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女尊)》 清心(女尊)第1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清心(女尊) 作者:贝之 二十岁时,一q版老头告诉她某处有美男,还成群,于是她很自愿的穿越了。 三岁时,她拽着他的胳膊对他说到:“我最近的小愿望就是想知道我面前的这位小帅哥的闺名,年方多少,有什么爱好,有没有兴趣跟小女子进一步的接触了解,做个朋友。” 十三岁时,她仰望天空,对着躺在旁边的他说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 十四岁时,她在他面前流着泪说:“哥,跟我走,我娶你。” 其实,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本文架空历史,女尊,非np,男生子 准确的说,此文就一脑袋长期脱线混吃等死的糊涂女主和一温文如玉的痴情绝色男主之间不浪漫也不虐心的清水爱情故事。女主不全能,而且是很不全能,不管是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那种大气磅礴的时候,从头到尾,她所做的就是守着她自己身边的那一小块净土,守着她自觉接受的爱情。 个人认为很温馨的小白文,很白的那种哦。一直有亲在问俺要女主的风生水起,俺很肯定的说--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此文以感情为主线,非宫斗文,非武侠篇,非帝王成长传,非发家致富史 好了,说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唉,不喜欢的亲请悄悄的点右上角的那个小叉叉,只是千万别让某贝知道的说 ~﹡~﹡~﹡~﹡~﹡~﹡~﹡~﹡~﹡~﹡~﹡~﹡~﹡~﹡~﹡~﹡~﹡~﹡~ 内容标签: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清,任峦楚 ┃ 配角: ┃ 其它: 自觉自愿的穿越 睡觉,对于任清来说是件光荣而长久的任务。 “丫头,到这边来。” 一个白胡子老头向任清招了招手。 任清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愤恨的往发声体看去,哪个不要命的吵她睡觉了。 哇噻,好q版的小老头,任清的瞌睡醒了大半,也没想别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想去扯那小老头长长的胡须。 “哈哈,终于让我逮着你了,丫头。” 手还没有碰到小老头的胡须,任清已经被他抓着衣领拎了起来,就像拎一个小猫咪一样。 “老爷爷,你想干嘛?” 任清边说着还边伸手去捞那胡须。 “丫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哦。”任清胡乱的点了点头。 等等,这么可爱的老头怎么像在拐骗小孩呢,但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人家是少女来着。 “不去!”任清突然坚定的说到,那口气把白胡子老头吓了一跳。 “为什么?”白胡子老头一副委屈样,别人看着都以为他要被任清欺负哭了。 “你有什么阴谋?”任清才不搭理他那可怜的表情。 老头见任清语气冷淡,还真给哭了出来,任清心想没把他怎样啊。 “二十天前,就因为名字一样害得我送灵魂的时候送错了,可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我昨天发现时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三次送错了,如果让上头知道了,那我的工作呀,就保不住了,可怜我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幼儿,这要没工作可怎么办呢。”老头说完,一抹眼泪,可怜楚楚的看着任清。 哦,还真是怪可怜的,可是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他老母难道真的才八十岁? “那我有什么好处?” 老头一看任清动了心,也一抹愁云,“你这一世身份高贵,享不尽荣华富贵,日子优哉游哉,就连我们这种小神仙也羡慕哦。” 任清吞了吞口水。 老头见有效果,继续鼓吹,“女尊世界哦,女子不受约束,还有美男成群。” 任清继续吞口水,“有美男?还成群?都是我的吗?” 老头点了点头。 “好,我去。”任清已经兴奋的顺着老头的长胡子爬到了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晃动着他的q版身材,“老爷爷,帅爷爷,让我去嘛,让我去嘛。” 看着任清慢慢的消失在光环里,白胡子老头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贼贼的笑了笑,晃着圆圆的土豆脑袋,向远处飘去。 作者有话要说:挖个坑先 多姿多彩的婴儿生活 睡觉,仍然是睡觉。 好温暖好柔软的床啊,不用来睡觉还真是浪费。 就是有点吵,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啪!”屁股上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这是谁啊,人家在睡觉呢,打架不能在外面去打吗,还伤及无辜。 “啪!”又是一下。 tnnd,老娘不发飙你以为是多啦a梦啊。 正要破口大骂,刚一张嘴,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 嗯?任清迷糊了,这哪来的婴儿呢,想要睁开眼看,却眼皮又似有千斤重。 “好了,好了,哭出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恭喜公子,是个女儿。”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感觉身体被抱起,有柔软的布包着,然后从一个人的怀抱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宝宝。”头顶传来一个男子虚弱的声音,却包含着无尽的宠溺。 脑袋里的混沌慢慢散开,好似想起一些东西,好似自己被一个q版老头魂归原处,好似…… 任清猛的睁开了眼,想起来了,自己穿越了,可是,怎么现在自己变成了一个才出生的小婴儿? d,被那死老头耍了,他说什么女尊,说什么荣华富贵,说什么美男成群,可他没告诉自己要从头活起! 任宜杭看着怀里的孩子面色突然变的奇怪起来,似想起什么厌恶的东西,又似气极的的样子,想着这么一个才出生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以为她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也顾不得才生产完的虚弱,早慌了神,轻轻摇着怀里的孩子,连声叫着:“宝宝,宝宝……” 任清正在独自兴奋的问候那q版老头的祖宗,却被一个柔弱的男声轻轻的唤了回来,定睛看去,入眼的是一个年纪不满二十的美男子,虽满脸倦容,却仍无法掩盖那精致至极的五官所刻画出来的灼人的容颜。 看来q版老头没有骗自己,才睁眼就看到一个极品美男。 心情顿时大好,脸上也漫上了笑容,张着那没牙的小嘴,留着口水发出“咯咯”的笑声。 女儿的笑声也让任宜杭一扫阴霾,更紧的搂着怀里的孩子,这对他来说恐怕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幸福。 对于一个婴儿来说,唯一的任务就是喝奶和睡觉,虽然现在蹲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二十岁了。 然而任清并没有觉得无聊,终于可以实现睡觉睡到自然醒的这个微小但遥远的愿望了。 然而,对于另一件事情她可就要抓狂了,生孩子是男子的事情,难道连喂奶也是男子的事情吗? 想象不到那个平坦的胸部怎么储蓄奶水,想象不到那么一小点怎么够婴儿含在嘴里,难道这里的男子在哺||乳|的时候胸部会临时发育起来。 一想到胸前顶着两个小山一样的男子,任清除了恶寒,就是想笑。 “咯咯”的笑出声来,引来了怀抱着自己的男子的注意。 “宝宝醒了?”头顶上传来男子轻柔的声音,随即身体也被轻轻的晃动着。 下一刻,任清刚才心里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还真能从那小小的地方吸出奶来。 孩子醒来,自然也该喂些东西了,任宜杭忙招来奶爹,将怀中的婴儿递了过去。 只是那本瞪着眼笑的正高兴婴儿一到奶爹的怀里便使劲的扭摆着身体,还表现出要哭的状态。 这也怪不得她,自个这个新爹爹的怀抱里有淡淡的檀香,闻者心旷神怡,但是这个奶爸身上却是那让人有些作呕的奶臭味,其间还混杂着底层劳动人民所携带的些许汗味,虽然任清很肯定他在进这屋前是洗过澡的。 看着自个的孩子的难受样,那才当了爹的人哪搞的清楚为什么,只不过恐怕任清不说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心痛的紧,赶紧又将孩子给接了过来。 第一顿饭就吃的她新爹爹的奶,那从此之后她也就只吃她爹的奶了。那可怜的奶爹也只能送些银子打发了。 其实任清除了主修小孩必修的两件事情外,还选修了第三件事情,那就是看美男。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q版老头的话,美男成群啊,这屋里除了她爹是个绝色美男之外,其他的就连那些小厮也都是上乘之色。任清的适应能力很强,除了被男人喂奶这一点有些小小的不能接受,其他的,比如浓妆淡抹,罗裙纱衣,兰花指,小碎步什么的,她接受起来连过渡期都没有。 被生出来的第三天,她第一看到除自己之外的女人。 其实她早就开始纳闷了,有老爹就必有老娘,她爹又不是低等动物,再怎么也不会单体繁殖呢。从屋里的摆设,他们的吃穿用度来看都是大户人家的样子,虽然按照以前的逻辑延伸,大户人家的女子娶的男子多,但是看着她老爹的花容月貌,还是很难相信这位帅哥是位失宠的主。退一万步说,即使失宠,但他毕竟也还是生了个女儿啊,这个世界生女儿就像以前那些生儿子的,再怎么说也得来瞅一眼的啊。 眼前的女人二十开外的样子,身姿挺拔,样貌也算得上美艳,任清终于松了口气,现在不能照镜子看自己长啥样,但是有这样的老娘再加上那绝色老爹,自己的样貌应该不会丑,除非自己反古长毛了。 但是,她老爹没等她从那幸福的小缝里钻出来,直接一句话将她给打回了原型。 “姐姐?你怎么找来了?” 任清使劲的闭眼睛,做出惨不忍睹样,敢情这个自己观察了半天的美女居然是他姐,自己的姑? “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女孩。” 任清感觉身体被紧了紧,她老爹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的用了力。 “去找她吧,你别这么倔了。” “不去。”还是他老姐知道他的脾气,还真是倔的有水平,连话都懒得多说两句。 “为什么?”女子有些无奈,“女子三夫四侍的很正常,更何况是她。你现在孩子也生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女儿想想啊,你难道要她背负私生子的名声,她本是千金……” “够了,姐,别说了。世俗不是借口,姐姐不是也只有姐夫一人吗?”任宜杭有些粗怒的打断了他姐姐的话,“孩子的名字我已经起好了,叫任清,清心寡欲的清。” 任清心里一个机灵,难怪那q版老头说什么因为名字一样所以才送错了灵魂,原来是这样哦。 可,那为啥,非要是清心寡欲的清,那冰清玉洁,清风明月,清秀可人多好啊,就算是清白无辜也比这个好。他要清心寡欲,干嘛给自个女儿栽上个这名字,记得以前父母给自己取的不是这意思的。 而那立在门口的任林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老弟都那眼神了,她还能干嘛,最多转过头不看他。他那倔脾气别人不知道,自己和他一块长大那是清楚的很,要是自个私自跑去通风报信,恐怕到头来就只有两尸两命了。自个的亲弟弟,即使再气他,也不能把他怎样,他要真有咋样了,恐怕以后自己入了土也没法向娘亲和爹爹交代。 “好,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但是有一条,你必须得跟我回去,你一个弱男子,还带着这么个小孩,我不会同意将你撇在外面的。还有,这孩子就算到我名下吧,以后就入我们家的宗籍,免得别人说闲话。” 帅哥沉思了半刻,开口到,“好,我跟姐回去,但是姐就给我安排一个别院吧,人也不要多的,免得人多口杂,天下武林都看着我们的,任家不能因为我丢了脸。只不过这‘任’姓只是借给她的,等她长大了,让她自己开宗。” 于是乎,任清在出生三天的时候,她有了个虽然不响亮但是很熟悉的名字,也有了一个似乎有些尴尬的身份。 爱男妆的女娃 在任清满月的次日,也就是她老爹坐完月子的时候,任林亲自来接他们父女俩回任家的老宅月桂山庄。 任林,也就是任清老爹任宜杭的亲姐姐,当今武林盟主。 月桂山庄,位于平岩国东南,如上所述,任家老窝,乃如今武林之巅。 平岩国,女尊国度,平岩国之外,一个月大的任清还没有能力知道。 一套独门的小院,外边简朴而内在奢华,镶嵌在月桂山庄西南角。 这便是任清和她美男爹爹的栖身之所,下人也不多,贴身伺候的也就她老爹身边是从小一直伺候着的冰兰,然后就是两三个粗使的小厮。本来任林还要多送些人过来,但是任宜杭以人多口杂给全拒了。 对于这点,任清有些郁闷,本来以为可以像红楼梦中的那个宝玉哥哥一样,看着来往如织的漂漂小厮心情愉悦的长大,可是如今,就那几个面孔,晃来晃去,没两天就看腻了。 日子过得很游哉,任清也长得很快,转眼间任清都快两岁了。 但是,这才两岁大的小p孩已经让那个安下心来专心教女的任家少爷有些急了。其实女儿很聪明,不到一岁就会说话走路,身体长得也壮实,脸上的五官长开了也看得出来以后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女子,可她就一个毛病,特喜欢往男人堆里钻。记得她周岁抓阄的时候一把抓了个珠玉步摇,而且还握在手里连着一整天都没有撒手,后来还是趁她睡着了偷偷的拿下来的。那个步摇是她母亲当时送给自己的,也算是定情信物一类的吧,当时看着自个的女儿抓着不放时还曾经满心欣慰的,虽说跟她母亲已经断了缘分,但是总还是觉得这是冥冥之中对那段感情的承认。可现在想起来,那可是男人的东西,恐怕当时的寓意自己是理解错了。 关于抓阄的事情,只有任清知道事情的真像,但是说出来似乎有些丢人。她一直以为抓到什么什么就是自己的,那满桌的东西,虽然有些上乘的宝物,但是任清都不认识,也不识货,只是看着那个步摇,宝石啊,黄金啊,虽然俗不可赖,但是那值多少钱却是清楚的很的,所以保险起见,她便抓了在手里。本以为这是自己平生第一件财产,但是等第二天美美的从梦里醒来发现两手空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白高兴了一场。 而对于那往男人堆钻的问题,她完全是出于女人爱美的天性,当然不是这边的女人,而是自己当了二十年的那种女人。当她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这边那些漂亮的首饰,婀娜的裙衫都在男人身上,那些胭脂水粉,眼线眉笔都在男人的梳妆台前,而女子们都素面朝天,很多的发式也简单得只剩下个发髻在脑后,衣着也大多深衣长裤,那颜色就更别提了,要么白灰色,好点的也就是什么墨绿,深蓝,绛紫什么的,难怪任清那眼神自然而然的就往那些小厮身上转悠去了。 任清三岁那年,她姑夫郭氏又给送来了个清秀的小厮,十来岁的样子,任宜杭让他做了任清的的贴身小厮,取名佳兰。来了新人自然要置办些物品,虽说山庄那边也有送来,但是细心的冰兰仍觉得少些东西,便要亲自上街去置办,而任清同学以她已经三岁了为理由,死缠烂打的要跟去。 然而她第一次上街回来之后差点气得她老爹吐血身亡。只见她从自个身后的大包里面一个劲的往外掏东西,那些发簪啊,耳环啊,手镯啊什么的不说了,还有些轻纱的手绢啦,公子用的团扇啦,然后是一些刺绣很精美的腰带啦,荷包啦,香囊啊,甚至还有一个小围兜,两双绣花鞋和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一顶羽毛帽子,最后,在包包快要见底的时候,她费力的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从里面掏出来几盒胭脂,据冰兰说这是小姐在最出名的凝颜坊买的,挑了快两个时辰呢。 将手上的胭脂分给院子里的每个男子一盒,就连那粗使的小厮都有,那两个小厮接过之后傻笑了半日,这一盒胭脂可抵他们大半年的工钱哦。 最后还剩了两盒在手里,这两盒的颜色太漂亮了,连她老爹都舍不得送,叫了自己的专属小厮佳兰,钻到他的屋里,要他给自己化妆。 这世间哪有女子上彩妆的道理,而十大岁的小孩更是被吓的手足无措,在那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看着佳兰在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任清也没了耐心,直接将他赶了出去,栓了门,自己给自己画还不行吗? 看着日头偏西,任宜杭才想起快一个时辰不见自己的女儿了,招了佳兰来问,佳兰在那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出实情。 任宜杭闻言,只觉得脑门心快被气炸了,直直的冲到佳兰的房间前,一掌就将那栓着的门给拍碎了。 屋里任清已经给自己画好了妆,也将那才买来的红艳艳的衣裙套在了身上,此时正拽着自个的头发想梳个流云髻什么的。 听到有人进来,任清头也顾不上回,仍然忙活着手里的工作,“你们先到大厅去等我,等会就好,先不要看,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你已经给我们很多惊喜了。”不冷不淡的男声,听不出喜怒哀乐。 “哦,爹爹啊,你来得正好,你看女儿这身装扮怎么样。”任清认识到梳头的难度太高了,就顺手拿了根五彩的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 冲到任宜杭面前站定,再转了个圈,让身上的裙子也跟着转了起来,弄出来些立体的效果,再将脸凑到她老爹面前,“爹爹,你看,好看不?本来我今天想画烟熏妆的,但是配这身裙装就不是很好看了,所以我才……” 说实话,任清的脸本来就长的好,再加上她如今刻意的打扮,真的是很漂亮,都有些让人挪不开眼的效果,但是这个效果是放在以前那个世界,而现在,门口的三个人都只觉得很恶寒。 任宜杭真的很想做晕倒样,但是自己自幼习武,身体好得不得了,不是想晕就晕得了的。 而如今,他只能闭了眼还要转过头,真的不想再看眼前那个正在耍宝的女子,他此时真的希望有个神仙跳出来告诉他现在眼前那个活宝不是他的女儿。 “佳兰,带小姐去收拾干净,冰兰,去请夫人过来,说我有事情跟她商量。”任宜杭没等他女儿把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清晨,天边才泛出一层亮色,任清便被她亲爹亲自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被拎到前厅,那里已经笔直的站着一大一小两人。 “三弟,这是楚儿,以后他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姐姐。”任宜杭笑着看着眼前这五岁大的小孩,这便是他昨天被自个女儿刺激之后跟他姐姐商量出来的结果。 任林口中的楚儿,即她的儿子任峦楚,刚过五岁,按照任家的规矩,不管男女,过了五岁就要开始学武,但是他上面也只有一个姐姐,任林的独女任峦梦,现今八岁,作为月桂山庄的少当家,早被她老娘带在身边亲自教习,顺便也方便传授她些传女不传子,传长不传幼的啥啥啥秘籍什么的。单下这么一个男孩,任林不放心请外面的师父来教,遂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来,昨个儿这么给自个弟弟一说,没想到他也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只是要把任清带上,任宜杭认为习武的女子自有一股英气,正好改改自个女儿现在的性子,而且两个小孩也正好做个伴。 于是乎,两个成年人一拍即合,两个苦命的小孩就这么的给惨遭毒手了。 任峦楚还好,毕竟五岁了,也知道今天是来拜师的,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楚儿,这是你的三舅舅,也是你的师父,快过来行礼。” 任宜杭虽然住在这月桂山庄,但是为了避免闲言碎语,也害怕任清她母亲找来,所以一直深居简出,诺大的一个山庄,知道他身份的也只有他姐姐和姐夫。而对于他现在眼前的这个亲侄儿,上次见他已经是四年前了。 五岁大的孩子已经懂了一些事情,赶紧走上前去,先向任宜杭行了晚辈之礼,“侄儿峦楚见过三舅舅。” 接着又行了拜师之礼,“徒儿任峦楚拜见师父。” 毕竟是血亲,这些也都是些虚礼,任宜杭扶起任峦楚的小身板,左看看右看看,笑得合不拢嘴,“楚儿都这么大了,记得上次见时才不满周岁呢。” 任林在旁看着自个弟弟的笑颜,心情也好了许多,打趣的说到,“小孩都是要长的嘛,真是的,你也不看看,清儿不都三岁了。” 清儿? 屋里三个人这时才想起这屋里还有第四个人,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那正趴在椅子上睡的七荤八素的任清,敢情别人这边在亲情浓浓,拜师学艺的,那小东西居然在自个和周公你侬我侬啊。 啪!一巴掌拍到了正在熟睡的小孩屁股上。看着人家的孩子这么懂事,再看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任宜杭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椅子上的小孩扭了扭身子,眼睛虚开了半条缝,瞄了瞄那个后爹一样的男人,嘟了嘟嘴,“爹爹,不要来烦我,你睡不着找冰兰陪你玩去。” 任宜杭一愣,被这个三岁大的小孩一句话噎的半死,只不过还好,一晃神就缓过来了,这充分证明他已经很习惯了。 回过神来,任宜杭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大姐和侄儿,那气更大了些,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照着这小身板又劈了下去。 可是头不能打,小孩年龄太小骨头不硬也不能下重手,最后任宜杭这一巴掌还是落到了她屁股上。 挨了两巴掌,小孩再不睁眼就太没有天理了,任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扫视了在场的大人小孩,仍然是嘟了嘟嘴,“平均三年挨两巴掌屁股,我要吃六个红鸡蛋。” “为什么是六个红鸡蛋?”一旁观看体罚的任峦楚突然问道。 其实任清的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很好奇,但那两个成年人当然不会把这三岁小孩的胡言乱语当回事,一晃神也就过去了,但是男孩才五岁,正是那啥也不懂还好奇的要死的年龄。 “一年两个啊。”任清盯着任峦楚,脸上的笑意浓的很,活像一头饥饿的狼看到小绵羊。 “为什么一年要两个?”某男孩继续追问。 “你想知道吗?”任清伸出两只手,“帅哥哥抱抱,抱抱就告诉你。” “好了,楚儿,别闹了。”任林看着自个弟弟的脸色变啊变啊的,却也只能在旁轻声提醒自个儿子。 但是五岁的小男孩却早就被好奇心占了心智,哪还听得到他母亲的话,伸手揽过任清,将这个小自己一号的小身板轻轻的抱在怀里。 “帅哥哥真好。”任清在他怀里又扭了扭身子,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复又闭上眼,继续她刚才的好梦,嘴里喃喃到,“因为一个吃不饱……” “任清,你给我规矩点。”自己那个顽劣的女儿的老毛病又犯了,任宜杭要不是顾忌着自个姐姐在场,早就下杀手了。 想当年,生下这个女儿的时候,那是多么的疼爱啊,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如今,那慈父之爱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每天剩下的只有牙痒痒。以前想到打骂女儿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有时真恨不得把她撕烂了再塞回自己肚子里去。 见自个的这个舅舅兼师父发火了,怯生生的任峦楚赶紧将身上的八爪鱼扒拉下来。 “好了,好了,三弟,清儿还小嘛,别发这么大火,小心气坏身子,也别吓着孩子了。”一代武林盟主何时这么低声下气的当过和事佬啊。 只是那罪魁祸首没有任何惧色,也不搭理她老爹,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五岁男孩觉得好奇,围着人家直直的转了三圈。 “楚儿,这便是母亲以前给你说过的你的表妹任清。”看到任宜杭脸色又开始下沉,任林赶紧将话题岔开了。 看着有人在介绍自己,任清一下蹦得老高,从地上跳了起来,活蹦乱跳的开始做自我介绍,“hi,小帅哥,我叫任清,爹爹叫任宜杭,娘不详。我现在三岁零四个月,身高和体重还不到我家帅哥的三成,可以说是身轻如燕,娇小玲珑。我喜欢吃土豆闷牛肉,麻婆豆腐,酸菜鱼,西红柿炒鸡蛋,苦瓜烧肉,红烧猪蹄,海带老鸭汤,清蒸鲈鱼,虎皮青椒,主食比较喜欢南瓜饼,葱香酥饼,水晶蒸饺,红油抄手,担担面,米饭也行,不喜欢的暂时还没有。水果我最爱西瓜,甘蔗,桔子,菠萝,不太喜欢苹果。我最大的愿望是要做胭脂行家,卖天底下最好的胭脂,最近的小愿望就是想知道我面前的这位小帅哥的闺名,年方多少,有什么爱好,有没有兴趣跟在下进一步的接触了解,做个朋友。” 任清一口气说完,又懒懒的往那椅子爬去。 “冰兰,给我拿戒尺来。”有位忍了很久的帅哥终于爆发了。 听到“戒尺”二字,那摇头晃脑的小p孩又兹溜兹溜的爬了回来。 任林在旁看着这对父女,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自个那个倔得要死的弟弟也能有被气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还以为他是心痛他自个那宝贝疙瘩,现在才知道这叫一物降一物。 “好了,三弟,孩子还小,不懂事嘛。”任林又向那罪魁祸首使了个眼色,“清儿,快来给你爹爹道个歉,你看你把你爹气成什么样了。” 自个姑母的信号任清是接收到了,蹭到帅哥身边,抱着帅哥的胳膊开始荡秋千,“爹爹,别气了,你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气出皱纹来就嫁不出去了,嫁不去的话清儿会很心痛的。爹爹,清儿错了还不行吗,你今早起这么早是不是要我锻炼身体啊,我现在就去锻炼好不好,爹爹,我去锻炼了,你别气了哈。” 说完,任清又一下跳到男孩身边,抓拉着他的小手,“这位小帅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锻炼啊?” “我叫任峦楚。”男孩红着脸低声说到,又看了看自个娘亲和师父,但还是忍不住跟着任清跑开了。 “来来来,到这里来,这里空气好得很哟。”任清向任峦楚招了招手,“你站在我身后,跟着我做就可以了。好了,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啦。” 随着任清扭动着她肥肥的小屁股,伸展着短短的胳膊,她那稚嫩欢快的声音也在林中响起, “左三圈右三圈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抖抖手啊抖抖脚啊 勤做深呼吸 学任清唱唱跳跳 你才不会老 ……”(范晓萱≈陈晓东《健康歌》) 吵架的悠闲日子 就这样,左三圈右三圈的转啊转的,晃眼就转过去了十年,那个走路不带准心的小p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是此亭亭玉立只限于其规规矩矩的站的时候,只要她稍一开口或稍一抬脚,那看官们的失望神态完全叫做惨不忍睹。 只不过人家旁边确实有个亭亭玉立的少年,年方十五,那样貌皮肤什么的自然都不用说了,人家那言谈举止之间洒落出来的大家公子风范可是迷倒了无数怀春少女。 那老了十岁却仍然风姿卓越的任宜杭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心里感慨着,幸好,自个那亲侄儿定力好,没让那野丫头给带成一个模样。 今日,月桂山庄异常热闹,人家小庄主成亲能不热闹吗。 这小庄主名叫任峦梦,现任庄主的独生爱女,年方十八,对于一个大家女子,特别是这种独苗性质的女子来说早就该成家立业,娶夫生女了,可是,谁叫人家任家出情种呢,一代还不止一个,甚至有时候一个不拉全给搭上。这小庄主自从两年前看到了人家秋家的小公子,那就立誓非此小公子不娶,但是人家小孩当时才十三岁,所以任大小姐又等了两年,等秋小公子十五成年,然后就兴高采烈的办了婚礼将秋家公子娶进门来。 武林盟主的独女娶亲那自然是热闹的很,但是整个月桂山庄也有安静的地方,一处天然的小型湖泊旁,并排坐着两条人影。 人家任峦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还未出阁当然不能在那些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了,任清身份尴尬,自然也不能出去抛头颅洒笑脸,所以,他俩今日反而异常清闲,并肩坐在湖边,享受那拂面而过的清风和那透过树叶洒下的点点阳光。 “唉,真不知道大表姐的婚礼热闹成啥样,我还没见过人家成亲呢。”任清仰天长叹。 任峦楚没有接话,仰面躺在那冰凉的石头上,四周恢复了安静。 “唉,要是我装扮成丫环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任清仍然不死心。 任帅哥翻了个身,背对着任清,迟疑了一会才问到,“清儿,你很想娶亲吗?” 任清也躺了下去,“不想。” 这话咋连点犹豫都不带呢。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任清快睡着的时候,任峦楚突然开口问了句,“为什么?”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任清眼都不眨的盯着天上的飞鸟,它们多自在,有时候真的还是很庆幸,虽然自己的这身份在别人眼里看着很尴尬,但是对于她来说却能给她很多人难以企及的自由。掰着指头算算,自己还有一年多就十五及笄了,在这个世界就已经算成年了,到那时,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出了这山庄,去那外面的世界晃晃。 “你觉得三舅舅会放任你这样吗,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任峦楚在旁问到,声音有些落寞。 “他?”任清一说到她老爹,那是瞌睡全无,“他连他自己都没搞定呢。” 任峦楚似想起了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唉,峦楚哥,你突然问我成亲的事情,难不成你想嫁人了?”任清嘴里调笑着,身体直直的往任峦楚身边挤。 “对哈,你都十五了,有没有人上门向姑母提亲啊。” “别瞎说。”任峦楚挪了挪身子,别过脸去,但是那蔓延到耳根的绯红还是让任清给逮住了。 任清本就是个惹事的主,现在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立马咋咋乎乎的吼开了,“耶,任小帅哥脸红了,任小帅哥是不是有心仪的女生啊,告诉妹妹我是哪家的女子。就凭我家峦楚的生世,相貌,才学,就算是那皇太女,你也够的上。” 任峦楚是任宜杭的亲侄儿,俗话说外侄像母舅,任峦楚现在这样貌居然跟任宜杭有七八分像,左看右看也是个大美男,任清为了区别这成堆的帅哥美男,便不知何时起就叫自个老爹为任大帅哥,现今身边这位叫任小帅哥。 “够了。”任峦楚莫名的起了火气,飕的坐起身来,“我们两从小一块长大,我见过几个外家的女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净在这说些胡话。难道你就真的巴不得我嫁出去,我是哪招你惹你了,这么不招你待见。” “你今天吃火药了还是怎么的?”任清虽说平时混了些,见着长的好看的男子就爱往上凑,但是还是有些脾气的,两人本好好的在这聊天,那人就突然的火了起来,难道仗着自己帅就了不起啊。 “我不就说了两句玩笑话而已,你犯得着发火吗,真是的,你就算是今天心里不爽,我可是女生呢,你能不能有点风度啊。再说了,我比你小,你难道不知道哥哥要照顾妹妹的吗?” “你,你这话越说越不靠谱了。”任峦楚被任清一顿吼,气得脖子都红了,然气势好似都被她占去了,他居然接不上话来。每次他们俩吵架,她就会搬出这套奇怪的理论,还说得理直气壮甚至还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着任峦楚的样子,任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了,嘴上却还不饶人,“你看你,就这么大点出息,吵不赢我就别跟我吵嘛。”挠挠头,换上一副赔笑的脸,“你说你吵架这么笨,要是以后嫁到妻家去了,要是遇上个霸道的,那你不吃亏死了。妹妹我就做好人做到底了,这也算是先训练训练你了。” “谁说,谁说我要嫁人了。”任峦楚真的急了,那说话都不连贯了。 “怎么,你跟我家老爹长得像也就算了,难道你还真要继承他的衣钵啊,行行行,改明你也搬我们那小院去,然后我再给你们修一座和尚庙好了。”某女没良心的笑的很开心,好似完全忘了十分钟前某人也才说过不结婚的。 新来的小厮 眼看着任大小姐娶了亲,两小夫妻也恩爱的很,不出半年,那秋家公子就查出了身孕,那乐得和不上嘴的内当家心情一好,也就开始寻思着要给这西南角的小院换些新的小厮。那冰兰是自幼跟着任家三公子的,看着自家公子现在这样子,他也没有嫁人的心思,贴心贴肠的要伺候自己公子一辈子。那个佳兰是任清三岁时给派到院子里来的,进院子的时候十一岁,现在也已经二十出头了,对于男子来说,芳华渐渐逝去,任家也是宅心仁厚的主子,自然不会看着他在这里孤独终老,但是他清楚任清父女的事情当然也不能放他外嫁,最后商量了半天,将他许给了月桂山庄的管家做填房。 院子里的姑娘大了,新选进来的小厮当然也是用心选了的,就连任林也来亲自过问了两三次,虽然任林自己也是个痴心的人,只娶了任峦楚他爹郭氏,可是这事情放在后辈身上时就不一样了,谁都希望自家孩子能多多的开枝散叶,像她这样守着个独女的独女,那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生怕自个那女儿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想找个过继的都找不到。 可是这种想法在任宜杭这里就行不通了,一方面他是男子想法本就和女子不一样,更何况是个认死理的主,不然也不会这样独身十几年。他姐姐和姐夫的心思明白的很,但是他心里却有些不爽快,自个女儿平日里的行为做事说来本就有那么一点不检点,千防万防的就害怕她见一个爱一个,跟她母亲一个德行。 看着眼前两个规规矩矩站着的清秀小厮,其实都是身家亲白的家生子,任宜杭咬了咬牙,要是那丫头能看上哪个娶来也没什么,那些什么门第的本也没有什么在乎的,只要自个女儿能清清淡淡的过一辈子就行了,但是如果她养成了那不要脸的德行,自个非亲自废了她不可。 而此时,那完全不知情的任清正在湖里畅快的游泳,自从她被她老爹惨无人道的强迫习武以来,她发现自个的体力真的比以前好多了,身体灵活性和协调性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在水里,就跟条鱼似的乱窜。 只是某女被吃饭睡觉占去的时间太多了,那武功修为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任清,你给我出来。”岸上,突然窜出个人来,对着湖面大声喊着。 任清呼的从水里冒出个头来,一把将脸上的水抹开,“哎吆,我的楚哥哥,不要这么大声音嘛,你看你本是那如同百灵鸟般的声音,这样大喊大叫伤着了多可惜哦,清儿我可会心痛的。” “哼,你心痛我?省着吧,还是去心痛你院子里那两楚楚动人的小子好了。”任峦楚在旁跺了跺脚。 “哎呀,峦楚哥,这话怎么这么酸啊,你要不是是我哥,还真会让我误会了去。”任清边说着边往岸边游了过来,“你说啥小厮,上个月佳兰不是才嫁出去吗,难道姑夫又给送了新的来?” “那不还能咋的?”任峦楚顺手将岸上的一件衣服抛了过去。 “真的?”任清也不避讳任峦楚,穿着自制的泳衣上了岸,飞快的穿着衣服 清心(女尊)第2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止不住的兴奋,“你见了没,长的怎样,人机灵不,年龄有多大?” “怎么,人还没见你就已经上心了?”任峦楚撇着嘴把头别到一旁,“父亲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怎么这样的心思,尽挑些长的好的往你院子里送。” “唉呦,我的任公子啊,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哟,妹妹我有了眼福你也不来祝贺我一下,真是的,白白叫了你十年的哥,真是世态炎凉得很哟。” “我?祝贺你?做梦吧,算我看走了眼。”在任清的扇风下任峦楚的火越烧越旺,乎的站起身来,再一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任清却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大侠最近一段时间武功飞进,那脾气咋也跟着飞长?难不成他练啥秘籍走火入魔导致更年期提前? 只不过任清那点心思早给任峦楚说的那两新小厮给引了去,忙乱七八糟的套上衣服,也不顾那乱滴水的头发,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去。 任清咋咋乎乎的窜进屋,一眼就看到那站在边上的两个年轻男子,还真是像任峦楚说的,长得粉嫩粉嫩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也不错。 咂咂舌,满心欢喜,顺带着觉得坐在堂上那人也和蔼了几分,笑嘻嘻的打了招呼,“爹爹,我回来了。” “嗯。”任宜杭独自喝着茶,头都不带抬一下的,其实他女儿那动静,就算他不是习武之人也老远就听到了。曾经还幻想自己的女儿要是如何的端庄谦和,但这些话他在她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那性子好似从爹胎里带出来的,管和没管没啥区别,最后自个放宽了心,随她自个爱怎么长就怎么长,跟那野草没啥区别。 任宜杭不理自个女儿,但是他身边已经有人紧张的凑上前去,冰兰从给自个少爷接生起,就看着这个小小姐慢慢长大,那早把她当自个孩子看待了,“唉呦,我的小姐,你咋一身湿透了,像被雨淋了似的。你又去游泳了是不,现在还是初夏,那湖里的水更是凉了几分,你现在下去容易生病不说,要是冻得手脚抽筋什么的,那多危险啊。” “没啥,大叔,等会我回房换身衣服就行了。”任清对着冰兰笑了笑,这感觉才像亲爹嘛。而那大叔的称呼,某人觉得棒子戏里面的这个称呼很好玩,本想送给在那儿游哉喝茶的那位的,但是被人家横眉立眼的给瞪了回来,所以只好转移目标送给那跟亲爹似的冰兰。 “让奴儿伺候小姐更衣吧。”站在一旁那绿衣小厮赶紧走了过来。 “不用,不用,等会我回去自个换就行。”任清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了,但是仍然不习惯被男子看自己的身体,虽然在这个世界男子伺候女子是很平常的事情,特别是她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身边总有些贴身的小厮。但是从她有反抗能力开始,她就坚持自己沐浴,自己更衣,甚至当她在自个卧室的时候,那些男子都不让随便进的,包括她的亲生老爹。 “对了,你们有名字没有?”任清对那男子低眉顺眼的自称奴儿很不舒服,感觉像自个进了勾栏院一样。 “公子说了,让小姐给奴儿赐名。”绿衣小厮福了福身,旁边那蓝衣小厮也跟着过来行了礼。 “哦,那你叫玉兰吧。”任清指了指那绿衣小厮,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那蓝衣小厮,“你叫木兰吧。我的习惯你们自个去问冰兰大叔,我去换衣服,你们别跟来,别跟来哦。” 生日宴会 六月初二,盛夏的天,亮得很早。 天才蒙蒙亮,那个平常起床直接吃午饭的人一个翻身腾的就坐了起来,这一年她就今天起得这么早。 为啥,今天是任小姐十四岁的生日。 穿着让冰兰帮忙做的宽大的睡衣披头散发的冲到卧室门口,连鞋都没有穿。 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探了个头出去,看到地上那大大的盒子,很满意的迅速将那盒子抱了进来,顺手关好了门。 这个女霸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行成了她的一条规矩――收生日礼物。 前一天晚上睡觉前,某女会把一个大盒子放在自个卧室门口,然后她所知会到的那些可怜虫就得在当晚把送她的生日礼物放在盒子里,然后等某女第二天早上来收。她说这样可以给她惊喜。 一眼便看到那个紫砂壶,这个她都向她老爹明里暗里的讨要过多次了,但是那位帅哥就能稳如泰山的当没听见,甚至愿意送她一千两银票都舍不得这个紫砂壶,当时任清都恨不得用他送的那一千两银票买凶砍人了。而这次,任清算是动了些脑筋,想起来周岁抓阄的时候抓的那个珠玉步摇,某帅哥宝贝的很,说不定就是她那未谋面的老娘送的,所以这次她便死缠烂打的向帅哥要那步摇做礼物,然后意料之中的,帅哥很痛快的把紫砂壶给送来了。 继续翻,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躺着一把玉骨折扇,假模假样的打开扇了两下,再放回手里颠了颠,应该值不少银子。只不过怎么是大表姐和大表姐夫一块送的呢,夫妻是夫妻,人还是两个人的说。任清小心的收好扇子,心里却琢磨着这个得跟少庄主说清楚,每人一份,不带捆绑的。 一盒胭脂放在盒子的正中间,看包装就知道是凝颜坊出的,不用看落款也知道是任峦楚任公子送的,自从自己三岁的时候说过喜欢胭脂,他每年都送这个,那颜色还不带重样的,看着自己乐任小帅哥也乐,完全忽视另一中年帅哥喷火的眼神。 盒子里还有些不值钱但是精美的绣品,这些都是院子里的下人送的。人家也是打工的,哪能像那些主子们这么有钱给小姐送金送银的。在这点上,任清还是很有良心的,每次生日之前她都会将自己需要的那些漂漂衣服啊,腰带啊,荷包啊的给有意无意的罗列出来,然后大家心里就有个数,任清生日的时候也能收到想要的东西。 一堆花里胡哨的绣品下面,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蝶形的香囊,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说过想要一个香囊了,只不过这个香囊不论从设计,颜色,绣工来说都称的上上品,任清喜欢的紧,赶紧一把抓在手里,寻思着怎么把它带在身上。 一一看完礼物,任清心满意足,将那些贵重的值不少银子的礼物都仔细收到柜子里,和以前每年收到宝物放一起,这些可是她的私有财产呢。 然后就是任清今天的第二件乐事,考虑到她今天生日她为大,她老爹特许她今天随意打扮,不管她。 从大盒子里拣出一件旗袍,这是她在冰兰那儿特定的生日礼物,长了这么十几年,好不容易看着自个身体前凸后翘起来,才有勇气穿上她想了这么十几年的旗袍。 旗袍穿上很合身,红粉轻罗,隐有暗花,当时在人家衣料店看到这段布料的时候认定了它,只不过当时她就买了那么一点点布,那老板还以为她要做两肚兜呢。旗袍简式,无袖,裙摆及膝,两边的开衩到大腿。任清在铜镜前看了又看,想像着她老爹的臭脸,心情好的很。 把头发高高的挽起,及腰的长发有些多,全部盘在脑后都感觉有些重心后移头重脚轻了。但是不敢剪啊,这个世界的人极其看重头发,跟命根似的,以前不知道这个风俗的时候自个剪过一次,害得她老爹以为她要出家差点上吊了。 再在头发上插上姑夫送她的发饰,当时她向她姑夫定这生日礼物的时候,他肯定想歪了,那眼神,就像快看到她的小孩了似的。只不过那上面的娇艳欲滴的闪着亮光的粉红玫瑰,恐怕就是男子也没几个敢往头上带的。 然后是上妆,对于这个任清可是轻车熟路的,配着今个儿的衣服和头发,任清再次忍痛的抛弃了她想了很久的烟熏妆。 穿上靠武力强迫工匠师傅做出来的高跟牛皮凉鞋,再在镜子前转了两圈,任清很自恋的觉得自己美艳的很,都十几年了,大家那啥啥啥的眼神她早就习惯了,只要自己看着满心欢喜就行了。 顺手拿起那个蝶形香囊,但是真不知道要把它系在哪儿,但是又舍不得放下,倒腾了半天,将那香囊连带着后面的绳子给改装成了个有些夸张的手镯,绑在左手腕上,看上去满有创意的,虽然感觉有些脑残。 等任清再次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大家都在等着她吃中午饭了。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正厅,连那挺着肚子的新表姐夫和才嫁出去没多久的佳兰也都来了,像约定俗成似的,就等着看这一年一度的妖怪秀。 任宜杭面无表情,假装没看到,都这么多年了,再不习惯也习惯了,他此时也只能庆幸她一年只用过一次生日。 任林,郭氏,任峦梦这几个熟客除了满眼按捺不住的惊讶,更多的就是抿嘴笑,只是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她爹。 “你怎么不用我才送你的胭脂?”任峦楚在旁细声的问到,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帅哥,你难道不懂搭配吗,今年那盒胭脂的颜色有些深,和我今个儿的衣服不配。”任清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任峦楚,这位大少爷比她老爹都还难伺候。 再看看那几个新人,自己亮相已经这么久了,都还嘴型成o型的呆在那里,形象啊,注意形象啊,特别是那几个还没有嫁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眼扫过去,那叫玉兰的新来的小厮脸上还挂着笑,任清扬了扬左手,“这个是你送的吧,很漂亮,我喜欢。” 十几岁的娃啊,那脸刷的就红到耳根了,忙低下了头,但那嘴还是忍不住的都要笑到后脑勺了。 月桂山庄的主子们一年至少能聚到一起两次,一次当然就是过年大家守岁的时候,但即使除夕夜任清也能打着哈欠早早的回屋爬到床上去,好似那守岁跟她没关系似的。这另一次就是任清的生日宴,这人比除夕的时候都还齐全,而且也没有过年时的那些繁文缛节的,大家都轻松的很。 觥筹交错,推杯交盏,大家都快活着,吃着佳兰特地给做的生日蛋糕,喝着任清自制的葡萄酒,一家人的亲情被推到了顶端。 任清满脸红光,一杯杯的喝着甘美的葡萄酒,在喝酒这事情上她父女俩很难得的能达成一致,特别是在她的生日宴上,任宜杭更不会管她,女儿家本就该豪气冲天的喝酒吃肉。 个个酒足饭饱,一半的人都微带了醉色,但是大家都还清醒的知道,某女要开始她一年一度的大展歌喉。每年一首歌,从没有听过的,也不带重复的,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任清的保留节目。 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任清也知趣的很,不愿看着大家多等,遂站起身来,她今天的心情高兴,看着自己一天天的长大,日子悠闲富足,再加上那酒精助兴,任清想了想便清清喉咙开始吼起来了,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我是谁家那小谁 身强赛过活李逵 貌俊赛过猛张飞 赶沾发型亮又黑 是走南闯过北 气质出众又拔萃 长江黄河喝过水 和鞭炮地雷亲过嘴 您面容很憔悴 是满脸的欠人捶 您是西山挖过煤 还是东山见过鬼 这人生苦短累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为了不输大声擂 为了不服大声吹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 (花儿乐队《穷开心》) 相伴 天上已经挂上了一弯新月,大家慢慢散去,任清今天的酒确实喝的有些过了,被玉兰和木兰扶回房的时候还在那手舞足蹈的穷开心。 任清一头栽在床上,木兰赶紧扯过薄被给她盖上,虽说现在是盛夏,可这晚上还是挺凉人的。 任清还在那兴奋着,又喝多了酒,那被子一盖上就觉得热,三下两下的就蹬开了才盖上的被子,她那裙子本来就短,这么一折腾那大半截的大腿都在外面了,然后她还不死心似的毫无意识的将自个的领口给扯得大大的,胸口那片雪白暴露无遗。 那两小厮本就是懵懂的少年,而且被送到这个小院来他们也知道一些主子的意思,看着自家小姐现在这个样子,两个少年的脸刷的都红了。 “我们要不要帮小姐把衣服换了?”玉兰看着木兰又将被子盖回去,突然说到,“小姐这半夜里保不准又得蹬被子,她现在穿成这样,会受凉的。” “可是,可是大叔特地嘱咐过不让我们伺候小姐更衣的,而且你看我们俩来了这么久了,平日里小姐都不让我们进她这卧房伺候的。”木兰很是为难,自个小姐在这方面比他们这些男子好似还要避讳羞涩几分。 “但是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给病了,我们俩也没法交代啊?”玉兰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床上又开始蹬被子的任清。 “可是,大叔交代过……”木兰也皱着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玉兰思索了半晌才又抬起头来,“要不今晚我就守在小姐房里吧,好给小姐盖盖被子什么的,反正我白天的事情也不多,换作明天白天休息就行了,木兰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赶快去休息吧,明天白天还要仰仗你多劳累一些。” “这个……”木兰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要是实在抗不住了就唤我替你。” 清晨,当太阳洒下金光的时候,那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武之人已经结束了早上的功课,任峦楚得了他师父的允许赶紧往那从不早起却号称习武之人的卧房走去。 手里握着一瓶醒酒药,昨晚她喝得真的不少,即使睡到中午起来也肯定会头痛的。 轻轻的推开房门,探了半个头进去,敏感的任峦楚立马感觉到屋里奇怪的气息,除了她还有别人。 一眼望过去,任清在自个床上酣睡着,在床沿上趴着一个小厮,许是累极了,即使有人进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任峦楚心里突的觉得有些憋,自己很清楚她的习惯,而如今这个小厮却猛的有些扎眼。先前爹爹送那两个小厮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爹爹意思,但是碍于身份他什么也不能说,再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心里再难受也得自个咽下去。 床上的她虽然衣衫凌乱,但是那床边的小厮却穿得整整齐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药,却有些无奈的笑话自己,这个小厮只不过是留下来照顾醉酒的她而已,自己太紧张了。 然而那丝笑还没有扬起就僵硬在了嘴边,她的那只手,那只还带着那个蝶形香囊的手,正紧紧的握着为她做香囊的那双手。 记得昨天她还特地说过,那个香囊她很喜欢。 昨天,她就只说了那个香囊,而自己送她的胭脂她却说和衣服不搭配。 啪的一声,手中的药瓶已经掉到了地上。 他却好似没有任何知觉,呆呆的站在那里。 心里却已经千回百转,钝钝的痛从心脏最深处传来。原以为她是特别的女子,原以为她现在只是年幼而不知情事,甚至还幻想她有一天会对自己情窦初开。只是,眼前的一切,似都是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其实她只是抓住了他的手,她只是喜欢那个蝶形香囊,也许她只是对这个小厮另眼相看而已。回过头来想想,本就该是如此,她是个女子,有几个通房的小厮正常的很,即使三舅舅那样的脾气都许了这两个小厮进院子里来,一切只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事实本就如此。 “楚少爷?”玉兰被惊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正对上任峦楚灰黑的脸。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玉兰回过神来,赶紧试图挣脱任清的手。 任清没有醒,只是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两声,手却握得更紧了。 被任清这么一折腾,玉兰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然而心里却止不住的欢喜,扬起脸,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呆立在一旁的任峦楚。 “好好伺候好小姐吧。”任峦楚很有风度的说完,一转身出了门。 “大家中午好!”任清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空旷的卧室心情舒畅的喊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个身上的味,一皱眉,随手将头发挽在脑后,穿了双木拖便要出门。 “小姐醒了?”守在外间的木兰立马迎了上来。 “嗯,赶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去游泳,顺便洗澡,现在一身的酒味和汗味,我要受不了了。”任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个催命的一样。 在水里畅快的游了快一个小时,任清才觉得那骨头肌肉的缓过了劲,湖水清甜的香味漫上了皮肤,洗去了昨日的汗渍尘埃。 一个翻身,余光扫到岸上的一抹身影,脚踩了两下水,头从水里冒了出来。 “玉兰,你怎么来了?木兰不是说你在休息吗?”任清边说着边用手抹开了脸上的水。 “木兰说小姐过来的时候没有带袍子,让我给你送过来。”清秀的小厮站在岸上对着湖里的人大声喊着。 任清笑了笑,复又将头埋入水里,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接过玉兰递过来的棉袍随手裹在身上,顺势坐在了旁边那块大石上。 “听木兰说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 “这是我们做下人应该做的。”玉兰的话里有几分局促,在这深山幽谷中,只有他跟她两人,心里却又有些止不住的快活,不舍的望着她那悠闲的背影,“只是请小姐不要怪罪玉兰私自留在小姐卧房里。” “哈?怎么会怪你了,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的。”任清边说着边顺着石头躺了上去,透过密林望向蓝天和那洒下的点点阳光。 “出来吧,还犹抱大树半遮面呢,也不怕那树上的虫掉你身上。”就在玉兰以为任清都快睡着的时候,任清突然对着一旁的树林喊了起来。 “楚少爷!”看着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影,玉兰心里莫名的一惊,失声喊了出来。 “唉,我说啊,你现在怎么这么个德行了,来都来了,还躲躲藏藏的,你难道还比我更见不得人?”任清在大石上滚了半圈,抬起头望向任峦楚。 “你怎么见不得人了?”任清的话让任峦楚心头一痛,忙辩解到,然而他却完全忘了眼前这人对自己的身份一点顾虑都没有。 “这大中午的你不睡午觉跑这来干嘛,难道你想通了想跟我学游泳?”任清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扯开了别的话题。 “谁说要跟你学游泳了?”任峦楚有些慌乱,“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哪知道你也在这里。” “哦,伤心啦,伤心啦,任清伤心啦,任清被忽视啦……”任清看着任峦楚的窘样,突然心情大好,开始满地打滚耍混起来。 “玉兰,你先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任峦楚心里本就不怎么痛快,所以懒得搭理任清的浑话。转头看着立在一旁的人很不顺眼,早上那一幕还在脑子里徘徊,心里更生出几分厌恶。 玉兰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也大概能猜出这位少爷的心思,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忤逆主子,只能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任清见任峦楚不搭理她,胡乱闹了几下也没了兴趣,在大石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呈大字状的平躺了下来。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小厮呢,看来我爹爹的眼光不错嘛。”任峦楚仍然站在原地,酸酸的说到。 “对啊,人家生的这么秀气,又懂事,还动不动会脸红,看着真的很可爱的。” 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咬了咬牙,有一丝的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本想向清儿讨来,只不过看来清儿会舍不得的。” “唉呦,唉呦,峦楚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任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其实啊,说实话,峦楚哥你不用看别人啦,你本就比他长得好看,要是你平时再动不动的脸红一下,做个害羞状什么的,比那玉兰木兰的耐看的多。如果你真想看那貌若天仙娇娇滴滴的小男子啊,自己照照镜子就行了,哪还用得着向我讨小厮去,我还得费力给我那老爹说呢。” 然而任清这么乱七八糟的一说,任峦楚心里却快活起来,刚才那酸不拉唧的痛痛的感觉一扫而空,嘴角微微跷起,走过去坐在任清旁边,嘴上却仍然不饶人,“少在这奉承我,你不就是舍不得那如花似玉的小厮嘛,你们这些女子就是这德行。” 逼婚 “娘,我不答应。”任峦楚一下跪在了任林面前。 “这不是你答不答应的,我已经跟齐家说好了,你不答应也不得答应。”