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第1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请夫入瓮》 楔子 楔子 爱读吧 盘古开天以来,各族间战乱多年,终于在几经易主后,四下太平,然残余下来的盘古神祇却是屈指可数,也只得龙族神君一家,青丘族白止帝一家,魔族炎皇一家,以及寥寥几个隐居的世外仙人 太平日子过得太久,天上这些大小神仙们个个无聊的挥着阔袖赶蚊子。 阳春刚过,天气就有些燥热,一道惊天的消息将缩躲在阴凉角落乘凉的各路神仙炸了出来。 刹时间,平静的天宫沸沸腾腾,炸开了锅。 凌霄殿外,三五成群议论纷纷,难得的热闹。 大伙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年没见过有人飞升为上仙,说起上仙,又得怪那早已入了土的浮黎元始天尊,说什么让后代保持不可战败的拼搏精神和自身能力,给飞升上仙,定了个九九八十一劫。 这大大小小的劫难,随时能把人炸得灰飞烟灭。 开始还有不少人斗志昂扬的去尝试,结果去的人一大箩筐,运气好回来的也有那么一两个。 虽然上仙是神仙最高的品阶,有着无上的荣誉。 但死的人多了,慢慢就无人问津了,没多少人愿意为了个上仙之名,白白葬送性命。 偏偏龙族神君太子年青气盛,不信这个邪,硬闯了上仙台。 要知神君的这个太子,不光是功夫高强,有谋有略,相貌更是堂堂,除了炎皇的小儿子尚且可以比一比,再无他人能及,爱慕者早排到了九重天外。 他这壮烈之举,不知哭煞了多少爱慕他的小仙小魔,只求上仙台太久没有动作过,关键时候卡上一卡,让神君太子进不了命劫门。 不想上仙台太久不见人,不但不卡,还兴奋过头,运转时比以往哪次都欢,激起的漩涡将溜出家门玩耍的白止帝唯一的宝贝小女儿卷了进去。 这可气坏了,也愁坏了白止帝夫妇,扯了几个交好的盘古老神仙,找龙族神君算账。 龙族神君正为儿子的胆大妄为气恼,现在又来了白止帝这担子事,更是焦头烂额。 吵了三天,也得不出结果,一家人哭儿子,一家人哭女儿,到后来竟惺惺相惜,结成亲家,定下亲事,只要二人过了这九九八十一劫,便让二人结为夫妇。 如果两个都出不来,自是自认倒霉,如果只出来一个,那也得终身守着另一个的灵牌,当然背地里偷偷情,养个私生子什么的,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这两家子女,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当真功夫高强,竟然连闯八十关,今天是八十一关的最后关头。 这些人哪能错过这万万年难得一见的时刻,巴巴的凑在一块,眼巴巴的望着。 这时东边天边化开一道彩虹,横跨九重天。 众人吁嘘不已,神君太子飞升成功,了不得,了不得。 接着又是一声长叹,可怜了那白止帝之女,绝世的容颜,还没完全长成就…… 就在这时,西边天边散开漫天繁星! 众人哗然一片,白止帝的这小女儿居然也飞升成功! 接下来自然是等着喝上一杯喜酒,这门当户对的大好喜事,自然是天地间一首绝唱。 他们却不知在他们高兴之时,神君,白止帝二家却是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白止帝夫妇望着终日枯坐在窗边不吃,不哭,也不笑的小女儿白筱,不住叹息。 “这可怎么是好,什么劫不好遇,最后一劫遇上个情劫,也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把她伤成这样……这个样子,还怎么成亲?”白止后绞着衣角,就象绞着她的心。 “不知神君太子遇上的是什么劫,听说也让神君夫妇十分伤神,婚期一事倒可以缓缓。”白止帝长叹了口气。 白止后心尖一动,“要不我们去找药君讨粒忘情丹,哄着筱筱吃了,送到凡间去,散散心,没准就看开了。” 白止帝眸子一闪,“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不过据说神君太子也去了人间,万一遇上,这……还有你那表哥炎皇的小儿子天天在洞口守着,怎么瞒得过去……” 白止后不以为然,白了夫君一眼,“凡间天大地大,人多过蚂蚁,我家筱筱哪能这么差的运气,就撞上他。至于洞口那小子,叫我表哥来把他提回去!” 夫妻两一拍即合,当即扯了祥云,寻着药君去了。爱读吧 楔子 第001章 给阎王擦屁股 爱读吧 [[[cp|w:300|h:382|a:c|u:file1/chapters/20105/27/1583773634105175674652448739855jpg]]]白筱和往日一样到处游荡,自从那次意外,灵魂脱壳后,轮回台的通道上永远拥挤,花着钱财,雇佣帮她排队的人,三年了只往前挪了一小段,至于何时才能轮到她轮回,还是遥遥无期,每天要做的事便是如何在这地下打发时间。 三年又三年再三年,转眼过了九年 做为一个上仙到人间体验生活,来到阎罗殿,却因为轮回台过于拥挤而安排不下去,只怕天上人间也只得她一个,让阎罗王十分不安,好在这位上仙姑娘性子随和,并没怎么刁难。 冲着对她的歉意,阎罗王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可以在各朝代,胡乱游玩。 最怕看到鲜血死亡的她,却误进一个正充满杀伐的战场。 数万骑乘卷着漫天的尘在她身边踏过,鼓角雷鸣,厮吼声,马蹄声震耳欲聋,鲜血飞溅,遍野的残肢碎骨。 惊慌失措正要逃走时,一个身穿黑亮铠甲的将军策马奔来,刀锋璀璨,在万千刀戟寒光中从容淡定瞬间吸引住了她的视线,脚再也迈不出去。 他冲到近前,看了她一眼。 她看不清那盔甲面罩下的容颜,却被那眼光一直烙进了心里,那双眼深邃沉黑,又亮得摄人心魂,却望不见底。 回头他已陷入刀光血影,很快失了踪影,心底升起一股从来没曾有过的落漠,如果自己不是一个鬼魂,该多好。 没有了游玩的心思,漫无目的的瞎走,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前方有饮烟升起,才感到肚子饿,匆匆赶过去,正看见一个士兵将一个装着食物的托盘送进一座营房。 托盘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跟在士兵屁股后面饱吸了那道香味,填饱五腑庙。 正要抽身离去,感到一个灼灼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身上,回身望去。 烛光闪闪,她的目光直接落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就是这双眼让她在刚才的战场上不舍得离开,久久徘徊。 仍然戴着头盔,看不见面容,但没有了鲜血横飞,这双眼越加的幽黑,深不见底,象是笼罩着一层雾气。 四目相对,各自失神。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他不应该能看到她,冲着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怪相,他却笑了。 “将军,有急情!”一个参将模样的人进来,递上一封密函。 他接过密函,看完后匆匆和参将离开了。 白筱寻了个软垫靠坐下去,想就此打个小盹,等他回来。 一个地仙钻了出来,“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会在这儿,阎罗王到处寻你呢。”一边说一边拖了她就走。 她虽然还想再看看那个将军,但这轮回台边上的事,也不能耽搁,万一误了时辰,不知又要排到何年马月。 只得一步一回头的随着地仙走了。 白筱手指敲着桌面,满面怒容,眼里又带了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桌子对面正为她斟茶倒水,陪着笑脸的俊俏男子。 男子一头白色长发,淡淡的泛着蓝光,饱满的额头渗着细汗。 桌子旁边立着一个鬼差,也是满头大汗,正将一本厚厚的蓝皮薄翻得哗哗作响。 白发男子不时的催问鬼差,“找到没有。” 鬼差每摇一次头,他额头上的汗就多一些。 白筱‘哼’了一声,白发男子马上转过头陪笑,斟茶。 那碗茶早就满了,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做个动作,“别急,别急,马上好,马上好。”目光又焦急的转向鬼差。 白发男子正是当任阎罗王,刚上任不久,是有吏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阎罗王,当真是风光得紧。 偏偏白筱来的头一天,炎君的小皇子来了,你来我往的多喝了些。他酒量本来就浅,这一醉就醉到了第二天。 等酒醒来才发现本该给白筱投胎婴胎不见了。 做了这么些年的阎罗王,婴胎被偷还是头一回,偏偏又寻不到另一个合适的婴胎补上,再加上轮回台边那些人全是早早便安排好的,无奈之下,也只能哄着白筱加入了排队的队伍,指望着能尽快寻到个与她相合的婴胎补上。 偏偏这九年硬是没能寻到。 直到将将鬼差拘了个魂来领身份牌居然对不上号,慌得去翻查当年的轮回薄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本是该打入畜生道的,结果投胎那日被鬼差推错了道,竟上白筱的婴胎。 所以才有了白筱的婴胎失踪一案,让她平白在这儿排了这许久的队。 那日他醉一醉酒,鬼差捅了这么大个漏子,追究起责任,还是他这个阎罗王的错。 何况白筱是什么来头?白止帝的独生女,还是个飞仙成功的上仙,他这罪果就更大了,让他怎么不惊,如何不怕。 而这个本该去畜生道的,终是短命,才活到九岁,就被拘了来。 没办法,只得贿赂白筱,设法哄着她回到她那个已经长到九岁的身体里。 被别人上过的身体,白筱又哪里肯上,经不得他百般游说,勉为其难的等着他给她查清楚,那个长到了九岁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身份,不好不收货。 结果鬼差一找,就找了这半天,正在他汗如雨下之时,终于鬼差眼睛一亮,“有了。” 阎罗王顿时来了精神,见鬼差面色有异不自然的看向白筱,感到不妙,抢过蓝皮薄子,看了看,也是一脸的黑线。 白筱嘴角一抽,手指敲着桌面,“说好了的,不好不要。”谁知道那个畜生道的将她原本的身体活成了什么状况。 阎罗王勉强笑了笑,“绝对好,过几年长到二八之时,绝代风华,和姑奶奶您现在长相是一般无二,只是现在比您要年轻得多了。” 白筱一瞪眼,“我老吗?” “不老,不老。”神仙的两万岁相当于人间的十六岁,比起这身体的九岁,的确是老了不少,“皇亲贵族,家缠万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白筱有些心动,当真有他说的这么好,他怎么能这么个表情,有猫腻,“家庭背景是什么?” “北朝皇帝的二女儿,长姐贪恋风花,下面只有一个将将出世的幼弟,等北皇过世,您便独揽大权。”阎罗王陪着笑,唯恐她再来个不要,他可不知再去哪儿给她弄个身体补上,再让她排上个几年,打死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有权有势,不必受气,还不错,白筱微点了点头,勉强满意,“这位二公主有什么爱好?” 阎罗王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好女色……当然有好的男色,也不会推之门外……” 白筱愣了,不是鬼扯吗?“双性?” “现在是单性,只好女色,不过这才九岁,还有改正的机会……”阎罗王越说声音越小,越怕激恼了她,招来一个雷电将他轰成黑炭。 居然是百合,而且还是九岁的百合,太煞早熟了些,白筱满头星星…… 阎罗王又干咳了一声,“以前也好男色,但见过一个男子后,便视那些男子如粪土,再也不好男色了。” 白筱松了口气,还好,还有得救,“那男子现在何处?” “那男子不从,投井死了……” 白筱满头的汗,小屁丫好女人,还逼死心爱的男人……打了个寒战,那人能将好好的一个人活成这么个环境,也实在是个人才,果真是投畜生道的料。 阎罗王观颜察色,“姑奶奶放心,你有绝对的权利,想改变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白筱听了这话,心情才好了些,还好,还有价值,“这小屁丫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阎罗王神情更加不自然起来,“好采阳补阴……是看别人采!” 噗……白筱含在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尽数喷了出来,喷了阎罗王一脸,水珠顺着他的白发发稍,直往下淌。 她顺手抓起桌上的扇子来扇,免得被活活气闷死,随着她拼命扇动的手,阵阵香风袭来。 “扇不得,上面有迷香!”阎罗王忙出言阻止,然仍是晚了一步。 “该死,怎么不早说?”白筱一阵晕眩,滑下了椅子。 鬼差看着地上的白筱,怯生生的问:“现在该怎么办?” “扛着走。”阎罗王先行拉起白筱一支胳膊放在肩膀上,等她醒来,非拆了他的阎罗殿,还是尽早处理来得稳妥些。 鬼差扛着白筱没走出几步,又听阎罗王在身后道:“别忘了孟婆汤。” 忙又将白筱往孟婆那儿扛,端了孟婆汤,她却死咬着嘴,不开口。 无奈之下,硬着头皮,捏开她的下巴,将那碗孟婆汤往她嘴里灌,汤药自嘴角溢出,到底喝下多少,也只有天知道了。 他只盼着她醒来别记着,他捏她下巴,灌她这朝就阿弥陀佛了。 阳光和媚,微风轻拂,十分惬意。 白筱随着鬼差飘飘荡荡的在大街上晃荡。 街边围了一群人,对着地上一个垂死的叫化指指点点。 一顶蓝顶小轿路过,轿子里传出极好听的低哑声音,“停轿。” 白筱不觉的看向那顶蓝项小轿。 等轿子停稳,那声音又道:“抬过来。” 护在轿子前的一个家丁凑到窗边,隔着窗帘,低声道:“公子,回府的时间到了。” “抬过来。”那声音温和,却不容人反抗。 两个家丁忙奔到路边,将那个垂死的叫化抬了过去,架在轿子前。 “公子,这叫化怕是不行了,已经没气了。” 里面的人也不出来,只是从轿帘后伸出一只手。 是一只极好看的手,白皙修长,略显瘦削,骨节分明,并不突出。 他轻把垂死叫化的脉搏,接着手腕一反,一支银针扎在那人手腕处,轻轻转动。 没了呼吸的人,身子轻轻一颤。 “有气了,有气了。”家丁欢叫着。 那支手缩了回去,“带回府。”声音平稳,听不出是喜怒。 小轿如飞的走了,家丁也架着叫化跟在轿子后面离开。 只剩下街边行人窃窃私语。 白筱顿时迷上了那声音和那只手,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是声音控和手控。爱读吧 楔子 第002章 太子的面首 爱读吧 白筱望着那轿子远去的方向正看得痴迷。 鬼差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姑奶奶,所剩时辰不多了,走吧。” 白筱僵着脚,不肯走,朝着前方努了努嘴,“那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鬼差顺着她的指风望了望,“应该是南国太子的面首。” “面……面首?”白筱惊了一身冷汗,还是太子的面首,飘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来,冰凉冰凉。 对那只手的迷恋,顿时打了千把个结,象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无语的望天,这个荒谬的世界,北国皇女好百合,南国太子好男风……这都是什么世道…… 没了想头,继续跟在鬼差身后游荡。 鬼差为人还算是厚道,没说赶着把她往她的宿体里一推,就拍拍屁股回去交差。 引着她四处溜达,担心她对这世界一无所知,以后生活的艰难,一路唠叨,将所知道的大致的给她讲解一番。 不过他虽然能把人的阳寿算得丝毫不差,但对人间的事,就实在是一知半解。 在她耳边吹了半天的风,她才算勉强听明白。 南北二国本是一家,也是近百来年才裂成两国,各自为政。 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国是分了,竟没分都。 只是将原来先皇的宫殿大门一关,上了把千年锁。 二帝一南一北的铲出大片地皮,各自另建宫殿。 至于地盘,便以京都先皇皇城为中线,对半一破,一人一半,向南向北能发展多少疆土便是各家之事。 二国虽然共处一都,表面和气,私里却是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大有对方家不破,国不灭,不肯罢手的势头。 然当真有外敌强侵,难以支撑之时,另一家又勉强搭上一手,帮上一把。 于是二国间便形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等逛完硕大的京都,白筱早已经累得挪不动脚,好不容易被鬼差架着进了北国皇宫,寻到二公主白筱的庭欢殿。 那位等着白筱上身的九岁宿体,也姓白名筱。 这让白筱十分欣慰,不用担心不习惯新名字。 仰头望着龙飞凤舞的‘庭欢殿’三个大字,白筱欲哭无泪,这恶俗的名字,一定得改。 进了内殿,见到这位九岁的宿体口水滴答的坐在轮骑上,白筱傻了眼,愣过之后,掐着鬼差,只恨不得将他捏死在手上。 鬼差湿漉漉的捏了一手汗,诺诺的道:“她现在灵魂脱壳,仅靠着阎王的一口气保着,大脑没得控制,才是这么一副德性,等姑奶奶您上了身,也就会恢复正常。” 白筱哪里会信他的鬼话,万一上了身还是这么一副模样,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模样暂且不说,那这腿呢?” 如果让她在这轮椅上坐一辈子,她宁肯就此打道回青丘,凡间这趟就此作罢。 拂了袖子要走,鬼差一把拉住,“我的小姑奶奶,走不得,走不得,你这一走,生死谱可就全乱了。” 白筱耸了耸小鼻尖,斜睨着鬼差,不肯买帐,“那畜生道的上错了身,就已经乱了,我不过是你们拉来补这破洞的稀泥巴。我来凡间也不过为了顺顺我爹娘的一番苦心,如果破洞里的风景还算好,我当一回稀泥巴,帮你们补一补破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偏你们给我摆了这么一道,叫我情以何堪?” 鬼差更是汗湿了额发,居然还记得畜生道,记得她爹娘,感情那碗孟婆汤撒了些,药效的确不够。 “这腿不该如此,我一会儿回去便给您细查,细查,绝不让您吃了亏。” 白筱哪里肯依,等他回去,还往哪儿寻他去? 鬼差侧脸见她全无相信之意,眼看时辰要到,实在没了办法,陪着笑,“要不我上一回她的身给你看看,如果没问题,你再上,可好?” 白筱板着脸不置而否,他愿意亲自试验一回给她看,她是愿意的,不过嘴上却是不说,省得到时被他反咬一口,成了她欠上了他一个人情。 鬼差见她有些动容,忙缩了身,双脚离地,轻飘飘的进了那宿体。 那宿体小人,轻咳了一声,那张呆滞的脸果然正常,扯了袖子就抹口水,“姑奶奶,你看看,是不是正常着呢。” 他怕白筱不满意,加大着力道劝说:“这是当初跟着您做的凡胎,因为与那个畜生道的不相合,模样长得才有些出入,等你回来了,再长些年,便能长回你自生的模样。” 白筱恶心被他抹了口水的衣裳,那张恢复正常的小脸到是十分可爱,与她小时候的模样果然有七八分相似。 脸色缓和了些。 鬼差轻吁了口气,“没问题,我可出来了。” 等白筱‘嗯’了一声,便匆匆从那小身体里钻了出来。 白筱留意到在他出来时,那双腿动了动,心里一跳,这里面有蹊跷。 鬼差见她定定的看着那双腿,只道是她仍为了这腿的事不肯上身,再看天,只剩下两盏茶的功夫,实在耽搁不得,急得直抹汗水,“小姑奶奶,这腿,我回去定会查明,绝不让您在这轮骑上呆着。” 等了等,不见她回答,急得没了办法,从口中吐出一个仙珠,在手中握了握,将那仙珠外面裹着的银光掩去,化成一颗拇指头大的夜明珠,塞到她手中,“我说回去给您查,便一定会查。这是我这些年的修为珠子,我把它暂时抵在您这儿,等您在凡间的这一世圆满了,再还我。这样您总信得过我了吧?” 白筱‘呃’的一声,才回了神,把视线从那腿上挪开,看向手中的珠子。 鬼差一个小地仙,这几万年的修为着实不易,本不想要,但见那珠子盈亮光润,极是漂亮,反正凡间几十年,也不过是神仙的几十天时间,留着玩几个月再还他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大不了以后给他这珠子上再镀上一层,帮他点化点化,令他以后修炼,事半功倍,也算偿还他这份好心。 收了珠子,站到轮椅前,“我便帮你们补这一回破洞。” 鬼差大喜,忙施了法,将她送进了那小宿体里。 在宿体刚刚醒来,没愣过神之时,举了哭丧棒,飞快的敲向白筱的头。 白筱只觉头上一痛,晕乎乎的便人事不知了。 鬼差擦了把头上的汗,长吁了口气,总算暂时封了她仙胎的记忆,向上天拜了拜,“阿弥陀佛,希望这小姑奶奶归仙后,别记得我敲了她这一棒子。我敲她这棒子也实出无奈,要怪就怪那孟婆熬汤偷工减料,掺水太多封不了她仙胎的记忆。” 念叨完,又向白筱做了个揖,一溜烟的走的。 希望大家多发评语,对新书开篇有什么想法。爱读吧 楔子 第003章 太多猫腻 爱读吧 白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坐在轮椅上,手脑勺火辣辣的痛,抬手摸了摸,老大不小的一个包。 手轻轻一触,痛得一嗤牙。 另一只手里紧紧拽着一粒明珠。 记起眼角余光看见哭丧棒落下,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原来这包是这么得来的。 再继续深想,可想了半天,只记得自己在下面排了九年的队,但自己怎么去的下面,上一世是谁,却不记得了。 多想了几想,头痛得厉害,只得丢开了。 脑海里又晃过那双腿在鬼差离开宿体时动的那下,试着动了动脚趾,能动,再动动另一只脚,同样能动。 再试着将腿伸直,弯曲,完全活动自如,并无异样。 慢慢站起身,走动几步,根本就是完全正常,哪里需要坐什么轮椅。 白筱满腹疑虑,难道这腿也和脸一样,是因为那畜生道的离了身体才会失控? 但如果这样,鬼差不会不知,这里面怕是有猫腻。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白筱忙奔到轮椅上重新坐下,没弄明白状况前,还是保持原状的好。 一个男子洪亮的声音传来。“你妹妹才九岁,怎么说中风就中风,宫里上下御医居然没有一个中用。” 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答道:“父皇不必过于忧心,要不女儿去求求古越,要他派容华过来看看?” 白筱听到这儿已然知道这两人的身份,男子正是北皇,她这一世的父亲;而女子正是她的胞姐,北朝长公主白宜。 他们口中的古越和容华是何人,就不得而知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扮回将将看到的那副口水滴答的白痴相,眼角瞟向被鬼差擦过口水的衣袖,顿时有些作呕。 按理女儿献策,设法医治妹妹,乃是好心,不料北皇却冷哼了一声,“你妹妹变成这副模样,你高兴还来不及,且能这么好心,请人为她医治。” 白宜忙连连叫屈,“父皇怎么能这么曲解女儿好意?容华医术天下第一,女儿如果不是为妹妹好,且能想着去请他来为妹妹看病?” 北皇声音更冷,“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那点小算盘?你不过是看上了古越那小子,一直不得机会与他接近,想借你妹妹这事,与他牵扯上些关系。再说容华和古越是什么关系,全天下无人不知。先不说古越好男风这性子,你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怎么折腾也是个白搭。就说我们二国水火不融的局势,你也休想跟他扯上关系。” 白宜万般委曲的娇唤了声,“父皇……” 北皇不耐烦的打断她,“好了,不要再说了。” 珠帘一抛,二人先后进了里间寝宫。 白筱对这二人尚不熟悉,不知该如何应对,干脆舌头一伸,仍装出那副白痴相,不过口水是万万不肯再滴的。 北皇三十来岁,长得高大威武,相貌堂堂,举手抬足之间,处处流露着帝王之相。 站在他身边的白宜只得十二三岁,瓜子脸,丹凤眼,白净脸膛,十分漂亮,与北皇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怕是象了母亲。 北皇走到轮椅边,蹲下身,全不介意白筱的那副尊容,抬了手去轻抚她的小脸。 白筱身子一僵,拿眼瞪着眼前的人,这将将上身,就给人吃了豆腐,不过近前的那双溢满慈爱的眼,却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北皇见她只是瞪着他,也不会认人,叹了口气,站起身,“这庭欢殿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怎么没有一个人服侍?” 话刚落,一个宫女端了碗药匆匆进来,见皇上脸色不善,吓得顿时白了脸,跪了下去,“奴婢去取二公主的药去了。” 北皇怒气不减,“难道这庭欢殿就你一个人领俸禄?” 宫女一哆嗦,没敢出声,手里捧着的小托盘,不住抖动,上面盛着的汤药撒了不少,忙竭力稳住。 片刻间,从各角落里蹭出不少宫女,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个个如筛豆一抖着身子。 白宜‘哎’了一声,走上来,“父皇,这事也不能怪她们,您又不是不知皇妹的那点嗜好,这些宫女们,谁不怕被她逮到,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北皇揉了揉发痛的太阳|岤,“罢了,今天也就算了,我也不罚你们,好生服侍着二公主,再让我知道你们偷懒,重罚不赦。 “谢皇上,谢长公主。”宫女们忙伏身磕谢。 北皇又回身抚了抚白筱的小脸,眉头拧紧,“照你所说,叫古越那小子,借容华一用。” 白宜顿时双眸放光,“女儿一会儿就去办。” 北皇又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且肯低头求南朝,起身往殿外走。 白宜回头睨了眼宫女手上的药碗,“三梅,好好服侍我皇妹服药。” 等那叫三梅的宫女应了,追着父亲身后一同离开。 白筱长松了口气,缩回舌头,揉了揉酸痛的下巴。 三梅站起身,“你们都各自忙自己的去吧。” 那群宫女才敢应着散了。 三梅撩着珠帘看了一阵,又听了一阵,确定没有人在附近看见,飞快的将小托盘往身边桌案上一放,端了那碗汤药走到身边檀木花架,打开上面的一个花瓶盖子,将那碗汤药尽数倒了进去,重新盖好,再往外张望了一回。 不见有异常动静,才松了口气,将汤碗放回小托盘。 白筱揉着下巴的手停住了,看得稀奇,这丫头不给药她喝,是出于什么目的。 三梅回过头,见白筱定定的看着她,似有所思,与方才的痴呆相全然不同,愣了愣,走到她面前,轻唤了声,“公主,你好了?” 白筱皱着眉,‘嗯’了一声,将视线从那个花瓶移向睛儿,晚投了九年的胎,的确是多了许多麻烦,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 三梅看上去也只得十一二岁,眉清目秀,柳眉,凤目,一脸机灵,是个美人胚子,身子虽然还显得单薄,裹在宫服里仍掩不住体态阿娜。 她被白筱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在身边茶几上倒了杯茶递给她,眼里的喜悦慢慢褪去,微红着脸,埋了头,“公主答应过的,不会对三梅有别的……别的想法。” 不知亲亲们对这类带着仙玄的题材还喜欢吗? [bookid=1314505,bookna=《俊男坊》][bookid=1406724,bookna=《名门秀色》]爱读吧 楔子 第004章 美手男子 爱读吧 白筱也正口渴,接了茶就喝,茶刚进口,听了这话,满口的茶喷了出来,好在三梅躲的快,才没喷她一身。 端了半杯残茶,把她的话消化了一遍,苦笑连连,被那畜生道的熏臭了的名声,怕是一时半会儿香不了了。 又不好马上澄清,让人觉得她变化太大,引起怀疑,“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三梅偷偷的将她打量了一会儿,的确不见她神色间有什么不妥之处,才算放了心。 白筱视线又扫向那装了药的花瓶。 三梅这回体贴的做了解释,“公主放心,我按着您的吩咐,没人发现您没喝这药的事。可是公主,你既然不喝,为什么不直接叫他们不要再熬这药了?” 白筱动了动腿,原来是她吩咐三梅这么做的,这里面的猫腻真不是一般的多。 三梅见她不答,不敢再问,端了药碗出去了。 白筱有些认床,换了地方,虽然是丝褥被,却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三天后,熬得脸青眼睛红,实在困得两眼昏花,又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才蒙蒙睡着。 正睡得舒服,隐约听三梅的声音传来,“容公子请。” 白筱被打扰了清梦,有些不快,半眯着眼望了望,透过半透明的莲纹烟帐见三梅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隐约能看见她身后飘出的白色衣袍角。 眼皮实在太重,不愿理会,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细碎的脚步声走到床边才停下。 又听三梅恭恭敬敬的低声道:“容公子请坐。” 白筱半迷半醒中,还知道想,能让三梅这等恭敬的,怕当真是个人物,隐约记得那日白宜说找古越借容华一用,这个容公子只怕就是那个容华了。 不过想归想,却没什么兴趣和精力去考究,又翻了个身,寻个舒服的姿势。 不料三梅却将幔帐撩开条细缝,将她的一只手拖出帐外。 几根冰冷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让她打了个寒战,睡意去了几分。 揉了揉酸涩的眼,打了个哈欠,见床前坐了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一身松身的月白缎面长袍,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绣着松纹暗花,干净清雅,含蓄又不刺眼,戴了个同色的帷帽,遮了面颊,看不到长相。 但光这么坐在那儿,已经觉得儒雅绝伦,又象是青山之黛,深谷幽兰。 简单的服饰,内敛的气韵,却让人挪不开眼。 白筱饶是存了几天几夜的瞌睡也瞬间被抛到了几宵云外。 再看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白晰修长,清瘦却不露骨,指甲光洁,一只十分完美的手,这只手有些眼熟…… 眉头慢慢拧紧,扒拉着记忆,片刻后,眉头一松,是他…… 那个轿中人,南朝太子的面首…… 刚刚升起的好感顿时抛了个弧线落了下来,对喜欢男人的男人,实在是没有多少趣兴可言。 荣华……还富贵呢,这名字还当真与他的身份相合。 等那只冰冷的手离了手腕,飞快的缩回手,在身边被褥上擦了擦,象是怕被他的手弄脏了手,虽然他的手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容华一句话没说,收起脉枕,背了药箱起身就要走。 三梅忙叫住,“容公子,我家公主的病……” 容华帷帽上的面纱,随风飘了飘,头微微转向三梅,淡淡的道:“你家公主没病,只不过是缺少些睡眠。” 果然是那日在京城听到的低沉,极有磁性的那个声音。 那日在外,四处嘲杂,加上他说出的话也仅是一词半字的,听的不甚真切,这时听来他的声音虽然低哑沉稳,但年纪却也不会大,只怕还只是个少年郎。 年纪轻轻便有这等医术名声,实在难得。 白筱扬了扬眉,的确是好眼光,光凭把了个脉便知道她缺乏睡眠。 三梅哪能知道白筱这几天夜夜失眠,微微一愣,“我家公主前几日中风……” 容华站住,风吹着他的衣摆,宽大的衣衫轻贴他略显单薄的身体,越发显得欣长飘逸,“你家公主,并没有中过风的迹象。” 白筱正翻了个身,想接着刚刚做的美梦,听了这话,忍不住又翻过来看向他。 这个宿体前些天的那副痴呆相不过是因为失了魂魄,被阎王的一口气保着,的确不是中风,这人一语道中,看来这身医术真不是靠着南朝太子的宠幸,被人吹捧出来的。 “前几日明明……”三梅还想辩,但想想白筱已经醒了,这事也不必再深究,“我家公主的腿已有近一年不能动弹了。” 白筱抽了抽嘴角,虽然感激三梅忠心及好心,处处为主子着想,但这不是在给她找麻烦吗。 不过她却也好奇这个容华会如何答对。 容华转过身,没回答三梅的问题。 扫了眼三梅放在桌案上,还腾着热气的药碗,碗里的药味蔓延在屋内,又再看向床上的烟帐,象是透过了烟帐看进帐里的她,有意放慢声调,“公主的腿……” 白筱忙轻咳了声,“三梅,容公子大老远来,怎么能怠慢,快去给容公子沏杯好茶来。” 三梅忙应着去了。 等三梅出了门,容华才道:“如果公主一直服用这药物,这腿只怕早就动不得;如今公主血脉通畅,并无阻塞现象,想来这药是没有服用的,既然公主知道根由,这病也就不是什么病了。” 白筱隔着烟帐看着他头上戴着的帷帽面纱,“果然是神医,有什么好药,能将这药换上一换。”他仅凭一脉,便能知道这许多,实在是让人心惊。 容华静立床前两步之外,“看来公主每日倒药,已是不耐烦,既然如此,不如离开皇宫,寻个安静住处,反而利于静养。” 白筱翻身坐起,盘膝坐在床上,“既然如此,还劳烦公子在我父皇面前提一提,便于我搬出宫去。”能远离对以前宿体熟悉的人,绝对是让日子过得舒服些的捷径。 等了等,不见对方答话,只得又道:“你是我皇姐请来的,你说上一句,他们定然肯信,我说上一百句,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当我是为了出宫玩耍。” “那与我何干?”容华冰冷的声音,很是不近人情,“我为何要为你做这些?公主既然想搬,自行想办法便是。” 白筱微微一愣,那日见他出手搭救街边叫化,以为他虽然身份别扭,但应该还算是性情中人,不料竟是这么冷心冷面,难以相处,“你肯帮我这回,我记下你这个人情,以后自当会重谢。” 白筱初来这个世界,充其量也就见过缪缪几人,想寻个人帮自己,真是困难。 好不容易见到个不是身边的人,又象是有些能耐的,却这么难缠。 他既然做得人家面首,便应该喜欢攀附皇亲权贵中人才对,说什么也得抓住这个机会。 容华立在原处,凝看着烟纱帐,虽然只能隐约看见里面半坐着的人影,但身量骨架均小,再加上刚才所见的那只手,的确如外面所传,是个不会超过十岁的女童。 然这么小小一个女童便有这等心机,不愧是皇家中人,冷然道:“让公主失望了,容华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向公主讨要的东西。” “你现在想不出,可以欠着,没准以后什么时候就用到了。”白筱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开始后悔刚才竟然向他开了口求助。 “这兵荒马乱的日子,谁也说不清明天会怎么样,容华不做赊账的卖买。如果公主没别的事,在下告辞。”容华说完,转身就走,连礼都不给她行一个,当真是傲慢得很 请君入瓮第2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 虽然说帮不帮是人家的自由,勉强不来,但他那生冷的态度仍叫白筱很是郁闷,外加小小的气恼,帮人说句话会死人吗? 一骨碌坐起,只差点没抛了幔帐,冲上前揪住他,“喂,你肯救一个又脏又臭的,快要死了的小叫化,为什么就不肯帮我说一句好话?” 她居然知道他救叫化一事,这到叫他有些意外,单手扶着药箱停了下来,稍稍侧脸,“他无依无靠,任谁搭上一手,也能多活些年月;而公主锦衣华服,被人众星捧月的活着,要做什么,不过是费些心思。二者之间且能同日而论。” 说罢当真是脚下不停的往外走。 三梅捧了茶进来,见容华已到门口,一时间不知这茶是上好,还是不上好,“容公子,茶。” 容华只是淡淡的谢了,也不接,犹自外走。 白筱看着他离开,往靠枕上一歪,生着闷气,这人间还不如地下排那九年的队来得舒服。 又听门口传来白宜的声音,“容公子,就走?” 容华淡淡的‘嗯’了一声,脚步声仍自不停的远去。 隐约还听见白宜追着问,“不知家妹的病,如何?” 后面的话也就听不见了,想来那不近人情的家伙会如实相告,她什么病也没有,既没中风,腿上也是好的。 再接下来,白宜和北皇会来对她怎么责问,就不得而知了。爱读吧 楔子 第005章 出人意料的容华 爱读吧 窗外的阳光十分明媚,不过白筱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纳闷的靠着轮椅靠背,两眼望着窗外的花枝。 身前桌案上堆满了吏记和各地大小事件记载,以及近来朝中商议之事的记录和大臣们的奏章。 白筱实在不明白,北皇为什么让一个九岁的孩子看这一堆深奥的东西,就算是望女成龙,九岁也太过早了些。 再说上面不是还顶着个白宜吗? 又再退一步说,继承皇位大多为皇子,那她下面刚刚好还有一个出世不久的弟弟金璃,大可再等上几年,让金璃来学这些。 偏偏不知那畜生道的为什么要装残废,在没得到答案之前,又不敢胡乱动弹,日子过得着实没趣。 一只花斑大蚊子从眼前飞过,绕着她的头转来转去,实在厌烦。 白筱抄起桌上一本厚重的吏记搧打。 蚊子嗡的一声飞开,在略远的方旋转,却是不走。 白筱本是心情烦燥,骂道:“你一个蚊子也来欺负我人生地不熟?” 扬了手中史记向飞在半空中的蚊子砸过去。 蚊子又是‘嗡’的一声不见了。 白筱在轮椅上坐得实在无聊,左右无人,也懒得叫宫女进来拾书,溜下轮椅。 双脚沾了地面,心情顿时一爽,骨头也轻了三分,刚迈出步,脚在轮椅脚架上一绊,身子晃了几晃,手舞足蹈的吻向地面,跌了个狗吃屎,唇角刚刚磕在那本史记上。 白筱捂着嘴,哼哼几声,尝到一股甜腥,摊开手,掌上一小块鲜红。 唇上痛是痛,心思却在那只蚊子上,拨开史记,蚊子果然被拍扁在那本史记下,嘿嘿一笑,白筱哪能是谁都能欺负的。 正得意间,门口传来一声急呼,接着便见一双穿着黑底朝靴的大脚奔了过来,明黄衣摆随着步子飘啊飘,“筱筱,有没有摔到哪里?” 北皇小心的将她抱起,看见她手上的鲜血,浓眉一竖,“来人,快请太医。” 几个宫女从殿外急跑进来,望完屋中情形,吓得跪了一地,身子索索发抖。 白筱实在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吓人的举动,不等北皇发难,抢着道:“父皇不必指责她们,是我不喜欢身边有人晃动,才打发了她们出去。太医也不必请了,不过是磕破了点皮。” 北皇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过了好一会儿,眼里透着欣喜,抚着她的小脸道:“你总算觉悟了。” 白筱一头的雾水,觉悟了什么了? 北皇将她放回轮椅,朝着那些宫女扬了扬手,“你们下去吧。” 转过脸时,一脸的欢悦,“筱筱,你总想明白女人跟女人间,不该那样,你现在知道远离她们,是好事,好事。” 白筱一口气噎在了喉咙上,原来是觉悟了这么回事,僵着脸好一会儿,才觉得好象该说点什么来表示自己很正常,或者当真‘觉悟’了。 语在嘴里绕了几个圈,终是说不出口,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北皇又独自感叹了一回,道:“容华说的也对,宫外的生活或许更适合你调养身体。” 白筱一个叮呤,睁大了眼,看着北皇,那人当真帮她说了好话? 如果当时她没记错的话,他明明是一口回绝的,绝对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容华?” 北皇点了点头,“就是南朝太子府里的那个容华,你前几日中风,或许不知道此事。你皇姐前往南朝求古越借了容华来给你看病,你这病就是他治好的。” “容华说,他治好了我的病?”白筱简直象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离开以后,你便好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白筱无语,她从头到尾就没病,而那人只不过是搭了三根手指在她手腕上,与她斗了几句嘴,她这病就是他治好的了。 理所当然的让北朝皇家欠下了他一个大人情。 不过托他那张嘴的福,能搬出皇宫,欠他这个人情也值得,“父皇的意思如何?” “西城新建了个行宫,本来是打算用来招待各国来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收拾了出来,你搬过去住吧。”北皇看着白筱刹时间神采飞扬的小脸,不满的蹙了蹙眉。 白筱忙收了忘形之态,低眉垂首,“那如果有来使怎么安置?” “行宫是依着以前的一座庙奄所建,那座庙奄是先皇所建,分都后,奄里的和尚走得一个不剩,那块地又分了我们所有,这些年来一直荒着。 我已派人去将庙奄与那行宫相连接的门户封了,将庙奄重新翻修,拆的拆,建的建,圈出来安置来使,再说来使也向来不多,也都难长住,也用不着多大的地方,那座庙奄也足够他们住的,不过你进出间得有规矩,别失了礼仪才好。” 能得一片自由天空,白筱的心早就飞了,对那个容华滋长出一丝好感,没他这席话,哪能有她这份自在。 他得了人情,她得了自由,也算是扯了个平。 北皇一席话说完,停了停,又道:“你这两日便可以让人收拾着搬过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白筱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天下不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不过她要钱没钱,要九岁的小儿身体有一个,这买卖怎么做,怎么不亏。 北皇拍了拍手掌,对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白筱扭头望了过去。 见门外走进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青衫少年,衣料是极好的,但款式简单,甚至寻不到一点花纹装饰,头顶用青色二指宽丝带束了发,发尾随着脑后长发齐齐整整的披在后背。 肤色算不上白净,泛着麦色的健康光泽,削瘦面颊,卧眉长眼,直鼻,薄唇,长得很是俊美,但神色萧然,显得少年老成。 他穿过宫女撩开的珠帘,在离白筱和北皇五步之处停下,垂着眉眼,恭恭敬敬的拱手见礼,“曲峥见过二公主。” 白筱不知这曲峥是何人,也不知道北皇口中的条件会是什么,索性闭着嘴,不吱声。 曲峥便抱着手,垂眼僵在那儿,手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请大家多发评,果子才能了解果子的不足之处和可取之处。爱读吧 楔子 第006章 父皇送的狗皮膏药 爱读吧 北皇不见白筱免曲峥的礼,象是在意料之中,轻了咳了一声道:“免礼吧。” 曲峥这才垂手,侧了侧身,略站过一边。 白筱斜着眼偷看北皇脸色。 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眼里闪着迟疑,但瞬间转为肯定,“我知道你因为曲峥上次当面指责你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但论对各国物产,商业的熟悉,我们北朝再无人能与他相比。而你今后要想强得过古越身后的那位谋士,没有曲峥相助,怕是不能。所以他将与你一同搬往新居,陪你读书。” 原来两个人之间还有这么个纠葛,只是不知曲峥因什么事当面训斥一个公主,白筱将视线转向曲峥,这人不是胆子当真壮得很,便是仗着北皇的信任,怙恩恃宠。 后者站的笔直,形态仍然恭敬,见她看来,却抬头与她平视,并不对她有什么畏惧,眉心慢慢蹙紧,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等于给北皇装了一对眼,给自己弄个绊脚石,又哪还有自在而言。 “如果我不同意,他与我同往呢?” 北皇将她抱着的那本沾着蚊子的史记,接过放上书案,“不要他同往也可以。” 白筱暗轻了口气,扬眉笑了,然笑意刚刚绽开,便被北皇下面的话给生生掐住,再也笑不出来。 “如果他不去,就要辛苦你那几位太傅。他们就得长住别院,与你同吃同住,以便约束于你,免得将你放养开了,以后不知长成什么样子。” “父皇就这么信不过女儿?”一天光光上那几个古板老头几个时辰的课,都要活活憋死,更别说同吃同住。 如果当真这样安排的话,白筱死的心都有。 北皇握了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为父信不过你,实在是你太过不争气。”翻翻桌上的书录,“就说这些,你学了多少时间了?昨天史太傅对你进行抽查,你居然答不上一星半点。” 白筱被北皇这么一说,真真是哑巴吃黄连,苦笑连连,这么一堆的东西,前前后后才看了不过两天,那史老头问的东西,偏偏是她还没看到的地方,如何答得出,陪了笑,“那个是意外,意外……” 眼角见曲峥面色不变,看着她的眸子,波澜都不起一下,仿佛她答不出是理所当然的事,答得出才是见鬼。 嘴角抽了抽,对这个人更是不喜。 北皇全不给面子,随手拿了一本记事,翻了两翻,“既然是意外,那我重新考考你,你百题之内没有出错,曲峥不必去给你陪读,而你的太傅们也不必在院中长住。” “百题?”白筱脚下一溜,屁股就往下滑,忙双手握了轮椅扶手,才算稳住没滑到书案下面。 余光处曲峥带了些幸灾乐祸,恨得白筱银牙一咬,这边却听北皇道: “嗯,你三岁便开始学习,到现在已有六年光景,区区百题,想必不成问题?”北皇笑口吟吟,斜瞟了她一眼,手中一页页的翻着书页,“第一题……” 这一百题出完,她能答上十道才见鬼,这马脚可就露得大了,被盘问起来,该如何应答,说以前那个投错了胎,所以被阎王拘走了?他们只怕当她是中风后遗症。 说病那一场,烧坏了脑子,很多事不记得了?这理由实在太烂,他们相信才叫奇怪。 白筱双手一按,将他手中书页按合上,堆了一脸的笑,道:“这题也不必出了,女儿想了想,一个人读书也着实无聊,不如就叫曲峥陪我读书便是。不过他不必留宿别院,每日随太傅一起来,一同走,父皇看如何?” 北皇摇了摇头,“别院距皇宫有些距离,你的太傅们也不能日日去给你上课,他且能随太傅们一起去,一同回?” 白筱一听不用日日上课,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到更好。 正高兴着,又听北皇道:“所以平时温习和学习得由曲峥代太傅之职,所以他万万不能随便来去。” 话说到这里,白筱心里凉拨拨的,这个曲峥怕是甩不掉了,“没有别的路可走?” “有。” 白筱双眉一扬,目露喜色,“什么路?” “继续呆在宫中。”北皇将手中书册递给白筱,站起身,抖平衣摆,“罢了,本来觉得容华之言很有道理,不过看来你并不愿意,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于你,只能辜负了容华的一番好心。” 轻睨了一旁静立的曲峥,道:“想必你也不愿陪伴公主,我们走吧。” 白筱哪肯放过这出宫的大好机会,多个曲峥就多一个吧,大急之下,一把扯了北皇的衣袖,“父皇,女儿贴上这块狗皮膏药便是。” “狗皮膏药?”北皇扫了眼,眸中带了愠色的曲峥,转头看向白筱。 白筱这时才醒起自己失言,捂了嘴干巴巴的笑了笑,“女儿的意思是,反正父皇说那别院甚大,也不在乎分一个院子给他,当然,如果他住不习惯,随时可以离开。” 北皇满意的点了点头,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另外分间院子倒是不必,在你隔壁分一间屋子给他便是,这样你有问题问他,也方便些,再说还能缩减些开销。” 白筱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但知道自己绝不是个九岁小娃,被他这么摸着,实在有些别扭,脸上的笑越发的干,难道这北朝就穷到了这个地步,“他男,我女,同住一院,女儿怕难免招惹闲话。” 北皇不以为然,满城的百合之说,她都不怕,还怕这个?“你才九岁,有谁会说些什么?” 白筱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才九岁,怎么又会有那些风风雨雨的百合流言?“女儿现在虽然才九岁,不过过上两年……” 北皇又转头看了看曲峥,微笑道:“那还不简单,如果到时当真如此,封了他做驸马便是。” 白筱手中书册滚落在地,差点噎上一口血把自己呛死,睁大了眼看着北皇性感的唇片一张一合, 接着道:“以曲峥的才学人品,再加上这等的外貌,再过上几年,这北朝中又有谁能比得?配你是绝对配得上的。” 白筱无语望天,这是九岁的宿体吗?和九岁小女孩谈婚论嫁,实在是早了些。 呆愣着看着北皇走向殿门。 曲峥上前一步,弯身拾了扑跌在地上的书册,掸了掸,抹平被卷起的书页,放上她身边桌案,看了她一眼,也转身离开了。爱读吧 楔子 第007章 演一出好戏(求收藏) 爱读吧 白筱看着三梅端进来的热气腾腾的汤药,眉头就是一皱,这身份被阎王说得天花乱坠,怪就怪自己一时耳软,贪图舒服,答应来给他补这个破洞。 结果现在得步步小心,错走一步,错信一个人,都可能送掉性命。 她知道死了就去下面轮一回的事,也不太怕死。 但一想到那些被砍了头的鬼,提着脑袋下去报道的那副尊容,禁不住连打三个寒战。 运气好,赐杯毒酒保个全尸,也免不了七窍流血,白刷刷的一张脸,来几行血道道,那副形容也只能是个‘惨不忍睹’。 想想都觉得窝囊,被人笑话不说,自己都觉得没脸。 既然来了,就好好活一回,也没枉走了这一趟,大不了以后到了下面,狠狠的搧那阎王几巴掌。 只后悔没让阎王将那畜生道的记忆过一些给她,现在处处打哑迷。 既然畜生道的托得三梅倒药,想来也信得过,赌注虽然压得险了些,但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三梅,药先不忙倒,你还得让他们再熬上一碗药?” 三梅麻利的揭了花瓶盖,正要将手中药倒了进去。 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回转身,“再熬一碗?那这碗……” 白筱推着轮骑到上前,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听明白了吗?” “这……”三梅面露难色,“公主,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想太太平平的活到二十五岁出宫。” 白筱一撇嘴角,靠坐回去,翘着黄莹白如玉的手捏了个兰花指,装模作样的吹了吹,“那我以前说过的话,就作不得数了。” 三梅花容惨变,端着碗的手哆嗦了一下,汤药撒出不少,“公主,三梅服侍了您这么多年,不带这样反悔的,我照您吩咐便是。” “当真?”白筱将欣赏手指的目光睨向三梅。 三梅委屈的点了点头,将手中药碗递给白筱。 白筱接了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掷,装模作样的拿了根黄金棍,打骂着三梅。 三梅跪在地上,揉乱了头发,扯着喉咙,一阵惨叫一惨哭,“公主,奴婢当真没有偷懒,这药千真万确没有拿错……” 白筱伸着脖子,尖着噪子骂道:“你还敢顶嘴,我看是你们唯恐我的腿好了,再难得这么自在,才胡乱拿药给我喝,看我打不死你这奴才。”手中黄金棍在空中舞得呼呼作响。 三梅又是一阵嚎,“公主饶命,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起加害公主之心。” 白筱冷哼了一声,“那这药和往日不同,你做何解释?”既然北皇拿了那一堆的东西给她看,也没当她是个九岁女娃,处事老道些,想必也不会引人怀疑。 正巧装九岁女娃,想想有些恶心,既然他们不当她是九岁的女娃对等,她也就不必拿个九岁女娃的尊容给他们看。 三梅顶着个靠枕,低低的哭,揉红了眼睛也没挤出一滴泪,使劲的吸着鼻子,弄出些声响,“这药的确是和平时一般的味道。” 她越是想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相,眼角,唇角越是堆了一堆的笑。 “还敢胡说。”白筱瞪了她一眼,她才忙低了头让头发滑下来遮了一脸的笑纹。 黄金榻啪啪的落在三梅顶着的靠枕上。 三梅更是叫得杀猪一般。 门外宫女吓得个个屏息静气,怕气大些,被屋里的主子听见,黄金棍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别打了,奴婢去医坊,寻太医再开上过副,重新熬上一碗送来。”三梅将手尽量的缩在靠枕下面,黄金棍每落下一次,身子就紧一紧,万一那棍子歪上一歪,手上就少不得要肿上三五天。 白筱拨着细竹窗帘,从帘缝中看到缩在角落的一个宫女,慢慢退到门口,如飞的去了。 她一直埋着头,没能看见脸,只看到她腰间坠着的一个流梳小腰包。 问三梅,“那是谁?” 三梅凑在她脸边望出去,“是两个月前才进宫的,叫银镯。” “知道她的底细吗?” 三梅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还有个姐姐一同被卖进了宫。听说是她爹好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才将她们姐妹卖进宫的。” 白筱目送银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放下手中黄金棍,“你可以去了。”伸手指了指桌上茶壶。 三梅在茶壶里倒出些茶水,滴在眼睛里,眨巴眨巴的,湿了两只眼,将手上茶水抹在衣袖上,才撩帘出了寝宫。 白筱等外面的宫女散了,自己摇着轮椅出了寝宫。 有宫女看见,怯怯的上来推车,虽然极力不有所表示,可那张脸却始终带着没能完全掩饰掉的视死如归。 白筱笑笑道:“你一个人少了些,再叫一个来。” 那宫女顿时刷白了脸,丢了轮椅,绕到她面前跪下,“公主,饶过奴婢吧,只要公主不要奴婢,那个……那个……奴婢愿意为公主做牛做马。” 白筱嘴角抽搐了一下,脸沉了下来,“我要你做什么?” 宫女还算白净的面颊瞬间涨红,结结巴巴的道:“就是拿……拿根黄……黄瓜,和女人……那个……”宫女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几乎是低不可闻。 白筱竖着耳朵听清楚后,一口口水呛得咳了出来。 宫女吓得面色惨白,忙起身给她拍背,万一这个公主一口气没咳过来,她的小命也别想再要了。 白筱缓了气,转过头睨着宫女,只见她生着瓜子脸,眉清目秀,十分标致,大眼里盈着慌乱和恐惧,还没学会掩饰,也只得十一二岁,“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叫羽儿。” “多大了?” “十一了。” “你进宫多久了?” “两个月。” “你怎么进的宫,又怎么分到我这儿来的?” “我爹娘都死了,正好宫里招人,我婶婶就把我卖到了宫里。和我一起进宫的有二十几个人,有关系的人都去了别的地方,我……我不认得人,婶婶又不管我,被分到了这里……”羽儿屏着气,小心的偷偷看了白筱一眼。 “为什么没关系的,反而分到我这儿?”难道她这个二公主院子里给的俸禄比别处低些不成? 羽儿又看了看她,没敢吱声。 白筱已经隐隐猜到原因,不再深问,“和你一起分来的,有几个?” “另外还有一个,加我也就两个。”羽儿只想讨得白筱高兴,就此放过她,自是有问必答。 “另外一个也是没关系,才被送来我这儿的?”两个月,只怕就是将将三梅嘴里的银镯。 羽儿见白筱和和气气,没方才那般慌乱,“按理应该是这样,不过她姐姐倒是分到了小皇子那儿。” 白筱不禁挑眉,能分到这些皇子皇女宫里的,怕都是少不得有关系的人,当然自己这间除外。 “你不跟我出去也行,你只要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公主尽管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不敢不说。” 白筱想着银镯的那个腰包,张了张嘴,终是忍了没问,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羽儿暗松了口气,朝白筱行了礼,飞快转身,小跑了两步,才想起这样是对公主的不敬,忙又慢了下来。转过身慢慢退开,退到白筱看不到的地方,才长松了口气。 希望喜欢果子这本新书的亲亲闪登登号,顺手点点收藏,如果在起点没有号的朋友,希望能在起点注册一个号,帮果子收藏一下。爱读吧 楔子 第008章 j情j情 爱读吧 白筱出了‘庭欢殿’,照着三梅所说的药坊方向前行。 宫里道路复杂,没走出多远,便转错了方向,迷路不知迷到了什么地方,进了一道垂花门,周围尽是半人高的花蓠墙,对她这个坐在轮骑上的小人儿来说,刚刚遮过了头顶。 站起身,只见花蓠墙绕来绕去,分不清中间道路是怎么生着的,对面道是有道朱红拱门,也不知通向哪里。 只好原路退回,轮椅用的还不甚习惯,转身之际,卡掉了一只软底绣花鞋。 弯腰拾了鞋,正往脚上套,听到不远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你别忙着走。” 白筱左右看了看,身边没人,自不会是唤她,不过这声音有些耳熟。 抬起头从花蓠缝隙中望出去,见一个单薄的青衫背影从前面大树后走出去,虽然没看见脸,单这身青衫,她还是认得的,正是要与她同住的那块狗皮膏药曲峥。 曲峥没因为身后的叫唤停下。 另一个华服小姑娘从树后飞快闪出,奔到他前面,伸手拦下他,“你怎么见了我就走?” 白筱一看,呵……这世界果然小,她不认得几个人,偏认得这小姑娘。 这小姑娘是丞相的女儿,姓何,名幼南,今年十岁。 是被挑选出来陪她读书的人,据说是白筱四岁起,她便陪着白筱读书。 不料白筱长出个百合的嗜好,这个慕容幼南便对白筱处处设防,更不会多言,省得惹事上身。 而慕容幼南是丞相的女儿,丞相是世袭的贵族,家庭背景自是了得,白筱时常被父皇叮嘱,万万是不能打慕容幼南的主意。 于是二小虽然一起长大,年纪也相差不大,但却一点也不亲近。 慕容幼南年纪虽然不大,或许当真是勤奋,也或许是家庭所迫,不管学习的是不是真的好,但从不缺课。 所以白筱这几天被捉去太傅馆学习,慕容幼南也是在场的。 这时突然见了二人,第一想法就是二人有j情, 这两人堆在一块,正好断了北皇招曲峥为驸马的心思,好事,好事。 白筱想到这儿,禁不住的欢喜,巴不得二人拖个小手,亲个小嘴的,做出些什么事来。 咳……咳……虽然现在他们的年龄小了些,不过再培养两年,这样的事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有了想法,自免不得竖了耳朵,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不料曲峥很是不给面子,“对不起,在下还有公事在身,请慕容小姐让让。” 慕容幼南象是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恼,向他凑近些,“你就不问问我,寻你什么事?” 曲峥微转了身,避开慕容幼南,“慕容小姐,寻在下,几时有过什么正经事可言?” 阳光打在他还带了些稚嫩的俊朗面颊上,却一点也不温和,平平板板的神态让白筱撇了撇嘴角,才这点年纪,便生出这古板的模样,以后大些,再经历些世事,还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那慕容幼南看上他,也实在运气背了些。 “我寻你没正经事,难道长公主寻你便是正经事?难道当真如人家传言,你暗恋长公主?要知道,她年龄比你大,以后肯定会比你早成婚,你根本做不了她的驸马。”慕容幼南对他的讽刺,全然不在意,转了个身,又绕到他身前。 白筱眨了眨眼,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出?看来要曲峥和慕容幼南堆成一堆,还有待观望。 曲峥敛了眉,脸上带了些愠意,又不好与慕容幼南争闹,只得将脸撇过一边,看着身边花蓠,“你休要胡说,我根本没那心思。长公主如今管着些朝中之事,她寻我自是为了国事。” 慕容幼南笑了笑,不反驳他,也不认可,“我寻你也当真有事,也是国事。” 曲峥眼珠都不朝她转一转,她能有什么国事?“有什么事,快说,我当真有事。” 慕容幼南见他松了口,得意的挑了挑眉,“听说你以后要去荣府给白筱陪读?” 