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霜》 壹·妖女 屠二虎与狐朋狗友散了场子,哼着曲儿往家去。 已近宵禁时分,街上只他一个行人,菜市口白日里刚斩过数十个反贼,满地w脏黑血,y风阵阵刮着,甚是诡异。 好在他长得牛高马大,通身煞气,便是鬼见了也要绕道而行。 他是京城一流的刽子手,一柄鬼头刀斩过无数人的脑袋,最得意的手艺便是剐人,先帝时曾起兵za0f的六王朱烨,就是经他手行的刑。 他仍记得那天的场景,刑场四周围满了人,眼睁睁看着他将六王片成一片一片指甲盖大小的r0u片,他一共剐了三千六百刀,用了三天三夜,直至最后一刀下去,对方这才咽气。 自那之后,他名声大噪,下九流的行当里,人人尊称他一声“屠二爷”。 做刽子手多刑克六亲,命y似铁,杀孽深重,大都孤苦一生。好在这个行当油水富余,他懂得些钻营,如今不过四十有二,在北城已算是一个土财主,几年前收了个徒弟继承衣钵,日后自有人替他养老送终,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借着酒劲,屠二虎哼起荒腔走板的yan曲儿:“俏冤家,想煞我今日方来到,喜孜孜,连衣儿搂抱。你浑身上下都堆俏,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 院门半掩着,平日里总提灯侯在门口的小妾破天荒没了踪影,他一脚踢开门踏将进去,里头竟黑漆漆一片,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能做刽子手的,自不是饭桶草包,察觉到气氛不对,屠二虎的酒意登时醒了大半,他愣了片刻,不带犹豫往门边退去。 他做出防备姿态,一对筋r0u贲张的粗壮大腿岔开,双脚呈后点步,一看便是练家子。 做这个行当杀人无数,虽都是奉命行事,却也结下不少仇家,他屏息凝神注视着院中动静,随时准备应对偷袭。 一阵凌厉的劲风袭来,伴随着“嗖嗖”破空之声,屠二虎脚尖着力,脚跟往弹了半步,堪堪避过侧方打过来的暗器,只听“噗”地一声,那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暗器钉在他身后的榆木门上,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另一枚暗器再度打来,角度竟十分刁钻! 屠二虎练得是y家功夫,若是与人正面对敌,他凭一把大刀便能在半盏茶内将敌人剁成r0u泥,可对上暗器,他便有些捉襟见肘,还没等躲开,两个腿窝处的委中x蓦地一麻,他登时跪倒在地。 兵器破空声袭来,带着飒飒劲风,正对他面门,屠二虎心内大惊,大声喊到:“好汉且慢!” 那剑尖堪堪停在他鼻头,反s着森森冷光,若再往前一步,便能刺穿他的头颅,屠二虎一颗心乱跳着,即便是第一次上刑场砍人时,都未曾这样慌张过。 “这位好汉,我如何得罪了你?还请让我si个明白!”他喘着粗气问道。 “呵。”一声轻笑传来,面前燃起一道火星,照出举着火折子身穿夜行衣的偷袭者,他的面目一半隐在y翳里,一半被橘se的火光照亮,眼看眉目柔和,繁星似的眼眸里倒映着点点火光,长得颇为y柔。 “屠二爷,开个玩笑,见谅。”那人嘴角微翘,这样说道。 听了这声音,屠二虎的瞳孔瞬间紧缩——对方竟是个nv人! 他委实想不到,自己居然叫一个nv人两招之内打翻在地,如今正跪在她面前动弹不得! 屠二虎登时感到一阵屈辱,后槽牙咬得几乎碎开,他捏了捏小儿头颅般大小的拳头,手背暴起一条条青筋,试图站起身来。 nv子面带讥诮看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声问:“你很不高兴?” 屠二虎试了几次,两条腿却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一阵冰一阵麻,连带整个身子都瘫软无力,也不知这妖nv使了什么手段。 几次尝试失败,他心知已如案上鱼r0u,颓然叹了一声,丧气道:“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罢!” “我不是来杀你的。”对方淡淡道。 屠二虎心中大骂,抬起头问:“那你想做甚麽?” nv子脸上露出笑容,藉着火光,屠二虎这才看清楚些,对方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还是个娃娃。 “我要你帮我剐一个人。”她说。 屠二虎心中大惊,活了半辈子,除却朝廷派下来的任务,他从未听过这等要求。 “什么人?”他止不住好奇,问道。 “刘敬颐。”来人淡淡说着,仿佛在说一个街口卖菜的小贩。 屠二虎感觉一阵血气上涌,冲得他脑袋一阵发晕:“你……你疯了不成?!