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八百年后》 情定八百年后第1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大脸猫爱吃鱼 现代重生 n市某重点医院 下午,正是人们都在工作的时间,这时,突然一声略带凄厉的长笛破空般响了起来,由远而近,飞速驶入医院的大门。 救护车还未停稳,医院里面听到笛声的医生已经冲了出来,麻利的接下了车上的担架,迅疾的向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医院主治医生、护士均紧急做好相关准备。 担架上的女孩戴着氧气罩,双目紧闭,眉宇间痛苦之色甚浓,仿佛会随时承受不住痛苦撒手而去,胸口处、左腿上还在流血,担架上红迹片片,显然是伤者流血不少,受伤极重。 瞬间的功夫,伤者已被迅速送进急救室,里面所有的急救人员已经准备到位。 主治医师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上戴个口罩,看不清口罩后的面容,但从满头的乌发可以看出,此人的年纪尚在中年。 扫了眼病例,曾芷兰,16岁,江源中学高一学生,重点中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进了江源就代表一条腿迈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槛儿。 看完病例打起十二分精神,主治医师仔细检查病患,车祸造成右脑组织严重挫伤并有血肿,闭合性腹部损伤,左腿严重骨折!这女孩看来略显瘦弱,整个手术下来,恐怕会醒不过来,不再迟疑,已经开始了抢救工作。 “麻醉师准备,腹腔减压准备,紧急输血准备。” 手术台上的主治医师挥汗如雨,站在一旁的助手不时地擦去主治医师额头的汗水,短短的一分钟内竟然擦了六次。 “血压持续下降,血小板持续降低。”一连串的报急声音响起。 “调节血溶量,补充血小板。”主治医师还算镇静,针对病情连续发出了连串的指令。 主治医师正在手术中,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患者血压为零,心跳停止!”一个助手突然低呼了一声。 主治医师闻言微微一震,瞬间恢复常态,迅速完成手上的缝合工作后望了一眼心电图,沉声道:“电击准备。” 设备早已准备就绪,几次电击以后,病人终于有了起色,主治医生松口气道:“注射强心药物。” “王医师,患者血压逐渐回升,有了心跳信号,但是很微弱,”助手突然吃惊的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仪器,“可是脑电波无信号!”助手终于小心翼翼的道:“病人已经脑死亡!” 王医师心中一凛,叹息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望了一眼床上的病人,“给他戴上氧气罩,继续注射心血管药物维持心跳,12个小时内重复两次检验,明天把结果给我。” “她家人还没到吗?”现在是冬天,所有的学生都在放寒假,这女学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 “已经通知,正在赶来的路上。” “” 宋朝,八百年前 树林里,飞禽走兽飞得飞,跑得跑,一向平静安然的树林此刻杀气重重。 曾嫣然全身戒备,牢牢守在堡主身前,他们居然中了水月堡的埋伏,不幸的是,堡主受了伤,一身浑厚的内力只剩下一半,而目前除了她,仅有六名火阳堡的护卫,虽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高手,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九个人如何对付得了水月堡数十名高手? “呵呵,雷雨阳,我水遥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许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些。”水月堡堡主得意洋洋地看着雷雨阳,略显阴毒的目光使得他俊秀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我雷雨阳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没想到会毁在一向器重的手下手中。”冰冷的目光利箭般射向站在水遥旁边的人。“右护法,你今天可真是带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闻言右护法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眼神飘忽不敢看向质问他的人,火阳堡的堡主年轻有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心机深重,他埋伏在他身边那么久本以为那一击会令他当场毙命,孰料还是小看了他的武功修为,不仅躲开了那致命一击,还回以凌厉的反击,如若不是还有帮手,他肯定逃不出来。 曾嫣然愤怒地瞪着右护法,莫不是堡主被他偷袭受了伤,一身功力仅剩一半,他们也不会狼狈到如此田地。 “成王败寇,雷雨阳你的死期到了。”微缓的声音带着愉悦,仿佛在享受着逗弄阶下囚的乐趣,水遥懒洋洋的一招手,水月堡手下马上杀了过来。 “保护堡主。”曾嫣然吩咐完,打起十二分精神阻止刺向堡主的刀剑,她从小就生活在堡里,武功得到老堡主亲传,用他门下得意弟子,加之天份与努力,身上再有老堡主传输的二十年的内力,如此一来年仅二十三岁武功就已身居武林前十名。 “据闻火阳堡左护法曾嫣然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可以以一敌我十名水月堡高手还居于不败之地,”水遥抽出宝剑,双眼微眯,左手爱抚般地一点点滑过寒光宝剑,随后毒蛇般的双眼盯向目标,“今日就让我会会你,你们先退下。”说完“一剑乾坤”向曾嫣然刺去。 他知道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是雷雨阳的软肋,让雷雨阳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相信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他要亲手把曾嫣然一点点杀死,虽然这么美丽的人即将香消玉殒,委实可惜,但能亲眼看到姓雷的崩溃,想想都会令他热血沸腾。 水遥的攻击令曾嫣然压力顿时大增,水月堡手下尽数退下,可水遥武功在她之上,对付他比对付他的手下要困难太多。凌厉的剑气刺向她,闪身躲开令她倍显压力的剑招,水遥武功比起堡主要差少许,但比起她来要高明。余光瞄向堡主方向,察觉他暂时不会有危险,心下踏实,集中精力对付水遥。 虽说她武功不及他,但想要将她击败乃至置于死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到那一刻水遥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刹那间,整个林里杀声一片,渐渐的,打斗中的人一个一个倒下,曾嫣然肩上,腿上均受了伤,她已和水遥交手了百余招,渐觉力不从心,而水遥还是毫发无伤,额头上细小的汗珠证明他的精力也消耗不少。 眼光一扫,火阳堡精心训练的六名护卫已经全部死亡,内心一片悲愤,那六人可是她亲手教导训练,武功比起一般的护卫高出甚多,多年来与她也有了深厚的感情,现如今为保护堡主均成亡魂,这一切都是水遥害的!思及此双眼由于愤恨霎时变得通红,拼命般地向水遥杀去。 “嫣然!”曾嫣然在拼杀中仿佛听到雷雨阳焦急的呼唤,她不予理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与水遥同归于尽! 突然间,林里出现了一批人,手带兵器,是火阳堡的救兵!曾嫣然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下就不用担忧堡主的安危了,她可以安心地奋力一搏。 水遥一招虚招,胸前空门大开,逮住这个机会,曾嫣然一剑刺向大开的空门,电光火石间水遥侧身提剑刺向她,他胸前空门大开就是为了引她刺过来,以方便他使用下招,他断定她不会真的刺向他,因为刺伤他的代价太大。 但是他小看了曾嫣然的报仇之心,曾嫣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堡里已经来了帮手,堡主的安危已无需担忧,凭火阳堡的人要捉下水月堡的手下和叛徒右反证法还是绰绰有余,可唯一的变数就在水遥,水遥一日不除,火阳堡就一天不会太平。 六个护卫死时她就已存了必死也要报仇之心,而现下只要伤了水遥,他断也逃不掉了,以后水月堡就再也不会对火阳堡有威胁了。 一剑狠狠刺过去,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是水遥的剑穿透了她的心脏,用尽全力保持一丝清明,就在水遥的剑穿透她的胸时她的剑也穿透他的肩膀,手一用力,剑跟着手腕翻转了个半圈,更多的血从眼前人的肩上流出来,看到此她只觉得快慰。 “啊。”水遥吃痛,一掌用了十成内力将她击飞,随后立即点住自己伤口附近的|岤道。 放心了,水遥右肩重伤,会严重影响他使剑,如此一来,武功大减的他插翅难飞,重重落地后一口血喷将出来,曾嫣然解脱了,迷离间她见到雷雨阳伤心欲绝地向她奔来,双手哆嗦地给她止血,拼命向她体内灌注他所剩不多的内力,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嫣然一笑,内心想到,如果他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她会爱上他吧 感觉渐渐飘了起来,半空中她看见堡主冲天哀号,提起剑就向水遥刺去,拼命的打法令重伤的水遥是伤上加伤,堡主对她有意在江湖上不是秘密,可她无法对拥有好几名妻妾的男人有感觉,即使这个人是集权力与外貌于一身的堡主。 视线模糊,感觉她飘得越来越远,渐渐地她的意识也飞离了 现代 痛,浑身痛得无法形容,曾嫣然的意识在一点点恢复,疼痛也随着意识的恢复而一点点加重。 奇怪,她不是死了吗?她被水遥一剑刺穿心脏,即使是神仙也无法将她救活,难道死了也能感觉到疼吗?可是这疼痛的地方并不是被刺穿的心脏,而是腹部、脑部和腿部,太奇怪了。 此刻堡主应该将水遥杀死了吧,这下她就放心了,以后火阳堡再也不会遭到水月堡的暗算,这对火阳堡来说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后来那一群火阳堡的手下是怎么来的她想不通,也许醒来可以问问堡主,是不是他早就猜到他们会中埋伏? “呃。”发生微弱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摆设很奇特,这是什么地方?随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身上也被白布包得圆鼓鼓。 “芷儿,芷儿,你醒啦?天啊,感谢苍天,谢谢老天爷,终于把我女儿还回来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气质,即使上了年纪仍能吸引人的视线。 “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略显憔悴的妇人踉踉跄跄地往外奔,边跑边喊,兴奋使她的声音有些颤。 曾嫣然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哪里,那个妇人是谁?她叫她芷儿,她在玩什么把戏?无奈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运了一下功,体内竟无一丝内力?!这个事实顿时惊得她不知所措,究竟是谁做了手脚? 疑问扑天盖地而来,还未从惊慌中恢复,就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拿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走到床边,低下头用这些怪东西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加苍白,强忍镇定的声音质问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可发出声音后曾嫣然自己先愣了,这不是她的声音!到底是谁将她的声音改变的?愤怒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小姑娘,我在给你检查。”穿白衣服的男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穿着打扮太奇怪了,衣服奇怪不说,头发居然那么短,手上拿的东西她从未见过。 “芷儿,你千万不要丢下妈妈一人,妈妈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就低泣了起来,美丽的妇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注意。 “真是不可思议,伤得这么重居然还能醒来?!明明已经没救了。”王医生边检查边奇怪。 “妈妈?”妓院的老鸨才称妈妈!可眼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窑子里的人!曾嫣然感觉越来越困惑,这两人是水遥安排来的吗?她一看就知此二人没有丝毫武功,如果真是他安排来的,怎么会安排两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来对付她? “病人现在非常虚弱,需要休息,给她打一针先睡一觉,伤得太重短时期不能出院,左腿损伤严重,不出意外得复健半年才能行走,不过以后她可能会是个瘸子。”吃惊于她能醒过来的同时也例行公事地说出残酷的事实,拿起针头握住曾芷兰的手握对着她的血管扎了下去。 还在思考他们意欲何为的曾嫣然终是抵不过虚弱睡了过去,睡前她仿佛听到了妇人更加悲伤的哭声 接受重生 曾嫣然感觉自己正走在偏僻幽暗的小巷里,寂静无声,她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只能往前走,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飘!对,就是飘,回想起前一刻的场景,那个奇怪白衣服的男人用诡异的针扎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来到了这里。 看来那个男人问题真不小,不知他和水月堡有什么关系,居然要至她于死地!前一刻她还没从活过来的震惊恢复过来,转眼就又‘死’了,否则她怎么会飘在空中?这不是鬼才会做的事吗? 突然,前面慢慢飘过来一个小女孩,十五六岁左右,身子略显娇小,长得不错,皮肤白嫩,只是此刻看来苍白无比,眼睛水灵灵的,樱桃小口,可惜的是,嘴唇也是苍白的,虽然比不过她在十六岁时的花容月貌,但也可以算得上小美人了,只是给人感觉略显憔悴。 觉得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略微思考了下,立刻明白问题关键所在,她长得很像那个妇人。 这时,小美人说话了,与此同时,她也停在了半空中。 “我叫曾芷兰,我妈妈叫我芷儿。”小美人飘到她面前停住了,静静地看着她,嗓音轻柔,这个嗓音她很熟悉,好像她在那个诡异的屋里醒来说的话就是这个声音。 “你招我来的目的。”曾嫣然面无表情,言简意赅,江湖人说话行事从不拖沓。 “我死了,要去投胎,阎王说你初来到这个世上,担忧你不适应,托我来帮你。”曾芷兰面带忧伤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你运气好,阎王说你命不该绝,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我两人磁场相近,是故我死后在同一时间死去的你借了我的身体还魂。”曾芷兰神色黯然地看着她,“从今以后,你会替我活下去,我知道你是从宋代来的,很难适应现在这个时代,阎王考虑到你会有的困难,特别令我将所有记忆传给你。” “”曾嫣然发现自己像听天书一样,双眉微皱,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宋代来的,什么不适应,最可笑的居然是,“凭什么要我代替你活下去?你当自己是神仙吗?” 嗤笑一声,借尸还魂?她怎么看这个小女孩也没有那个本事。 “有人要用我的身体活下去,我更觉得可笑!”声音略显恼怒,曾嫣然挑了挑眉,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一点脾气没有的女孩居然也会生气。 “尽快消化你所听到的一切,我只求你一件事,”曾芷兰面带忧伤地恳求道,“希望你好好照顾我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受过很多苦,我死时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在地府得知会有人会替我活下去,说实话,起初我是非常排斥愤怒的,凭什么她要用我的身体活下去?!但很快我就想开了,并且很开心,这样一来我妈妈不会崩溃掉,我听说你是个坚强独立的人,绝不是任人随便欺负的,不会像我一样总是受欺负。” 像是想起了什么,曾嫣然直直看着眼前的人,“我醒来时唤我芷儿的妇人是你妈妈?”她好像有些理解妈妈是母亲的意思。 “对,我妈妈是个好妈妈,”曾芷兰声音哽咽了,“如果不是我精神恍惚也不会被车撞,妈妈也不会为我难过。” 低着头哭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正事,“姐姐,这个时代是二十一世纪,是你那个时代的八百多年后,我知道你会对此难以置信,但事实是改变不了的,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适应这个世界。” 八百年后?!为什么她一死会来到八百年后?而不是去投胎转世,曾嫣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很奇怪,她就是知道曾芷兰没有骗她。 “姐姐,时候不多了,我要走了,最后求你一次,你帮我好好照顾我妈妈,好吗?” 望着那张乞求的小脸,不知为何心中一软,不假思索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妈你母亲。”不忍看她失望,想起醒来时那个憔悴的妇人,曾嫣然便不再对借尸还魂这件事有很大的排斥感,只是对于她为什么要来到八百年后一事感到非常困惑与难以置信。 “谢谢,妈妈就拜托你了,”略显憔悴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使得本就秀丽的容颜更显清丽,“闭上眼,我把我的记忆全部给你。” 曾姨然闭起了眼,如果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没有理由放弃,目前她该做的就是适应这个时代,接受她来到八百年后的这一匪夷所思的事实。 再度昏迷间,隐约听到了些奇怪的对话。 “她没为难你吧?若非我当时犯了错将她错投生在古代,也不用今天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敢见她。” “判官伯伯,这么艰巨的任务我完成了,你一定要让我下辈子是个漂亮的富婆,并且无病无痛幸福地活到一百岁!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再让人欺骗我的感情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曾芷兰,父亲名叫曾逸,与母亲一见钟情,然后恋爱,爱得轰轰烈烈,只是当时曾逸家境普通,而母亲则家境良好,外公不同意两人的感情,母亲性格虽然软弱,但是一旦认定某件事还是会坚持到底,最后毅然决然地与父母脱离关系,被赶出家门嫁给了曾逸,清苦的日子过了几年,但和爱的人在一起,也着实幸福了一把。 后来曾逸工作越来越顺利,到最后自己开了公司,挣了大钱,然后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在曾芷兰上初一的时候,把女人领进了家对母亲摊了牌要离婚,因为那个女人怀孕了。 三十多岁的母亲虽然还是美丽的,但是和那个二十多岁年轻的性感尤物当然比不了,无法挽回男人的心,只能在万分悲愤的情况下签了离婚协议书。 曾逸也算有些良心,他的家产也就一千多万,居然把市区里的大房子留给了母女,并留给母女俩五百万,但是再多的钱也无法令母亲的伤口愈合,对于母亲来讲,父亲的出轨深深地伤害了她。 后来母女两人相依为命,最初母亲总是在没人时候哭,她还是爱那个负心薄性的男人,后来渐渐开朗了,也许是从那段失败的恋情中解脱了出来,离婚后她和朋友合开了一间小咖啡厅,在繁华地段,收入不错。 曾芷兰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在重点中学里排名也是名列前茅 “芷儿,你醒了,饿不饿,来吃碗清粥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柔的充满母性的声音响起。 抬眼望去,曾芷兰的妈妈坐在病床边慈爱地看着她,有了曾芷兰的全部记忆,再加上这具身体所拥有的血源,她张口就唤了声:“妈”,这是打内心深处叫出来的。 “芷儿,”曾母泪眼朦胧,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可知当医生给我病危通知单的时候,妈妈死去的心都有了,我当时就想,如果我女儿醒不过来,我这个当妈的就去下面陪她,免得她在阴间孤单无助。” 曾芷兰感动地听着,在前世,她是个孤儿,没有享受过母爱,她何其幸运,居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并且给了她一个母亲,还是个非常疼爱女儿的母亲。 有些艰难地吃完曾母喂的粥,感觉很累,这具身体受的伤很重,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要抓紧时间练功,她迫不及待要摆脱这种无力感。 曾嫣然,不,现在应该是曾芷兰了,她醒来后脑子里已经有了曾芷兰从出生到现在全部的记忆,有了这些,对于这个时代的一切也不如最初那般无知,只是需要时间慢慢适应,前天领取成绩单,她因重伤由别人代领,成绩班级第三,妈妈很开心。 对学校里学习的东西她还是觉得惊奇,不仅女生可以上学,居然还学那么深奥的东西,对此她对以前的曾芷兰有了些许敬佩,这么难的知识她都可以学得那么好,以后由她代替她学习不知能否依然名列前茅呢? 从她来到这个时代起,已经过了四天,感觉身体的疼痛感没有了最初的强烈,可身体还是不太灵活,浑身包得依然严严实实。 “芷儿,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想不开要自杀?哎,你还小感情的事还不懂,不要为了感情受措就要放弃生命啊。”曾母哽咽地问道,眼睛犯红,看这几天女儿心情好了,才敢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曾芷兰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行走,路上的人不多,突然一辆卡车加速向她驶来,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瞬间她飞了起来,剧痛使她根本来不及看那车的司机是什么样的人就陷入了昏迷。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男生,可他欺骗了你的感情,为了讨好青梅竹马的校花故意让你向他表白,被人嘲笑,那帮人是可恶,你要是为这种人死妈妈会找他拼命!” “我不是自杀,只是精神有些恍惚罢了,妈,您放心,我会好好过,不会做傻事。” 女儿表情坚定,水亮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定定地望着她,有如石头落地,曾母憋在胸口的气立刻通畅,心踏实了下来,黄泉路上走一遭,令女儿走出那个令她深陷的感情漩涡,也算是件好事。 车祸前的曾芷兰心里一直在想着期末考结束后那天发生的事,越想越难过,最后被车撞,由于那段记忆太过深刻,对她打击太大,以致现在那段记忆徘徊在脑中久久不散,直至这个身体换了灵魂想起那件事胸口还是痛着。 曾经的曾芷兰 那一天 阳光灿烂,路上积压的雪已经化开,虽然还是冷得发抖但是这明媚的阳光在曾芷兰眼中简直可爱极了,今天对于她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要去找他,那个学校的风云人物——陆泽澈。 她要去对他告白,几天的交往,他对她的柔情蜜意,温暖拥抱,羞涩的颊吻,每每想来脸都羞得通红,她的步伐像是飘起来一样,心是飞在云端的,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她是个守旧腼腆的人,对感情也是十足十的被动,所以对于突然对她展开柔情攻势的陆泽澈,她由起先的手足无措,徬徨无助到后来的欣然接受,他是个优秀的人,并且是个非常迷人的人。 他家境殷实,个头一米八,学习好、体育好,长得更好,他是高三学生,全校被他风采迷倒的女生不知凡几,她到如今都对他会喜欢上她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我呢,觉得最开心的事情是能够被自己喜欢的女生告白,在众人面前亲口对我说一句‘我喜欢你’,明天是期末考最后一天,如果考完试后有人当众对我说出这四个字,我该有多幸福。” 昨天他对她如是说,凤眼含笑瞅着她,迷人的双目如水般宁静,夕阳映在他的眼中,深遂的双眸暗含隐隐的渴望与暗示,那一刻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她就是为他死也甘愿。 今天她要来完成他的心愿,他对她的攻势全校周知,走在路上,周围的女生在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目光均带有强烈的嫉妒,这令她有份优越感并且更加珍惜他对她的感情。 走到了他的教学楼前,他正在楼下和一帮朋友讨论考题的事情,四周还围着一群女生如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时不时会将目光偷偷放在他的身上,这令她有些不开心,想把他藏起来不让她们看到。 “陆泽澈。”曾芷兰柔柔唤道,双颊微红,对于即将的告白心有些颤抖,是既兴奋又羞涩的颤抖。 “你来啦。”楼泽澈转过身对她一笑,霎时,四周的女生惊叹声一片。 “我、我是来、来 ”告白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心噔噔乱跳,手都不知道要放哪好,此刻的脸热得都可以蒸蛋了。 “来找我?”低沉磁性的声音令她的心又颤抖了下。 “嗯。”紧张地搓着手,双眼四下乱瞄就是不敢看向他。 “有话要对我说吗?”隐隐的期待令她不想让他失望。 “嗯,我、我来告诉你,我 ” “你什么啊,说啊,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聚餐,哪有时间陪你耗。”旁边一个短发男生叫嚷着,他是陆泽澈的好友,杨磊,曾芷兰认识。 “磊。”暗含警告的声音响起。 “好好,我不催你的小宝贝,陆大少。”调侃的声音令四周一片轰笑。 曾芷兰狠下心,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头盯向心中的那个人,此时他含笑望着她,他身穿黑色大衣,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风采逼人。周围的嘈杂声及众人的眼光在她眼中不值一提,她的眼中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声音很大,这对一向乖巧的人而言有多不容易。 四周的声音嘎然而止,众人均诧异地看向她,对于她突来的告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咚、咚、咚”强烈的心跳令曾芷兰感觉心要跳出来般,但她不后悔,她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她的心上人看着她笑了。 “呵呵。”陆泽澈笑看着她,只是这笑容带着讥讽。 “?”曾芷兰莫名地看着他,对他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陆泽澈,我杨磊真是佩服得你无体投地,可以仅仅五天就令这个胆子一向小如绵羊的曾芷兰当众向你表白,这下菲菲就不会向你呕气了吧?” 曾芷兰感觉血液凝固了,菲菲指的是白婷菲陆泽澈的青梅竹马,今年新评出来的校花,今年高二,追求者有如过江之卿,只是她眼高于顶,眼里只有陆泽澈。 “曾芷兰你不知道吗?菲菲和陆泽澈一向是公认的男女朋友,前几天菲菲生他的气了,扬言只要能让他在五天内能收服你的心,并在考完试后那天当众向他告白,她就不会再生气,和他和好如初,哈哈哈。” 魔鬼般的声音响起,四周同学听后立刻大声讨论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陆大帅哥怎么会放弃美得冒泡的校花,而选个长得差好多的闷葫芦人当女朋友呢。” “我就说嘛,她哪有那个魅力可以迷倒陆大少。” “亏她这些天还那么得意,幸福得什么是的,令人看了就讨厌,原来是被人耍了!” “活该!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 “ ” “ ” 嘲笑声,讽刺声一片,偶尔会有同情的目光望向她,但这都不如她眼中的他不为之辩解伤得她厉害,她想从他的眼中看到反对,想听到他训斥那些讽刺她的人,就像前几天那样对说她坏话的人严厉批评! 可是没有!他的双眼波澜不惊,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向她的目光里渐渐有些愧疚。 天好像塌了下来,曾芷兰的脸苍白一片,嘴唇也失了血色,颤抖地问为什么。 “哈哈哈,曾芷兰,谁让你是全校胆子最小的女生呢?谁让你那么腼腆,最不该的就是妄想,难道你以为你能配得上陆大少?”杨磊幸灾乐祸的声音又响起。 “原来是骗我的!”陆泽澈歉意的目光,杨磊的幸灾乐祸声,周围同学的讽刺声如地狱的魔鬼一样向曾芷兰袭来,感觉是那么无助,受了委屈她想立刻见到妈妈,想扑在她怀里大哭,告诉妈妈她受欺负了,虚汗从她的额上流下,双手颤抖。 “澈,你在等我啊?”千娇百媚的声音令人听了骨头都要酥一下,在场的男性大部分以上都在默默地流着口水。 “菲菲,陆大少赢了,这下你就不生气了吧?那个曾芷兰已经当众向楼大少表白了,这场好戏你错过了,真是可惜。”杨磊大笑着向白婷菲解释,双眼压抑着对白大校花的爱慕。 “这样啊,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你们还真是当真了,澈,我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我随口的一句话居然能令你时时放在心上。”对着陆泽澈娇嗔了一下,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美眸看向曾芷兰,目光怜悯地看着她,嘴角那抹得意的嘲笑怎么也遮不住。 “菲菲,你长得这么美,她算什么?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也不动动脑子想想陆大少怎么会舍你就她?” “我们走吧。”陆泽澈带着白婷菲转身离去,没有再看曾芷兰一眼。 “可怜的小妹妹,我们走喽,相信你会过个很‘特别’的寒假,祝你愉快。”杨磊跟随着前面两人,回头不忘再火上浇油一番。 曾芷兰僵硬地看着楼泽澈与白婷菲亲密离去的样子,心里针扎一样疼,如果不曾享受过那样的幸福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前一刻她还在云端现如今却是在地狱。 双目含泪静静走出校园,不顾四周学生对她的指指点点与嘲笑,她脚步虚浮地向校外走去 “芷儿,芷儿。”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抬起头看到妈妈的眼神带着担忧。 “呃?” “我唤了你好几声,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人?”焦虑地摸摸曾芷兰没有打点滴的手,“哎,自从你考完试后那两天就没看你笑过,整天不是哭就是自己胡思乱想,我真是担心,也怪我,没有教育你如何度过青春期,像你这个年纪最适合情窦初开,有点小诱惑就会禁不住。” 心里一暖,眼前的人毫不保留的爱从她的眼神、语言、动作均能看出,对于女儿早恋也没有加以惩罚,而是在自身找原因,曾芷兰笑了,“没事,我没有想那件事,以后也不会想,您不应该总待在医院,工作要紧。” “你杜阿姨来看过你,那时你还在睡觉,和我聊了几句得知你无碍就坐了一会儿,店里腾不开人她没等你醒来就走了。好吧,明天我只在店里不忙的时候再来看你。”曾母闻言放心了,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芷儿醒来后有些不太一样,变得沉稳了,整个人的气质也脱胎换骨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想想又觉得好笑,任谁从鬼门关走过一次也会有些许的变化的。 “”曾芷兰沉默,如果她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还是不要想了,从今以后她就是她的妈妈,她会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爱。 母亲走后,曾芷兰闭上眼睛,想着‘她’早夭的感情,真是好骗啊,也许陷入感情里的女人都会变得很蠢,这么简单的套‘她’都会跳进去。 对于那几个始作俑者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陆泽澈为了令女友不再生气,连这么‘无耻’的行为都做了出来,觉得他重感情,只是为讨女友欢心不惜欺骗无辜小女生的感情,讨女友欢心这个出发点是好,但是过程却令人心酸。 白婷菲,人美心不美,这种女人绝对是外表美若天仙,内心毒若蛇蝎,视纯情小女生的感情如无物,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与感情,这种女人是真正的令人不耻。 杨磊,这种人典型的小人得志,他家也算豪门,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外表才华通通不及陆泽澈,遇事喜好幸灾乐祸,典型的小人! 曾芷兰可以想像开学后她的日子有多难过,这社会上的人就喜欢论人是非,道人长短,尤其喜欢谈论谁被抛弃,谁勾引了谁的事情,八百年前就是这样,谁谁长得漂亮就说人家是狐狸精,专勾引人家丈夫。谁被休了,表面上同情其实很是开心,因为自己过得比她好,这种‘优势’的感觉令自己感觉相当不错。 不过她是无所谓,因为那些事不是她惹出来了,是‘她’惹事出来的,别人想怎么谈论是她们的事,跟她没有关系,只要不过分,她就做到不看、不听、不知道。 初遇‘前父’ 又过了几日,已经腊月中旬了,再过十几天就是除夕,如果没料错她那时可以出院,医生说她的伤需几个月的住院观察,但是她有信心,除夕前就可以出院! 深夜,曾芷兰醒来,从脱离危险期起每天她都在打点滴,一天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睡眠中,医生说她太虚弱,必须通过睡眠来补充体力。 这几天来她每天夜里都会练功,前世的内功心法了然于胸,只是重头修习困难重重,一来这具身体伤得太重,二来由于年纪的问题骨骼已经不再柔软,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期,但起码还有一点值得欣慰,内功心法她已经练过一次,等再练时轻车熟路,达到的效果自然事半功倍。 几天的努力没有白废,此刻丹田处一丝微弱的气流正随着全身经脉游走,她屏除杂念,缓缓引导气流在全身游走,运行一周天后,曾芷兰感觉很累但很震奋,身体不再虚弱,明天就可以下床。 自幼老堡主就灌输她一个道理:要想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首先要使自己强大,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她强大起来的重要筹码就是重拾武功。 由于伤重无法坐起来练,躺着练效果会差些。饶是如此,她的主治医生每天给她检查都会惊叹连连,连说她前世是给佛祖烧了高香,有神明保佑,否则不可能恢复这样快! 从此她知道这个医生是个非常迷信的人!在如今这个社会如此迷信的人不多见。 “奇迹,真是奇迹!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患者,伤得有如破碎娃娃般的人居然短短十天就恢复得如此之好,伤得这么重,一般人即使有幸活过来不成植物人,也至少要两个月才能下床,腿部复健半年才可行走,可你居然十天就能下床?!腿居然不用复健了!!”王医生还处在每日一惊中,最后还不忘疑惑地问一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曾芷兰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腿部重伤,血液流通受阻,肌肉将近坏死,这么重的伤她也是受了一般人承受不了的苦才有今日,每次练武她总是是会令体内真气试图冲破腿部受阻的经脉,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冷汗淋漓,但她死咬住嘴唇不吭一声,辛苦终究没有白废,十日后左腿终于有了起色,虽说正常行走不可能,但扶着东西慢慢走是可以的。 “照这样下去,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行走,这简直太不真实了!”王医生紧紧盯着她,就像是盯着一个怪物,就差怀疑她是个披着人皮的外星人。 曾芷兰对此保持沉默,本来今天就可以出院,可妈妈偏要让她在院观察一天,对她的快速恢复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傍晚时,来了一个令她很不舒服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曾逸! 提着一袋子的补品匆匆走进病房,进门就焦急地说:“芷儿,爸爸前几天出差,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你重伤住院,吓得我心脏差点停止,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把补品放在一旁的桌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对他的担忧无动于衷,曾芷兰冷眼打量他,他今年四十岁,优质的生活令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多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非常有花心的本钱。 曾芷兰长得比较像母亲,和曾逸只是脸部轮廓相像,高挺的鼻梁像他,其它部位就像母亲多一些。 这种男人在她眼中基本上和过街老鼠没有两样,非常讨厌!她前生见惯了拥有三妻四妾,负心薄性的男人,对这种男人她天生就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没有理由的排斥。 雷雨阳年轻有为,不仅有名气,而且长得相当英俊,江湖中的代嫁女儿心 情定八百年后第2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被他迷走的不知繁几,但她偏偏对其没有爱意,即使他说他很爱她,她也坚决不做男人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之一,即使这个其中之一对他来说有多特别。 负心薄性的男人令人更加不齿,很不巧,眼前就站着一个!让她叫他爸爸,还真是污辱了她的嘴。 “父亲。”冷淡地唤了一声,眼睛转向别处,眉头微皱,多看他一眼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以前的曾芷兰很爱他,即使他琵琶别抱,离婚令娶,她还是崇拜他。 “芷儿,你见到我不开心吗?”声音带有些许疑惑,“你以前都是很开心地唤我爸爸的。” 终于施舍地把眼睛转向他,只是眼里的轻蔑是怎么也不屑遮掩,右手缓缓伸向水杯,递到嘴里喝了一口,品了下感觉不怎么可口,又把水杯放了回去,简单的动作被她做得既潇洒又高贵,前世她在堡里的地位颇高,又是新老堡主眼中的红人,举手投足名门气质顿现,所以现在她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可看的人却吃惊不小。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感情也是一样,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就如薄纸一般不堪一击,我想这个道理你就该比谁都懂才对。”声音平缓的如小溪流淌般宁静,可听的人却如晴天霹雳! 从她有别于从前喝水的动作中回过神来,“芷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爸爸。”曾逸严厉地说,女儿眼里的蔑视令他既不解又愤怒,非常不明白怎么就出个车祸以前乖巧听话的女儿就变成这样了。 “呵呵,我的监护人是妈妈,你放弃了做爸爸的权利,现在想要我记起你是爸爸?你现在的女人欺负我和妈妈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你是我爸爸?呃?”冷淡的眼神望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你,”身体有些哆嗦,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晴姨,她是个好女人,你、你不要随意诽谤人!”说到最后有些心虚。 曾芷兰对他更是不齿,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她都懒得理他,这样的男人她不想搭理,他是以前的曾芷兰的父亲,和她没有关系,对于她来讲,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抛妻弃女的薄幸男人! “好了,我们今天不提这些,”曾逸勉强控制住暴动的情绪,“爸爸是希望你好,你受伤我也很担心你。” 也许眼前的男人还是有些良心的,对自己的女儿是有感情,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只是这感情很微弱罢了,但这与她无关。 “你还有事吗?医生说我需静养,不能和闲杂人等浪费太多时间。”妈妈就要来了,不能让她碰到这个男人,免得伤心。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是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曾逸气得大吼,以前女儿见到他都是温顺的,眼神也是崇拜的,在她面前,他会觉得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父亲,只要他一生气她都会双眼噙泪向他道歉,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可是今天温顺不再,崇拜不再,居然只有轻视和不耐烦,这令他无法接受。 “你扪心自问,这个父亲你当得合格吗?难道你待我一分好,我就要还你十分情吗?” 曾逸闻言双眼闪过一丝狼狈,蹭地站起身,手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这么说我,那个女人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曾嫣然脸色立变,眼神锐利地眯起,拿起茶杯就向他所站之地狠狠砸过去,四散的茶杯碎片散了一地,水花也渐上了男人的裤腿,将恼怒的男人惊得愣在原地,傻眼地望着她。 “曾逸,我告诉你,是你愧对我妈妈在先,我妈妈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要遇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如此下贱行为令人不齿!负心汉无处不在,你很幸运的是其中之一,做错事情的是你,受折磨的是我母亲,你再把事情全推在我妈妈身上,你就是全世界最下流最低等的畜生!” 无视他的颤抖,她从以前曾芷兰的记忆发现那个陈晴每次欺负完母亲,这个男人即使知道了也会无动于衷,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对妈妈真是无情到了极点,对那个女人却千依百顺,难道世界上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今天就把话说开了,我曾芷兰,非常鄙视你!从今以后你我行同陌路,我不需要你施舍的父爱,你对我有你对你那三岁的小儿子的十分之一,我今天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顺便警告你一句,以后那个女人再在妈妈和我面前‘装疯卖傻’,休要怪我不客气!” 曾逸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指发抖地指着她,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一向乖巧胆小的女儿,来时的路上他都在幻想着当她看到他,脸上会露出多么幸福儒慕的表情,可此刻看到的事实令他大脑反应变得迟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想走过去抽她一巴掌,让她明白父威不可冒犯,可这个孩子此时全身散发一种冷酷陌生的气息,眼睛里散发出的寒意令他打心里发颤,这个手就是迟迟不敢抬起来。 “你、你不是我女儿,我、我女儿不会这么说话,你居然说我、我、是畜生!没有哪个为人子女的会对父亲这么说话。”气得语无伦次了。 “嗤”,曾芷兰斜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走吧,若被那个女人得知你来医院看我,提了如此之多‘昂贵’的补品,不知她会如何反应?”看眼前的男人痴呆的表情,曾芷兰心中大快,也许被以前的曾芷兰看见会恼怒她这么对待她敬爱的父亲,但她就是对他没有好感。 曾逸一听到小晴,也怕惹来是非,她一向不喜自己与曾芷兰母女有联系,也明白她背地里对芷儿母女背地里的小手段,他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为了前妻和现任妻子生气,忽略心里对前妻一闪而过的愧疚,仔细看了曾芷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冷眼看着男人低头走出去,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他一下子老了十岁,随后讽刺一笑,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讨她喜欢。 转头看见床头的补品,厌恶地扫了一眼,拿起来看都不看拎着它去了隔壁的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空的 开学遇麻烦 这是段不太愉快的插曲,曾逸的到来对曾芷兰严格来说也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当然,她也没将此事告诉母亲,免得她伤心,她说不准现在母亲还爱不爱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是个适合出院的好天气,上午十点左右,妈妈来接她出院,左腿没有全愈,她靠拐杖得以独自行走,坐上出租车准备回家。 在车上,曾芷兰看着外面的世界,景物在飞速后退,这些事物既熟悉又陌生,靠留在脑子里的回忆她熟悉此刻所见的一切,但对于活了二十三年的曾嫣然来说这是相当陌生的,并且非常之不可思议! 她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科技的发展太过迅速,是以此刻她非常感激以前的曾芷兰留给她的记忆,否则她看到这些不崩溃也会神智不清好一阵子。 回到家,她家坐落市区的繁华地段,高级别墅的三室两厅,住在第十层。 “芷儿,住了十多天的院不舒服吧?还是回到家好,既没有消毒水味还可以洗个好澡,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饭,你的腿无碍吧?” “没事,我可以自己来。”她腿伤没那么严重了。 回到自己睡的屋,看到里面以粉色为主的颜色搭配,曾芷兰皱了皱眉头,淡粉色的地毯,淡粉色的床单,淡粉色的窗帘,淡粉色的墙壁。她前世是个江湖中人,对屋内摆设一向不拘小节,她的屋子向来简洁干净,这么‘幼稚’的颜色绝不会出现。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改变下屋内的颜色,地毯动不了,床单枕巾窗帘可以换掉。 床上摆着个粉色的大娃娃,她立刻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拿起娃娃将之塞进衣柜。 打开衣柜,曾芷兰感觉很无耐,满柜子的浅粉色、淡黄|色,||乳|白色的衣服,以前的曾芷兰是个十足十的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这从她的房间和穿着就能看的出来。 看来衣服也要换,曾芷兰不喜欢这些颜色,她前世穿的均是深色衣服,艳色和淡色系衣服从来不穿,她最喜欢的衣服颜色是紫色,淡紫深紫她都喜欢,偶尔淡蓝色的衣服她也会穿,其它颜色的衣服她都不会考虑。 墙上贴着明星画和照片,这些均是以前的曾芷兰的偶像,对此她十分不解,这些明星为何会招年轻人如此追捧,这些东西她会收拾干净,干脆送给邻居的小女生们她了。 买衣服的事情得等腿好了再去,这些天还得勉强穿这些令她反感的衣服,想完后从柜里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衣服为白色,她勉强不讨厌,在医院里没洗过澡,浑身难受。 洗完舒适的澡午饭也做好了,四菜一汤,肉素均半,她一向不挑食,味觉和以前曾芷兰也没什么不同,均喜食偏辣、偏酸、偏咸的食物,不喜吃肥肉。 吃得很饱,母亲手艺一向很好,她和曾逸结婚后一直在家里当贤妻,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的厨艺可是下了极大的功夫,不过现在全便宜了她的女儿。 关于厨艺这方面她和以前的曾芷兰也是异常相似,二人均不会做饭。 吃完饭,妈妈去上班,家里留下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开始适应家里的一切。 看到写字台上的教科书,曾芷兰感觉很复杂,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是相当陌生,她对未来的学习生活充满期待和惶恐,毕竟她活的二十三年中没有接触过这么深奥的东西,脑中留下的只是记忆,未来是她去走,能否适应学校的生活她很不清楚。 换了一个灵魂学习起来肯定效果也会不同。 照顾到受伤的腿她慢慢在写字台前坐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笨拙地拿起了圆珠笔,真是不太习惯拿这个,她毕竟拿了二十年的毛笔,这个圆珠笔对于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杞人忧天了,笔一落纸,漂亮秀丽的小字立刻展现在眼前。 这是习惯所然,这个字体不是她的。闭上眼睛捏紧笔再睁开眼,缓缓落笔,熟悉的潇洒有力的字体出现在眼前,这才是她的字体,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均是出自她一人之手。 在纸上练了许多的字,她发现不强迫写哪一种字体的时候,手会下意识地写出以前这个身体主人的字体,等她想写自己的字体的时候手还是会很利落,只是她得小心地把记忆中那些繁体字写在简体字,用她自己的字体她还是会习惯写繁体字。 腊月底妈妈将咖啡店关闭,在家准备年货,曾芷兰偶尔会帮忙一些简单的家务,整个城市节日气氛相当浓烈,对此曾芷兰感觉很开心,因为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除夕。 在家的日子,她除了练功就是看看那些教科书,以免开学后她不能适应,腿伤也在迅速恢复中,可以不用拐杖勉强行走了,对此她很满意,妈妈也对她能如此快的恢复感到疑惑,但也只是觉得上辈子烧高香,老天保佑罢了。 卧室内的东西没有多大变动,只是颜色变了,除了墙壁屋内的粉色全变成了淡紫色,墙上的明星照全部送了人,妈妈对她的‘大清扫’感到非常疑惑,她也只是以时间久腻了想换新的为由打法了。 春节只有母女两人过,没有亲人,母亲已经和娘家断绝关系,多年来未曾往来,只是听母亲说外公的事业在另外一个城市混得风声水起,已经在商界小有名气,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外公的相貌和名字,母亲没提过,她也对此毫不关心。 正月只是和母亲的朋友来往了下,曾芷兰收到了几个红包。 终于,整个寒假过去,学校开学了。 学校离家并不远,坐公交车二十分钟就到,一周过去,每天坐到教室里上课曾芷兰还是觉得很新奇,感觉像做梦一样。 这一周她过得并不舒坦,时不时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无非是那次‘告白’惹来的,她均不予理会,反正事情不是她惹来的,而他们议论的人早已经死了,她只是代替她活下来而已。 放学了,她收拾完书本跨出教室,走在校园的路上,嘈杂声一片,大声谈论的、小声私语的话全部落入耳中,大部分说的都是她,曾芷兰讽刺地一笑,真是一群无聊的小辈,事情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居然还没有在学校内淡去。 她的内力已经逐渐增大,一定范围内的‘悄悄话’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奇不奇怪,那么丢脸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反应怎么和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这一周她平静得太令人意外,她不是一向胆小的吗?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也得寻死觅活,短时间内憔悴得要死才对啊。”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吧?她寒假时候想不开被车撞得不成|人形,只是命大救活了,她当时就是在自杀。” “是吗?这样才对嘛,如果我碰到这么丢脸的事肯定转校。” “你们这么说她不是有点缺德吗?人家那么可怜了,还在背后论人长短。” “你懂什么?这叫乐趣。” “好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陆泽澈和白婷菲,却鄙视无辜的曾芷兰呢?” “那两位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有人指责?怪只怪那个曾芷兰太笨,也不想想她哪可能被陆大少看上?”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她哪配得上人家。” “不对啊,她长得也很漂亮的,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 “你们男生就是好色,她怎么漂亮啦?” “人家就是比你漂亮多了。” “你找死!” “” “” 曾芷兰听着这一切,就当听笑话一样,每天都会有无数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是她自开学来的反应令他们很失望。 人类都有种劣根性,欺软怕硬,气人有笑人无的特点大部分人都具有,学校里出了个丑闻绝对会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们肆意评论一番。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哪能跟这些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般见识,这些个女孩如果生在她那个年代,早就成亲了,也不算是小孩子了。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她没有遇见过,在不同的教学楼里,隔得不近,不容易碰到,不碰到是好事,否则又要被这群‘小辈’添油加醋一番,到时被损的还是她。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曾同学啊,看来气色不错嘛,我还在担心你会因为被陆大少耍而郁郁寡欢呢。” 虚伪的声音传来,询声望去,一个个子比她略高一些的清秀女孩正嘲笑地看着她,此人名叫黎菁菁,可以说是白婷菲的跟班。 这个人仗着白婷菲的关系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家境一般,只是她的父亲是白婷菲父亲的私人司机,也算是‘很有靠山’,这是学校众所周知的事情,黎菁菁也一直引以为傲。 曾芷兰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她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人。 “哟,怎么急着走啊,是不是觉得太丢脸不好意思见人?”阴魂不散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当她狗在吠,谁闲着无聊去理条没事乱叫的狗? “你给我站住!”声音尖锐了起来,黎菁菁不可思议地瞪着看都不看她的曾芷兰,她听说这个被耍了的小女生过得不错,将当天发生的事丝毫不放在眼里,本来她还不信,今日一见,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吗?因为那件事情现在你可是全校的大名人了!”她今天不把她弄哭她就誓不罢休。 曾芷兰无耐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骄纵的人,淡淡地说:“多谢关心,能成为学校的名人我很愉快!” “你、你还真不害臊!被耍着玩的人居然还洋洋得意,你还有没有羞耻心?”黎菁菁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的从容,她见过曾芷兰,知道她的性格乖巧内向,遇到那样的事情一般的人短时期内都不会恢复过来,何况是眼前这个一向胆小的人? “我哪有得意?得意的人不是一向都是你吗?”淡讽的说道。 黎菁菁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一手指着曾芷兰,“你说什么?!你居然敢顶嘴?” “我只对有教养的人保持尊敬,绝对不会顶嘴。” “你敢说我没有教养?我看你是找死!”受不过窝囊气的黎菁菁哪沉得住气,几步走上前挥起右手就是一巴掌。 如果是以前的曾芷兰肯定是躲不过,不仅如此还要吓得浑身颤抖,连声道歉,因为她一向是个乖宝宝,不喜惹是生非,麻烦来了能躲则躲。 可是如今的曾芷兰已经今非昔比,一个月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内力已经小有所成,起码有了前世的十分之一,对付强壮的男人,以一打十都不成问题,何况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儿。 右手迅速抓住打过来的手腕,巧劲一施,就令来人后退了好几步,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没打算伤她。但是要她忍气吞声是不可能的,她的作风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后果自负。 黎菁菁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等回过神来时怒气更甚,她根本容忍不了有人反抗她,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是卷土重来,快步走到曾芷兰面前再次挥出右手,这次用上了全力,她不信这个一向胆小的人会打得过她。 可太过自大的人的下场注定不会太好,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就到了对方手里,‘咯吱’一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尖叫声响起,手腕软软的用不上力。 嘈杂的教学楼前立刻鸦雀无声,围观等着看笑话的学生们目瞪口呆,他们想不通为何尖叫的人会是大姐大般的人物黎菁菁,而不是那个一向乖巧很讨师生喜欢的曾芷兰,没有人会相信吃亏的会是一向不好惹的黎菁菁。 “这是教训,记住,以后不要来惹我,否则就不只是手腕了。”曾芷兰厌烦地看着正尖叫着的人,她只是给了她些小教训,如若不是怕被学校计过请家长,她才不会手软,前世敢挥她巴掌的人的整个手臂都被她废掉了! “曾芷兰,你给我等着。”黎菁菁哭喊着跑远。 石化的学生终于回过神来,随后讨论声更大了,所有人均对曾芷兰捏了一把冷汗,黎菁菁的报负是很凶狠的,同时也在纳闷这个曾芷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和印象中的相差这么多。 初遇‘情敌’ 第二天,曾芷兰如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还是和从前一样,周围的人都在谈论她,只是内容却从之前的被甩丢人事件变成了昨天的打人伤人事件,她还真是个公众人物啊,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众位学子的心啊,她小小自我陶醉了一番。 “喂,你听说没有?咱班的曾芷兰昨天居然把黎菁菁给打了。” “你在做梦吧?这怎么可能?是她被黎菁菁打了吧?” “我没胡说,这可是千真万确,有不少学生都看见了,今天黎菁菁的手腕可是包了很厚的纱布,据说是严重骨折,笔都拿不了。” “你们也在讨论这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常那么乖巧的人物居然是个高手?轻轻一下就把人的手腕给扭伤了。” “天哪,她连黎菁菁都敢惹,以后我可得绕着她走,不然哪天得罪她,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她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妹,开学来的是另外一个人,要不然怎么差那么多?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胆小也不像是装来的。” “嘿,你们这都不明白,这当然是感情受了挫,精神大受刺激导致神经错乱,性格不变才怪。” “哦,受教受教。” “” “” 曾芷兰听而不闻,如今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腿也如常人般无异,如今都是睡前打坐,练内功半个时辰,早上五点起床去小区的花园里练功,她都在隐蔽的地方练。 几天下来,她的精神是越来越好,身体也强健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般柔弱,感觉浑身都是力。 她的拿手武功是剑法,可是这个社会的人没有用剑的,而且随身携带武器很不方便,也不被允许,是故她每天只是练掌法和拳法,这些招式她记得很清楚,虽然不及她的剑法威力大,但也算是高深的武功了。 每天练完一个小时的功夫再回家洗澡,妈妈不知道她每天起得那么早,每天回家时母亲还在睡,这样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练功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她是个高手。 “曾芷兰,你最近是怎么了?连续几天都不怎么理我。”一名女同学面带委屈地走到她面前,双眼控诉地看着她。 此人名叫汪莹,是‘她’的好朋友,在‘她’看来是好朋友,可在她看来不算,这种人居然令‘她’视为好友,简真是莫明其妙。 “怎么?又没钱了?”曾芷兰问道,她知道这个汪莹以前纯粹是看上‘她’的钱,跟在‘她’身边吃喝不用愁,有多少真心大家均心知肚明,唯独‘她’认为她是真心对‘她’的,原因仅是‘她’有天被欺负了,汪莹站出来替‘她’说了几句话,从此‘她’对她真可谓是‘肝胆相照’。 “我、我是关心你。”恼羞成怒,脸跟着涨得通红,她确实是手紧,她的家境并不好,自从有了曾芷兰,她也跟着开始吃香喝辣,曾芷兰的零花钱比起她来简直是多太多了。 “是吗?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喽。”曾芷兰淡淡地笑着,嘴角微扬,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 “曾芷兰,同学们都在议论你昨天打了黎菁菁,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有何高见?” “你、你真的打了她?你怎么会打人,你平时可是连蚂蚁都不敢踩的!”汪莹从开学来没怎么和曾芷兰接触,因为她感觉曾芷兰变了,她不敢再施恩似的和她来往,今天她手头实在是紧了,才不得已硬着头皮找她。 “我为什么不能打?难道拳头来了我还要把脸迎上去不成?” “天哪,你惹上大祸了,黎菁菁是什么人物,你不怕以后的日子难过吗?好歹我们朋友一场,你听我一句劝,去和她道歉,好好求求她,顺便请她吃一顿好的,学校东边新开了一家大酒楼,据说东西特别好吃,我陪你一起去道歉,然后咱们再请她一起去尝尝鲜。” “你很想吃吗?” “我、我听说那里很好吃。”咽了口口水,她仿佛看到了香喷喷的美食在向她招手 曾芷兰看着她一脸强装云淡风清却依然掩饰不住的馋样,心里又骂了‘她’几句蠢,这样的人居然会令‘她’真心当朋友看待,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是看在‘她’能实现她口腹欲而接近‘她’的吗? “我不去。” “什、什么?”还没从想像中的美味中回过神来的汪莹茫然地看着曾芷兰。 “我说我、不、去,你想吃那里的东西,你自己去啊。” “我、我没钱。”她料不到曾芷兰会是这种反应,以前她说想去哪里吃,曾芷兰都会无条件地请她去的。 “你没钱还想吃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别人的钱再多也是别人的,而不是你的,贪小便宜吃大亏这个道理你不懂吗?难道你以为我有义务给你想吃的任何东西付账吗?” 曾芷兰对她越来越鄙视,这样的人太贪婪,也许开始时她是真心对‘她’,但自从在‘她’身上得到了好处,人性的贪婪就再也止不住,以至于那微弱的真心也荡然无存。 “你、你怎么会这么说话?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汪莹目瞪口呆,她不相信这话会是曾芷兰说出来的。 “你还知道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是用来给你付账的吗?”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令汪莹眼皮颤了颤。 “我没让你给我付账,是你硬要请我的。”还在为自己狡辩,周围同学鄙视的笑声接二连三的传进她的耳朵,这令她相当不好受。 曾芷兰都不想理她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她都替她觉得丢人,“你走吧,这半年来我可没亏待了你,好吃好喝从没少过你一份,以后你想吃什么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可不会继续当凯子。” 这个时代的词语真新鲜,‘凯子’,‘马子’,‘金龟’都挺有意思的。 汪莹愤恨地看着曾芷兰,她居然当着同学的面损她,这令她非常下不来台,看了看四周鄙视她的人越来越多,更令她气得想把曾芷兰的嘴撕烂。 “哼,枉费我还这么关心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惹到黎菁菁你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转头气冲冲地回自己座位,心里把曾芷兰骂了个底朝天,活该她被陆泽澈耍。 当时她眼睁睁地看着陆大帅哥温柔地对曾芷兰,却对她不屑一顾,她的心嫉妒得快要疯狂,后来得知曾芷兰是被耍了,她的心情突然就急转直上,好得不得了,这种感觉无法解释,她就是看不了曾芷兰好,她已经很漂亮很有钱了,再有个学校公认的美男子男朋友她就更加天怒人怨了。 曾芷兰冷冷地看着汪莹回到座位,她双眼敏锐地发现了汪莹转身时对她那种强烈的怨恨与嫉妒,这种人纯粹是小人,她对小人向来是敬而远之。 中午,去食堂吃饭,路上她又碰到了一个令她反感的人,这个人是白婷菲,而她旁边的则是满面怒容的黎菁菁。 她对她们视而不见,绕过两人继续往食堂走。 “哎哟,我说妹妹,这个曾芷兰见到我们都不打个招呼,你说她是不是怕我们了?”白婷菲问着正怒视着曾芷兰的黎菁菁。 “哼,她哪会不怕,我看她对姐姐你更是嫉妒加怨恨吧,谁让她的心上人心里没有她,反而对姐姐你情有独衷的。”黎菁菁满肚子火没处发,她专挑这些伤人的话说。 “是这样啊,曾芷兰,你不会对我这么怨恨吧?虽然是我令澈那么对你的,但是你也享受了好几天不是吗?你应该感谢我的,回去之后我也责怪他了,你就原谅他吧,谁让澈那么在乎我呢,天知道我那时真是随口说出的,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曾芷兰就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惹到白大校花了,居然令她这么耍‘她’,到现在了还不放过她,她可以想像,如果是那么在乎陆泽澈的‘她’听到这些话绝对会伤心难过好一阵子,可是对她来讲,这些话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懒得理继续走,她现在有些饿了,想着一会儿要吃些什么,是羊肉好呢还是牛肉好? “你给我站住,没听到白小姐在和你说话吗?”黎菁菁此刻右手包着厚厚白布,手腕到现在还在疼,对曾芷兰的仇恨更加浓烈,所以她将白婷菲带来好给她出口恶气。 “怎么,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曾芷兰无耐地转过身,眼神故意在黎菁菁包得有如包子一般的手腕上停了停,看来她不把这两位尊神请走,她是没法好好吃这顿饭了。 “你别神气得太早。”黎菁菁恼羞成怒,昨天对于她来说可是个奇耻大辱,现在全校的人都在谈论她被一个‘小绵羊’欺负了,令她的脸都不知往哪摆。 白婷菲勾人心魂的美眸仔细在曾芷兰身上转了又转,觉得这个人变化实在太大,此刻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柔弱的感觉,她整个人自信了,背挺得笔直,双眼透露出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骄傲。 “变化也太大了些,你真是曾芷兰吗?”大美人连声音都是那么迷人,她之所以会找曾芷兰的麻烦无非是她的眼神,学校里所有女同学看到她哪个人的眼神不是充满嫉妒或羡慕的?唯独这个一向胆小软弱的女生看到她眼里反应出来的是木然,丝毫没有惊艳等情绪! 曾芷兰细细看了看白婷菲,还别说,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是漂亮!身形高挑,身材玲珑有致,眉不描而黛,嘴不点而朱,双颊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这个女人完全有迷惑男人的本钱。 当然了,如果以她八百年前的容貌和她比还会有丝胜算,可如今以这副皮囊相比就差了许多,不过她向来不在乎外貌,长得太美也是很辛苦的,八百年前她就因为太过貌美而惹来许多麻烦。 “我不是曾芷兰你就会放我走吗?”在白婷菲凌厉的注视下她丝毫不紧张,反而优雅地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刘海,嘴唇微扬,双眼含笑地看着前方。 白婷菲有些错愕,曾芷兰的神情动作令她相当吃惊,那行为举止优雅得像贵妇,双唇含笑,此刻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变美了!不是外貌,是气质。 “一月未见,胆子居然变大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了?”白婷菲警告地提醒对方她可不是一般人,眼前的女孩看她的眼神令她相当反感,就好像自己不是个罕见的美人,而是个无礼取闹的野丫头。对,就是这种感觉,此刻曾芷兰的眼神令她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人当然是会变的,难道你从出生就这么嚣张吗?”曾芷兰有些惋惜地看着白婷菲,真是的,如此的美人居然毫无大家闺秀之风采,反而骄傲自大,任性妄为,这从她如何耍‘她’这件事就看得出来,真是糟蹋了她这副好皮相。 曾芷兰的一句话令周围立刻鸭雀无声,围观的人有看热闹的,有为曾芷兰捏把冷汗的,只是没有人敢上前劝解,都不敢得罪白婷菲。 白婷菲挑了挑眉,她都要为曾芷兰拍手叫好了,居然敢向她挑衅,天知道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遭到这种‘对待’了,愤怒之余又加了点赞赏。 起冲突 “住口,凭你像条狗一样的人也配讽刺白小姐?”黎菁菁指着曾芷兰大骂,她本想着把白婷菲拉出来会挫挫她的锐气,最起码也得当众向她道歉,可谁知眼前这人完全不买帐。 曾芷兰锐眸立刻射向黎菁菁,“你在骂谁?”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黎菁菁脖子缩了缩,觉得此刻曾芷兰给人的感觉太吓人,吱吱唔唔不敢回答,后来又想,她有白婷菲给她撑腰她怕什么? “我当然是骂你了,难道你不是狗吗?当时是谁被陆大少耍后像条狗一样走出校门的?”本来还想再骂,可不经意间看到站在曾芷兰背后不远处的陆泽澈,他看着她的眼神相当不友善,令她含在嗓子里的话立刻憋了下去。 “呵呵,如果你不是狗就自己乖乖站到我面前来。”怒极反笑,太过平静的声音令在场任何听到的人都不自觉得汗毛直竖。 “我”黎菁菁觉得背后冷汗直冒,她打不过曾芷兰,连气势上都赢不了她,求助的眼神望向白婷菲。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怕?”白婷菲迷惑地看着曾芷兰,她感觉眼前的人气势凌人。 “怎么,你也承认站在你身后不敢过来的人是条狗啊?”曾芷兰冷眼看着躲着不敢过来的黎菁菁。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黎菁菁觉得颜面扫地,本想为昨天的事情报仇结果反而令自己更加丢人了。 “两位还有什么事吗?哦,我应该换个问法,请问眼前的一人一狗你们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了我可要去吃饭了。” “你觉得在欺负了我的人后,本小姐还会那么痛快地放你去吃饭吗?”白婷菲发话了,她到要看看这个曾芷兰能嚣张到哪里去。 “哦?那白小姐如何才可以让我去吃饭,而不是陪你和你那条狗一起耗在这里?”众人传来阵阵闷笑声。 这些笑声显然惹怒了某个人,黎菁菁转头看向靠山,“姐姐,这个曾芷兰显然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居然敢着众人的面顶撞你,如果让她安然离开你的面子还往哪搁。” 白婷菲冷笑地看着曾芷兰,对她满不在乎又略微不耐烦的态度感到玩味,觉得该是她出马的时候了。 “曾芷兰,你将我的人又打又骂,可曾将我放在眼里?” 曾芷兰疑惑地看着她,淡讽地回答道:“我为什么要将你放在眼里?我有将你放在眼里过吗?” “你!给你点颜色到开起染房来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妹妹道个歉,任她打你一巴掌咱就继往不咎,你看如何?” 曾芷兰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白大美人:“你觉得可能吗?这么可笑的话你都说的出来,你不觉得这太降低你白大美人的格调吗?”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婷菲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在她的眼里是小丑一样,这让她怎么能平心静气下去? “哈哈,原来白大美人这么会开玩笑,难道我打你一下你还要对我千恩万谢吗?莫非这一向是白大美人作风吗?如此一来我想众人都会很开心地去教训一下白大美人的。” 白婷菲发现曾芷兰有将人气死不偿命的本事,对她说的‘白大美人’四个字非常反感,这四个字从她口中听来味道完全不一样了,令人感觉异常不舒服。 “看来不教训你一下是不行了。”打了个响指立刻站出来两个人,这两人是白婷菲的保镖兼打手,有钱人的儿女在外都要有保镖,否则被绑架的几率太大。 围观的同学都为曾芷兰捏把冷汗,其中有一个围观的人只觉得解气,和黎菁菁可谓是同仇敌忾,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刚受过气的汪莹,她在去吃饭的路上居然发现曾芷兰和白婷菲扛上了,这可是件令人欢心的大事。 曾芷兰看了看这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肌肉发达,看起来是个练家子,对于常人来说这两人是个高手,可对于她来说这两人完全是花拳绣腿,她完全看得出来此二人无丝毫内力,也许这个世上除了她没有人会有内力。 “给我教训教训她,不要闹出人命,只让她在床上躺几天就可以了。”白婷菲命令道,她是不怕被校领导知道的,她的父亲每年为学校捐赠不少钱,校长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换句话说她在学校里横着走都没人管得起。 两个保镖互相望了一眼,觉得对付这个小女生两人一起上太丢脸,眼神交流完毕,其中略矮的一人走上前。 陆泽澈在旁观看了好一会儿,他也为曾芷兰的表现感到意外,当时他会对她做出那种事也不像表面看来的那样,但是确实是他不对,现在白婷菲居然要对她动武,这令他很生气。 “住手。”陆泽澈要阻止,可是保镖不听他的话,有力的拳头已经挥向了曾芷兰,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即将发生。 “啊。”周围的女同学被吓得尖叫起来。 可是他们以为的曾芷兰被打倒在地并且满脸鲜血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事情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何况是最近以来一直在给他们带来惊喜的曾芷兰。 曾芷兰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拳打向她,她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用全力,不想伤他太重,轻巧地躲过拳头,并没有还手,算是对他没有用全力的回报。 保镖一拳落空后感到相当意外,在场的每一个人均感到意外,没有人看到她是如何躲过的,只知眼睛一花她就到了保镖的身后了。 这下这个保镖知道了这个女孩是个高手,于是不敢怠慢用尽全力攻向她。 陆泽澈本想阻止的手也放下了,他从曾芷兰的身法看得出来她对付这两个保镖绰绰有余。 曾芷兰想速战速决,好?br / 情定八百年后第3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好去吃饭,于是不再犹豫,右手飞快抓住挥向她的拳头,巧劲一施,毫无意外地,骨折的声音响起,保镖吃痛地放下手,但疼痛没有令他忘记职责,伸腿向她踢去,这一踢也是用了全力。 曾芷兰纤腰一扭,双手飞速握住踢过来的腿再一扭,又是骨折声音响起,保镖吃痛地叫出声,狼狈地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拍了拍手,曾芷兰对着呆住的白婷菲说:“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损失的是你,如果是你和我打,也只能接得下我一招而已,不信你试试。” 白婷菲听后大吃一惊,她会武功这件事除了家人没有人知道,连陆泽澈都不知道,想不到这个曾芷兰一眼就看出她会武。 “怎么,不信?要不来试试。”曾芷兰欣赏地看着她,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那么漂亮。 “哼,今天算你命好,本小姐饶过你,我们走。”白婷菲拉着犹不服气的黎菁菁,走到陆泽澈面前,得到的是他的冷眼,这令她更加气愤,转头就走。 另外一个保镖扶着伤重的保镖离去,周围的学生也陆续散去,等着看曾芷兰好戏的汪莹沮丧地离开,她没有想到曾芷兰居然会武,而且武功不俗,可她知道曾芷兰是不会武的啊,难道这是她寒假练的?可是一个月的时间哪可能练成她那样,这个曾芷兰还真是个谜啊! 经过此事曾芷兰想她以后的名气会更加大,也许麻烦事也会越来越多,这令她感到头疼,烦不胜烦。 闹了一阵肚子更加饿了,还是去食堂吃饭更加重要,转身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修长挺拔的身躯,贵气逼人,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能感觉到周围雌性动物的马蚤动,心里咒骂了一句,缓步走到这个陆泽澈的面前。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的人,确实是很好看,很容易令女人心动,十六七岁的天真小女生确实容易被他吸引,她能明白‘她’沦陷得那么快是必然的,但是眼前的人再帅也令她无半分好感。 好看的男人她没少见,雷雨阳,她每天都接触的男人,他是真正少见的美男子,而且稳重,才智卓绝,从不欺骗女人的感情,不像眼前这位,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那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迷人! 眼前的人外表和雷雨阳不相上下,气质也不错,只是历练差得远些,毕竟还年轻,她看他就像看大白菜一样,确切地说应该是长得好一些的大白菜。 “管好你的女人!”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没再看他一眼,举步向食堂走去,这群疯子真是讨厌,耽误她宝贵的午餐时间。 陆泽澈有片段的愣神,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女生面对他是这个反应,更没料到她会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且是暗含警告的,他注意到了她眼神,她最后看他的眼神就有如看苍蝇一样反感。 凝视她离去的背影,陆泽澈感觉怪怪的,最后还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遭受报负 日子照常过,经过那天那件事,她发现周围的学生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崇拜与小心翼翼,甚至有小女生见到她会尖叫,是兴奋得见到偶像般的尖叫。 会有同学问她如此高的功夫是怎么练的,她只是一笑置之,不予以回答,碰壁的同学多了,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有人问了。 这几日白大校花和姓黎的某人没有再来叨扰她,这令她很满意,安心地上她的课,只是那天发生的事不仅全校学生知道了,连老师也知道了,是以很不幸的,在放学后,她很‘光荣’地被班主任留下了。 收拾好东西,她心知不妙,乖乖地跟在班主任的后面,她知道作为一个学生,你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决不能对教师不敬,在她心中老师相当于前世的半个师父,所谓师者如父,在她心中,所有的老师都是相当值得尊敬的。 走进办公室,里面没人,估计其他老师都下班回家了,这样比较方便训话。 “曾芷兰,从我带你们班以来最欣赏的就是你,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又好,对老师还非常有礼貌,教过你的老师没有不喜欢你的,无可厚非所有的学生你是最令人放心的。” 班主任姓张,女教师,今年四十岁,对学生虽然严厉,但是作风正派,处事公正,不偏向任何学生,是故很受学生们的爱戴。 曾芷兰有礼地站在办公桌旁,先礼后兵,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她这几天的行为颇令师生头疼,看来今天这顿批评是免不掉了。 “我知道像你这般年纪的学生对感情这种事很朦胧,对异性很呃,好奇,”王老师顿了顿,在思索着如何措辞会不令曾芷兰难堪,“对长得很帅的男生没有抵抗力,但是你年纪还小,对感情的事情不懂,学校有些学生公然早恋,我们管不起他们,但是,你是个好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单纯如你也被这种不良风气带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曾芷兰认真地看着表情严肃的王老师,她能感觉得到她的好意,字里行间都是在为她着想,她想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肯定会传到学校老师的耳朵里,这都是‘她’引起来的,这令她在心里更加鄙视了陆、白二人,都是他们害得她日子过得不平静。 “我明白,您放心,我已经从那段错误中走出来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学习,不给老师家长添麻烦。”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她知道怎么说会讨老师欢心,这也是她的心声。 “嗯,”王老师欣慰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听话的。” 随后脸一板,又变回严肃的面孔看着她道:“听说你前几天和白婷菲争风吃醋在学校里公然打架?” 曾芷兰诧异地睁大了眼,奇怪那件事怎么会被传成这样,挺直腰板直视着班主任:“完全是子虚乌有,我岂会和她争风吃醋!”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打架,但公然在校园里打架就是不对,学校要给你处分,若不是我们诸位老师念在你是资优生的份上为你求情,这个处分你是躲不掉了。” 曾芷兰额头出现冷汗,她还真没想过事情会那么严重,真心低头认错。 “是我错了,下回不敢了,谢谢老师帮我求情。” 看到学生如此受教,即使有再多的愤怒也淡化了不少,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以后最好避开白婷菲这些人,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像这次这件事,明知是她惹出来的,学校都对她不当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而你却不行,她财大势大,你没有靠山注定会吃亏。” “我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权力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非常重要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她目前无权无势确实无法和白婷菲斗,以后尽量不招惹她,但是她也是有底线的,如果将她惹急了,白婷菲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好了,看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我也是为了你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是,我会的。”曾芷兰却想,这事既然已经挑了起来,岂会容易了结?即使白婷菲不找她麻烦,那个黎菁菁可是恨她恨得不行,以后的麻烦恐怕会接踵而至。 被耳提面命了好一会儿,老师才放她走,从办公室出来后,她就一直在想,凭什么我要受气?难道她能做到被人骑在头上撒野吗?答案是决不可能! 想通了,心情豁然开朗,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只是有事尽量不在学校里解决,不被学校抓到把柄就行。 走出校门前往车站时,曾芷兰敏锐地察觉到她被跟踪了,来人有四个,均是练家子,比起那天的保镖要强,这四人功夫不俗,料想到这些人决不是黎菁菁请得起的,看来白婷菲终于开始行动了。 当下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既然麻烦来了当然要解决掉,免得日后更加麻烦,这次算他们聪明没有在学校里找她麻烦。 大约走了十分钟,她没有去车站而是在找小巷,踏破铁鞋无觅处,前方终于有个巷子,加快脚步一直往前走,走进巷子七转八转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停了下来转过身。 如她所料,那四个人也停下了,就在她前方不远处。 “你看我多好,明知道你们要打架就将你们引来这里,总不能在人群往来的街道上打吧,要是引来交通堵塞,人群慌乱吓到老人小孩也不好啊。”曾芷兰发现最近她被白婷菲等人气得会开玩笑了,细细观察了下,发现来人下盘稳,呼吸比常人略微绵长。 “拿钱办事,我们速战速决,大家一起上。”其中一年龄较大,脸上有条疤的人命令道。 四人对曾芷兰小小年纪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感到欣赏,心下均想,也许真像顾主强调的那样身怀绝技,所以才有势无恐吧,否则怎会到此时还这么云淡风清,当下众人就提起精神准备全力以赴。 转瞬间四人各掏出一柄匕首,从不同角度刺向目标,曾芷兰当下不再大意,抬手劈向一人持匕首的手,对方吃痛手一松,匕首便精确地落到她的手里。 侧身避开另一人的攻击,右腿灵活有力地一踢,又击落了一把匕首,电光火石之间,曾芷兰跃起身一手撑向攻过来的人的肩膀双腿外踢,一腿踢落从侧面袭来的人的刀,另一腿随后踢向他的脖子,令其顿时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众人感觉一眨眼的功夫,一人晕,两人手受伤匕首掉落,另外一人更加不敢怠慢,趁她被两位兄弟围攻时,从后偷袭,想一击既中,但曾芷兰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右手飞快捉住他的手再一扭,偷袭的人手腕立刻骨折。 在三人见鬼的表情中右手成刀,在众人后颈随手一劈,此三人就像破碎的娃娃般倒地,倒地的瞬间眼中均闪过了不可置信,没人料到她小小年纪功夫居然会这么好。 拍了拍手,解决掉了这四个人,曾芷兰心情不错,今天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幸好妈妈今晚有事会晚回家,否则还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呢。 天色已晚,还没出正月,天黑得快,现在已经大黑,她得赶快坐车回家才对,加快脚步往回走,在快出巷子时又出了一批人,不过这批人和她没关系,因为他们正全力对付一个人,这令曾芷兰大感无耐,因为他们堵住了她的路出不去。 有六个人拿着砍刀在攻击一个人,这些人均很年轻,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六人围攻一个少年,此少年衣衫凌乱,手臂有被刀划伤的痕迹,看得出来伤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是他虽受伤但仍手脚灵活,挥出去的拳头依旧霸道有力,闪躲的身法也很灵活,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的劣势在于孤军奋战并且没有兵器防身。 赤手空拳对付六名年轻气盛的持刀少年还处在不败的地位,看来他也很不简单。 趁其中一人不悖,被围攻的那个少年一把将刀抢过,这一耽误就被敌人钻了空子背后中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持刀在手转身回击,有了兵器打斗明显轻松了,令围攻的几人顿时压力大增。 “兄弟们,老大说谁将方遥然一只手砍下来就赏谁一万块。”一声响起,众人皆亢奋起来,连伤得重的两人也提起刀继续奋战,招招攻向方遥然的手,他们这些在道上混的人都没有什么钱,一万块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曾芷兰看着眼前的打斗,不得不说还真有视觉效果,太有刺激性了,比电视剧上那些街头打斗真实多了,虽说比不上八百年前的江湖打法厉害,但其血流多寡与凶狠程度可一点不比宋朝时差。 细细看来短时间内那个少年完全能够应付,只是时间一长会因为对手人多势众而有些吃力,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如果不管只能在这里耗着,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以她目前的功夫还不足以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她的轻功才刚开始练还达不到那水平。 可如果她帮忙解决掉这几人,以后定会将自己置于更大的麻烦之中,今天老师刚找过她谈话,实在不想转眼又为自己立了新敌人,为今之计只能将这几人吓走了。 “哎呀,警察要来了。”轻脆的女声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犹为响亮,成功地令众人停止打斗,众人皆恐慌地看向四周,就怕警察从哪里冒出来。 “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瞎胡说什么?给老子哪凉快哪待着去。”看起来像头头的人正愤怒地瞪着她。 细看此人头发凌乱,衣衫因打斗而破了好几处,身上甚至脸上均有血迹,看起来还真是吓人,但是这对于曾芷兰来说不算什么,天虽然黑但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眼前的景物。 天太黑了,巷子里没有光,众人只是隐约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巷子里,看不清她的脸。 “我没胡说,巷子尽头躺着四个拿着匕首的人,我一害怕就报警了,现在警察快来了,不信你们去巷子里看看是不是有四个人晕在那里?” 听到她笃定的话语,而且看其瘦小,量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几人虽对那一万块心生向往,但是比起被抓进局子来说钱就不算什么了,六人面面相觑,心下已经不安,对于他们小混混来讲最怕的就是条子。 “头儿,我们走吧,以后要收拾这小子有的是机会,别条子真的来了。” “是啊,还是走吧。” “住口,”看着手下都萌生了退意,知道这架再打下去己方必吃亏,因为人心已经被动摇,回头狠狠瞪着曾芷兰一眼,凶狠地道:“你最好是真的报警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们走。” 说完,带着哥几个快速撤退,留下受了伤的方遥然,众人心里不免可惜,算这个小子命大,否则今天凭他们六人之力断不会令那小子跑了,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抵抗不了他们六个人联手。 曾芷兰看着心有不甘的人终于走了,不觉笑出声来,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说的第一个谎,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成功吓退了一群不良少年。 “你笑什么?”方遥然质问道,他伤得不轻,但也不碍事,如果打下去他虽有信心不被砍掉手,但绝对会重伤,当然,那群混蛋也断不会从他的手中讨到什么好去。 曾芷兰走到他面前,抬头细看了下,想看明白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令他的一只手值一万块,他很高,有一八五左右,待看清他的脸后小小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他会长得这么好看。 五官深遂立体,个性的浓眉此刻正皱着,但更显威严,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古胴色肌肤,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标准的混血。 “我笑是因为他们很好骗。”没被‘美色’迷惑,曾芷兰回答道,看了看他的伤口,“你伤得不重,不用送你去医院,我走了,后会无期。” 方遥然哼了一声,扔下手中的刀开始着手处理伤口,没想到会被一个学生多管闲事,他一点都不领情,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儿麻烦,看她穿的是江源中学的校服,刚刚看清了她的脸,是张很秀丽的脸。 白美人失恋 “你说什么?!居然让她跑了,你们堂堂四个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还有脸回来?”只听一声暴怒,随后便是杯子碎地的声音,被骂的四个人羞愧兼恼怒地低下头,脸红成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愧的,或者两者兼有。 在场的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面露不悦,指责地看着盛气凌人的女儿。 “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话,居然私自命人去教训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生,我是这么教你的吗?”白霆严肃地训斥着唯一的女儿,都怪他和内人对她太过宠溺,将她惯坏了,以至于都长这么大了做事还不知轻重,现在想管也晚了,朽木不可雕。 “她当着学校众人的面打伤我的人,令我颜面扫地,这也称得上手无寸铁吗?这口恶气我如何能咽得下去?”白婷菲越想越气,她一向是天之骄女,从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愿,这个曾芷兰还是第一个敢这么惹她的人! 当天本想随便教训教训她就算了,可谁知道她居然把自己的保镖给打伤了,令她成了全校学生的笑柄,几天来走在校园内都能听到同学们私底下嘀嘀咕咕,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太多了,实在令她难受之极。 “她为什么要打你的人?难道她闲着没事做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学校里你都做些什么,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别人,她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吗?”白霆气得直拍桌子,英挺的面容此刻全是怒气,吓得在场众人不敢吭声。 “哼,谁让她竟说我不爱听的话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想教训她!”她没想到这个曾芷兰这么不好对付,在场这四个人可个个都是高手,居然在她手里没讨到半点便宜,这太令她意外了。 “你、你。”白霆吹胡子瞪眼地指着不成器的女儿,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不知深浅的人,这样的性格他如何放心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事业交给她? 她绝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家业败得一干二净,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找个能干的女婿帮忙打理。 “你和陆家那小子最近怎么样?”陆泽澈这样的女婿他满意,他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和女儿青梅竹马,关系一向不错,双方家长都乐见其成,只是最近怎么都没看那小子来找女儿? 一听父亲提那个人,白婷菲俏脸立刻变色,更加气呼呼地道:“他不理我了,说我太无理取闹,娇生惯养,不想再陪我这样的大小姐玩了。” “哦?年轻人闹别扭再正常不过了,一看就知道是你不对,去找他道个歉就没事了,那样无论家势还是相貌都顶级的小子你可要看牢了。”白霆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他的女儿唯一让他骄傲的地方就是长相,实在是太漂亮了,这样的外貌即使性格嚣张一些也无关紧要,美女是有本钱嚣张的。 “我去找过了,可他都不见我。”白婷菲的表情终于不再嚣张,红唇一扁,委屈地道,其实寒假前他们的关系就不好了。 “那就多找几次,爹劝你一句,你这样的性格一定要改改,否则即使你有我这个靠山有美貌,也没有哪个男人会长久忍受你的性格的。” “他不喜欢我了,爸,你去找陆叔叔,让他帮帮忙,澈他都不理我。”说着说着呜地哭了起来,她是真喜欢他,可是他早就开始冷淡她了,曾芷兰那件事更是令他对她反感,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们这些老的管不了,陆家是什么样的家势?他会希罕强强联姻吗?”无力再去管女儿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起身走出房屋,顺便带走了那犹在羞愧的四个人。 越想心里越不痛快,白婷菲蹭地站起身,拿了外套就跑了出去,坐上私家轿车就奔往陆家。 到了陆家大宅她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她整了整仪容,从容地走进陆家大门,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相当自信的,她的容貌和家势令她完全有嚣张的本钱。 “陆叔叔好。”在陆家她还是相当本份的。 “菲菲来了,找澈儿的吧,他在书房,杨磊也在,你去找他们吧。”陆父不到五十岁,正直中年,还是相当有魅力,举手投足更是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走出大门还是有相当大的回头率。 “好,那我先去找澈了。”白婷菲优雅地微笑,在陆家长辈面前她一向举止有度,决不能留给陆叔叔不好的印象。 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正坐在书桌前和杨磊谈话,她的心跳快了一拍,但一想到他还在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陆泽澈看到她皱了皱眉,掩下满眼的不耐烦冷淡地道:“你怎么来了?” “陆大少,菲菲亲自找你一趟,你怎么还摆脸色给她看?”杨磊责备地看着好友,美人我见犹怜的美态只对他展现,如此光荣的事对方居然还不领情,看到泫然欲泣的白婷菲,他的心都快纠起来了。 “你心疼就去哄她。”杨磊的心思他一向都知道,白婷菲也感觉得到,只是一向不将他放在心上。 “我和澈的事不用你管。”白婷菲怒了,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哪能再让他生气? “我”杨磊委屈得很,僵在那里说不出话。 “澈,难道你还在生气吗?”白婷菲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美眸含泪,这姿态无论哪个男人看到都恨不得把心捧出来,可是对一向很熟悉她的陆泽澈来讲毫无作用。 “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结束了。” “我、我不愿意,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前少不更事,对于你的娇纵一向纵容,可是如今彼此都长大了,你还是任性不改,反而愈演愈烈,这令我相当反感。” “我会改的,我绝对改好不好?”白婷菲这次是真急了,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出对她的半分情意,以前的柔情蜜意早消失殆尽了。 “你改不了的,以前你也说改不还是没改了吗?再说,我们当时说好了,我再帮你做一件事你我就两不相欠,那件事我已经做完了,难道你想反悔吗?” “曾芷兰吗?我让你给她难堪,可她现在活得如鱼得水,比谁都潇洒,连我的人都敢打,她哪有半分憔悴的样子?”白婷菲又想起那个她讨厌的人了,顿时气得浑身直哆嗦。 “她现在如何我不管,但是该做的我做了,欺骗一个无辜单纯小女生的感情我感到有愧,连我爸知道后都将我训斥一顿,难道我还会再为你做事吗?” “我不想分手!” “当时我们说好,我让你风光一回你就还我清静,你想反悔也不成,我是不喜欢你了,你能耐我何?”陆泽澈感觉很烦,他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娇生惯养也就罢了,瞒不讲理还不知悔改就太令人失望。 “难道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无法挽回了吗?我不能接受。”白婷菲气得浑身发抖,她这么喜欢他,他居然抛弃了她。 “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如果继续胡搅蛮缠下去连朋友也做不成!”陆泽澈彻底怒了,他忍受白婷菲很久了,以前由于两家是世交,两人感情也好,而她又那么漂亮,他自然而然就和她走到了一起,可偏偏她这种人越大越嚣张,他身边的女性朋友一个个都被她教训过,她们明明和他只是朋友关系,结果因为她全都受了伤害,这令他忍无可忍。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对你是真心的。”白婷菲哭了,梨花带雨的令身旁的杨磊心疼得半死,只想将美人揽入怀中好好安慰,可是不敢。 “我没那个本事拥有白大小姐,任谁也受不了像你这样的人,每天盯贼一样盯着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有些女生我只是和她们说说话或者笑一笑你都找她们算账,你想想有人会受得了你吗?起先我不知道就罢了,可现在我知道了,你想我还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吗?” “我、我看不惯她们看你的眼神,你对她们没感觉,可她们会对你没感觉吗?哼,她们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道?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吗,凭她们也配!”白婷菲鄙视地说道,她根本就觉得自己没有错。 “到现在你都不知反省,”陆泽澈揉了揉太阳血,无奈地说道,“杨磊,你送她回家吧,我想静一静。” “我不走。” “杨磊,念在我们兄弟一场,你帮帮我,我也帮帮你。”陆泽澈满含深意的看着杨磊,他这是在给杨磊机会。 显然杨磊看懂了,强压住欢喜拉着白婷菲走出书房,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半托着走了。 不一会儿,陆父走进了书房。 “爸。”陆泽澈起身给他准备好椅子,他很尊敬父亲。 “你坐吧,爸爸和你聊聊天。”陆父准备好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刚看到白家闺女哭闹着走了,你给她气受了吧?”陆父了然地看着他一向为之骄傲的儿子。 陆泽澈略显尴尬,点了点头。 “哎,这样的女孩确实不适合当老婆,和她早分早好。” “爸?”陆泽澈疑惑地看着父亲,他以为他会希望他和白婷菲走到一起,毕竟陆白两家是世交。 “我知道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会很累。”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上等葡萄酒,打开瓶盖在杯子里添满,然后放在一边,他准备和儿子好好谈谈。 陆泽澈默然,他能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母亲简直和白婷菲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年龄大,手段自然也高明了许多。 “你知道我和你母亲相处得一向不好,虽然离婚了那么多年,但是她还是不停的给我找麻烦。”陆父喝了一口酒再把酒杯放回桌上,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也和我一样苦。” 陆泽澈感动地看着父亲,他是疼他这个儿子的,不像母亲,只是拿他当战利品,当左邻右李炫耀的法宝。 “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你好好听着,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陆父拿起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 “二十多年前,我刚二十出头,年少风发,加上长得不错,令周围的女人一个个投怀送抱,即使那时候我的家境仅仅算是小康水平,但丝毫不影响我的心高气傲,觉得这世界上的女人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根本不将女人放在眼里。” “有一天,哥们几个在谈论某某公司有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傲慢无比,对追求她的男人向来不屑一顾,甚至有许多名门公子哥都踢到了铁板,还说道,那样的女人估计是没有人可以将之驯服的吧?”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觉得没有哪个女人会有我驯不服的,于是我和众人打赌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会将她手到擒来,之后我就开始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浪漫的手段我有的是,如何讨好女人我是非常有经验的,起先她对我不理不睬,这更激起了我的征服欲,总之日子过了将近一个月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接受我了。” 顿了顿,吸了口烟,“她很美,美得我忍不住假戏真做,动起了娶她的念头,没想到她不计较我的家境平凡选择嫁给了我,这令我很感动,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她好,很快的我们就结婚了,着实过了一段好日子,只是相爱容易相处难。” “那时我的事业刚起步,整天忙得不在家,她受不住冷落天天和我吵,每天我回到家已经很累了,她还不让我休息,久而久之我也不再隐忍和她大吵了起来,感情这种事经不起太多的吵闹,吵得一多感情就吵没了。” “于是我们三天两头吵架,我气她不能理解我工作的辛苦居然整天无理取闹,她则不能理解我整天不见人影冷落了她,然后我们开始冷战,那时候她开始变了,变得疑神疑鬼,觉得我在外面有女人,整天跟着我,最后请私家侦探察我,气得我忍无可忍和她大吵一架,然后走出家门整整半个月没回过家。” “后来她亲自来找我,跟我道歉,说以后不再犯了,于是我们又和好了,那时事业渐渐稳定,我陪她的时间多了起来,那一阵子相处得还不错,更令我们开心的是她怀孕了,这件事令我大喜过望,我们可是结婚三年多了才终于有了孩子,那段时间我们不再吵架,整天沉浸在有了孩子的喜悦中,后来在怀你八个月的时候,不知道谁向她说出了,当时我是因为打赌才追求的她,这对我们平静的生活来讲无疑是个炸弹。” “听到这话她刺激过度当时就早产了,孩子生下来时比较虚弱,但幸运的是最后终究是健康起来,可是我们的感情开始极速下降,她对我不再信任,整天冷嘲热讽,不论我如何解释,她都不再相信我对她有过真感情,这段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我终于受不了,出差离家了。” 陆父显然沉浸在回忆中,烟头烧到了手才将之熄灭,随后接着说,“就是在那次出差,我认识了一个女人,一个很令我心动的女人,我发现原来我也可以有爱情的,我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这时他的眼里充满了光彩,嘴角也泛着喜悦,陷在回忆中的他都忘了接着说下去。 陆泽澈安静地看着父亲,这些年他过得苦他都知道,母亲那样的人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受不了,何况是她曾经的枕边人。 “她是个有着中国国籍的美国人,随家人来中国定居了三年,她很温柔很美丽,我尤其喜欢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像天空一般纯净的蓝眼睛,那时我由于心情不好喝醉了摔倒在路边,是她将我扶回家照顾我的,她是个相当单纯善良的人,根本不知道防人之心。” 陆父温柔地笑着,仿佛看到了那个温柔可人的蓝眸美人。 原来新生是他 “她照顾了我一夜,第二天醒来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震住了,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居然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了她,以后的那几天我工作完就会去她那里坐坐,她是独居,我喜欢她,一天天过去我发现她看我的时候眼里也开始闪着羞涩与欣赏,然后很自然的,我们在一起了。” “她一直不知道我有老婆孩子,我不敢告诉她,我怕她会在知道后离我而去,我每天生活在痛苦的自责中,每次想告诉她但是一想到她会离我而去我就又忍下了,所以一直瞒了下去,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那一瞬间我像被雷劈了一般傻在那里,我爱她,当然期待着这个我和她的孩子,于是我决定了,我要和你妈离婚。” “当时我给了她一条项链,那是纯银的,上面刻着‘明’字,那是我的名字,我留给她对她说等我回去向父亲禀明我就和她结婚,谁知道我这一走就再也没见到她。” 陆父整个人沉浸在忧伤中,双眼泛红,陆泽澈也为父亲感到难过,虽然急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不忍催他。 “那天我回到家,见到你妈就和她摊了牌,我已经想好了很多方法来面对你妈的辱骂,谁知她相当平静,问了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说想见见那个女人,希望她能看在我的份上善待于你,我当时被喜悦充昏了头,根本不及细想就把地址给了她,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她走了三天,我等了她三天,第四天她回来了,幸灾乐祸地扔给了我一张纸,我一看立刻就呆了,因为那张纸是医院开的证明,原来她堕胎了,我怒我吼,但怎么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母亲和我说,没道理她一个人受苦,我却幸福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于是她对我爱的女人说,我是有妻有子的人,出差在外只是寂寞随便玩玩她罢了,现在她来就是代我和她说清楚要堕掉这个孩子,并拿钱走人。” “没想到她真的信了,真的堕了胎,拿着钱走了,任我如何找也找不到,为什么当时她不能打电话问问我事情的真相呢?也许她是没有勇气承认我是骗她的,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吧,总之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她,她已经不住在当时的地方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以她那么善良的人肯定不会恨我,只是会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傻被我骗吧?” “那一次我是真的愤怒了,毅然决然的和你母亲离了婚,给了她不少钱,够她这辈子吃喝不愁了,说实话我在婚期出轨时对你母亲是很愧疚的,即使她再无理取闹再自私毕竟是我的妻子,可是她骗了她,将我和她唯一的孩子给打掉了,让我再也找不到她了,这一点我是如何也无法原谅的。” “你会怨我和你母亲离婚吗?”陆父转头看向儿子,心里想如果那个孩子留下来也十七岁了,长得肯定不比澈儿差,想想又觉得心酸。 “不会,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我母亲也有错,如果不是她总是和您吵架,也不会令你们的感情出现这种无法弥补的裂缝。”陆泽澈提起母亲就冷着脸,他小时候去见她没少挨打,现在长大了打不了他,就又损又骂,他甚至都怀疑他不是母亲亲生的,如果不是他和父亲长得太像,他都怀疑自己是抱来的。 “我自那以后就一直不想结婚,因为我实在是忘不了她,她有个很美的中文名字,叫方心璃,心若琉璃,确实是人如其名啊,如果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时没有被打掉,现在也该十七了吧,就比你小一岁零两个月。” “我也希望有个弟弟,但是我对现在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实在是很反感。”陆泽澈厌恶地说,母亲再嫁又生了个男孩,现今十四岁,简直和白婷菲一样惹人嫌。 “哎,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该有多好,他绝对是漂亮的啊,我直觉他一定会是个男孩,他会有一双迷人的蓝眼睛,像他母亲的眼睛那样漂亮,都说混血儿的人长得漂亮,他不就是个混血儿吗?” 越说越伤心,本来应该是个漂亮的宝贝居然因为那场错误就消失不见了。 “天晚了,父亲也该休息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太伤心了。”陆泽澈不忍心父亲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好吧,我去睡了。”叹息地起身转身向外走了出去。 日子又过了一个星期,曾芷兰没再遇到什么麻烦,白婷菲显然是了解到一般人对付不了她,所以没再找人拦截她,遇到过陆泽澈两次,她都是将之当作路人甲,看得出来他想打招呼,但她不给这个机会,免得又被传得风风火火,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早晨,该上课了,班主任走进了办公室,站到讲台上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名叫方遥然,大家鼓掌欢迎一下,来,方遥然进来走到讲台来。” 在掌声中方遥然走进了教室,当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整个教室立刻变得鸭雀无声,都停止了鼓掌,随后尖叫惊呼声此起彼落,因为谁都没料到新转来的会是个这么帅气的混血儿。 曾芷兰更加诧异,这个不是一周前碰到的那个被围攻的少年吗?居然转到这个学校来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只见他一手拎着书包斜挎在肩膀上,本是很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潇洒漂亮,一八五的个头,由于经常打架而练出来的健壮的身材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这衣服被他随意一穿就显得那么有个性。 眼神是桀骜不逊的,仿佛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薄唇依旧微抿,放荡不羁的个性令全班的女生双眼直冒心形图案,只差口水满地流了,男生则暗叫倒霉,怎么这么英俊的男生会转到他们班来?这下他们还怎么立足? “停、停、停。”班主任拿着板擦狠狠拍了拍桌子,才终于制止全班的尖叫声,也难怪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连她初看这个男生时都吓了一跳,实在是太好看了,简直比那个陆泽澈还要漂亮,混血儿就是占优势。 “这位是新来的同学,现在大家欢迎他自我介绍一下。”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一阵过后,大家均等着他的自我介绍。 “我叫方遥然。”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说完,再没有下文了,短短一句话不但不会带给同学们不满,反而更觉得他有个性。 掌声又起,当然了都是女生鼓掌的,男生则委靡不振地做做样子拍了拍手,他们实在是太受打击了。 呵呵,曾芷兰笑了笑,班里来 情定八百年后第4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班里来了个这么一号人物,班主任得多操多少心啊,不仅得面对班内小女生的早恋问题,还要面对着这个问题少年,他绝对不是个安份的人物,以后学校的大过小过肯定少不了他的。 “好了,方遥然你就坐在中间的最后一排好了,那里正好是空的。” 随意冲老师点了点头,抬起长腿就走到座位上,将书包往桌上一扔,随意往椅子上一坐,眼睛对教室里的人大致扫了一遍,忽视那群小女生花痴的眼神,眼神在对上曾芷兰的时候诧异了一下,他认出了这个少女,但眼神也只是停顿了一秒钟,随后转头轻哼了一下,眼神不屑。 这举动令曾芷兰感到好笑,完全像个脱缰野马,不被任何东西束缚肆意妄为。 上课铃声响起,全班同学的心思都是晃忽的,整整一天班内同学都心不在焉,只是两节课的时间,整个教学楼都知道高一某某班来了个混血儿大帅哥,然后整整一天教室门口的走廊里围满了女生,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看,看完后个个都傻傻的。 然后仅仅一天的时间,校草便从陆泽澈变成了方遥然。 从此,学校里的八卦再也不围着曾芷兰、陆泽澈和白婷菲身上转了,全都是新来的大帅哥方遥然,都在惋惜为何帅哥不来自己班?或者又在讨论帅哥喜欢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家境状况如何等。 可是八卦中心的方遥然则对一切置之不理,太过引人注目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整天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在椅子上,老师讲课他头都不抬一下,自己一个人看书。 课间有胆大的女生到他面前搭讪,被他一个冷眼击退,此女不但不恼反而双眼冒红光飘飘然地回到座位,心里直想着这人太酷了、太有个性了、太迷人了,她简直太喜欢了! 然后很奇怪的现象,课间班里的女同学再也不出教室了,均围在离帅哥不远处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竭尽所能地想要引起的某帅哥注意,而教室外的走廊上围得满满的,翘首盼望着帅哥可以出来见见面。 终于混乱的半天在众女生的心花朵朵开中结束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教室外早等了一群人,无不盼望帅哥快些出现,曾几何时这种现象经常出现在陆泽澈的门口,现在连他的铁杆粉丝们都跑到这栋教学楼来观看,想看看是否真如传言那般来了个比陆大少还要帅的男生。 门外的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方大帅哥终于不负众望地迈开尊腿走出了教室,然后在片刻的寂静后炸锅般的尖叫声传来,外面都是女生,女生哪有不喜欢看帅哥的,而且这个帅哥还是个极品的混血儿,那双蓝眼睛看都不看那群花痴女生,傲然地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哇,他好酷哦。” “太有个性了。” “那双蓝眼睛太迷人了,是天空般纯净的蓝色。” “混血儿,五官真是立体得如雕刻般一样。” “有人说他比陆大少好看我还不信,现在一看确实是胜在那双眼睛上。” “我觉得不相上下啊。” “你滚,别让我看见你。” “” 此起彼落地赞叹声令曾芷兰笑了笑,真是年轻啊,抵挡不住帅哥的魅力,想想也应该如此,她这么有抵抗力的人初见到他那一刻都愣了一下,何况是她们了。 曾芷兰不得不相信,八卦的速度确实快,才半天的功夫,连高二高三的人都知道了,这不,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又出问题了。 白婷菲这个麻烦精又和方遥然扛上了。 真是一大美景啊,连曾芷兰都忍不住停下来欣赏。 男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俨然一个翩翩美男子;女的,沉鱼落雁、碧月羞花,俨然一个超级大美人,两人站在一起,如果你侬我侬,温声细语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啊。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男的眼带不屑只想离开,女的眼冒怒火偏不让他离开,眼看男的眼中的不耐加深,女的还不知分寸地继续挑衅。 围观的人比当时曾芷兰和白婷菲扛上的时候人多,今日不同往日,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令人赏心悦目,即使两个主角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差。 “让开。”方遥然冷酷的声音充满厌恶。 “我偏不让,你就是那个传说的新任校草?也不怎么样嘛,哪有澈好看。”白婷菲涩涩地说道,课间的人都在谈论高一来了个新生,长得帅呆了比陆泽澈还要帅,她不屑极了,怎么可能有人比澈帅? 然后此时她终于见到这个人的真面目,只一眼就令她相当难忘,只觉迎面走来一个高个子的混血儿,蓝色的眼睛傲然地看着前方,头部微仰,双手插兜,修长的腿一步步向食堂走去,那一刻她承认这世上还是存在着和陆泽澈一样好看的男人的。 只是眼前的这人居然无视她白大校花的美貌,从她身边静静走过,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好像她是路边的野草一样不入他的眼,脾气一上来就‘喂’的一声叫住他,可惜人家不领情,气得她整个人挡在了他面前,看他还敢不看她。 妈妈动心 方遥然被眼前的女人挡住感到相当不耐烦,双眼冷酷地瞪着挡路的女人,无言的警告道:聪明点的就让开! 可白婷菲偏不吃这套,在澈那里伤了心怎么说也要在他这里重拾信心,她不信凭她的美貌居然留不住这个男生的一丝眼光。 “有事吗?”本少爷今天不想来学校第一天就惹事,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没事就不能挡你路吗?”白婷菲昂了昂脸,身体微侧头部微扬45度,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嘴唇微抿,她知道她个表情是最美的。 方遥然满眼轻蔑,又是个无知的花瓶,想凭美色收服他吗?看惯了母亲那样风华绝代的美貌,这种货色还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你拿自己当狗吗?”好狗不挡路,眼前就偏出现一个花枝招展的狗,令他烦不胜烦。 “你!”白婷菲从他眼中见不到惊艳,只有轻蔑和不耐烦,这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哪个男人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最近澈也只是对她感到不耐烦,但从没轻视过她! “没事就给我滚开!”方遥然绕过她向前走,女人真是讨厌,花痴又自大的女人更是难以形容的讨厌! “你给我站住!”白婷菲声音提高八度,太令她不可思议了,他是继曾芷兰后第二个给她难堪的人。 方遥然充耳不闻,显然这个无视更加刺激到了某个人。 “你们给我上,把他拦住。”怒极攻心的人失去了理智,这次这两个是新请的保镖兼打手,前两个因为学艺不精被辞退。 两人面无表情地上前一左一右挡住了方遥然的路。 “让开,不要逼我动手!”方遥然森冷的警告到,此刻他的脸上冰寒一片,天蓝色的眼眸此时因愤怒变成了深蓝,眼神冰冷得令拦截的两人心颤抖了下。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些人你可以惹但有些人你惹不起,顺便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你惹不起的人!”白婷菲胜利般地走到方遥然身前。 “白痴的女人!” “你、你们给我好好教训他,打到他嘴里说出人话为止。”白婷菲这次是彻底被击怒了。 两名保镖听令立刻攻向这个帅得掉渣的人。 对他们早有防备,方遥然可是经过无数次的打斗,还特别学过拳击和跆拳道,身手自然不在话下。 瞬间三人打在一起,方遥然对付这两人绰绰有余,加之长得好看,身手灵活,众人只看到一个翩翩美男子身形翩翩若鸿,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两名打手,怎一个潇洒超然了得! 围观的人看得目眩,被方遥然超然的身姿迷得七零八落,曾芷兰这次是仔细观察了下方遥然的身手,很灵活,出拳快、狠、准,是个不错的练武苗子。 和两人纠缠了几十招,终于将他们打趴在地,方遥然冷冷地瞪了白婷菲一眼,脱口说了句:“你在我眼中只有四个字形容:俗不可耐。” 余光扫到曾芷兰,发现她正兴味地看戏。又是这种眼光!这种仿佛他是台上小丑的目光令他愤怒! 眼睛一转,随即邪肆地一笑,大步走向不明所以的曾芷兰身前,一把将之拉入怀中,对着白婷菲挑衅地一笑,“在我心中,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说完收回手臂扭头就走,心下痛快,这下看那个女孩还敢不敢继续用那么讨厌的眼神看他。 “你、你给我等着瞧。”白婷菲又受了奇耻大辱,被他损成一文不值,还说不如曾芷兰的一根手指头!恨恨地瞪了曾芷兰一眼,这个账全算在曾芷兰头上,自从有了这个人,她就一直在受打击,此后这个梁子她就和她结上了。 曾芷兰终于回过神来,看到白大美人愤恨的眼神,她也来了脾气,本来白大美人就看她不顺眼了,这次这个姓方的又来这么一套,这不是明摆着找她麻烦吗? 想想就来气,大步走到方遥然面前,狠狠地瞪着他。 方遥然看着气愤的曾芷兰,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终于看不见她那令他讨厌的眼光了,冲她得意的一笑,校草一笑那威力可不同凡响啊,周围的雌性动物被‘电’得尖叫不已。 “你知不知道,我麻烦已经够多了,你还给我来这么一出。”曾芷兰被他笑得气更不打一处来,双手闪电般的抓住他的右手,身体一转微一用力,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方遥然只觉一晃身体就被扔了出去,毕竟身经百战,被扔出的瞬间立即反应过来,腰一用力,身体便站在了地上没有摔倒,他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女生会功夫,幸亏他反应快,否则就丢大脸了。 曾芷兰也对他如此快的反应赞赏不已,心下越加肯定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既然他躲过了她的一摔她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了,麻烦这种东西爱来不来,再大的麻烦她也不怕,上辈子她的麻烦还少了吗? 于是两人谁也不理谁的往食堂走去,徒留下犹在恼恨的白婷菲,她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此仇不报非君子,曾芷兰和方遥然这两人她是记住了。 最后方遥然那个腰一闪没被摔倒的功夫立刻被众人崇拜不已,只觉得他帅呆了,不仅长得好功夫还这么棒,最重要一点是居然不被白大校花的美色所惑,一顿饭的时间方遥然便被传成了神仙般的人物:人帅功夫棒并且不好美色,天下竟然有这么完美的人! 同时众女生对曾芷兰的感觉就复杂得多了,很显然帅哥那一抱,再加之他暧昧的话,即使明知她是被之利用去刺激某女,心里还是不太平衡。 曾芷兰这人向来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她可是思想成熟的人,谁还和一群小孩子一般见识? 对于某些小女生的‘排斥’也不放在心上,知道这都是那个某男惹来的祸,想来如果不是由于前一阵子她表现得太过‘惊人’,怕是少吃不了这些人的暗亏。 最近不知为何白大校花老实了许多,据说是白父看女儿行为太过放肆,对她严加看管,强制限制了她在学校的行为,还有小道消息,说她被陆大少抛弃,最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当时她设计‘她’时可曾想到她也有今天? 黎菁菁因为她的靠山都将她无可耐何,想必是自己想明白了,在学校里遇到她时都绕道走,也不再惩口舌之快,怕是知道后果不会太好才不敢妄为。 最近这段时间,班内风气变了很多,这主要体现在女生方面,自班内转来新同学后,众女生仿佛找到了光的力量,每天打扮得很花枝招展,由于学校规定必须穿校服,所以只能体现在了发型和妆容上,就连身材一向不好的同学都开始了减肥的生涯。 可是不管这些女生如何改变自己,如何想尽办法去吸引方遥然的注意力,都不成功,因为某帅哥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也不开口和她们说话,自来到学校都过了一个多月,他连她们的姓名都不知道,除了曾芷兰。 不是对她另眼相看,只是他对她的那将一切不放在心上,笑看红尘般的洒脱神情很是讨厌,所以即使记不住学校内任何一个女生的脸,但是他记住了这个女生的脸。 学校内八卦不少,也是班内女生每到下课都在他座位周围几步远叽叽喳喳,说的无非都是这些东西,他也是从这些人的口中了解到那个曾芷兰也是个风云人物。 明明是一向乖巧胆小的女生,开学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神圣不可侵犯、无坚不摧般的人物,谁惹她谁倒霉,因为她功夫太好,为什么她功夫如此之好却成了谜,没人问得出来。 所以,方遥然记住了她的名字,曾芷兰! 曾芷兰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母亲整个人开朗了,也精神了,每天都很用心地打扮,眼睛也显现了光彩,这是对异性有了憧憬的光彩。 “妈妈,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有一天,她忍不住问道。 曾母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扭扭捏捏地道:“哪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如此反应令她更加肯定了想法,她是乐意看母亲的心从曾逸那里解脱出来。 “妈妈,我不反对你再婚,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人不要错过。”曾芷兰对这个时代的婚姻状况虽然不太适应,但是无非是赞同的,不像是古代女人出嫁从夫,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不要吃醋,要从一而终。 而这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如果男的在外面有小老婆女人还可以起诉离婚,拿到不少男方家产作为补偿,并且还可以再嫁。 她虽然有着古代人的保守思想,但是她还真不想母亲对曾逸那样的男人守身如玉,他还真不值得母亲为他这样做。 所以她鼓励母亲再婚,她不是以前的曾芷兰,自己一个人生活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有钱可以出去吃,实在不行自己学着做也没什么大不了。 “哎,”母亲面带愁容地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只是知道他目前单身,可他没有再婚的打算,因为他心里有一个念念不忘了近二十年的女人。”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已经失去联系近二十年了,他对我说那是个相当美丽温柔的女人,他每次说到她时眼神都是充满了爱意、愧疚、思念与遗憾,我就是被他的痴情打动的。”曾母不由得对女儿说出了她的心思,现在她已经不再将女儿当孩子看了,最近女儿的表现完全像个大人,有时家中有重大决定都要取决于她的意见。 听完母亲的话,曾芷兰也对那个男人充满了敬意,现如今很少找得到那么痴情的人了,这样痴情的人母亲应该去争取,虽然过程会很辛苦,但是值! “这样的男人很少见,他的私生活怎么样?” “很干净!他财大势大,即使快五十了还是那么有魅力,有许多女人投怀送抱,但他都不假辞色。”说到此处,曾母脸上露出了笑意,双颊发红。 “哦?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妈妈您不要轻易放手了。” 曾母笑意消失,有些沮丧的看着女儿,“我又不常见到他,再说他那么优秀又怎么会注意到我?何况有意于他的女人那么多。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和你好好过日子,这些有的没的,我不会太费心思的。” “妈妈,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即使您以后再嫁我也可以一个人生活。”看母亲萌生退意,曾芷兰赶紧劝说,她妈妈还年轻,如此温柔善良的母亲应该值得一个好男人在身边的。 “怎么可以这么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女儿!即使我再嫁也要带着你,如果对方不接受你,那么我就不嫁!”曾母严肃地对着女儿说。 曾芷兰闻言感动地去握母亲的手,温柔地说道:“您不能因为我而失去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听您的,以后您嫁到哪我都跟着您。” “你长大了,不再遇事躲在我的背后,现在的你令我放心。”曾母右手温柔地抚着爱女的头发。 “对了,妈妈怎么认识的他?” 曾母略显羞涩,但仍掩不住兴奋和女儿说道,“他是去咖啡店,我们才认识的,他气质独特,穿着谈吐不俗,看过一眼后就很难令人忘记,后来每隔一两天就会来一次,久而久之我们就熟悉了起来,偶尔会聊聊天,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偶尔看起来那么孤独。” “他说他思念了十八年的女人是个有着中国国籍的外国人,她长得很美丽,性格也难得的温柔典雅,后来因为误会彼此分开了,他再也没见过她,他说他最喜欢她的是那双天蓝色的眼睛。” “蓝眼睛?呵呵,真巧,我有一个同学也是蓝眼睛,迷得班内女生一踏糊涂。”看母亲并没有醋意只有替那个男人的心酸,曾芷兰放下心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是吗?他还对我说,她离开他时怀了孩子,最后被打掉了,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也会有着漂亮的蓝眼睛吧?我都称他陆先生,只是他太忙,每次都聊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我支持您!只要他没接受其他女人,您就不能放弃,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不是温柔典雅吗?您正好就是这种人,一个人的审美观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所以您打动他的心还是很容易的。”曾芷兰肯定地说,她有预感那个男人对母亲应该不是只有陌生人那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对母亲说出自己的往事? “希望如此吧。” 自那以后,母女俩有了属于两人的小秘密,每次母亲都会拉着她对她说哪哪天他又来了,两人都聊了什么话等等。 期中考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了,同学们也都沉浸在将要考试的压力中,花痴的同学也明显减少了许多,面对考试后排名的压力,哪还有人有心情去吸引帅哥? 曾芷兰也有些紧张,她发现她在学习上的天份不如‘她’,所以她用了比‘她’多很多的时间去学习,毕竟突然接受这些令她陌生的东西是很困难的。 所幸她由于练武身体好,每天仅休息三个时辰左右就可以精神抖擞一整天,所以一般人在学习了两三个小时就要休息的时候,她可以连着学习成倍的时间不觉得累。 也只是身体上不累,不觉得困乏,但是脑子累,所以学习一会儿她都起身打坐一会儿,便更加精神,是以基本上和‘她’的差距经由她的努力也追回了不少。 曾芷兰的目标不求进步,只求和以前一样,树大招风招人嫉妒这事她最有体会,她明白高中时期最重要的是高考,其它考试成绩如何对于自己的将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高中时期的同学都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同性之间的友情不太深厚,基本上也只是停留在谈得来,相处得比较愉快的阶段罢了,要说掏心挖肺根本不可能。 像‘她’那么真心诚意地对待贪得无厌的汪莹还真是异数,但也更加体现出她的心是高洁的,是纯真的,那个汪莹是不配得到这种真心对待的。 由于是重点高中,基本上每个同学都很看重学习成绩,同学之间也彼此都多了个心眼。比如,某某人说,“最近的课真是越来越难了,我基本上都听不懂,每晚在家都想要弄懂没明白的知识,但是每次都很早就睡了,根本学不下去,太累了”。 另一个闻言也立即说道,“对啊,我也这样,老师讲得越来越听不懂,我接受得很困难,基本上什么都不会。” 但是老师随意的一个小测验,两人成绩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哪还什么‘我根本就没听懂’的事? 谁都希望对方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放松警惕,这样在重大考试中自己好排名更向前些,这种心思基本上存在于每一个同学的心中,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中国人的谦虚美德,即使自己再明白,也不好意思对人说‘我什么都会了’,只好跟着别人说‘其实还真是挺难的,我也不太懂’。 曾芷兰所在的班不是重点班,却是普通班里的尖子班,每次考试成绩在普通班里面是名列前茅的。 在这些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才能成绩更好,或者是怎么才能令帅哥注意到自己的同学面前,曾芷兰是找不到友情的,和班上的同学她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再加之她是混过江湖的,对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的同学是没有相交的兴趣的。 “曾芷兰,下周要期中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 看到此同学一副很希望看到自己说‘我没复习好’的表情,曾芷兰暗笑,最近几天同学们最爱听的话无非就是‘这次考试我肯定完’或者‘我还什么都不会呢,可怎么办啊’之类的话。 “还行吧。”曾芷兰回答得也不太确定,她对这次考试的把握也不大,但是她觉得考砸的可能性也同样不大。 “这样啊,”没听到令自己满意的话,此同学脸色立即变得沮丧,“看来你很有把握,我就别提了,还什么都不会呢。” “还有一星期快点努力吧,别再到处自怜自艾,希望是靠努力去争取的,胜利是通过辛劳与汗水挣来的,不是由于别人都没去争取而‘幸运地’掉到你头上的,从现在开始,”曾芷兰严肃地指着她说道,“你,好好复习去,别见到人就问别人如何,要问自己到底如何,行就争取到更好,不行就让自己变得行。” 还在自寻烦恼的同学一看曾同学如此大义凛然,说出的话是如此得有道理,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此为自己着想,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敷衍自己,当下就觉得困扰自己的问题一下就拨云见日,心情立刻轻松了,登时就将曾芷兰当成无私的大丈夫看待了。 “曾芷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我这就去复习,考得好我开心,因为我努力了,考得不好我也不会觉得失望,因为我同样努力了。”此女已不再如刚才那般愁云满面,现在她两眼放光,整个人看起来斗志昂扬。 “嗯。”曾芷兰看着她笑,“这就对了,祝你会有个好成绩。” “哇,曾芷兰,现在我发觉你好漂亮哦,自信的女人就是好看!”此女双眼狼似地盯着笑容满面的人。 “要上课了,你还要看吗”曾芷兰揶揄地问道。 “哦,我回座位了。”收回欣赏的眼光,充满斗志地走了。 曾芷兰拿出下节课需要的书,余光扫到座位旁站着一个人,抬眼一看正是方遥然,纳闷地问道:“你有事吗?不会也来问我‘复习得怎么样’吧?” 方遥然嗤笑一声,满脸不在乎地说道:“你看我希罕吗?” 对他的嘲讽视而不见,平淡地说道:“那你站我旁边干什么?再站下去我怕被班内女同学的眼光杀死。” “我愿意站!”方遥然执意唱反调,他刚才经过时听到曾芷兰和那个女生的谈话,在听到那女生夸她漂亮时也仔细看了看,还别说,确实挺有韵味,不过他才不说出来呢。 “呵,你爱站就站吧,有本事上课时也站着别动。”曾芷兰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叛逆,打架斗狠不落在人后,也不和同学说话,上课不听讲,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高兴就回答,不高兴就直接说不知道,有时她都感觉他懂,但是就是不愿意回答! “哼。”方遥然抬起腿迈开大步走开了。 无视众同学探究的目光在她和方遥然之间徘徊,曾芷兰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她不会天真的认为方遥然对她格外的‘不同’来自他对她的好感,她知道他完全是对她不满,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对她哪里不满。 一周的时间在众生的紧张与期待中匆匆而过,紧张而刺激的考试来临了,科目很多,由于没有分文理,所以八门科目都要考试,而且这几门全部都算在总分内进行排名,所以每一门都算是需要着重对待的。 进入考场,坐在座位上,曾芷兰没有紧张,因为她准备得很充分,不像班内其他同学那样总是想去厕所,由于紧张有些同学在考前频繁尿急。 这场是数学,学生紧张是应该的,由于这门科目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都是很难的,不像是昨天上午考的语言,同学们都不太在乎,因为语文这门科目每个人考的分数都不会相差太多,分太高不可能,但不及格的同学几乎没有。 考卷发下来,曾芷兰匆匆一看,不是很难,这种题型课堂上经常练习,她也私下做过很多这方面的习题,所以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这一场下来她的笔几乎没有停过,很顺利地写写算算就完成了,答完时看看时间还早,就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基本上她觉得没有问题了,只是在最后一题她没有什么把握,那道题她做出一半,剩下的一半她不确定做得对不对。 再等了一阵子,铃声响了,交完卷子,同学陆陆续续走出考场,开始对答案,吵吵囔囔,有说容易的有说难的,每次考完都会几家欢喜几家忧。 曾芷兰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觉得做的对的题肯定对,不需要去对答案。 她直接去了自习室去准备下一场考试,这些科目中她比较弱的是政治,得回去看看书,多看一些考题。 八门科目数、语、外、物、化、史、地、政分了三天考完了,接着会有两天的周末休息时间,考完试大家都轻松了,剩下的就是担心分数与排名问题了。 曾芷兰只希望名次不要与以前相差太远,免得妈妈担心。 收拾完书包准备回家,走往车站的路上,她看到了方遥然,他的表情不太对,面带怒容,像是那种要跟人打一架的表情,行色匆匆,她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跟过去看看,反正时间还早。 一会儿的功夫,又出现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三名她眼熟,是上次围攻方遥然的六人中的其中三个,另外两个人她没见过,看起来他们又是打算去打一场了,这个方遥然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打架。 跟着他们走到上次那个小巷子里,她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被发现,在巷子中她躲在拐角处,她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姓方的,我们老大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说道。 “随便。”方遥然的声音还是那么满不在乎。 “你不要这么嚣张,不就是能打一点的吗?我们兄弟一块上,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吗?”一个声音略带尖锐地响起,看来是变声还没变得彻底。 “让你老大自己过来找我,找一群像你们这种货色的人算什么英雄。” “你他妈说什么?我们这种货色怎么了?你狗娘养的不要看不起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方遥然脸色立变,森冷的眼光利箭一样地射了过去。 “我、我说你是狗娘养的,怎么样?有本事”骂人的人被方遥然的脸色吓得腿有些抖,但随即一想,己方人多有什么好怕,立即胆子又大了起来,腰板也挺直了。 “扑通”一声还在逞口舌之快的人被狠狠地打倒在地,这一拳使得力非常大,倒地的人牙齿掉了两颗,满嘴血,捂住脸痛得哇哇直叫。 “妈的,敢打我兄弟,弟兄们抄家伙。”长得最凶狠的一人抽出匕首命令。 随后小巷内就乱成一片,喊打喊杀声不停地传入曾芷兰的耳中,她想着上次方遥然对付六人都没有太大问题,这次才五人,而且有一人显然倒在地上起不来,四个人应该是打不过他的。 她打算先观察一阵子看看,蹲在地上找了几个小石子放在手中,走出转角看向战场。 方遥然闪躲得特别快,虽然四人一起上威力会大,但是几人一起围住一人,由于人数多出手也未免缚手缚脚,拳脚施展不开,这对方遥然来说无非是有利的。 每当方遥然要躲不开匕首时,曾芷兰都会将石子掷出打中袭击人的手腕,力道不小,片刻功夫几个人的匕首全掉落在地,均抓住手腕疼得直叫,再也没有心思去打人了。 方遥然将几个只顾着握紧手腕哀嚎的人打倒在地,冷笑地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那个骂他的人尤其被修理得很惨,牙齿掉落了几颗,脸也被打得肿成猪头一样。 转头看向曾芷兰,皱着眉问:“你怎么也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曾芷兰扔掉手中剩下的石子,拍掉手中石子沾的土,缓步走向方遥然。 “他们的手是你用石子打伤的?”方遥然有些吃惊,这种距离下掷出的石子威力还那么大,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达得到的。 “当然,这几人一看就是小混混,不务正业,收拾一下也算是做了好事。”曾芷兰淡淡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乱叫的几人。 显然有人认出了这个声音,“你、你是那天那个说、说报警了的女生。” “厉害,你居然还认得出我。”看向说话的人,他显然是当时六人中的其中之一,他的伤比其它四人要轻些,所以还有精力去注意旁边的事。 “我听出了你的声音。”强忍住痛,声音略显微弱,很显然想狠却不敢,因为他知道了他们的手腕的伤是拜这个女子所赐。 母亲被绑架 不再理这个人,曾芷兰转眼看向神色木然的方遥然,问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找你打架,你哪里惹到他们了?” 被一个女生多管闲事,方遥然心里有些不太痛快,皱了皱眉,就在曾芷兰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动了动一直抿着的薄唇,“是他们老大看我不顺眼。” 曾芷兰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等于没有回答吗?看你顺眼怎么还找人寻你麻烦?知道他不会回答,于是转头问那个认出她的人。 “他招惹了我们老大的马子”此人很知识实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知无不答。 “原来是桃色纠纷。”曾芷兰小声说道。 方遥然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厌恶地道:“是你们老大的女人招惹我,我才不希罕那种女人。” “老大说你勾、勾引他的女人。”显然这人因为疼痛而智力下降,否则怎么还敢在此刻顶嘴。 “你胡说什么!那种女人给我提鞋都不配,回去告诉你们老大,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不要也罢。”方遥然满脸鄙夷,人教训完了,不想再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下去,拎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甩扭头走了。 曾芷兰跟在方遥然身后,心里想着看来是那个老大的女人看上了方遥然,招那位老大不痛快了,看情况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像方遥然这种人肯定是不会去纠缠别人的女人,定是那个女人看他长得太好看,动了心思。 哎,可怜的方遥然,想必因为外貌的出众也遭受了不少麻烦吧? “收起你那该死的表情。”方遥然回头瞪了一眼正在‘同情’他的女生。 “我懂,此事错不在你,谁让你长得这么祸水呢。”考完试心情不错,曾芷兰忽略他的冷脸开始开着玩笑。 方遥然放慢脚步,和她并行着走,侧过头看着她,充满挑衅地笑道:“长得好怎么了?有人长得不怎么样却被一个大帅哥给耍了,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耍了,听来就觉得好笑,长得一般的女人怎么会天真地认为条件优秀的男人会对她倾心?你说她是不是蠢得离谱了点?”方遥然充满恶意地对方芷兰笑。 曾芷兰对他的嘲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说的不是她,而是‘她’,所以这件在别人看来是丢人至极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哼,你笑吧,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不经历那些怎么长大?” 方遥然眼中闪过讶意,他说的话凭良心来讲是相当恶毒的,尤其对于那个受害者来讲,何况这个受害者还是个刚刚念高一的小女生,可她的表现太令他吃惊了,她居然不恼不怒不伤心,就仿佛那件被学校传为笑柄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你当时不是很迷恋那个姓陆的吗?”方遥然不是爱八卦的人,但是此刻他觉得太意外了,不经细想这句话就问出口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难道一个人就只能生活在以前的阴影下停止不前吗?时间是一直向前走的,我们也应该向前看。” 曾芷兰淡然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有句话说的好:回首从前,应该是问心无愧的;面对今天,应该倍加珍惜的;展望未来,应该是充满希望的。那件事我做了就不应该后悔,事情无论是大是小,我都要为我所做过的事情负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能后悔,因为路是我自己选的。” “虽说以前发生的事我也觉得荒谬,但我不能因为发生这件事就自暴自弃或者愤世嫉俗,那都没有意义,积极的做法就是当它是个教训,小心以后不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看了眼有些发呆的人,曾芷兰笑了笑,顿了顿随后道:“现在对于我来讲,陆泽澈虽称不上混帐,但也算是讨厌了,他是为了讨白婷菲欢心才这么做,其实转念一想,为了心爱之人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何况仅仅是欺骗一个单纯小女生的感情呢?” 方遥然好像没有发现她已经说完,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蓝眸看向前方,心思已经不知飘向了何方。 走到叉路口,两人不同路,曾芷兰说了再见,当然了也没指望心不在焉的人有什么回应,转身向车站的方向走,也许是刚刚考完试心情不错,所以才和方遥然说得多了一些吧,她只是觉得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学校还有许多人背地里拿这件事说笑,她只是对此很不以为然罢了。 往别人的伤口上洒盐好像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虽然说他们自己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在伤害人罢了。 方遥然心思终于拉了回来,旁边已经没有了曾芷兰的身影,转过身,看到她正洒脱地迈步往前走,充满自信的背景看来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困扰到她,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超然还真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应该具备的。 那番话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难,难道她真的能做到像她说的那样洒脱吗?方遥然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的背影,这个女孩行事作风太不一般,真是个特别的人,其实在他看来,她比那个姓白的校花要好不知多少倍,只是不知那个姓陆的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居然错将沙土当宝玉,而真正的宝玉居然被他不屑一顾。 耸了耸肩,方遥然不想去猜测别人心思,转身向前走,有些事情他还真做不到洒脱,如果有朝一日真能令自己碰到‘那个人’,他真能做到心平气和吗?仔细想了想,答案依旧是:不能! 周末,曾芷兰在家休息,母亲去了咖啡店,周末的时候咖啡店也不休息,她和合伙人杜阿姨除非有特殊的事,否则一直都在店里,幸好也不会太忙,每天也只是那么几个固定时间人多,其它时间基本上都是休息。 在家里无所事事,就看看电视剧吧,她酷爱看关于武侠的电视剧,虽然里面的打斗功夫特技太多,令她不太满意,但是里面演的关于江湖侠义的事情还是令她很有亲切感的。 如果这个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时代背景是宋代,那就更妙了。 她在看天龙八部,虽然里面没有设计到历史上什么真实的人物,有些遗憾,但是故事情节不错,她尤其欣赏乔峰这个人,侠之大者,重情?br / 情定八百年后第5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情重义,这才是堂堂的男子汉! 看得正入迷,电话铃声响了,站起身来去接,听到对方的话她脸色大变。 “杜阿姨,您没有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开玩笑?哪有开这种玩笑的,快去找陆先生,他们说要想放人就去找陆先生,说他前妻在家里等着他。” 曾芷兰愤怒得手发抖,几乎拿不住电话,左手抚了抚胸口,令心情平静了不少,“您有陆先生电话吗?” “有,可是我打了好几遍都打不通,只能去他家里找,本来我是要去的,可是刚刚孩子他爸打来电话说儿子出了车祸,我要尽快去医院,只能打电话给你了。” “告诉我地址,我立刻去,杜阿姨您先去医院吧,事情交给我,救出我妈妈后立刻通知您。”此刻曾芷兰已经不再慌乱,沉稳坚定。 “好,他的地址是街别墅。” 曾芷兰记好地址挂了电话,迅速收拾好一切冲出了家门,打了面的就直往陆家。 在车上她思考着,既然绑走母亲的是陆先生的前妻,还要叫陆先生亲自去,看来是将母亲当成情敌了,那个女人应该不会令母亲好过,想到此处,她双拳紧握,双眼利光闪过,她保证如果母亲吃了一分苦,她要那个女人用十分来还。 “司机大哥,麻烦您快些。”心急如焚的她只想立刻就到陆家。 “小姐,已经很快了,”看了看曾芷兰焦急的表情,司机心知肯定是有急事,所以也就点头,“好吧,我尽力。” 在司机大哥的积极配合下,很快就到了陆宅,曾芷兰给了钱快速下车,跑屋陆宅大门前,按了按门前的按钮。 慢吞吞地出现了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站在门前看到来人不是熟人,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谁?有预约吗?” “我找陆先生,没有预约。” “呵呵,”此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曾芷兰,语气轻蔑地道,“没有预约不能进,你以为我们陆宅随便一个闲人都能进吗?看你也不像是有什么正经事的人,我劝小姑娘你还是走吧,当然了,如果,我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 曾芷兰看着他伸手做要钱状,冷笑道:“给我开门,否则出了事后果自负。” “哼,小姑娘,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在陆家做了快二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你以为你摆个脸色就能吓到我吗?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陆宅,那还不得乱了套。”要不到钱,此人很不高兴。 曾芷兰心急不打算再跟此人啰嗦,既然他不开门,她就只好翻墙了。 纵身一跃中途伸手在铁门上借了个力很轻松地跳进了门内,冷眼看了吓傻了的人一眼,走过去一拳打出去,对方门牙掉了四五颗,无视他的鬼吼鬼叫,骂了声:“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既然他看不起人,逞口舌之快,她就打掉他的牙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有人听到叫声走了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找陆先生。”曾芷兰不想再耽搁下去,晚一分母亲说不定就要多受一分罪。 “哦,跟我来。”来人看守门人的惨相,再看曾芷兰冷若冰霜的脸色,决定听话。 走进大厅,对厅内豪华的摆设不感兴趣,也没心思去观赏,曾芷兰等着下人去请陆先生。 很快,就有人下楼了,抬眼一看居然是陆泽澈,曾芷兰皱了皱眉,有些恼怒这个陆先生速度太慢。 “咦?你怎么来了?”陆泽澈很显然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看到曾芷兰,此刻她一身紫色的衣服,更显脸孔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感觉很不一般,怎么说呢?她虽不是什么大美人,但是任谁看到此刻的她都不会那么容易移开眼光,她有吸引人的气质,可是以前他怎么就没觉得她有这个气质呢? “我找你父亲,麻烦你去请他下来。”无视他探究的目光,曾芷兰对他虽谈不上恼恨,但也说不上有好感,虽说眼前的人长得很不错,但是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欲望去欣赏。 “找我父亲干什么?” 冷眼一瞪,语气略显急促地道:“我找你父亲有急事,麻烦你请你父亲出来。” “凭什么?”陆泽澈显然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玩味地问道。 “凭什么?!凭我母亲因为你父亲被他前妻给绑架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她此刻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什么?!”陆泽澈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脸色也变了,感觉曾芷兰不像是在开玩笑,迈步向父亲的房间跑去。 曾芷兰焦急地等着,这下陆先生应该会很快就下来的。 救母 不出所料,片刻功夫,陆泽澈便带着一个神色略显慌乱的中年男人迅速下了楼。 “你是沈慧的女儿?”浑厚的声音也带着焦虑,眼神急切地看着曾芷兰。 曾芷兰看到他担忧的表情,心里好受了些,看来他还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他长得和陆泽澈很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站在一起任谁都不会否定二人的父子关系。 “是,她说让您去她家要人,为防我妈受更多的苦,我们立刻就走。”曾芷兰心急如焚,如果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地址,她自己就去要人了。 “澈儿,你去车库取车。”陆先生皱着眉掏出手机,一看有许多未接电话,全是陌生号,看来和绑架有关,自己把手机调成静音显然是耽误了正事。 “我们走。”陆先生看了曾芷兰一眼,示意她跟上自己,拨打了那个几年都没有碰过的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被接起,随即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得意笑声。 “呵呵,亲爱的陆先生,你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不打我的电话了吗?现在怎么反悔了?终于想我了吗?” 对她的调情没有回应,斥责地问道:“是不是你把沈慧绑走了?你将她怎么样了?” “哼,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放在心上吗?”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沈慧动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们一会儿就到。” “我当然不会令她好过,用我告诉你她现在怎么样了吗?呵呵,她不是想勾引你吗?这个女人,长得那么普通也想飞上枝头,我看她那张脸很不顺眼,‘一不小心’就将她的脸打肿了,噢,对了,不是用我那双高贵的手打的,是用乒乓球拍打的,你以为我会由于教训狐狸精而伤到自己的手吗?” “赵太太,你要不想将事情闹大,最好不要再玩花样。”按掉了电话,知道此时不能刺激到她,否则吃亏的是沈慧。 曾芷兰在旁边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双拳愤怒地握紧,满腔的怒火使得她的指甲扎进了肉里,咬紧牙根,心底发誓定不饶了那个女人。 “对不起,我一定会将你母亲救出的。”陆先生愧疚地看着曾芷兰,她的母亲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被绑的,他需要道歉。 “希望今天陆叔叔能给我们母女俩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不想以后我妈妈时刻都生活在危险中。”曾芷兰此刻对这个陆先生没有什么好感,不排斥有迁怒的情绪存在,但是她毕竟是晚辈还是不能放肆。 陆先生看着这个小女生,虽说她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但是他就是觉得她此刻是相当愤怒的,有如火山爆发的前一刻,她体内的愤怒绝对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陆泽澈将车开了出来,曾芷兰和陆先生一起上了车,‘嗖’地一下车子飞速开了出去,车内静悄悄的,此刻任谁也没有心情去说话。 在陆泽澈的超速行驶,并连闯了两个红灯的情况下,终于凭借高超的驾驶能力安全地到达目的地。 一栋二层小楼的别墅,规模与外观均不及陆家别墅,但也算是相当阔绰了,怪不得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母亲绑走,有钱人什么干不了?曾芷兰迅速武装好自己,在敌人面前无论是气势还有心理均不能输给对方,否则更加令敌方有机可趁。 陆家父子看了一眼曾芷兰,对她的表现均露出赞叹的眼神,小小年纪居然遇事如此冷静坦然,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人才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也是最令人敬畏的。 一路走进屋内,没有受到阻拦,看来是有人已经交待好了,只等着他们到来。 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主座上坐着一个女人,坐姿优雅,手拿香烟,四十左右的年纪,皮肤保养得不错,白嫩有光泽,身材有些圆润但不显胖,长长的卷发更显妩媚,眼角虽有些细小的纹路但仍掩饰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由此看来年轻时她定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怪不得会被陆先生看上,曾芷兰心里想到。 “我来了,可以把沈慧放出来了吗?”陆先生开门见山,眉头微皱地看着座位上的女人。 “呵呵。”女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吸了一口烟,风情万种地吐出个圈圈,好笑地看着他, “我好不容易盼到你亲自来找我,没想到刚见面却只想着那个女人。” “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绑架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算什么本事。” “哼,你我好歹夫妻多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什么你对我却这般无情?”女人幽怨地看着男人,烦躁地将没吸完的烟熄掉。 “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你现在是赵夫人,是个有夫之妇,有了丈夫就该守好本分,否则只会令人更加看不起。” “你”女人闻言脸色顿时苍白,看着他的眼神是又怒又恼又爱又恨,总之复杂得很。 “妈,绑架人是犯法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陆泽澈也看不惯母亲的作风,责备地看着她。 “你这个臭小子,枉费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没想到你居然一心向着你那个移情别恋的父亲,你说,你可曾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真是个畜生!”满腔的怒气全撒在儿子身上。 “我们婚姻失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将个无辜的人绑来干什么?还不快放了!”陆先生显然动怒了。 “哼,你心疼那个女人了?你不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外国女人吗?怎么,现在打算再度移情别恋吗?”女人冷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妈妈在哪里?”曾芷兰冷冷地问道,她现在只对妈妈的处境感到担心,对他们的家事没有心情也没有幸趣去参与。 女人显然是没料到这个瘦小的女生会敢跟她呛声,上下打量了几眼,轻蔑地一笑,“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吧?长得还真像,一看就擅长勾引男人,怎么?看上我这个儿子了?可惜被他耍了,这个江源中学的笑柄连我都听说了,你还有脸站在这个地方,真是母女连心,大的勾引当爹的,小的就勾引我儿子。” 她可是对那个沈慧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她女儿的事情都调查了一遍,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女儿被自己的儿子耍弄了,心情真是好,从没像此刻这样庆幸自己生下了这个儿子。 “我母亲冰清玉洁,岂是任由你这种愚蠢的女人随意说三道四的?”曾芷兰充满寒意的目光射向她,别人怎么说她不要紧,但是要说她的母亲就不行! 被她凌厉的眼光吓了一跳,女人惊异地看着她,嘴里喃喃地道:“真是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和大人过招,而不是和十几岁的小孩子?” “澈儿?她就是那个曾经被你欺骗的小女生?”陆父显然对这话起了反应,转头愤怒地向儿子大喝。 “爸,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先救出伯母要紧。”陆泽澈用手抹了把冷汗,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给我等着。”陆父咬牙切齿地道,转向前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绑架沈慧只是想引我来,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把她带出来了吧?” 女人幽怨又不甘地看了男人良久,终于向下人发话:“把那个女人带出来吧。” 曾芷兰心提了起来,双眼紧盯着下人离去的方向,只希望母亲不要受太多的罪。 很快,两个下人架着母亲出来了,将之扔在地上,曾芷兰看到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此刻的母亲脸颊红肿不堪,脸嘴沾着血,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绑着,衣衫略显凌乱,显然是被折磨得不轻,她迅速跑过去。 两名下人想要阻拦,但被主人喝退,就不再加以阻拦。 “妈,你怎么样了?”曾芷兰赶紧给母亲松绑,声音颤抖地问着,此刻她的心中怒火如火山爆发,回头狠狠地瞪着那个女人,“疯女人,你施在我母亲身上的伤痛今天我十倍还给你!” 曾母伸出松了绑的手,怜惜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想要开口安慰却因为脸颊伤得太重发不出声音。 “妈。”想要碰碰她受伤的脸,却怕伤到母亲,转而握住了她的胳膊。 “沈慧。”陆先生看到她受伤,也焦急地走了过来。 “你给我站住!”显然有人对他的反应感到相当不满,喊出的声音刺耳极了。 “赵太太,我陆明霄扪心自问从没亏待了你,最后离婚虽说我有责任,但是你也不对,如果不是你嫉妒心太强,猜疑心太重,我们也不会走到离婚这条路!再说离婚时我给你的钱数相当可观,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你今天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是不是人?” “哈哈哈。”女人疯狂地大笑,眼神狂乱地看着他骂道:“想我年轻时美貌如花,多少青年才俊追求都被我拒绝了,却瞎了眼最后选责了你,可是你给了我什么?一纸离婚协议书!居然用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我说:我们离婚吧,我爱上了别的女人。”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是,是我把那个女人赶走了,把她的孩子也打掉了,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否则我会更解恨!凭什么她可以令你的神情那么温柔?我偏不让你们如意!这十八年来,你一直在找她,从没停过,怎么样?是不是心里一直难过?哈哈,我一想到有个人和我一样痛苦地活着,我就开怀得不得了!”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你对这个女人不一样。”手指着满脸红肿的女人,怨毒地看着这个她又爱又恨了二十年的男人,“你对别的女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可是对她却是和言悦色,最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隔三差五就去找她聊天,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这个女人的气质太像那个女人了,除了长得比不过那个外国人,其它的几乎一模一样!你被她吸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不想你再看上别的女人!那会令我生不如死,所以不给她个教训我心里不痛快,我一定” 曾芷兰身形一闪,站在了犹在发疯的女人面前,惊得对方张着嘴巴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显然是被她快速的身法吓到了。 教训恶女人 曾芷兰冷笑着,浑身散发的寒意令眼前的女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对你不起的是那个陆先生,不是我妈妈!你要心里不痛快尽管去报负那个男人,对付我母亲算什么好汉?!作为一个女人,你留不住男人的心,那是你没本事!你” 突然住了口,意识到此刻这么说很不应该,如此一来好像连带着也将母亲给讽刺了,偷眼看了一眼母亲,曾芷兰略显尴尬,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下,深呼吸了几口气,继续瞪着那个女人。 看到她完好无损的脸颊,曾芷兰感觉异常的不痛快,母亲的脸被她打成那样,而她的脸却洁白如斯,还化了非常美丽的彩妆,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美艳,两人如此鲜明的对比,令曾芷兰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 举起双手,狠狠给了眼前的疯女人两个巴掌,不偏不向一脸一个巴掌,这两下她可是用了全力,她的力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大男人的掌力也及不上她掌力的三分之一厉害。 在众人的呆愣中,女人“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痛,眼前金星直冒,只感觉头脑嗡嗡的,耳朵甚至出现了幻听,脸颊痛得她一度要晕过去,抬起毫无瑕疵的双手碰碰脸却又被那钻心的痛处吓退了。 曾芷兰侧身一闪,躲开喷过来的鲜血,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快得令人看不到,从兜口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仿佛双手沾上了肮脏的细菌。 一时间,屋内极其安静,想必此刻有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令众人听得一清二楚,显然都是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到了,任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在别人的地盘上动这么狠的手,怎么说也不明智。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对我们夫人动手。”最先回过神来的一名打手跳起来斥问着,忍不住气三步并成两步地冲上前去。 俗话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下人跟仗势欺人的主子时间久了,性格也就被同化了,因此这些下人也会认为自己了不起,比其他家的下人要高上一等,是以此刻他们根本不将眼前的小孩子放在眼里。 曾芷兰今天已经遇到了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人,那人被她打得掉了五六颗牙,现在又碰到一个同样嚣张的奴才,她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断然不会令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住手。”陆明霄和陆泽澈同时伸出手来要阻止,但是终究由于离得较远而力不从心,阻止不了身材壮实的男人,两人不忍心再看,纷纷闭上了眼睛,心想今天曾芷兰必定得血溅当场。 曾母眼看女儿要吃亏,不顾被绑得感觉麻木的双腿,挣扎着爬了起来,担忧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曾芷兰根本对袭来的人不屑一顾,不躲不闪,等那人的拳头离自己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时,开始出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抓住对方的手,狠狠一扭,整条胳膊算是被她废了,在对方杀猪般声音响起的同时,右腿利落地踢向此人的头,因怕闹出人命,只用了三成的力,饶是这三成力也成功地令他晕死过去。 陆氏父子,曾母和站在曾母身后的一名打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曾芷兰,任谁也想不到她小小年纪身手会这么利索。 最吃惊的非曾母莫数,她的女儿她是最了解的,平时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力气一向小,整个人一向都是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可今天居然轻而易举地就令人见了血,最令她吃惊的是,女儿的功夫是什么时候练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泽澈最先回过神,显然是刚意识到躺在地上的人有一个是他的母亲,从母亲被打至现在也不过一分钟,再加上曾芷兰又教训了一名下人,事出突然都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妈,您怎么样了?我送您去医院。”陆泽澈快步走向前去,蹲下身担忧地扶起神色呆愣的母亲,显然是疼到极致导致精神恍惚,细细看了看她受伤的脸,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脸颊正在一点一点地变红甚至变紫,嘴角都是血。 毕竟是母子连心,及时平时再不亲,此刻看到母亲受苦他的心情也不好受,握紧拳头回头瞪着曾芷兰,愤怒地道:“你太过分了。” 曾芷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的怒目相向无动于衷,讽刺地道:“就你的母亲是人,我的母亲就不是人了?你们陆家的人真是伟大,你父亲令我母亲受伤,你又曾经玩弄‘我’的感情,难道我们就命贱活该任你们耍吗?” 当时只顾着救母亲,根本没来得及深入思考,现在才想到,事实是这么可笑,原来母亲一直心心念念的陆先生居然是陆泽澈的父亲,真是母女俩眼光都集中到一家了,母亲看上了陆明霄,‘她’则看了陆泽澈。 由于母亲被绑一事,她对陆先生也没有了好感,母亲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就发生了这种事,真不敢想像以后真和他交往甚至结了婚,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所以她完全不在乎那个陆先生听到她的话会做何感想,甚至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陆泽澈自知己方理亏,即使再生气也不好将她怎么样,只好将怒气往肚子里吞,不禁想这也太奇怪了,这个曾芷兰感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直至此刻他才真正了解到学校那些传言也不是空血来风,因为现在他也忍不住怀疑,她是‘曾芷兰’的双胞胎姐妹,否则怎么解释她在如此短的时间变化这么大。 陆明霄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但是刚刚发生的事还是令他大脑停止运行了那么一小段时间,自己的前妻被一个小女生给教训得如此彻底,太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于前妻被打一事他不像儿子那样愤怒,只是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刚才她那一手功夫,即使黑社会的人来了也从她处讨不到好去。 “沈慧,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看到受了伤的沈慧,陆明霄心里是又愧又担心,低下头歉疚地走向她。 沈慧对他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怪他,此刻她眼里只有她的女儿,她只担心今天她们能轻易走出这里吗?今天女儿打了这里的女主人,以后女儿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个疯狂的女人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而不采取可怕的报复? 她此刻对陆明霄的心情很复杂,在那短暂的时间内,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得知那个长得英俊帅气的大男孩是陆明霄的儿子,也是几个月前令女儿生不如死的人,她忘不了当时女儿抱着她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那令她心疼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这个男孩看起来这么正派,没想到会是个随意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她这个一向宽厚的人却不得不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厌恶之情,女儿没有告诉她那个男孩的名字,所以她不知道是谁,可是今天她得知这个令女儿伤心难过的人居然是陆明霄的儿子,她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对陆明霄的感情了。 虽然女儿对她说过她已经不将那段事情放在心上,已经不再对那个男孩有感情,可谁知道那是不是女儿为了让她安心而骗她的?如果女儿将难过都藏在心里,还是喜欢着这个男孩,今后自己真和陆明霄走到了一起,女儿必将天天面对那个曾经令她伤心的人,到时芷儿该怎么办?那无非是天天往她的伤口上洒盐。 陆明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情也是复杂的,他对她的感情连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无可否认,她很像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和她相处他感觉很舒服,要说他爱上她了吗?他又觉得不可能! 他对方心璃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可如果说完全没有动心,那么为什么他总是会去找她聊天?如果对她不是那种感觉,为什么在听说她被绑架时心情会那么乱,在看到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时他除了愧疚还感觉到心疼? 他不想承认他移情别恋了,但是事实却容不得他否认,他可以拍着胸口冲天发誓他最爱的人是方心璃!并且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可是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虽然这种感觉比不上他对心璃深刻的爱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同的。 心璃!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这十八年来我没有停止对你的思念,可是如果你再不出现,我也许就会变心了,到那时你该情何以堪? 陆明霄不禁对自己感到厌恶,居然在深刻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对另外一个女人动心,虽然这个女人非常酷似他爱的那个人。 赵太太终于清醒了过来,推开儿子的手,她自己挺直了腰肝站了起来,在她的字典里,没有‘狼狈’这个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令自己失去骄傲。 “你好样的!”她冷笑地看着这个敢打她的小女孩,走开几步按了墙上的按钮,屋内立刻涌现出一批人,她现在的老公和黑道打着交道,是以家里的打手功夫一向不弱,人数也多。 她今天敢把人绑来,完全是因为丈夫出差了,半个月之内回不了家,否则她还真不敢这么做。 赵太太想大笑,无奈脸颊太痛笑不出来,这令她对打她的女孩更加厌恶,她狠狠地道:“你敢打我,今天我就让你竖着来,横着出去,到时看你还怎么嚣张。” 有惊无险 “赵太太!你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陆明霄站在大厅内,愤怒地指责着前妻,他的怒气显然是相当有威力的,屋内的打手都不敢上前。 赵太太双眼迅速地闪了一下,那是被陆明霄的愤怒吓到的,但也只是一瞬,因为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令她根本顾不得后果会是如何。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这个死孩子拿下。”她已经能感受到脸是越来越痛,甚至已经肿得她都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样子会是如何,疼得连说话都不太利落。 “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陆明霄手指着那一群打手,利眼一瞪,高贵的气质令他散发出来的怒气尤其吓人。 下人们一时间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陆明霄,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赵太太双眼已经含着泪,她被打,他非但不关心,反而阻止她教训那个打她的人,他是在为那个女人着想吧。 “你视法律为无物,众目睽睽之下绑架市民,又要聚众殴打未成年少女,你要是不想你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你今天就将她往死里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显然他这是在给她警告加威胁。 “你、你以为我会怕吗?黑白两道的人物哪个不买我丈夫的帐?想治我罪哪有那么容易?” “哼,不信咱们走着瞧,我陆明霄也不是吃素的,我今天就此发誓,如果你今天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告得你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他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沈慧母女的日子堪忧。 “你、算你狠。”女人终于不再‘骄傲’,她感觉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跑光了,双腿发软眼看要摔倒,被眼明手快的陆泽澈抱住。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即使再嫁,心里一直是有着陆明霄的,心里一直存着一丝小小的幻想,幻想着他对她还是有一丝丝情意的,即使比不过那外国女人的爱深,但他对自己没有爱情也会有些感情的吧?可是她终究失望了,刚刚他所说的话无不像利箭一样伤得她体无完肤,其实她还是奢望了,当年她在毁了他的孩子时,她就亲手将他对她仅存的一丝感情毁去了。 “明霄,我后悔了,如果时光重来,我绝对不会害得你和那个女人分离,更不会害了你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倒在儿子怀里失声痛哭,此刻她已不顾眼泪会使脸颊更加痛楚,更忘了曾芷兰的存在。 大厅内格外安静,连打手们都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打扰到女主人,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她的哀伤以及忏悔。 沈慧站在女儿面前握着女儿的手,她心里也充满了对这个女人的同情,即使对于自己被绑甚至被打,她是愤怒的,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同情她,因为她只不过是得不到最爱的人的心罢了。 曾芷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她本来还准备好要好好打一场的,结果事情转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女人即使再凄惨也无法令她释怀。 “恶毒的女人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既然这场架打不起来,那就口头狠狠伤害她一下当作是对母亲无辜受罪的代价。 女人听到后愣了下,眼神有片刻的茫然,不一会儿又悲从中来,哭得更难过了。 陆泽澈轻拍母亲的背,看到她哭得像个小孩子般无助,已经很心疼了,可曾芷兰还在落井下石。 “你闭嘴。”陆泽澈怒瞪了曾芷兰一眼。 “澈儿。”没等曾芷兰有反应,陆明霄已经对儿子不满了。 陆泽澈显然听懂了父亲话里的警告,只能忍下了脾气,不再理曾芷兰。 曾芷兰看了陆明霄一眼,现在她又对他有了新的看法,他刚刚的表现令她对他有些钦佩,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做事就是有一套,短短几句话就化解了即将开始的血雨腥风。 “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赵太太,你我已经离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也已有了新的家庭,不该花费大量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以后的人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任何一个女人的交往如何都和你没有关系,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给我个安心,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太太静静听着前夫近乎无情的话语,心算是彻底死了,此刻她真的不再幻想他会对她有着些微的感情,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已经说了他的人生和她没有半点关系,那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或理由去计较他身边的女人? 转眼看向沈慧,她的脸已经红肿不堪,可是她此刻却不见半点狼狈,眼神还是温和的,甚至还是怜悯地看着她,没有愤怒与恨意,她想也许自己的心胸真是太过狭窄了,根本比不过同她一样受了伤的女人。 自己的心胸狭窄害了自己的婚姻,是自己亲手将心爱的男人往外推的,怪不得别人,真是奇怪,今天居然将困扰了她二十年的魔障彻底放下了。 “你放心吧,我想通了,以后不会再给你带来困扰,也不会再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平静地说出这二十年想都没有想过的话,要想通一个道理快则眨眼的功夫就能明白,要想不通即使花一辈子时间也想不明白。 众人听到她的话都松了一口气,曾芷兰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她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说谎,可是事关母亲,她不能掉以轻心。 转头问了离自己最近的打手:“你们夫人最在乎的人是谁?” 被问的人愣了一下,也许是觉得答案不影响到主子什么,回答道:“当然是小少爷。” 听到答案后,曾芷兰对赵太太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为了我母亲以后安定的生活,你今天就当着众人的面用你儿子发誓。” 沈慧听后紧了紧握着女儿的手,她对女儿的做法感到感动,但是她更加觉得不安,如果触怒赵太太就不好了,何况看到听到女儿的话后脸色立变的陆泽澈,她心里更加没底了。 曾芷兰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犹在流泪的女人。 “曾芷兰,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狠心的人!”陆泽澈扶着母亲怒视着曾芷兰,他觉得此刻的曾芷兰是无情的,任谁都看得出来母亲刚刚说的话是出自真心,她居然还逼着母亲发毒誓。 “我只关心我在乎的人,跟我没有关系的人我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何况她还不值得我去同情,你知道心疼你的母亲,难道我就不管我母亲的死活了吗?” 陆泽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所谓关心则乱,他此刻根本觉得曾芷兰在强词夺理,枉顾其他人的感受,恣意在别人伤口洒盐。 曾芷兰不再理陆泽澈,对他凶狠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紧紧盯着赵夫人,誓有你不发誓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其实知道誓言这种东西不能说明什么,而且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是相信科学的,她之所以令赵太太发毒誓,是因为她在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屋子正中的那个观音像,很明显是经常有人对着它上香,可以想像这一家子的人定是信神的,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胡乱发誓。 “好吧,我发。”赵太太从这个女孩的眼里看到坚持,既然她已经想通发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等等,你对着观音像发誓。”这句话引来陆泽澈更加愤怒的眼光。 赵太太深深看了眼曾芷兰,这个外表看起来还相当稚嫩的女孩居然会这么不好应付,那个女人还真是好命,有个这么厉害的女儿,她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观音像缓缓发誓。 “我今天在此发誓,如果以后还会对沈慧母女不利,就令我的小儿子,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对这个毒誓感到满意,曾芷兰看了看母亲红肿的脸,觉得还是感到不太痛快。 好像读懂了女儿的心情,沈慧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计较了。 “我母亲今天受了刺激,也受了伤,我们不能白白承受这种事情,陆叔叔,您说呢?”她知道以她母女俩二人是不能够将赵太太怎么样的,如果想将她送去公安局那是不可能,以对方的实力,不仅不能将赵太太怎么样,对方反咬一口将自己送去公安局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她现在需要从陆明霄这找补偿。 “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会给你们相应的补偿,你们想要我怎么样只管开口。”陆明霄诚恳地说道,他发现沈慧都没有拿正眼看他,这令他很不舒服。 “好,今天发生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我只要陆叔叔一句话,那就是以后绝对不能亏待了我母亲。”她知道母亲对他的心思,所以她现在就要他的承诺。 “不。”沈慧不顾脸上的疼痛大声反对,“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走吧。” 曾芷兰疑惑地看着母亲,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啊?为什么要反对呢?尽管疑惑但也听话,母亲今天受的苦够多了,她不想再惹她心烦。 陆明霄想要说些什么,但看沈慧的脸色也就放弃了要说的话。 他们出去的很顺利,赵太太没有为难他们,陆泽澈要留下来照顾她,但被她给赶了出来。 “沈慧,我们送你们回去吧。”陆明霄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慧。 “不用了,我们担当不起。”为了女儿着想,她已经放弃了要和他在一起的打算。 “”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冷淡,难道是今天发生的事令她生气了?可是他认识的沈慧不是这样的人啊。 “伯母,还是我们送您回去吧。”陆泽澈虽然对曾芷兰不满,但是对长辈他还是很有礼貌的。 沈慧终于抬起了头,冷淡地看着他道:“我们娘俩担待不起,不配坐你们陆家的车。” “伯母,您这是?” “你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但是我不能原谅你曾经欺骗我女儿的感情,令她伤心憔悴,你记住,我们虽然平凡,但是我们也有尊严,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不能够玩弄她,我斗胆问一句,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对待我女儿?”虽然整个脸部疼痛不已,但是这么多话说出来没有令她皱一下眉,出于对女儿的爱与怜惜,她第一次给初次见面的人脸色看。 “”陆泽澈闻言低下了头,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当时为了摆脱白婷菲答应了她这么无礼的要求,谁曾想到他的父亲后来居然和曾芷兰的母亲认识,并且感情不一般? 陆明霄一听明白了她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冷淡,完全是因为儿子的问题,当下气得不行,打算回家的时候再收拾这个儿子,压下怒气他焦急地对着沈慧说:“我代我不懂事的儿子向你们母女赔罪,是我们对不起” 沈慧伸出了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冷淡地看着他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抱歉。”说完拉着女儿去找车了,对他说出这么冷淡的话她心里很痛,但是她必须这么说。 陆明霄傻住了,呆呆地看着她拉着女儿坐上车扬长而去,心里感到空落落的 “爸,我们走吧。”陆泽澈从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早知道会令父亲的新感情这么难走,他当时打死也不答应白婷菲的要求。 陆明霄狠狠地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道:“回家给我跪祖先,一天不许吃饭。” 善意的谎言 曾芷兰母女到了家,她扶着母亲在沙发上坐好,随即匆匆下了楼,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小区里的药店买了消肿的药膏 情定八百年后第6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又在附近商店里买了冰块,然后一路飞奔回家。 进了屋就将冰块放在干净的手帕里包成一团,然后放在母亲手里,让她先冰一下脸,会好受一些,她看到母亲通红的脸,都会觉得心在颤。 在疯女人家折腾了这么久,母亲也该饿了,于是又跑了出去买饭回来,娘俩安安静静地吃着饭,曾芷兰发现从回来为止母亲都没有说话,一直在想着事情,看起来心事重重,她很想问,可是又觉得不妥,于是什么也没说,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母亲的脸太疼,不想说话。 是以曾芷兰也安安静静地陪着母亲,吃完饭,她给杜阿姨打了电话,告知母亲没有事,只是身体有些微恙,这两天有可能去不了店里,也顺便问候了一下她的儿子,得知车祸只是擦伤,彼此都放心了,反正店里有工作人员帮忙看着问题不大。 晚上,曾芷兰坐在沙发上看书,母亲在一边看电视,整个屋里很安静。 “芷儿。”终于,母亲开始说话了,脸颊因为冰敷和药膏的问题已经消肿了许多,说话也不会不利索了。 “妈。”曾芷兰放下了手中的书,应道。 曾母放下控制器,转头看向女儿问道:“芷儿,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何时练的?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她自回来后心里一直在想着陆明霄的事情,虽说下定决心放下了这段感情,可毕竟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付出的感情已经很深了,所以心情一直恢复不过来,是以将女儿的反常一事给暂时忘记了。 曾芷兰心里咯噔一下,问题终于来了,她该怎么回答呢?当然不能说“您的女儿已经死了,我是外来的孤魂。”她不忍心也不想这么说,她之所以在这个时代适应得这么快,这么安心地留在这个时代,无非是因为有一个很疼爱女儿的母亲存在。 自醒来看到这个温柔的母亲,她就开始发誓不再纠结前世的种种,那些往事现在想来好像过了几百年,有时偶尔梦中梦到前世认识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想如果不是有这个母亲存在,她说不定会千方百计也要寻找回去的方法,会走遍大江南北去找那些高僧或者神婆们,也或者不能接受事实,继而变得愤世嫉俗也不无可能。 仔细想了想,她犹豫一下,问道:“妈,您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和以前比,您更喜欢哪一个?” 曾母闻言抬眼望向别处,想了想回答说:“你自车祸以后,确实变了许多,以前你虽也是听话懂事令我很安心,可是没有现在这样充满胆色和勇气,你的变化真的很大,连喜好和习惯都变了,如果非要我说喜欢哪一个,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更能令我放心。” 曾芷兰一听,心下安慰,她知道母亲是比较迷信的,其实这世上起码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还是迷信的,尤其是老一辈的人更加深信世上有鬼神的存在,不迷信的大多都是年轻人。 “妈,我接下来说的事,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这毕竟是事实,我希望说的时候您能接受。” “你说吧,我听着。”看到女儿这么严肃,她也不禁坐直了身体。 “那次车祸,本来我是已经死了妈,您不要激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曾芷兰看到母亲听到她的话而浑身发抖,连忙安抚她,等她平复了心情不再颤抖时,她接着说下去,只是尽量避免那些不好的字眼。 “那次,我在经过奈何桥时突然想起了我的前世。”曾芷兰停顿了一下,她觉得她如果是对信科学的人这么说,一定会被耻笑并认为自己是疯子,但是她觉得母亲是会信的。 “我的前世是个相当独立并且武功高强的人,在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的同时,判官伯伯突然对我说,是阴间小鬼搞错了,我命不该绝,阳寿未尽,所以又让我回来了,并且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虽然她觉得欺骗一个善良的母亲感觉很可耻,但是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想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么说最好,虽然是谎话,但是曾芷兰眼神坚定而清澈,直直地忘着母亲,无论谁站在她的面前,都不会认为她是在说谎。 显然答案太过出乎曾母的意料,听到答案后嘴巴微张,眼神也瞪得老大,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女儿所说的话,虽然她是相信那些不科学的东西,但是此刻突然有人说自己经历过奈何桥,并且连判官甚至阎王都见过了,即使明白对方没有骗她的必要,说出来的话是事实,她也无法立刻接受。 曾芷兰静静地坐着,眼睛没有离开过母亲,她在等,等母亲接受她所说的‘事实’。 钟表上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都数不清转了多少圈时,曾母终于有了反应,她看了看女儿,虽说这件事太过奇异,但是这是女儿说出来的,她没有必要去怀疑,即便女儿说她是神仙下凡她也会信,只是接受的时间有可能会长一点。 “没想到你还会有这等奇遇,如此一来你的一切变化就有理有据了。”声音很平静,显然是想通了,女儿完全没有必要去骗她,而且她从女儿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完全不像是说谎。 曾芷兰闻言暗地里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这件事确实太过出人意料,我也就只跟母亲一个人说,希望妈帮我保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自然不会去对别人说,这点深浅我还是懂得的,如果被当作妖言惑众关进局子,就太冤枉了。”曾母坐到女儿身边握了握她的手,也笑了。 坦白了心声的母女俩心情都很不错,曾芷兰就更加放心了,以后即使做什么都不用担心母亲会看出什么来,练功也不会再背着母亲偷偷练了。 曾芷兰觉得从现在开始,她才真正地放下了心,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并且是值得期待的一天,因为她终于不用再畏首畏尾了 期中成绩 周一上课,同学们都很紧张,因为今天就会知道期中考试的各科成绩,分数好则皆大欢喜,如果分数不理想,则如丧考妣。 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有个‘假想敌’,也就是目标,每次考试都会想要超越某人,这个人有可能平时成绩比自己好一点,又或者两人实力相当。 分数比那个目标高才好,如果分数比对方少就会垂头丧气,连续几天心情都不会好。 曾芷兰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第一节课是数学,卷子发下来后,她松了口气,分数很理想,九十分,不算少了,看见其他同学或开心或郁闷的面孔,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成绩比较理想。 她知道作为一个学生,学习成绩是最重要的,即使学校内有些同学会对异性有些特别的想法,但是在他们心目中还是学习成绩排第一位,有些同学会认为家里穷没关系,长得丑没关系,但是学习成绩不好就会有很大关系。 曾芷兰对学习成绩也很重视,但不会看得如其他同学那么重要,毕竟她的心理年龄要较之长几岁,而且在这个世上学习成绩好的不一定会是以后生活得好的那一个,在古代亦是如此,只手遮天,权倾朝野的人也不一定会是状元出身,所以即使她排在倒数几位,心情也不会有多沮丧,只是怕母亲会不开心。 一整天班内的气氛都是紧张的,同学们的话题再也不围绕着方遥然和陆泽澈,也不会因为谁长得更好看而大肆讨论,现在在他们心中,他俩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如果能让自己的成绩好点,排名靠前点,让他们站在讲台上大喊“方遥然和陆泽澈长得就跟狗屎一样”,他们都没意见。 一整天同学彼此碰到就会问对方的成绩如何,考得不好的就不问,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位子上,甚至还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分数,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因为第二天整个年级的排名就会出来,并且人手一份,谁考多少分都会一目了然。 这次期中考试语文成绩没有特别高的也没有特别低的,整体水平都差不多;理科的分数是最能拉开名次的,往往最高分都要比最低分高出好几十;英语是这次所有科目中最难的,其难度出乎同学们的意料,及格的人数很少。 曾芷兰的各个科目成绩有好有坏,理科都比较理想,这次考得分数最不理想的是英语和政治,政治这门科目很怪,她就是学不好,而英语则太难,她只是勉强及格,对于外语,她本来就不是很适应,即使脑子里有‘她’的记忆,对英语她也无法提起兴趣,更别提她在这方面的天份确实不高。 而最让人大跌眼镜的则是方遥然,有七门成绩都是刚刚及格,最低分六十,最高分六十四,但是他的英语成绩高得离谱,有九十八分!班内成绩第二的才七十分。 方遥然,他是混血儿,虽然从小在中国长大,普通话说得甚至比中国人还好,但并不代表他就会抛弃母亲国家的语言,他和母亲在一起生活十五年,两人平常对话都是英语和汉语参半,是以他的英语说得和汉语一样的标准。 