任林生气的看着地上的儿子。 已经是十月的天了,天气已经很凉了,而任林书房的大理石地板上就更是凉了几分,然而任峦楚仍然咬着牙跪在那地上,那地上的寒气已经透过他的膝盖慢慢的漫入他的体内,“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嫁过去,那齐家二小姐我都没有见过。” “为什么?这有什么为什么,你都十六了,嫁人正常的很啊,难道你还想在这月桂山庄呆一辈子。” “怎么不能在家呆一辈子了,三舅舅他现在不也在山庄里吗?” “你三舅舅的这事情不是你能说的。”听了任峦楚的话,那一刹那的熟悉的感觉让任林突然觉得气急,手扬在半空,却最终没有落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忍不下这个心,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怎么也这么倔呢,男儿家好好的找个人嫁了就行了,何必要学你三舅舅呢,他年轻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什么没见过人的不嫁,家里给说的也不嫁,非要自己挑,最后挑来挑去的挑到了清儿她母亲,唉,幸亏他还有个清儿,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奶奶和爷爷交代。” 提到任清,任峦楚身体一僵,然而腰板却挺得更直了,“母亲,峦楚有想嫁的人。” 听了任峦楚的话,任林身体猛的不稳,好似那久远的回忆又涌了出来,忙伸手扶住书桌才稳住了身子,转过身,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儿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嫁谁?” 看着母亲如此凝重的眼神,任峦楚心里也有一丝心慌,却又鼓起了勇气,“母亲,峦楚想嫁的人就是表妹任清。” “不行!”任林没做任何犹豫便猛的吼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我跟清儿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心里只装得下她。而且舅舅也在山庄上,以后更方便我跟清儿照顾。”任峦楚被他母亲这么一反对,也顾不得男儿家的矜持了。 任林死死的盯着任峦楚,眼神决绝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突然转念间又想起什么,“楚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跟她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对于任林的话任峦楚起先有一丝迷茫,但毕竟是十六岁快出嫁的年龄,也略懂得一些男女之事,稍微迟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脸猛的就红了,恨恨的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鲜红的守宫砂,“母亲,清儿不是那样的人。” 任林深深的松了口气,只不过被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跟着也缓了下来,“楚儿,不说别的,你对她的心思她知道吗,她对你又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吗,你这样苦苦的去守着她,还不如找个稳重值得托付的人。那齐家的二小姐为娘是见过的,也多方打听过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稳重,待人也谦和,知书达礼的,你跟了她总比跟了那没个稳心的丫头强。所以,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吧,只要你娘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嫁她。” 任峦楚跪在地上死死的闭着眼,可那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娘,峦楚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的心都系在了她身上,我今生只嫁她,除了她,我谁也不嫁。” “你,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就她那性子,指不定以后会闯出什么祸来,先不说别的,就她屋里那玉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三舅舅看着,现在都不知道她跟他会怎样了,你要是真嫁给她,就这份闲气,你受得过来吗?”任林有些气急的看着任峦楚,这任家咋就老爱出这么认死理的人了。 “娘,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现在只是还小,还不懂事,她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女子。”任峦楚也急了,然而那争辩的声音自己听来都有些不确定。 “她还小?她还有不到一年就及笄了,难道现在还不懂事?楚儿,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那德行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楚儿,别说了,没用的,为娘只要活着,就绝对不会答应你嫁给那丫头的。” “为什么,娘,你怎么会如此武断,你难道要置你儿子一辈子的幸福不顾?” 任林看着那几尽崩溃的任峦楚,虽心里不忍,却还是道出实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他的念想,叹了口气,“你三舅舅和你清表妹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懂的,不要怪娘狠心,你三舅舅带着清儿在这月桂山庄闭门不出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避外世,你作为武林盟主的儿子是绝对不能嫁给清儿的,这不光是因为你三舅舅和清儿他们,娘这也是为了你好。” “避世?是避清儿的母亲吧。”任峦楚也不是傻子,任林的话总让他有一丝不安,“清儿她母亲到底是谁?” 一提到这个话题,任林的脸又一下冷了下去,“这个你不必知道,连任清她自己都不知道。你也别多想了,这么亲事就这么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任清那边,你就不要再想了。” 任林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留下任峦楚呆呆的跪在那儿,泪留满面。 探病 任清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她的任小帅哥了,说实话,天天见时就老爱寻思着怎么的惹他跟自己掐架,这两三天不见却又有些想他,总觉得没这个人在身边,想欺负人都空荡荡的。 听大叔说他病了,任清觉得有些奇怪,这习武之人身体都是最好的,他虽然最近脾气有些怪,但是身体没瞅出啥问题啊,记得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只不过想归想,任清还是很道德的给自己套上了衣服,再怎么说也是一块长大的,人家病了最好还是拎点啥东西去慰问慰问。 任清如今是顶着任林庶出三女儿的身份在月桂山庄游荡,自从任峦楚拜了任宜杭为师,任林为了避免那些有心人看出什么来,便宣布那小院住着的是自己的侧室,而任清就是她的小女儿。 虽然这个事情严重的打击了那些仰慕任林的少男淑女们,但是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大家这么多年也看着的,任林很少去那小院,过夜那更是没有,所以最后大家也就认为这对父女只不过是任林她年轻时一时冲动留下的一个小尾巴而已。 好在住在那小院的人也不张扬,几乎都没有露过面,久了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事情,只是他那女儿时不时的出来流窜一下,提醒大伙还有这么几个人来着。 “峦楚哥,峦楚哥,我来看你了。”任清那咋乎劲全山庄的人都是影响深刻的,任峦楚房里的小厮老远就听到这声音,赶紧迎了出去。虽说是个庶出的小姐,但是这些下人也是看得清楚的很,这山庄的主子们都把她当个宝一样哄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是不敢怠慢。 “小桂子啊,听说我哥病了,他好些没?”看着任峦楚的贴身小厮小桂远远的迎了过来,任清高声的问道。这小桂子的名字不用想也是出自任清之手,人家本来叫小桂的,她很不道德的死活要在人家名字后面加个“子”字,她说这样叫着才顺口。 “三小姐好。”小桂行了礼,忙引着任清往任峦楚的卧房走去,面色却有些沉重,“少爷他,他不太好。” “哦,没什么的,放心吧,他那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不会有事的。”任清仍然神采飞舞,真看不出来她是来探病的。 “小桂子,今年的桂花你都采好了吧,去给我熬碗桂花粥吧,每年我都眼巴巴的想着那香甜浓郁的味道。”某人果然不是来探病的。 小桂有些为难,但是看着任清那期盼得不行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下去了。 踏进任峦楚的卧房,一阵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床上那人正微闭着眼躺在那里。 虽然任清和任峦楚一块长大,但是他的卧室她来得很少,她老爹平时都爱将她拘在自个的小院里,而且她老爹也教导过她不要随便进男子的卧室。 已经记不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反正现在任清溜着眼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完全忽视床上的病人。 “你来了?”任峦楚等了半天,也不见她的眼神落在自个身上,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声。 “嗯。”某人的眼神还是没落过去。 “你来干什么?”看着那眼神乱窜的女子,任峦楚突然觉得心里憋得发慌,自己如此倾心的对她,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回应都没有,就算是现在来看自己,那心思也不知道转到哪去了,难道真如自己母亲所说,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啊。”察觉到任峦楚话中的火气,任清总算是老实了,也不避讳什么男女大防,直直的走到任峦楚的床边坐下,然而当看到任峦楚时任清心里一惊,怎么就两天没见,他就成这个样子了。 任峦楚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眼窝深陷,眼底灰黑,脸色苍白的吓人,那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泛着丝丝惨白,人整个的瘦了一大圈。 “峦楚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有没有找大夫看过,你到底怎么了。”任清从没见过任峦楚这个样子,心里猛的就急了起来。 看着任清的样子,任峦楚心里却要舒服一些了,却又不忍心看着她那快哭出来的样子,忙抬起手拽着任清的衣襟,“清儿别急,大夫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然而任峦楚却又突然想起他母亲的话来,眼神复又暗淡下去,犹豫了一下,终是无法将那话说出口,只能淡淡的开口说到,“清儿,我要成亲了。” “什么?”任清一下跳了起来,刚刚才略带伤心的眼神此时又闪亮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等会哈,等会哦。” 任清说完,人已经窜了出去,往自家小院奔去。 然而任峦楚如今躺在床上却是没由头的一阵心慌,告诉她自己要成亲,就是想看她的反应,但是她这到底算什么反应,她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某女又折了回来,一手抱着个半人高的长相奇怪的人偶,一手拿着个精美的红木梳妆盒。 “峦楚哥,这个送给你,妹妹我还没有成年,没有钱给你买贵重的贺礼,这套发簪是我最喜欢的,送给你做你的新婚礼物。”任清边说着,边将那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那天她生日的时候带过的那套粉红玫瑰发簪。 “你知道吗,这个花叫玫瑰,是代表爱情的,结婚的时候带最好不过了,虽然你们都说这个太妖艳了一点,但是我觉得刚刚好,新郎吗,本就应该打扮漂亮点。” 任清叽里呱啦的说着,完全忽略了任峦楚那惨白的脸。 心里一阵苦笑,原来,确实如母亲说的那样,自己在自作多情,她对自己,没有半分男女之爱,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个哥哥。 “峦楚哥,你看这个人偶可爱不,它叫hello kitty,前两天玉兰才做好的,这是送给你以后小宝宝的。”任清呼啦的将那个大大的人偶给推到了任峦楚面前。 任清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任峦楚只觉得天昏地暗,喉咙一股腥甜涌上,却生生的忍住,咬着牙,轻声的说到,“谢谢,谢谢表妹。” “不用,不用。”任清还在那欢喜的直摆手,抬头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不大好,察觉到自己似乎太吵了,忙将人偶塞在他身边,站起身来,“峦楚哥,你要是身体难受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赶快把病养好,你总不能抱着药罐子嫁人吧。” 任峦楚咬着牙直直的躺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任峦楚才又睁开了眼,然而那一如眼的便是床头那硕大的雪白的人偶。 泪,无声的划过,已经不知道她是真的无情,还是太小不懂人事,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其实本就不重要,母亲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自己却很清楚,为了她自己不能嫁给她。但是,即使摆在眼前的是决绝无望的结局,也希望在她心里,自己不只是个哥哥,也希望在她心里,能留下一个角落给自己,但不是以妹妹的身份。可是,如今,那闪着耀眼光芒的玫瑰,那可爱的雪白人偶,是她送来的新婚礼物,无法再自欺欺人,她对自己很好,但是她心里装着的自己是她的哥哥。 猛的咳嗽起来,终是忍不住,一口血红喷洒到那人偶雪白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一更受不了了,累死了,从明天开始两天一更,或者三天一更,要是我连着四天都没有露脸那基本上说明我被文给卡死了。 劝娶 任宜杭此时无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杯子,那杯中的茶早就凉了。 从自个姐姐那里知道侄儿生病的原因,任宜杭总觉得有些无法置信。侄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优秀自己是一清二楚,自个女儿是啥水准自己也知道,他聪明剔透的人怎么就会看上她这么个满脑袋浆糊的家伙呢,而且还为了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即使如此,还傻傻的不肯开口,而另一个又是个十足的呆子,也许他们俩相处的细节外人不知道,但是身处其境的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心里忐忑不安,看着他天天这样耗下去,任宜杭终是忍不住了,要是自个侄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怎么有脸面对照顾自己父女俩这么多年的姐姐和姐夫呢,更何况姐姐现在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和任清。真的该做些什么了,不管姐姐是否反对,不能再让姐姐因为自己而失去她唯一的儿子。 “清儿,峦楚他病得很重。”任宜杭毕竟是个男子,在这事情上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任清今一大早就被她老爹给挖到这坐着,看着他转茶杯敲桌子,无聊啊无聊,终于在她要睡着的时候上头那位大人开口说话了。 “嗯,知道,可我又不是大夫。”任清伸了个懒腰。说实话,任峦楚的病她还是挺担心的,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儿瞎操心任何用都没有。 自个女儿实话实说,任宜杭一时还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 “清儿,你对峦楚到底是什么心思?”任宜杭拿捏了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来。 “心思?啥心思?要啥心思啊。”任清有些迷糊,“他是我哥,我能对他有啥心思。” “他只是你表哥。”任宜杭纠正她的称谓,这点很重要。 “表哥还不是哥。”任清伸长脖子辩解到,心里又猛的一下感觉到?br / 清心(女尊)第3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到什么,“爹爹,你今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齐家那边嫌弃峦楚哥生病了想要退婚?然后你们怕他嫁不出去,想让我跟他……成婚?” 某人手里可怜的杯子应声而碎,任宜杭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儿,她脑袋里到底长了些什么?只不过今天这话好歹还是让她给说着了些。 “为父确实是要你跟他成亲,但不是因为齐家,而是因为峦楚的病。” “峦楚哥的病?”任清脑袋又转开了,难道那位小帅哥已经病入膏肓了,要她练个啥啥玉女心经的来跟他……治病? 看着任清骨溜溜转的眼神,任宜杭心里很清楚她又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自个女儿其实很聪明,很早就懂事,但是怎么就在那方面不开窍呢。 假假的咳了两声,任宜杭意识到如果自己今天不说清楚,那呆瓜肯定是弄不明白的。 “清儿,你峦楚哥是得的心病,他不想嫁到那齐家,他想嫁的人是你。” “嫁我?”任清眉毛抽动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难不成……? “峦楚他心里装的人是你。”任宜杭对他女儿在这么方面的认知没有任何把握,所以还是选择把话给说清楚,不然,保不准某人又给理解歪了。 任宜杭的话印证了任清的想法,她没有说话,呆呆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比上头坐的她那老爹岁数还大,以前没有意识到不等于她不懂,今儿她老爹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虽面无表情,心里却似排山倒海一样,回想起跟那位帅哥的点点滴滴,自己是把他当哥哥看待,所以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把自己当妹妹在呵护,可如今想起来,特别是这两年来,他确实有些奇怪,总爱患得患失,看来自己真的是把这个忽略了。 只是,他这份感情未免有些太沉重了,他怎么能将自己弄成那个样子,难道他真的已经陷得深不可拔了吗?他的这份感情又要自己如何承担。那十几年的兄妹之情,说起来不是假的,自己无法看着他深陷在这漩涡之中,但是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抛出那救人的绳索。 “爹爹,我能做些什么吗?”待任清再抬起眼来时,任宜杭心里说不出的安慰,自己心里刚刚才存在的那些担心都因她那明澈坚定的眼神而一扫而空。她即使平日里混了些,但毕竟还是长成了个有担当的女子。 “你是否愿意娶他?” “啊?爹,不会真要女儿娶峦楚哥吧,他可是我哥耶。”任清做出极其夸张的表情,刚才那坚定成熟的表情还真是昙花一现,任宜杭高兴得还没有缓过劲来,就看着女儿又缩回了以前那样子。 “他是你表哥,你们这算是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了。”他真搞不懂任清怎么会在这个常识性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把他当哥的……”任清看着她老爹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心里也有些发虚,难道真的只有这种解决之道吗? 好似这种亲上加亲的事情在这遗传学知识匮乏的年代是很受人追捧的,那传说中的宝玉同学好似也是娶的自己亲表姐,那顺治小朋友的皇后也是他自个的亲表妹来着。 但是,这事情放在自己这里似乎有些为难,不说那些有的没的遗传病,自己可是把他当自己哥哥当了十几年,这好似跟那男女感情不搭调的。 “爹,没别的法子吗?”任清试探着问,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啊。”任宜杭看着自个女儿犹犹豫豫的样子,知道得再加点火候,“以后你每年给你峦楚哥多烧些纸,然后我们父女俩搬出这月桂山庄,我可没脸再见你姑姑和姑夫了。” “爹,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难得认真的任清被她老爹这么一说,一下急了,“你怎么能咒峦楚哥呢,难道我不娶他他就真的不能活了?” “你现在去看看你峦楚哥的样子就知道了。”任宜杭被自个女儿一吼,也来了脾气,“峦楚他对你如此倾心相向,心心念念的想着你,而你呢,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跑去送什么新婚礼物给他,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你害的。人家峦楚有哪不好了,样貌,学识,武功有哪配不上你,说实话,要不是他自个看上了你,就凭你现在这样子想娶他那完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说了,你姑姑和姑夫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中年丧子吗?我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我又没有说不娶他,你干嘛急成这样啊,到底是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任清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呼啦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答应娶他了?”任宜杭莞尔一笑,才不搭理任清那架势,自个悠闲的坐回自个位置上去了。 “那还能怎样,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能不娶吗?”任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掉进她老爹给布的陷阱里了。 “好,你娶了他就是你的责任,你必须答应我,你今生只娶任峦楚一人,只爱他一人,绝不负他。不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任宜杭也会找你算帐的。”任宜杭继续把任清往自己的口袋里装。 “那肯定的呀,这点爹爹你放心,我任清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作为人凄的责任和自觉还是有的,既然我选择了娶他,我就有责任给他幸福,我断不会负他。”在这一点上,带着上一世记忆的任清是不用她老爹多费口舌的。 任宜杭有些惊讶的看着任清,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来,心里却很是欣慰,还好,她没有养成她母亲那德行。 “可是,爹爹,齐家那边怎么办?”任清突然想到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你们私奔吧。”这是任宜杭能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 任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个男人是她爹吗? 准备私奔 任清磨磨叽叽的往任峦楚的卧房挪去,此时的她哪还有以往那来去如风的样子。 她现在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怎么的,就跟她老爹聊了一会,被任大帅哥这么一刺激,自己这么的一激动,就答应娶里面的那个任小帅哥了?而且,还是揣着几毛钱,冒着风雨,互相搀扶着逃命的私奔。 “三小姐,你怎么来了?”小桂正端着空药碗从任峦楚的房间里出来,迎头便看到了那似失了魂在那游荡的任清。 “哦,我来看看峦楚哥。”被人叫住任清才缓过神来,对小桂挤出几丝笑来,然后径直往任峦楚的卧房走去。 心里有些慌,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那个男子,自己对他虽没有男女之爱,但是却有着积淀了十几年的兄妹之情,为了亲情和恩情而答应娶他,这个自己不会后悔,但是自己真的不确定是否有这个能力来承担起自己所应该承担的责任,或许,说不定如今的妥协只会为以后造成更大的伤害。 抬起有些莫名其妙颤抖的手推开房门,任清寻着床的位置看过去,然而目光却又有些闪躲,此时,她已经没有那平常心来对待躺在那里的那个人了。 “清儿,是你吗?” 任峦楚虚弱的声音传来,任清心里一惊,那声音似无影的银针插入心扉,泪不知何时已经潸然滑落,怎么的,就这么几天,那本健康阳光的峦楚哥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难道真如父亲所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 任清没有说话,走到任峦楚的床前,他较前几日更虚弱了许多,眼深陷下去,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人整个的都快脱形了。 “清儿,你怎么哭了,看到我这样子被吓着的吧,没什么,别担心,我过几天就好了。”任峦楚艰难的挤出几丝笑来。 看着任峦楚苦涩的笑,任清突然觉得心痛的紧,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任峦楚的胳膊,那泪水却似决堤的洪水似的往外涌,“你胡说,前几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你就说你过几天就好,可这过了几天你都成这样子了,你还骗我,你还骗我。” 任清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任峦楚心里也酸酸的,有些无奈的费力伸出手扶上任清的头,“清儿,哥没骗你,真的……” “你就骗我了,你就骗我了。”任清一抹眼泪,打断了任峦楚的话,“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为我病成这样,你还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是在骗我。” 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一下呆住了,手停在半空,她终还是知道了,然而心里却不知道是喜是悲,此时,她知道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即使她在这里为了自己痛哭,也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的亲情,自己所要的她给不了,那日在她送来礼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 “哥,跟我走,我娶你。”任清突然止住了泪水,异常坚定的看着任峦楚说到。 在来的路上本还有一丝的犹豫,但是在看到任峦楚那一刹那,她那些的不确定一下就都确定下来,不管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但是面对他,无论是自己对他的亲情,还是他对自己的深情,自己都无法放手,即使对他终究只是亲情,但也要给他幸福。 “清儿,你不用为难……”任峦楚怏怏的抽回自己的手,笑了笑,她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自己已经知足了。 任清伸出手去挡掉任峦楚的话,俯下身,轻轻的拥着那因为自己而瘦弱的身躯,脸贴着他的脸,轻声在他耳边说着,“哥,清儿是认真的,清儿不为难,哥,让清儿做你的妻子,让清儿带你走,让清儿给你幸福。” 任清将自己历年所收到生日礼物都从柜子里搬了出来,在桌子上铺开一大块布,把那些个宝贝一样样的放在上面。 “你这是干嘛?”任宜杭站在门口看着着自个女儿的举动。 “私奔啊。”任清忙活着手上的事情,“这私奔总要带些钱吧,我又没有钱,只能带了这些东西,不然以后我跟峦楚哥靠什么吃饭呀。”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搬家呢。”任宜杭忍着笑走了进来,坐在桌子旁边,轻轻的拨弄着任清的那些宝贝。 “哎呀,爹爹,你轻点,我以后可还指望着这些宝贝吃饭呢。”任清一把把她老爹的手弄开,然后小心的拢了拢自个的那些宝贝。 任宜杭收回手,看了看桌上那一堆东西,“任老板,我出十万两把你这些的宝贝整个的买了怎么样?” “哈?”任清差点跌到地上。 “怎么,嫌我出少了?”任宜杭敲了敲自个送她的那个紫砂壶,“我说你这是私奔啊,可不是搬家哦。带着银票还是要方便许多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回过神来的任清也干脆的很。 任宜杭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任清,“你这些东西就还是放在原处吧,反正你走了,这屋子都是我的了。” 任清接过银票点了点,二话没说,又将那些个东西给搬了回去。 走到衣柜另一头,任清又开始往外搬衣服,那些衣服全都是自己平日里无事设计出来的,再让大叔他们帮忙做的,在家有老爹看着不敢穿,可这往后出去了,她老爹管不着,这些衣服才正派上用场呢。 “你这是干嘛?”任宜杭一头黑线看着自己女儿满头大汗的忙碌着。 “我总要带些衣服走吧。再说了,这人靠衣装,我走在外面去也不能丢了爹爹你的脸啊。”任清边说着,边将她那些奇装异服的往那包裹里堆,顺带将任峦楚送给她的那些胭脂也塞了进去,其他的那些化妆品可以不要,可着凝颜坊的胭脂这么贵,以后花自个的钱哪舍得买啊,还不如现在带了出去,自个那任小帅哥看了心里也高兴。 这次换成任宜杭差点跌地上了。 “任小姐,如果你不嫌弃为父的话,我也不在乎跟你一起走,免得你穿着这些衣服出去丢我的脸。”任宜杭似笑非笑的看着任清。 听了任宜杭的话,任清很自觉的将那些衣服给搬了回去。 看着自个女儿这么听话,任宜杭也心情愉快,“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子时,我会带着峦楚过来,你撑着点,别睡着了。” 月黑风高私奔夜 这西南处的小院难得在子时还这么热闹,任清揣着她老爹给的十万两银票站在院子里,虽然没有点灯,但那人影幢幢的,看来这私奔还带亲属告别仪式的说。 经过两天的调养,任峦楚的精神头好了很多,可是还是虚弱的很,由他的贴身小厮小桂扶着上了马车。 任宜杭站在自己女儿身边,呼吸那已经带着寒风的空气,即使心再强硬,也难抵过这离别的伤情,“清儿,今日出了这门你就是大人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再像以往那样莽撞,峦楚他能抛了这一世的富贵荣华跟你,你断不可负他,要学会做个有担当的女子。” “爹,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任清有些不耐烦的挠了挠头,真是的,非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还有,她老爹那逻辑怎么有些不对啊,好似在这件事情上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她的不是。 任宜杭似又想起什么事来,瞅着那马车就钻了上去。 任峦楚斜躺在专门为他准备的软榻上,任宜杭坐在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来,细细的展开,里面露出任清以前抓阄时抓到的那个珠玉步摇。 “楚儿,这个步摇是任清她母亲当年送给我的,虽然最后我选择了离开她,但是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无法忽略。这个步摇对于我的意义也是非凡的,当年生下清儿的时候我就决定将它专门留给我女婿,楚儿,你一定要收好。” 被任宜杭这么一说,任峦楚的脸都红到脖子了,伸出手,郑重的接了过来。 “还有,那丫头以后如果欺负你,尽管来给我说,别老护着她,你越护着她她越得意忘形。” 任峦楚点了点头,那脸更红了。 任清看看时辰,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去马车上将那依依惜别的中年人给拽下来好上路,猛的撇见院门口立着个人影,“梦梦姐,你怎么来了?” “母亲她说不方便来送你们,让我代劳哟。”任峦梦边说着边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龄跟她差不多大的陌生女子。 “任清,我弟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待他不好,小心我揭了你的皮。”任峦梦才不会像任宜杭那样循循善诱,一上来就直接威胁。说实话,要不是她母亲发话,她哪舍得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弟弟跟着这个丫头。 “你揭了我的皮不怕你弟弟来找你算账?”任清亲热的走上前去,挽起任峦梦的胳膊,贼贼的笑着,突然扯着喉咙向着马车的方向喊起来,“梦梦姐,你轻点,清儿的胳膊要断了!” 不出所料的,马车里探出两张脸来,一张愤恨的盯着任清,另一张抱怨的盯着任峦梦。 “你这个死丫头。”任峦梦也不气,只宠溺的抚着任清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这个是凌云功,你拿去,好好练习,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我还真怕我弟弟年纪轻轻就守寡。这套武功你若练成了,那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峦梦,这凌云功……”任宜杭惊讶的看着任峦梦,要知道,这套武功是月桂山庄的三大秘籍之一,练成之人绝对能位列武林前十,但是这是传女不传儿的东西,连他这嫡出的儿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现在怎么能传到任清手上。 “三舅舅不用担心,母亲说这是给峦楚的嫁妆,当然要给清儿了。母亲说我们任家不讲究那些规矩,只有自己的子女才最重要。”任峦梦笑了笑,将书塞到了任清手里,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女子,“这位是我的挚友秦颂,我有事要忙不能离开山庄,所以才拜托秦姐姐带你们离开,你这个冒失鬼我真的不放心,秦姐姐会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而且她精通医术,这一路上也能照顾着楚儿的病。” “嗯?”任清撅着嘴,有些郁闷的说,“梦梦姐,我们是在私奔耶,这人是不是有些多了?”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有你在,该放心的事情也不能放心了。”任峦梦咬着牙看着任清,手上打了个响指,身边瞬时又多了两个年轻女子。 “她们俩是山庄的侍卫萧风和萧云,以后跟着你们了,有什么事情差遣她们就可以了。” “哦。”任清嘟着嘴闷闷的应了下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该走了。”任峦梦拍了拍任清的头,“门口还有一辆马车,现在楚儿身体不好,你别去烦他。” 任宜杭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走到女儿面前,有些不舍的盯着她的脸,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任清清楚她老爹此时的心情,人家现在的情绪正在跌宕起伏,所以她也很识趣的保持安静,动作轻快的跟着秦颂上了马车。 那两女子看着人都上齐了,也飞身上前,分别坐在两辆马车前。 离别在即,一院子的人挥手绢的挥手绢,抹眼泪的抹眼泪,只有那任清,兴高采烈的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喊了声,“我这是私奔耶,你们配合点行不?” 一院子的人瞬时都黑了半张脸。 “小姐,你要走吗?为什么不带上玉兰?”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院子里的人都回头看向发声处,刚刚起步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任清身子还没有收回去,这马车突然一停,她差点挂在马车车窗上了。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勾当了,二少爷可是许了人家的,他再这么的跟着清小姐算什么,私奔吗,有他们这样私奔的吗,说不定明天这月桂山庄就会传出他任公子病故的消息吧。”玉兰面带嘲笑,一眼扫过院子里的人影。 “玉兰,住口!”冰兰在一旁低声呵斥了一句,虽然他跟玉兰的地位一般,但是就凭他的年龄资历和伺候在任宜杭身边,这院子里的小厮都是归他调教的,如今看着玉兰如此不懂规矩,而且还说出这些不知死活的话来,冰兰显然有些气急。 玉兰根本不看他,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马车里的任清,“小姐,玉兰我自知跟二少爷那是天壤之别,但我不求名分不求地位,只求能留在小姐身边,小姐能因为二少爷对你的一腔热情而娶他,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任清一时语塞,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里还有一个? 另一个车厢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任清有些两难,手死死的抓着窗框,两边都是对自己倾心相向的男子,答应过爹爹不能负他,但是却无法忍心丢下那个梨花带雨的他。 任宜杭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等着她的决定,虽然自己能帮她决定这一切,但是她的心却是要她自己说了算。 任清皱着眉,满院子的人都在看着她,她老爹的眼神,任峦梦的眼神,冰兰的眼神,都似在提醒着她她应该担起的责任,还有那从马车里传来的阵阵咳嗽声,此时却分外的清楚,一下下的敲打她的心,慢慢的,那本有些模糊的心里也渐渐明朗起来,虽然有些不忍,但是结果却是简单明了的,既然承诺已经给出,便没有后悔的余地,甚至连犹豫都不应该存在。深深的出了口气,对着玉兰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任宜杭眼里起了笑,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他右手轻轻一扬,那还没来的急说出半个字的玉兰便直直的往旁边倒了下去,在他的眉心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深红。 冰兰一个箭步,扶住了他的身体。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看到玉兰倒在冰兰怀里,任清急急的问。 “小姐放心吧,玉兰他只是晕过去了,他这样吵着这大半个山庄都能听到,小姐哪还能走得了啊。”冰兰扶着玉兰的身体往旁边挪去,“小姐快走吧,这时候不早了。” 任宜杭看着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夜幕里,回过头来,看着冰兰,叹了口气,“你太惯她了,这样她永远长不大。” 冰兰低着头,却止不住嘴里的笑,“公子还说呢,要不存心放他玉兰一条生路,这千真公子出手,他哪还有活路。” “唉,都是爹生的娘养的,哪个不是自己爹娘的宝贝,这孩子虽然固执了些,但毕竟没什么坏心眼。”任宜杭看了看冰兰怀里的人,叹了口气,“你带他下去吧,我虽然留了他一条命,但他至少也得躺上三个月,峦梦你也不用担心,等他醒了这些事情都会忘记的。” 任峦梦在旁笑了笑,“三舅舅,我倒不是担心这小厮,我担心的是任清那丫头,她这十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呀,连她爹爹闻名武林的独门绝活都不知道,还真让冰兰给骗了过去。” “她?”任宜杭抬头望天,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吃饭,睡觉,斗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逼我,人家在很努力的更啊更啊更,但是动作慢,还老爱走神,没有办法啊。 偶知道错了,不该学那些大神们不屯文就开始挖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日更还每更n长的,俺忙活了一下午,就这么点,亲们将就看吧,掩面飘走~~~~ 番外 吃饭,睡觉,斗爹爹 “清儿,起来了。”任宜杭揉着自个女儿因睡觉而蓬乱的头发。 床上的人没有搭理他。 “清儿,你峦楚哥都来了,快起来。”任宜杭仍然柔声说到。 “哎呀,有峦楚哥陪你玩,你干嘛还来烦我。”任清裹着被子滚到床最里面,试图躲开她老爹的魔爪。 “任清,你要我说多少次,习武之人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鸡鸣而舞,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任大帅哥的火星已经被点燃了。 “我没出息碍着你什么事了?”任清索性将头都蒙到被子里面去了。 “你……,好,你不起来是吧,那今天你也别吃饭了。”任大帅哥一甩袖子,起身出门。 床上的人仍然稳如泰山,很怀疑她老爹最后一句她有没有听到。 “对了,顺便告诉你任清,别去你姑夫那里蹭饭了,姐夫他昨天已经答应我不再招待你了,任三小姐。”任宜杭站在门口诡异的笑了笑。 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跟她老爹斗是件长期而艰苦的任务,就这么点小刺激都承受不了的话,她任清就算白活了那多出来的二十年了。 任宜杭清楚自个女儿最上心的两件事便是吃饭睡觉,既然她为了睡觉不愿意起床晨练,那就只能在她的另一件事情上下功夫了。 但是任清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家院子里的饭吃不到,不等于外面的饭也吃不到,每天她都以庶女的身份去给自个姑夫请安,然后顺便在姑夫那蹭上两顿饭,日子照样过的滋润的很。 可如今,那个如同后爹一样的亲爹居然断了自己后路,只不过怕啥,后路千万条,就不信她老爹能全给断了。 月桂山庄的小厮住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粉嘟嘟的三岁小女孩,大家都知道她就是最近山庄里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庶出的三小姐。 “这位红衣哥哥,你的脸型长得好漂亮哦,标准的鹅蛋脸呢,清儿好羡慕的说。” “这位绿衣哥哥,你上胭脂的时候要从鼻子两侧往颧骨上扫,这样脸看上去会更有层次感。” “这个绣品好漂亮,针脚整齐得像士兵一样,这位粉衣哥哥,你真是心灵手巧啊。” …… 三日后,山庄突然兴了一条奇怪的规定,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给三小姐任何的食物。 任清趴在躺椅上,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看着院子里自个那个狠心的老爹正在手把手的指导峦楚哥的武艺。 本来她也应该在那儿的,但是,人家不愿意怎么办,任大帅哥可以饿她的饭,但是总不能将她提拎到院子里拽着她的手脚要她习武啊。 而且,任大帅哥现在也懒得理她,现在父女两正进入又一个冷战期。 快到中午了,任清拽上中场休息的任峦楚就往外跑,她老爹想端着饭碗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门都没有。 “我说清儿,你就别跟三舅舅倔了,认个错,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任峦楚跟在任清身后劝到。 “峦楚哥,我们今天去抓鱼吧。”任清的性子也倔的不行,看来还真是遗传了她老爹。 晌午刚过,任清挺着圆鼓鼓的肚皮回来了。 任大帅哥刚吃过午饭,冰兰正领着两个小厮在收拾餐桌。 “清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任宜杭一脸j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任清都懒得理他,直接打了个饱嗝昭告这位亲爹,你要饿饭的女儿在外面吃得很饱的。 午觉醒来,天边已经泛起了暮色,任清揉了揉已经憋下去的肚子,看着天色,寻思着自家爹爹现在应该在吃晚饭了。 虽然天天出去混也能吃饱,而且还能吃到很多美味,比如今天中午的烤鱼,但是也总有玩腻的时候,必须从根本上解决此问题,可是要自己乖乖的去跟爹爹认错然后每日都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功,那她还是宁愿被饿死。 任清低头看看自个的小胳膊小腿,才三岁的孩子,她老爹也还真能狠下心来饿她饭,哪有这样当爹的。想着想着,任清突然灵光一现,盘腿往床上一坐,以比杨白劳更悲惨的调调开始唱起来,“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个宝,投进爹爹的怀抱,幸福忘不来了。……世上只有爹爹好,没爹的孩子像跟草,离开爹爹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一遍唱完,又唱了一遍,歇了口气,任清仔细聆听旁边的动静,等了许久,居然没有啥动静,任清心里还真是挫败啊,看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狠心,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自己被他给生出来,那肯定会认为那是自己的后爹。 看来不下副猛药不行了,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既然你要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任清咬咬牙,继续开唱,“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娘亲的怀抱,幸福忘不来了。……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跟草,离开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修改自《世上只有妈妈好》) 又等了好大一会,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任清抿着嘴躺回床上,大大的松了口气,今晚终于有饭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啊评论,偶伸着脖子要评论!!! 成|人之美与成己之美 夜色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在山间疾驶。 天上没有月亮,车里也没有灯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任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随着马车的颠簸,任清也不管坐在对面的陌生女子,只顾着自己流着口水一下下的点着头,好似又回到了那彻夜硬座的火车上。 猛的一个急刹车,任清的头一下撞到前面的车壁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坐在对面的秦颂不紧不慢的掏出火折子点亮蜡烛,看了看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做委屈状的任清,“瞌睡醒了没?” 任清欲哭无泪,摸着头上的包,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吧。”秦颂说完,居然一口气吹息了蜡烛,坐回了原位。 任清心里不忿,人家刚才可是负伤了耶,再怎么也该慰问慰问吧,即使不安慰人家也该留个灯吧。可是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虽然跟秦颂没有说上两句话,但是任清却有些莫名的不敢惹她。 乖乖的爬下车,心里却还是不爽快,对着秦颂坐着的方向扮了鬼脸,反正天黑她也看不到。 可是天上的神仙可是看到的,一分心,脚下一踩空,传来一声闷响。 “自作孽,不可活。”幽幽的声音从头上漂来。 任清趴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心想车上那女人的八字有够硬的。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趴在地上?”小桂拎着灯笼从前面的马车那跑了过来,正看到任清的完美造型。 “没,没什么。”任清撑着膝盖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前面出什么事情了?” “木兰,木兰他……”小桂一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完整的语言说下去。 任清跟着小桂走到前面,看到自己的另一个贴身小厮木兰正直直的跪在马车前。 “木兰?你怎么跟来了?”任清看着地上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怎么,难道,他也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这还有完没完呀。 “小姐,请让木兰跟着你吧。”木兰满脸的灰和土,头发凌乱,间或的还能看到几个小树枝,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服也被划出了几个口子。 “不行。”任清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直接拒绝了。 “小姐,求你了,带着他吧。”噗通,木兰旁边又跪下了一人,正是任峦梦送来的两个护卫之一。 这又是啥剧情? 好像有些狗血耶,任清讪讪的笑了两声,自己刚才好似孔雀了一把。 “你们俩……是啥关系?”任清指着地上的两人问到。 “请小姐赎罪,萧云和我的父母都是山庄的佣人,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在没去三少爷院子之前,我们双方父母就已经定下了我们的亲事。”木兰边说着边开始一个劲的磕头。 “停!”任清看着他有把头磕破的趋势,忙出声制止,想了想又说到,“你想要嫁她?” 被任清这么直白的问,木兰红着脸低着头,轻轻的答了声,“嗯。” “那你干嘛要跟着我?”话一出口,全场皆倒,大家都在期盼着这位任小姐成|人之美的大吼一声“好”的时候,某人的逻辑好似又出了问题。 “可是,我……”木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自家小姐这么有水平的问话。 “木兰,快上来吧,你家小姐她答应了。”车厢里传来任峦楚虚弱但带笑的声音,“她是说你应该跟着你的未婚妻,而不是跟着她。” 马车重新启动,任清为了躲避那腹黑女人,很无耻的爬上了任宜杭所在的那辆马车,毫无道德的将那两个年轻的男孩丢给了那个同样年轻的女人。 “人家是客人嘛,又这么辛苦来帮我们,当然要让小桂和木兰好好照顾人家了,不然别人还说我们不懂礼数。”任清挠了挠自个的头,讪讪的看着满脸不赞成的任峦楚。 “不管怎么说你都有理。”微弱的烛光打在任峦楚的脸上,显出他的丝丝笑意,盯着任清的脸细细的看着,突然说,“清儿,你头上怎么有个包?” 经任峦楚的提醒,任清才想起自己的光荣负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别说了,刚才就因为木兰的事情,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头就给磕马车上了。”任清边说着,边又卷起了自己的裤管,露出膝盖,“这里也青了,刚才黑灯瞎火的下马车给摔的。”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习武之人,居然因为这些事受伤。”任峦楚忍着笑,支起身子从身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幸亏我走的时候带了些化淤之痛的药膏出来,就知道你会用得着。来,坐过来一点,我给你抹上。” 任清伸手从任峦楚手里接过药膏,“我自己抹就行了,峦楚哥,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又折腾了这么久,赶快歇着吧,别管我,这些伤对我来说都是常客了。” 抹好了药,再抬头看向任峦楚,他已经闭上了眼,安详的睡了过去。 任清轻脚轻手的将药膏放回原处,然后吹熄了车里的灯。 一切又恢复了黑暗与沉寂,只有那车轮磕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所发出的单调的声响。 “清儿,你不必娶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任峦楚含着苦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峦楚哥,你说的啥话呀,那天我说的话你忘了吗,清儿是自己要娶峦楚哥,不是因为姑姑和我爹逼的,清儿不为难的。”黑暗中,任清寻着任峦楚的方向伸出手,轻轻的覆上了他的手。 “但是清儿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我。”任峦楚从任清的掌中抽离了自己的手,刚才的接触已经使自己心跳不已,他不想因为一时的情迷而乱了自己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 任清深深的吸了口气,无法接他的话,心里已是一阵恼怒。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离开月桂山庄?现在却来说这些话。” “清儿,别生气。”听着任清话里的怒气,任峦楚一下急了,“我只是怕清儿以后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幸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任清缓了缓自己的口气,“峦楚哥,我现在确实不敢向你保证我的爱情,但是我要说的是,那天我去你房里看到你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只知道那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你好起来,要你跟以前一样健康快乐。我也曾经犹豫过是否要娶你,我是否能给你幸福,我自己跟你在一起是否能得到幸福,但是当我看到你时,我只知道你没有我你不会幸福,而如果那时你因为我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以后即使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幸福。” 任清说着,俯下身去,轻轻搂着任峦楚,“峦楚哥,你知道吗,你对于我来说是除了爹爹外最重要的男人,如果你不幸福,那我也不可能幸福。你别瞎想了,你不要嫁我那你打算怎么办,守在我身边看我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还是回去月桂山庄嫁给别的女人,你真的很傻,这三条路不用想也知道选哪个,以后这话别再说了,好吗?” 任清怀里的身体由僵硬慢慢的软了下来,“清儿,我对于你真的这么重要吗?”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喜悦。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哦。” “那以后别叫我‘峦楚哥’了,好吗?” “为啥?” “我不要做你的哥,”轻微了几声咳嗽之后任峦楚的声音重新响起,“我要做清儿的丈夫。” “那要叫什么?相公?夫君?我觉得都没有这声‘哥’来得亲切。” 