卑职感到大开眼界了。” “哈哈哈,林大人自谦了,用‘在下’就可以。这云大人的案子都过了这么久了,他在狱中也待了约摸大半年的时间了,可是立冬皇上祭祖的时候,这云常在……,唉,你也知道的,不然,皇上对这案子倒也不是急着去破。如今,派了我过来彻查,这次,恐怕皇上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徐寒宇说了一句,便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两层的长楼,继续说道:“如今若是皇上看到云府,恐怕,不用查,这云大人……。”徐寒宇说着便继续走了进去,直到云府的深处,云择临的卧房里面。 “大人,您的意思,卑……,在下明白,只是这云府,在下查了不下几十次,可是,始终未曾发现什么端倪,就说这卧房吧,在下亲自都查了十次不下了,仍然一无所获。”林寄阳站在徐寒宇的身后,阐述着这么久以来,他自己做出的努力。 “嗯,知道了。”徐寒宇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却眼睛不停的搜寻着,希望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徐寒宇去西江城这件事情,却闹得闵海安睡也睡不安稳,反倒是瘦了一大圈子。无奈之下,便告知了张忠吉,希望他可以插手此事。张忠吉自然不可违抗,也不想违抗。毕竟是公主所谓的兄长,而且对于东临国的帮助甚多,张忠吉为了顾全大局,却也接下了这个任务。 于是,再次派了王翰去西江城,告诫他如果徐宰相有什么重大发现,立刻来报。 今儿的天气格外的清新,比起上京城,西江城虽说不是繁华,却也是楚国的经济命脉,著名的凤胭就是出产于此,运往各个国家,从而得到更多的暴利。 徐寒宇在林寄阳的盛情款待之下,倒是过了几天滋养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由于时间的关系,云择林的案子却也是楚辞的心头之病,否则徐寒宇倒是会在这西江城多转悠几天,享受一下这里的风光。 今天依然是一无所获,徐寒宇心中有事了,便也像闵海安一样,产生了相同的症状——失眠。半夜起来,便叫来青龙,让青龙明儿去看看那云府。 毕竟,青龙在西横国呆过一段时间,也跟着玄武学过一些奇门异术之类的绝招,或许,青龙会找出什么线索。 青龙领命之后,于第二天就偷偷溜进了云府。 王翰一直在暗处窥测着徐寒宇,那晚竟然发现一个男子从他的屋子里面出来,之前一直没有见过徐寒宇周围有什么人,如今见了,倒是让王翰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青龙一连查了好几天,终于在云择临的卧房中发现了一个密室,进去之后,却是满室的银子。连平日里沉默冷静的青龙面对如此多的银子,嘴巴也是好半天才闭上。 告于主人,徐寒宇却是一脸的惊奇,随即便派人通知了林寄阳,一同再度前往云府。 开密室,看银子,好一派银色的天地。 密室门一开,连外面的卧房都被照的亮堂无比,林寄阳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东西,虽说娶了好几房妻妾,可是西江城里面,自己的私藏根本就不敢和面前的这些相比。虽说如此,林寄阳倒是出了作风上有些问题,平日里倒还是一个好官,对于百姓倒也是极其照顾,若有什么案子,也是合情处理。不过,就是爱逛青楼,这不,林凡娇的母亲,也是林寄阳的小老婆,就是从ji院里面赎出来的。 徐寒宇在见识了云府之后,对于面前这满屋的银子早已经有了抵抗,可是刺眼的金色,让徐寒宇却开始怀疑起这云择临的意图了。他要这么多的银子干什么?一个朝中的命官,一身俸禄早就够了,为何还要私藏这么多的银两?徐寒宇百思不得其解。却想到韩千万的时候,心中的疑虑有些缩小了。 韩千万,楚国首富,无人见过其真面目,但是,徐寒宇对其却是相当的熟悉,四十多岁的年龄,脸上没有皱纹,黝黑的脸庞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若不是徐寒宇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的话。而韩千万手中那么多的钱财,却是另有所图。徐寒宇很明白,也很清楚。 可是,如今在云择临的家里发现巨额的银子,却让徐寒宇提高了警惕 徐寒宇很快便命人将这些银子搬出去,准备押回皇宫,听候皇上的发落。可是,就在徐寒宇拿起一块银子的时候,却发现了端倪。 这块银子拿在手里的重量,似乎有些不对劲?徐寒宇不动声色,却对着旁边的林寄阳说道:“你去给我拿块银子。” 林寄阳也没多问,但见他的脸色,猜测可能有什么问题,就命人很快找来一块银子递给了徐寒宇。 一触手,徐寒宇立刻就看出了两者之间的区别,这林寄阳给的银子沉甸甸的,而从云择临密室中取出的银子却似乎只有另一块银子的一半重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银子有假? 徐寒宇颦了颦眉,眼中似有不解,便将两块银子放在一起,然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发现这密室中的银子体积稍微偏小,只是这种小,若不仔细观察是不易分辨的,再次掂了一下重量,徐寒宇发现,这重量明明是有问题?不过,徐寒宇还是思量片刻,便命人找来一把锤子,对着放在地上的金子就使劲的砸了下去,这不砸不知道,一砸吓一跳,里面的银白色分明就和外面的纯银子的颜色不一样。 徐寒宇又从密室取了一块样子,然后使劲的将其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短促的声音;再将林寄阳拿来的银子仍在地上,发出“卟哒卟哒”的声音,听起来掷地有声。 徐寒宇将两块银子捡起来,然后对着林寄阳说道:“这银子里面是铅,并不是纯银子。”徐寒宇说着便将这块假银子递给了林寄阳,让他再看看。 林寄阳听到徐寒宇的话,赶紧接过银子,可是,在看到银子底部的时候,林寄阳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大人,您看——。”林寄阳指着假银子的底部,放在了徐寒宇的眼前。 “官银”两个字赫然印入徐寒宇的眼帘,让徐寒宇的心中“咯噔”一下,甚觉不好。 “官银?”徐寒宇的目光瞬间变得森冷起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云择临了。徐寒宇心中却是幽幽一叹。 然后对着林寄阳说道:“将这密室中的银子暂时封存起来。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得告知外人。” “大人,不移交给皇上吗?”林寄阳继续问道。 “暂时先不,我在仔细查查。”徐寒宇回道。 林寄阳点点头,便对周围两个奴才下了禁嘴令,然后随着徐寒宇离开了云府,只是却在外面多了一对的士兵把守。 而这一幕,却被追踪徐寒宇而来的王翰看在了眼里。 很快的,天空中多了一只洁白的鸽子,向着上京城的方向飞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宰相遇旧人 黄昏已近彩霞飘飘,天气却是格外的蛊惑人心,可是,徐寒宇依然寝食难安。 徐寒宇一直住在林寄阳的府邸里面,却也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屋子,倒是安静些,可是,自从那真假银子之后,这种安静变得极其的诡异,徐寒宇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在徐寒宇不安的时候,王翰却也接收到了他的任务。 这晚,徐寒宇和林寄阳关于第二天将银子运回皇宫的事情做了详细的计划之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有个人影也是一闪而过,进了宰相的屋子。 徐寒宇坐在木桌前紧皱眉头,仔细的思考着该如何写这份奏折?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次发现的这批假官银,恐怕非云择临一人所为,后面的人才是罪魁祸首,才是狼子野心之人,细想这云择临平日里的交往,最多的便是……,徐寒宇灵光一闪,对,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徐寒宇提笔写了第一行字:西江城云府,发现数箱官银,经查,皆属作假,臣恐这事非云大人一人所为,或是另有人在其后指使,又恐此人系宫中大臣,居心……。 突然地,徐寒宇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呼吸不畅,手中的笔也拿不稳,几乎要掉下去,眼皮硬撑着,却只看见一个模糊地人影,脑子却似乎有虫子吞噬一般,万分难受,终于,徐寒宇支持不住,脑袋迷迷糊糊,感到前无所有的沉重,最终屋无力的垂下头,脸挨上桌子,昏了过去。 黑影确信徐寒宇睡着之后,便用手将其拨到了一边,拿出他身下的纸,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收了起来,又仔细的看了看徐寒宇,掏出一柄短刀,将徐寒宇的身子扶正,将刀子放到他的手里,然后黑影握住徐寒宇拿刀子的手正准备使劲戳向徐寒宇心脏的时候,胳膊却被一股带着强大劲力的石子震了一下,紧接着刀子偏了一下,划过徐寒宇的胳膊,鲜血一下子便涌出了胳膊,渗透了官服,徐寒宇似乎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便又昏了过去。 那黑影身子一闪,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古铜色肌肤的男子,正向自己飞扑过来。闪了几闪,然后将手里的那柄短刀飞到了来人的身上,可是来人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迅速闪到了徐寒宇的身边,扯下一块帘子,敏捷的盖住徐寒宇的身子,然后又飞一颗石头,直逼那黑影。 两人就这般几个回合自后,黑影终于找了机会溜了出去,可是,在离开屋子之前,那男子飞旋出一颗石子,此时却是深深的嵌进了黑影的右胳膊里面,只听的一声闷哼,黑影就迅速的逃走了。而男子并未跟去,只是赶紧揭开帘子,撩开受伤的左胳膊,然后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刀子并没有毒,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然后扯下帘子上的一块布片,将徐寒宇的胳膊包扎了一下,又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给徐寒宇服了下去。 不一会儿,徐寒宇便醒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自己面前的青龙。 “这是怎么了?”徐寒宇问话的时候,左胳膊动了动,然后扯到了伤口,便颦了颦眉,却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奏折却不见了,心中惊了一下,“奏折呢?” 青龙看到主人的表情,便上前去,低头将刚刚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徐寒宇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再低头看着胳膊上的伤口,若有所思。紧接着在青龙的耳边说了几句,青龙点点头,出了屋,然后大喊道:“徐大人遭到行刺了,快来人啊。” 这青龙的喊声倒是带着内力,让林府里面的士兵基本上都听到了,很快的,林寄阳就来了。 “大人,怎么了?”林寄阳急忙问道。 “看来这个官银的事情被泄露了,林大人这几天要加派人手在那里,否则,这些官银恐怕就有危险。”徐寒宇担忧的说道。 “那大人的伤势如何了?”林寄阳上前一步,关心的问道。 “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行了,只是这押送官银的事情,恐怕重新想个法子了,不然在路上也会有危险的。” “是是是是。”林寄阳连忙点头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然后,林寄阳便离开了。 只是随后便有郎中过来看了看徐寒宇的伤势,为其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一番这才作罢。 第二日,林寄阳因为自己的失误,就为徐寒宇摆了一桌酒席,盛情款待他。 这林寄阳的几个儿子也是小官,就只有小老婆生了一个女儿林凡娇,如今却也在宫中,算起来,到只有他的女儿最为出息了。 当徐寒宇来到林府的大厅时,早已坐满了人,放眼看去,除了林寄阳,道群是清一色的女人了,不过一个个看起来娇媚百态,姿色过人。 徐寒宇心中暗想,这林大人真是啊,这么多的老婆,呵呵。 落座,徐寒宇开口便道:“不知道林大人倒也是风花雪夜之人,呵呵,这么多的美娇娘,倒是夜夜笙箫啊……”徐寒宇说着便放身大笑起来。 那些夫人们听到宰相大人的玩笑话,一个个羞红了脸,低着头,娇羞的样子更是惹得徐寒宇一阵大笑。 “大人就别用我开玩笑了,人老了,哪有以前的那般精力啊。”林寄阳打趣道。 “呵呵,奥,对了,林大人的千金可是在宫中啊,听说现在都是婉仪了,大人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只是不知这位婉仪的母亲是哪位啊?”徐寒宇巡视了周围一眼,却发现坐着的几位夫人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林寄阳本就是高高兴兴的,现在突然被问及这个问题,就看了一眼众夫人们,却找不见她的影子,心中有些不满,今儿自己已经亲自吩咐过了,所有的夫人都得出来,偏轻的不见了月娥,林寄阳不满的问道:“月如又去那里了?” 众人都不吭声,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利落娇艳的中年女子回道:“老爷,这月如妹妹估计又是身体不舒服,不来了。” “放肆,今儿不是已经通知她了,让她过来吗?速去找来。”林寄阳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才露出男人该有的气势来,吓得那说话的女子立即噤声,其余的小妾夫人都坐在那里继续等着那个叫做月如的女子。 徐寒宇咋一听这月如的名字很是熟悉,却看这林寄阳的态度,恐怕这女子并非受宠之人,只是有些奇怪,毕竟这林凡娇都已经成为婉仪了,为何她的母亲似乎在这林府中没有什么地位。 “月如夫人,老爷叫您,您赶紧过去吧。”一个丫头冲着那里正在洗衣服的喊道。 “老爷叫我什么事情?”那女子并未抬头,依然揉搓着手下的主子们的衣服。 “今儿老爷宴请朝中宰相大人,众夫人都去了,就只剩您了。”那小丫头经常性得到月如的帮助,因此,当月如问的时候,却也是认真而尊敬的回答。 “噢,我这去收拾一下。” “来不及了,月如夫人,老爷和宰相大人都在等着啦。”小丫头催促道。 “那好吧。”月如搓了搓通红的双手,然后站起来跺了跺几乎冻僵的双手,跟在这丫头后面。 “月如夫人,她们又让您洗衣服了,我去告诉老爷去。” “丫头,你一个奴婢,说了还要遭打,没事,反正我都习惯了。”月如淡淡一笑,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 “可是,夫人,今儿这事情,本就是她们不对,明明知道老爷让所有的夫人都去的,却还是让您洗衣服。”那丫头抱打不平的说道。 “没什么的,只要我的凡儿在宫中过的好,其他什么我都不关心。”月如叹了叹气,却在说道自己的女儿时,脸上展现出奇异的光彩,脸上露出幸福,整个身上散发出奇异而母性的色彩。 “也是啊,好久都不见小姐了,刚刚宰相大人说小姐升为婉仪了啦。” “嗯。”月如只是笑着,脸上洋溢着温和的光彩。 “老爷,月如夫人来了。”小丫头躬身通禀道。 “好,过来,月如,宰相大人要看看你,看看这婉仪的母亲”林寄阳说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极为的骄傲,为有一个从四品的婉仪的女儿而自豪不已。 “是,老爷。”月如温顺的低着头,然后走到了一个身着官府的人面前,紧接着,便盈盈一拜道:“林氏月如拜见宰相大人。” 徐寒宇一直看她低着头,也未曾注意到她的容貌,只是在她福身的时候,赶紧站了起来,亲自扶起她,还笑道:“您生了一个好女儿啊,如今皇上甚为宠爱。”徐寒宇本是一句客套话,这在其他的夫人听来却像刺般恼人,个个心中都有些小心思饿了。 “多谢大人夸奖小女。”月如依然柔柔弱弱的声音回道,顺着他的搀扶站了起来,却在站的时候,看见了他左胳膊的绑带,心中惊了一下,就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却一眼看到那张自己思慕已久的面孔。 “月如”徐寒宇就要的大喊道,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以为又是老眼昏花了,便又使劲的揉了揉,这才又是仔细的看了看。 “是你”月如的声音带着不确信的惊颤,问道 第一百八十章哪知旧人哭! 林寄阳冷眼看着旁边的两人,眉毛颤了颤,却突然大笑起来:“徐大人认识在下的夫人?”语气虽然听起来带着质疑,可是质疑中却是非常的肯定。 “呵呵,林大人说笑了,我怎会认识夫人呢?”徐寒宇倒也不怕林寄阳,只是矢口否认道。 “哦,可能是在下多虑了,不知道大人何以知道我的夫人叫做月如?”林寄阳还是继续问道。 “林大人这记性啊,看来是老了,刚刚林大人的一位夫人说了,婉仪的母亲叫做月如,这不,看到林大人的月如夫人,我倒是被她的美貌给惊了一下,自然忍不住发出了这般赞叹来。”徐寒宇说着,转过头去,对着月如笑了一下,说道:“月如,好名字真是千古钩月一如样,唯有如意久长存。若有寒冬鸟语声,只得花香无处放。”徐寒宇说完之后便放声大笑。 可是,这首诗在月如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月如低头,并未说话,只是退到了桌子的最后一个位子上,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再看那个当众大笑的男子,穿着官服,看起来俗雅的一个男子,自己曾经牵肠挂肚的人,如今真真切切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月如却高兴不起来。 徐寒宇收了声,看向最后一排那个不起眼的女子,心里却是一酸,但是,宰相毕竟是宰相,怎可让自己在这种场面失了体面,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却也立刻收了心,看向林寄阳,端起杯子仰面喝了一口酒。 酒宴在那个叫做月如的女子上来之后,整个气氛就变得闷闷不乐了。 林寄阳的其他老婆们嫌弃月如扫了兴,而林寄阳作怪月如竟然被人请了之后才来,倒是只有徐寒宇恐怕是另有隐情了。 酒宴很快就结束了,之后,林寄阳和徐寒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徐寒宇便走了。 徐寒宇心急如焚,却并非为了假官银,而是为了那个叫做月如的女子。 月如走的时候,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徐寒宇,徐寒宇却似有话要说,一直没有机会开口,两人的关系,似乎真的是非同一般的样子。 连着两日,徐寒宇又借口去了林府,路过那个小花园的时候,却惊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寒宇急急上前,挡了去路。 一张清丽的脸,曾经让徐寒宇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清晰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月如被突如其来的脚步挡住了去路,抬头望去,眼泪唰唰唰的就流了下来,却绕过面前的人,依然头也不会离开。 “等一等”徐寒宇有些急了,连忙喊道,不过在喊得时候,四处看了看,拉住她的胳膊,将其迅速的拉到了无人的树丛旁边,待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方才说道:“好久不见。” “月如不认识大人。”月如低着头,拒绝承认道。 “千古钩月一如样,唯有如意久长存,难道你连它也记不得了吗?”徐寒宇有些黯然伤神的说道。 “……”月如没有说话,依?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韶泽福慧第47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祷埃廊坏妥磐罚凵裰幸簧炼那楦腥词潜砺段抟伞? “宰相大人”良久之后,月如说出了这四个字。 徐寒宇听到叫声,脸上闪了一丝喜悦。 “您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月如只是一个旧人,在大人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青楼女子,比不了您的宏图大展,大人如今也是宰相了,在楚国颇有威望,甚至都有赛诸葛之称,月如区区一个卑贱的女子,怎入得了大人的眼?劳烦大人记住?”那月如一说话,便是声声带着委屈,话中有话,让人听了颇感不解。 “这……,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的”徐寒宇的表情现出无奈,似乎对于月如的误解想要做以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大人如今说这话早已经迟了,现在,月如早已是林大人的人,以前的事情希望大人不要再提了。”月如说完,便要转身,徐寒宇一把拉过她,道:“你这些年是不是过的不好?我知那林寄阳对你并未善待,那天宴席,看着那些夫人们的做法,想必,你——。”徐寒宇说着,便伸手摸了摸月如的脸,声音中带着悲伤,颤抖的说道:“你受苦了。” 当那只手心带着茧子手触到月如依然光鲜的娇柔的脸颊时,月如忍不住颤粟了一下,眼泪再度哗哗哗的流了下来。 一伸手,便将其拍打下去,冷声道:“大人请自重,我不再是那青楼女子,而是林大人的妾了。大人该知这荣辱之心,不可抢占别女。” 徐寒宇的手放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半响,却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带着凄凉和心酸,“我知你讨厌我,只是不知你竟然如此讨厌我,也罢,也罢,只要你在林府呆着好着,我也就放心了。”徐寒宇的声音带着那种沧桑的蛊惑,让月如的心中竟然一酸,眼泪又似断了弦的珠子,不断的落下,砸在了徐寒宇依然半空的手上,滴滴灼烧着他的心。 徐寒宇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子,那便是月如了。 一生中只喜欢过一个女子,那就是如今自己的夫人了。 可是喜欢和爱有着巨大的区别,爱,那是刻骨铭心的;喜欢,只是带着淡淡的甜味儿,经久不衰,却总不得爱来的深切。 如今,他的身份足以保护爱的人时,可是她已稼做他人妇了。 那年,随着先帝前往西江城微服私访,先帝偏要尝试这青楼中的美好,于是,懵懵懂懂之中,进了青楼,一眼便望见那如月般的女子,清新淡雅,不着粉黛,柳叶眉看似那远山一黛,让当初的二十五六的徐寒宇竟然是情窦初开,竟似心中绽放着最美最嫩最值得呵护的花,舍不得,揉不得,更是撇不得 于是,一句哪‘千古钩月一如样,唯有如意久长存’的诗,定了那女子的名,月如又让那从未接过客的青楼女子第一次敞开心扉为其献身。只是,初ye也罢,常情也然,这一切对于那女子只是过眼云霄,不值得一提,不敢一提的事情,第二日,便不见了那男子的踪影,只是那同心结,那绣有蝴蝶的同心结,一个人拿了鸳,一个人拿了鸯。 而徐寒宇当时的那一席肺腑之情,恐怕早已经忘于脑后了。 “我曾经派人找过你的,可是那老鸨说你早已许配人家,再问便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这次,我还派了手下青龙去找过你,可是依然无果,只是,未曾想到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怪我当时走的匆忙,可是,那只同心结,我一直保存着的。”徐寒宇似乎想要辩解,但是突然想起,那只同心结被女儿要了去,不过,还在她那里,心中便微微安了心。 “大人不要多说了,月如知道了,大人一切都好就好了,月如这一辈子还能够见大人一面,倒也算是知足了。” “你——,算了,你的女儿林婉仪如今在宫中甚好,你也不用担心了,我会弥补自己的过错的。”徐寒宇微微叹了口气。 “女儿……,她好着就行了,只是……。”月如始终没有说出女儿的事情,他应该早就见过了吧。 “她和你长的很像,我第一次见得时候,就感觉很熟悉,呵呵,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女儿,倒也是缘分了。” “是啊,何止是缘分呢——。”月如拉长声音,带着一丝惆怅说道。 “大人,我先告辞了,带我向婉仪问声好,就说我一切都好,不用挂念。” “会的。”徐寒宇点点头。 月如也是点头,然后离开,只是不知这一离别,却是没有说出那隐藏的真相,以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让两人都是痛不欲生。 第一百八十一章浇喉刑 徐寒宇不待伤好,便很快的押解官银回了皇宫,将一切事情告知皇上,这才被准了回府休养几日,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只是回到府中,却一直不停的想月如那句欲言又止的话,似乎里面含了什么隐情。 再说这楚若扬倒是不得安宁,接了皇上的命令,非得要找个凶手出来,真是实实在在的难为他了毕竟,那人是谁,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芳妃当时在朝堂之上是心惊胆战,如今却是高枕无忧的样子。这不,坐在软裘狐塌上,露出纤细的指尖,对着下面的容谷巧说道:“这你也知道,一向都是宫女犯了错便要受刑,可是王爷得了皇上的命令来查,这第一个查出来的人却说是我涵飞宫的,这种事情,唉,你也是个老嬷嬷了,可是偏生这点是不明白,我今儿叫你过来就是 想要告诉你,今儿王爷派侍卫查我和兰妃的丢失物时,查到了假山,然后顺着假山下去,却通到了后院。”芳妃说到后院的时候,神情却是几分安然,不过一瞬间的情形,立刻便成为一种狠厉。 容谷巧跪在下面 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懵,只觉一股压力自上而下,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 “你知道今儿叫你来的目的吗?”芳妃突然语气一转问道。 “奴婢不知道。”容谷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那狐裘塌上似妖媚般的芳妃。 “我一直记着你以前为我做的事情,也只有你可以信得过,如今,过来就是让你实施浇喉刑”芳妃轻不可闻的说出了这句话,可是,在那战战兢兢的容谷巧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让她的身子瞬间瘫了下去。 “可是……,芳妃娘娘,这……皇上不让实施这种刑罚了,奴婢不敢,真的不敢”容谷巧早已爬到了地上,脸朝着下方,像只狗般残喘着,声音中的恐惧早已经不再是那种平日里的威风,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害怕。 “容姑姑在害怕吗?”芳妃伸出自己的芊芊细手,然后朝着刚刚涂上的丹蔻吹了一下,然后悠然的抬起头说道。 “奴婢不敢。” “那就是你不害怕了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交与你最好了。”芳妃心中一笑,绝美的容颜绽开了一朵娇媚的花儿,像牡丹般欣欣向荣。 “这……。”容谷巧懊悔自己随口回答的话,可是如今想要辩解也是为时已晚,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 “嗯,这样甚好,那容姑姑随我来吧。”芳妃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柔软的身子似蛇般扭了一下,感到全身都放松下来了,这才走下了狐裘塌,慢悠悠的走在了前面。 而容谷巧弯着腰,哈巴狗般的看着前面的芳妃,心中却是思量着该如何是好? 芳妃步履轻盈,表情自然,带着容谷巧来到后院的一个屋子里面,容谷巧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是后院的一个柴房,里面到处都是干枯的稻草和木头,正在她纳闷的当儿,一个呻吟却出现在了容谷巧的耳中,循声望去,惊见那草堆中有一个人在昏暗中躺在那里。 “王爷带人顺着假山出来,却看见这个丫头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盘问之下,她竟然死不承认。我本是对她一片怜心,想要为她求情,怎奈她偏生不开窍,若是承认了,顶多也就是一个杖责。可是,如今她却是矢口否认,唉,只得有劳姑姑让对她实施浇喉刑才可实话实说了。” “可是,芳妃娘娘,这浇喉刑实施之后就不会再说话了”容谷巧惊恐的说道。 芳妃并未说话,脸上的笑容在昏暗的柴房中看去,竟然带着狰狞,那看向容谷巧的眼神中却是狠厉无比,让一向心狠手辣的容谷巧都是忍不住颤粟起来。 “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奉从芳妃娘娘的意思照办的,只是这些东西需奴婢去教义馆里面取来,还望娘娘稍等片刻。”容谷巧想找个机会给兰妃娘娘报信,希望兰妃娘娘可以救救自己。自从上次皇上对教义馆整顿之后,自己便知道这芳妃娘娘根本就不靠谱,只是利用自己,压根儿就不会管自己的死活,倒是兰妃娘娘,为自己求情,巧妙的救了自己。那次之后,便已心里明白,究竟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因此,当芳妃找来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也是留了一手,让自己身边的一个丫环,如果自己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回来的话,便赶紧去找兰妃娘娘,向其禀明一切。 可是,如今,才过了半个时辰,要想脱身,唯有找借口了。谁知,正在容谷巧一切想的极其周全的时候,芳妃娇媚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是不容置疑的说道:“不用了,我已经让月娥给你准备好了。这教义馆里面就只有你实施这浇喉刑最为精湛了。”芳妃说着,便一拍手,月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端了一个盘子。 容谷巧看去,盘子里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然后旁边的碟子里面放了少半碟的辣椒粉,还有一个一尺长的勺子。看来,芳妃是早有所准备了,容谷巧此时已经心如死灰,不再奢望兰妃来救自己了,看来,自己这脑袋上次没掉,这次铁定是保不住了,因此,容谷巧咬了牙,横了心,反正都是一死,这无论哪种都是死,还不如听了芳妃的安排,到时候将这些事情告于兰妃娘娘,让她去斗芳妃,也算是间接为自己报仇了,反正她们两个都不待见彼此,这次事情之后,也算报了兰妃的恩情,让她有更好的证据去扳倒芳妃了。 想到这里,容谷巧便也不再顾忌什么,就接过月娥手里的东西,然后走向那躺在草堆里的人。 刚刚由于灯光的缘故,容谷巧并未看到那人的面孔,只知是一个女子,这放下盘子之后,将其转过身来,却发现,这人竟然是采菊容谷巧大吃一惊,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那江心在教义馆的时候,容谷巧曾经见过她的丫鬟采菊,只是江心进宫后,自己也没有见过她了,这丫头如今到了芳妃的手下,看来也是有用才会被利用了,只是不再有用处的时候,却也是这般下场,容谷巧不觉得有一阵后怕,仿佛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让她感到心惊肉颤的,手却开始发抖起来。 “容姑姑,做了这么久了,还害怕吗?”芳妃瞥了一眼容谷巧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说道。 “娘娘,采菊这丫头怎么了?”容谷巧很想知道,这个丫头犯了什么错。 “容姑姑多嘴了。”月娥在旁边提醒道。 容谷巧听到月娥的话,只得咽下想要再问的话,开始着手为其施行。 月娥明实,很快的关了门,拿过一把灯,放在了容谷巧的旁边。此时,柴房里面只有四个人,除了昏死的采菊,就剩她们三个了。 “劳烦月娥姑姑帮个忙。”容谷巧回头说道。 “要我做什么?”月娥蹲在了容谷巧的旁边问道。 “劳烦月娥姑姑将采菊的头扶住,我要开始施刑了。” “知道了。”月娥说道,便伸出双手左右将采菊的脑袋夹在其中。 只见那容谷巧先是将辣椒粉倒进那杯热水中,然后用一只手使劲的掐住采菊的下颚,待嘴巴张到最开的时候,拿起手边的勺子,舀了一大勺混了辣椒粉的热水,然后伸到了采菊的喉咙里面,一倒,一搅拌,却也只是一霎那,就听见刺耳而凄惨的尖叫声随之响起,昏死过去的采菊,在喉咙中接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时,一下子疼的挣脱了月娥的钳制,使劲的摇着脑袋,用双手死死的握住喉咙,使劲的抓着喉咙外面的皮肤,血一下子渗透了出来,五指的抓痕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极其狰狞,紧接着采菊便大哭起来,只是声音带着嘶哑,在刚刚那声尖叫之后,却开始恢复到施刑之后的那种应该出现的沙哑。 “快抓住她”芳妃在容谷巧的后面大喊道。 倒是月娥机灵,很快便掰住了采菊的身子,然后想要用旁边的绳子绑住她,奈何一人的力量怎可敌过如今有些疯狂的采菊,刚刚要绑住她的手,便一下子又被挣脱了。 只见采菊眼睛几乎要冒出血来,红果果的扑向芳妃,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芳妃被掐的几乎喘不过起来,本能的用手去拨她,可是无济于事。 这时候,月娥急了,就赶紧爬起身子,冲向采菊,一把抱住她的腰,然后对着容谷巧喊道:“快,快,快将她拉开” 容谷巧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采菊的旁边,打算狠命的将采菊的手拉开,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容谷巧却心中再生邪念,让那采菊多掐一会儿,便手松了松,假装使劲的样子。 芳妃几乎被采菊掐的喘不过气来,四人一直纠缠到墙边,芳妃只感觉自己的快要虚脱了,这采菊的劲儿真是大得可以,两个人都没有办法,芳妃的手再墙上乱摸,希望可以找到阻止的东西,这一摸,还真让她摸到了一柄木棍似地东西,芳妃也不做多想,挥起它便直接敲到了采菊的头上。 “哗——”脑浆乱溅,直直的喷了芳妃一脸,连带着月娥和容谷巧也被溅了一些。芳妃脖子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月娥一下子便放开采菊的腰,而容谷巧也是一惊,似触到鬼般,赶紧放下紧攥的采菊的胳膊,扶住了芳妃,采菊毫无生机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芳妃愣了半天,终于大叫起来,声音比起刚刚采菊的喊叫,更是凄厉,带着一种噬骨的阴寒,令人毛骨悚然。然后跳开那里,使劲的用袖子抹脸上的脑浆,手中却是颤抖不已,急了,便蹲下身子,脸埋在臂弯里面,瑟瑟发抖起来,看起来似受了委屈的可怜人儿。 容谷巧没想到自己这一念头竟然会让采菊如此残忍的死去,就算见过很多杀人场面的她,此时也被这种情景惊得嘴巴合不下。 正在她暗自思量的那一刻,芳妃倏地抬起头,站了起来,狠厉无比的一巴掌扇过去,打的容谷巧这具老身体是转了几个圈后,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睁着无辜的眼睛委屈的看着芳妃,不解的问道:“娘娘为何打我?” “打的就是你”芳妃此时也不再害怕了,似乎刚刚只是一个玩笑,凤眼中的那抹犀利准确无比的射向容谷巧,让容谷巧的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你连一个奴婢都拉不住,要你干什么?我就不信你的劲儿使不过那奴婢平日里见你嚣张跋扈的,如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婢倒是难住你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不使劲的”芳妃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中的火焰快要窜出来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芳妃娘娘息怒”容谷巧没想到自己的诡计竟然被芳妃识破,也不顾身体虚弱,赶紧跪了下来,求饶道。 “既然如此,那你该知道怎么做了?”芳妃这才平稳自己的心情,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似筛糠般的容谷巧,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容谷巧一听这话,便知这事要她担待下来,心中的委屈加上脸上的无奈,却也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样甚好。”芳妃笑道,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恐惧,这样子的女子,让跪在那里老谋深算的容谷巧都感到可怕,由心的害怕。刚刚明明就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却在转眼之间成为一个狠厉无比,将事情办得漂亮的女人,就算容谷巧不作那祟,这赃也得她背了。 而芳妃压根儿就不知道容谷巧在抓住采菊的时候有那邪念,只是这事情发生之后,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栽赃,而这赃还得要个心甘情愿的人去背。 无疑,这容谷巧是最适合的人。 “我不是让你承认人是我杀的,而是告诉所有的人,这采菊拒不招供,为怕自己的j情被败露,就起了杀念,想要害死芳妃,芳妃无奈之下,你情急之中便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向采菊,不料,造成采菊死亡。而我也会向皇上禀明你的衷心,让皇上收回上次让你不再接管教义馆的命令,如何?” 容谷巧一听,这虽然自己认了错,可是却也得了好处,贪婪的本性再度露了出来,便磕头算是赞同。 “既然如此,若有人问及你为何会在涵飞宫,你就说我让你过来帮忙教训一下宫里的宫女。