两年前,母亲因病去逝,他便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自小他就没见过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外公外婆对他未曾谋面的父亲是深恶痛绝,口口声声说他是个无耻小人,欺骗了母亲的感情,甚至还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医院里的妇科医生和他们有着关系,开了张假的坠胎证明,他方遥然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而母亲则坚决不让他去找那个男人,也软硬兼施地不让外公外婆去报负那个欺骗了她感情的人。 他知道母亲是因为太过善良,太过爱那个男人,所以才会逼他发誓不能去为难亲生父亲,虽然他可以不找他的麻烦,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恨他,在他心里,那个男人就和蟑螂没什么两样,都是欠踩的主。 方遥然长得非常像母亲,听母亲说他长得和那个男人不像,除了那个高挺的鼻梁有些像之外,没有一处和那个男人一样,也就是说即使他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也不会被人当作是父子。 他在母亲临终前终于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并且得知他还在n市混得不错,家产不俗 以前,外公外婆在提起那个男人时,都是以‘那个混蛋’来称呼,他曾问过‘那个混蛋’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问起 办完母亲的后世,他毅然决然地来到了n市,在外公的帮助下,他转来了这个学校,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的儿子也在这里。 陆明霄这个人他背地里见过几次,陆泽澈他也看见过,果真是父子,两人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幸亏自己不像那个男人,否则他不敢保证会对自己的脸做些什么。 因为答应了母亲不能找陆明霄的麻烦,所以他也没打算要采取什么行动,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会让陆氏父子一直这么安生下去。 陆泽澈,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不喜欢,完全没有因为血缘的关系对他存有什么兄弟之情,从来这所学校的第一天,他就没忽略过任何一个关于陆泽澈的消息,其实根本不用他特意去查,消息就会自动‘跑’进他的耳朵,谁让那个‘哥哥’太过出名了呢? 在得知他在不久前玩弄过曾芷兰的感情后,他对这个哥哥就更加没有好感了,他觉得这两人真不愧是父子,连喜好玩弄女人的感情这种习惯都遗传了,只是区别在于曾芷兰没有被占了身子而弄大肚子而已。 方遥然翻了翻桌上的几张试卷,对那红得显眼的‘6’字打头的分数毫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别人因为考得不好如丧考妣的模样令他看来想笑。 成绩如何他根本不在意,只要他愿意年级第一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向来聪明,记忆力极强,有些东西学不了多久就懂,而且还会记得很久,所以只要他愿意,他能用人家三分之一的时间学会多人家一倍的东西。 这成绩他是卡着分考的,他自认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打架他不输谁,可以说他是打着架长大的,小时候是因为长得太过特殊,不被小朋友们接受,所以会招来冷嘲热讽甚至打骂,从小他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这点和母亲完全相反。 所以他不会故意去招惹别人,但是只要有人招惹到他,甚至骑在他的头上,那么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以前是瞒着母亲打,每次受伤都会去外公家小住,后来瞒不住就被母亲骂,但是和小混混的梁子已经结下,岂是你说停人家就会和你握手言和的? 后来母亲知道了缘由,而他也避不过这些麻烦,所以母亲不再骂他,只是每次一看到他身上有伤就会抱着他哭。 来到这个城市没几天,就被一个自认为是美女的花痴缠上,而不巧的是,她是小混混头子的女人,可想而之这架就没少打,虽然他认为自己很无辜,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他到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何来‘勾引’人家一说? 但没有办法,谁让他母亲是个少见的美人,而他又极像她,所以女人看到他就好比蜜蜂见到花朵一样,不‘招惹’就不痛快。 最近他道上的兄弟们告诉他,陆明霄目前和一个咖啡店里的女人走得很近,他查过陆明霄的私生活,得知他离婚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和任何女人纠缠,并且一直在寻找母亲,这令他诧异,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寻找母亲,思考了无数个原因,唯独就是未曾想过他会对母亲有情。 他前几天去过那家咖啡店,无意中发现那个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再一细查,原来她是曾芷兰的母亲,怪不得他会觉得眼熟,母女俩很像。 沈慧,曾芷兰的母亲,离婚后就和朋友开了咖啡店,私生活很干净,人也很不错,他感觉她的身上会流露出他所熟悉的气息,那是他曾经在母亲身上感受过的,不可否认,沈慧的气质和母亲有八成像。 陆明霄和她走得近,是因为看上她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心里还真不太是滋味,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在找寻母亲的同时,还对另外一个女人示好,这算什么? 再说了,难道这种气质温柔,私生活干净的善良女人都要被陆明霄‘糟蹋’吗?他不会让他如意的,不管是因为恨他也好,还是为沈慧着想也好,总之就是他不会令陆明霄得逞的! 第二天自习课时,成绩排名出来了,曾芷兰班内排名第四,她感觉很满意,毕竟没有和以前相差太多,不会招来家长和老师的侧目,心里踏实了许多。 方遥然排名倒数第九,他毫不在意,他知道自来学校后,经过会有人拿他和陆泽澈相比,开始是比外表谁更出色,后来则是家势、学习成绩什么都比,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势如何,所以无法比,他不想别人将他和陆泽澈绑在一起讨论,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听说陆泽澈学习成绩很好,那么他就令自己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因为在他的骨子里,是很不屑和陆泽澈相提并论的。 陆大少道歉 天气越来越热,自考完试后又过了两周,基本上那些考得不好的同学也从沮丧中走了出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争取在期末的时候能有个好成绩。 有一件事情令曾芷兰感觉很困扰,那就是夏天将要来临,长袖衣服穿起来会很热,可是她骨子里毕竟是个保守的古代人,二十几年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哪有可能在现代短短的三个多月就改变。 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即使知道在这里夏天穿短袖衣服再正常不过。 学校的校服分两种,一种是天冷时穿的长袖衣服,一种则是半袖,是在夏天时候穿的,学校规定比较严,不穿校服就得挨罚,所以这对于曾芷兰来说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 这一天,天气是闷热的,虽然还不至于热到要穿半袖衫的地步,但已经足够令运动过后的学生们有脱衣服的冲动。 课间操时间刚过,在这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中,有一部分学生在户外,而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在教室里。 曾芷兰坐在教室内,课间时她一般不出去,早上她还是很早就起床去外面练功一个小时,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在课间时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或者锻炼身体。 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在班内有相当一部分同学都在复习下一节的内容,以防老师来个突击小测验或者提问什么的,自己会应付不过来。 就在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其中还夹杂着众女生的小声谈论。 “哇,陆大少来了,他来我们教学楼干什么?” “听说他和白校花分手了,现在来这里难道是找新欢来了?” “谁那么好命?能被陆大少看上?” “反正他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 “” 当然了,这些声音都很小,以曾芷兰过人的耳力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 只听班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麻烦叫你们班曾芷兰出来。” 曾芷兰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门外同学们谈论的陆泽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找她,听他的语气不像是来找她打架的,再说了虽然上次她将他的母亲打伤了,可是他母亲也打了她母亲,双方扯平,想来想去,她也觉得自己没有惹到陆大少。 带着疑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她要看看他找她做什么。 走到门口,便看见身形挺拔的陆泽澈,外表出众的人无论站在哪里都会令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因为实在是太过显眼,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对围观的双眼直冒星星的小女生们视而不见。 “你找我做什么?”曾芷兰问道。 陆泽澈看到要找的人,眼中不甘心与恼怒随即而逝,速度快得令人难以察觉,却被站在他面前的曾芷兰敏锐的发现了。 看了看旁边围观的不算少数的学生,陆泽澈双唇紧抿,眉头微皱,对将要说出的话感觉难以启齿。 就在曾芷兰感觉莫名其妙,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时,对方说话了,只是说出的话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惊不已,连曾芷兰都吃了一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陆泽澈会向她道歉。 “我对我当时欺骗你感情的事情向你道歉,是我不对,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不跟我一般见识。” 陆泽澈脸都涨红了,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她道歉确实很困难,但是父亲说了,如果今天他不当着众人的面向曾芷兰低头认错,他就别想好过。 昨天晚上,父亲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满面怒容地对他说:“我不知道当时你为什么要欺骗那个孩子,但是伤害已经造成,怎么弥补都已经于事无补,目前只能诚心地去道歉,并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去道歉!” “爸!”陆泽澈纳闷今天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反常,那天他已经被罚跪了祖先,怎么今天又 “你自小就很优秀,我很欣慰,对你很放心,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小女生的感情?难道你觉得自己钱多、外表出色,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吗?”陆明霄已经气得胸口快速起伏。 连着两周,沈慧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打电话不接,去咖啡店找她,她也借由有事不理他,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用。 他忽略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会有多深,他是最近才深有体会,不要说他这个人无情,向来不怎么看重母爱,实在是他的母亲死得早,他没有体会过母爱,而澈儿的母亲更不用提,她对澈儿没有半点感情。 “我、我错了。”那件事情此刻在他心里就像是一根再也拔不掉的刺,有生以来,要说他做过的最不像话的事情就是伤害曾芷兰。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要你明天去跟曾芷兰道歉,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当时你们嘲笑她时周围有多少人,你去道歉时就得有多少人!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感情上的挫折和周围同学的冷嘲热讽,她还怎么好好学习下去?” 陆泽澈心里却想她现在过得不知有多好,人变了,在她身上他根本找不到当时她对他的迷恋,甚至看到他,她的眼里只有嘲讽和轻视,虽然藏得很深,但是他就是看得出来,曾芷兰根本就不稀罕他,甚至连恨他都不稀罕。 “爸,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我看”陆泽 澈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去向个小姑娘道歉,他不太愿意,毕竟曾芷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胆小的人了。 “做错事情就该道歉,承担责任是大丈夫所为,难道你想当个犯错只知逃避的卑鄙小人吗?”陆明霄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 “好,我去道歉。”再不愿意也得做,毕竟是他不对在先,而且他也不敢忤逆父亲。 “嗯。”儿子终于妥协了,陆明霄也松了一口气,慈爱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儿子,做错事情就该勇于承认错误,好了,我不耽误你休息了,你睡吧。”陆明霄转身出了陆泽澈的房间。 陆泽澈回想了昨夜父亲和他的谈话,他现在才想明白,肯定是父亲在沈慧那里受了挫,才会气急败坏地教训他,想明白后,不可否认他对父亲有些怨言,但一想因为自己犯了错误导致父亲的感情路走得艰辛,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曾芷兰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陆泽澈,怎么看也不觉得像得病了,只是他脸色看起来有些臭,那是丢了面子或伤到自尊才会有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今天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陆泽澈对曾芷兰的反应感到不快,好像他这么做是吃错药似的,虽然曾经做错了事伤害了她,但是他绝不是那种一错再错不知悔改的卑鄙小人。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他还真拉不下脸来当众道歉,他甚至能想像得到现在的曾芷兰不会令他太好过的,今天丢了脸,好在一个月后就彻底离开了这个学校,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呵呵,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想通来向我道歉?”曾芷兰笑看着他,只是这笑容看在陆泽澈眼中,确是充满了调侃与讥讽。 这时,走廊上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热闹起来,又开始议论,双眼也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 “我陆泽澈做错事情,还没有卑鄙到死不承认的地步,做错就是做错了,无论你怎么想,我还是道歉了,我知道当日发生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是很大的困扰,我为最近你受到的委屈向你道歉。”压抑着情绪对正嘲笑地看着他的女生微微弯了下腰表示道歉。 对于他的道歉,曾芷兰感到很惊奇,但是更多的是高兴,她不是为自己高兴,而是对那个已经重新投胎的‘她’感到高兴,毕竟当时受了伤害的人是‘她’,现在终于等到对方道歉,‘她’可以安心了。 “陆大少,你的道歉我心领了,不用这么正式地向我认错,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当时的所作所为,如果没有你当时的欺骗,怎会有现在的我?”这是实话,如果不是他伤害了‘她’,导致她过马路心不在焉,就不会被车撞死,也不会令她覆在‘她’身上。 “你!”陆泽澈被她不屑的话气到了,但是他没有发火,只是双眼略威冒火地看着她道:“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有人嘲笑你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好自为之。” 转身就走,以后她会面对什么传言,相信她也能不受半点影响,在他看来,她根本就‘百毒不侵’,他甚至相信即使有一百个人轮流在她面前说她坏话,她也不会令自己受半点委屈。 走得有些急,一不注意撞到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向来自负自己外表的陆泽澈在看到这人的同时,都有了甘拜下风的念头。 这人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五,蓝眼睛的混血儿,五官非常立体,怎么看怎么完美,此刻他那双蓝眸正桀骜地望着自己,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个性十足。 “对不起。”撞到人要道歉,陆泽澈猜到他是新来的那个人,叫方遥然,虽然他没有看到过他,但是这个混血儿可是大大的有名,在学校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走路看着点。”方遥然冷冷地回了一句,对于能撞到陆泽澈,他感到很不痛快,以前他见到姓陆的就会远远躲开,不想居然在这里碰到,真是倒霉! 陆泽澈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被人忽视得这么彻底,心情更加糟糕,刚要发火铃声响了,要上课了,无奈只能压下怒气赶紧跑出教学楼向自己的教室奔去。 方遥然几乎都看到陆泽澈眼里的火苗,他还等着对方发火呢,反正他也对他没有好感,打架一事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谁想到上课铃声响了,方遥然摸了摸鼻子,大步走进教室,对那些处在花痴中的女生依然看都不看一眼。 母亲的烦恼 陆泽澈道歉一事,在经过现场的同学们广泛的传播后,成为了一个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新闻。 陆泽澈的一举一动都是学生们的焦点,再说当时他欺骗曾芷兰的感情一事太过轰动,是以同学们一提起陆大少,就会想起曾芷兰被耍;一提起曾芷兰,就想起她被陆大少耍。 今天这件事太过出乎众人意料,谁都知道要一个高高在上的风云人物去向一个小女生道歉,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连一般人都会觉得难以做到,何况是天之骄子?而偏偏陆泽澈做到了,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会多么具有爆炸性。 如此一来,曾芷兰很光荣地成为了本季度校园女生风云人物第一名,风头完全盖过那个家大势大,美不胜收的白婷菲。 白婷菲狼狈地处在失恋状态中,期间无论如何挽回这段感情都没有效果,就在她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又传来了令她羞愤欲绝的消息。 那就是陆泽澈当众向曾芷兰道歉,没有人比白婷菲更加了解陆泽澈,她知道他是个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做出这件事会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可是那个该死的曾芷兰却轻松地令他做到了。 可想而知,白婷菲有多恨她,学校谁不知道当时陆泽澈欺骗曾芷兰完全是出于她的主意,可是如今她不仅被抛弃,而且他还向姓曾的道歉,这致她的颜面于何地? 陆泽澈这一行为无疑等于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最近她本来就被曾芷兰和方遥然伤了很大的面子,可今天这一事却令她彻底的没有了面子。 白婷菲对陆泽澈是又爱又怨,对曾芷兰是恨上加恨,可是她目前还不能将曾芷兰怎么样,父亲已经放下狠话,如果她再随意命人去教训人,被他知道后将收回她所有的信用卡,并且严禁所有人给她零花钱。 没有钱她还怎么活?是以在钱的面前,她还是选择了妥协,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不给予反击,只是时机未到,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曾芷兰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同学们看她的眼光自开学来就一直在变,起先是对她‘不自量力’的轻视,后来是对她功夫好的畏惧与敬佩,目前则又变了。 有的人对她是非常崇拜,就差在她面前烧柱香将她当神仙了。 有的人对她则是嫉妒不已,对她能令某人向她道歉一事感到很不爽,觉得她不配。 而更多的人则是对她猜测不已,她们想不明白何以陆大少会亲自来道歉,是不是曾芷兰做了什么事,令陆泽澈不得不受她威胁? 总之不管别人如何想如何看,曾芷兰都不加以理会,甚至她都听到有人说她是掌握了陆泽澈的把柄,所以要挟他这么做。 想想就可笑,这种行为她可以理解,尤其是那些女生眼中的不甘心与嫉妒猜疑,毕竟是心中的偶像极人物去向人道歉,伤了面子,她们此刻就是在替偶像或心上人抱不平罢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即使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喜欢你,但是你就是看不惯他对别人特殊,尤其那个人在你眼中还毫无优点的时候,更加想不明白对方何以会令心上人青睐有加? 这就是人性的矛盾之处,即使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人能讨到好,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很无私的。 “她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可不是,寒假前她凄惨得要自杀,现在风光得令我想自杀。” “上天真是太厚待她了,方遥然对她都令眼相看,现如今连陆大少也来向她道歉,你说她是不是被狐狸精给覆身了?”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呢,那么多年书你算是白念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又不会少块肉,俺也不迷信呐。” “我看她肯定是捉住了陆大少的把柄,威胁他这么做。” “你真聪明,想来想去就这一点最能解释清楚,否则陆泽澈为什么不开学就道歉,非要等到今天来?” “对,对,可是他有什么把柄啊?” “有私生子了??” “” “” 曾芷兰静静地听着这些令她啼笑皆非的话,说实话陆泽澈为什么向她道歉,她也想不明白,所以决定不想,太过费神的事情想起来浪费时间又伤脑子,得不偿失。 这一天就在众人的猜测与嫉妒中度过了,晚上回到家,妈妈在做饭,她换了拖鞋,将书包放回卧室,洗了手,准备吃晚饭。 诱人的香味飘散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令曾芷兰的肚子叽哩咕噜的叫了起来,显然是肚里馋虫闻到香味开始造反了。 等菜都上齐后,她已经迫不及待地邀母亲一起动筷子,她始终觉得曾逸抛弃了母亲是他的损失,不光是厨艺一点,就是为人处事也比那个叫什么晴的女人强,除了相貌没有那个女人狐媚外,她想不到母亲还有哪点不如那个女人。 其实男人是一种感观与视觉动物,就是喜欢美色,大多数男人都更加注重身体上的快感,不可否认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会令男人‘性致’勃勃,难怪曾逸会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可想而知,曾逸也是比较肤浅的,那么容易就被美色所惑。 曾芷兰边吃边想,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太对劲,抬眼向对面一看,才发现母亲一直没夹菜,只是一口一口地吃着白饭,显然心神不知飘到了哪里。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沈慧惊得手一抖,筷子上的饭粒掉到了桌上,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脸上的表情是既欣慰又伤感,表情复杂地看着手机。 只一会儿的功夫,手指快速地按了关机键,随后将手机放在了餐桌上,然后什么也不做,只是一直呆呆地望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您怎么不接电话?”母亲很不对劲,其实这一阵子母亲都不对劲,她一直以为是那次绑架后,母亲心里有了阴影,一时恢复不过来,所以才会经常神不守舍,神游太虚。 可是刚刚她发现,事情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很显然打电话的人才是关键,是谁呢?能令母亲如此反常的人目前为止就陆明霄一个人,难道他们两人出了问题?可是母亲为什么没有和她说起过? “啊?”沈慧双眼呆滞地望着女儿,显然是没听清女儿说了什么。 看母亲的状态,曾芷兰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于是放下了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随后正色地问道:“妈,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是不是陆叔叔?” “嗯。” 看到母亲面露难色,是不想和她提起吗?可是以母亲最近的表现来看,她觉得如果不关心一下,以后还不知道要发展到如何程度呢。 “妈,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接电话,最近的反常也是因为他吗?” 看到女儿不知道答案不会放弃的样子,沈慧感到很为难,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她是为了她好,才打算和陆明霄断绝来往的吗? 这一点只是其一,另外一点令她很不痛快的是她听说陆明霄经常偷偷地和女人去宾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甚至连照片都有了,那是他搂着女人进宾馆的照片。 她会信这件事有两个原因,一是陆明霄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有需要是正常,虽知正常但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二是,最近来咖啡店里喝咖啡的有好几个是学生,由于认识陆泽澈,所以也认识陆明霄,她经常听到他们谈起陆家父子,上宾馆的事也是听他们说的,只是说得声音很小,神神秘秘的。 起初她还觉得他们在说谎,可是没过几天又来了几个她没见过的学生,又说起了宾馆一事,她就开始怀疑了。 再过了两天又来了两个学生,这次她居然听到他们在谈论已经将陆明霄和女人上宾馆的画面给拍了下来,打算偷偷卖到杂志社好赚一笔,只是不知为何两人走得太匆忙,掉落了一张照片,正好被她捡起。 那张照片就是陆明霄搂着一个身材很好的年轻女人,笑着走进宾馆的情景。 那张照片还在她的包包里,一想起此事她就心情不畅,连照片都有了,并且这么说的还不是一个人,事实由不得她不信。 “妈妈想通了,我其实是不喜欢他,所以不打算再和他联系了。”沈慧说得有些底气不足,眼神看着桌面。 看着母亲闪躲的表情,曾芷兰知道她在敷衍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哪会甘心?于是耐心地说道:“妈妈,您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我想知道您不接他电话的正确原因。” 沈慧抬头看着女儿,被她眼里的鼓励与坚决所影响,于是不再遮遮掩掩,打算将一切都说出来,有个人分享也是好事,毕竟一个人闷在心里胡思乱想,是很难过的。 曾芷兰静静地听着母亲说出原因,越听越吃惊,她没想到母亲拒绝陆明霄居然是因为顾及到她的原因。 听母亲说完,曾芷兰感觉哭笑不得,因为困扰母亲这么多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她对陆泽澈既没有喜欢也没有恨意,所以即使母亲和陆明霄结婚,她也不受任何影响,看来她以前说的话母亲还是不太相信。 其实细想一下,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哪有人会做到这么快就放下了对一个人的感情,尤其在深受伤害后居然不恨不怨,最诡异的是居然也不喜欢了,难怪母亲会不相信她说的话。 “哎,妈,我怎么说,您才会相信我?我现在是真的对陆泽澈没有感觉了。”看着母亲还在疑惑的表情,曾芷兰感觉有很深的无力感。 “你你不用为了我去说谎,你” “妈,我没有必要骗您!自从有了前世的记忆我就对当初被骗的事彻底放下了,我发誓!”曾芷兰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好、好、好,不用发誓。”沈慧忙将女儿举起的手拉了下来,“我相信了好不好?” 曾芷兰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母亲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信了,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妈妈,追求幸福的时候不要畏首畏尾,也不要考虑些其它的因素,跟着自己的心走最重要。” 说完就让母亲自己好好想想,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谁让她饿了,而饭又这么好吃呢? 沈慧慈爱地看着女儿,?br /txt电子书下载 情定八百年后第7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她刚刚没有说出照片的事,这件事她不打算让女儿知道,毕竟自己是个母亲,没理由什么事都由女儿去帮她解决。 曾逸的女人 五月中旬了,温度持续上升,眼看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换上了夏季校服,曾芷兰还在穿着长袖的校服,对于如何才能不穿短袖衣服,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走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女人都穿起子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甚至有些人的||乳|沟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这些穿着在古代还真没有人敢尝试,即使是妓院里也没有人穿成这样露骨的,虽然她没去过妓院,但是电视里演的妓女穿着也不那么暴露啊,曾芷兰如是想。 不经意间她看到有人穿着黑色的丝袜,当然了穿肉色丝袜者更多,只是不太容易看出来罢了,穿着丝袜就等于在腿上加了层保护膜,突然之间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学校夏季校服下身是薄薄的长裤,上身才是半袖,既然腿部可以穿丝袜,那么胳膊上也可以套个类似的东西。 肉色的丝薄质地,要有那种不仔细看很难看到胳膊上有东西的效果,只是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存在。 如果将丝袜改良成她想要的东西,也未尝不是一种解决的办法,只是想一想感觉又不太舒服,毕竟那丝袜是穿在脚上和腿上的,拿它往胳膊上放,她有点接受不了。 但是,除了这么做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随便拿块布来做,那种肉色的又薄又透气的布料还真不容易买到,除了丝袜她去还真想不到哪里卖这种材料。 怎么说也不能跑到丝袜制造商那里去买材料吧?再说何必舍近求远,制造商那里买来的东西不就是为了做成丝袜吗?直接买来丝袜不是就等于买了那个做丝袜的材料吗。 想通了就去了商店,买了两双小号的肉色的丝袜,回到家里要妈妈改成她想要的模样,妈妈的针线活也很好,都是当时和曾逸过苦日子时练出来的。 当然了,这一做为惹来了母亲的惊疑,她只是实话实说,告诉母亲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做不到在别人面前□肌肤,只是学校必须穿校服这一点她又不能不遵守,所以只能在胳膊上套上这种不易发觉的东西了。 曾芷兰的肌肤很白,而这丝袜又是肉色偏黄的,所以套在胳膊上感觉就像是给胳膊穿上了衣服一样,令曾芷兰感到很满意,终于不用再为穿夏季校服一事感到烦心了。 毕竟这丝袜是新制造出来的,没有人穿过,只要不去想它是丝袜变来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二这天下午,曾芷兰早早的回了家,只是进屋的时候她没料到家里除了母亲外,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害得母亲失去了丈夫的罪魁祸首——曾逸的现任老婆和儿子。 换好了拖鞋,曾芷兰先进了卧室放下书包,转而又来到客厅,她不能令母亲单独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否则以母亲的性格绝对会吃亏。 “哟,芷儿回来啦,一段时间不见,个子还是那么矮。”曾逸的‘新欢’坐在沙发上,身穿红色紧身裙,将她白嫩诱人的双腿□了出来,她的胸脯□丰满,只要微微向前侧个身,半个饱满的胸部就会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个女人现在也没到三十,年轻漂亮,身材一级棒,脸上不仅没有皱纹,而且还晶莹剔透,指甲修剪得很完满,洁白如玉的双手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总之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是非常迷人。 要说赵太太是美艳不可方物的,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清丽脱俗的,只是前者胜在成熟,后者胜在年轻,总之不可否认的,两人均是大美人。 听到她的话,曾芷兰感到厌恶,其实这几个月来,经过她天天的练功,身体已经长高了两厘米,只是还不太容易看出来,她现在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六二,不算矮了,只是这个‘晴女人’身高有一米七三,所以她一向嘲笑她和母亲的身高。 “小飞,来叫声姐姐,乖些,爸爸说了,如果你听妈妈的话,下周就带你去香港迪斯尼乐园玩,买任何你所喜欢的玩具。”发嗲的嗓音,有意无意的说给母女两人听。 “不要,我不喜欢她!我才不要叫她姐姐。”才三岁的小孩,被养得圆滚滚,脸也是圆滚滚的,胖得只能看到他脸上略微有些他母亲的影子,只是长得一点都不像曾逸。 这个曾逸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他的两个孩子长得都不像他,这是曾芷兰在看到小男孩的脸后,脑海中涌现出的想法。 听到小孩子没有礼貌的话,曾芷兰眉头皱了皱,她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前世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而现在‘她’留给她的记忆,全是这个小霸王的浑不讲理,所以‘小孩很讨厌’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她的脑海中。 现在,小飞正在往沙发上爬,最不能令人接受的是他还穿着鞋,他的鞋在外面也不知踩了什么东西,总之脏得很,由于年纪小个头较矮,爬起来较困难,往上爬的同时,脏鞋不可避免地和洗得干净的沙发套来了个‘最亲密接触’。 眼看鞋印越来越多,母亲碍于是长辈不好责备他,可曾芷兰不在乎,如果不制止的话,沙发遭殃的面积会更大,于是忍无可忍的曾芷兰立刻上前将小孩子抱下了沙发,将张牙舞爪的小飞放在‘晴女人’的怀里。 这个孩子进来也没有换鞋,直接在屋里乱跑,干净的地板上沾了许多小孩子的鞋印。 “哇”被抱下来的小飞立刻放声大哭,被宠惯了的人突然有人不顺着他,怎能不令他生气?于是从母亲腿上跳下来就跑到曾芷兰面前,对她又打又踢。 曾芷兰岂会令他打到,别看他小,却被养得圆圆壮壮,劲头可不小,何况他现在鞋那么脏,被踢到还得了,念在他还小,且有大人在旁,不便出手教训,所以只是闪躲着他的小胳膊小腿,避免他毁掉她的衣服。 沈慧尴尬地坐在沙发上,眼看对面的女人也不制止他的孩子,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只能开口道:“芷儿,你大些,要让着他点。” “就是,你是当姐姐的,在我们家他爸爸对他可是宠得紧呢,孩子说一他不说二的,我们小飞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哪能随便受外人的欺负。” 晴女人交叠着双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暗含得意地看着曾芷兰,她在这母女俩面前总是有意无意地炫耀曾逸对儿子和自己的宠爱,她一向懂得如何做会使二人难过。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个已经放下了对曾逸的感情,转而对另外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动了心,而另外一个则根本就没将那个姓曾的男人当父亲看,所以她说的话对母女俩来说就像狗在吠一样,听听就得了,没人往心里去。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在晚晴眼里,即使这个上了年纪的沈慧对她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也看她不顺眼,不为别的,就为当初他们离婚时,曾逸不听她的话非要留给沈慧母子那么多钱,甚至还将这套昂贵的房子也留给她们。 这一点令她相当不高兴,只是当时曾逸觉得对前妻有愧,毕竟沈慧还要独自养大他的亲生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了她们。 所以这件事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令她每一次想起就分外难受,一难受她就来找这母女俩的晦气,令她俩和自己一样难受才会觉得好过些。 说实话,她之所以敢一直上这找麻烦,也是因为这沈慧母女两人实在是好欺负,她既然不能阻止曾逸给她们那么多钱,那么她就令沈慧母女不好过。 “晴姨,再让他这么踢下去,我是无所谓,你的宝贝儿子可受不了。”曾芷兰知道母亲碍于礼貌,才不得不要她让着点小霸王,可是她不能任由一个她讨厌的人对她动武,即使是小孩也不行。 晚晴一看,儿子累得呼呼喘着气,小脸由于生气而通红,鼻尖上全是汗珠,正在追着曾芷兰打,只是怎么也打不到,总是在将要碰到的时候被对方巧妙地躲开。 “小飞,快来妈妈这里喝口水。” 小飞停下身子,喘着气,眼睛瞪得溜圆,倔强地说:“不要,我就要打她,我讨厌她。”说完又接着向前扑去。 “”眼看儿子急得又快哭了,而曾芷兰还没事人似的躲闪,气得晚晴直想纠住曾芷兰让她再也躲不了,好让儿子随意踢打,只是曾芷兰今天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乖乖地让儿子打两下? “芷儿,他是你弟弟,你让他打两下又不会怎么样!他要是气着了可如何是好?”晚晴有些生气曾芷兰今天的表现,她不仅没有怕她,而且从进门来连个招呼都不跟她打,还将儿子惹哭,几个月不见,她的胆子到是大了不少。 曾芷兰闻言,冷冷的眼光扫过去,边躲闪边说道:“慈母多败儿,这孩子由着你这么骄纵下去,长大迟早会是社会的败类!” “你”晚晴没想到曾芷兰会顶嘴,而且居然还瞪她,给她脸色看,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非常的不痛快,气得她转向沈慧怒道:“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目无尊长,不念手足之情,毫无礼貌,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再说一遍!”曾芷兰一闪身就站在了晚晴身前,双眼怒瞪着这个敢骂她母亲的女人,这个女人敢随意教训母亲已经成为了习惯,以前没少骂,只是母亲一来比较软弱,二来又被曾逸伤透了心,所以对这个女人的欺负也向来是逆来顺受,而以前的曾芷兰也不敢惹这个女人,所以二人都受了不少委屈。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有她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人欺负到母亲头上。 晚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曾芷兰吓了一跳,感觉她好像鬼一样地突然就来到了她面前,连脚步声都没有,感觉像飘过来的一样,明明刚刚还离她好远。 还没来得及想她的速度为什么会这样快,就被她双眼中的冷意给震住了,她觉得这个曾芷兰哪还有当初那个唯唯诺诺,乖巧之人的影子?这根本就是一个不仅不吃亏,反而还相当厉害的主! 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的性格也不会变才对,可是这个曾芷兰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如果是以前曾芷兰敢瞪她,她早一个巴掌抽过去了,哪还像现在这样在对方森冷的目光中胆颤?! 就连还在吵闹的小飞都被突然没影了的人吓住了,等再看到自己还在追着打的人正站在母亲面前,他突然不敢上前了,因为他感觉现在的‘小姐姐’好可怕,好像电视里的‘母夜叉’,虽然她没有叉腰指着人家鼻子大骂,而且长得也比母夜叉好看,但是此刻看到她,他就想到了母夜叉! 吓跑‘鸟人’ 晚晴被曾芷兰的气势吓住,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这个曾芷兰此刻无非就是个纸老虎,想吓唬她?她又不是不了解她,这个孩子能将自己怎么样? 她个子这么小,性子又一直那么软弱,自己怕她干嘛?真是的,想到自己刚刚胆怯的反应就觉得很可笑,差一点就被一个小孩子给骗了,想通后就又变得高高在上了, 抬手优雅地理了理长发,晚晴眯着眼看着曾芷兰说道:“没想到啊,居然还敢跟我顶嘴了,你不知道我是你的长辈吗?对待长辈是这个态度吗,真是个没家教的孩子!” 曾芷兰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的礼貌只给予那些知礼懂礼之人,而对于那些狼心狗肺、道德败坏、落井下石的卑鄙无耻之人,我向来就是这个态度。” “你!”晚晴闻言诧异了下,上下打量了下曾芷兰,“没想到啊没想到,不仅胆子变大了,还牙尖嘴利了起来,没想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过奖,经常和你这种人打交道,我想不变都难。”曾芷兰讽刺地看着晚晴,真不明白啊,这个晚晴本身不是这种令人不齿之人,否则曾逸也不会看上她。 只有在她们母女面前晚晴就会变得面目可憎,即使她们曾经是曾逸的亲人,可也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威胁了,曾逸对待她难道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老和她们过不去? “哼。”晚晴又转向一旁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沈慧,讽刺地说道:“连你女儿都长进了,怎么你还这么窝囊?就你这种性子活该被男人抛弃!如果我是曾逸,也会你、你做什么?”晚晴转过头吃惊地问着突然掐住她脖子的曾芷兰。 听到她又开始损母亲,曾芷兰忍无可忍,再不顾及她上门是客且是长辈的身份,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这种女人如果不给她个教训,以后母亲不知道还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曾芷兰掐住她的脖子,俯身慢慢靠近神情越来越恐慌的晚晴,脸部在离她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时停了下来,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是淡淡的,眼神却是森冷的。 “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找我母亲的麻烦,我不会饶了你!记住,如果不是我母亲大度,哪还容得下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存在?破坏人家的家庭是卑鄙,可在抢了别人的男人和父亲后,还来欺负我们母女就是无耻!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对我母亲不敬,少了舌头或断条腿可别怪我没事前提醒过你。” 说实话,晚晴觉得现在的曾芷兰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一样,根本没有平常的温婉乖巧,这怎么看也像是长年混黑社会的人才具有的令人害怕的气质,在她骇人的眼光下,晚晴突然觉得自己动都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想抬手抓开脖子上的手,可是手抬不起来,想用脚踢开曾芷兰,可是腿也动不了,不仅如此,她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见鬼了!!明明她的胳膊和腿没有任何束缚,可是就是动不了,感觉好像被点了|岤一样!点|岤,晚晴想起来了,刚刚曾芷兰在掐住她肚子时,确实是在她身上点了一下,难道她会点|岤?! 这个念头一起,晚晴对曾芷兰的感觉是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对方连点|岤都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还真不是难事,绝对可以像她刚刚说的那样,让她十天下不了床,而自己还很可能找不到任何告她的证据,她现在完全相信曾芷兰有这个本事! “芷儿,算了,毕竟是在咱们家,她上门是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交待。”沈慧上前拉开女儿正掐着晚晴的手,幸好芷儿没有用力,她的脖子上没留下痕迹。 她对晚晴这个女人,以前是深恶痛绝的!在知道是她抢了自己的丈夫,并且在她和曾逸没有离婚的状况下就怀了孩子时,她是非常恨她的!是巴不得她立刻被雷霹死,曾逸那个不念旧情并抛妻弃女的男人最好也一块被霹死! 她虽然恨,可是没有办法去报复,她出生在家境富裕的大家庭,从小被教育得知书达理,要宽厚待人,以德报怨,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现在这个性子,就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无从还手将对方怎么样。 她一向听父母的话,只是在爱上曾逸时选择了义无反顾,沈慧虽然一向是听话孝顺的,但是一旦决定了某件事绝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被他人所左右的。 谁知在和曾逸幸福了十多年却换来了这种被抛弃的下场,如果早知他是这样的人,她当年就不会做得那样绝!对当年为了他而选择和父母断了关系感到非常不值! 如果没有女儿陪在身边,当年她都想死,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死了,女儿肯定会去和曾逸一起生活,到时晚晴这个女人岂会让芷儿好过? 为了女儿,她选择了继续活下去,只是心情一直无法平复,再由于曾逸的家和她的不远,晚晴总是来捣乱,赶她走这种事她做不来,和她对着骂这种行为她更做不来,所以就选择了沉默,任她怎么讥讽都好,她就是不还口。 其实有时沉默却是最好的武器,一个人在慷慨激昂地又讥又讽地说了一大堆话后,发现对方根本就没将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连理都不理你,这就好像一个拳头打下去,却打在了棉花里,而自己却又由于收不住力差点摔倒。 而这个道理也一样,骂了一顿话,在自己情绪相当激动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听你在说什么,这绝对会气得人想发疯。 沈慧是聪明的,既然她做不到报复,做不到和人对着骂,于是就选择了这种一样会气到晚晴的做法,那就是视晚晴于无物,任她讽得再欢,她就当是鸟在叫,而骂她的晚晴则是‘鸟人’。 其实在沈慧的心里一直称呼着晚晴为‘鸟人’,这是她给这个‘小三’起的外号,当作是对她小小的报复,只是没有说给任何人听,包括芷儿,因为随意给人起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外号实在是有失身份。 曾芷兰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再跟晚晴计较,只是相信她露的这一手绝对会令晚晴害怕了,害怕到不会再找母亲的麻烦。 其实她是很想好好揍一顿这个女人的,不为别的,就为前几年母亲和‘她’所受的委屈,只是现在不能这么做,一是在自己家里,出了事自己得负责任。二是有母亲在,自己要打人母亲肯定会阻止。三是现在打了她,以后的麻烦肯定会更大,万一要将母亲也置于是非中就不好了。 所以要教训这个女人机会有的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令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谁在对付她,即使是猜测到她身上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晚晴睁大双眼恐慌地看着曾芷兰,她现在还是维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动不了,以前她怎么没觉得曾芷兰会点|岤? 点|岤只是在电视上的武打片里出现过,现实社会中哪有人会点|岤?她是怎么学来的?到底是以前曾芷兰乖巧的性格是装出来的,还是眼前这个曾芷兰被鬼附身了? 可是这社会上又哪有鬼的存在?晚晴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发生的事太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是想找这母女俩的不痛快来了,最后谁想到没令这母女俩怎么样,自己却差点吓破胆! “‘晴姨’,你知道吗?以前我们母女俩对你的冷嘲热讽不还口,不是我们怕了你,而是我们根本就不屑跟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understand?”曾芷兰低下头嘲讽地看着处在惊慌中的晚晴,伸手边轻轻拍着她的脸边轻轻地说着。 晚晴觉得这句话对于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曾芷兰现在的表情是纯粹的将她当小丑看,她此时的表情、动作加上语气,令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丑,就好像以前的所做所为都是在耍猴戏给她们看一样。 “你可以动了。”曾芷兰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点了一下,母亲还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给这个女人点了|岤。 “你、你不是人,你是鬼!”晚晴发觉自己能动后,立刻跳了起来,觉得此刻连这个沙发都是不寻常的,再坐下去会得病,于是看也不敢看母女俩,快步走到还在傻愣着的儿子面前,抱起他就往门口逃,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再也不会被母女俩当猴耍了。 沈慧疑惑地看着晚晴不合常理的行为,晚晴此刻就好像后面有贼在追一样狼狈地逃跑了,就以前的经验,她最起码得将自己讽刺到连当人都是丢了世人的脸后,才会满意地走的。 可今天才刚刚开始嘲讽,还没有经过‘□’,她怎么就走了?更确切地说是逃了,难道女儿那句话这么有攻击力?居然将一向骄傲如孔雀般的‘鸟人’给吓跑了! “妈,我没回来时,她有没有欺负您?”曾芷兰将门重新锁好,看到地板上的脏鞋印,转而拿了清洁工具开始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没有,她刚来不一会儿,你就回来了,我想她就是在等着你回来才开始她的‘长篇大论’吧。”沈慧边说边将弄脏了的沙发套给取了下来,准备去洗。 “这个女人简直莫名其妙,老天有眼的话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真奇怪,她今天走得太早了,估计是怕了你吧,没想到我女儿现在这么厉害,将那么难缠的人物轻易就给吓走了。”沈慧微笑地说着。 “妈,您是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欺负您,何况还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不过相信她以后不敢再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吓成那样?”沈慧还在奇怪晚晴刚刚的反常。 “妈,不要再想了,我饿了。”不想说太多的曾芷兰打断了母亲的思绪,那种不相关的人不配母亲浪费脑力。 “哦,好,我这就去做饭,她一来我都将这事给忘了。”沈慧一听宝贝女儿饿了,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去厨房,什么都没有女儿重要,刚刚还在困扰着她的事情立刻就被抛到脑后了。 谣言 时间已经步入六月份,天气热得令人感觉就像是处在大蒸笼中。 曾芷兰也开始用上了她的丝薄‘臂套’,虽然套上这个东西感觉会很热,但是经过她不停练功,内力已经算是小有所成,而拥有内力的人基本上都不轻易出汗,现在对她来说,即使绕着操场跑十圈也会做到不流一滴汗。 高考就在一天后,是以高三的学生早就放了假,就连其它年级的学生也因此沾了点光,多放一天假,因为学校要布置考场占用他们的教室。 这天,曾芷兰破天荒地出现在了母亲的咖啡店,在家闲来无事,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芷儿,你怎么来了?”沈慧看到女儿进来,略显诧异了一下。 “在家也无事,就过来看看,晚上和您一起回家。”曾芷兰挑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这个咖啡店面积不算太大,只是布置得很温馨,放着轻音乐,令每位来到此处的顾客们感到既轻松又温馨。 她挑了咖啡店最忙的下午茶时间来,就是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沈慧递给她一杯新煮的咖啡,转而去了收银台,现在的人比较多,她也只是负责收钱,其它的工作都是服务生的事。 曾芷兰打量了一下四周,基本上都坐满了,看来生意不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那种涩涩的味道尝起来还真不太习惯,她不喜欢咖啡,只喜欢喝茶,咖啡这种东西对于她一个‘古人’来说还真是不适应。 曾芷兰来了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陆明霄就到了。 他今天来还是如往常一样,找沈慧来了,他已经让儿子给曾芷兰道了歉,最近也一直来找沈慧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沈慧还是不理他,只是看他的眼光从前一阵子的怒意变成了怨怼。 就是那种看出轨的男人或负心汉的眼神!陆明霄对她的眼神感到相当奇怪,每次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沈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沈慧这个女人已经在陆明霄的心里扎了根,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他的心里到底是喜欢她和方心璃谁更多些了。 这些日子,经过不断的受挫,他的心里已经慢慢的全是这个女人的影子,而他以为深爱的方心璃的影子却逐渐转淡。 他这算是负心汉吗?怎么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却在最近感到没有当初那么深的思念与爱意了? “来杯咖啡,不加糖。”陆明霄自坐下后眼睛就一直盯着沈慧。 曾芷兰看到陆明霄来,微微诧异了下,等看到他的眼神只围绕着母亲打转时,她感到很开心,看来他对母亲是越来越上心了。 走到陆明霄跟前,在他对面坐下,叫了声陆叔叔算是打了招呼。 “呃?你也来了。”陆明霄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曾芷兰吓了一跳,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毕竟自己的儿子伤害过她,而他现在又在追求她的母亲,是以彼此的身份令他感到相当尴尬。 “我、我代我儿子向你道歉,当时确实是澈儿不对。”陆明霄即使平常再威风,此刻也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他看来,搞好和曾芷兰的关系,对于追求沈慧肯定会有助意。 “陆叔叔,那件事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曾芷兰看着眼前这位即使已过不惑之年,仍然魅力十足的男人,经常会听到女人说男人越老越有魅力,不可否认,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存在着吸引女人的本钱,也不怪乎赵太太在离婚后还对其念念不忘。 陆明霄也看着曾芷兰,再度认为拥有这样的女儿是沈慧的福气,在他看来,曾芷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她稳重得像个成熟的大人,有思想有担当,面对困难与恶势力决不低头,他是在上次那一面之缘就了解到了这一点。 看着沈慧仍然假装忙碌着,看都不看他一眼,陆明霄挫败地叹了口气,他现在还真不知该如何去做了,所谓关心则乱,当年年轻时他只需对看上的女人轻轻一笑,就可令对方投怀送抱。 可是现在面对着沈慧,在她根本连话都不跟他说的情况下,他是连半点办法都没有的,面对自己在乎的女人,即使是用勾引的手段都会觉得脸红,他不愿也不敢做。 曾芷兰也知道他和母亲处在一个追一个躲的状态中,虽然她当时已经向母亲解释过了,可是看到现在的情景,两人好像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中,只是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令母亲这样对待陆叔叔,她根本就从母亲那里问不出来。 曾、陆两人闲聊了起来,陆明霄的公司离这不远,所以他有空就会来此坐坐,就在两人东聊西聊的时候,临近的一桌坐下了三个学生。 他们三人正好坐在曾、陆两人的旁边,陆明霄是背对着他们坐,而曾芷兰则是正对着他们。 在他们点完要喝的咖啡后,其中一个人说话了,只是说出的话听在曾陆两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晴天下了红雨一样。 “喂,哥们,我昨天又看到陆明霄搂着一个美女去宾馆了。”一个穿着奇装异服,染着红色头发的少年神秘兮兮的对另外两位说着‘悄悄话’,说完后又贼笑了两声,只是恰好这话‘刚巧’能被沈慧、曾芷兰和陆明霄听到。 “哐铛”,是陆明霄搅拌咖啡的勺子掉在桌子上的声音,显然是听到的话令他太过吃惊。 曾芷兰睁大眼睛看着脸色青红交错的陆明霄,再看向正对面还在嘀咕的三人,那三人还是小声谈论着陆明霄找女人一事,虽然说的话声音很小,但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已经有三个人听到了吗? 而陆明霄的表情更是值得推敲,他此刻的表情不是那种被别人揭露秘密的愤怒,也不是被污蔑的愤慨,而是徘徊在惊异、不可置信与沉思当中。 “那个陆明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没有老婆的单身男人,最近经常有道上的朋友看见他去和女人,嘿嘿,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另外一个同样穿怪异服装的小混混暧昧地笑着。 沈慧听到这些早已见怪不怪,因为她听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最近每隔四五天就会来几个学生说这件事,她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陆泽澈这么有名,有名到连附近几所学校的小混混都认识他,不仅认识他,连带着将他的父亲陆明霄也认识了。 用眼睛余光看了看僵在那里的陆明霄,沈慧苦涩一笑,她本以为陆明霄是个好男人,可是他居然桃色绯闻这么频繁,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听说此事的人均是在校学生,但是无风不起浪,这事由不得她不信。 三人越说越离谱,居然说到陆明霄说不定连‘3p’‘4p’都玩过时,陆明霄彻底怒了。 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突兀的响声在放着轻音乐咖啡店内,显得那么不协调,完全破坏了店内和谐的氛围,令咖啡店内的众人均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看向陆明霄。 “是谁亲眼看见我带女人上宾馆了?!”怒意翻滚的陆明霄缓缓转过身瞪着背后那三个人,双眼发出愤怒的火焰,其火焰灼热的程度大到像是要将三人燃起来般。 “啊?!”还在兴致勃勃‘演讲’的三人在听到这地狱修罗般的声音,嘴巴均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像是人人都长了对金鱼眼。 “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公司,我的手下可以作证,我到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哪位看到我去找女人了?”陆明霄脸色铁青,虽说名人难免会有谣言,尤其是桃色绯闻更加受人民大众欢迎。 像他这种有钱有地位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更加是谣言不断,他现在会这么愤怒完全是因为沈慧在场,而这三人说出的话沈慧也完全听得到,可想而知,这些谣言传到她的耳中,他在她的心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天、天哪!陆、陆明霄。”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脸色瞬间发白,手指着感觉要打人的陆明霄结结巴巴地说着话。 另外两人也同时回过神,看到陆明霄难看的脸色,均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其中一人动作利落地掏出钱放在桌上,迅速拉起被吓到的两位同伴就往外跑,匆忙间还差点被椅子拌倒,狼狈地边跑边说着:“快通知老大,我们撞枪口上了。” 陆明霄要阻止他们跑路的手在听到那个人的话时,缩回了手臂,看来谣言不是他们传出来的,背后还有一个老大,那个老大才是关键! 缓了缓胸口的闷气,看向处在呆愣中的沈慧,陆明霄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说道:“你不要听信他们的话,我陆明霄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出带女人上宾馆的事情,即使有也是年轻时候做的荒唐事,现在的我私生活绝对干净,那些谣言绝对是空|岤来风。” 沈慧现在大脑嗡嗡的乱成一片,她本来是坚信陆明霄带女人上宾馆这件事的,可是刚刚那一幕令她的想法突然间动摇了,陆明霄有可能是被污陷的。 “可是,我、我有你上宾馆的照片。”沈慧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明霄,在得知他可能被冤枉的时候,她那‘决不和陆明霄说话’的坚定立场立刻就变得不再坚定了。 “什么照片?”沈慧开始和他说话,说明事情有转机,陆明霄心情好了很多。 沈慧默默地拿过包包,翻出里面那个一直藏着的照片,递给了眼前的陆明霄。 陆明霄皱着眉看着这个相片,越看越生气,拿着照片对沈慧说:“我不知道这照片是如何到的你手里,但是我敢肯定,这件事我没做过,这张照片肯定是电脑合成的,我陆明霄不想毫无缘由地成为别人被耍的对像,我一定要好好地彻查此事。” 将照片装进西装口袋里,陆明霄神色凝重地看着沈慧说:“我先走了,等我查到是谁在背后捣乱时再将此人带到你面前来,我需要讨回一个公道。” 说完转身离开了,如果没有沈慧,陆明霄根本就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既然传到沈慧耳里,并且显然她也是相信了,那么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他定要查出是谁非要在沈慧面前抵毁他,很显然这人的目的是在阻止他和沈慧在一起,否则照片岂会独独传到了她手里? 如果他今天不来这里,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传成了如此卑鄙的‘大□’! 陆明霄走后,咖啡店的人们开始了一番热烈的讨论,只是谈论的话题无非都围绕着‘男人包二奶’,‘成功的男人背后有无数个女人’,‘男人的心是花做的’ 谣言制造者 傍晚时分,巷口内,站着四个学生,其中一人的表情是相当愤怒的,嘴唇紧抿,眼神毫无温度,令三人则是羞愤得恨不得抹了脖子去见阎王。 “我已经说过了,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不用再去了,可今天这一出算是什么?!谁给我解释一下。”方遥然表情严肃地教训着眼前的三个人,由于身手好,打架不输人,于是他有了十几位追随者,俗称‘小弟’,而眼前站着的就是其中的三个。 “老大,我、我们哪料到陆他也在。”红头发的不良少年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只是想拍马屁,想为老大多做些事,谁知他们自作主张做的事却将他们的计划完全泡汤了。 “什么是你以为?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们懂不懂,计划明明进行得很顺利,坏就坏在你们三个的自作主张、自以为聪明!难道你们不知道计划到此已经结束了吗?居然还给我添乱。” 方遥然气得不轻,陆明霄不是笨蛋,他和沈慧的感情出现问题,他会思考原因,但绝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却令陆明霄有了调查的方向,相信陆明霄很快就会查到他就是那个主谋。 三人的头更是不敢抬起来,均为今天做的事情感到后悔不已,虽然他们不知道老大为何要找陆明霄的麻烦,但是他们身为人家‘小弟’替老大分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本想着既然做就要做到底,想着再去一次咖啡店,再在沈慧面前‘说三道四’,沈慧肯定会更加不谅解陆明霄。 可谁知他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是纯粹的画蛇添足,这下被人抓到了把柄,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此刻是深刻的理解到了,其见解之深刻可以洋洋洒洒地写篇论文。 “老大,我们错了。”另一名‘小弟’吱吱唔唔地说着话,边说边偷眼看正生着气的老大,只一眼他就被对方冰寒的眼光给冻着了,吓得他立刻低下了头。 “记住,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吩咐,我说停就停,再给我自作主张地去做事,出了事后果全由你们自己承担!” 方遥然窝了一肚子火,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三个自作聪明的人,可是这拳头却怎么也打不下去,毕竟他们的初衷是为了他好,他们今天的行为也只是想令他的计划更加完美,可谁知此三人出师不利,碰到了最不该碰到的人,导致好心办坏事。 “是、是,我们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三人连连点头,不停抹汗,坏了老大的事,他们是愧疚万分。 “你们走吧。”方遥然捏紧拳头咬着牙吩咐道,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他怕再看他们一眼会忍不住向他们出手。 “是、是。”三人感激涕零地连连向方遥然保证着,随后双腿哆嗦着跑开了,边跑边在心里想着,他们出了这么大的错都没有挨揍,可想而知方遥然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老大,能跟着这样的老大是他们兄弟几个的福气,以后就算是要他们赴汤蹈火也会在所不辞。 方遥然独自站在原地,皱着眉思考着,他所想出来的办法虽然低劣,但是确实是最有效的。 男女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误会,两人中一旦有一方开始怀疑另一方,那么这段感情就很难持续下去,他选择令手下陆续去在沈慧面前透露陆明霄的种种绯闻,就是掐准了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这点。 而沈慧和陆明霄的感情只处在萌芽阶段,还没有开花结果,所以这不坚定的感情会更加经不起怀疑和猜测,他的计划本来是成功了,沈慧已经对陆明霄的为人怀疑了七八分,而陆明霄还猜不透沈慧到底是为什么不理他。 他很肯定沈慧绝不会自己开口去质问陆明霄,一是因为她还不是他的什么人,没有权利问,二是性格使然,她是那种有事闷在心里,不会造成她人困扰的人,他只见过她一面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因为她的性格跟母亲太像,所以他了解。 有时最低劣的手段却是最有用 情定八百年后第8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是最有用的办法,他采用了这个最有用的手段去打击陆明霄,却没想到一切都很顺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坏就坏在了这群自作聪明的手下上。 看来这群小混混的智商不高,不仅不听从他的安排,还连事可而止的道理都不明白,方遥然叹了口气,相信以陆明霄的实力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头上,他不想他们查到他和陆明霄是父子关系。 看来得请外公出马了,方遥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了号码,等电话接通后说道:“外公吗,我要请您帮个忙” 第二天中午,陆明霄坐在办公室内办公,秘书请进了一个人,是陆明霄的得力手下,姓郎名兴。 “陆总,我已经查到了散步谣言的主谋,他姓方,高一的学生,和少爷同一所学校。”郎兴递给陆明霄一个牛皮纸袋。 陆明霄听说主谋是一个学生时,着实诧异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事会是个学生做的,因为他自认为没有招惹过哪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个高一的孩子,他本以为是生意上的对头看他不顺眼,要在他的私生活上插一脚。 接过纸袋,面带疑惑地打开封口取出照片,当陆明霄看到照片中的人时,整个人像是被雷霹到般愣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男生,这眉目、这眼、这脸型实在是太像那个在他心里住了二十年的女人! 陆明霄执照片的手直哆嗦,脸色变得青红交措,放下照片,双手迫不及待地掏出袋里的纸张,想要看看这个人的确切资料,可是上面只是写了他的姓名、年龄、在哪所学校上过学,其它的内容都没有。 “怎么就这点东西?”陆明霄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怀疑这个男生和方心璃有着极大的关系,否则不会长得如此相似。 “目、目前只查出这些东西。”郎兴看着上司那激动的表情,他感到相当困惑,这个谣言制造者值得上司如此失态吗?他在陆明霄手下干了近十年,很少看到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给我查下去!将他自出生起的一切事情都给我查出来,我要他父母的确切资料,他们的相片更加不可少!” 陆明霄此刻已经忘记了找出谣言制造者的初衷,现在他的心情是怎么也平复不过来,方心璃温柔典雅的绝美容颜和方遥然绝俊的容颜在他的眼前不停地交错出现,越交错越觉得两人容貌相似得太过离谱。 “是。” 强将手下无弱兵,郎兴也是做事利落的人,上司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即使心里再疑惑也不会在脸上显露出来。 而陆明霄则再也无心工作,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方遥然的照片,久久回不了神 第二天下午临近下班时,心急如焚的陆明霄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郎兴走进陆明霄的办公室,他现在年纪三十有五,工作经验相当丰富,办事能力非常强,是以很受陆明霄的器重,查询一个人的确切资料向来是他的长项,可是这个方遥然 “陆总。”郎兴有些狼狈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惭愧地说道,“这个方遥然,我查不出来他的主要信息。” “什么?”陆明霄诧异地看着他的得力手下,显然是没有料到还有他办不到的事。 “我所查到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主要的信息,比如他的父母是谁,根本查不到,这上面所写的名字是错的,根本没有这两个人!我感觉有一股势力在阻止着我深入查下去,甚至这些资料都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提供给我的,可是这股势力究竟归谁所有,我依然查不到。” 陆明霄打开牛皮纸袋,里面的内容全是可有可无的消息,比如方遥然现在的住址,在校成绩和手下有几个小弟,可是他的父母一栏添的人全是化名,这是郎兴标记出来的。 “到底是谁在阻止我们查下去?难道他们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吗?”陆明霄自言自语着,这个方遥然越神秘,他就越想查下去。 “你继续查下去,动用所有的势力去查。”陆明霄吩咐道。 “是。”郎兴这人向来是越挫越勇,越难查到的东西他越有兴趣查下去。 陆明霄拿着照片打算去找沈慧,虽然查不到这个方遥然确切的资料,但是沈慧对他的猜疑他必须先解决掉,随后他要找个时间好好会会这个方遥然,他到要问问他,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晚上,曾芷兰在写作业,觉得口渴,于是去客厅接了杯水,正打算喝的时候,母亲问她:“方遥然是你们班的吧?” 曾芷兰疑惑地点了点头,一时没想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提到方遥然,她是怎么认识的方遥然? “你、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沈慧迟疑地问道。 “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这人不喜和人接触,尤其讨厌花痴的女生。”曾芷兰喝了一口水随后回答道,看来这个方遥然很令母亲困扰,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令母亲有如此的反应? “今天陆明霄告诉我,那个散步谣言的主谋就是这个孩子,我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算了,你去做作业吧,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 沈慧是由于太过困惑才问起女儿方遥然的为人,她见过这个男孩子,他曾去过咖啡店,这么漂亮的孩子见了一次就不容易忘掉。 曾芷兰听后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那件事是方遥然做出来的?母亲这一阵子神不守舍全是他害的?! 这个方遥然到底是要干什么?他做什么她都懒得理,但是事情关系到母亲就不行了,看来明天她要好好会会这个姓方的。 第二天上课,方遥然总是感觉那个曾芷兰看他的眼神相当不友善,也许她是已经知道他是破坏她母亲和陆明霄感情的罪魁祸首了吧。 晚上放学,曾芷兰早早收拾好了书包,走到方遥然的桌子前,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桌子,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你现在跟我一起走,我请你吃饭。” 曾芷兰无视班上同学惊疑的眼光,率先走出了教室,她笃定方遥然会跟她来,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的功夫,方遥然也收拾好了书包出了教室,跟着她离开了校园。 可想而知,这对班上的同学来说是个多大的新闻,方遥然自转来后从不跟班上女生说话,对女生的示好更是不加理会,而现在曾芷兰只一句话就令他乖乖的跟她走了,这对班上女生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结下梁子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厅,这里价格低廉,但食物做得不错,这个时间段吃饭的人不算多,里面还算是比较安静。 挑了一处靠玻璃的地方坐下,这样可以方便看到外面的景物。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炒菜,要了两杯饮料,曾、方两人在食物方面都不是很挑剔,所以点的菜也不是很讲究、浪费时间的那种。 点完菜后,曾芷兰犀利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方遥然,她一直想着这个人为何要在母亲和陆明霄的感情事上插一脚,母亲是不可能惹到他,那么问题就出在陆明霄身上了,难道是他和陆明霄有过节? “你想问就问吧。”方遥然被她探究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随即开口打破了这个令人尴尬的局面,觉得口有些渴,端起桌上的茶壶先给曾芷兰倒了一杯茶,然后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方遥然觉得这曾芷兰看人的眼光实在太过凌厉,他始终不明白,她一个小女生哪来的如此‘江湖’气息?如果不是他镇定惯了,而是如那些同年龄的普通学生一样,也许都会在她此时的眼神下哆嗦起来。 看到他这一礼貌的举动,曾芷兰略微诧异了下,显然是没料到他这向来不将女生放在眼里的人会如此。 就冲他对她的礼貌,她也不会太过为难他,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杯吹了吹杯子里的热茶,等到茶的温度适中时,缓慢地喝上一口,然后放下了茶杯看向神色一直酷酷的方遥然。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开门见山,在我母亲面前散步那些谣言的人是不是你所授意的?” 方遥然也喝了口茶,早就料到她会问起此事,双眸斜睨了曾芷兰一眼回答道:“不错,是我干的。” 看着他毫无半点悔改之意,表情就和‘我今天吃了一块糖’一样的再平常不过,曾芷兰突然觉得,对于他这种人,是不能用对待寻常人的态度的。 方遥然这种人纯粹的我行我素,别人的眼光、想法对于他来说根本毫无作用,他做出来的事如果他自己觉得对,那就是有人拿枪指在他头上要他说‘我错了’,他也不会说。 在他看来,阻止沈慧和陆明霄在一起的举动,根本就和‘红军打小日本鬼子’的举动一样伟大,拯救善良的沈慧,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一大善举。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高兴!” “你破坏我母亲的幸福,我很生气!” “你生气关我什么事?” “你!”曾芷兰觉得跟这个无赖一般的人说话实在是有失身份,这个人纯粹就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错,而自己这个对他说教的人才是吃饱撑的。 方遥然看着曾芷兰牙齿紧咬的样子,感觉很好笑,能看到她如此的表情还真不容易。 眼前的曾芷兰长发及肩,梳成一个辫子,发质很好,阳光照在头发上更显其黑亮异常,小小的瓜子脸白肤白晳,五官秀丽,骨架纤细,单看五官来说,这根本就是个乖巧的大家闺秀的样子,非常容易引起男生的保护欲。 只是她那仿佛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淡然表情,和此刻因生气而倔强地紧抿的小巧红唇,在在显示了曾芷兰是个相当有见地、有脾气、有思想的人。 方遥然兴味地打量着此时双眼略微冒火的曾芷兰,心里却想着,这个曾芷兰长得不错,虽不是那种令人一见就眼前一亮的绝色,但是她的气质很令人难忘。 他知道班里甚至年级中喜欢她的男生不在少数,只是碍于她的身手和平时表现出来的冷然不敢去表白,再者这个学校的学生普遍很听话,即使是欣赏某个异性,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去表白或递情书。 “我要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曾芷兰不打算再跟他扯下去,以他目前的态度,说到明天早上也不会说出她想要的答案,还会把她气死,碍于是同班同学,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好打他一顿。 此时菜上了一盘,两人开始动筷子,方遥然看着对面的曾芷兰,她眼里的坚持在在显露了他不说就别想走,所以他打算暂时妥协,看在她请他吃饭的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再为难她。 “恕我奉劝一句,你妈妈应该尽快放下对陆明霄的感情,陆明霄根本配不上你母亲。”提到陆明霄时,方遥然眼里的厌恶和淡淡的恨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为什么?”曾芷兰料到他会和陆明霄有过节,只是他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对陆叔叔那强烈的厌恶令她相当不解,就她所知,陆明霄这人很有担当,配母亲刚刚好,何来配不上一说? “该说的我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方遥然埋头吃饭,淡蓝色的双眸因为心情的原因变为了深蓝,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将其完美的立体五官照得仿佛镀了层金一样,说不出的迷人。 外面路过的小女生不经意间看到里面方遥然完美的侧面,都不自禁放慢了脚步不舍得立刻离开,走过时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毕竟这么好看的混血儿不多见。 虽然此时的方遥然给人的感觉是‘我很烦,别惹我’,可是曾芷兰却觉得不能因为他不想提此事就不提,毕竟这是关系到母亲一生的幸福,就方遥然刚刚提到陆明霄那带着厌恶与恨意的语气,她完全相信这个人以后还会插手母亲和陆叔叔的感情。 “事关我母亲,我就不能不提,现在你所做的事情已经暴露,念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他们的感情生活。” 方遥然嗤笑一声,抬眼讽刺地看了看她说道:“这可说不准。” “方遥然!不要以为你是我同班同学我就不会打你。”曾芷兰彻底怒了,眼前这个人根本就像个孩子,偏激的性格、我行我素的做风真会气死一群人。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同班同学,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顿饭?”方遥然回嘴道,转来这个学校这么久,他只叫得出曾芷兰这个女生的名字,班内其它女生他甚至连长相都记不住,也不屑去记,今天就是看在他和她比较熟,且她也是关心她母亲的份上,他才会来的。 “我不知道你与陆叔叔有什么过节,你讨厌他可以在其它方面着手,但是他的感情生活你不许插手。”曾芷兰怒视着做错了事毫不悔改的方遥然,她不知道这个方遥然背后有什么势力,但是她就是感觉这个男孩不简单,能令陆叔叔这样的人物头疼的人岂会是个小角色? “我尽量!”听起来非常没有诚意,完全是应付人的话,咽下嘴里的菜,看向曾芷兰说道:“那个陆泽澈曾经那么对待你,即使后来当着众人的面给你道了歉,但是伤害就是造成了,你为什么还希望你母亲和那个姓陆的男人在一起?和陆泽澈成为继兄妹,你很开心吗?可以近水楼台了?” 方遥然本来是不习惯一下说这么多话的,只是话题一绕到那两个他所讨厌的陆姓男人身上,气就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了这一串话。 曾芷兰本来就被气着了,现在他的话里又透露出她想撮合母亲和陆叔叔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是她对陆泽澈有企图,这个别扭的男孩怎么这么有想像力?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怒气,曾芷兰觉得今天的情绪特别容易被方遥然所左右,这点令她感觉相当气愤。 看着他嘲笑的表情,曾芷兰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哪来的这可笑的想法?难道我会笨到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吗?” 这时菜已经陆陆续续的上齐了,曾芷兰要了三碗饭,因为她觉得以方遥然的体格吃一碗饭肯定不会饱,到后来才知道,两碗饭也不够他吃,方同学最后吃了三碗饭! 方遥然看到她提到陆泽澈时那不屑的表情,感觉莫明的愉快,看来这个曾芷兰对陆泽澈也没有什么好感,有人和他一样不喜欢陆泽澈,这一点令曾芷兰在方遥然心里的地位猛地升了一级。 心情一好,方遥然难得好心的说道:“陆明霄这人最擅长欺骗女人的感情,尤其像你母亲那样的女人更加好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母亲好。” “你为什么会对陆叔叔这么有偏见?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自信的,他不像那种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方遥然一想到母亲为了这个姓陆的伤心了二十年,心绪就恶劣得很,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误会也好,偏见也罢,总之你以后不许防碍到我母亲。”曾芷兰觉得他对陆明霄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她也没兴趣去当什么和事佬,她只关心母亲。 “我不会让陆明霄的感情生活一帆风顺,这件事情我既然插手就要插手到底!”方遥然坚定地看着曾芷兰,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生身手比他好,真要动起手,他绝对是挨打的份。 可是事关陆明霄,他是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母亲不让他报仇,他就不报,但是要让姓陆的这么一直顺风顺水下去,他还真咽不下这口气!母亲的感情生活被陆明霄彻底毁了,那么他也不会令陆明霄的感情生活有多顺利! “这件事我管定了!你要阻碍他们在一起,我就偏要他们在一起,方遥然,这个梁子我现在是和你结定了!” 又见曾逸 那天曾、方两人的谈判可谓是不欢而散,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是以在心中都想着对方是个倔驴! 高三学生已经高考完毕脱离了苦海,学校只剩下高一和高二年级的学生在上课,还有一个月也要迎来期末考。 自和方遥然谈判未果后,曾芷兰每天放学都会去咖啡店找母亲,然后和她一起回家,路上会顺便问起她和陆叔叔之间的感情进展。 今天放学,曾芷兰还如往常一样去咖啡店找母亲,在公交车上,她想着这两天母亲和她说的话,知道最近几天母亲和陆叔叔相处得还不错,这令她感到很开心,母亲开心她就开心,前世她是为了堡主而活,今生她是为了母亲而活。 到站时,曾芷兰下了车,快步走向咖啡店,只是她远远地就看见咖啡店前围了一群人,透过人群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曾逸,知道是出事了,是以她快速地跑到了人群处,巧妙地拨开围观的人走到了事发地点,也就是人群正中间。 她看到母亲被陆明霄保护在身后,而他们对面则是面色极差的曾逸。 “发生了什么事?”曾芷兰走到母亲身边问到。 沈慧神色复杂地看着曾逸,眉头紧皱地说道:“你爸爸他” “芷儿,快来爸爸身边。”曾逸此时就好比快溺死的人突然看见一块浮木一样,双眼发红地看着女儿。 曾逸此时感觉整个世界遗弃了他,前几天他的宝贝儿子从三楼上掉了下去,虽被地上装满沙土的麻袋接住,但是由于下落过程中身体被尖锐的东西划到,导致流血过多。 紧急送去医院,医生说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就在那时曾逸才知道原来这个他一向疼爱的‘儿子’的血型居然是a型,可自己和晚晴的血型均是o型,这件事情太可疑。 他一直都不知道孩子的血型是什么,因为他和晚晴的血型是o型,那孩子的血型毫无疑问也会是o型,再三确定医生没有验错后,曾逸的心里已经对这个孩子有了怀疑,突然想起经常会听到类似的话‘这个孩子长得不像你’,‘小飞长得略微像母亲,可是不像父亲’。 当时他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孩子长得不像父亲这种事很多见,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犯了错误。 于是他偷偷地给自己、晚晴、和孩子之间验了dna,结果显示孩子是晚晴的,可不是自己的,什么叫晴天霹雳?他那时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了。 他为晚晴和那个为了自己受了很多苦的结发妻子离婚,为了这个他以为是自己骨肉的‘宝贝儿子’而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想起以前他经常为了儿子训斥女儿,他当时不是没有看到女儿渴求父爱的眼神,也不是没看到他为了儿子训斥女儿时,她眼里的委屈。 虽然知道是儿子不对,可是他当时的良心被狗吃了,觉得女儿怎么能和儿子比?而且她还是前妻的女儿! 现在报应来了,他宠了、爱了四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而那个一向爱自己、崇拜自己的女儿已经和他疏远了,现在他算什么?疼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爱自己的女儿也已经不再爱他,这就是他当年抛妻弃女、移情别恋的代价! 回到家他将报告愤然扔在了晚晴的脸上,当时她那张绝美的脸和诱人的身材在他眼中再没有了吸引力,而只剩下赤祼祼的嘲讽! 他还记得当那个女人拿起报告时脸色瞬间苍白,眼神完全是不可置信时,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她口口声声说她爱他,对他绝对衷诚,可是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事情最可笑的是,晚晴哭着向他解释,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在他严厉的逼问下,她才说出当年和他交往时,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只是后来嫁给他时和那个男人分开了。 她没有想过孩子会是那个男人的,因为那个男人的精子极弱,令女人怀孕的几率极低,所以他们上床时晚晴从不避孕。 可是没想到事情就是那么巧,在她和曾逸在一起时居然怀孕了,可笑的是她还百分百肯定这个孩子是曾逸的,这算什么?这算是她勾引有妇之夫的报应吗? 曾逸狠狠地打了晚晴,毅然决然地和她离婚,不管这个和他生活了四年的女人以前是多么吸引他,可是替人白养了近四年的儿子!想到他以前是那么的宠她和那个‘儿子’,甚至太过喜爱母子俩,而对晚晴欺负前妻一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从来没有因为此事批评过她。 很快的,他高价请来了有名的律师,以最快的速度离了婚,不管期间晚晴的哭闹及以死威胁,曾逸感觉他的血变冷了,以前再爱的女人在给他带来这么大的耻辱后,他心里已经将她看得和路人甲没什么两样,换句话说,即使她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当年和沈慧离婚时他给了沈慧母子一半的财产,而现如今和晚晴离婚他只给了她不到十分之一的财产,虽然也不是小数目,可是和当年的慷慨比起来就差得太远。 晚晴自知理亏,也没有在财产上多加为难,因为财产都是曾逸的,她没钱也没人脉请更好的律师,所以她只能吃哑巴亏,拿了那很少的钱签了离婚协议书,在儿子还躺在医院的时候离了婚,可笑的是,儿子的亲生父亲已经不知去向。 曾逸离婚后沮丧了两天,将家里一切和晚晴母子有关的东西全数变卖,公司的事宜全交给他的手下,自己在家里醉生梦死了好一阵子,然后他突然想起了沈慧,当时沈慧因为他和父母脱离关系,为了他吃尽苦头而没有一句怨言,他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 想起她的温婉,想起以前女儿对他的崇拜,曾逸突然流下了心酸的眼泪,在这一刻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和晚晴生活这四年多,他何曾想起过沈慧母女,即使偶尔想起也立刻将之抛之脑后,因为他觉得虽然对不起沈慧,可是离婚时他给的钱已经够多了。 曾逸突然眼前一亮,想着他已经和晚晴离了婚,那么他回头去找沈慧,跟她道个歉,然后重新追求她,他们一定会破镜重圆的,因为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并且这些年他知道她一直没有忘记他。 心动就立即行动,想到此曾逸一反颓废的状态,起身去浴室洗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刮了近两天长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胡子,精神抖擞地去找沈慧。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个沈慧得知他要重新追求她的反应,是喜悦的、是忧伤的、是不可置信的他什么都想到了,独独没想到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他,不但如此她还爱上了别的男人,那个男人他还认识,生意上有过往来,他还曾经因为要和陆明霄合作而百般讨好过他。 然后事情就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在他得知沈慧已经爱上了别人,他慌了怒了,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接受不了开始摔店里的杯子。 在他闹得正欢时陆明霄来了,他发现了沈慧在见到陆明霄时眼中闪过的舒心与温柔,他崩溃了,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沈慧是他的,不是陆明霄的,于是他冲上去掐住了沈慧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 在沈慧的尖叫声中,陆明霄快速地在神智已经有些恍惚的曾逸手中救出了沈慧,为防店里的摆设被破坏得更多,陆明霄不着痕迹的带着沈慧出了咖啡店,而曾逸也跟着出来了。 然后三人就形成了‘老鹰抓小鸡’的状态,一个只想抓,一个只想保护,而另一个只管躲,然后曾芷兰就来了。 “芷儿、女儿,爸爸在这,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以前你被你弟弟那个野种欺负时,爸爸没有向着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曾逸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曾芷兰,而这个女儿看他的眼神却是那么陌生,他突然想起他以前在小飞面前就是这么看她的 曾芷兰看着曾逸,他此刻双眼发红,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掉了一个,领带也歪了,曾逸此时是如此的狼狈,这令她相当困惑。 “芷儿。”看到女儿没有回答他的话,曾逸急了,沈慧有了新欢,难道连他唯一的女儿也不再承认他是她爸了吗?此时他突然想起他当时去医院看芷儿时,她眼里的寒意,以及要和他断绝关系的决绝。 “你来干什么?”曾芷兰冷淡地看着曾逸,在母亲有了新的感情时,她不会让这个曾逸来打扰到母亲。 “我、我来看你们母女。”在女儿凌厉的眼光下,曾逸胆怯起来,因为是他前几年对她太薄情了,他此时心中有愧。 “现在看过了,你可以走了。”冷淡的话语还是不带一丝感情。 “我、我已经和晚晴离婚了。”曾逸看着女儿淡然的面孔,突然觉得眼睛发酸,妻离子散,被身边的人背叛,这种种的事情全发现在他的身上,他受不了。 “哦?”曾芷兰看向母亲,沈慧冲她点了下头。 难道曾逸离婚了想要吃回头草?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有陆叔叔在,我们娘俩不用你操心。”曾芷兰特意强调了‘陆叔叔’这三个字,明白地告诉曾逸,现在陆明霄跟母亲的关系不一般。 “”曾逸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陆明霄那浓浓的保护欲完全体现在了他此时的动作和眼神中,而沈慧躲在他身后看自己的眼神只有同情和抱歉,曾逸再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仅没有父爱,而且是冷漠与轻蔑。 曾逸感觉脑子乱轰轰的,眼前闪过的画面全是当年沈慧为他洗衣做饭时的场景,然后是芷儿一口一个‘爸爸’的亲切地叫着,一家子过得很幸福,可是突然画面一转,晚晴那性感尤物偎在他怀里魅惑地说道“曾先生,我仰慕你很久了”,然后他就背叛了沈慧 这些画面交错出现,隐约中又看见陆明霄担忧地望着沈慧好像在询问着什么,而沈慧对他温柔一笑说着“我没事”,女儿对陆明霄也是亲切的,全然没有对待自己的冷淡。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令曾逸的神经一直没有得到放松,而此时又加上连环的打击,最终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围观看热闹的人看到有人晕了,立刻变得喧闹起来,有好心的人帮忙打了120。 陆明霄走过去将曾逸扶进了咖啡店,沈慧跟着帮忙,曾芷兰却冷眼旁观,她对曾逸就是没有感情。 这一幕全落在了方遥然的眼里,他最后的自习课没有上,逃课来到了此处,进了咖啡店对面的一个饭馆里,选了最佳的位置坐着,此最佳位置就是可以将沈慧所在的咖啡店观察个彻底,他今天来也无非是想要想想以后要怎么插手陆明霄的感情,还没有想好如何做就看到了这混乱的一幕。 看到人群逐渐散开,方遥然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叫了离此地最近的学校上学的小弟来找他。 不一会儿,一个染着黄毛的打着好几个耳洞的不良少年来了。 “你去将陆明霄的车胎扎了,干得漂亮点。”方遥然命令着。 小弟听到此话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老大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举动,想笑又不敢笑,立刻听话的走了,陆明霄的车他们弟兄几个全知道,以前就是看他的车不在才去沈慧面前散步谣言的。 方帅请客 由于曾逸这一闹,店里的杯子碎了不少,椅子倒的七七歪歪,幸好此时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并且在坐的大多数还是老熟客。 最后沈慧向店里受了惊吓的客人道了歉,并且免费请他们喝咖啡吃甜点,如此一来令那些心里不痛快的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安顿好客人,让服务生把店里好好收拾一下,不一会儿功夫,120车来了,沈慧便和陆明霄送曾逸去了医院,让曾芷兰自己先回家。 曾芷兰看着车走远,面无表情地背着书包往车站方向走,曾逸居然离婚了,前几天晚晴还抱着那个孩子在她家耀武扬威呢,这么快也变成了下堂妇了。 这社会的婚姻生活原来这么不稳定,前一刻还好得蜜里调油,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要打离婚。 这一刻她又一次坚定的认为感情这种事很不可信,以后一定要不轻易结婚,并且坚决不轻易动感情,虽然对于她来说,和男人爱得死去活来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可能性为零,但谁也保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防患于未然是最明智的办法。 刚刚她好像听到曾逸称他的儿子为‘野种’,为什么这么称呼?难道他发现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想到此,曾芷兰在感叹这个社会的女人行为(晚晴给曾逸戴绿帽子)如此开放的同时,也感到万分解气,那个姓曾的男人活该有如此下场。 方遥然坐在饭店里透过窗户看着曾芷兰,她冷淡地看着她的爸爸被送往医院,在场的人均能看出她对晕倒的曾逸没有半点父女之情,她的反应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曾查过沈慧的过往,知道她曾经被曾逸抛弃,而曾芷兰由原来的很爱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厌恶起他来。 此时的曾芷兰冷漠如旧,孤身往车站方向走,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刚那场闹剧的主角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看着曾芷兰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表情,一个人快步行走着,她的背依然挺得笔直,方遥然觉得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特别,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她居然依旧面不改色。 而他也是今天才深刻地体会到她是如此厌恶她的父亲,就像他讨厌陆明霄一样。 其实仔细想想,曾芷兰和他的身世还是很像的,同是母亲被父亲抛弃,并且两人都很讨厌自己的亲生父亲。 也许曾芷兰能养成现在这种独特的性格,也和她的父母不幸的婚姻有关系,就好像他一样,因为他是出生在单亲家庭,导致性格有些偏激,性格不好这点他自己也承认。 方遥然越想越觉得曾芷兰的处境和自己相似程度极大,脑子里想着自他认识她以后的种种,再一次肯定了曾芷兰这个人无论面对多大的困境与麻烦都会镇定自若,好像天塌下来也伤不到她分毫。 回想着曾芷兰看着120车离去时的淡然,当时她的眼里没有半点对于父亲晕倒的关心,小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既柔和又冷酷,这两种相互矛盾的表情同时体现在她的脸上,竟产生一种令人吃惊的美。 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他的心像是被猫挠了一下,感觉怪怪的。 方遥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现在一想到曾芷兰,他就会有些许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相当陌生,不会是动心了吧?他想了想又觉得好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对曾芷兰只是有些好感而已,离喜欢还是有些距离。 透过刚刚发生的事,方遥然突然发现陆明霄对沈慧并非虚情假意,刚刚他亲眼目睹事情发生的经过,陆明霄的所做所为根本是将沈慧当作他非常重要的人。 