她与白筱一起长大,加上彼此不喜欢对方,称呼上也没多的敬意,只要不在皇上和父亲的面前,往往是直呼白筱大名。 白筱到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个别院叫‘荣府’。 “是,你以后也不必为再陪二公主读书头痛。”曲峥望了望天,不想再耽搁,“如果你问的只是这件事,在下答了,该走了。” “我已经向我爹请令,以后还接着陪白筱读书。”慕容幼南笑看着曲峥。 白筱摇头一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里是想陪自己读书,分明就是想陪曲峥。 不过她当真能把曲峥缠得脱不得身,倒是件好事。 曲峥眉头锁得更紧,“丞相答应了?” “答应了。”慕容幼南面有得色。 “那皇上的意思呢?”曲峥并不意外,丞相只怕还巴不得慕容幼南多亲近白筱。 “也答应了。”慕容幼南透出些失望,“不过皇上不许我住进荣府,只许我在太傅们前往讲课时前往,课后自行回来,可惜得很。” 白筱也叹了口气,着实可惜,这样慕容幼南缠曲峥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曲峥暗松了口气,“还有其他的事么?” 慕容幼南已经没别的事可说,但知道只要一开口说没事,他立马就会离开,闭了嘴不吭声。 曲峥等了片刻,“既然如此,告辞。”说完微弓身了个礼,朝着白筱这个方向走过来。 只要他转过花蓠墙便能看见白筱。 被人发现躲在这儿偷听墙角,实在不在光彩,白筱忙伏着身子,摇动轮椅,向前面垂花门驶去,又不敢太快发出声响。 刚出了门,转过身边一条小路,便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你在这做什么?” 白筱有种做坏事被人捉了现场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无意中听了个墙角,做什么心虚,停了下来,微侧了脸,冷着声,“我在这儿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难道曲公子认为我又在看些见不得人的事?” 曲峥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不是。” 今天晚些还会更新。 不够看的可以去看看果子的完本长篇:(俊男坊)以及另一个笔名的(名门秀色) (俊男坊)简介: 上天的眷顾,塞给她七个八字不合的冤家。 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事事却总牵扯在一起。 腹黑女vs暴烈男,武斗不成,文斗气死人! 他无休止的寻找,只为了那一夜的缠绵! 他百般的温存,为的却是一个赌约! 他阅女无数,却对她无从下手! 他违背誓言,只想默默守候! 他吻着她,你是我最厌恶的女人! 他冷笑,这样的女人,谁要?得知她的死讯,却失了魂。 他永远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她,在她孤苦无依时,却将她揽在了怀中! (名门秀色)简介: 重生穿越, 平凡的生活,不平凡的人生。 他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 他的人,他的心,我全要。 用我的贪心,主宰我的人生!爱读吧 楔子 第009章 做一回贼 爱读吧 他的神情落在白筱眼里,她心里更是冷然,转了头,想着北皇说的将来给她当驸马,再想着慕容幼南口中说的,他暗恋白宜的事,面前这张很是俊俏的脸,也就不那么好看了。 挤眉弄眼的笑道:“没看到你想的那些东西,虽然可惜,不过却看到另外一些事,勉强还算得上有意思,也当是补过了。” 趴在轮椅靠背上,等着看好戏。 不料那双看着她的眼,清澈见底,如一汪清泉,“你是说慕容小姐?” 白筱笑嘻嘻的不答,心里却有点纳闷,对方被人揪了小辫子,居然这么坦荡荡的,脸皮着实厚得很。 “她来告诉我,以后仍然陪你读书。”曲峥上来站在她身后,推了她的轮椅,“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这么快就招供了,让白筱有些扫兴。 在慕容幼南面前称‘在下’,在她面前称‘我’,跟她套关系? 白筱嘴角的谑笑慢慢淡褪,推开他的手,“不要你送。” 曲峥后退两步,行了个礼,转身从另一条路走了。 白筱翻了翻眼皮,以后天天活在这么一个人的眼皮下,当真没趣得紧。 照着原路退回,将这几天打听来的去药坊的路重新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理得顺畅了,才选定方向摸索过去。 折腾了半天,总算到了地头,探头见两个整理草药的丫头乘着没当头的在,凑在一块显摆着打听来的八卦。 “听说古越太子,又要去打仗了。” “去就去呗,难不成,你还能跑到战场上看他?” “难道你不知道?他每次出征前都会去‘大明寺’上香,这是唯一能看到他真容的机会。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去拜佛主是不会戴战盔的。” “话说,那个古越太子,到底有多俊?” “到底有多俊,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去年,他去上香,有个叫小千的宫女偷着去看见了,回来就失了神,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最后被打了三十板子,剩了半口气,那魂都没回来。偷偷出了宫,结果死在了古越太子出征的那条路上,被人发现,抬了回来。” “当真?” “当然是真的。虽然死了人,但这些人就跟中了邪一样,更加想看看古越太子,只是自打那以后,没人再看到过。” “听说长公主爱慕古越太子,是不是真的?” “嘘!”小丫头竖了个指头,往门口看过来。 白筱忙缩了头,等了一会儿,才听里面又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听说长公主根本就没能见着古越太子,也不过是慕了个名。” 另一个丫头惊大了眼睛,“没能见着?不是说长公主为二公主的病亲自去求见了古越太子,还请到容公子。” “这话,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说了,我们的脑袋可都得搬家。” “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跟我说的事,我哪次告诉了别人。” 那丫头又停了停才道:“我听随长公主前往南朝的人回来说,长公主在太子殿外便被拦了下来,根本没见着古越太子,不过古越太子倒是承了长公主亲自前去的情,支了容公子过来。” 白筱听到这儿,哑然失笑,这个白宜还真没出息,光听个名就恋上了,送上门连面都没能见上一见。 这个叫古越的太子还真是神神秘秘,狂妄得很,人如其名。 另外那丫头一听容公子,越加来了兴趣,“前几天容公子来宫里,你们见到没有?” “我收到风,巴巴的赶去,就望到了一眼背影,当真是玉树临风,神仙一般的人物。” 白筱回想着那天,光顾着看他那只手和他那顶帽子,至于其他,还当真没能留意上,至于她们所说的神仙般的人物,就更没觉得。 所以说闻言当真信不得。 小丫头兴奋的脸发了红,比刚才听到古越还有劲头,“没看到模样吗?” “你就想了,人说古越太子难见,想见容公子的真容更是难上加难。” “当真没人见过么?”小丫头略略的失望。 “只怕只有古越太子见过。” 白筱暗叹了声可惜,早知那日把他的帽子揭了,看看他长了个什么模样。 再听下去,不过是两个小丫头反反复复如何爱慕那两位,偏生的命不好,不得亲近之类的哀哀之叹,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摇了轮椅去了隔壁小火房。 三梅当真直愣愣的守着小童熬药。 见白筱出现在门口,忙迎上来,推了轮椅,“公主怎么自己来了?” “我在屋里闷得慌,随便逛逛,便逛到了这里,想着昨天在书上看到有种叫‘冬虫草’的东西,便进来看看,那东西长了个什么模样。” 白筱见熬药的小童拿帕子包着药罐滤药,“这儿有‘冬虫草’吗?” 三梅忙转头小童,“公主问话呢,有么?” 小童小心的滤好了药,放下药罐才老老实实的答道:“隔壁间放贵重药材的地小仓库有。” “那你还不快去拿些来给公主瞧瞧。”三梅端起大宫女的样子,是有模有样。 小童杵在那儿没动,面露难色,“这……奴才不敢……‘冬虫草’十分贵重,奴才去要,会被管事的打出来。” “难道说我们公主要也不行?”三梅板了脸。 小童小脸吓得刷白,“公主要,当然可以,但管事的不会相信奴才。” 三梅正要开口喝骂,白筱拦住她,“他说的也对,谁都能拿,也就没了管制。不过我既然来了,不看看就走,也不甘心。”作势想了想,“要不这样,三梅,你跟他去找管事的,就说我在这门口,如果他不信的,可以自己拿出来给我。” 小童不等三梅开口,抢着道:“公主这法子好,三梅姐姐,你随我去要,管事的肯定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主的这药。”小童指指灶台上的药碗。 白筱睨了眼,那碗药,“你把蜜饯备上,我在这儿喝了便是,也不用再端过去。” 小童忙依言取来最好的蜜饯,用小银碟装了,放在药碗边。 三梅将白筱推到药碗边,随着小童走了。 欢迎喜欢果子的文的亲亲加果子的读者群一起探讨:69227079敲门砖:果子的书的任意男主名字。 推荐?br /txt电子书下载 请君入瓮第3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推荐果子站内完稿长篇:(俊男坊) 内容:上天的眷顾,塞给她七个八字不合的冤家。 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事事却总牵扯在一起。 腹黑女vs暴烈男,武斗不成,文斗气死人! 他无休止的寻找,只为了那一夜的缠绵! 他百般的温存,为的却是一个赌约! 他阅女无数,却对她无从下手! 他违背誓言,只想默默守候! 他吻着她,你是我最厌恶的女人! 他冷笑,这样的女人,谁要?得知她的死讯,却失了魂。 他永远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她,在她孤苦无依时,却将她揽在了怀中! 果子正在连载的中篇(名门秀色)笔名:陌果 内容:重生穿越, 平凡的生活,不平凡的人生。 他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 他的人,他的心,我全要。 用我的贪心,主宰我的人生!爱读吧 楔子 第010章 托人办事,靠不住 爱读吧 白筱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走进隔壁药库。 从袖子里掏了事先藏好的油纸包,说起这油纸包,她还费了一番心思才得到。 记得随鬼差逛京城时,无意中看到有人在西街买松花鸡,那鸡便是用油纸包的。 昨天晚饭后,便吵着要吃那松花鸡,支着三梅去买鸡。 三梅一脸迷惑的把她看着,“你不是不吃鸡吗?” 白筱愣了一愣,那个畜生道的小p丫居然不吃鸡,“就是久了没吃,已经忘了鸡的味道,这才想尝尝。平时吃的那些东西,吃得有些腻味,如果那鸡吃得下,以后也可以多样东西可吃。” 三梅更是不解,公主的饭菜是天天换花样,一年到头难得有几次相同,不过皇家子女娇贵也是难免。 吃食这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在外胡买,万一谁在里面下上些东西,吃出事来,这一院子的人,谁也别想活。 这事不敢托人去做,自己收拾收拾了,拿着公主的腰牌亲自出宫操办。 说起西街的松花鸡勉强算得上一绝,这些鸡全是当天做,当天卖光,去得晚的还买不上,所以口碑一直不错。 等三梅拍开人家铺子,哪里还有什么松花鸡,活鸡有一堆。 正犯愁两手空空,回去无法交差。 掌柜的四岁的儿子一手拿了个鸡腿从厨房出来。 三梅眸子一亮,“掌柜的,快把那两个鸡腿给我包了,让我拿回去交个差。” 掌柜不敢得罪宫里出来的人,再说人家宫里的大人物,指名点姓的要他的鸡,让他觉得很有脸面,以后又可以以此为名,给自己的松花鸡宣传宣传。 二话不说,顾不得儿子要哭,抢了他手中鸡腿,拿油纸包了,送到三梅面前。 鸡腿到了手,三梅才算松了口气,付了银子,屁颠屁颠的赶回宫。 这些宫里出来要东西的,有几个会给钱的,掌柜的也没指望得银子,想着当个宣传,也是大挣钱的买卖,没想到现在还多了银子出来,真真是双盈。 欢喜的站在门口,朝着三梅后背,连做了几个揖,“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好吃,再来。” 白筱晚饭,没比平时少吃,这时哪里还吃得下这等油腻的东西。 但支着三梅买了回来,又不好不吃。 打开油纸包,见是两个鸡腿,便分了一个给三梅。 三梅也得十一岁,虽然处事老练,小孩心性终是没完全脱去,欢欢喜喜的接了。 白筱捏了剩下的那只鸡腿,一眼望见鸡腿上成弧形少了一块肉,分明是被人啃过,而且啃的还不利索,拖泥带水,很是难看。 视线从鸡腿移向三梅。 三梅刚将鸡腿塞进嘴里,随着白筱的目光,慢慢变了脸,同时觉得有些恶心。 含着鸡腿就跪了下去。 当时只顾着交差,怎么就没看见这腿已被那小孩啃过,自己口中这块虽然完整,却不知有没有被他舔过。 不等白筱逼问,便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如实禀了一遍。 白筱本不想吃这鸡,听完后却也哭笑不得,差人办事果然靠不住。 将手中鸡腿丢给三梅,油纸包就留下了,“算了,你自己慢慢享用。” 三梅见她不罚,才大松了口气,接了鸡腿,怕白筱这时没发脾气,不敢保证她过会儿想起这事,不会着恼,哪里还敢再呆,也没省起包鸡回来的油纸包,拿着鸡腿出去喂了厨子的狗。 经过这事,白筱深有体会,在宫里做点事,并没相像中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转着眼珠子打量了四周,确定没有看着,敏捷的跃下轮椅,将药罐里的药渣尽数倒进油纸包,小心的包了,藏在坐椅底下。 又将那碗热腾腾的汤药,泼了半碗汤药进一边装着半框药渣的竹框,让那些药渣上冒出些热气。 再将剩下的半碗倒进去水池,放下药碗,拿了粒蜜饯梅子含在嘴里,跃回轮椅坐下,见去水池冒着热气,忙又重新跳下轮椅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冷水浇了那些烟。 丢了水瓢,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匆忙扑回轮椅,歪歪哉哉的坐了。 一系列动作虽然做得干净利落,心里却免不得紧张的砰然乱跳。 将将坐好,三梅和药童从外面进来。 三梅见白筱额头渗着些细汗,掏了丝帕为她擦拭,关切的问道:“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去请太医来看看。” 白筱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为这么点小事,紧张到了这个程度,实在不是成得了大事的人,“我没有不舒服,那药太热,喝得出了些汗。” 三梅和药童都是一脸的惊诧。 “那药这么烫,公主把它喝了?”药童担心把她烫着又要生出事端。 白筱这才想起,那碗端在手上都烫手,里面汤药怕是入不得口,不过话都说了口,只能鸭子嘴硬,“喝了,烫是烫了些,不过还勉强喝得下去。” 药童满脸的不可思议,去倒药罐里的药渣,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愣了愣,看向旁边将药渣的竹框,上面还腾着丝丝热气。 更是迷惑,喃喃低语,“原来我已经倒过了,可是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白筱轻咳了一声,断了他的思路,“你们拿的冬虫草呢?” 三梅忙端了手心,伸到她面前,上面摆了几根象虫子一样的干树枝,“公主,这就是冬虫草。” 白筱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回,胡乱点评一番,“这东西,怎么看也不象草。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让药童把这东西送回去吧。” “公主不要?”三梅将冬虫草递给药童,推了白筱往外走。 “我要它做什么?”拿回去全无用处,何必浪费。 药童忙接了,向白筱行过礼,小跑着去了。 三梅偷偷问白筱,“公主当真把那药喝了?” 白筱一翻白眼,“哪能。”睨了眼去水池。 三梅了然,想着药童听到白筱将那滚烫的药喝了的傻相,捂着嘴笑了。 果子开了个调查投票,希望大家按真实投上一票,当然也可以给自己的号加分哦。\(o)/~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关于pk的说明 爱读吧 果子6月pk,为的就是个人气,希望(请夫入瓮)能象(俊男坊)一样得到大家的认可。 (俊男坊)因为np的结局,在大陆没有出版的机会,让大家很遗憾。 这篇果子会尽量争取,人气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所以请大家尽量支持果子。 当然在(请夫入瓮)上传期间,果子会和以前一样尽心尽力,努力写出让大家喜欢的书。 希望更多的亲亲多发评语,多给果子指点,可能督促果子进步,果子从来不怕拍砖,呵呵……虽然有时会和大家争辩,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但果子心里绝对非常感激大家,真的。 在群里与果子相处时间长的亲亲都了解果子的性格,果子很直,想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有时难免言语过激,但绝不会因为大家的拍砖就对亲亲心存怨念。而且过后,大家一样相处十分融洽。 群里好多亲亲在问关于pk投票的事,可能好多亲亲平时只顾着看书,也没留意这方便的事,所以果子把投票方法整理出来,给大家看看。 o(n_n)o pk投票,分为两种,粉红票和pk票,这两种投票方式都可以增加pk分。 先说说粉红票吧,上个月看书消费满1000起点币的亲亲,这个月便有一张粉红票。 粉红票规则: a、什么是粉红票 粉红票涉及的评选作品范围有两种: a)已经正式发布上架的起点女生网的作品; b)每月参与起点女生网pk的所有作品。 b、获得规则: 1、起点女生网的粉红票可以在粉红月票榜和pk榜上使用,但是单张粉红票只可在当月女生网pk作品和当月女生网粉红月票竞逐作品中择一而投,不能重复使用; 2、女生网粉红票的获得计算仅限于起点女生网作品章节的订阅消费,不包括购买更新票、评价票、pk票、主站作品和无线书库等的消费; 3、高级帐号当月在起点女生网订阅消费满5元、初级帐号满10元,下月可获得1张基本粉红票的赠送; 4、高级帐号当月在起点女生网订阅每消费满15元,初级每满25元,则当月即可多获得1张粉红票; 5、单部作品每个帐号可投粉红票上限为5票。 6、粉红票1票价值10pk积分。 7、粉红票一律当月有效,过期作废,不可以延期使用。 c、投票方法 1、进入女生网,打开书页,点击页面上的“投pk票”按钮,打开投票窗口。 2、选择粉红票投票框,按提示操作,每一张粉红票即可为该作品在pk票榜上增加10pk积分。 d、如何查询 登陆起点帐号-≈gt;个人书屋-≈gt;个人信息-≈gt;粉红票查询。 (所以果子希望上个月消费够1000点,这个月有保底的亲亲,尽量能支持下果子。没有保底的亲亲,就不要勉强了,不建议有的亲亲,象以前支持果子月榜一样,不看的书也订一堆,就为了出张票。) 再说pk票,这个和亲亲们平时的打赏差不多,只是用处不同。 pk票规则: a、什么是pk票 pk票涉及的评选作品是每月参与起点女生网pk的所有作品; b、获得规则: 1、起点女生网的pk票可以在pk榜上使用,单张pk票价值1pk积分。 2、每张pk票需要消耗100起点币。 3、单个用户账号对单本书一月投票不能超过50张。 c、投票方法 1、选择进入单本作品书页面并投票 a)打开参加本月pk的作品书页页面,在书页封面下方有“投pk票”按钮,您可在此打开pk票投票窗口。 b)为了方便您为心许的作品投票,我们特别为参加pk的作品阅读页页面也增加了投票窗口。您可以打开参赛作品的单章阅读页,在右侧的【本书互动】以及最下方的作品互动栏内都有“我要投pk票”的按钮。(该端口只显示在参赛作品的公共章节单章阅读页。) 2、在【pk榜作品】分页投票 进入女生网导航栏上的【pk榜作品】页面,您可以在该页面下方的“本月pk作品”中,点击最右列的“投票”按钮,打开您所想要投pk票作品的投票窗口。 3、在季度pk作品专题页面投票 每次季度pk开赛时,我们会特别额外制作相关的季度pk专题页面,方便读者和作者的参与。您可以进入该专题页面,并直接点击页面上的“投票”按钮,打开您所想要投pk票作品的投票窗口。 4、打开投票窗口后,选择投pk票一栏。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输入您要投给本作品的票数。每一张pk票票值为1pk积分,需消耗100起点币。 5、投票成功:当您看到此提示框后,则说明投票成功,谢谢您对作者的支持! d、如何查询: 登陆起点帐号-≈gt;个人书屋-≈gt;个人信息-≈gt;pk票打赏查询;如果您的帐号内没有足够的金额,则提交后,您将看到余额不足的提示框,您可以充值后再试。 (pk票,随意的,大家别勉强,嘿嘿。) o(n_n)o 另外如果觉得果子一本书不够看的,可以去看看另两本新书,都是很认真的作者,文笔都强过果子,也不是种田文,更新速度也都在果子之上。 这样多几本书,大家就没这么无聊了。 书名:喜登枝 作者:小喜 简介:她最初的梦想,不过是觅得一位相亲相爱的良人,携手人生。 为此她选择踏上一条荆棘铺就的宫闱之路。 落花有情,逐水摇荡。 不叫蜂蝶争分香, 唯求垂柳惜金缕。 到最后踏顶登巅之时,回首笑看,来时路深深浅浅…… 书名:定天下 作者:紫筱恋喜 简介:昔日,他是寡言少年,冷眼旁观她在水中挣扎, 如今,他是天赋异禀的帝王谋师,乱世沉浮中,浅笑轻言迎她咄咄相逼。 执酒相对:若你是女儿身,我便娶你! 笑她男生女相? 即便你有经世之才,也避不开百密一疏! 瞧仔细了, 本大夫——正是女儿身! 最后祝大家看书愉快!!!一会儿会有更新!!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1章 龌龊想法 爱读吧 白筱好不容易熬过两个时辰的课时,阴冷阴冷的课室坐得手脚冰凉,送走了太傅,见窗外阳光明媚。 叫三梅推着她去院子里走走,去去霉气。 刚下了台阶,慕容幼南从后面追上来,将她拦下,“公主,留步。” 白筱揉揉鼻子,望了望西边天空,有没第二个太阳从那儿升起。 慕容幼南一扯嘴角,“那边快落山的太阳有一个。” 白筱哈的一声笑,这个慕容幼南也有可爱之处,“有事?” “你搬过新居,我也会去陪你读书。”慕容幼南看了眼三梅,心存疑虑,不知这个丫头会不会多嘴。 白筱坐着,慕容幼南站着,她仰头看着慕容幼南,脖子有些发酸,过时的新闻,实在没什么吸引人之处,扭了头左看右看,开始不耐烦,“然后呢?” 如果拦着她只为了说这个,大可就此打住。 “我想请你帮我在你那新居,收拾一间房间给我。”慕容幼南脚尖钻着白筱的轮椅脚。 她不心痛自己的脚,白筱看着还心疼她脚上那双葱绿绣花鞋尖上绣的的那两个黄花。 “我父皇同意你住进我的院子?” 慕容幼南吸了吸鼻子,“没有,皇上不同意。” 白筱一撇嘴角,自己摇了轮椅要走人,“那还给你收拾什么房间。” 慕容幼南快步走前几步,把她堵住,“我是怕偶尔犯困,用来临时小歇之用。” “既然是偶尔,随便哪张桌子上趴趴就过了。”白筱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又要走。 才十一岁,而那位也才十二岁,就想着要备房,实在早熟了些。 在别处荒唐也就算了,在她院子里做这等龌龊之事,那可是没门没窗,想也别想。 慕容幼南手撑了她的轮椅扶手,将她转了回来,“我好歹陪你读了这么久的书,你就一点不给情面?” 白筱拍开她压在扶手上的手,“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套上过情面、关系?我为什么要给你情面?” 慕容幼南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再折回,推开三梅,将白筱的轮椅一把拉住。 白筱皱皱眉,脸色沉了下来,“慕容幼南,你别太过份了,你我好歹还是君臣关系,走开。” 慕容幼南不但不走,反而绕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是君,我是臣,但你帮我这回,你会有好处的。” 白筱脸色拉得更长,却不再赶她,抱了胳膊,靠在椅靠上,“我能有什么好处?” 慕容幼南替下三梅的位置,推着她,“你也知道我们慕容家的势力,可以做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才这么得皇上恩宠。” 白筱不以为然的一撇嘴角,“那是慕容家,不是你。” 慕容幼南对她的不屑,全不在意,接着道:“我上面有三个哥哥,只得我一个女儿,在家爹娘待我自是不同些,我要做什么事,当然也比别人方便,所以我可以帮你做很多的事。” 白筱抿着唇,没出声。 慕容幼南探头看了看她的侧脸,又道:“也不是非要在你的寝院分一间屋,随便哪个偏院收拾一间便是,那荣府占了整座山,这并不是难事,而你却多了一个帮手。” 白筱歪头听着,慕容家能稳稳的占着右丞之位,自然有他们的厉害之处,但厉害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敢随便拿来用,用不好,怕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是么?” “当然。”慕容幼南见她心动,有些得意,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有的话还得说在前面,我和你是不同的。” “什么不同?你比我还能多什么,少什么不成?”白筱扭头看她。 慕容幼南微红了红脸,“我指的是,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对我……对我有不轨的举动。” 白筱一股怒气刹时间,冲上头顶。她带着龌龊的想法去泡男人,却将别人想得的这么龌龊肮脏。 握了摇柄,使劲摇几摇。 轮椅突然向前窜出,慕容幼南一不留神,脱了手,被轮椅拖得脚下不稳,向前跑出来两步,扑跌在地,下巴磕在石子地面上,痛得‘妈呀’一声。 趴在地上,抬起头,脸上已露微微的怒气。 三梅在一旁看着,抹了一脑门的汗,想上前扶,看着白筱的轮椅慢慢行远,迟疑了片刻,舍了去扶慕容幼南,追上白筱的轮椅。 白筱回头笑道:“既然随便哪儿都行,你何必寻我,去隔壁和尚庙要一间柴房便是。” 慕容幼南气红了脸,指着白筱,“你……你是傻瓜,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失去什么吗?” 白筱挑了挑眉,“等我想到你有用的时候,我再给你收拾房间不迟。” 慕容脸上怒气瞬间消散,“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好处的。” 白筱晃了晃脑袋,“那就等你变成金子,发了光再来跟我说。” 慕容幼南爬了起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啐了一口,“神气。” 心情却是大好,虽然没达到目的,但有商量的余地,已经比想象中要好。 三梅回头看不见慕容幼南了,才问白筱,“公主,你会让慕容小姐住完院子?” 白筱脑门子上顿时亮了一盏红灯,警惕的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三梅一头雾水,迷惑的看着她转过来的侧脸,“公主难道不知道慕容小姐爱慕曲公子。” “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白筱失望的回转过头,连个丫头都知道这事,真是不算秘密的秘密了。 那二人当真太没收敛了些。 最难得的还是她那个当皇帝的爹,这么个男人,居然还想招来当驸马。 不知是不嫌女儿头上的绿帽子鲜艳,还是觉得那绿帽子艳得好看。 顶着这么多烂桃花也能被北皇器重,这人的背景得好好查查。 三梅见她没多少反应,赫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公主是有意拿曲公子当诱饵,哄慕容小姐上门?慕容小姐长得虽然标致,但皇上有令……不能招惹慕容小姐。” “慕容幼南那也叫标致?我可看不上她,她有本事把曲峥弄到哪个院子里,不在我面前晃荡,倒是值得我乐一乐。” 白筱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忙闭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明天开始pk,支持果子pk的亲亲们的保底最好能在月初投出,谢谢。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2章 选人 爱读吧 白筱将花名册推还给立在北皇身边的管事嬷嬷,“怎么全是太监,没有一个宫女?”想着往后的日子,身边晃荡的尽是一堆的太监,洗澡的时候,找人搓个背都要被这些不男不女的看个干净,就觉得恶寒。 北皇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端了茶,吹了吹茶叶,装模作样的喝上一口来掩饰眼里的古怪神色。 白筱翻着眼皮,差点气岔了气,“我不习惯太监服侍,如果父皇执意不让女儿带宫女过去,就把太监换下,直接换上真男儿。” 北皇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咳得涨红了脸。 嬷嬷很尽职的为他拍着后背,“皇上,保重龙体。” 白筱横了她一眼,说的象是她要祸害北皇。 嬷嬷这才醒起顾了皇上,没顾上公主,忙垂了头,安静下来。 北皇等缓过了气,才柔声道:“筱筱,虽然皇女并不是只能嫁一个夫君,但你正夫未立,怎么可以养些其他男儿在身边?你现在还小,还不懂男女之情。与那些男儿朝夕相处,万一动了真情,对你有害无益。” 白筱眨巴着眼睛,情这玩意,她的确没经历过,是害,是利,自然体会不到。 只记得在地下面时,正是可以在情字上滚上一滚的年龄,却被送来了这儿,进了这九岁的身体,与情一事,怕是又要耽搁了。 北皇眼底深处有一抹深深的哀痛一闪而逝,当年,如果不是对她早早动了真情,又怎么会落得后来的凄苦处境,暗叹口气,“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万万不可早早的在情字上绊了脚。你正夫未立,先对别人动了情,这以后定然难以对你的正夫,平心相处。” 白筱仍眨巴着眼。 北皇慈爱的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你现在还小,不懂男女情,再过上几年便会懂。” 白筱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那父皇为什么把曲峥放女儿身边?难道不怕女儿对他日久生情?” 北皇从小就不把白筱当小孩养,对她说话老成习以为常,“曲峥是以后可以帮得上你的人,你就算对他动了情,也不打紧,大不了封了他做正夫便是。” 白筱脸色黑了黑,“反正那一堆的小太监,女儿不要。” 北皇扫了眼那本花名册,“要不我叫人另帮你再加两个宫女?”实在不行,让人去寻两个相貌丑陋的呆在她身边,倒也能放心。 白筱闭上眼,往后一靠,“女儿不搬了,就在这宫里住的也挺好。” “不搬了?”北皇诧然,她明明盼着出宫,等他一切办妥,她的那些太傅的行程课时,也全部生新安排,她居然不搬了? 君无戏言,他这一会儿搬,一会儿不搬的,且不成了儿戏? 面对那些老臣,该如何答复? 白筱闭着眼点了点头,“搬个住处,让父皇费这么多的心思,女儿心里过意不去,再说搬过去反而诸多不便,过得反不如这儿快活。父亲要女儿搬出去是为了让女儿心情开朗,好好调养身体,这日子都无法愉快,身子又怎么好得了?说不定还会早些夭折。” “放肆。”北皇一脸的愤然,“这话且是随口说得的,谁死了,你也得好好的。” 白筱撇了撇嘴,不答。 北皇瞪了她半晌,终叹了口气,阴沉着脸,道:“允你选四个宫女带过去,那些不三不四的,万万不能带。” 白筱笑着睁开眼,“四个也不必,我带三个便好。” 北皇重重的哼了一声,“哪三个。” “我习惯了三梅服侍,自然少不得她。” 北皇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三梅,这个宫女服侍白筱已有多年,但一直规矩,带她过去,倒也无防,“另外两个呢?” “羽儿。” 北皇转头问嬷嬷,“这个叫羽儿的是谁?” 嬷嬷也觉得这个名字耳生,翻了这院子里的花名册才道:“是两个月前才进来新宫女。” 北皇顿时警惕的看了白筱一眼,“叫进来,我看看。”说完压了压的手掌,“等等。” 扭头又问白筱,“还有一个是谁?一并叫进来,我一起过目。” “银镯。” 北皇微微一愣,“你要带银镯?” 白筱没放过北皇脸上微妙的变化,“父皇认得银镯?” 银镯进宫不过两个月,皇上居然知道这么个人,当真奇怪得紧。 “呃,不认得。”北皇别了脸看向嬷嬷,“把这两人,一并唤来,顺便把这两人的底子摸一摸。” 嬷嬷应着出去了。 北皇回过脸,便端了青花瓷杯子喝茶,一派悠闲。 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一会儿功夫,嬷嬷回来,身后便跟着羽儿和一个不熟悉的宫女。 嬷嬷走到北皇身边,弯了腰,道:“禀皇上,这二人,身家清白。” 白筱视线落在面生的宫女腰间坠着的红色荷包上。 当然明白她口中的身家清白是什么意思,并不是指她们的家庭背景,而是说她们在这院子里没做过那些迎合白筱口味的不良之事。 北皇抬眼,从茶杯后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将那口茶慢慢的喝了才对白筱道:“依你,允你带上这三人。” 白筱这才勾了唇笑了,“那叫她们赶着收拾妥当,明日搬过去罢。” 北皇放了茶杯,站起身,“你不忙搬。” 这次轮到白筱愣住了,怎么又不搬了? 北皇背了后,任嬷嬷给他拂平衣摆上的褶,“还是按着惯例,你去‘大明寺’上过香,讨个吉利,再搬。我已经要大师算好了去寺里的吉日。” 白筱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去上香,“大师算的吉时是何时?” “后日。” 他的话刚落,外面传来三梅见礼声,“长公主。” 人影晃动,一身锦装华丽的白宜步伐轻盈的飘了进来,向北皇蹲身行礼,“女儿见过父皇。” 白筱倒没觉得什么,北皇却是眉头一皱,“你现在不是该去巡视民情,到这儿来做什么?” 白宜对北皇的不满,恍若未觉,笑道:“得知妹妹要前往‘大明寺’,我琢磨着好久不曾去许过愿了,不如陪同妹妹前往‘大明寺’。顺便借此机会,去许上一愿,保父皇身体安康,国泰民安。”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3章 煽风点火 爱读吧 凉风一吹,白筱起了一身的鸡皮。 白宜对那番全无诚意,又肉麻的紧的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神色怡然的等着北皇发话。 白筱瞥向北皇,着实佩服他的好脾性。 小女儿的百合之说,闹得满城风雨,大女儿的虚情假意,他全然没表示出失望和痛心,只是淡淡的看着白宜,“你明天不能去。” 白宜满腔的热情被一瓢冷水泼来,顿时凉了下来,跺了跺脚,“父皇。” 白筱虽然不喜欢白宜的做作之态,不过觉得一同去上上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要开口帮她求个情,听北皇道:“明日,有要事差你去做。” 白宜柳眉拧了拧,“什么要事?” 北皇看了眼身边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忙抱了花名册退了下去。 白筱也识趣的挥了挥手,打发了羽儿和银镯下去,摇动轮椅摇柄,打算撤退。 “你不必离开。”北皇按住正滑开的轮椅。 白筱只得老实的退回原位。 北皇这才坐正身子对白宜道:“昨夜大雨,造成不少地方山体滑坡,西门外通向西越的道路,也被堵死。一大批赶回西越的游民,被困山脚,进退不得。 我已派人前往清除路碍,你带些人亲自前往问候一番。这一来一去的,你如何能赶得上明日前去上香?” 白宜心头一阵阵的发凉,不让她去大明寺,也不必寻这么破烂的一个借口,“一群西越的难民,为何要我们北朝的公主前往问候?” 北皇微拧了眉头,暗叹了口气,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当不得重任,略沉了脸,“你懂什么,据说西越王子前次征战中,负伤在南朝边界失踪,我怀疑他流落京中,如果他要回去西越,多半会混在这些难民之中。 我们与西越一直关系紧张,而西越发展迅速,南朝也千方百设的想拉拢他们,只是西越向来高傲,难以交往,如果此次西越王子当真混在那些难民之中,你前往慰问,不过是走一趟的事。 他回去定然会禀报西越王,不管他承不承这个情,起码对我们多一些好脸色。” 白宜听了这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撅了嘴,坐过一边生闷气。 白筱不懂国事,但觉得想给人家好感,光去看一眼,实在有些欠缺火候,向北皇问道:“父亲,那道路何时才能挖开?” 北皇偏头算了算时间,“我们这边今晚便能挖开,但那边只怕还得三五天,方可通行。” 白筱抿了抿唇,眼睛忽闪忽闪的把北皇看着。 北皇扫了眼白宜,再看定白筱,“你平时最多主意,现在又有什么想法?” 白筱不知以前那畜生道的怎么多主意,不过现在确实有些想法,“父皇既然派了皇姐前去探望,为什么不再做多一些?” “呃?怎么做多一些?”北皇侧过身面对白筱。 “他们被困山脚,又下了这许久的雨,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湿了衣衫只怕也难得暖和,而且现在细雨不断,他们能有油布遮雨已是难得,但升火做饭,想来不大容易。 父皇何不吩咐了人送些大米,面粉,前往被困临近村镇,赶着准备馒头,粥食,饭菜,用厚木桶装着,封个密实,乘热给他们送去。 如果西越王子当真混在里面,得了舒服,回去自会对父皇百般称赞。 就算没有西越王子在里面,那些百姓今后也会四处传扬,父皇也落下个好名声。” 北皇本有此打算,现在听女儿说出,心下欢喜,这才不愧是他一心培养的人,“依你。”转头对白宜道:“这事,你去安排。” 白宜心下气苦,拖着那些粥食饭菜,明日更难及时赶回,狠狠的瞪了白筱一眼,黑着脸,起身给北皇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却又听白筱道:“皇姐最好晚些动身,天亮前赶到。” 北皇愣了愣,“为何要要晚些动身?早些送去,早些解了他们饥饿之苦不好?” 白筱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挨饿,出门在外的人哪有不带干粮的,他们要的不过是些暖胃的东西。早早送去,他们虽然会吃得欢喜,但不会大欢喜。 今晚让他们再冷上一冷,偏偏皇姐在这一夜最冷的时候赶到,且不是雪中送炭?” 北皇看着她,赞叹不已,她大病康复之后,比以前更加聪慧,想事也更加周全,点了点头,“依你。” 扭头对杵在那儿白宜道:“照你皇妹所说的做,你去叫他们算好行程,按时出发。” 白宜对去大明寺是抱着满腔的热血,现在被白筱浇生生浇灭,本来还奢望着能早去早回,没准还能赶上个尾场,现在这么一安排,大明寺之行,自然泡汤,那仅存的一小撮希望之火刹时间被掐得干干净净。 瞪向白筱的目光都变得锋利。 白筱耸耸肩,不明白晚上三两个时辰,有什么不同,能让她就把自己恨成了这样,如果不是北皇在这儿,怕能扑上来咬她一口。 “如果皇姐真那么想上香,择日我陪皇姐重新去过便是。” 白宜更是气恼,“我要上香,用得着你来陪?”一跺脚,扭身出去了。 凉风忽起,吹得白筱打了个哆嗦,迷惑的看向北皇,“皇姐她?”既然不让她陪,刚刚做什么巴巴的跑来。 北皇轻咳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你皇姐就这性子,不必理会,我还有事,也该走了,明天去大明寺别误了吉时。” 推着轮椅送走北皇。 三梅探头探脑的目送北皇出了院子,才长吁了口气,反身来推白筱,“长公主走的时候,眼里都快喷了火,怕是要恨死您了。” 白筱扁了扁嘴,“父皇要她今日给被困的西越难民送些粥食,我让她再晚些出发罢了。也不知怎么就惹了她了。” 三梅惊得睁大了眼,“长公主明日不去大明寺?” 白筱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她明日想去大明寺?” “对了,我刚刚听说古越太子明日要去大明寺,赶着回来告诉公主,不料才到门口便见皇上来了,这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果子pk,求粉红票票!!!有保底的亲亲,又还喜欢我们的(请夫入瓮)的话请顺手点点封面下的红按钮!!:-):-):-)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4章 古越太子(求粉红票票) 爱读吧 (又一美男出场,顺便借美男的东风打劫粉红票票和pk票票~~~) 白筱后脖子凉拨凉拨的,明天居然是古越去大明寺上香的日子,当真是好日子。 怪不得白宜巴巴的赶着来贴着她一同去大明寺。 也怪不得北皇铁着心要白宜去看什么难民。 而自己偏偏还来煽了一下火,一扇子把白宜彻彻底底的扇离了大明寺。 望了望头顶的房梁,这白宜,可被她得罪得大了。 ··· 白筱到了这世界后,不愿再穿那个畜生道的穿过的衣衫,好在三梅刨着箱底,扒拉出几件白色衣衫,说因为太素,她以前一次也没穿过,就被压了箱底。 她本来就喜爱白色,这一来反合了心意,翻来覆去的只穿那三两件衣裳,里面衣衫也是捡着以前那位嫌弃没穿过的来穿。 到后来三梅实在看不过眼,只道是她病好后,性情大变,连旧时的习性也尽数换过。 又去开了多年不曾动过的箱子,寻着旧时北皇赏的,被淘汰下来的白衣料。大件的送去绣房要他们赶着给白筱重新做些衣裳。 里面小件了,她挑了灯,亲自为白筱缝制。 白筱惊诧三梅做得一手好针线活。 如此这番,连赶了好些天,白筱才算里里外外的换了个干净,从此不用再穿畜生道的那些衣裳。 昨夜一夜雨未停,到天亮后,倒出了太阳,殿前的海棠被洗刷得越加的艳丽。 被三梅压上一顶与衣裳相配的白色暮离帽,眼前的暮离面纱直遮过胸脯,不钻进她的面纱里面,怕是看不到她的长相。 这时才知道人家说古越如何的神秘,容华的真容又如何难见,而她这个北朝二公主白筱也从来没有在外面露过脸,只不过她年纪尚小,引不起别人的好奇罢了。 三梅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再无遗漏,才叫人将她连人带轮椅的抬进辇车。 自从随着鬼差在京中逛过那次,这些日子,便再没出过皇宫,此番出来,有一种被长期关押,终于得到自由的雀跃。 撩了窗帘,街两侧人头涌涌,女子们兴奋不已,男子们却是一脸的不愤,强压着不满,不敢多言。 她的护卫队拥着她的辇车走过时,街边人只是对她略加关注了一下,便将视线调到她身后,继续张望。 三梅凑到车边对她道:“怕是古越太子要到了。” 白筱对这人本没什么兴趣的,看着两边百姓急切期盼的场面,也禁不?br / 请君入瓮第4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不住好奇,想见识见识这个古越是如何的三头六臂。 随着一阵马蹄声在后方由远及近,两旁观风景的人群顿时沸腾。 个个朝着她身后方向拥挤,身材短小的镶在人堆里,急得红了眼。 马蹄声到了她们身后近处,便慢了下来,似乎刻意与她们保持距离。 探头出去望了望,可惜如果不探出大半个身子,休想看到后面情景。 但她既然做了这个公主,又怎么能做出这等失了体统的事。 再看三梅,早扭了脖子,只顾看着后面。 唤了她两声也没反应,只得伸手出窗,拽了拽她的袖子,“是古越到了么?” 三梅才回过神,“嗯,是古越太子的人马,好象容公子也一同来了。” “古越长得什么模样?”白筱狠不得跃出辇车看个热闹。 “后面的护卫队挡着,看不见,只看到容公子的马车车顶。”三梅仍伸长了脖子使劲张望。 白筱无语,一个马车车顶,也能看得这么痴迷,“他们是跟在我们后面的?” “嗯,都说古越太子暴烈蛮横,没想到他却是这么守礼,我们这队人走得慢慢腾腾,他居然也压着整队骑乘,慢慢跟着。” 白筱见前面不远便是庙门,也耽搁不了北皇所说的吉时,对三梅道:“既然人家守礼,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小气,不如我们靠边让他们一让。” 三梅总算把视线挪了回来,“公主是说,我们让他们?” 白筱‘嗯’了一声,“去向护卫队长传我的话。” 三梅看了看白筱,百般不解,终是小跑着去了。 待她在路边停好,白筱这才望见了后面的马队,人数并不多,一共也就二三十骑,但四平八稳,威风得很。 但清一色的了铠甲,要想一下从那堆人里分出谁是古越,却是不能。 后面骑队带头官兵见前面队伍靠了边,微微一愣,也扬了扬手中马鞭,示意队伍停下,看清白筱这边护卫队长的手势,要他们先行时,飞快的绕到后面,朝着车队里说了句什么。 可能是得到了上头的指示,点了点头,重新归位,向撩着窗帘张望的白筱行了个礼。 手中马鞭一甩,发出清脆的破空之声。 马队即时放开了步子往前奔跑。 白筱也只是随意看看,想满足一下刚刚萌生的好奇心,不过即使看不到,也不会当回事。 刚漫不经心的单手撑了下巴,淡淡的望着那队人马。 一袭黑亮的铠甲侧影,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睑,浑身一震,生生的愣住。 直到那队骑乘过去,黑亮的头盔上向后飘飞着的红缨仍刺痛着她的眼。 是他……是他……居然是他…… 那个不知朝代的战场杀伐,那个不知姓氏的将军……居然是他…… “公主!”三梅见她两眼直愣愣的望着前方,脸色发白,唤她也不知道应,忙上来推她的手臂,“公主,你怎么了?” 白筱又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心中五味杂陈,又望了望前方马队,已进了庙门,“没什么,走吧,别误了时辰。”放下车帘,只盼能早些进庙,设法再看一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曾经见过的那个将军。 到了庙前,早有僧人接着,步下辇车,随着僧人进庙,才知道虽然与古越进的是同一扇大门。 但到了二门之时,却又分成两个院子,中间隔了一道高墙,南北两朝的皇室上香便不在一处,各上各的香,互不相干。 白筱好不失望,不知那边的人是否上了香之后,马上离开,而她又不好丢下这边,不顾体统巴巴的硬撞过去看人家太子。 心里象猫抓一样烦燥,接过僧人递来的香火,意思意思的拂了拂,便由三梅插进前面香炉,叫人抱了北皇为她备好的一小箱子的元宝过来,赠与僧人做为香火钱。 催着僧人引她去厢房休息。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5章 半抱琵琶半遮面 爱读吧 僧人三番五次被白筱催促,反而有些为难,“公主前来是求日后吉利,光是上柱香,却是不行。” 白筱并非不信佛道,但此时实在心系旁事,心不在这儿,听了僧人之言,就有些不耐烦,“还要做些什么?” “还要诵经,念佛。”僧人在这庙中多年,懂得生存之道,知道与皇家打交道,就得圆滑,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就能搬家。 见白筱面露不悦,哪敢硬来,忙道:“不过公主腿不方便,长时间诵经,念经,十分辛苦,可以叫人代诵。” “代诵?难道就不会日后不吉?”白筱一声轻笑,怪不得这地方深得皇家喜爱,原来吃的是见风使舵的饭。 “我们只消再加一场经,就会补了这替代的缺,绝不会影响公主日后的运程,只不过要的时间长些,公主回宫要稍晚。”僧人手里捏着佛珠,唱了声,“阿弥陀佛。” 白筱明知他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不过为了多骗些钱财。 但现在只求能尽快脱身,也就顺着他的话风,“那有劳大师了,三梅,就由你来代我诵经,我也可以沾沾喜气。” 三梅应了,僧人忙先行送白筱去后面休息。 皇族前来上香,自有单独的别院休息。 白筱是北朝的公主自然不例外分到一间院子休息,能贴身随她进院的也只得随她前来上香的三梅。 打发了三梅随僧人去前面诵经,小院中便只得她一人。 跃下轮椅,奔向厢房门口。 这时见而一道光线就在身前穿过。 白筱停了下来,退开来,那道光便融在了光亮中,难以察觉。 上前一步,身前因影子黑了一片,那道光线又再出现。 顺着光线两头左右看了看,一头在墙上杵了个光点,另一头居然是个……小孔…… 这道光线正是从那个小孔射出。 如果她所料不差,那古越在那边上香,需要在后院休息的话,也就和这间院子是一墙之隔。 想起刚刚僧人说过,以往白宜前来,也是住的这间,那这小孔的由来,也就不想可知了。 爬上床铺,将眼睛凑上小孔,对面果然是间厢房,摆设华丽,与她所在这间,大同小异。 眉稍一挑,将脸越加的贴到墙壁上,向里张望。 这时听到一阵铁甲唏嗦的声音,一身的热血腾腾涌上头顶,睁大眼,一眨不敢眨。 随着脚步声渐近,不是一个人的,想起刚才三梅所说,容华也一起来了。 不安的垂了眸子,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微皱了皱眉,蓦然抬头,又再望过去,这是佛门之地,就不信他们当真敢肆无忌惮到这程度。 先是一个极轻的步子迈进厢房,进了门却不再走动。 后面随着沉重的靴子踏踩着地面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声音尚处于变声期,但绝不难听,“你根本不相信这间和尚庙,能带来吉运,为何还要来?” 先进屋站定的位置,传来冷冰冰,让人听了,又止不住想多听他说上几句的声音:“不管信与不信,形式总要走一走。” 这个声音,白筱不陌生,正是为她美言,让她可以搬出皇宫的容华。 以他是古越的面首的身份,他对古越说话的腔调也着实冷了些,可能当真是受宠过头,反不将对方看在眼里,又或许是对方就喜欢他这个调调。 厢房门被人重重的关上,眼前陡然一暗。 “来走这一趟,不过是做个过场给那些老东西看。我就不明白,何必这么在意那些那老西。” 一身黑亮的铠甲大步迈撞过白筱的眼帘,走到床榻边停下,将手弯里抱着的头盔顺手放在床榻上。 烦燥的抬手扯开身上的甲胄。 白筱视线落在那顶头盔上,心跳又再漏跳了半拍。 她不能忘记,在战场上,看见的头盔后露出的那双眼,遮住他脸部的面罩,与面前这顶完全一样。 将视线从头盔上挪开,望向前面的男子。 入眼见黑甲正从他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面雪白单衣包裹着的宽阔肩膀。 肩甲,胸甲一件件被他抛落在地,发出‘哐当’之声。 可惜供她偷看的小孔实在太小,而对方身材体态修长,一路看上,却只能看到后颈处,没能完全束起的漆黑碎发。 无论她怎么变换角度,硬是看不见他的头,急出了一头的汗,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孔,刨拉开来。 “时间差不多了。”容华淡淡的声音飘来,“丞相还在等。” 他褪完身上的铠甲,弯了腰去解膝甲,窄紧的腰臀崩成好看的形状,听见他的话,仰起头,微侧了脸看向容华所在方向,“我不想听那些和尚念的鬼经,要去你去。” 白筱呼吸一窒,再也移不开视线,只是一个后侧的半边脸,刀削的轮廓,清俊非凡,那双眼所能看到的眼角形状正是那日所见。 只可惜无法看见那让烙进她心里的眼眸。 心脏抑不住的狂跳,愣望着他直起身,随手扯了件白袍披在身上,远离床榻,在她视线范围内消失。 接着传来开门声。 白筱忙弃了小孔,奔出门外,看向与隔壁院子相隔的围墙。 那墙足有二人高,全无可以攀爬之处,唯独屋角有一棵大树长得歪歪扭扭,探过围墙。 白筱想也不想,过去,抱了那棵树,双腿圈着树身,腿上用力。 这两腿短腿,久没运动,动起来竟特别的卖力,身子利索的往上攀高。 转眼间便翻上横枝爬过围墙。 恰恰见两个白色身影已到院门边,其实一个已经出了院门,隐在门后。 此时再看不到,怕就此要错过了。 顾不得被人发现爬墙,冲着门口大喊了声,“喂。” 还没出去的那个白色身影,愣了愣,转过头,望向白筱所在树梢。 那双眼,黑得深不见底,眼底深处又如夜幕中远处的星辰,清明澄亮。 刹时间,她浑身一颤,眼里只有那双眼,甚至忘了看他的容貌,忘了呼吸,也忘了抱紧树杆。 身子一歪,从树梢上滚落下去,直到她跌落树下,都没能从那双眼眸上移开视线。 身体重重的砸落向地面,猛的一震之后,却不是很疼。 身下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6章 满脑浆糊(求粉红票,pk票) 爱读吧 白筱定定的看着那双眼,对身边之事物浑然不觉。 那双眼从她身上移下,看着她身下之物,微皱了皱眉头。 “容华,怎么还不走?”门外传来低唤。 “就来。”那双眼又淡淡的扫过怔仲间的白筱,转身出了院门,风带着白色衣袂拂过门框。 白筱望着空洞的门口,仍没能回过神。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当真是没见过男人吗?” 身下传来带着愤意的低吼。 白筱一个叮咛,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压在一个一身玄服的人身上。 怪不得刚才摔下来,不觉得有多疼痛。 那人脸朝着下,看不见长相。 扭头望了望自己头顶树梢,实在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砸在这个人身上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艰难的扭过头,脸上堆满稀黑的烂泥巴,半睁着没被泥巴糊着的那只眼,怒气冲天的问:“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正要回答,看着他那张无法辩清长相的泥巴侧脸,再看看他的脸的下方地面,凹陷下去的一个浅窝,恰恰是脸的形状,实在还忍不住,握了小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到嘴边的话哪里还说得出来。 她越笑,身下的人越怒,最终忍无可忍,大吼道:“还不给我滚下去。” 白筱到了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开怀大笑,一时间哪里憋得住,忍了几忍,硬没能忍住,索性不再理会,放开的笑了。 玄衣人怒不揭,猛的一翻身,抓住她,将脸上的黑泥蹭向她的脸,结果尽数蹭在了她脸上的慕离上。 白筱一惊之后,却笑得更欢。 玄衣人见她体态短小,还是个孩子,怒气也去了不少,反起捉狭之心。 将她的小身子翻转过来,按在身下,“还笑,我让你也啃一嘴泥。”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树下泥巴十分稀软。 白筱被他压下,白衫顿时裹了一身的稀泥。 他又去揭白筱头上的慕离帽。 白筱怕他当真将她的脸按进稀泥里,忙强忍着笑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那人才停了手,“说,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被他按住,动弹不得,怕吃眼前亏,只得老老实实道:“我来看古越。”说完扭过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看容华。”他倒也老实回答。 白筱愣了愣,人人崇拜古越,想一睹他的尊容,不想他居然是冲着古越的面首来的。 眼前突然浮现刚才的情境,想起门外的那声,“容华,怎么还不走。” 那外面之人是古越,而她看到的那双眼却是容华? 可是在小孔中看到古越的半侧的眼睛,明明就是那日战场中所见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从她身边而过时的模样。 可是门口那双看向她的眼,分明就是那日军帐中所见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华……古越…… 她脑子被搅成了一堆浆糊。 压在她身上的人,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动弹,心里一惊,忙从她身下翻下,将她拉起,“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你哪儿了吗?” 白筱赫然转醒,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身上满满的黑泥巴,糊满了白色,犯了愁。 一会儿三梅问起,这身脏衣该怎么解释。 “当真没伤到吗?”那人不放心的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白筱几时被人家在身上这么乱摸过,怒从心起,打开他的手,“乱摸什么,见女人就乱吃豆腐吗?” “吃豆腐?”玄服人捂着被打红了的手背,将白筱从上看到下,‘哧’的一声笑,“才这一点点高的小人儿,腰跟屁股一样粗,我能吃你豆腐?还女人呢!” 嘴角抽出一丝讥笑。 白筱正摘了一片树叶,刮身上的泥,听了他这话,愣了愣。 顺着他的话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并不能象他说的腰和屁股一样粗,但也实在算不上体态阿娜,怎么看也只是个九岁女童的身体。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北皇全然没把她当孩子养,她也就不时的忘了九岁宿体这回事。 这么样的身体,自称女人,也实在是有些装大人,脸上一烫,好在有慕离遮脸,不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难堪。 “有人专门喜欢侵犯女童的,我不能不防。”抬头瞪向眼前正牵扯着衣袖一角擦脸的人,反言相讥。 他嘴角一抽,“喂,我可没这么龌龊,你休要胡说。” 白筱耸耸鼻子,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仰头看头顶的树梢,头痛不已,从那边爬过来了,可这边却没地方让她爬回去。 难道要她大摇大摆的穿过这边院子,再大摇大摆的经过隔壁僧院,回到厢房,坐上轮椅? 先不说一个残废突然到处闲逛有多惊人,就说这边的南朝太子能由着她这个外来人到处瞎窜? 万一当不良份子抓了起来,再叫北皇前来领人,那脸可就丢得大了。 隔着慕离抓了抓头,帽子歪过一边,眼见要跌落,忙扶正戴好,瞥向将一张脸擦得面目难辩,正滴溜着眼好奇的看着她的玄衣人,“喂,能帮我个忙吗?” 玄衣人也正对自己一身的泥很是不舒服,瞪了白筱一眼,“什么?” 白筱拉了他站在围墙边的树梢下,“站直,我看看。” 玄衣人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依言站直,低了头侧脸看着身边小泥人。 白筱这时才发现,他长得极高,如果能踩在他肩膀上,或许能攀上那树梢,翻过围墙。 心里一喜,“借你的肩膀踩踩,让我翻过这墙。” “你翻墙?”玄衣人眼时带了些趣味,抬手比了比白筱的高度,只比他的小腹高些,再望望身后的高墙,眼里的笑谑更浓,“你能行?” 