他可是……他可是……” 他可是户部尚书刘丙贤的公子,东厂头头童墉的g孙子,四九城里横着走的主儿! “你只需答好或不好。” “我不会答应的!”屠二虎大声喊道。 “不答应,你那婆娘和小妾、g儿子、十几个仆役,可都要陪你填命了。” nv子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冷似寒冰,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屠二虎瞪大双眼望向她,紧紧咬着后槽牙,额角暴起青筋:“这位nv侠,刘敬颐若是跟你有仇,你一刀砍了他便是,何苦拉我下水?” “若是痛痛快快si了,岂不便宜他。”nv子掸了掸肩上的灰,缓声说着,她望向跪在地上的屠二虎,又问:“你答不答应?” “我若答应……事成之后,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是我做的!锦衣卫怕是要将我全家活剐……横竖都是一si,你g脆给我个痛快!” nv子嗤笑一声:“你倒有骨气。”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往屠二虎眼前一扔。 屠二虎接过来展开,发现这是一张新做的拓片,藉着火折子的光亮,他看到拓片上头写着:「故显妣刘氏慈母老孺人之墓」、「故显恩师牛公奎恩老大人之墓」,屠二虎目眦yu裂,恨恨望向那nv子,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咬着牙问。 屠二虎年幼丧父,母亲刘氏含辛茹苦将他拉扯至十岁便撒手人寰,幸得遇见恩师牛奎恩养育他长大,并教他一身功夫和安身立命的本领。 他发的第一笔小财是一个被判了斩立决的贪官偷偷贿赂他地,只求他下手时利落g脆,不要让对方si前受罪。他用那笔钱替母亲和师父修葺的坟冢,学着大户人家的样子在墓碑上洋洋洒洒刻了许多字,还被村中人一顿夸赞,说他至孝。 这妖nv,是如何找到他家乡去,拓下他母亲和恩师的碑文地?! nv子望着他轻笑,一双眼睛明明长得婉约柔美,里头却暗藏刻毒与玩味:“怎么选都是si路一条,你若答应,我尚能帮你谋一条活路……你若是不答应,我先杀了你全家,再将你老娘和师父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看你到了y间,如何跟他们交代?” 屠二虎望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长相貌美,说出的话却恶毒如此的nv子,心中确定自己遇到的是一个疯子,一个妖nv!掘人祖坟这种事,她定能说到做到! 他从jing神上被彻底打垮,隔了老半晌,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头颅耷拉下来,说道:“好……” 贰·书寓 “啊……啊啊……冤家,快些个儿饶了奴罢……嗯嗯……要被t0ngsi了……” “saob1a0子!爷的ji8大不大?c得你爽不爽?嗯?!” “嗯嗯……大……好大……奴儿受不住了啊……” 屋子里响着皮r0u相撞的“啪啪”声,nv子ylangjiao着,被压在上头的男人用力夯着mixue儿,两个白花花的pgu叠在一块儿,好似一只大葫芦。 男人抓住nv人x前两团rr0u,用力往外揪扯,在nv人凝脂一般的皮r0u上留下一个一个红印,nv人像是吃痛,又似爽快,仰着脖颈嗯嗯乱叫。 只见男人胯下一杆y枪不要命似地往nv人身下t0ng,直入得nv人yshui飞溅,搅出一gu一gu糜白y浆。 繁霜坐在横梁上头,望着下头忘情jia0g0u的一对男nv,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秦淮巷一个私人书寓,所谓书寓,便是在自家宅院里接待恩客,并不像街面上那些敞开大门迎八方客的妓馆,在书寓里头,妓nv不叫妓nv,而叫“先生”或“校书”。 这个书寓是京城里最神秘的一家,在这个四合院里头,除却老鸨和gui公护院,便只有十二位姑娘,花名「十二钗」。 这十二位先生个个美似天仙,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由小调教出一身媚骨,一张宝x据说能将男人的魂给x1走,若非巨富权贵,是万万找不到这里来的。 繁霜心中有些好奇,本以为男nvjia0g0u是什么极乐快活事,看了半晌,左右也不过是进进出出,也不知有什么了不起,竟引得天下男人趋之若鹜,像是巴不得si在这上头似的。 她略感无趣,打了个哈欠,在刘敬颐怪叫着大喊“爷要s了”时,挥手打出一枚暗器,须臾下头便没了动静。 nv人翻着白眼,整个人瘫软下来,似是被伺候爽了,男人像条si狗一般趴在她身上,没了声息。 