在沈慧受到惊吓时,陆明霄那担心的表情不像是做戏,此刻方遥然突然觉得如果他再去干扰他们二人的感情生活,那么他就是在作孽。 破坏别人的姻缘是令人不耻的,他虽然我行我素,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是缺德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既然他们二人确实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姓陆的又在欺骗女人的感情,那么他打算放手,不再插手他们的感情事宜,即使他再不想陆明霄过得舒坦,也不能害了无辜的沈慧。 这几天陆明霄一直在查他,并且想要带他去问话,只是每次他都凭借敏锐的第六感和利落的身手跑掉了,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想面对陆明霄。 晚上,沈慧回到家,曾芷兰正好写完了作业,于是她问起曾逸的事情,母亲才一点一滴的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曾芷兰想着原来她猜对了,那个讨厌的孩子果然不是曾逸的,现在他还在医院,精神不太好,经医生检查已经没有大碍后,母亲才回来,曾逸那里有他的朋友在照看着。 看着母亲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这件事她需要好好消化一阵子,毕竟曾逸和她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 曾芷兰又回到自己的卧室,留下母亲一个人想事情,她知道现在母亲最需要的就是静一静。 第二天放学,曾芷兰收拾完书包准备走时,方遥然突然来到她旁边,说了声:“我请你吃饭。” 声音不大,但是出自一个这么惹人注意的帅哥口中,即使是声音小到如蚊子哼哼,也会被那些时刻瞪大眼睛雷达般‘扫射’着方遥然的花痴女听见。 曾芷兰没想到方遥然会说请她吃饭,上次她请他,两人不欢而散,这几天方遥然没有什么大动作,母亲也没提他又来捣乱,只是她不经意间好像听说陆叔叔的车胎被扎坏了好几个,方遥然疑似又是主谋。 自那天谈判未果后,她根本就是视方遥然如空气,觉得这种人既然谈不拢就拉倒,没必要和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般见识,是以也没有给方遥然什么好脸色看。 今天他突然来请她吃饭,看来是有事和她说,八成还和母亲有关,既然如此她就不能推辞,所以也没有为难他,像上次他跟她走得那么痛快一样,她也跟在他后面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无论男女,均开始想入非非,对曾芷兰有些动心的男生心里不痛快,但也只在心里不痛快,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女生就不一样了,女人天生就比男生爱嚼舌根,而且这次的主角还是她们百般讨好都只给她们钉子碰的男生,这次他居然主动去请曾芷兰吃饭,你说她们心里能不气得慌吗? 于是三三两两的女生开始讨论起这两人来,最后说成是曾芷兰因为太仰慕方同学,放学后经常跟随他百般讨好,下三滥手段使得不知有多少,最后终于勾引方帅成功 听到她们的讨论,旁边的男生再一次对女生丰富的想像力甘拜下风,而怀有嫉妒之心的女生想像力则更加丰富。 “真没想到啊,平时装得根本就不将方帅看在眼里,谁想到她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百般献殷勤。” “就是,人真是不可貌相,谁想到她的手段这么出人意料。” “我看她根本就是被方遥然上过了。”这句话是汪莹说的,自她当初被曾芷兰希落后,她就一直在记恨着,自那以后同学们都嘲笑她,背地里说她贪小便宜,自己没钱就总想着让曾芷兰出钱请她吃请她喝,现在曾芷兰不理她了,同学全说她活该。 “”本来还在说曾芷兰坏话的女同学们此刻全停下来呆呆地看着汪莹,她们虽然嫉妒曾芷兰的好运,现在也只是为了心理平衡而胡乱猜测,并假想成的确是她耍了手段而勾引方帅成功而已,谁也没有去往汪莹所说的那方面去想。 她们全刚刚上高一,还比较小,虽说社会在进步,可是她们这群学生平常只是知道学习学习再学习,哪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所以在汪莹说完后,还有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女生呆呆地问了一句“什么是被方遥然上过了?上哪啊?” 听到此话众人均哭笑不得,而汪莹因为憎恨曾芷兰当初太不给她留余地,导致被同学看不起,所以才说出的此话,只是她没想到在她说出此话后,同伴们看她的眼光更加轻蔑了 班里的同学们讨论得如火如天,完全不影响曾芷兰和方遥然的脚步,两人被说成什么样他们都不会在乎,谣言止于智者,止不住也无所谓,清者自清。 还是上次来过的餐厅,两人还是坐对面,点了几个小菜。 曾芷兰给母亲打了电话,说她在外面吃,放下手机后她就开始慢慢品茶, 情定八百年后第9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然这茶不是好茶,但是她不挑,也喝得津津有味。 方遥然喝了一口茶对曾芷兰说道:“我决定了,以后不再干扰你母亲和陆明霄的感情。”说完后双眼斜睨着曾芷兰。 “呃?”曾芷兰怀疑地看了看他,不要说她这人太过不相信别人,只是他说出的话确实令她怀疑,上次她在这里气得够呛都没有令他改变主意,怎么这次她口都没开,他就先投降了? “我说的是真的!”方遥然嘴唇紧抿起来,对她的反应感到很不痛快。 “哦,是真的就好。”看他要翻脸,曾芷兰信了他所说的话,对于他为什么改变主意她没有兴趣,只要他不再捣乱就万事大吉。 “想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对她完全不好奇他的改变,方遥然感到真的很不痛快,他发觉他现在特别在意曾芷兰的反应,这好像不是好现象,可是他控制不住。 曾芷兰暗地翻了个白眼,说他是小孩他还不爱听,他现在和等着大人夸奖的小孩有什么不同?看在他请她吃饭的份上,她决定顺了他的意,问道:“为什么你不再坚持了?” 方遥然正色道:“因为陆明霄对你母亲是真心的。”为自己讨厌的人说好话,还真不太是滋味,但是他也不能违心说谎。 “你怎么发觉他是真心的?”有了刚刚的经验,曾芷兰接着问下去。 “我知道就是知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方遥然脸色又臭了,他当然不能说他当时就在附近,并且将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曾芷兰闻言咬了咬牙,再次认为方遥然就是一个小孩儿,不问为什么他不高兴,问了为什么还被他斥责啰嗦,真是不好伺候。 菜上来了,曾芷兰开始吃饭,她选择了保持沉默,坚决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相处融洽 自方遥然请了曾芷兰一顿饭后,班里就开始传起了两人关系不寻常,本来两人就够受众人瞩目的了,而这次却闹起了绯闻,这下学生们还愁没有话题可聊?‘名人效应’啊。 自谣言一起,曾芷兰就发现她每次走在校园里,都会遭无数的白眼,起初还不太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些人,等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后才明白过来,原来遭到白眼全是因为方遥然。 谣言归谣言,可是曾芷兰却发现方遥然居然对她友好起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接近她,比如课间他总是会出现在她的周围说些毫无营养的话,放学后会和她一起走一段路,最令她奇怪的是方遥然突然爱好学习了,经常拿着不懂的题来请教她,班里那么多人他不问,偏偏来问她,也无怪乎班内的同学会怀疑两人的关系。 她本来就不讨厌方遥然,前些日子对他有些反感也只是因为他在母亲的感情上添乱,令她不太痛快,而如今他已声明不会再做后,她对他也就没有了芥蒂。 他最近反常的行为即使会引起有心人的误会,她也不会去拒绝他的接近,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她觉得有方遥然这个朋友也不算坏事,他虽然不爱好学习爱打架,可他这人不坏,和他相处她觉得很愉快。 曾逸那个人自出院后,就开始疯狂讨好母亲,不仅如此还讨好她这个当女儿的,脸皮之厚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无论她如何给冷眼他都视而不见,依然笑脸相迎。 而对母亲则更是热情,不仅会去店里帮忙,还开始给母亲送起花来了,据母亲说当年他们热恋之时,他连喇叭花都没送过。 经他这么一闹,对母亲来说也不算是坏事,因为曾逸一想吃回头草,着急的是陆明霄,没有情敌还好,一旦有了情敌他就有了危机意识,对待母亲更是好,不仅如此,对她这个‘拖油瓶’也是关爱有加。 其实曾逸一直都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东西曾经属于他,即使他后来有了新的不要它了,将它扔了,它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女人也是一样,沈慧曾经属于他,即使他后来不要了,她这辈子也只能是他一个男人的,离婚后,她即使恨他心里也会有着他,这令他很有优越感,他的男性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从没想过她还会属于别人,他了解她,她是不轻易动心的人,可一旦动心就会坚持到底,他以为她会爱他一辈子。 可是如今,在他想要回头的时候,发现沈慧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她爱上了别人,这个事实就好比一根刺扎在曾逸的嗓子里,无论采用如何办法,这根刺就是下不去,卡在嗓子里连说话都会觉得疼痛难忍。 而沈慧爱上别人这件事也是如此,每每想起他都会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如此,她为什么不能爱他一辈子?虽然是他不对,是他抛弃了她,可是她居然在他最潦倒的时候爱上了别的男人! 虽然难受,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默默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并且开始追求前妻,他们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还是有些胜算的吧? 于是沈慧的桃花运突然就旺了起来,两个同样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开始热烈地追求起她来,顺带的,曾芷兰也有两个‘老男人’开始对她百般讨好,唯恐落情敌之后。 这天放学,方遥然依然等着和曾芷兰一起走,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很愉快,因为她不会无故对他发花痴,人也不愚蠢,两人相处起来很好,他那些小弟有一天谈起她时居然称她为‘嫂子’,方遥然听到后将喝到嘴里的冰镇矿泉水全喷在了那个小弟身上。 他庆幸那天曾芷兰不在,否则他完全不怀疑称她为嫂子的人下场会很惨,想到她听到有人叫她‘嫂子’时会有的反应,方遥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曾芷兰走出教室就看到方遥然在偷笑,这几天两人也熟悉了,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生份了。 “没事。”方遥然止住笑,和曾芷兰并排行走,想着如果她真成了那些小子们的嫂子该有多好,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子中,方遥然顿时惊呆了,手上的书包一不注意就掉在了地上。 在方遥然慌忙拣书包的时候,曾芷兰停下脚步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人,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没事。”方遥然重新将书包拎在手里挂在肩上,定了定情绪,看到曾芷兰略带关心的脸孔,再想起刚刚脑子中闪过的念头,心跳突然就快了一拍。 “莫名其妙。”看他没什么事,曾芷兰随即转身接着往校外走。 就在快到校门时,迎面走来了两个人,这两人还真不招曾芷兰喜欢,此二人正是白婷菲和黎菁菁。 这些日子白婷菲确实没有再找曾芷兰的麻烦,她现在开始反省自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确实是不讨人喜欢,为了令陆地泽澈回心转意,她决定开始改变自己。 四人迎面相对,都愣了一下。 白婷菲看到曾芷兰和方遥然走在一起,看起来相处得很不错,她突然想起这几天学校在传此二人关系不寻常,看着两人并排站立,她还真是不太痛快,这两个都是她所讨厌的。 虽然她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可是突然看到两个她最讨厌的人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令她措手不及,只觉心窝里一团火蹭地烧了上来。 缓步走到曾芷兰面前,白婷菲微笑着说道:“你真是好手段。”边说边暧昧地在曾、方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含义不言而喻。 不等曾芷兰说话方遥然就开口了:“你哪位?没事就让一让!”语气中的不耐烦与厌恶表露无疑。 “你!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白婷菲不可思议地看向正不给她好脸色的方遥然,此时他俊美的脸上表情很冷淡,眼里明白地写着‘请问你哪位’这句话。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你是像蒙娜丽莎还是像玛丽莲梦璐?”方遥然此时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了,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太过讨厌,她刚刚对曾芷兰说的话还有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是令人反感至极。 白婷菲闻言脸色立即变得铁青,想她的容貌绝对是美得令人见之难忘的,男人看到她无不惊艳,可眼前这个方遥然连续两次给她难堪,上次说她给曾芷兰提鞋都不配,现在根本就像是从没见过她一样。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气得她紧握着双拳,身体开始发抖,美眸瞪着方遥然,亏她还觉得他长得不错,而他此时居然将她这个校花无视得这么彻底。 曾芷兰自方遥然说出那句话后就一直忍着笑,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自视甚高的美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忽视,而现在白美人不只是被忽视,她根本就是被无视了! 曾芷兰现在突然觉得方遥然这个人很妙!看到他只一句话就气得白美人脸色铁青,她此刻真是对方遥然佩服极了,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像方遥然这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美若天仙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走。”方遥然看眼前的女人无让道的打算,所幸拉着曾芷兰的胳膊从一旁绕道走。 “你们太过分了。”黎菁菁自见到曾芷兰起就怒火中烧,无奈敢怒不敢言,而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愤怒了,将自己和白婷菲无视得如此彻底,一时忍不住就开口了,反正有白婷菲撑腰,她过过嘴皮子瘾还是可以的。 曾芷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成功地令狐假虎威的黎晶晶立刻安静的像猫一样,低下头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快。 白婷菲看着两人就这样从她身边走过,本想制止他们并开口大骂,可是想到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性格,所以她决定忍耐,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父亲最近经常跟她说这句话,为了能令自己改变成功,她选择了暂时不追究二人无礼的行为。 看着那二人走远,黎菁菁困惑地看着白婷菲道:“姐姐,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了?” 白婷菲深呼吸了好几次,平复了胸口内的怒火,咬牙说了一句经典名言:“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黎晶晶听到后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走远后,曾芷兰回头看到白、黎二人也离开了,她有些困惑,没想到白婷菲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们,她还以为她又要耍大小姐脾气呢。 “你真不知道她是谁?”看向一旁走得潇洒惬意的方遥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她?”方遥然莫名其妙地看了曾芷兰一眼,那个女人他略微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所以也就不打算想了。 曾芷兰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伸出右手大拇指,表示他很牛,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陆家请客 时间过得很快,期末考试也在炎热的天气中度过了,这一次曾芷兰由于有了期中考试的经验,是以对这次期末考试也不再感觉到紧张。 考完试后,曾芷兰问方遥然:“你考得怎么样?” 方遥然满不在乎地说道:“倒数第十应该没问题吧?” 曾芷兰闻言满头黑线,只觉此人太过不将学习成绩放在心上,想起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找她请教问题,还以为他终于开窍开始奋发图强了呢。 “你不是开始好好学习了吗?怎么还想考倒数的?” “谁说我好好学习了?我没说过。”方遥然心情不错,期末考完试后就迎来了为期两个月之久的假期,一想到假期可以随心所欲,他的嘴角就止不住往上翘,略带笑意的面孔令他有种邪肆的魅力,令他更加吸引女生的视线。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曾芷兰疑惑地问道:“你这些天不是一直都在问我问题吗?难道这不算是用功学习?” 斜瞟了她一眼,方遥然没有开口,心里想着那还不是接近她的手段?顺便令那些爱八卦的同学们更加怀疑他们而已。 方遥然现在已经隐约感觉到他对曾芷兰很不一样,以他对女生的名字和容貌那么不在意的情况下,居然就轻易记住了曾芷兰的名字和容貌,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她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 而近几天的相处只是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而已,他觉得他喜欢她,虽然他知道她这个人是很不易动情的。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哪个不是情窦初开,对异性充满憧憬的?她们除了学习之外,不是谈论哪个明星更帅,就是为学校里谁才是校草而吵得令闻者心烦。 可是唯独曾芷兰不同,她从不对明星这类人感兴趣,对学校里随便哪个男生都没有特别过,无论对方有多么帅,例如他和陆泽澈。 所以方遥然也不着急,在她还没有心上人时他就没有危机感,而那些偷偷喜欢她的小男生没有一个人的条件是强得过他的。 “对了,把你手机给我。”马上就要分开行走了,方遥然停止了想法,将左手伸到曾芷兰面前。 “干什么?”曾芷兰虽然疑惑,但还是拿出了手机递给他。 接过手机,方遥然按了几个键将自己的手机号输上,随后用她的手机拨了自己的手机号,听到口袋内的手机音乐声响起,便将手机还给了曾芷兰。 “暑假有时间就出来见见面。”方遥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她的号码存在自己的手机里。 “好。”曾芷兰答应了,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两人分开的时候曾芷兰听到一个大叔在说:“哎,现在的孩子享福了,才多大的娃娃啊,就有手机了,想咱那时候别说手机了,连bp机都买不起。” “是啊,俺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为了买个bp机可是四处借钱,还没有人愿意借,嫌俺穷怕还不起。” “你们还不满意?老爷子我那么大的时候啊,什么是‘屁屁机’都不知道。” “” 曾芷兰走远,想着他们谈话的内容笑了笑,她曾经所生活的那个时代通讯工具更加落后,不得不承认,社会是在飞速发展的。 假期生活开始了,期末成绩也出来了,曾芷兰排名还是班内第四,方遥然还真被他自己说中了,名次是倒数第十。 假期中,曾芷兰就没有了穿校服的烦恼了,不论天气有多热她都是穿着长袖,是那种薄得能透气的那种衣服,走在马路上经常会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她。 毕竟这么热的天,有的人热得恨不得脱光了‘裸奔’,可她竟然全身武装,除了手和脸露在外面,其它部位哪都不露。 曾芷兰是不在乎路人怎么看她,冬天都有爱美的女人只穿裙子,她在夏天穿长袖又怎么了?何况这衣服穿起来也不热。 母亲和陆叔叔相处得越来越好,虽然曾逸总是在充当着其惹人厌恶的程度更甚‘小强’的‘第三者’,所幸这个第三者不但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两人感情的升温。 曾芷兰曾经想过,如果母亲真嫁进陆家,陆泽澈会如何对待母亲?他会对母亲怎么样?后妈不好当,对待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以母亲那样的性格,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陆泽澈这人她不是很了解,也不清楚他对母亲当他后妈有什么想法,曾经问过母亲这件事,她说陆泽澈对她很有礼貌,并不排斥她,如此一来曾芷兰也就放心了许多。 再说有她在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母亲,陆泽澈最好眼睛放亮点,不要欺负了不该欺负的人,否则后果有他受的! 七月底的一天,母亲突然跟她说晚上去陆家吃饭。 去陆家吃饭,看来陆叔叔打算更进一步落实和母亲的关系了。 晚上,曾芷兰穿着深色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淡紫色的长袖衬衫,长发随意的梳在脑后,没有特意打扮,却显得她异常随性洒脱。 沈慧也特意打扮了一下,化上了淡妆,显得本就美丽的脸看起来更加吸引人。 母子两人出了门,楼下门口停着一辆黑色bw,车门打开,陆泽澈走了出来,他此时身穿米白色休闲裤,上身同色系的半袖衫,很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高贵。 曾芷兰想着,如果方遥然是那种潇洒不羁的帅气,那么陆泽澈就是拥有高贵气质的俊美,两人都有自己的魅力,也拥有各自的‘亲卫队’,想来她们学校还真是有福,同时拥有两位大帅哥,不过开学后就会少了一个,因为其中之一已经毕业。 “伯母您好。”陆泽澈对沈慧问完好,又向曾芷兰点了下头表示友好。 “上车吧,我爸在家等着呢。”陆泽澈绅士地打开后车门,待二人坐进车里,再关上车门,看母女二人已经坐好,他便上车系好安全带,随后开车向自家方向驶去。 途中陆泽澈很有礼貌,对待即将成为他后妈的沈慧也很尊敬,曾芷兰感到很高兴。 其实对于陆泽澈来讲,父亲再婚也影响不了他什么,他已经长大,不用再担心会受后母虐待,何况沈慧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他也不存在什么父亲再婚会影响他所得财产的想法。 一来他家钱多,即使被分走一部分,他所得的也不会是少数,二来,他是个有手有脚的人,他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挣钱,不会像其他公子哥那样只想着吃祖产。 很快就到了陆家,陆明霄很热情,亲自在门口迎接。 进到大厅,四人坐在德国进口的高档沙发上,喝着上等铁观音,等着晚饭做好准备开席。 “芷儿,你想不想出国?”聊天中陆明霄突然问起了曾芷兰这个问题。 “呃?”曾芷兰很纳闷,陆叔叔怎么会问起她这个问题,疑惑归疑惑,还是礼貌地回答道:“没想过,我也不打算出国。” 陆明霄听后感觉很意外,温和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想出国?出国不仅可以见见外面的世界,还能更加充实自己。” 曾芷兰不想出国,不光是外语学得不够好,还有她不是这个时代的新新人类,对待去外国见世面一事感到兴趣缺缺。 “我只想待在中国。” “哎,如果你想出国我可以帮你,澈儿就要去英国读大学,你们两人一同出国,彼此还可以有个照应。” “谢谢陆叔叔抬爱,我没有出国的打算。” “好吧,其实不出国也能锻炼自己。” 沈慧对于女儿出国与否也不会多加干涉,她相信女儿的选择对于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 曾芷兰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陆泽澈,原来他要出国念大学,这样也好,长时间不回家对母亲来说是利大于弊,随后又想自己处处提防陆泽澈是不是太过小人了?由此可见,在她心里对陆泽澈这人还是有些芥蒂的,因为‘她’生前被他骗过。 陆泽澈察觉到了曾芷兰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今天曾芷兰的打扮很随性,没有刻意去打扮,但看起来却毫不做作,感觉很舒服,只是刚刚她眼里闪过的防备又是因为什么?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一会儿的功夫,菜已经上齐,陆明霄招呼着沈慧母女和儿子上桌。 曾芷兰看着桌上满满的菜,心里想着有钱人就是奢侈,什么叫满汉全席,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桌上的菜她大部分叫不出名字,甚至有些菜光看还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来,我们开始吃吧,芷儿多吃点。”陆明霄边张罗边给沈慧夹菜,体贴得令脸皮较薄的沈慧感到很不好意思,曾芷兰看着陆叔叔对母亲如此好,在心里又为他加了不少分,曾逸就更没有希望了,他连她这个当女儿的关都过不去。 菜看起来很精致,吃起来也很美味,看来陆家的大厨手艺不错,母亲的厨艺就够好的了,现在和陆家厨师比起来,还是棋差一着。 席间,陆明霄说:“澈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芷儿,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不要欺负她,如果再被我知道你对她不好,不要怪我这个当父亲的翻脸。” “是,我知道了。”陆泽澈闻言看了一眼曾芷兰,心想她哪会用他照顾? “芷儿,我知道以前澈儿做了令你很不痛快的事,如果你心里不舒坦,以后的日子你可以随意对付他,我给你撑腰。” “谢谢陆叔叔,我自有分寸。”曾芷兰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禁可怜起陆泽澈来了,陆叔叔纯粹是有了爱人忘儿子。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太过纠结于此了。”沈慧温和地开口,既然女儿已经不在乎那件事,她就更不会有怨言了。 小芷为难 吃完饭后,曾芷兰母女在陆家又待了一阵子,大约在九点左右,陆明霄突然叫了曾芷兰去书房说话。 来到书房,曾芷兰在椅子上坐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书房很大,书架上的书数目不少,书桌上放着一款sony的笔记本电脑,基本上整个环境是非常适合工作和学习的。 而陆明霄因为要抽烟,怕曾芷兰闻不了烟味而坐在离她较远的位置上。 沉默了一会儿,陆明霄看向曾芷兰问道:“你和方遥然很熟悉吗?” 曾芷兰闻言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他将她单独叫到此是问有关方遥然的事,想了想回答道:“最近相处得不错。” 陆明霄吸了一口烟说:“我听说你最近和他关系不错,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关于他的事吗?” 曾芷兰没有多想回答道:“是关于他曾经在我妈面前散布谣言这件事吧?他向我保证过,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呵呵,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啊,放心,我没要将他怎么样,只是很好奇这小子有什么能耐,能三番五次的在我的手下面前逃跑,狡猾得跟狐狸一样。” 现在陆明霄还是很想知道关于方遥然的一切,他现在怀疑他是方心璃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否则没道理长得如此相像,他此刻很想知道关于方心璃的消息,只是他们二人多年未见,如今他又对沈慧动了心,如果两人再相见,他还真想象不到他会如何面对她。 “他是不是和陆叔叔有过节?” “我从没见过他,何来过节之说?我现在到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偏要和我过不去。” 曾芷兰思考着该如何替方遥然说话,她现在和他算是朋友了,实在不想他被陆叔叔教训。 “你不用担心,我找你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他这个人,另外还想求你一件事。”陆明霄抽完烟便走到了曾芷兰面前。 “什么事?” “我想拜托你将方遥然带来找我。”陆明霄略带恳求地看着曾芷兰,现在他很肯定方遥然背后的势力不弱,这么多天过去他不仅查不到他的重要信息,就连想‘请’他见一面,都总是被他逃掉,再这样下去,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曾芷兰为难了,她很清楚方遥然厌恶陆明霄的程度,即使她现在和他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可是要她去请他来见他所讨厌的人,她如何不为难?再说强人所难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做。 “这” “我知道这件事是为难你了,只是这对我相当重要,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只是想问他一件事。”看着曾芷兰为难的表情,陆明霄也觉得心中有愧,只是目前为止,通过她见到方遥然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 曾芷兰微皱着眉头说:“陆叔叔,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这件事情做来会很” “你考虑考虑,我没有强迫你,现在是我求你,如果你实在不想,那么就当我没说吧。”陆明霄不禁失望起来,他也知道这么做手段不算高明,也许会影响她和方遥然之间的友情,只是他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看到陆明霄失望的表情,曾芷兰觉得过意不去,想到他对她们母女两人不错,而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家人,拒绝的话会很伤感情,只是强迫方遥然做他不愿意的事情,这也不是她的作风。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我们去大厅吧。”陆明霄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岤,叹了口气。 “陆叔叔,我尽量帮您,如果他执意不来,我也是不会强迫他的。”她会适当地做,前提是一定不要令方遥然反感,如果她所做的事情真令他难以接受的话,那么她选择放弃,毕竟他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想伤了彼此的感情。 陆明霄闻言笑了,和蔼地说道:“好吧,我先谢谢你了。” 曾芷兰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外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陆叔叔坚决要见方遥然,而方遥然又如此讨厌陆叔叔,看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感觉有一个看不见的死结在缠绕着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它的死结所在处,以便解开它。 在陆家待到快十点,母女俩决定回家,回来时还是陆泽澈开车,这次陆明霄也跟着一起来送她们了,到了家门口,就在四人还在互说晚安时,阴影处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此人脸色还相当不好,双眼又怒又怨地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去哪逍遥了?”曾逸的质问冲口而出,根本就没意识到他是没有任何权利去生气的。 曾芷兰回头一看,原来曾逸也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来,现在虽然夜深,但是有路灯,还是能够非常清楚地发现他的脸色奇差,此时他的双眼正狠狠地瞪着陆明霄,还时不时用看红杏出墙的妻子的眼神看着母亲。 曾芷兰感到很生气,他这是什么眼神?他现在的眼神明确地写着“j夫滛妇”四个字,他自己再婚那几年,在照镜子时有这么看过他自己吗? “我们去陆叔叔家吃饭了。”由于生气,曾芷兰回答得很冷淡。 “你们去他家干什么?不知道已经很晚了吗?”曾逸此时感到很恼火,他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结果看到的却是他们像一家人似的亲密谈笑,不只前妻如此,就连一向给他冷脸的亲生女儿都笑着和那男人说话。 “好了,芷儿你带你妈上楼吧,这里我来处理。”陆明霄想着是时候和曾逸好好谈谈了。 曾芷兰带着沈慧回家,经过曾逸身边时,她对他说:“当年你抛弃母亲的时候,你们两人就注定没有了回头路。” 说完就走开了,也没心思回头去看曾逸会有何反应,总之一切交给陆叔叔就好。 回到家中,曾芷兰洗了澡准备睡觉,刚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了机,电话就来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方遥然。 暑假期间,方遥然每隔两天就会打一次电话,平常也发一些逗趣的小短信。 曾芷兰刚接起电话,那边就开始说话了。 “我打了一晚上,都说手机关机,你去哪了?” “我和我妈去陆家吃饭了。” “哪个陆家?陆明霄家?”语气隐约带些火药味。 “是啊,去他家前我把手机关机了,然后就放在家没带出去。” “你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吗?”声音有些闷,感觉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 “喂,你找我有事?”曾芷兰见他不说话,于是问了一句。 “哦,你明天有空没?”声音不复刚刚的失落,恢复成平时的漫不经心。 “有空。” “那出来吧,都有二十天没见面了。” “好吧,什么时间?”曾芷兰没拒绝,她也想和他商量一下有关陆明霄的事,再说作为朋友,确实应该经常见面顺便联络感情。 “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在街店前见面。”这次的语调很欢快,任谁听起来都知道说话的人此刻心情很好。 “好的,我们明天见。” “嗯,曾芷兰。” “嗯?” “你不要喜欢陆泽澈。” 曾芷兰顿时觉得很可笑,摇了摇头说道:“你太多心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你曾经喜欢过。” 在对曾芷兰没有感觉的时候,她喜欢过陆泽澈这件事对于方遥然来讲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他现在喜欢她,就会对她曾经喜欢过人一事感到很不舒服,而这个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本来不担心了,可是现在她很快就会和陆家成为一家人,到时曾芷兰会和陆泽澈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而那小子长得又如此好看,魅力不凡,难保他们不会‘旧情复燃’。 经常听说恋爱中的人会多疑,而单恋的一方则更加会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方遥然就如此,他现在就非常在意她会成为陆泽澈的家人,即使她曾说过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两次,但是他现在还是会胡思乱想。 “你也说是曾经了,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八卦起来了?好了,有事明天再聊吧。” “晚安。” 曾芷兰挂了电话,准备睡觉,她对方遥然刚刚所说的话也不觉得生气,不会觉得他太多事,干涉她的自由,只当他是因为太过讨厌陆家人,而不愿意她和他们有过多感情纠葛。 熄了灯,曾芷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睡前心里还在想,明天见到方遥然时要怎么开口提陆叔叔交待她的事,真为难啊,就怕方遥然一个不爽扭头就走,那就太失败了 琐事不断 第二天,曾芷兰到目的地的时候,看见方遥然已等在那里。 “你来得真早。”曾芷兰老远就看到他了,不光是因为她的眼力比常人好,还因为他长得太过显眼,他这个人整体就是一个发光点。 身材挺拔,面目俊朗,虽然看起来年纪不算大,但美丽的事物向来就吸引众人的眼球。 方遥然上身着浅蓝色的半袖衫,露出麦色强健的手臂,充分显示出了它们的力与美。 “我刚来没多久。”方遥然早来了一刻钟,他从昨晚就开始期待今天的‘约会’,早上天刚亮就睡不着了,索性早早起床,没花多长时间将自己打理完毕,吃了早餐就早早出了家门。 站在这里当了一会儿的门神,获利最大的是旁边卖冰棍和冷饮的大叔,向来乏人问津的小店瞬间变成了‘香饽饽’,买冷饮的人比平时多了三倍不止,因为方遥然的存在,买冰棍的人百分之八十是小女生。 “我们去哪?”曾芷兰眯着眼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心想这天这么热,好像去哪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去游泳馆吧。”他早就想好了,这么热的天去游泳最好。 “我不会游泳。” “没事,我教你。”方遥然更乐了,她不会最好,正愁不知如何使两人关系更近一步呢,他教她游泳,不是就要‘搂搂抱抱’了吗? “你在想什么?”曾芷兰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以为自己眼花了,这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闻言方遥然立刻抹了把脸,将此前脸上的表情‘毁尸灭迹’,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地道:“我在想我们去哪里买泳装。” “我不会游泳,也不想学。”其实她更不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露出胳膊她都不乐意了,何况是再露腿和腹部,泳装哪有不露的?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你既然答应了今天出来,就得听我话。”方遥然哪能让她打退堂鼓。 “去也行,但我不游。”看他对去游泳一事那么执著,她也不好反对,选择退一步。 “”不满意她的话想要继续劝,但一想逼得太急反而起反作用,还是要一步步来形势更有利,“那好,我们先去买泳衣。” 曾芷兰跟着他往前走,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水,尤其是那种很有深度的水,所以她不喜欢海,大海的水太深,令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不会游泳,前世也没有学过,现在她还是不打算学。 其实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讲,学习游泳会比一般人容易许多,因为她会闭气,在水里短时间内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在古代很重礼法,女人的操行非常被看重,而她又保守,是以她从没想过要会游泳。 男生买衣服向来快,一不砍价二不挑毛病,看重一件衣服觉得合适,马上掏钱,方遥然就是这样,五分钟都不到,两人就买了泳衣出了商场。 曾芷兰没想过要买泳衣,只是经不住方遥然的威胁加利诱,所以勉为其难地买了一套深蓝色的连身式泳装,看起来比两件式泳装要保守,起码不会露腹部,虽然她买了,但是她压根儿就没打算穿它。 两人上了公交车,好巧不巧今天正好是周末,车里人挤人,而且由于天热个别人身上汗味极重,有时赶上堵车,车停在那里,一点风都没有,空气不流通,本来没汗的人立刻就闷出一身汗,导致车里的味道更加浓厚,此刻公交车里就是一个大火笼,又热又味儿。 两人不禁都开始后悔没有打车,又不是缺钱,为什么就没想到要打车而偏要挤在公交车里? 天热会令人的心浮气躁指数成正比增长,而堵车时乘客的心情会更加恶劣,于是问题来了,车内一男一女开始吵架。 一女乘客对紧贴在身后的男士大骂:“你顶、顶什么顶?缺女人啊?” 男乘客也不客气:“靠!你不爽回去把你屁股洗干净!” 这二人就挨着曾芷兰站着,她看见男的紧贴着前面的女士,并且一直在顶女人的屁股,通俗一点的说就是男的在对女人‘性马蚤扰’,这在公交车上时常发生,有些男人上了车专门挑长得不错的女士下手。 “你他妈怎么说话呢?没上过幼儿园吧?这么没教养!”女的急了。 “我他妈就就这么说话,操!还真以为自己是朵花呢。” “” “” 不可避免的,两人开始怒骂起来,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没人有让一步的打算,于是车里面的乘客的耳朵开始饱受摧残,即使众人再不满意两人吵架,但是也没有人去劝架,明哲保身的做法几乎成了现如今社会人士所遵守的不二法则。 方遥然看到曾芷兰的脸色不太好看,料想是她身旁的那对男女所致,于是对站在旁边的她说道:“咱俩换一个位置。” 边说边艰难地挤向一旁,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两人的位置给换了过来。 曾芷兰没想到方遥然会如此体贴,那两人的怒骂声实在是高得刺激耳膜,而且语言越来越不文明,这对车内众人的耳朵及心灵均造成了不小的攻击。 两人期间还不时的出现着小动作,比如女的扭着身子、晃着胳膊想要将男的挤一边去,而男的也硬着脾气不动分毫,其实车内人多想动也困难。 两人的动作不时地会碰到身边的人,而此刻换成方遥然来受这罪了,看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想着如果那两人还不知道收敛,方遥然的坏脾气迟早要爆发。 果然,就在两人马上就要动起手来的时候,方遥然大喝一声:“你们还有完没完?!” 本来还在势不两立的人同时停下动作瞪向方遥然,在看到吼他们的人还是个少年,而且还是个大帅哥时均愣了下。 只是这对男女的气还没有撒出去,哪能因为被人吼一句就放弃?于是两人接着又骂起来,只是火气收敛了些,不打算动手了。 方遥然皱着眉头,瞪着这两个聒噪的人,眼睛快要喷火了。 恰巧此时车开始动了,很快就进了站,那两个吵得天翻地覆的人正好站在门口,方遥然被这两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见到车门开了,想都没想将又要动手的两人分别纠着衣领推到车外去了。 瞪着显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两人道:“要打架马路上打去!” 回过神来的两人立刻气得火冒三丈,边骂边又想挤上车,只是在 情定八百年后第10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只是在看到方遥然冷酷狠戾的眼神后,顿时打消了上车的打算。 车开启动后,车上反应过来的众人鼓掌声、口哨声不断,还夹杂着“这小子有种”,“酷呆了”,“那两个祸害终于下车了”的说话声。 曾芷兰好笑地看着一旁恼怒的方遥然:“你将他们赶下车,好像有些不道德。”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觉得他做得大快人心,他刚刚的做法对于车内的乘客们来说,着实是做了好事。 “哼,这是最道德的做法。”那两人就是欠揍,嗓门奇大无比,骂出来的话低级得连他那些小弟都要自愧不如,如果车上有小孩子目睹事发经过,国家幼苗的小心灵怎么能不受重大打击? 这回车开得比较通畅,没有再堵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游泳馆,方遥然去换泳衣了,而曾芷兰则在一旁等着,根本没打算去换衣服,今天她只打算看他们游。 不一会儿,方遥然出来了,他买的是黑色的泳衣,穿上泳衣露出他大半截小麦色双腿,本来就身材高大,一穿上泳衣更加显得他的身材倍儿棒。 自他一出来,就有胆大的女生哇哇叫,胆小的则偷偷看,根本舍不得移开眼睛,实在是这个男生太好看,身材太好了。 曾芷兰的反应却完全相反,自看到方遥然穿着泳衣出来后,立码移开眼睛不敢再看,心开始怦怦乱跳,对于突然看到男人暴露(其实根本不算暴露)的衣着,她一时接受不了,刚刚在等他换泳衣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有乱瞄穿着暴露的众人。 “你怎么没换泳衣?”方遥然走到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曾芷兰面前,对她的表情感到很奇怪。 “我、我没打算游泳。”显然,曾芷兰还没有从刚刚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 “既然来了不游多可惜,走吧,我教你。”说着就要拉曾芷兰的胳膊往泳池走。 曾芷兰一闪躲过了他的手,与此同时,一个女人远远地说了一声:“方同学,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两人同时看向那个女人,来人穿着红色两件式泳衣,显得身材极好,标准的s型曲线,皮肤白皙,长得很不错,大约二十左右,虽然年轻,只是看起来却有些轻浮妖媚。 曾芷兰将诧异的目光转向方遥然,显然是对方遥然认识这个女人感到惊讶。 方遥然也疑惑地看向女人,觉得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决定放弃,而且他觉得也没有和她打招呼的必要。 “方同学,真巧啊,你也来游泳了。”女人着迷的眼神放在方遥然健美的身材上,眼神极具侵略性。 方遥然对她‘饥渴’的眼神感到厌恶,拉起不知在看什么的曾芷兰就走,对女人的话听而不闻。 “怎么这么急着走啊?这个还没发育的‘豆芽菜’是你女朋友?” 阴魂不散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方遥然忍无可忍回头怒道:“你要找男人去鸭店!别t犯贱死缠着我!” 方遥然对这个女人放荡的举止感到极其厌恶,他平常很少骂脏字,除非气极了,而且骂也只骂流氓和荡妇,而眼前这位正好是其中之一。 “你!我是ada呀。”女人对他的反应感到极其不满。 对女人那‘他肯定会认识她’的语气感到疑惑,方遥然想着难道他曾经跟她很熟吗? “老婆,你在跟谁说话?” 又走过来一个男人,也是二十左右,街头霸王的气息非常浓厚,看起来应该是个混混头子。 男人不经意间看到了方遥然,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小子,又来勾引我女朋友了?” 方遥然看到这个男人才猛然想起这女人是谁,原来她就是那个当初害他受过几次轻伤的罪魁祸首,那几次架打得极其冤枉,这个男人总是认为他勾引这个女人,其实根本就是这个女人总是在勾引他! “抱歉,你的女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没有你还总是阴魂不散缠着ada?” 曾芷兰现在真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方遥然真冤,这男人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女朋友在勾引人,非要将一切全怪在方遥然头上。 “你的女人你自己盯住了比什么都好,否则自己绿云罩顶都不知道。”方遥然拉起曾芷兰转身就走,任身后的男女如何反应,他都不打算给予任何回应。 泳池记事 确定身后两个讨厌的人没有跟上来,方遥然便又开始怂恿曾芷兰游泳,无奈曾同学意志坚定,他说得舌头都疼了她也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他游泳她在远处看。 如此一来,方遥然也不好意思游太久,哪能让她一个人在一边呆着,自己却游得不亦乐乎?所以他只打算游一个小时,然后一起去吃午饭。 曾芷兰没穿泳衣不方便站在泳池边,她便在离泳池较远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泳池里游泳的方遥然,暗自佩服,他居然游得和鱼一样自然。 此刻方遥然游得很快,动作流畅,很快便成了泳池的焦点,个别会吹哨的女生都吹起了哨。 “你是他什么人?”ada趁男友去冲凉时过来找曾芷兰说话。 曾芷兰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同班同学。” “你为什么不游,怕穿泳衣难看吗?” 曾芷兰扫了她那高耸的胸部一眼,选择沉默,自己的身材目前来讲确实比不过她,也许以后也没有机会胜过她。 现在她的胸部比她刚来到这个时代时大了一个罩杯,以后还会不会再大她不知道,不过就她看来还真不希望自己的胸部像她那样大,干什么都不方便。 “你是他女朋友?‘豆芽菜’应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自己虽然比方遥然大三岁,可是年龄不是问题,何况‘姐弟恋’现在正流行,他看起来那么高大健壮,谁还注意得到他年仅十七岁? 曾芷兰转头瞪了一旁聒噪的女人一眼道:“我是他什么人,他喜欢什么样的人,都跟小姐你没有关系吧?” 是不是长得好看点的女人脑子都有点问题?这个女人和白婷菲在某些方面极其相似,那就是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蔑视一切姿色不如她们的同性,也同样不习惯别人的忽视。 “亲爱的,你还没换下泳装?”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哦,我这就去换。”ada悻悻然地又看了曾芷兰一眼,扭着细腰转身离去。 曾芷兰捕捉到了男人的眼神,那是相当失落与自我厌弃的,看向方遥然时眼神则带着几分嫉妒,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复杂得紧,几乎是立刻她就明白了他的悲哀。 他应该知道其实不是方遥然勾引他女朋友,而是他女朋友勾引方遥然,只是他太在乎ada,宁愿欺骗自己她是无辜的,也不愿意承认她是有意为之的残忍事实。 爱情这东西自古以来就是让人欢喜让人忧,而且还毫无道理可言,在别人眼里没什么优点的人,在情人眼里却是宝,在她看来,ada这种‘不安于室’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有男人为她掏心挖肺,可是偏偏就有人爱她爱到宁愿自欺欺人! 过了一会儿,看到方遥然游到池边向她招手,曾芷兰便走了过去。 “你蹲下,我仰着头不舒服。”方遥然抹了抹脸上的水,仰着头看着正站在泳池边的人。 曾芷兰蹲下去,还没说几句话背后就被人重重推了一下,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去,眼看就要掉进水里,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曾芷兰立刻收敛心神,在要掉进水里时脚尖在水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羽毛一样在空中腾起,轻轻落在了地上。 目睹事发经过的人均目瞪口呆,几乎所有人都在找摄像头的存在,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导演和钢丝,那刚刚表演轻功的人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眼花了? 曾芷兰站稳后看向一旁一脸惊恐的女生,冷笑了一下,“就这点本事?刚刚推我下水时的胆子呢?。” 曾芷兰很懊恼,在这个时代活得太踏实了,令她的警惕性大不如前,如果她够警惕,要推她下水之人的手都不会沾到她的身,哪像刚刚那样人都推在了身上她才反应过来,看来她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我、我有人让我将你推下水。”女孩的腿都在打哆嗦,她哪想到会碰到一个身怀绝技的主,都怪自己太贪钱,又加之有些嫉妒她有帅哥陪,所以打算将她推下水后立刻跑路,到时她在水里一折腾谁还注意到是谁推的她? “谁让你做的,给了你什么好处?”曾芷兰已经隐约知道是谁了。 “我不认识她,她、她二十岁左右,身材很好,长得很漂亮。”女孩要哭了,早知会这样,别说五百块,就是五万块她也不想惹眼前的人,她只是觉得反正她掉进水里也没有性命之忧,一来水不深,二来肯定会有人来救。 还真是ada,她那么想要看她出丑吗?有个真心对她的男朋友还不知足,世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自己已拥有的永远都是可有可无,曾芷兰叹了口气。 “你走吧,贪小便宜的事以后少做。”曾芷兰也不想为难这个快吓哭了的女孩,毕竟她不是始作俑者。 方遥然从泳池里出来,瞪着已逃走的女孩说道:“怎么那么便宜就放过她?” “算了,她也是听受命于人,何况我也没有出什么事。”她现在身上连一滴水都没沾,而那女孩却吓得脸都青了。 方遥然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下曾芷兰,疑惑地问道:“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真有轻功这东西,你是打哪学来的?” 曾芷兰不敢看他‘暴露’的身体,眼睛看向远处道:“这是秘密。” “小气!”方遥然得不到满意答案气鼓鼓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经此一闹他也没有了再游下去的兴致,“算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她还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到处都是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令她非常不自在。 “哇,轻功!拍戏呢吧,钢丝在哪?” “没有啊,难道钢丝是透明的?” “连导演都没有,何来拍戏一说?” “那她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人会轻功?”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会轻功怎么了?老鼠都能爱上猫了,人就怎么不能会轻功了?” “你说的那是电影,又不是事实,瞎捣什么乱?” “” 谈论声又起,曾芷兰早已经习惯了旁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根本就不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等着去换衣服的方遥然。 很快方遥然就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我们去哪吃饭?”曾芷兰冷眼看了看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她刚刚露出的一手确实会让目睹的人感到惊奇,随他们去吧。 “我们去吃鸳鸯火锅。”方遥然没买泳帽,头发还是湿的,水自头发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但他不在意,天太热,过不了多久头发自己就会干。 ‘鸳鸯’这两个字令曾芷兰感到很别扭,想了一会儿道:“天这么热还是不要吃火锅了。” “为什么不吃?我爱吃辣,再说那家店里冷气一直开着,吃火锅正好。”其实他就是相中这“鸳鸯”这名字。 “随你吧。”不打算在这上面计较,她也知道这个“鸳鸯火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她没必要去钻这牛角尖。 方遥然见得逞了便得意地哼起歌来,英文歌,曾芷兰听不懂,她的英语水平有限。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方遥然所说的火锅店,曾芷兰刚走进去就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冷气,怪不得天热成这样生意还是这么好,确实是里面非常凉快,而且环境也不错。 两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方遥然点了鸳鸯火锅,要了羊肉片、牛肉片、鱼丸和几种蔬菜,点了两大杯果汁。 这是他们第三次一起吃饭,曾芷兰想想还是觉得人生无常,初遇方遥然时,他正在和一群人打架,野性得很。 第二次见面,他已经和她坐在了同一个教室里,随后那几个月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后来突然间,他们两人就熟悉了起来,而且还成为了朋友。 曾芷兰突然想起了陆叔叔交待她的任务,她当时答应得为难,而现在她和方遥然面对面,她更加不好开口。 方遥然感觉到了曾芷兰的犹豫,纳闷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曾芷兰揉了揉太阳|岤,踌躇地道:“你你和陆叔叔” “今天咱们不谈他,我以后也不想谈他。” 开场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并且还言明不想谈,这令曾芷兰为难了,陆叔叔绝对是给了她一个相当艰难的任务,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对他们两人中的一人感到愧疚。 “他对你已经很重要了吗?”方遥然看曾芷兰那左右为难的表情,感到不太舒服。 “谁?”不在状况中的人无意识地问了一句。 “陆明霄!” “陆叔叔啊,他对我不错。” “砰”一声,方遥然将手中的杯子放在餐桌上,脸色很难看。 曾芷兰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人明明已经厌恶陆叔叔到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生气,她还能怎么办? “好了,我们不谈他。” “你要是再谈他也好,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的武功是怎么学来的!”方遥然警告地看了曾芷兰一眼,他知道她的功夫由来在学校里一直成谜,而她也无意告诉任何人她的武功来路。 方遥然一直很好奇,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和任何功夫好的人有来往,而且即使有联系,他也不认为她的功夫是他们教的,就他所知,她的功夫高到常人无法想像,就像刚刚在泳池那件事,她居然能令脚轻轻点一下水就借力回到了地上。 虽然那动作快得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可是他离她最近眼睛又一直盯着她,所以他看得很清楚,她的功夫绝对不是一般人教得了的,他甚至是怀疑她是不是也像武侠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了奇遇,得到了一本武林高手撰写的武功秘笈。 曾芷兰闻言后,心里想着算你狠,他还真找到了她的软肋,知道她最不愿意向别人透露的就是有关她的功夫问题,既然他们二人都有彼此的软肋,那么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向他提起陆明霄这个人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打蛇打七寸。”曾芷兰喝了一口果汁对他笑道。 “你才多大?比我还要小几个月,别说得自己好像是我长辈似的,莫明其妙。”方遥然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她这人经常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或者某个神态,好像她自己已经是个大人,而他们全是孩子一样。 曾芷兰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实她本来就不愿意说服方遥然去见陆叔叔,而这次他已经把她的话给堵死,那么她也只能在心里说声:“陆叔叔,我已经尽力了。” 文理分班 火锅上来了,两人点的肉和菜也已上齐全,鸳鸯火锅汤底一边辣一边清淡,方遥然吃辣的,而曾芷兰则吃清淡的。 “是那个花痴女干的吧?”方遥然此时才突然想起泳池那一幕,刚刚谈到陆明霄,让他一时情绪有些失控差点忘了这件事。 “应该是,她男友对她很好,可她却对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泳池那件事,他话题跳跃性很大。 “因为那个女人,我打了无数次冤枉架。”方遥然一想起那个女人就窝一肚子火,打架对于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可是平白被冤枉却令他非常不爽。 “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手的幸福她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没见过这么蠢的男生,女朋友到处勾引男人,他还以为自己的女人是无辜的。” 曾芷兰看了眼方遥然,知道他还没摸透那个男人微妙的心思,其实男生一般都是粗枝大叶的,有些事情他们会看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他女朋友的为人,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白痴啊?不承认就代表他女人没偷人?” 对他有些不文明的语言感到不以为然,曾芷兰摇了摇头说道:“他只是太在乎她了,知道一旦将事实摊开,他们二人恐怕连做朋友都做不成。” 她活了两世,虽然没有谈过感情,但并不代表她不懂感情。 “真看不出来,你会将他们的事情看得这么透彻,我还以为你是个冷情的人,对感情一事你是最看不懂的那一个呢。”方遥然很意外她能说出这句话,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细心的人,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讲的那样,那么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这跟冷情与否没有关系,细心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曾芷兰吃着鱼丸,还是清淡的汤底适合她,她刚刚夹了辣味那里的一块肉,吃了一口感觉辣得不行,害她喝了好几口饮料才止住喉咙里的麻痛感,最后打算只吃自己这一边的。 其实吃东西也是如此,就像她刚刚那样妄图‘吃着碗里看锅里’,其后果也往往是自己‘吃不完兜着走’,她要牢记这一点。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在讽刺他不够细心,他岂会不细心?他只是不屑去思考那两个怪异男女的行为罢了,凭他们还不配令他如此上心! 两人边吃边聊,吃得很慢,但是彼此感觉都很愉快,帐是方遥然结的,因为他觉得令女士付钱太不道德,饭后两人也没打算再去别处,所以都各自回了家。 曾芷兰也和陆明霄讲明了情况,对于方遥然一事她感到无能为力,觉得很抱歉。 而陆明霄也没说什么,还是谢了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强求,既然方遥然不愿意见他,那他也不打算再强迫人家,毕竟他如今也没再对他做过些什么,而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他不能以大欺小,方心璃如果真跟方遥然有关系,相信等他愿意说的时候,他就会自己来找他了。 曾芷兰问了母亲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母亲说暂时没考虑到那么远,现在先交往着看看,互相适应一阵子再说。 自那晚遇见曾逸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不知道那天陆叔叔和他谈了些什么,总之自那以后曾逸好像消失了一样,不再来打扰她们母女,只是听说他的公司好像突然间有如神助,赚了不少钱。 暑假就这么过去了,高二分文理班,曾芷兰选择了理科,她不太适合学文,因为她不愿意背东西,而史、地、政三科哪个不需要背?何况政治她学得也不怎么样。 方遥然也选择了理科,他不喜欢文,要他背东西等于要了他的命,而且他知道曾芷兰选择理科班,他想和她分到同一班,无奈老天刻意为难,最后他并没有得偿所愿。 不分到同一班就够他呕的了,没想到他和她中间居然还隔了好几个班,也就是说整层楼,他在楼道最左边的教室,而她则在最右边的教室。 好在两人是否在同一班对他们的感情也没有影响,放学他们还是一起走,有时其中之一放学晚,另一个则等着,他们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因为处在不同的教室而转淡。 陆泽澈去了英国念大学,方遥然则名正言顺的成了校草,再也不会有人的‘姿色’可以和他相媲美。 白婷菲由于陆泽澈出了国,禁不住思念,又怕他被外国妹勾引了去,所以用尽一切办法使父亲点了头,在白父的帮助下将其送去了英国,虽然她还没有毕业,要转到外国的学校手续复杂了点,但是他还是做到了,再一次说明了有钱能使鬼推磨。 上了高二,差距就出来了,曾芷兰发现班内的男生理科学得要比女生好,知识接受的更快,上课时对于老师的提问男生反应普遍比女生快,而女生在语文和英语方面则胜过男生。 现在就产生了这么一种情况:有些男生理科学得特别好,而英语无论大小考试统统不及格;女生英语学得很好,但是平时理科小测验根本考不过男生。 曾芷兰学得还可以,虽然上理科课时反应真及不上那些理科尖子——英语垫底的,但是经过努力成绩依然名列前茅。 没有了白婷菲,黎菁菁也不敢闹事,所以曾芷兰的高二生活非常顺风顺水,因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找她的麻烦,跟她最不睦的人已经追着‘情郎’出国了。 现在学校的人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那就是曾芷兰和方遥然是一对,无论学校里‘哈’方校草的女生有多少,但是她们也只有眼馋的份,望着他吞口水行,想进一步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事。 有个高一新生,胆子大的明目张胆的送情书,在方遥然面前出言有意无意的诋毁曾芷兰,其后果就是方遥然将此女生写给他的情书送到了校长手里。 然后校长在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点名批评某女生,令其丢了脸,此后就再也没人敢给方遥然写情书,更无人敢在他面前说曾芷兰的坏话,即使心里再不服曾芷兰,也只能将想法藏在心里,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曾芷兰已经习惯了方遥然的存在,有时晚上放学不能一起走时她还感觉不太习惯,其实她知道学校的人怎么传她和方遥然的关系,她起初解释过,只是没人信,久而久之她就放弃了解释,任他们如何想她都不在意了。 那天在游泳池‘表演’了一下轻功后,给她带来了一个不算是麻烦的麻烦,那就是引来了一个自称是姓黄的二流导演。 据他自己说他还没有混出大的名气,一直处在二流线上,那天他有幸目睹了她不凡的身手,在惊奇世上有如此高超的武功之余,更多的是想邀她作武打替身。 黄导以拍武打戏、枪战戏为主,所以经常需要替身,可是有了替身还得准备钢丝之类的道具,很麻烦,有时候替身的动作完成得也不如他的意,所以在看过了她的身手后打算邀她当替身,有她上阵,估计很多时候连钢丝都不用准备了。 只是曾芷兰对当替身没兴趣,不说她现在正在上学,即使不上学她也不打算去作替身,虽说黄导没打算影响她的学习,只想邀她在假期当替身,但是她志不在此,委婉拒绝过好几次,那黄导仍不死心。 黄导说当年林志颖的‘伯乐’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令他进入了娱乐圈,他现在就要拿出当年那位‘伯乐’的‘小强精神’。 每天放学,曾、方两人走在路上,都能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或嫉妒、或指责、或羡慕的眼光,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方遥然对现在两人的相处状态感到很满意,他知道对于曾芷兰来说‘一见钟情’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打算用‘日久生情’来打动她,经过近一年的努力,虽然进展很慢,但是他还是有了收获。 以前他牵曾芷兰的手不是被甩就是被打,而在他每天三次并且持续不下近三百天的努力之下,他偶尔能做到牵她的手不被打了,虽然每次仅能牵两分钟不到而已。 曾芷兰现在也只是在过马路或有突发情况下才让方遥然牵她手,不为别的,只是怕烦!方遥然这人太能烦人,以前她都没料到他居然还有这一面,不熟悉时一直以为他是个‘酷哥’,谁知熟悉了,才发现他只是对那些他所不喜欢的或者不熟悉的人摆酷脸。 其实她不愿意让异性碰她,但是实在经不住方遥然那媲美无赖似的‘死缠’,才选择微微妥协一下,有时她居然想到如果那个黄导有方遥然这种毅力,也许她还真能被烦得去作替身。 快上高三了,所学的知识也越来越难,曾芷兰的英语不太好,所以方遥然经常给她补英语,有时候两人谈话方遥然就用简单的英语说话,然后一点点加大语速和词汇、语法的难度,曾芷兰也从最开始的‘听不太懂’到现在勉强可以和他用简易的英语词汇交流。 怒火中烧 高二的暑假假期比高一要少半个月,原因很老套,因为要升入高三学校要求补课。 无论老师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为学生着想,只是对于学生来说,假期才是最吸引他们的,谁也不愿意少放那么多天假,即使学校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学生永远斗不过学校领导,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好好珍惜这一个半月的假期,然后在八月中旬乖乖回学校补课。 七月初的一天,曾芷兰还在享受着她的假期生活,在家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剧时,沈慧突然说她打算在月底和陆明霄结婚,他们两人相处了一年多,彼此都觉得是时候步入婚姻的礼堂了,而选在七月底也是因为那天正好是孩子们的假期,陆泽澈假期也回国了,这样两人的孩子都能参加他们的婚礼。 曾芷兰听后吃了一惊,但很快就为母亲高兴起来,她知道陆叔叔绝对不会亏待了母亲,她往后的岁月肯定会很幸福。 几天后,曾芷兰又和方遥然约好了在餐厅见面。 吃到一半的时候,曾芷兰突然说道:“七月二十八号我母亲结婚。” “什么?!”方遥然闻言手中的筷子掉了一支,不确定似的再问了一遍,满心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妈在七月二十八号就要和陆叔叔结婚了。”曾芷兰挑眉疑惑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说完后不禁有些后悔,她不应该在方遥然面前提起有关陆明霄的一切事情,都怪她太高兴了,一时大意就将此事说出了口。 方遥然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下去,手哆嗦的几乎拿不住筷子,七月二十八号!七月二十八号! 七月二十八号对于方遥然来说那是无比特殊的日子,那比他的生日还要重要的多,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因为七月二十八是他母亲的忌日! 而陆明霄居然好巧不巧要选在这一天结婚!多么讽刺!多么可笑!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恨陆明霄!他可以再婚,可以再有别的女人,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非要选在那一天结婚! 当年他欺骗母亲的感情,令母亲这一生就这么毁了,她连到死时都还在想着他,甚至都不希望外公去报复他,可是这个男人呢?他还是过他的好日子,现在更好笑的是他居然要结婚了,说不定此时他都已经忘记了方心璃这个人。 他当时是为了陆明霄才来到这个城市,虽然说他没想过要将他怎么样,只是在某些小事上有意无意地做些手脚,让陆明霄不太痛快罢了。 后来他放弃找陆明霄的麻烦了,一是母亲不希望他以后的日子都活在仇恨中,二是他如果继续找陆明霄的麻烦,必将缩短两人见面的时间,陆明霄肯定会找得到他,三是因为他现在和曾芷兰要好,而她以后会成为陆明霄的家人,他也不想因为这事令他们之间起了隔膜。 可是今天突然听说陆明霄要结婚了,而且婚期居然选在母亲忌日的这一天,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憎恨与厌恶此刻完全破茧而出,已经有了他所控制不住的趋势。 “你不舒服吗?到底是怎么了?”曾芷兰不知道他内心的煎熬,只是看到他如此的反应感到很不解。 “陆明霄!陆明霄!你这个负心薄幸、卑鄙无耻的东西。”方遥然被曾芷兰的消息冲击到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眼前的曾芷兰,满脑子想的全是母亲的可悲和陆明霄的寡情。 “你怎么了?到是说句话啊。”曾芷兰意识到方遥然的情绪很不寻常,他此刻双眼泛红,脸色苍白,头发也被他抓得乱七八糟,嘴里说出的话断断续续,他的这一面她从未见过,现在他就好像走火入魔一般,精神非常不对劲。 方遥然根本没心思听曾芷兰说什么,对陆明霄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只感觉胸口窝了一团火,他觉得这口气如果不吐出来他会憋死! 曾芷兰见他不回话也急了,伸手握住他死揪住头发的手,关心地问道:“有什么事令你这么不痛快,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曾芷兰也慌了,他一直以来对任何人、事、物都是满不在乎的模样,等两人熟悉后他无赖的一面也深入了她的记忆,而眼前他反常的神情突然令她手足无措起来。 方遥然觉得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去找陆明霄,他要陆明霄和他一样不好过,跌跌撞撞地起身,对焦急中的曾芷兰说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先走一步。” 如果往常看到曾芷兰那么关心他,他定会得意万分,高兴得睡不着觉,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情,拉开椅子快步走到收银处将帐结了就走。 曾芷兰紧跟其后拉住他的胳膊说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是有她跟着比较好,放他一个人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方遥然没有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心情阻止,现在他只想立刻去找陆明霄算帐。 也许老天也想让他们见面了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巧,他选的婚期居然是母亲的忌日,而偏巧还是曾芷兰告诉他的。 打车直接到了陆明霄工作的大楼,两人走到总机那里。 曾芷兰一路上都在想方遥然反常的行为,自她说母亲要结婚时他就不太正常了,现在他又直接来到了陆叔叔工作的大楼,看来他对他们即将结婚一事反应极大,这个方遥然到底和陆叔叔有什么过节?陆叔叔结婚怎么会令方遥然情绪如此失控? “请问你们有预约吗?”总机小姐含笑问道,看到方遥然时眼睛闪过一丝欣赏,帅哥虽然养眼,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处在狂怒中,令她犹豫着要不要叫保安。 “我要见陆明霄,没有预约。”方遥然也不啰嗦,直接道明来意。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们总裁不会见客。”总机小姐美丽的脸上笑容不变。 “你跟他说方遥然和曾芷兰来了,他一定会见。”曾芷兰知道陆叔叔一心想要见方遥然,这次他想见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怎么会不见? “你打不打电话?”方遥然怒道,预约个屁!他陆明霄当自己是国家总理啊,拽个屁! 总机小姐被他瞪得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看那女孩那么笃定总裁会见他们,决定试一试,于是拿起了电话。 电话打完,总机小姐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进去了,总裁在三十楼,两位请。” 方遥然转身就向电梯走去,很快就要和陆明霄见面了,他此刻心中有如打翻了调味罐,真是五味俱全,本来他一辈子都不打算理陆明霄了,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三十楼,电梯口有人迎接他们,直接将两人带到了陆明霄的办公室。 陆明霄坐在办公室内,他没想到方遥然会主动来找他,惊奇之余他还是匆匆结束了刚开到一半的会议。 “爸,您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方遥然?”陆泽澈坐在沙发上疑惑地看着父亲,他没料到父亲为了见这个方遥然连会都不开了。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打算不告诉你原因。” 说话间方遥然和曾芷兰已经在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自进来后方遥然那双带着冷意的双眼就没离开过陆明霄。 “澈儿,你带芷儿去吃点什么吧。”陆明霄对儿子说道,他打算和方遥然单独谈谈。 陆泽澈看了一眼眼神不善的方遥然,这是他第二次面对面见到这个人,不知他这次找父亲来究竟要干什么,看他不善的脸色很像是来找茬的,犹豫着要不要听父亲的话离开办公室。 “好了,你出去吧,不用担心我。”陆明霄显然是看到了儿子的担心,出声安慰道。 “好,有事您叫我。”陆泽澈警告地看了一眼方遥然,无奈这个方遥然根本就没看他。 曾芷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泽澈,听母亲说他假期都在自家公司里实习,从最低层做起,方便他以后接手自家产业。 一身正装显得他很有精英风范,肤色变得略微黑了一些,整体看来显得成熟了许多,也许独自在外国生活确实会使人迅速成长起来。 “你要喝点什么?”陆泽澈带着神色担忧的曾芷兰走出办公室,随意问道。 曾芷兰回头看了眼门紧关着的办公室,她很担心,方遥然的情绪不对,怕他会在里面和陆叔叔争执起来。 “随便什么都行。”曾芷兰根本没看陆泽澈,她的心思还在门内的方遥然身上。 “看来你很关心那小子。”将她的担心看在眼里,陆泽澈真没想到她会和方遥然成为了好朋友,更没想到变得冷情的她还会关心除了她母亲以外的人。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关心他。”拿起陆泽澈递给她的一听百事可乐喝了一口,只怪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太好,她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对话,她的内力在隔音设备如此完善的环境中根本是无用武之地。 “你难道就不关心我父亲吗?如果方遥然做出什么无理的举动伤到我父亲怎么办?他可是你的陆叔叔,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陆泽澈对她担忧方遥然一事感到很不痛快,他对那小子没有好感。 “他不会那么做!”曾芷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她了解方遥然,一年多的朋友不是白做的,他这人对待长辈和没做过错事的人根本不会拳脚相向。 “我又没说他什么,你不必反应这么大。”陆泽澈这下是真的感觉到了她的在乎,非常确定她关心里面那个方遥然。 父子摊牌 办公室内。 陆明霄等两人出去后,终于看向了正处在愤怒中的方遥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那酷似方心璃的面孔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陆明霄阻止不了自己情绪的激动,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方遥然,他居然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即使此人曾破坏过他和沈慧的感情,他也做不到讨厌他。 “你、你”望着那双几乎和深埋在心中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蓝眸,陆明霄突然觉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感觉好像变笨了。 “你打算在七月二十八号这天结婚?”方遥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压抑。 “是的,你来此是来恭喜我的吗?”久经商场的人很快就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即使心里还是微微颤动,但是此刻他的外表已经平静无波。 方遥然死死盯住神色非常坦然的陆明霄,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他几乎都认为眼前的人不到四十岁,岁月真是厚待此人,不仅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沧桑,反而增添了他的男性魅力。 凭良心讲那陆氏父子还真具有令女人疯狂的本钱,都是外表相当出色的男子,怪不得母亲会被骗得身心俱失,到死还都没有恨过他。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记得一个中文名叫方心璃的女人吗?”方遥然突然感觉他好累,憎恨一个人长达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累? “哐啷”一声,陆明霄手里的咖啡杯摔在了地上,他震惊地看向方遥然:“你还真认识她,你是她什么人?” 方遥然冷笑地看着他的慌乱,他能想像成眼前的男人是因为心里还有母亲的存在才会如此的吗? “她是我什么人很重要吗?她在你心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玩物还是过客?” 陆明霄右手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恼怒地吼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方遥然闻言笑了,是讽刺到极致的笑,“你爱她?!你爱她的做法就是在你还是有妇之夫时欺骗?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情定八百年后第11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骗她的感情?!在她怀孕后离开她还要让她将孩子打掉!在随后的二十年里对她不闻不问!然后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更可笑的是你们的婚期还是她的忌日!” “你说什么?!什么忌日?”陆明霄听后几乎是冲到方遥然的面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手劲非常大,他找了方心璃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只是想着也许她是因为心里对他有怨而故意躲着他,从没想过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放开!”方遥然怒吼一声,身体从陆明霄的手中挣脱出来,他厌恶他的碰触!退后两步平视着神色有些狂乱的男人平静地说道:“她在两年前已经过世了,恭喜你,她到死都没有恨过你。” “死了?!”陆明霄愣在那里,眼神突然变得没有了焦距,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感觉被割掉了一大块,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双眼凌厉地看向神色不善的方遥然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为什么诅咒她?” “我诅咒她?!”方遥然好笑地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陆明霄,“我即使咒我自己也不会咒她一丝一毫,这个世上我才是最爱她的人!” 陆明霄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间信了他的话,眼前的男孩在提到方心璃时那眼神中刻骨的思念绝不是做假,话语中也句句显示了他有多么在意她。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陆明霄仿佛整个人失去了斗志,双腿瞬间没了力气滑倒在地,双手捂住脸,此刻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笑意盈盈的美人。 他之所以那么快爱上她,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温柔。在二十年前那个时代,美国人向来都有一种种族优越感,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这种歧视一直持续至今,何况二十年前的中国经济和美国更加无法比,美国人对中国人向来都是看不起的。 而方心璃则完全不会看不起中国人,相反的是她觉得中国是个朴实的国家,她虽是美国人,但是她的性格却更像中国人,她保守得很,没有一点美国女人的开放,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如果她不是有着黄发蓝眸,他都有一种其实她是中国人的错觉,这样温婉、善良、美丽的女人太过吸引男人,但是她却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了他,可悲的是他带给她的只有短暂的幸福,却是长久的痛苦。 看着陆明霄悲伤哭泣的样子,方遥然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只是在享受这种快感的同时心中却充实了苦涩。 “人都死了你难受给谁看?你说爱她,可你的爱到底表现在了哪?让她怀孕?还是你要娶别的女人?你问我是谁?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是她的儿子!” 陆明霄闻言立刻抬起头,一时无法接受他所说的话,“你是她的儿子?怪不得这么相像,可是、可是你的父、父亲是谁?” 陆明霄双手紧握成拳,想到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还是嫉妒得发狂,虽说她确实是没有为他守身如玉的必要,但是想到别的男人碰过她,他还是有要杀了那个男人的冲动! “哼,我的父亲是谁?”方遥然觉得此刻连讽刺他都觉得无力了,“我的父亲不就是你吗?你不知道堕胎证明有时候也可以做假吗?” 此刻方遥然不想再隐瞒了,他没必要再独自背着这个大包袱活一辈子,如果要苦那么就大家一起苦! “你、你说我是”陆明霄觉得方遥然说出的秘密一个比一个更具震撼力,令他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方遥然如今怎么说也有十七八岁了,如果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也就是这般大啊。 “可笑吧?你想让我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就消失掉,可是我命大!我来到了这个世上,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时没有亲自看着我被坠掉?” 方遥然的恨意与厌恶从他一进门就表露无疑,陆明霄在不知他就是自己的儿子时可以对他的厌恶以平常心待之,可是此刻一旦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眼中的恨意就好比刀子在割他的心。 陆明霄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恍惚地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儿子那避如蛇蝎般反应打击到了。 “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一切都是误会。” 方遥然听着眼前应该称之为‘爸爸’的男人的话,他只觉得可笑,这世上的男人一旦说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那么八成都是他确实是做错了事,误会只是他给自己良心解脱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你说是误会,那我现在就听你说说,到底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遥然连再看他一眼都觉得累,索性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打算听听这个陆明霄到底会说些什么。 看方遥然有要听取解释的意愿,陆明霄突然间振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开始道出了曾经跟陆泽澈说过的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方遥然一直在听,脸上毫无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边说边观察他脸色的陆明霄则一直紧张不已。 “说完了?”听完后方遥然挑眉看向一边忐忑的男人。 “是的。”陆明霄暗地里握紧拳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方遥然鼓起了掌说道:“真精彩!虽然你说得自己很可怜,你的前妻才是破坏你的爱情的祸首,可是在我看来,最可恶的人却是你!你前妻才是可怜的!” “”陆明霄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他已经将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了,而看他的表情也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事实,可为什么他看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讽刺与厌恶? 方遥然站了起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行走,在陆明霄那‘殷切’的目光下,他终于开了尊口。 “你前妻在你们婚姻中疑神疑鬼那是因为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感受不到你的爱,既然你当初将她追到了手,就该好好爱她,即使她后来情绪不对,那也是因为你的问题,如果一个时刻都能感受得到你的爱的女人根本不会如此。” “而且你们闹僵时,她才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你就抛下她和刚出世的孩子走了,不仅如此还看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妈妈,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还在你有妻有子的情况下去招惹别的女人,这还不算什么,你居然可耻的没有坦白你已为人夫为人父的事实,将一个从小在父母爱护下单纯如白纸的女人骗得凄惨无比!” “你的生意做到这么大,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笨蛋,既然知道你前妻情绪不好,担心你外面有女人,居然还在她面前说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并且还有了孩子,你说这样她能有什么反应?最蠢的是她要我妈的地址你居然乖乖给了,我是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 “陆明霄!我现在都不愿意承认你是我亲生父亲这个事实,你这个人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试问有哪一个女人在孩子刚刚出生时,能接受得了自己所爱的丈夫爱上别的女人并且还有了孩子?换作是我也不能做到心平气和,说不定还要将自己丈夫外面的女人给予更大的报复!” “而对于我妈妈来说,被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骗同样可悲,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都是因为你的不忠才会可悲,即使你是真心爱她,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但是欺骗一旦造成,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所以,陆明霄我鄙视你!不管你是我父亲还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我都看不起你!作为丈夫你不合格!作为我妈妈的情人同样不合格!作为我的父亲,哼哼。” 方遥然一口气将胸口的郁闷全部说了出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陆明霄即使当时不是故意的,即使也受到了一定的教训,但是他确实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明霄听后脸色苍白如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他被深深的打击到了,这么多年来他将一切错误全归结到前妻的身上,根本没有反省自己,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才是造成一切错误的罪魁祸首,所以才会在当年离婚时给了前妻那么多钱,并且在随后的几年根本就没有打击报复她,也许潜意识里也认为她同样是受害者吧。 而此时这一切被儿子血淋淋地揭露出来,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方遥然眼里的厌恶与愤怒,透过那双蓝眸,他仿佛也看到了拥有同样眼睛的方心璃也在厌恶地看着他。 “不!”陆明霄崩溃了,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挥落在地,仿佛将想像中方心璃那厌恶看着他的眼神给挥掉,可是越挥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终于用手扫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陆明霄抱头痛哭,不仅是哭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也在哭被他所伤害到的两个女人,更可悲的是他终于见到了自己一直期盼着的儿子,可是这个儿子还看不起他,他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在害人害己。 同去海边 方遥然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支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靠近陆明霄低声道:“你知道我妈死时是什么样子吗?” 陆明霄抬起头透过眼泪朦胧地望着方遥然,不明所以。 “她是个美人,美丽了一辈子,可是在死的那一刻却美丽不起来,她有哮喘病,最后被病魔折腾得不成样子,咽气前抓着我的手说‘不要去打扰他’, 你看看,她到那一刻还在为你着想,当年如果不是她拦着,你以为你还能安然到现在?” “以你现在的实力外公要对付你不容易,但是当时的你有什么本事?他轻易就可以将你玩死!你哪还有如此好的日子可过?是我妈!如果不是我妈你现在不知道还要在哪里要饭,岂会衣着光鲜地坐在如此大的办公室里?” 方遥然的眼里也慢慢噙了泪,哽咽地说道:“她一直都没有对其他男人敞开心扉,心里一直想着你,她那种女人,傻得一旦交出真心就会是一辈子,一个人无论平时有多美,可在死前那一秒都不会好看,你知道那个画面吗?眼睛突然没有焦距的睁大,双眼直直地瞪向屋顶,身体僵硬的那一刻” “你别说了!” “很可怕!那一刻我都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个人不是我妈,那瞪大眼睛身体变得直挺挺的人怎么可能是我那美丽了一辈子的妈妈?!” “不要再说了!”陆明霄越听越难过,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她死时的表情,只恨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也不怨方遥然这么恨他,他有多爱他的妈妈,就会有多恨他这个愧对他们母子的人。 “怎么?良心不安了?你知道我母亲死时眼睛是睁着的吗?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吧?是死不瞑目!她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你,她对自己这一辈子所托非人感到悲哀,虽然她没恨过你,但是她一直是遗憾的,这个遗憾一直持续到她咽气的那一刻。” 方遥然此刻情绪格外激动,他又想起了母亲的种种 虽然他平时像没事人一样,可是在夜深人静想起母亲时,他总是会静静地落泪,有时他还在想着,母亲没有离开,她还一直在他的身边。 她还会在他打完架后骂他几句,然后噙着眼泪给他上药,他知道每当那个时候她都是自责的,自责她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自责她没有保护好他,令他变成爱斗狠的不良少年。 其实他很自律,虽说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和街头混混相似,但是他不嫖不赌,不抽烟不胡乱染发穿耳洞,他和不良少年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让我补偿你好吗?”陆明霄几乎是卑微地乞求着,他现在都没有直视他的勇气。 “补偿?怎么补偿?钱吗?我根本不需要钱,因为我有的是!势?我外公也有,他的就是我的!亲情?抱歉,我接受不了,想要我叫你一声‘爸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已经料到他会不屑于他的补偿,可是听到他的话,陆明霄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面对这个他从没有尽到过义务的儿子,他连说话都做不到理直气壮。 “我、我” “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打算在七月二十八号,我母亲忌日那一天结婚吗?” “结婚?”陆明霄茫然地看着质问他的方遥然,现在才想起这事,沈慧,这个他同样爱着的女人,他已经跟她保证过以后会让她幸福,会给她一个不庞大但绝对温馨的婚礼。 只是现在这一刻他哪还有心情结婚?方心璃已经过世的消息,和方遥然是他的儿子的事情,件件都令他震惊,到现在他都有一种身在梦中的错觉,他需要时间好好平复一下。 可是,沈慧怎么办?他不想伤害她,可如果这么快结婚又觉得对不起方遥然母子,老天爷是不是想看他的笑话?否则怎么会将他逼到如此的田地? 无论他如何做都会愧对其中一方,不管是哪一方他都不想伤害到,怎么会这样?他该怎么办? “你随便哪一天结婚都行,但是绝对不能在二十八号那一天,否则我会将你的婚礼破坏得面目全非,不信咱们就试试看。”方遥然看出了他的为难,知道他此刻肯定非常矛盾,但是他活该如此。 方遥然漠然地看了陆明霄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打开门,就看到匆匆向他走来的曾芷兰,她眼睛里的担忧皆是因为他,这个发现令他前一刻还冰冷的心瞬间暖了起来。 “你们没吵架吧?”曾芷兰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担心得要命,陆泽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后来他去忙了,就换她自己坐在沙发上等,好不容易等到方遥然出来,她立刻就走到他的面前。 “没有。”方遥然突然想到因为他的到访,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她母亲的婚姻,到时曾芷兰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才会如此,不知那时她会不会恨他?如此一想,刚刚因她而起的好心情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你哭过?”曾芷兰注意到了他泛红的双眼有可疑的水渍,看到一向坚强不服输的他此刻居然如此脆弱,她突然感到心被揪了一下。 “你等一下,我和陆叔叔说两句话就走。”知道方遥然要走,曾芷兰也不打算留在此处。 进到办公室,看到那个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正在伤心流泪,曾芷兰这一次吃惊不小,她没想到两个小时之内他们两人都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叔叔?”曾芷兰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只是不打声招呼就走,感觉很没礼貌。 陆明霄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向曾芷兰,想起沈慧在他求婚时那幸福的表情,那一刻他真的想要给她全世界,觉得自己能拥有这样的女人真是天大的福气,可是今天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他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怎么能给如此完美的女人一个幸福的婚姻? “您没事吧?”曾芷兰思考着要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母亲,看陆叔叔难过的样子,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还很不一般。 “哦,我没事。”陆明霄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向她挤出一抹笑。 “我、我来是告诉您一声,我要回去了。” “好,回去吧。” “陆叔叔再见。”曾芷兰又看了一眼陆明霄便转身往外走,边走边纳闷他和方遥然两人的反应,在那两个小时之内,这两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芷儿。” “啊?”曾芷兰回头看向陆明霄。 “你和方、方遥然关系很好吧?平常多关心关心他,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是,我知道。”这下曾芷兰更加疑惑了,什么时候陆叔叔这么关心方遥然了?难道他不记得当初方遥然给他使过多少回坏了吗? “你回去吧,告诉你母亲我明晚会去找她。”他要用一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将一切伤害减至最低。 “好,我先走了。”曾芷兰走出办公室,和方遥然并肩走向电梯。 “要回去了?”陆泽澈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并肩行走的两人,他这话虽然是对着曾芷兰说的,眼神却看向方遥然,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到这个方遥然很讨厌他,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对,再见。”曾芷兰对陆泽澈点了下头,维持着该有的礼貌。 “你们慢走。”陆泽澈对曾芷兰淡漠的态度感到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 两人走到了大街上,曾芷兰问方遥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和陆叔叔都哭了?” 虽然觉得此刻这么问也许会触到他的伤口,但是曾芷兰忍不住,这件事关系到她母亲,而且方遥然和陆叔叔都是她所重视的人,她不想看到他们难过的样子。 