白筱扁了扁嘴角,“不试过怎么知,蹲下。” 玄衣人扬了扬眉,当真在墙角蹲了下去。 白筱也不客气,一脚踏上他肩膀,小心的扶了墙,“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玄衣人慢慢站起,仰了头,看这小丫头怎么爬上这高墙。 白筱望了望身下,心里一紧,万一他乱动一动,摔下去可有得受,浅浅的呼吸,看向头顶树梢,小手扶着墙,小心的慢慢上移。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7章 我叫风荻 爱读吧 不管白筱的怎么伸长手臂,离树梢硬差了两寸。 这时听见隔壁有人走向她暂住的小院,再要晚些,等人进了院子,便会发现她不在厢房。 公主失踪是何等大事,怕是要将整个寺庙闹得沸腾起来。 玄衣人也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望见的只有一堵红墙,催道:“喂,小丫头,你快些。” 白筱急了,低头偷瞥了眼身下的人,吸了口气,小脚飞快的踩上身下人的头顶。 正好玄衣人仰脸看她,那一脚便踩在他的口鼻之上。 玄衣人一愣之后,飞快的握了她的脚腕,往下一拽。 白筱一声惊呼出口,身子往下急坠,忙捂了嘴,闭了眼,等着被狠狠摔一摔。 突然腰间一紧,身子头下脚上的停了下来。 睁眼却见自己被玄衣人倒提在了半空中,长松了口气,抬头抹了额头的汗,扭头看他,“看不出,你居然有这本事。” 玄衣人扯了扯嘴角,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小看过,“你踩我的脸做什么?” “不是够不着么。”白筱翻翻眼白,明知故问。 “够不着就能踩人的头了?你可知道踩人的头,可是大不敬。”玄衣人摸了摸仍酸痛不堪的鼻子,怎么揉怎么难受。 “外面的人进来了,发现我不在,会有大麻烦,再加上你一催,我不就急了吗?”白筱被他倒提着,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也难受得紧,听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更是急了一手汗,“你快想办法把我弄过去。” 玄衣人也不愿被人发现,将她小身子旋了个方向,总算免了她头下脚上之苦,轻轻一纵,带着她轻飘飘的跃过围墙。 白筱呆愣了半晌,太阳|岤跳得厉害,怒道:“你明明可以这么跳过来,做什么还让我爬那半天?” 玄衣人不以为然的,放开揪在她腰间的手,“你兴致勃勃的要爬墙,我怎么好扰了你的雅兴?” 白筱咬咬牙,无言以对,听得脚步声已近门外,一跺脚,“你……你混蛋……”扭身奔向厢房。 玄衣人嘻嘻一笑,这小丫头倒是有趣,向她背影叫道:“我叫风荻,你叫什么?” 白筱转头对他笑道:“我叫白筱。” 玄衣人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看着她带了泥的飘飞的白色慕离,仿佛能看见慕离下的笑脸,“你叫白筱?” 话刚落,白筱小小的身子已消失在厢房里,厢房门‘哐’的一声关拢。 想追上前,身后脚步声已到门口,只得闪身离开,身如鬼魅,转眼消失在树梢后。 白筱进了厢房,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身上满是泥巴的外袍和慕离,反过一个面,重新穿戴回去,将那些黑泥尽数裹在里面。 粘粘呼呼,实在难受,不过也顾不得这许多。 她身上衣衫做得很是细致,缝口包得也十分精细,她调转过来穿上,虽有些怪诞,但不细看,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要熬上辇车便阿弥陀佛了。 “公主。”三梅敲了敲门。 白筱伸了懒腰做出些将将睡醒的慵懒之态,“进来。” 三梅摊开房门,引着僧人进来,朝她行过礼。 白筱扫了眼僧人,“完事了?” “差不多完了,大师说只差一些简单的过场,请公主用些斋饭便可以回宫。”三梅指挥着端了饭菜候在门口的小和尚进屋放下手中托盘。 僧人笑烂了一张脸,上前唱了个诺,“都是粗茶淡饭,不知合不合公主口味。” 白筱来这一趟,寺庙得了不少香油钱,他只恨不得整个人贴上来,讨得她高兴,以后好多来几趟。 白筱只盼快些离开,解了这身上裹泥之灾,对这些饭菜实在不感兴趣,但又不好过于生硬,只得笑了笑道:“佛门之地讲的是清修,大师不必客气。” “公主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觉悟,当真是北朝之福,公主慢用,小僧告退。” “大师尽管自便。” 僧人又弓身行过礼,慢慢后退。 三梅视线落在白筱肩头,察觉些不对劲的地方,埋低头一看,即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结舌的问道:“公主,你的……” 白筱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三梅抬头看了眼,正向她看来的僧人,忙闭了嘴,很贴心的又问,“公主可有胃口吃些斋饭?” “不吃了,你自己吃些吧。”白筱将沾了泥的脚尖缩回裙袂下,出这趟宫可真所谓刺激。 三梅折腾了这许久,也有些饿,便过一边盛了些饭菜食用。 白筱无人打扰,思绪又陷入了方才所见的那双眼,脑子里纷乱如云。 直到僧人再次进屋,回禀该做的法式尽数完成了,被三梅推着离开厢房,都没能回过神。 恍惚间,感觉推着她的三梅身子一顿,轮椅也跟着顿了顿,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片刻间的消散。 抬头却见是到了大门口。 而那个一心想见,又不得见的古越正在门口上马,修长的身体坐在马上,正如那日他纵马过来时一般。 身上那身黑亮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泛,将他身边卫士压得全无光彩。 心里一紧,望向他戴着头盔的脸,正巧他也向她望来。 他的视线只是轻轻的扫过她,并不多做停留,便自转回,一扬手中马鞭,马队齐整整的上了路。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戴着慕离帽的九岁女童。 马队从她身边驰过,她的目光追着过从身边驰过的俊逸英武的身影。 脑海中反复晃着古越看向她的脸,那戴着头盔的脸,的的确确是战场中所见,但不知为什么,但看向她时的那眼神象少了什么。 但到底是少了什么,她想不出来。 一辆蓝色马车挡住她的视线,不耐烦的微一皱眉。 马车上的蓝色窗帘,随着一阵风吹开,掀起一角,让她看见里面坐着的白色身影,很快又再合拢,将车窗盖的严严实实。 直到古越的马队远去,才长吁了口气,“走吧。” 她连人带轮椅的又被抬上辇车。 等护送白筱的车路远去,一个玄色的人影从围墙边的一棵大树后转向,目送着白筱的车队,喃喃轻呢,“白筱……” 已出场的帅哥们,不知大家对谁比较感兴趣?大家多发言,这可决定他们以后的戏份。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8章 有人不用是浪费 爱读吧 慕容幼南望着在前面将轮椅摇得,悠悠哉哉,左扭右摆的白筱,跺了跺脚,“白筱,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筱晃了晃脑袋,继续前走。 慕容幼南一阵风的追上她,抢到她面前,两条手臂一伸,拦下她的去路,“你到是给个话。” 白筱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回路左右扭动,“没想好。” “你明天就要搬了,还没想好?”慕容幼南急得跳脚,又抢上前,将她的轮椅一把抓住,不让她再乱跑动。 白筱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袖子上的褶皱,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进我那园子?” 想,做梦都想,慕容幼南扁着嘴,“你明明知道。” 白筱眯了眯眼,一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你靠不靠得住,别找你办点事,事没办成,弄了个满城风雨。” 慕容幼南撇了撇嘴,“你才多大年纪,就这么疑神疑鬼,我们慕容家如果是嘴碎的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白筱一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那是慕容家,可不是你。” 慕容幼南的脸黑了下来,“白筱,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不肯让你占便宜,你才这么百般刁难我?” 白筱哈的一声笑,歪了头看她,“你说是,就是吧,要上课了,让路。”将她推过一边,摇了轮椅从她身边行过。 慕容幼南涨红了脸,“除了让你占便宜,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能力?” 白筱停了下来,扭过身,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慕容幼南差不多失去希望了,见她如此,眸子一亮,凑到她面前,“怎么?” “要我相信,就去做点事让我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草包一类。” “你才是草包呢。”慕容幼南气红了脸,转身要走,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叉了腰,俯视着她,“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做给你看。” “简单,只要办两件事,办得我满意,我就寻个旮旯位置,给你收拾间房间,你爱勾引谁勾引谁,别脏了我的院子就行。” 慕容幼南又气又恼,一脸白净脸膛红的滴了血,“谁要勾引谁了,你的嘴就不能放干净些?” 白筱‘啧’了一声,装什么淑女,敢做不敢认,“那当我没说。”扭转轮椅要走。 “哎,别走啊。”慕容幼南好不容易盼到了点希望,哪能放她这么走,将她拉了回来,“什么事?你说。” 白筱嘻嘻一笑,看着她,“既然嫌我嘴不干净,冤枉了你,你又拦我做什么。” 慕容幼南吸了口气,扩充着肺,免得被眼前这个无赖活活气死,“到底要我做什么?” 白筱淡淡然的笑了,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比平时可爱了许多,“简单,第一,我要寻个精通辨别药材的药师。” 慕容幼南愣了愣,“宫中如此多的御医……难道你……”她低头看向白筱的腿。 宫中的是是非非何其多,白筱的腿久医不见好转,人人只当她的腿当真是不得治,难道另有隐情? 白筱脸一沉,“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办是办不到?” 慕容幼南一点头,“这个容易。” “寻人自然容易,但要寻个口风紧的,只怕就不容易,如果这风放了出去,别说我不会给你收拾房间,你想迈进我那院子一步,都是休想。” 白筱冷着脸,说的淡然,却不容人有丝毫怀疑她所说的话。 慕容幼南埋头想了想,“你放心,我知道城南有个道观,里面有个道士,擅长提炼丹药,对药理必定十分熟悉,而且他不闻世事,如果寻着他,定然可靠。” 白筱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这个人十分合适,“既然他不闻世事,如何能请他来?” 慕容幼南摊了摊手,“这就得你自己想办法。” 白筱眉头一皱,“说了跟没说一样,看来你也没什么本事。” 慕容幼南哪受得她这样的话相激,恼道:“我不给你提供这么个消息,你如何能知道?” 白筱默默无言的把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她抱了胳膊,抖下一地的鸡皮疙瘩,才道:“你这是在给我做事,还是在给我出难题?这么个全然不知何处下手的人,拿来何用?” 慕容幼南也觉得这事办得实在不怎么样,脸上裂出些尴尬,“听说他很常识京城里有一位公子,不过从来没人见过那个公子,所以……” “所以还是不知道……”白筱冷笑了笑,“算了,你也就办有这点能耐,我也不为难你,这事到此为止。” “那房间……”慕容幼南咬了咬手指,懊恼不已,怎么就不另外给她说个府中的药师,水平虽然大大不如那个道士,但不必这样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什么也没做成,还提什么房间。”白筱对这个慕容幼南已没了兴趣,见远处太傅们正走向书堂,眉头又是一皱,又得去折腾那些让人烦闷的史书,日子实在难熬。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另一件呢?”白筱不肯罢休、 白筱淡瞥了她一眼,“你一件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办好第二件?” 慕容幼南不服,“刚刚那件,我不过是想寻个最好的给你。再说第二件,你都没说,如何知道我办不了?” 白筱也明白她大可随意寻个府中太医来应付她,她没这么做,而是推荐了个水平高超的给她,先不说这事办得成,办不成,在这个里尔我诈的朝政中,算是纯良的了。 “那你听好了,再办不了,就不能怪我。” 慕容幼南已没了刚才的自信,稳了稳心神才道:“你说。” “帮我查两个人。”白筱惦量着这两天打听到的慕容家的家底和他家能在朝中长久站稳脚的特殊本事,这个慕容幼南到底有几分能用。 “什么人?”慕容幼南一听是打探人物,信心瞬间恢复。 “古越和容华。”白筱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慕容幼南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总寻些难缠的事来折腾?” 白筱嘴角抽起一抹不屑,转了轮椅要走,“不查就算了。” ※※※※※※※※※※※※※※ 容华,古越,曲峥,风荻pk,四人约好,谁要到的粉红票票和pk票票多,谁就做老大。 四人在门外站成一排。 容华扫了一眼身边三人,悠然道:“各位美女,你们为我投上一票,我为你们出谋献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美男有美男!” 古越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别信他,吃了你们,骨子都不会吐出来,为我投上一票,我保你们荣华富贵。” 曲峥看了看前面二人,掂了掂自己的分量,清了清喉咙道:“我一无谋,二无钱,但你们无聊的时候,可以寻我诉苦,我绝对是忠诚的听众,顺便可以借肩膀给你们用一用。” 风荻挑起了眉毛,一群蠢货,上前一步,“美人们,投我一票,我半边床位有你们一份,以我的风华绝代给你们当宵夜,啵……” 前面三人,顿时倒地,口吐白沫。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9章 卖力的跑腿 爱读吧 “查,当然查。”慕容幼南见她又要走,急了,“不过虽然关于他二人的说法甚多,但他们行事处处小心。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新消息出来,只不过是把以前人家查到的翻一翻。” “只要你翻的好,也算数。”白筱对二人一无所知,就连外面对二人的评论也不知,能借此机会,知道些也是好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帐。”慕容幼南不放心的看了看她,当真有这么取巧的好事? “我说过的话,有不作过数吗?”白筱不知那小p丫说话有没有信用,但既然能得北皇如此器重,所也是不会差到哪儿去。 慕容幼南歪头想了想,她的确没有说话不算数的地方,“那一言为定,今晚就会送到你手上。” 说完转身往学堂的反向方走。 “你不上课了?”白筱朝着她的背影叫喊。 “火烧眉毛了,还上什么课,我去给你整理他二人的资料去。”白筱跳着跑了。 白筱咬着唇笑了,一间房,换一个跑腿的,值!!! 一声轻咳从身后传来。 白筱一惊,回头看过去。 一袭青从岔道出转出,到她面前停下,“太傅到了,该上课了。” 白筱看着他一双纯净似水的眸子,“你在这儿多久了?” “一会儿。”曲峥看了看她,上前两步,推了她的轮椅,转了个方向,走向课室方向。 白筱撇头看着推着轮椅的手,青色阔袖滑下,掩了手背,只露出一节清瘦的指节,目光顺着手指望上,看向他长得很好的下巴,“你在听我们说话?” “听到一些。”曲峥目视前方。 白筱心里唏嘘两声,对这个曲峥实在不多了解,被他知道她在宫外寻药师的事,不知是祸是福,“你听到多少?” 问完真想踹自己一脚,这话问得实在多余,他听到多少能说吗?就算说,难道能当真说实话? “听见你让她打探容华和古越的事。”曲峥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子仍然纯清。 “当真?”白筱问完又后悔了,这问了不跟没问一样吗? “他们的事,你可以问我。”曲峥将她推到桌案前,向太傅行了个礼,出了课室。 白筱拧眉看着他青衫衣角在双开大门后消失,这人实在是让人说不出的味道。 ☆☆☆☆☆☆☆☆☆☆☆☆☆☆☆☆ 慕容幼南为了得到那间房间,还真是卖命,才到了掌灯时分,便抱着一包裹,气喘吁吁的直撞了她的寝宫。 将那包裹‘哐当’一声抛到她面前桌案上,马上退开三尺,保持着警惕之态。 白筱‘呲’了一声,直接用了风获的话,“躲什么躲,你那腰跟屁股一样粗,我可没兴趣。” “什么?腰跟屁股一样粗?”慕容幼南脸色一变,飞快的低头看向自己,她胸部已开始发育,长得比同龄姑娘丰润些,平时并没多想,这时被白筱一说,顿时恼了,“你就一水桶,作什么说我腰跟屁……屁股一样粗?” 她虽然性子泼辣,但终是大家闺秀,‘屁股’二字,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为情。 实在不明白白筱一个皇家女儿,自小受着各种礼仪教育,怎么说话就这么粗,全不顾忌。 白筱抱了手臂,将她从上看到下。 慕容幼南一身汗毛尽数竖了起来,脸色更是大变,抬了手臂护在胸前,往后又退开两步,后悔这个时辰急着来寻她,“喂,你想做什么?” 白筱朝着屋角的大铜镜努了努嘴,“那儿有镜子,是不是腰和屁股一样粗,你脱了衣衫照照便知。” 慕容幼南心里‘咚’地一跳,扭头望了望那面大镜子,飞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谁……谁……谁在你这儿脱……脱衣衫,你……你可别乱来……” 说完一指桌上的那包东西,“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没时间重抄一遍,我就全给你拧来了,你可不许弄丢了,过两天我还得拿回去,我爹知道我偷了这些东西出来,非打断我的腿。先说好,那房间,得你那儿远些……” 白筱白了她一眼,“谁知道你要做些什么苟且之事,你想近,我还不让你近呢,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喂,白筱,你别欺人太盛。”慕容幼南急怒之下,跳上前几步,手撑了桌缘,眼里迸着火,瞪视着桌案后的白筱。 白筱抬脸回看着她,突然伸了舌头,在唇上舔了半圈,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视线从她的脸下移,落在她微隆起的胸前。 慕容幼南一声尖叫,双臂紧紧抱住胸,尖叫着跳开,“白筱,你这个变态。” 白筱‘嗤’地的一笑,去解桌上的包裹,书籍,竹简,记录薄本,应有尽有,看样子慕容幼南真是把慕容府中能寻到的有关容华和古越二人的记录的东西,尽数搜罗过来了,颇为满意的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曲峥?他有什么好?不言不笑,木呆呆的一个人。” “谁说他木呆呆了,他饱读诗经,自小便随着魏相周游,于各地民风习俗了如指掌,一肚子才学,自比别人稳重些。”白筱哪里听得她贬低曲峥,气得小脸通红。 “曲峥从小跟着 免费电子书下载 请君入瓮第5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相?”白筱这些天也不住听到父皇提到这个左相,虽然还没见过,但也知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个魏相年轻时高中金榜状元,在朝中任了三个月职,可以说是才华横溢,日后官途无限,不料却脱了一身官服,辞了职务,云游天下,三十年下来,走遍了大江南北,细细记下了各地民风习俗,可以说是一个壮举。 再次回京,将这些年的所有记载献给先皇,便归隐农间。 深得先皇敬重,后来北皇三番五次上门请求,方肯进朝任职,封为左相。 为此事,南朝皇帝,深为恼火,气自己没有北皇的耐性,失了网罗这么个人才的机会。 慕容幼南惊诧道:“你该不会中风,中到把曲峥是魏相的养子的事都忘了吧?” ☆☆☆☆☆☆☆☆☆☆☆☆☆☆☆☆☆☆☆ 不知看(请夫入瓮)的亲亲,喜欢np的多呢,还是一v一的多。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0章 古越的老底 爱读吧 白筱一拍脑门,“还真忘了,要不你帮我恢复恢复?” 慕容幼南将她打量了一番,“还是别恢复的好。” 白筱刚拿起一个竹简,听了这话,抬了头,“为什么?” 慕容幼南嘴角动了动,“没什么,反正现在比以前好些。” 白筱懒得再理她,挥了挥手,“你没事了就回去吧。” “那房间?”慕容没得到她确切的回答,终是不放心,走到门口,撩了珠帘,犹豫着停了下来,转过身,“那房间呢?” 白筱翻着手中竹简,也不抬头,“我搬过去后,踩熟了地盘,就叫他们给你收拾出一间来。” “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慕容幼南面露喜色,今天忙的这半天,可真没白忙。 白筱将竹简往桌上一拍,垮下脸,“你再废话,把这堆东西拿走,房间之事再不要谈。” 慕容幼南眼角一跳,如果当真惹恼了她,今天可就白忙活了。 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着逃走了。 白筱视线落在竹简上。 西轩205年春,南帝娶姜族长老之独生女为妻,当年冬季早产下一子,字越之,六岁封为太子。 白筱微一沉吟,西轩207年分裂,如今以东轩为年号,现在是东轩十二年,这么说来这个古越虚岁才十四岁? 那日在大明寺所见,一身铠甲,英俊非凡,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未满十四。 摇了摇头,又再看向竹简。 古越两岁习文学武。 东轩三年,出谋挖渠去洪水。 东轩四年,随太傅参加文会,一道行商之论辩得众文人雅士无以答对。 东轩六年,同先皇一同沦陷津城,献计拖延北寇城,而所有军民于城中挖掘地道,设置机关。之后放出风声,城中粮绝。制造军民造反,自相残杀,死伤无数的假象。 用空城诱北寇入城。结果城中仅一万官军带领百姓,利用机关地道,将北寇五万大军歼灭四万,活捉近万人。 之后将不肯降服的北寇军士尽数杀之。 东轩六年,参政旁听。 东轩七年以一袋米,挑拨北朝与荆国关系,断了北朝与荆国商贸关系。 东轩九年,南帝驾崩,丞相联手保国将军谋反。 古越提前收到风声,以犒劳刚回京的保国将军为名,大摆宴席,宴请朝中文武大臣。 当着众臣之面毒杀丞相,不念其姐古颖嫁于丞相之子的情份,即日将其满门抄斩。 仅将古颖接回宫中,其夫一并处斩。 古颖年方十八,心如死灰,剪了一头青丝,伴了清灯。 古越于保国将军参于一事,一字不提,大加封赏,以陪伴太后为名,将其母亲接于宫中,封为魏夫人。 明为封赏,实为扣压。 保国将军哪里还敢心存他想。 同年古越从军,说是向保国将军学习战事,其实是亲自挂帅,得以军心。 一步步夺了保国将军手中军权,将其解甲归田。 南朝大军,横扫南北,占锦城,并荆国……将南朝领土生生扩大了三倍。 …… …… …… 白筱越看越惊,这个古越实在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才谋武略远在他所有的年龄之上,这样的人如果为敌,实在可怕。 他已经如此厉害,可是北皇却说如果要胜得他身后的谋士便得加倍的努力,那他身后之人且不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暗吸了口冷气。 另拿了些册子,卷轴细看,大多记的古越这些年来的战绩和治国之道,许多地方都十分大胆,手段辛辣果决。 此人实在不能小看。 手指轻敲着桌面,北皇死于东轩九年,而古越六岁就受封南朝太子,为何这几年皇位空虚,他却不登基? 以他之前的功绩,坐上那位,谁敢有半个‘不’字? 默了半晌,才揉了揉看得发涨的额头。 翻着关于容华的卷轴,结果却出人意料,只说在古越三岁时入宫于古越为伴。 也就是说大家所知只是容华与古越是儿时伙伴,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了古越与他为断袖一说。 至于他如何学得一生医术,却是个空白,除此外,对他再无多的描述。 可见他除了医术绝高以外,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仅医术无双这一点已经可以引以为傲了。 白筱看着卷轴上的缪缪几行字,莫名的有些失望,到底为什么失望,她又说不出原因。 再看一些关于二人关系的小传言,说二人是因为认为天下没有可以配得上他们的,才会有这断袖之好。 一阵失落之后,得出个结论,两个出色的男孩不能放在一处养,否则就会养出问题。 不过她很理解他们,想想两个人天天吃一处,睡一处,本来感情就与别人不同。 而对方又是极有本事的,处处比别人高上不知多少等级,惺惺相惜,友情加上佩服之间,感情就容易升华。 这样的人眼界也比一般人高些。 放眼周围女子,感觉没有可以配得上自己的。 这时候再看对方,有才有貌,样样与自己相当,眼对眼的,就对出了火花。 虽然理解,不过还是满腹不是滋味。 也不服,凭什么就说女子就不如他们? 他们爱断袖,便断袖好了,凭什么去贬低天下女子。 她就让他们看看,女子的手段。 让他们知道女子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不堪。 那双眼缭绕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心里陡然一惊,自己竟然对那人有别样的想法。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九岁的身驱,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 铺了纸笔,选着重要的,一一抄录。 直到四更天,才勉强抄完。 将慕容幼南送来的那些竹简,卷轴包好,塞到桌案下。 打了个哈欠,将轮椅丢在床边,扑倒在床上,也不脱衣裳,便沉沉睡去。 一阵风吹过,火烛扑闪两下,灭了。 窗棂‘嚓’的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一个黑色人影跃进窗户,无声的飘到床边。 ☆☆☆☆☆☆☆☆☆☆☆☆☆☆☆☆☆☆☆☆☆☆☆☆☆ 果子开了关于np和一v一的贴子调查,希望大家尽可能的跟贴说自己的想法,这对将来的发展和结局很重要。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1章 被美男啃出了鼻血 爱读吧 黑衣人揭了床幔,白筱小小的身影隐在阴影中看真切,隐约见她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将脸伏在绣枕里。 “也不怕憋死。”他低哼一声,凑上前,想将她的脸从枕头里挖出,一来避免她被闷死,二来可在看清她的模样。 这时白筱突然翻了个身,月光透过他撩开的床幔,撒在她的脸上,花里胡哨的贴满了已经干了水的不知何种绿色物体,其中还有几片留在了枕头上。 黑衣人惊得往后一退,脚绊在拽地的床幔上,身体前后摇摆几下,猛的往前一扑,重重的跌倒在白筱身上,嘴磕在白筱的鼻梁上。 白筱即时醒来,身上沉甸甸的,鼻子上却是剧痛,睁开眼,眼前却是黑呼呼的一个人头。 七魂顿时没了六魂,一声尖叫出声。 黑衣人心里也是慌乱,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上爬起来,一片她脸上之物镶进他嘴里,没留神给叼了起来,一股黄瓜味从唇边化开,愣了愣,脸上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忙侧头吐掉镶在他唇上黄瓜片,去捂她的嘴,低声道:“莫叫,莫叫,我不会伤害你。” 手到之处摸到些浓稠温热的液体,又是一惊,忙缩回手,定眼看去,眼前的小脸,红绿一片,十分恐怖,吓得也是一声尖叫。 声音出口,慌忙伸手捂住嘴,血腥味自手上飘来,抬手一看,掌心尽一片暗红,张张手指,有些粘稠,随着吹过的风,口鼻处带着丝丝的凉,血腥味越加的浓烈。 白筱看着月光中,半张脸尽是血的脸,又是一声尖叫。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传来三梅的声音,“公主,出了什么事?” 白筱瞪着眼前的黑衣人,一骨碌爬起来,缩向床里,“有贼,有贼啊,快来人……” “快,把门撞开。”三梅指挥着护卫。 黑衣人不敢再呆,又看了眼,缩在床角惨不忍睹的小脸,飞身闪向窗口。 白筱手脚并用的爬到床缘,从床幔后探出头看向正从窗口跃出的身影,在他最后的一回头间,对上一双媚入骨头的眼。 虽然下半张脸,擦满鲜血,十分诡异,但没染上血的上半张脸,极美,美得无法辨别男女。 定眼再看,黑影已飞快的隐没在夜色中,但那高挑的身形绝不会有人怀疑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长了这么一双眼,白筱嘴角一撇,浪费。 再想想,这人随便能潜到自己床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渗了一身冷汗。 这皇宫实在不安全。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三梅带着一堆护卫冲了进来。 房间瞬间被灯笼照亮。 众人看着趴在床边上白筱的尊容也是陡然一惊。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伤到哪儿了?”三梅慌的一边往床边跑,一边唤,“快叫御医。” 白筱顺手从枕头下抽了条丝帕,堵着仍在流鼻血的鼻孔,指指窗户,“从窗户跑了。” 护卫们即时跳了几个出去,吆喝着巡逻的官兵,浩浩荡荡的朝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白筱等三梅打来热水,热了脸,又打发了御医,拿着小铜镜看着被撞得青肿的鼻梁,纳闷非常,还没长成便被撞成这等模样,也不知会不会破相,万一破了相才叫不值。 阎王还说过几年能长成她自己的模样,现在这副尊容,实在有些怀疑还能不能如阎王所说。 忍痛轻捏着鼻梁,确定每块骨头,如御医所说,每个部位没移位,也没骨折,才放下心。 正想躺下来再睡一会儿,门外又是一阵匆忙杂忙的脚步声,以及下人们纷纷的跪拜声,“皇上!” 白筱哀叫一声,又强打起精神下床迎接北皇。 北皇三步并两步的奔了进来,将她从地上拉起,“筱筱,可伤着哪儿?” 白筱指指鼻子,“除了这儿现在难看些,没伤着别处。” 北皇愣看了她的肿得老高的鼻梁半天,问过在门口撞上北皇又转回来的御医,知道并无大碍,才安下心,将院中上上下下痛骂了一顿,又将余下守护白筱的护卫打上几十板子。 白筱本想拦着,但见北皇黑口黑面,当真动了怒;再想居然给人摸到了自己床上,这些护卫也当真算得失职,受受教训也是该的,便闷在一边没出声。 北皇又坐了会儿,见白筱没什么精神,便要她好生休息。又加派了些护卫到这院中,才带着一干随从离开。 等北皇一走,白筱拉着三梅问,“平时在这宫里可见过一个眼睛长得极是妩媚,很象是女子的男人?个子很高,大约有八尺以上。” 白筱站在床上比划着高度。 三梅想了想,“宫中不曾见过有这么一个男子。” “当真没有?”白筱所住之处在深宫内院,如果不是宫里之人,如何能寻到她这里?半夜到她这儿又有何目的? 她现在对宫里情形尚且陌生,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去思考,干脆丢开了。 宫里因这个黑衣人,沸沸腾腾的闹了一夜,也没寻到那个黑衣人的影子。 北皇大发雷霆,即时又给新院的护卫又翻了一翻,确保白筱的安全。 ☆☆☆☆☆☆☆☆☆☆☆☆☆☆☆☆☆☆☆☆ 天亮后,白筱按着礼节去给白宜辞别。 白宜因为白筱害她错过去大明寺一事耿耿于怀,回来后也不搭白筱。 这时见白筱前来,鼻梁淤青,有几分幸灾乐祸,“皇妹这鼻子好看得紧。” 白筱抽了抽嘴角,捏着麻涨的鼻子,干干的笑了两笑,“难得的好看。” 白宜把脸凑近她看了一会儿,笑道:“难道说你昨夜爬墙去看哪个丫头做偷情之事,看到精彩处,忘了形,从墙上跌下来,跌成了这副形容?” 白筱脸僵了僵,又再笑道:“是美男,而且是个媚态十足的美男见了我太过激动,便将我的鼻子啃成了这副形容。” 白宜哈哈大笑,嘴角带着讥讽,“还能有美男看上你这么半截高的小人?还媚态十足呢。” 白筱暗吁了口气,以此看来白宜与昨认那男人并非一伙。 辞了白宜,也不再回自己寝宫,径直出宫坐上辇车。 ☆☆☆☆☆☆☆☆☆☆☆☆☆☆☆☆☆☆☆☆☆ 如果觉得这书太瘦的,如果没看过‘俊男坊’的亲亲,不防看看,一百六十万字,绝对肥。 ‘俊男坊’情节人物都还算不错,读者反应也很不错。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2章 辩药求解 爱读吧 三梅按白筱的吩咐,‘庭欢殿’里的什么东西都没带,独抱了那个装了大半瓶汤药的大花瓶。 出了皇宫,打发了大队护卫先行回‘荣府’。 而她自己则带了三梅,和四个这些日子来亲自挑选出来的贴身的护卫前往就里最大的药坊。 令护卫和三梅在门外守着,她自己进了药坊,寻了里面最好的药师,也就是这家药坊的掌柜,取了药渣给他辩认。 结果掌柜将药渣一一辩认了,实实在在是治疗腿瘫的药方,并无不妥之处。 白筱诧然,又拿了一个装了那些汤药的小瓶给他辨认,他辩了许久却说不出所以然。 等了良久,问道:“这药可是刚才那些药渣熬出来的?” 掌柜点了点头,又摇头,‘咦’了一声,“象是,又象不是。” “这话怎么讲?”白筱将那些药渣又自包回,收起。 掌柜望了望门口守着护卫,再看看停在门外的辇车,也知这小姑娘非大富就是大贵,不敢得罪,如实的道:“这药象是那些药渣熬出来的,不过这药性……却是不对……” “会不会是在里面加了什么?”白筱扫了眼门口的三梅,这药熬出来只经了两人之手,一个是熬药的药童,另一个就是三梅,可是如果是三梅做的手脚,那如何又会不把这药给她服用? 掌柜拿起小瓶又闻了闻,摇了摇头,“并无其它物药成分。” “没有其它药物成分?”这到是出怪事了,这药什么也不放,吹吹风就变了药性不成?难道说这人用法术将这药变了不成? 念头一转,将这想法给抹杀了,这么个做法是违反天规的,偷着用一次两次或许可以,但事后也必定被查出来,想长期这么做,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到这儿,心里更加迷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天规,又能这么肯定的认定没有谁能长期用法术在人间做什么,如此看来自己前世定与天上有些纠葛,可是自己到底是哪路小神小仙,小妖小怪的,却实在想不起。 “的确没有。”掌柜已是年迈,研制药理已有五十年光景,可京中可以称为第一药师,极受人尊重,这点自信到还是有的。 “那为何这药会平白变了药性?”白筱望了望周围,京城第一大药坊,又是最有资历的老药师,又能成开着京里第一药坊,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胡乱搪塞人。 “这……老朽就不得而知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些药物与某些东西相混,会产生质变。” “那你看看这些药物,哪些会与别的东西相混,会产生质变?”白筱重新掏出药包,摊在桌上。 掌柜又重新看了一回,想了一回,最终摇了摇头,“老朽学识浅薄,实在不知。” “那喝了这药会如何?”白筱细细回忆着那日药童熬煮好汤药,将汤药倒入碗中的过程,并无破绽。 如果说这药是以前下的毒,之后便没再下毒的话,为何那日容华只是闻了闻药烟味道,但会说那话。“这……老朽不知。”药师老脸微红,捣鼓了几十年的药,今天被个小丫头难住了。 白筱看着脑袋被搅成浆糊的掌柜,知道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谢谢过掌柜,收了药包,小瓶,唤了三梅进来赠了些银两给掌柜。 掌柜推辞不受。 白筱对掌柜笑道:“掌柜如果不收,我下次怎么还敢再来寻掌柜的帮忙?”扭头对三梅道:“三梅,我们走。” 三梅推了她往外走。 掌柜起身相送,到了门口,突然见护卫腰中坠着的牌子,再看向被他们抬着下了台阶,直接送上辇车的白筱,赫然明白此女是什么人,心里猛的一跳,好在刚才没怠慢了她。 抱了手,对着白筱深深一揖,却不点破叫唤。 白筱转头看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受了他的礼,怪不得他能成为京中第一药坊,果然是识得事务的人。 掌柜虽然看不见她慕离后面的笑脸,却可以看到她点头,暗松了口气,看着辇车远去,才扯着宽大的袖口拭了额头渗出的汗水。 白筱的辇车十分宽大,整个轮椅塞在里面,也只是占不了一半的地方,三梅为了方便服侍她,自是与她同车。 看着三梅抖开一床薄毯,为她盖在腿上,问道:“你明知我的腿没事,为何还要如此。” 三梅为她挟好毯子角,低声道:“公主腿现在虽然没事,但总是坐在轮椅里不动弹,难免比平常人要弱些,膝盖又容易受风寒。公主年纪尚幼,如果不注意些,怕落下什么病根。” 白筱隔着慕离看了她好一会儿,并不见她神色有什么做作之态,又问:“你可知道我什么不喝那药?” 三梅垂了头,扭着手指,“奴婢不敢妄自猜测。” 白筱笑了笑,心思好细密的丫头,“在我这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忌讳。” 三梅抬头看了看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到她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唇动了动,又再抿紧。 白筱伸手握了她的手,“有什么,你尽管说。” 三梅全身一震,脸色大变,眼里露出恐惧,又不敢硬把手抽回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公主,奴婢说,你别……” “你别怕,我没有百合之好,以前所为不过是一些碍眼法。”白筱对畜生道的做法,也另外寻不到什么借口来解释,“起来吧。”放开握着她的手。 这么做,也是赌上一赌,如果三梅是对方的人,那听了这一席话,必定很快有所行动,如果不是对方的人,那她便能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了。 三梅看着眼前轻动的白色慕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公主自中风好以后,和以前有所不同,犹豫了片刻,也决定赌上一赌,“公主以前那次麻疹,虽然吹不得风,但在床上呆得无聊,仍会偷着在寝宫里溜达,可是麻疹好了,腿上反而没了力气。后来过了些日子,公主便不肯再喝那药,让我偷偷倒掉,过些日子公主的腿便又慢慢能走了……” ☆☆☆☆☆☆☆☆☆☆☆☆☆☆☆☆☆☆☆☆ 不知亲亲们是不是喜欢看权谋的情节?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3章 意外的新邻居 爱读吧 “那时你便已经猜到这药有问题?”白筱紧盯着她的眼。 三梅点了点头,“是,但公主不说,奴婢也不敢多嘴。” 白筱见她神色坦然,不似说谎,暗赞好聪明的丫头。 三梅见她沉默着,不知想些什么,想了想,道:“公主既然早已发觉,为何不将开药的御医和药童抓起来审问?” 白筱笑了笑,如果当真能这么简单,那畜生道的便不会明明知道这药有问题,却只是暗中吩咐三梅倒掉汤药,而不有所行动。 她这么做,定然另有原因。 不知现在搬出皇宫,这药是否还会接着熬?摇了摇头,“这事以前怎么办,这以后还怎么做,万万不能让别人发现。” 三梅满腹疑问,却不多问,只是顺服的应了。 白筱到了荣府大门前,也不急着进去,放眼望去,还真是占了差不多一座山,不过宅院却只是在山脚。 黑漆大门前坐着两头一人高的石狮子,灰墙黄瓦上雕了一排的百花图,墙角二尺高的虎皮石,十分气派,又不落俗套。 往里望进去,翠竹间隐约露着羊肠小道,果然景色宜人,适合休养。 难为北皇舍得将这么好一座府弟给了她。 至于后山上,又分了不少院子,分别种满了果树,桃花,又有几分田园味道。 和风拂来,竹香怡人。 白筱在宫里呆了这些日子,早看腻了红墙璃瓦,这一看之下,顿时浑身舒畅。 依着宅院一墙这隔果然有一间寺庙,不过已闻不到香火味道,据说只得几个粗使下人打理着。另有些工匠正在拆拆捡捡。 而另一边是万丈绝壁,绝壁下滚着急流,一水之隔又是一座山,山脚同样有一座院子。 那山也是极大,但那院子却只是占了山脚一小块地方,一溜的蓠芭墙,几间房屋很是朴实,屋前屋后种了几株梅花树,一汪清溪在屋后淌过,水里飘着山上的落花花瓣,一派天然景致,清雅别致。 再回头看自己的荣府,处处的大手笔的人工痕迹,刚刚还觉得不错,这时便给比了下去。 眯着眼望向远处标记象是南朝的领域。 两座院子,看似极近,却无法跨跃。 这山上风景虽然不错,但住得久了,终会失去新鲜感,如果多个邻居琢磨,会有趣得多。 不管对面住的是猫儿还是狗子,总强过自己孤门寡院。 这一发现,令白筱心情又好了三分。 招来候在门口迎接她的荣府管家,指着悬崖对面的院子,“可知那宅子的主人姓什么?” 管家顺着她的指风望了望,“回公主,姓容。” “姓容?”白筱眼前蓦然浮现容华的那双摄人心魂的眼,摇了摇头,哪能这么巧。 管家初见小主人,自是贴心巴肺的讨好,见她对对面的院子感兴趣,尽自己所能的为她解惑,“那是南朝容公子的宅子。” “你说是古越的那个面首容华?”白筱愣了愣。 “正是南朝的神医容华,容公子。”南北朝不合,但听管家的口气,对这个容华却颇为敬重。 白筱讶然的又望那间院子,没想到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住的地方竟不是金墙琉瓦,翡榻玉床,而是这么样的一个地方。 难道说他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独特? 而古越又偏爱他这调调? 想着古越的那身黑亮铠甲的英武形容,又想着他在战场上的那一瞥,军营中的一笑,心里极不是味道。 他怎么偏好男色,好的还是心机多多的容华。 眼前又闪过‘大明寺’容华的回眸那一眼,又迷惑了。 一辆马车在那院子前停下,一身白衣的容华从车里下来,无意识的向这边望来,看清人堆里的白筱时,脚下不由顿了顿,也只是一刹间,便将视线移开,进了屋。 白筱愣了半晌神,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太过烦闷。 进了‘荣府’随管家去自己的寝院,按着她的意思,起名‘筱苑’。 那院子又分了前院后院,前院已收拾出上课之用的课屋,后院寝院又一分为二,中间有垂花门相接,其中东屋是她的寝宫,屋门前载着几株香妃竹,而西院便是曲峥的住处。 白筱望着那扇没有门的垂花门,很是恼火,寻思着是不是该立个人或者养只狗来看门,省得他不用分时间,腿一迈便能到她的地盘上来。 这想法也是片刻间就被否认了。 曲峥是北皇弄来的,立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敢得罪他,他要过来,看门的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养只狗就更不靠谱了,弄只成年狗摆在那儿,与他处得熟了,到时还不知认谁是主人。如果从小亲自喂养一只,能看门也得长到几个月以后,这几个月都过了,还在乎以后? 最后决定,寻个机会,拆了墙重修扇门来得实在。 慕容幼南的房间,就使着管家随便在哪个旮旯角落的收拾了间给她,至于那房间在哪个位置,到课堂来回要多长时间,她便不加过问了。 最好远到把曲峥叫去了,便懒得再回来的路程。 进了自己寝室,从窗户望了出去,才发现,地势比别处高了许多,一面窗能望见后山风景,一面窗却能将‘荣府’看个七七八八,而课堂所在的前院更是一览无疑。 更妙的是寝室的窗户,能正正望见绝壁对面,容华的院子,远是远了点,面相怕是看不真切,但对方的动态却是能看得明白。 正看着对面院子的梅花树,想着不知古越会不会时常到这儿坐坐,听门外通报,曲峥求见。 眉头一皱,他来的到是快,避是没得避,只得让人放了他进来。 也不起身迎接,甚至屁股也不挪一挪,仍趴在窗户上看着对面。 容华进了屋便不见出来,随他一起回来的两个人却摊了棋盘,下起了棋,即时无语。连跟班都有如此雅兴。 曲峥见她坐在窗边,望了望对面院子,才看向她,“你对那院子感兴趣?那院子属南朝领域,没办法盘买过来。”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4章 冷风突起 爱读吧 白筱关了窗,将轮椅转了个方向,面对他,“我感兴趣的是古越。” 曲峥眼里闪过一抹惊诧,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以前对他从来不感兴趣。” “你认为我该对什么感兴趣?对你?对宫女?对宫女和宫女之间的那些事?”白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拢了阔袖,干咳了一声,“因为刚搬新居,还有不少地方需要整理。你明日,后日还可以休息两日,大后天太傅们便会过来讲课。” 白筱一扁嘴,“讲来讲去都是些书本上的死东西,有什么可学的。” 曲峥眉头微皱,“书本上的东西,尚且不知,当真遇上什么事,你如何应对?” 白筱还略显稚嫩的俊俏面膛,忽而眉角上挑,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多少岁了?” 曲峥没想到她突然问他这个完全不相干的题外话,顺口答道:“十四。” 白筱将视线在他身上慢慢溜了一圈。 曲峥起先只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衣衫不整,随着她的视线看落,并没发现什么不妥,迷惑的看向她。 窗外蝉鸣不时传来,白筱昨夜折腾了一夜没睡,这时坐在这儿,眼皮直打架,打了个哈欠,“原来才十四,我以为你三十四,老气横秋过我爹。” 曲峥听了这话,愣了愣,呆愕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涨红了脸,见她眼睛犯红,精神也不大好,略略弓身行了个礼,“公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白筱求之不得他快些离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将轮椅摇到床边,外间的三梅,忙进来相扶。 曲峥单手撩了珠帘,回身见三梅扶她,扶得甚是辛苦,再看白筱脱去慕离面纱的小脸,圆呼呼很是可爱,五官也极精致好看,一张脸白皙瓷细的如同透明,再过上几年,将出落得不知何等美貌,然孩童本该有的红润,在她脸上却寻不到一丝半点。 再看她的腿,本该是在地上到处胡乱奔跑祸害花草的年纪,却只能长年呆在这方轮椅上。 心里深处某根弦突然颤了颤,她表面里刁蛮任性,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长公主前去慰问西越难民,难民里没有西越小王子。” 白筱‘呃’了一声,扶着三梅在床边坐下,“你如何得知?难道同去之人,有人认得西越小王子?” “这到不是,昨日有个叫化拿了支上好的紫玉短笛去玉器店变卖,刚巧被我碰上。我奇怪一个叫化,怎么会有如此贵重之物,便看多了两眼。”曲峥放下珠帘,重新转过身,面对白筱。 白筱嘴角往下拉了拉,“叫化就不能有传家宝了?该不会是你欺人家身份卑微,想占人家宝贝吧?” “你……”曲峥脸色微变,即时沉了下来,眼里已现怒容,压着怒火,将唇抿了抿,接着道:“这一看之下,却认得短笛下坠的是西越王子才能的腰牌。问过叫化,得知是在大明寺附近拾到的。既然他的这东西遗失在大明寺附近,那人便该在附近。长公主前往慰劳西越难民,自然见不到西越小王子。” 白筱揉了揉涨痛不已的鼻子,感情白宜这趟累没能撞到点子上,“我父皇和皇姐可知此事?” 曲峥拉长着一张脸,仍如实道:“此事,我并没向北皇禀报。”说完从袖中掏了支墨紫色的短笛出来,走上前,将短笛放到她身边锦被上,“此物交公主保管,日后见了西越小王子,请交还于他。省得放在我这里,公主硬塞个我强抢人家宝贝的恶名。” 说完转身,径直出去了。 “那你为何告诉我?”白筱冲着他背影叫唤。 曲峥不理不睬的转出大门。 “稀罕,小气。”白筱一耸鼻子,鼻间传开钻心的痛,才想起被人啃肿了的鼻子,轻吸了两口气,把差点夺框而出的泪咽了回去。 人倒霉,喝水也能噎着。 拿起锦被上紫玉短笛细看,那笛子通体莹亮光滑,无论玉质,做工都是相当好,的确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 笛头耳环上穿着明黄丝带,盘了个如意结,下面坠着与短笛同质地的墨紫色的环形玉佩,玉佩正面盘了条凌牙啮齿的巨蟒,的确是西越的国标。 再翻过背面,除了正中刻着的一个‘荻’字,再没有别的图案。 她不会吹笛子,把玩了一阵便觉得无趣,将短笛随手塞在枕头下,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一股熟悉的药味飘来,眼皮一跳,翻身坐起,抛开床幔,果然见三梅正端了碗汤药往花瓶里灌。 “三梅,这药?” 三梅倒完汤药,盖上花瓶盖子,顺手将药碗放在身边八仙桌上,转过身,“药还是以前的药。“ “那御医也来了‘荣府’?”白筱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御医不曾来,不过负责给公主熬药的药童倒是来了,皇上说怕这边新的药童一时间掌握不到药的火候,误了公主的腿病。” 白筱心里更是一片冰冷,视线落在桌上的药碗上,那碗的花纹与以往三梅端来的药碗一般无二,只是做工十分考究的青花细瓷,但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荣府的碗都是这么个花纹吗?或者说这样花纹图案的碗特别的多?” 三梅回头望了眼那碗,摇了摇头,“还不曾在这儿用过餐,尚不知这儿的碗是什么花纹图案。” 白筱还想再问,听外面传饭,便打住话头,“传。” 殿外宫女排成一排,捧了各式器具进来。 三梅忙将那药碗放过一边花架,过来服侍白筱起身。 白筱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一道道菜肴摆上桌,装着菜肴的碗碟,无一是花架上药物的图纹。 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那个药碗,突然记起,京中有一家店子专售这类似的青花瓷器。 今日天时已晚,再出府赶去集市,那些摊户怕已经关门休息,“三梅,明日早些收拾收拾,陪我去京里逛逛。” ☆☆☆☆☆☆☆☆☆☆☆☆☆☆☆☆ 哈哈,有亲亲嫌我们筱筱水桶身材,人家长大了就会漂亮了。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5章 有钱就是爹 爱读吧 白筱离了皇宫,没人管制,进出荣府十分随意。 虽然为了掩人耳目,还不能下地随便走动,但能到处游荡已经是十分惬意。 叫三梅偷偷备了两套普通百姓的衣裳,用包裹布裹了,带在身边。 被护卫抬着上了辇车,吩咐他们朝着京里一间算不上豪华,但来往住客很多的客栈去了。 假说有些疲累,要小睡一会儿,顺带也给护卫们开了间房间,供他们休息。 护卫们平时也难得有空闲,休闲娱乐,这时得了命令,可以放宽心来玩,表面上恭恭敬敬不作表示,私底下却是心花怒放,只等白筱一关门,便一窝蜂的涌进为他们开的房间,掏了筛子,买起大小。 白筱将耳朵贴着房门,听着隔壁初初还压低了,到后来随着输赢便不受控制的吆喝声,一声轻笑,这帮家伙到是配合。 取了备着的两套衣裳与三梅一人一套的换上,将换下的衣衫和慕离帽在床上做了个假人,放下一半床幔,半遮半掩,不走近看,难辩真伪。 二人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门。 白筱两条腿站在街上,来回渡了几步,心情大好。 没走多远,便分不清东南西北,记忆里的那个卖瓷器的也不知缩在哪个旮旯位置。 眨巴着眼看向三梅,后者一耸肩膀,摊着手,一脸的无奈,“奴婢极少出宫,对宫外道路不熟,上次给公主买鸡还是把了两文铜钱给叫化,带着我去的。” 白筱不等她说完,一双大眼已经溜向街角,看能不能也如她那般揪到一个叫化带路。 结果叫化寻了好几个,听完她的话,都得出一个答案,这样的瓷器店在京里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不下百个,也不知她要去的到底是哪家瓷器店,如果挨家的跑,怕是三五个时辰也未必跑得完。 这铜钱,人家是想挣,却也不知该怎么挣。 拿着铜钱对着太阳照了照,仍依依不舍的退还给她。 白筱两只小手拢在袖子里不接,“虽然没能给我们带路,难为你们辛辛苦苦的解释了这许久,这钱还是给你们了。” 如果这些叫化良心不好,想贪图这点小钱,实在容易,随便带她去一间瓷器店便算完事,但他们实话实,丝毫不哄骗她,光这份人品,就让白筱对他们另眼相看。 叫化们千恩万谢的走了。 白筱和三梅大眼瞪小眼,苦了脸。 三梅试着问,“要不我们还是寻个叫化带着,一家一家的寻?今天寻不完,明天接着出来。” 白筱揉了揉额头,自己这路白痴的毛病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抬头四处望了望,见前方人群里混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十分眼熟,敲着额头想了一回,眸子赫然大睁,“是他。” 拉了三梅也混进人群,朝着那人追了过去。 可惜正好碰上赶集的日子,人头涌涌,加上自己个子矮,眼转间,便失了追踪的目标。 焦?br / 请君入瓮第6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焦急中,见路边睡着一块青石,忙一脚踩了上去,总算看到前方那个眼熟的身影。 不知是谁踩了前面的脚后跟,引起一阵马蚤动。 那人也顺着声音,转过头望向事发点。 一双斜挑的狐狸媚眼落在白筱眼里。 白筱‘哎呀’一声,啃肿自己鼻子的人,果然就是在‘大明寺’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个混蛋风荻。 得出这个结果,对那晚的恐惧反而莫名的消失了,不过怎么也得问问他为什么半夜摸上她的床,那日明明嫌她腰和屁股一样粗,“喂,风荻。” 可惜相隔甚远,集市中又喧杂不堪,风荻象是听见,回过头望了一回,终没能注意人堆一角的她,又转回头往前走了。 白筱跺着脚,急呼,“喂,混蛋,站住。” 远处晃动着的人影再没反应,越晃越远。 白筱又唤了几声,声音混杂在喧闹中,连自己都听不真切,跳下青石,拖了三梅,向前急冲,“三梅,快!” 但二人,人小力弱,混在人堆里,被挤得东倒西歪,硬是往前不了多少,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早失了风荻的影子。 白筱跺着脚,叹了口气,“可惜。” 三梅从头到尾就没能摸到魂头,踮着脚尖,望了一回,手指着前方,“公主,那边有一个瓷器店。” 白筱顺着她的指风望过去,却是一间花楼,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姑娘,站在二楼窗边扬着花手帕拉客,“你眼花,明明是花楼,哪来的什么瓷器店。” 三梅瞟了白筱一眼,有些无语,哪儿不正经,她偏往哪儿看,将手指压低些,“公主,别光往姑娘多的地方看,往下看。” 白筱‘呃’了一声,小脸微微一红,将视线下移。 那花楼下面果然是间瓷器店,而且是她想寻的那家瓷器店,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刹时间,喜上眉稍,“过去看看。” 刚进门,横里伸出一只手将她们拦了下来,“外面玩去。” 白筱抬脸对上伙计板着的脸,“我们来买东西。” 伙计将她二人从上看到下,一身粗布衫,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挥手赶人,“去去去,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能买的。” “狗眼看人低,知道这是谁吗?”三梅沉了脸,指着白筱就要发作。 白筱忙拦下她,从口袋里掏了一片小金叶子出来,伸到他眼前一寸处晃着,“我们能买吗?” 离得太近,伙计两颗眼珠往中间一对,只看清黄澄澄一片,尚没反应过来。 柜台里的掌柜奔了出来,呵斥伙计,“堵着门做什么,还不让开。”转过脸,看着白筱,满脸堆笑,“这位小姑娘,要买点什么?” 三梅觉得白筱一个公主被人叫小姑娘不合适,但看白筱一副无比受用的样子,没敢叽声,跟在她身后进了店。 白筱将金叶子收回口袋,“看过再说。” 掌柜的半弓着身,往前伸了伸手,“随便看,随便看。”有钱就是爹,哪管对方还只是个孩童。 白筱绕着货柜一一看过去,各式各样的青花瓷,手法,瓷质都与那药碗相同,但硬是没有哪一套是相同的花型,“掌柜的,你们这儿卖的瓷器,每种花型都只有一套吗?”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6章 青花瓷 爱读吧 掌柜的将一个放歪了的青花瓷碟摆正,“我们一套花案,的确只出一套,完成以后花案便会销毁。” 白筱望了望货柜上的标价,绝无便宜一说,“如果不小心打破一只,那且不是不能成套了?” “可以补,只不过因为要重绘花案,时间和价钱上就……”掌柜察言观色,“当然,除非客人特别喜欢,否则宁肯买过一套,虽然没有一模一样的,类似的到有不少。” 白筱轻点了点头,并不相信他当真会将花案毁了,这么说只怕是为了延长时间,抬高价钱罢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生意经,不必过于追究。 挑了一套与家中药碗最近似的碗碟,付了银子,等着伙计包装之时,里间门帘一挑。 一个工匠模样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手中捧了两个碗,“掌柜的,您看这碗还有问题吗?” 掌柜一手一个举了那两个碗,对着光慢慢转动,仔细查看,“成了,包起来,明儿给人送去。” 白筱看着那两个碗,心尖上猛的一收紧,“掌柜的,给这碗我看看,行吗?” 掌柜犹豫了片刻,递了一个给她,“小姑娘,您可得拿仔细些,别打了,这是人家客人订的,人家已经等了快一年了,这才给他补上。” 白筱接在手上,小声嘀咕,“一年,要是我就不要了。” 掌柜嘿嘿一笑,“这不是遇上特别喜欢的了吗?”紧张的护在白筱面前,只要她一失手,他便立即伸手接着。 白筱也学着掌柜对着光,慢慢转动手中的碗,这花纹与家中药碗一模一样,“掌柜的,我喜欢这花,卖我一个吧。” “这可不成。”掌柜连连摇手,“这是人家以前买的,打碎了一个,这才来补的。” “这不是两个吗?”白筱还了一个给掌柜,将另一个捏在手里,不肯再拿出来,“我用一套的钱买你这一个。”