为她们定一个更好的宫规,没曾想碰到这种事情。”芳妃叮嘱道。 “奴婢知道了。”容谷巧低着头回道。 “我知上次皇上整顿教义馆的时候,你对我有偏见,可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事后我还是向皇上求情了,可是皇上不肯。而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刚巧可以让你恢复你在教义馆的地位,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了。你可明白我的苦心?”芳妃当真是先给一个巴掌再给糖吃的人。可是那容谷巧也非蠢人,谁知道你在背后给皇上到底说没说,反正皇上就是不见动静。 第一次受骗也就罢了,若在上当一次,就连容谷巧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几十年是白活了。不过,这可不敢再芳妃的面前表露出来,只是再次拜了拜,道:“奴婢一定谨记芳妃娘娘的话,保证不会说错半句话。”容谷巧的目光坚定,让芳妃看了也不由得信以为真,便才点点头,对着她们两人道:“将这里收拾一下,然后找来若王爷看看。” “是,芳妃娘娘。”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百密总有一疏 不待月娥叫来楚若扬,他倒是和兰妃一起过来了。 芳妃看到一同来到涵飞宫的两人,表情极其复杂,脸色有些微微发白,隐约有种说不明似乎不满的情绪夹杂其中。 只是兰妃先楚若扬上前一步,对着芳妃绽开梅花般的笑容,似乎随意的说道:“听说在芳妃妹妹的宫中发现一些可疑之人,不知妹妹能否让王爷看看。”兰妃并未说自己想看,只是假借楚若扬,想一探究竟。 “喔,既然兰妃姐姐想看,那便随我来吧。”芳妃一语道中兰妃的想法,摇曳着柔软的身姿,也无所谓的说道,似乎只是对着兰妃说我带你去看一件好玩的东西。 “那就有劳芳妃妹妹了。”兰妃刚刚接到容谷巧身边小丫头带来的消息,便打算赶过来看看,不曾想在半路上遇到了若王爷,这便一起过来了。可是,如今,到了涵飞宫,却见这芳妃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难道容谷巧没事吗?亦或是那个被发现的人是假的?想到这里,兰妃还是不由得多留了份心。 一进屋,昏暗的屋子里面,脑浆四崩的地板,还是将兰妃惊了一下,心中忍不住有种作呕的感觉,赶紧转身跑到了门口吐了起来。 “姐姐若看不了了,就去外面等着吧。”芳妃瞥了一眼兰妃,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这是怎么了?”楚若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的质问气息。 “回禀王爷。”芳妃对着楚若扬盈盈一拜,道:“这就是王爷昨儿查出的那有j情的丫头。” “哦,是她啊,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楚若扬看了芳妃一眼,眼神中的默契与生俱来,只是在看向尸体的时候,瞬间变得有些捉摸不定,她,怎么死了?告诉她要小心处理的,怎会犯这种错误,那自己找来的那个拼头该如何处理?楚若扬的眉头似皱了皱,有些不满道:“说说,这是怎么了?” 同样的话被楚若扬说了两遍,芳妃知道他有些生气,便朝着柴房里面一直没有出去的容谷巧使了眼色,容谷巧算是明白人,知道芳妃的意思,便跪了下来,将芳妃教的那一套说了一遍,这说的时候,兰妃却也在门口伸长耳朵听着。 楚若扬的脸色在容谷巧说的时候,就像变色龙般,时而沉思,时而皱眉,时而了然,时而点头,看的容谷巧心惊胆战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的颤抖。 “嗯,知道了,把这尸体抬出去埋了吧。”楚若扬命令身后的两个侍卫道。 “王爷,这怎么可以?皇上若是问及起来,岂不是潦草处理了?”兰妃从后面冲上了,对着楚若扬的做法不甘道。 “埋了去”楚若扬并不在意兰妃的顾全,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了。 兰妃无力,看着她被抬了出去,狠狠的看了一眼面色得意的芳妃,心中的不敢再度被提了上来。 “王爷,我们出去说吧,这里面味道着实太难闻了。”芳妃提议道。 “好。” 一行人一起出了柴房,兰妃借口有事便走了,而楚若扬打算先在这涵飞宫中在进行查处一下,便留了下来,至于那容谷巧,芳妃又是叮嘱一番,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才放她离开。随着楚若扬来到了屋子里面,随后又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和奴才。只不过,让她的贴身丫鬟月娥在外面守着,有人过来便赶紧通知她。 而那容谷巧刚刚回到了教义馆,兰妃便带着随身丫鬟又竹来到了教义馆里面,直奔那容谷巧的房子。而山灵刚巧端了一盆子的衣服准备去洗,看见了兰妃,心中纳闷,兰妃娘娘来教义馆有什么事情?便端着盆子紧随其后,想一探究竟。 容谷巧正在脱去身上溅了脑浆的衣服,房门一下子便被推开,吓的她是赶紧将亵衣重新穿了回去。 “什么人?”转身就脱口而出道。 “是我”兰妃夜莺般的声音有种压抑的泄恨,本想对着容谷巧踢一脚,可是到了面前,却转而笑了起来:“看了这容姑姑还是没有想好这究竟谁才是主子?” “奴婢不敢,奴婢本想立刻向兰妃娘娘禀报一切的,可是,时间来不及了,而且芳妃娘娘当时不准奴婢出柴房。” “哈,这么说来容姑姑还是知道谁是主子了?”兰妃低眉看了一眼这个趴在地上的奴才,眼神中有丝透着一丝嘲弄。 “是兰妃娘娘”容谷巧似宣誓般坚定的回答。“兰妃娘娘救了奴婢一命,奴婢自不会忘记,奴婢本打算换了衣服就去娘娘的兰沁宫将今儿的事情告知,谁知娘娘现在就过了。” “奥?既然如此,那便说吧。”兰妃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表情这便放松下来,然后看着容谷巧,道。 “采菊本是芳妃娘娘失手杀死的,娘娘怕被追究,便要奴婢承担了。”容谷巧开门见山的说道,之后又详细的说了一遍。而趴在外面偷听的山灵心中一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最近教义馆里面早就将两妃丢失东西的事情传疯了,昨儿又听那王爷竟然在涵飞宫的假山中发现了密道,今儿采菊就出事了,山灵边想边听,隐约感到这些事情非同凡响。 “恩,很好,既然那芳妃信赖你,我要你继续取得她的信赖,只是,先看王爷如何处理,之后,在听我的命令!”兰妃冷笑一声,对着容谷巧说道。“而以后,我会再次像皇上说说,立了大功之后,我会让你管理整个教义馆,不知给你权利,而是以后新进宫的秀女们都归你管你只要好好给我办事就行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容谷巧听了兰妃的话,再和芳妃许诺的一比较,自然会选择前者的。这个的诱惑是巨大的,无比的。而且这兰妃的兄长可是当朝的兵部尚书,芳妃根本就没有什么后台,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忠于娘娘,听从娘娘的吩咐的。”容谷巧又是磕了几个头,心里喜滋滋的,似乎有了保障,心里安稳一些了。 山灵在外面听到这些话,顿觉这两妃之间的争斗已经扩展到了深宫中的所有地方了。就在山灵要离开的时候,一声‘慧嫔’两字却印入耳帘,身子微怔了一下,便又返回去,细细的听了起来。 “听说你对慧嫔颇有微词,不知是真是假?”兰妃悠然的说道。 “奴婢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只不过现在你的权利少了些,可是你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之前慧嫔还是教义馆里面的一个秀女时,听说是因为慧嫔的缘故,才使得但是受罚的林秀女得以生存了下来,可是……。”兰妃看着容谷巧,仔细的盯着她微低的额头,眼角中那一抹即逝的狠毒并未逃过兰妃的满是笑意的眼神。 “可是,如今,这林秀女可也成了婉仪,还怀了龙胎,如果某一天长势了,这容姑姑倒也是……,唉,你说,这若不是慧嫔,容姑姑也不会在宫中多生一个忌讳而害怕的主子来了”兰妃循循善诱道。 在外面偷听的山灵忍不住对兰妃心生厌恶感,没想到这陈年老事竟然被兰妃拿来怂恿容姑姑,让容姑姑忌恨慧嫔娘娘,然后好来个渔翁之利?想到这,为慧嫔担心的山灵,忍不住用手指甲便使劲的扣在木棱窗子上,几乎快要抠出木屑来。 “兰妃娘娘,奴婢一直记着,怎会忘记呢?”容谷巧在听到‘慧嫔’二字的时候,心中阴暗的一面再度涌了出来。 “哈哈,容姑姑记着就好。”兰妃说完,笑着和又竹扬长而去。 山灵早就闪到了一边的树丛里面,直到看着她们离开。这才舒了一口气,悄悄的端着洗衣盆离开了。 谁也未曾想到,芳妃计划的完美的计划,却早已经被容谷巧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的敌对头兰妃;而兰妃压根儿就不会料到,在这个没有主子的教义馆里面,还有一个对徐韶慧感恩的丫头山灵,会将她的一切计划都偷听了去 所谓这百密总的有一疏,而这一疏忽,却是整个深宫易主,换得了那林凡娇和徐韶慧的恩怨了。 而那涵飞宫内,芳妃的屋子里面,却是上演着一场旖旎的好戏。 此时的楚若扬正抱住芳妃,蛇般柔软的身子在楚若扬的怀里扭动着,两人的都有些微微的入迷。 “你怎么会和闵洛兰那女人一起过来?”芳妃有些小赌气的说道。 “呵呵,难道你吃醋了?”楚若扬对于面前这个几乎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廖芳菲是爱到了心里面,侧着头亲了她一下。 “哎哟,讨厌。”芳妃一挥手,却被楚若扬抓住了娇嫩柔软的玉臂,轻轻的将其一转身揽入怀中。 “唉,你也知道,我们这样一直下去很不好的,那天晚上,假山之中,你也知道,竟然被皇上跟前的侍卫高强给发现了,虽说他没看清我们的模样,可是这种后患却也不敢留,只得找个替死鬼了。还是你聪明,知道用个丫头。不过,也好,我已经找到人了,找到一个哑巴,就说他是那丫鬟的拼头就行了。而丢失的东西,我已经命人去打造了,再过几日就会拿到,到时候向皇上面前一呈,便只要说是那哑巴和你的丫鬟秋菊做的就行了。皇上也查不出来,反正这些物证都有了,自是不用担心,就算有人事后查起,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哑巴会在之后不久,会被我派人解决掉的。”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芳妃娇媚一笑,向楚若扬的怀中又紧了一番,之后两人便又是一阵亲昵动作,这才作罢。 芳妃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楚若扬,脸上的羞色却是掩藏不住的显现出来。 而山灵不待洗完衣服,就找了个好时机偷偷跑到了福慧宫里面,准备向徐韶慧禀明一切 第一百八十三章死不足惜 山灵到了福慧宫,便急急忙忙去找徐韶慧,可是,却被秋叶在门口给挡住了。 若是春暖,一定会认识山灵,可是,如今却是入宫不久的秋叶,自是不肯放行。 “你是干什么的?”秋叶挡在了门口,死活不肯让山灵进去。 “求姐姐让让,我有急事向慧嫔娘娘禀报。”山灵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时间不多,再被秋叶一阻挠,心中便是越发的急了,说话自然也就急了。 “山灵。”正当秋叶开口再度拒绝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在山灵的身后,山灵心中一喜,知是慧嫔回来了,转身,上前,拜首。 “慧嫔娘娘,我有一事向您禀报,可是……”山灵用眼神一看秋叶,心中有些恼怒的说道。 “呵呵,这是山灵,以前教义馆的一个丫头,和春暖玩得来。”这一说春暖,徐韶慧的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悲悯,山灵见状,赶紧说道:“慧嫔娘娘,今儿有事相告,望娘娘借一步说话。” 徐韶慧这才收敛感情,然后带着山灵进到了屋子里面,山灵迫不及待的将自己亲耳听到的事情告知了徐韶慧,徐韶慧心中吃惊的同时,却未曾想到回事兰妃在后面主宰着这一切,但是却也在担心着山灵,不知山灵是真心与否,之前虽说帮过山灵,可是自从那次狩猎之后,徐韶慧的心中早已经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因此,半信半疑的态度,却还是面上谢了山灵,山灵自是高兴,就告辞了。 而在芳妃的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和兰妃的梅花金簪子被楚若扬招人安排打理好之后,确保了万无一失,便按照事前和芳妃商量的结果,很快的就将这些东西呈到了楚辞的面前,只是去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哑巴的奴才,这奴才便是曾经在皇宫中当过差的一个侍卫,自是对皇宫中的地形熟悉,而且也会武功,这一切都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楚辞和高强知道真正的真相,知那假山中的人和假山外的盗贼不是同一个人,可是,证据面前,楚辞却也算是认了。不过,楚若扬的这一系列做法却更加让引起了楚辞的怀疑,命高强监视。 这边刚刚安顿下来,那边的张忠吉却早在接收到这些王翰的飞鸽传书之后,将其告于闵海安。 闵海安最终下定决心,在一个暗黑的夜晚,走到了地牢里面,告诉他自己会救他的,只是在这些之前,闵海安只需要云择临的一个签名。 呆在牢中的云择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香消玉损,加上这牢中的人都是兵部尚闵海安的手下,知道的消息也是闭塞的,当然了,闵海安自然不会笨到将一切事情的真相都告知云择临,只是会偶尔的告知他一些好的消息,这不,现在就在地牢里面说道:“云大人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自会处理的很好,最近我已经向皇上说了,皇上会秉公执法的,而且你西江城的府邸还没有被查出什么,到时候,我会尽快包住你的命的,只需要大人服用了这个药,假死,然后出了宫之后,我自会派人将你接回去,不过,云大人要先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免得到时候大人不认账了,我岂不是白做了?”闵海安说着,便拿出厚厚的一张厚厚的纸,上面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大多内容就是两人之间有了什么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类的话。 可是,云择临虽在狱中,脑袋却是好的,看到这张纸上的东西,还是犹豫不决。闵海安见状,便先将自己的名字写于纸张的下边左侧,云择临看了,这才放心的在旁边一块空白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 闵海安看到这个结果,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然后,结果纸张,对着闵海安说道:“这药,大人什么时候服用?” “这个……不用了……。”云择临还是心有余悸的说道。 “云大人是在害怕吗?”闵海安嘲笑的说道。 “不……是。”云择临有些结巴。 “看来云大人还是不相信我了,既然如此……”闵海安当着云择临的面从那药丸上掐了一块直接扔进自己的嘴里。 “闵大人……”云择临没来得及阻止,那药丸便以入了闵海安的口。云择临见状,不好再说什么,便从闵海安手中接过那剩下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看到闵海安完全咽到了肚子里面,闵海安才将自己口中夹在舌头底下的药丸吐了出来,‘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已经完全将药丸吞噬下去的云择临看到闵海安这个动作,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只觉腹中有些疼痛,便用手使劲的捂住了肚子,希望可以减缓一些疼痛之感。 闵海安只是笑着,然后将手中云择临刚刚签名的那张纸从上面一揭,却是另一番天地。 那纸上不再是刚才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而纸下面的名字,却只剩云择临的名字,独独不见刚刚闵海安的名字。 “云大人,你走好,这个我会当做遗书留在你旁边的。至于皇上到时候追究假官银的事情,会从你的签名中得到答案,然后一追究竟的。而这,哈哈哈,不会和我有关的,以后,皇上也不会查出来了,哈哈哈哈。”闵海安一连大笑几声。 “哦,对了,忘了给你说了,你的女儿云常在,上次在祭祖的时候,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撞死了,你西江城的府邸也被皇上抄了,这次,你再一死,皇上只会认为你是畏罪自杀的” 云择临猛地听到自己的女儿暴毙,一口血喷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大人死后,我会将这份遗书放于你的手边,到时候一切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皇上也不会大费周折去查了。” “我云择临一生努力,竟然败在你这个小人的手里,也罢也罢。”云择临冷冷的笑了一声,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这时药效已经发散到全身了,他开始冒了冷汗,身子也已经站立不稳了。 “云大人慢慢享受这摧魂丹吧。”说着,闵海安坐在了一旁,静静的看着痛苦的云择临。 大约过了一会儿,云择临最终倒在了地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气息了。闵海安这才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纸放在了云择临的衣袋里面,又踢了他一脚,见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悠闲的离开了。 这时候,已经被闵海安误以为死去的云择临却动了动,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牢的门前抖抖索索的写了一个‘文’字之后,终于结束了他这一生富贵的人生。 若说这云常在的死,带着一丝报复,一丝绝望的话,那么,此时的闵海安却是死不足惜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动了胎气 天气渐渐变暖,偶尔会听到几声鸟叫声。可是宫中的事情,却仿佛依然停留在冰天雪地之中。 而这皇宫中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出事,朝中大臣和后宫的人都知道了。 芳妃最先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兰妃,只是这却是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此事的。而在不解的时候,又想到了林凡娇,于是就派月娥请来林凡娇,想要和她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楚辞一直认为徐寒宇是肱骨之臣,运筹帷幄于心中,便在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立即下了命令,要徐寒宇来到地牢之中。其实,在府中的徐寒宇早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不慌不忙的来到了地牢里面。 此时,在地牢中,好几个大臣齐齐的站于一旁,看着面前这种心惊胆战的情形。徐寒宇在云择临的周围仔细的转了几下,然后蹲下身子,在徐寒宇的身上开始摸了起来。这一摸,还真让他摸到了一张纸张来。 徐寒宇将云择临的身子翻转开来,抽出了那张纸,展开,一行字入目开来。 畏罪自杀? 韶泽福慧第48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可能吗?徐寒宇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可思议,这好端端的,皇上并未定下罪行,为何要自杀?还是一个畏罪自杀?甚至连这遗书都写好了,关于官银,关于他自己的腐败事迹,一清二楚的写在上面,这看起来清清楚楚的案子,如今却在徐寒宇看来是扑朔迷离了 徐寒宇再度看了一眼身子已经僵硬的云择临,摇了摇头,问及周围的几个人是如何看法?却一个个都是叹息不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徐寒宇便命人将其尸体拉到解尸房,请仵作去看看身体上是否有什么疑点?然后又在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又在云择临死去的原地仔细检查了一番,徐寒宇一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上了,这一摔,竟然看到了手心底下一个‘文’字。 这字被地牢里面的那些杂草给盖住了,而徐寒宇这摔倒在地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这个被遗漏的线索。这字分明就是用血写的,只是这血迹已经发黑了,一般死亡两个小时之后,血迹就开始发黑了,那证明云择临早就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死去了。 但是,徐寒宇还是将这个发现记在了心里,然后禀告皇上去了。 再说这林凡娇被叫到了芳妃的屋子里面,芳妃亲热的一上去就拉住了林凡娇的手,动作亲昵,让林凡娇有些始料未及,心中还是惊了一下。 “敢问芳妃娘娘有什么事情找臣妾吗?”林凡娇娇美的声音甜甜的响起。 “倒没什么,只是今儿这云大人不知怎的?竟然死了,我想问问妹妹的看法。” 林凡娇惊闻这芳妃称自己为‘妹妹’,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弯了弯腰,道:“娘娘抬举臣妾了,臣妾怎敢用妹妹自居?” “没事,你已经在涵飞宫呆了这么久了,如今又被皇上封为婉仪,论资格,早就有了,何必自谦呢?”芳妃笑道,却突然颦眉,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闷闷不乐的说道:“这皇宫中这一年来,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妹妹如今可是这新进的秀女中位阶最高的,如今这一也怀有身孕,自是更受皇上宠幸了。” “娘娘这么说,倒真是抬举臣妾了,臣妾如今这身子,倒只是希望安宁。希望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来。”林凡娇说着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幸福的模样,这看在芳妃的眼里,却是刺得她有些恼怒,便心生一计道:“这如今怀有身孕的,也并非妹妹,像那薛采衣也是和妹妹一样,只是,倒是和妹妹同期怀有的,到时候若和妹妹同时有了皇子,这恐怕皇上也难封了。而且,我看妹妹这肚子,恐怕不到一个月便要生了,到时候,皇上便更加爱惜妹妹了。”芳妃说着,看了低垂着头爱抚肚子的林凡娇,脸上露出一丝j诈的表情。 “多谢娘娘关心,这都是天命,由不得我们这些怀孕的人,到时候,谁先生,谁后生,也是由不得我们这些做妾的了。”林凡娇抚摸着肚子,脸上却是波澜无惊的说道,心中却深知这芳妃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倒也不生气,却含蓄的一语带过。 “哈哈,妹妹这怀孕了,竟然性子也是变了,如今倒有些当母亲的和蔼来,看的我倒是好生羡慕。”芳妃看到自己的话并未激起林凡娇的怒意,便立即转了语气,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凡娇一听,也不怕什么,只是,说道:“娘娘今儿找臣妾过来不单单是为了此事吧?” “是啊,我倒真是有事和妹妹商量,刚刚就说了,这云大人的死,妹妹有什么看法?”芳妃说着便使了眼色,命月娥将林凡娇扶着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林凡娇听到了‘死’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再次用手扶住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生怕惊了肚子中的小人儿。“臣妾一介女流,怎可论朝事呢?倒是不知道娘娘是作何想的?” “我倒没怎么想啊,只是这云常在一死,紧接着又发现了假官银,随后云大人就魂飞西天了,这些都是不安稳的事情啊,只是……”芳妃倒是不急着说,待林凡娇消化完前面的那些话,这才悠悠的开口道:“只是那云大人死了,这平日里走的最近的都不见了踪影,就是不知道东面那里该作何响应呢?” 林凡娇听到这里,才知芳妃的野心在那里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打定主意一心不掺合此事,便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捂住了嘴巴,似乎觉得不妥般,小声回道:“唉,臣妾这身子,如今是越发的慵懒了,这听着芳妃娘娘的话,却哈欠连连,真是越来越不成规矩了,望娘娘惩罚。”林凡娇极力的避开芳妃的话,对自己刚刚多嘴一问有些懊恼,去也是一瞬间的样子,很快的就恢复了常态。 “也是啊,如今你这身子,我倒是不敢罚了。”芳妃打趣道,却紧接着又问:“不知妹妹如何想呢?” 林凡娇见芳妃穷追不舍,眼神中那抹不易觉察的冷笑即逝,道:“娘娘,我看兰妃娘娘倒是不做任何打算的,如今她失了一个得力帮手云常在,本就是元气大伤。” “哦,再没了?”芳妃继续问道。 “哎哟。”林凡娇突然捂住肚子大喊起来,希望可以躲过一劫,如今的她,最渴求的就是能够太平起来,自己能够太平起来 “怎么了?”芳妃急忙问道。然后扶住了林凡娇几乎要滑下去的身子。 “……肚子疼……。”林凡娇就算肚子疼痛难忍,可是,依然用一只手紧紧的托住肚子,不过,脸上的香汗却是淋漓不已。 芳妃急了,正要派丫鬟月娥喊叫人,却还是忍住了,只道:“妹妹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先坐在这狐塌上,休息一下。” 而林凡娇的丫环诗翠却看主子的情形不好,便偷偷出去找了张太医过来。 芳妃只是顾着拖延林凡娇的时间,并未注意到那诗翠早就离开了,她还在那里假惺惺的装作关心的样子,而林凡娇却已经疼的死去活来,脸上苍白毫无血色,抓住那狐裘的塌子,使命的撕扯着。 芳妃向月娥使了眼色,于是,看似手忙脚乱的两人,实则是清楚的知道这林凡娇动了胎气。 难道这是动了胎气?芳妃想了半响,却也没有想到什么事情可以让林凡娇动了胎气? 第一百八十五章早产 这林凡娇开始时本是装着的,谁知道,到了后来,这肚子是真的疼了起来,而且还是越疼越厉害了。让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的林凡娇有些害怕,不由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深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心中一急,便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开始后悔自己今儿来到了涵飞宫里面。 而诗翠很快便找来了张思邈。按理说,这张太医是不喜来涵飞宫以及兰沁宫的只是自从何太医上次在狩猎场时未及时救下慧嫔娘娘腹中的孩子,而让皇上一怒之下不但将其革职查办,且,还收受了何太医所接收到的各宫中娘娘们贿赂的所有金银珠宝。如今的太医院里面,唯独只剩自己和那个上次为喜嫔和芳妃接骨极好的,被皇上留下来韩姓太医,和其余两个只为侍卫奴才丫环们看病的太医。 当张太医随着诗翠赶到涵飞宫的时候,正值林凡娇的腹部开始流血,而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芳妃和月娥却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太医一声不吭,直接上前,也不顾礼节了,抓住林凡娇的手便开始诊脉,心中却暗叫不好。赶紧对着诗翠吩咐道:“快将婉仪扶到床上,端些温水来,拿条干净的毛巾。”张太医想了想,还是转头对着后面的芳妃说道:“芳妃娘娘,这婉仪娘娘要早产了,劳烦娘娘赶紧找些上了年龄的姑姑,过来协助老臣。” 芳妃一听,心中的震惊远远大于任何事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月娥眼尖,赶紧扶住了自家的主子,趴在耳边悄悄说道:“主子先看看情形,这早产可不一定……。”芳妃这才稳住了心神,对着手下的丫环们吩咐道:“去找几个有经验的姑姑,要速度快” “是。”答完,几个丫鬟们就赶紧一路小跑着离开涵飞宫。 徐韶慧刚刚从自己的小药房出来,决定带着秋叶去馨香园转转,虽说最近闲来无事,可是,徐韶慧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每天定时花费上半天的时间去研制一些药丸,以便需要之时使用。 这不知今儿是到了什么晦气,刚刚出了福慧宫,却被一个急匆匆的丫鬟给撞得差点跌坐在地,若不是秋叶及时扶住的话,屁股铁定是吃了哑巴亏。 “你干什么啊?没看见慧嫔娘娘在这里吗?”秋叶有些气愤的训斥那小丫鬟。 小丫鬟一听,赶紧跪了下来,伏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向徐韶慧,反而是嘴里不住的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徐韶慧一听,感到有些头疼,自己又不是电视里面那些欺压奴才们的妃子,有多么想要处死她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微闭着眼睛说道:“你起来吧。” 小丫鬟一听,看到慧嫔娘娘并未真的想要处罚自己,便摇晃着身子,向慧嫔告辞,就准备急冲冲的离开时,徐韶慧见其眼熟,清了清嗓子,便道:“你这么急的,是干什么去?” 小丫鬟本想赶紧离开,怕再晚,婉仪出什么事情,到时候芳妃娘娘怪罪自己,岂不是个大罪了,如此想来,就脱口而出道:“婉仪早产了,芳妃娘娘让奴婢去找一些年龄大有经验的姑姑来。” “婉仪早产?”徐韶慧对于这个消息还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婉仪才八个月不到的身孕,若是早产了,岂不是生命垂危?想到这里,便对身后的秋叶道:“随我去婉仪的屋子。” 小丫鬟一听,连忙阻止道:“慧嫔娘娘,婉仪娘娘在芳妃娘娘的屋子里面,现在张太医在那里,奴婢是奉了芳妃娘娘的命令找人的。” 徐韶慧看着小丫鬟虽说有些紧张,可是还是口齿伶俐的将重点的事情说明了,徐韶慧便点了点头,准了她离开,带着秋叶打算去涵飞宫芳妃的住处。可是转念一想,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婉仪早产,缘何会在芳妃的住处?难不成芳妃又使了什么阴招来害林凡娇了?听那赵嫣然说,她的胎儿就是胎死腹中的。徐韶慧清亮的眸子在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微微的闭了闭,只是一瞬,便似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我也该帮林凡娇一把,让她顺利生下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自己上次小产已经让自己很难受了,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还不如发挥自己的医德,助她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徐韶慧又原路返回,然后去了小药房取了一个东西,便和秋叶去了涵飞宫。 兰妃在涵飞宫中安排的一个丫头跑去向她禀报了这件事情,兰妃不做多说,也赶往涵飞宫了,只是在走道兰沁宫外面的时候,碰到了喜嫔卫紫瑶,两人便一起前往涵飞宫。只是卫紫瑶的心中有些纳闷,这林凡娇为何会在芳妃的屋里早产呢?不过,疑惑归疑惑,先去了涵飞宫瞧瞧再说,此时,恐怕不单是自己会有这种疑惑,兰妃娘娘这么急的去,恐怕也是想一睹究竟吧? 楚辞今儿刚刚为了云择临的事情头疼着,如今李德全得了林凡娇早产的消息就赶紧向愁眉不展的楚辞禀报,谁知,楚辞这次倒真的是急,连着已经丢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赵嫣然的另一个就是徐韶慧的而如今,却是林凡娇的早产,楚辞那里顾得上云择临的事情,就立刻带上李德全去了涵飞宫。 今儿倒是人都齐全,只是楚辞先行到了涵飞宫。此时,张太医正在向他禀报林凡娇早产的情况。 “婉仪娘娘这是因为情绪不稳,心理负担过重动了胎气,进而造成了早产。”张太医向皇上禀报道。张太医思考了一下,方才继续道:“按照正常的时间推断,这婉仪娘娘该是三月才会顺产胎儿的,可是,如今只是一月底,这早产几乎一个半月,恐怕对胎儿和婉仪娘娘的身体大为不利。” 楚辞一听,却转身看向芳妃,眼神变得讳深莫测起来,半响,直到芳妃的身子有些颤抖的时候,才开口道:“这婉仪是如何有了心理负担的?你给朕说说。” 此时的芳妃,在众妃的面前,早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听到皇上如此质问自己,身子虽不见颤抖,可是,那发白的脸色却暗示着并不轻松的她,正当芳妃回答的时候,却从里屋传来了一声撕裂的呐喊,让楚辞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 “张爱卿,快给朕看看这婉仪现在怎么了?”楚辞急躁的表情显示了这个孩子的重要性。 “是,皇上。”张思邈赶紧起身,却见婉仪的身下已经流出了血迹,羊水也破了,可是胎儿依然不见动静,张太医却是不疾不徐,诊断完之后,站在帘子外面指挥着那些年长的姑姑们为婉仪接生。 “你们给朕好好看着,这孩子一定要平安无事”楚辞走到张太医的面前,然后大声喊道,一向冷峻的脸色,此时却是焦急不已,看来,林凡娇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在楚辞的心里却是分量极重的,不然,楚辞也不会这般的失控,连带着声音都变成了那种充满了沸腾的药味的颗粒感的嘶哑。 跪了一地的奴才妃子,却都是低头不语,不是不语,是不敢,此时,谁敢说话,那就自找倒霉受。 “皇上,胎儿动了。”接生的一个老姑姑欣喜的喊道。 “好,继续。”楚辞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俊眸中的蓝色渐渐散开,似乎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喜悦。 “不好了,孩子被脐带缠住了,娘娘用些力。”老姑姑大惊道。 “请娘娘用些力。”张太医在外面也急了。 此时的林凡娇,只觉得腹部一阵阵的疼痛,肚子忽而空了,可是,随之而来的阵痛却是从腹部传出,又觉的私处一窒,却浑身使不上劲儿,却又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再往外拉着胎儿,林凡娇死死的抓住床单,咬着嘴唇,疼的差点咬出血来。那老姑姑急了,看到婉仪如此糟蹋她的嘴唇,便塞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让她咬住它,然后用力。 “婉仪娘娘,这是最后一道了,一定要坚持住,胎儿很快就出来了。”张太医急急的说道。 徐韶慧一进到芳妃的屋子,就听道孩子被缠住了,却见张太医只顾着让她用力,却不做些措施,心中甚为着急,便也不管不顾,冲上进里屋,看到胎儿小小的脑袋已经出来了,可是脐带却缠绕着,虽说不紧,可是胎儿还有一半在腹中,若在现代,最好的方法就是剖腹产了,可是,此时,却只有先顺产下来,徐韶慧用软软的棉毛巾垫着孩子幼小头,然后对着林凡娇喊道:“你一定要使劲,孩子马上就出来了,瞧,都看着我笑了,你再用力些,对对,就这样,呵,呵,很快的,好了好了,这样好了……。” 林凡娇在听到徐韶慧的声音时,却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姐姐在温柔的劝导自己,不由得,身子一用力,孩子终于出来了。 “恭喜皇上,是个公主”老姑姑包好孩子,急忙出去捧给楚辞看。 楚辞看到老姑姑怀里那小小的人儿,一直眼睛眼睛睁开了,而另一只眼睛却依然闭着,忍不住伸出手来,好奇的摸了一下她的小脸儿,婴儿竟然大笑起来。而楚辞也跟着笑了,舒心的笑了。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喊道:“恭祝皇上喜得公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韶慧见状,心里终于放下来,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从怀中取出那颗药丸,喂给已经昏死过去的林凡娇,而这一幕恰巧被张太医看到,但是并未说什么。 此时的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生,是福是祸,却也是未可而知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大赦天下 大殿之上,楚辞一向冷峻的眸子里面,第一次露出了一丝高兴,淡淡的,却不易被觉察。 “恭祝皇上喜得公主”声音整齐洪亮,响彻云霄。 “好好好”楚辞的话,泄露了他所有的情绪,自然而然的欣慰最终还是倾泻而出。 “皇上,这是楚国第一位公主,请皇上赐个封号。”难得一见的楚若扬竟然开口说道。 “皇叔今儿也来了,呵呵,朕也在想,该起个什么名字?”楚辞抬眸看着底下的皇叔,脸上闪现着奇异的光彩。 “皇上,今儿臣起来,喜鹊不停的在叫,臣就说是什么喜事来着,原来昨儿婉仪娘娘生了公主,真是可喜可贺的好事了,连着喜鹊都来报喜了。”一位大臣说道。 “是啊,这也是朕的第一个公主”楚辞说的时候,眸子中深幽的蓝色闪着妖冶的明亮,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皇上,可有好名字?”徐寒宇上前躬身问道。 “朕希望她可以为楚国带来平安福气,让楚国的百姓安居乐业……。”说道这里,楚辞停顿了一下,心中一亮,先是大声笑了几下,紧接着洪亮而有力的声音响起道:“朕赐名平安,赐号安乐长公主。寓意其平安健康,以后为百姓带来安乐。还有……。”