方遥然的双眼被外面的阳光给刺到,他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感觉很烦躁,对一旁的曾芷兰,他有一种愧疚感。 “还是不要问了,你早晚会知道,现在陪我走走吧。” 曾芷兰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她也不好强求,只好答应了他,她有一种预感,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母亲,只是程度的大小她不知道。 然后他们在下午到晚上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去了两个地方,游乐园和海边,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两个地方无非是很好的约会胜地,尤其吸引那些正处在热恋期的男女,方遥然是有意这么做,而曾芷兰对于现代人约会那一套不太熟悉,等看到游乐园和海边那些成双成对的男女,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来错了地方。 在海边,看到处在热恋中的男女时不时会有亲密的举动,看得曾芷兰非常不自在,他们那些行为都会令她脸红,宋代的男女在大街上行走连手都不能牵,而现在眼前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一对男女抱在一起热吻,这令她感觉到自己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方遥然看她不自在的表情,感觉很好笑,经过一下午的玩乐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斜睨着她邪气地说道:“他们搂搂抱抱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你别扭什么?” 曾芷兰瞪了他一眼,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到这里,看到那一幕幕火辣辣的镜头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虽然你经常会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可是有时候你的反应却如小女孩一样,比如此刻。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现如今这个社会,十几岁的女生和男友发生性关系的大有人在,二十多岁的女人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有过多少男人,在作风如此开放的时代,你连看别人接吻都会面红耳赤,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吗?” 曾芷兰不说话,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半,她还是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开放性,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地印在脑子里,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令自己改变。 “当时你和陆泽澈‘交往’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保守?不要告诉我你的初吻还在。”方遥然一想起她曾经喜欢过陆泽澈,就会非常不舒服,当时他们两人交往时不可能连手都不牵! “你的思想怎么会这么龌龊?”曾芷兰莫明其妙地看了眼不知在生什么气的人,‘她’留给她的记忆中还真没有‘接吻’这个画面,他们当时只有牵牵手,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被亲了一下脸,还是轻如鸿毛的那种。 “哼,难道不是?”方遥然语气中的酸意怎么也掩不住。 “我们当时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曾芷兰根本就不想谈那件事,又不是她做的,她没必要去为‘她’做的事承担后果。 即将离别 原来她的初吻还在!方遥然听后心里像涂了层蜜一样甜得冒泡,脑子里不禁想着他怎么得到她的初吻,如果被挥巴掌怎么办?她的手劲可是大得很,一巴掌他可吃不消,可是得到了她的初吻,被挥个巴掌也是值得的吧? 曾芷兰看方遥然那天人交战般的表情,摇了摇头,心想这人什么时候开始会露出这种傻兮兮的表情了?跟他这张俊脸还真不搭调。 `“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曾芷兰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既然令她这么不自在还是走的好。 “哦,好。”方遥然看了看天色,确实是晚了,是该回去了。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方遥然又想起了白天和陆明霄的对话,下午那几个小时的游玩令他将这些烦心事抛在脑后,可是现在一静下心来,烦恼又来了。 人活在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烦恼呢?他刚刚十八岁,可是需要烦恼的事情却那么多,由于生在单身家庭,早早就养成了他独立的性格,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现在他的身边没有亲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有时他也会感觉到累。 外公外婆对他再好也是隔辈人,而且现在他们还处在不同的城市,每年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他有时候烦恼、难过时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每当他伤心难过却没有亲人安慰时,他就格外想念妈妈,并且对那些有父母宠着,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的同学嫉妒得要死。 下午那半天他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东西,但是不是你不想烦恼就不存在,先前他以为可以用平常心去面对陆明霄的再婚,可是一听说他的婚期居然是母亲忌日的那天,他就崩溃了,在那一刻他甚至是怨着沈慧的。 现在一想其实沈慧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她也很可怜,这一切都是陆明霄的错,他花心、他有婚外情、欺骗母亲的感情,到最后他表现得像个圣人一样,以为自己有多专情,二十年来只爱他母亲一个人。 其实全是狗屁!虽然可以认为他是爱母亲的,但是他骨子里那不负责任的因子却不能因此而磨灭掉,现在他不禁为曾芷兰的母亲担心,这样的男人以后真能给她带来幸福吗?也许会吧,最起码陆明霄这个人比沈慧的前夫要好得多。 不知为何,方遥然突然觉得心里烦乱不堪,额头很痒,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记得母亲去世的前几天他也是如此反应。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曾芷兰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前一分钟他还不这样。 “没事,但愿是我多心了。”方遥然心还是慌乱的,但是他尽量不会表现出来。 曾芷兰知道他肯定有事烦着,也知道他不愿意说出来,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一边为他担心。 十多分钟后,曾芷兰下了车,她家就离车站几十米远,走几步就能到,所以也没让方遥然送她。 方遥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陆明霄的前妻家里,他以前曾调查过陆明霄,所以知道他前妻的基本情况,以前从没去找过她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她,他不能只听陆明霄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曾芷兰回到家,看到母亲正在为她热饭,由于回来得较晚,母亲自己先吃了。 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她想起白天陆明霄不寻常的表情,不知道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她。 “芷儿,来吃饭。” “哦。”曾芷兰停止思考,起身走向餐桌。 下午这半天还真是觉得饿了,中午饭刚吃到一半方遥然就来找陆叔叔了,再经过一下午的走动,还确实是很饿了。 边吃边打量母亲,她确实是变了,变得开朗也变得更加美丽了,可以想像她和陆叔叔相处得极好,她现在整张脸都洋溢着幸福。 算了,曾芷兰不打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感情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陆叔叔说明天会来找母亲,那么他自己会将一切说清楚,其他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方遥然从赵太太家出来,心情很沉重,根据赵太太所讲的话,他确定陆明霄白天所说的话均是事实,当年确实是她破坏了他和母亲的爱情,现在她已经从‘苦恋陆明霄而不可得’的心魔中解脱了出来,完全想明白了当年走到离婚那一步自己的责任占多一半。 当她知道方遥然就是当年她要方心璃打掉的孩子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到底看见或听见了什么,过了近十分钟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只是对于方遥然这个陆明霄的私生子,她已经没有了嫉妒与怨恨,只有满腔的愧疚。 她向方遥然忏悔自己当年所犯的错,令他母亲到死都没有再看到陆明霄,还一直以为是他在玩弄她,赵太太为此感到良心不安。 这一年多来,她回想了以前的种种,已经想通陆明霄不会属于她,她慢慢地淡化了对陆明霄的感情,转而珍惜和现在的丈夫的婚姻,如此一来她发现她活得更加有意义,在不执著于前夫后,她发现原来她也可以活得幸福。 “你不要恨你父亲,当年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性格上的缺陷也不会导致那段婚姻维持不下去,如果我们不闹僵他也不会爱上你母亲,以后的一切悲剧便不会发生,以前的我被怀疑与嫉妒折磨得快精神分裂,连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会心有余悸。” “其实我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放弃过寻找你的母亲,对于那个被打掉的孩子他一直是遗憾的,他有多期盼着和你母亲的爱情结晶来到这个世上,我是最清楚的。现在知道你当年并没有被打掉,他应该很开心吧,可是如果你不原谅他一直恨下去,他肯定会受不了。” “他想了你母亲二十年,这么多年来他过得也很痛苦,后来他爱上了沈慧那个女人,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吧,你不要怨他要娶别的女人,他为你妈妈守身二十年,这么多年来从来不碰任何一个女人,这对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来说有多么不容易,他能做到这点已经相当可敬了。” 走在街上的方遥然回想着赵太太所说的话,他感到很矛盾,陆明霄这人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受到了惩罚,只是他还是做不到对他敞开心胸,毕竟母亲的一生确实是因为他而毁的。 在看到赵太太那一刻,他是恨着她的,虽然知道她当年很可怜,但是她不该那么骗母亲,令她到死都以为自己是陆明霄的玩物。 只是随着和她的谈话,他发现有因必有果,有些事根本轮不到他来报复,她自己就受到了惩罚,二十年来一直活在心魔中,搞得自己经常疑神疑鬼,歇斯底里,导致和自己现任的丈夫摩擦不断,几度要离婚。 她过得也苦,这么多年来,母亲他们三人过得都不快乐,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重来一次,不知他们还会不会重复错下去? 这个赵太太也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他也就不再计较她当年对母亲所做的事,他不想再去多恨一个人,恨一个人也是很辛苦的。 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是外公打来的。 “你回来,你外婆癌症晚期,她的日子不多了。”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外公此时哽咽得几乎说不全一句话。 方遥然听后仿佛被定住,手机从手中滑落在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又要失去一个亲人了 晚上十一点,曾芷兰准备睡觉了,刚躺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喂?” “你出来一下好吗?”方遥然的声音哭音很重。 “你在哪?” “我在你家楼下。” “你稍等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挂了电话,曾芷兰迅速地穿好衣服,换好鞋就出了门,从电话中她感觉到了方遥然的情绪非常低落,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匆匆来到楼下,果然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前面,曾芷兰快速跑了过去。 方遥然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中有不舍、不甘、有爱恋,总之几秒钟内他的眼神变了数变。 “你怎么了?” “我要走了。” “去哪?”曾芷兰还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以为他走过两天就会回来。 “我外婆病重,我要去看她,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想要在美国度过,所以我和外公要带她回美国了,然后就不回来了。”方遥然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刺一下,本来以为他对曾芷兰的感觉只是喜欢,但是在发觉自己以后很可能见不到她时,他觉得非常难受。 他没有想过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对曾芷兰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他在很多方面都像母亲,包括感情,一旦看上一个人那就会认定是一辈子,别人再好也不会放在心上,何况他从很多年前就不喜欢花痴的女人,也不喜欢任何女人的碰触,所以曾芷兰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与牵挂。 “什么?”曾芷兰听后感觉心纠在了一起,死死盯住他脸上的表情,希望他只是在开玩笑,可是无论怎么看他的表情都极为认真。 “以后你会不会想我?”方遥然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发现自从和曾芷兰走得近以后,有很多东西都变了,比如打架的次数在这一年来少得可怜,脾气变得也好了许多,不会稍微不痛快就会向惹他的人动手。 他会开玩笑了,话也说得多了,当然了,这只是在他所重视的人面前才会如此,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一副面瘫脸。 会!她肯定会想他。曾芷兰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相当苍白,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她从没意识到方遥然的去留会令她如此在意。 方遥然默默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曾芷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是有着一定地位的,否则一向镇定的她不会是如此的反应,只是在这一刻即使知道她在意他,也无法令他的心情好过一些。 不知哪来的冲动,方遥然突然抱住曾芷兰,俯身往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下去 他不敢保证他们以后还会见面,但是他一定要让她永远记住自己,就像他会永远记住她一样,初吻对于她这么保守的人来说,一定是非常难忘的吧 徒留遗憾 曾芷兰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他即将离开的残酷事实与这个措手不及的吻,令她一时根本无从反应。 毕竟年轻又没有经验,方遥然吻上她的唇后只感觉到她的唇好软,想要进一步却不知如何做,胡乱用力的结果就是弄得两人的牙碰在一起。 疼痛感唤回了曾芷兰的理智,恼羞成怒之中立刻将还陶醉其中的方遥然推开,对他怒目而视,她怎么就这么疏忽大意?被他占了便宜,被强吻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只是吻她的人是方遥然,她虽然恼怒羞愧,但却没有想要将他打到残疾的冲动。 被推开的方遥然虽然感到意犹未尽,但起码他吻到了,他有信心她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吻!记住这个夜晚,更加会记住他方遥然! “我不会后悔刚刚的举动,我就是喜欢你!”方遥然现在已经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当初怕将她吓走所以选择将心意藏在心底,打算一切慢慢来,可是如今他就要走了,不能在走之前留下任何遗憾,最起码也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曾芷兰被他的告白弄了个措手不及,她还真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这么快就会有人喜欢她,前世喜欢她的人何其多,可这一世她的容貌算不上上等,而且现在他们还是学生,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 看着曾芷兰震惊的表情,方遥然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说道:“你很特别,学校里喜欢你的男生不在少数,但是他们不敢向你表白,那是因为他们自认为都比不上我,从明白自己的心时,我就一直在接近你,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缠你到这个地步?” 曾芷兰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般,她一直以为男女之间还是可以有纯粹的友情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前世她也经常和同门师兄弟把酒言欢,彼此之间确实没有任何暧昧。 她没想到方遥然对她是这种感情,最令她疑惑的是,面对他的表白,她居然没有任何排斥感,反而有一丝淡淡的甜蜜在心底滋生,这过于陌生的感觉令曾芷兰慌了手脚,她没想到她活了二十多年,也会在被表白时表现得像个青涩的小女生。 她这人对感情一事相当冷淡,她不相信感情,她见过太多男人三妻四妾、用情不专,这一世虽然只能一夫一妻,可是已婚的男人在外面包二奶,闹离婚的大有人在,这社会离婚率远远高于结婚率,所以她对这个时代的感情同样没有信心。 想她自认为能够泰山临前而面不改色,无论发生任何变故均能镇定自若,可是现在她居然被一个表白给弄得慌了手脚! 曾芷兰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整个心乱成一团,根本就没给方遥然任何回复,转身跑开,飞速回到家进入卧室背靠在门上,心还是跳得厉害。 方遥然站在原地看着曾芷兰渐渐跑远,他没有追上去,心中满是苦涩,他还期待什么呢?他明知道曾芷兰这个人根本不易动情,其实她没有对他动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否则他留给她的只能是无尽的遗憾与思念。 这一晚,方遥然在曾芷兰家的楼下站了一宿,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将要去母亲出生的国家,美国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可是他必须去,那是外婆临终前的心愿,而且他要在外婆走时尽到应尽的孝道。 这天夜里曾芷兰也没有睡好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想都是和方遥然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很珍惜和他之间的友情,可突然发现他对她有好感,令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整个人感觉说不出的烦闷。 第二天,曾芷兰没出门,一直心不在焉,前世她不是没被表白过,只是她都不给予任何回应,久而久之那些追求者也会知难而退,为数不多的执著的人也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困扰,可是这个方遥然却令她的心乱了,她没想到他的表白会令她这么在意。 虽然说方遥然即将离开,她应该去送送他,只是现在她没有心情这么做,在还没有缕清自己的心情时,她不想去找他,以免给双方都带来困扰。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犹豫,她和方遥然就再也没见到面 这个夏天着实发生了太多事,这些事对于曾芷兰来说都不算是好事。 其一就是方遥然在他们见面的第二天就离开n市去了他外公所在的城市,过了几天,办好了一切手续,他们全家动身去了美国。 还有一件事就是母亲和陆叔叔的婚期向后延了一年,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方遥然那么讨厌陆叔叔的原因,原来他是陆叔叔的儿子,他的母亲就是一直住在陆叔叔心里的那个蓝眸的女人。 曾芷兰看得出来,母亲这些日子并不开心,其实换作谁也会高兴不起来,一直期盼的婚礼取消了,向后延期了一年,打算在来年八月份结婚,知道这件事后曾芷兰很生气。 她几乎都要冲出家门去找陆明霄理论了,结果被母亲拦了下来,她向她解释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包括七月二十八号是方母的忌日,所以不能在那天结婚,而陆叔叔因为终于得到了关于方心璃的消息,结果却得知她已在三年前去世,这一打击实在太大,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情去谈结婚的事。 不管怎么说他陆明霄确实是负了母亲,他已经负了两个女人,现在还要打算再负第三个女人吗?站在他的立场她能明白他的苦衷,换作谁得知自己爱了二十年的人已经过世,也不会有心情去举办婚礼。 但是站在母亲这边,曾芷 情定八百年后第12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感到相当愤怒,母亲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要在感情上受苦,她都劝过母亲放弃陆明霄吧,他将婚期延后那么久根本就是不重视母亲。 无奈母亲这个人实在是死心眼,爱上一个人就会不在乎吃苦,当年她为了曾逸离开父母,放弃过一个千金小姐的生活,转而去给曾逸洗手做羹汤。 而现在她为了陆明霄又一次委屈了自己,唯一让她欣慰的一点是母亲对陆明霄不再向以前那么好了,对他的关心明显大不如前,她毕竟是受了伤,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的面对他。 在曾芷兰还没有从被表白的漩涡中走出来,就得知方遥然已经离开的消息,那一刻曾芷兰感到自己的手脚都是凉的,心空了,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于他走时并没有打电话给她,她也是有怨的,只是想到那一晚她抛下他独自跑回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吧? 两人就这么错过了,在方遥然走后长达几个月甚至一年之久,曾芷兰都没有适应过来,每天放学她还是下意识地向方遥然曾经所在的班级望一眼,只是无论怎么望,他还是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有时候习惯是相当可怕的,曾芷兰已经习惯了方遥然的存在,习惯了他在放学后等她一起回家,习惯了他给她补英语听力和口语,习惯一起去旅游一起去餐厅吃饭。 她甚至连他死皮赖脸地非要握她手的样子都很怀念,当时觉得他这人有点烦,烦得她有时候想揍他,可是如今想来当初相处的片段个个都让她珍惜不已,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对于方遥然她不是无动于衷的。 那晚她逃跑了,那是因为她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他,只是她也许是真的伤害到他了吧?否则他怎么会在走时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下? 分离得越久,曾芷兰越想他,她还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她心中已经这么重要了,但是她知道得太晚了。 高三这一年曾芷兰过得很辛苦,学业太繁重,有时一静下来她就会想起方遥然,一想起他心就会揪得厉害,所以只能命令自己用力地学习,只是英语越来越难,没有方遥然的存在,她学得更加辛苦。 有一种现象很有趣,那就是高一来时班内的女同学有三分之一是长头发,而到高三总复习时长发的人一律剪成短发,据说是为了早上梳头花的时间少,可以多睡会儿,只有曾芷兰一个人留着长发,她不习惯留短发。 还有高一时班内戴眼镜的同学寥寥无几,而到现在套一句生物老师说的话“我就站讲台上往下一看,全都是‘四眼’同志。” 当初学校的人听说方遥然离开了学校,众人的反应都相当强烈,男生是松了一大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女生则苦恼不已,没有帅哥来养眼了,这课外唯一的娱乐也被剥夺了。 起先,学校里的人看曾芷兰就像在看弃妇,大多数女生想看她萎靡不振、憔悴不堪的样子,只是她们都失望了,曾芷兰的表情和以前并无异样。 其实曾芷兰将一切都放在心里,难过也是独处时才会难过,当着众人的面她能做到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任谁也看不出她的伤心。 由于曾芷兰并不想离母亲太远,所以就报取了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她的高考成绩刚刚过线,母女两人都很高兴。 方遥然走后他以前的号码就成了空号,新家地址与电话他都没有告诉曾芷兰,这令她在领到n大的录取通知书时想要找他分享一下她的喜悦都不行。 这一年曾芷兰的变化很大,人又长高了四厘米,身高有一米六六,有一句俗话说“女长十六七,男长二十一”,一般的女生十七岁过后就不会再长了,可她居然在过了十七岁后又长高了这么多。 五官仿佛长开了一般,曾芷兰从以往的秀丽渐渐长成谜一样的美人,之所以称为‘谜一样’是因为她这个人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个谜,关于她的很多事都无法用常理解释得通。 现在的她走在路上回头率直高不下,可以想像等再过几年,曾芷兰会变得有多漂亮,现在的她比起白婷菲来说还是差了点,但是谁也说不准以后会不会和白婷菲并驾齐驱。 高三暑假,沈慧并没有和陆明霄结婚,这次是她拒绝了陆明霄的求婚,如今她也个性起来,当初陆明霄延后婚期伤了她的心,而如今她在他向她求婚时也令他难堪了一回。 曾芷兰为此都为母亲拍掌叫过好几声好,原来母亲有时候也是会发脾气的,得知陆明霄被拒绝令她出了好大一口怨气,对他也不再摆脸色看,毕竟现在看他每天在母亲面前小心讨好的样子,很可怜! 大学生活 曾芷兰选的专业是企业管理,当初填专业时觉得哪一门专业都不是很吸引她,而且她有要自己干事业的打算,所以就选择了这个专业。 大学基本比高中要轻松些,老师管得根本不严,学生们基本比较自由。 对于曾芷兰来说,根本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样点头哈腰地讨好上司只为了不丢了工作,她做不到逆来顺受,所以她要自己开公司,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其实开公司的手续很复杂,如何将公司做大更加困难,她目前不缺少的就是钱,何况有陆叔叔在,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何况只要有他帮忙,连客户之类的人都不用自己费心去找。 在这个社会上,她最出众的无非就是武功,那么她就要物尽其用,将自己的长处发扬光大,她就是要开一个保镖公司,她负责教导保镖们武艺,训练他们的反应能力,目前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八面玲珑会谈生意的女合伙人。 曾芷兰的大学生活很丰富,除了课业她将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了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和寻找能当保镖的人员上。 半年前她已经找了三个人,此三人她以前见过,就是当年在母亲面前散布谣言的那三人,曾经是方遥然的小弟,而自方遥然走后他们并没有再投入到别的‘老大’门下,看来对方遥然还算衷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他们比其他小混混要善良些,不会胡乱收保护费,对待长辈还算有礼貌。 而且他们的反应能力较强,有些小聪明,本来身手就算灵活,如经过专门训练,对付高手来会有些困难,但比起社会上的其他保镖定会厉害许多。 其实她选中他们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怀念些什么,为了平时还有人和她一起回忆一下方遥然这个人,他们曾经和他相处过,看见他们就能够想起那个已在美国的人。 “曾芷兰,下课后去哪里?”一位短发俏丽的女孩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人,此人名叫张倩倩,人称小倩,是曾芷兰同宿舍的人。 “我出去有点事,晚上不陪你吃饭了。”曾芷兰向她笑了笑,上了大学后她有了一位好朋友,就是眼前这位,张倩倩人很开朗,遇事非常想得开,属于‘宰相肚里能撑船’的那种人,她经常笑,看见谁都笑,笑得令看见她的人也会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 “不会是去和某位帅哥约会吧?”张倩倩神秘兮兮地靠近曾芷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能勾引人,其实她长得很讨喜,第一眼看到她不会感到惊艳,但相处久了会觉得她这人是耐看型,越看越觉得她好看。 曾芷兰波澜不惊地回道:“你想太多了。” “哎,如果我是你,不去外面钓个金龟婿回来我都不姓张,你可是我们系的系花啊,比其它几个系的系花受欢迎多了。”张倩倩边说边可惜,曾芷兰这人自她见过后就想深交,她长得美,虽然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她就是能不经意间吸引人的视线。 有时张倩倩会发现她的眼神常常散发一种忧郁,其实也就是这种忧郁更加吸引雄性动物,令那些追求者即使被拒绝了也不舍得放弃。 “你电视看多了吧?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曾芷兰不以为然地看了看还在‘眼冒金星’的人,学校里长得不错的女生有很多都和校外那些开着车的小开有关系,每天晚上学校外面就停了好几辆车,都是接她们去外面过夜的。 这里面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绝大多数都是肉体交易,虽然现在的大学生经常感到手头紧,但是为了那些钱去出卖自己的身体也太过不自爱了些。 有时候曾芷兰也会如此想,或许是自己的命太好,不缺金钱,所以不知那些物质生活不富裕的女生的辛苦,并且看不惯她们为了钱去糟蹋自己,如果自己重生在穷人家庭中会了解并接受她们一点吧?虽然她肯定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也有几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的小开找过她,要她当他们的情妇,那些油光粉面的公子哥头都仰得高高的,给人一种‘老子就是有钱’的感觉,并用施舍的口吻对她说话,开出‘陪他一个月给她二十万块’的条件。 开玩笑!这社会的有钱人怎么贱成这样?惹怒她的后果就是令他们有血光之灾,她没有傻到去当面教训人,在用比他们更加骄傲的语气拒绝后走远,趁人不注意时用几个小小的石子就将他们的牙全部打掉。 这些人不是自认为英俊潇洒吗?这次牙都没了看他们还怎么自以为是,那捂住嘴哀嚎的样子已经没有了任何高高在上的感觉,看得她很解气。 受了近几年电视剧的影响,这些石子她都是带着手套拿的,免得上面有她的指纹,查不到指纹这些公子哥儿就没办法找到罪魁祸首,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她一个‘弱女子’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能令石子打光他们的牙齿。 “不是我说你,都大三的人了,长得还这么漂亮,怎么就不交个男朋友呢?追求你的人那么多,挑一个好一点的男生交往吧。”张倩倩还在劝说,大学时代没谈过恋爱的人不是长得很丑的,就是家里太穷的,可是曾芷兰这人不仅长得美,还很有钱,不交男友太浪费了她如此好的条件。 “回来后我给你带好吃的,乖。”曾芷兰对她的话听而不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后走了。 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现在她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刚开始她还对这里的教学方式很不习惯,现在她已经适应了这种教学模式,她还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容易交到朋友,没想到在这里她居然也会有好朋友。 张倩倩对人很真诚,不会耍手段,`几乎是没有任何心机,这种人她喜欢,所以在她接近自己时,她并没有刻意排斥她,渐渐相处下来,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朋友。 出了校门,曾芷兰坐公交车去和那三个人见面,到达目的地用不了多久,他们选的地方比较折中,双方都不会用太久的时间。 大概在半年前吧,她已经有了开公司的念头,后来在路上巧遇了那三个人,他们没有再升学,也没有工作,正在苦哈哈地找着工作,无奈三人因为没有学历而不被企业所聘用。 当时灵光一闪,曾芷兰想到自己正需要人手,他们是最好的人选,于是她就将想法跟他们说了,最初他们谁也不信,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生要开公司?别开玩笑了,这社会是吃人的社会,开公司哪有你所想像得容易。 知道他们不信,于是曾芷兰请了他们去饭店的包厢喝了一顿,酒过三旬,她开始将自己的想法统统说了一遍,资金人脉她都不缺,开公司很容易,他们所认为的很难一是因为资金的问题,二是因为需要疏通一些部门很费事。 有陆明霄在,办任何手续都很容易,说来也好笑,他向母亲求了快三年的婚了,还是没有成功,母亲也是很有骨气的,任他是软硬兼施都不点头。 所以他现在是想方设法地讨好她们母女,如此一来请他帮忙还不容易?他巴不得能为她们做些事呢。 她将一切都说清楚后,那喝得虽有些高但尚算清醒的三个人终于动了心,确实以他们现在要本事没本事,要学历没学历的处境,怎会找到满意的工作?当保镖对于他们来说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接下来四人讨论以后的打算,在曾芷兰公司没开起来前他们三人暂时在陆明霄公司里当保安,工资不高,一千块钱先凑合着干,每周的星期三和周末两天的下午她教他们功夫,是那种适合男性用的比较硬气的功夫。 为了训练他们的反应能力,曾芷兰手拿拇指大小的石子不用一丝内力射向他们,虽然不加内力,可是石子打出去的速度还是相当快,打在身上很疼,尤其是夏天衣服穿的少的时候。 起先那几天三人被石子打得哎哟妈呀地乱叫,训练完后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们道上混的久了,不会因为被打几回就放弃,何况曾芷兰是在训练他们,为他们着想。 一切都没白费,经过半年的时间训练,这三人大有进步,现在曾芷兰手里的石子已经很少能打在他们身上了,他们的反应速度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有以前道上的仇家上门寻仇,他们也不再处于狼狈挨打的地位。 回想起这半年来和这三人训练的点点滴滴,曾芷兰感到很有成就感,现在他们不仅功夫进步了,连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和那些小混混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关系,开始走正路了。 下了车,曾芷兰来到四人相见的地方,他们早已经等在那里。 此地是一片废墟,以前是居民区,前一阵子给拆了,目前还没有新的开发商来,平常也没有人来这里,于是这里就成了他们近一个月来练功夫的最佳场地。 “兰姐。”三人一齐上前打招呼,开始他们都想称她为师父,只是曾芷兰目前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何况教他们的武艺也只是皮毛而已,师父这个称呼她受不起,所以令他们改了称呼。 “拳法练得怎么样了?”曾芷兰问道,眼前这三人现在都是黑头发,并且没人再戴耳钉,全都规矩得很,任谁一看也不会怀疑他们是小混混。 “练好了。”大块儿高声说道,之所以叫他大块儿,是因为此人体格高大强壮,是三人中块儿头最大的一个。 “我们也差不多了。”老二和老三也齐声说道,他们和大块儿——老大三人对兰姐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她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些,可是功夫居然如此之好,他们都知道她所教的只是皮毛而已,就算如此他们也是受益匪浅。 就为这点他们也愿意称她为‘姐’,即使年纪比他们小,换一种想法,曾经他们都以为她会是他们的‘大嫂’,毕竟他们的老大方遥然可是帅得天怒人怨的混血儿,他迟早会追到她,只是谁也没想到老大最后去了美国。 “都打一遍给我看看。”曾芷兰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静静观看,看到他们动作不到位或者力度不够她都会提出来,让他们重新练。 曾芷兰想着该是时候选些女孩了,只是女孩子不好选,一来没有什么女孩愿意当保镖,二来即使有愿意当的,身手又不见得会利索,重头练起又太过浪费时间。 而且最好还要一些保镖会说英文,现在的保镖有很多都会说外语,这样一来就更麻烦,武功好,人品好,还要会说外语的保镖哪那么容易找?但愿现在开始培养他们这些多方面的能力还来得及。 电话铃声响起,曾芷兰接起电话,原来是张倩倩要她给她带某某街上的臭豆腐,据她所说,方圆百里,只那一家的臭豆腐最美味,吃得令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进去。 因为要给张倩倩带臭豆腐,所以也就没在此处多作停留,将练习要点及每人的不足之处告诉了三人,让他们自己练习,下次她再来检查,交待完一切后就离开了。 好在那条街也不远,曾芷兰很快就买好了臭豆腐回学校,这怪味的食物她不喜欢,可张倩倩偏爱吃臭豆腐,经常在宿舍里吃,吃得整个屋子臭气熏天,令舍友和隔壁宿舍闻到臭味的人均叫苦连连。 可对于一个喜爱臭豆腐已达恐怖境界的人来说,威胁利诱均已达不到目的,只要能吃到臭豆腐,要她做什么都愿意,对于张倩倩来说,即使是亲妈来了她也要先吃完臭豆腐再去见她妈。 走在校园里看到成双结对的情侣,曾芷兰已经习惯了,已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情侣间亲密的动作感到不自在,现在她已经能在一对热吻中的情侣旁边走过而面不改色,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跨世纪的进步。 又见故人 这天,曾芷兰来到了陆明霄的工作大楼,找他谈谈开公司的事情,如果没有他给予她宝贵的意见与支持,想必她即使再有抱负、承受力再强也会被现实的残酷逼得信心大减。 她特地选在了中午的时间过去,就是为了避开他的工作时间,现在十二点已过半,她吃完午饭就赶了过来,想必陆叔叔也已经用过了午餐。 如今她已能不通过总机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入陆明霄的办公室,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少人能有此殊荣。 走进办公室便看到陆叔叔已经等在那里,曾芷兰向他问过好后就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明霄整理完手头上的事情看向曾芷兰:“你开公司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不尽如人意,找到身手好、人品好的人选不易,而找会说外语的保镖更加困难!”曾芷兰老实回答,当初打算开公司时她可是雄心万丈,只是在一步步走来后却发现原来连小小的细节都要考虑到,不得不承认要开一公司还真是不容易。 “慢慢来,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抱负也算难得。”陆明霄的话里不无欣赏,他对这个会成为他继女的曾芷兰一直是欣赏有加。 “嗯,我想要一个女合伙人,负责谈生意招揽客户,最好还要擅长管理公司,我这次来就是想要陆叔叔给我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陆明霄听后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会帮你留意,等你毕业后公司开业,我就将人给你推荐过去。” 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果然是背后有势力什么难事都能办妥,曾芷兰感激地向陆明霄道了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陆明霄突然犹豫地问道:“方遥然那孩子还和你有联系吗?” 不经间突然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好像一块大石不经意间打入平静无波的湖面瞬时激起千层浪,曾芷兰的心里一痛,双手不禁紧握起拳头。 “他、他没有联系过我。”对于他一直没有联系过她,曾芷兰心里一直是不好受的,曾经相处那么长的时间,彼此之间都是有感情存在的,可他居然走得干干净净,一点消息都没有,令她想起那著名的诗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时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某个背影相似的人,曾芷兰都会感觉自己的血液立刻加速流动,双眼紧紧盯住那个人,那既期待又矛盾的感觉缭绕在心头,个中滋味很难说得清楚。 只是等那个人转过身时,她所感觉到的只有浓浓的失望,即使知道他这个人不可能回来,最起码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可是看到相似的身形,听到相近的声音都会令她的神经条件反射般的紧绷起来。 如果以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对方遥然的感觉,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仅仅只限于友情而已,她喜欢他!这是她这几年来终于参透的答案,一个不容她不承认的答案!虽然她最开始总是下意识地排斥这个认知,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能因为你不去碰触它就不存在。 “这个孩子,还是不能原谅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陆明霄忧伤起来,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小到耳力差的人会听不到。 他右手揉了揉犯疼的太阳|岤,一想起这个儿子,他就有种浓浓的无力感,这个儿子在n市时就不屑于他尽父亲的责任,现在一声不响地去了美国,他现在即使想修复父子间的关系也无能为力。 曾芷兰低着头不说话,她没有心情说,她从没有停止过思念方遥然,只是平时她都将这种思念藏在心里,有时她心情差或者心情好时都会想起他,一想起他她的心里就会有股踏实感,这种感情有所寄托的感觉很好。 “他这一走,最想他的人就属你和我了。”陆明霄也看出了曾芷兰的难过,叹了一口气。 曾芷兰抬起头看了陆明霄一眼随即垂下了目光,强忍住心中泛起的酸意起身道:“我有事先走了,陆叔叔您先忙。” “好,你慢点走。” 没再多加停留,曾芷兰起身离开,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方遥然,也对,方遥然是他的儿子,他不想念自己的亲生儿子才怪。 陆叔叔也算可怜,刚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可还没有得到儿子的原谅且没有尽到丝毫作父亲的义务时,这个儿子就离开了,令他想补偿都没有办法。 她知道陆叔叔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关于方遥然的消息,他的近况陆叔叔都知道一些,她虽然也想知道关于他的近况,但是她没有勇气去问,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这段感情注定就是要夭折的,何况他们还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既然注定不能够在一起,那么他这个人将永远住在她心底,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有一件事令曾芷兰想起来就想感叹世事无常,那就是高中时期一直缠着她想要她当替身的黄导居然和她成为了朋友,曾芷兰在有空时偶尔会帮他所导演的主角做一下替身,最多就停留一个小时然后走人。 在别人看来多么困难的动作,由她做来却得心应手,所以给黄导帮忙每次都不会浪费她太多时间,她只需要做一次就能达到完美的效果。 当然,拍摄小组看到来了这么个罕见的高手,怎会不议论纷纷,她这高超的武功是如何习来的就足够上报纸杂志头条了。 为了避免麻烦,曾芷兰每次去拍摄场地都会稍加打扮,将自己打扮得成熟平凡一些,没人能看出她还是个学生,何况有黄导的刻意误导,他们一直认为她是唱京剧的,所以身手才会那么轻灵,做出其他替身根本做不出来的高难动作。 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黄导的说法,也有人在曾芷兰走后秘密跟踪,但是曾芷兰是谁?岂会那么容易就让人跟踪下去,以她的身手只需故弄玄虚一番,就可轻易将之远远抛在身后。 所以对于拍摄组的人来说,她的姓名来历就是一个谜,在所有跟踪者都无功而返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作为替身完成几个动作对于曾芷兰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她都不收钱,因为黄导那坚持不懈的毅力值得她帮他,从当年他发现她的身手起就一直在说服她,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坚持了好几年,即使她是铜墙铁壁,也有心软的时候,所以她妥协了。 何况就冲他这人没有泄露她的秘密,令她远离那些就会无中生有的记者的马蚤扰,这么守信的人还是值得她帮助的。 走在回家路上的曾芷兰突然想到,她要开公司的事怎么就没想到找黄导帮忙?他这人见多识广,推荐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应该不是难事。 曾芷兰想好后就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她要去找黄导谈谈,她一直都在帮他,这一回她需要他的帮忙。 前方精品店前停下一辆银白色宝马,随后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确切点的说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这个美人曾芷兰认识,是白婷菲。 显然白婷菲没有看到曾芷兰直接进了精品店,小轿车开走了,看来她打算要逛很久。 自白婷菲出国后,曾芷兰就没再见过她,前一阵子听陆叔叔说她提前几个月毕业回国了,目前打算在自家公司里先锻炼一下。 据说白婷菲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跋扈,性格变得温和多了,看来为了追回陆泽澈她下的功夫真不少。 爱情的力量确实是强大的,它可以令方遥然变得像无赖一样,也可以令白婷菲变得善良一些。 只是白婷菲的革命道路还是很长,陆泽澈的态度很强硬,坚决不吃回头草,任前女友变化多大他都视若无睹。 现在陆泽澈在英国爱丁堡大学已经拿到了计算机和工商管理双学士学位,正打算再攻硕士学位时,被他父亲叫了回来,按陆明霄的说法就是作为高级领导人学历不是最主要的,没必要去拿个什么高等学历头衔,想当年比尔盖茨还不是大学没毕业就开了公司,这几十年下来比那些博士后、教授等高学历的人不知成功多少倍! 其实有时候实际经验比课本上的理论知识要有用得多,目前陆明霄就想要锻炼儿子这方面的能力。 所以现在陆泽澈已经被迫回国,开始慢慢接手公司的事务,虽说公司的老股东欺他年纪小阅历少,经常在公事上排挤他,而陆明霄对此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儿子自己去面对困难。 陆泽澈的表现也令人刮目相看,他这人性格本身就比较内敛,对于冷嘲热讽他也不会讽刺回去,就当没听见,在适当的时机他通过实力反击回去,令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只能将气往自己肚子里吞。 曾芷兰看着白婷菲优雅地走进精品店,心想无论她的性格怎么变,她那爱好买名牌衣物与首饰的习惯却改不了,这也算是从小出生在富裕家庭的人普遍的习惯吧。 不再多做停留,曾芷兰抓紧时间去黄导目前拍戏的地方,她这人做事向来喜好速战速决 母亲结婚 黄导这人还是很热情的,在得知她需要帮忙时,立刻拍胸脯保证决对会给她找几个身手不错的人。 果真没过几天,就有十来个人找她了,都是黄导推荐的,这些人一般都做过替身,有的是武馆的学徒,身手还不错,曾芷兰基本上都留下了。 做法还是一样,让他们在她公司没开之前先做好各自目前的工作,她会抽空教他们武艺。 令曾芷兰高兴的是,这十来个人有两三个会说英语,这也是经常跟着剧组各国跑锻炼出来的。 曾芷兰大三暑假期间,陆叔叔靠自己雷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终于抱得了美人归,他们打算在七月中旬结婚,两人并没有打算将婚礼办得多隆重,只是打算请各自的亲朋好友来吃顿饭做个见证而已。 他们结婚后,曾芷兰当然要跟着沈慧住进陆明霄家,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几个彼此也熟悉了,根本不存在不自在之感。 沈慧结婚这天,老天真是给面子,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偶尔吹过一丝丝微弱的小风,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这天曾芷兰也破天荒地打扮了一下,一改平常的牛仔裤加长袖t恤穿着,选了件淡粉色较保守的礼服,露出一小部分颈部,礼服长度过膝,她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小腿露在外面,穿了肉色的丝袜,胳膊上又套上了当年在高中时期所用的‘臂套’,这东西自上大学后就再也没用过,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长发也被美容院的人给盘在头顶,只留下几缕发丝垂在耳旁,经化妆师随意一弄,这发型既显华丽妩媚又不失其俏皮之处。 由于曾芷兰没有打耳洞,所以没有打算戴耳坠,几天前母亲特地为她买了条白金的项链,今天所穿的礼服领口较低正好将之衬托出来,看起来极其美丽优雅。 尖跟的高根鞋曾芷兰穿不习惯,所以选了双粉色坡底高跟凉鞋,这鞋和衣服的颜色都不是她所喜欢的,只是日子特殊,她必须穿这些颜色较喜庆的衣服和鞋,她也只打算穿这一次。 曾芷兰本身就漂亮,而现在一经打扮看起来更是淡雅脱俗,令人移不开视线,她的五官非常适合上妆,本就美丽的脸一经上妆显得更加精致,她本身肤色就白,根本不用费太多力气就可以化个完美的妆,平常冷静犀利的双眸经眼线笔和睫毛膏的作用,居然显得勾人起来。 做好一切打扮,连化妆师都对曾芷兰赞不绝口,连称这个小女孩上起妆来美得太勾魂了。 婚礼当天选在大饭店举行,采取中式婚礼,一大早男方就去女主家里接人,然后一路高级名车浩浩荡荡地开往婚礼所举行的饭店。 沈慧穿着专门定制的白色婚纱,整张脸经过化妆师的巧手,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展现出一种很有韵味很成熟的美,这从陆明霄进门后看到她时那惊艳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来。 对于沈慧来讲,这一刻是幸福的,她这一生从没想过自己还可以打扮得这么漂亮,穿着特制的独一无二的婚纱举行婚礼,当年和曾逸结婚时由于当时生活不好,仅是领了结婚证而已,根本没有办什么仪式。 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婚礼是其一生之中最主要、最难忘的事情之一,谁不想美丽一回?谁不想拍美丽的婚纱照然后去外国度度蜜月? 只是这些在以前对于沈慧来讲都是奢侈的,她想都不敢想,所以曾逸在娶晚晴时那豪华的婚宴令她每次想起都会心头刺痛。 而如今她也彻底美丽了一回,这也算是老天对于她前几年所受的苦给的补偿吧。 虽说只是请了亲戚朋友,但是来的人还真不在少数,毕竟仅凭陆明霄的生意伙伴与公司职员的人数就很可观,这些人有很多不在宴请的范围内,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居然都自己来了。 白婷菲和白父也来了,白父和陆明霄关系一向很好,而白婷菲也算是从小就在陆明霄的眼皮底下长大,所以对于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她不来也说不过去。 今天的白婷菲真可谓是艳冠群芳,在外国生活了几年,也许是经常吃高热量食物的原因,她现在已经脱离了以前的骨感美,整个人变得略显丰满起来,身材标准s型曲线,比起以往更加有女人味。 陆泽澈负责的事情比较多,无论哪一个亲戚朋友来他都要照顾到,负责张罗各人喝茶吃糖等等琐事,事情不复杂,但是也很累人。 看到曾芷兰时,陆泽澈还是惊艳了一番,前几年在国外,回国见过她的次数也不多,只是在最近觉得她越长越漂亮,漂亮的女生他见过不少,所以也没觉得如何,只是今天匆匆一瞥,他还是被震撼了,原因不仅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气质,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如何,只是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独一无二的。 白婷菲知道与陆叔叔结婚的人是曾芷兰的母亲,这事情发展得太过狗血了,这当年她和陆泽澈欺骗的小女生如今居然成了澈的妹妹,她母亲成了澈的继母,事实就是这么可笑,这情节和八点档电视剧太过相似了。 自她一来到这里,白婷菲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陆泽澈,只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加停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白婷菲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愣住了,那里站着一个纤细的女生,非常具有存在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只是觉得她很眼熟,仔细想了想,突然茅塞顿开,那不是曾芷兰吗?多年未见,没想到她变得这么漂亮了。 曾芷兰站在场中央,虽然应付那些想要拉拢关系的人感到很烦,但是今天是母亲大喜的日子,她很开心,如果‘她’还在世上也会为母亲能够得到幸福感到欣慰吧。 “曾芷兰?”一道悦耳的略带犹豫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曾芷兰转头看向来人,原来是白婷菲,今天她真可谓是盛装出席,穿着紫色的紧身裙,将她美好的曲线表露无疑,这从一旁总有男士偷偷瞄她的胸部,就可以看得出她的身材有多好。 “好久不见。”曾芷兰礼貌地向她点了下头,她和白婷菲的关系一向都称不上好,所以她无法表现得很热情。 白婷菲打量起曾芷兰来,眼神越来越惊奇,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不甘心:“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曾芷兰冲她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她知道美女最爱听别人夸她长得好,尤其是被和自己有过矛盾的女人夸更加能满足虚荣心。 果然,白婷菲听到曾芷兰的话立刻笑逐颜开,如昙花绽放般光彩夺目。 渐渐的,她们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视线,毕竟两大美女站在那里,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此二人一个美得如莲花般圣洁,一个美得如牡丹般高傲。 于是周围渐渐有人走了过来,开始套近乎。 “这不是白总家的千金吗,好像叫婷菲是吧,都长这么大了,这一位是哪家千金?我怎么没见过?” “你今年多大了?我家儿子今年二十有六,未婚,要不要先交个朋友试试看?” “啊,这不是陆总的继女儿吗?原来这么漂亮!我姓张” “我是” 很快的,曾、白两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的热情令曾芷兰即使想微笑也感觉自己的嘴角僵硬得很。 白婷菲看众人的热情全是对着曾芷兰,她逐渐成为了配角,这令她很不爽,从小受众人瞩目已成为习惯,而这次居然成为了陪衬的,她感到很恼火。 只是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不顾场合地生气,再说她明白这些人无非是冲着陆叔叔的面子才会对曾芷兰热情,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众位叔叔伯伯,今天是我爸大喜的日子,各位远道而来也是我们的荣幸,先都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吧。” 陆泽澈在远处看到了曾芷兰逐渐僵硬的脸色,便立刻过来帮忙,片刻功夫众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即使还有不甘心的人,可是看在世侄都如此说了,再待下去没面子的是自己。 曾芷兰松了一口气,对陆泽澈感激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他帮她解围,她还真不知要被这些热情的长辈们‘折磨’到什么时候。 白婷菲冷眼看着陆泽澈,对于他的举动她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她注意到了他今天的反常,从她来就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围绕着曾芷兰转,而现在他居然来给曾芷兰解围,她当然不会自恋地认为他是在给自己解围。 最让她心慌的是,刚刚曾芷兰对他笑的时候,他眼里那藏不住的惊艳令她危机感四起,每个人对自己所喜欢的人都是格外注意的,换句话说自己所喜欢的人对哪个人格外特别,自己绝对是第一个感觉得到的,有时这种感觉的准确度能和雷达相媲美。 而现在她感觉到了,这个曾芷兰对于澈来讲是特别的,她不明白了,以前并不知道他对曾芷兰有多好啊,难道是因为今天看到她打扮得漂亮心动了?可是美人他看得还少吗?不说在外国那热情洋溢的‘波霸’美人,就是她自己的外貌也胜过曾芷兰几分。 一见钟情这东西她更不认为会出现在澈的身上,不管怎么说,也许澈自己还没有注意到,但是她能肯定他对曾芷兰不一般,这个事实就像是蚂蚁在啃她的心一样,难受得要命! 如果她的直觉是对的,那么他们两人以后成为一家人,经常相处在一块,那还不天雷勾动地火,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旧情复燃’? 曾芷兰对一旁的白婷菲那既困扰又担忧的表情感到很困惑,不知她的心里到底在纠结什么,但她不是多事的人,没有打探别人心思的乐趣。 又过了一小时,在司仪的开场白下,婚礼正式举行了,新郎新娘开始走红地毯。 看着母亲在陆叔叔的带领下一步步往前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曾芷兰在这一刻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 这个婚礼还 情定八百年后第13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个婚礼还是相当热闹的,司仪的口才很好,很会带动气氛,将宾客的热情都带动了起来。 这一天,众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有人是发自内心的笑,当然也有人是皮笑肉不笑,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婚礼举行得还是相当顺利的。 晚上回到陆家,四人都很累,但累得开心,由于一整天的忙碌几人都感觉到了困乏,于是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准备休息了。 午夜梦醒 在陆家的日子,曾芷兰过得也渐渐习惯,每天早餐大厨都会准备两种,中餐和西餐,西餐只有陆泽澈一个人吃,而午餐和晚餐还是很讲究,只是在沈慧嫁过来后不想在食物上太过浪费,所以每顿菜的种类也减少到够他们吃就好,不再像以往那样总会倒掉不少。 陆家的格局是一楼为客厅和厨房,二楼则是卧室,房间共有五间,他们四人共占了三间较大的卧室,剩下的两间则作为客房留给客人,三楼是办公的地方,两大间书房,陆氏父子一人一间。 暑假期间,陆明霄和陆泽澈在工作日去上班,沈慧因为不想过衣来伸手的生活,所以并没有放弃咖啡店的工作,而曾芷兰有空时也和陆氏父子去公司,算是去了解一下公司的运作,偶尔也会帮些小忙。 虽然沈慧与陆明霄已经结了婚,但是曾芷兰还是叫陆明霄为陆叔叔,而陆泽澈则称沈慧为阿姨,如果改口叫爸爸妈妈,四人都会觉得不习惯。 曾芷兰去陆氏公司实习,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块儿那三个人,‘兰姐’来了,他们这些作为弟子的当然要热烈欢迎。 当年散布谣言,扎陆明霄的车胎之类的事情他们哥几个没少干,没想到如今陆明霄居然成了他们的衣食父母,这也多亏了‘兰姐’面子大,否则就凭他们这几个没什么本事的人怎会入得了陆总的眼? 曾芷兰有时会跟这三个人一起吃午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和陆氏父子一起吃,实习了几天,她还是有所收获的,起码对于如何处理下属之间的矛盾纷争和与客户的沟通谈判方面长了一些见识。 平常陆叔叔让她跟在陆泽澈身边,对于如何当好公司的高阶层人员,两人目前还都处在摸索阶段,只是陆泽澈比起曾芷兰来讲则多了些理论知识与实际经验。 不论以前如何看不惯陆泽澈这个人,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曾芷兰对于他的工作态度她还是比较钦佩的。 他这人工作很认真,对于工作的任何方面,即使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他都要做到最好,面对众人的排挤他也以平常心对待,在适当的时候用实力堵住他们的嘴。 曾芷兰想,其实有很多方面她都要向陆氏父子学习,有很多次,那些公司的股东们找陆泽澈的麻烦,利用自己经验丰富这一点打压他,那种欺人的嘴脸她在电视上看过不少,每次都看得她怒火中烧,恨不得那拥有可恶嘴脸的人尽快消失掉。 而陆泽澈则冷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根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对待那些故意找麻烦的长辈还是礼貌有加。 于是曾芷兰明白,以后的工作中即使碰到再不愉快的事情,也不要轻易用武力解决,那样不仅伤和气,还会留下把柄,落人口实,对自己来说根本是得不偿失。 她现在最需要锻炼的就是见人要微笑,这点可以和张倩倩学学,要笑得人心里暖融融的,不要让人觉得你是笑面虎,而且即使谈生意中自己一方吃了亏,或是双方有矛盾,也要尽自己的努力去和颜悦色,即使心里再窝得慌,脸上也不要表现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中午陆叔叔有事,所以午饭就陆泽澈和曾芷兰一起吃,最近两人经常一起用餐,虽然都是帅哥,但是对于曾芷兰来说,和方遥然吃饭与和陆泽澈吃饭的感觉不一样。 和方遥然一起吃饭感觉很好,当时两人相处得也不错,在一起时感觉很轻松,而和陆泽澈一起则不同,他这人不会像方遥然那样时不时开个玩笑,并且她的潜意识里对他还是有偏见的,毕竟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难以接受。 所以曾芷兰和陆泽澈在一起,无法做到放松心情,对陆泽澈的偏见已经深入骨髓。 “多吃点。” 曾芷兰抬头便看到陆泽澈正静静地看着她,墨色的双眸流动着浅浅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大厦有一层是员工食堂,有几间包厢,专门给经理主管一级的领导使用,曾芷兰和陆泽澈一般都来包厢,偶尔也会和员工们在一起随便吃一些。 陆泽澈静静看了曾芷兰一会儿,突然说了句:“对不起。” “呃?”曾芷兰感到意外,挑眉疑惑地看向陆泽澈,手指忍不住要掏掏耳朵,想确认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我为我以前做过的错事向你道歉。”陆泽澈这次是真心地道歉,曾芷兰这人,以前不常见,他也只是觉得她变了许多,感觉很特别,但不会过多去注意,因为他没时间。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天天见面,并且几乎每天都要相处四个小时以上,他发现越和她相处,越感觉她的与众不同,她这种人就好比令人上瘾的毒药,一旦沾染上,就戒不掉,并且还令自己越陷越深。 “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该被道歉的人已经不在,他现在即使有多后悔多愧疚,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不一样,以前我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可这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以前我所做的事情确实荒唐。”陆泽澈眼眸微敛,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他的眼皮之上,一个帅哥在你面前忏悔,确实非常有震撼力。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几乎都要被他此时的神情迷倒,他这种表情如果是长得丑的人做出来,只会令人看了倒胃口,但是被帅哥做出来,那效果则完全不同,女人一般都是有母爱的,对于这样一个英俊非凡的人如此歉然的表情,一般都会心软继而母性泛滥,只恨不得能立刻上前抱抱他。 可是曾芷兰不同,要论长得好看,前世那个堡主就俊美得令整个江湖的女人都为之疯狂,甚至为争风吃醋经常动起手来,她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迟迟不肯接受他,堡主那种人就是即使他不去勾引女人,只是往那里随便一站就会令一群女人为之神魂颠倒,他的优点和缺点都是魅力太大。 何况方遥然的外貌也不比陆泽澈差,她也看了有一年半之久,对于男人的外貌她也具有了免疫力,所以这陆泽澈那本该令女人发花痴的表情在曾芷兰眼里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如今我们成了一家人,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再去欺骗女人的感情,你可以不喜欢她,但绝对不可以玩弄她,没有人的命是生来就贱的!” “我明白,当年我算了,就让我以后去偿还你吧。”陆泽澈喃喃地说道,其实他明白,错误一旦造成,即使以后再道歉也不会让受害者好过多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对曾芷兰好一点,何况现在和当年不一样,他现在是发自内心地愿意和她相处。 偿还?曾芷兰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她’已经走了,他怎么补偿也补偿不到‘她’的身上了。 “嫣然,你在哪里?”雷雨阳那俊美如雕刻般的面孔此刻却因深深的思念而憔悴不堪,“那老巫婆信誓旦旦地说你重生在八百年后!如有半句谎言她则天打雷霹,死后魂飞烟灭!容不得我不信。” “你等我,马上我就会在那巫婆的帮助下去找你,她说你不仅变了名字与外貌,连年龄都变了,我要找到你会很辛苦,据说在那个以人多著称的时代要寻一个人可比大海捞针,何况你已不是你” “这里刚过一年,可你已在那里生活了五年半,那几年没有我的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年轻人,时辰不早了。”巫婆苍老、诡异的声音传来,在深夜里令听者忍不住打心里发毛。 雷雨阳走向巫婆,眼神充满了执著与不悔。 巫婆盘膝闭上眼双手合什,开始念咒语,片刻功夫大风骤起,卷起尘土与落叶将二人牢牢圈住。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风停了,落叶一片一片掉落在地上,这片土地就只剩下了巫婆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坐着,仿佛刚刚那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八百年后,偏远处的一座高山上闪出一片银光,渐渐的自银光中走出一个人,然后银光消失。 “这里就是你所在的时代吗?”雷雨阳举目四望,除了山没有别的东西,向下望了望,山很陡,轻功差的人绝对无法活着走下去,但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弹了弹长袍上的灰尘,雷雨阳轻轻一纵,身体便如箭一样向山下冲去 雷雨阳要适应这个时代要下一定的苦功,但是所谓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这个人就是一个发光体,无论身处在哪一个朝代,都能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熟睡的曾芷兰突然被一声呼唤惊醒,心神恍惚地坐了起来,她居然梦到了堡主,梦里他的面孔略显憔悴,双眼布满红丝,望着她坚定地说:“嫣然,我来找你了!” 梦境如此真实,令曾芷兰直到现在心还是跳得厉害,有多久没有梦到那个时代的人了?如今她已经当自己是现代人,对于古代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已经深埋在心底。 可是现在她又梦到了那个在前世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她有一种感觉好像他真的来找她了,这也太过离奇了些,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人可以穿越时空,她来到这里也许只是巧合,如果他也来到这里就太不容易了吧? 曾芷兰摇了摇头,耍掉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才会做那个梦吧? 被惊醒后,曾芷兰就没有了睡意,在床上躺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睡着,于是干脆坐了起来开始打坐,目前为止她的内功已大有进步,起码有了前世内力的七成,虽然这一宿没有睡好,但打完坐后第二天她照样可以精神抖擞,这就是会功夫的好处。 大洋彼岸 傍晚时分,办公大楼的拐角处,一政府高级人员在讲电话,周围站着四个保镖,政府人物要面临的危险是一般人的数十倍,很容易就会得罪一些人并引来杀身之祸,要时刻提防危险发生,被暗杀的政要人物可不在少数。 保镖们时刻关注着四周看有否可疑人物出没,全身戒备,虽然此时此地行人稀少,而他们所处的位置也不易被人发现,但是处在非常时期,雇主最近惹上了大麻烦,总之小心为妙。 只是危险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即使有再多的人保护,也是无济于事,刹那间,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正在讲电话的人,狙击者将手枪作了无声处理,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开了枪,很难有人注意得到,这下那个周老还不死于非命?那几个保镖的存在根本形同虚设。 电光火石间,一旁快速飞出一个纤细的人影将周老扑倒在地,子弹擦过那人的衣服射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 众人惊魂未定的看向被子弹打成碎片的垃圾桶,只感觉心跳得异常剧烈,如若不是有人出面相救,那后果不堪设想。 等众保镖回过神时便立刻将倒地的周老扶起来,而那个救了人一命的人影早已如箭一般‘嗖’地冲向对面的大楼,速度快得令观者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几个大男人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周老训斥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如锤子一般重重击在了众保镖的胸口,那时常带着威严的声音每次听来都会令他们觉得害怕。 “这、这”其中一人惊魂未定,又羞于启齿自己一方的失职,吱吱唔唔的一句话也说不全。 “我要指望你们,命早就没了。”险些踏进鬼门关的周老又怒又惊,语气冲了些,会不会伤了他们的自尊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看向一旁废掉的垃圾桶,他心里还是颤抖着,如果不是她救了他,此刻他就像那个垃圾桶一样告别人世了。 他知道她是谁,好像是姓曾,一年轻的小姑娘,前一阵子居然轻而易举地避开保护着他的众保镖来到他面前,来意无非是为她刚开的公司找客户,想要他聘请她公司里的保镖,即使她说的再好听,他也不乐意,谁认识她?再说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他很不痛快,会答应她才怪。 “看来我要考虑一下要和她合作了。”周老看向曾芷兰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众保镖面面相觑,在奇怪周老反应的同时也羞愧于自己的技不如人。 十来分钟,曾芷兰便将绑住无法动弹的人送到周老面前,将枪也一并交给了周老,算是犯罪证据。 “小姑娘很厉害,你是一直跟着我的吗?”周老犀利的双眸盯住即使一身简易打扮但看起来仍然美丽动人的曾芷兰。 “对,我知道您最近会有危险,所以一直暗中保护。”曾芷兰坦然地回望正审视着她的周老,她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错,如果她不这么做,他现在已经向地府报道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在那个楼里面?” “如果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还称什么练武之人?子弹是成四十五度角向您射来,只要目测出了子弹射出的角度,再判断出杀手所在地根本就不是难事。” 周老看着她,这个女孩虽然小小年纪,但是很自信,这从她的眼神与言行举止就能看得出来,不得不承认,她刚刚露出的一手令任何一个目击者都要佩服万分。 被绑住的杀手双眼露出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出手向来是万无一失,可是这个女人如此年轻,但身手居然如此了得,不仅从他的枪口下救下了人,还动作快得在他没来得及走出那个屋时就找到了他面前,最令他吃惊的是她居然仅一招就制住了他,无论哪一件事都令他震惊不已,如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信世上居然有人拥有如此高的身手。 “看来你为了自己的公司真是下苦力。” 曾芷兰笑了笑随后说道:“这是我们双赢的合作,周老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这个杀手就交给周老处置了,我先告辞。” 在曾芷兰走出几步后,周老突然叫住了她。 “我决定了,以后我的保镖就由你们公司的人担任。” 曾芷兰闻言转过身向他由衷地笑了起来,美丽的脸孔笑起来如盛开的兰花般淡雅脱俗,令观者舍不得移开视线。 “承蒙周老看得起,我在这先谢谢您老了。” 曾芷兰凭实力谈成一笔生意,感觉很开心,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由于她开的公司没有名气,人家请保镖都请名气大的公司里的人,她和许姐去谈生意根本没什么作用,没名气的小公司谁看得上?更过份的是还经常碰到好色的雇主对她说想要合作就要先陪他一宿看看再说,曾芷兰气得当场就走,于是也改变了策略。 她最近时刻注意着某位有名人士,尤其是政府重要官员的动向,专找那些最近结了仇甚至在仇家报复下已经吃了亏的人,她将目标重点锁定在近期有危险的人物上,采取暗中保护,一旦危险发生她就出面救人,往往都是因为她不凡的身手令那些有权人士同意合作。 公司已经开了一年多,最开始那几个月根本没有雇主,无论她们采取如何办法都成效不大,即使有陆叔叔帮忙也没有几个客户。 只是最近曾芷兰经常展露身手,将那些起先死活不同意合作的人乖乖改变了想法,转而同意合作,于是她了解到这世上只有凭实力说话才是真本事,口才再好都不能解决什么大问题。 曾芷兰毕业已有一年,大学期间过得很快,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重要的回忆,唯一的收获就是她有了一位好朋友,张倩倩现在在一国企里上班,收入还不错,两人平时经常联系。 张倩倩爱吃臭豆腐的习惯还是不改,每次吃完由于嘴里的味道不好,就嚼口香糖,口香糖吃多了会令腹部长肉,而现如今张倩倩那一向瘦得凹进去的肚皮开始长起了肉,于是曾芷兰每次见到她都会听到她嚷着要减肥,但是无论她要减肥的决心有多大,吃臭豆腐的习惯她还是不改。 电话铃声响起,曾芷兰接起电话,嘴角还因为谈成一笔生意而噙着一抹笑意。 “周老的事如何了?”陆泽澈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谈成了。”曾芷兰的声音都充满了愉快,她自开了公司后,陆泽澈没少帮忙,久而久之曾芷兰对他也存了感激之情,偏见已经减少到几乎没有了。 “先恭喜你了,既然这么开心还不请客?” “好,晚上我请你去吃西餐。” “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 “ok。” 曾芷兰按掉电话,开始想着晚餐要去哪里吃,想起张倩倩她又觉得好笑,张倩倩几个月前曾跟她说过陆泽澈对她有感觉。 这怎么可能?陆泽澈现在有女朋友,她见过几次,是个很漂亮很听话的人,他怎么会喜欢她?张倩倩想太多了,他确实是一直在帮她在关心她,那也只是看在他们此刻是一家人的份上才会如此。 想起张倩倩那神叨叨地说什么“陆泽澈这人纯粹是披着兄妹的外衣行男女朋友之事,只是还没对你做亲密的行为罢了,你说他有女朋友,他说过那是他女朋友吗?没有!那是你自己以为他有女朋友了,说不定那个女人还以为你们两人有暧昧呢。” 曾芷兰对她的话不做何反应,是也罢否也罢,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她曾经悸动过,而她不认为这种感觉还会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到,所以对于这些男女之间的情事她完全没兴趣。 遥远的大洋彼岸,美国。 “你和珍妮怎么了?她怎么哭着出去了?”莫特森老先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这些年来长得越发帅气的外孙。 “没怎样,我把话都说清楚了,她接受不了。”方遥然站在落地窗前神情沉郁,五官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变得成熟起来,男人味十足,发丝遮住了大部分的蓝眸,嘴角紧紧抿住,看得出来他此刻非常不开心。 “什么说清楚了,你跟她说了什么?”咄咄逼人的话紧逼而来,听得出来老先生此刻也很不高兴。 方遥然转过身看向即使年过七旬仍然身体健康且威严仍在的外公,那举手投足之间高高在上的特点表露无疑,外公自外婆去后性格变得更加咄咄逼人,他说的话必须要有人听从,否则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还能说什么?就说我不可能喜欢上她,更不可能娶她,她这个媳妇是我外公承认的,和我没关系!” “你、你这个免崽子,越大越不好管了是不是?非要将我气死才甘心!你要知道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亲人了,那个姓陆的混帐和你没什么关系!” 老爷子气得不轻,他这个外孙自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平常对自己言听计从,可一旦遇到大事则自己拿主意,无论他是威逼还是利诱均不起作用。 “我没将姓陆的当回事,但是婚姻这件事必须我自己同意了才行,外婆临终前答应过我她的孙媳妇要我喜欢才成,外公您也不能强迫我。” 一听到老伴,老爷子挺直的腰身瞬间软了下来,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从老伴已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当年是老伴喜欢待在中国,他们全家才在中国定居,老伴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外孙将他已去的外婆搬出来压他,令他的气焰顿时消去不少。 “汉斯家族和我们关系一向好,珍妮这人又是他们家族的继承人,而且性格温顺还美丽非常,最重要的是她爱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有心上人,其他人我自然看不上。” “你、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美国,那个姓曾的小丫头算什么东西!就凭她和姓陆的有关系这一点我也不同意她进我莫特林家族的大门!哼,最近开个什么破保镖公司,能成什么大事!根本无法和珍妮相比。” “外公!喜欢她是我的事,您不要这么批评她,如果有人在您面前说外婆的坏话您会是什么感觉?”方遥然不高兴了,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忘记过曾芷兰,他忍着不和她联系,就是怕自己会越来越放不下她直接飞回中国,如果那样他就不孝,他不能这么做,忍着相思之苦不和她联系,他比谁都痛苦。 “她怎么能和你外婆相比?你外婆是我的妻子,她是你什么人?你这小子可不要像你母亲一样被爱情这东西给毁了!” “她是我什么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下个月就要回中国。” “什么?!”老爷子的烟斗被气得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拿起老伴买给他的宝贝烟斗又擦又摸,仿佛上面沾了脏东西,感觉它已经干净了,老爷子怒目瞪向方遥然,“你还将不将我放在眼里?你去中国这里的一切怎么办?” “这里的一切我交给比尔打理,我去中国看看能不能将事业打向亚洲。”方遥然淡然地回道,当年就是因为外公忙于生意忽略了外婆,导致他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爱外婆胜过一切的外公当机立断将事业给了亲弟弟,自己带着妻女来到中国安居,后来又回到美国,叔公(外公的弟弟该如何称呼?)将事业又重新交给外公,自己去过安稳日子去了。 而现在这庞大的事业就由他来继承,这几年来他都快累得透不过气来。 “说得好听,不要认为我老了脑子就不好用了,你想回中国去找那个姓曾的,怎么?想发展出恋情来?有我在的一天她就别想进我莫特森家族的大门。” 方遥然沉默,他知道此时反驳将会更加引起外公对曾芷兰的不满,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回中国见见她,再不见她他的相思会将他的心一寸一寸给啃啮掉。 “那丫头没改姓陆,这还算她识相。”老爷子顺了顺窝在胸口的气,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这个外孙越大翅膀越硬,要令他改变主意还真难。 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方遥然双拳渐渐握紧,心里渐渐泛出又酸又甜的感觉,那既期待又紧张的感觉充斥在心胸,令他恨不得现在就看到她。 “去中国也行,但必须快些回来。”老爷子知道阻止不了外孙,只能妥协,但是他不会令他和那丫头发展出什么来,看来得找个时间找珍妮谈谈,让她和他一起去中国。 飞往中国 陆家。 这一天,四人破天荒地都聚在一起吃晚饭,平时由于各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不是应酬就是加班,一周很难有那么一天可以一起好好吃顿晚饭。 “芷儿,最近公司办得如何?”陆明霄和蔼地问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自结婚后由于心情大好,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共结连理,这本就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所以这两年他的体重一下子重了十多斤,但他本身就瘦,所以现在即使长了肉看起来也不胖。 “还好。”曾芷兰放下手中的报纸,对于陆叔叔对她的关心她还是感到高兴的,目前他们的生活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根本不存在像其他家庭那样继父继母对继子继女吝啬或苛刻的情况。 “公司刚起步,确实得磨练一番,开公司想要一帆风顺不太容易。”陆泽澈含笑看了曾芷兰一眼接口道。 “是啊,澈儿你有空就多帮帮芷儿。”陆明霄精明的双眼徘徊在儿子与曾芷兰之间,他是过来人,儿子看芷儿的眼神不一般,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是仍逃不过他的双眼。 芷儿他也喜欢,这孩子长得是越来越标致,不仅不像大多数美女或千金那样娇纵与蛮不讲理,反而举止落落大方,很有大家风范,如果他是澈儿,也会喜欢上芷儿而不是那个时刻端着大小姐架子的白婷菲,如果芷儿能当他儿媳妇也不错,以后他们四人还是一家人,他很是希望他们两人可以走在一起,虽然他看得出来目前芷儿对他儿子没那方面的意思。 “开饭了。”沈慧解下围裙叫着客厅里的三人,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吃顿晚饭,所以她坚决要自己掌厨。 曾芷兰站起来帮母亲端菜,母亲自结婚后生活得很好,脸色越来越红润,经过爱情的滋润,皮肤好得都可以不用化妆品了,不论陆叔叔以前的感情生活如何,是对是错,但是他现在对母亲是真心实意,凭这一点她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餐桌上,陆泽澈时不时地会夹些曾芷兰爱吃的菜放在她的碗里,陆明霄则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沈慧也隐约感觉得到这个继子对女儿有着莫名的好感,但是她对于女儿的感情生活向来不加以过问,感情一事强求不得,父母也最好不要太过于干涉。 对于陆泽澈亲密的举止曾芷兰起先是很不乐意的,很排斥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得那么明显,觉得如果自己反应过大又很伤感情,只能隐忍,后来习惯了她就当他爱照顾人,他夹的菜她都会略施巧技将它们‘变没了’,令他们以为她吃下了肚,其实都被她快速地装进兜口里的手帕里。 她知道这个举动若被揭穿会伤到陆泽澈,但是她不能坦然地吃下异性夹给她的菜,这等于间接吃下对方口水的事情她实在接受不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不过她有信心没有人知道她的小动作,能看破她动作的人只能是和她功夫不相上下的武林高手。 近几个月如果时刻关注娱乐新闻的人应该会认识一个叫作雷雨阳的人,此人经常一身长袍穿着,长发整齐地被梳在脑后,长袍与长发衬托得他风度翩翩,贵气逼人,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更加勾人,他的言行举止与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古代贵族。 此人最近名气非常大,据说他几个月前连踢了好几个有名气的武馆,据那些馆主所说此人武功出神入化,连点|岤轻功都会!每每想起当时发生的情景都会令他们胆寒。 后来此人不知为何突然转向娱乐界,专接武打片的戏,由于外貌太过出色已经从最开始的配角转为现在最受欢迎的男主角之一,他从不用替身,任何在平常人眼中都算高难度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那么轻松,仅拍了一部古装戏他就火了,原因自然是他不凡的尊贵气质和俊美的外貌。 其实最让他迅速成名的原因则是他和业界最具名气的经济人韩韵之间有暧昧,据小道消息韩韵曾向好友透露过她很欣赏雷雨阳,不仅如此,娱乐圈内年轻貌美的女明星有很多都对雷雨阳有好感,绯闻最能令明星人气上升,所以雷雨阳即使刚出道不久,但是名气却直线上升。 认识雷雨阳的人都知道,他之所以会出名无非是要找一个人,他要令自己成为电视荧幕上的常客,最好能让他辛苦找寻的人看到他,知道他的存在。 有人问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大家可以帮他一起找,雷雨阳却说她的样子名字全变了,他也不知道,所以他目前唯一的途径只能让她来找他,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虽说他的桃花多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数,但是不见他对哪个女人特别过,他在找一个对他很重要的女人,也许这个女人正是他所爱的人,这件事在认识他的人当中已经不算是秘密。 到底是什么女人有如此魅力?能令如此完美的雷雨阳念念不忘?这一刻不仅是雷雨阳,就连他的朋友和爱慕他的女人们都想找到她,到是要看看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看看是不是真像他们所想像得那么风华绝代。 可惜目前雷雨阳的苦心怕是白费了,曾芷兰现在太忙根本不看电视,即使看也是看每天晚上七点钟的新闻,对于娱乐新闻她根本不感兴趣,像最近又有某某明星专辑大卖,某某明星被大款包养了等等她都一无所知。 所以在大多数年轻人已经听说了雷雨阳这个既帅功夫又好的帅哥时,曾芷兰却什么都不知道,想必如果知道了雷雨阳也来到了这个时代,并且正在苦苦寻找着她,恐怕她现在必定会抛下一切立刻去找他了吧。 经济仓内。 方遥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看顿时愣住,坐在他身旁的人居然是珍妮。 珍妮温柔优雅地对着方遥然一笑,珍妮是标准的黄发蓝眸高鼻梁美女,白皮肤,身材很好,更吸引人的是她这人性格较温婉,并不像她的外表所给人的感觉那样火爆。 “你怎么在这?”方遥然感到不悦,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外公搞的鬼。 “我当然是去中国。”感觉得出来他的怒气,珍妮眼神黯了黯,心情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 “我来中国是有正事要忙,没空照顾你。”方遥然眉头紧皱,外公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只会令珍妮最后受的伤害更重,假若珍妮现在就断了对他的念想虽然会难过一阵子,但时间不会太久就可以从伤心中解脱出来,可是像现在这样时时抱着最后会和他在一起的希望,到最后只会令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我不会麻烦到你,我有同学在中国。”珍妮看着方遥然完美的侧面,目光渐渐露出爱恋与痴迷,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心里就有了他,她自小就倍受宠爱,由于性格比较乖巧,每个男性见到她都对她照顾有加。 可唯独方遥然不爱理她,心情不好时还会训她,这在她的人生之中太过新奇,而他的家世和外貌都和自己相匹配,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这人不乱搞男女关系,有感情洁癖,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放心去爱,她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非他不嫁。 “谁?”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正痴迷望着他的珍妮,方遥然对她的目光早已经麻木,只是他改变不了她对他的感觉。 “我在英国留学时的同学,叫白婷菲。”珍妮不太高兴地回道,方遥然刚刚的眼神明显是以为她在说谎,她才不会对他说谎,白婷菲确实是她的同学,只是两人的感情很一般,她现在来中国打算在白家暂住一些时日。 “白婷菲?这名字有些耳熟。”方遥然思索了一阵子,最后认为白婷菲应该是他高中时期的校友,应该很有名,否则他不会对这名字略微有一些印象。 “你认识她吗?她很漂亮吧?”女人就是这样,最爱问自己喜欢的男人某某美丽的女人漂亮吗,如果男人很不以为然地说一句‘不漂亮’,女人嘴上会说‘你真假’,其实心里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莫名其妙地看一眼正一眼‘期待’地望着他的珍妮,方遥然冷淡地回道:“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你们高中时可是在同一所学校,我记得她当时提起过她所在的高中,而你们当时彼此都是风云人物,怎么可能会不认识?”珍妮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要去查些什么,只是觉得飞往中国的这十几个小时如果不说些话感觉太过无聊。 “”方遥然不想回答,索性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珍妮对他的爱搭不理郁闷不已,但也无能为力,不过她所欣赏他的一点不就是个性十足吗?如果他也像其他男人那样对她殷勤谄媚,她也就不会将他这么看重。 方遥然的外公对她说此次方遥然来中国是为了见一个他喜欢了多年的女人,要她将他看紧一点,否则她就更没有得到他的心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方遥然喜欢这么久?是美若天仙还是家财万贯?她到要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令一向对女人不屑一顾的男人对她执迷不悔! 情敌见面 工作后的生活就不像还在大学时那么轻松随意,与客户、同事、员工之间的关系还要拿捏得当,有时候还不得不去应酬,参加宴会等。 曾芷兰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参加宴会,但是为了工作这些她不得不去做,何况现在她沾了陆叔叔的光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有些宴会她必须得去。 在社会上历练了近两年,曾芷兰已经可以做到不用‘臂套’了,但她也只能做到露出胳膊,如果非要穿礼服或裙子的话她就穿上丝袜,反正身体上的其它部位她不乐意露在外面。 由于她是陆叔叔的女儿,而且年龄已经二十有四,所以在得知她目前没有男友时,介绍对象的人越来越多,她之所以不喜欢宴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说亲的人太多。 有些人是为自己的儿子、侄子牵线,也有青年才俊对她献殷勤,这些人有大多数都是想借由她和陆叔叔攀关系。 在大学里追求曾芷兰的人就不在少数,只是她对每一个追求者都很冷淡,不给任何人希望,而步入社会后对她有好感的人不减反增,时间一久她便有了‘冷美人’这个称号,因为她对任何一个追求者都很冷淡。 目前能‘光明正大’接近她,并和她相处还不错的异性就陆泽澈一个人,所以偶尔也会有类似她和陆泽澈关系不寻常的流言蜚语产生,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她对这些向来都不加以理会。 这天,她由于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要下班回家时天已经黑了,曾芷兰收拾好东西,拿起手提包准备回家。 下楼往停车场走时,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跟着她,曾芷兰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去找出这个‘偷窥’她的人,但是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想想还是算了。 走到她的银色跑车旁,开锁上车,然后开着车回家。 在路上,曾芷兰从后车镜看到有一辆黑色保时捷在跟着她,那辆车离她始终有几十米远,她快他则快,她停他也停。 由于路上车太多,而那辆车的车灯很亮,所以由于反光她看不清车主的脸,只是隐约感觉他有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令曾芷兰的心颤了颤,那位车主带给她的熟悉感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出现过,自那个人走后她就不再有这种感觉。 那种被深埋在内心长达六年之久的感觉再次出现,令曾芷兰一时间双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意识到她现在还在车辆繁多的路上,于是赶紧收敛心神专心开车。 这车是陆家的私家车之一,陆氏父子最近买了新车,所以旧车就她拿来开,顺便练练手,等她开车技术掌握得非常好时再考虑换新车。 车驶进陆家车库,曾芷兰锁好车出来时看到那辆保时捷远远地停在了路边,她想要知道他跟踪她到底是为何,可是不知为何她突然胆怯起来,竟然不想去探究那一路跟着她的人是谁。 其实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看得清里面的人,她是个武功高手,能在黑暗中视物,可是现在她突然不想这么做。 曾芷兰匆匆进了家门,她一直感觉得到身后那炙热的视线一直跟着她,她发现这道视线居然能令她心慌意乱。 回到家随便吃了一些东西,打算回房时,陆明霄突然将她叫进了书房。 “方遥然回来了。”等两人都坐好后陆明霄开口道。 曾芷兰闻言手一抖杯子掉了下来,在杯子即将落地时她回过神来飞快地将它接住,随后将它放在了桌上,杯里的水一滴未洒。 陆明霄目睹后愣了愣,但看曾芷兰并不想解释什么时,他也不打算过问她的身手为何如此之好。 曾芷兰的心跳加快,方遥然居然回来了?他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br / 情定八百年后第14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我收到消息他前天就到了中国,昨天来到n市。”陆明霄心情很复杂,他本以为这个儿子再也不会回来,他这辈子有可能再也得不到他的原谅,将要遗憾一辈子,只是突然听说这个儿子回来了,令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反应了。 “他、他为什么回来?”曾芷兰无意识地问道,这么说刚刚那辆车的车主就是他?否则为何她会有一种熟悉感?他那么久都没有带给她任何消息,现在突然回国还开车跟着她到底要做什么? “据说是为了开扩亚洲市场,可是有人却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回来的。”陆明霄神色复杂地看着曾芷兰,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芷儿,凭良心讲他现在很嫉妒她,在方遥然心里她要比他这个作父亲的不知重要多少倍。 “为谁?”看到陆明霄那了然又隐含怨怼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自己,心漏为之漏跳了一拍。 “作孽啊作孽。”陆明霄喃喃道,天下女人那么多,美丽且性格好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为什么他的两个儿子都喜欢上了芷儿?他是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儿媳,可是不代表他能接受他的两个儿子都爱上了她。 这两个儿子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他不想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可是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其中之一注定要受伤,目前他只是希望老天开眼,尽量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曾芷兰双手握紧杯子低着头,方遥然回来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她感到五味俱全,这个她动过心的男孩在离开中国六年多后又回来了,尘封在她心里的记忆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令她一时间感觉脑子发胀。 “跟他回来的还有一个叫珍妮的女人,据说是他的未婚妻。” “哐当”这下曾芷兰手中的杯子落了地,她没有来得及去接住它,陆叔叔的那句‘未婚妻’令她乱了方寸。 他居然有未婚妻了!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必要为她‘守身如玉’,他有结婚生子的自由,虽然这么想可是曾芷兰还是感觉到苦涩,她前一刻还以为他回来是为了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来你心里装着的是方遥然。”陆明霄将她的失常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澈儿的一切苦心与努力成效甚微,芷儿心里的人始终都不是他。 曾芷兰坐不住了,她感觉自己乱得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站了起来对陆明霄说:“陆叔叔,我、我先回房了。” “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曾芷兰点了点头快速打开书房的门回到自己的卧室,回房途中碰到了陆泽澈,她也没说一句话直接进了卧室将门锁上。 陆泽澈看到曾芷兰慌乱失神的样子真是大吃一惊,有多少年了,他从未在曾芷兰的脸上看到从容、镇定自若以外的表情,可是刚刚怎么了?是他眼花了? 他望着曾芷兰紧闭的卧室门若有所思,刚刚好像是父亲将她叫进了书房,他以为是说些她公司的事情,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她乱了方寸?想不明白的陆泽澈迈步上楼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这一晚,曾芷兰没有睡好觉,躺在床上闭着眼,想要立刻进入梦香,只是她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很多很多个画面,这些画面都是和方遥然有关。 小巷内以一敌众的蓝眸少年;成为她同班同学的不羁少年;为了接近她扮演无赖的男孩等等,最后画面停格在那一晚他吻了她并向她告白,最后她被吓跑,而那个少年则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她跑远。 虽然活了那么多年,可是对于感情一事她还是青涩得很,感觉和上初中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动不动就会手足无措,现在她就失眠了,其实最令她介意的是他居然有了未婚妻。 不见面没有他的消息,这么多年她已经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只是他突然又出现了,并且带来了他已有未婚妻的消息,这下她就再也平静不下去,内心堵得慌,堵得难受,满腹的酸意与不甘充斥着她,这陌生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令她想忽视都不行。 