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万万不成,这两个,其中一个是人家拿来的样版,给你了,人家不等于白等了这一年光景?”掌柜从她手里抠了那个碗过去,交给伙计,“快拿进去包好。” 白筱无奈,只得撇了撇嘴,“这是谁家买的瓷器?” 掌柜干巴巴的陪了个笑,“小姑娘,我们做这生意,也有做生意的原则,这客人的事不随便打听,更不能随便透露的。” 白筱干咳了一声,“掌柜的当真好有商业道德。” “好说,好说,您还要来点什么吗?”掌柜一张笑脸,明明拒绝了人家,却叫人家发不出脾气。 “暂时没想到要什么,过些天再来瞅瞅。”白筱又望了望伙计正在包装的那两个碗,带了三梅辞了掌柜迈出瓷器店。 “您慢走。”掌柜的站在门口相送。 白筱想着风荻在这附近失了行踪,不自觉的抬头望了望头顶的花楼,仍只看到几个依在栏边磕着瓜子的花姑娘。 转身往来路回走。 三楼一扇窗被推开,窗棂后探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面颊,阳光给他年轻的面容撒上一层淡淡金毛,双手撑着窗台,修长的身体在黑衣下崩紧,勾出宽肩窄腰,优美的曲线,朝着楼下喊了声,“春杏,叫人给我送些酒菜上来。” 下面忙笑着跑走了一个美貌姑娘。 美少年抬头远望,视线落在正走远的白筱和三梅身上,并没多做停留,仍关了窗,离开窗棂。 白筱刚转过一个拐弯角不远,岔道里闪出一个人,拦了她们去路。 “这位小姐慢走。” 白筱后退一步,警惕的看向来人,却是刚刚瓷器店所见的那个工匠,扫了眼,他拢在袖子里的手,“有事吗?” “小姐别怕,您是真心喜欢刚才那碗?”工匠走到拐角处,紧张探头往瓷器店望了望,不见有人跟着出来,才放下心。 白筱心里一片雪亮,笑着点了点头,“是真喜欢,你能做?” 工匠摇了摇头,“做一个要很长时间,而且掌柜的盯着,也不能再做。” 白筱脸上笑意褪了些,“那你寻我有什么用?” “你能出一套的价钱买那碗?”工匠缠着不放。 白筱微皱了皱眉,“我给得起价钱,你没货,说了也白搭。” 工匠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手上拿的赫然就是方才店中所见的那碗,“这个可以卖您。” 白筱双眸一亮,“你……你偷出来,不怕你家掌柜的……” 工匠连连摇手,“不,不,不,我没偷,这不是您在掌柜那儿看到的那两个碗。” “掌柜的不是说没有多的吗?”白筱拿了那碗查看,确确实实是与家中药碗一般无二的。 “这是试窑出的次品……”工匠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忙转口道:“不过外行人,绝对看不出来。如果您真喜欢,我也不要您一套的价钱,半套?”暗里将自己骂了个遍,一个漏嘴,白白就少了一半的银子。 白筱将那碗看了又看,的确寻不出不同之处,将碗推还给他,“我不能要,这分明就是刚刚那两个。这碗,我虽然喜欢,但这种损人的事,我不做。” 工匠急了,“我真不哄您,这绝不是刚才您所见的那两个碗,不信,你摸这儿。” 白筱按他的指示,在碗底凹进去那儿,摸了摸,果然有一个极小的小坑,如果不是有人指出,还真难发觉。 只是这么一点点瑕疵,这碗便被淘汰,也怪不得这家店的东西敢卖这么高的价,而且套套独一无二。 “信了吧?”工匠又将自己骂了一遍,把缺陷全漏给人家了,“如果你不嫌弃,这价,您看着给。虽然有点小毛病,但绝对好过外面的货色。” 白筱微微笑了笑,这好事也能被自己撞上,从三梅手拿过刚才买的那套青花瓷器,抛给工匠。 工匠吓得面色一变,慌忙接住,“小姐,这东西可摔不得。” 白筱又是一笑,“这套碗给你了。” “这……”他要的可是银子,而不是用一套瓷器来换,这瓷器摆在那店里就是珍品,拿出来私售可就没人相信这是独一无二的了。 ☆☆☆☆☆☆☆☆☆☆☆☆☆☆☆☆☆☆ 目前暂定的正男主是容华和风荻,有没有后来居上呢?就要看亲亲们的了。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7章 倾国美人 爱读吧 白筱将一锭足够买下一套青花瓷的银子放在那叠碗上,“银子也不少你。”回头招呼着三梅,“我们走。” 工匠视线从悠哉走开的背影,移向怀里的那套青花碗和上面的银子上,使劲咬了咬舌尖,痛得‘哎哟’一声,怀里的东西还在,才知道并非做梦。 “哈!”的一声笑出声,忙单手捂了嘴,探头看了看瓷器店,没被发现,才耸着肩膀,笑开了。怕被人发现,又不敢发出声,一时间憋着着实辛苦。 白筱得了这个青花瓷碗,总算了了件心事,接下来的事,也只有等试过方知,不再多想。 行出不远,前方一阵吆喝,顺着声音望了望,二人面色同时一变,齐齐转身,强作镇定,不急不缓的回走。 本以为这么走开便算完事,不料身后却传来喝唤,“前面的站住,我们公主有话问你们。” 白筱纳闷的死劲闭了下眼,出门不利。 三梅心跳如擂鼓,眼角挂着白筱,压低声音,“公主,怎么办?” 白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定了定神,“别害怕,再坚持下,前面拐了弯,就跑。”现在没戴慕离,又没坐轮骑,只要回头,便会被白宜认出,那假扮残疾一事就此揭穿。 三梅轻点了点头,“有二公主在,奴婢不怕。”说是不怕,两腿软得使不上力,不住的想坐倒下去,每迈出一步都象踩在绵花上,全不受力。 白筱因腿疾欺瞒皇上一事,她是第一帮凶。 而身后辇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长公主白宜。 一旦白宜知道白筱腿上没事,必定急巴巴的去向皇上报告邀功。 追究起来,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只怕就是她……三梅…… 护卫见二人全无反应,仍径直前行,提高声量又叫了两声,对方不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快,觉得蹊跷,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二人,大声道:“前面的两个小姑娘站住。” 车里的白宜也察觉不对劲,撩了车帘查看,前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虽是布衣,但体态却有些眼熟,偏了头细想,在何处见过二人。 白筱和三梅这时已走到拐角处,更不肯停,急转过拐角,又听白宜的声音道:“把那两人抓过来。” 三梅吓得脚下一个趔趄,被白筱一把拉住。 白筱沉声道:“快跑。” 三梅忙强打精神,这可是逃命的事,两腿一抡,竟比白筱跑得快了许多。 没跑多远,已听拐角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越加发力狂奔,不住催促白筱,“公主,跑快些,跑快些。” 白筱腿矮,拼了命的旋着两条腿,速度却怎么也提不上来,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么下去,不一会儿便会被抓到。 心下暗骂,为什么只有该死的九岁。 眼见前方又是路口,对三梅叫道:“一人一边,甩掉追兵,客栈汇合。” 没等她话说完,三梅已朝着左边道路一溜烟的跑走了。 白筱实在不敢相信三梅那两条细腿,能跑如此之快,官兵要追上她,难度实在不少。 略略回头,身后官兵又近了许多,暗暗叫苦,以自己这速度实在难以脱身。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瓷器店,那老板断不会为了她买了一套碗的情面得罪北朝的长公主,犹豫间见旁边有条黑呼呼的窄楼梯。 楼梯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再望向前方不远便又是一个拐角。 心一横,斜身窜进黑楼梯,临近楼梯尽头,才看清是一扇虚掩的木门。 官兵追赶的脚步声已到近处,再出去只会撞个面对面。 无奈之下,推了虚掩的木门,闪身进去,便见官兵已奔到楼下,向这窄楼梯望来,忙将房门一关,背靠着门,直喘粗气,耳朵贴着木门,听楼下脚步声向前追过去了,才略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屋里。 身后的木门十分简陋,而屋里虽然说不上豪华,但该有的东西样样不缺,布置得很是舒适。 视线落在右侧的床榻上,愣住了。 床上以手撑头,慵懒的斜躺着个人,一条长腿半屈着悬在床边,踏着床下脚榻;另一条腿平伸着架在堆起的锦被上。 凌乱的玄服,半敝着,露出里面一小片结实的胸脯,在阳光下泛着浅光,煞是勾人。 乌黑披散的长发,铺了半边枕头。 半掩在刘海里的一双瞳眸显金铜之色,泛着琥珀的光芒,眼角斜飞,回眸间媚态自成,正好奇的打量着她,薄唇一勾,扯出一个懒洋洋的笑,让人顿时酥了半边骨头。 白筱嘴角轻撇,男人长成这样,简直是浪费资源。 心念转过,心里突然一跳,飞快的看向那双媚眼,和他那身凌乱窄紧的玄服……惊得睁大了眼……正是刚刚追丢了的那个男子。 将他从头慢慢看向脚,又再从脚看上头,难道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真是那日被她砸进泥巴里的泥巴脸? 目光在他身上又溜了圈,有些不能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双眼,是潜进她的寝宫,趴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 她瞪着美男,美男也笑看着她,谑笑道:“小丫头,你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白筱‘呃’了一声,这声音的确便是风荻的声音。 他居然并不认得自己,微微一愣,反应过来,那晚他并没看清自己的长相,干笑了笑,“就走,就走。” 拉开房门,想起尚有事要找他问个明白,将房门一关,再回头见他脸上笑意已失,直愣愣的看着她。 正要发问,楼下官兵吆喝声由远及近,想必是追下去没见到她的人影,又折了回来。 白筱一惊,睁圆了眼,后背紧紧着门板,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美男翻身坐起,顺势趴在床边的窗台上往下望了望,回头对白筱笑道:“你偷东西了?” 这不适时宜的取笑,让白筱崩紧的心顿时一松,瞪了他一眼,“你才偷东西。” 美男哈哈一笑,张扬的一拂被风吹到脸上的长发,“要不我问问他们,你犯了什么事?”说着当真伸了手出窗外,打了个响指。 ☆☆☆☆☆☆☆☆☆☆☆☆☆☆☆ 美男媚态成千的冲着众人一笑,“美人们,支持风某人做二男主之一的,就送我一票,讨我去讨好讨好果子吧。啵~~~~~”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8章 谈睡觉的事 爱读吧 白筱面色惨变,“你这该天杀的。”回身拉开木门,寻机逃窜。 听他对下面问道:“我的酒菜还没送上来?” “春杏去催了,怕是快了。”下面有女人应着。 白筱长吁了口气,回身狠狠的瞪着他,“你真是混蛋。” 他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弓起膝盖架在床缘上,懒洋洋的靠在窗口,听到这‘混蛋’二字,朝着她一挑眉,妩媚的眼角尽是笑意。 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白筱刚定下的心,又乱了,求助的望着窗前美男。 美男朝着床榻下歪了歪头。 白筱环视屋中,也只得床榻下可以藏人,奔到床边,趴下身,侧脸看了看杵在身边的长腿,再看俯视着她,带着戏笑的沉金眼眸,犹豫了。 “公子,饭菜送到了。” 美男眼里笑意更浓,压低声音,“你想被人看见?我可不敢保证她进来,见了你,下去后不会多嘴。” 白筱咬了咬牙关,手脚并用的爬进床底。 美男跃下床榻,见她小屁股还撅在外面,尚没完全爬进床底,抬脚踹在她屁股上,将她一脚踹了进去,不理会白筱发出的闷哼声,高挑的身影大步迈向门口,拉开房门。 “春杏姑娘,辛苦你了。” 那叫春杏的美艳女子,抛了个媚眼给他,“公子不管要什么,春杏再辛苦也要给你弄来。”扭着腰肢将手中装着饭菜的托盘放上屋中圆桌。 倒了杯酒,旋身向身侧美男胸前靠去,眼角斜挑挑的勾着他,拿脸去蹭他裸出来的诱人胸脯,腻声道:“让春杏服侍公子喝几杯。” 美男也不避,任她靠着,接了酒杯一饮而尽。 白筱在床底歪着头看着腻在一处的二人,唏嘘不已,难不成还得看一出郎情妾意的春色段子才能离开? 扭头望了望头顶的床板,伸手轻轻推了推,还算结实,不必担心二人动作过大,垮塌下来压着自己。 将两边衣角搓成条,塞住耳朵,省得万一他们在上面办事,她这墙角听得实在太过真实。 美男正将第三杯酒倒进口中,眼角余光见床下的她这般动作,一口酒差点喷出,好在忍得及时,喉咙一动,强行将那口酒咽下,呛得一阵的咳。 春杏忙接下他手中酒杯,轻拍着他的后背,“小祖宗,慢着点。” 美男待稍缓了气,拦开她的手,掏出一块碎银,抛给她,“我有些累了。” 春杏接了银子,握在手中,双手攀上他胸前,又要往他身上靠,“春杏帮你捏捏,帮你去去疲劳。” 美男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留下了,我非但去不了疲劳,只怕越加的劳累。” 春杏春波漫漫,吃吃的笑了,“你不试过如何知道?” 美男站直身,将她推向门口,“下次试。” 春杏不满的撅了红唇,嗔怪道:“又是下次,你次次都是下次。” 美男不理她愿不愿意,将她推出门,顺手关了门,落了门栅。 听得春杏下了楼,才弯了腰,望向床底,“还不舍得出来?” 墙角没听成,白筱长吁了口气,爬了出来,起身拍了拍膝盖,望了望楼下,也没了官兵的影子,大松口气。 他站直身,悠然的往床柱上一靠,“我叫风荻。” 白筱朝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自恋狂,拿着自己的名字到处宣传。 美男挑了眉,晃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手肘压了她的肩膀,眼角风情万种的斜斜勾着她,“筱筱,你该如何谢我?” 那一声‘筱筱’生生叫得她抖了一身的鸡皮,继而愣了愣,原来他已认出了她。 他们之间不过是‘大明寺’的泥巴交情,寝宫里的啃鼻交情,再加上今天让她躲上一躲的交情。 这三场交情加起来,也不至于能让他们亲密到可以用‘筱筱’二字相称。 蹙了蹙眉,推开他的手臂,掏出金丝钱袋,将里面的金叶子,金豆子尽数倒在桌上,又将身上的一点碎银摸出来,堆在一起,“我只这些,如果你嫌不够,等我回去,差人再给你送些来。” “那些东西,我不稀罕。”他不看桌上那堆东西,只看她尚有些圆乎乎的可爱小脸,伸手捏着她的面颊,“这张脸,怎么变得这么胖了。” “我这张脸本来就是这么胖的。”白筱自打上了这九岁宿体,便是这般模样,也算不得说谎,扳开他的手指,将脸从他掌下解救出来,“你要我怎么谢?” 他邪媚一笑,突然上前一步。 白筱心尖一紧,忙往后一退,后背抵住床柱再退不得,想着那晚,他半夜摸进她寝宫,趴在她身上,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人该不会有恋童癖,急叫道:“喂,你要做什么?” 他身子前倾,小手臂横压在她头顶床栏上,低头细看她,暗金的瞳仁中春波泛滥,媚声道:“要不,你以身相许?” 白筱打了个哆嗦,身子抖了几抖,粟粒一直从颈项爬上面颊,他高大的身驱离她仅三寸之遥,压迫得她呼吸都不畅快,干巴巴的道:“我才九岁。” “没关系,你答应了,我便再荒唐几年等你一等。”他又伸手捏她的面颊,“现在虽然胖了些,不过倒是可爱得紧。” 白筱打了个干呕,打开他的手,变态的见过不少,他这么变态的倒是少见,居然对一个姑娘说,我在女人堆里滚几年后,再与你成亲,“你半夜摸进我的寝宫,扑上我的床,该不会是想……跟我睡觉?如果你打着这主意,劝你乘早死了这心。” 笑意刹时间在他唇边僵住,这话居然从一个九岁女童嘴里说出,愣看了她半晌,‘噗’的笑出了声,眼角上飞,媚色尽现,视线从她脸上下移,落在她平板的胸前,戏笑道:“等你这儿,有了波澜……” 视线接着下移,“而你这小蛮腰和屁股有了区别……” 白筱身上鸡皮一层覆上一层,终于忍不住,竖了眉稍,“你的腰和屁股才没区别呢。” 他抬眼瞥了她一眼,“我是男人。” 白筱哼了一声,把脸转开,不再理他。 他不消停的捉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前,“再等你这小手能让我有感觉了,再来跟我说我想睡你的事。” ☆☆☆☆☆☆☆☆☆☆☆☆☆☆ 果子明天要去看人家给新房子量尺寸,报装修价,所以没时间能码字,明天只能有一更,希望大家理解。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29章 难堪的问题 爱读吧 白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过也松了口气,“如果当真如你所说,那你半夜三更摸到我床上做什么?” 风荻眼角戏笑顿收,后退一步,“我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觉得你的名字十分耳熟,所以去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看能不能记起一些事情。” “结果呢?”白筱望着他那双眼,竟相信他所说的话。 “结果看到一张鬼脸,什么也没记住。”他停了停,接着道:“话说……你这鼻子该不会是……”看着她青淤难看的鼻子,有些忍俊不住。 白筱白了他一眼,将又推开些,愤愤道:“当然是被你啃成这样的,如果我破了相,以后长得不端正了,我一定要把你的鼻子削下来赔我。” 风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你就走?” 客栈里还丢了一帮人马,再说也不知三梅是否逃脱。 如果三梅没能回去,而她又久不回去,万一哪个负责的护卫跑去她房里寻一寻,可就得穿了帮了。 既然风荻进宫对她并无恶意,也不必再为此事纠缠,拉开房门,又觉得不甚妥当,回头对他呲了呲牙,威胁道:“不许再摸进我的寝宫,否则我要人把你抓起来。” 风荻眼角斜飘,懒洋洋的哼了声,“也得那些草包抓得住。” 白筱气结,喉咙上卡了半天,那晚他当真是在宫里来去自由,宫里宫外折腾了一夜,也没人见到他的影子,没来由的为宫里的侍卫们脸红了红。 尴尬的咳了咳,“你比兔子跑得还快,不过跑得再快的兔子也有被人抓到的一天。” 风荻上身前倾,以手撑了她头顶门框,“不防试试。” 白筱扶着那扇象是一推就能倒的木门,板着脸,“下山的时候,前后腿抱紧些。”说完闪身出去,重重的把门摔上。 风荻一愣间,抱着差点被木门挤了的手,望了一回天花板,兔子下山是滚的…… 立到窗口,斜靠着窗棂,看着白筱小巧的身子探头探脑的从楼梯口溜出,一溜烟的跑走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低声道:“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 白筱在路上顺便买了几样糕点,才原路溜回客栈。 进了客房,三梅已换回衣裳,在房里焦急的来回转悠,见她回来,长松了口气,迎了上来,两眼微微泛红,小声道:“公主,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被……” 白筱朝她做了鬼脸,“本公主福大命大,有惊无险。”接过她递来的衣裳换上,见她手背上有一片青淤破皮,渗着些血珠子,捉了她的手,“你这是怎么弄的?被他们捉到了,受了欺负?” 三梅见她眼里关切之情,真真切切,心下感动,眼圈又是一红,摇了摇头,“是我跑得急了些,在拐弯的时候,撞了撞。” 白筱审视着她的神色,“当真没被欺负?受了欺负不用忍着,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三梅入宫也有几年,几时有人在意过她受不受伤,受不受欺负,眼里滚着泪,“当真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哭?”白筱掏了丝帕出来,帮她拭了上面沾着的一些泥灰。 三梅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人对三梅这么好过。” 白筱‘哈’的一声笑,“你居然没当我要对你非礼。” 三梅这才发现,居然没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脸上一红,破涕而笑,“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同。” 白筱嘻嘻笑了,“你先忍着痛,回了府,再寻太医与你看看。” 三梅为她穿好衣裳,将布衣收起包好,“我们是要去别处,还是回府?” “回府。”那碗已到手,白筱急着回府证明一些事情,不愿再耽搁,叫三梅对隔壁唤了护卫回府。 一路上撩着车帘观望两边景致,虽然有撞上白宜的那出意外,总的来说这趟外出,办事还算顺利,觉得烤得人心慌的日头都十分宜人。 刚过一处分岔路口,身后传来马蹄声,转过头见容华的马车从身边擦过,也如昨天所见,并无多的护卫,只在车头坐着马夫与另一个劲装男子。 两辆马车分着两条道路上,仅隔一臂之遥,并肩而行。 今日难得他的窗帘也没落下,容华端坐车中,脸上慕离随着马车颠簸而轻轻晃动。 白筱冲他的马车唤了声,“喂,那天我没看清你长的什么模样,想再看看。” 容华侧了脸看了看趴在车窗上的白筱,又自将脸转开。 白筱也不在意,笑了笑又大声戏道:“喂,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给人家当面首?” 容华没什么动静,马车前座的那位武者却压不住火气,就在马车上站起身,抽了腰间佩剑,“你再胡说一句,休怪我无礼。” 白筱这边护卫即时拨了兵器将白筱团团围住,护卫队长,也用手中长剑一指那武者,“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对方听是公主仅是愣了一愣,冷声道:“不过是你们北朝的公主,与我何干。再满口胡言,不管是谁,我照样收拾。” 护卫队长哪听得有人这么当众轻视自家公主,何况对方不过是古越的面首的一个护卫,也寒了脸,“不给你点教训,你当真目中无人。” 说完弃了马,向对方马车跃去。 两边马车同时停下,片刻间,白筱的护卫和容华的护卫剑来剑往的打在了一处。 二人怕在马车上打斗,刀剑无眼,伤到主子,跃下马车,打到一旁的空地上。 白筱看了会儿他们打斗,自己这边的护卫队长竟占了下风,将身边护卫尽数支去相助,“比试比试就好,别伤人。” 这边人一多,容华的护卫虽然功夫高了不少,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顿时处于下风。 车夫看不过眼,弃了马加入打斗,刹时间又将战局扳成了半局。 因为双方顾忌对方身份,手下均留了余力,不敢轻易伤了对方。 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白筱对他们打斗不感兴趣,只看端从在车里的容华。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0章 初试荣华 爱读吧 容华在车里象老僧入定一般,对车外之事,不理不问,漠不关心。 白筱看得有趣,抬眼见那些护卫打得正欢,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更不会留意于她。 偷偷溜出辇车,爬上容华的马车,撩了帘子,钻了进去,在他身边坐下,一股淡淡的梅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凑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容华对她的举动,也不加阻止,淡淡道:“你的残废不装了吗?” “装,当然要装。”白筱自上次在宫里便被他看穿了假扮残疾一事,也不瞒他,侧了脸,凑近他的慕离,想透过他的慕离,看清慕离下的面容。 结果慕离靠慕离,什么也看不清。 容华皱了皱眉,往后靠了靠,与她拉开些距离,“既然要装,为何还敢溜上我的车?” “他们不是没看见吗?”白筱探头窗外,护卫们仍打得欢愉,无人理睬她,只有对面辇车里的三梅,看着他们,惊得张大了嘴。 “他们一会儿便回,怕是难以不发现你在我车上。”容华隔着慕离看着白筱,自那日在‘大明寺’见她爬墙过来偷看他们,便知道她大胆放肆得紧,没料到她居然大胆到敢明目张胆的爬上他的车。 普天下敢有此举的,怕只有她一人。 换成别人,早被他扎上一针,丢出车外,不死即伤。 现在居然什么也没做,反而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胆大到什么程度。 她嘻嘻一笑,“这简单,一会儿他们回来,我只说是你把我抱过来的,他们不会不信。” 他哑然失笑,终于侧了脸正对于她,看不清她半透明的白色慕离后的脸,却能感到她得意的神情。 “都说北朝二公主,无耻,无赖到了极点,看来果然并非虚言。” 白筱扁了扁小嘴,“过奖,过奖!原来外面还有这么一说,呃……还当真抬举我了。” “你就不怕我杀你?”荣华暗自警惕,这个丫头年仅九岁,便能识破药物中的玄机,发现后居然能不动声色装着残疾蒙人眼目,这份心思何等沉沉,他不能不防。 白筱身子一僵,很快放松,笑道:“你是大夫,怎么会杀我?” 容华微侧了侧脸,浅浅一笑,她还是天真了些,“大夫不但可以救人,更可以杀人。”柔和的声音如寒风刮过,透心的凉。 白筱不答,盯着他看了半晌,她看不懂这个男人,越是看不懂,越想看,伸了手去扯他的慕离帽。 “你做得过了。”他声音冷了下来,抬手将她的小手压下。 “又不是没看过,再看一看。”白筱从他掌下抽出手,他的掌心有些细茧,擦过她的手背有些粗粝,与他那双完美细致的手形成一种说不出的落差,让她略感意外,抬眸看向他无法看见的面部。 “既然看过,何必再看。”他捉住她另一只伸过来揪她慕离面罩的手,声音更没了温度。 “你的眼睛长得很好,我那次只顾着看你的眼睛去了,样子反而没看得明白。”白筱挣着手,却挣不出丝毫,一个养尊处优的面首,也有这等手劲,不知是自己年纪太小,手上没力,还是他当真有力。 容华冷哼了一声,“做为公主,爬墙偷看男子,这等不光彩的事到你嘴中到成了理所当然。” “公主不过是个称号,并非公主便得与众不同。”白筱脑海里只晃着战场上所见,和那日‘大明寺’所见的两双同样的眼眸,对他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 手上用力挣了几挣,仍不得松脱,低了头,张口往他手上咬落。 容华眉头一皱,突然站起身,撩了车帘,跃下马车。 她这一口,便咬了个空。 接着手腕一紧,被他拽出车厢,尚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丢进自己的辇车上的轮椅中。 转过头,见他悠然的转身上了他的马车,自端端正正的坐下,朝着空地处唤了一声。 他的护卫和马夫弃了白筱的护卫们,奔了回来,白筱的护卫们也蜂涌而回。 白筱知道今天是看不到他的模样了,只得作罢,心有不甘的对护卫队长道:“回府。” 两辆马车又各自上路。 白筱望着擦身而过的容华身影,暗道了声可惜,对他喊道:“以后我们是邻居了,你无聊的时候可以过来坐坐。” 等了等,不见他有反应,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加理会。 三梅在一旁诺诺的小声道:“公主想见他,可不能指望他过来‘荣府’,倒不如说您闷了,过他那边坐会,来得实在些。” 白筱吸进去的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处,偏了头瞥向三梅,“这丫头成精了。” 三梅忙住了嘴,偷看白筱。 不料白筱却道:“你说的对,让其动不如我动。” 三梅一双大眼,越睁越大,捂了嘴,“三梅只是随口胡说,公主万万不能当真。” 白筱望着荣华远去的马车,“为何不当真?我还要在‘荣府’外架上一条桥。” 三梅惊呼一声,“荣公子和古越太子是何等关系,他既然住这儿,古越太子就难免会来,如果‘荣府’搭过桥过对面……” 白筱扬眉笑了,“等的就是古越。” 三梅脚下一软,扶着轮椅,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公主饶了奴婢吧,皇上知道会杀了奴婢的。” 白筱收回视线,暗叹口气,南北朝之间的纠葛哪能让她如此胡作非为,“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不用吓成这般模样。” 三梅松了口气,“公主,有些话万万说不得。” 白筱又叹了口气,这丫头到是贴着心为她,‘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 容华的马车车轮压过一处凹处,车厢轻轻一震,他感到一物滚到他腿侧,伸手在腿侧衫袍下摸出一粒鸽子蛋大小形状的明珠。 他见过无数明珠,却不尚见过如此晶莹通透的明珠。 怕是刚才与白筱拉扯从她身上跌落出来的。 探头出窗外,她的辇车已然不见踪影,微敛了眉,日后还得寻时间归还于她。 ☆☆☆☆☆☆☆☆☆☆☆☆☆☆☆☆☆☆ (大家喜欢女主大长后的性格是怎么样的?活泼无赖些,还是纯真可爱些,还是稳沉老练些?)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1章 见鬼的一人之下 爱读吧 白筱回了荣府,朝着为她熬煮汤药的药房去了。 这时还不到熬药的时辰,药童不知去了哪儿偷懒。 白筱打发三梅去寻药童,等三梅转身离开,取了带回来的青花瓷碗,将放在药架上的那个药碗对换,坐回轮椅等着三梅引了药童过来。 药童见了白筱便道:“公主, txt电子书下载 请君入瓮第7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公主,您又要看什么药材么?” 白筱坐直身,不再看架子上的药碗,“这次倒不要看什么药材,以前那些蜜饯,我吃得腻味了,你这儿可还有别的味道的没有?给我尝尝,换换口味。” 药童听了,忙去开了装蜜饯的柜子,取了十几样出来,一一递给白筱挑选。 白筱一一尝着做了个过场,随便挑了一样。 将买来的糕点打赏给药童,带着三梅回了‘筱苑’。 刚进门,便见慕容幼南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寝宫前的台阶下,看神情已等了不少时辰,见她回来,一脸愁容瞬间消散,跃起身,“你去了哪里,怎么这许久才回来?” 白筱直接无视了她的问话,反正慕容幼南不过是随意问问,并不是当真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必要汇报什么,“我已叫人给你收拾了房间,你可要去看看?” “去,当然要去。”慕容幼南等了一个半时辰的烦闷一扫而空。 白筱吩咐三梅去寻管家唤个认得路的小厮来接慕容幼南。 进屋翻了两个茶杯,斟了两杯冷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你看完后,得帮我办件事。” 慕容幼南到‘荣府’虽然有下人招呼她去前厅喝茶,不过她却宁肯等在这儿,干巴巴的坐了一个半时辰,早口干舌燥,端了茶就饮,“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白筱凑到她耳边耳语几句,退开看着她,“如何?” “这好办,我看了房间立马便去。”慕容幼南喝干了茶,又自行拿了茶壶给自己倒茶。 “不能让别人知道。”白筱手指轻敲桌面,眼角带笑,这个慕容幼南来的当真是时候。 “你尽管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懂。”慕容幼南坐了会,便随着三梅引来的小厮去了。 晚饭后,三梅照常端了汤药进来。 白筱拦住她往花瓶里倒,叫她去寻了两个不同的小瓶子来。 取了从药坊换来的青花瓷碗,倒了一半汤药进那碗中,将剩余的倒在其中一个小瓶子里。等了片刻,又将另一半汤药倒进另一个小瓶,分明记下两个瓶中各装着哪个碗倒进的汤药,再叫三梅仍旧将碗送了回去。 倒了茶水洗净装过汤药的青花瓷碗,藏进不易让人发现的柜子里。 刚将手中活办得妥当,便听外面传话,慕容幼南来了。 心里一喜,只要条件谈的好,慕容幼南果然好用。 坐回轮椅放了她进来,她身后跟的果然是帮她验过药那家叫‘春草堂’的掌柜。 打发慕容幼南去隔壁寻曲峥,问问课时安排的事。 慕容幼南得了她这个任命,屁颠屁颠的去了。 白筱将那两个瓶子放在桌上,“先生看看这两种汤药,可有什么不同?” 掌柜在药坊送她离开时,便认出她的身份,在这儿见到,并不惊讶,一一辨认了两个瓶药中汤药,仍旧放回桌上,指着用原先的药碗装过的汤药道:“这个和公主上次让小民辨认的是同一种药。”说完又指着另一个小瓶,道:“而这个却是治腿疾的汤药。” 白筱心里凉拨凉拨的,笑着道:“谢谢先生,不过这事还望先生烂在肚子里的好。” 掌柜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今天小民来,不过是受慕容小姐之托给公主送几支上好的人参来。” 白筱浅笑点头,“先生辛苦了。”唤了三梅取了百两白银赠于掌柜。 掌柜能立足京中,自然明白怎么和官家的人打交道,这时如果推辞不受,反而会被对方误认为他另存他心,坦然接过,“谢谢公主赏赐。” 白筱让三梅领了掌柜去耳房喝茶,等慕容幼南会过曲峥后,带他出府。 如今屋中只剩她自己一人,脸上笑意顿收,想着阎王那陪笑的脸,咬牙切齿,好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他鬼的身份,去他娘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伸手入怀,才发现不见了那粒明珠,陡然一惊。 今天一天过得实在精彩,在外面又是换衫,又是爬床底的,到底在何处跌落便不得而知了,如今最大的可能性也只能在风荻床底下。 虽然恼着阎王和鬼差,但这可是人家几万年辛辛苦苦修来的,满腔的怒意化成愧疚,不管怎么说,得设法寻到还给人家才是。 只恨不得马上杀出府寻着风荻问问,但转眼天色已晚,再出府已是不能。 说是寻,但能不能寻到,心里没底,万一真的寻不到,这孽可就造的大了。 坐在那儿浑身不舒服,摔帘进了里间,弃了轮椅,滚倒在床上。 躺着又寻不到舒服的姿势,身上阵阵燥热,用手扇了两扇,嫌没风。 一骨碌爬起来,撩了床幔,推开窗棂,一阵风吹来,吹乱了耳鬓发碎,又嫌搔得脸痒。 心里烦燥正想将窗叶撞上,一阵清扬箫声传来,幽幽在这片山谷是传开,悠扬婉转,时起时伏,与山中风吹树叶的声音缠绵不去。 白筱烦乱的心随着那缕箫声慢慢平复,趴到窗台上,遥望山谷对面。 后山梅树下的青石上半依着一抹白色身影,静得如远处鸾山,清得如山间泉水。 不能完全看清长相,只能隐约看见耳鬓的墨发掩映着白衫,随着风轻扬。 光是这样一个朦胧身影,已是叫人望尘莫及。 白筱望着那抹身影,静静的听着,心里尚存的那点烦燥,散得灰渣都不剩一点。 不解,他这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依附古越,难道他当真是对古越有情?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她还真想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箫声停了下来,荣华抬起脸,望见趴在窗台上的她,停了片刻,撇开脸,起身离了青石,返回屋中。 那一眼相隔甚远,却让白筱心里一颤。 ☆☆☆☆☆☆☆☆☆☆☆☆☆☆☆☆☆ 女频作品页面改了,大家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习惯,果子下午也摸索了半天,亲亲们耐心点便能慢慢熟悉了。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2章 身子留给我 爱读吧 白筱在床上翻翻滚滚一夜,皇家陷害,不过是为权为利,给她下药,令她变为残疾,得利的自然是能有机会上位之人,北朝这样的人,不过两个。 一个是北朝的长公主白宜,另一个则是尚是婴孩的幼弟。 这个幼弟是北皇与一个宫女所生,那宫女得到宠幸怀上身孕后,便得以飞天,封了贵妃,但红颜薄命,孩子一出生便大出血去见了阎王。 这个小皇子金璃由几个奶娘带着,来来去去只能靠着北皇这个爹,如今也才长到一岁,身边围着的不是奶娘便是丫头一干下人,又哪来什么争权之说。 剩下的便只有白宜,然听说‘荣府’是北皇令曲峥打点。 安插人手等事,也由着曲峥分派。 如果说曲峥思慕白宜,为白宜在她身边安插些人手,也再所难免,但竟能将负责熬药的药童提过来,还打着奉北皇之令,这手伸得也就未必过于的长了。 白宜,曲峥…… 白筱冷笑了笑,这游戏玩得过于的险了。 以前那个畜生道的如何脓包,她不想理会,但到了她这儿,这游戏可能再这么玩下去。 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又记挂着鬼差的珠子的事,天一亮,随便洗濑了,在府里留话说出府去许个愿。 带三梅和几个护卫奔着昨日所去的客栈,仍然开了间房间给护卫们赌钱。 为了以防万一,将三梅一并留下,万一有什么事,她可以应付应付。 独自己换了衣衫,溜出客栈去寻风荻。 拍开他那象是一推就倒的木门,散着一头发长,赤着上身的风荻看着眼前的白筱愣了愣后,戏笑道:“昨天才走,今天就想我了?” 想你?想你个头,不是你那相好来折腾那么一下,害她钻床底,能跌了那粒明珠? 白筱一把将堵在门口的欣长身驱推开,奔到床前,趴低身爬了进去。 风荻扬了扬眉稍,抱着手靠在摇摇晃晃的木门上,看床下的爬来爬去的小身影,眼里笑意更浓,“原来是迷上我的床底,要不我给你在下面铺上个地铺,你以后就在床下住下,没人陪我的时候,还能捞你上来解解闷。” 白筱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你办好事的时候,有人听墙角,扰你的雅致。” 风荻眉稍扬得更高,“你不介意,我也无需介意,没准你就此学得一身床上好功夫,以后你嫁了我,享受的还是我。” 白筱调转身子,探出半个身子,朝着他呸了一声,“嫁猪嫁狗,也不能嫁你这样的人。”调头重新钻进床角,寻明珠,翻遍了角角落落哪有明珠的半点影子。 风荻抽了抽嘴角,走到床边,蹲下身,握着她的脚后跟,将她拽了出来,“你到底在寻什么?” 白筱被突来的力道往后一拽,双手再也撑不住地板,整个身子贴趴着地面,脸擦过地板,所过之处的尘泥,尽数糊在了她脸上,顾不得痛,扭身问他,“你可见到一粒鸽子蛋大小的明珠?” “明珠到是有一些,不过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视线落在她在床底钻得满脸灰的花脸上,‘噗’的一声笑,“难道我还配不上你这泥猴子?” 白筱听说有明珠,对他无礼的话自动忽略了,把手一摊,“把那些明珠给我看看,有没有我的那一粒。” “怕是没有。”风荻从床上衣服堆里寻出一个荷包,打开荷包将里面东西尽数倒在地上,随着金珠银豆滚出的果然有六七粒大大小小的珠子,但都是浑圆的南海珍珠,并没有鬼差的那粒蛋型明珠。 白筱将那几粒到处乱弹的珠子拾掇到一起,交还给他,“你可真是有钱,随身也能带这么多上好的珠子,再没别的?” 风荻摇了摇头,将地上的金银一并装好,“只得这些。” 白筱绝望中还闪着一点希望,“没在地上拾到过其它珠子?比方说拾到了,拿来送了相好……又比方说你相好来你这儿过夜拾到拿走了?” 风荻脸沉了沉,没个正经的脸,止了笑,眼角媚意瞬间收得干干净净,“昨夜,并没有人在我这儿过夜,自不会有谁会从这儿拾去什么东西。我不知你丢了什么,但如果我当真拾到不属于我的东西,定然不会拿去送人,说什么也会将那东西归还物主。” 白筱干咳了声,这人虽然荒唐,但终是个男人,受不得被人诓他贪图别的人东西,“我也不过是问一问,你何必这么当真。” 那东西如果不是在他这儿跌落的,就更不知丢在了哪里,连头发丝都感到凉嗖嗖的。 殃殃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我走了。” 风荻将她一把拽了回来,“你到底丢了什么,这么紧张?堂堂一个北朝公主,还拿不出一粒珠子?” “那不是普通的珠子。”白筱哪敢跟他说那是鬼差的修练珠,将倒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反正对我来说很重要。” 风荻眼角一斜,带出媚态,笑捏着她的脸,“该不会是哪个小相好送你的?” 白筱嘴角一撇,当是他?住在花楼里,伸手到窗外随便一招就是相好,视线又在地上溜了一圈,这屋子就那几样东西,实在没有角落可以藏得地方,心里皱巴巴的难受,没心思与他取笑,打开他的手,脸上留下两根手指印,没精打采的走出房门。 风荻扶了木门,朝着她背影,笑道:“喂,筱筱,拿些小珠小钗的送送相好没关系,这身子可得给我留着,等你十五,我便去向你老子求亲。” 白筱也不回头,抛了一句,“好呀,你把我老子了娶回去,我还得叫你声娘。” 风荻哈的一声笑,眼里笑意更浓,“你那百合之好,也乘早改一改,如果实在改不掉,也寻些标致的,我日后一起收了,用起来也不那么倒胃口。” 白筱一个踉跄,差点栽下楼梯,稳住身子,回头见他媚入骨子的笑脸隐在阴暗中,打了个干呕,“你还是收拾收拾,嫁古越比较合适,呃,对了,你那日去打望的是容华,你娶了他也算合适,至于我们……后会无期。” ☆☆☆☆☆☆☆☆☆☆☆☆☆ 果子今天特殊日子,头晕眼花,肚子痛得厉害,码字太艰难,实在没办法二更了,抱歉,明天一定二更。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3章 他长成这般模样 爱读吧 既然打着出来许愿的幌子,也就不能不去庙里逛一逛。 ‘大明寺’太过势利做作,随便去走一趟都得花上大把银子和时间。 这次出来不过是做做样子,也就撇开‘大明寺’寻了百姓奉信的城西的寺庙,这样即便是有人问起来她出府许愿的事,也推搪得过去。 那庙依着山角而建,到了山前,道路变窄,辇车便不能再进,凡是乘车前来上香的人,均在这路口便下车,陡步前行。 而车便一溜的停在这大道边上。 白筱下了辇车,见前面停了辆车竟是容华的车,他的车夫正坐在车辕上打盹。 四处望了望,却不见容华身在何处。 前面小路分两条,一条正是她们要去的‘清和寺’,而另一条却通往一个叫‘上清观’的小小道观。 细细一想,竟是慕容幼南所说的那个精通药理的道士所住的地方。 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拜见结交一下,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抱了个用锦布包着的盒子,走了过来。 白筱觉得有些眼熟,看多两眼,认出是卖青花瓷那家铺子的伙计。 视线落在他手中抱着的东西上,心时莫名的收紧。 她此时锦衣华服,又坐着轮椅,再加上身边围着护卫,那伙计没敢敢她这儿多看,便从她身边走过,朝着道观方向去了。 白筱将护卫留下,独要三梅陪着她,尾随在伙计后面,走向道观。 伙计到了观门口,唤了两声。 里面出来一个童子向伙计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掌柜的叫我给观主送瓷器来,是你们观主一年前去我们铺子补订的。”伙计解开锦布,打开里面锦盒,露出镶在盒子里的两个碗。 白筱的心砰然乱跳,胸间腾起了两团火。 那两个碗正是昨天在瓷器店所见的与她的药碗相同的那两个青花瓷碗。 道童看了看,接在手里,“我拿进去给我们观主看看,你在门口等着。” 伙计恭恭敬敬的应了,垂手站在门口一边。 白筱全身热血瞬间涌上头顶,自行摇了轮椅行向道观。 刚到门到,里面出来一个人全身素白的人,衣袂随着他沉稳的步子轻扬。 白筱抬头望着身前的一方慕离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是你?”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烫,好在有慕离遮面,叫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失态。 三梅眸子顿时放了光,蹲身行了个礼,“容公子。” 容华不看三梅,轻点了点头,看向轮椅上的白筱,微微一愣。 只见她身子微微的颤,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白筱紧咬着唇,一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想法,一条条扎进脑海,深吸着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答他的话。 三梅见白筱不答,接着道:“我们家小姐出来许愿。”到了外面,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对白筱不以公主相称。 容华看了看他们身边伙计,道:“许愿在隔壁,你们走错了地方,我送你们过去。” 白筱冷笑了笑,由着他占了三梅的位置,推了她转向隔壁寺庙。 一路上,白筱和容华一言不发,直到到了佛堂前,白筱仍自跑神,直到三梅点了香过来。 见三梅,不把香递给她,却愣愣只望着她身边容华,才侧脸,仰望向立在身边的容华。 刹时间愣住了。 他面对佛祖,不知何时已取下覆着脸面的慕离帽。 一身宽松素净的衣衫并不多装饰,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绣着云纹暗花,随风轻轻拂动,却不露一点肌肤,整个人象袭在静雅幽然的气韵中。 头发并没束起,只是将耳鬓发束,拢在脑后松松的用一条白色二指宽的云纹发带绑着,任其与脑后长发一同柔顺垂落。 没续刘海,只是两鬓未能完全拢起的碎发轻轻撩过他白皙的面颊。 眉眼仍如那日所见,清如晨雾,秀如远山,干净得不沾世间一点凡尘。 眸中漆黑如墨,浸在远不见边际的浅水烟雨中。 薄唇抿成优美的弧线,并未因长年戴着慕离而少颜色,橘色唇瓣在香火的反射下泛着淡淡珠光。 白筱静看着,愣愣出神,原来他长成这般模样,这么张脸平日的确不该在大街上招摇,否则不知会造成多少踩踏事件。 他对她的注视,全无反应,从容的向佛祖三拂之后,重新慢慢戴上慕离帽,掩去那张绝世的容貌。 白筱收回目光,见三梅仍在发愣,手中点燃的香,已燃了好长一截,香灰受不住重量,纷纷跌落。 从她手中抽出香支,她才回过神,脸上一红,慌乱的低了头,偷偷看了看白筱,不见她有什么举动,才松了口气。 等她举了香坐在轮椅中拜了三拜后,接了她手中的香,插向香炉。 白筱取出荷包,倒了些金珠交给三梅要她去上香油钱,“我去门口等你。” 三梅又抬头看了看容华,见他推了白筱,向他行了一礼,“麻烦容公子照看一下,我家小姐。”等容华点头答允,才小跑着走了。 白筱侧脸看着他扶着轮椅的手,道:“听说那位出名的药师道长,很欣赏京里的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想必就是容公子。” 容华垂眸扫了白筱一眼,目视前方,低声道:“你不该来,以后也不要再来。”声音低婉,没有以前所见的那股寒意。 白筱转过头,他刚才那张脸,在脑海里悬浮,“为何?你害怕我来?” 容华侧脸轻笑,“我为何害怕?你的腿疾骗得过北皇,却骗不过医术高明之人。那位观主医术绝非泛泛之人,你只需在他面前稍加停留,定会有所发现。在下与他虽然小有交情,但他与北朝交情却是不浅。” 白筱心间五味杂陈,他这是在提醒她,如果再来这儿,这腿疾一事再也装不下去,他到底是何居心,“你既然知道我腿疾是装出来的,为何不告诉我皇姐?还要助我搬出皇宫?” ☆☆☆☆☆☆☆☆☆☆☆☆☆☆☆☆☆ 白筱和玫果会是不同的背景,所以为人处事上,会有很大区别,大家不必担心白筱还象玫果一样不争气,一味躲在老公身后当米虫,最后把儿子推出去当皇帝。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4章 看不透他 爱读吧 容华听她吸着鼻子,声音有些涩然湿意,将她推过一旁枊树下,停了下来,依在她身边大石块上坐下,“我对北朝皇家的争斗没有兴趣,你装不装残疾,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多言?”顿了顿,默了一会儿,才又道:“至于助你出宫,我也不知为何。” 白筱愣了,将上次请他看病的情形回忆了一遍,他当时是何等冷情,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少年,让她实在不解。 容华看了她半晌,这年仅九岁的女孩,居然能寻到此处。寻到此处,初见她的情景,分明对他有所猜忌。这时,却能如此沉得住气。 宫廷生活能将一个孩子生生逼得如此深沉。 问道:“你近来可遗失过什么东西?” 白筱拂开垂在他面前的一条垂枊,“昨天不见了一粒珠子,长得鸽子蛋一般的模样。” 容华从怀里取出在车中拾到的明珠,摊在她面前,“是这个么吗?” 白筱看向他手心明珠,分明便是她昨天丢失的那粒,不过这珠子此时用银丝编成的细网绞住,其中一头,牢牢的坠在一条银丝链上。 眼里露出迷惑,看向他,不去拿那珠子,“这珠子的确是我不见的那粒,不过它昨天不曾穿这件衣裳。” 容华轻笑了笑,“你随身带着这珠子,想来它对你而言,有些道理。不过你今日拿回去,没准明日便又不知会丢在何处,所以帮它穿了件衣裳。” 白筱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在他掌中拈起银链,明珠垂在银链上微微晃动,在阳光下反射着光华。 银丝网不大不小,将明珠完完整整的裹住,没什么复杂的图案,但每个结头仅得针孔般大小,大小一致,极为精致。 昨天与他开分,便没再见过他离开住处,这网自不可能去别处首饰作坊加工而成,如果是现成的,也不会如此贴服,问道:“你做的?” 容华‘嗯’了一声,淡淡道:“看来在下多事了。”握了悬在半空中的明珠,指上用力,便要毁了上面银丝网。 白筱大急,飞快的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别……别毁了……我喜欢!” 他的手被她握着,莫名的心里一跳,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皱眉看着眼前还是孩童的小身体,不知自己心里这一跳,是跳的哪一出。 白筱将明珠挂在脖子上,放进衣衫里,贴身藏了,冰凉的银丝轻擦着胸前肌肤,心却被撩得暖暖的,笑了笑,把轮椅向她靠近些,凑近他,鼻息间传来淡淡梅香,低声道:“我见过你。” 容华往后略靠了靠,“刚才在佛堂上,不就看过。” 白筱咬着嘴角笑了笑,“我以为你方才一心拜佛,没看见……” 容华一惯少言寡语,这么守着个小孩,更是没有过,听她这话,也有些忍俊不禁,“你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还能看不见?” 白筱‘哈’的一声笑,扯了扯自己的慕离,“你胡说,你根本看不见我。” 容华微埋了埋头,重新面对着她,默了下来。 白筱望着眼前的白色身影,如梦幻般不真实,突然伸了手去揭他脸上慕离。 他身子微微一避,欲阻止她小手动作的手抬到一半,慢慢垂了下去。 白筱取下他的慕离放在膝盖上,用小手遮去他半边脸,只留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 锁住那双眼,一眼望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不动,他亦不动,只是淡望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涩然的道:“我以前见过你。” 容华垂眸浅浅一笑,浓密的长睫轻颤了颤,“敢爬墙看我们的人,天下除了风荻,也只得你。” “我说的不是……”白筱话没说完,容华抬头见三梅向他们这边寻来,从她膝上拿过慕离帽戴上,“走吧。” 白筱顺着他的眼风,望见三梅,一个叮咛,清醒过来,那战场上,她并非肉身,再说不同年代或许也有长得想象的人,那些不属于这世界中的事,怎么能随便说得,将话岔打住。 出了‘清和寺’,他不再同她说话,自行上了马车,马车如飞而去,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白筱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隔着衣裳摸着那粒明珠,心里一阵紧,一阵松,乱成一团。 如果汤药之事与他无关,他为何会叫她不要再到这道观来?他分明知道些什么。 一阵风凭空吹过,带了几丝倦意,靠着椅靠,合合眼,这一合,竟睡了过去。 梦中朦胧间,见眼前烟雾缭绕,烟雾层层散开,走出一个年轻不相识的年轻男子,脸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道:“我马上要被投进畜生道了,以后再也回不来。” 白筱心头一阵抽紧,原来这个人就是占了她宿体九年的人,一直想寻个机会见他一见,不想他竟先来寻了她。 有太多的迷惑需要他来为她解答,然而用尽了浑身力气,却张不开嘴,说出一个字。 急得渗了一头的汗,仍是动不得丝毫。 正无奈之际,又听他道:“我为恶八十一世,从没待人好过,也不见别人待我好过,唯独错上你的身体的这几年,有一个人贴心贴肺的待我,她便是上仙这一世的母亲,北朝皇后……贺兰皇后。本想用这一辈子报答于她,不料我的命实在短了些,再也没有机会。” 他一脸的遗憾和惆怅,长叹了口气,‘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这次被打处畜生道,并无怨言,独放不下受难的娘亲,求上仙救她一救,她在绪宁宫。” 说完趴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慢慢倒退着隐入烟雾之中。 白筱看着他慢慢远去,心急如焚,抵死挣扎,“别走。”一声急呼终于出口。 刹时间,眼前哪里有什么烟雾,又有什么男子,只有三梅焦急的眼神,“公主,是否做了噩梦?” 一阵风吹过,脸上丝丝的凉,抬手拭了拭,摸到一手的汗渍,接了正压在她脸上为她拭汗的干巾,自行抹着脖上汗珠,急急的喘息着,思绪久久难平,“三梅,‘绪宁宫’是什么地方?”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5章 挨了一顿打 爱读吧 三梅愣了愣,将车帘揭了条缝,往外望了望,见无人在车旁,才压低声音,以只得她听得见的声音道:“公主病这一场,当真不记得了好多事。‘绪宁宫’是公主的母亲贺兰皇后的住处。” 白筱撩开车帘往外望了望,见天色还早,吩咐道:“回宫,去绪宁宫。” 三梅倒吸了口冷气,脸色煞白,跌倒在地,抱住她的腿,低声求道:“公主,别去。” 白筱静看着她,“为何?”三梅在她身边一直本本分分,对她也算得上是言听计从,这么直接拦她还是第一回。 三梅到嘴边的话哽了哽,又咽了回去,深吸了口气,压下乱跳的心,道:“皇后是疯的,公主自从病了,不再记着皇后,也没再去,那以后,皇上也就不大去了。那绪宁宫已是冷宫,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公主何必再去招惹是非?” 白筱虽然不曾见过这个身为她母亲的贺兰皇后,但能让一个本该去畜生道的人感念不忘,光这份为人,也是世间难得。 既然她疯颠带病,那更该得到关心,而三梅这时却说出这等无情的话,虽然她所说的确是在宫中生存之道,但仍禁不住怒从心起,正要一脚将她踹开,见她眼里藏着隐忍,闪过一抹泪光,那一脚便没能踢出去。 唇慢慢抿紧,三梅不是这样的人,平时做事心细如发,温柔体贴。 这些日子,不时见她暗地里用自己的月钱帮助院子里的家境贫寒的小宫女,这样一个姑娘,如何能会说出这等伤人的话?“为何不让我去绪宁宫?难道因为我皇姐……或者我父皇?” 三梅额头渗出冷汗,歪倒在地,拼命摇头,“奴婢不敢有这想法,奴婢只是……只是……” 白筱面颊隐在慕离后,看不见表情,“只是什么?” 三梅神色慌乱,“奴婢当真是怕公主与失宠的娘娘接触,引来事端。” “会引来什么事端?”白筱不动声色的看着三梅,这丫头今天实在反常。 “奴婢也只不过是听说凡是与娘娘走得近的人,都先后出了事,所以……人家传言娘娘是不吉利的人……” 白筱强装愤怒,厉声喝骂,“该死,你敢说我娘是不吉利的人,我一会儿便将你交于我父皇处置。” 三梅浑身一震,眼里泪光盈盈,盛满委屈痛楚,却无惧色,埋了头,不再说话。 她不说话,白筱也不再问,这丫头居然连死都不怕,还能问出什么? 车轮压过不平之路,辇车一阵颠簸,白筱动了动,将手摊到她面前,“起来吧,不管你什么原因阻止我去绪宁宫,绪宁宫我还得去。她是我母亲,我不能不管她。”既然受了别人之托,又怎么能不理不问?而且就凭贺兰皇后那份为人,她也得管。 虽然以她现在之力,能否管得了,不得而知,起码得先得有所知才行。 三梅抬头望向她,眼里神色难辩,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在她手中,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 ☆☆☆☆☆☆☆☆☆☆☆☆☆☆☆☆☆☆☆☆ 绪宁宫…… 推开沉重的红漆大门,踏进院门,惊飞一群乌鸦。 一阵大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落叶,翻翻卷卷扬了半边天。 白筱扬了袖子,遮去扑面而来的尘,等风过后,拍去身上的尘土,望着到处积满风尘的宫殿,象是久未有人打理,心下一片凄凉。 这绪宁宫是皇后的居所,建筑装饰都是极为奢华,可如今残败到这地步,可见宫中人情淡薄到何等地步。 回头问三梅,“这儿没有打扫吗?” 三梅神色不觉中黯了黯,“自从娘娘……这儿的宫人慢慢被撤去,只得一个丫头在里面服侍,她一个人要服侍娘娘,又要打扫。而绪宁宫占地又大,她也顾不上这许多。” “你是说这么大个院子,只得我娘和一个宫女两个人?”白筱望进院内,除了鸦叫,便是风吹落叶的声音,这大白天的,四下里都是一处死寂。 三梅‘嗯’了一声,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伤感。 白筱轻叹了口气,把侍卫留在门外,独要三梅陪她进去看望贺兰皇后。 到了寝殿门口,一个年约十八七岁的宫女正端了个盛着水的铜盆出来,一脚迈出门槛,抬头看见台阶下的白筱和三梅,脸色一变。 手中铜盆‘哐’的一声跌落在地,顺着台阶‘哐哐当当’的一路滚走,水撒了一地,溅湿了她身下绸裙,愣忡了半晌,将视线移向白筱身后的三梅。 白筱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三梅,后者正惭愧的避开双腿尚跨在门槛上的宫女的视线,埋低脸,见白筱看来,忙尽力让脸上神色自然。 “秀秀,是不是跌到了?你没事吗?”屋里传出女子温柔,关切的声音。 那叫秀秀的宫女忙回头道:“娘娘,是二公主来了。”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秀秀迈出门槛,向白筱跪拜行礼,“奴婢见过公主,公主来的正是时候,娘娘这会儿刚刚清醒些。” “免礼。”白筱暗暗审视着秀秀,只见她神色从容,如果不是刚才有看到自己,跌了水盆的那出,这时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秀秀起身助三梅一起,将白筱的轮椅抬上台阶,推入寝殿。 殿中光线阴暗,窗边一个妇人同白筱一样坐着一张轮椅。 她呆望着前方,地面,不看进来的白筱,阳光从窗棂射入,打在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上,能清晰的看到眼角的细纹,头发也没盘起,随意绑在脑后,只能依稀感到她以前定然有着绝世的容颜,而此却无法辩认她到底有多少岁数。 白筱在院子里听三梅说的那番话,说这绪宁宫只得一个宫女服侍贺兰皇后,那这个女人身份也不难猜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宿体与她是母女亲情的原因,白筱看到她便觉得异常的亲近,就觉得这个女人就该是自己的娘。 