楚辞的眉头稍微紧缩了一下,接着便继续道:“朕喜得公主,愿与民同庆,因此,大赦天下” 楚辞这句话一出,立刻引得下面一阵躁动,大臣们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虽说是长公主,但是却不是两妃生出的,自然有人颇有微词了。这不,闵海安不满的站在大殿中央,阻止道:“回皇上,这恐怕不妥,公主并非皇后所出,如此大赦天下,恐怕有些过于隆重。” 还未待楚辞说话,楚若扬竟然反驳道:“闵大人,这个你就说错了,这公主乃是皇上的孩子,还分贵贱吗?” “王爷所言极是安乐长公主乃是皇上的第一位公主,受到‘大赦天下’的隆重待遇,理所应当,不可分贵贱的而且就算是婉仪,却也是一个从四品的娘娘,难道这不可以吗?”徐寒宇只是站在公道的角度去说,并未曾想到这个婉仪和自己的关系如何? “是啊,徐爱卿所言极是的,闵爱卿就不要做多说了,就这么办了。”楚辞拒绝闵海安的说辞,道。 闵海安自然不愿意一个婉仪的孩子有这般殊荣的,毕竟这个婉仪和自己的妹妹关系很僵持,若是这母凭子贵,恐怕只会威胁到妹妹的地位,而增加了芳妃的地位。 而楚若扬站在那里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今儿之所以会过来,恐怕只是为了芳妃而来的,这林凡娇可谓是芳儿的心腹,曾听说当着她的面和兰妃翻脸,因此,今儿过来就是助她一把。 “既然如此,朕要大赦天下,凡是死罪者,赦其罪,发配边疆;其余非死囚着,皆可放其回家,与妻儿团聚;案子中涉及到死伤者的,可一概不做追究,只需稍微惩罚那犯罪之人便可;最后,百姓同乐天下三天,即日起开始大赦。” 这个大赦条例一出,徐寒宇却是忧心忡忡,闵海安好似捡到了元宝,心中暗自高兴着。原来这云择临的案子是昨儿才接收到的,如今这一大赦,岂不是让徐寒宇不用去调查了吗?可是,看到皇上此时的心头,恐怕,是不可提起如此晦气的话,徐寒宇只得作罢,但是,心中一直对那个‘文’字耿耿于怀,这个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闵海安自然不提了,若说大赦开始对他不利的话,那如今大赦的条件对他就是非常的有益了 “朕封林氏凡娇为从二品的昭仪,赐号‘凡’。”楚辞说着,依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半响之后,便道:“赐住华羽宫主位。” “皇上,此时不便于让婉仪娘娘移宫,该是好生休养才是。”楚若扬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王爷所言不对,从二品的昭仪,早就该有自己的宫殿了,何以不妥呢?”闵海安阻止道。 “皇叔说的也是,这华羽宫中的薛采衣如今也怀孕了,若是一起去那里,恐有不便,不过芳妃倒是有些经验,只是……。”楚辞一想到林凡娇是在芳妃的寝室中早产的,心中还是有些忌讳,便下定了决心道:“还是赐住华羽宫,让郑婕妤照应一下就好了。”楚辞并未说出那次郑婕妤小产之后,会对孩子更好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安乐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们全部跪拜,洪亮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预示着这个新生命带来的大赦天下的安乐 此时的后宫之中,早已经是人心悱恻,议论纷纷。 却唯独刚刚醒过来就接到封赐圣旨的林凡娇是喜滋滋的。 这赐住华羽宫?而且还是个主位,对于林凡娇来说就是如鱼得水的地方,比起在涵飞宫受限,在华羽宫可是自由的多了。这里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可以安心的带孩子,还有一个薛采衣由得自己使唤,而且那个郑婕妤不太爱说话,对自己也是威胁不大。只是这次,虽说生的不是个皇子,可是皇上已经封了一个安乐长公主,对于林凡娇来说,虽不及那皇子来的高贵,可是,这次的大赦天下已经出乎意料了,超出了林凡娇之前所有的设想。不过,林凡娇此时不敢太过于声张。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低调为人,低调处事。 不过,这时候,林凡娇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她的担忧并非竟然只是芳妃。 芳妃这课大叔是林凡娇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的,就算自己如今是从二品的凡昭仪,可是,对于芳妃却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去甩掉。这不,刚刚恢复的身子,竟然就拖着病体,再度去了芳妃的屋子里面。 “主子,这凡昭仪来了。”月娥急冲冲的跑过来向有些生闷气的芳妃焦急的说道。 芳妃一听,先是一怔,紧接着笑了起来,“去,收拾一下,把皇上赐的翔凤靠垫拿过来,待会儿凡昭仪来了给她做。” “主子,这……”月娥急了,“这您上次腿折了都舍不得做的垫子,凭什么让凡昭仪来做?” “凭她生了安乐长公主让她做,今儿这来,恐怕是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后机会不多了,这去了华羽宫,恐怕也是少见面了。”芳妃伸着细长的手指,削葱般的嫩白,轻轻的吹了一下,似乎刚刚说出的话,也随即消失了,让一直跟着芳妃的月娥都看不懂芳妃的心思了。 “是,主子。” “臣妾参见芳妃娘娘。”林凡娇低垂着身子,一个陌生的丫环在旁边扶着她的身子。 “起来吧,如今都是妹妹了,这些礼数以后你我之间就免了去,你身子虚,就坐着吧。”芳妃说着,便给月娥使了眼色。月娥会意,很快的就拿出了靠垫。 “凡昭仪啊,这可是皇上为芳妃娘娘赐的翔凤靠垫,芳妃平日里都不舍得做,今儿可是专门让奴婢取出来的。”月娥说道。 “月娥,你下去吧。”芳妃阻止道。然后看着依然站着的林凡娇。笑道:“怎么?妹妹不想做吗?” “厄,臣妾倒真是不敢做,皇上赐给芳妃娘娘的,臣妾做了岂不是不知深浅了。”林凡娇得体的回道。 芳妃听了站起来,拉住林凡娇的胳膊道:“没事,我让你做的,你就做,不要多想了。再说了,妹妹如今可是安乐长公主的母亲,这个算什么呢?” “喔,芳妃娘娘过奖了,今儿臣妾过来是来说说,臣妾以后要去华羽宫了,见娘娘的次数也会少的,但臣妾一直会谨记娘娘对臣妾的栽培,臣妾一定会记住娘娘的恩惠的”林凡娇最终还是坐在了翔凤靠垫上,抬头斜睨着芳妃。 “嗯,你一直是我最器重的,以后也不要让我失望”芳妃说的时候,抬眸定睛看着林凡娇,希望从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看到什么东西。可是,她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林凡娇嘴角淡淡的笑意。 “娘娘,这每天早晨的请安时还是会见到娘娘的。”林凡娇说道,却并不将芳妃说的话回答的很死。 “也是。”芳妃说着却看到了林凡娇后面一个面生的丫头。 “诗翠今儿怎么没跟你过来?”芳妃看着那丫头,问道。 “诗翠在屋里照顾着平安,皇上刚刚赐了奶妈,臣妾怕她不熟悉屋里的情况,就让诗翠陪着。”林凡娇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面上的红光还是泄露了林凡娇的心思。 芳妃看到林凡娇的红光满面,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但是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说道:“平安是的要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照看着。” “臣妾是也这般想的,今儿来娘娘这里看看娘娘,臣妾先行告辞了。”林凡娇回道。 “嗯,那行。以后常来聊聊天,这深宫中没个聊天的人,倒真是寂寞。”芳妃叹息道。 “会得,娘娘,臣妾不会忘记娘娘的。”林凡娇站起来,福了福身子道。旁边的小丫鬟赶紧再次扶住了林凡娇。 看着林凡娇离去的身影,芳妃的眼中露出一抹狠厉,平安,哼,看你究竟能不你能平平安安? 兰妃和卫紫瑶在兰沁宫的后花园里面,两人的心思却是不得而说。 “兰妃娘娘,这林凡娇如今得了势,对娘娘可是个威胁?”卫紫瑶有些嫉妒的说道。要知道,如今的林凡娇,在新进宫中的秀女里面可是最好的,曾经在教义馆里面,被容谷巧欺负的人,如今却需要卫紫瑶亲自福拜,她自是不愿意的,而且,骨子里面的那种高傲,依然不减。 “你觉得她是个威胁吗?”兰妃悠然的问道,摘下面前一只冬青深绿的叶子,揉搓着。 “娘娘不觉得是吗?”卫紫瑶反问道。 兰妃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揉搓着冬青叶子,几乎搓出绿色的汁水来。 “如今她得了势,恐怕有人会比我们更急。” “娘娘是说芳妃娘娘吗?” “这林凡娇本是一直追随她的,如今却被皇上赐住华羽宫,恐怕也只有她会急的。” “芳妃娘娘急什么?这不是对她很好吗?离那昭仪远些,会让她干什么事情都比较方便些。” “你错了,反而不便了,这以后,若有什么事情,要想怪罪陷害,她连个人也没有了,而且这华羽宫虽说里涵飞宫不远,可是芳妃也不可能经常性去华羽宫,不然,会引起其他妃子的不满的。这次倒是得了林凡娇的心思了,恐怕这华羽宫以后就会是她的天下了。” “这华羽宫中不是还有郑婕妤和薛采衣吗?”卫紫瑶不解的问道。 “那郑婕妤平日里不喜说话,她能做到婕妤,也是因皇上喜欢她的娴熟;而那薛采衣的心计怎敌得过如今的凡昭仪林凡娇,恐怕到时候也会成为林凡娇的棋子罢了。” “兰妃娘娘分析的头头是道,臣妾佩服的五体投地。”卫紫瑶崇拜的看着兰妃,眼神中此时几乎毫无杂质。这个卫紫瑶,该怎么说她呢?笨的时候,真是的笨到要死,可是,聪明起来却总是不是时候,她以为此时的兰妃还是以前那个要雨得雨的要风得风的兰妃吗? 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云秀芝死时的话,早已经将很多事情都表明的万无一失了,可是为何她就是不明白呢?别以为皇上不说什么,皇上,那只是在等时机,一个引蛇出洞的时机。 福慧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微臣想问问,慧嫔娘娘给昭仪吃的那个药丸是什么?”张思邈不解的问道。 “呵呵,难道张太医是怀疑我吗?”徐韶慧淡然一笑道。 “不敢,微臣只是好奇,就是问问。只因,慧嫔娘娘为昭仪服药之后,微臣诊脉时,发现昭仪的脉象平稳,没有早产后的那种杂乱无章的乱脉,因此,便多问了一句。”张思邈解释道。 “我也只是从皇上赐给我的《洛寒笔记》中看的一些预防早产的知识,然后将其做成药丸,得以喂给昭仪。”徐韶慧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难道张太医以为我在陷害她吗?”徐韶慧也不打哈哈,直率的问道。 “不是。微臣只是好奇。” “张太医,这深宫中的事情,若好奇多了,只会对您没有好处,这之前的死去的那些妃子们,那一个不是因为好奇,多问了一句,多看了一眼,多听了一声,多做了一些,才得了个香消玉损的境地。而张太医虽未太医,但是,我还是提议一番,太医不可多多好奇,就算好奇,也要咽在肚子里面,不可说出来。今儿,您问的是我,若问的是兰妃娘娘,或者,芳妃娘娘,恐怕不只是这番劝阻的话了,而是……。”徐韶慧看着张太医,继续道:“你知道的” 张思邈听到芳妃的这席话,心中甚为大惊,她真的变了,之前去宰相府里为她看病,她一都是害怕半天,不肯服药,可是如今,竟然不但做出了丹药,而且还是如此的成功,如今却是字字句句都在情理之中,让张思邈不得不再度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谈笑自若的女子。 “哈哈哈,微臣知道,微臣多谢娘娘如此坦言提醒。他日之后,娘娘也会明白,您的一切变化,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必须的”张思邈说的似是而非,却是字字不似假。 徐韶慧听的有些糊涂,总觉得这是话中有话,眸子深思一番,却不问出来。就像徐韶慧自己说的,这有的话,说多了,对于谁都不是好处的,有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呵呵,那希望如太医所言了。”徐韶慧笑道。 此时的玉华宫内可是热闹非凡,张灯结彩,一副喜气的景象。 “娘娘说了,这门口要多挂些红灯笼,看起来亮堂些。还有这个地方,摁,对,就是这里,要多刷些红漆,以前的白色,娘娘说了,有些晦气。还有这里,要给院子里铺上一些柔软的草毯子。免得到时候公主长大些了,玩耍起来就不容易摔坏了,呸呸呸,我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能咒小公主呢?”诗翠在院子里指挥来指挥去的,让林凡娇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真是得了小公主的势,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乱说一气的。 这华羽宫内一派安详的气氛,惹得郑婕妤和薛采衣也来到了林凡娇的住处。 一进门就看到诗翠在那里指来指去的,这让薛采衣忍不住说道:“这诗翠丫头如今也是风光满面的。” 诗翠一看是薛采衣,嘴角一撇,道:“看薛采衣这说的是那里的话,奴婢还不是为了小公主才这样的。” 薛采衣如今腆着大肚子,却为了今后的好好的生存在这里接受着一个丫头的讽刺。 “妹妹,今儿,是昭仪新进华羽宫的日子,你就少说些。”一直沉默的郑婕妤终于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臣妾知道了。”郑婕妤被自己的丫环扶住,伸了伸舌头,不满的回应道。 进了屋子,林凡娇只是和她俩说了几句话,就以喂奶为由打发了她们,只是走的时候,偷偷对走在后面的郑婕妤说道:“我上次说的那些话,想必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次你在我面前说的话,可不要忘记了。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了,在一个宫里面住着,这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有的事情,不用我说的这么明白的,知道吗?” “凡昭仪放心,臣妾怎会忘记呢?这该怎么做,我是会掂量掂量的,请昭仪一定放心” 林凡焦点点头,这才准了她离开。 这一个安乐长公主,却是牵动了众人的心,让深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绞尽心机,想一个万全之策来解决;而朝中有的大臣却是心神不安,这一个之前的婉仪生的孩子都可以大赦天下,那后面的若是生出个皇子,岂不是普天同庆,直接就是太子了?这不想还好,一想,这些大臣们更是躁上加燥,让他们寝食难安了。 后据《金枝玉帛》上记载:林氏凡娇,生有皇女,赐名平安,赐号,安乐长公主。帝念其生公主有功,封赐其从二品昭仪,赐号‘凡’,赐住华羽宫主位,长公主暂由凡昭仪照顾,另,赐奶娘一名,四个丫环,四个奴才,金银珠宝若干。 第一百八十七章造人 日子里面的精彩总是伴随一些勾心斗角,可是,当这一切都戛然而止的时候,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那些平日里不见往来的妃子们之间渐渐的和谐起来,这些似乎都是一种沉寂之后的磨合。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后面暗藏那些陷阱呢? 自此三天大赦之后,楚辞曾经一连三个晚上都在华羽宫里面。如今宫中的人都在议论,这凡昭仪有代替两妃的趋势,别说那两妃平日里光鲜的样子,可是谁人又知其背后的辛酸? 当半个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之后,兰妃终于主动出击了。这不,今天就盛装打扮,只为在下朝的时候和楚辞吃上一顿午宴。可是,偏巧不巧的走在了路上就听到了嚼舌根的丫鬟。 “喂,你说说这兰妃娘娘和芳妃娘娘是不是最近这心里不舒服啊,如今这凡昭仪这么受宠爱的,连东西宫都很少去的。” “你小声点,这事可不要乱说,这宫中的事情,你也知道,只有皇上的宠爱才是生存之道,不是我们这些奴才们嚼舌根的地方。” “怕什么?”开始那个瘦小的丫头尖细的笑道,“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又不是添油加醋的,再说了,这兰妃和芳妃平日里待我们也没见多好的,倒是那凡昭仪没见的惩罚我们奴才们。你说啊,这或许,到时候,她当了皇后,比起两妃娘娘来,对我们会更好些了。”小丫头虽说声音不大,可是听在兰妃的耳中,倒真是极其的讽刺兰妃今儿可是精心打扮。一听就来气了,上前一步,越过面前的树木,大声训斥道:“你们说完了吗?” 那两丫头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不 住的磕头求饶道:“兰妃娘娘饶命,兰妃娘娘饶命”血迹顺着额头流出来,过了很久,兰妃看到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冷冷的说道:“又竹,将这两个爱嚼舌根的丫头送到容姑姑那里,告诉她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让她们知道,我究竟是如何惩罚奴才们的?” 说着,也不管吓得差点昏死过去的两人,径直离开了。而又竹听从了吩咐,将两人送到了教义馆里面,交与了容谷巧。 兰妃一直等到楚辞下朝,便一把抓住楚辞的胳膊,靠了上去,柔软的声音蛊惑的说道:“皇上啊,最近都不见您过来了,兰儿想死你了。” 柔软的身躯,似缠藤般裹在了楚辞的身上,心情并不轻松的楚辞伸手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开,便不耐烦的说道:“今儿朝中有些事情没完,改日啊。”楚辞的声音中带着疲惫。 “哎呀,皇上啊,这都好久了,您都没来过臣妾这里,臣妾这不是想您了吗?”兰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嗔意,却很快的黏上了楚辞。 楚辞本想再推一下,却停住了,转而抱住了兰妃道:“兰儿啊,朕最近为了东临国的事情烦恼着。”兰妃一听‘东临国’三个字,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就是这细微的动作,楚辞还是感觉到了,眯起眼睛,低头看了看脸色变了几变的兰妃,笑道:“爱妃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好,回去请太医看看。” “不,不,皇上,臣妾今儿见到皇上,心里高兴,一激动,脸色就成这样子了。”兰妃连忙辩解道。 “厄……,哈哈哈,那爱妃也见了,这就回去吧。朕要批奏章了。”楚辞直接拒绝道。 看到皇上的不耐,兰妃最终退了下去。 而楚辞看到兰妃离开之后,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楚辞一天都在忙碌,到了晚上之后,回到楚天殿,坐?br / 韶泽福慧第49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坐在桌子前的时候,却看见了那张皇帝的新装。皇帝是什么,就是自欺欺人的人,楚辞眉心一动,想到了那个自己很久都没有见到的女子,那双眼睛,明亮似星辰般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让楚辞忍不住的开始有些躁动了。 低头再看了一眼这张纸,然后带着笑意喊道:“小李子,去请慧嫔过来。” 李德全正在那里打瞌睡,猛地的被楚辞一喊,一下子跌坐在地,半响才站了起来,看到皇上并未看向自己,而只是盯着纸看,这才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很快的,徐韶慧被请了过来。 “你下去吧。”楚辞对着李德全摆了摆手,道。 李德全识趣的退了下去。徐韶慧本来打算睡觉的,忽闻李德全通禀,说是皇上找自己有事情,套上衣服便赶了过来,只是这么晚了,冷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的凉意,让徐韶慧忍不住紧住衣服才连忙赶到。 楚辞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徐韶慧,眼神中有种很久不见的渴望,那种渴望跨越了两人之间该有的界限,几乎要直指徐韶慧的心脏。轻轻上前,手一搂,带着一丝轻笑,蛊惑的声音,在徐韶慧的耳边轻轻低喃:“还是那么香。” 徐韶慧只觉的似上次在狩猎场那般,带着一诱惑,让徐韶慧的心脏忍不住提了起来,低着头,不言不语,甚至连表情都是那般的没有变化。 “怎么了?今儿哑巴了吗?”楚辞依然笑着,不知为何,碰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他的心情却总是好的,而且那种占有欲是极其的强,强到连楚瑄看一眼都觉得很不爽。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徐韶慧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楚辞。这是徐韶慧自从那次小产之后,第一次这样看着楚辞,眼神中没有任何杂质,清澈的几乎见底。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楚辞对上徐韶慧的眼睛,却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便别过脸去。 “臣妾没有要说的话。”徐韶慧终于低垂下头,不再对视面前这个人。 “上次那事情,我已经尽力了。”楚辞自然而然的在徐韶慧的面前说着‘我’。 “皇上,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徐韶慧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似乎只是在劝阻皇上,这个菜难吃,您别吃了。 “可是,你很伤心,是吗?”楚辞继续追问道,似乎有种不罢休的感觉。 “是又如何?已经小产了,难道还能在复活吗?” “能”楚辞等着就是这一句话,因此,当徐韶慧一说出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皇上,您是在说笑吗?孩子已经没了,难不成楚国有神丹妙药,可以让臣妾倒回那时,生下孩子吗?”徐韶慧还是被楚辞的回答弄得有些恼怒了,认为他是存心找自己的茬。 “当然不是。”楚辞说着,便摸上徐韶慧的肚子,诡异的笑了一下道:“这里朕要这里在怀上朕的孩子” “皇上,您是开玩笑吗?”徐韶慧认真的看着楚辞,看着他的眼睛,满眼的不相信。“算了,臣妾就当您再开玩笑,臣妾不计较。”徐韶慧垂下眼眸,似乎无奈的说道。 “这有何开玩笑的?你是朕的慧嫔,朕让你怀孕不行吗?”楚辞伸手抬起徐韶慧的下巴:“难道你不愿意?亦或,是,你根本就不想怀上朕的孩子?”楚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变得极其的冷漠,似乎冰水中探出来的,连带着冰凌一股一股的,让徐韶慧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皇上,你想造人吗?你想在弄个baby出来,让我小产吗?让我再次痛不欲生吗?” “贝贝?这是什么?”楚辞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于徐韶慧后面的话直接忽略。 徐韶慧说的急,忍不住说出了英语,懊恼之下,便随口道:“就是孩子。” “孩子为什么叫贝贝?”楚辞还是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徐韶慧有些烦了,平日里都没见他这么不耻下问的,现在却是锲而不舍了。 “不知道?”楚辞眯起了眼睛,一丝邪恶的目光闪过。 …… …… “朕这次就给你个贝贝,你可要给朕好好的照顾好。”此时的徐韶慧早已经被楚辞抱到了二楼的龙床之上,羞愤之下的脸似樱桃般红果果,透着诱人的香甜味儿。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捉弄自己,还以为他不知道baby,谁知道,他早就清楚了就像上次的那个‘条件反射’,开始也以为他听不懂,结果,坏了,自己的吻丢了。 唉,这个男人真麻烦,平日里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这私下里,却像个孩子般可爱,时而捉弄一下自己,让自己头疼不已。只是,他若不是皇上,或许,两人之间的沟通不这么压抑些。 “朕问你,这皇帝为何不愿意穿衣服在大街上走?”楚辞支起胳膊半仰着头问道。 “愚蠢呗。”徐韶慧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什么?”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 徐韶慧是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怎么那么熟呢?仔细一想,在刚回答出之后便想起是那《皇帝的新装》上的话,皇上怎么会知道的?徐韶慧还是有些纳闷道。 而楚辞是因为徐韶慧竟然会亲口告诉自己,‘你就是个傻蛋’ “朕要罚你” 说起罚,徐韶慧忍不住还是想起了那次在御轩殿里面的事情,那次是她的第一次,那次却也耗尽了她的力量,让她去反抗他。如今,他要罚她,徐韶慧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冰冷的地板,一圈又一圈,带着噬血的味道,让她当时孱弱的身子,屋里的反抗着如今紧抱着自己的男子,这个刚刚在上,永远想要俯瞰众生的男子 似乎感觉到她的一丝抖动,楚辞心中却开始有些内疚,想起上次,应该给她留下阴影了吧。 如果一个男子若有了悔过之心,那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极其的温柔了。而楚辞也逃不了这个怪圈。 “今晚,我要给你一个贝贝。”说着,便压上那具柔软的身子。 幔珠被楚辞一只手放下,屋子里的古色古香却是四处飘散,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两人根本就不知道彼此对着彼此的感情,矛盾中相吸,靠近中相斥 第二日,兰妃却是勃然大怒,皇上昨晚上既然 宠幸了徐韶慧这个女人,永远是自己的死对头,就连侍寝都和自己去抢可是,盛怒归盛怒,平息之后,却听到又竹说昨儿那两个丫头都被那容姑姑施了脚刑,本来说要处以浇喉刑的,可是,这脚刑比起浇喉刑来,虽不严重,却也让她们足够半个月躺的了。 卫紫瑶自然不愿这徐韶慧比她好,可是,这一侍寝,就说不来了,因此,心中暗自忌恨却也是毫无办法。 芳妃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似乎前一阵子做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开怀大笑起来,引得旁边的月娥是郁闷不知其解。 这个事情才算是安抚了一下兰妃的心情。而近日里呆在华羽宫悠哉乐哉的林凡娇,早就听到这个徐韶慧竟然是在楚天殿里面侍寝了,这让如今按理说高枕无忧的林凡娇,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上次就发现这皇上对徐韶慧有情,这若在靠近些,恐怕选后就有危险了。 如此想来,林凡娇开始筹谋下一个计划了,而下一个要除掉的人,就算是曾经帮助过她很多的次的徐韶慧,恐怕也是难逃其掌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不同的赌注 又到了料峭的春天,安乐长公主明儿就要过满月了。这一个月,林凡娇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公主据说这满月之后,安乐长公主就要被送到专门的地方进行教育了,虽说只有一个月大,但是,却也是深受重视的。就像当年的楚辞一样,一直在赵太傅的培育下成为楚国的皇帝。 可是,一早上,诗翠就急匆匆的喊道:“娘娘,不好了,小公主吐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林凡娇一听,手里的玉米蛋粥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赶紧跑向里屋,深怕跑慢了,小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时候,芳妃刚刚一脚踏进了华羽宫中林凡娇的屋子里,忽听这个消息,脸色上闪了几闪,却立时便的焦急起来。“这是怎么了?小公主怎么了?”芳妃说着便绕过地上那一摊黄糊糊的东西,跟在了林凡娇的身后。 一进屋,就看到了屋子里面瑟瑟发抖的奶妈,正抱着小公主,不停地走动。林凡娇一把抱了过来,轻轻的喊道:“平安,平安,要好好的。”说着便伸手在平安小小的额头摸了摸,却没什么,可是,孩子的口里不停的在冒着白沫,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请张太医过来”林凡娇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焦急,连旁边的芳妃都顾不上了,不停拍着孩子的背部,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昭仪,这是怎么了?”芳妃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可是表情却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 “平安,一定要好好的,母亲在这里,在这里。”林凡娇依然抱着孩子,不加理会芳妃,此时,恐怕在所有人的眼里,就算皇上在林凡娇的面前,她都只会顾着女儿的。 “张太医,你快看看,平安怎么了?”林凡娇急忙喊道。’ 张思邈仔细检查了平安的口腔,倒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便说道:“没什么,安乐公主在吃奶的时候,太急,或者吃的太多,可能是吸入了大量的空气,导致倒奶了,这不影响,昭仪娘娘切忌以后要少喂些奶,待公主饿了,在喂些。要讲求多喂少奶,这样子最好些。” “那张太医的意识是平安没事了?”林凡娇不信的问道。 “是的。臣开一记方子,昭仪将奶水挤于杯子当中,然后放于火上炙烤,待烧干之后,取其沫沫,然后喂于公主,便可让那个公主不再倒奶了。” “张太医这方子可是实在的?”芳妃插嘴道。 “娘娘信便信,不信便可不用试。”张太医对于芳妃的这句话,听着甚为不满,这不明摆着是怀疑自己的医术吗? “芳妃娘娘也是为了平安好,今儿多谢张太医了。”林凡娇知那张思邈是执拗之人,不喜别人怀疑他的医术,便也吩咐诗翠照做了,还当真是好了,这不,很快的孩子嘴里就不吐了,而且这个方子也不损害孩子单薄的胃囊,自是很好的。 这时,所有的人也才舒了一口气。不过这事林凡娇也不想惊动皇上,便压了下来。 倒是芳妃问道:“不知你命人叫我过来干什么?” “也没什么,本来想让娘娘看看臣妾给孩子做的这件撒花软烟凤锦短袄如何?这明儿要满月了,臣妾怕平安着凉,就多做了这件短袄。”林凡娇拿起手中的衣服给芳妃看到。 “没想到这昭仪还有这手艺,做工却是精巧。明儿若是皇上见了,定会夸奖昭仪的。” “既然娘娘认为好,那我便不改了。”林凡娇说着,便将衣服的内领不小心翻了出来,刚巧一片粗大的线脚露了出来。 “等一下。”芳妃拿过衣服,仔细看了看道:“这里该修改些,你可以给这里放一些软面子,孩子穿着就舒服些。” “是这里吗?”林凡娇指着那领子的旁边问道。 “不是,是这里。”芳妃指给林凡娇看。可是林凡娇却摇摇头,道:“臣妾不太会娘娘说的。”停顿了一下,又道:“要不,娘娘给臣妾拿回去修改下。” “可是,我不太会。”芳妃自谦道。 “哪里啊,娘娘刚刚说的那些,臣妾一听就知道娘娘的手艺定是一流的,到时候平安长大了,臣妾就告诉她,这满月的时候,穿的可是芳妃娘娘亲手缝制的衣服” 芳妃一听,心里小小的虚荣还是稍微乐开了花,便道:“这样子也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改的粗糙” “不会的不会的,娘娘就放心好了。”林凡娇连忙回道,可是美目却有一丝阴狠闪过。 “那好吧,我先拿回去改一下,过会儿派人给你带过来。”芳妃说着,便命后面的月娥拿了撒花软烟凤锦短袄,很快的就回去了。 林凡娇见到芳妃走了,刚要休息一下,却见又竹端来一盆花。 未待林凡娇说话,又竹便低声说道:“禀昭仪娘娘,我家主子说了,多闻米兰花对刚刚生完孩子的昭仪会大有好处,便命了闵大人专门去柳心城为昭仪娘娘摘来一盆,以祝明儿安乐长公主福泰安康,祝昭仪娘娘身体康顺。” 林凡娇初以为兰妃不会再理会自己,可是,如今,主动为自己找来这米兰花,也算是费了功夫。因此,林凡娇说道:“多谢兰妃娘娘,真是有心了,改日定会道谢。” “我家主子说了,凡昭仪身子虚,要多休养,待身体好了,再来拜谢也是不迟。”又竹身子一拜,谦逊的说道。 “又竹丫头真是乖巧,说话也是头头是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兰妃娘娘的心愿,待身子好些了,去拜谢这米兰花之心了。”林凡娇娇美一笑,美目中竟然有丝甜美,让刚刚抬起头来拜谢的又竹不觉一怔,很快便道了声好,退走了。 林凡娇仔细的嗅了嗅这花,没有什么异味,这才心安理得将其放于自己内屋的桌子旁,希望可以让自己睡个安稳觉。又想睡觉,却觉不妥,便离开了这里,去外院转悠了。 却不曾想碰到了卫紫瑶。如今的卫紫瑶,虽说是那楚国第一美人儿,可是,在这个后宫中,却渐渐消失了身影,若不是‘喜嫔’被卫紫瑶后面的碧珠叫出来,恐怕林凡娇不会认为那个消瘦的身影是卫紫瑶。 “不知喜嫔在这里干什么?”林凡娇扬了扬头,似乎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或许,此时用理直气壮更适合些。 转身,抬头,看到昔日里不如自己的林凡娇如今竟然成了从二品的昭仪,卫紫瑶的心中是五味繁杂,似乎老天爷再给她开玩笑 “赏景”卫紫瑶赌气的说道。 “厄。。。喜嫔似乎忘了什么事情?”林凡娇提醒道。 “什么事情?”卫紫瑶仔细的想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事情。 “喜嫔啊”林凡娇一字一顿的提醒道。 卫紫瑶似乎还有些迷糊,倒是碧珠听出了玄机,赶紧跪下道:“请昭仪娘娘恕罪,我家主子最近身子不适,忘了给娘娘行礼了。” 卫紫瑶这才醒悟过来,不情不愿的福身道:“臣妾参见凡昭仪。” “这才是是——喜嫔——嘛”林凡娇说完,打算越过她的旁边离开,心里去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倒退着到了卫紫瑶的身旁,“对了,你该学学你的丫头。”林凡娇似笑非笑的低低在卫紫瑶的耳边说道,然后哈哈哈大笑之后扬长而去。 卫紫瑶气恼的跺了跺脚,嘴上咒骂道:“总有你该死的一天”而这句话,却被碧珠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满月 看到钟魁粗糙的手却编制出如此美丽的蜻蜓时,徐韶慧灿若星辰的眼睛刚刚掠过湖面,看着湖面上一直飞鸟快速的点了一下湖面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又盘旋下来,似乎要撞进湖里,却只是轻转了一下,就冲出了湖的另一面,冲上高空,只留一丝丝的涟漪渐渐的扩散,最终归为平静。“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若不是在这个皇宫里面,你可以编制很多的东西去卖?”徐韶慧拿着手里活灵活现的绿色蜻蜓说道。 钟魁正要回话的时候,“参见慧嫔娘娘。”诗翠响亮清脆的声音喊道。却也不待徐韶慧说话,紧接着又道:“慧嫔娘娘,我家主子让您明儿早些过去,她一个人顾不过来,请您照看一下——安乐长公主”诗翠语气轻重分明,明显是向徐韶慧示威。 在这平静的湖前,诗翠的话就像带着星点的雷声,让徐韶慧忍不住颦眉。“我家主子还说了,说是慧嫔娘娘当时帮忙接生的公主,因此,慧嫔娘娘也算是半个姨母了”后面这句话,还是让徐韶慧听着较为舒心些,倒是站在后面的钟魁,一直青筋暴露着,不满的看着面前这个说话张扬的丫头。 “知道了,回去给你家主子回话就说我明儿会早去的。”徐韶慧略微一思考,向着诗翠回道。 “是,慧嫔娘娘。”诗翠说着便要退下身去。 “等一下”徐韶慧阻止道,紧接着走到了诗翠的面前,面色一沉,刚巧被抬起头来用眼神无声询问的诗翠看到了眼里,心中瞪时一惊,心中的一角竟被徐韶慧眼中的暗沉所惊蛰,忍不住颤声道:“怎么了?慧嫔娘娘?” 徐韶慧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诗翠衣领上掉下的一只小毛虫捉了下来,方才缓缓的说道:“奴婢就是奴婢,有些规矩是不能乱,说话也得有分寸,不然,下场只会是这个样子。”说着,就当着诗翠的面将毛虫一下子掐成了两段,然后找出锦帕擦了擦手道:“好了,你回去吧。”诗翠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话,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却只是浮现出那黏糊糊的令人恶心的两段毛虫,赶紧道了声‘奴婢知道了’,就一溜烟的小跑离开了。 看着诗翠的身影,徐韶慧的心中不由得一窒,感觉到自己也渐渐的沦陷在这个深宫的险恶之中。 “娘娘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钟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当你眼睁睁的看着很多东西失去的时候,你就不要奢求什么了。”徐韶慧轻轻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娘娘,容老奴多说一句,这昭仪,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娘娘一定要当心,那次在狩猎场里面,老奴就已经将她的一切行径看在了眼里,只是求娘娘一定要在保重自己活命的情况下,在做一切反击行为。不知怎的?老奴自从那丫头说完话之后,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钟魁说道。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若不是你,恐怕很多真相都被淹没了。” “娘娘不怕我骗你吗?”钟魁忍不住问道。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那句‘老奴来晚了钟魁来晚了’。”徐韶慧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好似莲花瞬间全部绽放。 “娘娘”钟魁大声喊道,跪了下来。 “起来吧。”扶起钟魁,徐韶慧继续说道:“韶慧一生何德何能能让你这般忠心?”说着,眼神渐渐的变得深邃起来,拿着手里翠绿翠绿的蜻蜓转身离开了湖边。 