现在即使起来打坐她也静不下心来,怕会走火入魔只能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听说失眠数羊数到一定数量就可以睡着,于是她开始强迫自己数羊,只是她数着数着心思又转到方遥然身上,然后她就忘了她数到了哪里,最后只能重头数,然后又忘,再数再忘 可想而知第二天起床,曾芷兰破天荒的有了黑眼圈。 早上起床后,曾芷兰抓紧时间洗漱完毕,随便吃了些早餐就去上班了,陆泽澈一直在看着曾芷兰,只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看着她顶着黑眼圈匆匆出了门,陆泽澈漂亮的双眸荡起一圈圈复杂的波澜。 晚上没睡好,心里又装着事,导致曾芷兰一整天工作都不太集中,手下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没事。 心不在焉工作效率明显下降,平时半天就可以完成的任务,今天快一天了她还没有做好,临近下班时助理告诉她有个外国女人要见她,曾芷兰心想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外国女人,虽然疑惑但也接见了。 来客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了曾芷兰的办公室,助理动作麻利地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后出了办公室,贴心地将门关好。 曾芷兰打量这个女人,身高有一米六七左右,和她差不多一样高,黄|色的长发烫成大波浪,看起来很妩媚,漂亮的蓝眸、长长的睫毛,皮肤很白,身材很火辣,此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尤物,很美很能吸引异性的视线。 在曾芷兰打量她的同时,珍妮也在打量着曾芷兰,她来到n市后就住进白婷菲家里,白天要见方遥然都很难,他明显的是在躲着她,找不到他的人,最后她打听到他这两天都在跟着曾芷兰,跟着她上班跟着她下班。 女人的醋意一旦上来,那是很可怕的,珍妮听说心上人整天守护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令她打翻了醋坛子,一时没忍住就来找曾芷兰了,她到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哪好,值得方遥然这么上心。 今日一看,曾芷兰长得还可以,但比她所想像的风华绝代、天香国色要差一些,这个女人的身材也没有自己的好,黑头发黑眼睛,虽然皮肤很白,但怎么说她也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珍妮认为在种族上黄种人比她们白种人要低一级,所以她现在认为自己很有优越感。 “这位小姐,不知你找我所谓何事?”曾芷兰看这个女人的双眼一直在看她,那眼神里的挑剔越来越明显,最后又涌现得意之色,心想如果再不出口打断她,可能天黑了她也不会说明来意。 珍妮收起打量的目光,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说道:“你好,曾小姐,我叫珍妮,更确切一点的说是方遥然的未婚妻。” 珍妮会中文,只是不太流利,汉语说得美国味十足,但最起码对方能听得懂她所说的话,未婚妻这个身份是莫特森老先生默认的,虽然方遥然不承认她这个身份,但是他很孝顺,最后一定会听他外公的话娶了她。 曾芷兰闻言双拳倏地握紧,但是表情仍然不变地看着珍妮,原来她就是方遥然的未婚妻,可是今天来她这里做什么?炫耀来了?只是她现在不是方遥然的什么人,对方来这里炫耀什么? “珍妮小姐,你好。” 曾芷兰的脸上既没有气愤也没有吃醋的迹象,珍妮不禁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也许她并不喜欢方遥然吧,所以对于他是否有未婚妻一事感到漠不关心,只是她对于曾芷兰有可能不喜欢方遥然一事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方在美国有多受欢迎她最清楚,她认为不可能有女人抵挡得了他的魅力。 “我听方说起过你以前和他是好朋友,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珍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贵无比,看向曾芷兰的眼神明显是正妻在看小仨。 “谢谢。”这是示威吗?这能说明什么?如果有女人到你面前来示威,那么最起码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自己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重要的,否则没有谁那么无聊来你面前捣乱。 “在美国我和方一直在一起,他外公很喜欢我,认定我是莫特森家族的未来主母,方在中国时只和你相处得较好,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 “哦?是吗,可我觉得你和方遥然一起来看我更好一些。”曾芷兰内心翻腾不已,只是来者是客,而且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赶人。 “他、他今天很忙,以后不忙时我会陪他一起来看你。”珍妮说得无比正经,只是内心最清楚,方遥然才不会陪她一起来看这个女人,他巴不得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那好,珍妮小姐,要不你现在到一旁的休息室去坐一会儿,下班后我们再聊?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曾芷兰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这个女人现在随意的一句话都令她不痛快。 “哦,不用了,你先忙,我一会儿也有事,先走了。”珍妮也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马上起身要离开。 “你慢走。”曾芷兰叫来助理去送珍妮,自己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 珍妮进了电梯,嘴角扬起一抹笑,曾芷兰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理智,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些女人那样不好对付,虽然相处不过几分钟,但是她就是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是不愿意当第三者的人,而现在她已经说明自己是方未婚妻的身份,想必曾芷兰即使对方遥然有情意,也不会让自己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晚上六点半,曾芷兰终于处理完事情,下楼准备回家,拿着车钥匙走进停车场。 心不在焉的曾芷兰并没有注意她的车旁正站着一个人,等她走近跑车准备开车门,不经意间看到站在车旁的人时愣住,手里的车钥匙就那么从手里滑了下去掉在地上。 那个人听到脚步声缓慢地转过了身,一身休闲服被他穿得看起来那么吸引人,俊美至极的五官令一旁走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上一眼,此刻那双迷人的蓝眸正定定地望着愣在原地的曾芷兰 小陆表白 方遥然几乎是贪婪地凝视着曾芷兰,几年不见,那个清秀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令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大美人,他不禁庆幸自己回来得不算太晚,否则这么美的她就要被外面那些狼给抢了去。 这两天他一直跟着她,当然他也很肯定凭她的敏锐一定知道有人跟踪她,但是她并没有揭穿,所以趁这两天他好好地观察了她一阵子。 虽然早就听说她开了个公司,等现在亲眼看到她时还是觉得有些吃惊,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么年轻的女人,能开公司很不容易,虽然有陆明霄帮忙,但据他所知这个公司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名气一点点的在增大,能有如此成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曾芷兰的功劳,如果不是她的努力这家公司还到不了现在的成绩。 看着曾芷兰还在发愣,方遥然终于扬起了嘴角,看来他在她心里还算占有一定地位,否则她不会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他心情不禁大好,俯身拣起她掉在地上的车钥匙,将之向空中抛起,然后接住,来回数次玩得不易乐乎。 曾芷兰终于回过了神,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看着他好心情地将她的车钥匙当玩具抛着玩,她有些不悦:“这位先生,可否将车钥匙还给我?” “先生?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我。”方遥然攥紧钥匙,嘴唇紧抿,她的称呼他听起来很刺耳,即使对她的称呼感到不满,但是他望着她的眼神还是倾注了思念与爱恋。 “当然认识,阁下莫明其妙跟踪了我两天,我岂会不认识。” 像是没听出她的讽刺,方遥然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你们未婚夫妻真是有趣,女的说未婚夫太忙,男的却整天跟踪我,你们两人到底玩的是哪出?”曾芷兰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几年不见,他已经褪去了当年那份青涩,变得男人味十足,但并不代表他有魅力就可以招惹一个又一个女人。 “未婚夫妻?谁和谁?”神经有些大条的方遥然终于注意到曾芷兰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没想到,六年多不见,你装傻的功夫还是一流,把车钥匙给我。”曾芷兰的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家离他远远的。 方遥然将拿着车钥匙的手放在身后,神色无比正经地说道:“你听谁说我有未婚妻了?怎么我都不知道我未婚妻是谁,你却知道了?” “难道下午来找我的那个珍妮是我凭空想像出来的?”这个男人一走好几年一点消息都不给她,而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他却表现得对她余情未了,当她是什么人?他眼中的在乎她不是看不出来。 “珍妮?”方遥然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那个向来较听话没什么心机的女人居然也玩起了手段,他无比严肃地对脸色一样难看的人说道,“珍妮她是想嫁给我,但是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从没想过要娶她,何来未婚妻一说?”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况且我觉得我没必要和你去其它地方谈,我们目前连朋友都称不上。” 曾芷兰的话如针刺进了方遥然的心脏,扎得他的心直疼,他的表情也不再镇定,嘴唇有些颤抖地说道:“连朋友都称不上?” 对他控诉的话,曾芷兰只觉得好笑,她咬紧牙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一声不响一走好几年的人是你,走得干干净净一点消息都不给我的人也是你,现在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我就要放鞭炮热烈欢迎你吗?” “我”方遥然曾经想过她见到他时也许会怨他,也许已经不认识他,虽然他更希望她对他有怨,这样起码还证明她在乎他,可是现在面对着她的指责,他还是很难受。 “我很累,要回家了。”曾芷兰不想再争执下去,走上前很轻松地就将车钥匙从方遥然手里夺走,开了锁动作利落地坐进驾驶座。 “因为我太想你,所以才不敢联系你!”眼看她的车就要开走,对车钥匙突然被她以不知名的手法夺走而惊奇的方遥然突然回过神来,觉得她这一走以后也许就更不会愿意见他了,慌乱令他失了理智,对着车内的曾芷兰大喊。 正在倒车的曾芷兰听到他的话,心一颤油门没控制好,等车以疾速向后行驶时她才突然回过神,立刻将车速减缓,不禁暗自庆幸现在人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再分心,她专注地开着车离开了停车场。 方遥然看着车开走,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拳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眼神也渐渐阴郁起来,这个珍妮简直是讨厌至极!他从没给过她任何的回应与暗示,她凭什么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她最不该做的就是去招惹曾芷兰! 突然意识到,现在他最需要做的不是去追求曾芷兰,而是先把这个珍妮给送回美国,必要时他可以撕破脸不去顾及她们汉斯家族,外公他再强势,也不能控制他的婚姻,珍妮她别想咬住外公会挺她这一点就以为他会娶她! 曾芷兰一路上都思绪混乱,好在她开车速度一向慢,而公司离家并不远,所以一路上也平安无事。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只有陆泽澈一个人,而陆叔叔和母亲出去散步了,她随意和陆泽澈打了声招呼就让厨子热了一下饭,吃完后她准备回房。 “曾芷兰,我们谈谈吧。”陆泽澈的声音自正打算回房的曾芷兰身后传来。 曾芷兰闻言止住脚步回过头,陆泽澈的表情很严肃,看来他要说的事情不是小事,所以她即使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拒绝,走到他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太过浪费时间。 “听说我那个弟弟回来了。”陆泽澈审视着曾芷兰,他昨晚在父亲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始末,得知原来是那个小子令她如此反常,知道这一点令他心情很不好,她之所以会如此全是为那个姓方的。 “嗯。” “他有没有找过你?”看她今天的反应应该是那小子找过她,只是她为何会如此反常很值得推敲,说实话在明白那小子的行为能够轻轻松松地影响曾芷兰的情绪时,陆泽澈很郁闷,满腹醋意。 “找过了,你叫住我就为了说这些?”曾芷兰明显不想提关于方遥然的事,如果他只打算说这些,她就要回房了。 “当然不是。”看出曾芷兰的不耐烦,陆泽澈苦涩地一笑,左手揉了揉眉心,低声说,“我叫住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曾芷兰看着突然变得为难的陆泽澈,什么话令他如此烦恼? “我、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我很喜欢你。”很明显陆泽澈不擅长向女孩表白,他只和白婷菲交往过,那也是两人自然而然就走在了一起,他没有表白过,所以现在将这些话说出口,他的脸破天荒的红了。 “呃?”曾芷兰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表白? 看着她那不敢相信的表情,陆泽澈突然觉得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如果他现在不坚决一些,他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难道你都没发觉到吗?” “怎么可能?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这一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曾芷兰有些接受不了,先是方遥然的未婚妻来找她,而现在她一向视为大哥与朋友的陆泽澈突然向她表白了,她一时间感觉脑子更疼了。 “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白婷菲和我早在高中时期就分手了。” “我说的是小黎。”那个女孩她见过几次面,很好的小姑娘,她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对他有好感,而他们两人确实经常在一起。 “她是我的下属兼朋友,平时由于应酬两人经常会在一起,但她并不是我女朋友。”陆泽澈没想到她居然认为他有女朋友,这挫败感来得莫明其妙。 “”事实还真让张倩倩说中了,陆泽澈和小黎真不是男女朋友,而他对她居然真是 “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今天打算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年少时我曾经做错过,伤害了你,现在我长大了,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对你绝对不是欺骗,而是真心实意!” 告白的话一旦出口,再说起来就会顺利很多,强大的情敌出现了,他不能再默默喜欢她了,曾经他以为他一直帮着她,照顾着她,两人也许会日久生情,可是现在这个方法行不通了,如果他再隐瞒对她的感觉,那么他真会后悔一辈子。 曾芷兰活了两世,被告白的次数数不胜数,面对那些告白她可以做到毫无反应,可是面前这个向她告白的人则不同,他是她的家人,虽然以前对他有芥蒂,但是相处这么久,他帮过她很多,那些反感早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消失掉。 可现在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曾芷兰不知如何反应了,愣在那里看着玉树临风的陆泽澈,对其他人她可以做到无情的拒绝,可是对他她做不到那样,毕竟以后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不想将两人的感情弄僵。 “我对不起。”曾芷兰吱吱唔唔地说着,看到陆泽澈略显失望的表情,她感到抱歉,说实话,他是个相当受欢迎的男人,这个人除了当年做过欺骗‘她’感情的事,其它一切看来都非常完美。 直到现在白婷菲都没有放弃过他,而那些想要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也多得数不清,可是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他们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会喜欢上她还是令曾芷兰手足无措。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今天这么做也不是要你怎么样,我只是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以后我就要光明正大地追求你,我没有要你现在就接受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强迫自己收回沮丧的情绪,陆泽澈向曾芷兰扬起一抹笑,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要为难她,更不想自己的表白为她带来压力。 曾芷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感觉这一切实在太过可笑,‘她’曾经喜欢陆泽澈喜欢到连小命都没有了,可是现在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他居然突然向她表白了,老天到底在搞什么? 这一晚,曾芷兰仍然没有睡好,总是在做梦,一会儿梦到方遥然搂着珍妮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喜帖说道:“我们要结婚了,欢迎你来喝喜酒。” 一会儿梦到陆泽澈对她说:“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那个方遥然有未婚妻了,他配不上你。” 然后又梦到他们两兄弟为了她打了起来,她在一旁劝架,急得她直喊,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曾芷兰坐起身,白天发生的事对她的影响如此之大,令她好不容易睡着,居然接二连三地做梦。 陆泽澈对她表白了,以后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起码她做不到对他坦然相对,她没有接受他并不表示她做错了,只是对于陆泽澈她总是有一种愧疚感,也许这几年的相处,她还是在乎他的,虽然这种在乎无关于爱情。 一波又起 最近陆氏夫妻都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太对,问题出现在他们的两个孩子身上,陆泽澈还是如以往那样对曾芷兰很好,只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确切点说,是对她更好了,如今他已不再隐藏对她的情意,而是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意思。 可是曾芷兰则明显地在躲避着陆泽澈,虽然这种躲避不明显,但是有心人绝对看得出来,比如若是家里只有陆泽澈一个人在,她就在外面耗时间,直到母亲和陆叔叔都回到家时她才回家,平时陆泽澈叫她一起吃饭她也能避则避。 曾芷兰的这种躲避是下意识的,她只是在做自认为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只是她的躲避对于陆泽澈来说却是伤害,但他不气馁,当年他都在众人面前承认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现在她的行为和他当年的荒唐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自那天见到方遥然后,过了几天他都没有再出现,曾芷兰在感到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失落感总是有意无意地影响着她的情绪。 由于曾芷兰总是在躲避着陆泽澈,所以她每天晚上下班都不急着回家,因为这个时间段陆叔叔和母亲都还在外面,而陆泽澈公司不忙的时候他一般都在家里,于是她都在外面吃完饭才慢吞吞地回家。 这天她下班很早,由于不想回家所以打算去找黄导,她最近都没有去给他帮忙,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好意思。 开车去了黄导所在的拍摄现场,到拍摄场地时黄导正在忙,曾芷兰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黄导此刻正在拍的戏份是一个高大凶狠的男人拿着沾了血的匕首在追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女主角,她所需要演的就是在楼顶上(楼有八层高)躲避着男人的攻击,受伤的女主角由于被逼到绝路,不想受辱之下毅然决然地从楼上跳下去。 下落过程中她要在四楼抓住阳台上的栏杆扶手,跳下去的高难动作由替身完成,替身身上也绑着钢丝,但是动作就是完成得不尽如人意,不是到四层时抓不住东西,就是跳下的动作太过于难看,于是这个动作被导演喊卡了好几次。 “先休息几分钟,一会儿接着拍。”拍了几次都不满意,黄导怒声吼了一句。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矿泉水,黄导心情不好拿起水就往嘴里灌,喝水时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坐在远处的曾芷兰,他双眼登时发亮,因为太过于激动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将他呛死。 “小兰。”黄导有如见到救星般向曾芷兰快步走去,一张圆脸笑咪咪的,哪还有拍戏时的严肃与暴躁? “黄导,近来可好?”曾芷兰看到黄导向自己走来,笑着站起身。 “哎,不好!一个小小的动作要拍一整天,那些替身若有你一半的功夫我也不用这么累。”黄导的头发愈见稀少,看来为了拍好剧本他没少操心。 “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正好,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就从八楼跳下来的那个动作,替身试了好几次都做得不尽如人意,你能来简直太好了,若由你出马一次就能搞定。” 曾芷兰笑了笑,她来时已经打扮了一下,她现在的样子即使是碰到熟人,对方也不一定能在第一眼就认得出她,她现在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岁不止。 接下来戏拍得很顺利,有曾芷兰出场,果然一次就ok,黄导特地将后几天有可能会出现的高难动作也让曾芷兰来做。 由于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黄导一高兴就宣布提前收工,天已晚,他打算请曾芷兰吃饭。 曾芷兰同意了,反正她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将现场的道具都收拾好,黄导便带着曾芷兰去了饭店,由于他也算是公众人物,于是他特地将吃饭地点选在包厢。 曾芷兰特地去了趟洗手间将自己化的妆洗掉,恢复了自己年轻的面孔。 回到包厢时,黄导心情很好地对着曾芷兰滔滔不绝。 “我说小兰啊,这几年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可你却从没向我要过工钱,我很过意不去啊,幸好今天你能赏脸一起吃个饭,我的良心暂时好过一点。” “瞧您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黄导现在四十出头,近两年在娱乐圈混得不错,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 “小兰啊,你的身手真是不错,就你这样的身手我自打出生就没见到过呃,不对,最近也有一个人的身手和你一样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曾芷兰这下也诧异了,据她所知,这个时代能打得过她的人应该不存在才对,“他是谁?您见过?” “一看你平时就不关注娱乐新闻。”黄导对她不关注娱乐圈这点感到很不满意,“最近娱乐圈有个新起之秀,他只接武打片,从来不用替身,动作完成得比导演预期得还要漂亮!据闻此人连点|岤、轻功这些只在电视上出现的功夫都会。” 曾芷兰直觉就是黄导在开玩笑,不是她自负,这个社会上会点|岤会轻功的除她之外根本就没有别人,除非有人和她一样有稀奇的经历,比如从古代穿来的,否则哪可能会这些? “我是说真的!”看出来曾芷兰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黄导有些气恼地说道,“那小伙儿长得那叫一个帅!虽然娱乐圈里长得好看的明星多如繁星,但是他比那些靠化妆才能见人的明星英俊太多了,那小子很有个性,长发长袍,时不时地向人抱拳,搞得跟古代人似的。” 曾芷兰迷惑地看着他,看他说得慷慨激昂,一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她开始想,难道真有人的境遇和她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如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一辈子都当三流导演,永远翻不了身。” 黄导这个誓发得很毒,他这个人最怕自己永远成不了一流导演,她这下要再不信就是她冥顽不灵了。 “只要他不靠着自己的武功为非作歹,对社会来讲绝对是利大于弊。”她自己很少在人面前显露身手,无非就是怕招惹上麻烦,而黄导所说的那个人分明与她相反,他是有意展露他的功夫,都向娱乐圈发展了,看来不久以后,中国武术定会在世界上再次大放异彩。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黄导摸着鼻子思考着,突然眼睛一亮,盯着曾芷兰说,“我想起来了,他叫雷雨阳!” 曾芷兰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果汁洒出来几滴,语气不稳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黄导不明所以。 “你说那个人叫什么?”曾芷兰心突突直跳,手紧握住杯子,她想起刚刚黄导对那个人的描述,越想越觉得和堡主相似。 “雷雨阳!最近很有名气的男星,我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因为他的绯闻太多,我这部戏的女主角就和他之间有暧昧。” 曾芷兰挺直的腰突然软了下来,背靠在椅子背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止不住发抖,她现在很肯定黄导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堡主!他怎么也来啦?她回想起当时她死时堡主那狂乱绝望的脸孔,现在想来居然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黄导发现她神色不对,他从没在她身上看见过这种表情,到底是怎么了? “你没事吧?” 曾芷兰这一刻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头疼,这几天烦心事太多,一是方遥然突然回国还带来了个未婚妻,二是她一向视为亲人的陆泽澈在前两天向她表白了,而现在她感到更加荒谬,堡主居然也来了。 “我黄导你能联系到堡雷雨阳吗?我想见他。”曾芷兰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候。 “你要见他?”黄导有些为难,皱了皱眉说道,“他这人很不好见,不过我试试。” “谢谢您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您能快些联系到他吗?”曾芷兰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去,黄导带来的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太大,得知堡主也来到了这个时代,她是又惊又喜,只想立刻见到他。 “好、好吧。”黄导暗自纳闷,她什么时候认识雷雨阳了?这么急着要见他,他很肯定曾芷兰要见雷雨阳有很重要的事。 菜陆续上好,两人均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我听说雷雨阳一直在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听说他当明星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知道他的存在,多奇怪!” 夹菜的筷子停在了空中,曾芷兰愣愣地望着黄导,眼里涌出复杂难懂的情绪,别人不知道他找的是谁,但是她现在很肯定堡主要找的人就是她! “我之所以记住这件事,是因为雷雨阳居然说那个女人样子、名字甚至连年龄都变了,所以只能让她找到他,你说奇怪不奇怪?人可能变了样子,改了名字,但是年龄这东西又怎么会变呢?混娱乐圈的果然都是怪人。”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混娱乐圈的。 曾芷兰闻言心颤得厉害,筷子上的菜掉到了桌上,这下她更加想要见到他,究竟他是如何来到了这里,并且他怎么知道她的一切全变了?好像他很了解她的处境一样。 雷雨阳是她前世最重要的人,她几乎就是为了他而活,现在突然知道前世自己最重要的人也到了这个时代,她怎能还平静得下去?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心不在焉,尤其是曾芷兰,黄导跟她说话,她都开始答非所问,最后连黄导也不说话了,闷闷地吃完饭,最后两人各自开车回家。 曾芷兰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泽澈,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自他那一晚向她告白后,他每天晚上都等她回家后才回房。 “你回来了。”陆泽澈温柔地看着曾芷兰,只是在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时,感到一丝担心,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嗯,你回房吧。”看了陆泽澈一眼,对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意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怎么了?将烦恼的事情说出来,心情会好一些。”陆泽澈不想只说一句话就回房,一天见不到她几次,每次即使见到了也相处不过仅仅几分钟,太短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烦心事,我累了,先回房了。”曾芷兰说完就上楼,她现在只想快些回房间,对于陆泽澈她只能感到抱歉,以免他越陷越深,她只能做到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好打消他的念想。 陆泽澈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什么时候他也这么不招人待见了?女人见到他只想扑上来,只有曾芷兰对他没兴趣,最近还见到他就躲,有时报应这个东西真的存在,他以前对不起她,现在反而是他追求她的道路曲折无比。 不过越困难的事情他越要去做,他这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容易放弃,在公司那些老东西想看他笑话,他偏就以自己的实力堵住他们的嘴。 而现在她想要他知难而退,他偏要越挫越勇,爱情的道路前面越苦,后面就越甜!他绝对不能因为一点点的挫折就放弃,那从来都不是他的原则! 小芷气恼 方遥然这几天很忙,初回到中国时他忙着买房装修房,最开始那两天他是住在酒店里,后来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他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房子,其它的一切相关事宜全交给小钉打理,小钉就是当年他高中时的一个‘小弟’,很巧,回国那天两人走了个面对面,是小钉先认出的他。 既然小钉曾经跟过自己混,而且他现在的工作干得很不顺心,所以方遥然就要他辞职,跟着自己,现在还没想好小钉可以做什么,打算先留他在身边观察着,以后再安排适合他的工作。 有小钉在,方遥然可以轻松些,比如买家具,装修房子什么的都交给他,当然他不会凭白奴役自己的小弟,一切都忙完后他会给小钉结算工资。 虽然回到了中国,但是方遥然不能将美国的事业丢在一边,有些事情他还是要亲自处理,就是为了这个他特地买了一套高科技电子产品,这样在家里就可以通过它们与手下的主管面对面,将任务交待清楚,有什么他们处理不了的问题自己再解决。 当知道珍妮居然在曾芷兰面前自称是他未婚妻时,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将珍妮的事情搞定,曾芷兰他是无论如何也追不到手。 所以这几天他将一切话都对珍妮说清楚了,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他拒绝她还顾着她是女人,并且两家族关系一向不错,所以他拒绝得比较委婉。 可这次他被她惹怒了,他拒绝得一点情面不留,不给珍妮丝毫幻想的机会,她去找曾芷兰这件事令他很不爽,方遥然非常不耻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耍的小手段,所以他非常明确地对她说“即使以后我娶不到曾芷兰,也不会娶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句话对于一个一向生活在温室里的公主而言打击会有多大?普通人被自己爱慕的人打击成这样都会受不了,何况是珍妮这种大小姐? 所以她哭得惊天动地,任谁看到她哭成那样都会同情心泛滥,可是方遥然就是很冷血,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他根本做不到去迁就她,何况他认为现在对她仁慈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在害她。 他还对珍妮说:“不要以为我外公欣赏你,你就一定能成为我的妻子!在感情方面,没有人可以左右得了我!如果不想让我看不起你,最好立刻给我回美国,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又在背地里耍什么手段,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珍妮泪眼矇胧地看着冷酷的方遥然,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他,她一直觉得他不好女色,对谁都很冷淡,可是从没像现在这样认为他冷酷绝情! 这一刻珍妮感觉浑身冷得发抖,原来他冷酷起来是如此得可怕!她当时去找曾芷兰只是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喜欢她? 不错,她住到白婷菲家里,虽然以前两人感情一般,但是在那短短几天,两人居然成了好友,不为别的,因为她们有个共同的情敌,那就是曾芷兰。 当 情定八百年后第15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妮听说白婷菲的心上人也倾心于曾芷兰时,她坐不住了,就是想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有男人为了她连白婷菲这么漂亮的女人都看不上? 那一天和曾芷兰相处不过几分钟,她感觉不出来曾芷兰有多讨人喜欢,论长相没有白婷菲漂亮,论身材没有自己玲珑,论家世她就更不行了,她只是别人的继女而已,家里再有钱也是姓陆的人的,跟她没有关系。 她开一个公司算什么?能挣多少钱,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所以她就是搞不懂她哪里讨人喜欢了,珍妮怎么看她都不如自己,也不如白婷菲,男人都瞎了心,怎么就偏偏对她动了心? 珍妮只感觉到自己很不服,但是面对方遥然的冷脸,她又不敢不回美国。 于是,不费吹灰之力,方遥然就将珍妮送回了美国,打长途告诉外公,自己绝对不会娶珍妮,如果再让他听到珍妮是他未婚妻这句话,别怪他将家产都给败没了! 可想而知,身在美国的老爷子听到后会有多气,气得差点没中风!这个外孙越大越不听话,珍妮是他相中的媳妇,如果她嫁给外孙,强强联姻对于家族事业有很大帮助,并且那个珍妮很乖巧,绝对是当妻子的上上之选。 可是这个孩子偏偏不听他这个当外公的话,将珍妮赶回美国,不顾他的颜面,这令他如何对汉斯家族交待? 看来他不飞去中国见见那个姓曾的小丫头,他还真是不痛快,他到要亲自看看那个丫头有什么手段,能令一向不将女人放在眼里的外孙对她一往情深! 自那天和黄导吃过饭后,曾芷兰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昨天黄导打电话给她,说他联系上了雷雨阳的经济人,据经济人讲他们此时正在s市拍戏,暂时回不来,五天后才能回来。 曾芷兰有立刻去找堡主的冲动,只是黄导说他们目前拍戏不想被人打扰,劝她最好不要自己去。 怕影响他们的拍戏进度,曾芷兰打算忍几天,等堡主回到n市再去找他,值得庆幸的一点,堡主现在拍戏的地点以n市为主,偶尔会去其它城市拍几天戏,所以她要见到他很容易。 这天中午,曾芷兰收到一条短信,陌生号码。 “珍妮已回美国,她不是我未婚妻,我绝不会娶她,我外公也强迫不了我。” 一看内容就知道是方遥然发来的,曾芷兰起初还在纳闷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后来一想她开公司名片随身带,寻找客户时也递给人名片,所以如果有心,方遥然会知道她的号码根本不足为奇。 只是他跟她说这些到底是要干什么?曾芷兰拇指轻轻摩擦着手机屏幕,眼睛盯着那句‘我不会娶她’,很诡异的,看到这句话她心里好像突然开朗了些,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居然是上扬着时,她被自己吓到了。 伸手就要将短信删掉,可是当手机上显示“删除信息?”这个问句时,那个确定键她就是下不了决心按下去。 一阵烦躁后她索性关机,眼不见为净。 晚上下班,曾芷兰打算在外面吃完饭后再回家,走出办公大楼去开车时,遇到了方遥然。 方遥然一身休闲装,身材高大,站在楼底下,双手插着兜,蓝眸盯着门口,他只随意的一站就能站出属于他的风格与魅力,虽然感觉很随意,但就是令人移不开眼,路过的女人们经过他身边时都免不住脸红心跳。 看到曾芷兰出来,方遥然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在她面前站住。 “你来做什么?”曾芷兰的口气显然不怎么好,几乎可以说是非常冷淡。 “我找你谈谈。”刻意不去在意她冷淡的语气,方遥然温和地说道,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心上人,唯恐一个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曾芷兰说完就从方遥然的身旁走过,眼神没有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秒。 “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方遥然拿出当年他粘着曾芷兰的执著与死皮赖脸的精神,紧紧跟在丝毫没给他好脸色看的人身后。 曾芷兰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快速走到她的轿车前。 方遥然看到曾芷兰伸出手开车门,心一急就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当两人的手碰在一起的刹那,均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高中时代的种种。 曾芷兰根本就没有防着方遥然,所以当手被他握住时一时没有及时将他的手打掉,其实内心深处还是不反感他的碰触,当年牵手的行为她已经渐渐习惯,所以当他手上的温热传到她手上时,她居然感到有些怀念。 方遥然握住她的手时心神一荡,看曾芷兰并没有立刻甩开他,他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有多少年他没有牵过她的手了?此刻他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握着她的手直到老死。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曾芷兰也解释不清楚,只是当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车上,而方遥然则坐在驾驶座上,车子不知道要开向哪里。 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曾芷兰暗自懊恼,就为了他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她就妥协了?糊里糊涂地跟着他上了车。 曾芷兰现在感觉异常丢人,心中不禁在想方遥然此刻肯定是在偷笑吧,自己对他居然做不到狠心!面对其他追求者,她可以拒绝得不留一丝余地,否则‘冷美人’的称号从何而来? 但是现在她在做什么?曾芷兰坐在车上看外面的风景,也许是因为突然有了堡主的消息,她乱了方寸,所以刚刚才会对方遥然没有防备吧?如此一想,她不禁心情变得好些了,起码她不是被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 方遥然开着车来到了他们曾经去过的饭店,这些年来这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他带着曾芷兰选了当年他们坐过的位子,点的是当年他们点过的鸳鸯火锅。 曾芷兰什么也没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遥然点完菜,给曾芷兰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放下茶壶后就一直看着她。 被他灼热的目光搅得再也平静不下去,曾芷兰抬起头怒视着他,对于会莫明其妙跟他来这里她感到很生气,而现在他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她感到更生气! 看她发怒,对于方遥然来说仿佛是一种享受,能够看到她,她真真实实地在他面前,这在前几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现在即使给他两拳他都会觉得开心,只要她真真实实地在他面前,她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幸福。 “你要说什么?”曾芷兰在他的眼神下,居然感觉脸有点热,很奇怪的反应。 方遥然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手中的茶杯道:“珍妮不是我未婚妻,她以为我一定会听从我外公的命令娶她,我只能说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婚姻这件事,我外公根本就左右不了我的决定。” 曾芷兰一句话不说,喝了一口茶,她知道方遥然这人不说假话,确切地说是他根本就不屑于欺骗别人,所以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去怀疑,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做到心平气和。 “兰兰,这么多年来虽然我没有联系你,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面对曾芷兰,方遥然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平时他很不耻的甜言蜜语。 “叫我全名,我和你没那么熟!”那声‘兰兰’让曾芷兰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兰兰!我知道你气我这么多年来没有联系过你,对于这件事,我道歉,我该打,如果能让你消气,我不介意让你揍我一顿。”方遥然虽然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桌子下面握成拳的双手是抖着的,由此看来他很紧张。 “这六年多来,你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可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何?”曾芷兰控诉的话令方遥然的心脏一抽。 “我们不会是陌生人!”方遥然高声反驳,“我没有联系过你,是我不对,但是也请你能” 曾芷兰察觉到已经有很多人往他们这方面看了,不禁瞪了正大声说话的方遥然一眼。 方遥然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于是深呼吸几口气,缓和了一下太过激烈的情绪,他打算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说这几年来关于他的一切。 兄弟相见 “那一年我外婆临终前要回美国,我外公就对我说以后再也不回中国,当时我为外婆的病情感到难过,外公又因她的事差点崩溃掉,几番刺激下来,外公说什么我都不忍心去拒绝,何况那个时候也容不得我不同意,我当时真的以为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既然注定不能够再见面,那一直通过邮件、sn联系下去有什么意义?隔靴搔痒而已!只会让我们彼此更加不开心,我知道你仅是将我当作好朋友,但是好朋友之间再也见不到面,仅能通过电脑联系,时间一久感情自然而然就会变淡,我们何不将彼此美好的回忆留在心中,而不是等到双方的关系渐渐疏远,到最后就连那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也会被时间消磨得一点不剩?” “而我自己呢?我喜欢你,当年我就对你说过,我对你的感情比你对我的感情不知深多少倍!如果我在美国一直和你有联系,你以为我还会安心地待在美国吗?当时回到美国后仅一个多月外婆过世,外公差点没追着外婆去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得扛起来,等外婆后事办完,还要打起精神陪着外公,让他渐渐接受外婆已去的残酷事实,等他终于从悲哀中走出来,已经是一年多以后,随后他就开始着手培养我接手家族的事业。” “那段时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没有耐性,一有不顺心的事情情绪就异常暴躁,可是作为一个未来的掌权者,我必须要命令自己改掉自己的臭脾气,用心学习我根本就不喜欢的一切,那段时间公司的主管们刻意为难我,我忍了,但是我也没给他们好果子吃。” “我越忙,遇到的挫折越多,我就越想见你,可是不能!当时我外公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我回中国了,他肯定会疯,再说如果我回来,他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我,我能如何?我根本斗不过他,我甚至已经做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心理准备,那时的我还有什么心情再和你联系下去?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为了让自己不崩溃,只能断绝和你联系,这样我才能勉强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方遥然喝了一口茶,看了眼低着头的曾芷兰,看不到她的表情,他有些心慌,但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完,不管她最后会不会原谅他。 “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当时我向你表白了,你一时间接受不了跑掉了,如果我到美国后去联系你,按你当时的反应,有可能回应我吗?” 曾芷兰闻言愣住,不禁想,当时他到美国后就联系她,她会回应吗?就在他刚刚表白,而她正心思烦乱之时?答案是不会! 当时她被吓住,根本就没心情联系他,即使联系也得等到她平复心情以后了。 看出了曾芷兰的犹豫,方遥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知道当时你不会理我,何况那天晚上你一声不响地跑掉,我也难过,说实话你当时像被鬼吓到般的反应或多或少也伤害到了我,不过即使我再伤心,即使我在美国住了六年多,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曾芷兰闻言眼皮颤了颤,虽然隐约感觉到他现在对她还有情,可是他现在当面将心思说出来,还是令她心跳加速,感觉一鼓热气冲上双颊,整个人既激动又不知所措,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一样,整颗心不受控制得像是要跳出来。 这时侍者端来了火锅,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与尴尬,曾芷兰不禁松了一口气。 吃涮菜时,还是方遥然吃辣,曾芷兰吃清淡的,方遥然依然像几年前一样对曾芷兰照顾有加,好像这么多年他们根本没有分开过一样。 听到方遥然的解释,曾芷兰对他稍稍释怀了些。 此时的方遥然正低头优雅地吃着东西,几年的美国生活令他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些贵气……当年的他吃起饭来虽不能说是毫无形象,但起码不像现在这样一板一眼。 帅哥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何况还是一个混血儿帅哥,饭店里的女人无论年龄大小都会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方遥然,对他身旁的曾芷兰直接无视,当然也有女人对她有极品帅哥陪感到嫉妒。 此时的方遥然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蓝眸,修长光洁的手指拿着筷子,额头圆润饱满,眉毛修长入鬓,睫毛黑而密翘,鼻尖傲拔骄挺,薄唇正缓缓地嚼着菜,他并没有刻意去摆姿势,但就是令人移不开眼。 就连曾芷兰偶尔都会有片刻的失神,如果这个人在自己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那么他长得再好看自己也会直接无视,可是如果他对自己来说很不一般,那么即使他随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会令自己心跳加速。 曾芷兰暗骂自己太过不争气,今天他的一番话那么轻易就将自己坚不可摧的防守打垮一大半,想来自己都会觉得脸红。 吃到差不多时,方遥然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曾芷兰说:“我今天只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不求你立刻就回应我的感情,只是要你给我一次机会,当然了,你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放弃!” 经历了亲人辞世和工作上的种种磨练,方遥然的承受能力已经增大了好几倍,当年他年幼,对于曾芷兰被吓跑的举动感到很伤心,感觉自尊心严重受挫,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自认为脸皮已经厚得即使被曾芷兰当面拒绝也可以一天不到就重新恢复活力。 再说追求自己所爱的人,即使遇到挫折又如何?不是说精城所至,金石为开吗?只要他心诚一些,再无耻一点,追她到手只是时间长久的事。 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现在方遥然突如其来的话令曾芷兰一惊,筷子上的鱼丸就掉在了桌上,它在桌上滚了几下然后停在一边一动不动。 “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小心。”方遥然宠溺地说着话,然后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个鱼丸放在曾芷兰的碗里。 曾芷兰瞪着他,自己不觉得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前一个小时他们两人明明像个陌生人,她对他也是冷淡得很,可是现在自己到底是给了他什么暗示,让他表现得像是她和他很亲密似的? 仿佛看出了她的懊恼与气愤,方遥然冲她扬了扬眉,嘴唇微翘朝她坏坏一笑,这一笑顿时令女人看了心痒手也痒,恨不得伸手摸上去狠狠蹂躏他的脸。 餐厅里有很多女人看到他的笑都在抽气,曾芷兰抿嘴望着他,心想他这是在向自己放电吗?不可否认自己好像还真像是被电了一下,感觉心好像又跳快了一拍,但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我不接受你的追求!” 方遥然一愣,随即又笑了笑,“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八年抗战的准备。”此时的他哪还有面对珍妮时的绝情?这时任何一个认识方遥然的人看到他如此无赖的表情都会惊愕万分。 曾芷兰觉得和他无法勾通,他这人又和从前那样无赖了,可是她明明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怎么就认为她一定会买他的帐呢? 然后至这顿饭吃完,曾芷兰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方遥然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貌似还唱得不亦乐乎。 回家时,方遥然坚持要送曾芷兰,她嫌他太烦人,所以就顺了他的意。 方遥然一路上心情都非常好,只是将车开到离陆家越来越近时,他收起了笑容。 见还没有到陆家车就停了下来,曾芷兰疑惑地看向方遥然,发觉他双眼中的冷酷与厌恶时,她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有解开和陆叔叔的心结。 “这么多年来,陆叔叔一直都很想你。” “哼!就他?”方遥然讽刺地笑了笑,当时他听说母亲已逝时还表现得很难过,可是没多久还不是娶了沈慧?并且还生活得很好,多讽刺!这就是他的父亲,有这样的父亲他感到羞耻! 对于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曾芷兰感到无能为力,究竟谁对谁错外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力。 方遥然不想让陆明霄这人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他看向曾芷兰低声道:“就送你到这里,我自己打车回去。” 曾芷兰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知道陆叔叔非常想见方遥然,但是看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色,陆叔叔想要和他父子相认还真是不容易。 陆泽澈远远就看到了曾芷兰的车,所以他一直跟着她,在距离拉近时他突然发现车是一个男人在开,而曾芷兰则坐在一边。 那个男人是谁?陆泽澈顿时警铃大作,看背影就看得出那个男人气质不俗,料想长得也不会难看,既然能上曾芷兰的车,看来他们关系匪浅。 眼看着车停在一旁,陆泽澈也将车停在了路边,快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走上前便看到车上那个男人也下了车,当两人打了个照面时均愣了几秒钟。 两人无论长相、身高还是气质都势均力敌,而且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突然一见面彼此感觉都很不是滋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们彼此都很不喜欢对方。 曾芷兰也下了车,看到他们两兄弟面对面站着时也吃了一惊,那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来方遥然不仅讨厌陆叔叔,连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也一并讨厌了。 陆泽澈看到曾芷兰,再看了看眼前的方遥然,他双眼快速闪过一丝不悦,这个方遥然简直像蚂蚁一样无孔不入。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这个时间爸爸在家,你作儿子的不应该去看看自己的父亲吗?”陆泽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硝烟味。 方遥然冷淡地看向陆泽澈,这个人他同样不喜欢,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对陆泽澈没有半点情感,而他也看得出来,陆泽澈同样不喜欢他。 “那是你父亲,不是我父亲,我很忙,没空见碍眼的人。” “你站住!他是你爸爸!你作儿子的怎么说这么混帐的话!” “他连更混帐的事都做得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说他?”被陆泽澈拦住,方遥然眼里闪过一丝火光,那是发怒的前兆。 “你再说一遍!”陆泽澈也怒了,听到父亲被辱,他也从容不下去了。 曾芷兰看他们的火药味越来越重,赶忙上前不着痕迹地站在两人中间,将他们兄弟两人隔开。 “天晚了,你快回去吧。”曾芷兰皱着眉对方遥然说道,打发走一个是一个,免得两人一时冲动打起来。 方遥然狠狠地瞪了陆泽澈一眼,待看向曾芷兰时他的怒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温柔地回道:“你这么关心我,我怎么忍心令你为难?我现在就走。”说完还对曾芷兰笑了一下,笑得极其勾引人。 陆泽澈看到他们两人之间亲密的举止,身体一僵,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冰刀一样地射向那个正得意忘形的人。 方遥然转过身时眼睛不经意间扫到陆泽澈那又怒又嫉妒的眼神,凭男人对男人的了解,他敏锐地发觉到陆泽澈对曾芷兰有企图,他眼里的醋意他看得出来。 这个讨厌鬼,居然想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手段,靠!他不会让那姓陆的小子得逞,小兰兰是他的,陆泽澈他算个鬼! 如果曾芷兰知道方遥然称她为‘小兰兰’,怕不被气得狠揍他一顿才怪。 两人相见 打发掉方遥然,曾芷兰松了口气,回头看向陆泽澈时,不禁被他目光中的怒意吓到。 陆泽澈这人平时一向都是温和有礼,换句话说就是对亲人以外的人都有着一定的距离感,根本就没看他向谁发过脾气,更不用说他会对谁怒目而视。 可是现在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将方遥然撕裂一般,她看得出来他在忍耐,这个时候她不禁暗自庆幸,庆幸着陆泽澈的脾气不像方遥然,否则这个时候即使方遥然已走,他也会追上去大打出手。 陆泽澈看着方遥然叫了出租车,然后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的怒气并没有因为方遥然的离开而离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发现此时自己的火气大得很,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座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那被方遥然引起来的愤怒,像蠢蠢欲动的岩浆般,在他体内翻腾起伏,随时等候著机会要冲出体外。 几年不见,那个人还是那么讨人厌,对父亲、对他这个作兄长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就好像他们欠了他多大的人情死赖着不还一样。 好吧,他承认这些其实都不是他如此生气的主因,最令他气愤的是姓方的和曾芷兰的亲密举止。 才多久?他们两人就可以‘出双入对’了,方遥然表现出来的势在必得令他感觉极其碍眼。 陆泽澈看向身边的曾芷兰,迥然的目光盯着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像是想责备什么,但最终也只化为了一声叹息,他发现自己对她根本就生不了气,何况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生她的气。 一想到在她心里方遥然是不同的,陆泽澈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个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他再自欺欺人,事实仍是事实。 “我们回去吧。”陆泽澈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无论他如何做曾芷兰看向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清澈,清澈到根本一丝情意与喜欢都没有,而她看向方遥然时,那无奈又略带纵容的眼神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好。”看他脸色虽然还是很不好,但起码前一刻那骇人的怒意已经消失无踪,曾芷兰放下了心。 两人回到了家,陆泽澈叫住曾芷兰,虽然看出了她的犹豫与为难,但是他非得和她谈一谈不可。 看出陆泽澈的坚持,虽然想要避开他,但是也不好在他心情如此糟的时刻拒绝。 两人进了书房,陆泽澈将门关好,自己在离曾芷兰不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泽澈看着曾芷兰,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想要和方遥然交往吗?” “”曾芷兰睁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她实在没想到他的开场白居然是这句话,要不要和方遥然交往先不要说她还没有想好,何况即使想好了也自认为没有向陆泽澈交待的必要。 他这一询问令曾芷兰不悦,她紧抿着唇根本就不想回答,可是看到陆泽澈严肃到不行的面孔时,又觉得他或许并不是在刻意干涉她的私生活。 曾芷兰垂眸想了想,语气中的不悦淡得几乎听不出来:“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好,无法回答你。” 以陆泽澈的敏锐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他低下头移了移手腕上的表,借由此动作成功地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让你想清楚,在方遥然还没有和我爸爸解开心结的情况下,你们走到一起真的就会快乐吗?你也知道他怨恨我爸到了何种程度,他为了她妈妈的事情恨着我爸,难道他就能对现在和我爸成了亲的阿姨没有丝毫的怨意吗?在他恨着我爸又很可能迁怒着你母亲时,你以为你们的感情真的能开花结果吗?” 曾芷兰闻言身子僵了僵,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虽然说她此时并没想到要立刻接受方遥然,但是不代表她以后也不会,听到陆泽澈的一番话,她突然意识到她和方遥然之间存在的问题并不小。 不仅是陆叔叔这方的问题,连那个她未曾眸面的方遥然的外公都是一个大问题,以他对珍妮的器重,他如何愿意让毁了他女儿一生幸福的陆叔叔的继女成为他的家人? 考虑清楚后,曾芷兰发现她的心情突然间糟糕透顶,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其实这些问题她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一来她现在并没有和方遥然在一起,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二来也是自己在逃避着,根本就不想去想以后。 在今晚和方遥然相处过后,虽然她不可能立刻就接受了他,但是不可否认,她在回家的路上曾想过以后会选择和方遥然在一起,毕竟他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动心的人。 而且他这人对感情有洁癖,不好女色,这种男人是她活了两辈子最为欣赏的一种人,如果她要嫁人的话,绝对会选择对感情专一不花心好色的男人,而方遥然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有着她,所以方遥然是她所认为的最佳老公人选。 可是将他们之间存在的种种问题都思考一遍,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情路根本就没有想像中的好走,即使他们在一起了,也会被现实中的压力给打击到。 看出曾芷兰被自己所说的话影响到,陆泽澈感觉很复杂,她有如此的反应证明她心里确实有着方遥然,这个事实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想拔出来却感觉那么无能为力。 而他很肯定自己说的话会让方遥然再也得意不下去,想起那小子咬牙切齿难过的样子,陆泽澈居然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 他自己难过,如果有一个他所讨厌并且同样在讨厌他的人和他一起难过,想想就会感到身心舒畅,虽然感觉自己这么想会有些无耻,但是感情是自私的,陆泽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女人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这个姓方的为什么要回来?他好好待在美国不是很好吗?陆泽澈知道,自方遥然回来后,父亲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他看得出来爸爸非常想和方遥然解开心结,最后大团圆结局,可是那个小子那么我行我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如了爸爸的愿? 而且他现在连见爸爸一面都不愿意,这心结如何打得开?陆泽澈并不认为自己哪里惹到了方遥然,可是他却在几年前就很讨厌自己,难道这不是迁怒的表现?姓方的有多讨厌自己,就会成倍地讨厌他爸爸! “我要说这些并不是要恶意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想要你考虑清楚,那个方遥然在美国到底是如何生活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可想而知并不简单,前些日子身边明明还有一个未婚妻,这个未婚妻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 陆泽澈说完后就起身离开,他不想再待下去,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为另一个男人的事情烦恼,他内心的嫉妒与失落会令他失控。 曾芷兰独自坐了好久才起身回房,回到卧室后快速洗漱完毕就睡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曾芷兰还是照常上班,但是她在躲避着陆泽澈的同时也在躲避着方遥然,情之一字何其伤人,她不想伤害陆泽澈也不想伤害方遥然,但是她知道她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伤害着他们。 方遥然每天都会在曾芷兰快下班时来她的办公楼下站岗,可是不知为何她却突然很排斥他,如果曾芷兰想要躲,那么任谁都逮不住她。 这两天,方遥然急得差点没上火,那天晚上两人明明还相处得好好的,他都为抱得美人归有了很大的信心,可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她突然对自己退避三舍? 陆泽澈!这个讨厌鬼,方遥然突然想到了这个人,不知为何他就是非常肯定曾芷兰如此躲着他和那个姓陆的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那姓陆的对她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令她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想到曾芷兰不愿见他有可能是她很在乎陆泽澈,这个想法令方遥然心慌意乱,那点儿自信全都土崩瓦解,在内心深处他一直都怕着曾芷兰会再度喜欢上陆泽澈,毕竟她年纪小时曾喜欢过他。 但是方遥然又在自我安慰自己,不会的,曾芷兰不可能喜欢上陆泽澈,否则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如何到现在还没传出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消息? 方遥然一想到曾芷兰最后可能会选择别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不是陆泽澈他也接受不了,想到会有别的男人拥抱她拥有她,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对自己一时的胆怯,方遥然开始唾弃自己,什么时候他这么没有自信了?这点挫折算什么?他就要越挫越勇才对,否则老婆就要被别人抢跑了。 曾芷兰一边躲避着方遥然,一边在数着可以见到堡主的日子,不见方遥然,她感到很难受,因为她知道这样做会伤到他,可是想到他们之间存在的种种,她还是选择当鸵鸟。 她这人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皱下眉头,可是对于感情一事她却胆小如鼠,潜意识里其实她对于爱情这玩艺根本就不信任,所以有一点挫折她就想逃避。 这天,黄导给曾芷兰打了电话,告诉她雷雨阳回来了,他帮忙约了他,今天晚上八点在上次他们用餐的包厢见。 得到堡主已回来并且今晚就可以相见的消息,曾芷兰感觉手脚都是软的,这么多年了突然得知自己还可以见到堡主,她心情复杂得根本就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这一整天,曾芷兰都心神不宁,魂不附体,脑子里想的全是前世和堡主的种种。 好容易到了晚上,曾芷兰开车去相约的地点时,心情非常激动,可是在激动的同时又有些胆怯,说不上来为什么,对于在这个时代还可以见到上辈子认识的人,感觉非常奇怪。 一路上她都在想见到堡主时会是什么画面,他见到她会是如何反应?是开心是激动还是失措? 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在堡主见到她时,他既不开心也不激动,反而是冷淡疏离的。 在曾芷兰站在雷雨阳面前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一身白色长袍穿着,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依然是那么玉树临风,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即使来到了现代还是没有变,她的眼泪差点没落下来。 “这位小姐是谁?黄导?”雷雨阳的语气是隐忍的,透着微微的不悦,眼神凌厉地扫向正神色失常的曾芷兰。 “她?她就是我安排和你见面的人,怎么?你们以前不是认识吗?”黄导对于眼前这两人的反应感到万分奇怪,那天曾芷兰的反应明明像是和雷雨阳认识已久了,可今天曾芷兰却破天荒的要哭了,而雷雨阳却像是在看花痴一样地看着梨花带泪的她。 “黄导,我一向敬重您,所以才赴了这个约,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还说这个人绝对是我认识的人,可是我现在很明白地告诉您,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雷雨阳完全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样子变了年龄变了,何况曾芷兰现在的反应和前世的曾嫣然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从容不镇定,反而是惊慌失措,楚楚可怜,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哭着要他负责的女人。 “这、这”黄导不知如何说下去,今天这个曾芷兰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雷雨阳,圈里的人都知道雷雨阳很大牌,他完全有这个本事,他帅他名气大,而且他本身就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能令人在他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他的话。 雷雨阳不耐烦地看了曾芷兰一眼,自打他来到这个时代,见到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想对他投怀送抱,当然了前提是这些女人全是娱乐圈里的人,思想极其开放,她们玩得起也放得下,所以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令他烦不胜烦。 于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个长得漂亮,还想以眼泪打动他的女人时,他只感到一股怒气冒了上来,直觉是黄导在耍他。 向还在状况外的黄导告别后,雷雨阳甩了甩袖子就走人,根本就无视曾芷兰的存在。 曾芷兰在他要走出包厢时,终于回过神来,提高声音唤了一声,嗓音是颤抖的:“堡堡主。” 还差一步就可以离开包厢的雷雨阳闻声身体猛地僵住,倏地转过身,双眼死死地盯住曾芷兰,他激动地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黄导对他们的反应感到极其纳闷儿,因为这个雷雨阳此刻的声音比曾芷兰的还要颤抖。 第二个吻 看堡主的反应,曾芷兰就知道他认出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形容此时的心情,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认为离世的亲人在事隔几年后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死,是自己弄错了一样。 雷雨阳双眼因激动变得通红,几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曾芷兰纤细的双肩,问得极其小心翼翼:“你、你是嫣然?”虽然已经很肯定在这个时代能叫他堡主的人只有她,可是在相见的这一刻他突然变得胆怯起来。 “是。”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但是她并不想躲开,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堡主此时的心情有多激动,那种感觉绝对强烈得更胜于她。 雷雨阳得到了答案,双眼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水气,抬头望天,心里默默感谢着各路神明,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居然在此刻见到了。 谢过菩萨后,雷雨阳终于将眼神放回到曾芷兰身上,双眼充满了浓浓的思念与炙热的感情,没有人知道他找她找得有多辛苦,他甚至都做好了也许十年之内都不会找到她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就这么阴差阳错,两人居然见面了。 “你们两人究竟是认识到还是不认识?”黄导在一旁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一刻雷雨阳还说不认识曾芷兰,视她为花痴无聊的女人,而现在居然当她是他唯一的宝,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感情令他这个外人看起来都要腿软。 久别重逢并且是跨过了两个时代才得以相见的两人,根本就忘了此时此地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黄导的一句话瞬间打断了两人满含千言万语的对望。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黄导,对于前一刻忽视了他的存在均感到很抱歉。 雷雨阳现在狂喜得心都要跳出来,他都有要用内力高歌一曲的冲动,想要方圆十几里的人均能感受得到他的喜悦,但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因为这些人都承受不住他的内力,会受严重的内伤。 “黄导,”雷雨阳一改前一刻还对黄导的不满,双手向黄导一抱拳对他笑得感恩戴德,“黄导您今日对我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先受在下一拜。” 由于太过激动,雷雨阳不禁又做出古代经常做的动作,他穿着打扮就极其古代,而现在的行为与言辞又是如此,所以令黄导一时有一种掉错时空的错觉。 “你、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黄导对他的反应更是一头雾水,连忙扶住雷雨阳。 “黄导,今后若有任何需要我雷雨阳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哪怕是要为您赴汤蹈火,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即使有黄导的阻拦,雷雨阳还是向他行了一个大礼,现在在他的眼中,黄导的形象突然变得光辉灿烂,简直就像是他的再生父母。 “你这是”黄导手忙脚乱地扶起雷雨阳,让一个当红的明星向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他一时吃不消。 “黄导,您也受我一拜。”曾芷兰也走到黄导面前行了一个和雷雨阳一样的礼,如果不是有他帮忙,自己要和堡主见面还不知有多难,普通人想要见一个娱乐圈里的明星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两人如此热情,脸皮一向很厚的黄导此时居然脸红了。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在开我玩笑呢吧?一会儿认识一会儿不认识,一会儿嫌我多事,一会儿又感激我。” “这是我的错,您老别放在心上。”雷雨阳边道歉边看向曾芷兰,眼睛根本就不想离开她身上一秒,?br / 情定八百年后第16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他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思维我是跟不上了。”黄导是明眼人,他看出了雷雨阳眼中那浓浓的情意,也明白他此刻很想和曾芷兰单独相处。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找副导商量商量,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黄导边说边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曾芷兰和雷雨阳均知道他这是要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为此对他更是感激万分,两人将他送出了门。 曾芷兰已经镇定了下来,不像刚见到雷雨阳时那样激动,但是看到堡主如今居然真的出现在她眼前,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雷雨阳此刻的心情比曾芷兰不知道要激动多少倍,圈里的人都知道他在找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人,但是有多重要他们根本就不了解。 娱乐圈里的人谁会谈真感情?逢场作戏对于他们来说就好比喝白开水一样再平常不过,即使他们知道他爱着一个女人,到底有多爱?他们也只是认为他在小题大做罢了。 眼前的姨然已被这个时代打磨得几乎看不出来她是个古代人,她的锋芒已经收敛得和普通人无异,根本不像前世那样任谁一看都知道她是不好惹的高手。 雷雨阳任由自己的眼神吞噬她,在她面前他根本就不用掩藏对她的爱意,因为她从来都知道他的心意,虽然现在的她没有前世的艳丽无双,但也算是清丽出尘,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你、你”雷雨阳有满腔的话要对她说,但是此刻她真的就在面前,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堡主,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又是如何来到的这个时代?”刚见面时的震慑已渐渐淡去,目前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点。 雷雨阳望进她的双眼,发现那清亮的水眸里有惊喜、有疑惑也有思念,但唯独没有他所期盼的那种,虽然知道她前世不接受他,现在也不一定会接受他,她的眼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他有敬重有依赖,但绝对没有爱情。 压下心中骤起的苦涩,雷雨阳强装轻松地说道:“一个巫婆告诉我的,不要问我怎么找得到这么厉害的巫婆,因为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自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的一切也是她告诉我的。” “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曾芷兰不是没发现堡主眼里的期盼,但她只装作看不到,他对她的情意令她感觉很抱歉,因为她只将他当作亲人,当作朋友,但绝对不会是爱人。 雷雨阳完全明白自己追到这个时代来根本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因为要他活在一个没有她的时代,那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天知道他爱了她多久,只是哎。 “那个巫婆究竟是为什么要帮我,我也不明白,罢了,还是先说说你的情况吧。”他要重新了解她,她在这个时代都经历了什么,他都迫切地想要知道。 于是接下来曾芷兰用了两个小时解说了自她来到这个时代的种种,基本上都是简略地一带而过,不过关于方遥然的事情她却选择了隐瞒。 雷雨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惊起惊涛骇浪,并不是为她的经历而是为了她已经越来越像现代人,而自己和她的距离好像越拉越远了。 她在这个时代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些行为习惯自然会变,自己在这个时代不是也变了很多吗?像平时的言行已经尽量做到像个现代人,古代经常会说的‘之乎者也’现在根本就不再用了。 接下来,雷雨阳也向曾芷兰说了自己的情况,当时他来到这个时代时,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看到汽车高楼都觉得和妖怪差不多,没有认识的人,一个人在马路上瞎逛,还要时刻提防四周的人群及那些他根本就不认识的‘怪物’。 由于找她根本就没有线索,所以他要让自己变得有名,以便让她来找他,他初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些古代的金叶子和首饰等,就是为了来这里换钱,当然了这是那个巫婆好心提醒的。 有了钱他就不会饿肚子,开始不知道这些钞票哪个大哪个小,起初被骗了几次,后来终于将一切都弄懂后,他便将那些骗过他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算他们倒霉,被揍了想投诉都没的投诉,因为根本没看清到底是谁打了他们。 为了要尽快出名,他就选了几个名气较大的武馆,去踢馆,那段时间方圆百里的武馆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肃然起敬。 后来觉得他踢馆名气也仅限在武馆里,而世上大多数的人根本就不会去关注关于武馆的新闻,所以他打算改变策略。 正好那时他碰到了星探,由于对这个时代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作为明星很容易被人认识,所以他开始了他的演戏生涯。 没有身份证什么都办不了,于是就拜托娱乐圈里位高权重的人帮忙想办法,只要有钱有后台什么都好办,所以身份证有了,他也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某某导演的远房亲戚。 最开始他演配角,后来由于他的长相和气质特优没多久就接了一部古装戏,他被选为男主角,也许是他命好,这部戏居然红了,可想而知他也跟着红了。 接下来就是片约不断,他也不是来者不拒,而是选他喜欢的并且擅长的角色拍,于是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争取任何可以上镜的机会,有电台采访他就去,电视广告最常出现在观众的眼前,于是他也拍了很多个广告,只是为了嫣然能在电视上看到他。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一番苦心根本就是白费了,曾芷兰根本就很少看电视,由于工作后较忙,电视剧她根本就不看。 如果没有黄导当时无意中提起他,曾芷兰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也来了。 由于情况太过特殊,两人好不容易见了面,这一聊当然要聊到深夜,曾芷兰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晚上也许不回去。 而雷雨阳因为正在拍戏,闲余时间几乎没有,今天是破天荒地有了空,可是时间并不长,他想要再和她多待会都不行,夜里两点多钟时电话来了,要他回去上妆准备拍戏,那时他们正坐在咖啡厅里。 即使他再不舍也要回去拍戏,他不能耍大牌而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所以他匆匆向她告了别。 临走前两人都留下了联系方式,在现代他们两人均视对方为自己非常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以后相处的日子还会很长。 曾芷兰在夜里三点钟开车回到家,将车停在车库,出了车库时,居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方遥然。 他此刻精神很不好,脸色看起来很疲惫,双眼因为缺乏睡眠而布满了血丝,衬衫领口也被他弄得掉了一颗扣子,露出里面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即使他现在很颓废,但他还是颓废得个性十足,仍然具有迷惑女人的魅力。 “你怎么会在这?”曾芷兰没想到这么晚了他居然在这里,这几天她躲着他,现在突然相见她感到很不自在。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见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讨厌了?”方遥然由于几天都没有联系上她,感到心急如焚,由于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她这么躲着他,于是就选择了守株待兔。 虽然他根本就不愿意出现在陆家方圆一里以内,但是为了见到曾芷兰,他忍了,可是他没想到他居然等到了半夜,她才回来,他自然不会认为她是因为工作太忙加班到深夜,因为他知道她很早就下班了。 曾芷兰看到他双眼中的红丝,心里闪过一丝心疼,面对他的质问,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们两人真不太适合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方遥然此时的话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其实他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自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后来母亲病逝,他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是迫切地想要得到,可是如果出现一丁点问题,他那被隐藏得很深的不安全感就会立刻冒出来。 曾芷兰叹了一口气:“你何必这么执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感到一阵闷闷的痛,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她又何尝那么容易就放得下? “我何必这么执著?”方遥然通红的双眼瞪着曾芷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会随便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吗?我喜欢你这一点你也知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讨厌我才不见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你如此?是那个姓陆的搞的鬼吗?” 曾芷兰默默地看着伤心的方遥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她的不回答在方遥然眼中却成了默认。 原来真被自己猜对了!方遥然想放声大笑,可是他根本就笑不出来,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去舔伤。 “你是喜欢他吗?所以就要逃避我?”这句话他问得心都是痛的,声音小得可怜,如果不是曾芷兰耳力过人,也许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问什么。 “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呵呵,呵呵,曾芷兰!你太小看我了!即使你心里有人怎么了?你和姓陆的两情相悦又如何?你一天不结婚,我就缠你一天,你一辈子不结婚我就缠你一辈子!”方遥然豁出去了,凭什么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好?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而去,而那姓陆的却要什么有什么? 由于是在深夜,朦胧的月光照在曾芷兰身上,令她看起来有一种神奇的美,这种美好像要随着朦胧的月光一起消失掉。 方遥然受了刺激,又加上极其缺乏安全感,于是大脑一发热几步走上前就将那个好像要消失掉的人抱在了怀里,抱得极其紧,就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看不见她。 “你、你要做什”曾芷兰被他抱在怀里后才回过神来,仰起头要斥责他,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就被他突然覆盖下来的柔软吞没。 那一瞬间,曾芷兰感到天旋地转,她不是没被他吻过,当年他离开的前夕那青涩的吻一直是她记忆里万分珍惜的一段回忆,可是几年后的今天,同样的人不同的地点,感觉却是那么不同。 她根本就忘了要推开他,任他的舌头伸进自己嘴里,那缠绵的又略带青涩的吻令曾芷兰这个感情菜鸟立刻就软倒在他的怀里。 方遥然自吻上她柔软的唇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他发觉曾芷兰并没有推开他时,他双眼露出一丝欣喜,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一手放在她的腰上环住她,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脑后将她的头固定住,然后加大力道深深地吻住她,她口腔里的柔软与甜蜜令他欲罢不能,这时才明白当年那个青涩的吻根本就不能算是吻。 等到这个吻结束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总之两人的唇分开时,他们都在喘息着 决定交往 曾芷兰被吻得双腿无力,只能依靠着方遥然才勉强站得住,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狂乱的心跳根本就不受控制,双颊烫得她都能想像得出自己脸红的程度。 怪不得热恋中的男女喜欢亲热,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亲吻感觉是如何美好,什么时候自己的反应也这么女人了?曾芷兰不禁唾弃自己,在唾弃的同时不禁又为自己辩解,觉得这样的反应也不算什么,一个动了心的女人在如此的情况下不可能还会淡定如常。 方遥然一张脸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当然他得意的表情没有让曾芷兰看见,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脸还能像现在这般完美。 心满意足地搂着明显站立不住的人,到现在他已经很肯定曾芷兰的心里有他,否则以她保守的性格,根本就不会任由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对她做出如此的事情,她动情了,他能感受得到她的心跳和他的一样激烈。 “我们交往吧。”方遥然抱紧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嘴唇时不时地会亲一下她的发顶。 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瞬间僵硬,方遥然倏地收紧双臂将之抱得更紧,赶在曾芷兰说话前出口道:“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我,否则你是在污辱你自己!” 本来要说些什么的曾芷兰听到他的话,闭上了嘴,他还真知道怎么堵住她的话,他说得很对,如果说自己不喜欢他,那刚刚任由他吻的人又是谁? “其实你喜欢的是我,你对那个姓陆的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对吧?”方遥然心情很好,此刻的他一扫先前的憔悴,简直是容光焕发,双眼充满了神采。 “”曾芷兰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知道这一刻的回答决定着他们以后的关系,拒绝他她有些不忍心也不太愿意,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一场那么动人心魂的热吻后,她要说出拒绝的话未免又显得过于矫情。 可是不拒绝,那么他们必定会开始交往,只是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怎么办?曾芷兰在这两个问题之间纠结,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方遥然。 “好吧,我现在不逼你,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明天你再告诉我答案。”方遥然松开怀抱,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抚她微肿的嘴唇,看着她懊恼的表情,他觉得很好笑,于是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我不接受拒绝,嗯?” 那个‘嗯’字很轻,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令听者不禁脸红。 曾芷兰的脸是红的,热气根本就没有散,所以当方遥然让她回去的时候,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方遥然双手插着兜看着曾芷兰跑远,虽然这次也是她在被他吻后跑开,但是这次他的心境完全不同,上次他是近乎心碎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那时感觉一片茫然,再加上外婆的病情,他感觉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可这次不同,他感觉到了她的情意,她那种人连看到情侣亲热的举动都会脸红,今晚居然让他吻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吗? 方遥然双手插兜,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转身离开。 等曾芷兰回到家后,发现陆泽澈居然还没睡,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回来了。”陆泽澈放下遥控器看向曾芷兰,双眼不经意间发现她唇上的红肿,他浑身僵住,唇边那抹笑立刻消失无踪。 “嗯,你还没睡?”曾芷兰突然像做错事的孩子面对家长时一样,感觉有些心虚,只是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我不困,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用猜他也知道绝对是方遥然那小子偷了腥,曾芷兰的脸还是红着的,唇上微肿,双眼亮得惊人,任谁都会猜得到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事,陆泽澈嫉妒得要发狂,可是多年来的教养还是没有令自己失控。 “哦,我和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聊了聊,所以回来晚了,我先去睡了。”曾芷兰眼睛瞄向二楼,她现在想静一静,见到堡主时的兴奋和刚刚方遥然的话都令她想要好好消化一阵子。 “你去睡吧。”看出她的疲惫,何况已经这么晚,有什么事也不适合现在谈,陆泽澈关掉电视,也打算回房。 “嗯。”曾芷兰快速地回了房,她知道陆泽澈这么晚还没睡是为了等她,她多晚回来他就多晚睡觉,她曾劝过他,可是他就是不听。 躺在床上,曾芷兰用手抚摸着唇,仿佛还能感觉的到方遥然唇上的热度,脑子里闪着接吻时的画面,她不禁又感到脸红,心为之漏跳一拍,觉得自己太过容易被他影响,不禁有些懊恼,连忙用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能因为一个吻就让自己变得和白痴一样。 想到方遥然要她考虑的话,曾芷兰为难了,对于两人交往这件事,她要是一点都不心动那是骗人的,毕竟他是她唯一心动的人,何况和他在一起自己也比较像个正常的女人。 可是如果接受他,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阻碍不小。 到底要不要接受?越想越纠结,所以曾芷兰干脆不想了,准备睡觉,由于白天累了一天,到是很快就睡着了,晚上做了梦,她梦到和方遥然抱在一起接吻时被堡主发现,方遥然被暴怒的堡主狠狠揍了一顿,然后陆泽澈就跑来质问堡主为何要伤他弟弟,最后连他也被教训 第二天上班时,曾芷兰收到方遥然的短信,问她想通了没有,弄得她心烦意乱,她根本就没回复它。 堡主也给她发了条短信,跟她说最近拍戏很忙,一天经常睡不够四个小时,其他演员都累得不行,只有他由于会武功依然精神抖擞,还说一周后这部戏会拍完,到时会有休息的时间,再约她出来。 曾芷兰轻笑,因为堡主昨天跟她说,当时他为了学会如何发短信,还特地学了汉语拼音,教他拼音的人快奇怪死,觉得怎么这么大的人连汉语拼音都不会,他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文盲。 曾芷兰也回复了他,让他好好拍戏,她有空时一定会去找他。 下午时,方遥然来找曾芷兰,那时她正在接见一个客户,等彼此签完了合同后曾芷兰才知道方遥然已经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个助理是怎么回事?没经她同意就放他进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作为她们上司的男朋友,我来难道不应该吗?”方遥然看起来精神焕发,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有承认吗?”曾芷兰看方遥然那自信满满的笑容,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不过对于他来此她居然感到一丝高兴?她不是不赞成他们两人走到一起的吗?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女人真是矛盾的综合体。 “你承不承认都不管用,除了我你还能接受哪个男人吻你?”方遥然站起身向曾芷兰走去,在看到她防备的眼神后,他不禁笑了。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吓成这样。”他将她垂在颊旁的发丝弄到耳后,动作做起来非常自然,就好比两人就是应该这样相处一样。 “好吧,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好好谈谈。”曾芷兰坐在办公椅上严肃地看着方遥然。 “千万不要说我不爱听的事。”方遥然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所说的一定不是好话,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她要说什么他都不打算放弃她。 曾芷兰看他也正经起来,才缓缓说道:“你想过我们真要在一起后,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方遥然明显还在状况外,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如何令曾芷兰答应当他女朋友,所以她说的话他有听没有懂。 “你不要只顾眼前,要顾全大局,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如果我们在一起,你要如何处理和陆叔叔的关系?我如何面对你的外公?” 方遥然闻言脸色一变,这些长远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如何处理他却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只是想先将她追到手再说,其它的以后再想,可是如今她却将这些提了出来,这下问题大了。 “我们交往关他们什么事?你以后嫁给我就是我的人,关陆明霄什么事?我外公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婚姻大事他勉强不了我,何况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这些事情哪有你想像中的那样简单?陆叔叔和陆泽澈现在都是我的家人,可你却将他们当敌人看待,我们如何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了,难道我们就不会因为他们而起争执?”对于方遥然明显在逃避问题的回答感到恼怒,曾芷兰气得声音也高了起来。 方遥然这下沉默了,陆家人确实是个大问题,要他解除对他们的心结,那是不可能的事,可如果让曾芷兰从此不和他们联系更不可能,所以这个问题确实很令人头疼。 “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恨着陆叔叔,可是如今他娶了我妈妈,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怨我妈抢走了陆叔叔的爱吗?