待nv子回过神来,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嗲声嗲气喊道:“冤家……” 半晌不见回应,她扭头望了一眼,这刘大公子像是睡着了一般,nv人心中暗啐一声“没用”,又推了推他,忽听房梁上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他被我点了x。” nv子一惊,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站在不远处,她刚要尖叫,x口蓦地一麻,之后便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身子也动弹不得。 繁霜望着赤身lu0t的nv人,浅笑着道:“明日天亮你的x道自会解开,奉劝你到时赶紧跑,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了。”说着拾起一旁的衣物,往nv人脸上一抛,阻隔了她的视线。 “进来罢。”她喊道。 屠二虎推开屋门,便看见两具白花花的r0ut缠在一起,刘大公子趴在那处一动不动,一个被蒙住头的nv人躺在榻上,x前两团r0u乎乎的大n点缀着yan红se的两点茱萸。 他亦穿着夜行服,块块隆起的肌r0u将衣服绷得si紧,像是一使力便会爆开。 “把他搬出去,速战速决,天亮之前,能剐几刀是几刀。”繁霜吩咐着。 屠二虎心中已没了最初的震惊,与这个nv人相处了这几日,他已看清——此人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年纪轻轻却功夫了得,自己万万不是敌手,况且家人x命仍捏在她手上,他并没有反抗的资本。 他犹豫片刻,说道:“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 “放心罢。” 叁·月夜 刘大公子被一桶冷水浇醒,发现自己被架在院中,旁边跪着个五花大绑贼眉鼠眼的玩意儿,竟穿着飞鱼服,正“阿巴啊巴”叫着,浑身抖似筛糠。 他抬头一看,不远处坐着一个人,一个nv人,穿着夜行服,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你……你是谁?”刘敬颐问。 nv子长得极其美yan,瞧着不像中原人,她笑道:“我是谁不重要,给你介绍一个人。”声音有如百灵婉啭,十分好听。 她拍了拍手,从暗处走出一个魁梧汉子,四十来岁,瞧着有些眼熟。 “屠二爷,你该听过,二十年前起兵za0f的罪王朱烨叫人剐了三千六百刀,便是这位行的刑。” 刘敬颐自然听过他,狐朋狗友们聊起那场凌迟之刑,还时常感慨自己没能亲眼目睹当时的盛况,他察觉出不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们想做什么?” nv子并未理会他的疑问,兀自与那刽子手交谈起来。 “屠二爷。” “在。” “听闻你那套刀叫鱼鳞刀,多久没用了?” “十年了,最后一次施凌迟之刑,剐得是邻国一个探子。” nv子笑了一声,望向刘敬颐:“刘大公子,你有福了。” 刘敬颐的冷汗登时淌了下来,醒过来时他便猜到此人不怀好意,最初不过猜想她yu勒索钱财,听了这话,才知对方这是要自己的命!天子脚下,她竟敢如此猖狂……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他大叫起来。 “你爹?”nv子笑着反问,“刘丙贤嘛,没卵蛋的玩意儿,给东厂太监当g儿子,作威作福。”她轻声说着。 刘敬颐一双鱼泡眼圆睁着:“你知道还敢这样对我?你不怕我g爷爷……” 「啪」,nv子弹出一颗石子,正打在刘敬颐哑x上,便听得到他“啊啊”叫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聒噪。”她淡淡说着,“动手罢,屠二爷。” 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亮堂堂似蒙着一层银箔,如今一更天,离着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屠二虎从身后拿出一只木箱,打开来取出一包刀具,铺陈在院中,便见薄如蝉翼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似夺命恶鬼的利爪一般。 刘敬颐心知对方这是来真的,冷汗涔涔淌着,不住挣扎,奈何双臂双腿被吊在木桩子上,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屠二虎似对待宝贝般小心翼翼拿出第一把刀,用特质的药水擦了擦,朝着自己走来,似踏着w血尸骨的索命恶鬼。 “第一刀需从天灵盖下刀,名曰鬼遮眼,用头皮遮住您的贵眼,到了下头,才不会迷路。”屠二虎的气质陡然一变,眼中闪着狂热的光,似是十分兴奋,他嘴里堂而皇之说着,拿着刀具走到刘敬颐身旁。 繁霜笑望着屠二虎割开刘敬颐的头皮,刘敬颐因疼痛整个身子抖成一片,吊住他的铁链子似要勒进他皮r0u里,屠二虎在他天灵盖上开了一刀,将头皮扒拉下来,遮在他眼前。 到底对这血淋淋的场面感到不适,她别过眼去,看向跪在刘敬颐身旁的猥琐男人,这才发现他尿sh了k裆。 她弹出一颗石子,解开了那男人的哑x,男人被一旁的场面吓破了胆,“呜呜呜”嚎着,丧家犬一般。 繁霜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那男人立马噤声,只涕泪横流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繁霜磕头,额头撞击着地面,嘭嘭直响。 刘敬颐被点了哑x,只能闷哼着,那声音十分压抑,伴着血腥味,被天上清冷的月亮一照,叫这华美庭园似铺了水银的修罗地狱一般森冷。 “王总旗。”nv子轻声唤道。 被点了名的男人身子猛然一抖,将头磕得更响。 “据我所知,你们西厂和东厂向来不和,为何那卖油翁不过说了句「j贼当道」,你便将他抓进慎刑司活活打si?”繁霜问着。 王山只砰砰磕头,浑身抖得似打了摆子,不敢说一句话。 他不过是个七品总旗,打si那卖油翁也只是为着媚上讨好,怎知会因此惹上这个不知哪里跳出来的活阎王。 “因言获罪,你好大的官威呀。”繁霜讥讽道。 一旁的刘大公子似是疼得受不住,嗓子里咕噜咕噜冒出奇怪的声音,屠二虎怕他咬了自己的舌头,拿出一块特质的软木口塞y塞进他嘴里,王山甚至能听见那刽子手用小刀片片r0u的裂帛声响。 “呜呜……姑nn……姑nn……我不过是条走狗!您饶了我罢……饶了我……我……我给你钱!要多少我都给你!” nv子笑起来,王山悄悄抬眼,便看见她一边玩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笑着望向自己,王山觉得她便是那披了画皮的美yan厉鬼,绝美的画皮之下,是一副毒辣y狠的心肠,折磨人的手段,甚至b他们锦衣卫更甚。 ———————————————— 没错,小可ai写多了,这次我要写个变态。男主估计还有两三章会出来。 不过这种偏男x化的写作风格在po好像不太受欢迎? 肆·无肠公子 屠二虎心中十分兴奋,哪怕自己这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b迫着做这件事,可一闻到血腥味儿,他的心便快活起来。或许做这行的,心中都暗藏着些畸形的恶趣。 刘大公子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仗着亲爹是户部尚书,亲姑姑是当朝贵妃,便为所yu为,做下的恶事不知凡几;此刻他在自己手下颤抖着,像一只任宰的羔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家公子如今被他掌控着x命,他竟有些洋洋自得,一时忘了退路如何。 王山趴在地上颤抖着,听着一旁的铁链“喀拉喀拉”抖动的声音,心知是那刘阎王痛得受不住,扭动身子造成的——这“刘阎王”,今日竟遇到了真正的活阎王。 那锁链声似是催命的毒咒,似黑白无常的g魂索,一步一步b向自己,刘敬颐每每因疼痛闷哼一声,王山虚胖的身子便要抖动一下,屎尿流了一k子。 繁霜用手杵着脑袋,翘着二郎腿看着院中的场面,屠二虎蹲在地上,小山一般的身子将刘敬颐遮了大半,只看得见他手下翻飞着,抛出一片一片粉se的nengr0u片,在月se下闪着糜红的se泽,庭院里弥漫开一阵血腥气。 “王总旗,你可认得刘大公子?”她忽然问道。 王山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回道:“认……认得……”冷汗涔涔滴落。 “那你来说说,他做过哪些恶事?说得好,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王山像是得了免si金牌,“哐哐”磕了几个响头,颤着嗓子罗列起刘敬颐的罪状:“他……我只听说他几年前当街强抢民nv,玩够了便将那nv子卖到下等窑子,nv子的父亲去大理寺告状反被他诬告,当堂打了一百八十大板,si在公堂上……” “还有呢?” “他纵……纵容恶奴行凶伤人,霸占良民田地,还y人妻nv,听闻他家的丫鬟小妾隔几日便要si上一两个……两年前他在茶楼调戏一个民妇遭到对方呵斥,便命人找来桐油泼在那妇人脸上,将其毁容,妇人的丈夫也被打断了双腿……” 刘敬颐的恶行,随便拉个人来便能巴着手指头数出数十件,王山趴在地上一件一件罗列着,座上的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说,他该不该si?”