而在兰沁宫内,兰妃却在计谋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兰妃问跪在那里的碧珠,眼神中有着难见的激动。 “是真的,奴婢亲耳听到喜嫔说‘总有你该死的一天’,不会有假”碧珠自信的回道。 “好,甚好你回去吧。好好的给我监视卫紫瑶”兰妃说着,便又道:“又竹,去取些银两给碧珠。” “是,主子。”又竹很快的取来了银子递给了碧珠,碧珠兴高采烈的接过去,屁颠屁颠的走了。 “去给我把容谷巧叫过来,我有事情吩咐她。”兰妃笑的极其富有深意。 不一会儿,容谷巧便跟着又竹过来了。 兰妃屏退了屋子里面的丫环奴才,直到又竹关了屋子的门,这才说道:“最近是不是再教义馆里面很闲啊。” 容谷巧眼珠子转了几圈,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禀兰妃娘娘,不知娘娘今儿叫奴婢过来干什么?” “这明儿安乐公主就要满月了,我要在林凡娇的周围安排上你的人,而且不许让人知道。这个你可办到?” 容谷巧一听是这事情,心中稍微就安稳了一些,这才回道:“奴婢一定办好。” “哈,就知道你会办好。记着,告诉她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多搅合些,最好是越乱越好。”兰妃笑嘻嘻的说道,就像梅花乱颤。 “一定会的,兰妃娘娘,请放心。”容谷巧像像保票道,还举起了手发誓似的。 “好,那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兰妃看着低着头的容谷巧,又道:“事成之后,不会少了你想要的。” “知道了,兰妃娘娘,奴婢一地会鼎力去做这件事情的。” “嗯,你下去吧。”看着离开的容谷巧,兰妃心里充满了得胜后的惊喜,似乎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一样。 芳妃为小公主改好了那件撒花软烟凤锦短袄,让月娥送了过去。林凡娇拿过短袄,夸奖了一番,月娥才走了。 林凡娇将手里的东西拿着,然后仔细的摸了摸内领的地方,柔软至极。林凡娇看着这个,却突然笑了起来,谁也猜不透那笑里面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 “主子啊,你说这凡昭仪如今得了势,就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这以后若借助着安乐长公主,岂不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碧珠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道。 “明儿就让她林凡娇看看,我也不是好惹的。”卫紫瑶被碧珠这一煽动,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主子打算怎么做呢?”碧珠试探性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卫紫瑶眼神中的那丝狠厉,自是无人看清。 只是,卫紫瑶若此时迅速的转过头去,就会看到后面碧珠j笑的表情。 每一个人的赌注都很大,可是,就看谁的棋下的巧妙?究竟谁在后面主宰着这一切,第二天很快的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天气竟然有了丝暖意,好天气里,希望也是一个好日子。 徐韶慧早晨起来,擦头,梳头,难得的在后脑勺上戴了一只莲花状的簪子,清新淡雅。白色的荷花褶裙着身,大朵的荷花,从胸脯到腿部,一大朵,素净清雅,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小姐真漂亮。”秋叶不由得发出赞叹的声音。 徐韶慧点了一下秋叶的额头,道:“你这丫头” “哎呀,小姐,奴婢说的可是实话。”秋叶撒娇道。 “好了好了,你家小姐——我——接受了。”徐韶慧无奈的摊了摊手,打断她的话。“赶紧走吧,今儿要去早些。” 就这样,秋叶随着徐韶慧来到了华羽宫林凡娇的住处,此时的华羽宫里面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之色,就连路上碰到的奴才们都是急冲冲的,但是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这是徐韶慧来到楚国,第一次从奴才们的身上感染到的喜悦,不由得嘴角上扬起来。 “你来了,快点帮忙给我照看下平安,我今儿不放心这些奴婢们。”说着,便从奶娘的手里接过了安乐公主递给了徐韶慧。 徐韶慧也不说话,就接了过来,粉雕玉琢的小脸儿,让徐韶慧忍不住亲了一口,若是自己的孩子活着的话,现在都已经会叫妈妈了。因此,徐韶慧对手里的安乐公主格外的亲昵,忍不住用手逗弄着她的小嘴儿。 “本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但是那天听诗翠说是你帮我顺产了女儿,我心里感激,就想到了你,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了。” “呵呵,多谢昭仪想着臣妾。臣妾确实喜欢孩子,特别是这小公主粉嘟嘟的,总是让臣妾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了。” “唉,你别提了,有个孩子,真是麻烦,我一整天都没时间闲暇,总是要操心,就怕出错了。好了,你先看着孩子,我这还没洗脸呢。” 徐韶慧点了点头,哄着安乐公主。 今儿的公主,穿了一件撒花软烟凤锦短袄,浑身都是大红色的,看起来艳丽,可是穿在小孩子的身上,却是格外的活泼可爱,徐韶慧总想去亲她,但是硬是忍住了,这小公主的小脸蛋儿就像玉雕般,红彤彤白嫩嫩的,吸引着眼球。 当一切准备好了,林凡娇这才带着一干子奴才奴婢的,徐韶慧抱着孩子,一起来到了御轩殿外。 今儿的大头可是在御轩殿的外面长廊上。这长廊的棱木上处处都是各色形态的五爪龙,而今天的安乐长公主的满月宴就在这一百米的长廊上进行。 今儿宫中所有的人都来了,包括教义馆里面的人,以及外地办公的大臣们一起赶了过来,当然了,卫寒殷和楚瑄也在赶回来的路上。毕竟是楚辞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带来了安乐,正如她的名号一般。 平安一直被徐韶慧抱着,而徐韶慧也乐意抱着她,不时的逗她玩几下,平安很乖巧,每当徐韶慧做鬼脸的时候,就笑了起来,也不哭泣,不害怕,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 满月宴开始的时候,楚辞竟然请来了一些为安乐长公主祈福的道士们,这让很多大臣们都是唏嘘不已,暗想这昭仪是走了好运,生了第一位公主。 徐韶慧的心中其实是有些芥蒂的,都说后宫三千佳丽共享一个夫君,可是,对于徐韶慧来说,一心一意的爱情和婚姻,徐韶慧还是很渴望的,就像现在,虽说徐韶慧怀里抱着安乐公主,可是那是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也比称作妻子的人生下的孩子,若不是徐韶慧对于孩子的喜欢是发自肺腑的,或许,徐韶慧早就毁了这个孩子了。 可是,这些自然不行,也不能,因为,徐韶慧天生喜欢孩子哪怕这孩子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这些桌子摆的很是周到,楚辞和诸位又身份的大臣坐在最前面,接着就是妃子们,然后才是其余大臣。 这可能是徐韶慧来楚国的第一次大型的宴会了。就算是过新年的时候,楚辞也并未大过,只是要求从简而来,因此,新年宴过的是无滋无味,很多妃子大臣们都抱怨。其实,徐韶慧知道,这是因为楚国前一阵子闹灾害,让楚辞的心里烦躁不已,根本没心思好好的过新年,这也就将就了一些。可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安乐长公主的满月宴。自然是不得马虎的,这不,看到那些道士们在那里乱七八糟的念一通,徐韶慧就头疼了,不得不说,古人真的很迷信啊。 满月宴开始了,孩子依然在徐韶慧的手里,当林凡娇穿的花枝招展的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发出了惊叹,这个女人竟然敢穿紫罗兰色彩凤凰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这不分明是向两妃挑衅吗?就连徐韶慧也被林凡娇的打扮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很快的恢复过来了。 长廊的两边一排排的全是奴才奴婢们,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也是甚为的热闹。 “昭仪今儿穿的可是大吸眼球啊。”兰妃似梅花般的声音,却带着不满说道,令那梅花都失了清雅。 “唉,臣妾本来也不想穿的,可是今儿尚勤舍送过来的,臣妾也就穿了。若是娘娘觉得不满意,臣妾和娘娘换换,可行?”林凡娇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是让兰妃听来却是极为的不满意。 “好了,今儿这皇上为安乐长公主祈福,大家就安静一下。”芳妃阻止道。 这两人才各自坐回自己的位子,不再说话。 看着几个道士在那里念念有词,林凡娇甚觉无聊。这徐韶慧本不会和林凡娇坐在一桌的,可是,由于抱着长公主,再加上林凡娇特地嘱咐,这才坐在了林凡娇的一旁,但是,徐韶慧总觉得周围有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扫视一圈,就看到了卫紫瑶不满的表情淋漓尽致,狠狠的瞪着自己。徐韶慧却也不介意,向她点点头,笑了笑,像没看见那狠毒的表情一样。 “这公主小脸儿真是好看,来,让我看看。”兰妃说着便要抱过去,刚挨到了孩子的内领,谁知芳妃也抓住了平安的短袄一角,不肯松手,徐韶慧夹在中间,而旁边的林凡娇刚巧去给皇上说什么了,只剩她一人,甚是为难。 “给我,我先说的。”兰妃不松手。 “我先拉到的。”芳妃不甘示弱。 结果,两人一扯,这孩子的短袄竟然被扯开了,一片棉花露了出来。徐韶慧一急,就赶紧用手捂住那里,却不曾想掉了一张黄纸出来。 而林凡娇正在那里给皇上说过一会儿该安乐公主做什么的时候,楚辞抬头看着她的连,吓了一跳,惊恐的问道:“爱妃的脸怎么了?” 这一问,林凡娇便用手一摸,感觉到满脸的痘痘,吓了一跳,诗翠眼尖,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一面铜镜,林凡娇一看,这满脸的红痘痘,心中顿时恼怒起来,刚刚明明没什么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全部出现了,正要给皇上找个借口说的时候,却听闻那边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 这时候,脸上的不成重点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望向两妃做的桌子。林凡娇心中一想,便知这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走了过去。而楚辞也站了起来,走向那边 第一百九十章冷宫 “这是怎么了?”林凡娇一走近桌子旁,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半响之后,林凡娇才看到了徐韶慧手里的黄纸片,“这是什么?”林凡娇一把抓了过来,却看到上面写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字,认不清楚。而她急颤的脸,红色的痘痘一颤一颤的抖动在众妃的面前。 “皇上,您看,这是什么?”林凡娇不待所有的人说话,就将手里的黄纸片递给了紧随而来的楚辞。楚辞拿了起来,仔细辨认,却依然毫无头绪。 “请容老道看看。”突然而来的中断,让那边的几个道士也停下了祈福,一个稍显年长的道士问道。 楚辞递了过去,那老道看了一看,脸色却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怎么了?”楚辞不解的问道。 “皇上,这个是安乐长公主的生辰八字。”那老道回道。 这话说出来,很多人还是明白了,但是,依然有一些人不太清楚,这个生辰八字有什么奇怪的。 “这怎么了?”林凡娇失声道。 “这个黄纸上写着生辰八字,放在安乐长公主的贴身衣物之中,是……。”那老道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快说,是什么?”林凡娇上前一步,抓住那老道的胳膊,紧追直问。 “老道不敢说。”那老道眼睛躲躲闪闪,不敢望向皇上。 楚辞逼视道:“是什么,你尽快说来。” “是巫蛊” 一声话出,犹如雷声炸起,让所有人的一下子都惊得站了起来,那后面听不到的大臣们,也不明所以,随着前面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的诡异起来了。 “皇上,你可得为臣妾做主,这领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林凡娇转而抱住楚辞的胳膊,然后大声哭啼起来。 楚辞巡视了妃子们一圈,又看了眼其他的大臣们,声音中的那种嘶哑的颗粒感再度出现,“这是怎么回事?巫蛊,究竟谁这么大胆,敢做出如此之事” 林凡娇这时也不哭了,直接说道:“芳妃娘娘,臣妾知您是好意,可是您也不能这样子,给平安缝个衣领,臣妾以为您只是这样子,没想到,……,没想到您竟然给做出这种事情”林凡娇声声直指芳妃,一时半会儿让芳妃愣是反应不过来,怎么是自己的事情了。 “我做什么了?我看昭仪给安乐长公主缝制的短袄内领翻了出来,就给公主改了一下。而且,当时可是昭仪口口声声说让我做的。”芳妃辩解道。 “我是说了,可是我没有让芳妃娘娘给衣服里面放这个东西。”林凡娇说着便将黄纸甩向芳妃。 “臣妾没做什么,臣妾就是在安乐公主的短袄里面放了一张祈福的纸。”芳妃拿着黄纸跪到了楚辞的脚下,拉住楚辞的龙袍,娇滴滴的哭着,希望 楚辞可以心软些。 “您还说你没有,你放的根本就不是祈福的纸,该是这张黄纸了芳妃娘娘,臣妾一向对你那么好,你还说没放,你分明就是放了,却不承认,你就是见不得我的平安好。” “皇上,臣妾真没有。”芳妃不住的求饶,平日里阴险毒辣的芳妃,那里会料到自己栽在了一个曾经是小小更衣的手里,暗恨自己那天是鬼迷心窍,为安乐公主做什么事情,这倒好了,现在自己一慌,说出了祈福的纸。就算不是那黄纸,可是,如今去也是有口难辩。心中顿时一凉,忍不住瘫软下去。 “皇上,这恐怕另有隐情,皇上应该明察”楚若扬上前说道,但是话里明显是为芳妃求情的痕迹。 “这自然要查清了”楚辞皱眉说道。 而林凡娇心疼自己的孩子,便从徐韶慧的手中接了过来,正要将脸挨到自己的脸上,徐韶慧冷不丁大声阻止道:“昭仪不可” 林凡娇抬头问道:“怎么了?” “昭仪脸上不知出了什么东西,会感染给安乐公主的。”徐韶慧提醒道。 听到这话,便也作罢,然后将孩子递给皇上,道:“皇上,您看看公主刚刚臣妾让慧嫔给喂了一些奶,如今平安怕是睡着了。” 楚辞出声,接过平安,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儿,伸手一摸,不对劲,怎么了?又摸一遍,脸蛋僵硬而冰冷,仔细看去,那粉色去也似洋娃娃般毫无气息。 楚辞一急,大喊道:“张太医,快,快,快给朕看看,平安这是怎么了?”楚辞的声音中带着慌乱,让人们不禁又是一惊,这又可怎么了? 张思邈急匆匆上前,一看安乐公主的脸色就觉不对劲,一摸额头,心中的担忧更为强烈,这一把脉,张思邈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半响才道:“皇上,公主薨了。” 这句话比起刚才那个巫蛊的事情来,却是今天最为震惊的事情,有谁会想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会突然间死了呢?还是在她满月这天。 徐韶慧不相信的冲上前来,从楚辞的怀中抢过安乐公主,摸头,把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眼神中除了深深的疑惑之外,渐渐的迷离起来,竟然完全没有了焦点。刚刚那么可爱的孩子,为何已经这般冰冷?明明自己一直抱着,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气息?难道上天总是要自己亲眼见证这些可爱的,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吗?徐韶慧的心中带着不满,冲着所有的人大声喊道:“这是为什么?” “慧嫔娘娘该是错了吧,刚刚臣妾亲眼看到您给安乐公主了喂了奶水。”薛采衣出声提醒道。 “是啊,奴婢也看见了,慧嫔娘娘再喂奶水的时候,好像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个站在长廊一旁的小丫头也说道,而在她的后面,容谷巧直直的站在,似看好戏般的表情盯着徐韶慧。 “奴婢也看到慧嫔娘娘不停得在安乐公主的内领里面不停的动,奴婢还纳闷着,慧嫔娘娘在干什么,谁曾想到,竟然……。”那丫头瑟瑟的样子,在看到徐韶慧虽说苍白的脸色,可是在盯着她的时候,那眼神看似清澈明亮,却让她依然忍不住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去。 “慧嫔,你怎么能这样子,我是好心好意让你带着平安,你却给孩子下毒。若不是她们看见,我当真不会这般想象慧嫔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一直认为贤淑慧德的慧嫔,竟然也是这般的深藏不漏,做出这等事情来?”林凡娇听到她们的说辞,也将矛头指向了徐韶慧。 楚辞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子,那晚还是卿卿我我的,可是,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竟然看不透她了。楚辞望进徐韶慧眼中的迷离,心中一沉,她为何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是那般的镇静,她在假装,其实,她真的很害怕,不是吗?不由得开口问道:“是你做的吗?” 楚辞希望她辩解,然后 韶泽福慧第50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解,然后给她下台的机会,可是,徐韶慧只说了一句话,“皇上相信,就是;不相信,就不是”没有辩解,主动权交给了自己,楚辞突然大笑起来,包庇过她很多次了。那次当堂对峙的时候,那次小产的时候,每次都在自己极力挽救情况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化解,可是,现在,她不辩解,不说话,只是问自己相信与否?这个女人,为何不给自己留点退路呢? “皇上,请您明察,慧嫔娘娘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慧嫔娘娘自小胆小懦弱,不经世事,怎会杀害安乐公主?”徐寒宇一把老骨头,第一次在皇上的面前失了体面,连滚带爬的到了楚辞的脚边,求饶道。 “徐大人,我看您是老糊涂了,慧嫔那里胆小懦弱了,每次都是勇敢无畏的将福慧宫里的内鬼揪出来,就光凭这点,都已经让我们这些妃子不敢恭维了?”卫紫瑶又掺合了一把,大声说道,此时将其嚣张跋扈的张扬表现出来,实在不是好时辰。 因为楚辞一声大斥,这才让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 御轩殿前面的长廊上,第一次,跪了这么多的人,第一次,怀抱着孩子的女子和楚国第一的皇上对峙。 “朕信,可是文武百官信吗?后宫佳丽信吗?天下百姓信吗?”楚辞一字一句,句句说出了心里的苦楚,不是他不信,是不能不信,这公主满月,早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如今却不明所以的薨了,该作何交代? 徐韶慧听到这话,突然笑了,笑的似那莲花般,连带着衣服上白色的荷花褶裙都似活了般,令人不禁为那笑容叹奇。可是,只是一瞬家你,那笑容的感情完全失色,莲花戛然而止,不再开放,似乎人的七情六欲已然逝去,剩下的只是一张空壳,一具尸体,与一份迫不得已的坚持。 “我做的。”徐韶慧低垂着头,静静的从嘴里突出这三个字,淡淡的,声音虽说不大不小,却是极其的清亮,从长廊传过去,每一个人都会听见,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皇上,依照法律,慧嫔该进入冷宫”李德全在旁边提醒道。 “闭嘴难道朕不知道吗?要你这奴才来提醒”说着,又踢了李德全一脚。这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情形是他该说话的时候吗? 兰妃似看笑话的表情,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中的喜悦是不为人知的。没有人知道,兰妃给容谷巧后来又说了一句话,‘记着,若是和慧嫔有关的事情,你最好命人多搅合些。’而那容谷巧本身就是憎恨徐韶慧,讨厌林凡娇。如今,这安乐公主死了,慧嫔被人诬陷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哈哈,想到这里,容谷巧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只是笑完之后,却忍不住想到,这安乐公主究竟是不是她杀的?不是她,那该会是谁呢? “传朕的旨意,因满月之日照看安乐长公主不慎,致使其突然生病而亡,现将徐氏韶慧打入冷宫,不得朕意,不准出冷宫一步将安乐长公主葬于皇陵。”楚辞沉痛的说道。 徐韶慧听到这句话,依然笑着,或许这个是他最好的解决方法,没说自己杀死公主,而说是照看不慎,呵呵,难为他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那滋味不好受吧。真是奇怪,已经要进入冷宫了,为何徐韶慧没有一丝感觉呢?唯独觉得,这个皇宫——真——冷 忍不住紧了紧衣服,看了手里的安乐一眼,心里一下子酸楚起来,呐呐自语道:“孩子,你母亲真是心狠手辣啊,该是第二个武则天了唉。”唯独那声叹息,楚辞真切的听到了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 第一百九十一章入住冷宫 “皇上,请您网开一面。”徐寒宇依然跪在地上,磕头请求楚辞的宽恕,这个样子,哪是平日里威风凛凛,颇有声望的宰相大人。 “徐大人,你这不是为难皇上吗?如今,皇上怎可避得了悠悠之口?再说了,这一个奴婢说谎,难道这一群奴婢都能说谎吗?”闵海安从前面的桌子旁走了出来,站在徐寒宇的面前不屑的反驳道。 “皇上,请您仔细审问一番,或许另有其人?”高强上前求情道。 “这里那是你一个奴才该说话的?还不快退下”兰妃怒目圆睁,训斥道。 “好了,不要吵了,朕已经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将慧嫔带入冷宫,不得出冷宫半步”楚辞不愿意听任何人的辩解,她既然这么愿意,那自己就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呆在冷宫。 徐韶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众人,看着他们为自己辩解,心中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感觉自己的灵魂渐渐的剥离身体,慢慢的腐朽下去。其实,徐韶慧心里很清楚,今儿这所有的人矛头都指向自己,自己是逃也逃不了了,而且,还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徐韶慧再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刚刚矛头指向自己的几个人,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过身子,对着高强说道:“带我去冷宫。” 语气淡淡的,只是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眼神中满是冰天雪地的寒冷,以及对楚辞的疏离。 “慧嫔娘娘,这……。”高强急忙的劝阻道。 徐韶慧用眼神压退了高强即将出口的话,高强心中一愣,从军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的眼神,那眼神中的狠似乎带着一股狂霸之劲,让高强瞬间缄默。 徐韶慧走到林凡娇的身边,冷笑了一声,却用只有林凡娇才会听到的语气说道:“昭仪,安乐长公主很可爱”林凡娇听了这话,突然面色变得苍白,忍不住后退了一下,若不是诗翠及时扶住,恐怕会仰面而坐。徐韶慧看到她这个表情,眸子中却闪现出一种了然之色。 “走吧,高侍卫”徐韶慧扶起自己的父亲,却对着跪在一旁的高强说道。 “慧儿”徐寒宇伸手拉住徐韶慧的衣袖。 “慧嫔娘娘”高强喊道。 徐韶慧冲着父亲笑了笑,蹲下身子,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紧接着说道:“没事,父亲,这只是待一阵子,过了,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徐寒宇一听这话,眼泪唰唰唰的流了下来。 徐韶慧看了心中一动。记得在二十一世纪,那次离家出走,被父亲找到的时候,自己正浑身发抖,被冻得瑟瑟不已,脸色都冻成了绛紫色。看到父亲的脸,第一次觉得格外的慈祥,一下子就抱住了他。此时的徐寒宇,给了徐韶慧再次的感动,一直以为古代的达官贵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就算是父女之间,也是有利益关系的,可是,从父亲从跪在楚辞面前的那一刻其,徐韶慧就明白,他们之间不是利益,而是真正的父女之情。想到这里,徐韶慧忍不住抱了抱徐寒宇,她深切的可以感觉到徐寒宇的身子僵了僵。呵呵,忘了,这个是古代,不是现代,无论是那个男子,都不可以随便乱抱,而徐韶慧恰恰撞了这个禁忌,让楚辞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嫉妒,一下子就将徐韶慧拉离徐寒宇的怀抱,使劲的甩向了高强,大声训斥道:“速将她带入冷宫” 高强不敢再怠慢,扶起徐韶慧。 而徐韶慧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平静的走了。留下一长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女子,从容淡定,不失风采。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每个人都默默的做着手头的事情,而楚辞更是心烦意乱,芳妃见机赶紧回宫了,从此之后,却对林凡娇是恨之入骨。 兰妃本想在楚辞的面前在叨唠上芳妃几句,可是,此时此景,却也是乖乖的回到了兰沁宫中。不过,今儿让她最为满意的就是徐韶慧进入冷宫,看到那徐寒宇老狐狸跪在那里的样子,兰妃是打心底里高兴,差点就要蹦了起来。终于,让这个老狐狸少了一个支柱,看他以后还怎么耍官威?哼哼,想着,兰妃从鼻子里面冷哼几声,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的兴奋。 林凡娇抱着平安,眼里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下辈子你不要再投胎到皇室了。只是片刻,便将孩子递给了诗翠,面无表情的说道:“将安乐长公主带给李公公,让他送往皇陵吧。”诗翠默默的接过安乐公主,眼睛红红的将公主递给了李德全。 卫紫瑶如今在自己的屋里是又跳又唱的,那股高兴劲儿是无人可比的。哈哈哈哈,进冷宫了,哈哈……。那尖细而怪厉的声音,吓得碧珠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慧嫔娘娘,以后您就呆在这里,这里只有两个侍卫,以前是教义馆的,如今,被我派来这里守着冷宫,您若有什么事情,可让他们通知卑职。”高强说道。 “有劳高侍卫了。”徐韶慧点了点头,清浅一笑,不见刚刚那种犀利的眼神,让高强顿觉舒心很多。 “没事的,慧嫔娘娘,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派人查清楚的,请娘娘一定放心。” “不用了。”徐韶慧摆了摆手,率先走进了冷宫里面。 “你先走吧。”徐韶慧最终还是挥手让高强离开。 “那慧嫔娘娘若没什么事情,卑职就走了。有事告知门外的黑虎白龙就行了。”高强叮嘱道。 “嗯。” 高强见慧嫔不愿意自己打扰她,便也退了出去。只是走的时候,对着门外的两个侍卫低语一番,这才离开。 徐韶慧一脚踏了进去,院子里面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似乎很久都没有打扫。没有以前看小说或者看电视时那种冷宫中很多疯了的,病了的,傻了的妃子,而是安静的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它脆脆的撞地声。 因为,这个冷宫压根就没有人 只有一排排大房子,处在皇宫的最后面,独门独院,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偶尔会传来几声黑鸦的叫声,听起来有种阴森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是随着那种黑鸦的回音声传荡到每一个屋子里面,一阵一阵的传开的。不过,徐韶慧却并不害怕,反而觉得这是个好地方。 至少很清静 外面的两个侍卫很负责任的关了门。这时,徐韶慧这才觉得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冷宫了。 徐韶慧开始在冷宫里面转悠,幸好,现在只是到了中午,太阳老高的挂在天上,并不刺眼,竟然在徐韶慧的感觉里面,有些温暖。抬起头,盯着太阳,直直的望去,直到眼睛被刺的流了泪,这才低下头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思考起来,只是,脸上的泪水,却开始止也止不住,似小小的喷泉,汹涌而出。 终于,有一个空间,无人可以看见,让徐韶慧随心所欲的痛苦,释放自己的感情了。 徐韶慧现在不想想任何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根笋,慢慢的剥离,一件一件,渐渐的只剩一堆白嫩白嫩的肉身,然后,被当做众人的靶子,一个一个的对准射击,然后成为众人想要射中的靶心,渐渐的被伤害的体无完肤,慢慢的蹂躏,再入腹中。 徐韶慧只觉的心中一阵难受,那种难受,除了深深的痛苦,还有似割似绞般的疼痛,压的她的心脏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徐韶慧猛然抬起头,使劲的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始终让徐韶慧睁不大那双明亮的眼睛,只有一股股的眼泪顺着扬起的头渐渐的滑了下来。 徐韶慧低下头,蜷缩在墙角边,抱住双膝,将头埋于膝间,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针对我?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的春暖,现在又害死了安乐公主她们都是那么的鲜活有生命。可是,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说是我做的?我根本就没有给安乐公主喂过奶? 徐韶慧只觉的全身很冷,而这种冷,开始游走于徐韶慧的全身,开始渐渐的侵蚀她每一个细胞,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恨其实,徐韶慧一直都在恨。可是,在恨的同时,徐韶慧一直在忍,可是忍了,是什么结果?使自己被诬陷,被打入冷宫忍了,自己的丫环不能起死回生;忍了,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的打到流产;忍了,自己被生生的诬陷,赤裸裸的成为靶心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的,刚刚满一个月的孩子被害死还要忍吗?徐韶慧冷笑了一下,自己问自己? “忍吧,不忍怎么办?都已经这样子了?”徐韶慧心中一个声音喊道。 “忍什么啊?再忍你的小命都没有了?”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那怎么办?现在都到了冷宫里了,还会有什么好办法呢?”第一个声音无奈的嘟囔道。 “那就先呆着,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在出去。” “出去顶屁用还不是要受那些妃子们的打压,有没有什么实力去阻挡她们?” “那就先保存实力,再做反击呗。” “这个好喂喂,你别睡了,赶紧去养精蓄锐,再做反击哦。” “是啊,是啊,你赶紧振作起来,不然,你的孩子,你的丫鬟,还有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都会死不瞑目的,记着,要振作起来” 徐韶慧只觉的脑袋嗡嗡直响,耳边似有很多的声音在叫唤自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着地上细细的嫩草,它们都在倔强的生长着,努力的挤破脑袋想要长的更高,为何自己就不可以将自己锻炼的更加强大呢? 春天到了,希望还渺小吗?徐韶慧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错开脚边的小草,然后找了块石头,在那里做了一个记号。记住:徐韶慧,你要像这颗小草一样倔强的生长,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第一百九十二章冷宫生活 徐韶慧找了一间稍微干净的房子,然后将头发随意的系成马尾,看起来清丽素雅。又在其他的屋子里面找了两根麻绳,不过有些粗壮,徐韶慧仔细的看了一下,便将其中一条从绳头划开,然后抽出一条细细的麻绳出来,再将自己白色的锦帕两头各绑上,戴在口上,这就做成了一个完美的口罩来。然后,又扯了床旁边的两片布,将手缠了一遍,算是手套了。此时,若是有妃子看到徐韶慧这般精神劲儿,或许,会认为徐韶慧心态好。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当徐韶慧第一脚踏进冷宫时的感受。 此时,屋子外面虽说是阳光明媚,而灿烂的太阳露出笑眯眯的脸。可是屋子里面却依然是冷清甚至潮湿寒冷,呆上稍许片刻,就会感到全身发冷起来。加上徐韶慧因为参加的是安乐长公主的满月宴,这衣服穿得还是稍微单薄些。透过薄薄的衣料,搓了搓胳膊。看来没办法,就又去外面找可以点火的东西。这不像是现代,可以用一火柴,或者打火机一类的东西。而且徐韶慧不想麻烦外面的两个侍卫,虽说是高强安排的人,可是,毕竟是冷宫,自己也不再是之前的主子,能够随意的支使别人,而且徐韶慧也没有这个习惯。 不过,就在徐韶慧找了好几间房子,准备放弃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角落里面一个黑乎乎的长长的东西,便走近,捡了起来,却是一个火折子,不过,却不起作用。这个只是蓄火的,并不可以打火。可徐韶慧还是很快的就想到了方法,去外面的石头堆里面,希望可以捡上几块火石,结果真被她找到了。紧接着,徐韶慧使劲的摩擦,很快的就冒火了,然后放到火折子里面,蓄火。又回到了开始时的房间里面,找了半截蜡烛,点了起来。又跑到墙角捡了一些干树枝和树叶,堆放在屋内,冷的时候再打算点起火来。 然后继续打扫房间,这个冷宫里面应该住过几个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床褥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只是,需要花费时间去解决的。其实,这个冷宫当然住过人,只是不是玄牝王朝中的妃子们,而是先皇期间的一些妃子。而徐韶慧很不幸的成为第一个,在玄牝年号里面入住冷宫的人。 当徐韶慧将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楚天殿却是另一番天地。 “让我进去。”楚瑄失控的喊道。 “瑄王爷,您就回去吧,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李德全在楚天殿的外面劝阻道。 “我再说一遍,给我开门,让我进去”楚辞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愤怒已经充斥着他的大脑,扰乱着他现在敏感的神经。刚刚从南鼎国赶回来参加安乐长公主的满月宴,却听到仙儿跑过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他质问仙儿为何当时不出声求情,谁知,仙儿满脸郁闷,眼睛里面一下子溢出了泪水,哭啼道:“父亲一看事情不对劲,就派人将我强行拉回了府里,如今我还是趁着没人才跑出来的,碰到了瑄哥哥,我就放心了,你赶紧去给皇哥哥说,要放了慧嫔姐姐,我这先回去了,不然父皇知道我偷跑出来,会再次长时间禁我足的。”楚瑄的大脑还没休息,就听到了徐韶慧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楚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亲眼所见,楚瑄也会认为真相只会迷惑人。 “让他进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穿透厚厚的朱红色大门,隔绝外面的吵杂,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李德全听到这个命令,这才两个侍卫放开手,推开门,请楚瑄进去。 楚瑄还未到楚辞的面前,就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应该查清楚再做决定” 楚辞朝着李德全扬了扬下巴,李德全识趣的出去了,走的时候还带上了大门。 然后楚辞看向楚瑄。此时,楚瑄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鼻子也通红通红的,好像上了彩。 “如果三弟是我,会怎么做?”楚辞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却一针见血。 楚瑄听到这话愣住了,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如果,自己是皇帝,自己会怎么做?难道告诉大家,自己的妃子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让楚国人民贻笑大方吗?