上前握了她冰冷的手,轻唤了声,“娘。” 贺兰漠无表情的脸,一阵动容,续而抓过身后靠枕没头没脸的向白筱打来,尖声厉骂,“你滚,你滚……,你给滚……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滚……” 白筱被她这么一顿没来由的打,也懵了,闹不清楚,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也忘了伸手去拦不住打来的靠枕,任靠枕一下轻一下重的打在身上。 ☆☆☆☆☆☆☆☆☆☆☆☆☆☆☆ 因为这果子手上现在是两篇文同时更新,一天的更新量不小,再加上这是新文,要写完整的大纲,写大纲得查大量的资料,得占据大量的时间,所以俊男坊的番外暂时挤不出时间来写,因为思维换来换去,会转不过来,反而到时三篇文一篇也写不好,所以俊男坊的番外会压后,等以后有充足的时间再写,希望大家理解。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6章 同样的青花碗 爱读吧 立在一边的秀秀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跪在贺兰面前,双手抱了又再砸下来的靠枕,哭丧着声音,“娘娘,不要这样,公主来都来了,您打她又有什么用。” 贺兰手僵在半空中,愣看了白筱半晌,丢了靠枕,捂着脸,低泣,瘦弱单薄的身子,不住耸动。 秀秀转过身,对白筱道:“公主,你走吧,不要再来了,秀秀会照顾好娘娘。” 白筱托了托她的手肘,“你起来吧。”看向贺兰盖着薄毯的腿,若有所悟。 突然伸手捏向贺兰的腿,那腿的肌肉已然萎缩,与她这个假残疾全然不同,叹了口气,重新为她盖好薄毯,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唇,才抬头看向口瞪口果望着她的贺兰,柔声道:“娘,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一会救你出去的。” 贺兰眼里浪潮涌动,她的唇哆嗦了一阵,突然一吸鼻子,将欲夺框而出的泪,咽了回去,拼拿的推着白筱,尖叫着,“滚,马上给我滚……” 秀秀跪在白筱面前,“公主,走吧,别再刺激娘娘了。” 白筱还想再问,见贺兰一张脸涨得通红,艰难的呼吸着,心里暗惊,哪里还敢再问,退开一步,“娘,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贺兰望着她的背影,泪光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白筱被三梅推到门边,回过头,恰好看见贺兰慌乱的避开,她眼里的不舍,擦过白筱心尖。 眉头慢慢拧紧,难道一个白宜能有这等能耐,能生生毁了自己的亲娘? 如果真是她,她这么做是何居心?为古越?为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也未必太没出息了些。 一阵熟悉的药味飘来。 转眸间,见两个身强体壮的妇人进来,其中一个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汤药。 她二人看见门口中的白筱,微一愣后,飞快的交换了眼色。 白筱视线却落在了那装着汤药的青花瓷碗上……是和她的药碗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碗。 胸口瞬间一紧,刚才的猜忌已经了然于胸。 失了会儿神,赫然惊醒,飞快转身,见贺兰没有犹豫的接过送来的汤药。 白筱张嘴想阻止,动了动嘴,“不要。”二字却死死的堵在唇边,唤不出口,愣忡着看着贺兰眼也不眨的将那碗汤药,饮了下去,放下瓷碗,转头看向外面的一条枯枝。 妇人收了药碗,双双离开,走到门口,又看了看白筱,才急步离开。 白筱双手紧握轮椅扶手,毅然转身,“三梅,我们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绪宁宫。 出了皇宫,催着车夫,快马加鞭的向‘荣府’急赶。 回了‘荣府’,不理会在门口候着她的曲峥,直直进了屋,拿出那只青花瓷碗,径直去了药局,叫三梅看着门户,将那只无害的青花瓷碗换了回来,贴身藏了。 出了‘荣府’重新返回皇宫,到了宫中药局,见左右无人,叫三梅去前面把风,跃下轮椅,取下碗厨里的青花瓷碗,与怀中碗换过,将有害的碗收入怀里,正想将那个无害的碗放上碗厨。 突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刹时间,白筱惊得魂飞魄散,侧头看去,却是贺兰身边的秀秀。 秀秀不安的左右望了望,才对她低声,道:“公主,您万万不能碰这碗,这是娘娘的命。” 白筱一个叮呤,怒意暗生,难道这丫头也是派在贺兰身边,祸害贺兰的人?亏得刚才贺兰听到铜盆落地之时,对她的那份关切之情,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秀秀看着白筱犹豫了片刻,怕有人前来,不敢在这儿长时间耽搁,一撩裙摆,直挺挺的跪在她 请君入瓮第8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前,“公主,这碗每日有人检查,一旦被人发现这碗没了,娘娘的命,便不保了。” 白筱半眯着眼看着她,这皇宫之中,她到底该信谁?“一个碗而已,打破一个,换一个便是,如何要得了我娘的命?” 秀秀深吸了口气,横了心,抬头仰望着白,“这碗是被做过手脚的。” 白筱握着青花瓷碗的手一颤,这丫头果然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秀秀摇了摇头,“娘娘不肯说。” “你是说,我娘知道这碗?” “娘娘一开始便知道。”秀秀眼里慢慢聚上泪珠,“求公主,不要动这碗,虽然娘娘腿不能动了,但起码还活着,如果被人发现这碗有什么……娘娘性命难保。” 白筱审视着她的眼,并无虚假之意,“你是说,我娘知道这碗?” 秀秀含着泪点了点头,“秀秀求求公主,不要再来了,您不来,她们对娘娘盯的不那么紧,娘娘的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 白筱思绪难平,“她们是谁?” “就是今天公主看到的那两个妇人。” “她们是受何人指使?” 秀秀摇着头,“奴婢不知。” “当真不知?”白筱面色黑沉,她既然知道这碗有问题,怎么可能对整件事的指使人,全无所知。 “奴婢当真不知,只有娘娘知道,可是娘娘,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奴婢。” 白筱心烦意燥,闭上眼,再慢慢睁开。 自己当真是个大闸蟹,被阎王和鬼差诓到这鬼地方,好身世,见鬼的好身世。 将手中无害的青花瓷碗递给秀秀。 秀秀不认得这碗已被调换,小心的放回碗厨,长松了口气。 白筱冷眼看着她,这丫头到底是贺兰的人,还是对方的人? 三梅扶着门闪身进来,“公主,快走,有人来了。” 白筱和秀秀同时一惊。 秀秀忙推了白筱坐回轮椅,和三梅一起将她推出门,朝着三梅所说的来人的反方向急走。 刚转过树蓠墙,便见从蓠墙缝中看见刚才所见的两个妇和揪着药童的耳朵过来,边走边骂,“叫你看着那碗,不许到处乱跑,你居然敢去跟人赌钱。” 药童吃痛不住,偏着头,尽量减少疼痛,“那碗好好的,我也不过玩了两把。” “你没守着,怎么能知道好好的?万一被人偷了,打碎了,我们三个也别想再活命。”妇人手中又用了些力。 药童痛得哎呀呀直叫,“别拧了,别拧了,那碗有没有事,你们看过便知。” 白筱的心脏瞬间收紧,万一被她们看出那碗被换,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 二更了,顺便求求粉红票票和pk票票,群亲,睡觉。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7章 处处是玄机 爱读吧 妇人进屋,见那碗好生生的长在那儿,才仍有些不甘的横了药童一眼,伸手拿了碗在手上仔细查看,那眼光简直能将那碗彻底分解。 白筱把一颗心塞在了噪子眼,千万别摸碗底…… 另一个妇人看不下去了,抽了抽半边脸,“三子不过是在你赌钱时唤了一唤,你自个手气不好,输了钱,便赖在人家唤你的那一声上,心眼着实小了些。你要寻他的不对付,也寻个别的事,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家做碗的,绝对不会有相同的碗给第二家。你有研究这碗的精神,我还没有陪你的这时间。” 叫三子的药童,感激的看了眼帮她说话的妇人,“福婶子,谢谢您了,贵婶子要查,就让她查,反正这碗好好的在这儿,说到主子那儿去,咱也不怕。” 白筱正七上八下的,听到‘主子’二字,一身的血腾了上来,竖着耳朵,巴望着她们再说些,心里的迷团兴许就解了。 贵婶被人揭了底,心下恼怒,更听不得那刺耳的话,即时拉下的面皮,“你心眼大,你待得人宽厚,这些年怎么还跟我一样守着这只碗,也不见到别处享清福。” 她一句话就掐到了福婶的痛处,脸上滚上乌云,冷哼了声,“我就这点本事,自然享不了清福,到是你,手上可拿稳了,别三子的问题没查出来,打了那碗,你可得自个去主子那儿领赏,到时可别再怨人没提醒你。”说完扭身走了。 贵婉怒火中烧,烧红了眼,手上动作却轻柔下来,不再折腾那碗,小心放回原位,又横了药童一眼,出门走了。 白筱将塞在噪子眼上的心,捅回心房,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最终还是没能听到她们口中的主子是谁。 转头见秀秀正将脸从蓠墙缝上移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现动过那碗。” 白筱冷不防问了声,“那主子是谁?” “主子?”秀秀一脸迷茫的把白筱看着,看了一阵,不见白筱有解答的意思,又看向三梅,三梅也是满眼不知所云。 三梅低声问白筱,“公主,什么主子?” “她们口中的主子。”白筱看看三梅,再看看秀秀,在绪宁宫,秀秀打翻铜盆的时候,就觉得这二人有些什么牵连,这时对着光仔细看着,二人长得竟然依稀有些相似。 三梅朝着药局的方向望了望,讶然问道:“公主能听见她们说话?” 白筱看向秀秀,同样一脸惊讶,探头往药局方向也望了望,她们所在之处与那门口相隔甚远,若有所觉,怕是自己听力比她们灵敏些,摇了摇头,“回去吧。” 随着辇车摇摇晃晃的行了好长一段路程,终于忍不住打破车里的宁静,“三梅,你什么时候进的宫?” “奴婢七岁就进宫了。”三梅觉得白筱自从庙里回来的路上打了个盹醒来就变得疑神疑鬼,不过这也可以归根到,可能是梦里想起了贺兰皇后,刺激成这样了。 “你跟秀秀认得吧?” 三梅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认得。” “当真不认得?”白筱自进宫见贺兰便没再戴那慕离帽,反正在车中,也懒得再戴,其实她是不明白,一个小孩子,何必遮遮掩掩不让人看到长相。 “不……不认得。”三梅的话说的有些结巴。 白筱笑了笑,说谎的技术还不到家啊,心里吹过凉风,难道这世界,当真没有一个人能信得? 三梅看着她眼里的落漠,心里不忍,蹲到她前面,低声道:“公主,三梅不是要骗您,只是有些事,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别人知道了,三梅便再也不能服侍公主了。” 白筱看着她,笑了笑,那笑却含着失落与寂寞,她以为到这世上,或许三梅还能是她的朋友或者亲人,到头来才知道,这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得处处小心摸索,终日坐在这轮椅上欺瞒世人,过得实在有些凄凉。 三梅心里象被人扎了一下,握着白筱的小手,“公主,您要振作啊,有些事三梅虽然不能告诉公主,但三梅的心会一直向着公主的。” 白筱轻点了点头,宫廷之中,谁没有点秘密,一步走错,便是杀头的事,她又能怪她什么,撩了帘子望向前方,“你说我选这几个护卫,谁信得,谁信不得?” 三梅低头将车外几人,过往今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遭,虽然都不是机灵能干的,但个个身家清白,“公主选他们时就已经知道结果,怎么还问奴婢,他们都不是好事,多嘴之人。” 白筱点了点头,她这话说的倒是真心话。 望着前面分岔路口,一条路的尽头是容华的宅院,抬头隔着衣衫,摸了摸坠在脖子上的那粒明珠,手掌下仿佛还有摸到的贺兰那条萎缩的腿的触感,“去容华那儿。” 车夫愣了愣,调转马头,驶向右边道路。 白筱祙|乳|低n龋蛐≡骸?br / 以前见过的那个护卫及另外两个不认得的人立在青石旁观人下棋。 一身黑袍的容华,屈着一条腿坐在院中青石上正与车夫对弈,俊美的面颊神采飞扬,正杀得难舍难分,到了紧张处,搭在膝盖上的手,不时握着拳,挥上一挥。 前几次见到容华,都是一派儒雅,安静的模样,既使是在‘筱苑’二楼打望,见到他依石吹箫,也是清雅逸静,不想他居然还有这样一副放荡不羁的形容。 下棋的几人听到门口动静,抬望张望,并不见有人上来招呼。 白筱跃下车,不理会护卫们的惊愕和三梅的忧虑,推开木栅门,自行进了小院,走到青石旁才停下。 不看别人,只看容华,正是上午在庙中所见的那张脸,但是这时看着她的那双眼,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仿佛并未见过他。 撇开那双眼,再看他别处,头顶随意的用一条黑色帛带束起一小束发束,帛带正中压着一粒黑宝石,耳鬓发束任其自然垂落。 晃眼间象是不修边幅,但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那些头发就该长成这副模样,该这么散着,配着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和他不羁的神态。 怎么看,怎么好看。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8章 断袖不比百合好 爱读吧 那双眼,确实是她还是元身时所看到的眼…… 仍然很黑,很深,深得让人迷失,在那深处燃着一小撮野性的不羁,另外有一股说不出的阴郁,让人平白生出些寒意。 院中几人并没见过白筱的模样,望了望停在门口的辇车,却是认得的,至于眼前这个小姑娘是谁,不想而知了。 见她直勾勾的看着古越,如果换个人,该是无礼之极。 然而这个举动出现在她身上,却让人不反感,反让人觉得这个小女孩十分有趣。 白筱不看围在身边的护卫们,对他道:“我要和你谈谈,不方便他们听见。” 他的眉头一皱即舒,破天荒的没有拒绝眼前的小女孩,朝身边人微点了点头。 待下人们退下,他好奇打量着白筱,原来从不被人看过的白筱小丫头长成这般模样,小脸未脱小儿的稚气,圆圆呼呼,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 他看她,她也看他。 他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大胆敢这么瞪着他看的丫头,眉头又是微微一皱,朝着棋盘对面的青石偏了偏头。 白筱爬上青石,在他对面盘膝坐下,视线落在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再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向那张脸。 凑上前,入鼻不是淡淡的梅香,而是一股幽幽的麝香,愕了半晌,“你……你不是容华?” 他一挑浓眉,“原来是寻他的。”声音沙哑,暗沉,说着就要起身。 白筱看着那张与容华完全一样的脸,彻底蒙住了,拉住他,“你是古越?”她记得在‘大明寺’听到的古越的声音。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或敬成神灵,或畏成蛇蝎的南朝太子……古越。 古越低头看着拽着他衣袖的小手,天下还没有人谁大胆到可以这么拽着他,抬起头看向一脸惊愕的小脸,“有问题吗?” 白筱盯着他那张脸,那双眼,脑子被搅成了一锅糊糊,“容华跟你竟然长得一般模样。” 古越有些不耐烦,想抽回自己的袖子,却被她拽得更紧,眉头再次皱紧,“不可以么?”这丫头居然看过容华的模样,到是稀奇。 “你们是双生子?”白筱脑子越搅越乱,外面传言,分明容华是他的面首。 古越眉头赫然放松,眼里仍然没的暖意,“他怎么能是我的同胞兄弟。” 白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世间不是双生子,怎么会有如此想象的人,“他当真是你的面首?” 他眉头拧紧,“你问多了。” 白筱扁扁嘴,突然抬手捂向他的口鼻。 他飞快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下,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让我看看。”白筱紧锁着他的眉眼,到底那日看到的人是谁。 是他?还是容华? 他脸沉了下来,“胡闹。”转身下了青石。 白筱一肚子迷团,哪肯就这么放他走,飞快的拽了他的衣衫,将他拖回。 古越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有人敢这么拉扯他,一个没留神,竟被她拽了回来,跌坐在青石上,棋盘被撞下青石,棋子撒了一地,发出一阵脆响。 白筱飞快的扑到他身上,将他压住,伸手便去捂他的口鼻。 古越握了她手腕,将她从身上推下去,按在身边青石上,不许她再胡乱动弹,俊颜带了怒容,“你太过放肆。” 白筱不理会他的喝骂,只是看着他问道:“你可上过战场?” 古越愣了愣,“自然上过。” 白筱胸口紧了紧,扫了眼,他腰间佩剑,“你在战场上可使的是一柄方天画戟?”她不会忘记那日的他手握一柄方天画戟,背在身后的英武身姿。 古越眼里怒气慢慢消褪,他出战的确使的是一柄方天画戟,在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都知道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这个处在北朝深宫里的小丫头向他问起这事,就有些稀奇了,“的确是,你一个小丫头,还对战事感兴趣不成?” 白筱的心止不住的跳,喜道:“我对战事不感兴趣,但对你感兴趣。” 古越拧着眉看了眼前的小脸半晌,突然哈哈一笑,将她提了起来,令她坐直,放开手,“从来没有女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话,如果你大上几岁说这话,定会被我丢出这大门。” 白筱扁了扁小嘴,小声嘀咕,“真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 “什么?”她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的落进古越的耳朵。 白筱心想,反正被对方听也听见了,不如大大方方的再说一遍,“我说,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自恋的男人。” “是吗?”古越难得不着恼,“说说,我如何自恋?” 白筱舔了舔唇,肥着胆道:“喜欢男人的男人,一般是因为认为没有女人能配上自己,才会喜欢优秀的男人。象这样的男人,大多都很自恋。”她停了停,见他眉头慢慢挑高,将后面的话加快速度倒出,“而你喜欢的男人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你与他,相当于对着镜子调戏自己,所以你是天下最自恋的男人。” 古越哈的一声笑,眼里的阴郁散去不少,捏了她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仔细又看了一回,“你当真九岁?” 白筱干咳一声,“古越太子还当真是知己知彼,连我几岁,都知道。” 古越‘嗤’的一声笑,“你这身份的人,就算我不想知道,也难没有人不强着说与我知道。” 白筱的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痛,翻着眼皮,望了望天,真是不同人不同命,他知道她的事是人家强着说与他听;而她想知道他的事,还得贿赂慕容幼南才能知道,“看来本姑娘,还大有名气,能让古越太子铭记在心。” 古越失笑出声,“看来当真自恋的不是在下我。”放开她的下巴,跃下青石,摇了摇头,“大有名气,的确是大有名气,小小年纪便懂得百合之好的公主,不论谁听到,都如雷贯耳,想名气小些,都难。” 白筱‘呃’了一声,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一阵咳,原来大有名气,是这么个名气,“彼此,彼此,断袖也不比百合好。” 古越撇脸看她,这丫头到有些意思,“那是。” ☆☆☆☆☆☆☆☆☆☆☆☆☆☆☆ 明天端午节了,果子在这儿祝亲亲们节日快乐,粽子多多,福运多多,桃花多多~~o(n_n)o哈哈~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39章 做个朋友 爱读吧 世人看来不耻之事,在他口中说出,是如此坦然,窄眸里闪烁着的霸道不容人对他有所质问。 白筱仰望着近前的俊郎侧脸,指手拂开被风吹到面颊上发丝,挑眉笑了,她喜欢他的这份霸气。 一缕轻风拂柳般的箫声传来,盘转在幽静的小院上空。 古越抬头望了望后院方向,对白筱道:“你不是来寻他的吗?他在后院。” 白筱随着他一同听了一会儿,轻声道:“他吹了一手好箫。” “确实。”古越侧耳静听,这世间再无人能与他相比。 白筱看了他半晌,跃下青石,扬声对他道:“喂,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我没有朋友,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我很孤单。” 箫声停了停,又自响起。 古越转过头看她,‘哧’的一声笑,摇了摇头,心中又是隐隐一动,真还是个孩子,两国的皇家子女哪来的朋友可言,皇家的子女有几个不孤单的?“你那爹听到你说这话,不知会不会将你关上三年年两载的?” 白筱咬着唇笑了,传说中如魔似鬼的古越太子,并不是那么可怕。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走向通往后院的拱门,扶着门前梧桐树,转身看向正走向束着马匹的小院一角,看着他解开马缰,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如飞而去,消失在院外深山中,反复自问,他会不会真的就是那个人? 步入后山,背靠着深褐梅树杆的白色身影,淡得掩进青山绿水中,静得只有翻卷着的衣袍和他唇间发出的低柔曲音。 他垂着眼眸,只看眼前白玉箫,对白筱走近的细碎脚步声不理不睬。 白筱看着他修长清瘦的手指交替的轻按箫孔,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好象自己曾经常常这样看人吹箫。 刮干了记忆,自己所能认得的人中,确实没有一个人长得这么好看的手,也没一个人吹得这么好的一手箫。 顺着白玉箫,一点点看上,那张与古越一模一样的侧脸。 刚才初看到古越,以为他是便容华,而此时再看到容华,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他象古越了,脑海浮过古越不羁的霸气,而他静若止水,宁如幽兰。 二人除了有相同的脸,相同的欣长身材,再寻不到共同之处。 她来是为了贺兰皇后而来,确信他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时却不知这话该如何问。 慢慢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眼,不敢多看。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样的眼,她能坦然的看古越那双眼,而看着这双眼,却一陷再陷,慢慢迷失在他那潭黑眸深水之中。 过了许久,才轻唤了声,“容华。” 箫声在山谷中回转,慢慢停止。 他垂下手臂,将箫背在身后,看着脚前的一棵青草幼苗,“你不该来。” 白筱咬咬唇瓣,又是不该,到底什么才是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不知。”他薄唇一张即合,站直身,转身就走,甚至不看她一眼。 “你别走。”白筱追上一步,等他停下才又问道:“你既然不知我为何而来,又怎么能说我不该来?” 山风拂着他的白色帛带,缠绵着如墨的黑发,“南北二朝还没亲密到可以彼此来往。” 白筱望着他站得笔挺的后背,“那在‘上清观’又为何不避?” “偶遇怎么能同于专程造访?在下身份低微,在下的寒舍,公主不该来,请回吧。” 身份卑微?而她身为公主,所以不能来?“那古越呢?他身为太子。” 容华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云,“他怎么同。” 白筱奔到他面前,直视向他,他眼里没有一丝自卑,轻贱,微微一笑,“你从来没认为自己卑微过。” 他不着痕迹的将头撇开,微转了身,仍不看她,浅浅一笑,“那又如何?公主不会不知,南北二朝本就不和,在下身边南朝中人,公主还是自持些身份的好。” 说罢抽身要走。 白筱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你为何不敢看我?”她没有忽视,自进了这后院,他便没抬眼看她一眼。 他视线落在她紧拽着他袖子的小手上,“我怕你长得象某人,我认得了你的模样,有一天会忍不住杀了你,所以你离我远些,永远不要让我知道你长成什么样子。” 白筱心里猛的一跳,脸色慢慢变白,“你怕我长得象我母亲?难道你和我母亲有仇?我母亲的毒,是你下的,是不是?” “北朝皇室的事,与我无关。”他抬手将她的手,从臂上抹下。 “当真无关吗?”白筱反手抓住他的手,冰冷刺骨。 他微微一愣,慢慢抽出手,举步又走。 白筱抢上一步,拦下他,拽着他后腿一步,踏上身后一块石块,能与他平视,空了一手去扳他的脸,“我偏要你看我长的什么样子,想杀我就来,我等着。” “你做得过了。”荣华抽身要退,眼角余光,仍不免的扫过她的面颊,心脏猛的一收缩,转头直视向她,静如止水的眼里,漾起浪潮。 白筱望进那双眼,越陷越深,久久不能移开,过了许久,生生扯开目光,才强迫自己垂下眼眸,“看清了?是不是象你想杀的那个人?” 他‘呃’了一声,将目光转向她头顶天空,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才重新审视她的面容,“你只得九岁?” 白筱喉咙哽了哽,很想说自己不是九岁,但入眼的却是这具尚未满十岁的宿体,生出些无奈,重生就得有重生的规矩,虽然没忘了前生,却也不能乱了世道轮回,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是不是很象你想杀的那个人?” 荣华失望的转开脸,“不象。”扳开她的手,转身走开。 “荣华,我和我母亲所服的药里的毒,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白筱望着他走开,竟有种想哭的无奈,她恨自己这样的懦弱。 他停了下来,手握着白玉长箫,阔袖垂下,掩去半边箫身,“你这么直接寻着我来问,是我做的,我能同你说真话么?如果,我说不是我,你又会信么?左右都不是,又何必再问。” ☆☆☆☆☆☆☆☆☆☆☆☆☆☆☆☆☆☆☆☆ 对目前出场的男主们,大家还喜欢吗?有什么看法?请多发评,让果子知道大家的想法。\(o)/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0章 看不清的美少年 爱读吧 白筱耷拉着头,没了来时的气焰,暗悔自己一时冲动。 来这一趟虽然见到了古越的真容,但会为以后埋下多少隐患,就不得而知了,打了个寒战,明知在他这儿问不出什么,仍固执的又问了声,“你和那观主是什么关系?” “同是医道中人,相互赏识罢了。”容华回头睨视着还只是半大小姑娘的白筱,神色一片淡然,眸子里却是幽深难辩,“这些年,你在北朝皇家是怎么过的?” 白筱不明他话里之意,也不答,只是偏了头将他看着。 容华停了停,接着又问,“如果按我所料不差,你不服那药,已有近两年时间,以此来说,你这双腿可以行走,已在一年以上。你在那轮椅上能呆上一年多时间,为何此时却耐不住了?” 白筱暗抽了口冷气,原来这双腿的的确确被那药所害过,想必受害不深,被她发现及时,断了药,才重新能够走动。 就算容华知道下药之事,却也不该知道她何时断的药。难道说容华单凭那日把一把脉,他便能知道如此之多。 对这个人更加不敢小看,同时越加后悔今天来的这一趟。 眼前少年,面容温雅,窄长的眸子,并没更多的试探神色,“北朝二公主,自幼有百合之好,不时强宫女作百合之好,供她玩赏。 除此外再无别的特长,任北皇怎么请良师给她教学,却是白白浪费精神,这位白筱公主什么也没学进去。 不过难得北皇乐此不疲,仍不断的迫白筱学习。 前些日子,这些倍受北皇宠爱的二公主,突然中风,醒来后,性情大变,不旦不再招宫人玩乐,还向北皇献计,探慰西越受难的百姓,因为其中可能有古越王子在。 这一病可让这位二公主脱胎换骨,你说怪是不怪?” 他神色温和,说完,向她浅浅一笑,好象他口中之人,并不是说的眼前之人。 白筱唇瓣越抿越紧,手心渗着冷汗,他只是南朝太子的面首,能看出事端,北皇和白宜又怎么能全无所察。 “人总会变,这有什么奇怪?” 容华垂眸微微一笑,重新抬眸看她,“或许。” 白筱深吸了口气,于袖中握了拳,不让手抖动,板着脸,“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 容华撇头轻叹,“这些话,我本不该说。我不过是看你对母亲的一片孝心上,才罗嗦几句,你这般行事,不但救不上你母亲,怕是还要将自己搭进去,那一年多的轮椅,也是白坐了。” 白筱心间波澜涌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看清眼前少年,可怎么也看不清。 将他的话默默念了一遍,斗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咬咬唇,望了望院门,挪动步子,脚下沉重无比。 容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忽而一笑,眼里的冷然尽去,向她伸出手,“来,我送你出去。” 白筱本想说,这院子很小,她还不至于会在这儿迷路。但看着前方向她平摊着的手,犹豫了片刻,竟将小手放到他手中。 他五指一合,握了她的小手,带着她走向前院。 那只手冰冰浸浸,白筱那四周不着边的心,却落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紧随在他身侧。 偏头仰看他俊美的侧脸,“为什么?” 他侧眸睨了睨她,柔声道:“不为什么。” 到了门边,他放开她的手,“回去吧。” 白筱手中一空,心也象缺了一块。 不过这次出来,已经太过冒失,再耽搁下去,有害无利,只得又抬头看了看他,转身走向大门口。 到了门口,却见自己的护卫和三梅歪七倒八的被点倒在地上,而容华的护卫和马车,正拿着此药丸往他们嘴里塞。 白筱大惊失色,奔了过去,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护卫将手中最后一粒药丸灌三梅服下,才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玉药瓶,恭恭敬敬的递于白筱,“这是我们公子给公主的。” 白筱背着手,不接他手中白玉药瓶,扫了眼神色慌乱的护卫和三梅,警惕的冷看着他,“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刚才服下的药丸的解药。” “解药?”白筱心里暗惊,有股回头寻容华问个明白的冲动,“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公子赏了些自行配置的名贵药物给他们,可助他们在短时间内打通七经八脉,身上功夫上升何止一两个等次。”护卫神色自若,仿佛他手中就是天下最好的东西,而他所做的事更是大大的善事。 “那何必要什么解药?”白筱回头望了望后院门,不知这个容华什么时候分了身交待这些下人。 护卫不急不慢的道:“这药虽然好,但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白筱才不会信,天下有这么好的事,白白助她的护卫打通七经八脉。 “这药,药力甚猛些,需要三个月,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气血不受控制,在体内横冲直闯,最终暴血而亡。所以公主每三个月给他们服一次解药,他们不敢不乖乖听公主的话,也绝不敢胡乱说话。”护卫说完,将手中药瓶塞到白筱手中,转身拍开白筱的护卫和三梅的|岤道。 白筱呼吸一促,心绪难平,容华这个人……实在可怕,此事虽然是帮她,却让她整个心都颤了颤。 “如果我手中药用完了,或者跌倒了,又或者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 护卫笑了笑,“他们会努力保着公主周全的,药完了,公主可以寻我们公子要。” 白筱将冰冷的白玉药瓶紧紧握在手心里,扭头看了无人的后院门口半晌,眉头慢慢拧紧,出了大门,攀上辇车,低声道:“回去。” 辇车调了头,如飞而去。 容华于门后,看着白筱上了辇车,放下车帘,转头看向侧方山谷对面一个窗棂,窗棂边依着个青衫少年。 虽然相隔甚远,但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注视。 直到对方离开窗口,容华才转身返回后园,仍旧坐在青石上,轻拭着手中玉箫,沉声问道:“你为何总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 白筱毕竟不是在凡间宫廷里长大的,所以在行为上,多少不会太过于的沉稳冷静。 非常冷静的人,没有冲动,凡事考虑再三,在这样的一女多男的情节里是很难发展剧情的。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1章 讨顿饭也不痛快 爱读吧 风吹树叶,半晌没有动静。 容华也不急,修长莹白的手指抚过玉箫。 一个玄色人影从树上跃下,抱着手臂,懒懒洋洋的往树杆上一靠,勾了唇扯出一丝无赖的笑意,却是风荻,“这次,可不是冲你来的,你少自作多情。” 容华瞥视着他,笑了笑,垂了手臂,起身要走。 风荻没料到他话也不多说一句,就走,反倒有些没趣,唇边笑意僵住,站直身,朝他叫道:“喂,你就走?” “既然你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何必再陪?”容华脚下不停,慢悠悠的走着,山风拂动他身上宽大衣衫,自有股飘渺脱俗。 风荻蹙眉打量着他的背影,南北朝的人比他们西越发育晚些,容华只得十三便有这等气度,再过几年,不知要长得何等出色,心眼里漫开些酸味,“这可是你的宅子,我上门好歹是客。” 容华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进来之时,可有想过这是我的宅子?可想过自己是客,该通报一声?” 风荻握了拳,放到嘴边,遮了嘴干咳了一声,“要不我原路出去,再从大门进来,叫你的脓包手下向你吱唔一声?” 容华无语摇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倒诓我的手下脓包。罢了,既然小皇子亲临寒舍,在下也不能不尽尽地主之谊。” “原来你知道我的是谁。甚好,我正愁没地方混晚饭。”风荻挑眉又自笑了,晃上前,走到他身侧。 容华侧身让他走在前面,“我这儿也只得些青笋,鲜菇之类能拿得出手招待客人,还望小皇子不嫌弃才好。” 风荻顿时苦了脸,“不嫌弃,不嫌弃,不过确实清淡了些。”望了望身后大山,远处云雾缭绕,也不知有多深,“这么一座好山,山鸡,野味的,想来不会少。” 容华也不回头,淡然道:“小皇子要吃野味,又有何难。”见他挑高眉稍,面露喜色,才接着道:“只消小皇子自行进山捉上一两只山鸡,野兔,顺便剥洗干净,我叫属下去拨些野葱,野姜炖上一炖,个把时辰就有得吃,也不是难事。” 风荻目瞪口呆,把眼前那张象天地变色,而不会惊的脸盯了半晌,“你叫我自己去捉山鸡野兔?” “对。”容华轻点了点头。 “还得我自己将捉来的山鸡野兔,开膛破肚,打理干净?而你的人只是拨几根山葱,挖两块野姜?” “对。” 风荻啐了一口,一拂手,顺势坐到身边一块青石上,不肯再走,“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容华也不管他,仍自前行,“不同客人,自然不同对待。” 风荻性情随意,但遇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人,掐不进,踹不下的人,也实在头痛,见他已走到门口,只得跟了上去,“古越来,你也让他自己去捉山鸡,自己当屠夫?” “他来,要做什么,更是自便,我无需招呼。”容华绕过正屋,转过厨房,吩咐了几句,厨子提了竹篮出去。 风荻看着厨子提着的竹篮撇了撇嘴,还真把他当素食动物喂,望了望大门方向,“古越为何不在此夜宿?” 容华斜睨了他一眼,“你何不去问他?” 风荻摇了回头,叹了回气,“可惜。” 容华不理他在可惜个什么,迈出厨房,步入正堂,吩咐小厮给风荻冲上一壶茶。 风荻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早知道古越不在此夜宿,我早些离开还好,也不必在这儿当和尚,吃些笋子菇子的。” 容华端了茶杯,抬眸睨了他一眼,轻笑了笑,吹了茶叶,慢慢喝了一口,“野兔,山鸡虽然没有,但有些风干的山猪肉脯,和着青笋焖一焖,也别有一番风味。” 风荻挑高眉,抽抽了边嘴角,“我以为你当真善到不杀生。” 容华放下手中茶杯,“那野猪早些年便得了惊风之症,我为它治过几回,勉强多活了这两年,但行动上,终是迟缓些,前几日雨水过多,山体塌方,怕是它反应慢了,没能躲开,被石块砸死,被我手下发现,抬了回来。” 风荻正端了茶要喝,嘴里咬了一片茶叶,听了这话,顿时象嚼的是只苍蝇,脸色僵了僵,将装了半杯茶的茶杯丢回桌上,歪头吐了茶叶,惊过风的野猪,还是死的,这也吃得?嘴象泛着一股不舒服的味道,象是刚吞了块臭肉,“吃你一点东西,你就非得让人不舒服。古越在战场上是何等英武,大气,怎么就养出你这么吝啬鬼。” 容华也不恼,又为他将茶斟上,“皇室中人,都只听得好话,听不得实话,在下还道小皇子会有所不同,看来还是看走眼了。” 风荻看他皮色白皙,温文如玉,想到白筱刚才对古越所说的话,调戏他,等于对着镜子调戏自己,哧的一声笑,白筱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意思。 伸长手臂探过茶几,搭上容华肩膀,挤眉弄眼的问道:“男人的味道比女人如何?” 容华也不避开,任他搭着,端着茶睨向他,“难道小皇子也有君子之好?要不要容某人提点提点小皇子?” 风荻脸色大变,象被蝎子扎了一般,飞快的缩回手,“不必了,我们不是同道中人。不过你有这嗜好,甚好。” 容华侧脸看他,这人说话有些神神叨叨,“甚好?” “甚好,不用担心你日后与我抢女人。”风荻抬眼望了望门外,这角度刚好能看见山谷对面的小楼窗口。 容华微微一愣,顺着他的眼光望向对面,原来他打的是对面那位的主意。 以白筱现在这莽撞性子,能不能活到成年尚且难料。 这主意打的也太煞早了些。 风荻收回视线,望了望左右,容华身边古越的面首,这住处实在寒酸了些,房间都没多两间,“能不能均间屋子给我住住?” “听说荣府正在征收下人。”容华转头看他,他长得妩媚动人,如果扮成女人,实在难有比他更艳美的女子,偏这么张妖孽的模样,身长八尺,肩宽腿长,立在女人群里,实在鹤立鸡群了些。 ☆☆☆☆☆☆☆☆☆☆☆☆☆ 因为果子正在忙房子装修的事,进进出出只有果子和果子老公两个人忙活,没别人能帮上忙,所以时间非常的紧张,而且这天气跑材料什么的很辛苦,所以会影响更新,不过不会断更,希望大家谅解。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2章 算盘各自打 爱读吧 容华话落,刚啜了口茶,斜眸间人影一晃,身旁已失了人影。 脸上笑意慢慢淡褪,握着的茶杯,在手中慢慢转动,望着对面小楼,眸子深且沉,如果风荻当真进得荣府,不知能否救助她躲过这一劫。 ☆☆☆☆☆☆☆☆☆☆☆☆☆☆☆☆ 白筱回到荣府,便听下人来禀,北皇和长公主来了,心里陡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父皇什么时候到的?现在何处?” “到了有一柱香时间,在前厅,曲公子陪着。”下人如实禀报。 白筱手掌一片冰凉,按这时间来看,定然是她离开皇宫不久, txt电子书下载 请君入瓮第9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宫不久,北皇和白宜便从宫中出发,这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打发了下人,吩咐护卫离去,独留了三梅推了她前往前厅。 回眸间见三梅扶着轮椅两侧的手不住轻颤,抬手将手覆在她手背上,轻拍了拍,“我不过是上香回来的路上小睡了会儿,梦见母亲,发现不大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便去看了看,结果被母亲打了出来。” 这一番话全是实言,却将其中一些事抹去,并不担心说谎而产生慌乱,引起神色有异,被人看出蹊跷。 三梅低头看她,羞愧不已,自己十一岁,进宫已有多年,却不如她一个九岁的孩童镇定,强稳了心绪,将所有顾虑抛开,手不再抖动。 进得大堂,曲峥正陪着北皇和白宜喝茶,见她进来,起身让过一边,视线不自觉的扫过她盖着薄毯的腿,一闪便过,不作停留。 那一眼落入白筱眼角余光处,心里顿时布下一道阴影,笑着向北皇请安。 白宜似笑非笑,神色莫辩。 北皇一派慈爱神色,拍拍身边空位,柔声问道:“听说你去了许愿,却不知去许了什么愿来?” 容华的那番话在白筱耳边响过,再看北皇这副溺爱形容,就有些刺眼,将轮椅摇到他身边桌前,“我见父皇终日为国事操劳,十分辛苦,所以去求菩萨保佑父皇身体安康,国泰民安。” “凡事都是先求国泰民安,再求自家之事,你如何能先自家事,再国事?”北皇皱眉训示。 白筱咬咬唇,有些委屈,“没有父皇的安康,哪来的国泰民安。” 北皇眼角溢笑,十分受用,嘴里却说,“皇家儿女当以国为重,这些年让你念的书,当真白念了。” 白筱杵在那儿,不出声。 曲峥为北皇斟满茶,道:“二公主,年纪尚幼,有这份孝心已是难得,至于国事,有皇上教导着,再过两年长大些,自会上心。” 北皇这才点了点头,对白筱道:“你得多向曲峥学学。” 曲峥又斟了杯茶,递到白筱面前,“公主喝茶。” 白筱睨了他一眼,这围解的到是时候,接了茶,道了声谢。 曲峥看了她一眼,才在她身边坐下。 白宜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将视线从曲峥身上移开,对白筱问道:“听说皇妹进宫看你母亲了。” 白筱心间冷笑,就知道不是平白而来,果然如此……垂了眼,看着眼前桌面,缩在袖子中的手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痛得眼圈一红,眼眶里渗上泪珠,片刻间湿了睫毛。 白宜见她如此,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而一愣。 北皇眉头蹙了蹙,瞪向三梅,板了脸,“怎么回事?” 三梅忙就地跪下,脸色煞白,“公主去许愿,来回奔波,身体有些吃不消,回来的路上在车里就睡着了,突然惊醒,说是梦到了皇后娘娘,因为太久不曾见过娘娘,记不得娘娘长什么样子,便进宫去看看,不料……”说到这儿,垂下了头,不再往下说。 “不料什么?”北皇脸色越加难看,眼底有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紧张。 三梅舔了舔唇,又哽了一会儿,才道:“不料……不料正遇上娘娘发……发病,将公主一顿打,打了出来。” 北皇暗松了口气,去握白筱放在腿上的手,入手冰冷,“可有被打到哪里?” 白筱摇了摇头,“我们躲得快,只是挨了几下,倒没伤着。” “没伤到就好,以后不许再去。”北皇又对三梅道:“我看你是个懂得规矩的人,才让你跟着公主,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定然重罚。” 三梅打了个哆嗦,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北皇眼角见白筱并没对三梅流露出什么怜惜之态,也无求情之意,才道:“这次就算了,你起来吧。” 三梅大松口气,磕了个头,谢过皇恩,才爬了起来,站到一角。 白宜不甘的瞪了三梅一眼,“皇妹早和和父皇先出宫,怎么比我们竟晚些回来?而路上又不见你们的踪影?” 白筱玩着桌上茶杯,道:“我回来的路上见到古越太子,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便追着去了。” “古越?”白宜眸子亮了亮,偷望了眼北皇,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再也坐不住,向北皇陪笑道:“父皇,既然皇妹来回辛苦了,不如让她好好休息。” 北皇横了她一眼,她忙低头,住了嘴。 白筱挑了挑眉,“他已经回去,你现在出去,也见不着了。” 北皇重重的哼了一声。 白宜瞪了白筱一眼,又气又恼,当着北皇的面又不敢发作,坐在那儿生闷气。 “成何体统。”北皇低斥了声,拂袖起身,“罢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宫。” 白筱暗松了口气,“女儿送父皇,皇姐。” 曲峥早起身站在一旁相送。 北皇又吩咐了三梅一声,“好生照顾二公主。”才离开厅堂。 曲峥随在他们身后。 等看不到他们身影,三梅整个人软了下来,靠在轮椅上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缓了过来。 白筱也甩了把冷汗,回到筱苑,从窗口望出,却见曲峥垂手站在一处树荫下,白宜不知在对他说些什么。 冷笑了笑,慢慢眯窄了眼眸,进到里间,望向山谷对面,不见那抹淡淡的白影,微微有些失望。 三梅在门口吩咐了下人送浴汤上来,进屋看向窗边的白筱,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公主,你以后不能再去寻容公子了。” ☆☆☆☆☆☆☆☆☆☆☆☆☆☆☆☆☆☆☆☆ 果子家的小狗快成精了,今天叼着它的饭碗在家里闲逛了大半天,可能是想脱离果子魔掌,出去自谋生路,比如……讨饭…… 快下旬了,顺便打劫一下粉红票票和pk票票。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3章 禁足 爱读吧 三梅等了一阵不见白筱回答,心下暗忧,不知白筱看上了古越还是容华,那二人随便看上谁,都不会有好结果,打开衣柜取了白筱换洗衣物,“公主对古越太子和容公子怎么看?” 白筱任她推着走向隔间洗漱间,“一面两面之交,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那就好。”三梅略松了口气,“长公主思慕古越太子已久,一直未果。” 白筱脑海里浮过古越的俊容,不知怎么的,她对断袖并无好感,但自见了他以后,就觉得这世间当真没有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子,能配上他的仅有容华一人,而能配上容华的也只得古越。 念头闪过,心间陡然生出些涩意。 “古越不会看上皇姐。”抬头间,见往大浴桶中撒花瓣香精的三梅脸上有些还没散去的失意,挑眉笑,“你看上了古越不成?” 三梅白净的脸被热水蒸得有些泛红,听了这话,桃红的脸瞬间涨得象要滴出血,“奴婢哪敢有这念头。” 白筱不以为然的起身,除了衣衫,翻进大浴桶,滑坐下去,热水浸过肩膀,让全身毛孔瞬间扩张,伸长腿,舒服的长透了口气,半眯了眼,“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了就喜欢了。又不是喜欢了,就一定要有结果,比如我皇姐暗恋古越,暗恋到全天下无人不知,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那又能怎么样?人家古越见都不见她一面。” 三梅拿着水瓢给她浇着水,将她的话默默的品了一回,见她闭了眼靠养神,也不再多问。 白筱被热水泡得昏昏欲睡之际,朦胧间听见有人进来,半睁了眼,见羽儿进来,在三梅耳边说了句什么,退了出去。 问道:“有什么事吗?” 三梅望了望门外,才伏到她耳边道:“在公主回来之间,羽儿见银镯去寻过曲公子。” 刚回过去见北朝时,曲峥扫向她腿部的眼神在脑海里浮过,之前所有心思放在北皇身上,并没多在意,这时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从水中站起,“更衣。” 匆匆穿戴完毕,出了洗濑间,不理会在门口候着,等着摆膳的下人,径直去了曲峥住处。 望着眼前的双开黑漆大门,犹豫了片刻,问道:“曲峥现在可在房中?” 服侍曲峥的小厮迎了上来,“公子还没回来。” 白筱挥手打发了小厮,推门而入。 进了屋,一抹斜阳淡淡的在地上铺上一层金光,隔着珠帘望向里间开着的窗棂,入眼却是容华的半边后院,窗角处恰恰能看见她与容华交谈的那处。 背脊渗上一层冷汗。 听身后三梅唤了声,“曲公子。” 慢慢转身,冷眼看着立在门口的曲峥。 曲峥望了望窗棂后,对三梅道:“你先回避一下。” 三梅看向白筱,等她点头应允,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曲峥等房门完全闭拢才道:“从明日起,一年之内,你将禁足府中。” 一股怒气涌上头顶,白筱冷冷问道:“你有这权利吗?” “这是皇上的意思。”曲峥视线不离她的腿部。 “只怕是我皇姐的意思吧?”白筱扫了眼自己的腿,心里罩上一层阴影。 “的确是皇上的意思。”曲峥将视线从她腿上移开。 “如果我不听你的,那会如何?”白筱强压着怒气。 “你如果违例皇上的旨意,会后悔的。”曲峥眼中一片澄清纯净。 白筱冷哼了一声,北皇离开时,并没下这道旨意。 而这个人在树阴下和白宜交谈一阵,回来便有了这么个结果。做出如此阴损的事,却还能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 “如果你想叫我禁足,就叫父皇下圣旨来。”白筱阴沉着脸,将轮椅摇向门口。 他拦下她,“你不能再出府去寻容华,更不能通过他接近古越。” 白筱仰脸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一笑,“我为什么不能?” 他愣了愣,“长公主因为对古越存了心思,才让皇上伤透了心,不再重用,难道你也……” 白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皇姐爱慕他有何不好,如果当真能结个良缘,还能改善二国目前这紧张的关系。” 曲峥张口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古越恨皇上入骨?如果南北二朝能化解仇恨,古越如何能见都不肯见长公主一面?” 二国不和,这不是秘密,她一直以为既然是从一国分裂出来的,中间有些矛盾,自是难免,但终是有一些情谊,所以才会在危机时刻能帮一把。 万万没料在古越居然会恨北皇,更没料到古越不见白宜,不是因为对女人没兴趣,而是因为恨北皇,不掩饰脸上的惊愕,“我从醒来,很多事不记得了,他为什么恨我父皇?” 曲峥微偏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这事还是公主去寻我义父打探的,难道公主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白筱撇撇嘴,压根就不知道。 “听义父说,南朝的皇后是因皇上而死的。”这件事白筱以前就知道,现在也没必要瞒她。 “南朝的皇后?古越的母亲?”白筱悚然一惊,望向山谷对面,对这个世界知道的实在太少。 “正是。”曲峥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山谷对面,远处只得一片青山,绿水。 “被父皇杀的?”白筱咬着下唇,眉头慢慢蹙紧。 “不是,是南皇赐毒酒。”曲峥将目光收回,落在白筱脸上,明明是九岁的模样,却没有九岁的童真。 白筱神色变了又变,突然‘哧’的一声笑,“既然是南皇赐死的,那他该去恨自己父皇才对,怎么恨上了我的父皇?南皇为什么赐死自己的皇后?难道说南朝皇后与我父皇有一腿不成?” 曲峥尴尬的咳了一声,哪有子女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自己父亲跟别的女人有私情,而且这个父亲还是一国之君,“皇上和南朝皇后并没见过面。” ☆☆☆☆☆☆☆☆☆☆☆☆☆☆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4章 换间牢房坐坐 爱读吧 白筱望了一回梁上的雕花图纹,偷情的又不是他爹,他尴哪门子的尬? “既然没见过面,那南帝又为何要为我父皇毒杀自己的皇后?疯了不成?” 曲峥摇摇头,一脸的不知所以然,“到是你娘和南皇前皇后均是姜族的人,难道过去你娘没告诉过你关于姜族的任何事?” 白筱微微有些失望,这话题看样子,到这儿也只能结束了,“既然古越这么恨我父皇,为何又肯答应皇姐借荣华给我看病?” 曲峥偏头看她,没病以前不过是不务正业,头脑到还好使,病好以后反倒变得一时精明一时愚蠢了,“古越不过是派荣华来看看你,死不死得了。” 白筱‘哈’的一声笑,“这解释到是说得过去,如果他当真这么憎恨父皇,父皇死了女儿,的确能让他痛快一阵。不过仅仅为了看一眼我是不是要死了,跑一趟,这理由也过于牵强,他大可以派人打探,无需多此一举。” 口中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下午时见到古越,虽然谈不上和颜悦色,实在没有将她恨之入骨的表示。 这些传言是非,也不知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荣华跑这一趟,他们就得了半座城池,这买卖,给谁也愿意做。”曲峥脸色冷了冷,有些愤愤之意。 “这话怎么讲?”白筱微微一愣,那日他过来搭了几根手指在她手上就能得半府城池?北皇是傻的? “以前南北朝划分地盘时,有一座城镇,正处二国交界之处,那时二国尚没大的仇恨,也就一人一半持了那城的拥有权。 那城水土不好,难长谷物,又没矿物可采,百姓生活贫困,长年靠着国家支援才勉强维持。 后来南帝北皇结仇,都不愿再支援物资给那个城镇,认为是便宜了对方。 时间一长,那城便比别处穷困许多。再加上是边界地带,常受外寇侵拢掠夺。 双方又不愿多派兵杀敌,以至于那城越加的不成样子,百姓生活艰辛,能搬的搬,能散的散。结果那城就成了荒城一座,供着外寇做窝。 这次长公主去向古越求荣华,条件便是要那城的另一半所有权。 长公主觉得那城实在没什么用处,也就答应了,回来请示皇上,皇上也没反对,于是荣华走那一趟,也就得了那半边城。” 他一席话说完,见白筱脸上阴晴不定,接着道:“一座废城换了公主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值,当然值。”是他值,三根手指一座城,不管那城有用没用,总是一个地盘。这些日子以来查的有关汤药之事,无处不指向北皇,只道他是个面善腹黑的人物,这么毒害自己的皇后和女儿,必然有什么目的,但他居然肯用半边城来换女儿的性命,这又该如何解释? 良心大发?如果良心大发便不该一直用那只碗。 难道这一切,当真是另人所为,他并不知情? 姜族?白筱一点点搅着脑汁,好象在哪儿听说过这两个字,但将一包大脑搅成了豆渣也没能想出在哪儿听过,也只得暂时丢开。 摇着轮椅移向门口。 他看着她摇动轮椅扶手的手,又看过她的腿,终是抿着嘴,没出声。 直到她手指触了房门,突然上前,握了她的手腕,低声道:“这轮椅,不坐也罢了,长公主已经知道你现在能行走之事,瞒是瞒不过的了。” 白筱瞟了一眼被他抓住的手腕,斜眸看他,“吃人豆腐,不是这样吃法的。” 曲峥一惊,手臂回缩,手藏在袖中握紧,脸上微红,“我……我……我没那意思,你……你别误会。” 白筱抽抽嘴角,扯出个闲懒的笑,当真从轮椅上站起,一脚将轮椅踹开,冷眼看他,“拜你所赐,我也算解脱了。”这以后是福是祸就不得而知了。 曲峥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你当是我……罢了!”他双唇一合,生生将到嘴边的话,拦腰斩了,“明日开始上课,只望你往后安分些。” “安分?”白筱怒极到笑,上前一步,食指戳着他的胸脯,“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皇姐的一只狗,凭什么与我谈‘安分’二字?” 虽然现在地盘没踩熟,知道不该与谁发生争执,但就这么让她自个躲进人家手心,要捏就捏,要揉就揉? 笑话,那不是白筱,起码不是那畜生道的白筱。 “你……”曲峥强压怒火,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指,“我奉皇上之令辅你读书。” “知道就好,你的任务只不过是辅我读书,除此以外,我虽懒得与你搬什么君臣之礼,但也望你见了我绕着些走。”白筱一拂袖子,掸掸在轮椅上压皱的衣摆,转身,抬手去开房门。 曲峥深吸了口气,将烧得头晕的火,强行压下些,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你如果违逆鲁莽行事,不但会害了你自己,也害了皇后娘娘。” 白筱蓦然转身,眼里寒光让曲峥愣了愣,眸中寒光一敛,笑道:“你想拿我母亲威胁我?” “你知道这不是威胁。”他对与她交往,也倍感头痛,无一次不是闹得不欢而散。 “不管是不是,你赢了。”白筱轻舔了舔唇,以自己现在之力,反抗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过要我不出府,有个条件。” “曲峥怕没有能力同公主谈条件。”曲峥望着她嘴角慢慢浮起的讥讽,眉头一皱,才接着道:“不过你可以说说看,想要什么,如果曲峥能做到的,定会全力而为。” “我要知道我母亲每日的情况。”她绝不会让自己被禁在这儿,纳兰皇后死了,都得不到个消息。 曲峥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个,我可以做到。” “不管生死,或者有人要对她做什么,我都要如实知道。如果你骗我,我有机会得势的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筱不愿再看他一眼,悠然转身,开了房门,慢慢步出房门。 ☆☆☆☆☆☆☆☆☆☆☆☆☆☆☆☆ 晚上还会有一更。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5章 容华的损计 爱读吧 深吸了口气,环视了一眼所能看到的荣府景致,自嘲的笑了笑,以为从宫中出来,就得到了自由,原来不过是从一个牢房,跳到了另一个大些的牢房。 视线最后停在掩着嘴,惊看着她的三梅身上,“我以后不用再坐轮椅了。” 她嘴角明明带着笑,却让三梅鼻子一酸,“公主。” 白筱低头笑了笑,到头来,还是这么个丫头对她还有些情谊,“我饿了,回去吧。” 三梅回头看了眼,被白筱踹到一边的轮椅,又看了看咬紧牙关,立在那儿的曲峥,跺了跺脚,追着白筱去了。 