你既然这么恨陆叔叔,对于他的结发妻子你能做到不恨不怨吗?” “我不怨她!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姓陆的搞出来的,我恨只会恨他一个人,绝不会迁怒到你母亲身上。”方遥然听到她的话立刻反驳,曾经他是怨过沈慧,但那也只是一时而已,等他将一切都想通后,他对沈慧根本就一点怨都没有。 “好,你对我母亲没有怨恨,我明白了,可是你和陆叔叔的心结一天不解开,我们就不能够在一起,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说这些并不能阻止我的决定,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再说如果非要我原谅陆明霄你才可以和我在一起,那么为了你我愿意这么做!”方遥然坚定地看着曾芷兰,如果能得到她,强迫自己去原谅陆明霄算什么,比起得不到她,面对他所厌恶的陆明霄根本就不算什么。 曾芷兰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认识他这么久,他有多讨厌陆叔叔她最清楚不过,可是现在他为了要和她在一起,居然愿意放弃多年的心结,打算原谅陆叔叔,她望着即使不愿意那么做但为了她仍然打算勉强着自己的方遥然,她突然感到眼睛发胀,心里热乎乎的。 “你说的是真的?”曾芷兰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很自私,她自认为喜欢方遥然,却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还总是在躲着他,可是他呢?当初在上高中时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现在为了她,他还要做他平常根本就不愿去做的事情,她已经打定了注意,那就是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们交往吧。”曾芷兰吐出一口气,终于开口说出了方遥然一直期待着的话。 “你说什么?!”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令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在一起吧。”曾芷兰对他扬起一抹笑,笑得极其美丽动人。 所以方遥然被她的笑迷住了,等他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时,惊喜得跳了起来,几乎是冲到曾芷兰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心中充满了对上天的感恩,觉得为了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 登山之行 别人怎么谈恋爱,曾芷兰不清楚也不想去探究,自决定和方遥然交往的那天起,他们两人接下来的日子天天见面,一天不见面她总会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曾芷兰自恋爱后,行为习惯也改变了一些,比如现在她时不时就会拿出手机瞧,看看有没有方遥然发来的短信,每天都盼着能尽早完成工作下班和他约会。 他们的约会地点也不复杂,只有饭店和电影院,其它地方还没有来得及去。 心里住着一个人,感觉会非常好,每当想起方遥然,曾芷兰就会笑,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最近更漂亮了,女人味十足,那种酷酷的感觉早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刚交往了十来天,还处在如胶似漆、感情不断升温的阶段,曾芷兰并没有将两人交往的消息告诉陆家人,也许她也不想他们刚开始在一起就要面临那些烦心的事情吧。 至于堡主,曾芷兰暂时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虽然她对堡主没有爱意,但是她不忍心打击他,她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他就会知道她恋爱了,但晚一天是一天,何况那时堡主正在拍戏,她也不想影响到他的心情。 有很多同事都知道她恋爱了,因为她们经常看到方遥然来找她,她也没否认,对于她有一个如此帅的男朋友,同事们都很羡慕。 即使她没告诉家人但还是有人看出了些端倪,沈慧和陆泽澈都看出来了她的变化。 同是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越变越漂亮,双眼时刻闪着动人的色彩,怎么看怎么像是恋爱的人,沈慧是过来人,所以她明白了,和女儿单独谈过后,知道了她在和方遥然谈恋爱。 好在方遥然已经决定要解开和陆明霄之间的心结,否则沈慧还真不赞成芷儿和他在一起。 陆泽澈一直都在关注着曾芷兰,所以她的变化他很快就发现了,他只是不明白那天他已经将话都跟她说了,为什么她还要选择方遥然,难道她就不去考虑他们的以后了吗? 人要做错一件事,以后即使想弥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当年他对曾芷兰没有兴趣,年少轻狂还不够成熟的他为了摆脱白婷菲,去欺骗了一个单纯小女孩的感情,他知道他伤了那个女孩,可是他也只是感到抱歉,但还没有到有罪恶感的地步。 可是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如果时光重来,他一定不会去欺骗她,即使是欺骗,最后也要假戏真做接受她,如果当时他们就成为了一对,现在他还用得着这么无措?无措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她投入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难道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无法拥有了吗?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在一旁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恩爱缠绵吗?这个代价为免太大了些,可是当年他犯下的恶行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很混蛋,他对她的伤害何止是一点点? 有时他真恨自己的性格,为什么他就做不到去抢?其实他也明白即使去抢也抢不到,曾芷兰对方遥然是不同的,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这一点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陆泽澈感到很伤心,失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一想到心爱的人心心念念的是别的男人,他就嫉妒得发狂,可是耍手段去破坏又是他所不耻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关心着她,在她伤心的时候安慰安慰她,在她开心的时候自己陪她开心。 这天周末,曾芷兰早早起床,因为今天她要和方遥然去登山,她在镜子前试了好几回衣服都觉得不太满意,以前她何曾这样过?没恋爱时她要去哪里穿衣服从来不会这么挑剔,随便挑一件衣服就穿,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好看与否。 可是现在,见方遥然前她都会在镜子前徘徊好一阵子,情人都会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喜欢的人,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艳与倾慕,那是自己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刻。 以前她从来不化妆,觉得将那种粉沫什么的往脸上涂感觉非常不舒服,可是现在她已经开始注重化妆的技巧,现在出门前她都要涂上一层薄薄的粉底,抹些腮红,唇膏换成带有淡粉色的水果味唇彩。 化了妆后感觉就是不一样,曾芷兰本来就漂亮,稍加打扮就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何况现在她处在热恋期,浑身都散发一种幸福的光辉,即使她和比她漂亮的人站在一起,众人的目光还是会不约而同地放在她的身上,因为很有韵味。 曾芷兰曾听人说,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看见他自己就会觉得欢喜,这时体内就会分泌出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会令人心情大好,它会促使人变得越来越漂亮,一般恋爱的人都会越变越美,这就是主因。 说此话的人由于不太记得到底是在哪本杂质上看到过,那些科学语言她也没记住,但道理确实是这样。 曾芷兰认同这一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想不开心都难,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和方遥然在一起后她的脸色越来越好,爱情的魅力果然不可小看。 由于时间紧迫,曾芷兰最后只选择了一身淡紫色休闲衣,一双很适合爬山的休闲鞋,往脸上拍了些粉底就出门了。 考虑到爬山会很渴,她带了足够的水,也带了些面包饼干等食物,她和方遥然约在了两人比较折中的地方见面。 开车到约好见面的地方,曾芷兰发现方遥然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穿的是白色的休闲装,曾芷兰发现他这人真是个祸害,看他周围那些女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乱人家的心了。 自在一起后,曾芷兰就发现方遥然越来越有魅力,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以前没觉得他有让她移不开目光的魅力,可现在她经常会盯着他那张脸失神,被他笑了好几回,现在想来都会感觉懊恼。 将车停在停车场,曾芷兰将车钥匙装好就向方遥然走去。 正感到无聊的方遥然看到曾芷兰后,立刻走向她,脸上的笑容真是怎么掩也掩不住,他觉得和她在一起后,自己的笑容多了,有时候一个人独处时他经常会傻笑,等笑出了声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又走神了。 他因此被小钉笑过好几回,小钉说他最近看起来感觉傻兮兮的,不过听说和他交往的人是曾芷兰后,小钉还开玩笑说当年他们那群小弟都管她叫嫂子,看来没白叫,谁曾想到几年以后她真成了他们的‘嫂子’。 “你等很久了吗?”将背包放在方遥然伸过来的手上,每次约会她都不迟到,可每次她无论到的多早都会发现方遥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刚来一会儿,还没吃过早饭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走。”方遥然一手拎着沉沉的包,一手握着她的手往卖早点的方向走。 两人走在一起很赏心悦目,帅哥美女手拉手的画面美得像画一样,路人都用艳羡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们,边看边委屈着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生得像他们那样好看? 曾芷兰和方遥然在一个小店里买了些粥和包子,曾芷兰吃剩下的东西最后全进了方遥然的肚子,自两人在一起后他们经常这样,互吃一份东西,以前看到其他情侣这样做都会觉得太肉麻,可现在却觉得这样是再正常不过。 吃完饭,两人就出发了,此时正是秋季,天气凉爽很适合爬山。 由于周末车辆过多,所以他们是坐公交车去,将车放在此处。 现在想来两人上次一起坐公交车还是在高中时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两人又重温当时的情景。 坐车的人很多,没有空座,两人站着聊着天。 “你不是说要开拓中国市场吗?怎么不见你有多忙。”这也是曾芷兰的疑惑之处,她感觉方遥然就没有忙的时候,整天悠闲得很。 “急什么?我现在主要忙美国那边的事务,通过视讯和手下交流,开拓市场的事,那基本上是一个借口。”方遥然目前还没有开拓新市场的打算,当时他这么和外公说也只是敷衍而已,他回中国就是为了曾芷兰。 “什么借口?” “追求你的借口。”方遥然实话实说,一点都不会感到脸红。 曾芷兰一点就透,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外公可不是傻子,你这么骗他小心他找你算账。” “我不能事事都要听他的话,我不是个小孩子。”听到她提起外公,方遥然皱起了眉,他外公那种人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他迟早要爆发,到时两人肯定会闹得不痛快,“我只希望他不要一直顽固下去,婚姻这种事应该是由我作主,他绝对影响不了我。” 曾芷兰不说话了,她知道两人之间的阻挠不会少,他那一方有他外公,她这一方有陆家人还有堡主,一想以后她就感觉烦心,所以她将那些烦恼都放在脑后,现在她只想和他快乐的恋爱,暂时不想让那些烦心的事影响了心情。 一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爬山的人不少,基本上以情侣为多。 之所以选择来这里,也是因为此山以景色优美成名,不会太陡峭,危险系数非常小,经常会吸引小情侣们来此。 现在是初秋,树上的叶子还没有掉,树木郁郁葱葱,而且此地树木多,污染也很少,所以空气异常清新,身处此地,心情自然而然会变得出奇的好。 “对了,你见过大块儿他们了吗?”爬山过程中曾芷兰突然想起大块儿他们三人正在她那里当保镖,目前也跟过几位雇主,工作很努力,他们当年曾是方遥然的小弟,最近他们跟着雇主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应该还不知道方遥然已经回来了。 “大块儿?”方遥然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此人是他当年的一个小弟,“他怎么了?” “他目前下在我那里当保镖,等他们回来后安排你们见一见。”曾芷兰看到有很多人都是边爬边拍照,她也带了相机,不过现在还没有拍照的兴趣。 “兰兰。” “”曾芷兰闷声不理,他的叫法实在令她受不了,抗议了好几回但没有丝毫效果,再次领教了方遥然固执的一面,此人认起死理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一根筋到底,如果他要觉得叫她‘兰兰’好听,那是所有人都说难听他也会觉得那些人有毛病。 “你看看那些游客,哪个女人不是小鸟依人似的依赖着她们的男朋友?”方遥然手指着前方看向一旁爬山爬得异常轻松的曾芷兰,“再看看你,我这个男朋友就是个摆设,你爬得比我还要轻松。” “你喜欢柔弱的女人吗?”曾芷兰根本就不理他,想让她小鸟依人?想想那个画面她都会觉得遍体生寒。 “当然不,不过那个人是你就不一样了。”方遥然冲曾芷兰邪邪一笑,曾芷兰看惯了他这种笑,可不代表别人也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不远处 “你在看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既恼怒又嫉妒。 “那混血帅哥笑起来好迷人!”女人明显还没有从看到美色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你什么意思?”声音提高八度,已经引起其他情侣的注目。 女人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连忙去哄男友,好言好语外加香吻一个,终于令男人脸色好了几分。 曾芷兰看完了这场闹剧,瞪了方遥然一眼。 方遥然感觉自己被瞪得很无辜,又不是他勾引那个女人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是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麻烦。 感到口渴,曾芷兰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将之递给方遥然。 这时耳尖的曾芷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着哭音,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是白婷菲的,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呜我的脚脚扭了。” 由于白婷菲是在远处,所以方遥然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所以对曾芷兰突然仔细聆听的动作感到很奇怪。 曾芷兰听到另外一个女人说:“哎呀,姐姐,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我扶你下山吧。” “不行,我疼。” 曾芷兰想白婷菲肯定是脚腕被扭到,白大小姐是会功夫的,现在居然扭到脚,真是人要倒霉起来喝口凉水也会塞牙。 “要不,找一个有力气的男人把你背下山吧?”那个叫白婷菲姐姐的女人说道。 “不,我才不要男人背,嘶” “那怎么办?如果有一个好心人来帮帮忙,能让你的脚不疼,要我黎菁菁给他作牛作马都行。” 黎菁菁?曾芷兰停住了脚步,她记性一向很好,黎菁菁这人她认识,当年还和她闹过矛盾,没想到现在她和白婷菲在一起,她所说的话明显是在讨好白婷菲,作牛作马吗?曾芷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到是想要看看到底她真的能说到做到吗? “走,我们去见两个熟人。”曾芷兰好心情地拉起方遥然的手就走。 “见谁?”方遥然任她拉着走,看曾芷兰的表情他直觉他们要见的那两个人要倒霉。 “你看了就知道。”她并不爱管闲事,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见见那两个女人,肯定会令此次登山之行变得更加愉快。 怕啥来啥 没多久,曾芷兰就带着方遥然来到白婷菲两人面前。 “好巧啊,你们也来爬山。”曾芷兰当作是巧遇她们,即使她不喜欢白婷菲也要打声招呼,她这样做完全是看在白父和陆叔叔两人关系非常好的份上。 正揉着脚一脸痛苦的白婷菲闻声抬起头,看到曾芷兰和方遥然时诧异了一下,但终究脚太 情定八百年后第17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终究脚太疼没有给予曾芷兰回应。 黎菁菁错愕地看向曾、方二人,显然是没料到会遇上他们,最开始那几秒还在想这两人是谁,但很快她就凭着记忆认出了此二人。 方遥然显然是没认出眼前的二人,他对曾芷兰为什么要来到她们二人面前感到很疑惑,晃了晃曾芷兰的手,用眼神询问她。 “你的记性这么差,我都怀疑你在美国是怎么管理公司的。”曾芷兰感到无奈,她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眼前的二人是谁,他不认识黎晶晶不会令人感到奇怪,可白婷菲他也不认识就太稀奇了些。 “这两位都是我们高中时期的校友,这位是白婷菲,另外一位是黎菁菁。”曾芷兰给方遥然介绍完毕,并没有向她们介绍方遥然,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她们肯定还认得方遥然,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忘性大。 方遥然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两人一眼,觉得没印象,也没开口说话,对于不认识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搭理,在美国时,公司里他不负责和客户打交道,和合作伙伴谈生意这种事都交给手下那些八面玲珑的主管们。 曾芷兰走到白婷菲面前蹲下身看了看白婷菲肿起来的脚,随后抬眼看向眼眶发红的人开口道:“你的脚腕扭到了,我能让你很快就不痛,但是我施力的那一瞬间你会非常疼,你要不要我帮忙?” 白婷菲犹豫地看着曾芷兰,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们二人关系一向不好,曾芷兰没必要帮她,但她也知道曾芷兰不是卑鄙的人,她说能帮她就代表她一定会帮她,不会使坏。 “你能让姐姐的脚不疼?”白婷菲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答应,一旁的黎菁菁到是耐不住性子,语气充满了怀疑。 “我是在问你吗?”曾芷兰一记冷眼扫过去,成功地令黎菁菁闭上了嘴,很显然当年手腕被扭到的教训对黎菁菁还存在着一定的威胁。 黎菁菁已经长大,长得虽称不上是大美女,但也算是清秀佳人,当年那狐假虎威的一面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已经懂事很多,不会再去到处惹麻烦。 “那、那就谢谢你了。”白婷菲一咬牙就同意了,长痛不如短痛。 “姐姐”黎菁菁要说什么,但被方遥然冰冷的眼神一瞪,立码就不敢开口了,心里不禁腹诽方、曾二人真是天生一对,动不动就爱给人冷眼。 曾芷兰左手握住白婷菲被扭到的脚腕,右手微一使力,只听‘咯吱’一声,随即就是白婷菲的尖叫声。 放下白婷菲的脚,曾芷兰站起身,脚腕扭到和胳膊脱臼这种事在她眼中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所以仅几秒钟她就给白婷菲正了筋骨。 突来的疼痛令白婷菲一下子接受不了叫出声来,但也只是一时,渐渐的她感觉疼痛感没那么强烈了。 “姐姐,”黎菁菁一下子冲到白婷菲的面前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更疼了?” “她没事了。”曾芷兰淡淡地说道。 “你”想质问曾芷兰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脚,令白婷菲更痛苦了,但终究是有心无胆,将不满堆在了心里。 “咦?”白婷菲轻轻动了动受伤的脚,感觉疼痛越来越小,她不禁对曾芷兰佩服起来,“好像不那么痛了。” “方,刚刚我好像听见某人说只要有人能令白大小姐的脚不再痛,她就要为那个人做牛做马。”曾芷兰问向一旁已经渐渐感到不耐烦的人。 “呃?”方遥然不明所以地看向曾芷兰,他现在只想离开,和她好好过二人世界,不想和眼前这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耗在一块儿。 站在一旁的黎菁菁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僵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直觉就是曾芷兰是因为她那一句话来的。 “你想怎么样?”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承认又显得自己太过胆小,黎菁菁咬紧牙关问道。 看出了黎菁菁的防备,曾芷兰感到好笑,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将黎菁菁怎么样,来此只是想见见她狼狈的样子,现在见到了,而她刚刚表现还不错,所以她打算放她一马。 “我没要将你如何,不用这么防着我。”曾芷兰又将目光转向白婷菲说道,“好了,你现在也可以走路了,我们先走了。” 白婷菲眼神复杂地看着曾芷兰,随即又看向一旁只对曾芷兰才会温柔的方遥然,她眼睛闪了闪,刚刚只顾着脚疼,根本没去注意他们,现在看到两人亲密的举止,明白过来他们二人正在恋爱,曾芷兰和方遥然在一起了,那澈就没机会了,这一刻她只觉得心中五味俱全。 已经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有令澈回心转意,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喜欢上了曾芷兰,无论她如何努力他都不再回头,所以她对曾芷兰是又恨又羡。 她明白,如果不想让澈讨厌她,就一定不要找曾芷兰的麻烦,否则她就更没有重拾回他的心的机会。 那一天珍妮来找她,两人聊了一会儿她才知道原来方遥然也一直对曾芷兰念念不忘,那时她由于视曾芷兰为情敌,又因为她还被方遥然这种一向不将女人看在眼里的人念念不忘,被嫉妒冲错头的她便怂恿了珍妮以方遥然未婚妻的身份去见曾芷兰。 当时她根本就没过脑子,后来一想她不禁后悔万分,她怎么就这么傻呢?那个时候和珍妮同仇敌忾并不是最理智的选择,她最该期待的是方和曾两人走在一起,这样澈没有了丝毫的机会必须死心,那么她的机会就大了,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可是她因为嫉妒变笨了,居然要珍妮去见曾芷兰,这样一来如果将曾芷兰惹怒开始讨厌起方遥然,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弊大于利。 懊恼归懊恼,后悔也没有用,不过好在方遥然最后还是和曾芷兰在一起了,否则她真想买块豆腐撞死自己。 “谢谢你。”白婷菲由衷地向曾芷兰道谢,曾芷兰没有选择澈,那么她和自己就构不成敌人。 “举手之劳而已。”曾芷兰看了白、黎一眼,便拉着方遥然转身离开。 两人渐渐走远后,耳力非常人能及的曾芷兰听见黎菁菁在说:“姐姐,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客气?别忘了是什么原因令你无法和陆大少在一起。” 曾芷兰觉得好笑,心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以为黎菁菁已经变得讨人喜欢了,却不料这个时候她还要在白婷菲面前搬弄是非。 “算了,她又没选择澈,我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爬下去了,回去吧。”白婷菲有些怒意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你为什么要理那两个人?我还以为你要将她们怎么样呢。”方遥然摸摸鼻子,看来自己的直觉也有不准的时候。 “助人为乐顺便吓吓黎晶晶。”白婷菲的性格变了许多,不再如以往那样张狂,看起来顺眼多了。 “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淘气。”方遥然刮了刮曾芷兰的鼻子,宠溺地说道,看向她的眼睛也极其缠绵。 然后曾芷兰发现她的心脏开始跳得不规则了,真是的,她居然禁不住他的调情,再一次承认在感情上自己有如一张白纸,过于保守的性格在面对同样是感情菜鸟的方遥然时,还是会处于下风。 就在曾芷兰感觉自己的脸开始渐渐发烫时,她的手机响了。 赶紧拿出手机接起电话,打来的人居然是堡主,曾芷兰立刻僵在原地,显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一旁行走的方遥然也停下来诧异地看着她。 “嫣然,我明天拍完戏,剧组为了庆祝要开个宴会,你过来吧,顺便我将你介绍给剧组的人。”雷雨阳的声音很愉快,好像心情很不错。 曾芷兰愣住不知如何回答,看向方遥然,发现他正皱着眉瞪着她手里的手机,她才意识到此时雷雨阳的声音正清晰地透过手机传到离她很近的方遥然耳朵里。 “姨然?” “呃,堡我明天好像”曾芷兰感到嘴角都僵了,她看出了方遥然的不悦,一个男人给她打电话,语气还亲密得可以,方遥然不生气才怪。 “你明天有事?” “没事。”曾芷兰还是做不到对堡主说谎,也违背不了他的‘命令’。 “那好吧,明天七点我们见,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爬山。” “和朋友吗?” “呃。”曾芷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手机就被方遥然抢去。 “喂,你好,我是兰兰的男朋友,明天晚上我会和她一起去参加你的宴会,我们现在正在约会,有事明天再说,再见。”方遥然将话说完便挂了电话,顺便将手机关机。 曾芷兰整个人彻底石化,她没想到要在这个时候将方遥然的事情告诉堡主,可是事实就是这么不凑巧,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看着脸色正难看的等着要她解释什么的方遥然,她突然有一种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一同赴宴 两人就站在原地你瞪我,我瞪你。 “那个男人是谁?”方遥然紧盯着曾芷兰,口中的酸意非常明显,刚才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她接电话,那个男人语气中的亲密他听到了,最让他起疑的是她的表情,如果她是坦荡荡的,他还不会生气,可是她 曾芷兰也很恼怒,他知不知道他的行为会带来多大麻烦?她几乎能想像得到堡主此时的脸色会有多么难看,她还没有找到好的时机将方遥然介绍给堡主,而现在这个沉不住气的家伙居然自己先往火坑里跳了。 “你怎么不说话?”方遥然妒夫的口吻更加严重,要说前一秒他还仅仅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已经很肯定那个男人和她的感情不一般,否则她不会如此为难。 “我不知道怎么说。”曾芷兰感到纠结得很,她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他说堡主是她前世最重要的人?谁信?她敢保证她一说出口方遥然立刻就会和她吵起来,可是说谎又一向是她所不耻的。 “不知道怎么说?”声音开始带有火药味,方遥然那双天蓝色的双眸逐渐变成了深蓝,他怒火中烧,“你越说不出口,我越怀疑你们两人有问题!” 他在怀疑她!曾芷兰对他的不信任感到很生气,可是这点也不能全怪他,是自己的犹豫令他起疑的。 “那个人叫雷雨阳,我们以前认识而且关系很好,后来因故分开了好几年,是黄导无意中令我们两人见了面,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曾芷兰坦然地望着他,她说的话虽然有所隐瞒,但她确实没有骗他,她和堡主确实分开了好几年,是因为黄导才见的面。 方遥然不说话,眼睛如雷达一般扫射着曾芷兰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一分钟过后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她的表情自然得很,这令他有些怀疑刚刚她接电话时那僵硬的表情是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 “既然没什么,你接电话时为什么是那种表情?”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方遥然不想曾芷兰除了他还在乎其他的男人。 这人要是吃起醋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不过不可否认,曾芷兰心里居然有一丝淡淡的甜蜜,他吃醋证明他在乎她,想通这一点后,她对他也就气不起来了,伸出手轻轻地将他已成‘川’字形的眉头抚平。 “既然你非要我说清楚,那么我就告诉你,他他喜欢我,仅此而已。”很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曾芷兰为此对堡主感到非常愧疚,可是如果不说她和方遥然之间肯定会因此有了隔膜。 “”仅是这样?方遥然感到很心慌,可是他明白曾芷兰这人绝对不说谎,她说是那就是,她一定不会也不屑去骗人,想通后心里那翻腾的感觉平静了不少。 可不知道为何,也许是直觉在作怪,他总是觉得那个男人对于她来说不一般,她刚刚那不同寻常的表情令方遥然感到非常不安。 越想越心慌,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方遥然一把将曾芷兰搂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那股淡淡的体香令他的不安减缓了许多,他轻声说道:“兰兰,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其他男人再好你都不要去理。” 虽然是霸道十足的话,但听起来却是那么令人心酸,那浓浓的不安全感令曾芷兰很轻易就感觉到了,这个男人从小到大到底是如何生活过来的,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自信,这么缺乏安全感? 曾芷兰叹了口气,虽然不喜欢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他的脆弱,也不忍心推开他,无奈之下便张开双臂也环住了他,一手搂紧他的腰另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你放心,他虽然对我很重要,但是我对他没有一丝的爱慕之意,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方遥然虽然一向是异性目光聚集的中心,可毕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那种缺乏安全感和遇事爱钻牛角尖的性格根本没有因为他年龄的增长而消失,而现在曾芷兰是他现在迫切想要拥有的人,虽然已经拥有了,可是他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以后的路并不易走,所以他特别容易感到患得患失。 “你只能是我的!”他现在迫切想要她的承诺,虽然男人向女人要承诺感觉会很丢脸,但是此刻他得不到她的保证他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 曾芷兰感到好笑,一般都是女人向男人要承诺,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身高超过一八五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向她要承诺,即使想笑但还是不忍心拒绝他,因为他不安她会感到心疼。 “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得到她的保证,方遥然心踏实了,松开双臂,不经意间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他们身上,这令他感到一丝尴尬,立刻板起脸冷眼向四周一扫,那些还在看俊男美女拥抱的人们便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两人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好好看风景,心不在焉地爬到山顶拍了一些照片,顺便合了影,然后两人就返程了。 曾芷兰一路上都在想着明晚到底要如何面对堡主,而方遥然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也在琢磨着明晚要怎么给那个情敌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小兰兰已经名花有主,他是没有任何希望的,趁早死了那份心。 临别时,两人分享了一个缠绵甜蜜的吻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曾芷兰回到家后便立刻掏出手机开了机,发现手机里居然有了不下二十条信息,都是堡主发过来的。 内容大都集中在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是不是有了男朋友等等,最后一条是让她给他打电话。 曾芷兰犹豫了一会儿便将电话打了过去,几乎是立刻对方就接通了,好像他一直在守着电话就等她拨过去一样。 对方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曾芷兰知道堡主现在一定很伤心很生气,她有些忐忑,潜意识里她还是将堡主视为自己的兄长与上司,对于他她一向是敬畏有加的。 “堡主。” “嗯。” “我”曾芷兰发现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堡主来到这个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时代只是为了寻找她,说不感动他的痴情那是骗人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想让他伤心,可是隐瞒他对他来说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你有男朋友了?” “嗯。” 然后曾芷兰听到电话里传来碎裂声,想来是杯子掉在了地上,曾芷兰倏地握紧手机,一股浓浓的愧疚感立刻由心中升起,她不禁为堡主感到心疼。 “堡主?你没事吧?”这个问题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非常可笑。 “明天将他带来吧。”雷雨阳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紧绷,说完立刻就挂了电话。 曾芷兰拿着电话愣在了那里,此刻堡主肯定在伤心,前世他虽然得不到她的心,可她也没有属于任何男人,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男朋友,这对于堡主来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她想要堡主过得快乐幸福,可是如果堡主一直都收不回来放在她身上的心,那么他一辈子都快乐不了。 现在她只希望能有一个好女人能够和堡主两情相悦,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纠结的时刻终于到了,曾芷兰要和方遥然去见堡主了,她心里总是在担心着,总觉得他们两人相见肯定会有事发生。 方遥然要去见情敌,而且这个情敌明显还很强大,所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特地规规矩矩地穿上了名牌西服,打上领带,虽然穿起来感觉不是太舒服,但照了照镜子,觉得他此刻的穿着还是挺能镇得住人的。 所以当曾芷兰看到一身正装的方遥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大大地吃了一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去见对方家长呢。 方遥然看向曾芷兰,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要见那个男人而特意打扮,这一点令他感到很满意。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曾芷兰从没有见过方遥然穿得这么正式,平常他都是一身休闲服,大多时候都是牛仔裤加t恤,所以抛开他的气质,仅看他平时的穿着,很难被人当成是有钱人。 “怎么样?”方遥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得意地冲着她一笑,“这可是我上午花了半天的时间挑的衣服,我穿起来是不是显得成熟多了?” 曾芷兰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他是个标准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这身西服穿在他身上还真是不错,只是她看不习惯而已。 随后两人开车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雷雨阳剧组开party的地点,一下了车方遥然就开始浑身戒备,一把就搂过曾芷兰死也不放手,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是他的女人,别人只有眼馋的份。 曾芷兰想挣脱但他不肯,就像一个孩子偏要吃一颗糖,你不给他吃他就闹得你心烦意乱为止,看他如此执著,她就随着他了,堡主看见就看见吧,反正他已经知道她有了男朋友。 给堡主打了电话,告之他们已经到了,她知道为了防止记者的马蚤扰,剧组秘密选择了不易被人注目的地点举行宴会,参加的人只有熟人,并没有对外透露任何消息。 很快曾芷兰就看到一身长袍的堡主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还是僵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堡主的视线停在她腰间那双男性的手上,眼里那一瞬间闪过的不悦令她浑身发毛。 雷雨阳迈着沉稳的步子向二人走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甚至是笑着的,如果不是曾芷兰非常了解他,她都会认为他此刻心情非常不错。 走到二人面前,雷雨阳对曾芷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移向面无表情的方遥然。 “这位是嫣小芷的朋友吧?我是雷雨阳,幸会。”雷雨阳向方遥然伸出了右手,脸孔带笑,眼神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他的存在偏偏就令人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只有强者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方遥然边伸出右手和雷雨阳握了手,边打量着他,他还真没想到原来对方长得这么帅气,最吸引人的就是他那双桃花眼,什么叫眼神能电死人他现在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眼前这人如果想要勾引谁,被勾引的人如果不够冷静的话,恐怕被卖了都还会帮他数钱。 怪不得会是人气高的偶像,长成他这样想不出名都难,而对方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也令他不禁肃然起敬。 “第一次来这里吧,他们都在里面等,你们随我进去。”雷雨阳一边说着话一边略施巧劲就令曾芷兰和方遥然两人分开,而他则不着痕迹地站在了两人中间。 方遥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回过神来时居然发现雷雨阳站在了他和曾芷兰中间,即使他想生气都没有办法,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如何分开了他和曾芷兰,这一次他万分肯定情敌是强大的,他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和姓雷的对战! 曾芷兰看到方遥然懊恼的表情不禁暗笑,她是看得出来堡主是如何分开的他们,可方遥然则不同,他的功夫和堡主根本就不在同一起路线上,他自然是看不出来,不想令堡主为难,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进会场,就听见里面已经有人在扯开嗓门问话了。 “小阳,人带来了没有?” “是啊,我们太想见一见那个令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比起我们的金牌经济人韩韵来,到底哪个更漂亮些?” “” “” 一下子,里面的人几乎是一人问一句,问得几乎全和曾芷兰有关,雷雨阳表情不变,曾芷兰有些尴尬,而方遥然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纠结纠结 “好了,我给众位介绍,这位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曾芷兰,”等三人进了屋雷雨阳就开始介绍,随后又将方遥然介绍给了众人,只是身份却是曾芷兰的‘朋友’,不是‘男朋友’。 由于人多,雷雨阳只向曾、方两人介绍了身份较重要的几人,介绍完毕后众人就开始聊了起来。 娱乐圈里的人都很开放,并且众人在一起拍了几个月的戏也很熟悉了,所以经常会彼此间开开玩笑。 “曾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还不俗,怪不得一向眼高于顶的小阳会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一位啤酒肚很明显的中年人对曾芷兰笑道,他并不知道方遥然是曾芷兰男朋友,所以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就是就是,小阳桃花运这么好,可没听说他和哪一个女人走得近了,对外一直说自己在寻找一个人,我们甚至怀疑过他这是在敷衍那些女人,没想到今天我们有眼福终于见到本尊了。” “我说小阳昨夜怎么满身酒味,原来是终于找到心上人太高兴了,所以才喝酒庆祝,只是太不够意思,喝酒都没想到要拉上我,非要自己一个人喝。” 曾芷兰听到堡主昨夜喝了酒心里咯噔一下,她清楚堡主喝酒肯定不会是因为高兴,她偷偷瞄了一眼堡主,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众人的调侃,但她就是知道此时他的内心肯定在翻滚着。 方遥然瞪着眼前这一群乱开玩笑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们这群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看不出来曾芷兰和他是一对,她和那个姓雷的根本就没那种关系。 最讨厌的还是这个雷雨阳,不知道干什么他总是站在自己和曾芷兰中间,害得自己想要去碰碰她都不行,这个姓雷的总是会很轻易并且不着痕迹的让他得不了逞。 姓雷的是个高手,他和曾芷兰是同类人!雷雨阳和曾芷兰站在一起感觉就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气场相同,现在方遥然万分肯定他和曾芷兰都是功夫非常好的人。 这一群人还在继续谈论着这个话题,方遥然越听脸色越铁青,怒目瞪向那些越说越离谱的人,他终于忍不住刚要开口,便感到一阵劲风袭来,不痛,但他立刻就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方遥然惊骇莫名,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出不了声,难道是他突然哑了?太匪夷所思了,根本不可能! 曾芷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是堡主点了方遥然的哑|岤,看到他受到惊吓的样子她感到心疼,她很少乞求堡主什么,但此刻她却求助地望着堡主,希望他手下留情,毕竟一个武林高手要整死一个不会武的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很想给方遥然解|岤,可是不要说她目前的功力根本不行,即使是前世内力深厚的她也解不开堡主用独门点|岤手法点中的|岤道,再加之他的内力高出她其多,所以此时她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雷雨阳看出了她的心疼,他只感到心里一阵闷痛,心爱的女人在为别的男人求他,这令他情何以堪?他甚至有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不能那么做,他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压下心头的苦涩,雷雨阳终究是不忍心看她难过,所以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方遥然的|岤道,其实他点了他的|岤又如何?他是嫣然男朋友的事实根本改变不了。 他不想让在场的这些人知道嫣然和方遥然的关系,可是不告诉他们又能怎样?无论如何嫣然也不是自己的,他这么做也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方遥然忽然感到又一阵微小的劲风袭来,他立刻便感到喉咙通畅,咳嗽了一下发觉能发出声音,顿时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但只一瞬他就一惊,怀疑的目光望向一旁神色平静的雷雨阳,他万分肯定就是他搞的鬼,隔空点|岤!他居然会点|岤!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会点|岤的人,怪不得他总是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原来他确实是有真本事。 眼看那些人还在谈论着雷雨阳和曾芷兰,而且话题还有意无意引到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上,眼神也暧昧起来,方遥然这下是彻底怒了。 “曾芷兰和这位雷先生只是很好的朋友,你们都误会了,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他很生气,可是在这个场合他一定要沉得住气,否则在表现上他就要输给雷雨阳了。 喧哗声嘎然而止,正在热烈讨论的人听到方遥然的话均愣在那里,一时间尴尬非常,原来这位曾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他们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还在开着玩笑,确实 “呵呵呵,我们在开玩笑、开玩笑。” “是啊,是啊,年轻人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都老糊涂了。” 在场开着玩笑的人有几个是年纪较大的,诸如导演策划等,平时他们一向器重雷雨阳,现在看到他的心上人终于找到了,所以他们都在为他开心,于是就开起了玩笑,想看他们两个年轻人脸红的样子,结果谁知道撞枪口上了。 “好了,我们开始喝酒吧。”雷雨阳出声打破了众人的尴尬。 然后众人就开始拿起香槟酒,将刚刚的尴尬抛在脑后,谁也不再提起了。 雷雨阳假装忙碌走开了,方遥然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伸出手拉过曾芷兰,心里对刚刚的事情还是有些计较,没有人会大度到任由别人将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人凑成对,他很在意这件事,尤其那个男人还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意。 曾芷兰也很尴尬,那些人显然是将她当成了堡主的旧情人,而现在她又来参加他们的宴会,众人便自然而然地理解成她和堡主旧情复燃,至于方遥然由于堡主总是将两人隔开,所以在那些人的眼中看来,她和方遥然根本就只是朋友而已。 虽然知道他们是无意的,可是她还是感觉不自在,他们这些人逞了口舌之快,可是堡主和方遥然听来心情肯定都会很糟糕。 方遥然望着曾芷兰,他感到既生气又委屈,想带着她立刻就走,可是这行不通,他看得出来她和雷雨阳关系很好,她不会走的。 曾芷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知道他在不高兴,眼带歉意地对他说:“委屈你了。” “哼,我女朋友被其他男人爱慕,这证明我眼光很好。”方遥然酸溜溜地说道。 曾芷兰余光瞄到堡主的身体一僵,很细微的动作,但是她发现了,虽然堡主离他们二人的位置较远,但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的任何对话他都会听得见,相信他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这边。 “不过我确实是不高兴。”见曾芷兰心不在焉,方遥然不太高兴。 “我明白,有事我们回去再说。”曾芷兰就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地安抚他,她发现自和他在一起,她经常在哄着他,明明在别人面前他是很成熟很个性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却一直都像个要疼爱的小孩子。 “要我不生气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方遥然突然笑得很贼,看着曾芷兰的眼神不怀好意。 曾芷兰戒备地看着他,直觉这件事肯定不是好事,果然 方遥然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今晚回去时你主动吻我,我就不生气。” “你做梦。”曾芷兰脸腾地热了起来,他们交往这些天来,亲热的举动都是他在主动,她一直是被动的一方,要她去采取主动,那根本不可能。 “小阳,你愣在那干什么,快倒酒。”有一人大声唤道,将大脑一片空白的雷雨阳唤回了神,他强打起精神走上前拿起了酒杯。 “我今天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作女朋友的就不安慰一下我吗?”方遥然不死心地说道,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让你走过去的意图。 曾芷兰不说话,看向大家将酒都倒在了摆成大大的三角形的杯子中,眼看他们都要开始举杯,她和方遥然却还站在一旁,她感到说不过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被人点了哑|岤,还让那么多人认为你是那个姓雷的男人的女人,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去?” “方先生,曾小姐,你们也过来吧。”有热心的人开始招呼着一直不过去的两人。 “这就来。”曾芷兰向招呼他们的人点头示意,随后看向方遥然,“我们过去。” “先放过你,咱们回去再算帐。”方遥然知道这时不能强迫曾芷兰,否则将她逼急了问题可就大了,旁边还有一个强大的情敌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两人走过去时,总导演举杯说道:“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众位演员和众位工作人员,是你们的尽心尽力才使剧组早早完成任务,为庆祝我们提前一周收工,现在我们共同喝一杯,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继续努力,做出更好的成绩。” 总导演说完,众人一齐说好,举起杯开始喝酒。 雷雨阳一直闷声不吭地喝着酒,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仿佛这些酒根本就没进去他的肚子一样,无论如何都喝不醉 小芷主动 酒酣耳热之际,门外走进一个女人,只见此人一身米白色长衣长裤,俏丽的短发,小小的瓜子脸,肤色偏向健康的黄|色,显然是长期接触阳光所致,长得清丽可人,她令人眼前一亮的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那种干净利落的气质,看起来就很能干。 “小韵来了,你来得太晚了,应该罚酒三杯。”显然有人比较眼尖,看到来人就高声唤道。 此人正是韩韵,也就是雷雨阳目前的经济人,只见她嘴角含笑举止优雅地向众人点了下头说道:“抱歉,我有事来晚了,什么也不说了,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走上前拿起酒杯就喝,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简直就是个女中豪杰。 曾芷兰看向此人,很吸引人眼球的一个女人,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就是有她自己独特的魅力。 雷雨阳向韩韵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就转开了视线,故意忽略韩韵那满含失望的眼神。 “小韵啊,今天小阳特地将这位曾小姐带了来,这位就是曾小姐,吃惊吗?她就是他一直以来在寻找着的那个人。” 韩韵闻言嘴角残留的一丝笑意也消失了,她眼神慢半拍地移向曾芷兰,她就是那个雷雨阳心中住着的女人?没想到她居然出现了,这下到底是该为雷雨阳高兴还是该为自己伤心? 韩韵静静地看着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心中乱得很,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不甘与羡慕,她浑身僵硬,显然被突然出现的情敌乱了心绪,一时不知要如何反应。 曾芷兰察觉出了气氛的诡异,看出来了韩韵眼中的敌对,这种眼神她前世看过太多太多,那些喜欢堡主的女人们就是这么看着她的,于是她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女人心系在堡主身上,看来还用情颇深。 毕竟历练丰富,很快的,韩韵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曾芷兰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向曾芷兰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是韩韵,雷雨阳的经济人。” “你好。”曾芷兰和她握了握手,有些尴尬地对她笑笑。 “久仰大名。”韩韵看着曾芷兰,涩涩地说道,“我们圈内所有人都知道雷雨阳在辛苦地找着你,终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被他找到了。” 曾芷兰看了眼堡主,发现他正望着自己,对一旁倾心于他的韩韵视而不见,她不禁为此感到无奈,她看得出来这个韩韵非常适合堡主,无奈堡主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感情一事还真是强求不得。 现场的众人虽然是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但是暗中却都在留心着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圈内的人都知道一向眼高于顶的韩韵对雷雨阳有意思,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人终究无法成为情侣。 没想到现在韩韵的情敌来了,最可笑的是,这个情敌还有了男朋友,他们四个人的关系真是诡异得很。 方遥然见雷雨阳的视线放在曾芷兰身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刻就走到曾芷兰的身边充当护花使者,站在曾芷兰的身边,他给了雷雨阳一个既挑衅又绝不示弱的眼神,他就是要让雷雨阳知道,曾芷兰是他的,姓雷的没有任何希望。 雷雨阳不是没发现方遥然防他像防贼一样的举动,他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他一般见识,其实方遥然根本就不用如此,嫣然心里只有他,他根本不用这么没有自信。 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他就是如此,功力深厚的人也有坏处,那就是无论如何也喝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雷雨阳现在只想好好地醉一回,忘却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他就是醉不了,不仅如此,那些让他放不下的烦心事反而更加令他烦心了。 “你少喝点。”韩韵实在是担心,于是举步走到雷雨阳面前劝他。 “我没事。”雷雨阳淡淡地说道,他知道韩韵对他的感情,他也一直都在疏远着她,不想让大家怀疑他们的关系。 韩韵只能将苦涩藏在心里,雷雨阳这人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完美的五官,高贵的气质,圈内有多少女明星对他有意,她最清楚不过,只是他心中有人,她无论对他多好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曾芷兰看着堡主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着酒,心里不太好受,想要去劝阻可是自己身边有方遥然,堡主身边有韩韵,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她一时踌躇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这么关心其他男人。”方遥然看出她的担心,他心中又开始醋意横生。 曾芷兰无心理会方遥然的醋劲,堡主对于她来说和她妈妈一样重要,是她最关心的亲人,现在他心情不好,她如何做得到无动于衷? 最终还是不忍心看堡主伤心,她绕过方遥然走上前去拿开堡主手中的酒杯劝道:“还是不要喝了。” 雷雨阳沉默地望着曾芷兰,他只感觉一阵绝望,自己从古代追来,虽然没抱有两人一定会在一起的希望,但他也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属于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中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觉得生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意义。 他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在乎她,也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可是他还是觉得心中像是被刀子割一样的疼,雷雨阳将手收回长长的袖子里,指甲都陷进肉里,他想要用肉体上的痛压过心里的苦。 韩韵眼神复杂地望向曾芷兰,果然是只有她才能让雷雨阳听话,为什么那个能令他开心、令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心里一难受,她也多喝了几杯。 方遥然的心情也不好,曾芷兰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虽说她关心朋 情定八百年后第18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也无可厚非,但他现在就是不开心,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可他管不住自己的醋意,怪只怪那个姓雷的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令他的危机感是前所未有的重。 然后在场的众人就发现四位心事重重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这四人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他们也只能默默地祝福着,希望这四人以后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过纠结才好…… 雷雨阳听了曾芷兰的话没有再喝酒,而是以果汁代酒开始敬大家,韩韵则一直跟在他身边。 曾芷兰和方遥然也喝了一些酒,只是彼此都有心事,喝得并不尽兴。 宴会结束时,已经有很多人都喝醉了,因为众人都很开心终于将戏拍完,他们感到一身轻松,所以一不小心就喝高了。 “我们先回去了,你送韩小姐回去吧。”曾芷兰对跟在她身后的堡主说道,她看得出来韩韵是真心对堡主,如果他们能走到一起,她也会觉得愧疚感小些。 雷雨阳静静地看着曾芷兰,那汹涌澎湃的感情被他深埋在内心深处,为了怕她感到为难,他尽量令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 良久后,雷雨阳扫了一旁正期待地看着他并且已经有了醉意的韩韵,他暗中叹了口气,对曾芷兰和方遥然说:“好吧,你们先走,我随后将韩小姐送回去。” 方遥然搂住曾芷兰的腰,看着雷雨阳和韩韵,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又是一出一人追一人躲的戏码,最好雷雨阳的桃花运太旺,旺到根本就没时间打曾芷兰的主意,虽然心中不怀好意地胡思乱想着,但他回答得却异常认真:“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她安全送回家。”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着,彼此的眼中的较量异常明显,这诡异的气氛连一旁的曾芷兰和微醉的韩韵也感觉到了。 韩韵知道这两个男人是为了曾芷兰在较量着,一个女人如果能令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那么她这辈子算是没白活,她为此有些嫉妒曾芷兰,但是不可否认她却讨厌不起来眼前这个女人,这也许是因为曾芷兰的心并不在雷雨阳身上的缘故吧。 一旁的方遥然和雷雨阳较着劲,他打不过他,但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敢点他哑|岤,雷雨阳简直是个卑鄙小人,虽然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感觉有些不符,但他点了他的|岤道一事确实是令他万分恼恨。 眼见这两个男人没完没了,曾芷兰打断了他们的较量,说道:“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雷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 雷雨阳收回和方遥然对视的眼神望向曾芷兰,他多么想将她留下来,想和她一起过二人世界,只是这个希望注定只能成为梦想。 雷雨阳压住心头的苦涩,对曾芷兰笑道:“好吧,你们小心。” “雷大哥,韩小姐再见。”曾芷兰向他们告别后就和方遥然一起走了,在众人面前她不能称堡主为堡主,只能叫他雷大哥,否则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去停车场的路上,方遥然一直闷声不吭,显然是在生气。 “你怎么了?” “哼。”方遥然就是不看向曾芷兰。 “你又生什么气了?”曾芷兰问得有些无力,她还在为堡主的事纠心,他却还在这跟她生气,她感到很累。 “他点了我的哑|岤让我说不出话来,你不仅不批评他反而还关心他,你说我如何能不生气?” 曾芷兰一听,觉得自己确实有错,但她本来就不会去责怪堡主,既然方遥然生气了,那么她哄哄他就好了。 “好了,我道歉行不行?”曾芷兰斜睨方遥然一眼,她看出来了他并不是真的在生气,他只是在向她卖乖而已。 方遥然不甘地说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曾芷兰一听,立刻想起他在宴会上提到的事情,防备地回了一句:“不可能。” “我还没开口呢你就拒绝?!” “要是好事才怪。” “你想到哪里去了?”方遥然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是想起了前一刻他的玩笑话,不禁有些好笑,“我让你答应的事情是,今晚你回去对陆明霄他们说,我明晚会过去。” “呃?”曾芷兰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地望向他。 “别怀疑,我说的就是明晚我要去见陆明霄,这件事不能一拖再拖了,有些事情还是早解决为妙。”方遥然正色道,虽然他不想见到陆明霄,但是为了和曾芷兰的将来着想,他必须要令自己去面对这些他所不喜的事情。 曾芷兰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禁为他感到心疼,她知道让他去面对陆叔叔他会有多痛苦,但他为了她居然要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爱做的事,一时之间她只感觉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怎么也藏不住,顷刻间全涌了上来。 “明天就要去了吗?” “对。” 曾芷兰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激动的情绪说道:“好。” “我们走吧。”方遥然现在已经将心思从雷雨阳转到陆明霄身上,他在想明天到底要如何面对他,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能做到心平气和吗? “方。” “嗯?”方遥然停下脚步挑眉望向她,以为她有话要对他说,谁曾想到曾芷兰柔软温热的身子一瞬间贴近了自己,随之而来的是她柔软的唇覆上了他的唇,这下他可是受宠若惊。 睁大眼睛看向紧闭双眸的曾芷兰,透过她一直在抖动着的睫毛和微僵的双唇就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来主动亲近他,方遥然激动地搂紧她,反被动为主动,此刻他早已经将陆明霄的事情抛到脑后,和心上人亲热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登陆家门 曾芷兰回到家,告诉家里的三人明晚她要带一个贵客来,要他们明晚务必都要在家。 “芷儿,到底是谁来啊?”沈慧疑惑地问着一脸严肃的女儿。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曾芷兰不想现在就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过于紧张会睡不着觉。 “你放心吧,我们明晚都会在。”陆明霄说道,很少看芷儿要求他们什么,看来明晚要来的人对于她来说很重要,他望了一眼最近有些消沉的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造孽吧,当初是澈儿欺骗了芷儿的感情,现在算是因果报应,澈儿再也得不到芷儿的心,算是受到了惩罚,自己是希望芷儿最后能成为他的儿媳妇,可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对澈儿动情,看来这个愿望注定是无法成真的了。 陆泽澈没有说什么,但他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方遥然,因为他觉得那小子那么讨厌他们会登陆家大门才怪,现在他做什么都没有兴致,失恋的滋味不好受,现在他有点体会到白婷菲的痛苦了。 曾芷兰看向陆明霄,想到如果他明天见到来的人是方遥然会是什么反应?得知他回国,陆叔叔是非常开心的,她知道他经常会偷偷地去看方遥然,但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过,也许他现在还是没有勇气这么做吧。 回到卧室,曾芷兰坐在床上,想着明天会是什么场景?陆叔叔和方遥然到底会不会起冲突?她现在既心疼方又担心陆叔叔,希望他们能尽快冰释前嫌。 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让他们两人和好,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如此。 只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将来,这些矛盾必须要解开,现在她只希望方遥然明天的反应不要太过激动才好。 第二天晚上,曾芷兰带着方遥然来到陆家,可想而知当他出现在陆家客厅时,众人的反应会怎样。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陆明霄,他没想过方遥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曾经幻想过他来找自己,但也只是幻想而已,这个儿子对他的怨恨已经太深太深,已到了他想弥补对方都不给他丝毫机会的地步。 方遥然进来的时候,陆明霄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所以当他见到来客居然是方遥然,惊得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报纸‘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儿子,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沈慧和陆泽澈虽然吃惊但比起陆明霄来说,冲击还是小一些,只是陆泽澈感到有些心酸。 “快、快上茶。”陆明霄语无伦次地让下人给方遥然上茶,眼睛根本舍不得移开他半分,对于方心璃的感情,他已经将之深埋在心底,那是他过去最爱的人,现在他爱的人是沈慧,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属于他的过去,一个是属于他的现在和将来,两人同样重要。 看到方遥然,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可人的蓝眸女人,只是她已经离开人世,这个残酷的事实每次想来他都会感到难过,明白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压下心头的苦涩,陆泽澈强打起精神冲着方遥然一笑,这也是他的儿子,他多希望他也能像澈儿一样叫他一声爸爸。 刻意忽略陆明霄眼中的期盼,方遥然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来到陆家,这一整天他都在煎熬中度过,这陆家人他实在是讨厌。 可是为了曾芷兰,他必须来,刚刚他是强压下心头爆乱的情绪才走进陆家门,对于陆明霄,他真是不愿意去面对,他看得出来这个陆明霄很想认自己这个儿子,可是自己并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这位就是方遥然吧?要来家里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都没有好好准备一下。”沈慧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对于方遥然这个孩子她其实是同情着的,她没有因为他是陆明霄的儿子而讨厌他或者嫉妒他的母亲,毕竟芷儿也不是陆明霄的女儿,谁没有过去? 再说方遥然这个男孩儿从小生在单亲家庭,母亲又早早去世,所以这个孩子很可怜,何况他还长得这么好看,想不让人喜欢都难。 方遥然看着沈慧,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错,陆明霄他是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了自己的母亲和沈慧的心,这两个女人都是百里挑一的。 “伯母,您好。”方遥然面带善意的对沈慧打了招呼,这女人身上有母亲的影子,所以他是喜欢着她的,何况她还是兰兰的母亲,他以后的丈母娘,自然要有礼貌。 “真是的,芷儿也不说清楚今晚要带你来,来,先喝杯茶。”沈慧略带责备地看了曾芷兰一眼,接过下人手里的茶杯将之端到方遥然面前。 “哦,好,谢谢。”方遥然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个沈伯母太好相处了。 “你、你来是”陆明霄不甘心被忽视,却又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想问又不敢问,吞吞吐吐的。 方遥然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抬眼望向陆明霄,眼睛里没有面对沈慧时的温和,淡淡的,就像他吐出来的话一样淡:“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我和兰兰在交往,以后会结婚。” “什么?”陆明霄呆住,几乎是同时他望了身旁一直默默无语的澈儿一眼,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为什么他们两兄弟都要喜欢上芷儿? “你没听错,我正在和兰兰交往。”方遥然冷淡地望了陆明霄一眼,又炫耀似的将眼神移向表情有些僵硬的陆泽澈,他只感到心里一阵爽快,这个姓陆的日子过得简直太舒服了,从小到大一直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哪像自己命苦,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世? 其实陆泽澈并没有做过什么,但是方遥然觉得自己就是不喜欢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当初姓陆的在欺骗曾芷兰感情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他们的父亲一样,人品不怎么样。 最初印象一旦确定,以后就很难再改的过来,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不喜欢陆泽澈,何况现在这个姓陆的还喜欢上了他的女朋友,这一点令方遥然感到更不痛快,所以注定他和陆泽澈的关系好不了。 曾芷兰一直坐在一旁,对于此时僵硬的气氛感到无能为力,陆叔叔的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她明白,方遥然想离开但又强迫自己处在这个他所不喜欢的人面前的矛盾,她也理解。 “方,”曾芷兰小声问道,“你要不要去和陆叔叔单独谈谈。” 方遥然听后思索了几秒,皱着眉头看向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陆明霄,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方遥然站起身走到陆明霄面前,看着他说:“我们去书房。” “好。”陆明霄神色复杂地望向眼前高大的儿子,对于他眼中的冷淡他还是感到伤心,但伤心又如何?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两人一起去了书房,留下曾芷兰等三人在客厅。 目送方遥然和陆叔叔上了楼,曾芷兰有些担心。 “芷儿,他今晚来就是要打算解开和你陆叔叔之间的心结了?”沈慧坐到曾芷兰旁边问道,她也在关心着陆明霄,怕他们二人一言不和吵起来。 “嗯。”曾芷兰点了点头,时不时地望向三楼,眼神中的担忧怎么也消散不掉。 “那孩子为了你,愿意迈出这一步,也算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了。”沈慧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芷儿,方遥然根本不会进陆家大门,他有多讨厌他的父亲,她这些年从枕边人的口中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 “难为他了。”曾芷兰感到愧疚,可是这一步他是必须要迈出的。 “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希望他们二人在书房里不要吵起来。”沈慧望向三楼,边说边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两人快些解开心结,这样霄也不会一直感到遗憾了。 陆泽澈看着曾芷兰,她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所谓关心则乱,就是她此时的写照,何时看她这么忧心过?可是现在她却为了那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这让他感到异常痛楚。 今天方遥然来了这里,表明了曾芷兰是他女朋友的事实,这个弟弟得到了他所喜欢的女人,令他对方遥然又怒又妒,只觉得这姓方的命太好了。 “澈儿,你也不用太担心,方遥然不会为难你爸爸的。”沈慧安慰着脸色不太好看的人,对于这个继子,她只能感到可惜了,他喜欢芷儿这件事她和霄都知道,无奈感情一事不能勉强,芷儿不喜欢他他们也强求不得。 “我明白,阿姨您也去忙吧。”陆泽澈温和地说道,他想单独和曾芷兰谈谈。 明白陆泽澈的意图,沈慧回了卧室,留下空间给他们二人。 “你已经决定和方遥然在一起了是吗?”沈慧上楼后,陆泽澈看向曾芷兰。 “对。”曾芷兰定定地看向陆泽澈,对于他的心意她只能感到抱歉,她的心只有一个,也只能装下一个人。 看到她眼里的坚定,陆泽澈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顿住了一分多钟没有说话。 “那他的未婚妻呢?”陆泽澈终于找回了声音,愤愤地问道。 “他没有未婚妻,那个女人和他并不是这种关系。” “你这么肯定?” “我很肯定,方遥然不会骗我,他说的话我都信!”曾芷兰坚定地说道,对于陆泽澈的置疑,她有些不悦,但明白他这么说也是怕她吃亏,所以她并没有发脾气。 陆泽澈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气,一瞬间感到万念俱灰,曾芷兰这番话充份体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相信方遥然,她和方遥然之间的感情已经坚固到这个地步,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烦心事多 书房内,方遥然和陆明霄对视着,一个眼神极冷淡,一个则充满了愧疚同时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你想说些什么尽管说吧。”最后还是陆明霄先沉不住气,无奈地看向方遥然,对于这个儿子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他是既愧又怕,想弥补他对方又不给他机会,实在是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方遥然抿了抿嘴唇,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昨夜曾想过要如何面对陆明霄,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现在真站到他面前,昨夜做好的心里准备又突然不管用了,他现在想立刻就走,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你为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过后悔吗?”最后方遥然问出了这么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陆明闻言霄愣住,双眼望向一边,好像在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当年我只后悔做过一件事,那就是在我还没有和前妻离婚时就和你母亲在一起了,为此害了你母亲一生的幸福,这点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浑蛋的事情,但是我并不后悔爱上你母亲。” 方遥然静静地听着,当年的事情他不是当事人,不能体会到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只是在为母亲报不平,所以他对陆明霄根本就没有丝毫好感,这个父亲他根本不想认。 现在他恋爱了,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爱情一旦来临,那是谁也阻挡不住的,陆明霄爱上母亲没有错,错只错在他没有向母亲坦白他的婚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怕告诉母亲后他们二人无法再在一起,但无论如何他这一点都是做错了。 由于他的错误而毁了母亲一生的幸福,让他从小就讨厌这个父亲,外公也不能谅解陆明霄的行为,外公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年不该放任母亲一个人去生活,那段时间他根本就没去注意女儿,所以根本不知道她恋爱了,否则哪还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所以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如果陆明霄知道现在是如此的结果当时他还会那么做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方遥然眼神中带着怒意与不谅解,对于陆明霄,他如何能够轻易解得开心结? “是啊,她已经走了。”陆明霄这下放任自己沉浸在难过中,虽然方心璃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毕竟他爱了她那么多年,何况他还毁了她的一生,每当想起她他的心情都会很不好受。 “你已经愧对了两个女人,也就是你的前妻和我的母亲,现在就不要再对不起第三个女人了。”方遥然脸色很难看,陆明霄在他面前摆难过的表情到底是算什么?即使他现在是真的在难过他也不会同情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陆明霄望向方遥然,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再对不起第三个女人,所以我现在很珍惜和沈慧的点点滴滴,你母亲会一直存在我心里,你有怨就对着我来吧,不要迁怒到无辜的沈慧身上。” “你放心,我对沈伯母没有半点意见,何况她还是兰兰的妈妈,我会迁怒她什么?”方遥然对于被误解感到有些恼怒,“再说我现在来是为了要解开和你之间的矛盾,不是来加深我们之间的冲突的。” “你真的要原谅我吗?我不是做梦?”陆明霄万分激动地望着方遥然,心跳加速,双眼因为期待而放射出逼人的光彩。 “我会努力,但不会是现在。”一桶冷水向陆明霄泼下去,虽然方遥然现在是真的不喜欢陆明霄,但为了和兰兰的将来,他强迫自己对陆明霄做到心平气和。 “哦。”陆明霄难掩失望之色,但随即又开心起来,终究是有收获的不是吗?想到有一天他会叫自己一声爸爸,陆明霄别提有多开心。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先走了。”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该说的都说完了,方遥然不想再待下去。 “呃?你还没吃晚饭吧,在这吃了晚饭再走。”陆明霄听说他要走急着要挽留他,多和他相处一会儿他都会觉得开心。 “我吃过了。”方遥然边说边往外走,他本来就没打算在陆家吃饭,所以吃完了才来,有些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要他立刻就原谅了陆明霄他根本做不到。 “哦,好,以后你还会再来吧?”问得极其小心翼翼 “会。”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下了楼,到一层时发现曾芷兰他们三人都还在,想来就是特地在等着他们。 “你们谈完了?”沈慧和曾芷兰看到他们二人下来都走上前去,沈慧担心地望向神色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的陆明霄,怕他们真的在书房内起冲突。 陆明霄递给沈慧一个‘我没事,你放心’的眼神,随后对一旁的曾芷兰说道:“我们谈完了,他要回去了,芷儿你送送他吧。” “好,我送他出去。”曾芷兰说完就和方遥然走出了陆家。 两人走在路上,曾芷兰望向方遥然,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打量,方遥然侧眸望向她问道。 “你们怎么谈的?都说了些什么?” “没谈什么,我告诉他以后会渐渐解去对他的心结,就这样。”方遥然耸了耸肩膀,说得云淡风清。 曾芷兰听他说的容易,心知当时和陆叔叔独处时他的内心肯定不会好受,不禁为他感到心疼。 “我做不到立刻就原谅他。”方遥然对这点感到抱歉。 “不要紧,你已经尽力了。”曾芷兰很体谅他,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方遥然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的郁闷,待心情稍微好些,刚要开口说话时,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是外公打来的。 “我明天就坐飞机去中国,后天下午到达机场,你来接我。” “”方遥然僵住,一时间反应有些迟钝。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显然这边没有动静,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动怒了。 方遥然被唤回了神,定了定神回道:“外公,您来中国干什么?” “自然是将你逮回来。” “我不回去。” “就是因为你不回来我才要过去,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接我,对了并不是我一个人来,珍妮也和我一起来。”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方遥然任何拒绝的机会。 “你外公要来吗?连珍妮也要来。”曾芷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只感觉这些事情全搅在了一起,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他们后天下午到。”方遥然感到心烦意乱,陆明霄这边的事情他还没解决完,外公就来了,这不是填乱吗?他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就是冲着曾芷兰来的,不仅如此,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为了她居然要和陆明霄和平相处,外公不被气死才怪。 最令方遥然不高兴的是外公居然还要将珍妮带来,这不是填乱呢吗?他好不容易才将珍妮送回美国,现在外公还要将她带来,这不是纯粹要害了人家吗?让珍妮心存希望,到最后希望破灭时她还会镇定得下去吗? 不仅如此,珍妮的存在也会对以后他和曾芷兰的相处带来些许的不便。 曾芷兰也感到担心,这个时候他的外公来了,到时候她该如何面对他?她知道那个老头是个顽固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喜欢珍妮,想要她当他的孙媳妇,这样一来他如何能接受得了自己? “不要想太多,他这两天还没有时间去找你的麻烦,你放心过你的日子。”方遥然安抚道,其实他自己也在担心着,外公一来他再想和曾芷兰约会恐怕就困难了。 “嗯,我没事。”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面对着方遥然的家长,她不免有些紧张罢了,怕他外公会不喜欢她。 “我先走了,你回去吧,不要想太多,晚上睡个好觉,一切顺其自然吧。”方遥然亲了亲曾芷兰的脸颊,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 “好,你路上开车小心些。”曾芷兰对他笑了笑,顺手将他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缕顺。 看着方遥然开车走远,曾芷兰开始思考起如何面对他外公的问题,她不介意为了让他外公喜欢她而刻意去讨好老爷子,方遥然都为了她去见他怨了这么多年的陆叔叔,而她只是要去面对一个不喜欢她的老人而已,和方比起来,她所付出的还是太少了 见他外公 由于外公要来,所以这两天方遥然并没有再去陆家,除了了解一下美国那边的公司运作情况,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和曾芷兰约会和思考着如何和外公对战。 时间过得很快,方遥然的外公这天就到达了中国,他已经去接机了,曾芷兰下了班就直接回家,想到非常棘手的人物出现了,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情敌,令她感到哭笑不得,只是觉得他外公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孩子气,喜欢和方遥然唱反调。 基本上,那些大户人家的长辈都喜欢安排晚辈的婚姻,对于小辈所选择出来的另一半他们是很少能看得上眼的,何况她现在还是陆叔叔的家人,他外公会轻易接受她才怪。 回到家时,陆明霄看到她时下意识地望向她身后,并没有看到自己所期待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闷声问着曾芷兰:“他、他怎么没来?” 曾芷兰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回答道:“他外公来了,现在去接机了。” “他外公?”陆明霄愣了愣,他外公要来,直觉这一次事情肯定不同寻常,对于方遥然的外公,他也是感到愧疚的,毕竟他女儿的一生是被自己给毁了。 “所以这几天他应该来不了了,他以后一定会来的,陆叔叔您放心吧。”不忍心看到他失望,曾芷兰轻声安慰到。 “哦,希望如此吧。”陆明霄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想开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芷儿,这次他外公来你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即使有我也会解决,谢谢陆叔叔关心。” “但愿那个老人家不要太过为难你就好。” 曾芷兰自从将方遥然带进家里,也就不再躲着陆泽澈了,因为她觉得即使他无法立刻放下对她的感情,但也会强迫自己死心,毕竟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所以她现在根本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在外面待很久才回家。 面对陆泽澈她也能做到坦然了,虽然还是会有些愧疚,但也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现在她也希望他能够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再将心思花在她身上了。 “澈儿,你跟我来。”陆明霄将默默注视着曾芷兰的陆泽澈叫到了书房,同是自己的儿子,他不想他们兄弟两人因为芷儿而心存芥蒂,所以他要说服澈儿想开些。 曾芷兰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她在等方遥然的电话,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已经接到了人,他外公如果坚持要珍妮作他的孙媳妇,那么这场仗还真是有的打了,她要打起精神来,否则她必输无疑。 二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响声,曾芷兰连忙接起电话。 “兰兰,我接到他们了,现在正往回赶。” 曾芷兰从电话里听出他们此时是在公路上,因为汽车的引擎声很明显,她语带笑意地说:“他们就在你身边吗?”他外公会允许他在他面前给她打电话?才这么想,那边略带苍老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里。 “你在给谁打电话?是那个姓曾的小丫头?” 听这语气就知道老先生现在对她很反感,曾芷兰感到有些无奈,但并无不开心的感觉,要是他一下子就喜欢她并且接受她,才会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我在和我女朋友打电话,您有事一会儿再说。”方遥然回了一句又对曾芷兰说,“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今天见不到你了。” “没事,你有时间再约我。”听出了他的不甘,曾芷兰安抚着,然后听到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句训斥,“你这是在做什么事?当着你未婚妻的面跟别的女人亲热,你眼里还有我和珍妮吗?” 然后曾芷兰就听到了方遥然压抑的呼吸声,过了几秒钟,方遥然轻声说:“先这样,有什么话我们下次再说。” “好,不要和你外公吵起来。”曾芷兰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早些休息吧。” “嗯。”挂电话前几秒她还听到方遥然的外公在碎碎念。 她明白方遥然是为了他外公那句‘未婚妻’而生气,这个老人和方遥然还真是很像的,认定什么就是什么了,很难再改变主意,他觉得珍妮应该是他的孙媳妇,那他就不会再认同其他女人了。 这两个性格如此固执的人一旦意见不和,那后果将会如何?现在她不禁祈祷着这两人不要将局面弄得太过糟糕才好。 随后的两天,方遥然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和曾芷兰约会,不为别的,实在是外公看他看得太紧,他想出去走走外公都要让珍妮跟着他,气得他都想要和外公大骂,可是他尊重外公,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所以他只能忍着。 令方遥然疑惑的是,珍妮的抗打击能力好像突然就变强了,无论他如何给她冷眼,甚至是言语打击,她都当作不在乎,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但她确实一直跟在他身边,即使遭到他的冷眼与漠视还是没有令她萌生退意。 赶不走又不能打她一顿,方遥然只能将她当空气看待,打她的行为他做不到,但他做得到打击她。 比如他要去饭店吃饭,只点一份饭,自己一个人吃,根本不理会珍妮会不会饿,等珍妮也点了饭刚吃没几口,方遥然就已经吃完了起身就走。 再比如路上有人看珍妮长得漂亮想要搭讪,方遥然也不去给她解围,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当然了如果有男人要是做得过分他还是会出手帮忙的。 总之,无论珍妮有多粘着他,他都将她无视得彻底,对于打击一个人来说,当她是透明的比骂她几句更有效果。 虽然暂时无法和曾芷兰约会,但电话他可没少打,见不到面电话诉衷情可不能少,以他的耐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去见曾芷兰,到时才不会管外公会不会阻挠,珍妮会不会当电灯炮。 莫特森老先生不想太过浪费时间,所以在来到中国的第三天,就约了曾芷兰见面,想要约到她根本不难,她的公司就摆在那里,有什么话让她公司里的职员就能带到,何况得到她的电话号码根本就不难。 接到方遥然外公的电话后,曾芷兰就开始做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今晚晚上七点他们在某某餐厅见。 这一次见面她并没有告诉方遥然,怕他担心,又不是自己应付不了这种场面,没有必要告诉他,再说如果她连这种事情都要寻求方遥然的帮忙,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晚上时,曾芷兰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上一身淡紫色比较正式但又不失淑女的衣服,化了极淡的妆,头发随意梳在脑后,整体看来漂亮潇洒并且气质不俗,这样去见老爷子再好不过。 来到相约的地方,这家餐厅很高级,环境优雅,轻柔的钢琴声听起来就令人感到身心舒畅,里面的服务人员态度都不错,看来老先生选餐厅还是很有眼光的。 为了谈话方便,地点选在了包厢。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曾芷兰来到了包厢,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她要见的老先生,看得出来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身体状况很不错,长得较消瘦,脸孔有三分和方遥然相似,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此时他正坐在里面,看见曾芷兰时,犀利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仿佛是想用目光就将她吓走。 可曾芷兰是谁?她见过的大场面还少了?这种目光算什么,前世更骇人的目光她都没少见,所以她也望着他,表情不卑不亢,既不会显得没有礼貌也不会显得过于小家子气。 莫特森老先生几乎都要为曾芷兰的表现拍手叫好,毕竟在他的刻意下,能在他的眼神下坚持三分钟而不显胆怯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他,这令他不禁对她有一丝欣赏,但欣赏归欣赏,还不至于会让自己去喜欢她。 “曾小姐吗?请坐。” “您好。”曾芷兰向他问了好后就在一旁坐下。 “曾小姐觉得小方如何?”老先生审视的眼光一直就没停止过,论长相曾芷兰比珍妮要漂亮些,气质也很独特,怪不得他那个外孙会对她念念不忘,她确实是有令男人动心的本钱。 “他嘛,脾气不好,很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再令他改变想法,”提到方遥然,曾芷兰冷静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不过他经常会发小孩子脾气,稍微不如他的意他就会生气,每次都要我哄好几回才行。” 像是想起了他们两人相处的片段,曾芷兰眉眼间全是笑意,有两天没见到他了,还真是想了,一提到他,她就没有了最初的谨慎。 对她满脸幸福的笑意感到很不满,莫特森脸色不太好看,有多少年了,他那个外孙都没有跟他撒过娇、耍过小孩子脾气,虽然对他一向敬重,但总是感觉不那么亲密,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对他说小方耍小孩子脾气?这令他听起来异常刺耳,觉得自己在外孙的心里的份量不及曾芷兰。 “你知道他在美国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吗?”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莫特森老先生语气很不好。 察觉到了这位老先生的不悦,曾芷兰收起笑容,想着这老先生脾气也很不好,这点简直和方遥然一模一样。 “他说起过在美国的生活,我了解一些,再说不论他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事,认识了些什么人,都不会影响到我对他的感情,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那么不管他们分开多长的时间,中间经历过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分毫。” 曾芷兰定定地望着老先生,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就是要告诉他,无论方遥然在美国如何,她都不会离开他,即使老先生要告诉她方遥然在美国杀了人或者和珍妮真的有了感情纠葛,她也不会放弃他。 一句话堵在那里,莫特森老先生心情更阴郁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总是给他一种经历过各种战场的感觉,就好像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他甚至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身后有一个人拿着一把枪抵在她的头上,她的脸色也不会出现一丝慌乱。 势均力敌 “相爱的人有时候并不适合在一起,现在你们两个人就是这样。”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曾芷兰。 “我洗耳恭听,您老请说清楚。”这个老人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自己和他的外孙在一起,而自己则偏偏不想如他的意,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在意。 “小方不可能会在中国定居,他一定会回美国居住,虽然我不排斥中国人当孙媳妇,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排斥陆明霄的女儿进我的家门,还有一点,珍妮才是最适合小方的,他们二人不仅是门当户对,珍妮还很贤惠,最适合作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因为她乖巧听话,而你呢?曾小姐,你是那种愿意当贤妻良母要放弃自己事业的女人吗?” 曾芷兰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双眸直直地望向正苛刻地望着她的老人,眼神无一丝惧意与退缩,“他如果不想定居在中国,我可以陪他去美国,这一点并不是问题,关于陆叔叔和你们的恩怨是非对错我没有立场去干涉,我只想说这不是阻止我和方在一起的理由,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只要我们有心什么困难都可以一起去克服。 “门当户对?你们已经很有钱了还要强强联姻?有什么用?难道为了那点钱和势力就要牺牲掉包括珍妮在内的我们三个人的幸福?您以为珍妮嫁给方就会幸福吗?您最好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日久定能生情,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他认定了我那就一辈子只会对我一个人好,否则我们分开的这么多年,他为何还放不下我,而没有去接受您口中样样出色的珍妮? “不试一次您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方?女人爱男人的方式不一定只有在家作贤妻良母,难道我工作就关心不到他了?我工作就会少爱他一点了?还是我工作他就受委屈了?这是什么逻辑?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情定八百年后第19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辑?” 曾芷兰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话,说完后感觉轻松了很多,这个老人并不坏,只是太过固执,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言听计从,一有不如他意的事情老爷子就会发脾气。 “哼,没想到,你还满嘴都是理了。”老爷子生气了,居然被一个年轻人给教训了,她简直太过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冲这一点前一刻对她还有的一丝丝的欣赏瞬间消失无踪。 两人谁也不屈服于谁,于是气氛就僵着,最后是服务生端上菜来才缓解了两人的僵硬局面。 “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谈。”老爷子觉得饿了,打算吃完了再和她算帐。 曾芷兰点头答应,两人随后谁也没有再说话,均默默地低着头吃饭,因为各自有心事,谁也没有吃得尽兴,都是边吃边想着要如何应付对方。 老爷子在想,这个曾芷兰还真不能用钱打发掉,毕竟她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无论给她多少钱,她都不会看在眼里。 而气势上,他又没有占到上风,这才是令他耿耿于怀的,毕竟在他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能见过多少世面?自己眼睛一瞪,哪个人不是胆战心惊并且对他言听计从的?即使自己比较喜欢珍妮,可是自己生气的时候,珍妮都会惊慌得厉害,可想而知在气势上自己绝对是强者。 