难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这不是她干的,是别人作为皇上,当时要顾全很多东西,而唯一最好平息的方法就是——顺水推舟 “可是,你应该查清楚的你可以三堂会审你一定可以找出那个凶手?可是为何会是她?至少,你不能将她打入冷宫,无论什么方法都比这种方法好”楚瑄的语气比起刚才来,渐渐的变得平缓起来,不似刚刚那种强势的样子,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但是话依然很强硬。 “这是唯一的方法”楚辞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张纸,纸上横七竖八的字迹,让楚辞目不转睛的看着。 “请皇兄收回命令”楚瑄半响之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楚辞不说话,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开始露出深幽的光芒,扬起下巴,漂亮的弧度,却在看向楚瑄的时候,变得冷峻无比,就连那脸的边缘都是冷凝起来。 “她的事情,不是你该关心的”吐出这句话,却死盯这楚瑄,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几变。 “你明明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放肆,我可以认为你今天和我之间的对话是兄弟之间的对话,不是君臣之间的而你,今天也没有行君臣之礼,说臣子该有的话。我要休息了,你回到南鼎国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不要再掺合这种事情了。” “皇弟愿意用白煞令牌交换她出冷宫,请皇兄同意”楚瑄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响,震着楚辞的耳膜。 白煞令牌?他怎么可以用这个去交换?父皇当时给他们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怎么能够这么随便的就说出口?而且还是为了自己的妃子或许这个真是个机会,自己不是一直想要白煞令牌吗?可是为何如今听到这个交换,心里却不愿意了,还很矛盾。 “不行”楚辞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不行?” “父皇当时给这个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怎可随意的交换?” “因为她值” 楚辞的心里一动,自己没有皇弟的这种不顾一切,他心中承受着很多东西,放不下,却还不允许别人拿走,他想控制,控制很多的东西,但是,唯独控制不了皇弟的感情,却也不准他去实现 “不行你退下去吧,今天就回南鼎国,完成我交待你的任务。”楚辞摆手说道。 “皇兄” “知道吗?你现在的白煞令牌在我的眼里不值钱” 楚瑄听到这句话,心中明白了,皇兄是不肯放她的,他就算控制她,也要将她控制到极限。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的这种控制欲 “小李子,带瑄王爷下去”楚辞大喊道,李德全赶紧跑了进来,低头哈腰的将给楚瑄使眼色,将其带了出去。因为此时的楚辞已经将头靠在了椅子上面,闭起了眼睛。楚瑄见再说无益,便不得不离开了。 很快的,圣旨下去,命楚瑄即日起到南鼎国,不得有误。楚瑄连徐韶慧一眼都没见,便只得赶往南鼎国。 冷宫中,那两个侍卫每天都给徐韶慧按时送来饭食,虽说不上肉多菜丰,但是吃起来也是合着口味。不过,这生活不能每天都是这么一成不变的,因为总有一些人是不死心的,要来打扰她,带着很多的讽刺。 徐韶慧在冷宫中呆了半个月后,皇宫中渐渐平息起来。兰妃这才带着两个侍卫来到了冷宫中。 此时的徐韶慧虽说不是灰头灰面的,但是收拾的还是很干净,头发依然束着马尾,衣服清新淡雅的感觉。 “啧啧,看看慧嫔,这几天不见都成什么样子了?连头发都不会梳了。”兰妃的声音带着丝丝嘲讽,听到耳中,分外的刺耳。 徐韶慧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福身,就这么站着。 见徐韶慧这个样子,兰妃抿嘴突然一笑,道:“看来这礼数也忘了。” 徐韶慧也不看她,转身就要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去?”兰妃不禁有些恼怒,当着侍卫的面,竟然这么不给自己留情面的。 “我看娘娘在这里说了半天话,不知道口渴不,想给娘娘端些水来。”徐韶慧摸了摸衣角,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兰妃。 “你……。”兰妃气结,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今儿告诉你,门口的侍卫要换了。” “随兰妃娘娘的便。”徐韶慧无所谓的说着。那表情就像,你放一个屁还要给我说说,让我闻闻是不是很香的样子。 兰妃听到徐韶慧毫不在意的话,跺了跺脚,甩了甩胳膊,便对着后面的两个侍卫大声的说道:“你们就给我好好的看着门,不要让任何人逃出去,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行” 徐韶慧摇了摇头,对于兰妃的这种举措感到甚为好笑,这才又回到了那阴暗的房子里面 第一百九十三章徐韶慧遇刺 徐韶慧呆在这冷宫中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都没有好好的吃过。兰妃派来的两个侍卫几乎不近人情,每次都是将饭菜里面和上一些泥土或者放上小虫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才端给徐韶慧吃的。开始时,徐韶慧不肯吃,可是,坚持了三天之后,肚子中空空如也,几乎泛起酸水来,徐韶慧这才肯吃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这种伙食持续了大概十天左右,徐韶慧依然不停的泛酸,偶尔还会反潮,几乎要吐起来。这次,徐韶慧多了个心眼,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咬着牙吃进一块没有油水的青菜之后,再次将菜叶涌上喉咙的时候,她觉得不对劲了。于是,伸出右手,亲自把脉,不似正常人那般短促有力,也非患病时那般的细软而无力,而是峰高而平缓,滑润,让徐韶慧的心脏跳了一下,这脉象……,徐韶慧闭了眼睛,仔细的回忆起《洛寒笔记》上关于不同脉搏跳动的描述,倏地睁开眼睛,眸中闪现着欣喜,不过,也只是瞬间,转瞬便黯然下去。 这个是滑脉也就是经常听到的带有喜气的脉象——喜脉。之前就是因为对于自己的身体的不了解,只知道现代的医学,然后在毫无知道的情况下,小产了可是如今,徐韶慧在清楚的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却高兴不起来了。为何偏偏现在怀孕了?在冷宫中,一个孩子会有多大的生存率?看着碗里零星的几个肉沫子,徐韶慧的心中不觉的沉思起来。他在平安十五天左右的时候,宠幸了自己,那次,徐韶慧的心中带着一丝丝的害羞,感受到他温柔的动作,心中的某处开始放松,融化了。如今,已经一个半月了,再次想起来,却是由于怀孕。 以前若是一个人,徐韶慧可以很自由很随意的在这个冷宫中顽强的生存下去,然后不在乎任何人的冷嘲热讽。可是,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宝宝,徐韶慧开始担忧起来。自己这次进入冷宫,明显的是有预谋性的。林凡娇的狠绝,卫紫瑶的多嘴,芳妃的误打误撞,加上如今兰妃亲自派侍卫守门,这明显是不想让自己在冷宫中心安理得生存下去,这样子想的时候,徐韶慧真的开始担忧起来了。摸了摸没有任何隆起迹象的肚子,徐韶慧感觉到自己的手渐渐的变的无力起来。可是,这却只是一瞬间,徐韶慧重重的点了点头,在心中为自己加油,‘这次,我不会让宝宝受一丝伤害’ 徐韶慧开始将碗里的菜不挑不捡慢吞吞的吃进肚子里面,然后将肉沫子细心的一个一个的吃进去。以后,徐韶慧要先对自己的身体好,才不会让宝宝营养不良。 这样子想的时候,徐韶慧就看着墙角边那根被自己用石头做了记号的小草,看着它在三月的季节里面,欣欣向荣的生长着,顽强而势不可挡,徐韶慧的心中更是一片自信,目光淡定深远,却是深不可测。 华羽宫内,薛采衣的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而薛采衣的神情也是恍恍惚惚的。因为毕竟是一个皇子,任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而在御轩殿内,徐寒宇正跪在楚辞的面前。 “皇上,既然您不愿意放慧嫔出冷宫,那请您让慧嫔的丫环秋叶去照看她吧。若没人照顾,微臣担心慧嫔娘娘的身体健康,无法照看她自己。” 楚辞听到徐寒宇的话,没说话,他知道徐韶慧曾经中过毒,而且是西横国的龙珠治好的,这些都是从师父的嘴中亲自验证而出的。但是,楚辞想到当时徐韶慧的表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气,“不行” “皇上请您准了老臣的请求吧,老臣就这一个女儿”徐寒宇说着,声音变得梗咽起来。 “朕说了不行,徐爱卿,你退下”楚辞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皇上——。” “退下” 徐寒宇看到楚辞这般强硬的态度,语气渐渐的低了,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可是,楚辞并不知道,就是他这般态度,重新激起了徐寒宇心中的不满。 楚辞心烦意乱,蓝色的眸子渐渐的失去了焦距,没了往昔的神采…… “你们让开,皇上准了我来伺候慧嫔娘娘” “这都进入冷宫了,还是什么慧嫔啊。”门口的侍卫不满的说道。 “你是怎么回事?难道让我去告诉皇上吗?”秋叶气呼呼的说道。 “你不要蒙人了,这都是冷宫的人了,皇上哪来这命令小丫头赶紧回去,免得大爷我禀报皇上” “你——。”秋叶气结道,却在看到那人腰间的牌子时,这才心知肚明,转而大笑道:“算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回去了,到时候就给皇上说,闵……。” 那侍卫一把推了秋叶一下,“明明什么?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进去”不过,还是秋叶机灵,立刻闪到了一旁,轻轻的点了侍卫虎口处,他只觉一窒,疼痛便蔓延全身。侍卫气急,便要冲上去用另一只手扇秋叶的耳光子,怎奈秋叶本想再度给他些教训,可是却瞥见远处走来的高强,便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高强一下子冲上来,就踢了那侍卫一脚,让他不由的腿一震,跪在了地上,旁边另一个侍卫见状,也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你们这两个奴才,怎的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环?” “你怎么了?”高强说着便扶起了秋叶,关心的问道。 秋叶用拇指指甲一捏食指,眼泪就顺势流了下来。“我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照看主子,怎奈这两个侍卫欺人太甚,竟然不让我进去,还说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进去。” 高强狠狠的瞪了那两人一眼,怒声道:“幸亏我问皇上要了令牌过来,这丫头走的时候望拿了皇上的手谕,没想到被你们这两人给欺负,说吧,你们是那个手下的?待我禀明皇上以作定夺”高强的语气变得生冷僵硬起来。 “高侍卫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那两人一听要禀明皇上,吓得屁滚尿流,不住的磕头求饶。 高强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还知道害怕啊,既然如此,以后就要好好的在这里看门,不要在惹是生非,若被我发现,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高侍卫,他们是闵大人手下的。”秋叶出声提醒道。 高强惊疑的扫视了他们一眼,这才看到一个侍卫的腰牌,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既然是闵大人的手下,更不应该污了大人的圣名” “知道了,知道了。”那两个侍卫此时哪有什么威风,只是不住的磕头,心中暗自倒霉今儿碰到了煞星。如今的高强,别说只是一个侍卫,看起来名分从之前的将卫降到了侍卫,可是,却是皇上跟前的侍从,就连闵海安此时也是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们两个微不足道的侍卫。 “那还不快去开门”高强训斥道。 他们这才战战巍巍的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秋叶感激的冲高强笑了笑,高强木讷的憨笑一下,断然不见刚刚的威风劲儿,只是高强在看到秋叶的笑容时,却最终还是想起了春暖,鼻子忍不住一酸,几乎要在众人的面前落下泪来。 秋叶急着见到自己的主子,也就没看到高强后面的表情。 “小姐,小姐,奴婢来了。”秋叶看到那侍卫慢吞吞的开门,心中急切,也就不顾的推开了门,连那门锁都快被推的扭曲了。高强跟在后面,看到这个情景,心中不禁纳闷起来,这丫头劲儿真大 高强没有进去,只是看到蹲在树下的慧嫔,见她没出什么事,这才放心的离开。他一辈子都会记住自己在慧嫔小产时发的誓言:誓死追随 徐韶慧正准备多捡些柴火,毕竟这个屋子里面太冷了,身子若在这个时候受冻,对于肚子里面的宝宝是非常不好的。可是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小姐,徐韶慧便抬起头来,欣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秋叶看到面色苍白的小姐,低头看着她手里的柴火,一下子就抱紧了小姐:“小姐,你受苦了。”然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子话,这才将老爷求情,皇上起初不同意,可是后面却悄悄的派了自己过来的事情说明白了,然后又抱住徐韶慧大哭一番,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所谓主仆相见,有一肚子的话要诉说,这屋子里面的灯最后直到半夜才熄灭。 又过了几天,徐韶慧的已经在能干的秋叶帮助之下,身子渐渐的好转起来。因为秋叶这丫头很机灵,在冷宫的后面挖了一个洞,然后钟魁每天晚上戌时的时候,将他偷偷准备好的东西递给秋叶,这第二天的饭食就有了着落了。 可是,冷宫中的生活永远不会一帆风顺,更何况徐韶慧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徐韶慧自从怀孕之后,身子总是很空乏,便早早的睡了,秋叶守在外面。 恍惚中,胃里再度翻滚起来,难受至极,忍不住睁开眼睛,想要找个地方吐出啦,才会觉得舒服一些。可是就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要落下来。 危险徐韶慧反应何其之快,下意识的挪动了身子,紧接着滚到了一旁,身形一闪,赶紧向门口跑去,那人见状,一刀竟然落了空,恐是心中恼怒,便猛扑了过去,徐韶慧只差一步就到门口,只觉的身后寒气逼人,忍不住转过身子看去。此时月光恰巧照在了那双眼睛之上,和楚瑄一模一样的墨黑色,只是带着杀气 徐韶慧急了,只得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护住肚子,伸出右脚,向后一扫,却在这时,一个婀娜的身影拿着树枝直接挥向那人的刀子,徐韶慧的头顶撞出一阵闷响,徐韶慧只觉的一道寒芒陡然射向浓厚的黑暗之中,那人见没有伤到徐韶慧,似不甘心,另一只手一掌击向秋叶,刀子划过徐韶慧的后背对准心脏的地方。秋叶急了,慌忙用身子挡了上去,可是,那人似乎知道秋叶的心思,却从秋叶的又胳膊上面刺穿,刺到了徐韶慧的胳膊上。 鲜血直流,却不是秋叶的,而是徐韶慧的。秋叶见小姐受了伤,心中一发狠,突地运起了功,将那人震弹出去。扔掉手里的树枝,迅速取出腰际的软剑,剑剑直逼那人的心脏。 黑衣人一看,这人的剑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有很强的内力支撑,便不敢久战,找了合适的机会,从窗户逃走了。 秋叶见状,也不去追,赶紧跑到徐韶慧的跟前,扯下身上的布片,替小姐绑了起来,希望血很快止住。 当抬起头,却见小姐用惊疑的目光望向她,半响之后,徐韶慧终于说出第一句话:“你是谁?” 第一百九十四章‘尸体’出宫 秋叶听到这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一脸认真的告诉徐韶慧:“小姐,您怎么了?奴婢是秋叶啊。” “呵呵,真是秋叶吗?是秋叶还会武功?是秋叶竟然在我身边深藏不漏这么久?是秋叶就应该告诉我真相若不是今晚上,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让我蒙在骨里”徐韶慧摇了摇头,对于秋叶的这种欺骗,心中更多的还是难受。 “小姐,奴婢没骗您只是您没有问过奴婢会不会武功?”秋叶小声辩解道。 “好那我问你,父亲大人知道你会武功的事情吗?”徐韶慧握住右胳膊,抬眼问道。 秋叶还是先看了看小姐的胳膊不再流血,这才回道:“知道。” “春暖知道你会武功吗?” “不知道。” “那,春暖会武功吗?” “不会” “你为什么会武功?”徐韶慧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小姐,奴婢自小就会武功,只是主人让奴婢保护小姐,因小姐一直没有危险,便一直没有用过自己的武功。这次进宫,主人本打算让奴婢随小姐来的,可是,小姐硬是不同意,加上春暖一直照顾小姐很好,主人便也同意了。若不是上次小姐中了霜毒,主人也不会向皇上求情的让奴婢进来的;而且春暖在那次狩猎中没了之后,主人对小姐的安危更加担忧,便一直让奴婢不离主人左右。可是,小姐却被害入了冷宫,主人更加担心,便求皇上同意,奴婢这才得以过来继续保护小姐,没曾想到,今晚上小姐就遇到了刺客。” “主人?”徐韶慧还是捡了重要的问道。 “主人就是我们对老爷的称呼。” 徐韶慧沉思片刻,继续问道:“这么说来,父亲还有很多像你这般武功高强的人” “这个,奴婢不好回答。”秋叶对于小姐的问话有些含糊其辞。 “既然都暴露了,你也瞒不住了。况且就算你不说,总有一天,我也会亲自去问父亲大人。”徐韶慧站了起来,重新做到了一把破旧的椅子上。 秋叶紧张的站起来,四处看了看。 徐韶慧轻轻一笑道:“不用担心了,一个刺客若没得手,不会在此处多做停留 韶泽福慧第51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 “为什么?”秋叶好奇的问道。 “一怕暴露身份;二怕再出故障;三怕指使之人焦急等候” “原来这样。” “说说你吧。”徐韶慧将话题又拉回了原来。 “奴婢自小都跟着主人,只是主人有了小姐之后,就让奴才开始保护小姐了。而且小姐性子懦弱……”秋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咽了咽口水,刚刚的小姐,那里有懦弱之色。 “接着说。”徐韶慧揉了揉额头,对于秋叶的停顿有些些许的不满。 “主人说了,小姐是将来的皇后,要自小呆在家中,学习一切东西。但是又怕小姐遭受迫害,便命了奴婢来保护。” “你说的是二娘吗?她是怎么死的?”徐韶慧冷不丁的问道。 秋叶听到这个话,身子一顿,有些颤抖,神情分明就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知道的,是不是?”徐韶慧问道。 秋叶点点头,算是同意。 “那就说出来。”黑暗中,徐韶慧盯着秋叶有些颤抖的身子,心中一酸,什么时候,自己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了。 “二夫人被老爷下了蛊,这种蛊是虫蛊,下到身子里面会让那虫子一口一口吞噬掉,然后慢慢的连骨头都一丝不剩。而老爷给二夫人下了蛊之后,便将二夫人活埋了,只是露出头,让我们看着二夫人慢慢的死去。”秋叶想起二夫人鼻子里面,嘴里甚至耳朵里,眼睛里爬进爬出的那些虫子,忍不住就难受。 徐韶慧可以想象那场景那种场景,被一个当时还是孩子的秋叶看到,该是多么的恐怖?如今,看着秋叶的几乎扭曲的表情,徐韶慧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酸,这便开始学会更多的东西了。一把拉过她,然后抱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是不是?” “只要小姐好,奴婢做什么就愿意。” “是吗?”徐韶慧抬起头,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现着奇异的光彩,脸上的表情在月光的照射下,现出温润之色来。 “是的,小姐”秋叶重重的点头。 “为什么叫父亲主人?”徐韶慧终于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先皇期间,主人曾经去过西横国。在西横国里面呆过一阵子。那时,主人找了很多的孤儿,将他们训练成一支精兵强将,然后组成了一支暗势力。不过,这些势力只是帮助主人扫除阻碍,做主人要求做的事情并未做什么危害百姓的事情,而且主人也不允许。” “这么说你们有很强的忠诚度”徐韶慧颦眉,略微思量之后,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是的”秋叶回道。 “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这样子岂不是背离了你们的要求” “小姐,奴婢自小跟着您,比起主人,奴婢更愿意听小姐的话。” “是吗?”徐韶慧扬起下巴,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来。 “是的。” “既然如此,那用刀子割掉你的左手大拇指,让我知道你的忠心” “小姐”秋叶失声喊道,似乎不相信一向善良的小姐会让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敢吗?”徐韶慧站了起来,然后捡起秋叶缠在腰上的那柄软剑,伸手递给了她。 “好”秋叶接过剑,并拢四指,将拇指朝天,一剑就要挥下去,可是就在这个当儿,徐韶慧用右手捡起的,秋叶刚刚进门掉在地上的那个树枝,适时的将剑打到了一旁。 “我相信你现在我就给你一件任务,你必须要办到而且要按照我的话,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做错,否则……。”徐韶慧摸了摸自己的依然没有隆起的小肚子,却怕惊吓了什么,轻声说道:“否则这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会受到危害” 秋叶一听,兴奋的喊道:“小姐,您怀孕了?” 徐韶慧轻轻的点了点头。 “若主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秋叶自言自语道,却没有看到徐韶慧瞬间变冷的脸色。 “这件事情,我不想让父亲知道而且,你要发誓,除了我之外,不准告诉任何人”徐韶慧刚刚已经试探了,秋叶并非任何人派来的刺客,对于自己的衷心也是不可置疑的,唯独对于父亲这里,徐韶慧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姐放心,既然秋叶觉得跟随小姐,那么,秋叶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托付请小姐说吧,要秋叶干什么么?”秋叶低着头,黑暗中,徐韶慧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秋叶因为刚刚的激动而发出的微微的喘息声,以及她吐露的每一个字的意思。 “我要你假装死掉,然后混出宫去,在上京城的郊外找一间大屋子,然后寻找几个可靠的人,最好再找一个会接生的奶妈,不过,最好找那些庄稼人,家里贫穷一些的,要口碑好,最主要的是,他们要口风严实。这个你可能做到?” “奴婢一定办好” “嗯。那最好不过如今已经是三月底了,再过些日子,我的肚子就会隆起来,到那时候,恐怕就会有危险了,因此,我要在五月之前出了这冷宫,否则就会被发现。现在,我算了算日子,上次侍寝的时候,大概是二月中旬,因此,我需要你在四月十二日那天晚上子时初在宫外的接应我,到时候我自会逃出去,你可记得?” “奴婢记住了可是,小姐,奴婢如何出宫?”秋叶最终还是问了一句很实在的话。 “刚刚那刺客臂力很大,你是怎么挡了回去的?”徐韶慧不解的问道。 “小姐,奴婢用内力了。”秋叶如实回答道。 “那就内力很充沛了?”徐韶慧继续问道。 “是的。自小我是他们里面内力仅次于玄武的一个,比青龙还要好些。”秋叶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两个重要的名字。 “我不管那玄武功力如何?只要你可以鼻息就好了。”徐韶慧打断秋叶的话,问道。 “可以。” “那你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大概是三个时辰。”秋叶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根据自己的实力约摸估量了一下,方才告诉小姐。 “好了,就这样,明天早晨,你就是死人了因此,我需要你鼻息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你就在宫外了,而钱财,我会命人给你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安排好你明白了吗?” “可是,小姐,我是怎么死的?”秋叶不解的问道。 “这个就不用你知道了”徐韶慧低着头,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了,小姐,为何选在四月十二日子时?”秋叶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推算了一下,四月十二日的古历是三月初二,而第二天就是选后的日子。那几天,皇上会很忙,自然不会顾及到这个小小的冷宫;再加上到时候皇上本身对于侍寝有种忌讳,在十三号那天侍寝的人一定要封赐况且,四月十三号是古历的三月初三,因此,这前一天逃跑会非常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徐韶慧一想到自己要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心中就有些小小的雀跃。 就这样,两人一夜无眠,而在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徐韶慧命令秋叶开始鼻息装死。待秋叶完全像个死人之后,徐韶慧开始将米兰的叶子磨成汁,然后擦在秋叶的脸上,紧接着给秋叶的胳膊上,脖子上,凡是可以看见皮肤的地方都使劲的擦了一些,不一会儿,秋叶的身体上就开始出现各种大粒大粒的红色痘痘。 徐韶慧这才将一颗药丸服用到秋叶的口中,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若不是听到林凡娇在前往御轩殿参见安乐长公主的满月宴时随口一句‘兰妃可是送了我一大盆的米兰花,说是有助于孕后缓解皮肤’的炫耀话,徐韶慧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了。 第一天进入冷宫时,打扫屋子的时候,徐韶慧就看到了一株盆栽的米兰,很是纳闷这个地方怎会有如此鲜活的米兰花。后来便想到了林凡娇的脸,就摘了一朵花,闻了闻,方才知其在阴暗之处是毒药。而秋叶那天进冷宫的时候,恰巧带来了自己一直研究的《洛寒笔记》,偏偏昨儿就看到了解毒之法,只需要将米兰花的茎叶和泥土混合,做成丸药状,服下,四个时辰之内即可解毒。而这个刚刚符合徐韶慧的要求,只是心中想到林凡娇脸上的痘痘时,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你以为这个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事情吗?” 做好这一切,徐韶慧便拍了拍手,冲到门边,大喊道:“快来人,出人命了。快来人啊……”声音急促,让门外两个睡眼朦胧的侍卫不耐烦的吆喝道:“大清早的喊什么喊”但是还是打开了门。 “赶紧,这个丫头昨晚上为了救我,挨了刺客一掌,如今便成了这个样子。”徐韶慧惊慌失措的说道。 “什么刺客?我怎么不知道?”一个侍卫不满的说道。 徐韶慧心中又是一阵冷笑,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是兰妃派来的,怎么会管我的死活?若不是秋叶,恐怕今儿你们收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当然了,徐韶慧可不会这样子说。如今,先办了秋叶的事情再说。 “不信你们看看。”徐韶慧装作可怜的样子,将自己的胳膊伸出去,血迹渗透了那用宫女装绑住的胳膊。 两人这才信以为真。 “哥们走,去看看。”一个侍卫忍不住说道。 可是,走到跟前,想要用手去翻动秋叶的脸时,徐韶慧却在后面大喊道:“不要动那刺客一掌含有剧毒,她已经毒法身亡了。这种毒应该会传染的,你看看,我的手臂上都是”徐韶慧说着,便将胳膊撩了一般上去,在两个侍卫的面前晃了晃 “你们干什么?”高强看到两个侍卫竟然敢看慧嫔娘娘的玉臂,心中大为恼怒,一步并作两步直接跃到前面,怒斥道。 徐韶慧便将一切都高于高强。高强打发了那两个侍卫,这才偷偷问道:“娘娘还是给我说实话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那天见秋叶进来的时候,卑职看到了秋叶一人之力竟然可以将那锁子弄扭曲,回去想了想,甚觉不对劲,若非有武功之人,是不会如此的而且,卑职不相信一个奴才仅仅凭借她的身体就可以为娘娘挡过一剑,甚至还吓跑刺客?” 徐韶慧听了高强的一阵分析,脸上恢复正常,也不装疯卖傻了,只是笑了笑,这才说道:“呵呵,还是高侍卫有眼力只是不知道高侍卫想要怎样?是去告诉皇上呢?还是想要将我法办?” “都不是,卑职只是想帮助慧嫔娘娘”高强说道。 “为何?” 高强将徐韶慧拉进屋子,闭好门,然后单腿跪了下来:“慧嫔娘娘,春暖再世的时候,一直都给我说您是一个好主子,好小姐。说她若出了事,一定要我帮助娘娘,尽忠娘娘。而卑职,也在春暖去世那天心中发了毒誓,一定要誓死追随慧嫔娘娘” 徐韶慧盯着高强的眼睛,而高强也毫不畏惧的回望着徐韶慧,眼睛一眨不眨和她对视。 “嗯我相信你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撒谎这样子最好,倒是省了我很多麻烦我需要你将秋叶送出去,然后待她醒来之后,再将这些银票送到她的手里,让她依计行事。具体事情你就不用问了,待有时间我慢慢告知你,可是,秋叶扮演的是一个死去的毒症传染者,需要你送出去火化。具体事情,你该知道如何安排了吗?” “知道了,慧嫔娘娘。”高强坚定的回道。 “好,希望春暖没有看错你。”徐韶慧这句话却是轻轻的吐了出来,带着一股莲花的香味,入进了高强的心肺,让他不由的想到那个可人的女子,带着茧子的手心,却在他的心里都是美好无比的。 “不会的,娘娘,她不会对我失望的”高强说完便站了起来,打开门,然后对着门外的两个侍卫喊道:“将这丫头先放在这里,我去请示皇上” 楚辞听到又有刺客,心中一急,便站了起来,可是,也只是一瞬,又坐回了原位。只说了句,“那丫头确实死了?慧嫔也感染了?” “是的,皇上,卑职亲眼所见。为了防止这种病毒蔓延,卑职恳请皇上命令卑职将其送宫外并将其尸体焚烧,以免引起感染。”高强请求道。 “将她抬过来,朕过目之后,再送出城外。”楚辞还是不放心,怕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恐怕,这也情有可原,目前为止,在楚辞的眼里,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相信的,就连平时跟在他身旁的雷厉和风行都无法让他放心 “是,皇上” 高强很快的就命手下黑虎白龙将秋叶的尸体抬了过来,楚辞确认无误之后,这才给了高强令牌,让她送出了宫外。 一切就像徐韶慧预料的那般,只是高强是一个意外的财富,让她的计划少走很多的弯路;而徐韶慧铁定楚辞一定会亲自过目,看是不是自己,因此,先给他一颗定心丸,让他死了心以后,自己要想出宫,会更加的方便。 兴奋随之而来,徐韶慧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的方便。 而林凡娇脸上的痘痘在张思邈的治疗下,渐渐的好转起来,不过,由此,林凡娇也知道了这个病情的起因,心中顿时对兰妃的仇恨又加了一层现在这种情况。如今,本想在那天连带着将芳妃和徐韶慧一起诬陷。谁知这些人都指向徐韶慧,倒是偏偏遗漏了那本该是罪魁祸首的芳妃,导致如今,芳妃对于自己是心存怨念了,反目成仇了。 而且这选后的日子破在眉睫,自己不加把劲,就会失去这个机会的。 每一个人都在行动着,可是,唯独徐韶慧想尽方法要逃离这个皇宫,只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至于报仇,待生了孩子之后卷土重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山灵请缨去冷宫 “皇上今天早晨下了命令,要从教义馆里面派一名婢女去冷宫,‘伺候’慧嫔,你们谁愿意去?”刚刚接到圣旨的容谷巧,站在那些奴婢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心里还兀自思量,这兰妃娘娘比起芳妃娘娘来就是本事大,皇上不但恢复了自己重新掌管教义馆的职位,还额外的给自己分派了这个任务,这个意外的收获,让容谷巧说起话来都是理直气壮,嗓门也不禁大了起来,巡视了周围丫环一圈,但见每一个人都是低垂着头,不肯说话。 如今冷宫里面住的那位,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慧嫔娘娘,不但受了皇上的冷落,还遭了刺。这若去了,不但不讨好,反而有可能连小命都会送了,自然无人敢愿意站出来,高兴的说道‘姑姑,您就派我去吧。’容谷巧等了半响,不见有人回答,便指着面前一个瘦弱的婢女说道:“你” 那奴婢一见容姑姑指着自己,吓得赶紧后退一步,紧跟着跪了下来,都可以听到骨头挨地的脆响。“姑姑再找其他人,奴婢最近生病着,这去了,怕是不到几天就传染给慧嫔娘娘了。” “什么娘娘?如今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弃妃罢了,你不去,那谁去?”容谷巧听到对徐韶慧叫做‘娘娘’,便冷嘲热讽半天,这才说道。 山灵刚刚做完一堆杂活,就听到容姑姑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将手里的空盆子一仍,扒开人群,跪了下去,大声说道:“容姑姑,奴婢愿意去”斩钉截铁的声音,不带任何的迟疑。 就像一年前,山灵并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会在此刻义不容辞的跪下去,然后穿越厚厚的阻碍,告诉众人,自己愿意。徐韶慧也未料到,山灵会成为她冷宫生涯中唯一一个为她排忧解闷的奴婢。就像当年徐韶慧告诉她,哭鼻子是不好的,是要受谴责的。 容谷巧低头一看,竟然是山灵这丫头,“不是让你去洗衣服了吗?跑到这里搅合什么?” “姑姑,奴婢没有搅合,奴婢希望可以去服侍慧嫔娘娘。”山灵抬起头,定睛看着容谷巧,说道。 容谷巧不看她,然后再度问了一遍众人,“你们谁愿意去?” 依然不见回答,半响之后,有人终于说道:“容姑姑,山灵姐姐要去就让她去吧。反正大家都不想去。” 容谷巧一听,瞥了一眼那丫头,也感到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再度低头说道:“那你就去吧,反正没人愿意去。那狗不拉屎的地方,去了真是活受罪。”容谷巧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众人说的,但是山灵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甚为高兴,赶紧站起来,也不待容谷巧吩咐,就说道:“奴婢现在就收拾一下去了。” 容谷巧瞥了她一眼,这才说道,“好” 很快的,就到了冷宫的门口。山灵整好衣服,然后告诉了守门的侍卫,那两个侍卫一听,也不敢阻难了,上次就是因为不同意‘死去’的那个丫头,结果被高侍卫给臭骂了一顿,这次便放乖了,打开重新换掉的新锁,放她进去。 山灵本想着,在冷宫中,慧嫔娘娘一定是衣衫不整,面色呆滞,然后一脸茫然。可是,山灵找了好几个屋子之后,却还是没有找到慧嫔。就出了门,打算去园子里找找,结果,进了小园子,还未走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影蹲在墙角处,不知道在干什么事情。 山灵悄悄的走过去,正打算喊声慧嫔娘娘,却见她拿着一枝树枝,上面爬了很多的东西,正要塞到嘴里去。山灵一看,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子,打掉那只树枝,然后不停说道:“慧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够吃这种东西?” 徐韶慧蹲了一上午,终于找到了一个白蚁窝,好不容易让爬了慢慢的一树枝白蚁,正要饱餐一顿,却被人一把打掉,眉头一皱,正要转过脸去训斥一顿,却看见山灵焦急的表情放大在自己的面前。 “哇唔,山灵,是你啊,你来了哦,呵呵。”徐韶慧一激动,便抱住了山灵。 山灵先是看到慧嫔娘娘满脸精彩熠熠,紧接着听到她欢快的声音,愣是站在那里一时半会的反应不过来,只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抽出身子,方才指着树枝,不解的问道:“娘娘为何要吃这东西?” “这可是我的饭菜啊,最近好饿啊,那些侍卫们不但将我的饭菜减少了,就连……”徐韶慧说着,又觉不对,山灵怎么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娘娘,皇上下了命令,要容姑姑派人来冷宫照看您,奴婢就自己请缨过来了。” “呵呵,若是我,我也不会来冷宫服侍一个没有地位没有前途还受刺的人。这一嘛:没有出头之日;二嘛:一不小心赔上命了,那铁定是划不来了。”徐韶慧自顾自的调侃道。 “慧嫔娘娘,别这么说。奴婢本来怕您……。”山灵欲言又止。 “怕什么啊,怕我披头散发,满脸是土,到处乱爬吗?呵,你多想了,我才不会这般作贱自己。倒是你,这次过来,恐怕会连累你的。”