曲峥望着她们走远,回头看着那架轮椅,眉头越拧越紧,良久,将那轮椅扶正,推到床边一角,摆放整齐。 又望了望窗外山谷,拂开珠帘,出了房门,吩咐小厮唤来管家,沉声问道:“我定下的规矩是什么?” “公子不在屋里,除了二公主,谁也不许进公子的房间,违者重罚。”管家见他脸色不善,暗吸了口冷气,这才住进来没几天,便出了状况,扭头朝小厮递了个眼色,讯问是谁闯下了祸事。 小厮偷偷瞥了瞥曲峥,低声道:“公主院子的银镯来过。” 管家抹了把额头,甩了把冷汗,怎么偏偏是公主院子里的人,“进了屋了?” 小厮诺诺的道:“进了,和公子撞了个面对面。” 管家扶了扶发痛的额头,“公子,既然是公主院子的人……是否交给公主发落?”打了公主的人,等于打了公主的脸。 曲峥冷哼一声,背转身,“按规矩办,少一下轻一下,都由你来重新十倍受过。” 管家脸色白了白,还想再劝,见他已经回身进了屋,在桌边两腿叉开的坐下,一手撑着腿,一手扶着桌面,摆出监刑的架势。 只得下去叫了家丁去白筱院子架了银镯过来,按在已经摆好的长板凳上,用牛皮筋绑了,二话不说,噼噼啪啪打了起来。 银镯早吓得失了魂,直到板子落在身上,才猛然惊醒,想求,不敢求,哭得没了人形。 曲峥寒着脸坐着,直到打完,才闭了房门。 管家长吁了口气,要人解下奄奄一息的银镯送回她的住处,传了太医,吩咐着好生医治。 白筱正拖了三梅陪她吃着饭,羽儿从外面跌跌撞撞的扑到门口,气喘吁吁的道:“公主,银镯被管家拖走了,说是闯了曲公子的房间,现在被绑在曲公子院子里,要打呢。” 三梅惊了惊,“她进了曲公子屋子?” 银镯点了点头,“听说是进了,出来的时候正碰上曲公子回去,被堵在了房里。” 三梅拿眼看着白筱,“公主……” 白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虽然进一进他的屋子算不得什么,但既然是早定下的规矩,又是众所周知的,她就不该去犯。虽然是我这儿的人,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打了就打了吧。” 三梅打发了羽儿下去,坐回桌边,“公主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才见鬼,白筱撇着嘴角哼了声,自己做了坏事,还拿别人出气……拿着汤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们说银镯进了姓曲的房间?还被他堵在了房里?” 三梅指指门外,“羽儿说是进了。” 白筱独自发了会呆,接着喝汤。 接下来的日子,白筱果然安安分分的呆在荣府,老老实实的上课,见了曲峥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 每天的消遣便是坐窗边望着对面山谷,不过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古越,也再没见过容华坐在青石上吹箫。 至于她的腿能走的事,也在宫中传开,让白筱意外的是,北皇亲自来看过以后,只是和蔼的说了句,“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半年来,虽然被禁足荣府,日子过得烦闷些,但还算太平。 ☆☆☆☆☆☆☆☆☆☆☆☆☆☆☆☆☆ 容华刚步下马车,便见风荻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不加理会,绕过他走向自己寝室。 风荻跟在他身后,黑着脸,冲着他嚷道:“姓容的,你的什么狗屁法子,居然……哼哼,你得另外给我想个法子,弄我进去。” 自从那次躲在树上,被容华发现,他不管容华高不高兴,愿不愿意,吃住便赖在了这儿,等着荣贴榜招下人。 左等右等,都不见贴榜,十几日下来,已是不耐烦。在怀疑被容华所说的话的可信度的时候,那榜贴却出来了。 自认自己仪表不凡,长得也不俗,应征个小小的下人,还不是手到拈来,不料去的第一轮便被刷了下来,愤愤的来寻容华献计。 这次容华计到是给他献了一个,不过去了不到一柱香时间,便杀了回来寻他的晦气。 容华对这个赖着白吃白住的客人,自然也没什么客套,“我又不是荣府中人,我怎么弄你进去?你当是我这草棚,想来就来?” 风荻不以为然的挑眉一笑,眼角中媚态自生,胳膊搭上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主意多,帮我这一次。” 容华拂下压在肩膀上的手,“人家第一轮考个扫地,都能把你刷下来,你还能当得什么下人?”“你还是回你的西越,叫别人服侍你好。” “我又不曾扫过地,自然扫不大干净,呃,其实我觉得已经很干净,不过那管事太过挑剔。”风荻有些殃殃的,长这么大,哪扫过地? “既然扫不来地,这第一关,你就过不得,也只能走走偏门,贿赂贿赂管事的人。”容华进了书房,走到桌边斟冷茶喝。 风荻一张美人脸瞬间涨得通红,眼里却喷着火,“贿赂?你说的那个管事,是个断袖,他……他不要钱,要……要跟我睡觉。” 容华全无表情,放下茶杯,走到书案后坐下,取了医书准备翻看,“陪他睡一觉,你便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何不好?” 风荻张口结舌,过了半晌才大着舌头,“你……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 ☆☆☆☆☆☆☆☆☆☆☆☆☆☆☆ 终于更上了,困死了,睡了睡了~~~~~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6章 不明情愫 爱读吧 风荻张口结舌,过了半晌才大着舌头,“你……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 话出了口,才发现这话说得十分不妥当,干巴巴的咳了声,挨到桌边坐下。 容华两眼只看手中书页,随手端了茶杯,轻啜了一口,才淡淡的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会的也只是这些伎俩,何必再来问我?” 风荻自知理亏,被他一呛,只是咳了几声,随手拿了桌上笔架把玩,转得‘咯咯’作响,“你作男人也着实小气了些,知道我是无心之过,还斤斤计较。” 容华轻笑了笑,抬眸看向门口。 风荻随他视线望过去。 一个下人走向容华,凑到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风荻按住转动着的笔架,竖着耳朵只听到‘荣府’二字。 “好,你先下去。”容华对下人也是温言悦色,随后放下手中书本,起身,掸平身上褶皱,走向门口。 “喂,你去哪里?”风荻踩住他的衣摆,令他一个趔趄。 容华一皱眉头,抽回衣袍下摆,掸了掸,“容某有要事要办,小皇子请自便。”说罢加快步子离开。 风荻被闲搁在这儿,有些纳闷,想了想,飘身出了房门,跃上就近树稍,见容华戴了慕离,正走向院外不远处一辆辇车。 悄身掩近,看清那车的标记,象是北朝皇室中女眷所用。 等容华走近,那辇车车帘抛开,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宫装少女。 虽然不曾见过,但北朝能有这身装扮的人,也不难猜,怕也只能是北朝的长公主白宜。 以南北朝这等紧张的关系,白宜与容华能有勾兑,倒让风荻有些意外,而且白宜与容华说话,还要亲自下车,可见她对容华是何等看重,礼遇。 想再近些听他们说些什么,但放眼望去,那附近已无可躲身之处,如果再前定然被他们发现,只得作罢。 顺着风,隐约能听到白宜口中有‘白筱’和‘荣府’的话音飘来。 媚眸微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见白宜挑了车帘上车,容华也转身回走。 忙仍从树稍一路飞跃回院中,返回容华书房,于桌案边坐下,继续把玩笔架,如同没曾出过这间书房。 刚顺过气,容华已从外面进来,走回桌案边,背起放在角凳上的药箱。 “你又要去哪里?”风荻已然猜到他定是前往‘荣府’。 容华低头间,见他发稍粘了一片枯叶,睨了他一眼,顺手拈下那片枯叶,放到他手边,“下次听人墙角,手尾干净些。” 风荻尴尬的笑了笑,“失误,失误。” 容华不再多话,抬脚便走。 风荻与他相处也有些日子,知道他冷性子,不缠着他,他便当真能把他完全晾在这儿,不理不睬。一把拽住他的药箱背带,“你去‘荣府’?要对她做什么?” “你问多了。”容华看着他拽着背带的手,略一沉呤,斜看向他,“你想去?” 风荻大喜,连连点头,放开拽着药箱背带的手,“想。”回想着半年前见她的模样,半年不见,不知她长成什么模样了。 “带你去可以,不过你得为我做件事。”容华得了自由,转身又走,口气轻松自然,就象是要别人去给他打壶小酒。 “什么事?”他说的轻松,风荻却暗生警惕,容华开口要人办事,绝不会没有目的,看不见他脸上表情,有些烦闷,想扯掉他脸上的遮丑布,小声嘀咕,也不知戴着这破布做什么。不过容华在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众所周知的,他也只是得个报怨。 “明日她满十岁,北皇在宫中为她设下盛宴,你设法,无论如何令她进宫途中耽搁一个时辰,晚些进宫。” “为何?如果北皇为她设宴,在途中耽搁一个时辰,定然会误了盛宴时间,那是对北皇的大不敬,她少不得要受罚。这事万万不可。”见一见,却害了她的事,风荻说什么也不肯做。 容华停步,转身,眼眸幽深,“受些罚,总比送命强。” 风荻蓦然一惊,“你说什么?” “你不必知道,如果你答应,我便带你去。”容华自嘲一笑,自己何必多事,北朝中事,与他何干,她生她死,又与他何干? 风荻默了半晌,见他走远,忙追了上去,“我去。” 容华回转身,抛了一个蜡丸与他,“把这涂上。” 风荻接过,摊开手心,认得只是一般的易容药物,依言捏碎蜡丸,顺手涂在脸上,手上,那张艳丽非凡的脸,瞬间被掩在一层黄黑后面,难辩真容。 跃上容华的马车,在他身边坐下,肩并挨着他的肩,看着车帘飘落,想起容华有断袖之好,与他相触的臂膀生出一阵麻意,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碰触到他。 容华端坐车内,只看前方车帘,“反正你轻功不错,如果你愿意下车随车陡步而行,我会十分乐意。” 风荻翻翻白眼,他轻功再好,追着马车屁股后面跑这一路,不断气,也没了一半的气,“休想。” 侧脸看着容华戴着慕离帽的脸,处处透着儒雅秀逸,不明白这么样个人物,怎么就能有断袖之好,“你那无二两之力的手,只能拿拿针,敢对我无礼,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容华‘嗤’的一声轻笑,“就你那张脸,调戏你与调戏个女子,有何区别?” 风荻吸了口冷风,呛得咳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原来你喜欢的是那等模样的,想必古越长得十分威武粗壮,甚好,甚好。” 既然他爱的是长相粗犷的,那等白筱长大后,更不会与他相争,当真是好得很。 容华摇头轻笑,“那小丫头就有什么好?,相貌虽然不差,但也并不十分出众,性格莽撞,也不十分聪明,竟能能让你如此上心。” “那是她没长大,等她长大,天上天下,能有谁比她更美……”他话没落,感觉他目光向他望来,猛然察觉自己失言,忙咳了声,住了口。 ☆☆☆☆☆☆☆☆☆☆☆☆ 都说装修扒层皮,吵翻天,以前不相信,现在果子算是亲自尝试了,果然是吵翻了天,一天下来,头痛欲裂,码字,很久不能入戏,郁闷啊。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7章 雷劈鬼差 爱读吧 “你好象知道她长大以后的事。”容华将他重新打量了一番,“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胡乱猜猜。”风荻避开他的注视,撩了窗帘看外面风景。 容华将视线从他后脑勺上移开,垂着眼眸陷入沉思。 ☆☆☆☆☆☆☆☆☆☆☆☆☆☆☆☆☆☆☆ 白筱依在窗边,望着山谷对面无人的景致。 初初时,她会盼望对面出现人影,现在已不再奢望,至于趴在这窗台上,只不过是一个习惯。 曲峥站在离她三步之外,一如往日的向她汇报着纳兰皇后的情况。 不外乎是些,今天吃了些什么,发病骂了什么人,摔了什么东西。 其实她那屋已没什么人,骂来骂去,不过是服侍她的秀秀和前去给她送药的两个嬷嬷。 那屋里能摔的东西早摔得没了,再摔也不过是些随时补上的,不值钱的粗瓷茶杯,劣质茶壶。 曲峥一日复一日,孜孜不倦的汇报,白筱趴在窗台上不厌其烦的听着,虽然没有什么新鲜内容,但这样反而让她安心,起码纳兰被众人忽视着,也就是安全的,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她的腿能慢慢有所恢复。 自从白筱从他房间离开,这半年来,除了在课堂上和这屋外遇上,她从来不给他一个正脸,这些日子来,他已经习惯,并不指望她能给他好脸色。 但每次进来,都见她趴在窗边上,愣愣的望着对面山谷,心里便有些难过,“出去走走吗?” “跟你吗?”白筱目视那块青石,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是。” “我没空。”白筱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曲峥微撇了脸,暗叹口气,这半年来,她越来越失去这年龄该有的活泼,虽然这不是他所愿,却是他所无奈,他不能不按皇上的旨意行事,但对她终存下了一片愧疚之心,明天是她十岁的生辰,或许可以借这机会劝劝皇上,“明天……明天,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白筱握着颈间明珠坠子,她想要自由,他给不了她,他能给她的只有监禁。 她并不认命,这半年的安分,不过是在等。 自从容华的那席话,让她明白,她与那畜生道习性差别太大,她需要别人来适应她的改变,改变太大,会让人怀疑。 一旦被人确认她不是以前的那个白筱,她这辈子就算到头了,如今只有拉长这个改变的时间。 在她没寻到机会前,能做的只有忍耐。 她的回答在曲峥意料之中,从怀中取出一本闲书,走上前,放在她手边,“无聊的时候翻翻。” 站了一会儿,不见她回头看那书一眼,眸了暗了暗,退了出去。 白筱在窗边又趴了好一会儿,倦意袭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那本书碰落地上,撇脸看了看,犹豫了片刻,弯身拾起那书,翻了翻。 虽然她极不喜欢曲峥,但不能不承认他学识渊博,他对她的教学十分严厉,给她这样的闲书,还是第一次。 如果说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的话,到是有些与他的性格背道而行。 撇嘴冷然一笑,便要将那书丢开,想了想,不过是一本书,看看也是无防,放下扬起的手,滚倒在床上,胡乱翻起来。 那书是讲的各地百姓间的一些小故事,看上去好象都是些平平凡凡的小事,但细细品来又觉得十分有意思。 字字句句都充分展示了各地的民情,以及不同地方的人不同的喜好处事。 这一看,竟看了进去,十分佩服写这本书的人,竟能将这些南北风情的小事写得如此有趣味。 正看在精彩处,一阵风吹来,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眼皮瞬间疲涩不堪,一合眼,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发现自己恢复了真身,惊喜交加,正想念个决,看法术还在不在,见鬼差正站在浓雾中向她所在方向张望,见到她匆匆迎了上来。 白筱见了他,脸色顿时一沉,上前揪了她的衣裳,“带我去见阎王,你们诓得我好惨。” 鬼差心虚的赔着笑,“我们确实没诓你。” “没诓?我坐了这半年的牢,便是你们所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筱火冒三丈,掐着手指,念了个雷决,一道电光,劈在鬼差面前,将他一张煞白的脸,轰得漆黑。 鬼差吓得抱了头,“小姑奶奶,我们确实没诓你,只不过是你的时运未到,要再过上几年。” “这么说来,我还得坐上几年的牢?”白筱眸子一眯,又是一次寒电劈下,轰焦了鬼差一头青黑长发,弯弯曲曲,根根竖起,如同鸡窝。 鬼差抱着脚到处逃窜,尖叫道:“小姑奶奶,我这不是来助你吗?别再劈了,再劈,我这身老骨头要被你劈散了。” “怎么助法?”白筱收了手,虎虎的瞪着他,“今天你给不了我一个说法,我就?br / 请君入瓮第10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就劈散你这身老骨头。” “阎王大人,怕小姑奶奶呆得闷了,生出别念,所以叫我来传个话,要小姑奶奶再忍上两年,便有转机,手揽北朝大权,到那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鬼差一点说一边后退,唯恐她又招来雷电击他。 刚退得两步,一道刺目电光闪下,吓得尖叫着,抱头蹲下身。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雷电劈在身上,才偷偷抬头看向身前白筱,对上的是一张冰脸,禁不得打了个哆嗦,小心的道:“只需再忍两年。” 白筱捏着诀,骂道:“谁还忍这两年,弄我出去,否则……”一扬纤纤玉手。 鬼差连连摇手,“不要再劈,不要再劈,阎王就怕小姑奶奶不肯依,所以另有一计,可以离了这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得暂时脱了宫廷,没了这好吃好住的日子……”鬼差心虚不已,另一条路,也不见得有多舒畅,没准还不如在这宫里好吃好住的呆上两年。 白筱哪稀罕这样的好吃好住,听说能离开,心情顿时转好,收了诀,“怎么离开?” ☆☆☆☆☆☆☆☆☆☆☆☆☆☆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再过几天会有容华和古越的美图和大家见面。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8章 如何选择 爱读吧 话说到这份上,鬼差又犹豫了,经不得白筱催促才道:“明日出发前,你只需将跟在你身边的一个面色黄黑,身材高挑的人推进你屋前那汪渔塘,便能离开宫廷。” 白筱将身边能看见的人,一个一个扒了一遍,也没想出谁长得面色黄黑,身材高挑,更不理解,为什么将一个人推进渔塘便能离开,“那人可会游水?” “不会游水。” “不会水?”白筱跳了起来,“你该不会是让我把他推下渔塘淹死,闹出人命,然后让我被贬罚到何处吧?” 被贬罚同样是受到监禁,如果那样的话,与现在的区别就是,从一个皇族牢房跳到布衣牢房。 “自然不是。” “那是?” “天机不可泄露,就是现在这般,都是不合规矩,至于出与不出,全看小姑奶奶自己的选择了,小的还得回去向阎王复命。” “你这有前文,没后文的,叫我怎么选?”白筱对他的说法,实在不认可。 鬼差苦了脸,搓着手,“小姑奶奶,小的的确为难,你就别为难小的了。” 白筱也明白,下地有地下的规矩,他们也不敢过于干涉凡间的事,随便改变别人的宿命是要违反天规的,他如此这般已是尽了力了,不再出声,算是默认了。 站了一会儿,见他说走,脚跟粘在地上,硬是没动弹,只得又问道:“还有事?” 鬼差将手在身子两侧擦了擦,脸上陪着笑,“我那珠子……我想……” 白筱蓦然明白,他是想拿回那颗修为珠子。 那珠子放在她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万一丢了还多事,不如给回他,“给你便是。” “太……太感谢小姑奶奶了,您真是观世音菩萨的心肠。”鬼差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欢喜得语无伦次。 白筱抬手摸到颈间明珠,上面的银丝网,贴着肌肤的一面被捂得温热,另一面却冰凉浸人。 眼前浮现那只白净无暇的手,“你随身带着这珠子,想来它对你而言,有些道理。不过你今日拿回去,没准明日便又不知会丢在何处,所以帮它穿了件衣裳。” 那温和的俊颜晃得她眼花,低柔的声音却让她心尖上一颤,将那覆着银丝网的明珠,握紧,冲着鬼差笑了笑,“不过不是现在。” 鬼差脸的笑瞬间僵化,“这……这……当初您是怕这宿体是残疾不能行走才……才扣着我那颗珠子,如今这腿没事……” 白筱扁扁嘴,“这腿固然可以行走,但这宿命与你们所说的相差甚远,我怎么知道你们以后还要怎么诓我?所以这珠子,还得抵着,不能还你。” 鬼差欲哭无泪,脸上苦得能拧出汁来,“小姑奶奶,这宿命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投胎……” “打住!”白筱抬手压下他后面的话,“既然你们只管投胎,我那九年的队是怎么排来的?” “这……小小失误,小小失误……”鬼差额头上渗着冷汗,还是老话重提,拉的这臭屎一时半会儿的,是擦不干净了,“您这不是上来了吗?” “上来了?对,是上来了,上来在这儿坐了这许久的牢。这可是与你们所说的宿命天地之别,我哪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那个畜生道的行差走错,胡乱折腾,把我的命宿生生改成了这样?” 白筱不稀罕那颗珠子,但他取走珠子,定要毁了那个银丝网,她一想起做这个银丝网的那双手,和那双手的主人,以及他的这份心思,说什么也不忍心毁了这银丝网。 虽然可以用法术将那珠子取出,留下银丝网,但一时半会儿的,哪儿去寻个一模一样的珠子装进去? 银丝网里没有那珠子撑着,压上一压,拆上一拆,便会起褶,变形。 她实在容不得那网有一丝损伤,这是她到这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这珠子就算要还给鬼差,也得等她寻到一个一模一样的珠子换下来,再还他。 鬼差哭丧着脸,“他确实没改过小姑奶奶的宿命。” “没改?所有人都当我是百合,已经对我有所看法,见了我便避让三尺。本来该有好印象的都变得没好印象,有些事极容易办的,就因为这坏印象变得难办,甚至办不了了,这叫没改我的宿命?” “这……”鬼差明知她在胡搅乱缠,但说的又句句在理,让他无言以对,那畜生道的的确是将她的名声败得不成样子,扯着袖子抹了把颈项上的汗,扇了两扇,“可是这……” 白筱心里偷笑,脸上却更冷了些,“你还是回去烧香拜佛,让我这一世过得顺畅些,否则……哼哼……” 鬼差属于鬼族,面色本来就没有血色,听了这话,更吓得失了颜色,变得死灰死灰的,双手乱摇,“别……别……小姑奶奶,您可别……小老儿天资愚笨,这几万年修炼的着实辛苦,才得了这点,您就可怜可怜小老儿,千万别毁了我这点修为。” 白筱小嘴一撇,“那就得看姑娘的心情。” 白筱的身份,一重是白止帝生了七个孩子,只得这一个女儿,自是宝贝得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天地间,有几个敢招惹?二重在她和龙君太子飞升历劫之时,龙君和白止帝便订下婚约,她以后是要嫁龙君太子的,也就是以后的龙族天后。 鬼差愁眉苦脸,别说现在他们理亏在先,就算自己有理,也不敢惹她,一阵热风吹过,忙挥了袖子给她扇风,“小姑奶奶,这珠子放您这儿,也不是不行,您玩腻了就还我,别丢了。” 白筱抽着嘴角,没崩住笑,“你放心去吧,我高兴了,没准再帮你点化点化,在这珠子上镀上一层。” 鬼差挥着的袖子停在了半空中,挖了挖耳朵,没堵着,“小姑奶奶,您说……” ☆☆☆☆☆☆☆☆☆☆☆☆☆☆☆☆☆☆☆☆☆☆☆ 白筱的人生将会有一个大的转变,再也不用呆在这无聊的宫中了~~~~o(n_n)o~~~~~~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49章 交换条件 爱读吧 “我说我心情好的话,没准再给你这珠子上镀上一层。”白筱笑吟吟的在身边石块上坐下。 鬼差将给她扇风的袖子舞得呼呼响,飞升上仙,资质,本事,运气,缺一不可,是万万人中难有一个的,绝无取巧可言。白筱年纪虽然小,只得十六,却能与被人传为天地间第一神人的龙群太子齐齐飞升上仙,她的能耐是无法想象的。 她如今是被封了上一世的记忆,但只要这一世完满了,恢复真身的那日,随便点化点化,他便终身受用不尽。 “小姑奶奶,您这话,不诓小老儿吗?” “我诓你做什么,这珠子,你还要不要回去了?”白筱两指捏着项间明珠,慢慢转动。 “搁您这儿,搁您这儿。”鬼差喜得抓耳挠腮。 “那你说,我选择出宫好,还是不出宫好?”白筱笑看着他,出奇不异的问了一句。 鬼差想也没想的道了声,“出宫好……”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漏了嘴,忙又道:“出宫有出宫的好,不出宫有不出宫的好。” 白筱眼角带笑,斜瞥着他,好滑头的老儿,“走吧。” 一股浓烟化开,烟雾散去,已失了鬼差的踪影。 ☆☆☆☆☆☆☆☆☆☆☆☆☆☆☆☆☆☆☆☆ 白筱幽幽醒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头顶床幔,把刚才梦中的事细细想了遍,实在没想出身边有谁是高个子的黄黑面膛,只得暂时丢开。 一骨碌爬起来,裹了件外衣,踢踏着绣花锦鞋奔出屋子,望着眼前的渔塘。 渔塘也不算太大,这头望到那头,也就几亩地大小,幽绿幽绿的水里游着锦鲤,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叫人寻了支竹杆,撑了撑,竟然打不到底,暗吸了口冷气,普通渔塘哪需这么深的水,不识水的人,跌下去,怕是要淹个半死。 蹲在塘边托着下巴,望着那汪绿水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得出神,身后传来三梅的声音,“公主,容公子来了,您要见他吗?” “容公子?”白筱身子一僵,慢慢转身,仰头望向身后三梅,“哪个容公子。” “南朝的容华……容公子。” 不见他已有半年,白筱呆了半晌,赫然起身,“他在哪里?” “在筱苑门口等公主回话。” “快请。”白筱将手中长竹杆掷到岸边,转身飞奔向翠花厅,到了厅前,想到什么,又急急返身跑回寝室。 摸了摸头发,耳边发束凌乱不堪,忙唤了羽儿来为她梳理。 这半年来,每日除了上课,便呆在这屋里,平日极少打理自己,更不曾看过镜子,这时对着铜镜照了照,才发现不知何时,原本胖呼呼,圆嘟嘟的小脸,已长出尖尖下巴,秀眉大眼,虽不能象她本来的模样那般清雅灵秀,但好歹算长出了点模样,只是久不外出,欠了些血色。 收拾妥当,推开铜镜,定了定神,站起身,见羽儿手上拿着慕离,摇了摇头,“不必了。” 他又不是没看过她,何必多此一举。 进了翠花厅,扶着门框,见三梅眸子里尽是柔意,正捧了茶送到坐在梨花椅上的白衣少年手边,“容公子喝茶。” 容华戴着慕离,看不到神情,朝三梅道了声谢,声音依然低柔。 抬眸间看见扶着门框的白筱,便不再将视线转向别处,起身静看着她,她如今的模样与半年前所见,已有些不同,阳光从门外投在她身上,泛着一层金光,隐在阴影中的小脸似曾相识。 三梅望了望白筱,向容华拂了拂,行过礼,退了出去。 他站在那儿,比半年前所见又高了不少,依然如幽山远水般清宁,悠然。 白筱望着他脸上的慕离,抬头摸了摸坠在衣衫下的那颗明珠,微微的失望,垂眸,咬着唇瓣,暗叹了口气,原来自己想见的不是他,只是那双眼,那双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眼。 将散漫的思绪收回,迈进门槛,走到几边,示意他坐下,笑着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容华也不瞒她,声音淡然,“只是受人之托,来给你把上一脉。” 白筱唇边笑意,慢慢转冷,“我皇姐叫你来的?” “是。”他平平静静,声无波澜。 白筱冷笑道:“既然你来了,便由不得我拒绝,是吗?” 容华侧头轻笑了笑,慕离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了颤,“你可以拒绝,容华并不强求。” 白筱盯着那层慕离半晌,慢慢抬了手,放到他面前几上,“她又许了你们什么?” 他双手捧着青玉茶杯,拇指在杯缘上慢慢滑动,锁着她的眼,这世间竟还有与那人如此相像的一双眼,“不是许了我们什么,只是许了我一个人,如果你不同意,这事也就此作罢。” “什么人?”白筱低头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得平平整整,透着珍珠般的光芒。 “只是放个人在你身边。”他微侧了侧脸,语调十分的悠闲随意,就象在说今天晚上晚餐要吃些什么。 白筱望了望窗外的天,哑笑一声,只是放个人在她身边。他居然可以明目张胆的将眼线安插在她身边,这人实在嚣张放肆。 容华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既然公主不愿意,容华就此告辞。” 白筱看着他悠然走到门口才深吸了口气,唤道:“回来。” 容华站定,转身,凝看着她,“你要什么?” 白筱轻叹着笑了笑,“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 “很多,比如你现在想要什么,我便猜不到。”他慢慢渡回几边,柔声问道:“你要什么?如果我做得到,定然会去做。” 白筱望着他,突然心里生出一些不舍,明天就要离开,怕是后会无期了,“我想见见古越,只能今天。” 容华微微一愣,慕离遮去他失去笑意的脸容,过了会儿,才问道:“能否告知,你为何要见他?” “不能,只要你能做到,别说安插一个人在我府中,就是十个,百个,都可以。”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他就是派人把这院子挤满了也与她无关,虽然以此来做交易有些无赖,但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赖些又有何防,再说他不也是在利用自己。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0章 达成协议 爱读吧 白筱等了一阵,见他看向窗外,不作任何表示,也不拒绝,也不说同意,摸不清他是做何想法。 在等得花黄菜都凉了,准备放弃的时候,他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好,我会设法带你出府。” 白筱面上平静,内心却能平静,“谢谢你。” “不必言谢,不过是个交易。”容华渡出厅堂,击了击手掌。 白筱依在门框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正从拱门外走进来的欣长身影。 身材高挑,面色黄黑……是他,竟然是他…… 无意识的瞟了眼不远处的渔塘,寻思着是不是该让他去弄个什么临时集训,学几招狗刨,落了水,也不至于淹死。 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让他去学狗刨,明天想推他下水,怕是有难度了。 风荻虽然扮着容华的下人,进了院子,对他却没多少恭敬的样子,直接望向依在门口的白筱。 琥珀色的金眸浮动着微妙的神色,她已经在变了,再过两年,只要再过两年,她或许便能长回以前的模样。 白筱见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有几分不悦,将视线转开,但那双金眸天然的媚态,让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看多两看,就看出了蹊跷,伸手指了他,“啊……是你……” 不等他回应,收了手,转头瞪向容华,“你们是一路的?” 容华偏头看她,道:“算不上一路,只不过不知这人如何与你结上渊源,见我的住处与你甚近,便赖在了我那里白吃白住,平白糟蹋不少粮食,令我烦不甚烦。既然白宜来寻我,我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打发了这人。他得个想念,我落个清静,仅此而已。” 风荻闻言,黄黑的脸瞬间涨得紫红,横了他一眼,也不知给人些面子,送了他来,却要给他抹上些狗屎,损他形象。 虽然明天就要离开,白筱仍止不住的怒从心起,将她卖给白宜,为的只是落个清静,这么阴损的事,他说出来竟然平淡如水,天经地义。 樱唇一抿,“你……真的……很好……”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怨愤,唤三梅寻来扫帚,丢在风荻面前,道:“你只能呆在这院中,负责打扫,哪里也不许去。” 风荻拾起扫帚,纳闷不已,“可否换样别的做做?” 白筱正在气头上,哪能有心情与他讨价还价,东拉西扯,留他不过是为了见见古越,拉下嘴角,“可以,不愿扫地,便去打理那汪渔塘。” 最好自己栽进塘里,也省了她推他那一遭。 西越少大河,大江,西越人大多不习水性,风荻长在皇家,更没学习过游水,别说下水,就是坐船,都会发晕。 伸长脖子望了望不远处那汪渔塘,深不见底,后退两步,拿了扫帚挥了两挥,扬起地上几片落叶,“我擅长扫地,还是扫地的好。” 白筱皱着眉往后让了让,避开他扬起的漫天落叶,无语望天,握个扫帚柄,还翘了几根手指,当是在吹箫吗? 站在一边的容华轻笑出声,他擅长扫地?当真是擅长得很。见白筱朝他瞪来,忙抬袖轻咳一声,“可以走了。” 白筱一肚子的火顿时熄灭,丢下风荻,屁颠屁颠的奔到容华面前,管他算计她,图的是什么,只要能让她见古越就好,“走吧。” 容华却不动,看向三梅。 白筱顺着他的眼风望过,挑了挑眉稍,“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的丫头,想讨要过去?” 容华收回目光,看向她,哧笑一声,“你忘了,我对女色并无兴趣。” 白筱唇角戏笑僵了僵,他对女色不感兴趣,那话中之意,古越也如他这般?干巴巴的咳了声,“那还有何事?” “你可以随便出府?”容华虽然半年不曾见过她,但南北朝的事情,多少还有所耳闻,白筱被禁足之事,自然也不例外。 一盆冷水将白筱从头泼到脚,面上残存的笑意消逝得无影无踪,燃着的兴奋一点点冷却,又心有不甘,“你不是说带我出府。” “我虽然答应带你出府,但容华不过是南朝的一名小人物,怎么能有这权利干涉北朝中事?北皇不让你出府,我又怎么能大张棋鼓的带你出去?” 容华把自己比成了小人物,语气中却全然听不出自贬之意,在别人听来,说他自己是小人物或者是一国之君也没什么区别。 白筱收紧的心顿时一宽,笑道:“你有办法,对吗?” 容华笑了笑,这小丫头果然精灵,移步重新走向翠花厅,“随我来。” 白筱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对他这个人的却从来不加以怀疑,掂着脚尖随他进了屋,“你有什么办法?” “坐下。”容华放下药箱,站在一张黄梨木椅前,取出几个小瓶小罐,排在桌上,在其中一个小瓶里倒了些不知什么液体出来,在手心中揉了揉。 白筱一脸迷惑,依言坐下,鼻尖擦过他身上锦衣,细细滑滑,微微的凉,不知是什么质地,熟悉的淡淡梅香阵阵袭来,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虽然对这个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这股味道,确实喜欢。 看着眼前宽大的衣裳,被风吹过,隐约勾画出来的身体轮廓,并不象她想象中那般瘦骨如柴,这感觉……甚怪……似曾相识。 舔舔唇,眸子闪动,竟有一种想伸手在他腰间抱上一抱的冲动。 正努力管着自己不大听话的手,下巴一紧,被他单手扣着抬起。 “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声音低柔,温和,又带了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他话出了口,自己也是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十几年来,从来没关心过别人想什么,也没在意过别人对他想什么。 好在有慕离的遮掩,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失态。 白筱脸红了红,抬手搔了搔头,望着眼前轻轻飘拂的白色慕离,“你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他噪子哑了哑,“没什么。”在手心里盏上些液体往她脸上涂抹,动作轻柔,指尖象是触到了她的脸,又象是完全没碰到她。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1章 不同人不同待遇 爱读吧 白筱斜眼瞥视了眼,桌上的小瓶小罐,翻起他纬帽上的慕离,望着他黑且沉的眸子,打趣道:“你这算不算在勾引我?” 他垂眸扫过她的眼眸,摇头一笑,“你才多大点的一个小人儿?”侧眸望了望窗外天色,已是不早,加快了手中活计。 白筱眨眼笑了笑,“你多大?十四?”古越十四,他与古越一般模样,难道也是十四?探手到他胸前,去摸他是否有发育。 “别闹。”他皱皱眉头,抓住她欲在他胸脯乱摸的小手,单手在她脸上一阵捣鼓,放开她的手,退开一步,收拾着桌上物件,“可以了。” 白筱望着他放下慕离,摸摸自己的脸,不知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随在他身后,看着他飘飘的衣袂,不管他对她做的一切出于什么目的,终是助过她的人,过了今天,再也看不见那个人,同样也看不见他,念头刚动,刚刚淡去些的落寞再次涌上,“喂……” “怎么?”他脚下不停,只是略转了转头。 “你不见我的时候,可有想起我的时候?” “没有。”他淡淡而言。 “当真没有吗?”她失望的扁着嘴。 他默了片刻,道:“再不走,赶不上时辰,你见不着他了。” 白筱嘴角微微勾起,沉默便是不否认。 出了门口,见三梅结口结舌的捂着嘴看着她,“公……公主?你……你的脸……” “怎么?”白筱摸着自己的脸,“镜子!” 三梅如飞的进屋捧了个小铜镜出来,举到她面前。 白筱看着镜中的自己,‘哈’的一声笑,再看向镜子旁边的三梅,镜里镜外一般的模样,难辩真假,他居然把自己弄成了三梅的模样。 顺水推舟的吩咐三梅进屋假扮她,顺便盯着风荻,不许他到处乱窜。 ··· 一辆马车在容府门前停下,慕容幼南从车内下来,抬眼看见从门里出来的容华和三梅,愣了愣,窜到他们面前,不能肯定的问道:“你是容华?南朝的容华?” 容华不予理睬,走向在面前停下的自己的马车。 白筱嘴角轻撇,这个慕容幼南来的真不是时候。 “等等。”慕容幼南伸手拦在容华身前,大眼里闪着好奇和兴奋。 容华停了下来,冷眼看着身前少女。 白筱望向容华马车上的护卫,那护卫屈着一条腿,背靠马车箱壁,嘴里咬着一片树叶,全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慕容幼南走前一步,笑道:“今天难得有幸在这里遇上大名鼎鼎的容公子,相逢不如偶遇,让我见识见识公子的尊容。” 白筱眉头一皱,这个慕容幼南仗着父亲是北朝丞相,这儿又是北朝的地盘,无法无天了,敢这样招惹容华,她记得不错的话,容华那个护卫可不是吃素的,一个能抵得她那四个脓包护卫。 虽然急着去见古越,却也想看看容华如何应对。 不料容华只是绕开她的手,继续前行。 在与慕容幼南擦身而过之时,慕容幼南突然伸手去揪他的慕离。 突然寒光一闪,慕容幼南哎哟一声缩回手,翻过手心,惊出了一身冷汗。 手心一片黑紫,那片黑紫大有往上蔓延之势,厉声尖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容华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揭我面罩者死?”说完将手中素针掷于地下,抬步上了马车,问愣杵在那儿的白筱,“你不走?” 白筱扭头看着慕容幼南,再看向容华,“她……”她并没将他的慕离掀起,他便要了她的命的话,实在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了些。 再想自己不止一次的揭开他的慕离,额头渗出冷汗。 慕容幼南到了这时才回过神,知道害怕,抖着声音,“你敢……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过是北朝右丞之女。”容华冰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既然知道,你还不赶快给我解药。”慕容幼南几时吃过这亏,手上已麻木全无知觉,又怒又怕。 容华冷笑一声,“别说你,我就是毒杀了你爹,也无人能拿我怎么样。” 语调平静,说出的话却是何等狂妄,但在别人听来,丝毫不觉得他说这话,有何不该。 白筱心里砰然乱跳,朝车内道:“她也只是一时好奇,饶了她吧。”他这么神神秘秘,对他好奇的人何其多,个个都杀,他还不成了魔头了。 他不答,只是淡淡的问白筱,“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白筱多少也听过些关于他的事,所听之事都是对他尊重的同时,又有些畏惧,慕容幼南今日之举实在是有些过了,想起曲峥说起过的一桩,有人曾经冒犯他的事,后来是请了一位极有名望的老人登门谢罪,才算将那事圆过,“你这毒,毒发要多长时间?” “六个时辰之后。” 白筱暗松了口气,没马上要她的命,便是有回转的机会,推推懵在那儿的慕容幼南,“快回去寻你爹。” 坐上容华的马车,看着身侧他放在身前半拢在袖中,只露出几根修长手指的手,“你到底有多少绝活?” 医术,易容,杀人,都是出自他这双无暇的手。 “不多。”他面前慕离随着马车晃动轻颤。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伸手将他的慕离卷起,等了等,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干脆将整个纬帽取了下来,“当真没有人揭过你的面罩?” “有。”他窄长的眸子悠然的看着她,好象根本没有发生过刚才他用毒针扎人家的那慕。 她有些涩然,抬手去摸他的眼,“我是说,除了我。” “没有。”他回答的干脆,按下她的手。 “那你为什么不拿针扎我?因为我是北朝的公主?” 他眼眸微敛,再慢慢打开,嘴角含笑,看向她的眼眸幽深黑沉,“你是不是公主,对我而言,并无差别。” “那到底是为什么?”白筱不会忘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份冷漠,对她的转变怕就是因为看到了那碗汤药开始。 他静看着她不语,良久才转开脸,“不知为何。”他自己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 哦也,哦也,二更完成,祝大家好梦~~~~~~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2章 摸摸脸,表表白 爱读吧 白筱无语,他对她连找借口的精神都省了,就一句‘不知……’打发她也着实容易了些。 也好,彼此多些距离,以后不再见,也不会有什么留念。 “你打算怎么回我皇姐?” “实话,实说。”容华招呼马夫在前方路旁停下。 “就说我的腿根本没事,一直是欺瞒她和我父皇?”这么告诉白宜,她不知道北皇会不会算她一个欺君之罪,明天进了宫,还有没有机会出来。 华容微微一笑,抬手撩起窗帘,看着马车缓缓慢下来,“我今日不曾给你把到脉,如何知道你的病情?” 白筱愣了愣,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融入窗外撒入的阳光是,似影似幻,美得有些不真实。他今天到容府,的确没给她把过脉,小脸上慢慢漾开笑意。 “你……” 他转脸看向她,眼角含着融融暖意,让她如沐春光,“难道我有说错?难道这不是实话?” 白筱撇脸一笑,“实话,的确是实话。那你和她的交易且不是失败了?今日你不是白走了这一趟?” 他放下手,窗帘在他耳边垂下,掩去强光,五官柔和下来,漆黑的眸子更加澄清明亮,斜靠在车窗上,“与她的交易是败了,与你的交易却成了,横竖是一桩买卖,有何不同?” “你这么做,当真只是为了打发掉风荻?”白筱笑着看他,不知该怎么看眼前这个少年。 “嗯,走一趟,得个清静,甚好。”他望着她的眼,她的笑,不知她长大后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和那人一样? “你真是怪人,你不愿他烦你,尽管打发他出门便是,何必这么麻烦?” “他轻功极好,我那几道竹蓠墙拦不住他。”他突然也想象她那般,伸手去摸摸她那双眼,抿了抿唇,眸子微微一黯,手在袖中握紧。 白筱‘哈’的笑出了声,风荻的轻功的确不错,半夜摸进她的房间,皇宫里的护卫折腾了一夜也没能摸到他半点影子。 能让这么个静得如一汪止水的人头痛,风荻也委实是个人才。 看着他此时闲然安静的模样,再看他一直看着她的眼,莫名的心慌,忙撇开脸,去掀他身边窗帘,探头望向窗外,马车正靠向容府出来,与去他的宅子分路的地方,“我们为什么停下?” 她趴在他身边窗上,半边身子几乎压伏在他身上。 试问天下还不曾有人靠他这么近过,顿时有些不自在,又不便强行将她推开,只得往后缩了缩,然座椅只得这么宽,一边是窗壁,一边是她的身子,他又能缩到哪儿去,只得僵在那儿,不敢动弹,免得触碰到她的身子。 “他今日会过来,一会儿,会从这里路过。” 她回头望见他拘谨的模样,觉得有趣,挑眉笑了,“你为何不住在宫里?” “你为何不住在宫里?”他不答,反问。 “哈。”白筱心间一动,同道中人啊,都是受不得宫里约束的人,除开他那一肚子的心眼,这人其实还不错,甚有意思,“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随风飘开的几缕秀发拂在他脸上,痒不可奈,她的话入耳,禁不住皱了皱眉,转脸避开,入眼却是她阳光般的笑,轻咳了声,不自在的又要将脸转过另一边。 白筱正看得有趣,马车停下,她的身体带碰上惯性往后一晃,压向他胸前。 他眉头拧得更紧,呼吸瞬间屏住,身体也崩得更紧。 白筱想着他有断袖之好,难道是碰不得女人?好奇心起,见他这番模样,顿时起了捉狭之心。 装作扶着他肩膀借力坐直之际,突然飞快的凑上前,在他眼睛上亲了亲,咬唇一笑,“我喜欢你的眼睛,和他一样的眼。”低头见他愣忡着,幽眸由惊转怒。 勾唇一笑,原来他是会生气的。 他握了她的双臂,将她推开些,俊逸的面颊含着冰霜,“你太过放肆,难道不知招惹我的人,没有人能有好下场?” 白筱并不怕他,迎视着他的眼,和那战场上所见,烙入她心里的那双一模一样的眼,微微一笑,“因为他吗?是爱他,还是怕他?” 他凝视着她的眼,方才升起的怒意,慢慢消褪,这才多大的小人儿,哪能知道什么是爱,“都不是。” 都不是?白筱不解的看着他的眼,这片刻间,他眼里已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宁静。 一阵马蹄声传来,白筱心猛的一跳,推开他,扑到他身后窗前,掀了窗帘向外张望。 三人三骑向这边急驰而来,带头的一身黑衣裹着矫捷身驱随着马匹奔跑起伏,黑色的纬帽掩去他绝世的容颜,帽下黑发在风中飞扬。 白筱望着他迅速奔近的身影,恍如那一身黑色铠甲的将军迎面奔来,呼吸一窒,眸子暗沉了下去。 眨眼间,古越已奔到近前,侧脸看了看停在路边的马车,以及趴在车窗上的她,并不停留,径直往前。 她心绪涌动,全身的热血腾上头顶。 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要问问他,他是否是她所看见的那个人。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明日,或许便不会离开…… “古越!”她急唤出声。 古越只是回头望了望,并不作丝毫停留。 白筱急情之下,猛的站起身,抛开车窗,就要往下跳,说什么也要将他唤回来,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突然腰间一紧,一条有力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将她生生拉了回去。 她一个趔趄,坐倒在身后少年怀中,慢慢垂下的车帘缝中望见古越已然远去。 回身抓住容华的手臂,急道:“快,去追他。” 他漠然的看着她脸上的焦虑之色,心里深处,掠过一抹不悦,温和的道:“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白筱惊疑的看向他,他眸色沉然,看不出什么想法。 他轻点了点头,对外道了声,“走,容府。” 马车缓缓启动。 白筱直到这时方知他并非戏言,慌了神,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束缚,然看似文弱的他,臂间的力道竟大到让她挣脱不得丝毫,马蹄声已远,急道:“我们有协议的,你得送我见他。” ☆☆☆☆☆☆☆☆☆☆☆☆☆☆☆ 今天果子看了篇笑话,与大家分享: 老师让学生用“皱纹”造句,一学生写:我爸爸的蛋上有很多皱纹,老师批评家长不该啥地方都让孩子看。家长解释说:这孩子从小粗心,少写一个“脸”字。 顺便求求粉红票票,嘿嘿~~~~ [bookid=1314505,bookna=《俊男坊》]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3章 可气的男人 爱读吧 “你已经见过他。”容华箍紧她小小的身子,不让她跳车。 白筱身体瞬间僵硬,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紧紧包裹着她,慢慢转身,见他清雅俊秀的脸容淡然从容,澄澈的眼眸深处荡漾着波澜,“你说什么?” “我说,你已经见过了他,我得送你回去。”他将她放到身边座椅上,并不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 白筱的脸黑了又黑,沉了又沉,气急败坏,使劲推开他,“这就叫见过?一句话都没说上就叫见过?” 他看着她,微一偏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慢慢的道:“我答应你见他,并没答应你,一定要跟他说话。” 白筱怒极,瞪着眼前墨石般的眸子,明明与那人一样的模样,这么张脸却让她恨不得搧他一巴掌。 愤怒,委屈,懊恼,诸多情愫缠绕在一起,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忙吸了吸鼻子,强压下涌上双眼的热流,冷冷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知道。”他淡淡而言。 “那可你知道,这对于我而言,将失去什么?” “不知道。”他声音柔和。 白筱不管再怎么忍,鼻子终是一酸,泪涌上眼眶,倔强的瞪视着他,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果然是个任性的性子。”他抬手,用指尖拭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 白筱突然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两眼仍一眨不眨的紧瞪着他。 他一动不动的凝看着她的眼,眉头都不曾动一动,好象她咬着的并不是他。 她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含着他的手臂,瞪了他半晌,仍不见他有所反应,才松了口,垂眸见他雪白的衣袖被一圈慢慢渗出的血珠染红。 “解气了?”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仍然温和,淡然。 白筱将眼泪蹭在他袖子上,抬眼看他,在他脸上看不到愠意,又扯了他的袖子擦了擦鼻子,“你真是登徒子。” 他扫了眼被她擦花的袖子,微微一笑,“随你怎么说。” “我有话要问他,带我见他一见。”她任不肯放弃。 “不行。”他也不让退,将窗帘揭了条缝,望了望,离容府已经不远,放下窗帘,单手扣着她的手腕,闭目养神。 白筱将视线从扣着她手腕的手看上,滑下的袖子,被血渗得花花斑斑,再顺着他的手臂看上,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你不问我为什么非要见他吗?” 他不睁眼,薄唇轻嗑,“不问。” “你对你相好的事,就这么没有好奇心?就不想知道我与他有什么前缘往事?”他越是淡定,白筱越觉得自己 txt电子书下载 请君入瓮第11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被胸腔内的火烧成灰烬,只想说些什么来激怒他,让他难受。 “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他的眼,眯开一条窄缝,斜睨着她,“想让我吃味,可打算了算盘,你还不到能让人吃味的年纪。” 白筱哑然,这该死的缩小版宿体,如果换作她的真身,看他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被他握紧的手腕,挣也挣不脱,就算挣脱了,只要他拦着,也见不了古越,将头扭过一边不看他,生着闷气,眼不见为净。 随着车摇晃了一阵,白筱冷静了下来,刚才一时冲动问了他,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见得捞到个‘好’字。 如果不是他,她不知会如何失望;如果是他,当真不离开,一直这么被禁要这里,又有什么用处? 再看向身边的俊容时,已不再那么厌烦。 低头,轻轻揭起他宽大盖到手背上的阔袖,意外的发现,他的手臂并不象她所想的纤细如柴,肌纹清晰,十分结实,月白的肌肤上留着一圈仍渗着血珠的牙印。 呃!刚才气头上,那一口还当真没有留情。长了些愧疚出来,“不痛吗?” “一点点。”他仍闭着眼,长睫翘成好看的弧线。 “不用上点药吗?” “你那小毒牙,还毒不死我。” 白筱干咳一声,提着他的绣着暗竹纹的袖边,“这衣裳上的血迹怕是洗不掉了。” “嗯,下次记得赔我一件。” 白筱无语,“小气。”嘟啷着嘴,“先不说你是那位的相好是一国太子的事,就说你做大夫,难道给人治病,收取的疹费,还买不起一件衣裳?巴巴的要我赔给你。” 他眼眸半敛,唇边含笑,轻睨向她,“我给人看病,不曾收过银两,两袖清风,哪来闲钱买衣裳。” 白筱嘴角一撇,“在我手腕上搭了三根手指就得了半座城池,还说不收人银两,骗谁?” “城池虽然收过,银两确实不曾收过,再说那三根手指换来的城池,还倒贴不少银两,我做的可是赔本买卖。” “谁信?”白筱失笑,他这人真真是得了好,还卖乖,方才的愁云淡了不少,挨近他,趴在他肩膀上,神色暧昧,“你跟他……咳咳……到什么地步了?” 他眨了眨眼睛,奇道:“你的爱好当真广泛得很,不久前还听说,你只对百合之好感兴趣,这才没几个月功夫,便又多了些兴趣了,你难不成还想到我榻边一观?” 白筱一阵咳,涨红了小脸,“好奇,好奇而已,至于到你床边一观之事,如果你盛情邀请,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观上一观。” 容华面色阴晴不定,他不过是随口说来吓她一吓,她竟打蛇随棍缠了上来,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抬手,搓搓鼻子笑了,此女当真……脸上笑意瞬间僵住,当真…… 为何突然有种熟悉之感,拧头看她,摇了摇头,他的旧识中,如何能有她这年纪的小丫头。 车停了下来,他放开她的手,低声道:“下去吧。” 白筱撩帘往外一望,已到容府门前,点了点头,跃下马车,回头望着慢慢合拢的车帘,掩去那袭白色的身影,竟有些不舍。 等他马车离开,才返身进了容府。 容华侧脸看着身边,她坐过之处。 平时坐习惯的马车,突然显得空落了些。 ☆☆☆☆☆☆☆☆☆☆☆☆ 二更奉上,亲亲们晚安~~~~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4章 幽幽笛声 爱读吧 白筱跟容华出去了一趟,只看了古越擦身而过的身影,连张脸都没能看到,得了个空欢喜。 和容华闹了一场,好些心情,随着他的马车的离开,重新跌落下来。 她不解为什么在他面前情绪会失控起伏至此,几欲失控。 闷闷不乐的进了容府,一路上没人怀疑她现在这三梅的扮相,顺利回到筱苑。 刚到门口便听到一阵低沉,忧伤的埙的乐声。 吹曲之人竟是个中高手,将那曲子吹得婉转悠扬,催人泪下。 那忧郁的声音与她此时的心境极为吻合,她扶门听着,眼圈微微泛红,深吸了口气,稳了心神,暗暗奇怪,自己院子之中几时有这么个埙笛高手。 迈进院子,见风荻高挑的身影,依在她的房门口,面目不知被涂了什么,黄黑难辩真容,那双眼却仍然明媚动人,此时却带着一股难言的伤感及寞落,目视着前方。 手中拿着曲峥给她的那只紫玉短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短笛上慢慢滑动,那幽幽的曲音从他唇边漫扬开来。 听到身侧脚步声,收回视线,微侧了脸,眼角见她进来,停下吹奏,垂下手,将头转过一边,深吸口气,再回头间,已是以往的不羁,仍靠着门框,抱着双臂,“你回来了?” 白筱点了点头,看向他手中紫玉短笛。 这只短笛好生奇怪,明明是玉笛,吹出的声音不同于普通短玉笛,居然是埙的声音。 他顺着她的眼波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短笛,平摊开手,“在你的枕头下看见的,一时无聊,拿来用了用。” 白筱倒不稀罕这支笛子,不过这支笛子是西越小王子的信物,不敢乱丢,皱了皱眉头,“你翻我的东西?” 风荻扬了扬眉稍,尚没来得及回答,三梅从里面出来,对风荻骂道:“叫你扫个院子,你越扫越脏。叫你去收拾房间,你居然在这儿偷懒。” 抬头看见立在台阶下的白筱,奔下台阶,“公主,这个人简直……” 白筱撇脸笑了,原来三梅当真拿他当奴才使唤,难得他居然听话。 抬手阻止三梅说下去,“去给我打些水来。” 如果有人进来看到两个三梅可就不妙了。 风荻也不避忌,跟着她进了屋,“喂,这笛子。” 白筱转过身,接了他手中紫玉短笛,“你吹得很好,可惜这笛子是别人的,得还给人家,否则便送了你也是无防。” 风荻眉稍挑得更高,眸子闪过一抹难辩之色,燃着一小撮喜色,“这笛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重要,不过是曲峥无意中得到,说是怕我对他误会,所以暂时保存在我这里。”白筱坐到桌边,看着铜镜中与三梅一般无二的那张脸,容华的易容之术当真了得。 风荻眼里的那一小撮喜色瞬间灭得渣都不剩,“曲峥又是认谁,为何要怕你误会,难道你与她……”他只道是哪个与她荒唐的宫女。 白筱厌恶的扁了扁嘴,“我父皇派来的狗腿子,我的陪读先生。” “原来是老头啊!”风荻松了口气,歪歪哉哉的靠着她身边桌缘。 “老头?”白筱失笑出声,十来岁的老头,不过那人的言行举动,的确没什么年轻人的朝气,“嗯,是老头。” 风荻残存的那点担心也抛出九宵云外,等白筱走到三梅放下的铜盆边,又斜斜的靠在了她的洗濑架旁,“你为什么非要见古越那小子?” “哈?”白筱笑看向他,他居然叫古越是小子,“你多大?” “三万……咳……十五岁。”他不自然的弯着食指搔了搔脸,黑黄的脸上被搔出一条花痕,露出里面麦色肤色,望着指尖上的黄黑涂料,“南朝的东西果然水得厉害。” 白筱无语望天,长人家一岁,便叫人家小子。 将他从头看到脚,十五便长了这副好身板,也着实难得。 随手将手中软巾掷在水中,水花溅了他一脸,睁不开眼,只得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滴,一张脸更花得看不得。 他就着她洗过的水,洗了手,见她坐在软榻上把玩那支紫玉短笛,脚尖一点,跃过她的头顶,单手撑着头,斜靠向她身后软榻,望着她的侧脸,“你为何非要去寻古越小子?” 白筱回头见他,那张象从煤窝子里爬出来的大花脸上,眼角陡陡上挑,眼波斜飞,偏偏作出一派慵懒风流态,打了个干呕,忙将视线移开,省得一会儿还得寻人清理这软榻以及他的身子。 “想他便去见他。” 