可是这个曾芷兰却令他刮目相看,因为她在他面前并没有唯唯诺诺,反而镇定得厉害,这令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对付她才好。 曾芷兰也在想着无论他如何发难,她都不会退缩,他还有什么方法逼迫她尽管用出来,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顿饭吃得极其压抑,两人都没有吃多少,只是将将填饱肚子而已。 “曾小姐,你应该明白,就仅仅是因为陆明霄这个人,我也不同意你嫁给小方,况且即使不是我,小方也不会愿意和姓陆的有所牵扯,他有多恨姓陆的,我再清楚不过。”吃完饭后,老爷子开口道。 曾芷兰并没有立刻就回话,而是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随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唇,然后才抬眼望向依然没有给她好脸色的老人,她淡定地望着他,缓缓地说道:“陆叔叔并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有挫折我们会一起去克服,还有感情的事情其他人最好不要太过干涉,我劝您一句,最好不要太逼迫方,否则,我完全是为您好。” “你、你不要以为小方喜欢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真不知道那姓陆的到底是怎么影响的你,居然把你教成如此的目无尊长。” 老爷子被踩到了痛处,一时气急了伤人的话就冲口而出,这两天外孙确实不怎么理他,两人之间的矛盾一天天增大,眼前这个女孩说的话在他耳中听来纯粹就是火上浇油,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曾芷兰一听这句话脸色也变了,她本来还很尊敬这位老先生的,可是他刚刚所说出来的话太过难听,这不仅是损了她,还将她的家人也损了,她会没家教?这样顽固爱钻牛角尖的老人难道就值得所有人尊重? “陆叔叔将我教得很好,他教我不要在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将这个人的家人一起骂,也没有教我逼着别人做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更教我不要去采取权势命令或威胁别人要离开某人。” 老爷子闻言锐利的双眼一眯,不怒反笑:“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小小年纪不仅不怕我,还能顶嘴,不愧是小方看上的人,但不论如何你都要知道,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一天成为不了小方的妻子,这点威信我还是有的。” 曾芷兰一听暗叫了声糟,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收不回来了,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不管他对方遥然来说多么重要,多么有影响力,但他污辱到她的家人她怎么可能不回护?即使陆叔叔当年有错,但眼前的人不该当着她的面损他。 “惹怒了您并不是我所愿,但我不会为我刚说过的话向您道歉,作为一个正常人,在面对着自己的家人被损的时候,哪有不生气的?所以对于我来说,那些值得我尊重的人,我绝对给予十二分的尊重,相反的话,那么我也只能以眼还眼了。” “啪”的一声,老爷子的右手重重地打在桌子上,怒视着没有一丝悔意的曾芷兰,恼怒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将我惹怒的后果你难道承受得起吗?想进我莫特森家族的大门,首要条件就是要讨我的欢心,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曾芷兰的电话就响了,老爷子说教的话于是被打断。 “喂?” “兰兰,你在哪里?”方遥然有点郁闷的声音传来。 曾芷兰抬眼望了一眼正紧紧盯着她的老先生,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接电话上说道:“我在外面吃饭。” “和谁?” “和一个长辈。” “我外公有没有去找你麻烦?”方遥然的声音充满了警惕。 “他”曾芷兰又望了望正大皱眉头的老人,嘴唇轻轻抿了抿,“他怎么了?” “他没在家,我怕他去找你,顺便和你说一声,如果有一天他去找你,不论他跟你说什么,要求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听。”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老人家的耳朵里,将莫特森老先生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这是他那个宝贝外孙说的话,什么‘女生外向’,他这个外孙是男的居然也向着外人,他是不是应该说男人也外向?居然要她防着他?真是的,果然是有媳妇忘了妈啊,何况自己还不如他妈重要,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了。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个珍妮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总是幽灵一样地跟着我,我想见你,随她爱跟不爱跟吧。” “好啊,你什么时候想见我都可以。” “嗯,那就今晚我去找你,你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好。” 曾芷兰挂了电话,气定神闲地看向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老人,她内心闪过一丝同情,但随即这种情绪就被她忽略掉,因为这也是他自找的,结婚又不是他的事,可他却比任何人的反应都要大,偏偏要干涉方的婚姻,这样做能不伤了他们祖孙俩的感情吗? “你这下得意了?我那外孙现在防我防得紧,却将你当宝一样保护着。”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 “我为何要得意?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不会也不屑去做。” “今天该说的我说了,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那个陆明霄以后能否还会像现在这样悠闲地过他的好日子,决定权可在你的身上。” “您什么意思?”曾芷兰闻言身体紧绷了起来,眼神警惕地望向他。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突然觉得有些二十年前就该算的帐现在考虑着应该算一算了,当然了,我会不会去找他算帐这一点还说不准,看我心情如何罢了。” 说完话,老爷子站起身冷淡地望了满身戒备的曾芷兰一眼,抬脚就往门外走。 “威胁的手段是小人所为,不是正人君子会用的方法。” “你不用对我使激将法,我不吃那一套,正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达到自己所想要的结果,过程嘛根本不重要。”说完了这句话,人也消失在门外,留下曾芷兰一个人在那里恼怒着。 又一敌人 曾芷兰回到家,一想起那个顽固的老人离开时威胁她的话,她就感到生气,靠威胁达到手段的人一向是她所不齿的,但是要她这么容易就屈服还真是不可能。 没过多久电话就响了,原来是方遥然已经来了,此时就在陆家附近。 曾芷兰站起身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气色还不错,就直接下了楼。 出了陆家走了不到一百米,她就看到了一脸烦躁的方遥然和他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珍妮,果然是走到哪跟到哪,方来约会她也跟,这到底是为什么?自讨没趣的行为珍妮居然做得如此乐此不疲。 “兰兰。”一脸不高兴的方遥然一看到曾芷兰,脸色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开心地迎了上去。 曾芷兰对方遥然一笑,自交往后他们还没有两三天都没见过一次面,还真是有些想了,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比她还要郁闷,她向一旁对她有些敌意的珍妮打了下招呼。 珍妮不甘不愿地也打了声招呼,看到心上人对曾芷兰眉开眼笑,而对自己却冷淡到极点,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我还没有吃饭,你陪我去吃吧。”方遥然拉起曾芷兰就走,根本就不理她们一旁的‘电灯泡’。 “你还没有吃饭?都这么晚了。”曾芷兰一听诧异地扬了扬眉毛。 “还不是要和你一起吃,没想到没约到你。”方遥然冷淡地扫了珍妮一眼,到现在她还不识相点走人,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可想而知又是外公命令她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干扰他和兰兰的感情吗。 “我没想到你连对待自己都这样固执,没看到我连饭都不吃。”曾芷兰责备地白了方遥然一眼后,拉起他就走,想想去哪个饭店吃比较好。 “对了,”刚走出几步远,曾芷兰便突然想起此时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自己这样转身就走,感觉很伤人,于是回头看向珍妮问道:“你不回去吗?” 珍妮有些委屈,倔强地望着曾芷兰说:“我也饿了。” “别理她。”方遥然现在是极其讨厌珍妮,虽然说她是受了外公的指使,但这样每天像盯贼一样地盯着他,还是让他反感得紧。 曾芷兰也不想有人跟着他们,也就不再搭理珍妮,和方遥然一起去吃饭了。 两人来到附近的饭店,点了两个家常菜。 珍妮坐在他们隔壁的一桌,她没有胃口吃饭,只点了一杯果汁,随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心上人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只会令人更加看她不起。 不仅如此,被心上人讨厌和亲眼看到他和曾芷兰亲热她也不好受,这种折磨这两天几乎快将她逼疯掉,只是老爷子说曾芷兰没那么容易进得了他家的门,现在她虽然得意,但没有他的同意曾芷兰别想嫁给方。 就是因为老爷子的这句话,她才会撑这么久,否则以她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经历早就受不住打击跑回美国了。 这时珍妮的手机来了一条新短信,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内容,一看完她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她那个一向宠她到极点的哥哥居然说他将会来到中国,到时候他会替她收拾掉曾芷兰,让她目前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紧方遥然就好。 此时珍妮的心情很是复杂,她明白哥哥的手段向来是狠辣的,他为了她这个妹妹做什么都愿意,她很肯定如果有他出马,曾芷兰肯定会被摆平,说不定还会吃很大的亏,想起哥哥的手段,她有些替曾芷兰担心,但嫉妒就是魔鬼,很快她的怜悯就被嫉妒压住,想想以后也许曾芷兰就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她又很无耻地暗暗期待着哥哥的到来。 曾芷兰注意到了珍妮表情的诡异,不是她特意去注意她,只是她的情绪起伏过大,自己想不注意到都难,珍妮一会儿担忧一会儿解气的表情到底是为何而来,真是有待考究。 “今晚你到底是跟谁一起去吃的饭?”方遥然察觉到了曾芷兰的不集中,开口拉回了她的视线。 “我的一个客户而已。”曾芷兰想搪塞过去,但是她表情中细微的变化还是被方遥然发现了。 “是不是我外公找过你了?今晚和你吃饭的人是不是就是他?”方遥然放下了筷子紧紧盯住她。 曾芷兰看他不到目的不罢休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没想过现在就告诉他的,但是一想他早晚都会知道他的外公找过她,说不定到时候还是老爷子先告诉方呢,如此一想,她便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对,今晚就是他来找的我。” 方遥然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凑近曾芷兰细细看她的表情,发现并没有异常心下轻松不少。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让我离你远点,除了这个还能说些什么?”曾芷兰看他紧张的表情,感到有些可笑,但心下还是有些感动,所谓关心则乱,他这是太过于在乎她的表现。 方遥然闻言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他的蓝眸无比认真地望着曾芷兰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万能的把握他不可能去行动,既然他找了你,就证明他有对付你的办法,他是用的什么方法?” “他用陆叔叔威胁我。”曾芷兰淡淡地回答道。 方遥然一听到陆明霄,愣了一下,对于陆明霄他还没有什么感情,外公要对付他自己根本不会去干涉,只是外公却用姓陆的来威胁曾芷兰,他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知道兰兰很尊敬陆明霄,外公的威胁肯定会惹她不高兴。 “你、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方遥然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虽然对于外公的某些行为很不满,但他终究是自己的长辈,并且是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在他心里陆明霄和陆泽澈根本不是他的亲人),他不能总是和他对着干。 “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无权干涉,当年陆叔叔做得确实是不对,你外公对付他也在情理之中,我只是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当然我更希望他们将一切说开,不求他们以后能相处得有多愉快,最起码不要成为敌人就好。” 曾芷兰知道陆叔叔对于当年所做的事情是有愧的,就因为良心过不去这一点他也会无条件地去服从方的外公,到时候就怕老人家太过于怨恨陆叔叔,而做出过激的行为,那时妈妈该有多担心。 “我回去和他谈谈,总之你不要被他威胁而离开我就好。”方遥然也在想着如果以后他要是想和兰兰安然地在一起,那么他和外公与陆明霄的结就一定要解开,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们两人说的话被珍妮听了进去,她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她只是在盼着哥哥快些来,将曾芷兰这个情敌尽快解决掉。 又过了几天,大概是下午六七点左右,由于要去附近买些东西,所以她是走着去的,此时的行人并不多。 突然间,一辆黑色轿车迅速向她驶来,经过她身边时车门瞬间被打开,然后一双手臂伸了出来,时间拿捏得非常到位,车门刚开那双有力的双臂就伸了出来,向曾芷兰抓去。 车上的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极其麻利,看来是特意练过,但是他们忽略了曾芷兰的身手,这些在普通人完全躲避不过的动作在她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曾芷兰一个漂亮的闪身就躲开了抓向她的手,退后几步定定地看向此辆车,车上有三个人,一个司机,后车上有两个人。 车上的三人显然是没料到他们会失手,于是倒了倒车又卷土重来,打算故计重施。 既然他们这么不死心,那么她就陪他们玩玩,曾芷兰冷笑一声,在那双手臂又向她抓来时,她快速出手反抓住那双手臂轻轻一拉,便将那个人拉出了车门,令他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 而车上的人眼看行动失败,怕打草惊蛇,抛下同伴踩紧油门扬长离去。 曾芷兰打量着地上狼狈的人,此人一看就像是打手之类的,究竟是谁要对付她? “你是谁派来的?” 地上的人突然被拉下了车还在地上滚了几下,头晕得厉害,那一瞬间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终于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浑身疼得厉害,周围已经渐渐围了一些路人,而他的同伴则已经抛下他跑了。 “哼。”吃了亏,此人很不高兴,他认为她能拉下他是运气居大,再说他现在根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再问你一次,说是不说?我奉劝你还是坦白说出来,否则到时受了苦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啰嗦什么?老子偏不说。”身上有几处擦伤,由于他是后背着的地,所以背闷痛得厉害,他勉强坐了起来,想站起来却发现其中一只脚扭到了。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语毕,曾芷兰就在他的笑|岤上一点。 随后,这个男人就在地上‘哈哈’,‘哈哈’笑个不停,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停不下来,以为是中了邪,有些害怕了,眼睛里渐渐涌现出了恐慌,看着曾芷兰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妖怪。 “咦,这人是怎么回事?傻了吗?” “就是啊,怎么笑成这样了?” “笑得这么痛苦,为什么不停下来呢?” “这人是不是精神病?是不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好怪啊,精神病患者也不会笑得没完啊。” “” “” 显然此人的笑声招来了围观者,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多了起来。 “我哈哈我哈说,哈哈哈哈。” “你说。”曾芷兰不着痕迹地给他解了|岤。 地上的人大大地喘着气,终于可以不用笑了,他一手痛苦地捂着因长时间的笑而胀疼的肚子,一手擦着头上的汗对曾芷兰说道:“我们是杰斯先生派来的,说要找你去谈话。” “谁是杰斯先生?” “杰斯是珍妮小姐的哥哥,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饶了我吧。” 曾芷兰明白了,原来是当哥哥的替妹妹教训情敌了,她看了一眼正发着抖的人说道:“你去告诉他,要请我去必须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如果他再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他就永远也别想抓到我,你该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看到地上的人猛点头,曾芷兰决定放了他,“你走吧。” 然后地上的人便连滚带爬地起来,拖着伤脚快速离开,不顾周围惊奇的目光和路人的指指点点。 曾芷兰明白,用不了多久那个叫杰斯的就会亲自来请她了。 虎口脱险 自被袭那日起,也就过了两天的时间,杰斯的电话就打来了,曾芷兰感到很无语,不明白这些久混商场的人为什么就这么爱威胁别人,杰斯已经放了话,说如果她不去赴约,母亲的咖啡店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他的小弟们一不注意伤到了她的妈妈,彼此之间都不会太好看。 就冲他的这句威胁,曾芷兰也要前去,这个男人真是把她惹毛了,他凭什么啊?上一次面对老爷子的威胁她不能怎么样那是因为对方是方的外公,可这一次不同,杰斯算什么东西,他敢招惹她,她就敢让他不好看。 曾芷兰整装前去赴约,龙潭虎|岤她都不怕,她到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如何把自己给收拾了。 地点是一栋旧的居民楼,他们约在第十层见面。 曾芷兰坐电梯上了楼,一出电梯就有人等着她,将她带到了拐角处的屋子。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类似于某种花的香味,淡淡的,不过曾芷兰没有在意这些,因为她一进屋就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杰斯三十岁左右,短发,眼神锐利中又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阴狠与乖张,长得和珍妮有四分相似,如果不是他眼中的阴狠,这个人应该还算是长得不错的。 “曾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杰斯的中国话说得也不是很好,带着很重的美国腔。 “我是,你有话直说吧。”曾芷兰第一次见面就对这个叫杰斯的没有好感。 “先给曾小姐上杯茶。”杰斯指使着屋内的手下。 “不用了,我不喝。”曾芷兰还没说完话,那名手下就将茶端来了,就好像他们很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一样。 曾芷兰接过茶杯,察觉到那名手下神色有异,料想这杯茶中加了料了,所以她根本就没喝,顺手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看到曾芷兰的动作,杰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但瞬间即逝,紧盯着曾芷兰说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我是珍妮的哥哥,请你来就是要你离开方遥然。” “我凭什么要离开?你除了会拿我的家人威胁我还会有什么本事?” “曾小姐,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我杰斯要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做不成的,也许你是身手较不错,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身上忽然没了力气,你怎么对付我们?我这些小弟可是很多天没有过女人了,饥渴得厉害,而你长得这么漂亮,想来,我不说下去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曾芷兰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浑身的力气渐渐被抽走了,难道是被下了药? “我就让你死得明白点,你进屋后是不是闻到了香味?这可是我高价买来的迷|药,刚给你倒的茶你为什么不喝?解药就放在了茶里,你喝了就没事了,我们这些人就是喝过了茶才没有中了迷|药。” 果真卑鄙,连下药的手段都用上了,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几个男人,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渐渐变得□,有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曾芷兰暗暗动了动真气,发现自己体内有近一半的内力并没有消失掉,这一下她欣喜若狂,但也明白此时最该做的就是沉得住气,于是不动声色地运气将迷|药逼出来,现在她不禁庆幸这个时代的迷|药的药效已经不似前世那般厉害,否则她今天真是别想完整地走出去了。 “我说过,我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曾小姐,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会将你和我的这几个小弟苟合的画面录下来,将带子送去给莫特森老爷子手上,到时即使是那个姓方的不在意你被j污,你也无法再嫁给他了,以老爷子的性格,你哼哼。” “你就不怕你这么做会令方更加接受不了珍妮,反而去对付你们吗?”曾芷兰现在只想拖延时间,好将体内的迷|药全部逼出来,虽然现在她就可以对付他们,但是谁能保证将他们收拾好后,她体内迷|药的药效不会因为动了武而加速扩散出来,到时她逃不出去怎么办。 “曾小姐,你不要这么天真,既然我敢这么做,就有本事解决,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地去说一切是我做的?你和我的小弟的时候,我不会拍他们的脸,谁会知道这些男人是谁?何况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到时将一切线索引到和你发生过冲突的同行身上,相信我,我有这个本事让他们根本查不到我身上,即使到后来是你说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你没有证据,没人会信的。” “你卑鄙成这样,难道你的父母就不会管你吗?如果我是你的父母,真恨不得掐死你,简直是社会的败类。”体内的迷|药很快便用内力清了出去,所以曾芷兰也就不用再顾及什么了。 杰斯一听表情就变了,双眼像毒蛇一样地盯着曾芷兰,狠狠地说:“到现在你还有力气骂人,好样的,我现在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看向一旁色相毕露的小弟们,“你们全上吧。” 在场的四人就等着头儿这句话,一得到命令都迫不及待地抢上前去,谁都想要自己先上。 曾芷兰对于涌向她的四个男人感到很恼怒,他们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立刻挖出他们的眼睛,在其中一人将要抱住她时,她一脚就将其踢了出去,他飞出去的身体将另外一个男人也撞倒在地,由于太过气愤,所以根本就没有收敛自己的力道,这二人倒在地上的时候都吐了血,晕了过去。 她的这一举动令还在抢着要抱住她的两个男人吓住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上前,早没有了前一刻的色胆,那一脚的力道哪有中了迷|药的迹象,她是为何没有被迷|药迷倒?两人都不解,因为那杯能解迷|药的茶水早被他们给端走了。 “你没中迷|药?”杰斯惊讶的问声响起。 “你的那位没来的小弟没有告诉你我会妖法吗?迷|药算什么。”曾芷兰讽刺地看着一脸惊讶的杰斯。 杰斯被耻笑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连迷|药都不怕,他的失误就是太过于低估了她,前天那名受了伤的小弟回来告诉他曾芷兰会妖术,能让他一直笑个不停就是停不下来,起初他是不信,但看小弟被吓得脸色腊黄的样子,他不得不信了,所以他才找来了迷|药,打算用药制住她,没想到她连药都不怕。 杰斯的手机恰恰在此时响了起来,他脸色难看地接了起来。 “喂。” “杰斯,哈哈。” “你是谁?” “我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你怎么会听出我是谁?” “有屁快放。” “杰斯,你现在在何处我非常清楚,并且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到一分钟,我埋在里面的炸弹就会爆炸,门我已经换了锁,你这次插翅也难飞。” 杰斯听完冲到门前开门,可是真的是打不开,这下他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哪还有心情管曾芷兰的存在与否,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找出路,在窗户旁边他找到了那个计时器,上面正在显示‘十五、十四、十三’ “杰斯,你等着尸骨无存吧,哈哈。”对方挂了电话。 曾芷兰听清楚了,也警惕了起来,她看杰斯死死地盯住某样东西,也凑过去看,这是什么她当然清楚,眼看还有不到五秒的时间炸弹就要爆炸,她迅速举起手边的椅子用力扔向窗户,好在这是旧的居民区,玻璃外面并没有设置铁栏防护,否则她也逃不出去。 在往外冲的时候眼睛余光扫到呆愣的杰斯,顺手一拉就托着他一起从窗户处跳了下去,刚跳下去一秒钟左右炸弹就爆炸了。 下落的瞬间,曾芷兰锐利的眼眸正好看到路上经过一辆大卡车,卡车上全放着麻袋,她不及细想就运功将杰斯向卡车扔去。 少了一个累赘,曾芷兰便借助着各层的阳台或者空调一类的支撑物毫发无伤的落了地。 自然是有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但也都在呆愣了一会儿后才开始找摄像机,这明显就是在拍电影嘛,可是摄像机并没有出现,等众人回过神来时曾芷兰早就消失不见了。 曾芷兰推出杰斯的力道用得非常巧妙,正好可以将他推到麻袋之上但不会因为惯性而掉出去,所以她很确定他不会死,其实那极短的时间内她完全可以令他毫发无伤地落到车上,但他惹怒了她,所以他落到车上的时候会受点苦。 还没有走到家,曾芷兰的电话就响了。 “你在哪里?”方遥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 “怎么了?我在路上,马上就要到家了。”很奇怪他为何会如此焦急,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去见杰斯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方遥然的声音已经透露出一丝狠劲。 “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他?放心,他没有将我怎么样,反倒是他自己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 “你真的没有什么事?不行,我一会儿去找你,你先不要回家了,我们去见。” “好吧,我先不回家。”她本来想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的,可是听得出来他此时很担心她,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来到相约的地点,方遥然看到她就冲了过来,抓住她就上下摸她的身体查看着,唯恐哪受伤了他没看到。 “好了,好了,我真没事。”曾芷兰推开他的手,周围还有行人他如此的举动令她感到难为情。 “他没有将你怎么样?杰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想到他居然也来了。”方遥然感到此时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一把抱住曾芷兰,在知道杰斯去约了她后,他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唯恐以后见不到她了。 “你怎么知道他约了我?”曾芷兰要推开他,但他死抱着不放手,她也感到了他紊乱的心跳,知道他受了惊,也就由着他了。 “珍妮,是珍妮太过紧张说漏了嘴。” “咦,对了,这次珍妮怎么没有追来?” “哼,我没将她杀了算是便宜了她,她还敢再跟着我吗?现在她怕是没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方遥然得知珍妮的哥哥去见了曾芷兰后,那一刻他狠狠地打了珍妮一巴掌,不为别的,只为了她眼中闪过的那抹期待与欣喜,虽然她很努力的在掩饰,但还是被他看到了,她的眼神表明了她非常期待着她的哥哥将曾芷兰给怎么样,所以他沉不住气甩了她一巴掌,力道非常大,珍妮接下来的两天估计都不会想见任何人了。 “我们找个地方,我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跟你说一下。”毕竟爆炸的屋子里有四个人没逃出来,出了四条人命,这可不是小事了,幸好那层楼只有十层,而且那个炸弹的威力只能炸毁一间屋子,其他居民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解除障碍 第二天午间新闻播到一栋旧的居民楼某间屋爆炸,死者是四人,初步怀疑是仇杀,总之新闻主播的意思就是有人恶意安放炸弹,导致四人死亡,现在警察正在初步调查中,由于犯案手法高明,再加之屋子被炸得面目全非,很难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而且电梯里并没有摄像头,所以察不到可疑人。 曾芷兰看到了这段新闻,她很清楚警方想要查到真相很难,不说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现场,就那个杰斯和要炸死他的凶手办事怎么会留下痕迹?所以这个案子怕是要变成悬案了。 杰斯威胁她的事情曾芷兰并没有告诉家人,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何况她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她还是有的,她只将杰斯的事情告诉了方遥然。 对于杰斯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她没有一丝的隐瞒全都告诉了他,可想而知当方遥然听到后那表情会是有多么的丰富多彩,总之他半晌没说话,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曾芷兰知道他是被气到了。 总之接下来的两天,方遥然足不出户,视讯给美国的公司,交待下去以后一切和汉斯家族有关的生意一律不接,不论会不会损失利益,宁愿选其它家公司,也不会把任何一个能赚钱的生意交给他们家族。 对于目前正在合作着的生意,因为诚信的问题他不能够解约,但是方遥然要主管们收回了一切对于汉斯家族的额外照顾,该收钱的地方一律收钱,再也不会因为关系好而对他们施予小恩小惠。 杰斯很惨,那天他被扔到卡车上立刻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了大街上,身上的钱和手机全被偷得一干二净,最后还是有人看他可怜才借电话给他,这才让他联系到了手下,将自己接了回去。 他明白这回是欠了曾芷兰一个大大的人情,因为她救了自己一命,否则现在的他早被炸成了灰,那个敢要他命的人是谁他现在已经有了头绪,商场上的仇人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 杰斯知道方遥然早晚也会来找他算帐,由于他不想讨了没趣,所以打算自己先去认错,并且当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虽然杰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他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不管曾芷兰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救了他,他都要帮她一回。 所以他要带妹妹回美国,家族想要和莫特森家族联姻的打算由自己亲自去摆平,本来还以为要让珍妮打消念头会很难,没想到她反而先来找的他,当时妹妹遮遮掩掩地来到他这里,她脸上清晰的掌印令他看起来怒气斗升,但是是自己理亏在先,所以也只能将怒气发泄在了手下身上。 珍妮对他说:“哥,我们回美国吧,我死心了。” 于是就这样,两天后杰斯带了珍妮回了国,回国前他想到了要道歉,可是要他去找曾芷兰,他又不知道见到她要说什么,在她面前他会觉得自己很无耻,所以他去见了方遥然,可想而知他的下场会如何,没想到姓方的那小子拳头会这么硬。 还有一个人对于珍妮的突然离去感到奇怪,那就是方遥然的外公,他想了一整天都没弄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他接到了珍妮发过来的电子邮件,上面写到她已经死了心,并且她的哥哥做了会令方遥然记恨一辈子的事情,所以她希望他代她的哥哥向方遥然道歉。 老爷子看得云里雾里,对于珍妮说的话他有看没有懂,于是叫来了外孙问明情况,听完了外孙的解释他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在商场上他一向欣赏杰斯的狠劲,但是他却将狠手伸向了曾芷兰,确实是卑鄙了些。 老爷子想原来新闻里说居民楼爆炸死了四人一案跟杰斯有关,怪不得他会这么快就偃旗息鼓,带着珍妮回美国了,原来是曾芷兰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不再和她对着干下去,他唯一能报恩的方式便是将曾丫头的情敌给带走。 “珍妮走了也不代表我就会接受姓曾的丫头了。”老爷子对外孙说道。 方遥然一听这话怒气腾的就上来了,几乎是吼着道:“就是由于您的不喜欢才带来了珍妮,结果呢?引来了一头狼,这头狼差点就将兰兰给害死,如果不是她的身手太过厉害,她的下场可是先被□再被炸成灰烬,我已经受够了,现在我就告诉您,不管您喜欢不喜欢、同意不同意,曾芷兰我是娶定了,您不接受也不行,本来我还想让您慢慢接受她,可是经过杰斯一事,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是您威胁我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也会去娶她!” 老爷子一听气坏了,气得浑身哆嗦个不停,这是这个外孙自小到大对他说的最狠的一句话,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会说得这么绝,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毕竟由于自己的坚持,间接的差点害了曾芷兰一条命,但外孙这样说还是伤了他的心。 “罢了罢了,我不坚持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珍妮已经放弃了你,我也就不再强做棒打鸳鸯的人。”老爷子此时再也骄傲不起来了,此时的他就像是斗败的公鸡。 方遥然一听愣住了,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直直地盯着无精打采的外公,他刚刚说出来的是气话,没想到无意中所说出来的话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只是看到外公如此的表情,他还是感到愧疚。 “外公,对不起。” “我想静一静,你出去。” 方遥然又看了外公一眼,才心情复杂地出了门。 杰斯一事没想到就这么解决了,不仅将珍妮送走,还让外公决定不再干涉自己,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的吧,毕竟这是兰兰差点以命换来的。 方遥然打算去找曾芷兰,顺便去见见陆明霄,既然外公不阻止他俩交往的事,那么离他抱得美人归便不远了,目前最主要的事情便是不能再将陆明霄当仇人看了。 到了陆家,他们一家人都在,陆明霄见到他自然又是欣喜若狂。 由于外公那一关已经闯过,所以方遥然的心情不错,于是决定留在陆家吃晚饭,这一决定对于陆明霄来说,那简直就好比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方遥然将曾芷兰叫了出去,有些话现在不适合当着别人的面说。 “兰兰,我外公已经不反对我们交往了,只是我将他气到了。”方遥然出了陆家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曾芷兰,一想到出门前外公那伤心的表情,他便觉得自己很不孝。 “怎么说?”那老爷子居然同意了?如果不是方遥然现在的表情有异,她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 于是方遥然便将出门前和外公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后就看着曾芷兰,想看看她会有什么 情定八百年后第20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会有什么反应。 原来杰斯已经将珍妮带走了,没想到这棘手的事情就这么被解决掉了,看来她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当时她救下了杰斯,现在他便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如今即使老爷子再不喜欢她,也不会拒绝她了。 看到方遥然担心的表情,曾芷兰说:“你外公现在需要哄,你回去后多说一些好话,不管他以前有多反对我们在一起,但他毕竟是你的外公,他只是太过于倔强,无论如何他都是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爱着你。” 方遥然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高兴外公终于接受了他和兰兰在一起,一方面又因为自己令他老人家伤了心感到很无措。 “放心,你外公不会跟你记仇的,他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宠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一直会生你的气。” 经曾芷兰一说,方遥然心情又好了起来,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看他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曾芷兰松了一口气,想起了陆叔叔,于是问:“现在你外公的事情解决了,目前就只有你和陆叔叔的结没有解开了,他这些年良心也不好过,你算了,我不是强迫你,只是觉得矛盾不尽早解决,只坐越拖越难以化解。” “我明白,所以我现在来了。”本来他一直以为外公会是他娶曾芷兰的最大阻碍,没想到这么轻易将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陆明霄,为了能早点娶得美人归,他可以忍。 “我们回去吧,你多和陆叔叔相处一会。” “嗯。”该说的说完了,方遥然便和曾芷兰进了屋。 一进屋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明霄,他正在向外张望,一看到方遥然进来,立刻便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很明显他是在担心方遥然走了。 “陆叔叔,方有话要对您说,你们去书房吧。”曾芷兰向不甘愿的方遥然使了个眼色。 “真的?好好,我们去书房。”陆明霄很高兴,只要儿子愿意单独和他相处,管他会不会给自己脸色看,只要能看到他自己就开心。 于是方遥然便和陆明霄去了书房,曾芷兰看着他们上楼,心里想着希望他们能尽快冰释前嫌。 决定订婚 解决了外公的事后,方遥然便每隔一天就会来一次陆家,有时候会留下来吃顿饭,有时候则待一会就走,对于陆明霄,要说这么快就放下对他的偏见那是不可能,但最起码目前为止他已经不排斥看见他了。 方遥然对陆明霄态度上的转变,在曾芷兰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于此结果她感到很满意,虽然要他立刻就叫陆叔叔爸爸不可能,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陆叔叔的愿望就会实现吧。 这些天曾芷兰一直在忙着和方遥然有关的事情,最开始是纠结在他外公、珍妮和杰斯的身上,后来是在关心着方遥然和陆叔叔的进展问题,而忽略了和堡主之间的联系,在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后,曾芷兰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内见面,曾芷兰不敢耽搁早早地就来到了相约的地点,刚到几分钟,堡主便来了。 雷雨阳坐在曾芷兰对面,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问道:“最近过得可好?” “我很好,堡主你最近拍戏忙吗?”曾芷兰不想将自己最近的事情告诉他,怕他担心。 “我还好,但你真的过得挺好?前些天居民楼爆炸炸死四个人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吧?” 曾芷兰一听惊讶了一下,但立刻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作惊诧地说:“堡主在开玩笑吧?为何我一定会知道?” 雷雨阳的双眼一直盯在她的脸上,淡淡地说道:“和你没关?当时有很多过路人都在附近,有几个人说他们当时只听到一声爆炸响,然后便从楼上掉下来两个人,一个掉进了卡车里,而另外一个则安然无恙地落了地,一点伤都没有,‘爆炸’和‘安然落地’令他们认为这是在拍戏,可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拍摄的人存在,他们也只是在看了电视新闻后,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在拍戏,嫣然,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世上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和我们的经历相同?能从十楼上跳下来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曾芷兰被问得哑口无言,对于堡主能将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彻她感到佩服的同时又有些无措,知道自己永远也骗不了他,才诚实地回答道:“堡主真是厉害,一猜就对,不错,那天我确实是在现场。” “你还是将事发经过告诉我吧,即使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只要知道那件事和你有关,就不难猜到针对你的人会是谁,我听说那个一直在纠缠着姓方的小子的女人回国了,怎么会这么巧?在你差点被炸死后没过几天她就回国了,哦,我还听说了,是她的哥哥亲自将她带回去的。” 雷雨阳说得很慢,但眼底有不容拒绝的坚定,他明白如何说会让曾芷兰说实话。 曾芷兰越听越暗觉不妙,看来堡主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对于堡主如此精确的判断力她还是佩服得紧,于是她便将当时和杰斯的对话和那天发生的事全交待了一遍。 雷雨阳听着,偶尔会喝几口咖啡,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端着咖啡杯那隐约露出青筋的手背泄露了他的情绪其实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 “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听完后雷雨阳问道。 “那个杰斯已经承受了苦果,方也没有让他太好受,再说他毕竟是将珍妮这个麻烦带走了,方外公那边的阻碍也因此而解决掉,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我。” “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有怜悯之心了?曾经你可是有仇必报,爱憎分明的。”雷雨阳说的有些苦涩,嫣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很多习惯都变了,最主要的是:她动情了,这在前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当时救他也只是在一念之间,可没想到救了他也不算是坏事,毕竟他给我解决掉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麻烦,本来是想在过后给他教训的,但得知方已经做了一些报复的措施后,我便改变了主意。”曾芷兰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妇人之仁了,但也是因为她这次的一时好心,才令她如此容易地就摆平了那个顽固的老头,所以她并不后悔救下杰斯。 雷雨阳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将好比在割他心的话问出了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曾芷兰没想到他会问这事,愣了一下后回答道:“没那么快,现在还没想好。” 雷雨阳的心即使再痛也没有将之表现出来,想到她即将嫁给别人,这滋味还真的“还有半年我的合约期就满了,我不会再续约了。” “为什么?” “我当时做这行就是为了要找你,现在找到了,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他们会那么容易就放掉你吗?在你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之时?” “演戏并不是我所喜欢的,如果不是因为责任,在找到你的当天我就离开娱乐圈,大不了赔违约金,这两年我挣的钱够付它了。” 曾芷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其实也对,以堡主的惊才绝艳,屈就他当一个在前世只能称之为戏子的演员,确实太过于大材小用。 “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曾芷兰开口询问道。 “还没定。”对于雷雨阳来说,没有和嫣然在一起,那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他感觉这个时代和他格格不入,他现在已经找不到留在这里的原因了。 “堡主,即使我们此时不是处在宋代,但是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我的亲人和朋友,所以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在这个时代,我们的关系比以前还要亲密。” 雷雨阳不言语,亲人和上下属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所渴望的那种,但是感情一事也不能勉强,她不爱他这一点早在八百多年前他就明白,算了,亲人就亲人吧,总比是陌生人强,他现在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两人相处了近两个小时,后来是雷雨阳电话响了,经济人在催他回去,他们才因此分开。 回到家,居然看到了方遥然,曾芷兰有些纳闷,因为平时他不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来陆家。 “兰兰,你回来了,小方一直在等你。”沈慧看到女儿回来便开口道。 “你找我有事?”曾芷兰疑惑地望向方遥然。 “当然有事,现在人都齐了,兰兰,我想好了,我们还是先订婚吧。”方遥然突然就爆出来这么一句,令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反应最大的自然是陆泽澈。 最近这些日子他都在缓和自己的心情,以前是曾芷兰在躲他,现在则是反了过来,是他在躲着曾芷兰,平时他都很晚才回家,就是为了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越会放不下对她的感情。 而今天他依然回来得很晚,只是没想到方遥然居然在,对于这个弟弟,他的感情很复杂,他们两人既是亲兄弟又是情敌,令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方遥然才好。 虽然早就想过曾芷兰会有一天嫁给方遥然,只是在今天突然听到这句话时,陆泽澈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淡定,情绪起伏很大,那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望向曾芷兰,期待着她的拒绝,只是拒绝了又能如何?她早晚还是会嫁给别人的啊。 “怎么会这么突然?”曾芷兰愣了会后便询问道,她以为怎么说也得等他和陆叔叔的结完全解开后才提婚姻这件事。 “我觉得是时候了,”方遥然走到曾芷兰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取出一只戒指,然后单膝跪地说道,“兰兰,嫁给我吧。” 曾芷兰懵了,这次是真的呆住了,被求婚了,此事太过于突然,这是人生中的大事,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兴奋还是错愕了,总之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方遥然。 陆明霄和沈慧对望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吃惊,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开心了起来,这件事是喜事,不禁均期待地望着曾芷兰。 “兰兰,我知道现在的决定对于你来说很突然,但是这是我几天来一直在想着的事情,嫁给我吧,不要犹豫了,我们目前只是订婚而已。”方遥然见曾芷兰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着急。 看着方遥然诚挚的眼神,曾芷兰心中的犹豫也减少了一些,握了握自己的手,眼睛盯着他手中的白金戒指,最后终于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方遥然见状不禁大喜过望,唯恐她会突然改变主意,快速地将戒指带上了她的手指,当它终于戴在她手指的根部时,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就笑了起来。 在场的两位长辈也笑了,可是陆泽澈的心却下起了雨,觉得方遥然脸上幸福的笑容太过于刺眼,于是他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我约了朋友,晚上不回家了。” 看着陆泽澈匆匆地出了家门,沈慧和陆明霄的笑容僵住了,这个孩子只能期待着他能早些走出感情的苦海。 曾芷兰看到陆泽澈走了出去,她觉得有些不好受,但是看到手上戴着的戒指,她的心渐渐涌出了丝丝的甜蜜。 这里的人最开心的非方遥然莫属,他之所以这么快就决定要订婚,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有情敌,而且情敌还不只一个,居然有两个,这两人一个和曾芷兰是一家人,一个则是那个姓雷的,那个人的威胁最大,为了防狼,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戒指将曾芷兰套牢,让那两个男人伤心去吧。 陆白对峙 一旦决定订婚,方遥然便开始和陆氏夫妻选日子,想尽快就订婚,免得夜长梦多。 最后他们将订婚日期订在了一周后。 虽然老爷子已经不再反对外孙和曾芷兰在一起,但是对于他们这么快就要订婚的举动还是感到不满,但是怕干涉过多会更加影响他们祖孙二人的感情,于是他便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不满,对于他们即将订婚的行为不加以干涉。 方遥然在求婚成功后,心情一好,对于讨好这个倔强的外公更是卯足了劲,所以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老爷子便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了。 订婚的地点选在一家高档饭店里,订婚当日来宾数量很多,都是陆家和方遥然的一些亲戚朋友、同事和生意上有来往的人。 订婚现场,老爷子和陆明霄不可避免地见了面,自然是老爷子看到陆明霄就沉下了脸,打算眼不见为净走去别处。 可是陆明霄因为有愧,而现在他又想和方遥然父子相认,那么能求得老爷子的原谅效果会更好,何况现在方心璃已经不在了,那么他现在便有义务代她来尽儿女的孝道。 于是陆明霄便一直跟随着老爷子,递茶递筷子,将之当太上皇侍奉,只是他终究还是碍了眼,老爷子冷淡至极地对他说了一句:“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等我心情好时自会找你来,有些账我确实该跟你算算了。” 陆明霄碰了一鼻子灰,但也规规矩矩地退下,不再去惹老爷子不痛快。 现场的两位新人自然是现场瞩目的焦点,方遥然一身浅灰色西服,曾芷兰一身玫红色小礼服,两人站在一起真是俊男美女,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好看。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方遥然便是如此,今天他破天荒地没有在众人面前摆冷脸,而是见人都会带三分笑,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为了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曾芷兰特地选了件色泽鲜艳的小礼服,这一次她的胳膊也露了出来,目前为止她已经能够很自然地穿着短袖了,只是平时由于习惯使然,大多数时间还是穿长袖。 本来堡主说好了要来参加她的订婚宴,但是突然有个紧急通告,所以没能来,曾芷兰感到有些可惜。 曾芷兰和方遥然向来客敬酒,说着一些应景的话,总之这么多的人光倒酒就够两人受的。 由于订了婚曾芷兰也开始叫老爷子外公,虽然对方还是对她没有好感,但这都不会影响曾芷兰的心情,对于她来说,一点挫折不算什么,对于外公,她该有的礼貌要有,该尊重他时也尊重就行了,对于他的冷脸,她就当没看见。 订婚仪式结束后,方遥然和曾芷兰去约会了,而陆氏夫妻和老爷子则先回了家。 陆泽澈是在订婚宴结束后便匆匆离去,他之所以这么急自然是因为有事,而这事则和白婷菲有关。 到了相约地点,白婷菲已经等在那里,还为他点了一份套餐。 “你又有什么事?”陆泽澈坐在白婷菲对面,他此刻感到心头压抑着一股火,本来看到曾芷兰订婚他就不好受,而现在白婷菲又来找事。 “澈,我怕我会怀孕。”白婷菲楚楚可怜地望着陆泽澈,双眼中涌现出了一丝脆弱。 “是吗?那恭喜杨磊那小子了。”陆泽澈冷淡地回了一句话,然后吃起了饭,刚刚在婚宴上他确实是没吃东西,一是太忙,二是根本没心情吃。 “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关他什么事?”白婷菲脸上的脆弱被陆泽澈的一句话激得一扫而光,生气地瞪着陆泽澈。 “怎么不关他的事?如果没有他,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那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陆泽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冰寒地望着白婷菲:“一个星期前,我确实是喝醉了,后来遇到了你,即使你又陪我喝了很多酒,我当时也是清醒着的,有没有和你做什么,我很清楚,若是我做了那么我一定会负责,但是不是我做的事情,谁也别想污蔑到我身上。” “哼,你说你记得清楚,我不信,酒吧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是你和我一起走的,然后我们一起去开了房间,这点宾馆里的服务人员也可以作证,你不要想仅凭一句你没做过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白婷菲!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当时喝醉了不记得了,但是我没醉到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当时进了房间后我就直接睡着了,醒来时我身上的衣服还在,然后我爬起来用冷水洗了脸,就直接走了,路上碰到了杨磊,我对他说你喝醉了,让他去照顾你,后来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了,何况杨磊已经承认了,那一晚和你在一起的是他,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咬住我不放!” “我不是傻子,你不要将莫虚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何况才一个星期,你就说你要怀孕,是不是早了点?不要说你现在的担心很早很可笑,就是你真的怀了孕,也跟我陆泽澈没有任何关系,孩子的父亲不是我,有本事你就将孩子生出来,我们去验dna,到时候我们用证据说话,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结果出来证明我确实是清白的话,后果你可要掂量掂量了。” 白婷菲眼睛红了,泪水渐渐涌了上来,嘴唇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伤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澈,我一直跟我自己说那一晚的人是你,不是别人,只有这么对自己说,我才会开心,才不会认为自己肮脏。” “你这是自欺欺人!你不能因为自己好受就污蔑我,何况你这么做也伤了杨磊的心,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他都对你一往情深,他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怎么就配不上你这个千金小姐了?” “不是配不配的事,”白婷菲摇头头,咬了咬嘴唇说道,“感情的事不是甲配得上乙,然后两人便在一起了,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就好比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一样。” “你们现在发生了进一步的关系,如果真像你所想的那样,你将会有一个孩子,那么你们在一起更是天经地义。” “澈,”白婷菲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陆泽澈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割她的心,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那天早晨醒来,我看到自己的情况,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见到了穿着整齐的杨磊,他说会对我负责,我只想笑,因为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明明是你,他凭什么要对我负责?所以我将他赶走了。” “我是真的认为那晚的人是你,所以我并没有去买事后避孕药,一想起我们了,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说那晚不是你,你叫我情何以堪?我怕了,我是真怕那个晚上的人是他,所以我一直催眠我自己,告诉自己说那晚上的人是你不是他!” “你这是在污辱我。”陆泽澈皱着眉听完她说的话,越听越觉得心情烦乱。 “是吗?我是在污辱你?可是如果我不这么想的话,我真的不想活了,杨磊,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一想到那个晚上的人有可能是他,我就想杀了他,如果是他的话,那晚他为什么不阻止?任由这个错误发生下去?他以为这样就会高攀上我了吗?” “白婷菲,我一直以为你变了很多,但是你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性格一直没变,你以为天下人都不如你,你觉得杨磊那么做是想高攀你,那么我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让人高攀?长得漂亮些?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对你情有独钟?还有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认为自己很有优势吗?” “我告诉你,你们白家的公司已经渐渐空虚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这些日子你爸爸到处求人帮忙,但是商场无父子,众人躲都来不及,谁会伸手援手?我爸爸是帮了,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所以我告诉你,白婷菲,现在不是杨磊在高攀你,因为论财力你们白家已经远远不如杨家了。” 白婷菲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唯一能回应的就是反复说着:“你骗我,你在说谎。” “骗没骗你,你可以回去问你爸爸,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不知道,还在逛精品店买昂贵的首饰,还在认为一直真心对你的人是想高攀你,你真的需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对了,也许你们和杨家联姻的话,你们白家的公司还有可能不会易主。” 陆泽澈说完就走了,不是他狠心要将话说得这么不留余地,只怪白婷菲太自我了,这些天来一直缠着他要和他结婚,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她发生了关系,有没有发生那种事他会不清楚?杨磊都承认了一切,白婷菲还是选择自我逃避,她自我欺骗欺骗得心安理得,可是对于他来说那就是烦不胜烦。 何况今天曾芷兰订了婚,他心情很不好,于是对白婷菲说的话狠了点,但他不后悔,因为白婷菲这种人,就需要有人狠狠骂她一顿,否则她即使变得再好,那骨子里认为所有人都比不上她的高高在上的性格也变不了,到时候吃亏的是她自己。 正文完结 订婚后,曾芷兰和方遥然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其实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就是有时两人在接吻的时候,经常会擦枪走火,比如说现在。 方遥然抱着曾芷兰,唇齿相依,辗转缠绵,那美好的滋味令他根本就舍不得放开,双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地开始抚摸起曾芷兰的后背,然后有一只手已经悄悄摸向了她的臀部。 曾芷兰突地自迷乱中回过神来,反手拍掉正在她臀部‘作乱’的魔爪,感觉到了方遥然身上的火热与顶在她腰间的那突起的硬物,她喘息地移开自己的唇,将还在意乱情迷中的人给推开。 曾芷兰喘息着,嗔怒地望着还没有从欲望中解脱出来的方遥然。 “怎么了?”方遥然的嗓音因为欲望而显得沙哑,望着曾芷兰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给吞掉,边说双手又凑上去想要‘动手动脚’,但仍是被曾芷兰给拍掉了。 “你不要太过分。”声音因为喘息有些软,本来应该是生气的话,但是此时曾芷兰说出来语气却更像是在撒娇。 方遥然努力平息了自己太过于混乱的气息,强压下由下腹升起的欲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兰兰,我们都订婚了。” “怎么了?”曾芷兰也从激|情中恢复了情绪,平静地问着方遥然。 “我们既然已经订婚了,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看他吱吱唔唔,曾芷兰直觉他要说的肯定不是好话。 “兰兰,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你又这么吸引我,你看我们是不是” 曾芷兰立刻便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她的脸不知是由于生气还是因为娇羞而通红。 方遥然拉下曾芷兰的手,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兰兰,再忍下去我怕我会不正常了。” 曾芷兰望着他,这几次亲热下来她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情动,也知道他越来越失控,只是要她现在就和他她做不到。 “不行,我不在婚前做那种事。” 方遥然眼中的神彩一下子暗淡了不少,怨念地说道:“都什么时代了,这社会年轻男女哪个不是同居了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你说什么?!”曾芷兰瞪着他,这人明显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型的。 看出某人要发火,方遥然赶紧赔笑着:“好了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婚前不让我碰,我求婚你也不接受,你到底是想要我怎么做啊。” 曾芷兰不理他,她现在不想立刻就结婚,所以方遥然只能忍着吧。 半个月后,曾芷兰听到一个消息,白婷菲要结婚了,新郎是杨磊,由于白婷菲有了身孕,所以两家打算尽快将婚事办了。 曾芷兰得知这个消息后真是吃了一惊,以白婷菲对陆泽澈的迷恋,哪有可能会同意嫁给别的男人?尤其令她震惊的是,白婷菲怎么就怀孕了? 后来是陆泽澈告诉了她一切的前因后果,白家公司亏损严重,在得知白婷菲怀上了杨磊的孩子后,两家便准备联姻,小道消息杨家长辈不乐意和已经亏损的白家联姻,但是碍于白婷菲肚子里的孩子是杨家血脉,于是便答应了。 不知道这个白婷菲嫁进杨家后会不会幸福,以她的大小姐性格而又是在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嫁进杨家,看来日子并不一定会好过。 这些天来,曾芷兰也常去见方遥然的外公,虽然他仍是不喜欢她,但是起码不会再出现威胁她或是攻击她的话,这点让她很满意。 老爷子也找过陆叔叔,两人长谈了一夜,他们两人当时都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在随后的日子,老爷子对陆叔叔的厌恶没有那么强烈了,虽然还是很冷淡,但是偶尔也会和他说几句话,这也算是个大收获吧。 而方遥然和陆叔叔的关系进步得并不明显,他还是没有叫陆叔叔爸爸,虽然经常会来陆家吃饭,现在也会和陆叔叔说话,但是要像陆明霄和陆泽澈那样亲密,恐怕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大概在前天,方遥然突然告诉曾芷兰说杰斯的右臂被要砍了,怪就怪在他是走在马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就被砍掉了手臂,让人不解的是他的手臂是被谁砍的、用什么凶器砍的,没有人知道。 所以这件事成了悬案,找不到凶手,大庭广众之下能将一个人的手臂砍掉,而且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是谁动的手,那么可想而知这个动手的人本事有多大,即使动用国际刑警,也找不到他。 曾芷兰一听就隐约明白这有可能是堡主做的,拥有这种身手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她记得当时她说起杰斯怎么对她时,堡主那僵硬的身躯,想来以他对她的重视,根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杰斯。 而且很巧的是,堡主前些日子因为剧情需要去美国拍几天戏,所以杰斯发生这种事,十有八九是堡主做的。 晚上吃饭,方遥然也在陆家。 吃饭期间沈慧突然问道:“芷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方遥然一听,立刻放下了碗筷,语气贼贼地问道:“伯母,您想抱孙子吗?” “当然想了,怎么,难道你们”沈慧在女儿和方遥然身上看来看去,还特意望了望曾芷兰的肚子。 “妈,您在看什么?”曾芷兰窘迫地看了沈慧一眼,随后狠狠地瞪了正得意着的方遥然一眼。 “呃,难道你们没有?”沈慧疑惑地看着这对小儿女。 “当然没有,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曾芷兰在这方面脸皮比较薄,何况现在还有陆明霄和陆泽澈在,这让她有些不适应。 “伯母,您想想,一个胖乎乎的既漂亮又可爱的娃娃奶声奶气地喊您外婆,张着胳膊要您抱,用沾着口水的嘴亲您的脸,这会是什么感觉?难道您不想快些体会这种感受吗?”方遥然鼓动着沈慧,既然曾芷兰不答应立刻嫁给他,那么他就对她的亲人洗脑。 听到方遥然的话,沈慧不禁向往起来,想到有个可爱的娃娃要她抱,越想越期待,于是她双眼亮亮地望向曾芷兰:“芷儿,如果有个宝宝多好,你还是快些结婚吧。” “妈,我没想过这么早就结婚。”曾芷兰为难地望着母亲。 “这样啊,为什么不早结婚?”沈慧有些失望。 “他以后要回美国定居,到时候我的事业得舍弃,还有去了美国再想见你们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好办。”方遥然放下碗筷,正了正身子说道,“你公司又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你亲自出马,到时我们两地跑,都各住两个月,公司的事情就交给各自的手下,我们就通过视讯去联系公司,这样一来不就是都解决了?” “哪有那么容易。”曾芷兰不以为然,就说公司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有紧急情况发生,而到时如果自己在美国,远水救不了近火,出了事怎么办? “怎么不容易了?”方遥然看着曾芷兰,他现在是非常想要娶到她,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我不会那么快结婚的。”曾芷兰不想再继续此话题,开始吃起了饭。 方遥然感到很气馁,他此时真想敲开曾芷兰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怎么就这么固执,他们早晚会结婚,早一点结怎么就令她这么难以接受了。 不经意间看到陆明霄有些遗憾的眼神,方遥然突然有了主意,他含着笑说了句:“真是可惜,其实如果我们两人尽快结婚,我立刻就改姓陆。” 多么有爆炸性的一句话,令在坐各位全愣住了,陆明霄更是激动得不明所以,天知道他多希望这个儿子能亲口唤自己一声爸爸,而现在有希望了,于是他热切又期待地望着曾芷兰,就盼她立刻便答应嫁给方遥然。 “芷、芷儿,你就答应了吧。”陆明霄兴奋得双眼都湿润了,心跳都没有了规律。 曾芷兰这回是彻底僵住了,先看了看正将一切希望都放在她身上的陆明霄,又望了望一旁正若无其事地在吃着菜的方遥然,她心有点乱。 陆叔叔最大的希望就是和方遥然父子相称,何况她和母亲也都希望他们二人能尽快解开心结,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关系进展很慢很慢,他们都知道关键是在方遥然身上,他一天不接受陆叔叔,那么他们二人的关系就无法再进一步。 可是现在方遥然居然将决定权给了她,这是威胁!这人真是欠教训,为达目的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想狠狠地拒绝,可是看到陆叔叔那期盼着的眼神,曾芷兰实在不忍心将‘不’字说出口。 可是让她现在就答应嫁给方遥然,她又不甘心,越想越气,于是曾芷兰在桌子底下将手伸到方遥然的腿上,手狠狠一掐。 “啊”方遥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陆明霄焦急地问道,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抬步就要向方遥然处走去,最后被目睹一切的沈慧给阻止了。 “没事没事。”方遥然揉着被掐痛的腿回着话,边揉边想着这个力道真是足啊,他的腿还不得青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明霄放下心来坐回到椅子上,然后又看向曾芷兰,“芷儿,你就答应了吧,算陆叔叔求你好不好?” 曾芷兰在心里将方遥然骂了好几回,最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愤愤地回答道:“好,我同意。” 这下轮到方遥然傻了,愣了几秒钟后跳了起来欢呼一声,伸手便将身旁的曾芷兰拉了起来,抱住她就往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由于太开心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曾芷兰难看的脸色。 陆明霄和沈慧对望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激动与兴奋,席间只有陆泽澈一人闷声不乐,一家人的欢乐显得他更是凄凉与孤独。 这里最兴奋的便是方遥然,最生气的莫过于曾芷兰,此时的曾芷兰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那就是,结婚后那一个月,方遥然别想和她一屋睡觉,他不是敢威胁她吗?好啊,她就让他尝尝得到却尝不到的滋味。 高兴坏了的方遥然根本就不知道曾芷兰心里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恐怕此刻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说不定还会哭出来 宝宝番外 “妈妈,妈妈。”清脆的孩童声在屋内响起,随后便见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迈着他那短短的小胖腿,摇摇晃晃地向不远处的美丽女人跑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然后仰着漂亮的小脸,流着口水傻笑。 “宝宝。”曾芷兰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宠爱地看着他,她确实是不喜欢小孩子,但是面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妈妈。”小男孩将布满口水的嘴往曾芷兰光滑的脸上一贴,将口水涂了上去才满意地放开。 对于每天都会被孩子的口水洗无数回脸的她对此已经很习惯了。 宝宝名叫陆翌晨,现在一岁零十个月大,长得很像曾芷兰,眼睛是黑色的,皮肤白白嫩嫩的,粉雕玉琢的小脸五官极其精致,很少有人说他长得像方遥然,那也只是在宝宝不笑的情况下,一旦他笑起来,那表情便和方遥然一模一样。 “宝宝,来叫声爸爸听听。”方遥然走了过来,他虽然认祖归宗了,身份证上已经改姓陆,但是平时他还是叫人称呼他为方遥然,陆遥然这名字他很不习惯。 宝宝转过身看向爸爸,唇角一抿眼角一斜,来个不理不睬。 方遥然一看儿子不理他,凑上前去瞪着他说:“快叫爸爸,否则我揍你。” 宝宝嘴唇抿了抿,眉头一皱,最后碍于滛威不甘不愿地叫了一声爸爸。 现在宝宝会说的话很少,他只会叫爸爸、妈妈、奶奶,像是爷爷和太姥爷他根本不会叫,平时偶尔会发些音节,但是都似是而非,有些同龄的孩子一般像哥哥姐姐都会叫了,可他还不会。 别看他小,其实他很聪明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会用动作表达出来,像前些天,宝宝尿裤子了,在父母还没有发现时,就自己颠颠地去打开衣柜,将里面干净的裤子拿出来,然后就“嗯嗯”地一只手拿着裤子将之递向方遥然,另一只手则指着被尿得湿成一片的裤子,意思是说“快给我换裤子,我尿了”。 当然这柜子是专门放宝宝衣物的,很矮门很好打开,而且宝宝现在力气很大,近两岁的孩子学习能力非常强,有好几次宝宝自己尿湿裤子后,爸妈都去柜子里给他找干净的裤子,于是他记住了,那一次他自己开柜子拿裤子让人给他换,这件事将方遥然笑死了,抱起他猛亲了几口,不明所以的宝宝被老爸的“疯狂”吓到了,哇哇大哭。 “宝宝饿了吧,妈妈给你去沏奶粉。”曾芷兰将宝宝往方遥然怀里一放,便去找奶瓶了。 “宝宝,想爸爸不?”方遥然抱着自曾芷兰离开后便哭丧着脸的宝宝,为了让他开心,便将他抱得老高再放下,来回几次宝宝便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宝宝一开心,对方遥然就有好脸色了,听到爸爸问了第二遍,便大力地点头,边点头边“嗯”。 方遥然乐了,接着问:“哪想?你告诉爸爸你哪里想我?” 宝宝嘴角向上一翘,眼睛笑眯了起来,双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意思是说“我这里想”。 “嗯,宝宝真乖,亲一口。”方遥然往宝宝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逗得宝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来,宝宝,喝奶。”曾芷兰将奶瓶放进宝宝手里,示意方遥然将宝宝放到地上。 宝宝站在地上,两手抱着奶瓶喝奶,也许真是饿了,一口气喝了半瓶,吐了一口气歇会接着喝。 曾芷兰和方遥然看着宝宝喝奶,心里满足到不行,觉得宝宝不仅长得好看,还聪明可爱,连喝奶的动作看起来都异常招人喜欢。 “宝宝,来给爸爸喝一口。”方遥然看宝宝喝得差不多了,开始逗着。 宝宝闻言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抱紧奶瓶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方遥然。 “来,给爸爸喝一口吧,爸爸也饿了。”方遥然讨好地笑着走近几步。 宝宝看到他要来抢,抱着奶瓶几步小跑跑远了,在远处停下后迅速将奶瓶里所剩不多的奶喝光了,然后举着空奶瓶冲着方遥然呵呵笑,总之得意得很。 曾芷兰和方遥然对视一眼,都笑了笑,宝宝现在还小,护食得极其厉害,只要是他喜欢吃的喜欢喝的,不论是谁要都别想成功,要急了他就哭,总之死活都不给,如果是他吃饱了或者不喜欢的东西,你要他就给。 晚上宝宝一个人在婴儿房睡,这一点他到是让人比较省心,晚上睡觉曾芷兰都不会将门关严,夜里宝宝要醒了一哭,她立刻就能听到,然后会过去看看他是尿了还是饿了。 在美国住时,曾芷兰便在家里带孩子,方遥然?br /txt电子书下载 情定八百年后第21部分阅读 情定八百年后 作者:rouwenwu 然上班,而她则在家里通过视讯管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不过现在她已经将权让了出去一大半,自己管的事情很少了,有了孩子,她已经没有了当时那股事业心,什么都没有儿子重要。 如果是在中国,曾芷兰上班,方遥然则在家,有时也将孩子送去陆家,让他们帮忙带带,由于关系较乱,他们也便商量好以后宝宝叫陆明霄为爷爷,叫沈慧为姥姥,分开叫。 陆家二老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宝宝和他们都有着血缘关系,虽是隔辈人但仍是将宝宝当作自己的心肝宝贝,何况宝宝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怎么会不当宝看。 每天晚上曾芷兰都会给宝宝洗澡,小孩子嘛最喜欢玩水,每次洗澡浴室的地上全是水,而浴缸里的水则没剩下多少。 宝宝一看要洗澡,立刻就咯咯笑了起来,双眼睁得老大,手指着浴室的方向嘴里“嗯嗯”地说着,特别急切。 曾芷兰抱起他进了浴室,一进了浴室宝宝便手舞足蹈起来,望着曾芷兰手指着身上的衣服“嗯嗯”叫着,曾芷兰在试水温没看到,宝宝见妈妈不理他便急了,自己动手要脱衣服,只是动作不得要领,衣服卡在身上就是下不去,急得他哇哇叫。 曾芷兰回过头看到宝宝这急切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赶紧将他的衣服脱掉,然后便抱起他将他放进温度适中的水中,宝宝一坐进浴缸里便开始“扑腾扑腾”地拍水玩,将水弄了曾芷兰一身。 曾芷兰将他身上先用水洗了一遍,随后便将适合孩子用的淋浴||乳|抹在宝宝身上,宝宝怕痒总是在躲,一边躲一边大声叫,他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嚷,在水中宝宝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哭,水是他的最爱,一边躲着她的手一边拍水花玩,当水花溅得满脸都是水时,宝宝便笑得极开心。 好容易将泡沫涂遍他全身,曾芷兰便开始用水冲洗他的身体,每次给他洗澡都像是在打仗,宝宝在洗澡时绝对是闹得最欢的时候,嘴里“呀呀咿咿”地不知道在说啥,高兴过头还会来段男高音,宝宝肺活量极其充足,吼出来的声音极大。 “兰兰,宝宝洗好没有?”方遥然站在浴室门口望着,看着老婆和儿子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洗好了。”曾芷兰拿起浴巾包住宝宝便将还没玩够的他从水里抱出来。 突然被抱起来的宝宝气得哇哇直叫,嘴唇一瘪,双手指着浴缸“咿咿”叫着,眼里含着泪,腿乱蹬。 “宝宝乖啊,听话。”曾芷兰哄着。 哇地一声,宝宝大哭起来,曾芷兰将宝宝身上擦干,便将光溜溜的他送进方遥然的怀抱,让他带宝宝去婴儿房,哄宝宝睡觉的任务一向都是方遥然在做。 方遥然将大哭的宝宝抱走了,浴室里只剩下曾芷兰一个人,她将门锁好,便脱起了身上已经湿了的衣服,打开水笼头开始洗澡。 由于长期练武,身体状况很好,生产时孩子也没有太折磨她,所以宝宝是自然生产,没有剖腹,曾芷兰的身体上一点疤都没有,而且由于生了孩子,胸部也丰满了很多,总之她此时赤裸的身体绝对有令男人见了喷鼻血的冲动。 她不仅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瘦,而且肌肤又白又滑,她平时很少穿半袖衣服,不接触太阳,所以她身上的肌肤很白。 洗完澡,曾芷兰裹好浴巾出了浴室来到卧室,换上睡衣便躺在了床上,此时方遥然还没有回来,每次他都要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将宝宝哄睡着。 看了会床头放着的书,觉得没什么意思,曾芷兰便准备睡觉了,朦胧间刚要睡着方遥然就回来了,她感觉床的另一头一沉,随后一条健壮的手臂便圈了上来,脖颈处跟着传来一股热气。 这是他想要她的前兆,每次他一这么做,那么这场床上运动便避免不了。 方遥然将曾芷兰揽进怀里,便开始脱她的睡衣,现在他是抱着她就有欲望,真的很难想像当初婚后那一个月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她不让他碰,可真够狠的,不过他也没吃亏多少,因为解禁那一夜,他可是一宿没让她睡好觉,她刚睡着一小会儿,就被他拉起来做运动,毕竟忍了那么久的欲望一旦可以发泄那可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兰兰,我想要你。”脱去了曾芷兰的睡衣,方遥然迅速地将自己的睡衣也一并脱了去,然后压在了她的身上,两具光裸的身体紧密地接触在一起,那一瞬间两人都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方遥然吻上了曾芷兰的唇,双手轻抚着她光 裸的身体,那滑腻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 曾芷兰轻喘了一下开始回吻了他,方遥然压抑的激|情由于她的主动一触即发,他热切地吻着她,用力地吸吮着、啃噬着她的唇舌。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硬挺和灼热,不禁想年轻健壮的男人欲望真是强烈,她已经被他爱抚得浑身无力。 方遥然松开她的唇吻上她纤细的脖颈,双手在她柔软的双峰上流连。 “唔……”敏感的胸部传来丝丝触电般酥麻的快意,曾芷兰忍不住发出婉转的娇吟。 他从她的锁骨吻到胸部,如此缱绻迷恋,不可自拔。 她被爱抚得浑身酸软,身体最幽深的地方已经涌起阵阵热流,双臂情不自禁地揽住了他的脖颈。 感受到她的情动,方遥然分开她的双腿,一手伸向她的腿间,在神秘地带轻轻地抚摸着,直到感觉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才将自己已经滚烫的骄傲一举挺入她的体内。 结果三年多来,她还是那样的紧密,把他的硬硕紧紧夹住,那又酥又麻的快意,让他有些忘我。 突来的进入令曾芷兰感到有些不适,眉头因为难受而轻皱在一起。 “兰兰,放松。”感受到她的不适,方遥然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停在她的体内,沙哑地说道,双手在她的敏感处来回抚摸,想让她尽快适应他。 被他连环地挑逗,曾芷兰很快便适应了他的存在,私密处竟然随着他硬硕的跳动而微微痉挛起来,漾起一阵隐秘的快感,她不禁轻吟出声。 方遥然听闻后狂喜,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便开始动起来,由慢到快,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在他几近疯狂的律动中,曾芷兰渐渐被带进一种奇妙的幻境之中,她的樱唇微微开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神态娇羞艳美,妩媚性感至极。 “兰兰!”他心醉神迷,阵阵快感逐渐加深,接近巅峰。 被他一阵猛攻,曾芷兰忽觉身体深处一阵痉挛,忍不住发出一声似喜似悲的呻吟,随即瘫软在床上。 在她呻吟的那一刹,方遥然也喷涌而出,那蚀骨销魂般的快感,让他无论拥有她多少次都深深为之迷恋不已。 事毕,方遥然抱起浑身泛红且在轻颤的曾芷兰去了浴室,将她腿间的狼藉清洗干净,也顺便将自己清理一番,然后用干浴巾将两人的身体擦净,才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由于明天一早还要去见外公,所以今夜只做一次就好。 将曾芷兰圈在环抱中,方遥然闭起眼睛准备睡觉,回想起当时他们的第一次时她的青涩与保守真是让他吃尽了苦头,在他进入她体内那一刹那,他的胳膊差点让她给抓断了,一点都不夸张,她当时真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揪住他的胳膊。 现在事后他已经可以替她清洗下身了,新婚最初那一年,她根本不让他替她清洗,即使他已经熟悉了她的身体,她也不让他效劳,直到后来才渐渐放开,有如此保守的老婆他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方遥然和曾芷兰换好衣服,将宝宝抱起来便去了外公家。 老爷子家离得也不远,他们是在同一个小区内,由于老人家想早些看到曾外孙,偏让他们一大早就将孩子送去他家。 几分钟便到了,老爷子开了门看到穿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曾外孙立刻就笑得眯起了眼睛,伸手便将他抱了过来。 “外公。”曾芷兰和方遥然向老人家打了招呼,将带来的补品放在一旁,也跟着进了客厅。 老人家将小宝贝的鞋脱掉,将他放进沙发内,便笑咪咪地说:“叫声太姥爷听听。” 宝宝看着他小嘴一咧,“啊啊咿咿”地叫,很快口水就流了出来。 将他嘴边的口水擦掉,老爷子不放弃地说:“快叫,你叫一声太姥爷我便给你钱。” 宝宝一听眼睛一亮,右手向前一摊“嗯”了一声,要钱的动作被他做得极其熟练。 被他钻钱眼里的表情逗笑了,老爷子说:“不行,你得叫,不叫不给你钱。” “啊啊”宝宝不放弃,同样的动作又做了一回,见想要的东西仍是没到自己手中,于是生气了,头往旁边一扭,任老爷子如何逗他都不理了。 被曾外孙逗得很开心,老爷子放上了较轻快的音乐,宝宝很喜欢听音乐,音乐一响他便开始扭动着他的小身子,两只手举高了上下挥动着,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身体,嘴里也哼着不成调的调子,开心极了。 自从有了曾外孙,老爷子心情也好了,经常眉开眼笑的,对曾芷兰也没有了当初的反感,现在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了。 “宝宝这么可爱,你们什么时候再要一个孩子?” 被老人家一问,方遥然和曾芷兰对视一眼,均有些尴尬。 “这得随缘。”最后是方遥然开口回答的。 “趁年轻再生一个吧,最好是个女孩儿,这样男孩女孩都有,家里热闹。” 长辈开口了,两人只有点头的份,何况近两个多月来两人并没有避孕,因为有了宝宝后他们也开始喜欢孩子了,所以对于第二胎他们抱着随缘的想法,能怀上最好,怀不上就算了。 中午饭比较丰盛,厨师是老人家专门聘请的,手艺一流。 在那香喷喷油腻腻的猪骨汤端上桌后,曾芷兰只觉一股酸意涌了上来,她唔住嘴便冲进了洗手间开始干呕。 方遥然吓坏了,立刻便跟着曾芷兰冲进了洗手间,看曾芷兰干呕得那么痛苦,他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代她受罪,焦急间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脑中闪过,他愣住了,回想起刚怀上宝宝那段时间,她也是如此的反应,难道是? 曾芷兰干呕完后,回过身虚弱地看着方遥然说道:“我可能又有了。” 方遥然的想法一经认证,开心坏了,上前拉起曾芷兰,替她整理了一下因为干呕而有些凌乱的发丝,随后便揽着她出了洗手间,兴奋地高声说道:“外公,宝宝要有妹妹了。” …… 堡主番外 我生在武林世家,由于是独子,所以家人对我的期望很大,决心要把我培养成文武全才的人,而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从小学东西就非常快,而且有武功盖世的爹亲自教导我武艺,所以我小小年纪,身手已经非常了得了。 我十二岁时,爹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儿,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脸有些脏,看谁都防备得很,我爹说,这是他在路上捡回来的孩子,大概是吃了太多苦,所以防备人防备得厉害,她说她没有名字,于是爹就说先叫她丫头吧,等想好名字再换也不迟。 后来丫头被下人带去清洗了,没想到这个脏兮兮的丫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居然漂亮得不像话,心型的脸,五官不仅单独分开来看好看,拼在一起看起来更显精致,最吸引我的是她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虽然她眼中的警惕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善意而减少半分,但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论显露出什么情绪,都很难令人移开目光,因为那双眼睛实在太迷人了。 我爹娘挺喜欢这个丫头,也许也是看她长得太好看了吧,毕竟漂亮的孩子都很容易讨人喜欢的,何况这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人,其实也挺可怜,不仅是爹娘如此,就连我也对她生出一股怜爱之情,那时我就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对她好,不再让她受一点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丫头来我家已经两年多了,那时我十四岁,她十岁,两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渐渐放下了对我们的防心,但对陌生人还是防备得很,她很聪明,功夫练得很快,爹经常夸奖她的悟性强。 那年中秋节,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在院子里赏月,聊天中也不知道谁说了句好笑的话,只见丫头嘴唇向上一翘,那双水眸轻轻一眯,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她的口中逸了出来。 “嫣然一笑。”我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这句话,我的眼睛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她那难得一见的笑脸上移开。 “嗯,嫣然一笑,这词用在丫头身上再合适不过,这样吧,以后丫头就叫嫣然好了,对了丫头,你姓什么?”爹爹问道。 “我记得我爹姓曾。” 于是丫头便有了名字叫曾嫣然,而十四岁的我则对比我小四岁的嫣然动了心。 我们一起练武,一起读书,经常在一起,所以感情不错,只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嫣然对我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虽然有很多年轻姑娘对我动心,看到我的脸都会惊艳并且为之着迷,但是我从嫣然的眼里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痴迷。 我十八岁生日过后提亲的媒婆多得差点没将我家的门槛儿踩烂,无数个姑娘的画像被送到我面前,只是对于这些或清丽或妖娆的女人根本就提不起一点兴趣,我只喜欢嫣然一个人。 嫣然十六岁时,我想她也长大了,已经到了能嫁人的年纪,而且我们两人自小感情就好,她又没有心上人,嫁给我是她最好的选择,料想她也会同意的吧。 有一天晚上,我在院子里喝酒,边喝边想着要如何对嫣然说起此事,料想爹娘应该也不会排斥嫣然当他们的儿媳妇的。 只是没想到娘居然在我的酒里下了无色无味、极难发觉的催|情药,我从来没有防备过我的家人,所以一不注意就着了道,在我身体热得快要受不了,想立刻找个湖去里面泡一夜时,我表妹来了,然后我爹在我身上点了几处|岤道,导致我的武功无法施展,最让我忍无可忍的是爹娘居然将我的屋子门窗全部封严,我根本逃不出去。 表妹站在屋里既羞且怯地望着我,然后慢慢地动手脱起了衣服,我对她的行为感到厌恶,只是我的身体却因为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而不受控制地更加难受起来,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让我扑上去,只是我强迫自己要忍! 这个表妹长得不错,知书达理,性格也是比较温婉的,我们两人的娘是亲姐妹,她的爹是我爹的知交好友,只是很不幸的是她的父母惨死在仇人手里,而当时在亲戚家里的表妹有幸躲过了一劫,爹娘得知消息后便将她接进了堡里,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宠爱,我知道这个表妹对我有着心思,而爹娘也希望我能娶了她,只是我对她没感觉,自然不同意,可是没想到,爹娘为了让我娶她居然联合起来设计我! 最后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隐约觉得我抱着的人嫣然,看她赤 祼着身子在我身下呻吟,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要了她一回又一回……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记得了,当我醒来看到身旁的女人时,立刻便想起前一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我既怒又悔,怒我爹娘居然如此对我,悔的自然是我已经占有了表妹,于情于理我都要娶她,只是嫣然怎么办? 很快,爹娘就为我订了成亲的日子,我夺了表妹的贞操,不能不娶,否则表妹的一生就悔了,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和爹娘说话,对楚楚可怜的表妹更是厌恶得很,最让我伤心的是嫣然居然笑着祝福我,我仔细地观察着她说话时的表情,很遗憾的,她的眼中是真诚的祝福与喜悦,没有丝毫的伤心与生气。 嫣然不喜欢我!这一点对我的打击很大,但是能如何?在我要成亲时向嫣然表明心意?如果真那样做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成亲那晚我根本就不想踏进喜房,只是最后我仍然是被爹点了|岤并被他亲自“请”去了喜房,还是一样,外面关得严严实实,我根本逃不出去。 洞房花烛夜我是在椅子上睡的,换作谁我想都不会愿意去和新娘洞房的,表妹在喜床上暗自垂泪,我选择了无视。 已经成了亲,爹娘自然就不会再插手我的任何事了,对于这个妻子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恨着的,成婚后我一直在书房睡。 为了出这口气,我到处花天酒地,将外面真心喜欢我而又没有坏心眼的女人全数娶进了堡里,看到爹娘均铁青的脸,看到表妹伤心地哭泣,我突然觉得这口气出得真爽!只是一想到嫣然,我就真笑不出来了,这一刻我是真的配不上她了。 我二十六时,虽然妻妾加起来共有七个,可是我没有孩子,因为每次在一处妾氏那里过完夜后我都会让她们喝药,而我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的房间,自新婚夜后,我是再也没有进去过。 这些年来,嫣然已经知道了我对她的心意,只是她一直在回避着,无论是家人还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心系在嫣然身上,家里的妾氏对嫣然都没有好脸色,只是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因为嫣然身手好,谁给嫣然脸色看谁吃亏。 我一直以为我会守着嫣然过一生的,只是没想到我们中了水遥堡的埋伏,嫣然的命就这么没了,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了关系。 那段时间我带人将水遥堡给灭了,然后就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对于堡里的一切我都不管不顾了,嫣然已死,我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爹娘无论是求我还是教训我,我均淡然视之,那些妻妾谁在我面前出现我就罚她跪祖先一天一夜并且不许吃饭,连水都不让喝。 后来不知听谁说了什么这世上有人会招魂,于是我就开始各地奔走到处找高僧神婆,无数次希望变成了失望,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碰到了一个巫婆,这个巫婆本事真大,居然真将我送到了嫣然所在的时代。 这个时代我非常陌生,在这里吃了很多亏,但是好在我还有一张出色的脸和一身不凡的功夫,最后为了让嫣然发现我便去了娱乐圈。 在圈子里仍然有很多女人喜欢我,但是我对她们没有感觉,无论她们如何挑逗、勾引我,我都不为所动,只是心心念念想要快些找到嫣然。 后来真的找到了,我无法控制住心头的狂喜,虽然她的样子变了,但是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我爱到极点的嫣然,本来以为在这个时代我没有妻妾,我娶到她的希望会大很多,只是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居然有了心上人,最后她嫁给了那个混血儿男人。 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很荒谬,古代是由于我有妻妾得不到嫣然的心,而在这一世我没有妻妾可她居然有了心上人,那我做的一切到底算什么?但我仍然不后悔,生活在有嫣然的时代,看着她结婚生子,看她幸福地生活着,我在心酸痛苦中默默地为她祝福着,也为她的幸福而幸福着。 嫣然有了一个儿子,在这个儿子快三岁时,她又生了一个女儿,女娃娃像方遥然,男孩反而更像嫣然,于是我很喜欢这个男孩,有时会偷偷幻想着自己是这个男孩的爸爸。 男娃六岁了,非常淘气,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和方遥然抢嫣然,这一点极合我意,于是我更喜欢他了,女娃娃比较粘方遥然,有方遥然在时她根本就不让嫣然抱。 我没有打算结婚,虽然我退出了娱乐圈但是那个韩韵仍是不断出现在我的周围,对我嘘寒问暖,但对她我只能说抱歉了。 一天夜里,我梦到那个巫婆居然对我说在这个时代我没有得到嫣然,再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也没有必要了,而且宋代我的爹娘此时思子心切已经积病成疾,我再不回去看看他们就太不孝了。 醒来后,我回想着这个梦,很真实,我知道她个巫婆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要带我回去了,想起父母,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自当年他们设计了我,对于他们我已经亲热不起来了,后来又来到了这个时代,等于是弃自己的父母于不顾,我也觉得自己很是不孝。 连着三天晚上做梦都梦到了巫婆,她告诉我说当年她愿意把我弄来这个时代,一是被我的真心所打动,想要帮帮我;二是她在和她的丈夫打赌,赌她的法力足够将我带到别的时代,而现在她后悔了,她丈夫算出我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得到嫣然,而我的爹娘得病了,于是她便要将我带回属于我的时代。 思前想后,我也觉得我是应该回去,我不能抛下病重的爹娘,而且在那个时代虽然见不到嫣然,但是我知道她在这个时代幸福的生活着,我便满足了。 找了一个时间我去见了嫣然,将一切告诉了她,然后我看到已经当了母亲的她居然哭了,这一次我吃惊不小,从她还是孩子到我家里那一刻,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她哭,而现在她为了我即将离开居然哭了。 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难过我突然上前抱住了她,她并没有躲开,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她,她柔软的身体抱起来感觉是这么好,我真不想放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放任自己抱紧了她。 “妈妈,您抱抱宝宝。”没过多久我便感觉到一个小身体用力挤进我和嫣然的中间,低头一看原来是宝宝,他对嫣然的占有欲极高,平时连方遥然抱嫣然宝宝都会搞破坏,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来破坏我了,我苦笑着。 放开了嫣然,看着她擦掉了眼泪将张着胳膊的宝宝抱了起来。 “兰兰,你怎么哭了?”方遥然抱着他们的女儿走了过来,他眼里的那抹敌意与愤怒我注意到了,显然我抱嫣然时被他看到了,但我并没有一丝得意的情绪,因为嫣然心里的人是他。 我离开的具体时间并没有告诉嫣然,我不想看到她难过也怕我看到她会舍不得走,只是在那天夜里我要走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她,就她一个人,她远远地望着我,在我被亮光圈住即将消失时,我看到了她一手捂住嘴一手向我挥动着胳膊说再见。 嫣然你还是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根本舍不得你哭,只是你人生中的两次掉泪都是为了我,我应该为此感到无憾了。 嫣然,我走了,以后你要快乐地过日子,千万不要再哭了,在另一个时空,我会一直为你祈祷,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忘记我,再也不要因为我而伤心地流泪了…… 本书来自【无名txt】站内精心编辑制作 提供免费下载多谢你的支持!精彩全本txt小说下载请登 本站所有书籍均来自网络收集,站内精心编辑制作 提供免费下载。版权属作者或出版社所有。 更多txt小说免费下载,更多精彩全本小说下载请登陆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