黑暗中的任清笑了笑,收紧了手臂,“叫声‘哥’又不代表什么,我任清既然娶了峦楚哥,那我就会用我这一生的时间来爱我的丈夫,即使我们的婚姻起源于亲情。” 因为任清的这句话,车厢里突然寂静下来,她这句虽不足够郑重却足够认真的话让任峦楚的眼睛有些酸涩,等他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带着丝丝的哽咽,却又难掩笑意。 “清儿,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就知道我的清儿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当然了,我可是任清耶。”才严谨了不到一分钟的某人又开始自我膨胀起来,“捡到宝了是吧,那你就别多想了,安安心心的养病,等我及笄了就赶紧嫁给我,好好的跟我过日子,不然小心我被别人抢去哦。” “别说了,这种话哪是随便说的,你真是口无遮拦,刚才就把人家木兰给问得脸红了。”某位帅哥现在也脸红得不得了。 任清哪管别人害羞,继续打趣,“再给我生个小p孩,名字都取好了,叫任小新。”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大家对女主这么失望,俺好难过的说。 好吧,下面的文俺会努力的改变女主在亲们心中的形象的,但是绝对不会是那种万能自持冷静到冷血的女主,不喜欢的亲可以悄悄的绕道,但是千万不要让俺知道。 嚣张的少年 次日中午,两辆马车驶进了一个名为穗阳的县城。 ?br / 清心(女尊)第4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马车停在了城里最好的三堰客栈门前,一女子呼啦的跳下马车,冲到柜台前,“我要五间上房,快点,要到极限了。” “小姐要这么多房间干嘛?”身后说话的是两个侍卫之一,好像叫萧风来着。 “我一间,秦姐姐一间,我哥和小桂一间,你一间,你妹妹和木兰一间,不是五间吗?”任清几乎要把整个身子搭在人家柜台上了。 “我跟萧云只是侍卫,不用的。” “哎呀,有人给掏钱,你就安心住下来就是了。”秦颂慢悠悠的也走了进来,看了看萧风,又转头看向任清,“在你到极限之前应该先照顾好你的未婚夫吧。” 任清哀怨的看着那腹黑的女人,咬咬牙,向马车挪去。 任峦楚带着面纱由小桂搀扶着走下马车,任清赶忙走上去扶着任峦楚的另一边,从秦颂身边走过的时候还不忘朝她扮个鬼脸。 “小心脚下。”某女貌似很有良心的提醒到。 跟着店小二进了房间,照顾任峦楚躺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任清有些不放心,吩咐一旁的小桂去请秦颂过来。 “清儿,我没事,只是在马车里面没有休息好而已,你刚才不都吵着困极了吗,赶快去休息吧,有秦姐姐和小桂他们在,你不用担心我。” “不行,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呢,我等秦姐姐给你看完了病再去休息吧,这点功夫我还是能抗得住的。”任清边说着边往门口看了看。 不消一会,小桂就请了秦颂过来,此女对任清虽然不怎么留情面,但是对任峦楚却很客气,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也不耽搁时间,忙上前为他诊治。 “秦姐姐,峦楚哥他还好吗,怎么看着他脸色这么白?”看到秦颂的手从任峦楚的脉上移开,任清赶忙问到。 秦颂看了一眼任峦楚,又看了看任清,一道犹豫从眼底滑过,“没什么,只是昨晚到现在太累了,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开两副药,调理调理,没什么问题的。” 听了秦颂的话,任清放下心来,任峦楚又催了几次,才自个回房间休息去了。 秦颂写了药方交给萧风,不消一会功夫,萧风就拎回来了几副药,小桂忙上去接过药下楼找店家借厨房熬药去了。 秦颂看看也没多大事情了,就嘱咐萧风和萧云轮流职守,然后自己也回房去休息了。 外面吵得不行,任清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来,借着床板的力翻了个身,顺便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这客栈还真是不让人睡觉啊。 还是很吵,任清又翻了个身,真想拿个花瓶砸死外面的那群乌鸦。 在床上挣扎了许久的任清终还是忍不住了,瞌睡早就被吵走了大半,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打开房门探了半个身子出去。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任清的瞌睡那是全醒了,刚刚还好端端的客栈,现在说不上面目全非那也是非了一半了。 咋?是地震了还是刮台风了? 任清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才发现是有人在砸场子,不,应该是打架。 打架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和任清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里挥着一根长鞭,呼啦呼啦的往那女子一下下的挥去,只不过那女子的身形异常灵活,在那长鞭的间隙中穿梭自如,间或还能近到男子身边,顺手调 戏一把。 其实那男子的武功修为也不错,但是那女子更胜一筹,再加上女子有意的调 戏,使男子怒火中烧,嘴里一个劲的骂着“滛贼”,他自己的攻势也乱了几分。 很恶俗的放 荡女调戏良家少年的戏码,只是放到两个有武功修为的人身上,那破坏力大了些。 “那女子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不知何时,秦颂已经站在了任清身边,“你不去帮忙?” 任清斜着看了她一眼,这个腹黑女,要帮忙干嘛来问别人啊,她自己难道没有长胳膊长腿吗? “等会,急啥?”看着她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任清心里就火大,想看英雄救美?等着吧。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男子的攻势眼看着弱了下来,挥着那么大的长鞭,胳膊不酸才怪了。 而那女子仍然如最初般矫健,甚至还出了几次重手,打得那个男子招架得更是吃力。 任清叹了口气,完美的登场时机差不多也到了,对着秦颂撇撇嘴,“动手吧。” “你有毛病啊,你可是在私奔耶,想要打抱不平也要先看看自己的条件,再说了,就你那功夫,连那男子都打不过,你去帮倒忙差不多。”秦颂居然一脸不肖的看了看任清,然后转身回房了。 任清怵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像有毛病的是你这个叫秦颂的女人吧,刚才还在问要不要救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理她,任清看着楼下那两人心里还真急起来了,只不过人家秦颂有句话说的倒是对的,她任清的功夫恐怕真的连那男子都比不上。 远远的瞅见萧云在楼梯口,也正斜着半只眼往下瞅,赶忙跑过去,“萧云,你看楼下那男子和你家木兰都差不多的年龄,被那女子欺负,怪可怜的。” 萧云往楼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有些犹豫,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飞身下楼,任清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啊。 过了不到五分钟,世界总算清静下来了,任清爬回床上,准备继续自己的好梦。 谁知被子还没盖好,那好端端的房门就在一声巨响之后倒在了地上。 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刚才那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年轻男子,此时正一手叉腰,一手挥着手里的鞭子指着床上的某女骂到,“谁让你派人救我的?本少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任清打了个喷嚏,可能是刚才围观的时候给冻着了。 揉着鼻子坐起身来,看向门口那妆容衣衫略显狼狈却满眼不屑的男子,“干嘛,想以身相许来感谢我吗,可是人家已经有丈夫了耶,我家夫君花容月貌,我还没有打算要纳妾的。” 又是一声巨响,任清眼前的木桌瞬间在那长鞭下成了两半。 “这位公子请住手,我家小姐也是一片好意。”急急赶来的萧云伸手控住了长鞭。 “怎么回事?”任清仍然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萧云赶来她更是慵懒了几分,她才不信这么多高手在身边,这个死小子还能把自己怎样。 “我跟别人打斗关你啥事,谁要你横着出来插一脚,就算我被打死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收尸。再说了,现在死的还不是我。”被制约住的某男仍然跋扈的很。 “小姐,这……”萧云有些心虚的等着自家小姐的下一步命令,其实刚才她早就看出那小子有人在暗中保护的,只是又不好忤逆自家主子的话,所以才出手相助的,哪知道给惹了个比自家小姐还要恶霸的人回来。 “把他扔出去,我要睡觉。”任清边说着边躺回床里,“顺便把门帮我修好,还要记得让他把修门的银子赔了。” “想扔我出去?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某男一扬胳膊收回了鞭子,大声的唤了声,“方叔!” 话音刚落,他身后立马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速度之快让萧云都暗暗的吃了一惊。 任清看在眼里,忙向萧云使了眼色,看来不请更高一级的人物出场还真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哪知还没等萧云转身,那中年男子一下抓住他家主人的胳膊,“安少爷,别胡闹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那挥着长鞭的臭小子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中年男子也不畏惧,只是往四周看了一圈,“要是安少爷再这么胡闹下去,那我只有带您回家了。” 一阵沉默,那飞扬跋扈的家伙居然真的转身出了门,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狠狠的看了任清一眼,那眼神明显写着“没本事的笨蛋,要你多管闲事。” 然而厚脸厚皮的某女完全无视,只是对着那背影很尽职的吼了句,“唉,银子,修门的银子,还有修桌子的。” 当家作主 在连续睡了快二十个小时的任清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被自己的肚子给叫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摸了摸那个前胸贴后背的肚皮,很无奈的给自己套上衣服,披散着头发耷拉着鞋,打开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萧云修好的门,准备出去寻点食。 “小姐,你起来了?”任清一现身,萧风已经站在她身边,“公子吩咐说等小姐醒了就让您去他房里。” 任峦楚正斜靠在床头,小桂端着药汤伺候在一旁。 见到任清进屋来,任峦楚忙接过药汤几口喝完,再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然后打发小桂下去了。 “哥,什么事情?”任清拣了个床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瞅着桌子上的糕点,顺手就抓了两块在手里,嘴里也塞了一块进去。 “慢点,小心被噎着了。”任峦楚赶忙递了茶杯过去,“你也是的,吃个饭能花多少时间啊,昨儿晚饭的时候人家木兰怎么叫也叫不起来,你这饿着也是活该。” 任清哀怨的看了任峦楚一眼,又塞了快糕点到自己嘴里。 任峦楚的脸色较昨日中午好了很多,看着任清在他面前狼吞虎咽的,眉眼里都带着笑,“清儿,我们临走时姐姐送来的那本凌云功你收好了吧?” “嗯,在这呢。”任清喝了一口茶水,将糕点咽了下去,伸手从怀里掏出那晚任峦梦送来的本半新不旧的啥啥武功秘籍递给任峦楚,顺带的还将怀里的她老爹给的那十万俩银票也递了过去。 “给我做什么?”任峦楚没有伸手接,反而是一脸惊讶。 “你不是要吗?”看着任峦楚的样子,任清的表情比他更迷惑,又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这个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传说这个不是我们月桂山庄的啥宝贝吗,还有这十万两银票,我武功又这么差,放我这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偷去了,还是放在峦楚哥这里比较放心。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以后是我的丈夫,家里的这些东西当然都归你管嘛。特别是这银子,你管着,我要用的时候管你要,以后我赚了钱也给你收着。” 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眼里放光,说不出的激动,心里那些淡淡的阴霾一扫而空,但是仍然还是没有伸手接下,“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怎么?难道峦楚哥不愿意嫁给清儿了?”任清满脸委屈,撅着小嘴,敢情那眼泪都要下来了似的。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任峦楚哪受的了任清那种表情,赶忙支起身子,伸手接过银票,转身从床的里面拿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打开,将那一大摞银票放在了下层,然后又从上层取出一些小面额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从床头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绣着几株翠竹的深蓝色锦缎钱袋,将那些零钱装了进去,递到任清面前,“清儿,你一个女儿家的身上不能没有钱,那些大额的银票都放我这儿,这些散碎的零钱你就放在身上,我们出门在外,总有要花钱的地方。” 自家帅哥就是这么细心,任清高兴的接过钱袋系在了腰间,感觉自个的形象越来越像那独立生活的成熟女人了。 “只是这凌云功,清儿自个留着吧,好好练练,我虽然能护着清儿,但是总有疏漏的时候,昨个儿不就有人闯到清儿的房里去了,我听说那男子厉害的很,要不是萧云当时在……”任峦楚满脸担忧的看着任清。 任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是将那本凌云功放到了任峦楚身边,“这个嘛,峦楚哥先学,然后再教我吧,你知道我一向看不懂这些啥心法剑谱的。”对这些东西,任清即没有天分也没有心思,她老爹老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对她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任峦楚无奈的看着任清,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收下了那本凌云功。 任清看着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本打算起身离开,却有突然想起那个腹黑女来,这两天还真是快被她搞死了。 “哥,那个秦颂,你以前认识吗,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被任清这么一问,任峦楚居然有些惊讶,眼底闪过一道犹豫,别开头去,淡淡的说,“秦姐姐是秦阁的少当家,秦阁以擅长医术和毒术著称武林,我们两家世代交好,现今秦阁阁主秦滨锦,也就是秦姐姐的母亲,和我母亲就是密友,秦姐姐和峦梦姐也是从小相识,交往密切,不然姐姐也不会把我们托付给她,而且秦姐姐能以一个少阁主的身份一直照顾我们,我们实在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任清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人飘飘悠悠的出了门,这真是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一跳,如此一个重量级人物怵在身边,而且她明显看自己不顺眼,这日子恐怕会更别扭了。 只不过任清是属于那种自我解脱很快的人,人还没有晃悠到楼下,心里就已经开朗起来,虽然那腹黑女时时处处针对自己,那就让她针对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反而只要有她在,那这一路上那就让她操心去吧,自个正好落得清闲,说实话,这操心多了人就老的快,要是到那脸上的皱纹连粉都盖不住的时候,自个的峦楚哥一踹脚把自己给甩了,那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在穗阳逗留了十来日,任峦楚的身体好了许多,在任清钱袋里面的第六张面额十两的银票也转悠到了三堰客栈的柜台里的时候,秦颂在消失两天终又回归之后终于开口说可以启程继续“私奔”了。 任清完全是打着私奔的旗号在游山玩水,还好因为看着要过年了秦颂催的紧,终于在腊月中旬赶到了距离月桂山庄和穗阳四百多里远的一个叫蒙平的小县城。 这个地方其实是任峦梦和秦颂早就商量好的,此处偏僻幽静,而且秦阁就在离蒙平城不到30里的地方,让任清和任峦楚在这里定居即能避免被那些一天到晚在月桂山庄周围晃悠的武林人士发现,也能与秦阁有个照应。 离过年很近了,就算是任清,初来乍到的也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只不过还好,秦颂直接将一行人领到了城西的一处闲置的院子,这院子是秦阁的产业,秦颂也在先前就已经传回话来,早有人将此处收拾停当,就连那屋里的家具摆设,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制备的妥妥当当,甚至厨房里还有新鲜的蔬菜肉蛋,卧房衣柜里成排的放着衣衫裙袜,任清在院子里左左右右的看了半晌,总觉得这完全就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以前老听说那些租房子的说什么拎包即可入住,现在看到这院子,任清觉得只要把人拎进来就可以了。 看惯了秦颂腹黑的任清突然意识到这位女人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任清不免有些激动,一把抱住秦颂,一个劲的叫唤,“秦姐姐,谢谢你,谢谢你……” 秦颂满脸的厌恶,伸手将她拎到一边,“这房子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的,我最多只让你住半年,你休想在这儿懒着住下去。还有我母亲让我捎话给你,今年你和峦楚到我们秦阁来过年。腊月二十九的时候我来接你们,其实也就是我娘她岁数大了想看看你们,也别准备什么东西,人去了就行。” 当天秦颂就离开自个回去了,留下这初来乍到的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只不过这六人中除了任清之外都还是脑袋清醒的主,任峦楚的身体也好了很多,看着这小小的庭院,虽说是借别人的,但是总有那么股浓浓的家的温馨,想到这儿,不免有些男主人的架势,以前在月桂山庄的时候也没少看自己父亲主持家务,现在除了任清和自己也就四个下人,根本用不着花什么功夫就将一群人安排的妥妥当当。 任清和任峦楚住在两间正房,小桂和木兰分别住在两旁的耳房,而萧风和萧云两姐妹因为是女子,被任峦楚安排到了前院。 悠闲的日子过了几天,任清同学开始闲的发慌了,某日瞅着萧云那猴急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便叫嚣着要将萧云和木兰的婚事给办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安定下来了,而且也都闲得发慌,他们俩也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这么的给大家一说,首先反对的而且唯一反对的居然是萧云她自己,理由倒是很充分,就是让任清有些哭笑不得。 “我姐姐都还没有成亲,云不能没了规矩赶在姐姐前面。”这是萧云的原话。小桂,木兰和萧家姐妹都是自小在月桂山庄长大,大户人家调 教出来的,不管是什么规矩只要是规矩就守得严的很。 “难道你姐姐一辈子不结婚那你就跟着等一辈子,你等得起,我家木兰可等不起,你要是不娶他,那我就收了他做偏房?”这是某个口无遮拦的人能想到的最好的激将法,却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她自个的未婚夫一脸土灰色。 萧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仍然不松口,“云不能坏了规矩。” 本来信心满满的任清被这么一句话给噎了回去,讪讪的笑了两声,不再搭理那个木鱼脑袋,转过头对着自个身边的木兰说,“你看你家那女人,就这么个德行,都不知道变通,你以后跟了她还不知道会被气成啥样呢,你要不考虑一下换个方向,跟了我怎么样?”一条路走不通,换个人故伎重施就行了。 “小姐难道忘了答应过宜杭少爷,除了峦楚少爷不娶第二男子吗,小姐要是纳了木兰,就不怕你爹爹赶过来揭了你的皮。”木兰明显比他那未婚妻聪明几分,也更了解任清的习性和死|岤,一句话,差点把任清给呛死了。 任峦楚看着任清被自己的小厮给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刚才还为她那口无遮拦心里有些泛气,但是此时却毫不犹豫的为了她把自家人给卖了,“小桂,你看萧风怎么样?你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不嫁人吧。” “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呢。”任峦楚还真是一抓一个准,小桂那厮脸都红透彻了。 任清还不算笨,这主仆两的对白她倒是理解过来了,赶紧夫唱妇随,“小桂子,你脸红什么啊,难道让你家公子给说中心思了?” 初进秦阁 腊月二十八,这个小院里举办了桩小型婚礼,结成了两对新人,院里的未婚男女人数从六锐减到了二。 次日清晨,那俩单身的坐上了秦阁派来的马车,任清仍然标志性的从马车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家门口站着的两对新婚夫妇喊到,“我跟哥要过段时间才回来,你们好好的去度蜜月吧。” 收回身子,任清看着坐在一旁的任峦楚脸色有些难看,以为是因为自己将他的贴身小厮小桂给安排休婚假而心里有些不爽快,赶紧挤在他旁边坐下安慰到,“哥,人家可是结婚呢,我们不能这么不人道吧,再说了,那秦家可是啥门第啊,难道就缺一两个伺候的小厮?” 任峦楚一阵沉默,只是将身子轻轻的靠在了任清身上,良久才蹦出一句话来,“清儿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能不能少在秦阁几天,我们也可以不回去,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们了。” “怎么?哥难道想跟清儿出去过段时间二人世界?”任清的脑袋确实和别人不一样,那理解的重点偏得有些远。 任峦楚倒是没有惊讶,也没有脸红,只是叹了口气,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到,“我们毕竟是客人,而且这大过年的,总不能老在人家府上打扰,虽然秦阁跟我们月桂山庄的交情不浅,但是也不能失了礼数让人家笑话。” “唉呦,不会的,那天秦姐姐不是也说了吗,说她母亲秦夫人很想我们,你不也说了吗,他们秦阁跟我们月桂山庄的交情好,我们这做晚辈的多陪陪人家长辈怎么会算是不懂礼数呢,人家应该还会说我们孝顺呢。要知道送贵重的礼物给长辈还及不上多些时间陪在他们身边,即使啥事也不做,啥礼物也不送,他们都会很开心的。那些上了年龄的人,其实也不求什么,就是希望晚辈们都围在身边,享享儿孙福而已。” 任清的理解能力和跑题能力任峦楚是清楚的很,自己刚才那两句话居然就惹来她这么的长篇大论,其实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平日里也能当作闲谈听听,但是如今心里本就不爽快,她却又在旁边说个不停,害得任峦楚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只不过任清刚才的论段在见到秦阁阁主秦滨锦时就失去最基本的论述基础而完全无用,因为任清错把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焕发着耀眼容光的珠圆玉润的中年女性设想成了一个杵着拐杖心心念念着子孙后辈的史老太君。 “唉呦,这就是清丫头啊,来,让秦姨看看。”那中年女人亲热的拉起任清的手,顺着光线一个劲的往任清脸上瞧,“清丫头这样子生的就是好啊,不愧是宜杭的女儿,难怪我家秦硕那死丫头会被比下去。” “娘,你在说些什么呢,人家这么大老远的来看你,你怎么就在这说些废话呢。”秦颂说起话来连她老娘的面子都不给。 只不过秦滨锦这话说的够明白,就算任清也听出话里的意思,这突然冒出来的秦硕又是哪号人物呢,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任峦楚,看着他那不自然的表情,任清心里倒是有几分明白过来。 “秦姨,您别说这话,在您面前,清儿哪敢自称漂亮呀。不说别的,就看您的这皮肤,跟水豆腐似的,我这糙皮儿跟您比啊就完全那天壤之别,更别说这样貌身段了,我往您旁边一站啊,就一豆芽菜。”任清一惯是自来熟,亲亲热热的就凑上去了,边说着边甩了甩周身的鸡皮疙瘩。 被任清这么一捧,那秦滨锦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这丫头人长的好看,没想到嘴还这么甜,难怪把峦楚给哄的哟。”她边说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任峦楚,招了招手,“峦楚啊,你也别在那边站着,都多少年没见了,过来,给秦姨仔细瞧瞧。” 任峦楚迈着小步走过去到秦滨锦跟前,福了福身行了礼,说了几句客套的吉祥话,就这样的站着不再开口。 “峦楚啊,你怎么还是这性子啊,怯生生的,难不成你秦姨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你看你家任清,人家多会说话啊。”这个秦滨锦不比任清内敛,一手拉一个的左看看右看看,自个在那高兴得起劲。 秦颂见她母亲在那独自陶醉,也懒得搭理她,任家和秦家世代交好,虽然任清是女子,秦家也没将她当外人看待,秦颂忙招呼着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们出来见客人。 秦阁的建筑没有月桂山庄的硬朗挺拔,同样隐在山中,却因为此处山脉多了几分秀丽也使得整个秦阁看起来分外的随意。而秦家的随意相对于任家的严谨首先就表现在家庭结构上,任家女子很少有纳侍的,即使那些纳侍的,在数量方面也保持在最小的那两个正整数上,这也是任家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而这秦阁却大不一样,待秦颂这么一招呼,秦滨锦身后呼啦啦的就站了一长串她的夫郎,少说也有六七个,这还是有些地位的。再后面站的,是更长串的以秦颂为首的秦家的小姐少爷们,还不搭秦颂上面已经出嫁的三个哥哥和下面的一个弟弟,也不算那还抱在人家爹爹手里喂奶的,人家这小姐少爷的称呼排序上两位数是绝对的,说不定那最小的都以二打头了。而且更让任清没有想到是那以单身姿态在外游荡的秦颂,家里其实已经立着了三个夫郎,再加一个在手里抱着的和一个在肚子里装着的两个孩子。 任清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家子,脑袋里只有两个字――“种马”,和那让人触目惊心的巨型树状图。 只不过人家快四十的女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的“花枝招展”,哪像自家那位一脸怨妇相的武林盟主,任清不免在心里怀疑,难道滋润女人的东西不是爱情? 秦滨锦仍然一手拉一个的仔细看着,她身边的那些夫郎一一上前跟任清见个面,任清虽说也算得上贵客,但她毕竟是晚辈,所以互相之间也就稍微的行行礼就过去了。 一大屋子人,特别还是男子居多,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完,秦颂见着烦,客人也见过了,看着这一大家子的站着也没多大意思,忙就招呼着让众人散了。 “这位任姐姐,我带你去选客房好吗?”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拽着任清的袖子使劲的扯。 