风荻瞬间变色,收起与那张花脸不登对的媚态,身体向她伏近些,“你看上了古越小子?” 白筱微微一愣,难道自己当真是看上了他?眉头慢慢拧紧,又再放开,看上了又能怎么样?过了明日便是天地之隔,笑看着身侧花脸,“我就看上他了,难道不行?” “当然不行。”他双手枕在脑后,靠躺下去,看向头顶雕花梁,低声喃喃自语,“居然看上的不是容华。” “难道你想我看上容华?”白筱忍不住又转头看他。 “当然不想,你如果再看上他,我……”他想也不想,即时回答,才发现自己失言,忙闭了嘴。 白筱心底深处象是有根弦被轻轻触了下,容华那双黑不见底的眼慢慢浮过,他为什么会认为她要看上的是容华? 歪着头奇了,她几时看上过他?“我再看上他?我如果看上他,你又要怎么?” 风荻被她一叠声的问,弄得有些慌乱,清了清噪子,才道:“容华的身份和本事,众所周知,多少皇家人想得到他,难道你不想?” 白筱捏着手中紫玉短笛,在指间转了一圈,冷不丁问道:“这笛子为何会是埙的声音?” ☆☆☆☆☆☆☆☆☆☆☆☆☆☆☆☆☆☆☆☆☆ 注:埙也叫陶笛,古代用陶土烧制的一种吹奏乐器。大小如鹅蛋,六孔,顶端为吹口。又叫陶埙。也有用石、骨、象牙制成的。 果子以前在‘俊男坊’曾推荐给大家的曲子,子雷演奏的‘深谷幽兰’和‘千年风华’便是埙,如果没听过的,不防去听听,是果子深爱的一种曲乐。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5章 顺风一脚 爱读吧 风荻见问,也没多想,很顺溜的道:“此紫玉不同其他玉质,其性质与陶极为相似,所以做出的笛子声音与埙极为相似,但终归是玉,所以音质越加的纯实些,只是这种紫玉十分难求,制作时十分工艺十分考究,能做成这等效果便难上加难,如今世上也只得这一支。” 话落,才发现白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手玩捏着紫玉短笛下面坠着的那块雕着‘获’字的玉佩。 风荻恍然有悟,握拳掩着嘴,轻‘咳’了声,“过去对这支笛子没少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呃?”白筱勾着嘴角,两根手指拈了笛子下的吊穗,倒提着在他眼前晃了晃。 “咳,名不虚传,好笛……好笛……”眼珠跟着眼前来回摆动的笛身转动,捏了把冷汗,“拿稳些,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摔了甚可惜……啊……”随着白筱手指一松,发出一声惊叫。 忙伸手去接跌落下去的紫玉短笛,偏偏白筱身子一斜挡在他身前,阻去他伸出的手。 “完了。”他一声哀鸣,心疼的心尖一颤,闭上眼,不忍看那只短笛摔向地面。 等了半晌,没听见有玉碎的声音,睁了一只眼瞅了瞅,白筱正笑颜如花的歪头看着他。 眼角瞥下,她另一只手中好好的握着那只紫玉短笛,又再闭上眼,长吐了口气,幸好,幸好…… “风荻小皇子。”白筱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身边轻唤。 他即时打开一双狐狸媚眼,“什么,什么风荻小皇子?” 白筱抿嘴轻笑,还装,也不再叫破,将手中短笛一转,“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东西,送你了。” 他脸色一变,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何送我?” “我不会吹笛子,这笛子在我这儿,没有半分用处。你的笛子吹的这么好,又难得这么喜欢这笛子,也不糟蹋了这支好笛子。”她将笛子塞到他手中,在走之前,物归原主,也算是圆满了。 风荻明媚的金色眸子沉了下去,“如果是古越的东西,你是否也会这般随便送人?” 白筱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道:“他没东西给我。” 风荻脸色越加的难看,带着些怒气,将笛子塞回她手中,“还是你自己留着的好。”单手一撑,离了软榻,紧崩着身子,走向门口。 “你去哪里?”白筱坐直身子,笑看着他笔挺的背脊。 “扫地。”风荻鼻子里哼出一个带着怨气的声音。 “哈。”白筱失笑出声,不久便见门外风砂乱扬,树叶漫天。 白筱笑着从身边桌案上,拿了个苹果,躺倒下去,一手枕了头,翘起二郎腿,悠然的咬了一口,甚是惬意,北皇想方设法想寻找的西越小皇子,如今在给她当下人,扫院子。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这院子……这院子……这些花……这些花全被你糟蹋了,快停下。”三梅急切的声音传来。 白筱撇头望向门外,看着三梅在风荻挥舞的扫帚上不住蹦跳,大大的咬了口苹果,眼角笑意更浓。 将手中苹果核用力从窗户掷到院中,风荻扫帚一挥,将苹果核狠狠砸飞,果碎渣溅了不止一两粒在三梅脸上。 白筱掩嘴闷笑,舒服的翻了个身。 三梅拭着脸上果碎,跺着脚,“你……你……我寻公主去。”这人终是容华带来的,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风荻将手中扫帚用力往地上一掷,跃上身后树稍,横卧枝头,眯着眼,呆望着天上云彩,古越……该死的古越小子! ☆☆☆☆☆☆☆☆☆☆☆☆☆☆☆☆☆☆☆ 次日,白筱一身盛装步下台阶,睨了眼,紧跟在她身后的风荻,望了望不远处的渔塘,以及昨晚暗中吩咐下的,候在塘边负责打捞落水的风荻,不令他淹死的护卫,虽然挑出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水下好手,一而再,再二而三向她保证,绝不会出任何差错,但她仍心存顾虑。 万一打捞不及时,先不说他是西越的皇子,就算是个平常的人,也是一条命。 再看向向她望来的护卫,神色淡定,心安了下来。 渡到塘边坐下,抱了鱼食喂河中成群的锦鲤。 风荻怕水,不肯靠近水边,站在原处望着她娇小的背影,想着容华所说的那番话,虽然容华那厮的话,不能尽听,但也不能不听。 看看那汪渔塘,视线转向候在塘边的一身短打的护卫,心念一动,如果把她推下塘中,被人捞起,一身透湿,便得重新沐浴,更衣,如此这般一折腾,不就误了去宫中的时辰? 冲着白筱问道:“听说南北朝的人,大多熟悉水性,可是当真?” 白筱也不回头,“嗯。”了一声,指指身边护卫,“他们均是水中好手,在水中捞个把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好歹要推他落水的,提前给他提个醒,免得他落了水,没等人去捞他,已先吓死在水中。 风荻金眸一闪,既然如此,不必担心她落了水会被淹死,还有何可客气的。 又望了望那汪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水,脑袋晕了晕,定了定神,压下砰然乱跳的心,慢慢挨近白筱。 白筱竖耳听着身后动静,嘴角慢慢勾起,静看水中,见他投在水中的影子慢慢靠近,最终在她身后停下。 正欲反身将他拽下水,却见水中投影,他突然猛的向她推来。 忙将身子往旁边一躲。 风荻不料突然变故,手上推了个空,身子惯性向前扑出,脚下踉跄,顿时一惊,眼前水光一晃,更是慌了神,正欲强行稳住身形,一只脚绊上白筱横在塘边的腿。 身体越加没了平衡,白筱抬腿顺着风在他屁股上补上一脚。 他一个倒栽葱,手舞足蹈的栽进鱼塘,在水中扑腾。 白筱‘噗’的一声笑,见护卫已相继跃下水,不再担忧,爬起身飞奔出筱苑,听身后风荻断断续续的灌水声伴着喊声,“白……白筱,你……咕咕……你现在……咕……不能进宫……咕……” ☆☆☆☆☆☆☆☆☆☆☆☆☆☆☆☆ 二更送上,亲亲们晚安,希望多发评语,果子才知道这本书的剧情发展合不合大家心意。 请夫入瓮的插图已经上传,果子书下的直通可以进入欣赏,从喵呜画册进入。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6章 难辩雌雄 爱读吧 风荻栽入水中,惊慌失措,扑腾着手脚,暂时没没入水中,见白筱奔出筱苑,惊恐万分,朝她喊叫,不想一张口,塘水便涌入口中,几口水下肚,顿时没入水中,更慌得魂都飞了。 折腾几下,浮出水面,却见白筱已出了院子,又急又怕,手脚更不听使唤,只想拼命挣出这水塘,将她截下,越挣,越沉。 终于往下沉去,他虽然不会水,却也听说过落入水中要屏住呼吸,忙双手捂住鼻子,拼死憋着气。 于水中见白筱的护卫向他游来,心紧缩成一团,巴望着他们快些将自己弄上岸。 转眼他们已到近前,暗松口气。 突然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向他吸来,将他的身体翻了个,只见前面不远水底处有一个极大的漩涡,他的身体正飞快朝漩涡卷进。 心下一片冰凉,这下好了,没能阻止白筱,他倒要先成了溺水鬼,这一世着实短了些。 转念一想,也好,反正白筱命也不长了,他正好可以在下面等她一等,等她来了,便一同回去。 只是在下面等她时,不能恢复真身,溺死的尊容实在难看些,不知她见了会做何感想,等他即便是恢复了真身会不会仍留下阴影。 或许可以先行回去,不过万一她不肯回去,又去了别处,那该如何是好……还是等她一等的好…… 正胡思乱想,眼前一黑,身体被卷进一股急流,神智慢慢迷糊。 在要昏不昏之际,迷迷糊糊的觉得手腕被什么扣住,身体突然上浮,一声水响,被提出水面,总算免了溺水之苦,腰间一紧,被牢牢箍住,大量的新鲜空气涌来,呛得一阵猛咳,耳边传来‘咦’的一声,下巴被人捏住抬起。 一个暗哑的声音奇道:“世间竟有这般绝色的妞,好在没事,淹死了着实可惜。” 风荻陡然一惊,感情自己被人当成女人了,而且遇上还是个色狼,眼睛被水糊着,一时间没能睁开,挥掌向身前拍去。 但被水泡了这一阵,手上软得使不出一点力气,挥出去的手掌,软绵绵的撑在一个赤着的胸脯上,不象打人,反象去摸人家的胸。 又听对方闷声笑道:“居然还是个风马蚤的妞,可惜……可惜……” 风荻怒气冲天,“风马蚤个头,可惜个鬼……放手……”回手抹眼前糊着的水珠。 “呃,原来还是个泼辣的妞,声音实在粗了些。”那人接着点评,手上却丝毫没放松。 “去你-娘-的妞……”风荻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绝世的俊颜,如墨的浓眉,窄长的幽眸,笔挺的鼻梁,刀削的薄唇,漆黑的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耳鬓两缕碎发湿湿的贴在消瘦的面颊上,眉眼间尽是不羁的笑意。 这一看之下,惊诧的睁大眼,媚眸间全是不解,“容……容华……” “容华?”那人眼角的笑意更浓,绕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风荻愣过之后,只觉腰间贴着他肌肤的手,滚烫似火,猛的向眼前的人推去,“你疯了吗?” 这一掌,他是用尽的全身气力,虽然欠些力气,去势却也有些劲头,被对方单手压下。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顾不得回头查看,另一只手,又是一掌挥出。 那人只得放开揽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巧巧的握了他的手腕,抬眸睨了眼前方,勾唇一笑,问道:“你的相好?” 身后传来容华‘哧’的一声浅笑,“我哪来的什么相好,当是你么?他就是西越的小皇子风荻。”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朝太子古越。 风荻懵懵的扭头看向身后岸边一身白衣飘飘正欲脱衣裳的容华,再转头看向眼前扣着他手的人,一般的模样,不同的气质,这时才醒起,他们的声音不同,而身前之人的声音正是在‘大明寺’所听过的,愣仲的盯着眼前的俊逸面颊,“你是古越?你们……你们长得……”转头又看脱了外衫,穿着雪白中衣,正步下溪水的容华。 后者只是懒懒的在水中靠坐下去,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二人。 “风荻?原来你就是赖在他这儿不肯走的风荻,这么说你是男人?”古越浓眉一扬,面露喜色,手上用力,将他身体拖出水面些,视线扫向他露出水面的胸脯。 见他的衣裳尽湿,紧贴在他平坦的胸部,果然没有女子的波澜起伏,眉眼间尽是戏笑,“男人长成这般模样,当真难得。甚好,我喜欢。” 鸡皮从风荻脚尖爬起,瞬间爬过头顶,打了个哆嗦,狠狠的摔掉被他扣着手腕的手,“喂,别乱来,我……我可没有断袖之好。” 古越‘哈哈’一笑,也不追他,随意的将两条结实的手臂搭在岸边,窄眸半眯,黑瞳在水光中反着光,笑意盈然的看着他,象看着一头猎物。 风荻忙后退几步,离他远些,狼狈的爬上岸,身上实在酸软的没一丝气力,湿漉漉的坐倒在岸边,离了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不再害怕,以他的轻功,打不过,还跑不掉吗? 也不走了,盘膝坐着,视线在水中两个一般无二的两个人身上来回穿梭,看来看去,竟看出意思,嘻嘻笑道:“你们该不会是才……咳咳,那什么过,所以才双双沐浴……大白天的。” 古越眉头扬的更高,将他重新打量一番,这人体态欣长,身段极好,模样更是艳丽过女子,谈笑间尽是媚意,世间竟有如此妖孽的一个人,揶揄道:“你说呢?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风荻闻言,脸色一变,双手撑地,打算爬起溜号,“咳,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 向大家推荐本书,非种田类,也是男主极为迷人的书,文笔也好。 书名:喜登枝 作者:小喜 简介:她最初的梦想,不过是觅得一位相亲相爱的良人,携手人生。 为此她选择踏上一条荆棘铺就的宫闱之路。 落花有情,逐水摇荡。 不叫蜂蝶争分香, 唯求垂柳惜金缕。 到最后踏顶登巅之时,回首笑看,来时路深深浅浅…… [bookid=1314505,bookna=《俊男坊》]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7章 心存他念 爱读吧 转头见容华淡然一笑,睨向他,“洗个澡而已,你和那丫头还当真是一路货色,满脑子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风荻听他说起那丫头,想来他口中的丫头便是白筱,笑意慢慢收敛,金眸黯了下去。 容华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你不是跟着那丫头,怎么会在这儿?那丫头呢?” 风荻全身失了气力,软坐下来,“我被她推落水,没能拖住她进宫。” 容华并不意外,慢慢呼出口气,转脸看着身前的水波,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折腾也避不过天命。 风荻视线一直没从他脸上移开,看不出他有更多的表情,挨到他身边,顺势坐在他身旁岸边,“她当真会死?” “或许。”容华微仰了头,枕着身后岸壁,慢慢合上眼,她嘻笑的脸在眼前飘过,可惜了一个如此灵气的丫头,不过如此也好。 “你为何说她会……”风荻头痛不已,现在自己没死成,自没办法下去等她,难不成还得自己动手死上一次? “不过是些风吹草动的捕风捉影。”容华长睫轻颤了颤,不想对这件事再多说什么。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古越听到这儿,浓眉蹙了蹙,“白筱那小姑娘这般夭折了,当真可惜了些。” 风荻这时才想起,白筱看上的是对面那个对他轻薄的古越,怒气暗生,禁不住瞪了他几眼,只见他慵慵懒懒的笑看着他,浑身上下却处处透着一股让人不能忽视的霸气,怪不得白筱会为他所迷,刹时间,处处漫开酸味,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可惜什么?难不成,你对她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古越耸了耸肩,爽声一笑,“在下可没小皇子的那份闲情。” “那你可惜个什么鬼?”风荻斜眼望着他,虽然白筱这辈子也到头了,跟这人不能再怎么着,还是满腹的不是滋味。 “可惜以后少了个对手。”古越调头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容华,问道:“是么?” 容华慢慢睁了眼,淡淡道:“你高兴才对。”慢慢从水中站起,在出水之际,手臂一伸,卷起岸边干衣,随着身体离开水面,干衣披覆在肩膀上,转身离开。 古越望着容华离开的背影,薄唇慢慢抿紧,若有所思,片刻后,跃出水面,身子落地之前,身上已裹了黑袍,追向容华。 风荻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才想起自己身上衣裳尽湿,无衣更换,叫道:“喂,借身衣裳给我。” 话没完,二人已然没了身影,殃殃的在原地脱了上衣拧水。 不时不放心的回头望向古越离开的方向,那个人实在有些危险。 一个小厮捧着一套白衫过来,对他道:“我家公子要小的给小皇子送来的,说不大合您的身段,先凑合着穿穿,等小的给您洗净衣裳,烤干了,再换回来。” 风荻望着小厮手中衣裳,嘴角轻撇,果然心思细密,好在白筱这世命短,要不然的话,这么一个古越,一个容华,这日是后还不知什么环境。 想到这儿,反觉得今天被淹这一遭是万幸。 换了衣裳,自行去了容华前院,也不离开,在这儿静候白筱的消息。 ☆☆☆☆☆☆☆☆☆☆☆☆☆☆☆☆☆☆☆☆☆☆☆☆ 古越依在容华寝室内的珠帘门框上,望着他换过衣裳从屏风后转出,“你想救白筱?” 容华拢着一头墨发,用一条白色帛带,随意一束,“并没多想。” “如非如此,你为何要风荻接近白筱?”古越视线追着他的身影。 容华唇张了张,又再合上,当真没救她的心?走到书案后坐下,顺手拿了本书卷,“不过是一时之念。” “你以前从来不会有一时之念。”古越细细审视着他的脸上神情,终什么也没看出来,“你该知道,她死了对我们有利。” 容华“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书卷上的字,一个没看进去,再过个把时辰,她也该进宫了。 “昨天在车上那小姑娘,是她乔装的么?”古越握玩着身边珠帘上的佩玉。 “嗯。”容华幽静似潭的眸子暗了暗,将书卷掷回桌案,抬眸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越嘴角上勾,抱着手臂笑了,“果然,我们一起十几年,从不见你让谁靠近过,但她居然出现在你的车里。 你知道白宜贪恋男色,不成气候。白筱年纪虽小,但心思细密,以后怕是她手揽北朝大权,如果她一旦发生意外,北朝后继无人,于南朝百利无一害,而你却支风荻前往,难道你不是存有他心?” 容华面不改色与他对视,“你认为我能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心思?” “如今没有,难保以后没有。”不管容华再沉静如水,他终是与他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对他不可能没有一点了解。 容华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侧眸一笑,“昨天她来寻的是你,被我压下了而已。” 古越微微一愣,嗤笑出声,“寻我?笑话。”普天下,有谁不知道他不好女色,寻他?难不成又如那白宜? “信不信,随你。”容华起身,行至屏风前,取了湿衣,冷冷道:“不管我想救她也好,有另外的心思也罢,反正如今并没如愿,她怕是过不了今夜,此事到此为止。” 睨了依在门边的古越一眼,“到是你,少招惹风荻,一旦与西越结仇,对我们十分不利。” 古越揉着鼻子笑了笑,“你认为我对象个女人的男人感兴趣?寻他不如寻个女人。” “如此甚好。”容华拿着湿衫撩了帘珠出去。 古越眉头皱了皱,也回屋更换湿衫,出门抬头见风荻横卧在院里树稍上,摇头一笑,看他,到不如看那边那位,视线移向山谷对面一处窗口。 那边那位虽然不拘言笑,却学识渊博,哪能如这个绣花枕头。 风荻转头见古越立在屋檐下定定的看着他,抖了一地鸡皮,将脸转过一边。 古越哈哈一笑,去马棚牵了马,翻身上马,嘘了一声。 他的护卫从偏房出来,各自上马随着他纵马离开小院。 ☆☆☆☆☆☆☆☆☆☆☆☆☆☆☆☆☆☆☆ 有些亲亲担心因为和谐期,果子会有意加长儿时的戏份,这点不用担心,果子不会有意拖戏,该长大就会长大的。 不时有人说什么三生三世什么的,我现在把九尾狐的出处给大家注明一下,神话背景不是独家所有,只能某一个人能用。 很多网络游戏都是同样的种族,就是因为都是用的中国神话背景。所以我这下面的内容能给那些心存迷惑,认为有抄袭啊什么的朋友解惑。 注:九尾狐,最早是出现在《山海经》。“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山海经·南山经》),“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山海经·海外东经》。狐,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形象(按照正规说法,狐,狸是两种动物,只是人们叫习惯了,统称狐狸,而只有狐有仙气,狸似乎只是是俗物) 九尾狐在仙界是极稀罕的种族,很少过群居生活,喜好隐蔽于山谷,一般分散在仙界各层,许多人终其一生甚至连妖狐的面也未曾见着。盛传妖狐具绝世之容姿,盖世之智能,而妖狐的皮毛更是珍品中的极品,其中享誉最高的又属九尾狐狸。只出没于高山严寒地带,一般小妖狐诞下一百年后既可化为人形,无一不是绝貌倾城。九尾狐的皮毛为淡若无色的淡白,眼瞳为血的深红,银白色的九尾狐,皮毛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 九尾狐又分为白狐和玄狐,赤狐(火狐)。 其中白狐的前世是九尾白狐。狐修千年得一尾,该妖共有九尾,乃灵狐之祖。其长相极为妖媚,有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之容。 因为是白狐,所以大家喜欢用白姓来起名。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8章 幻境 爱读吧 果子的小说,独家签约起点女生网,希望大家支持果子,支持正版。 ☆☆☆☆☆☆☆☆☆☆☆☆☆☆☆☆☆☆ 容华重新回到寝屋内,坐到桌案后,拿起方才欲看,没看的书卷。 然不管他怎么看,都看不进一个字,心里莫名的慌乱,他自小稳沉,这般烦燥不安还是第一回。 手里握着书卷,视线却落在了一旁未点灯蕊上,愣愣发呆,但脑海中又不知到底想了些什么,象是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想,一片杂乱。 闭上眼,过了会儿,才重新睁开,看向书卷,没看得两行,视线又再飘开,看向那个灯蕊。 远空旷野,一个声音,隐约飘来,容华君…… 随声望去,远处一个娇小白色的身影倦伏在缭绕的云雾中,白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飘扬。 隔得太近,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只听到断断续续的飘渺声音。 容华君,没有时间了,别管我,你快走…… 快走,我们不能一起死在这儿……快走…… …… …… 一定能出去…… …… …… 容华君,你不能死…… …… …… 容华君,告诉我,你对我可有一点真心…… …… …… 不管你对我有心,还是没心,再见了,容华君…… …… …… 那声音飘飘乎乎,无法听清,一声声,紧揪着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痛。 这声音从何而来,他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他也不知道,想听清些,声音却越加的远。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弱,他心跳,一阵快过一阵,聚神倾听。 一阵剧痛从额头传开,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丢下书卷,捂住欲裂的头额。 人影,声音瞬间消失,额头上的痛慢慢消逝。 从他记事起,不时便会有这样的幻觉,说是幻觉,却真实得让他难辩真伪,但只要费心思去想,头便疼痛难耐。 深吸了口气,拭去额头的汗滴,窄眸微沉,赫然起身,顺手拿了帏帽,行出门外,“备马。” 白衣黑马在官道上急驰,扬起数丈烟尘。 一路快马加鞭,直到北朝宫外一住宅子前方停下,翻身下马。 门自里而开,一个老人惊诧的望着他,“公子……”愣过之后,忙让开门,放他进去,朝外张了张,不见有什么异样,飞快的掩了门。 容华将马缰递给他,低声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消息。”老人接了马缰,跟在他身后。 容华点了点头,进了屋。 ☆☆☆☆☆☆☆☆☆☆☆☆☆☆☆☆☆☆☆☆☆☆ 白筱随着宫人踏上大红羊绒地毯,款款进到前殿。 一些进贡来的使臣,正带着奴仆捧着各样物品候在门口等待传宣。 众大臣已分左右两边就坐,正中上坐,北皇满面笑容的坐在龙椅之上,见白筱进来,向她伸出手,“来。” 白筱自腿疾的事败露之后,极少见北皇,也不知他对这事到底做何想法。 依言走上前,向他行过礼,顺着他的意思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眼坐在下首的白宜,也不见她有多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鬼差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机缘。 北皇握着她的小手,对下面道:“宣吧。” 候在门外的使臣一个个进来,奉上各种珍奇异宝,白筱心思不在下面,下面报些什么名字,也没多留意,只是知道,这些人都是碍着北皇的面子,来给她这个小寿星送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北皇道:“既然这些都是珍贵药材,不如转送你母亲,也显得你一片孝心。” 白筱游离的思绪瞬间飞了回来,自己这么一走,那纳兰皇后怎么办?那个畜生道的所托怎么办?打了个咛叮,微笑道:“谢谢父皇。” 北皇扬扬手,那个使臣带着捧着各种药品的下人随着宫女出了大殿。 白筱低头间见那使臣脚上所穿的鞋子象是北朝京中最贵的衣坊-秀衣坊做的东西,心里顿时一凉,面上不露声色,对北皇道:“父皇,女儿也想先去见过母后。” 北皇点了点头,“也好,今天你的确是该去拜拜她,去吧。” 白筱起身朝着北皇拂了拂,出了殿门,奔向‘绪宁宫’。 站在纳兰寝宫门前,见纳兰仍然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花枝,单薄的身体象是被人一捏便能碎掉,心里一阵难过,半年了,什么也没能为她做点什么。 一个宫人立在纳兰面前指着身边的下人捧着的托盘上的各种药物道:“娘娘,这些都是才进贡来的,对治腿疾很有效,皇上特意赏给娘娘的。” 纳兰慢慢转过脸,全无血色的脸,较半年前所见更为消瘦,尚没回答,抬眼见立在门口的白筱,一丝惊诧和喜悦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视线扫过面前的药物,一抹难以察觉的恐惧浮过,转眼间又换成平常的呆滞。 白筱微敛了敛眉,走到宫人旁边,将视线从他的鞋上移到那些药物上。 一一看过那些瓶瓶罐罐 请君入瓮第12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瓶瓶罐罐,拿起其中一个玉瓶,问道:“这是什么?” “禀公主,这是玉骨散,有助化血生肌。”宫人一幅恭敬模样。 白筱对药物一窍不通,也只是做个样子,拨了上面木塞,装模作样的闻了闻,眼角不离宫人面目表情。 不见有什么表示,才放下手中玉瓶,拿起另一个,“这个呢?” “禀公主,这是芙蓉膏,可以令干裂的肌肤回春,细腻。”宫人低眉垂眸,不正视白筱迫视的目光。 白筱斜视着他,又去拿另一个药瓶,将那些药瓶尽数问过,宫人一一作答,唯有一样吱唔答不出来。 宫人脸色一变,“这个,小人,不记得了……” “当真不记得了?”白筱转了半个身,面对着他,冷冷相问。 “当真不知。”宫人抬手,扯着袖子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白筱还待要问,一直在一旁静听着的贺兰突然伸了只手过来,随手拿了一个玉瓶,拨了木塞,撩开盖在腿上的薄毯,拉起长裙,露出萎缩了的腿。 想也不想的,将玉瓶里的药物往腿上倒。 “别……”白筱想制止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瓶中液体沾上她的腿上肌肤。 不安的睨视了一眼身边宫人,后者眼角正偷偷斜向门口,一种不祥的感觉袭来。 ☆☆☆☆☆☆☆☆☆☆☆☆☆☆☆☆☆☆ 调查,对bl,亲亲们有什么看法?接受,不接受,还是反感?请大家发评说说自己的法想,果子正在立大纲,这些意见都将十分重要。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59章 生死一线 爱读吧 白筱心里打了个闪,回头看向纳兰。 纳兰嘴里不知哼着什么不成曲的小调,将那瓶药液在腿上胡乱抹拭,看得白筱鼻子一酸,一代皇后,竟落得这般光景。 上前握了她的手,“我帮你。” 纳兰动作停滞了一下,抹着腿,嘴里嘟啷着,“一点作用都没有。” 白筱甚难受,心里堵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走的心慢慢动摇。 又去握她的手,“娘,我一定会帮你治好腿。” 贺兰飞快的从她手掌中抽出手,一把将她推开,把手中药瓶狠狠往地上一摔,抓了身边托盘上的瓶瓶罐罐砸向宫人,“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全是不中用的东西。” 宫人到处乱跳闪避砸来的药瓶,仍避无可避的被一两个瓷瓶砸中,捂着流血的额头叫道:“快来人啊,娘娘发病了。” 门外进来两个太监,白筱忙拦住,“谁敢对我娘无礼?杀无赫。” 太监犹豫着看向宫人不敢上前。 贺兰扯乱了自己的头发,又揪着服侍她的宫女秀秀,又打又骂,“你欺我现在不得势,为我做点事都偷工减料,胡乱应付我,给我织条围领也织得四不象……” 白筱向她颈项望去,这半热不热的天气,哪还有人围围领,而纳兰却围了两条围领。 纳兰取下其中一条白色的,摔到宫女脸上,“你织的什么破东西,拿来糊弄我。” 宫女委曲的低声呜咽,又不敢哭出声,楚楚可怜。 白筱知这丫头对纳兰忠心耿耿,心下不忍,上前扶住纳兰,“娘,她不会是有心的,您不喜欢,要她重新织过就是了。” 这话句,纳兰却又听了进去,又在秀秀身上掐了两把,“没一个好东西,滚,滚去给我重新织,再织不好,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秀秀忍着痛,眼睛在大眼里滚动,爬起来,拿着白围巾,捂着脸飞快的奔了出去。 白筱叹了口气,哄着余怒未消的母亲。 纳兰又打这个骂那个的发了一阵疯,声音才慢慢小了下来。 这时上次所见的盯着纳兰服药的福婶,贵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装着腾着热气的汤药碗,那碗却不同于平时装药的那个青花瓷碗。 白筱紧盯着那碗,心里陡然一紧,如非事出有因,不会无故换碗,紧崩了脸看向纳兰。 贺兰也看那只碗,停下吵闹。 宫人见那药端上,一扫刚才的奴才相,挺直的腰板,冷笑了笑,从福婶手中接过药碗,上前两步,不递给贺兰,却端给白筱。 道:“方才有一样药,公主不是想知道那药的用处吗?公主只要喝了这味药,便知道效果了。” 白筱看出不妙,心一下一下的猛砸着心房,冷声道:“这是什么药?” 宫人嘴角抽了抽,j笑道:“这可是神仙药,一剂下去,便能见到神仙。” 白筱暗吸了口冷气,半眯了眸子,“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公主不必多问,上了天,自然会知道。”宫人朝着福婶,贵婶偏头使了个眼色。 白筱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你们敢对我不敬。” 宫人冷哼了一声,眼露不屑,“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早些办了事,早些回去复命,还望公主配合。” 白筱惊得面色大变,实在没料到,这些奴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乱来,一步步后腿,对外叫道:“来人。” “公主,别费力气了,没有人会来。”宫人阴阳怪气的又上前一步,将汤药碗递向她。 白筱眸子蓦然黯了下去,向他手上的碗推去。 在他护碗闪避之时,拨腿奔向门口,终是晚了一步,被福婶,贵婶一边一个拽住手臂,拉了回来,牢牢按在身边软榻上。 白筱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无果,动不得丝毫,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鬼差说她可以离开,难不成就这么个离开法? 转头看向母亲,母亲疯疯傻傻的看着她,全无反应。 汤药碗已凑到嘴边,强行被捏开嘴,温热的汤药强行灌入她口中,白筱绝望的闭上眼,虽然这么着,不过是去地下走一趟,但这走法也着实窝囊了些。 眼角处见纳兰放在身侧握成拳的手,紧得手指陷进了肉里。 双眸涩然,这可怜的女人是真心爱她这个女儿的。 身体慢慢软了下去,突然见宫人抛掉药碗,双手袖子滑下,露出两支袖箭,对准福婶,贵婶后心,无声的扳动扳机。 两个妇人一愣之后,迷惑的转头看向宫人,看清他绑在双臂上的袖箭,赫然明白,双双嚎叫着扑向宫人,后背中箭处流出漆黑的液体。 宫人没料到她们中了毒箭还能有反扑的能力,一惊之下被她二人扑倒。 福婶卡向他的颈项,宫人顿时出气多,进气少,涨红了脸,只吓得屁滚尿流,片刻间已脸色转青。 福婶加大手上力气,但过于用力加快毒液蔓延,在宫人被卡得要死不死之际,身子一歪,压在宫人身上,不再动弹。 宫人顿时重获呼吸,大口的吸了口气,大量空气涌入引来剧烈的咳嗽,一时间无力爬起。 贵婶拼着最后的力气,从福婶后背拨出露了半截箭尾在外面的袖箭,福婶顿时气绝。 贵婶握着袖箭狠狠刺向宫人胸口,宫人被福婶压住,避无可避,抬高手臂,又是一箭射向贵婶,正中贵婶胸口,贵婶拼命拦开宫人手臂,手中袖箭终是刺入宫人胸口。 这一系列动作令她毒发攻心,气绝身亡,肥胖的身体重重压下,将宫人胸前露在外面的一截箭身尽数压进他身体,大叫一声,也是气绝。 白筱半眯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虽然最终不知到底是谁指使的,但能有人垫被也算是不亏了。 再看纳兰,已没了疯疯傻傻态,两眼含泪,哆着唇,看着她,不时的焦急的望向门口,象是在等着谁,视线反复的在她身上与门口间转换。 忽然面露喜色。 白筱神智已经迷糊,顺着她的眼风望向门口,见秀秀引着一个白色身影匆匆进来。 ☆☆☆☆☆☆☆☆☆☆☆☆☆☆☆☆☆ 果子今天遇上些事,情绪很低落,所以也进不了状态码字,本来想今天停一停,不更了,但看好多亲亲在等,觉得果了因为个人情绪让大家白等,心里不安,还是赶了章出来,更上,抱歉。 [bookid=1314505,bookna=《俊男坊》]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60章 边缘游戏 爱读吧 秀秀看了屋中情景,惊得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扑向贺兰,“娘娘,这……这……公主她……” 白筱朦胧中,听到贺兰哽咽了一声,“容公子,求你救救我女儿……”便不醒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筱被一阵颠簸摇醒。 抬手揉了揉涩涨的双眼,艰难的睁开条细缝,脑门裂开般的痛。 深吸了口气缓解额头上的跳痛,吁出口气,既然知道痛,便是还没去见那个说话不靠谱的阎王,这一发现让她十分欣慰,也十分不解。 望了望四周,身在一辆马车车箱内,车箱内并不奢华,但身下铺着羊毛毛毯,身上盖着薄被,算得上舒服。 翻身坐起,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无不适,正欲起身撩开车帘,看看是何人驾车,见枕边平躺着一封信函。 拆了信,信中写道: 筱筱,别怪父皇这么狠心,父皇这么做也是情不得已,你留在宫中学到的不过是里尔我诈,父皇不愿你在宫廷斗争中失去本性,才出此下策。 你随着左相云游四海,学习如何为人,善待百姓。 左相和曲峥会在叙宁镇等你。 另备下些金珠供你零用。 写信人居然是北皇。 看过信中内容,白筱脑子更搅成了一锅糊糊,转过头,果然见枕边还放着一个金丝锦囊,打开锦囊,里面装着大半袋子的金珠子。 自看到那个宫人,虽然没亲眼看到主使人,潜意识已认定这一切是北皇所为,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便不得而知。 但从这封信看来,这一切难道是北皇设下的苦肉计,但为了这么个苦肉计,花这么多年时间把妻女祸害成这等模样,也真是难为了他一片苦心。 但如果不是,现在这事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当真如北皇信中所说,他已经是一国之君,防的又是谁? 白宜?这个问题,白痴都知道不可能,哪有老子顾忌女儿到祸害妻女的说法。 白筱左思右想,理不出一点头绪。 隐约记得不醒人事前,听到母亲那声哽咽,“容公子,救救我的女儿……” 那个白色身影,当真是容华? 如果当真是他,他和母亲,北皇又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越搅越糊,到得后来,已完全摸不到魂头,反正一会儿要见到左相和曲峥。 或许见了他们能问出些什么。 撩开窗帘望了望,已出京城不短的路程,但至于到那个叙宁镇,就不知道还有多远。 抛开车帘,赶车的是个不认得的护卫,轻咳了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护卫扭头看了看她,“禀公主,是去叙宁镇与左相大人和曲公子汇合。” “左相大人和曲峥已到了叙宁镇吗?” “他们昨晚便动身了,这时早已经到了。” 白筱这时才想起,从昨天便没能见到曲峥,看来一切果然是提前安排好的。暗骂了声曲峥,明明知道一切,在她面前却什么也不表露。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终是离开了皇宫,也离开了监禁她的容府。无论前景如何,对她而言,是喜,暗赞了赞鬼差厚道。 “还有多久能到叙宁镇?” “还得有两个来时辰,车中备有肉脯,干粮,公主饿了可以暂时裹腹。” 两个来时辰不算短时间,白筱望望天,两个时辰后怕已然天黑,缩回车厢,放下车帘。将将醒来,也感觉不到饥饿,寻思着再睡个回笼觉,只怕就差不多到了。 手枕着头,惬意的仰躺下去。 合了眼还没睡着,便听外面的马一声惊嘶,马车突然加了速度,左右摇摆的厉害,将车内的她丢来,甩去,撞得一身好不疼痛。 护卫的声音传来,“公主,小心。” 白筱不知叫她小心个什么,但马车突然这么颤法,实在不正常,在再次被抛过车厢一侧时,死死扣住窗缘,问道:“出了什么事?” “马不知怎么,突然惊了。”护卫紧张得声音有些变了调。 白筱一手伸出窗外,紧紧扣住车缘,单手掀了车帘向外张望,一看之下,倒吸口冷气,那马疯了般不择路的狂奔,护卫死死扣着马缰,怎么也勒不住马,能勉强稳住身形不被摔出去已经很是难得。 马匹一路疯跑,前方是弯弯曲曲的盘山路。 白筱额头渗出冷汗,这马以现在的速度很难在那尽是陡弯的小道上奔驰。 只盼马能在到达前面盘山路之前停下,可惜那马直直的冲向盘山路前的悬崖,全无要顺着盘山路绕一绕的意思。 白筱咬紧了腮帮,心里不住的道,停下吧,一定要停下。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当真怜悯她,还是听到了她的心声。 惊马居然眼看就要冲下悬崖的一瞬间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就在白筱要大松口气,而一口气还没松完的时候,车厢随着惯性往前一耸,巨大的力道将她甩出车厢。 身体如断了弦的风筝飞出车外,直直的载向前面悬崖。 听见护卫惨叫了声,“公主!” 望着马头从头顶没过,再看身下山谷,黑压压一片,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苦笑了笑,没被毒死,反被摔死,这个死法到不如被毒死来得好看。 罢了,罢了,死就死吧,到了地下,去寻了阎王早些将她这一世勾去,丑也就丑这一时半会儿的。 转念一想,这副尊容被哪个熟人撞上,以后难免落个笑柄,索性在空中翻了个身,脸朝下,将脸摔扁了,谁也认不得她,这以后也就落不下笑话。 正琢磨着怎么摔能将脸摔得更扁些,见已近地面,将眼一闭,等着最后时刻来临。 衣衫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身驱在半空中停住。 睁眼一看,自己衣裳被陡壁上横出来的一枝枯树枝挂住,身子在半空中打着秋千。 刚刚还平稳的心跳,即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有救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只听‘咔嚓’一声,枯枝一分为二,挑着她的衣裳的那截随着她的身体接着下坠。 暗叹了口气,果然凡事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听到一个少年的惊呼道:“莫言,那姑娘掉下来了。” 很快伴着身前传来的剧痛,又听到另一个少年的声音惨叫道:“哎呀,她压死了我们家的牛。” ☆☆☆☆☆☆☆☆☆☆☆☆☆☆☆☆ 二更送上,太晚了,睡了睡了,大家不防猜猜,白筱遇上的是什么人,以前果子在俊男坊书评公布过请夫男主们的名单的。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61章 属‘压’的 爱读吧 白筱僵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确定自己没被摔成肉饼,才低头看向身下。 ‘呃’了一声,感情自己是属压的,上次在‘大明寺’把风荻压得只得半口气,现在居然压死了一头牛。 现在自己好好的活着,可怜这牛成了替死鬼,好歹一条命,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立在面前的两个人影。 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孩子,其中一个看样子只能跟她年纪半斤八两,一头黑发乱蓬蓬的堆在头顶随意束了个马尾,穿着件青布短打衫,一边肩膀上补着个补丁不说,这倒冷不冷的天气,胸前却少了块布,露着半边要发育没发育的胸,那胸不知是在地上滚得发黑,还是当真被太阳晒成的古铜色,配着脸上的浓眉大眼,倒也很耐看,只不过现在的望着她身下的死牛,充血的眼睛和象是要杀人的眼神不大受看。 白筱从来没穷过,只觉得这牛为了她白白送了性命有些可怜,并没想到别的。 直到他带着杀气的眼神从死牛身上,挪到她脸上,才意识到这牛怕是他家的所有家当。人家的活财产被她这么不是有意的一压变成了一堆不值钱的烂肉。 望了望四周,那车厢当真颤得甚好,单单把她给飞出来了,装着金珠的金线锦囊却没一并颠出来,摸摸身上,从上到下,摸不出一个铜板。 在对面又眸迸火之前,忙将视线移到了下一位身上。 这位也是一身粗布短打,肩膀上和袖子上也打着补丁,不过胸前到是多了块布。 比刚刚看那位大得一两岁,平眉长目,峰鼻,红唇,白净肌肤,也是少有的英俊。长发也用粗布条在脑门顶上束了个马尾,却不同另一位那般乱蓬蓬,齐齐整整的,只是耳鬓有些束不上的碎发随风轻扬了扬。 他也看着她身下的牛,虽然没另一位那么大的怨气,但也难掩眼里的焦虑。 他见白筱向他看来,没说话,脸倒是先红了一红,白筱不知他红哪门子的脸,就听他问道:“姑娘,可有摔到哪里?” 白筱心里略宽,是个厚道的人,明明担心自家的牛,却知道问她有没有伤到,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痛,没摔到哪里。” “痛?该不会是摔到哪里了?”他不放心的从她身上一路看过。 白筱又摇了摇头,“真没摔到哪儿。” 这个少年还没出声,另一个已经不耐烦,瞪着她,吼道:“既然没摔到,还快从咱家的牛身上滚下去。” 白筱只顾着看这两个少年,忘了从牛身上下来,被他一吼才醒过神,忙从牛身上爬起来,不安的指指那头死牛,“这牛……” 她这一提,那好心的少年双眸也黯了下去,另一位更是按捺不住怒火,跳上前一把揪住她,“赔我家的牛。” “莫言。”好心的少年上来拉开他,看了白筱一眼,“有话好说。” 叫莫言的少年不大买帐的瞪了好心少年一眼,“你处处做好人,最后全是自己吃亏,还没有学乖?她穿的这么好,难道赔不起我们一头牛?” 好心少年转头看了看白筱,确实是一般华服,虽然有几个勾破,但能看出是名贵的面料做成的,不过见她衣衫是华贵些,但两手空空,再说她是从天而降,说不准是哪家被逼得出来自寻短见的小姐。 既然是自寻短见,又怎么可能有钱财在身,将莫言又拉了拉,“你先别急,这事儿,咱慢慢计议。” 莫言哪肯依,摔开他的手,“现在还能计议个什么?这牛是艾妖婆子寄在我们家养着的,咱就靠着人家租这牛去干点活挣点糊糊钱,还得分一半给艾妖婆子,现在她把牛压死了,挣糊糊钱,咱先不说了,大不了吃草根,但拿什么钱去赔艾妖婆子的牛?” “这……你先别急,这事慢慢商量。”好心少年又看了眼白筱。 白筱听得心里直打颤,这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穷。 扁着嘴,低了头,身上确实是分文全无,视线左右飘移,指望那个金丝锦囊也被摔了出来,掉在了哪个角落,可惜她看遍了左左右右都没有一丝带金色的东西。 见好心少年又为难的向她望来。 心念一动,飞快的脱下身上外袍,只穿了里面中衣,将锦帛外袍递给目瞪口呆的少年,“我身上没钱,你们拿这个去换点钱吧。” 好心少年双手乱摇,“这万万不可,你快穿回去吧。” “没钱?你骗谁?”莫言将白筱上下打量一番,长得细皮嫩肉,全同于民家姑娘,就是里面那件中衣看上去,都泛着柔光,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这样的的居然叫没钱,谁信? 白筱在身上翻着荷包给他看,“我的东西全在这儿了,不信你可以搜,真没钱,只有这身衣裳,如果你有多的衣裳给我换上,我把我现在穿的也脱下来给你。” 莫言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这身破衣裳值几个钱,能买得了牛吗?去你家里拿钱去。” 白筱想着刚才崖上的那一慕,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惊马就刚刚好在崖边停了,好翻不翻,就把她把翻出了车厢,当真是无意的?左相和曲峥当真能在叙宁镇等着她? 咬着唇背瓣,脸色慢慢变白,垂了头,看着银白的软底鹿皮小靴的鞋尖,“我没家。” 莫言只道她是想赖钱,气得脸色发了绿,“穿成这样,没家?谁信。”上前去拉她,“走,去你家。” 白筱急得鼻子发酸,挣扎着,“我不哄你,我真没家。” 拉扯间露出颈项上的那粒明珠。 莫言眸子一亮,伸手去拽她颈间明珠,“没钱就拿这个抵着。” 白筱忙双手紧紧握住明珠,死死护着,不让他拽断了银链,“这个不能给你,这个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你要什么都行,这个不能拿。” 她和莫言年纪相仿,力气却不如他,不管再怎么护着,总觉得那条链子要被他扯断,急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个不能给你。”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62章 说个小谎 爱读吧 她这一哭,莫言反而愣了,拽着链子的手失了力道,即时僵在了那儿,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好心少年毕竟年长些,看出白筱怕是有难言之隐,拉开莫言,沉了脸,“莫言,住手。” 莫言被他这么一喝,愣了愣,虽然有些不甘心,仍是松了手,抱着那堆衣裳坐到一边偏着头生闷气。 “把衣裳还给人家。” “不还。”莫言堵着气,扫了眼哭花了一张脸的白筱,再看了眼立在身前黑着一张脸的好心少年,将抱在怀里的衣裳心不甘情不愿的掷了出来,“这牛怎么办?” “你快去寻张屠夫借刀来,乘着这牛还没硬,赶紧着开膛破腹,如果有牛黄,咱就赔得起这牛,如果没有,再想办法。”好心少年拾了衣衫递给白筱,“穿上吧,这山里冷,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习惯,小心着感冒。”他说着话,脸又红了。 白筱正委屈着,见他动不动就脸红,又觉得有些意思,这一分心,也就不怎么伤心了,止了哭,看着他手中的衣裳。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再接回来。 一阵山风吹过,脸上爬起一层粟粒,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望了望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莫言,没敢接。 好心少年回头瞪了莫言一眼,“还不快去,等牛硬了,渣都没得捞了,记着别让人知道这牛的事,张屠夫问起,随便寻个什么话支过去。” 莫言这才应了声,跳了起来,狠狠瞪了白筱一眼,跑着走了。 好心少年将衣裳送到白筱手中,“快穿上吧,别怕,你真有难处,我也不会叫你赔这牛的。” 白筱接了衣裳,望了望那头死牛,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自己凭空飞下来,压死了他们的牛,怕是要给他们带来大麻烦,可是现在身无分文,暂时又不知该何去何从,一时半会儿的又有什么办法去赔他们的牛,“那个牛……我以后一定会赔给你们的……” 好心少年微笑着点点头,走到一边转过身,“你穿衣裳吧。” 白筱哑然失笑,她脱外衫时都是当着他们的面脱的,这穿衣裳,又何需他回避,没料到这么贫困的人家,能养出这等守礼的君了,“喂,你叫什么名字?” “莫问。”他不回头,在身边摘了片树叶把玩。 “不要这么小气,一个名字而已,你不告诉我名字,我以后怎么寻你还牛钱?”白筱穿好衣裳就着脚边一块石头抱着膝盖坐下,“我穿好了,你可在转过来了。” “不是不肯告诉姑娘,我就叫莫问。”好心少年转过身走到死牛旁边,蹲下身查看。 “你说你叫莫问?” “嗯,刚才那个是我弟弟叫莫言。”莫问慢慢摸着牛的身体。 莫问,莫言,这家的名字取得可真文静,这是白筱一番感受后得出的结论,“你摸它做什么?难道你对这牛有什么爱慕情绪?”如果他与这牛有人牛恋的话,那她这罪又大了些了。 莫问俊脸瞬间涨得通红,飞快的看向面前的小姑娘,他还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清雅秀丽的小姑娘,说出的话却是这等……“我是看它什么部位最软,容易下刀。” 白筱尴尬的“呃……”了一声,推测和结论差的实在远了些,“你会杀牛?” “不会。”莫问脸又红了红,接着摸牛。 “不会?你怎么肢解这只牛?”白筱怀疑他得了什么疾病,要不然那张脸怎么时不时的就在变色,这么想着,就有些担心他这身子骨能不能自己搞定这只牛。 “我看过张屠夫杀猪,都是四只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本来挺难的一件事,在他说出来倒象是吃饭那么简单。 白筱没看过人杀猪,不知道是不是象他说的这么容易,但见他神色泰然,没有一点为难之色,也就信了,安安心心的坐在那儿等着莫言拿屠刀来。 莫问把牛摸了个遍才想起白筱一直候着没走,抬起脸,在牛旁边的石块上坐下,“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一会儿莫言回来,又要找你赔牛了。” 白筱往前面望了望,也不知前面是什么地方,肩膀垮了下来,“我没地方去。” 莫问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抿紧唇望了望头顶陡壁,忍了很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白筱顺着陡壁看上,说是被人从马车里倒出来的,不知他会不会信,“自然是跳下来的。” “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在他看来,白筱锦衣华服,这样的人家不愁吃穿,不该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没有想不开,是被人害的,还是被皇家的人害的,这话说出来,多半要被拧去送官府,这趟经历还是省了的好,“我是孤儿,流落到这儿,被人贩子抓了,给我裹了这身衣裳,将我卖给人家,说是养上两年收房当小妾,我不愿意,寻了个空子跑了,跑到这上面的悬崖边,被他们追上,无处可走,就跳了下来。” 这一通谎话编完,脸上很给面子的烫了一烫,长这么大,这么编谎话还是头一回。 莫问见她脸红,反而以为是她涨红了脸想哭,忙道:“你……别哭,你这么跳了下来,他们定然以为你死了,以后也不会再寻你。” 白筱吸了吸鼻子,琢磨着寻个什么话,把这话题转过去,省得他再问多几问便露了马脚,恰好见莫言提了一串大大小小的刀气喘吁吁的跑来,“我管张屠夫借刀,他刀是借给我了,但死活说我们偷了人家的猪,想偷偷的宰呢,该怎么办?” “一会儿你去还刀的时候,跟他说,紫莲姐问我,为什么昨天夜里起来小解,听到他院子里有猪叫。”莫问从他手上接了刀,照着牛有腹部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白筱看得目瞪口呆,“你当真没杀过牛?” “没。”莫问头也不抬,忙着伸了手进牛腹里摸了一阵,失望了叹了口气,“没有牛黄。” ☆☆☆☆☆☆☆☆☆☆☆☆☆☆☆ 过几天,果子的文文入v了,更新字数会尽量有所增加,不过为了防止象俊男坊那样跳订,可能会将一天的更新字数,塞进一章里,那样大家也不用看一章觉得很短,不够看。也会跟情况加更。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63章 莫家兄弟 爱读吧 莫言闻言,怒瞪了白筱一眼。 白筱也是一阵失望,看着他麻利的剥皮剔骨,“你以前杀过猪?” “也没。”莫问怕牛硬掉,不再耽搁,埋头忙手上的活。 白筱看得佩服得无体投体,这简直就是天生做屠夫的料。再看他文文秀秀的长相,实在与‘屠夫’二字相差甚远。 莫言嘴张了张,见他忙着手上的活,不好打扰,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说紫莲姐问他院子里半夜有猪叫,他就不敢再乱说?” 白筱虽然不知他们口中的紫莲姐姐是谁,不过闷着无聊,有八卦也是爱听的,在莫问剥牛的时候,怕被血溅到,站得老远,这时又凑了上来,立在了莫言身边。 莫言瞪了她一眼,她扁扁嘴让开些,又走回刚才坐的石块坐下。 莫问将剥出来的牛,分成几大块,“张屠夫一直巴望着能存上些钱,向紫莲姐求亲,光靠着给别人杀猪,他自己没肉卖,也挣不到几个钱,加上又爱喝酒,就更存不上钱。前几天不知听谁说,绣庄的李掌柜想托人去寻紫莲姐说媒,纳她为妾,张屠夫就有些着急。我那房与张的院子就一墙之隔,昨天半夜听得明白,那院子里杀了一只猪。” 莫言奇了,“他平时杀猪不都是白天吗?从来不曾听说过他半夜里杀猪。”他说完,一敲头,“啊,昨天下午田寡妇说猪放到山里去没见回来……难道?” 莫问朝他笑笑,“这咱不知,紫莲姐为人正派是出了名的,如果他心里有鬼,铁定不敢再说什么。” “如果不是他呢?”莫言上前帮着搬牛肉。 “就算不是,咱把这牛肉卖了,他能说咱什么?”莫问起身在一边的溪水里洗干净屠刀,将刀交给莫言收好,甩了甩手上的水,“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寻人来买这牛。” 莫言拽住他,“你去哪儿寻人买牛?牛不能私下贩卖,再说真的能卖,这么一整只牛,也要不少钱。” 莫问向前方望了望,也没十成的把握,“南朝出巡,今晚在前面扎营,我去寻寻他们,或许会买。” “十个兵,九个匪,你去寻他们,还不等于白送给他们?”莫言听是官兵,有些着急,拦了莫问,不让他去。 莫问看了看天色,再不走,只怕晚了,人家过了做饭的时间,这牛就不好卖了,道:“如果是别的官兵,这事我也不敢往这方面想,但这次是南朝太子亲往,我把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想他们不敢乱来。” 白筱听着他们说话,心里就犯着嘀咕,难道古越在这外面,这么深得人心? 看向莫言,莫言果然把手放了下来,对莫问道:“那你快去快回,这事如果被别人发现了,赖我们个私自宰牛,可是要坐牢的。” “知道了,你去寻些叶子,先把这牛盖起来。”莫问说完,抽身便走。 白筱看了眼莫言,跳起来,追在莫问后面,“我跟你一起去。”如果能见到古越,或者能借点钱帮他们还了牛钱。 莫问停下来,“你别去,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小姑娘,别去。” “我可以帮你做证,那牛是我压死的。”白筱话出了口,又有些犹豫,当真见了古越,这以后又怎么办? 莫问还没回话,身后莫言冷言冷语道:“你去说你压死了牛?人家相信我大哥的,被你一说,也不会信了。” 白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量骨,这身子压死一头牛,的确是不可思议,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就发生在了她身上,回头瞪了莫言一眼。 莫言毫不客气的回瞪于她。 莫问笑着摇了摇头,“你别去了,带着你走的慢,我慢来回赶不上时间,虽然这牛卖不出一头牛的五分之一的价钱,但好歹有些。你跟着去,万一误了时间,这五分之一都没了。” 他话说到了这步上,白筱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停了下来,望着他走开。 莫问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对她道:“如果你真没地方去,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我娘,让我娘给你想想办法。” 等白筱点头应了,才加快步子走了。 他的衣裳虽然破旧,但背脊笔挺,体态轻盈,行走如风。 望着莫问的背影问道:“莫问会武?”方才他给牛开膛破肚,十分轻松,如果手上没有力气,这是万万不能的。 等了片刻不见身后反应,转过身恰好见莫言将头扭过一边,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白筱知道自己给他们家带还了大麻烦,对他的态度恶劣全不在意,自行去一旁采了几片大树叶来盖莫问堆在一处的牛肉。 莫言恼她,一把将她推开,“不要你讨好。” 白筱不理他,又自上前。 莫言更加着恼,拽住她手上树叶一拖,欲夺下来丢掉。 白筱手上肌肤细嫩,叶上勾刺顿时勾破她的手掌,痛得她‘哎呀’了一声。 鲜红的血从她雪白的小手上蔓延开来,染红了绿叶。 