徐韶慧语气轻松的说着前面的玩笑话,可是说道山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惋惜了。 “别这么说,慧嫔娘娘。只是娘娘当初在教义馆的时候,对于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是忘不了的。” “那些事情我都忘了,这深宫中呆久了,就没有人情味了,只是没想到你还会记着,倒真是为难你了。”徐韶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记着自己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鼻子还是忍不住一酸,便流下泪来。 “慧嫔娘娘,别哭,再哭就成为‘皮诺曹’了。”山灵说着掏出手帕为徐韶慧擦眼泪。 而徐韶慧在听到‘皮诺曹’的时候,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当时将‘匹诺曹’说成了‘皮诺曹’,山灵竟然还记着。心中一热,就问道:“你还记得‘皮诺曹’?” “奴婢自从娘娘说了就一直记着,奴婢还记着娘娘说奴婢的名字好听哦。”山灵说着,调皮眨了一下眼睛。 徐韶慧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真是有心了。” “娘娘,别这么说,奴婢这次来冷宫只有两个目的。就是让服侍娘娘,然后让娘娘知道奴婢的心意,永生追随,无论生与死”山灵说的斩钉截铁,而徐韶慧听的更为感动。 “想我徐韶慧哪来那么多的福气,让你如此追随?” “娘娘别这么说,啊,忘了啊,娘娘刚刚说了,您很饿吗?我来的时候偷偷为您带了些吃的。”说着,便从衣兜里面掏出一个黑乎乎的馒头,递给了徐韶慧。 山灵尴尬的笑了笑,说:“娘娘,您别嫌弃,这个是奴婢在教义馆里面的伙食。自从那次被容姑姑实施脚刑之后,就一天只有两个馒头了,这还是奴婢攒的,奴婢就想着娘娘吃不饱。就偷偷带来了,你看这还有几个。”山灵说着又从兜里掏了几个出来。边掏边说:“本来要多带几个的,但是听说侍卫们要检查,就只带了这几个。” 徐韶慧一听,眼睛开始变得红通通的,几乎要再次落下泪来。 “娘娘,他们不给你饭吃吗?你怎么吃这种东西?” 徐韶慧现在虽然对于山灵有些信任,但是又不敢十二分的信任,因为在自己跟前的秋叶,自己都琢磨不透,何况是自己从未打过交道的山灵,因此,便把钟魁每晚为自己偷偷带饭的事情省略没说,只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饭菜越来越少,之前还是两顿饭,如今变成了一天一顿,越来越吃不饱了。”这句话是事实,以前的饭菜里面确实还有零星的肉沫子,可是,如今只有就连这肉沫子都没有,而且后面屋子钟魁送饭的那个洞已经被堵塞了,这是自己被刺自后,那些侍卫们将冷宫检查之后堵上的,而且又给那里加派了侍卫,钟魁自然不能来了。而高强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也没有过来。 “没事,娘娘,以后加上奴婢的饭菜,娘娘一定会吃饱的。”山灵排着胸脯说道。 徐韶慧看到她这个动作,笑了笑,眼神变得越发的明亮起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两半龙玉见离别 选后的日子越来越近,宫中的妃子们越发的不安宁起来。东西两宫的分化也是越发的明显,只是那个刺客依然没有消息。林凡娇整天睡不着觉,担心着冷宫中的徐韶慧被楚辞放出来,又防着芳妃给自己背后捅一刀子,顾忌着兰妃的在背后势力,以及卫紫瑶最近的专宠。本以为平安没了,皇上会对自己更好些,可是,如意算盘打了错,楚辞对于每一个人又变回了冷冷淡淡的样子。 不几日就是选后的日子里。这天,林凡娇又端了楚辞曾经赞好的雨花糕,结果却扑了空。一问之下,方知楚辞去了冷宫,林凡娇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感到不舒服,便也跟去了冷宫。 楚辞只是再次看到那张纸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个冷宫中的女子。只是这一想,便想多了,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那默契的相视一笑;想到她叫玲珑玉为‘龙玉’时的啥呀子;想到那个唱着空灵的歌曲的,在黑暗中眼神明亮的女子;想到那个倔强的为了一个真相而在冰冷的地板上滚了无数圈的女子;想着那个小产之后茫然无助的女子;想着她身上的香味,每次都感觉清新自然,让楚辞的心情大好。可是,如今,她在冷宫中,遭了刺,受了伤,自己无法派人去包扎,只有,重新给她安排一个丫环,为了避嫌,便从教义馆中挑选。 现在,楚辞站在冷宫前,让两个侍卫悄悄的打开门。黄昏时刻,彩霞斜斜的挂在天空,让人不知不觉中心神荡漾,可是,如此良辰美景,楚辞却无暇欣赏。他只想知道,她在这个冷宫中干什么? 楚辞轻轻的一个人走了进去,似乎深怕惊醒什么。看到干净的院落,没有一丝尘土。那些树木,草丛,也都生机勃勃的生长着,似乎这里不是冷宫,而是一个小小的院舍,里面住着一些幸福的人,每天过着快乐的生活,这是楚辞一个恍惚之后的第一感觉。可是,当楚辞和山灵一样,还是这个女人应该是披头散发,不堪入目的样子。 许是楚辞真的走的很轻,又恐和山灵蹲在地上的徐韶慧太过于入迷,两人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已经站了很久。 “主子,您说,这些白蚁真的可以吃吗?奴婢怎么觉得它们好恶心,看着就胃里难受。”山灵好奇的看着主子将一根长棍子放到洞里面,然后又看着主子兴致勃勃的等着那些马上就要入肚的白蚁,甚觉好奇。 “当然可以了,白蚁的蛋白质是最多的。要知道,在昆虫中,白蚁将是消费最多的昆虫,也是最重要的蛋白质食物来源之一,大约四只白蚁就可以让你喂饱肚子了。”徐韶慧看着不停的网上怕的白蚁,感到差不多了,这才将细棍抽出来,然后开始伸到山灵的嘴边,说道:“吃吧。” “可是,主子,真的好害怕,奴婢不敢吃。”山灵看着那个屁股鼓鼓的白蚁,心里直发毛。 “没事,赶紧吃吧,不然要掉了。你每次都把你的饭菜偷偷拨给我,还硬说你吃了。你这丫头,也会骗人了。你再不吃,就会饿死在这个冷宫中了。赶紧么”徐韶慧催促道,然后趁着山灵张大嘴的一刹那,迅速就将棍子的一端放进了山灵的嘴里,然后用手捂住山灵的嘴命令道:“赶紧吃,再不吃,我就告诉侍卫带走你,不要你伺候了。”徐韶慧威胁道。 山灵被捂着嘴,只得咽下去,然后赶紧想要转过身子吐出去。 “怎么样?是不是有股泥土的味道?”徐韶慧说着就打算将剩下的白蚁放进嘴里,却见山灵偏着头,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徐韶慧一笑,“喂喂,不就吃了白蚁嘛,你不爱吃,下次就不吃了,别难过啊。” 可是,山灵依然不停的颤抖着,徐韶慧感觉不对劲,山灵好像不是在哭,而是在害怕徐韶慧顺着山灵的目光转过头去,手里的细棍子上,一排排的白蚁在慢慢的爬动,而徐韶慧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后面的楚辞。 楚辞盯着徐韶慧的手,然后问道:“好吃吗?” 徐韶慧不由自主的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就是有些泥土味,若再长大些,会更好吃。” “是吗?那你就呆在这里继续等着它们长大。” “哦。”徐韶慧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低下头,却不忘转过去又将棍子上的白蚁放回窝里,这才扔掉了棍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也不向楚辞行礼。只是站的时候,手垂在两侧,使劲的将披风拨向前面,护住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已经快三个月的胎儿,肚子应该可以看出些名堂了。可是,因为徐韶慧的饭食不好,加上上次胳膊受了伤,流了一些血,身子变得很单薄,却也消瘦不少。如今被徐韶慧巧妙的用披风一遮盖,几乎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山灵看到主子站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地上,喊道:“给皇上请安。” 楚辞嘴唇紧紧的抿着,看着这个女人,她明显的瘦了,以前稍微圆润的下巴,如今也变的削尖形。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身子虽说被披风裹着,可以依然可以看出身形的瘦弱。似乎一股风都可以刮走。 可是,若不是看到她扎着奇怪的发型(其实也就是将头发束成马尾),记得上次祭祖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的,只是头发上别了一件漂亮的装饰物。而如今,却是光秃秃的,只用一根带子系在后脑勺,不过,那双清澈的眼睛,依然明亮而有神,整个人不是病恹恹,而是神采奕奕 这个女人是呆在冷宫里面吗?楚辞有些纳闷。 “皇上今儿来有什么事情吗?”徐韶慧看着一只沉默不语的楚辞,最终打破这尴尬的安静,周身散发着清幽的荷花香味,不解的问道。 “你吃白蚁?” “是的。” “没有饭菜吗?”楚辞继续问道。 “有。” “那你为什么吃不饱?” 徐韶慧对于这个问题,险些要翻白眼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冷宫素来就不是可以生存的地方,本来就是折磨人的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奢望吃饱,真是好笑。 徐韶慧本想说‘我饭量大不行吗?’可是话到嘴边,最终保持沉默。 “皇上,他们每天只给我和主子一顿饭,根本就吃不饱。”山灵如实说道。 “什么?这帮狗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楚辞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冒火了。 “皇上,这个地方不是你在臣妾面前装腔作势的地方,请您有话就说。”徐韶慧看到楚辞在自己的面前发火,心中就感到有些虚假。 楚辞本是过来看看她到底如何了?可是被她这般不识好歹的一说,心中的某处就被动了一下,不满的说道:“这是朕的皇宫,朕想去那就去那里,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难道不行吗?”楚辞眉头拧成一条绳,眉心紧紧的挨在一起。显示着他的不满。 “那好吧,请皇上自便,我要去休息了。”徐韶慧随意的说道。 其实,仔细听去,徐韶慧的话中带着一丝的小别扭,让人听了总有种小夫妻吵架的感觉。 楚辞看到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而由于用力过猛,徐韶慧一不小心,便重重的撞进了楚辞的怀抱里面。 厚实的胸膛,宽大的怀抱,暖暖的感觉。有着医学经验的徐韶慧,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心脏的跳动,不正常快速带着澎湃说实话,若不是如今这局面,徐韶慧真的很想多呆一会儿,那怕一刻都行。但是徐韶慧不行,徐韶慧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而楚辞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急促而快乐的跳动,隔着薄薄的龙袍,她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上面,身上有股莲花的清香味,让楚辞忍不住低头,却看到她的脸颊有些发红,而鲜嫩欲滴的小嘴儿,诱惑着楚辞,让楚辞忍不住亲了下去。, 推开他,立刻跳开一丈远,然后才静静的站在那里。楚辞的嘴唇只碰到她娇嫩而滑腻的脸颊,突地感到一阵空虚,舔了舔嘴唇,紧接着一阵脆耳的响声落地。 楚辞只觉的什么东西掉了下去,低头,就看见了碎在地上两半的玲珑玉。石头的小路上,不似那次徐韶慧遇刺时的草丛那么幸运。这次,玲珑玉真正的落在了地上,而且是一分为二 有的事情是始于它,却也终于它。 静静的,似乎都可以听到草儿飞快的生长声,蚂蚁繁忙的爬步声,楚辞沉重的呼吸声。 徐韶慧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暗的楚辞,这才知道自己这次又闯了大祸。楚辞紧抿着嘴唇,一直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韶慧感到压抑的漫长之后,楚辞终于抬起头,目光失了焦距,然后转身离开。 徐韶慧还是走上前去捡起了两半的龙玉,追上楚辞,双手一摊,递给他。 楚辞不接它们,却开始说话了,“我记得,上次丢了它,是你捡去的。你叫它‘龙玉’;可是,如今,它碎了,再如何努力,也弥补不了了。”楚辞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徐韶慧的手紧紧的握住它们,任由龙玉破碎的一边划伤自己的手心。 “臣妾参见皇上。”林凡娇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的气氛,适时的缓冲了。 楚辞点了点头,林凡娇便立刻站了起来,顺势抓住楚辞的胳膊,亲昵的向楚辞靠拢了一下。楚辞并不推开她,而是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肩膀。而林凡娇却偷偷的看着徐韶慧,向她露出一个显摆似地眼神。 徐韶慧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之间无比亲密的动作,突地感到自己很可笑,这都计划好要走的,却在一瞬间的心动之后,想要挽回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悲哀。什么时候,自己也要沦落到这种争宠的恶性循环中去呢?如果自己也像林凡娇那样,他只会认为自己是在吃醋,是在嫉妒,是在挽回他。 摇了摇头,放下手臂,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楚辞的视线。这一转身,便是三年,三年之后,相见之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谁也没有发现,楚辞在徐韶慧转身的那一瞬间,蓝色而妖冶的眸子第一次变成了红色,似乎有晶莹的泪珠要滴出来,却是万般强忍,搂着林凡娇步履沉重的离开冷宫 第一百九十七章徐韶慧施计逃冷宫 徐韶慧顾不上擦手心里的血迹,却先将玲珑玉用衣袖擦干净,然后拿起来。透过黄昏的夕阳,看着这个墨绿色的玲珑玉。里面的‘辞’字生生的被摔成了两半不是刻意,却更似天意。徐韶慧也开始迷信起来,相信老天是让她早日离开这个噬人的皇宫。手心的血迹开始不停的冒出来,旁边站起来的山灵这才急了,立马掏出手帕,拉过主子的手裹了起来。口吻却带着关心,责备道:“主子,您何苦这般作贱自己?这伤了手事小,可是肚子里的皇子却是受不住主子多次折腾的。” 本已处在迷茫中的徐韶慧听到这话,心中一怔,低头看了看肚子,轻轻的摸了摸,然后抬头看着山灵,似星光般闪亮的眸子,盯着山灵,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主子,奴婢第一天来到冷宫的时候,就发现主子喜欢用手摸肚子。开始时,奴婢以为主子是习惯这样。可是时间久了,奴婢发现主子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这才知道主子怀孕了。而且主子不愿意说,奴婢也不好问。奴婢等着主子亲口告诉奴婢的那天,奴婢就知道,主子信任奴婢了。”山灵低垂着头,说着这些让徐韶慧大为震惊的话。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密密的眼睫毛在微微的抖动,像键盘上跳跃的琴键,竟然好像渐渐的发出悦耳的声音来。 “也罢,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用再多说了。”徐韶慧掏出手帕,包了玲珑玉,便回房休息了。而山灵照例生好柴火,让房子更加暖和些。虽说是四月的天了,可是,阴暗潮湿的房子里面依然让人有种冷飕飕的感觉,再加上徐韶慧怀孕了,更是见不得冷,因此,每晚,山灵都是在柴火旁睡着的。因为一打盹,就会醒过来,然后加上柴火,继续睡觉。 第二日,天不亮,高强便带来了很多吃的东西,说是皇上命自己送过来的。 徐韶慧并没有感激之情,表情依然淡淡的。倒是山灵,机灵的收下这些东西,然后道了谢。 “娘娘,您准备什么时候逃走?”高强看到山灵进了屋子,这才拉徐韶慧到了一块僻静的地方问道。 徐韶慧之前曾经给高强说过逃走的事情。只是苦于最近没有见到高强,这才没有机会告诉他具体的计划。如今,高强送饭过来,到真是解了徐韶慧的担忧。于是,徐韶慧便将自己的计划给高强讲了一遍,高强频频点头称好。 很快的,在深宫妃嫔的万分期待中,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十三日,古历三月初三就是选后的日子了。喜气洋洋的日子里面,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这些都在几天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只有冷宫里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忘了这个地方,她们只顾着自己的未来,以及皇后之位究竟花落谁家? 不过,这些真是如了徐韶慧的愿。她和山灵这几天找了很多的枯树枝和柴火,然后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山灵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快点,慧嫔娘娘晕过去了,你们快点开门。”这门外的两个侍卫都在打盹,猛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br / 韶泽福慧第52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声,吵醒,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吵什么啊吵,小爷的魂都被你吵没了。”一个侍卫不耐烦的说道,便慢吞吞的向屋子里面走去,而另一个呆在门外继续看守。 这个侍卫一进门,正要问慧嫔哪去了,却被一棍子打晕过去。徐韶慧踢了踢他,见没反应,就和山灵两个人将他移到了门后面。 而山灵继续出去找另一个侍卫。 “大爷,里面那位叫您过去,说是他看不出来慧嫔娘娘怎么了?说您见多识广,要您去瞧瞧。”山灵说的恭敬,剩下的这个侍卫听的舒坦,便兴高采烈的走了进去,丝毫不觉有什么奇怪之处。 ‘砰’的一声闷响,最后一个侍卫终于成功的被徐韶慧搞定。 过了一会儿,高强从远处偷偷的走了过来,后面赫然跟着钟魁。 “娘娘已经搞定了?”高强不相信的问道。 “是的。你人带来了吗?”徐韶慧问道。 “带来了,请娘娘验货”高强说着,便和钟魁将一个麻袋抬了过来。 “打开我瞧瞧。”徐韶慧指着麻袋命令道。 一打开,两个人头露了出来,只是那两人已经僵硬了。“两个女的?” “是的,慧嫔娘娘,卑职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这两具尸体都是今天刚刚被判了绞刑死去的两个囚犯,我之前的一个手下被调到了地牢里面当牢长,就给我弄出来了。不过,慧嫔娘娘请放心,我那手下绝对的忠心不二”高强躬身说道。 “嗯,甚好”徐韶慧看了看这两具尸体,然后说道:“你先和钟魁将屋子里面的两个侍卫抬出来放到门口,然后再将这两具尸体放到屋子里面。不过,一具尸体放到床上,一具尸体放到火堆旁边。” 高强很快的就和钟魁办好了这些事情,这才到了徐韶慧的跟前。 这时,离和秋叶商量的子时初还有一会儿时间,更好到皇宫的门口。这时候,徐韶慧取下其中一个侍卫的腰牌,然后递给了钟魁。 “待会儿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兰妃娘娘第二日要参加选后大典,晚上硬是睡不着,去便便时又闻到茅坑很臭,脏兮兮的,便差了老奴将这些粪便拉出去倒了,免得沾染上晦气,坏了第二日的选后喜气。就这些话,适当的你可以随机应变些,但是不要刻意去辩解什么,只要就事论事就行了,免得他们生疑。不过,记着要拿出腰牌,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是兰妃身边的一个干脏活的人。而且务必要让他们看清楚腰牌上的‘闵’字你可以记住了?” “老奴记住了。”钟魁弯腰回道。 “呵呵,那就好。”徐韶慧清浅一笑道。 “慧嫔娘娘,为何要诬陷兰妃娘娘呢?”高强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的孩子和春暖都是被她们害死的,我要先给她们一个警告”徐韶慧说道孩子和春暖的时候,眼神闪动着深幽而明亮的光芒,让高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么多年,见多很多的人的狠,而唯独慧嫔的狠是从骨子里面发射出来的,仿佛一条狂霸的蛟龙,势如破竹,横空而出,飞冲直上,却永不回头,而且这种眼神还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让高强觉得这种眼神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似乎要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徐韶慧的眼睛闭了闭,再度睁开,却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波澜无惊,却似万股深潭的深邃中。而高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多想了。 “好了,钟魁去把那个推过来,我和山灵钻进去。”徐韶慧说道。 “是的。娘娘。”钟魁很快的就将事先准备好的粪车推了过来。 “待过上一刻钟,你就将冷宫点燃,然后迅速离开。其余的事情,就等着其他人解决吧。你只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了。”徐韶慧吩咐道。 “好的,慧嫔娘娘。”高强说完,徐韶慧这才准备离开,因为快子时初了。 “对了,娘娘,卑职突然记起那次在芳妃的涵飞宫的假山里面见到的那个人很像王爷”高强想了想说道。 “那个王爷?”徐韶慧一惊,深怕是高强说出楚瑄二字。 “就是郡仙公主的父亲。” “是吗?” “卑职不太确定,当时时间太短,卑职看不清楚,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卑职见了王爷几次,都觉的那人很像王爷”高强不确定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徐韶慧心中有些纳闷,怎么会是王爷呢?不过,若是王爷,那个女人岂不是……?徐韶慧心里开始发毛,怎么会可能?他们年龄差别太大了,况且皇上比楚若扬长的好看多了,这一定有蹊跷。“这件事情,你告诉过皇上吗?” “卑职未向皇上说过。若说了,皇上以为卑职是为了春暖而公报私仇。因此,没敢说。” “那就好,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知道了,娘娘。” “好了,那我们先走了,你到时候自己保重了。若有机会出宫,就去上京城的郊外找一户殷姓人家,我就在那里住着。” “卑职一定若出去,一定会先看望主子的。” “嗯,接着在子时初开始点火。那时,我们大概就已经逃出皇宫了。”徐韶慧叮嘱道。 “卑职谨记。” 徐韶慧点点头,然后和山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爬上那粪车。钟魁这才推着车子离开。 高强将那两个侍卫放到门口的左右两边,一直等候着子时初的到来。 “什么人?站住”钟魁被挡在了门口。而钟魁的脸上,鼻子尖上,甚至衣服上都是蹭的粪便。一股恶心的马蚤臭味让守门的侍卫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用手扇着臭气。 “老奴是涵飞宫兰妃娘娘那里打杂的。”钟魁回道。 “这是什么?”那侍卫见是一个长相奇丑的奴才,还是被他的外貌吓了一跳。 “回禀大爷,兰妃娘娘第二日要参加选后大典,晚上硬是睡不着,去便便时又闻到茅坑很臭,脏兮兮的,便差了老奴将这些粪便拉出去倒了,免得沾染上晦气,坏了第二日的选后喜气。这不,您瞧瞧。”钟魁说着便将巨大的木桶盖子揭开,一股臭气连天的味道扑鼻而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可以牌子?”那侍卫虽说被熏的难受,但是还是很负责任的问道。 “有,有,有。”钟魁说着,就将腰牌拿了出来,递给那侍卫的时候还说:“大爷看清楚点,这可是闵大人府上的牌子。。大人可知道兰妃娘娘和闵大人的关系吧。” 那侍卫一听闵大人,再一细看,果真是一个红色的‘闵’字,这便将这个腰牌递给了钟魁,可是,不可避免的,手上沾染了一些屎味,让那侍卫赶紧一甩手,像赶瘟疫似地挥挥手,道:“快走快走,臭死了” 钟魁这才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一到僻静的地方,徐韶慧和山灵赶紧从木桶中钻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秋叶也及时的赶到了,看到小姐这般模样,秋叶甚是心疼。赶紧从马车中取出一块毯子,让小姐脱了外套,披在身上,看到山灵只是笑了笑,也未多问。既然可以跟着小姐出来,那毕竟是小姐信赖的人了。而后,又给山灵找了一块可以擦拭的东西,这才扶了徐韶慧上了马车,和山灵,钟魁三人赶马车直奔上京城。 坐在马车里面悠闲地徐韶慧,此时就觉得自己以前就像走在黑暗的楼梯中,没有灯光,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知道会不会踩空,然后突然地掉到了下面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会踩到结实的楼梯,然后平安的走下去?因为,下一秒,谁也无法预料,就像刚刚明明还担心是否会出了皇宫,现在却坐在舒适的马车里面,享受着自由的快乐,呼吸着黑暗中跳动的自由气息。 而此时,高强准时的在子时初点燃了冷宫一圈圈围着的柴火,待火势烧了起来的时候,高强才迅速的离开。 暗夜之中,有人喜来有人忧。 有人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借助积攒的人缘,巧妙的逃出了禁锢自由的皇宫;而有的人,却在那里做着甜蜜的梦,希望明天会有一场精彩的选后大典,而那个皇后就是自己却不想想,这梦醒之后,往往只会是一场空 张思邈几天前就放飞了一只鸽子,没人知道鸽子带去的是什么? 只是在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楚辞却被一阵吵杂声惊醒。 “皇上,不好了,冷宫着火了”李德全肥胖的身体,在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皇上几次为了慧嫔踢了自己,明显的是对她喜欢。如今这冷宫一着火,恐怕……。 果不其然,楚辞未穿鞋的脚踢到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李德全肩膀上,力道之大,让李德全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慧嫔怎么样了?”楚辞开口便问徐韶慧是否安然无恙,可见他还是很关心徐韶慧的。 “老奴还未问清楚,就赶紧来禀报皇上了。” “你这奴才,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时辰之前了。” “你现在才禀报我?”楚辞几乎要发疯了。又是一脚下去,只是这一脚刚巧踢在了李德全的胸口上,让李德全一下子吐出鲜血来。看来,楚辞这一脚确实不轻啊。 楚辞随便套了一件衣服,飞奔向冷宫。 只是一切都晚了,冷宫之中,除了一扇大门和大门旁边的一堵墙之外,一切都烧为灰烬。楚辞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走到前面去了。 此时的冷宫,由于楚辞的到来,一下子便聚拢了很多的灯火。那些奴才奴婢们都不敢吭声,跪在地上,等待皇上发怒。 而此时的楚辞,看着他冒火的眼睛就知道,他即将爆发心中的疯狂。 “给朕仔细查找,将尸体给朕找到,哪怕是骨头也要找齐全” 皇上的命令就是一切,没人敢不从在冒着火星的废墟里面,慢慢的仔细的寻找。楚辞上前一步,一脚踏进了热浪扑天的废墟里面,只觉的鞋底像在火上炙烤,一股股热气顺着脚心冒上来,冲进冰冷的心脏,‘哗’的撞击,冷热交替,就像楚辞的心情一样,复杂无比。 “皇上,找到了,这里一具尸体”楚辞听到这个声音,手里攥紧一下,咬着牙说道:“抬出来,继续找。” 那被烧焦的尸体,似干枯的木棒,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样子。 楚辞希望,只有这一具尸体,不然,他会一辈子后悔将她打入冷宫的决定 “皇上,这里还有一具。” ‘砰’的一声,楚辞只觉得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端了,断的四分五裂,断的心力交瘁,断的鲜血直流。 “抬过来让朕看看。”楚辞的声音书瞬间就变得嘶哑起来。许是火热的气浪扑在脸上,楚辞的脸上直冒冷汗,让他极其的烦躁。 楚辞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已经看不清模样。但是,为何楚辞总感觉她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她呢?可是面前的这两具尸体又作何解释?或许楚辞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这本来就是她。 无力的垂下手,因为烧焦了分不清人,楚辞只说了一句‘厚葬她们。’ “皇上,这是那两个守门的侍卫。”高强将他们带到了楚辞的面前。 “将他们推出去斩了” “是,皇上。” “等一等”楚辞看着这两个人,问道:“你们是那个宫的人?” “皇上,腰牌。”高强眼尖的将一个侍卫的腰牌递给了楚辞。 “奴才是兰妃娘娘派来的,请皇上饶命啊。”一个侍卫求饶道。 “冷宫中出了什么事情?”楚辞盯着两个侍卫,极力的压抑心中的悲痛,咬牙切齿的问道。 “奴才们不知道,奴才被打昏了。”一个侍卫小声说道。 “打昏?”楚辞听到这个词语,第一次感到心中有了希望。 “是的。奴才听慧嫔娘娘身边的丫头说娘娘肚子疼,这才跑进去看,紧接着就被打昏过去,而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奴才也是。”另一个附和道。 “厄。。。”楚辞开始思考这个‘打昏’后面隐藏的意思。心中倏地闪现过一个东西,那就是玲珑玉玲珑玉不是在冷宫里面吗?无论她拿了与否?是否戴在身边,这玲珑玉都是在冷宫里面的。而且这玉无论怎么烧,都无法毁掉。想到这里,楚辞的心中顿生一计。 “给朕找玲珑玉找到者,重重有赏要翻遍冷宫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没有被烧到的地方,都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翻一遍那两具尸体先放在那里。没朕的旨意,不得乱动。” “是,皇上。”响亮的声音,顿时让所有的人睡意全无。而楚辞对于那两个失职的侍卫,依然逃不了斩首因为,他们没有看好冷宫 楚辞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安心回宫中休息了。 一切都在急剧的变化,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不停的在变化。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而停止时间飞快的脚步。 而第二天很快就来临了,选后大典,究竟会出现什么精彩的事情呢?无人知晓。但是,只有一个人心中最清楚,稳如泰山的坐在上京城的某一处隐秘的饭馆里面,等待着明天这个重大的时刻。因为,明天是她的天下她要公布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八章夫人惊现选后大典 选后大典不能够因为徐韶慧的不幸而戛然而止。相反的,皇宫内外处处都是一派喜气之像。唯独楚辞收到一句‘没有发现任何玲珑玉痕迹’的话之后,才稍微的舒了一口气,而且很确信,那两个人里面没有她。于是给了高强蛟龙令牌,派他在上京城内外四处寻找。这才带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外加发黑的眼圈来到了朝堂之上。 楚辞巡视一番,并未见到徐寒宇的身影。 “徐爱卿今儿怎没来?”楚辞对着底下的人说道。 “回禀皇上,徐大人身体欠佳,卧床休息。”一个经常跟随徐寒宇的官员回道。 “今儿选后大典,他怎可不来?”楚辞说着,便对着身后的李德全喊道:“小李子,传朕的口谕,请徐大人前来上朝。” “是,皇上。”李德全赶紧退了出去,赶往宰相府邸。 楚辞闭目养神,底下的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讨论着皇后之选。 闵海安做足了功夫,为了妹妹,用云择临之前的所有财产,打通了人脉,到时候只要众口一心,便是皇上,也不可忤逆得了的。想到这里,闵海安似乎看到东临国的强大,心中有种小小的惊喜。不过,闵海安还有一种担心,那便是徐寒宇了。慧嫔虽说进了冷宫,昨晚又听说她出事的消息,今儿见到皇上并未提及,也就不当回事儿。可是如今,要请来徐寒宇,这闵海安的心里就有些不解了。难不成要封她吗?都已经死了的人了,这封了有什么用处?闵海安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是不得不防。只是想到自己的那两个手下被收监判处了斩刑,心中就甚为不是滋味。不过,今儿皇上倒是没有提及这件事情,这自然对于闵海安大有好处,只要过了今天,妹妹成为皇后,那一切都是浮云了。 徐寒宇的确过来了,只是苍白的脸色,慢吞吞的走路,四十岁的年龄,在楚辞的心中一下子衰老的不像样子,好像岁月无情的鞭笞一般,让徐寒宇迅速的老去,渐渐的退却身上精神的一面,变得不堪一击起来。 楚辞看到徐寒宇,并未向他说什么话。楚辞的意思只需要他呆在朝堂之上就行了。 楚辞给刚刚到了自己身边的李德全点了点头,李德全会意,立刻大喊道:“选后大典开始——。” 悦耳的音乐奏起,花枝招展的妃嫔们,扭动着柔软似蛇般的腰肢,激动的走进了这个地方,这个注定她们一生命运的地方。 两妃在前面从容自如,面带微笑的带领着一群妃嫔们,款款而入,随后的凡昭仪和喜嫔,以及形形色色的妃子们,依然御轩殿内巨大的气场给镇住了。 黄|色龙袍上身,英俊倜傥,那蓝色的妖眸里面流动着深邃的气息,带着很多的无人可知的万股深潭似地闪动。 楚若扬看着那个和自己最先认识的廖芳菲,心中的情意在朝堂之上深深的流露了出来。 闵海安看着妹妹梅花妆,以及与生俱来的公主的高贵,在此时更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林凡娇的艳人,粉色的裙装,胸中一抹黄|色的抹苏,和楚辞的黄袍倒真是很搭配。 卫紫瑶依然是不用怎么收拾都是美艳动人,随便的一个扭摆,都是一个完美的包裹,可惜,却偏偏的生性嚣张跋扈,嫉妒成性,这几天被楚辞稍微的宠幸了几次,便尾巴翘上了天,在林凡娇的跟前是翘来翘去,让林凡娇几乎杀了她的心都有。 当所有的人都跪下的时候,楚辞却并不急着让他们起来。 “今天的日子很好,四月十三号,古历的三月初三。记得以前几位先皇选后的时候,也喜欢挑拣三这个日子,但是朕总觉得,三没有六来的顺心,没有八来的好运。可是,如今,朕也选了三这个日子,而且还是双三临门。你们说说,在这样的好日子里面,朕该选择哪个呢?” 底下的大臣妃嫔们开始听皇上说的兴高采烈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都惊讶的不得了。皇上这是让他们帮忙选择一个皇后 恐怕,这些人里面高兴的居多了。 但是,却也没人敢当第一个出头鸟,毕竟,这个皇宫里面到处都是强打出头鸟的人。 “怎么了?没人敢说话吗?”楚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嘲弄,一群只知道附和的手下,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东西呢? “皇上,微臣认为,可以选一个具有贤德的娘娘成为皇后。”一个大臣终于站了出来,说道。 “噢?那你给朕说说这个人是谁?”楚辞好奇的追问,眸子里面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皇上,微臣认为,兰妃娘娘更具有这种品质。”另一个大臣说道。 兰妃听了,心中喜悦,但是表情却是镇定自若,没有一丝兴奋的痕迹。 “哈哈哈,你这个建议朕可以考虑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再给朕一个提议。” “皇上,微臣觉得,芳妃娘娘也是不错的人选。”楚若扬后面的一个大臣说道。 “厄,好,在候选之列”楚辞的面上开始有了微笑,只是若仔细的看他的眼睛,里面的毫无感情的冰冷,让人会忍不住颤粟。“皇叔认为哪个最好呢?” 楚辞冷不丁的问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楚若扬,让楚若扬不由得抬起头,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皇上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了?” “哈哈哈哈,还是皇叔知我心啊。”楚辞仰天大笑,却在看向下面跪着的大臣妃子们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朕要推后选妃之日” 楚辞的这句话说的平淡无奇,丝毫带动不起任何的感情,却立刻引起了哗然大悟。 “皇上,不可”闵海安说道。 紧接着又有很多的大臣随后大喊道:“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呢?难道你们要求朕选一些云常在口中声声俱泪的妃子为后吗?” “微臣不敢。”那些大臣异口同声的说道。心中对于楚辞口中突然而出的‘云常在’感到惶恐。而那些站在一旁的妃子们更是目露恐惧。 “不敢吗?朕倒看你们是威胁朕。朕的妃子,云秀芝,死在了祭祖之日,死时,还口口声声的说道‘朕的兰儿利用了她,朕的芳儿参了她一脚,朕的昭仪诬陷了她。’你们说,朕敢让你们口中说的这些贤德淑慧的妃子们当皇后吗?”楚辞一字一顿,每一个都是一个记忆,一声控诉,一句谴责。 