繁霜冷声问道。 “该……该si……该千刀万剐!”王山痛哭流涕,一边磕头一边说着。 “说得好。”繁霜冷笑,“那你呢?小小的七品总旗,本事也不小啊?” 王山浑身抖似筛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尖叫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朝廷的一条走狗,不过奉命行事……姑娘当我是个p放了罢!” “好一个奉命行事,披着这身狗皮,视百姓如草芥,你倒说说,奉谁的命?” 王山呜呜哭着,趴在地上不敢应声,片刻却又听她说道:“不过你走运,我并不打算杀你……” 听了这话,王山似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睛登时亮起来,他抬头望向繁霜,便看见她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王山心里咯噔一声,正要说话,两只暗器猛然打将过来,他只感觉自己双眼一凉,面前突然漆黑一片,过了半刻才察觉出疼来——一对招子已是废了! 他猛然倒在地上嚎叫,声音刚冒出一个头,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霎时扎进他的喉管,那飞刀扎过来的位置十分巧妙,没有割破他的气管血脉,却独独毁了他的声带,他像个破风箱一般躺在那处哼哧哼哧喘着气,却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花厅中的丝竹管乐声仍在响着,老鸨被繁霜喂了蛊虫,腹中疼痛难忍,只能听命于她,替她伪装歌舞升平的假象。而位于城北屠二虎家的宅院,亦在此时燃起大火,火光来势凶猛,很快便在附近引起sao乱。 锦衣卫是在第二日正午十分找到这里来的。 刘敬颐本是个langdang公子,十天半月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故而一夜未归也并未引起家人注意。他妻子次日起床时在妆台上发现一只血淋淋的断手,差点没吓背过气去,刘丙贤闻讯赶来,认出这断手是自家儿子的,登时心神大乱!锦衣卫、卫城司纷纷出动,半日不到便寻到这家书寓来。 即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东厂锦衣卫,看了院中的场景,仍是感到一阵恶寒。 刘大公子被吊在木桩子上,身上的r0u被剐去一半,只两只手臂一条腿还完好,其余便只剩一副血淋林的骨头架子。他的头皮被扒下来又缝合上去,天灵盖处胡乱走着几道针脚,将头皮合拢在原处,一旁放着两只铜盆,里头便是他身上剔下来的r0u,铜盆上头盖着一张宣纸,龙飞凤舞写着两行潦草大字:遥叩刘尚书寿辰——无肠公子敬上。 一个肥胖的男人躺在一旁的角落里,两只眼睛被戳瞎,喉管上赫然一个血洞。 探查过后,锦衣卫发现这个男人还活着,只是手筋脚筋皆数已断,眼睛被打瞎,声带也被割毁。他腰间拴着一只腰牌,取下来一看,竟是西厂锦衣卫的牌子,找人来指认,认出这是西厂设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总旗。 此事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无肠公子」的名号随即在江湖上彻底传开来。 王山不但被打瞎双眼、割去声带、挑断了手脚筋,还被喂了药,成了一个傻子,伤愈后只会呵呵傻乐,拷问不出半点消息。 书寓的老鸨当夜在上茅厕时被点了x,喂了一颗种下蛊虫的药丸,那人隔着门板递过来一张纸,交代她指挥乐伶们彻夜弹奏,老鸨怕si,遵从了那人的命令。后来进慎行司经了几番严刑拷打,确定她所言非虚,被放出来后没几日便一命呜呼,唯一留下来的线索,便是她腹中那颗已然孵化的蛊丸,东厂由此推测,这无肠公子或许是个苗疆人。 其余便是书寓中的妓nvp客、gui公护院,他们在事发前皆数被迷烟麻翻,只有一个逃了,便是花名“红罗娘子”的花魁苏小小,当夜便是她陪着刘敬颐一度ch0ngxia0,第二日便如滴水入海,消失了踪迹。 当夜还发生另一件怪事,北城某处民宅起火,宅内八人皆数被烧si,扒出来时只剩了八具焦炭,仵作验尸后确定八人确是被火烧si的,而不是si后将尸t投入火中。 奇得是,被烧si这家家主,便是在下九流行当里声名大噪的屠二爷,而刘尚书家的公子亦是被施了凌迟之刑而si,一共被割了六百多刀,坊间纷纷猜测是屠二虎杀了刘敬颐后假si携家人逃跑,只是东厂布下天罗地网,时隔许久,却仍未抓到一人。 