手上也不算有多痛,她只觉得委屈,本来蛮自在的日子,被阎王诓来了这里,大半年来,天天防着,猜着,没有一天快乐过,既然被诓来了,要过这样的日子,她也认了,可是直到被抛下悬崖也没弄明到底是谁要她死。 这也就算了,反正算是出来了,虽然压死了人家的牛,但怎么不是自己有心的,他恼她,她可以理解,但有必要对她深恶痛绝到这地步吗? 鼻子一抽,两大滴泪珠滚了下来,抽噎着,“我都说了以后一定要赔你的牛钱了,你还要我怎么的?” 本来穷人家弄伤点手啊脚什么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莫言看她白嫩得象一弹即破的手上流着血,反而慌了,觉得这么双手是不该破,不该出血的,再看她哭,就更没了神,“我……我不是有心的,你……是不是很痛?” 想着应该给她止血,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什么东西来,在衣摆上撕下块布来,要给她裹伤。 ☆☆☆☆☆☆☆☆☆☆☆☆☆☆☆☆☆ 虽然莫问莫言兄弟在本文中不是第一男主,但是也是会在白筱一生中起着很重要作用的人。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64章 与他和解 爱读吧 白筱有些着恼,将身子转开,不让他碰她的伤手。对方对她不好,她委屈,对她示好,她反而更委屈,抽着鼻子,更止不住的抽噎。 莫言小时候一村的孩童玩耍,也没什么女孩,几时哄过女孩,被她哭得没了办法,伸了手去她脸上抹泪,你……你别哭,我不凶你了,牛也不要你赔了。” 他刚刚搬过牛,手上沾着泥和牛血,还没洗手,这一抹,黑黑红红的全抹在白筱脸上,把她那张白荷般的秀丽小脸变成了大花脸,愣了愣,忙要扯袖子给她擦,一扯之下,才发现袖子只得个半截,哪里扯得过来,即时杵在了那儿。 白筱被他这么一折腾,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手的黑,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脸上还挂着泪,‘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莫言见她笑了,哈哈一笑,“笑了,又哭又笑的,也不知丑。” 白筱一咬唇,敛了笑。 莫言以为她又要哭,忙收起笑,慌得两手乱摇,“别哭,我不笑你,你别哭。”说来也奇怪,他偶尔也会看到村里别的女孩哭鼻子,每次看见,总觉得厌烦,但她哭,他又觉得象是理所当然,是因为自己凶了她,她该哭,退开两步,“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白筱崩着的小脸松了下来,“我自己去。”走向溪边。 莫言见她不再哭,放下心,拾了地上的树叶将牛盖了,也走到溪边洗手,洗了手,顺势屈腿在溪边干石块上坐下,望着那一大堆牛肉,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白筱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蹭到他对面坐下,“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莫言随手在身边拨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那么高掉下来,不是我们的牛,死的就是你,其实一头牛,换条人命,值了。”值是值了,不过现在愁怎么赔人家的牛,“都说不要你赔牛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没地方去。”白筱抱了膝,也是一片迷茫,这以后的路得想想,该怎么走,“你说的艾老妖婆是谁?” 好看的txt电子书 请君入瓮第13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莫言眉头一皱,一脸的臭样,“我娘的师姐,管着个戏班子,为人刻薄得很。” “既然跟你娘有些关系,不可以求求她,钱缓一缓,以后还她吗?”白筱望了望莫问离开的方向,去了也有大半个时辰了,也不知人家听说他卖的是牛,会不会有麻烦。 “她?她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吝啬,知道这牛死了的事,不多榨咱些银子,我就能跟她姓。”莫言鼻子里‘嗤’了一声。 白筱叹了口气,人间的日子果然不好过,处处是难处。想到‘凡间’二字,陡然一惊,自己到底是什么,既然自己不是‘凡间’的人,那是什么? 往深处一想,来来去去的,只是在下面排那九年队的记忆,那双眼再次浮在脑海,叹了口气,与他当真是有缘无份。 “你还有亲人吗?”莫言偏着头看她,她与村里的小姑娘们怎么看都不象一类人,长得比艾老妖婆子戏班里最红的姑娘还好看。 白筱摇了摇头。 “那你以后打算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你们村有人雇人干活不?我去给人家干活还你们牛钱。” 莫言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她已经止了血的手,白嫩如瓷,哪里是干活的手,嘴角一抽,“你能干啥。” “我什么都能干,当然,杀猪,杀牛不行。”她说完,停了停,深吸了口气,又道:“实在没别的,杀猪也行。” 莫言‘哧’的一笑,丢掉咬在嘴里的狗尾巴草,“你杀猪,你想杀,人家还不要你呢。” 望了望天,等得也有些心急,站起身,又望了会儿山谷口,来回溜达。 二人直等到太阳落山,也不见莫问回来,开始着急,等到后来,没等到莫问,却见山谷口出现了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 两个妇人长得都很是漂亮,其中一个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身上打了不少补丁,却洗得极是干净。另一个一身锦服,头上戴了珠花,虽然谈不上花姿招展,但也带了股风马蚤味道。 莫言变了变脸色,不安的扫向被叶子盖着的牛。 白筱见他脸色有异,跟着站起身,两眼睨着正匆匆奔近的妇人,小声问莫言,“她们是谁?” “我娘和艾老妖婆。”莫言也压低了声音,尾音还有些打颤,紧张得不轻。 那粗布衣裳的妇人,不用想也能料到是莫问莫言的母亲,至于另一个,白筱就有些意外了,在她想来老妖婆应该是年老凶狠的模样,哪能是这三十上上下下年纪的美妇。 待二位妇人奔近,莫言怯怯的唤了声,“娘。” 锦衣艳妇直奔被剥好的牛前,抛了树叶,眼泪婆娑的叫道:“我的牛,我的牛。”回头瞪着莫言,颤着手指指着他,“你们干的好事。” 粗布衣裳的妇人上前,二话不话,一耳括子重重的扣在莫言面颊上,“畜牲,叫你们出来放牛,你们竟然……” 莫言面颊慢慢浮出一个巴掌印,垂着头,抿紧唇,没吱声,也没说是白筱压死的牛。 粗布妇人气得发抖,抬了手又要打。 白筱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婶婶,别打,不是他们杀的牛,是我……” 两个妇人来的时候便看见白筱,只是一心挂记着牛的事,没把她放在心上,这时听她说这话,一起看向她。 见她长得致为标致,锦衣华服,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不知这么个姑娘和自己家儿子怎么扯上的关系。 不管怎么扯上的关系,说是她杀了牛,谁能相信? 锦衣妇人将白筱从头看到脚,冷笑了笑,“这位小姐,就是帮人说话也得说得让人信服,就你这身子骨,能杀得了一头牛?” 白筱不知她们怎么知道这牛的事,而莫问却迟迟没归,升出一股不祥的感觉,平视着她,也不慌,眸子平静似水,“我是杀不了,我是从上面掉下来,压在了这头牛身上,我没死,它死了,跟莫言他们无关,这牛,我会赔你。” ☆☆☆☆☆☆☆☆☆☆☆☆☆☆☆☆ 明天要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果子,多支持正版,‘请夫入瓮’发在起点女生网,按果子的更新速度,一个月在三块钱的样子(在淘宝充值,还能88折),希望有能力支付这三块多一个月的亲亲,尽量不要嫌麻烦,支持下这本书。有些亲亲可能认为没有人会在意这三块来钱,但作为写手,没有人不在意,而且是非常在意,因为我们写手就靠着这份订阅生活。 三块多,只是大家手里的一支雪糕,但积少成多,写手们就是靠着这积少成多来养活自己。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65章 再遇古越 正文【】第一卷 第066章 想尝尝她的味道 正文【】第一卷 第067章 被人看上了 正文【】第一卷 第068章 是生?是死? 正文【】第一卷 第069章 何去何从的莫问 正文【】第一卷 第070章 郎情妾意? 正文【】第一卷 第071章 心动 正文【】第一卷 第072章 不要承诺 正文【】第一卷 第073章 险些走火 正文【】第一卷 第074章 花心小正太 正文【】第一卷 第075章 心怀不轨 正文【】第一卷 第076章 爱扑人的女人 正文【】第一卷 第077章 哭死的暧昧 正文【】第一卷 第078章 讨价还价不做三陪 正文【】第一卷 第079章 笨将军 正文【】第一卷 第080章 容华是性向 正文【】第一卷 第081章 色胆包天 正文【】第一卷 第082章 错不得一步 正文【】第一卷 第083章 受刑保她 正文【】第一卷 第084章 不讨喜的古越 正文【】第一卷 第085章 被迫当灯泡 正文【】第一卷 第086章 竟是他 正文【】第一卷 第087章 让人头痛的男人 正文【】第一卷 第088章 古越的秘密情人 正文【】第一卷 第089章 再见妖孽 正文【】第一卷 第090章 想思锁 正文【】第一卷 第091章 痛楚的缠绵 正文【】第一卷 第092章 如何能放手? 正文【】第一卷 第093章 放手 正文【】第一卷 第094章 相逢不如巧遇 正文【】第一卷 第095章 不知道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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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卷 第143章 结仇(30粉票更新) 正文【】第一卷 第144章 男女同好 ()≈lkp 正文【】第一卷 第145章 换人(9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46章 败人兴致 正文【】第一卷 第147章 生不如死 正文【】第一卷 第148章 赌一把 ()≈lkp 正文【】第一卷 第149章 缠绵却怕梦醒 正文【】第一卷 第150章 容华‘失算’ 正文【】第一卷 第151章 拒绝联姻 正文【】第一卷 第152章 急流表真情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53章 你可愿陪我?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54章 不再顾忌(18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55章 此情何堪 正文【】第一卷 第156章 此情如水 ≈ 正文【】第一卷 第157章 出路 ≈ 正文【】第一卷 第158章 虎|岤 ≈ 正文【】第一卷 第159章 读心术(240粉红加更) ≈ 正文【】第一卷 第160章 居然是容华 正文【】第一卷 第161章 死路便是出路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62章 再遇‘故人’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63章 死亡林 ≈ 正文【】第一卷 第164章 擦肩而过 ()≈ 正文【】第一卷 第165章 再见风荻 ()≈ 正文【】第一卷 第166章 看一回现场 正文【】第一卷 第167章 近在咫尺 正文【】第一卷 第168章 被中佳人 ()≈lkp 正文【】第一卷 第169章 身痛比不得心痛(330粉红票) ()≈lkp 正文【】第一卷 第170章 忍痛 正文【】第一卷 第171章 不肯认输 正文【】第一卷 第172章 什么是洞房(39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73章 初识风荻 正文【】第一卷 第174章 给我生个孩子 正文【】第一卷 第175章 神奇偷儿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76章 特别礼物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77章 凑合用用(450粉红)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78章 异类兄妹 正文【】第一卷 第179章 阳光男孩(45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80章 小孤的好奇心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81章 遇贵人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82章 小气男人vs偷儿 ≈ 正文【】第一卷 第183章 媚药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184章 好买卖(54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85章 狮子大开口(57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86章 落井下石的小孤 正文【】第一卷 第187章 青儿的隐私 正文【】第一卷 第188章 仙草(63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89章 不许的主意(66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90章 越描越黑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91章 古越问情(69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92章 最不愿见到的人(720粉红票)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193章 赖着不走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194章 当猪来喂(30粉红加更) 正文【】第一卷 第195章 珊瑚珠子 正文【】第一卷 第196章 斗气(九月75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97章 哪能不怨?(十月6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198章 与容华的午餐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199章 体态阿娜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0章 讨要(十月9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1章 承受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2章 我也是男人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3章 被迫学艺(十月15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4章 胆大妄为的家伙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5章 他给不了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6章 好心当狗肺(九月81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7章 没这么好心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8章 不堪一回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09章 我不会迫你(十月180粉红)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0章 踢皮球(九月84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1章 抵债(九月87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2章 王后有请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3章 出城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4章 各储恨意(九月900粉红)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5章 青莲之美(九月930粉红)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16章 步步为局的人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17章 算卦(十月210粉红) 正文【】第一卷 第218章 再遇故人 正文【】第一卷 第219章 不情之请 正文【】第一卷 第220章 不愿相欺(九月960粉红)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21章 我睡床,你睡榻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22章 兄弟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23章 残魂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24章 我想娶你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25章 玩火自焚(九月1050粉红)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26章 别坏了太子好事(十月240粉红)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27章 落脚之地(九月1080粉红)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28章 顶替(九月1100粉红)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29章 盛情邀请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30章 还算有点良心 正文【】第一卷 第231章 该死的女人(九月114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32章 献计(27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33章 二竹 正文【】第一卷 第234章 半夜见鬼 正文【】第一卷 第235章 我要容华(30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326章 一缕箫声(33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327章 千金买佳人一观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38章 易人(36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39章 大胆滛贼(39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40章 相好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1章 谁是傻瓜(420粉红票)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2章 谁是良人?(请支持正版) ()≈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3章 小孤的酬金(45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4章 好青儿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5章 舍己救主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6章 凤鸣(480粉红票)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347章 风荻的迷惑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348章 重返北朝 (浪客)≈lkp 正文【】第一卷 第249章 升起希望(51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50章 求助容华 正文【】第一卷 第251章 索取一夜(54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52章 给他想要的(57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53章 此情何堪 正文【】第一卷 第254章 觉得累了(60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55章 青儿巧点容华 正文【】第一卷 第256章 容华之悔(63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57章 苦涩的欢愉 正文【】第一卷 第258 贺兰的心计 正文【】第一卷 第259章 贺兰起疑(67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60章 被吃豆腐的容华(十一月3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61章 许她生生世世 正文【】第一卷 第262章 如愿以偿(11月6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63章 没指望以后 正文【】第一卷 第264章 心寒(十月700粉红) 正文【】第一卷 第265章 试探 正文【】第一卷 第266章 答应联姻 正文【】第一卷 第267章 联姻(上)(11月9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68章 联姻(中)(11月12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69章 联姻(下)(10月72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70章 登徒子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71章 要嫁容华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72章 下套(10月750粉红票)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73章 又是条件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74章 想有个孩子(10月780粉红)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275章 请宴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76章 鸿门宴(11月150粉红票)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77章 伤她保她(10月780粉红票)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78章 容华要娶妻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79章 收礼物(10月810粉红票)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80章 愿闻梅香(10月840粉红票)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81章 原来可以如此融洽 正文【】第一卷 第282章 风荻突来 正文【】第一卷 第283章 当朝道歉(10月870票) 正文【】第一卷 第284章 莽将军也识风月(10月90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85章 同生同死 正文【】第一卷 第286章 容华的童年(11月18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87章 看日落(10月93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88章 严厉不明之人 正文【】第一卷 第289章 不肯舍他(10月96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90章 密道 正文【】第一卷 第291章 开个玩笑(10月990粉红票) 浪客中文网转载: 请君入瓮第14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e="position:absote;zdex:101;border:0px;" 正文【】第一卷 第292章 不识风月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93章 娶一个搭一个(11月210粉红票) 浪客中文网转载: 正文【】第一卷 第294章 延迟的回报 正文【】第一卷 第295章 妖孽(10月102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96章 公主,慢着点 正文【】第一卷 第297章 找回丢失的(10月105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98章 姓赖的(10月108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299章 没有不舍得 正文【】第一卷 第001章 讨要明珠(24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02章 明珠的秘密 正文【】第一卷 第003章 活尸 正文【】第一卷 第004章 自视过高(27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05章 擒珠儿 正文【】第一卷 第006章 风荻求证(一)33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07章 风荻求证(二) 正文【】第一卷 第008章 试探 正文【】第一卷 第009章 珠儿不能死(36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10章 被捉到了 正文【】第一卷 第011章 和平相处 正文【】第一卷 第012章 不介意你吃它的口水(390粉红) 正文【】第一卷 第013章 不客气了(求粉红票票) 正文【】第一卷 第014章 容华残缺的记忆 正文【】第一卷 第015章 古越要转正(42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16章 黑心的容华 正文【】第一卷 第017章 挖坑等他跳 正文【】第一卷 第018章 给太子解闷 正文【】第一卷 第019章 好想靠着他 正文【】第一卷 第020章 不容她受委屈(45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21章 什么样的男人 正文【】第一卷 第022章 原来寂寞至此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23章 失心的人(450粉红票)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24章 他还有个妻子(52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25章 她在乎 正文【】第一卷 第026章 相持(540粉红票) 正文【】第一卷 第027章 春宵一度换地图(570粉红) 正文【】第一卷 第028章 哪能事事计较 正文【】第一卷 第029章 免后顾之忧(600粉红) 正文【】第一卷 第030章 当真撩人 正文【】第一卷 第031章 一声叹息 正文【】第一卷 第032章 她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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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梦如此的真实,然越是真实在现在看来却越苍白冷酷。 “世间万物均是你手中的棋,我早就该知道。你把我当棋也就罢了,可是他是你兄弟,他对你是何等忠心,你不会不知,你为何连那样的他也不放过?” 白筱轻摇了摇头,他根本无需如此,如果死是必然的结果,他只要如实的说出来,她和古越就算去死也不会眨一眨眼,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 可是他却宁肯他们承受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而布下这个完美的棋局,让他们相信他已经死去,痛苦之后挣扎着活下去。 刚刚习惯了现在的活法,他却飘然出来,无情的告诉他们,这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将过去存在心里的那一些美好想念生生的毁去。[wzdff贴吧手打团] 他做下这一切的时候,可知道她和古越会如何的痛苦? 同样是死,前者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死,而后者却让他们坠入满是棘刺的无底深渊,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再次被刺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淋。 她和古越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痛入心菲,真恨不得一剑将眼前这个男人刺死,再自杀在他面前,就这一切就此结束,一了百了。 容华静看着她因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脸,轻抿了唇,这些事,他无法为自己申辩什么,就算是现在,也没办法给她解释,不是不知她,不信她。 就是因为知她,信她,才越加不能告诉她。 白筱等着,盼着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可是什么也没等到,失望的垂了眼,或许真如古越所说,他是大局为重…… 这把剑随着她,与他一同撞过了九九八十一怯,现在越插在他的胸脯上,这是她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握着赤炎的手慢慢垂了下来,慢慢后退,古越还需要她去陪。 眼前的人影被泪蒙去,以前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却是阴阳之隔,日日受着绞心之痛,只盼他能在自己眼前现上一现,哪怕是梦里,能看一眼是一眼。 如今近在咫前,心却隔在了天边,看多一眼,便痛多一分。 与他相识五千多年,出生入死,却从来不曾离过心。 以为永远的失去彼此,却在这一世意相逢,然相逢却不能再相知。 仅是念头过去,心便已片片碎去,不该如此…… 她愣愣的看着他,泪顺着脸膛滑下,唇微微的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容华,五千多年的相扶相持,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筱筱,古越的血不会白流。” 白筱笑了笑,眼里却尽是苦涩,轻点了点头,他用自己的血保下了脚下这方土地,满城的百姓,他当然不会白死。[wzdff贴吧手打团] 艰难的慢慢转身,又听容华低柔的声音随风飘来,“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白筱微微一僵,停了下来,她说过的话……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他能活下去…… 她心里即时哽住,嘴角轻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笑还是哭,泪滑进唇角,尝到些许咸味。 这不是她想要的办法,用古越的生命来换取,“不算数。” 他唇边微抖,哑声又问:“你心里真的不再有我了吗?” 白筱终于心底抽上一口气,“没有。”话说了口,胸口却痛得猛的一抽搐。 容华身子晃了晃,苍白的脸色更是煞白无色。 就在这时,白筱看见本该死去的北皇在容华身后慢慢站起,手掌中凝了团幽绿冥光,无声无息的向容华背心拍去。 容华所有心神只凝注在了眼前满是痛楚的眼,对身后事态竟浑然不觉。 白筱这时方想起,姜族练那邪功,心脏会有所偏移,这么说来,方才那两剑并没刺中他的心脏。 他刚才倒下不过是一时的休克,这时醒来,拼死使出还没能完全成型的邪功,自是想破釜沉舟的一击。 刹时间,白筱什么也没想,弃了手中的剑,突然扑上前,将容华抱住推过一边。 北皇那一掌正正的击在她背心。 她背心剧痛之下,又一口鲜血喷出,眼前光晕散开,世间万物再入不得眼,只剩下他溅上鲜血的俊儒面颊,和鼻息间缭绕的寒梅冷香,身体慢慢软滑下去。 容华被她扑上来的力道带得后退两步方回过神,一把将她接住,挥臂将手中画戟朝一招得逞,还没来得及收掌的北皇掷去。 这一掷之力是他惊怒绝痛中,用尽了全身之力,画戟直穿进北皇心脏,惯性带着他的身体仍往后飞出,直钉入他身后树杆。北皇双手握着枪杆,蹬着脚扭曲了一阵,终软垂下去,就算有起死回生之术也让他再活不转来了。 北皇那一掌断去了她心脉,哪怕是轻吸一口气,也扯动着心口剧痛不已。 白筱眼角滑下一滴泪,她怨容华,更恨的却是自己,如果那时没和容华做下那个约定,古越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心态再与容华一起活下去。 她无法原谅容华,更不能原谅自己。 冷风中能感到他颤抖着的手臂,牵扯着唇角,露出一抹带着苦涩的讥诮笑意,古越说的对,哪怕心里再不舍,但有时也不能不舍,她和古越对了而言,便是这个不能不舍,既然舍了,就干干脆脆的舍去…… 一阵剧烈的咳,咳出一口血,望向宫墙顶端的黑色人影,和仅能露出个头,紧依在古越身边的小人儿,心里更抽痛难忍。 容华目光巡视在白筱惨白如缟纸的面颊上,飞快的扣了她的脉搏,唇瞬间白了下去,将一直软下去的白筱,一把搂紧,动作已然失了往常惯有的淡定,声音极轻,却在风中打颤,“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你不是说我这种人该死吗?你心里不是没有了我吗?为什么要扑上来?” 电光闪过,二人雪白的衣衫已被血染袖,朵朵晕开,美极,艳极,叫人看了,却也冷极。 白筱吃力的轻抬了抬眼眸,一阵剧烈的咳嗽,拉扯得她胸口痛得无法呼吸,艳袖的血无法抑制的涌出,染袖了她惨白的唇,刺痛了他的眼,抽紧着他的心。 她眼里蒙上雾气,不管他再狠心,再冷情,她都放不下他,慢慢又阖了眼,“我扑上来,是因为天下不能无君。” “你说谎,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他将她抱紧,低喊出声,上次看着她跳入火山口时的恐惧袭来:“你是心里有我,才要护着我。” 白筱闭着的眼一片火热,泪包在眼底涌动,如何能没有他,她爱了他五千多年,然如今叫她如何面对他们之间的爱? 踩着古越的鲜血而过,她做不到。 又一股血气从胸口翻上,止不住的咳。 “筱筱,你要撑下去,我这就带你去治伤。”他与北皇相斗多时,已然受了些伤,又有白筱当胸的一剑,伤势也重,将她打横抱起,牵动身上伤处,胸口热血翻涌,脚下顿时一个踉跄,重新重重跌倒,沙哑的嗓音不时之需着颤抖,“筱筱,撑住。” 白筱摇了摇头,眼角滑下一滴泪,“将我和古越葬在一起,我欠他太多,这么陪着他,或许他不会这么孤单。”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想将粘在她脸上的秀发绕开,手抖得几乎触不到她的脸,沾着她眼角涌出的泪,更抖得掂不住那缕湿发。 再忍不住将她抱紧,脸紧紧贴了她的额角,泪自眼里滑下,与她脸上的血迹混在一起,从她雪白的面庞上滑下,“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活下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活下来了,你如何能弃我而去……如何能……” “容华,我累了。”白筱慢慢睁开眼,眼里没有一丝光彩,声音极轻,轻得在风中一吹便散,“好好待若儿,他很乖……他每天都去看你的……他知道你是他亲爹……” 她的如游丝的声音到得最后,已随风散去。 “你真狠心这么丢下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到底当我是什么?” 有也好,没有也罢,心里当他是什么,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一生,就这么着吧,眼前一黑便沉沉的跌进他臂弯中。 在意识完全失去前,听见他颤着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我绝不能让你死去。” ☆☆☆☆☆☆☆☆☆☆☆☆☆☆☆ 下旬了,拼命打劫粉袖票票哦~~~~~()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47章 奢望成空 北皇那一掌是倾尽了毕生之力。 不光是白筱,就连自承医术不错的容华,都以为白筱定会魂飞魄散。 结果那掌结束了她这一世的生命的同时,也生生的撕开了白止帝用数万年修为为她打下的封印。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父亲的一番苦心,如果不是父亲那浑厚的修为护着,这时哪里还有她白筱的仙魂破体而出。 她站在寒夜中看着容华紧紧抱着那具凡胎宿体,坐在被雨水冲刷的很是干净的青石地面上,被血染袖的白衣在风中偶尔的翻动,好象他也随着死去的白筱一同僵化。 心里除了痛,到底还有没有其他感觉,她分不清,但她知道,她不后悔,不后悔为他挡那一掌,这样起码可以陪着古越结束这一生,对古越愧疚也会少一些,又可以让容华活下去。 望向天空,可惜古越没有自己的魂魄,不知此时已然散在了何方。 再看身前容华,心间的苦涩缓缓淌开,老天办事果然一点不含糊,判他绝亲缘的宿命,任他如何绞尽脑汁,终是要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夺去。 不管是何种死法,终究还是只剩下了他一个。 这一世最不值,最无辜的终归古越。 古越的一生都为着自己的兄长,白筱细想与古越相识的这十几年来,真没顺出有他有哪些是为他自己而活。 他没为自己活过一天,最终一条命,还是送给了自己一心为着的兄长。 白筱含泪看着,将那具已冷去的尸身占有式的紧搂在怀中的容华,喉间哽得喘不过气。 机关算尽,最终是这样一个结局,在容华心里,到底值是不值? 唏嗦的树叶声中夹杂着容华低声的呜咽, “你为何不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没有你,我还有何求?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如果让你知道,我再没有永生,求的只是能再多看你一阵,你是否还会这么舍我而去?” 白筱脚下一软,在他身边坐倒,耳边来来去去得他那句破碎的哽咽……再没有永生…… 他到底是设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局,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 痛愕中被人一把拽了她的手,将她拉扯起来。[wzdff贴吧手打团] “他不让你知道,是因为知道以你的性子,如果知道这样的结果,绝不会甘心,又岂能不将天庭闹个鸡犬不宁?闹过了,他回不来,还得搭上你和若若的性命,他不愿做赔本买卖。” 木纳的回头望去,唇微微一抖,“六哥。” “你凡尘阳寿已尽,还不快些回去,当真想散魂吗?”六子睨了一眼地上坐拥在一起的人,也是神伤了一回。 过去常闻龙君太子冷心冷面,从不为情所动,一直以为他才是真的可以站在‘情’字以外的真仙君。 万万没料到,他才是种情最深的那个。 “散就散吧。”白筱心如死灰,随他们一同散去才好。 “如果没有冥王那担事,我也由着你散了算了,省得看你这么痛苦。”六子拿扇子戳着额头,来之前便料到她会如此,这时对着这样的她,当真头痛的很。 白筱死沉的心跳了一下,看向前面被钉在树杆上的北皇,那一枪,容华是算准了北皇魂脉所在的位置,不旦穿透了他的心脏,更击破了他的魂脉,魂飞魄散已是必然,还能搅起什么风浪,“天下闹到这么个地步,冥王又死,上头还能怎么着?” “上头倒不会怎么着,只是那些被做成活尸的人本是无辜不该死的,落到这么个惨死,自是心里存下怨念, 又受了冥王诱惑,指着能再得重生,他们的重生便意味着入魔,然他们对上天好生之德已然不信,为了生,就是入魔也是无所谓的。[wzdff贴吧手打团] 但是他们的奢望被你儿子的三滴血加上古越的一膛热血完全灭去。 古越已死,他们自然将所有的恨意转到了容若身上。 之前北皇便用的邪念夹杂着这数万活尸死前的怨念凝成‘冥焦’。 邪物虽去,怨念却还在,北皇一死,‘冥焦’便活。 你知道‘冥焦’只有七日存活,但这七日时间足够它毁去许多人或者东西。 比如……容若……和上仙台……” 白筱脸色瞬间大变,想着容华方才的话,再无永生,胸口一痛,渗了一背的冷汗,“容华的龙珠……”北皇被容华所杀,北皇留下的邪念怕的只有一样,就是容华内胆珠……龙珠。 六子叹了口气, “不瞒你说,容华从离开关外,便没存着生念,将残存的一脉魂散得完全碎去,如果不是我,天地间,无人能收齐他那脉魂,他那脉碎魂如今还躺在龙君的结魂灯里,没个万八千年,怕是结不成的。 本来想着只要保着他的肉身不烂,过上些日子,那脉魂能结上,归到他体内,他也就可以活转。 没想到他居然还存了另一脉魂在体内,魂虽散,但人却并未完全死去。 我们谁也没想到北皇会将自己凝成‘冥焦’。 但容华算到了,所以之前便托了风荻从上仙台中取出龙珠,用龙珠来与上天老头做了个交易。 这时上头自然用着容华的龙珠来镇住‘冥焦’, 那时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不给自己留下余地,将那脉魂生生的毁成那样。 现在才醒悟过来,龙珠是极有灵性的,宿体越是垂危,暴发的力量越强。 容华将自己魂魄完全毁去,自是可以将龙珠的力量提到最大。 龙珠可以抵得‘冥焦’六日时间,六日过后,龙珠虽然碎去,但‘冥焦’也弱得不足为惧,只要是与容若沾亲带血的厉害些的仙人都可以将它除去。 可是容华被你所伤,龙珠的灵力大减,怕是不能支撑六日,无法将‘冥焦’削到最弱,要杀它,或许只有身为容若的母亲的你能成。 容若还太小,无力与强大的‘冥焦’对抗,等龙珠碎去,‘冥焦’脱身而出,第一个要杀的定是容若,你做为母亲,难道不赶着去救自己儿子,却要在这里求死?” 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但容若,她不能不顾。 另外叫她痛心的便是龙珠一旦碎去,容华终是难逃魂飞魄散,怪不得他说没有永生。 他不但将古越的命算计进去,就连自己的性命同样算计进去了的。 如果能尽早灭去‘冥焦’,容华或许还能有救。 “容华体内现在存着的是谁的魂魄?”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那脉魂终归不是他自己的,龙珠一毁,他体内的那脉魂自也是要还给别人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六子耸了耸肩,“除非老天开眼,让容华的那脉魂在龙珠碎去前结成。但老天是瞎眼惯了的,绝不可能将万八千年的时间缩成三五日,所以也用不着指望。” 白筱身上较死之前犹为冰冷,脚下一个趔趄望向宫墙上,仍一直紧依着古越,双眼却一眨也不眨,紧盯着这边的小人儿,眼里浮起痛色。 拾了赤炎起身,视线回转,看着仍一动不动的容华,他来来去去都是为了保孩儿,可是他可知道,若儿没有父亲,这一世又是何等凄凉,“古越……他……” 六子垂下了眼睑,“他本是无魂的,血干了,魂自然是散了,那些魂我收了,送去给了龙君。但……结魂灯里的那脉魂结不上,龙珠一碎,这些魂也是免不得早晚会散去。” 白筱笑了笑,眼里却是望不到尽头的痛楚,早该想到会是如此。 “六哥可知道那‘冥焦’在哪里?” ☆☆☆☆☆☆☆☆☆☆☆☆☆☆ 等白筱将北皇的邪念凝成的‘冥焦’堵杀在冥王升仙前所住的冥林深处已是六天以后。 白筱扑上前将从九重天上坠落下来的龙珠接住怀中,那颗赤袖盈透的珠子,已布满碎纹,裂纹深得象是一碰便会碎开。 她小心的将龙珠捧在掌心中,呼吸都极为小心,唯恐抖上一抖,那珠子便裂成几瓣。 抬头看着从林外走来的六子,眼里透着雾气,辩不出是喜,还是忧,小心开口,“六哥,它还在。” 六子睨了眼她小心护在手心中的珠子,目光飘忽,轻咳了一声,“裂成这般,和碎了也没什么区别。” 白筱眼里存着的那点希望,瞬间灭去,脸色煞白,“六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六子又咳了一声,避开她的问题,“我把若若接回来了,这时正在青丘吵着要娘呢。” “若儿。”白筱眼眸一亮,拧身便朝林外急奔,奔出两步蓦然停下,慢慢回转身,脸色比方才更为惨白无色,“你为何会把若儿接回来,容华呢?” “我想若若没娘怪可怜的,就接回来了。” 白筱冷看着他,她和古越都走了,凡间只得容华和若儿相依为命,容华能随便由着他将若儿带走?这么烂的借口,谁信? “凡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过三两日,风荻就会回来,到时你问他就是。”六子神色闪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筱。 ☆☆☆☆☆☆☆☆☆☆☆☆☆☆☆☆☆☆☆ 《俊男坊》番外之瑾睿篇三已经在微薄发放,要看的亲亲请到新浪微薄指定贴子跟贴留下邮箱,果子新浪微薄名“末果2010”。 不知《俊男坊》番外之瑾睿篇三,大家喜欢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还会再更。()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48章 新官上任 六子经不住白筱逼问,将白筱拽出血腥弥漫的冥林,寻了块青石坐下,将折扇慢慢摇了半晌,拾头捡尾的想了遍,才幽幽开口。 六日前,这里的六日,也就是凡间的六年前。 容华按着白筱意思,将她和古越合葬在了一起。 在下葬的那天,风荻赶了来,看着白筱遗体,二话不说,挥拳就将容华打了。 容华挨了风荻一顿打,却不还手,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好象巴不得被风荻打死,偏偏风荻打了一阵,反而不打了,揪了他反问,“你这么会算计,怎么就没算着有这么一天?怎么就没算着将白筱的命也搭了进去?” 一直木无表情的容华,听了这话,脸色才起了变色,瞬间白了下去,反问风荻,“ txt电子书下载 请君入瓮第15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风荻,“你也会算,连天眼都开了,知道我未死,为什么不一掌解决了我,还将我留着?如果当初你一掌解决了我,她也不用死去,你输在不够狠。就比如现在,你明明恨不得我死,却还是下不了手,最后落得自己一肚子怨气,何苦呢。” 风荻是恨不得一掌将他劈死,看了他一阵,却笑了,原本明媚的眸子里带着狠意,“我不会上你的当,你根本是恨死了老天,巴不得‘冥焦’毁去上仙台,让那些老家伙不得安生。 但你托着我与他们做下交易,得毁去‘冥焦’。你想死,想让上天吃尽苦头,却被责任和事务所绊,不能死。所以才激我,想让我杀了你,那么你也就算不得失信,一了百了,即解了气,又拖累不了你父君。容华啊容华,你到死都要算,可惜我偏不如你所愿,我要你活着同我一起痛苦。” 他抬手比了个‘六’字,“起码这六年,你不会好过。” 容华默着不再说话,他与风荻斗了两万多年,他骗不了风荻。 风荻离开后,容华并没有照着白筱的叮嘱,养育容若,而是将容若托给了白真,让他将容若送去九重天,交于龙君。[wzdff贴吧手打团] 当时六子只道是古越刚死,而他又睡了那么久,才将将起来,对政事自难免生疏,加上又是在伤心惨痛之余,还要办两个人的丧事,难免顾不上容若。 而容若又才失去了母亲和与他感情极好的养父,生父又顾不上他,他小小年纪也着实凄惨。 再说容华将龙珠给了上天用来抵着‘冥焦’也只得几年的活头。 如果将容若带在身边,等容若对他生出了感情,再让容若经历一次丧父之痛,就实在太过可怜,也就依着容华的意思,将容若哄着离开容州,不过却送回了青丘。 容若离开容华时,只是静静然的看了容华一阵,什么也没问的随六子走了,一路上也没开过口,直到了青丘才开了口,“容华爹爹是不是也会死?” 六子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说你爹会死?” 容若垂着眼,大眼里分明有泪光闪动,却是忍着不哭,“因为娘和爹爹都死了。” 六子更是惊愕,到这时才知道这小人儿,虽然不言不语,却什么都看得明白,先前说的那些哄他的话,他根本没信过。 小小年纪便已经看穿人间生死,叫六子伤心了好一阵子,才抚着他的头,“你母亲没死,只是去杀一个怪物,等把怪物杀了,就会回来。” 容若只是点了点头,神色间却是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白筱听到这里,垂着头滴下了两滴泪,“容华现在怎么样了?” 六子抿了嘴,“容华用了六年时间,将小孤培养成了新的一代君王,现在容州的皇帝不再是容华,而是小孤。然小孤不知何故一直未娶,所以也无后人,立下的太子却是曲峥和青儿的儿子。因为西越也被布下了众多活尸,所以风荻这些年也忙于善后的事,算下来,还得两日,也就是凡间的两年才能回来。[wzdff贴吧手打团]” “容华呢?”白筱见他故意避开容华的话题,心中冷风拂过,掏心窝的寒。 六子知道是避不过,蹙着的眉慢慢展开,动作缓慢的收了扇子,过了会儿才道: “容华死了,丧钟将将敲过。” 白筱手中还在滴血的赤炎剑顺着腿侧滑下,‘当’的一声跌落在地,手心中的龙珠随之滚落,一愣之后,忙小心接住。 六子蹙眉暗叹,人都死了,还接来何用,“他是没了,但容若不能没娘照顾。” 白筱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龙珠贴心口的收起,拾了跌在地上的赤炎剑,起身朝前方慢慢走了。 六子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和她一起长这么大,从来不曾见过她这么瘦,瘦得象是风稍微大些,就能把她吹折了。 鼻子一酸,望向九重天,“天老爷,你这是造的什么孽,终日天谴这个,天谴那个的,你就不怕谴了自己吗?” 回到青丘,白筱除了不笑不说话,就跟什么事也没有一样,领着容若,在自己的狐狸洞前剪了两缕头发,分明立了两个衣冠冢。 一个写着‘亡夫古越’,而另一个却什么也没写,就这么空着。 但谁都明白那是给谁立的坟。 再过去,还空了块地。 白真看着那块空地,轻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神色一片黯然。 容华和古越在凡间死日虽然差了六年,但在这天上,却只差了六天,于是白筱将他们二的忌日一个推后三日,一个提前三日,合在了一日。 龙君也携着夫人前来看过容若,有意要领着容若回去,但看了白筱之后,便再开不了这个口,在那两座衣冠冢前立了一阵,便走了。 白筱刚升上仙回来,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坐着,叫人害怕,但爹娘还能在药君那儿拿了忘情丹来哄着她吃下,送出去散心。 哪知心没散着,反而带了里里外外的一身伤回来。 如果白筱哭哭闹闹,大家反而放心,偏她跟没事一样,反叫人比之前的一动不动,更加叫人害怕。 大家明白,这样的她是完全没存了生念,只是没安置好容若,才没去寻死,如果等她想明白了容若的去处,也就是她的死日。 大家每日便在战战兢兢中渡过,只要她领了容若出门,便扭得心角痛,便眼巴巴的望着天边,生怕天边放出她的散光。 心里这紧巴巴的痛,直到见到她领了容若回来,才能解开。 这样的日子,终于被容若打破,那是容华和古越第二年的忌日。 一直也不大说话的容若,突然抱了白筱,“若若会代爹爹和容华爹爹永远陪着娘亲。” 白筱怔了半晌,抱着容若,落下得知容华死去后的第一滴泪。 六子的心悬在噪子眼上一年,没曾落下,这时才算塞回了胸膛,乘机上来,用扇子在白筱肩膀上一敲,“荒了一年的宿命星君这个空缺总算有人补上了,今天是这位新君上任的日子,各路神仙都指着今日去道个喜,拉拉关系。但这个新君性子却不大随和,竟叫童子拦下所有人,一概不见。” 这一年来,白筱唯一关心的便是寻个能教导得了容若的师傅。 一来,容若年纪实在太小;二来,他的两个父亲太过优秀,白筱暂时没想出谁能与他的那两个父亲勉强并肩。 看遍九重天各路神仙,来来去去能比得容华和古越的只得一个风荻,偏偏风荻又还在凡间,所以这事才一直没有着落。 除此以外,对世事全然不听不闻,虽然他们的这惨然的命格拜前宿命星君的所赐,但随着容华和古越的死,她早已看淡一切,这时听见‘宿命星君’几个字,内心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仍慢条斯理的烧着手中的纸。 “这个人,我倒觉得你该去见上一见。”六子没因她的冷面放弃话题。 “别说他拦下所有人不见,就是不拦,我又去见他做什么?”白筱拍了手上纸灰,牵了容若转身往屋里走。 “这个人姓莫,与你是熟人,还是你的恩人。” 白筱身子一僵,脚下顿时站住,回头瞥向与她酷似的脸庞,“莫问?” “不错,他也是个怪人,在舅舅那里养好了伤,明明通过了一品仙职的考核,却不肯去任职,生生的闲呆了一年,直等得连上头都觉得委屈了他这么个人才,追着他问,他到底想任什么职,没想到,他开口却要了宿命星君这个位。 你知道这个差事,虽然是个三等差,但不管是谁上了,各仙都使着劲的巴结,都指着要去凡间历怯时能过得顺畅些。 但这差事看上去是美差,其实却是得罪人的苦差事。 下凡历怯哪能想好就好的?定下了不好的命格,少不得的要得罪人,任职期间倒也罢了,但退下来的时候,这些人便会将往日的怨气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所以历界宿命星,没几个晚年是过得舒畅的。 所以这些人巴结归巴结,却无人肯坐上这个位置。 也正因为这个,自前任命宿星打下轮回后,这位置就一直丢空,由着一串的神仙轮着一家当一个月的差,勉强对付。 也不知莫问是不是被门夹了脑袋,有一品的官不做,却要了这个得罪人的三等差。” 白筱听完,长久的默了下去。 ☆☆☆☆☆☆☆☆☆☆☆☆☆☆☆ 这几天是虐了点,不过很快见阳光的~~~~~另外在微薄发邮箱的亲亲们,请检查下写的邮箱,有好些的亲亲的邮箱不对,发不出去。()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49章 再见莫问 ,:,设为收藏方便您下次阅读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50 郁闷的风荻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51章 双生子 文章内容结束 正文【】第一卷 第052章 再聚 正文【】第一卷 第053章 什么也没看见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 ,更新最快 正文【】第一卷 第054章 大结局 正文【】第一卷 番外·容华篇 正文【】第一卷 番外·风荻篇一 文章内容结束 章节目录 番外·风荻篇二 正文 番外·风荻篇三 正文 番外·风荻篇四 正文 番外·风荻篇五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更新最快 正文 番外·风荻篇六 (&039;diviage ig&039;)error(function(){thissrc = thissrcrepce(/http:\/\/[\/]+\//g, &039;ps1/&039;);}) 正文 番外·风荻篇七 (&039;diviage ig&039;)error(function(){thissrc = thissrcrepce(/http:\/\/[\/]+\//g, &039;ps1/&039;);}) 正文 番外·风荻篇八 (大文学 ) 大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