所有的人都以为云秀芝的死只是一个悄无声息的逝去,可是如今,被皇上这般说出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再提议哪位娘娘成为妃子。 “朕推迟选妃的日子,直到朕有更合适的人选之时,再选后,你们可有意见?”楚辞冷冷的声音巡视过去,不大的声音却足够进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有意见”一个响亮的声音,传进了御轩殿内,只见一个女子,三十多岁,穿着奇特,却是美丽异常。那种光彩与生俱来,让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将目光转向来自门口的女子。 最奇的,竟然是这个女人也有着蓝色的眸子,不若楚辞的深邃,不若楚辞的深蓝,却是别样的精致和富有异域的气息。 楚辞看着这个女子,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和她重叠起来,熟悉而陌生,渐渐的交汇成一个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淑妃”徐寒宇先楚辞叫了出来。(呵呵,借用一下书友100709184334437的提议。) “淑妃?”不认识的大臣们和妃嫔们开始交头接耳了,这个‘淑妃’是谁? “母后”楚辞终于叫了出来,一下子跨出龙台,然后冲到了下面,脸上的欣喜表露无疑,那是种发自心底的呐喊。 “我儿。”那被称作淑妃的女子,一把抱住了迎面而来的楚辞,然后眼泪迅速的流了出来。 “母后。”楚辞的眼泪急速的流了下来,咸咸的眼泪进到口里,楚辞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苦涩,反而是种甘甜,融会到心底里面。 “母后不是……?”楚辞没有将‘死’字说出口,在今天这个日子里面,一个本该掉下悬崖的先皇的妃子,出现在这种场合里面,是惊喜?还是另有所谋?这是所有的大臣在楚辞叫出母后的时候,心中的疑虑。 “我儿长大了,还记得母后的模样。”淑妃摸了摸楚辞的头发,只是楚辞的个子很高,淑妃需要踮起脚尖才会够得着他的头发。 “微臣徐寒宇拜见淑妃娘娘。”徐寒宇终于说出了第二句话,然后站起来走到了淑妃的跟前,跪了下去。看起来对淑妃极其的恭敬。 “宰相大人,好久不见,不知乐音还好?”淑妃放开楚辞,转头问向徐寒宇,面带笑容。 “回禀淑妃娘娘,乐音一直很好,只是自从您掉下悬崖之后,便总是在微臣的跟前念叨着你。希望那个不是事实” “她倒是真有心了。”淑妃长叹一声,想起了那个总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头。 没人知道,这个淑妃的到来会改变什么事情?也没人注意到跟在淑妃后面的张思邈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夫人’在淑妃的耳边响起 第一百九十九章龙凤胎龙玉戴 “你说的可是真的?”张思邈趴在耳边喊着‘夫人’的淑妃,听到张思邈口中的真相,这个美丽的女子,带着异域的气息,蓝色的眸子,最终绽开了一丝慌不择边。 “是真的,夫人。”张思邈不敢过多说话,看着脸色骤变的夫人,内心还是有些复杂,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夫人最终的真相。 淑妃还是怔愣了一下,走到徐寒宇的跟前,扶起他。审视很久之后,最终张开嘴问道:“你女儿怎么了?” 这个问题,在张思邈听来,是必然的结果;可是被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还是引来了一阵哗然,为何这个淑妃一来,最关心的人竟然是徐寒宇的女儿慧嫔娘娘? “老臣不知。老臣只知昨晚上冷宫中着了火,烧焦两具尸体。老臣担心,老臣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徐寒宇的话说得很慢,慢的,让淑妃一口气喘不上来,只感觉时间停滞在这一刻,走不了,走不动,也走不掉。 “夫人,你怎么了?”看到瞬间有些呆滞甚至恍惚的淑妃,张思邈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子,急促的问道。却不见夫人说话,只得伸出右手,用拇指使劲的掐着夫人的人中。 半响之后,夫人终于喘过气来。然后巡视了一周,这才看着面前已经不再是四岁时那个倔强小男孩的儿子楚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一丝努力恢复的淡定之色问道:“我儿,是不是选不出我玄牝王朝的皇后来?” “母后,孩儿现在不想选。”楚辞宠溺的将自己的头试图埋到淑妃的怀抱里面,但是突然地想到这是朝堂之上,便努力压制自己的感情,将头低下,对视母后的眼睛,认真的回道。 “我儿不是不想选,而是想选的人不再这里,是吗?”淑妃说了一句,看了楚辞眼中躲闪不已的慌乱,似乎心思在这个很久不见的母亲眼里成为透明化,便不待楚辞回答,继续说道:“若我为我儿选个皇后,我儿可否同意母后这样做?” 淑妃商量的口吻,眼神中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让楚辞一恍惚之间,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今天的皇后我来决定”淑妃的话中带话,既是说给各位大臣琢磨,又是讲给楚辞听,还y着那些低头不语的妃嫔们伸长耳朵听清楚。 楚辞拉住淑妃的手,然后带她上了龙台,而李德全早已经很有眼色的端来一把凳子放于龙椅旁边。先扶淑妃坐下,楚辞这才做到了龙椅之上,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底下的大臣妃嫔们说道:“你们都起身吧。” 待他们都起身之后,楚辞继续说道:“今天,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是我的母后,淑妃。” 这句话一出,又是一阵福拜。 “今天,我要说的是,选后的人选由我的母后大人决定。我无任何异议。你们谁有意见提出来?”楚辞还是很人性化的问道。而底下的大臣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若以前是楚辞一人做决定的话,那反对倒是常情。可是,如今,却是先皇的淑妃,当今皇上的母后,这个身份加了一层,更加的具有权威性。而且,楚国是以孝道为天下的,‘玄牝’两字就意味着母体,意味着天下皆是母亲的天下,孝道更是重中之重。 所以,当楚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一人反对就连闵海安都是缄默不语。 淑妃见楚辞说完,所有的人都是恭敬的听说,这才站了起来,又是一句惊人:“既然皇上将这个任务交与我,大家有没有反对,那我就说出我心中觉得最佳的人选。我虽然人不在楚国,但是楚国后宫之中的妃子们我都是清楚其为人如何?而我选择徐寒宇大人的女儿,徐氏韶慧为我楚国玄牝年号中的皇后,而且是唯一的皇后,不得更改”最后一句话,淑妃说的是气势如虹,立刻引起了大臣们的哗然。 而楚辞,听到这个人名的时候,眉头微挑了一下,然后心中多少有些欢喜,真是知儿莫如母啊。看来母后早就知道自己的感情了。只是楚辞还有些疑惑,为何母后偏偏是今天出现?而且还专门对她独有好感呢? “为什么要选择慧嫔娘娘?”闵海安的语气中带着极其的不满,质问道。呵呵,百思不得其解的大臣们,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上前问道。 “因为她是唯一的人选也只能是她”淑妃并不解释,而是用强硬的语气,回答他。 “我儿觉得母后这个选择如何?”淑妃低下身子,突然问旁边的楚辞。 楚辞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可是,母后,这冷宫中失了火,慧嫔生死不明。” “我知道的,她是不会死的我相信,她一定在躲避什么?就算张思邈告诉我真相,可是,我还是有种感觉,她一定活着,在某一个地方平安的生活着,我们需要找到她。” “母后,慧嫔的确活着。”于是,楚辞便将玲珑玉的事情说了一遍。而淑妃确信,她就在这个楚国的某一处。 而两人在上面说话,完全不管底下窃窃私语的人。 可是,此时的卫紫瑶胸中似燃烧着嫉妒的大火,越燃越旺,几乎要从胸腔中喷涌而出。为什么是徐韶慧?都死在了冷宫里面,还要出来害人。第一天就对我的丫头芽儿出手;平素里还对我是假惺惺的好;当了慧嫔,独居一院,却偏偏要弄出个声响;小产了真是活该嘿嘿,现在终于在冷宫的灰烬中消失了,可是又跑出个老女人,说这个皇后之位是你的,凭什么,你又不是神马,不是公主,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凭什么是你?卫紫瑶越想越不爽,忍不住抬起头瞪了淑妃一眼。 似乎感觉到一道刺人的目光,淑妃忍不住朝着感觉的 方向望去,一下子就对上了卫紫瑶有些懊恼的表情。看她的穿着打扮,以及绝世的容貌,想必就是楚国第一美女卫寒殷的女儿卫紫瑶了吧。不过,若是她的表情随和些,淑妃会认为她的确称得上这个‘第一’的称号。 再无异议,两妃和昭仪,以为刚刚楚辞说出的云秀芝的那一番话,便开始有些蔫了,不说话,不抬头,只是听着,有时候,这中乖巧的动作,或许会引来淑妃的喜欢。 大典很快就结束了,因为,除了闵海安之外,没有任何人去反驳,徐韶慧便成了内定的皇后,只是,这个皇后如今是生死不明 而在上京城的某一处,在楚辞还没有下了通缉令的时候,高强还没有出了皇城的之时,徐韶慧一干人早已经到了上京城郊外一处大宅子里面了。 徐韶慧和山灵先是洗了热水澡,紧接着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然后,徐韶慧便将头发在后脑勺绾了一个发髻,这才看起来有些少妇的风韵。 然后徐韶慧开始让秋叶聚集宅子里面的老妈子和仆人,然后一个一个来审查。 老妈子姓许,因此,徐韶慧便称其为‘许妈妈’。这个许妈妈是一个老婆子,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儿子在楚国的边境守卫的时候,被杀了,如今,就只剩她一个人了,之前一直是一个接生婆,经验丰富。这也是秋叶请她的主要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许妈妈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便少了牵挂,自然是最符合小姐要求的一个人。 徐韶慧看了看她,只见她额头圆润,长相慈祥,一直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站着,倒看起来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接着还有两个打杂的下人,看起来也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但是看起来却挺懂礼貌的。一问才知,以前在一个大院子里面做过杂活,一直知道规矩。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徐韶慧还是留了份心眼,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考验一下的。 而徐韶慧这次重新安排了一下。 老妈子和山灵最近专门照看自己,因为,已经快三个月的身子,渐渐的开始加重了,有时候还是会让徐韶慧有种心悸的感觉。 管家就是钟魁了。这个徐韶慧是万分的放心的。而钟魁要管的两个人就是两个下人,小六和阿虎了。 至于秋叶,因为她又武功,徐韶慧交给她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而徐韶慧不忘给自己的宅子取个名字,那就是殷宅了,听起来怎么像阴宅呢?徐韶慧又思量了一下,便改成了殷府。而这个殷字,是取其‘韶’的左半边‘音’的谐音而来的。至于徐韶慧的名讳,自然就是‘韶’字左右两边的谐音‘殷昭昭’了。徐韶慧感到有些郁闷。本来要叫‘殷昭’的,可是怎么听,怎么像‘阴招’?无奈,又得退其次了,就叫殷昭昭了。 “我叫殷昭昭,是你们的主人,以后,这个府里面的大小事情就交与钟魁打理。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私下里嚼舌根,若被我发现了,重责板子,然后辞退;轻则交与钟魁处理。而我相信,钟魁也会处理很好的。”徐韶慧说着,便朝着钟魁挤了挤眼睛。 钟魁适时的说道:“这个宅子里面,你们不得忤逆主人的意思,不得多嘴” 小六和阿虎,赶紧点了点头,这才算是结束了。 就这样子,徐韶慧偶尔会试探一下这几个下人,到真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反而是他们的忠心渐渐的征服了徐韶慧。 不过,徐韶慧待得很无聊,没事的时候,就继续研制一些速效的药丸,然后用老鼠,猫,狗,各种府中的动物进行试验。也算是排忧解闷了。不过,徐韶慧做这些的时候,却不忘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时不时派秋叶打听一下有关兰妃和芳妃的事情。 徐韶慧也终于知道了,曾经名满一时的青楼女子廖芳菲失身的第一个男人不是皇上,而是楚若扬楚王爷。而皇上却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未被失身的女子。 也知道了,这个平素里和闵海安关系极为亲密的兰妃闵洛兰,身份极其的神秘,好像和东临国有关系。秋叶说她几次都见到一个黑影闪进了兰妃的屋子里。而跟踪的结果就是那个男子竟然是东临国皇帝的皇叔之子,名为张忠吉。 这个发现比起廖芳菲和楚若扬的j情,这个恐怕是最为震惊徐韶慧的一件事情了。兰妃和张忠吉走的极为密切,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吗?徐韶慧摇了摇头,不太相信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于是,派秋叶继续查找兰妃的事情,越多越好。 而徐韶慧除了自己制作丸药之外,还在上京城里面办了一个药馆,因为所卖之物便宜有效,更有利于平民百姓购买,平日里的头疼感冒,只需要不到一文钱就可以买到很多的东西了。这个自然是顾客趋之若鹜了。 不过,一个人的医术若要继续发展,不单单只是做这个。就像现在的地产商,他们在大肆的购买田地,销售房屋的时候,还同时会做很多行业,相关联的大多数行业就是销售,医学,餐饮等等了。而徐韶慧知道这个世界上往往有钱的人会不惜一切钱财买那些新鲜的,好奇的东西。 于是,撑开楚国的地图,徐韶慧看到了楚国著名的四大城池。 上京城的经济命脉,西江城的旅游胜地,盐城汉之城以及花卉天堂柳心城。 经济从上京城打开,然后在汉之城开拓盐市场,并将柳心城培养的花卉卖给西江城的游客,这个是最好的方法了。不过,这一切都要先从开医馆开始,然后在四个城池中开拓市场,渐渐的囊括盐市场,花卉市场,并随之创建旅游行业,将西江城的旅游业做到巅峰。 不过,这些还是要等到徐韶慧生完孩子之后才可以。因此,在徐韶慧怀孕期间要做的事情就是开医馆。在四个城池中开设多个医馆,然后将自己通过《洛寒笔记》这本奇书带来的一些制作方法发挥到自己的专业上面,救死扶伤。 可能会有人问,徐韶慧为何要这么做? 其实,徐韶慧的这种做法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上次云秀芝死后,徐韶慧便觉云择临的事情事有蹊跷。后来问了高强,才知道,这云择临只是个靶子,而最终的那个厉害角色就是闵海安。为此,徐韶慧这次又派了秋叶去各地府衙的国库中看看,而秋叶的武功足以应付这种小事情的。结果,徐韶慧惊奇的发现,楚国的国库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这种情景怎么去救治那些灾区的百姓? 就像200年的汶川地震,那么多人,瞬间就失去了生命,却还是强大的国库支撑了下来。如果,楚国再次发生这么大的灾难,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下去。到时候,只怕是战争再起,四面楚国,争锋不断了。徐韶慧需要做的是攒足足够的银子,只为了百姓 或许是作为医生的天性,徐韶慧骨子里面只想救人,想尽一切方法救人,而不是害人。这些方法的最终解决方式就是先要有足够的银两。而银两就来自于徐韶慧的这种四座城池的争霸之中。 徐韶慧的殷府里面又招了很多的人,都是徐韶慧一一挑选的人?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韶泽福慧第53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粞〉娜耍娉侠鲜怠? 不过,由于最近侍卫的频频出现,对外,山灵扮演的是一个男子,许妈妈就是这个家里面死了丈夫的老夫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徐韶慧没有被抓住?当然了,府邸里面的暗道还是少不了的,这也是徐韶慧住进来之后,派人挖的地道。若有什么紧急情况,便回去暗道躲藏。 一切似乎完美无缺,没有任何人知道楚国内定的皇后,会在皇宫的眼皮底下悠哉乐哉的生活着。借用徐韶慧的话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终于,当十二月里的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徐韶慧却在这天开始临盆了。 这时候,屋子里面到处都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嘶厉的叫声。 “主人,再忍忍,许妈妈正给您看啦。”山灵说着便取来一把赶紧的毛巾,放到徐韶慧的嘴里,让她使劲的咬着,以便减轻徐韶慧的疼痛感。 “许妈妈,好了没?”山灵焦急的催促道。 “快了快了,主人这次的生产很正常,啊啊,胎儿出来了。”许妈妈高兴的大叫道。 “主人,您再加把劲,胎儿快要出来了。”山灵不停的为徐韶慧擦着额头的汗水,湿湿的头发粘在徐韶慧的脸上,看起来使了很大的劲。 终于,徐韶慧一只手抓住床单,另一手抓住床沿,身子向下一挪,一使劲,胎儿的一声啼哭终于划破长空,这时候,徐韶慧终于支撑不住,重新躺倒在床上。 许妈妈抱着孩子,欣喜的喊道:“主人,是个女娃,好漂亮啊。”徐韶慧听到许妈妈的话,也笑了一下,只是脸上有了疲乏之色。 “这是什么?”山灵看着一条长长的脐带半露在外面,而徐韶慧紧接着又喊了起来。 “疼……。” 那许妈妈一听,赶紧将孩子递给山灵,这才急忙又回到原地。这一瞧不打紧,倒真是吓了她一跳,“主人,忍着点,还有一个。您这次要努力些,刚刚生了小主人,盆骨被打开了,这次就好生了,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徐韶慧一听还有一个孩子,便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顺利的产下了孩子。 “啊——。”许妈妈大叫起来。 徐韶慧和山灵同时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说道:“怎么了?” “主人啊,这是个小男孩啊,他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抱在婴儿的许妈妈,不解的问道。 “好了,孩子放在我这里,你下去吧。记住,出去不要乱说。”徐韶慧虽说已经快虚脱了,但是面对自己生了一个蓝色眼睛的孩子,还是要向许妈妈强调一下。 “是,是,是,主人。”那许妈妈许是吓着了,赶紧离开了屋子里面。 “把孩子抱过来。” 山灵见手中的女孩递给了徐韶慧,然后又将小男孩放到了徐韶慧的另一边。 徐韶慧看着女孩黑油油的眼珠子,忽闪的盯着自己不停的看着,忍不住,轻轻的亲了她一口。转过身子去,便看到了一双蓝色的眸子,似水般清澈,却像海般美丽。徐韶慧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以后要像海般那样,有着巨大的包容心,包容一切。妈妈就叫你海儿吧。你可不要像你爸爸,取那么多老婆啊,否则妈妈就会打你屁股。’似乎听懂了徐韶慧的话,那小家伙竟然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紧接着笑了起来。惹得徐韶慧一阵心疼。又看了看小女孩,依然忽闪着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盯着徐韶慧看,像极了徐韶慧那明亮的眼睛。看你这么漂亮的眼睛,就像樱桃小丸子一样,那老妈就叫你小丸子了。 看吧,两个不经世事的小家伙,直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天,就被老妈用一个名字肯定了人生了。而以后长大之后的事实证明,徐韶慧当时第一眼的看法是对的。 这两个龙凤胎,在徐韶慧的努力之下,终于保全而平安的生了下来。 姐姐叫‘小丸子’,弟弟叫‘海儿’。 徐韶慧将那摔成两半的龙玉让一人打了一个孔,然后一个一个戴在了脖子里面,不过徐韶慧总是要他们戴到衣服里面,不得随意掏出来让别人看。 而写有‘舌’的一半,小丸子戴着;写有‘辛’的另一半,海儿戴着。 小丸子的童年真的就如徐韶慧取的这个名字一样,有着幸福的,美好而快乐的童年。和邻里的孩子玩泥巴,因为长的小巧可爱,才两岁,便迷住了很多五六岁的小男孩们,然后整天被他们当公主一般捧在手心里,然后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而小丸子说一,他们绝对不敢做二事。 海儿的眼睛让徐韶慧头疼了很久,可是依旧没有办法。因为她研究不出来那个老乞丐给楚辞的那个透明式的眼贴,而且这么小的孩子,眼睛根本就不能受到一丝的伤害,只得作罢。而且这孩子生性沉静,小小的人儿,眼睛中已经有种霸气。在府里,把许妈妈和山灵气得团团转,却在看到她们都不理他的时候,乖乖的走上前去,伸出胳膊,喊道:“许奶奶,抱抱。”,“山灵阿姨,亲亲。” 于是,许妈妈衣服上便被蹭出了一层的土,而山灵的脸颊上是一片口水。 每每这个时候,徐韶慧都笑的直不起腰来。或许这个生活才是真正适应他们的。只有两岁,就已经抓住了大人们的心思,这个孩子,以后,可能就是他父亲那样的人了。 而在府里安然无恙的时候,徐韶慧已经将之前所有的计划的事情做得很好了,生意也扩张的很大,唯独盐城汉之城,由于是韩千万多年来把守着,让徐韶慧破费一番功夫,不过,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制作盐,然后打击韩千万。 至于上京城里面的满天红酒楼,徐韶慧每次去的时候,都是以男子的身份去的,到真是结交了满天红酒楼的华服公子邵一涵,颇觉那人不错。 两人成为了生意上往来的好伙伴。而那邵一涵因为徐韶慧的聪明,每次都说,‘若你是一个女子,我定当娶你为妻’。 而徐韶慧每次都是一笑了之。唯独有一次,被邵一涵许是说的烦了,便答道‘我若是女子,定不会嫁于你。’ 不过,邵一涵也当是玩笑话,便不可置否的取消徐韶慧小气。 哦,对了,徐韶慧告诉邵一涵,她叫殷晖,是殷昭昭的胞兄。而邵一涵派人查的时候,殷府中也的确有人叫这个名字。当然了,这个自然是徐韶慧对外宣称的一种名字,为了避嫌。毕竟,一个女人在外面闯生意是不行的。 就这样子,三年了,徐韶慧的生意做到了四方八方,而楚辞却是疯狂的找了三年。三年内杳无音讯,就连高强都是口风很紧,从来没有告诉过楚辞,慧嫔娘娘在殷府里。却每次到了殷府,只告诉徐韶慧,皇上最近瘦了,不知怎的?又生病了,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好。 徐韶慧起先不理会,可是时间久了,心中却还是担忧起来。 这三年都没见了,你会想我吗?坐在龙椅上的楚辞眼神暗淡无光,没有任何的焦距,看着手里的那张已经发黄的纸,纸上依然扭扭曲曲的字迹,写着‘皇帝的新装’。 徐韶慧正坐在屋子里面看书,最近终于是闲了一些,可以好好的看看医书了,徐韶慧已经将《洛寒笔记》倒背如流了,而上面的那些方子也为徐韶慧从那些唯利是图的药商跟前赚足了票子。现在,她手里拿着的这本书是邵一涵给她的一本古书,可是,徐韶慧看着看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谁又骂我了。’若徐韶慧此时知道,她打喷嚏只是因为楚辞想念她了,会作何感受呢? 楚瑄在南鼎国呆了三年,三年里面,楚瑄做了很多的事情,和南鼎国的国主搞好了关系,又见了南鼎国唯一的继承者,传说中因为染了风寒而成为的一个痴儿,可是事实证明,国主的儿子,是一个厉害的生意人,而非一个一无是处的痴儿不过,楚瑄迟迟不回楚国,却派人四处寻找徐韶慧的下落。 想到这里,楚瑄又取出了白纸,在上面画着徐韶慧的模样来。 你在哪里呢?楚瑄呐呐自语道。 “阿嚏——。”徐韶慧又是一个长长的喷嚏,打的鼻子都痒痒的,极其的难受。若楚瑄知道,自己的想念让她难受的话,是不会这般迫切的去思念她了 【大结局】第二百章结局,另一种生活的延续 对了,由于淑妃是先皇的妃子,却也是楚辞的母后,因此,便被大臣一致商议,封为‘淑显钦皇太后’。这个名号,淑妃甚为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楚辞的后位了。三年内无子无女,三年内后位空置。当然,唯一的一个原因,也是所有大臣不得不接受的原因,后宫妃嫔万般眼红嫉妒的原因,楚辞可以一心一意坚守的原因,那就是徐韶慧是淑显钦皇太后的亲身女儿先皇唯一的公主楚辞的亲妹妹 这个原因,比起任何的说理推教都来的直接有用。却唯独只有一个妃子是恨之入骨,那便是如今已经被楚辞封为唯一一个有正三品贵嫔称号的卫紫瑶了。同时进宫的秀女,卫紫瑶是卫将军的女儿,而徐韶慧是徐宰相的女儿,身份旗鼓相当,而如今的地位却是天壤之别。美貌的卫紫瑶内心总在自问,究竟自己哪里不如徐韶慧?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在楚辞微服私访的时候想通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淑妃的到来,改变了所有。于是一切的愤恨不平和满腔噬心般的嫉妒,令卫紫瑶做出了这一生最为后悔的事情。 而徐寒宇,怎可甘心自己养育了十六年,心血付出的女儿,会是先皇的公主?忍气吞声三年,三年之后,最终不堪一击,病倒了。可是,这又能如何?自己极为敬重的淑妃亲口说的,就连自己的夫人都是百般隐瞒他。只因,她是淑妃以前的贴身体婢女。不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矛盾的心里,让徐寒宇质问自己的夫人时,总觉得她眼里的躲闪让徐寒宇心生疑惑。她好像还在隐瞒着什么事情?可是再仔细看去,夫人的眼底却是一股清澄。 就在徐寒宇对于楚辞的不满,以及淑妃的敬重渐渐淡漠起来的时候,收到了韩千万的一份信。信书:“联手,江山易主。” 徐寒宇明白这份信的意思,这个韩千万,呆在西横国内,却偏偏要觊觎楚国。韩千万两重身份,一个是楚国最富盛名的富翁,精明的盐商;一个便是神秘莫测的西横国国主,西邪天霸。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个人的野心是多么的大了。他其实要打垮楚国,是四个国家中最为厉害的一个了,只是平时低调行事,才不会让楚辞发现,只是预防着将战争推山直面化的东临国。而楚国的大半经济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并且,据徐寒宇私底下调查,韩千万还和满天红酒楼的老板,以及南鼎国关系甚为密切。不过,听说最近,让韩千万有件很头疼的事情,有个叫做殷晖的年轻商人要和韩千万争抢汉之城的盐地,虽说被韩千万给挫了锐气,但是那小子不死心,却改了法子,开始高价收购百姓的存盐,然后卖于其他国家。这导致自己一直稳定的盐地,虽说被百姓抢购,却不能够不卖给百姓,否则就会被百姓恶意攻击。 第一次徐寒宇听到有青年可以将韩千万逼的走投无路,真是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过,徐寒宇最近却不是为这个烦恼,而是因为极力让女儿当上皇后的徐寒宇,对于女儿的突然失踪,以及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实一下子被打垮了。要知道,他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一生只为这个女儿费劲了心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寒宇不得已加快了计划。 联手?对,要联手徐寒宇终于同意了这么多年来西邪天霸的要求,在楚辞离宫期间实施整个计划。 兰妃依然是兰妃,只是三年来,楚辞不曾近她身。对于徐韶慧离宫时的那个‘闵’字腰牌以及那个来自于兰沁宫的奴才,侍卫都已经通禀了楚辞,而楚辞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况且,也知道了,被斩首的冷宫中的守卫就是兰妃派去的人,而且是闵海安的手下,这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何她会吃白蚁?还说很饿很饿……。但是,兰妃却因为楚辞的疏远而变得有些神经质,只要一听到有奴才说楚辞又宠幸了谁的时候,兰妃的心就停滞一下,每每失神的时候,都会拿出当年选秀时楚辞赐给她的,独一无二的梅花簪子打发时间。 这种情况,每次,让张忠吉看到都是心疼不已,不明白一为何她最终会喜欢上那个有着妖冶蓝色眸子的仇人之子?而她似乎也忘记了要报国耻家恨,每次只要自己一提及,就会似惊弓之鸟,变得更加的神经兮兮,还偶尔会拉住张忠吉的说‘不准伤害他’这五个字,深深的伤害了一直喜欢闵洛兰的张忠吉,让张忠吉加快了自己要攻打楚国的决心。 说起张忠吉,不得不说说东临国的实际情况。东临国拥有强大的水资源,是其余四个国家的水资源供给者。但是,自从东临国的先皇在统治期间拒不和楚国来往,虽说签署了长达五十年之久的水源共享契约,但是,私底下却想尽各种方法断楚国的水源,并想连结其余三个国家对抗楚国。导致楚国被逼无奈之下,但是只有三十岁初头的徐寒宇便进言,献了妙计:用楚国强大的经济俘虏南鼎国,控制西横国,借以北炫国。这种情况下,东临国只能孤注一掷,和楚国打起仗来。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东临国的先皇被杀,皇宫被烧毁,就连那些皇子皇孙们都无一幸免。可是,就是在这些死人堆里面,一个小女儿推开了身上小小的兄长的尸体,看着渐渐被烧毁的皇宫,紧紧的握住拳头,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重振家园。小小的身体被一个人抱起,然后对着她严肃的笑了笑,紧接着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女儿,叫做闵洛兰。”只有五岁的女孩,此时却是不哭不闹,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皇宫被烧毁,看着一片一片片墙壁接二连三的倒下去。 这个人就是闵海安的父亲,当时和卫寒殷齐名的大将军,只是不幸的是,这个人英年早逝,留下一儿一女。而闵洛兰最后进了皇宫,成为楚辞的梅妃,之后改称为兰妃。闵海安因为武艺高强,带队威猛,被楚辞封了兵部尚书,成为楚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兵部尚书。而闵洛兰在她的义父去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就是东临国先帝的嫡长女,也就是长公主。而她的义父曾经是楚国人,但是被闵洛兰的父皇救过命,为报救命之恩,便在废墟堆了救了年幼的闵洛兰。 如今的东临国国主,其实就是闵洛兰父亲和一个浣衣宫女的私生子。楚国的先皇听从了徐寒宇的意见将其扶正,然后成为东临国的国主。其实将私生子扶植,本身对于东临国就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这对于东临国的人民来说,一个私生子做了皇帝,其实就是侮辱。而长公主闵洛兰,都以为死了,谁知道,却活了下来,做了楚国兵部尚闵海安的妹妹。东临国现在除了皇帝的皇叔之子张忠吉之外,几乎没有可以为东临国打天下的人了。不过,虽说如此,但是东临国断水,却与东临国的这个私生子国主没关系,全是张忠吉在操控其实,在这个国家,只有张忠吉和闵洛兰是真正的实权者,所有的人听的就是张忠吉的话,张忠吉听从的却是闵洛兰的命令,而皇帝就是个摆设。不过,这个皇帝虽说无用,但是却对于自己的国家还是很喜欢的,因此,对于楚国依然有着戒备之心的。但是对张忠吉言听计从的时候,却暗自仇恨着自己的身份。 楚国自从先皇去世之后,便渐渐的和东临国处于一个对等的地位,东临国的皇帝也开始得到了百姓的拥戴。不过,楚辞不防,却引来了东临国不停的断水毁渠,导致楚国的受干旱的面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严重境地,而国库的亏损,更是雪上加霜。这些让楚辞不得不正视自己放任东临国自流的结果,最近尤为紧张。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楚辞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去了柳心城微服私访。这简直是给东临国机会,给张忠吉一个反击的好时机。 不过,不得不说,闵洛兰其实心里很明白,只是看到卫紫瑶的专宠,以及一个势头堪比自己的林凡娇,这些都让闵洛兰内心竟然渐渐的想要放弃自己的报仇之路。最最重要的就是,闵洛兰没想到皇后竟然是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徐韶慧嫉妒是深宫中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内心世界。但是闵洛兰的嫉妒不似卫紫瑶那么分明,而更多的却是对于楚辞的怨恨。怨恨楚辞冷淡自己,怨恨楚辞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将后位空置三年,怨恨楚辞从未正眼看过自己,怨恨楚辞那天选后大典之后甩掉自己的胳膊说的那句‘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你最好安分些’的话。因为真的第一眼进宫的时候,便看上了这个男人,这个让她想要放弃仇恨的男人。可是,斗了一辈子,却不如一个正五品的慧嫔。就连那芳妃也输得很惨。 论及芳妃,恐怕除了徐韶慧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了。和楚若扬密谋了那么久的事情,却在淑妃回来之后,一下子就没了,后位没了。在芳妃的心里,比起赵嫣然,徐韶慧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不但得到了皇后之位,就连身份也是高了一个位置。 得了淑妃娘娘的命令,芳妃便去宫外烧香拜佛。实则却去了楚若扬的含元府。因为只有自己的人跟随着,芳妃倒也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楚若扬正在书房练字,房门却被推开了。看到楚楚动人的芳儿,楚若扬一把就抱住了她,紧接着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若,我喘不过气来了。”芳妃推了楚若扬一把。 “你怎么过来了?”楚若扬这才放开廖芳菲,不解的问道。 “没事,像皇太后请了愿,便出了宫。” “就知道你想我了。”楚若扬说着又抱住了芳妃,“等一下。雪仙在不在?别让她看见了。”芳妃还是思虑的周全些,挑拣了重要的信息问道。 “出去给我的夫人上坟去了。今儿是她去世的第三年。”楚若扬没有一丝的愧疚感,似乎在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若,你怎么不去?”廖芳菲抓着他的头发问玩弄的问道。 “不去了,去了伤心,不如不去。”楚若扬的眼神中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的悲伤。 “那今儿我就陪你。” “好。” 说着楚若扬便覆上了芳妃的身子,熟练的脱衣,然后将廖芳菲抱于书桌旁的椅子上面,然后开始做起了活塞运动。滑落的衣服,赤裸的身子,喘息声不断的进入耳中,楚若扬背对着门口,芳妃躺在椅子上,脸上是极其的享受之色。然后正要冲刺的那一刻,书房的门被一脚踢开。 一切戛然而止。 楚若扬迅速的回转过头,芳妃还处在激昂之中,在楚若扬停止的那刻,微抬起了头,这一抬,就看见了满脸错愕的楚雪仙。 呆愣片刻,楚雪仙以最快的速度,捡起书桌上的砚台扔向廖芳菲,只听一声闷哼,芳妃倒了下去。 “仙儿住手。”楚若扬这声太慢了,只听楚雪仙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很你’之后,就逃离了王府。眼泪似断线了的珠子不停的流出来。 漫无目的的在上京城游荡,一个流氓脏兮兮的手伸了过来,紧接着,楚雪仙便被围住了。逃离不开,眼看着被那群流氓拽到小巷子里面去了,却立刻的来了一个女子,矫健的身手,三下二除五的将那几个流氓打趴在地,然后扶住瑟瑟发抖的楚雪仙问道:“姑娘没事吧,一个人不要在……”‘外面乱跑’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就看到了满脸泪水的容颜。 “郡仙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楚雪仙不说话,任由秋叶带着自己进到了一个宅子里面。擦脸,换掉被撕破的衣服。 “告诉我,韶慧姐姐在那里?”楚雪仙可爱的脸庞上,不再是迫切的知道一切事情。 …… 无奈的秋叶,带着郡仙公主去了柳心城。那里,小姐和两位小主子正在享受着花海的世界。 邵一涵随着殷晖去了柳心城,就只为了一株被殷晖称作‘玫瑰’的花,听说此花可以在大棚中一年四季的生长,而且比起柳心城之前的玫瑰来,这种大棚的玫瑰却更加的受到有钱人的喜爱。听说全楚国的有钱人每天都在快马加鞭的购买大棚玫瑰,只为了放在屋子里显得生活更加的有品位。 到了柳心城,邵一涵不得不承认,殷晖是一个很有头脑的生意人。只是可惜了,他不是女的,否则就把他掳回南鼎国当自己的太子妃了。 说到这里,邵一涵的身份才被揭开,原来,邵一涵就是那个南鼎国国主的痴儿,却是楚瑄眼中的生意人。 “小姐,海儿主人不见了。”正在大棚里面观察玫瑰生长趋势的徐韶慧一听,手中的本子就掉了下去。这孩子,蓝色的眸子出去,恐怕……,徐韶慧越想,心中越担忧,便小跑出去,喊道:“通知宅子里的仆人,给我四处去找。” “是,主人。”山灵赶紧回到了柳心城中主子特有的宅子里面通知所有的人赶紧四处找寻。 此时,楚辞漫步在这个处处散发着花香的柳心城内,顿时觉得心中的压抑减少许多。 “你看看,这个孩子很奇怪啊,怎么是个蓝色眸子?”那些人对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什么。 楚辞有些好奇,带着高强走上前去准备瞧瞧。 只一眼,楚辞的心中就浮现了一种奇怪的感情。这个孩子的眼睛真像自己的高强也近身看了一下,却也惊奇这个孩子的蓝色眸子。高强虽说在殷府里面见过徐韶慧,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孩子。