此事过后,京中渐渐流传起童谣:「刘阎王,真冤枉,作孽遇到个活阎王,剐了三千六百刀,阎罗殿里会阎王。」 “刘阎王”指的便是刘敬颐,只因他生前仗着家世作恶无数,便得了这个外号。无肠公子将他弄si后,京中平民纷纷拍手称快,而那些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们,俱都学会夹起尾巴做人,再不敢出来现行,生怕无肠公子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 ...... 繁霜举着火把走在墓道中,屠二虎牵着从书寓掳来的苏小小,跟在她后头。 这是京郊的先帝陵,繁霜早已打通了密道,通过墓道来往于京城与数百里之外。 屠二虎的家人早在数日前便已被他送走,这nv子不知从哪里弄来路引,给他一家人改换了姓名,如今想来人已快到甘肃。 他被b着伙同她杀si户部尚书之子,如今成了逃犯,放火假si的拙劣手段想来瞒不过东厂的眼睛,只能是拖些时日,他大概是没了退路,g脆什么也不管,由着x子来,当夜离开书寓时竟然将那花魁苏小小趁机带走。苏小小心知刘敬颐一si,自己也没了活路,便心甘情愿跟着这个浑身煞气的砍头匠逃走。 屠二虎望着走在前头的神秘nv子,心中除了畏惧,甚至多出些钦佩——论胆识、论毒辣、论手段,这世上诸多男子,恐怕还b不过这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屠二爷。”繁霜在前头喊了一声。 “姑娘有何吩咐?”屠二回道。 “出了陵墓,往东走数里,有个村叫东拗村,你进村找一个叫花婆婆的人,她自会替你们二人易容。你们直接出关,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认得我,我也没见过你。” “好!”屠二痛快答应。 缩在她身后的苏小小犹豫片刻,岔嘴问道:“书寓的妈妈和姐妹们......会不会有事?” 繁霜闻言转过身来,一双yan丽略微上挑的桃花眼呈现在昏暗的火光中,她望向苏小小,对方被她的眼神一望,吓得低下头去。 “你的姐妹们不会有事,她们一早便被我麻晕,锦衣卫想来不会为难她们。”顿了顿,她又道:“至于老鸨......这会儿大概已经si了。”她嘴角挑了挑,转回身去继续带路。 苏小小自六岁被拐卖进书寓,便一直长在那里,说没感情是假的。但书寓的妈妈向来不是个善人,她目睹过无数不听话的nv孩被她活活弄si,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的报应,这样一想,苏小小顿时不再纠结。 帝陵极其广阔,繁霜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陵墓总图,巧妙避过了各种机关,送到一个甬道口,她说道:“这里不再有机关,走到尽头有堵砖墙,自上而下第三行右三那块砖,按下去便会出现一个暗道,你们从那里出去。” 说着递给屠二一个火折子。 屠二接过,道了谢,又听她道:“所有的事,包括这条密道,以及花婆婆,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我便挖了你老娘的坟。” 屠二叹了一声:“姑娘放心罢,托姑娘的福,我如今只能亡命天涯,多嘴于我无益......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日后若有机会,能帮我去我亡母及恩师的坟头上柱香......” 繁霜嗤笑:“中原人真有意思,si都si了还来这套。放心罢,我花钱替你雇个老奴,每年去打理一番。” 屠二赶忙拱手道谢,说了声“姑娘保重。” 繁霜望了眼苏小小,又望了望屠二,讥笑道:“这位苏姑娘也是个苦命人,望你好好待她,若是不喜欢了放她离开便是,莫要折磨她。” 苏小小乍然被点名,面带感激望向她,她却没看自己一眼。 “姑娘放心,我自会善待她。”屠二说道。 繁霜点了点头,目送他拉着苏小小消失在甬道中。 ——————————————————————————- 所以大家猜到接下来的r0u是谁的r0u了吧,刽子手x花魁,有点带感吼。 这里解释下,文的背景设定是这样——皇帝t弱多病,刘贵妃伙同自己的哥哥刘尚书和东厂头子童墉掌权,西厂是皇帝后来设下来牵制东厂的,但因为东厂势力太大,类似王山这种明明是西厂的人,却会故意去巴结东厂。文中的武林不是传统常规的武林,武林盟主早就靠着残害武林同道起家,投靠了朝廷。 男主因为世道太糟糕,早早选择隐退,后来因为一些契机重出江湖,与nv主相ai相杀,搓手手。 我真的好讨厌编文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