因此徐韶慧每次在外人来的时候,就让山灵将孩子带到密道里面,以防不测。 那小人儿站在那里,倔强的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寻找着什么,当那小男孩的目光落在了楚辞的脸上时,沉静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的笑容,慢慢的扬起下巴,笑容由浅入深,紧接着,这个小男孩走到了楚辞的跟前,拉住他满是茧子的手,用稚气的声音,假装小大人的说道:“我要妈妈。” 楚辞的手触碰到小男孩肥墩墩的小手时,忍不住抖了一下。电击般传遍全身,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幸福?楚辞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今天,楚辞眼睛上带着师傅给的透明的东西,因此,蓝色的眸子变成了墨色,可是,偏偏在看到这个男孩的时候,总觉的那里不对劲了?怎么会有一种幸福感呢? 虽然楚辞不知大妈妈是什么,但是看到小男孩渴求的眼神,蹲下身子,抱起他,笑着说道:“好,叔叔带你去找妈妈。” 旁边的高强被吓了一跳,皇上什么时候管这种闲事了? 人群中,却有一个人紧紧的跟在了楚辞的后面。 小男孩虽说看起来只有三岁,可是已经很懂事了,准确的指给楚辞回家的路。 “告诉叔叔,你为什么让叔叔带你回家呢?”楚辞对于这个孩子的举动还是吓了一跳。 “我喜欢你。”小男孩说着,便‘吧唧’一声,在楚辞的脸上亲了一口。 楚辞一愣,却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子真可爱。 “主人,小少爷回来了。”山灵看着高兴的跑进大厅的海儿,赶紧向里屋喊道。 楚辞慢腾腾的走着,看着这个大而典雅的宅子,想象着这个宅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而随着楚辞来的邵一涵看到楚辞进了一个宅子,便也跟了进去。 当然了,阻难是不可避免的,邵一涵灵机一动道:“我是前面那位送小孩回来的仆人。” 于是,邵一涵进去了。 徐韶慧因为是在宅子里面,便一身女儿装,绾了一个髻,后面插了一个流苏的莲花簪子。 “宝贝,你去哪了?”徐韶慧说着,便抱起了扑面而来的海儿,心疼的紧紧抱着。 “妈妈,这位叔叔带我回来的?”海儿说着,便指了指后面站着的楚辞 徐韶慧正要表示感谢,谁知一抬头,却撞进了那墨黑色的,流动不明情绪的眼睛里。徐韶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慧嫔娘娘”高强惊呼道。 “慧嫔?”邵一涵走上前去,拉住徐韶慧的胳膊,仔细的看着徐韶慧,“你不叫殷晖吗?” “放开她”楚辞并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冷峻的声音,带着寒冷的冰块袭向邵一涵,让邵一涵不满的转过头去,正要反击的时候,又是一惊,“佘心?” 徐韶慧被有些糊涂了,他们认识? “小姐,郡仙公主来了。”秋叶只顾着拉住楚雪仙的手跑进宅子,却并未看到一屋子不认识的人。直到走到跟前,这才看到皇上,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奴婢参加皇上” 邵一涵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皇上?女的?小孩?慧嫔?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让一向阴狠的邵一涵都有些吃不消了。 “既然都来了,那都坐下来说话吧。”徐韶慧将孩子递给山灵,让她带下去。 于是,一件件事情被说了出来,楚雪仙因为激动,也不顾楚辞在场,既然将楚若扬和芳妃之间的j情说了出来,楚辞自然是勃然大怒。徐韶慧在一旁瞥了他一眼,悠然的回道:“皇上,这个是凌木花椒的桌子,拍碎了就给我三千两银子。” 楚辞这才重新做了下来。 “皇上,兰妃娘娘是东临国的长公主。”秋叶提醒道。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其余的就让我来说吧。”徐韶慧开始将兰妃的罪行,一一数落,然后芳妃害死赵嫣然的事情,如实禀之。至于林凡娇,徐韶慧终究是心软,没有说安乐长公主的事情。 而邵一涵,徐韶慧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了。 “若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们南鼎国和楚国的经济一起前进,你会不会不去攻打楚国?”徐韶慧黑亮的眸子,落进邵一涵的眼里,掉进了他的心里,最终没了踪影。 “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会不会嫁给我?”邵一涵的话,完全忽视了旁边几乎要冒火的楚辞。 “不会。若我四年前先认识你的话……。” “不用说了。”邵一涵淡淡一笑,最终还是起身,离开。“我会一直当你是殷晖。而不是四年前在满天楼的窗户里面看见的那个买香葱饼的女子。” 徐韶慧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是女的了? “等一下。”楚辞叫住了他。 “我只会遵守我和殷晖之间的诺言而不去攻打楚国,也愿意和楚国进行经济连接,但是,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样会毫不留情的带走她。就像这三年内,是我在她的身边,而不是你还有,我忘记了,‘佘心’原来就是一个‘辞’字呵呵,若早些知道你是楚国的国君楚辞,我或许会和你是朋友。”邵一涵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那样的坦然,那样的豪迈。 楚辞看着邵一涵出府,这才转过头,看着徐韶慧,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宫?” “我没打算回去。”徐韶慧对上楚辞的眼睛,字字认真的回道。 “妈妈,小猴子又欺负我了。”小丸子从外面跑了进来,许妈妈紧随其后,不停的喊道:“我的小祖宗,您就跑慢些。” “妈妈,小猴子睡着的时候,我给他的小屁屁上放了一只虫子,他醒来后就要打我。呜呜呜呜……。”小丸子挥舞着小手,比划着自己的肚子下面。这个公主这么小就这么色了,以后怕是……。 “乖,去和许奶奶完过家家去。这次你当小公主,许奶奶当你的老师。”徐韶慧哄着小丸子,赶紧给许妈妈递眼色。 “叔叔,你是谁啊,你长的好好看哦。”小丸子说着,就沿着楚辞的身子往上爬,楚辞看到这个小女孩,又会想起刚刚那个男孩,抱起她,然后不满的问道:“那个是我的孩子?” “都不是”徐韶慧起身要抱回小丸子。 “哎呀,不嘛,妈妈,我要和这位好看的叔叔玩。”说着还流了口水,掉在了楚辞华贵的衣服上面。 “过来,听话。”徐韶慧硬是从楚辞的怀中抱走了孩子递给了许妈妈。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后位已经空置三年了。”楚辞看着那个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小女孩被抱走,心中有些失落。 “我说了不回去。”徐韶慧断然拒绝道。 “好,很好,好极了”楚辞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高强说道:“高强,去把那两个孩子带走,我要将他们带回皇宫” “不——”徐韶慧刺耳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 高强看着两位主子,左右为难。 “那就随我回去吧。”楚辞走到了徐韶慧的跟前,拍打着她的肩膀,轻轻的说道。 “他们是朕的孩子,是吗?” 徐韶慧不说话,靠在楚辞厚实的胸膛前,然后开始开始流泪。记忆就像放电影一样,回到了第一次那个月高风黑的晚上,然后一切从龙玉开始,不知不觉,命中注定似地两人开始纠缠不清,然后到龙玉一分为二,分别戴在了两个孩子的胸前,渐渐的,一切开始走向了预定的命运漩涡里面。 轻轻的点头,收拾一切,准备回到皇宫中。可是只是一瞬间徐韶慧便想起了平安,害怕的直摇头,不行 “孩子呆在这里,我要他们平安。” “放心,我会让他们更平安的,我谢谢你,给我带来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很快收拾行囊,回到宫中。却进到了一个虎视眈眈的鸟笼中。 高强未回到宫中,就被下令带着蛟龙令牌去找楚瑄,告诉了楚瑄一切事情的真相,并告诉了楚瑄楚国面临的危机。而楚辞只要借用楚瑄的白煞令牌,来和他自己的黑煞令牌合二为一。 楚瑄知道了徐韶慧生了龙凤胎,又知道了将楚国富豪韩千万打败的殷晖竟然是徐韶慧,对于她的爱慕中带着一丝佩服。 “我告诉你啊,你不要给我发花痴了,老老实实的给我经营这个青禾书院。” “什么?你说那个皇后是大名鼎鼎的殷晖,oh,ygod早就说了,这个时代就是有这些厉害的角色。我老妈就是不信,偏要和我争吵。结果把我吵到了这里来。还好,碰到了一个有钱的帅哥。”白攸禾说着就伸长舌头看了看面前温文尔雅的楚瑄。 “等等等,我捡了一文钱,欧也。”白攸禾将捡到的一文钱小心翼翼的放进荷包里面,然后对着楚瑄大喊道。“我说了,你站住这可是我今天捡到的第三文钱了。” 楚瑄无奈的站定,然后转过身子,看着她,“又怎么了?”语气的不满中却带着对白攸禾的宠溺。 “来,抱抱嘛。”白攸禾说着就伸开胳膊,冲向楚瑄,给了他一个满满的怀抱。 高强站在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口中喃喃自语:“太疯狂了,太疯狂了。回去一定要告诉皇上和皇后。” 此时的楚国皇宫,只准进,不准出。 外面是闵海安和张忠吉的军队。里面是徐寒宇和西邪天霸的精兵干将。 “徐大人,您不可以这样做,慧嫔娘娘是您的亲生女儿”张思邈说道。 “你骗人她明明是先皇的公主。”徐寒宇反驳道。 此时的御轩殿内,所有的妃嫔,皇上,淑妃都被聚集一堂。 “张太医,你不要为了让徐大人退兵就说出了这种话。”淑妃急了,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又成了徐寒宇的女儿了。 “夫人,臣骗了您。”张思邈跪了下来,继续说道:“那一年,您贵人有贵命,虽说摔下悬崖,但是却挂在了树杈上,索性保住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后来您派臣将公主送于徐大人的夫人乐音,可是,公主却因为您掉下悬崖而戳破了肚子导致公主自出生起就心率不稳,走在去宰相府的路上就去世了。那时候,老臣为了怕您想不通,就和乐音商量,说她肚子里出生的孩子是先皇的公主,来稳住您的情绪。而您,为了保住楚国的血脉正统,为了让小公主和皇上两个亲兄妹结婚,就让小公主进了宰相府,可是老臣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只得和乐音一起欺骗了夫人。所以,慧嫔娘娘,不,皇后娘娘,其实就是宰相大人的女儿,而非公主” “什么?”淑妃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惨白的了。“我的女儿,没了。。。” “母后,您别难受了。”楚辞半抱着淑妃。 “母后,若您不嫌弃,我可以继续当您的女儿,只要您愿意。”徐韶慧说着便拉过左右两个孩子,道:“快叫奶奶。” “奶奶。”奶声奶气的龙凤胎适时的叫出了声。 淑妃眼一热,就落下泪来。 “父亲,您不要在做错了。” “主人,请您听从皇后娘娘的话。”玄武从徐寒宇的后面走了出来。 “可是,西邪天霸不会同意的。” “主人,您和西横国的国主有什么协议吗?”青龙随后问道。 “我知道了。” “玄武,我问你,这么久了,你去哪里了?” “主人,我一直跟随着夫人,也就是淑妃娘娘。” “怪不得,我的很多事情,淑妃都知道,原来如此,既然是天意,那便由我去解决吧。” “西邪天霸,你过来。” 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不像国主,却更像是久经商场的老手。 “韩千万,你可认得我?”徐韶慧走上前,问道。楚辞紧随其后,搂住她的肩膀。 仔细辨认,一个清晰的名字脱口而出,“殷晖?” “别来无恙,我既然不知道您是西横国国主,久仰久仰。” “若不是如今这种情形,我倒真是希望和您学习盐商之道。”徐韶慧淡淡的笑了笑。 “外面情况紧急,我要给你说的是,请您高抬贵手,替我们挡一下,可行。” “不行”韩千万说道。“我虽敬佩你的聪明,可是一码归一码,你们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不可随意谈条件。” “天霸,若我和你谈条件,可行?”徐寒宇上前道。 “你更没资格谈条件,上次的恩情我已经用龙珠给你还了。” “若是你两个孩子的命,你会同意吗?”徐寒宇就知道,这句话最为起作用。 “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你不是说他们被你救下来之后就死了吗?” “没有。” “他们就是你的两个儿子。”徐寒宇指着跪在地上的青龙和玄武说道。 “不可能” “是真的,他们没死,我收养了他们,我只是怕你日后毁约,想着要用他们威胁你,我承认,这点我做错了,可是,你上次让青龙受了蛇伤,也是不应该的。” 青龙听到这句话,眼睛闪了闪。 玄武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西邪天霸听到徐寒宇的话,还是扑到了他们的跟前,抱住了他两。而玄武和青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换惊得心中甚是不舒服。 “好,我同意说吧,我要怎么做?” 此时,楚辞接过高强递来的白煞令牌,然后和自己的黑煞令牌放在一起,对徐寒宇和西邪天霸说道:“这个,会减少你们很多麻烦?br / 韶泽福慧第54部分阅读 韶泽福慧 作者:rouwenwu 烦。” 见黑白双煞递给徐寒宇,却看到西邪天霸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天命所归,吾愿一体。”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这句话是认识黑白双煞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因为拿这个黑白双煞的人就是我的主人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楚国的国主。也没想到那次将我从毒蛇坑中就上来的人,是先皇”西邪天霸深有感触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不过,将此牌一出,外面恐怕会很快的就解决的。去吧。”楚辞说道。 兰妃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好像已经知道了张忠吉和兄长的下场一般。 顺理成章的事情,黑白双煞一出,张忠吉和闵海安的军队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自发排成了一列,多半数向徐寒宇和西邪天霸的方向走来。然后又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天命所归,吾愿一体。” 这场仗不用打,对方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莫名其妙。 “母后,你怎么了?”淑妃一下子给倒了下去,口中吐出白沫。徐韶慧着急的蹲下身子喊道,然后又探了探淑妃的鼻息。 “中毒了。”说着,毫不犹豫的抽出高强的剑划向胳膊,将血滴在杯子里,然后端给淑妃喝下。 “你这是干什么?”楚辞心疼的喊道。赶紧拉过徐韶慧的胳膊在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绑住。 “没什么,我吃过龙珠,师傅不是说了吗,我身子里面的血液可以治百毒。如今母后中毒了,我先防一下。”徐韶慧说着,虚弱的躺倒在楚辞的怀里。 “张太医,快去看看,母后怎么样了?” 张思邈迅速上前,探了探,舒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没什么了,老臣调上几副逼毒的药物,就可以了。不过,夫人中了石蒜之毒。” “皇上,快,让每一个人伸出手来,闻闻,谁的手上有石蒜的味道,谁就是凶手,快”徐韶慧催促道。 所有的人,手都伸了出来,唯独卫紫瑶躲躲闪闪不肯伸出来。 “贵嫔怎么了?”楚辞的眼神犀利的看向她。 “伸出手,让朕闻闻。” “不。” “给我拿下” “不是我,皇上” “皇后用了心里暗示法,石蒜哪来味道?你分明就是有鬼胆敢谋害母后,死罪难逃” “皇上,饶命啊。” “皇上,卫将军只有一个女儿,您若是判了她死罪岂不是让卫将军后继无人吗?” “嗯,你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楚辞顿了顿,然后缓缓的说道:“卫氏紫瑶,居心叵测,胆敢谋害淑显钦皇太后,违背楚国以孝治天下的仁道。因此,判其终生呆在将军府中,不得出门半步,否则死罪难逃” 卫紫瑶听了这个话,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随后,便被人抬了出去,而远在楚国边境的卫寒殷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判了足不出户的刑罚。最后,听说卫紫瑶郁郁寡欢,在卫寒殷回到楚国不久就死去了。而卫寒殷也去了北炫国,再也未踏进楚国一步。 “不好了,兰妃娘娘疯了。”一个奴才慌慌张张的跑到楚辞的面前。 徐韶慧心中一惊,走上前去。 “好看的梅花,皇上,你喜欢吗?”兰妃对着徐韶慧摇着手中的梅花簪子,转圈,然后自言自语。 “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不知道。”妃子们窃窃私语道。 一个曾经万人之下的妃子竟然就这样疯了。 外面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张忠吉在兰妃被拖出去的时候,将其带走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张忠吉自此之后,可以一辈子守护闵洛兰了,不用担心别人和他争抢。 恢复到了该有的安静,一切似乎有了定局,这些都是无人可预测的结果,有谁会想到这些曾经风华一时的妃子们最终过早的衰弱而凋谢了。 徐韶慧打算离开的时候,却从身上掉下了一个同心结。 “皇后娘娘,您的东西掉了。”林凡娇捡起同心结,却愣住了。这个太熟悉了,第一次没认出来,可是第二次,林凡娇很确定,这个是母亲身上的东西。 然后不待徐韶慧接过去,就走到了徐寒宇的跟前道:“不知这个东西可是宰相大人的?” 徐寒宇接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却发现,是月如送给自己的带有蝴蝶的鸳鸯同心结。于是,便点了点头。 紧接着,林凡娇就跪在了徐寒宇的跟前喊道:“父亲” 这一喊,将御轩殿内所有将要出去的人,硬是硬生生的拉回了头。 徐韶慧揉了揉脑袋。记起了两人的一次对话。 “我是我也是玄牝前五年鼓励十二月八号喇叭出生的。那时母亲难产。” “真是巧,我也是玄牝前五年鼓励十二月八号喇叭出生的,不过,没姐姐这般待遇,母亲生了我,却被冷落了。” “我是辰时出生的。”徐韶慧回答。 “妹妹刚巧是晚上的戊时出生的,比姐姐晚了一轮的时辰。”林凡娇说道。 原来,当时,两人就已经因缘际会的拜了姐妹,只是不知道,这姐妹下来,却成了真正的姐妹。也怪不得徐韶慧后来每次见到林凡娇的时候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是我的女儿?月如的女儿?”徐寒宇颤抖着双手说道。 “是,我是您的女儿,是月如的女儿,母亲忍气吞声最终还是生下了我,然后被冷落了。” “好,好,我徐寒宇多了一个亲女儿。”徐寒宇这时才想到怪不得月如欲言又止的说道‘何止是缘分呢——。’ 原来,真的隐藏了真相。 可是,就算如此,当芳妃说出了林凡娇害死亲生女儿的事情之后,本在那里被父女相认感动的楚辞,渲染大怒。 “朕的安乐公主原来是死在她的母亲的手里?你这是残害朕的亲生女儿”楚辞控诉道。 芳妃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还有你,不要沾沾自喜,以为朕不知道吗?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最清楚。皇叔的事情,已经被朕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的后半生就在暴室呆着吧。” “不要啊,皇上。”芳妃没想到自己咬了自己的尾巴。一想到暴室中那个张容华,心中就开始颤粟起来。 但是没人理会芳妃,只是拖着她,然后慢慢的走向了那个通往死亡之路。后来,听暴室中的丫环说,芳妃最后是被张容华划破了脸,毁了容,最后累死在暴室之中的。 楚辞看着面前林凡娇,质问道:“芳妃说的可是真的?” “没想到我一生都在向上爬,到头来,却发现我的父亲就是当朝宰相。还发现自己一直诬陷嫉妒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也罢,也罢,既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那随皇上处置吧。” “皇上,请从宽处理。”徐韶慧跪在地上,开口说道。 “皇上,请开恩。”徐寒宇跪了下来。 楚辞看着地下的两个人,又瞧了瞧低头不语的林凡娇,眉头紧皱了一下,“朕念在皇后和宰相为你求情的份上,就网开一面,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判你削发为尼,在香积寺为你的罪行忏悔,度过一生吧。你可愿意?” “臣妾愿意。” 徐韶慧看着自己的这个亲妹妹,眼中的露出一丝的留恋和不舍,但是却是尽了最大的力去减了她的刑罚。或许,这个惩罚是对她最好的宽恕。 “走吧,慧儿,朕饿了。” “您刚刚叫我什么?” “慧儿嘛。” “从今往后,你要叫我honey,知道吗,honey。要跟上时代的节奏么。” “可是,朕……。” “不要朕了,我以后就叫你辞了。”徐韶慧低头一想,真难听,还瓷啦?真是的。 “哎呀,妈妈,姐姐欺负我,说我的小dd长的好小。” “好,你去告诉你老爸,看他教的好女儿。” 楚辞一摊手,舌头一吐,无奈的表情油然而出。怎么又成我了? “爸爸,姐姐欺负我。” “去给你妈妈说。”楚辞推脱道。 …… ……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来,响彻在大殿之上 【番外篇】人生本就一场梦 徐韶慧:我来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了历经艰辛的遇到你,然后深深的爱上你。 楚辞:第一眼是钟情,以后就是命中注定。 白攸禾:你不要等待别人,因为我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虽然我奢钱如命,可是,我却偏偏对你情有独钟。 楚瑄:我喜欢了这么久,才发现,其实,我就只是喜欢她;而爱的,却是你,一个称自己是葛朗台的女人。 林凡娇:我一生都在嫉妒,嫉妒她可是,到头来,她却是我的姐姐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我,在听到她是我姐姐的那一刻,心,却第一次,如此,出奇的,放松了下来?或许,香积寺真的是我的好归宿我要为自己一生的罪恶去忏悔。 兰妃:爱本身就是一个魔鬼,可是这个魔鬼却偏偏住进了我的心里,渗透到了骨髓里面。于是,我放弃了国仇家恨,只为取的他的一生相随。可惜,入戏太深,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或许,疯了才是解决的最好方法。 芳妃:两个男人,我为何一辈子只会爱那个面露沧桑的王爷?而另一个,我却想尽一切方法去害死他周围所有他爱的人?或许,真的是恶有恶报,善有善终,我得到了自己该有的下场。他被流放,而我,却惨死暴室之中。 卫紫瑶:为何我开始就去嫉妒?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圣旨吗?可是,她的一笑一颦,在我看来,都是刺眼无比,我躲在兰沁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铲除她。可是,我没想到,我害了不该害的淑妃之后,却落得个一生足不出户的罪责,这比死罪更让我难以接受,唯有一死,方才痛快。只是,苦了一辈子为她操心的父亲。 云秀芝:死了,在她们眼里死不足惜;可是,我这一生,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和她们勾心斗角吗?只是永远未曾想到,到头来,自己最讨厌的人,却是自己下辈子最想做姐妹的人。 楚雪仙:喜欢她,因为像母亲;恨她,因为她害死了母亲;而第二次亲眼所见他们的事情,楚雪仙铁定这辈子再也无法原谅父亲,母亲祭日七周年的日子里面,竟然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终于被自己看清楚了模样。以前只觉得像,现在是很确定就是她了。之后,楚雪仙去了南鼎国,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回到楚国了。 楚若扬:人不能有欲望,一旦有了,那便一生就完了。自己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情,曾经两度被女儿发现。第一次是夫人上吊自杀的那天,第二次却是夫人的七周年祭日。也罢,本想吞并江山,奈何天不遂人愿。只是最终没想到,竟然落在了徐寒宇那个看似文弱,不堪世事的女儿手里。也罢,也罢了,流放在外,算是自己这一生的弥补了。 徐寒宇: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子,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赵太傅的死,本就是徐寒宇心里的结,借此机会,告老还乡了。看着日渐成熟起来的女儿,徐寒宇的心里还是欣慰至极,至于那些一直暗藏的属下,也一并交给了女儿,但是告诫女儿不要将此事告知皇上。看来徐寒宇还是忌讳,害怕并且预防有朝一日,楚辞变心而将女儿打入冷宫。 卫寒殷:安安静静的带着女儿的骨灰,领着结发妻子去了北炫国。他不怪皇上,女儿有错在先,皇上这般治罪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而他也不想发动战争,他这一生都是在为百姓奋战,若打起仗来,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前功尽弃了。于是,安心的在北炫国度过了晚年,毕竟,那里的百姓是感激他的,会让他更具有荣誉感。 闵海安:没想到计谋了几年的事情,瞬间就在黑白双煞的威力之下功归一篑。随着恼羞成怒的张忠吉去了东临国,只是,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张忠吉和闵洛兰。 张忠吉:一辈子只是为了你,可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和你在一起,你却再也恢复不了了。但是即般如此,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直到你清醒的那一天。 云择临: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可是到头来依然一无所有,还落得个被谋害,畏罪自杀的名头。人啊,这一生,何必当真,一切都是过眼云霄,很快就会过去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只是苦了女儿,让她为了自己而香消玉损了。 邵一涵:早就知道她不凡,那次的惠萍,其实也就是慧嫔;那个殷晖,也就是殷昭昭。几次相见,却不识的眼前人,是自己的错,还是自己的失误?看来,此生只得有缘无分了。和她相遇,便也是一种上天的眷顾了。至于楚国,若他对她不好,自己依然可以发动手里的强兵干将。 韩千万【西邪天霸】:一段恩情,却最终还是得到了两个儿子,算是心安理得了。只是自己对于徐寒宇真不知道该报以何种态度?不过,他的女儿倒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至于汉之城的盐城,还是和她合作会更有前途些。于是,徐韶慧的另一个身份殷晖便又延续了下去。 山灵:有的时候,人一生是为另一个人活的。就像自己,这一生注定就是伺候皇后娘娘的。自己很愿意,愿意到做任何事情。 春暖: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有机会一直伺候小姐;在豆蔻年华的时候,遇到了爱自己的男人。只是,没有机会再见你们,只得来生成为主仆,成为夫妻。 高强:一切都已经结束,只是伊人不在了。不过,就算如今是楚国的将军,拥有千军万马,可是,这又能如何呢?你看不到。 秋叶:这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就好。前半生很累,希望后半生随在小姐左右,伺候着小主子就好。 夫人:前半生为了先皇,后半生为了女儿,到头来,先皇去了,女儿死了,儿子却长大成|人治理好了国家。这人生真的是一场梦,异常过眼云霄的华丽之梦。 张思邈:守了一辈子,看到夫人平安无事,自己也算是大功告成,就算无法和她白头到老,但是看到她舒展的笑颜,也觉这种生活很美。 海叔:先皇说:“你一定要记着,好好的辅佐辞儿,他性子冷,可是,心好;只是没了母亲,便更加的易嗔起来。若迫不得已,被人陷害,就呆在暄儿的旁边,暗地里就为辞儿做些事情。”于是,海叔在那次被怒斥之后,被诬陷之后,去了楚瑄的旁边,却一直暗地里为楚辞办事,只是楚辞误会,不知道罢了。 容谷巧:没想到当初的一个黄毛丫头,如今却是自己走进死亡的罪魁祸首,千不该万不该去得罪她。如今自己虽说没被判死罪,可是,再也说不成话了。皇后娘娘说,这个浇喉刑本是个禁刑。可是,自己为了保命,便亲自为自己实施了浇喉刑,于是,自己成为了哑巴,在暴室中陪伴着芳妃娘娘,眼睁睁的,恐惧的看着她死去。 ———————————————————————————————————————— 【不是番外的番外篇】 徐韶慧的一生算是一个幸运,因为没人会想到,这个幸运一直会伴随着她去世。 当她迷迷糊糊,感到自己的身体飘起来的时候,却再度看到了那个自己再也没有见到的赵嫣然。 “你怎么来了?”徐韶慧的声音已经带着沙哑,身子不再年轻,俨然一个即将辞世的老人。 “我来向你告别的。”赵嫣然看着日渐消瘦的徐韶慧,忍不住走近她,拉住她飘渺的手回道。 “嗯,可是,我也快走了,只是舍不得他。”徐韶慧苦涩的笑了笑。 “没什么,你们会有机会的。”赵嫣然神秘的说道。 “什么机会?”将楚辞爱到死心塌地的徐韶慧急迫的问道。 “这个不是我该说的,我的仇报了,我也要走了,等了你很多年,只是迦笔洛现在才放出了我,我要感谢你,让一切都做得这般完美,芳妃也罪有应得了。”赵嫣然说着,放开徐韶慧虚幻的手,轻舞自己的身子,渐渐的飞远了。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 “你自会知道的。”飘渺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回音,让徐韶慧失落的低下了头。 这时候,孟婆出现了,她说:“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徐韶慧无力的点点头,随着她离开。 孟婆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为了实现赌约,我必须给你一个礼物。” 此时的徐韶慧只想见到已经老态龙钟的楚辞,并为听孟婆的话,依然点了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情。 此时,站在孟婆后面的迦笔洛诡异的一笑,徐韶慧便进入了轮回圈中。 【历史篇】 雍正年间,年氏妹子仪态大方,清音素雅,凤仪万态。深的雍正的喜欢,在众人的眼里,两人算得上好姻缘了。 而年贵妃的恩宠是所有妃子都不及的,雍正也丝毫没有冷落其的意思。 当年,雍正第一眼看到年贵妃的时候,心中便有了悸动,似乎几百年前就认识一般。 在灵魂深处,看到她的时候,更是有种出窍的感觉。 雍正知道自己出了名的易嗔,可是,那又怎样呢?只要自己找到可以倾诉心灵的人,而易嗔,在她的眼里只是不复存在。因为,在她的面前,自己永远是开心的,没有脾气的。 后来,年贵妃生了一子,取名时,雍正看着娇弱可人的年贵妃,忍不住脱口而出:“韶泽帝君,福慧苍生。” 这句话一出,两人皆是相视一笑,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有人曾经说过一般,只是现在借用他的口表述了出来。 “皇上以为皇儿该起个什么名字?”年贵妃清丽一笑,那眉眼间,酷似一个人。只是雍正却记不起来,好像冥冥之中,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有这么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宛然一笑,说:“皇上,我这一生来到这个时空,历经艰辛,就是为了遇到你,然后,再深深的爱上你。” 于是,雍正脱口而出道:“第一眼是钟情,以后就是命中注定。” “皇上,你怎么了?”年贵妃站在旁边手无阻措的摇着雍正的胳膊。 “我皇儿就叫‘福惠’吧。”雍正醒悟过来,感慨的说道,心里却对突然涌上来的陌生的女子感到一种渴望。 其实,雍正并不知道,在某一个时空,一个叫做徐韶慧的女子在死前对一个叫做楚辞的男子说的最后八个字就是‘韶泽帝君,福慧苍生。’她说,我这一生是为这个八个字而生,却也是因这八个字认识了你,我们就是命中注定的恋人。 因此,当雍正为年贵妃和他的儿子取名福惠的时候,他们其实早在很多很多很多年前就注定有这段姻缘的。 只是,后来,年贵妃病逝,皇子福惠早夭。对于康熙都是一个打击,而这个打击,最终却促成康熙实现了‘韶泽帝君,福慧苍生’的和平天下。就算当初的九龙夺嫡名震天下,但是,在康熙的心里,却远远比不过一个年贵妃和皇子福惠印象深刻。 而当康熙去世前的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中,总有一个女子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容就像最美的莲花瞬间开放,扑鼻之香,引人入胜。只是这梦,做到最后,却出现了年贵妃,奇怪的是,年贵妃和这个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做多了这种梦,雍正便开始变得高兴起来,在去世的前一天,将儿子弘历叫到跟前说:“皇阿玛去了,以后,你一定要记住八个字:韶泽帝君,福慧苍生。” 弘历并不知道,他的皇阿玛一生都是为了这八个字而活的。 雍正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每次,都是你先狠心扔下我,让我孤独的存活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随你而去了。韶泽帝君,福慧苍生,让我终于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再也看不到你的容颜了。是不是前世我们就已经认识,如今只是再续前缘呢?”雍正去世的时候,似乎顿悟般,心里不断的再想这个问题。 一代英皇,就这般安详而去。而对于史书上的那些无稽之谈,什么刺杀,什么中毒,什么中风,都是不可信的,因为没人知道,他是因思念年贵妃而郁郁寡欢而死的。 奈何桥边,一个青衣男子看着轮回道中雍正的影像,笑着对孟婆说道:“我输了,原来历经这么多世,他们最终还是缘分在一起了,看来,爱情真的可以跨越一切。” 孟婆看着面前的迦笔洛,笑道:“缘亦真来情更切。我当初也只是一个玩笑,想试试这凡人的爱情究竟有何种力量,随口一个韶泽帝君,福慧苍生,竟然引来了他们两世的牵连” 青衣男子迦笔洛点头赞同。 这时候,奈何桥上走来了两个人,女子清音素雅,风仪万千;男子灼灼生辉的蓝色眸子温情脉脉的看着旁边的女子,手挽手走到了孟婆的跟前。 迦笔洛定睛一看,女子似徐韶慧,男子似楚辞;再仔细看,那女子又若年贵妃,男子竟若年轻时的雍正大帝。 孟婆汤在手,两人竟然相视一笑,极其默契。 就像楚辞第一次见到徐韶慧的时候那般默契。 正如雍正给自己的儿子起名福惠时,和年贵妃与生俱来的默契一笑。 只是,接过汤,两人再次手牵手,却是扔了汤,跃身一跳,便一同进入那六道轮回之中。 “这——。”孟婆有点郁闷。 “罢了,咱们说的嘛,要送给他们一个礼物,那便当这个是礼物了。” “也罢,也罢。”只听孟婆叹息道:“亦真亦切,亦假亦真。若得情真意切,就算是我们神仙也无法拆散他们。没想到我只是一个玩笑,竟然成全了他们三世的姻缘。” 迦笔洛走上前笑道:“何止三世?你可别忘了,你只能看到他们的过去;而我,可是会预知未来的,你看——。”迦笔洛左胳膊一挥,画面竟然不停的转换。 “原来如此”孟婆看着里面不住的幸福画面,感慨道。 “看到了吧,他们其实命中注定,永生永世是夫妻。就算我们再如何阻挠,都是无济于事。因为,最终,他们都会成为夫妻。” 两人看着六道之中,哈哈大笑。 只听到韶泽帝君,福慧苍生八个大字响彻阴间。让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犹如落进了新鲜空气,变得鲜活而有人气起来。 【现代篇】 而在很多年后,每一世都会出现那么几个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或许,里面的某个男女主角就是他们两个人。 他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爱情,一直来到了二十一世纪。 他们在小三泛滥的时代里面,依然是一生一世的生存着,不受这般恶俗的感染。 而徐韶慧本人,在历经很多世之后,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只是,这个时候,她的旁边多了一位风流倜傥,蓝色眸子的外国帅哥。 “老妈,这个是我的男朋友,老妈要有心理准备哦。”徐韶慧拉住他的手,走了进来。 “好好好,妈妈知道了。让我瞧瞧。”说着,从徐韶慧的后面拉出了一个男子。 “啊,蓝眼睛外国人?”徐韶慧的母亲大惊道。 “快走。”徐韶慧说着便拉着他的手跑了出去。 “哎呀,我就说我老妈会激动的吧,你又不信,好了,幸亏这个时代的老外有蓝眼睛的,否则,你又被追逐了,对了,我还是叫你楚辞吧,省的起名字麻烦。” “你怎么不说话?”徐韶慧絮絮叨叨了半天,见楚辞不说话,最终还是转过头去问道。 却紧接着被一双柔软的嘴堵住了。 那吻,在阳光中,温柔而幸福的进行着……。 (完) 本书由网友(yiyivsdandan)为你整理制作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