任清已经被她那秦姨给亲热得烦了,感觉有人叫她,忙回头看过去,一个和秦颂长的有五分像的小女孩正睁着大眼仰望着她。 终于找到理由抽出手来,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长得真可爱,为什么是你带我去选客房呢?” “因为是九哥哥拜托我的。”小女孩边说着边指向旁边的一个略大她一些的男孩,被任清这么的一看,那男孩脸刷的就红了。 “九哥哥还说,男孩子不能主动找女子说话,所以才让我来找姐姐你的。”小女孩凑到任清耳边故作神秘的说。 任清一阵恶寒,自己这个快成年的一家之主居然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搭讪了。 “十妹,人家是客人,你在这瞎说些什么呢。客房自有管家来安排,赶紧跟你爹爹和你九哥哥一起回去了。”秦颂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这两人旁边,黑着半张脸将那小女孩拎起来离任清两米远,虽说她口口声声的说任清是客人,可感觉她就好似那瘟疫一般,千万别把自个的这些弟妹给带坏了。 “姐姐,我叫秦顼,我九哥哥叫秦书瑶,记住哦,别忘了。”那小女孩忌讳她那凶巴巴的四姐姐秦颂不敢上前,只能隔着老远大声的喊着。 难缠的小鬼 等到那些主人客人的都散去了,秦滨锦才端起桌上已经半凉的茶水喝了两口,对着旁边的秦颂说到,“峦楚的病你没有治好?” “是的,不然我干嘛特意让他们来秦阁过年,不就是想让母亲帮忙看看吗。” “这也难为你了,刚才我摸了他的脉象,比较棘手,我都不能保证能治好他。”秦滨锦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凝重,“这事情峦楚和任清知道不?” “不知道,峦梦让我不要急着告诉他们,特别是不要让峦楚他自己知道。” “那怎么又不能告诉任清呢,这祸事本来就是她闯下的,要不是她……”秦滨锦叹了口气,“要不是她稀里糊涂的不懂事,人家峦楚哪会因为气急攻心而导致走火入魔。幸亏你及时发现,不然我看那任清怎么好意思再在月桂山庄待下去,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峦楚。” 秦颂斜了一眼她那呈愤青状的老娘,说了句公道话,“任清她虽然有些糊涂,但是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我没告诉她是想要她真心真意的对峦楚,而不是因为负罪感。” 秦滨锦看着她那冷脸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清楚了,依照她的性子能让她说出这话来,那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差池的,想到这儿,秦滨锦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扶着额头,换了个话题,“明个儿就大年三十了,秦硕那丫头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是的,她就在离月桂山庄不远的穗阳,这次从月桂山庄回来路过那儿我还特地去见了她一面,她不打算回来。”一提起自己的那个六妹,秦颂也觉得有些头大。 “哦,你见到她了?”秦滨锦好似来了兴趣,“你有没有告诉她峦楚今年在我们秦阁过年?” “告诉她了。”秦颂撇了眼她那八卦成性的老娘,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就泼了下去,“我还告诉她峦楚要成亲了。” “你吃错药了,怎么能把这事情告诉她,那她更不会回来了。”完全不出秦颂的猜想,此话一出,她老娘一下子就炸了毛。 “那能怎样?难道把她骗回来,然后跟任清决斗?” “决斗?”秦滨锦冷哼了一声,“她要有那勇气来决斗,就不会在外面失魂落魄的游荡两年都不进这个家门了。峦楚再好,不也就是个男人吗,一个女子,居然能懦弱成这样子,难怪人家峦楚看不上她,真是的,跟她爹爹一个德性,连离家出走都一模一样。”秦滨锦又看了看身边的秦颂,“还好,你不像你那爹爹,不然我可真是要老而无依了。”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爹,要不是因为你左娶一个夫郎右娶一个夫郎的,我爹会离家吗?你还会老而无依?恐怕老而无依的是我爹吧。”一提到自家的另一位大神,秦颂的眉头那是彻底的皱起来了,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爹爹,在这种场合,特别是在自己那老娘面前,她也不得不为他说话。 “唉,我可是你娘耶,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你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身上。就算他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把这么大个家都丢给我吧,这么大一家子人没个正夫管着,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劳神啊。”秦滨锦自知理亏,但是那面子还是崩得紧紧的。 “这话你还是自个跟我爹说吧,我可管不着。”秦颂懒得再理会她娘,甩了甩手往自家院子走去,那里还有自家的三个男人等自己去安抚呢,然而临出门前她还是丢下半句话,“回来的路上我见着爹爹了。” 吃过晚饭,任清回到秦阁的客房,虽说是客房,其实也是一个独门的小院,那卧房,客厅,厨房的都一应俱全,包括小厮。 才坐下没多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临时调来照顾任清的小厮芷容赶忙去开门,将门外的两个小人给迎了进来。 “任姐姐。”秦顼一见任清就扑了上去,拽着任清的胳膊直晃,“我跟九哥哥来看你了。” 任清使劲抽回快被秦顼晃断的胳膊,扶着秦顼站好,脑袋开始发胀,这小朋友咋就不能像她四姐那样内敛点呢。心里无奈,望向灯光下站着秦书瑶,男孩看到任清看向自己,脸又红了,福了福身,行了礼。 “来来,过来吃些水果吧。”男孩的腼腆居然让任清有些窘,忙招呼两小孩围到桌子跟前,一手一个苹果递给他们。 “你今年多大?” “九岁。”秦顼边肯苹果边回答。 “哦,那你今年多大?”任清转头看向待在一旁的秦书瑶,这孩子害羞要害到什么时候去呀。 男孩见任清盯着自己,忙低下头,怯生生的回答到,“十一岁。” 任清再次叹气,虽然不记得自己十来岁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但是绝对没有他们这么早熟。 “你们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任清不忍心再看那男孩红红的脸蛋,又转头对着秦顼说到。 “我们今晚是来请任姐姐明天跟我们一起守岁和放烟火的,爹爹自从前年生了十四弟就没空带我们玩了,而且大爹爹也不在家,六姐姐也不在,都没有人带我们两个玩。”秦顼嘟着嘴,满脸的委屈。 任清亲亲的拍了拍秦顼的头,柔声到,“好啊,明晚吃过团年饭你们来我这院子就行了,到时候我再拉上我哥,人多才热闹嘛。只不过我不陪你们守岁,我要睡觉。”任清讪讪的笑着,这话一定要说在前头,不然到撵人的时候麻烦。 “哦,对了,你的六姐姐是不是叫秦硕?”任清突然想起今早的那个问题。 “对啊。”秦顼点了点头。 “她不在家?”虽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但任清也一下子不知道接下去怎么问,这两小孩应该还不懂男女之情吧。 “是啊,六姐姐一直喜欢月桂山庄的任家二公子,前年去月桂山庄向那二公子求婚,哪知道却被拒绝了,自那以后就再没回来过。唉,真不知道那任家公子怎么想的,六姐姐长的这么好,脾气又好得不得了,他怎么就看不上呢。”秦顼背着手叹着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却完全不知道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所有事件的根源所在。 任清忙端着茶杯假装喝茶,挡掉嘴边的那一抹笑。 “对了,姐姐,你姓任,是不是也是月桂山庄的人,你见过那二公子吗,长得怎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看,不然我六姐姐也不会为他神魂颠倒的。” 任清险些被一口茶呛到,“神魂颠倒”这个词从一个九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感觉奇怪呢,清了清喉咙,收了笑,故作认真的说到,“我其实是任家庶出的三小姐,二哥是我的嫡兄,他啊,确实生的好,那真的叫一个花容月貌啊。” “啊,姐姐你也是庶出啊,太好了,那你就娶我九哥哥好不好?”这丫头,转换话题的速度那不是一般的惊人。 任清险些摔到地上,这哪儿跟哪儿啊。 “恐怕姐姐没有这个福分了,你们才多大啊,姐姐还有半年就及笄了,而且你们看到今天跟我来的那个哥哥了吗,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就等我及笄之后就要完婚了。”任清做慈爱状的抚摸着秦顼的头,俗话说三岁就一个代沟,就是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跟他们是两代人。 “那是姐姐你的未婚夫?姐姐你不是叫他‘哥’吗,我看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好,还想问姐姐那位哥哥是哪家公子,顼儿还想给六姐姐说媒呢,她总在外面这么晃着也不是回事啊。”秦顼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满脸失望状,但是下一刻又呼的弹了起来,“你们还没成亲怎么就走在一起了,难道,难道,你们是私奔?” 任清这次真的被口水给呛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啊,评论啊,一个都不能少,某人怯怯的说。 过年 任峦楚坐在灯光下,仔细的点着手上的小红封,虽说这秦阁里的晚辈不多,但是也止不住人家儿子带着孩子回娘家来拜年的,为了到时候不太窘,任峦楚还是尽量多备下些。 可就手里那十来个红封死活数不对劲,然而越数心里越荒,最后索性将那些红封给收了起来,反正备这么多,不会出岔子的。 “哥,我来了。”某人才走到院子门口,声音已经飘进来了。 任峦楚一阵心慌,手一抖,那才整理好的红封全掉地上了。 也不想拣了,呆呆的坐在那儿,望向门口。 “哥,你怎么了?”任清一进门就看到地上那抹零碎的红,再看向任峦楚失神的眼神,有些急了,“哥,你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别整理这些东西了,赶快去趟下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任峦楚没有动,仍然坐在那儿,看向任清,“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任清一头雾水。 “秦家六小姐的事情。刚才我去你院子了,在窗外听到秦家十小姐都告诉你了。”他本是要去找她商量明天过年的事情的,就走到门口,就听到任清屋里传来秦顼那嫩嫩的童声,正在说着秦硕去月桂山庄求婚的事情,当时,他只觉得心里绞得难受,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她什么都知道了,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呆呆的坐着,却越坐心里越荒,早知道如此,就不该瞒她,早就猜到来秦阁过年那这事情就瞒不了她,却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跟别的女子有什么瓜葛,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却惹得别的女子求上门来,害怕一开口,那才抓到手的幸福就烟消云散。 听了任峦楚的话,任清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走过去蹲下身慢慢的拾起散落一地的红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多大的事儿呢,峦楚哥你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好,有女子追求是正常的很的事情嘛,就想我这 清心(女尊)第5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就想我这样的人都还有人往上贴呢。”任清将那一摞红封放在任峦楚床前的小柜子里,转身轻轻的拥着他,“告诉你一个笑话哦,刚才那秦顼还给我们俩说媒来着,她想让我娶她那同胞的哥哥,还想将你说给她六姐呢。才十来岁的小孩,都不知道她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任峦楚没有搭理她的话,“清儿真的没有生气。” “你这脑袋里长浆糊啦?”任清用头一下撞向任峦楚的头,“她秦家六小姐追求你我干嘛要生气啊,而且我家夫君有别的女子追求我应该感到荣耀才对。再说了,你看今天秦姨对我们俩的那亲热劲,人家秦家都没有因为这事情对我们怎么样,你在这儿瞎想些什么啊。” “可是我一直都瞒着你,其实我知道清儿是想知道的,不然你刚才也不会问秦顼。”任峦楚一想起刚才在任清窗前听到她的问话,心里就总觉得拧得荒。 “对啊,我是想知道啊。”任清也不避讳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你跟我一起长大,难道还不知道我很八卦吗,八卦这个词你懂吧?” 看着任峦楚点了点头,任清开始往自个嘴上抹蜜,“而且关于峦楚哥的事情更想知道,清儿想知道所有关于峦楚哥的事情,比如峦楚哥生下来的时候多重啊,什么时候开始学走路开始学说话啊,峦楚哥最喜欢的糕点是什么,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最喜欢的数字是哪个,曾经有没有人喜欢过峦楚哥,有多少人向峦楚哥求过婚啊,还有,最重要,峦楚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清儿的。”任清噼里啪啦的不停的说着,为了完美效果,最后还口水滴答的在任峦楚脸上亲了一口。 被任清这么一刺激,只要是在这个世界里长大的正常的闺阁男子都会受不了的,任峦楚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刚才心里那些个担心烦恼早就没影了,心里跟揣了个小鹿似的,僵直着身子坐在任清怀里,本能的想要往边上躲,却又挪不动身子,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清儿你这么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经任峦楚这么一提醒,任清才想起今晚过来的正事,“刚才那两小鬼头来找我说明晚要跟我一起放烟火,我是过来跟哥说一声,哥你明晚也去我那院子吧,人多也热闹。” “我不去你那儿我还能去哪?”任峦楚没好气的说着,“你不就是打算等你要睡觉的时候让我来招呼那两小孩吗?”不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对于任清的那些习性,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大年三十夜,秦阁里的主子客人们都聚到一起吃团圆饭,任清站在大厅门口,看着满屋的人,惊讶得大张着嘴,这也太夸张了吧,满满当当的四大桌子秦阁的主子,这要四人一桌的围着打麻将,那一个麻将馆都不一定装得下。 人多自然就热闹,任清和任峦楚因为是客人,被安排在了主桌,跟秦滨锦和秦颂他们一起,转头看到秦顼正睁着双大眼睛怨恨的看着她,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置,任清向她撇撇嘴,再瞅了秦滨锦和秦颂一眼,意思明白的很:你以为我想啊,没有办法的。 席间觥筹交错,任清毫不客气的往自个嘴里一个劲的塞东西,完全没有大家女子的风范和作为客人的矜持,任峦楚对她倒也见怪不怪,虽然自己吃的少,倒是给任清布了不少菜。 酒足饭饱,任清正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双眼迷茫的看着这一大家子人,身子被人推了推,秦顼小朋友拉着她的同胞哥哥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任姐姐,我们都吃好了,快去放烟火吧。” 任清看向任峦楚,他这段时间本来就吃得不多,今晚也就每个菜尝了两口,早就放下筷子了。伸手拉起任峦楚,向在座的长辈们道了礼,秦滨锦也知道他们这群年轻人的心思,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秦顼早就差人将她自个准备好的烟火给搬了过来,这是昨晚跟她商量好了的,任清才懒的去准备这些,她只出地方,其他的秦顼得自个准备。 让芷容从屋里搬了两张躺椅出来,再抱来两床厚厚的被子,任清和任峦楚各自躺下,用厚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见秦顼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那秦书瑶偶尔也帮一下忙,但等秦顼支着香去点引线时,他躲得比谁都远。 虽然秦顼准备的都是些精品,但是这原始的烟火跟现代的那些烟花比起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任清对这些根本看不上眼,人更是懒得动,连最后这点烟火的乐趣她也完完全全的丢弃了。 一阵烟火放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的味道,任清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好喜欢这个味道,闭着眼,隆冬的寒气刺激着肌肤,那深远而熟悉的火药味围绕在四周,在这十四年里,任清第一次回想起了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其实在这里日子过得很快乐,没有学业的压力,没有就业的压力,日子平淡而温馨,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在这寒冷的星空下,心低那丝淡淡的不带苦楚的相思却也无法抹去。 等任峦楚从那漫天的烟火里回过头来时,身边的人已经沉沉的睡去,梦中的她,脸上带着一抹幽淡的哀愁。很少能在她这个职业乐天派的脸上看到如此的表情,任峦楚哪能猜到她的心思,只是以为即使她平日里再大大咧咧,但是在这万家团圆的日子里,首次离家的人总是会思恋曾经那个温暖的家。其实任峦楚今晚心情也不好,虽然秦阁热闹,比月桂山庄热闹不知几倍,但是再热闹,这也是人家的,越是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心里越是无法不牵挂家里的亲人,无法不牵挂那个本就不热闹的家,少了任清这么一个唯一聒噪的人,不知道又会冷清多少。而自己和她,都因为自己,只能流浪在外,有家不能归,而他更是明白,今天,也许只是两人背井离乡的一个开始而已。 伸出手,轻抚着那张已经深深刻入自己灵魂的脸,看着她微皱着的眉,真的很想问她,是否后悔过。 正月初一清晨,任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撇了眼窗外,心里嘀咕着天怎么的又亮了。 正想翻身继续睡,眼角撇到一个人影坐在床前。 “秦顼?你怎么还在我房里?”任清向四周望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有睡错地方,再低头看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两根手指,“怎么,我生病了?”其实任清是想问:小朋友,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只是有一点点风寒而已。昨晚任姐姐居然都没有看完烟火就睡着了,这大冬天的睡在外面,即使盖了被子也不妥,你现在这样就是活该。”秦顼嘟着嘴,明显很不满意某女昨晚弃他们不顾的行为。 任清讪讪的笑了两声,一脸赔罪样,“姐姐岁数大了,不像你们小孩子这样精神好,要不今天我陪你们玩一整天,权当任清赔罪了。” 虽然任清的话牵强的很,但是得到任清的承诺秦顼也消了气,很诚恳的说,“任姐姐今天还是休息吧,虽然我瞅着没什么大碍,但是顼儿的医术还没出师,待会我还是让四姐姐来给任姐姐看看,免得出什么岔子。” “没必要的,你四姐姐今天一定很忙,就别去麻烦她了,又不是什么要死人的病,我身体好的很,多喝两杯水就行。”自己猜得没错,这小p孩原来是把自己当实验品来着,想到这儿,任清一个翻身坐起来,虽然头确实有些晕,但是为了避免被那腹黑女和这无证驾驶者的双重“迫害”,任清仍然毫不犹豫的展现着她的生龙活虎,简单的收拾妥当,就拉着秦顼往任峦楚的院子去,就算让她当一整天的幼儿园阿姨她也不要当案板上的病人。 祝福与幸福 正月初三,任峦楚便催着任清去向秦家辞行,任清知道他心里有疙瘩,不愿意在秦阁多待下去,而且自己也快被那秦顼烦得受不了了,都明知道她有未婚夫了,还在那明里暗里的将她那九哥哥往自个面前说,就连那秦书瑶自己都从来没有表过态,没多说过一句话,就那丫头在那上蹿下跳的,都不知道她怎么的就这么执着。 在回程的马车上,按理说应该心情舒畅的,可任峦楚明显一副心情郁闷的样子呆呆的坐在那儿,身体随着马车而轻轻晃动,脑子里却一遍遍的回想着临行前秦颂说的那番话。 “我不仅是代表我的六妹,也是同样是以你姐姐挚友的身份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嫁的人,你是不是确定你跟了她之后真的会幸福,你和她一块长大,你确定你对她的感情就真的是爱情吗?我和你们同行了快一个月,说实话任清这丫头我真的不看好,她太糊涂太随性,她并不明白作为一个女子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她的这一生注定平庸,你就真的甘心就这样跟着她平庸一生吗?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我六妹在这争取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和不舍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秦颂的每一句话都正好敲在自己心上,心里明明没有痛感,却总觉得闷闷的,涨涨的,被压抑着快喘不过气来,似要炸开了一样。本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只要自己心里充满爱,所有的都可以忽略,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本以为大家心里的都只有祝福,然而今日才知道亲朋好友的心里对他跟她的这段婚约只是一种无奈的默认,并没有祝福。 抬眼看向面前那个睡得七荤八素的女子,那个自己选定的希望陪伴着走完一生的人,猛的觉得眼睛好酸,泪莫名其妙的开始在眼里打转,忍不住挪动身子到她身边,就在伸出手抱住她的那一瞬,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的洒落到她的肩头。 “峦楚哥,你怎么了?”被低低的抽泣声吵醒,任清被任峦楚的样子吓了一跳。 被任清看到,任峦楚觉得心里的那股委屈如决了堤似的往外涌,只能将任清抱得更紧了,将脸埋进她的臂膀,任凭泪水浸湿她的衣襟。 “峦楚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呀,你到底是说话呀。”任清的瞌睡是被彻底吓醒了,忙挣脱任峦楚的怀抱,将他的身子搬正,使他低垂的脸看向自己。 感觉到任清询问的目光,任峦楚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她知道,不能让她为难,倔强的抬起头,伸手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嘴角撇出一丝笑来,“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里难受,哭过了就好了。” 见他生生的止了泪,任清明白他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轻轻的搂过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任峦楚在任清的温暖的怀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轻轻的环着她的腰,贪婪的摄取她怀里的一丝芳香,刚才的苦闷与委屈终于渐渐的消失。 等到他的呼吸平缓下来,任清才开口说到,“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峦楚哥,你以后想要怎样的生活?” 任峦楚迷惑的抬起头看向任清,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一直在想我这辈子要做什么,特别是在离开月桂山庄之后,我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宏图大志,也不像梦梦姐和秦颂那样要继承家业,以前也只是打算在及笄之后离开山庄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到处晃晃,但也没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有峦楚哥在身边,就像爹爹说的,我必须要做个有担当的女子,但是我却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峦楚哥不后悔跟着我,所以我想知道峦楚哥想要怎样的生活才会觉得幸福,希望峦楚哥能给我一个方向。” 任清的话给任峦楚的刺激不小,他呆呆的望着任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其实一直以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作为男子,妻子给予什么样的生活就是什么样的生活,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是任清她爹爹,在付出昂贵的代价之后,能选择的余地也是很有限的。而自己认定任清之后,也从没有想过要怎样的生活,只知道要跟着她,仅此而已。 “只要跟在清儿身边,怎样的生活都可以。” “不要敷衍我。”任清撅着嘴,手轻轻的拍在任峦楚的胳膊上,“峦楚哥,你这样给我的压力很大的。” “那清儿想要怎样的生活?你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但是你总知道你想怎样生活吧。”任峦楚轻松的将球抛了回去。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任清毫不犹豫的说到,随即又自个的笑了起来,“哥肯定觉得我这样很没出息吧。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就在蒙平城边上买下一大块地,建一个农场,然后在中间盖一大幢我们自己的房子,农场里要种各种蔬菜水果,收获的果实我们就拿去卖了换钱,自家小院子里再种些菜我们自己吃,每天都从田里头摘新鲜的菜回来马上就下锅炒来给峦楚哥吃,然后了我们再养些鸡和鸭,等养肥了我就杀来给峦楚哥炖汤,还要养猪,到过年的时候杀了猪我给峦楚哥灌香肠,挂在厨房里一长排,就用平时炒菜的油烟熏啊熏的,这越熏越香,……” “好了,别想了,你看你口水都要留出来了。”任峦楚好笑的打断了任清的话,这丫头只要想到吃就这幅德行。 “峦楚哥,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就想着去当农民。”任清挠了挠头,故作怯怯状的看向任峦楚。 “还好啦。”听着任清的话,任峦楚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向往起那片农场,那幢小屋,那些鸡鸭。想着想着,他却突然明白过来,世间的女子大多都去追求功名利禄,名垂千古,这好似该是这世间女子生活的方向,然而她们却忽视了平庸的生活所带来的最平常却又是最难得的幸福,不管是自己的母亲,还是峦梦姐或者秦颂,她们都没有走出这个范式,反倒是任清,她好似从小就站在与众不同的位置看待这一切,所以秦颂才说她不明白作为一个女子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其实是她想要的跟别人不一样而已。然而当她构建出那副画面时自己却如此的动心,也许自己在冥冥之中已经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心豁然开朗,虽然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难以抹去的苦楚,但是心却更加的坚定。 “清儿,过完年就去城南那边看看吧,那边的地比较平整。” 作者有话要说: 俺难得写这么严谨的一章,也许有亲会觉得峦楚的那场流泪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说实话俺是流着泪写完那一段的,他的感觉我深有体会,当年我将我gg领回家的时候,我父母虽说没有决绝的反对,但也很明确的说不喜欢,对于自己选定的人得不到家人的肯定,对于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得不到亲戚朋友的祝福,在亲情与爱情中左右为难,心虽说没有绝望,却也沉重的落到谷底,那时我也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不敢人任何人知道。 如今我的坚持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请大家坚信峦楚的坚持也能得到幸福作为回报,在此我也希望天下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俺的废话似乎多了一些,飘过~~~~ 一条狗狗引发的失踪案 任峦楚将钱袋放在任清手里,淡淡的说了声,“去吧。” 其实任清很想拽任峦楚一块去的,但是记得从秦阁离开时秦颂的嘱咐,为了任峦楚的身体还是放弃了,只得乖乖的带着萧云同行。 看着任清的背影,任峦楚心里突然浮起一丝莫名的不安,急急的赶到她身后说到,“早去早回,晚上等你吃饭。”再看向旁边的萧云,吩咐到,“保护好小姐。” “唉呦,峦楚哥,你咋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不就是去城南看看土地吗?这离那儿又不远,范得着这样子吗?”任清看着任峦楚怪怪的表情,打趣的说着。 虽然还是初春,但那空气中寒冷的气味已经被清冷所取代,田野里还是一片萧条,但是挡不住任清愉悦的心情,蹦蹦跳跳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呈半疯癫状,就差手里拿把野花了。 萧云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自家小姐这副德行她早就熟悉的很了。 时值中午,任清突然窜到萧云身边,“萧云姐,我饿了。”边说着边斜眼瞟了瞟不远处一正冒着炊烟的农家。 那户农家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妇,衣着简朴却也干净,见有外人敲门,那妻子越过矮矮的篱墙看到是两年轻的女子,只不过见着倒还面善,忙栓了自家的狗,开门将任清和萧云迎到自家院子里来。 萧云道明来意,那女人忙从自家厨房端出刚准备好的饭菜,满脸憨厚的笑着,“在这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这么麻烦大姐,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们两才对。”任清边说着客气话边端着饭碗开始扒饭,早就饿慌了的人,就算是这粗茶淡饭她也吃的很香。 “不知道两位到这穷乡僻壤的有何贵干?”任清和萧云一身富贵打扮,却又空手在这乡野转悠,旁人难免起疑。 “想在这附近买些地,安个家。”任清简单的回答到。 那女子沉思了一会,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一拍大腿,“唉呦,这刚好有合适的让姑娘给赶上了。”然而她却又猛的沉寂下去,“你看我给糊涂的,恐怕姑娘也不会要那地方的。” 被那女人忽悠了半天,半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连任清都开始佩服起她废话的本事了,“怎么了,说来看看。” 女人瞅了瞅任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到,“沿着这条路再往里前走差不多两里地,就能见一大片树林,沿着树林旁的路一直走下去,等过了树林就能见一庄园,那里庄园的主人本姓吴,庄子前前后后的加起来总共有四五百亩地。只是离我们这儿不远的山上有一伙山贼,说实话虽然说他们是山贼,但是他们倒还挺正派的,还叫什么忠义寨来着,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从不来打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专抢那些贪赃枉法之人。十来天前,那吴家唯一的小姐不知从哪儿抢了个年轻貌美的公子回来,这事情让那伙山贼给知道了,第二天晚上就闯进吴家杀了那吴小姐,救出那被抢去的公子,而那吴老夫人都六十出头了,看着自己的独女惨死也跟着一命呜呼,那伙山贼见人死了,抢了能抢的,留下些房契地契的就回去了。唉,这么大的一个吴家真是说垮就垮了。后来官府来了,将吴宅清理干净,吴家人丁向来单薄,也没什么旁支可以继承他家的产业,所以现在吴家那些房契什么的都放在官府那儿。其实这吴家的庄园倒还真是个现成的地方,但是在下还是劝小姐别去接手,你想啊,这一夜间,那家的主子就全给死了,凶宅啊。” 虽说任清同学穿来时是见过神仙的,可她也只见过神仙没见过鬼,坚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她对那凶宅什么的根本就不信,那女子的最后的话她当然没听进去,只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拣了个天大的便宜,寻思着等会要去看看。 吃完饭,又在她家的院子里坐了会,任清看了看日头,准备起身去吴宅看看,女子见劝不住,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叹了口气,告诉了她们吴宅的具体位置。 任清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女子,全当中午的饭钱。 可那女子连忙摇手拒绝,“就一顿粗茶淡饭的,这位小姐何必这么客气,这么大块银子,在我家吃两个月都够了,在下万万不能要啊。” 任清笑了笑,如此朴实的人,更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了,将银子塞到那女子手里,指着院子旁边的狗窝说到,“刚才我就看到你家的狗狗了,那窝小狗有两个月了吧,要是姐姐觉得我给的银子多了,就再买我一条小狗吧,我正好带回去给我家夫君解闷。” 其实她家的那狗就是最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犬,任清给的那块碎银子别说买一只了,就是买那一窝包括那狗爸爸都足够了。 抵不过任清的执着,那女主人忙从狗窝里挑了只长的最漂亮的放任清怀里,然后还很不好意思的谢任清谢了很多遍。 任清忙抱着小狗带着萧云逃出那农家小院,再被那女主人谢下去,她觉得都可以在她面前插上三根香了,最好再点上一对烛。 “萧云姐,这狗狗就叫花妞怎样?”任清看着这小狗黄白相间的皮毛,认真的说到。 “可是,小姐,这狗是条母的。”萧云的神情比任清还要认真,这“花”字不都是用于雄性物种身上吗。 “那叫花姑娘?”某人的关注点确实与众不同。 萧云瞅了瞅窝在任清怀里睡觉的小狗,为了不神经崩溃赶忙换了个话题,“小姐,这种狗是最普通的农家狗,公子会喜欢吗?” “他会喜欢的。”任清边抚着小狗的背边说到,“要是他不喜欢,那等把这狗狗养大了,我们杀狗吃肉好了。” 萧云一愣,随即仰头看天,自家小姐这是啥逻辑啊。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前走,没过多久就见到了那女子说的树林,树林很大,确实如那女主人所说,一条不算窄的路沿着树林的边缘蜿蜒向前,等任清和萧云沿着那条被前人踏出来的路走过树林时,便能看到吴宅就在不远处。 吴宅现在被定义为凶宅,固然这里里外外的都不见半个人影,虽然大门紧闭,但是那再高的围墙也难不倒任清他们,即使任清的武功再差,这翻墙的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任清对吴家的房子倒没有什么兴趣,在人家的庄园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一圈,看着平整肥沃的土地任清还是很满意的,大小也很合适,特别是灌溉设施,什么水渠水塔的都有,很是完备,任清想着等回去再向自家那当家的汇报一下,就差不多能定下来了。 看着日头偏西,萧云催着任清该往回去了,任清想起早上出门时任峦楚特意说了要等她吃晚饭,所以也没有耽搁,跟着萧云开始原路返回。 还是那片树林,任清走在前头,在她怀里正睡得香甜的花妞突然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猛的就从任清怀里跳了出来,往树林深处跑去。 “唉呦,花妞,你去哪,别乱跑啊。”在萧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任清已经追着花妞也往树林深处跑去。 已经深夜了,却仍然不见任清和萧云的身影,任峦楚站在庭院中看向大门的方向,心里越发的不安。 等看到萧云独自抱着一条小狗出现在家门口时,任峦楚终于松了口气,忙向萧云身后看了看,却不见任清的踪影,“小姐呢?” 萧云“啪”的跪在了任峦楚跟前,“萧云该死,公子,小姐丢了。” “丢了?”任峦楚心里一紧,身形不免晃动了一下,“怎么回事?” “今日,小姐在蒙平城南面找到一处不错的无主的庄园,看完庄园回来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树林,当时小姐抱着花妞走在前面,谁知道这狗突然的就蹦到地上,往林子深处跑去了,小姐为抓它也跑进林子了,可等我跟着进小姐进去的时候却突然的迷了路,在里面转了大半天都找不到小姐也找不到路,只找到花妞,等我转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当时我手上也没有火把,如果再进林子这黑灯瞎火的更容易迷路,而且我又怕少爷担心,所以就回来报信了。” “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还未等任峦楚开口,一旁的木兰已经气急,指着自家女人的鼻子骂到,“早上走的时候你是跟着小姐的,现在你一个人抱条狗回来算什么?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这个侍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小桂看着萧云的脸被骂着白一块红一块的,忙上前拉开木兰,然而心里却也不舒服,看了看萧云怀里的狗,“这条狗是哪来的,它害得丢了小姐,你还抱它回来干嘛? “这狗是我们中午在一家农家吃午饭时小姐向那家主人买来的,说要抱回来送给少爷解闷的,小姐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花妞。”萧云看着怀里花妞,觉得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木兰,你把这花妞带下去好好的洗洗,给它弄些吃的,再给它弄个狗窝放我房里。”任峦楚又看了看萧家姐妹,“你们俩收拾一下,带上火把,跟我一起去找小姐,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那树林里转悠。” “公子,你现在的身体……,你今天已经担心一天了,你这样哪抗得住啊。”小桂追着任峦楚往正屋走去,“要不让萧风去找秦阁的人帮忙吧,这蒙平地界他们比我们熟悉多了。” “不准去找他们帮忙。”任峦楚猛的打断了小桂的话,昨日秦颂的话还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上,他不想再看到自己那些亲朋好友无奈的眼神。 任峦楚和萧家姐妹三人都是高手,虽然任峦楚身体还未痊愈,但是因为担心着任清,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体的虚弱,由萧云领路,三人施展轻功,越过城墙,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任清消失的树林。 其实树林虽然大,却也不在可接受范围内,三人举着火把,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那树林细细的搜索了一遍,任峦楚越想越觉得奇怪,转头看向萧云,“你当时怎么在这树林里迷路的?” “我也不知,当时跟着小姐跑进来,猛的就看不到小姐的身影了,她唤花妞的声音也听不到了,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来时的路也不见了,我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总觉得那周围的景象在重复,后来我实在累了,靠着树歇息了一会之后,再起来找路却又很轻松的走了出去。”萧云边回忆边说着,脸上也疑惑的很,突然她双眼一亮,“这树林好奇怪,就像自己会变幻一样,会不是因为那吴宅啊,据那家村民说那吴宅是凶宅,是不是因为我跟小姐闯进去……” “你在胡说什么啊。”萧风一巴掌拍在她妹子头上,然而也不自觉的看向那吴宅的方向看去,“公子,我们要不要也去那吴宅看看?” “不用。”任峦楚抬头环视了这树林一圈,火把所发出的跳跃的光脸落在他的脸上,越发的显出他脸色的凝重,“萧云应该是中了有人故意在此设下的阵法。”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申明,这不是鬼片,可我昨晚写完初稿的时候居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害得昨晚睡觉都不敢关灯,唉,我就这么大点出息~~~~ 他乡遇宿敌 抬头从小小的窗户看出去,刚好能看到那开始由瘪变圆的月亮,任清费力的挪了挪身子,长叹一声,自个怎么的就被莫名其妙的绑了扔在这不知何处的小柴房里。 只记得跟着花妞跑进树林,然后有人突然从后面敲了自己的头,等再醒来时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了,现在浑身上下被大拇指粗的麻绳绑得严严实实的,整个身体呈扭曲状的侧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酸痛不已,特别是后脑勺,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肠的人,下手这么重,都不知道痛惜她这如花似玉细皮嫩肉的妙龄少女。 见自己现在这待遇,跟绑贼一样,不记得自己曾经干过啥欺行霸市的事情啊,就连中午吃的那顿饭都是给了钱的,下午去参观吴宅虽然没得到人家主人的允许,那也只是左右的看了看,连片云彩都没有带走的,难不成是有人嫌她没给门票? 还有,那位号称武艺高强的萧云萧大侠干啥去了,还亏自己把那温柔可人的木兰嫁给她,她居然把她家主人给扔这儿不管不问的回家抱美人去了,原来就一吃干饭的。 任清的脑袋里正在不着边际的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往任清待的这小屋走来。 任清条件反射性的赶紧逼上了眼,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门轻轻的被推开,有人悄悄的探进头来,一男子的声音满带疑惑,“矣?怎么没有醒啊,刚才不都听到声儿了吗?” 任清继续装死,心里默念着那人赶快走啊。 明显那男子是没有听到任清的默念,居然走进屋来,蹲在任清身边,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一旁,伸手推了推任清的身子。 任清不动,死都不动。 那人也不放弃,继续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见任清还是没有反应,居然一巴掌扇到任清脸上,死丫的,就不信你还不醒。 被扇了耳光的某人心里的火呼啦呼啦的就冒了起来,眼猛的睁开,跟水牛似的,非要看看是哪个手贱的,居然扇她耳光。 “啊,怎么是你?”火没冒出来,任清却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时着着实实的吃了一惊,这男子居然是那日在穗阳城三堰客栈与一采花大盗上演调戏与反调戏戏码之后还打坏她房门和桌子最终被他家侍卫给拎走的那个跋扈嚣张的小p孩。 “哼,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活该。”男子看着任清白皙的脸上那红红的五个指印,幸灾乐祸的说到。 这真是他乡遇宿敌啊,还是那阎罗型号的,怪不得任清会激动得热泪盈眶啊。 “唉,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孩看人的眼神都可以让人呼啦呼啦的窜火星。 虽然任清很不爽他,但是人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叫任清,责任的任,清心寡欲的清。” “哦,你还清心寡欲呢,真是糟蹋了这名字了。”男孩面带讥笑,正欲说什么,却被任清给打断了。 “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为什么我被绑着?”这是任清现在很急于知道的问题。 被打断的某人显然很不爽,斜了她一眼,“你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了?就那种货色你也看得上眼,我记得你那夫郎可是个绝色耶,怎么,是因为一天到晚沾花惹草被赶出家门了还是你那病怏怏的夫郎死了,你耐不住寂寞,饥不择食了?” “啊?”任清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却还是没弄懂那小子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男子疑惑的看着任清,犹豫了一会儿,“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你不是强占了你今天中午歇脚那家的夫郎吗,还杀了人家的妻子?” 任清这把连眼睛都不会眨了,这小子说的是啥啊? 看着任清的迷茫状,那小子继续给她加药,“那家夫郎告到了这忠义寨,像你这种贪赃枉法的富贵人家忠义寨是最厌恶的,就像那吴家的小姐一样,所以啊,落到这忠义寨你就等着死吧。” 男子说完,向任清呲呲牙,幸灾乐祸的一屁股坐在了任清跟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那我的侍卫呢?怎么不见她人影?”任清突然想起萧云来,两人一路的,要抓应该都抓来了。 “躲过去了。”男子莫名其妙的回答了一句,看着任清更家迷茫的眼睛,好心的又给解释了一下,“你那侍卫武功这么好,这山寨的人虽然勇猛,但是跟你家侍卫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幸亏二当家懂阵法,将她困在树林了,不然哪能抓到你。” 听了这话,任清反而放轻松下来,首先萧云没有因为自己跟别人打架,那就说明没有死人,这什么山寨的人她管不着,但是至少萧云没事,再者,只要萧云没被抓来,那就有人回去通风报信了,不然看着自己一直没有回去,峦楚哥非担心死不可。 “唉,你怎么这幅反应?”任清一副潇洒自如外加慵懒的样子,完全不似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表情,某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任清嘴角钩起一丝笑,等的就是这句话,“你要我有什么反应?死就死呗。”任清猛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那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小安吧。”男子犹豫了一下才说到。 “哦,小公子……” “我姓潘。”某人很是无奈的看着横躺在地上的女人。 “哦,啊?你叫……潘安?”任清忍不住大笑起来,就差满地打滚了,“潘安?就你那长相也配叫潘安?”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长相怎么了?”名为潘安的小子明显的给刺激到了,这个世界,男子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长相,其实他长的虽不及任清她的峦楚哥,却也算得上上乘之姿了,被任清这么的一损,那自尊心可是受了严重打击。 “我没啥意思,我以后还是叫你小安吧。”任清好不容易才止了笑,但是那潘安的名字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随便你。”小安撅着嘴,虽有些不满,倒也没有再抗议什么。 “你现在怎么混到这山贼窝来了?”任清仔细的打量着小安,记得上次见他时人家可是一身狼狈的华服,身边还跟了个来去如风的高手做侍卫,可如今却穿着连自家小桂和木兰都不穿的粗布衣服在这山贼窝做小厮,这小朋友是又在玩角色扮演还是真被山贼给抢了。 “我被那吴家小姐抢回家做她那第几房侧夫来着,我抵死不从,后来幸亏忠义寨的姐姐们救了我,我就跟着她们上山了。”小安倒是对他自己的那段屈辱史说得不痛不痒。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不会是来跟我叙旧的吧。”任清费力的往小安身子挪了挪身子,她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来跟她相认的。 “鬼才跟你叙旧呢,我们俩有什么旧可以叙?”小安往边上挪了挪,尽量与任清拉出一定距离,“你到底有没有对那男子做什么?” “唉,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耶,你怎么能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了,你要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再说了,那家的夫郎,我见都没有见过。”任清一副委屈状的控诉着。 小安斜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这女人八成脑袋有毛病,还什么黄花大闺女呢,真是头一次听说,可怜了她家那如花似玉的夫郎,一被子只能守着这么一个疯婆子。只是先前见了那家夫郎假惺惺的哭诉,再看看如今这个疯女人,他心底也差不多知道个答案了。 “我能救你的命,但是你得答应带我离开这山寨。”小安给出了交换条件。 任清没有搭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旁边托盘里的水和米饭,这小子的话她只能信一半,虽说他的武功没有萧云她们的好,但是总还是能看出是出自正宗的武林门派,不管是那吴家还是这山贼窝,如果他想离开,恐怕没一个人能挡得了他,而如今,他却故做娇柔无助状,她倒想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俺家的男二号终于华丽丽的登场了 讨厌他的亲们不要急,小安同学就是拿来虐的 最后,俺要忍不住大吼一声,俺要收藏啊,收藏,那些潜水的,不冒泡没什么,俺自己其实也是个潜水艇(shy~~),但点个收藏也行啊,这样,俺才知道你们没半截丢下俺的说。 转危为安 山寨嘛,就要有山寨的气势,你瞧人家晚上都不点灯,直接点火把的。 整个大堂被照的瓦亮瓦亮的,正中间坐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号称忠义寨大当家的女子,虽说人家在任清眼里是惨不忍睹,可在这世界的男子眼里,那可是标准的梦中情人,而任清这种长得眉清目秀,豆芽身材的就基本属于二等残废。 这堂上的二等残废除了任清还有一个,就是那坐在大当家身边的一柔弱女子,据说是这山寨的二当家,那两人并排坐着,要不是都着的女装,八成的人都会认为那是对夫妻,可是在任清眼里,性别不是障碍,大不了les而已。 任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五花大绑的推到大堂正中,除了头上坐的此山寨大当家和二当家之外,两旁还歪歪倒倒的坐了六七个估计是中层干部的女人。 待任清匍匐在地上之后,从旁边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用手绢捂着大半张脸,呈哭啼状,一女子指着任清问那男子到,“可是?br / 清心(女尊)第6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是此女子害了你家妻子,污了你的清白?” 男子扫了任清一眼,哭声瞬间转为嚎啕形,频频的点头,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清真担心他给憋晕过去了。 审问过程很简单,基本上都是那男子在哭诉,一干女人在旁边边听边扼腕边愤怒,任清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反正这种罪状基本是受害人喊什么就是什么。 那吴家小姐抢个男子回家还没碰到就丢了性命,像任清这种那绝对是十恶不赦级别的,丢性命那是肯定的,没给她来个五马分尸或者凌迟处死已经算是额外开恩了。 任清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这个山寨公堂给判了个死刑,还是立即执行,而且还要示众。 被押到山寨的大坝上,山寨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聚集在那里,无数的火把映红了大半的夜空,任清突然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看着人家那刀都举起来了,那号称可以救自己的小安同学怎么还没有出现,任清真有些等不下去了,再这样拖下去自个那脑袋就要滚地上去了。 “刀下留人。”此时的声音在任清听来真的犹如天籁。 小安一身布衣款款的由暗处走到火把下,又靠近任清几分,仔细的端详着任清的脸,过了半晌,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任清面前,“恩人,小安终于找到你了。” 在场的人都大惊,刚才才十恶不赦的女人怎么摇身一变变成那弱男子的恩人了。 小安转过身,对着坐在上位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说到,“大概两个月以前,小安流落到穗阳城时被一女子调戏,幸亏恩人姐姐及时出手相救,才保住了小安的清白,事后由于小安的疏忽丢了与恩人姐姐的联系,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今个儿终于让小安找到恩人姐姐了。姐姐如此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做出那些□之事,小安认为这事情中肯定另有隐情。” 任清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的,这小子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安的话一出口,现场开始马蚤动起来,任清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小安本就是□之事受害者,此时他能站出来为另一起□案件说话,那分量自是十分重的,更不会有人会怀疑他。所以,此时,众人的目光和疑惑全转向了此时的原告,那捂着脸哭哭啼啼的男人。 重审的过程也异常简单和武断,那男人见事情败露,看着众人,也知无处可逃,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任人处置。 任清现在在众人心中即使大英雄又是含冤受屈者,大当家亲自过来给她松绑,连声的道歉,还顺便重重的拍了任清两下以示友好,只不过任清差点被拍地上去了。 看着任清踉跄的身子,才从小安那得知任清名字的大当家倒很是自来熟,哈哈的笑起来,“任清妹子,你看你这身子骨弱的哦,想必也没办法欺上那跟狐狸媚子似的男人,唉,都怪姐姐疏忽了,任清妹子,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姐姐计较啊。” 大当家这话说的,全场女人加小安都汗颜,除了任清,她连后知后觉都没有。只见她使劲的甩了甩胳膊,才使那几乎快错位的骨头肌肉的恢复正常工作状态,忙伸手作揖还了礼,“不敢,不敢。” 大当家又哈哈大笑起来,任清站在她旁边,那耳膜都要震出血来了。 “大当家,小安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安排开众女人挤到任清跟前,对大当家说到。 “小安啊,这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在我们这山寨没这些个文绉绉的规矩,你要说什么就说好了。”大当家见了小安,满脸都堆着笑,亲热的招呼着。 “小安现在既然找到了恩人姐姐,小安想做恩人姐姐的小厮随姐姐下山,随身照顾她。”小安不着痕迹的躲过大当家的手,唯唯诺诺的说到。 “这……”大当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去,只留下几丝尴尬,讪讪的笑了两声,却在下一刻回过神来,又一巴掌拍在任清肩上,“好,小安有这份心思真是难得,任清妹子身子这么瘦弱,也该有个小厮贴身的照顾,任清妹子,难得小安这份心,你绝对不要辜负他啊。” 任清肩上可是火辣辣的痛,这位大姐你心里舍不得就明说嘛,小妹可是很会成|人之美的,再说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你要不嫌烫就赶紧拿去,“小安公子言重了,虽然任某以前曾经救过小安公子,但是刚才要不是小安公子出手相救,任某现在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我对你的恩情你早已还清,不用如此委屈自己,任某担不起。” 小安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任清,任清回望的眼神里都透着j笑,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要真把你领回家,恐怕自己就得跪挫衣板了。 大当家沉思着,看看任清,再看看小安,虽然心里有不舍,但也不能乘人之危,再说了,小安要是心里想着这小丫头,那自己想着他也没有用。 “任清妹子你也别推脱了,你要觉得让小安做你小厮太委屈他了,你就娶他做夫郎吧。我看你的身家也算富裕,小安这一辈子跟着你也算有个依靠了。” “万万使不得。”任清大呼,这还了得,那自己回去跪的恐怕就是cpu了,如果这里有的话。 看着大当家的脸黑了下来,任清赶忙接着说到,“任某家中已有夫郎,而且清已发誓不再娶其他男子,所以在下恐怕要辜负小安公子了。”虽说未婚夫和夫郎还是有一定的区别,但是任清认为此时后一个称呼更能让她过关。 “请大当家别再为难恩人姐姐了,恩人姐姐的夫郎小安见过,是个绝代风华的哥哥,小安自知无法跟那夫郎哥哥相比,如果真的还恩人姐姐违了誓言,那小安真是无颜见人了。”虽说小安同学彪悍了些,但是毕竟是男子,被说到这谈婚论嫁上,还是有些顾忌。 “要是小安公子不嫌弃,要不做在下的弟弟,大当家也请放心,任清虽说没什么本事,但是还是有些家底的,自会照顾好小安公子,若小安公子遇到命中良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会为自家弟弟风风光光的送嫁。”顾忌到自家性命,任清不再奢想能达到最先的目标,那样即使小安愿意放过她,恐怕那大当家也不会愿意的,这样退而求其次,先带上那麻烦精离了这山贼窝,等回了家,再慢慢跟他耗。再说了,这小安虽做一副谦卑状,但自己心里是很清楚他的家世,绝不在自个之下,等离了这山寨,人家这位大公子说不定还不爱搭理她呢。 这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唱一和,但是绕晕了那位大当家,想了半晌才想明白,这两当事人都没有那个意思,她这个媒人也没有必要再在中间瞎搅和,再说了这做弟弟总比小安最先说的做什么小厮强多了,只是想着如此一个妙人儿却无意于她,心里还真是空落落的。 见事情说定,任清抬头看看高悬在空中的月亮,这才想起自家那口子来,他说过他等她吃晚饭来着,自个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的峦楚哥不知道会有多着急,还有那萧云,没见了自家主子,她那木头脑袋会不会还在那树林里瞎转悠,还是回去通知峦楚哥了,只不过有木兰在,再怎么说她日子都不会好过的。想到这儿,任清那个庆幸啊,幸亏当时没有脑袋短路去招惹木兰那公老虎。 “大当家,这时辰已经很晚了,我害怕我家夫郎在家担心我,我想……” 任清话还没说完,一柔弱的女声便插了进来,“任姑娘,你该不是想这个时候离开山寨回家吧,你看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山寨哪有半夜送客人的说法呢,再说了,本就是我们错在先,再怎么说也要容我们置一席谢罪酒吧。况且任姑娘和小安公子结为姐弟,我们再怎么说也要庆祝一番,也是尽我们主人的礼。” 那二当家边说着边也走到任清身边,亲热的执起任清的手,“我说任姑娘怎么这么急着要离开我们山寨呢,难不成是嫌弃我们这乌合之众污了任姑娘的名声。” 没想到真正难缠的先还没露面呢,任清赶忙回答到,“不是的,不是的,二当家何出此言呢,大家都是英雄豪杰,只是生不逢时而已。” “唉呦,我还以为任姑娘嫌弃我们呢。任姑娘恐怕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吧。大当家姓赵名忠,妹妹我姓李名义,这忠义寨就是和着我跟赵姐姐的名字取的。”那女子莞尔一笑,“依义看啊,任姑娘就先在山寨里住几天,权当休闲,任姑娘的夫郎那边,差个人送个平安信就行了,女人家哪没个应酬的。” 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清哪还好意思说走呢,再说了,人家可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不要钱的耶。 旁边有人奉上笔墨纸砚,任清开始提笔给峦楚哥写平安信,任清在这世还是学了读书识字的,只不过那读书在任清看来就是练毛笔字和做简繁字对照表,前世哪练过什么毛笔字呀,就那硬笔写出来的都跟狗刨的一样,而那简繁对照的问题,倒是没怎么害着任清同学,害的人是跟她一起读书的任峦楚小朋友。从三岁开始习武以来就开始读书,任清最开始的表现让那教书的夫子都惊讶不已,以为自己遇上神童了,可十年下来,那些字倒是能认全了,但是到写的时候仍然有大半的简体字在这位“神童”脑袋里没有找到对应的繁体字,就算是人家很努力的写出来的繁体字仍然是缺横少竖的,而那位认真学习的任峦楚同学却是夫子唯一的安慰,那些诗词歌赋自是不用说,而且他也是唯一能将另外那位的鬼画符翻译出来的人,也就是说她家的峦楚哥成了她的那张简繁对照表,而且还是外带语音识别,自动查询和智能纠错功能的那种。而且,除了能看懂任清的简体字,就连任清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几句鸟语和她随手就画出来的阿拉伯数字人家任峦楚都是明白意思的。所以,如今任清挥汗半个小时写出来的这封简繁参半、间或英语数字、甚至图文并茂的家书,天下恐怕也只有她家那未婚夫能看懂,完全能达到密文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俺很不好意思的说一声,明天俺要停更一天(5月7日),日更真的受不了了,俺得歇口气,而且最近卡文卡得厉害,俺得歇下来好好的想想后面的内容。 都是家书惹的祸 深夜,大家都睡下了,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透出灯光。 李义盯着任清写的那封家书翻来覆去的看,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却还是只看懂了五成。 一道人影掠过窗户,等再一眨眼,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子。 “大姐。”刚进来的女子向李义行了礼。这女子虽然长相陌生,却是白日里招待任清午饭的那家女主人的声音。 “嗯,怎么样?”李义没有抬头,仍然盯着手里的信。 “那侍卫找不到她家主子后就回家带来一女一男继续在那树林里寻找,那男子好似是这另外两女子的主子,三人皆是高手,特别是那男子,武功恐怕深不可测。他们的住处也查出来了,他们现住在蒙平城内一处小的院落,只是那处院落的主人不详。”女子汇报完毕,又向李义行了礼。 李义白了她一眼,“就没有更多的消息吗,她家的住址不用你们打听她都全说了,她还拜托我们送信给她夫郎呢。”李义边说着边将手里的信递给那女子,“你看看这信,是今天那丫头写给她家夫郎的,你能看懂她写什么吗?” 女子接过信,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半天,看得头上一层薄汗,还是没看出来个啥。 李义叹了口气,将信收回来,仔细的按照原先的折印折好封进信封,满脸的迷惑,“今天的事情难道真是她误打误撞吗,但是她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呢,这群人不会是真如她所说来这偏远的蒙平城定居的吧,还有这信,很像密文……” 李义边说边想,又将那封好的信拿了出来,取过一张白纸,照着信上的内容照猫画虎的描在了白纸上,现在看不懂没啥,先留个底,到时候送回主子那里,那边能人异士的这么多,就不信没一个人认识的。 好不容易描好,李义可是费了老大的劲,特别是那些歪歪扭扭跟蚯蚓爬似的符号,还有那没长耳朵的看着像猫的图案,真能让人在这大冬天的憋出一身汗来。 将重新封好的信交个身边的女子,“你按照她写的地址送过去,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事无巨细,全部要向我汇报。吴宅那边我看她差不多是会买下的,我先拖她两三天,你们加紧找,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女子一一应下,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公子那边怎么处理?要不要把他送回去?” 李义闻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满脸痛苦和无奈,“我们能动他吗,他现在要跟着那任清下山,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你们先跟着吧,等我问过主子了来,我可不想去招惹那活阎王。” 李义的痛苦表情也传染到了她身旁的女子脸上,自家那少爷,就连自家主子提起他来都要头痛三分。 女子正要行礼告退,李义突然猛的想起来什么,“等等,她姓任,公子又说是在穗阳碰到她的,难道……难道她是月桂山庄的人?” 想到这儿,李义似要明白一些,却又更加迷茫,如果任清是出自月桂山庄,那她身边有高手相伴那就很容易理解了,但是月桂山庄的任家人丁单薄是世人皆知的,连旁支都几乎没有,那这任清和月桂山庄的任家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再说了任家虽然在武林中地位无人能及,但是向来安分守己,这也是她能长久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而如果这任清真是出自月桂山庄的任家,那她这千里迢迢的赶到这边远的蒙平城来那就更是可疑,难不成这事情和蒙平城边上的秦阁还有关系…… 李义越想越复杂,牵涉的面也越来越广,心里也越来越慌,越来越迷惑,看向自己身边的下属,“你仔细去查任清她们这一行人的底细,还有她跟秦阁的关系,一定要查出来。” 此时正抱着枕头和周公卿卿我我的任清,要是知道有人正在为她那封报平安的普通家书和她无可奈何的私奔行为而狂杀脑细胞的话,恐怖会笑得抽过去,顺便还会搭上一句:你想知道就来问我嘛,你不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呢。 而那李义,要是知道自己在那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失眠数晚所思考的问题,原来就一大乌龙的话,恐怕也会直接提刀砍人的。 任峦楚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亮色,小桂听着前院有动静,招呼了木兰迎出去,刚一开门,一封信就飘飘悠悠的从门缝掉到了地上。 在场的五个人面面相觑,地上躺着的那封信显得很扎眼,任峦楚本就因过度疲惫而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任清昨下午才失踪,而此时这封信却让人无法相信它的平凡。 小桂蹲下身拾起信递给自家公子,任峦楚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着信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却依然挺拔着身姿,不紧不慢的往自己卧房走去。 小桂他们四个守在门口,没人敢进去打扰他,任峦楚使出所有的力气压抑住自己的心跳,貌似平静的拆开信封,展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任清才能写出的那封图文并茂,热情洋溢的平安信。 任清在信里只说了因为一些误会被抓上了忠义寨,对于她差点就要身首异处的事情只字未提,她不想让他担心,她只是说解了误会,山寨的姐妹们觉得过意不去,非要留她下来住两天,她说她会尽快回家,但是在最后,她告诉任峦楚她要带个弟弟回来,这个得先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给大家刺激太大,如果又找不到搓衣板,那用别的东西临时代替事情就麻烦了。 这封信的真实性任峦楚从来没有担心过,不管是从笔迹,语调,还是那满篇的简体字,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种信来。看完信,任峦楚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晚上的担心瞬间消失无影,而一晚上所积累下来的疲惫却在瞬间充斥着整个身体,扶着桌角站起身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见任峦楚晕倒,门外的那四个人立马荒了神,还是小桂最先反应过来,赶忙取出秦颂走时留下的一块玉佩交给一旁自己的妻子萧风,秦颂曾说过如果有什么急事可凭这块玉佩到蒙平城中秦阁名下的博仁堂求助,如今自家的女主子又不在,男主子又给晕过去了,小桂也已经顾不得昨晚自家公子曾经告诫他不要将此事让秦阁知道了。 萧风接过玉佩赶忙赶到博仁堂还是清晨,属于急诊的时间段,可掌柜见了玉佩也不敢耽搁,自家主子曾经留过话的,见此玉佩就得立马通知她。但是等秦颂得到消息从三十里的秦阁赶来时也已经是上午了。 见着秦颂进来,小桂他们终于松了口气,秦颂直接跟着小桂进了任峦楚的卧房,只见任峦楚双眼紧逼,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秦颂也来不及细问,忙给他把脉。 看了任峦楚的脉象,秦颂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疲劳而已。 “任清了?”等秦颂收回手时才想起这屋里好似少了一个人,转头问立在一旁的小桂。 “这个,小姐她……”小桂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着秦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才鼓起勇气说到,“小姐昨晚就失踪了,公子他们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今天早上在大门处发现一封信,公子看了之后就晕过去了。”小桂边说着边把任清让人送来的那封信递到了秦颂面前。 如此大的事情,秦颂也难免皱着眉头,接过信,成了读这封信的第三个受害者。 看不懂啊,看不懂是正常的,要是她秦颂真能看懂,那要么是神仙要么就八成跟任清是同一个出处了。 然而秦颂毕竟要聪明许多,而且知识面也要广许多,别的不说她看懂多少,那“忠义寨”三个字她认识两个,然后想了想,猜出了第三个字。 这个名字,作为长期盘踞在此的秦阁的少阁主,她是知道的,也很清楚此处的性质,然而据秦阁的情报网所提供的数据,这忠义寨也就是个号称忠义的山贼窝,倒没有别的什么背景。 虽说秦颂对任清这女人并不看好,但是人家毕竟是月桂山庄的心肝宝贝,平时不搭理她也就算了,可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为难的还是整个秦阁。如今大概知道她的下落,还不算太糟糕,想到这儿,秦颂微微的松了口气。 秦颂将药方和一封短信交给萧风,“你去博仁堂将药方和这封信交给掌柜,她自会知道如何处理,药她会派人送过来,掌柜她也会安排你去忠义寨要人。” 任清睡觉从来不择床,在哪儿都能睡得跟猪一样,等她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穿好衣服晃到院子里时,任清被眼前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人家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呢。 在这山寨的人说难听点叫山贼,但是说好听点叫绿林好汉,大家都憨厚的不得了,憨厚的人基本上都很热情,昨晚一场误会让她们再怎么说也有些内疚,所以大当家决定今日杀头活牛搞个谢罪宴什么的。 任清左右无事,开始到处瞎转悠,转悠着转悠着就转悠到了厨房边上,到厨房边也不要紧,可她一眼就盯上了堆弃在边上的一大堆牛油。 作为在火锅发源地生活了二十年的人,此时任清见了牛油就跟见了黄金一样,眼前一亮,赶紧叫了身边的一个看着貌似厨子的年轻女孩,搬了牛油溜到厨房,开始熬油。 好在这西南方周围环山,湿气比较重,厨房里通常都有辣椒和花椒,姜蒜等众多香料也算齐全,不出一个时辰,一大盆红通通的冒着惹人香味的名为火锅底料的东西盛大出炉,众人好奇的围过来,闻着漫天的香味直滴口水,却又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吃。 任清将那早就洗净切好的牛肉,素菜和最重要的毛肚端了出起来全倒到锅里,不消一会,任清看着毛肚卷曲了,就将捞了放那早就盛有香油的碗里,端到大当家面前。 大当家迫不及待的将那香得不得了的毛肚塞嘴里,也不顾着烫,边哈着气边一个劲的叫唤好吃。 见大当家吃的那个欢啊,众女人早就按捺不住了,一窝蜂的拥了上去,照着任清给示范的样子开始胡吃海吃起来。 回家 当萧风带着五六个侍卫赶到忠义寨的时候,任清正带领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吃火锅,那火锅所特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山寨。 秦颂能从那封信里找到忠义寨这个线索已经不容易了,能看懂那封信的人在萧风她们出发的时候都还没有醒过来。一提到山贼窝,正常的人都会想到剧情是任大小姐遭劫持,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某个臭柴房里。 所以在萧风摆足架势要大干一场的时候,猛的瞅见自家小姐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第一反应是自己昨晚一晚没睡眼花了。 见有一群彪悍的女人直逼山寨门口,那闻着火锅香味却吃不着的守卫们好久才反应过来,可她们都是些平常人,能挥着膀子将那刀给舞圆了就不错了,哪是萧风她们的对手,几条人影在她们还没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就已经从她们身边掠过,直直的往任清身边奔去。 “唉,萧风,你怎么来了?”任清一眼就逮着了那熟悉的身影,舞着手里的筷子赶忙招呼,“我写给哥的信收到了?我不是说过两天回去吗,你来干嘛,我又不会跟别人跑了。” 见山寨的贵客招呼着那几个不速之客,众人也明白过来,放下心中的戒备。 “小姐,公子很不好。”萧风单膝跪在任清面前。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家公子到底怎么了,秦家四小姐也没有说,但是眼见着人就这样晕过去了,那铁定是病得很重了。 任清心里一惊,筷子已经从手里落到地上,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脸瞬间凝固,“怎么回事?有没有请大夫?到底有多严重?” “公子就是看了小姐送来的信之后就晕到了。昨晚公子带着我和萧云找了一晚上,今早回去就看到那封信,然后……” “任清妹子,什么事情?”一旁的大当家探过头来,又一巴掌拍到任清肩上,“你家夫郎病了?” 肩上吃痛,任清才回过神来,“赵姐姐,实在对不住,恐怕清得告辞了。” “任清妹子,我说不就一个夫郎,犯得着这么紧张吗,叫人请个大夫去看看不就得了。你这样疼他,小心他爬你头上去哦,到时候别怪我们这些姐妹没提醒你。”一旁的二当家李义边说着边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李义的话惹来一群人的低笑声,她们还记得昨晚大当家要她娶小安公子时她说话,如今,见她一听说自个的夫郎病了那着急样,大家早就把她划为夫奴性的女人了。 在这女尊的社会里,女人是很憎恨夫奴这个头衔的,哪个女人甘心自己被家里的男人管着,更害怕被外人知道自己在家没地位。 所以在李义的设想情况下,任清会立马打发了来人,甚至还要外加一顿怒骂,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继续吃肉。 可要是任清真如同李义所设想的那样,那她就不是真正的任清了。 “李姐姐,此言差矣,自家的夫郎自己不疼,难道要拿去给别人疼?”任清就是任清,所关注的重点就是不一样。 不出所料,任清认为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能害得她面前的众女人皆呈喷血状。 而那依旧面带微笑的二当家李义,心里却有了更多的计较。今天上午从她属下口中得知月桂山庄除了全武林都知道的任峦梦和任峦楚两姐弟之外,还有一个默默无名的庶出的三小姐,名字就叫任清,而此女很有可能就是她。月桂山庄的女人的痴情是全天下都知道的,而此时,看着她那疼爱夫君到骨子里的样子,李义心中更加的肯定了她的身份。而这大半天来派出去查她底细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自己手下的能力她是清楚的,这个结果只能说明在暗中有别的力量在阻扰自己派出去的探子,而有这么强大力量的,在这个偏远的小城,恐怕只有与月桂山庄齐名的秦阁。 “大当家,二当家,既然恩人姐姐念夫心切,就请别再为难她了吧。”小安好不容易从人堆里钻出个头来帮任清说话,他可指望着能早些离开这贼窝子。 大当家深深的看了小安一眼,满眼的可惜,自己痴心的人却痴心着另一个痴心的人,这关系似乎有些复杂,罢了,自己早就决定放手了,就不再为难他们了。 “既然任清妹子归心似箭,我们也没有强留人的道理,只是还望任清妹子别忘了我们,有空常来看看。” 既然大当家已经开口,李义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焦急了几分,要是那东西再找不到,事情就麻烦了。 然而在她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任清身边的那个活阎王,李义却为另外一档子事而心里轻松了很多,他在山寨一天她就要担心一天,这山寨的大当家对他的心思她是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家这位公子的清白,而是担心那个脑袋长草的大当家哪天把持不住惹了这个活祖宗,那她苦心经营的这个山寨也差不多该关门大吉了。这位鬼见鬼愁的大人爱跟谁去就跟谁去吧,反正他有武功伴身,倒也不担心他的安全,只要知道他的下落就行,倒是那任清,收了这么个人在身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任清心里想着她峦楚哥的病,归心似箭,也不搭理身后的那个拖油瓶,他爱跟着就先让他跟着吧,反正已经给家里报备过了。 等任清冲进家门的时候天边都已经起了暮色了,秦颂因为是女子,不好长时间留在后院,此时正坐在前厅等她。 看着任清完好无损的回来,她倒没有小桂他们那样满脸惊讶,毕竟那封虽然看不太懂却难掩热情洋溢的信让她也能稍微放心一些,而且任峦楚也只是过度疲惫而已,并没有那种气急攻心的症状,这也说明任清的处境恐怕并不是别人想的那么危险。 “你还舍得回来呀。”秦颂见了任清就没几次能有好口气的。 “我哥怎样了?”任清现在也没有心思理会秦颂的口气,也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悠闲的神态,她现在的心完全因为萧风的那句“公子很不好”给搅乱了。 任清那不似做作的焦急样却让秦颂有一丝的安慰,心中没有刚才那么重的火气,但那口气还是冷冰冰的,“以后别再乱跑了,要真让峦楚急出个好歹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叹了口气,往后院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那日自己的话到底说到了他的那根神经,今天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吱声,也许他真的是将自己的整颗心整个魂都塞进去了。有些话她也只能点到为止,更多的她也不能干涉,既然他如此的义无反顾,那自己也只有成全的份,“峦楚没什么大碍,就是昨晚找了你一晚给累着了,你去看看他吧,我估摸着他也该醒了。”秦颂边说着边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衫,本来备下了不少话想与这位任小姐说,可是如今,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罢了,人家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差人去博仁堂找我便是。” 秦颂从任清身边走过,目光淡淡的扫过跟着她进来的几个人,但当她看到小安时,身体明显一震,回头叫住了已经拔腿往后院跑去的任清。 “他怎么在这里?”秦颂心思细,一下子就想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在穗阳三堰客栈里的快把人家房子给拆了的男子。 对于小安的事情,任清没想到会让秦颂知道,虽说她心里挂着在后院躺着的峦楚哥,可她也知道要是让这本就腹黑的人给瞎想了,那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昨晚在忠义寨我被人误会成滛贼,幸亏小安公子救了我,他不爱在山寨待,我就认了他做弟弟,带他回来了。”任清尽量说得风轻云淡些,还凑到秦颂亲热的说,“秦姐姐在这块儿熟悉,不知道有没有认识的不错的女子给介绍介绍,小安他年龄也不小了,总这么在外也不是回事儿,我既然认他做了弟弟,那自然要为他寻份好亲事,总不能委屈了他,你说是吧。” 秦颂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冷眼看着任清,那天这男子的架势她又不是没有看到,难道她就真的笨得猜不出这是位不知从哪偷跑出来的大少爷吗,还是她在这欲盖弥彰,“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亲事才配得上你家的小安公子呢。” 任清当然不知道秦颂的这些心思,她这话是说给一旁站着的那位听的,“你不是有个六妹叫秦硕来着吗,那天顼儿还拜托我为她这六姐姐说门亲事,我看他们俩就挺般配的,要不我们俩给撮合撮合?” 秦颂看了任清一眼,别有深意的说了声,“好。” 任清见秦颂离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有这个女人在那气压平白无故的就要低上几分,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小安,随便将他丢给木兰,自个急急的往后院赶去。 小心的推开门,屋里没有点灯,暗暗的,任清寻着任峦楚的床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刚才秦颂说过他是累着了,要是他能睡,那还是不要吵着他为好。 “是清儿吗?”其实任峦楚已经醒了一会了,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那气息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了,心也终于着着实实的落回了原位,“把灯点上吧,我已经醒了。” 其实也就不到两日不见,任峦楚却发现自己真的很急迫的想看看她。 任清点了灯,看着那支起身子准备下床来的瘦弱的身影,心里一阵闷痛,突然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居然如此逍遥的在那山寨快活,而忘了家里这祈盼自己平安归来的自己曾经发誓要珍爱一辈子的峦楚哥。 “哥,别起来,好好躺着,小心着凉。”任清快步上前,将任峦楚按回床里,仔细的给他盖好被子。 任峦楚听话的任她摆布,乖乖的躺了回去,可那眼却始终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伸出手,覆上她的手,紧紧的拽着,昨夜那种失去的痛,不敢再回望,却仍然历历在目,那残留的心悸,也许只有此时的凝望能使其慢慢平复。 “清儿,以后别再吓我了,好吗?”即使只是一个承诺,此时,他也要。 “嗯。”映着烛光,任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俺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然后呢,后天俺要考交规啦,所以明天无法更新了,后天也不好说 最后再吼一声,交规啊交规,亲们祈祷俺能过吧,话说那交规的书俺都不记得放哪儿了 流血事件 任清本以为自己和秦颂的对话就能让那跟屁虫自动的离开,可她哪知道自己大大的错估了这位小安公子。 当天晚上就住宿问题,开始了第一回合的对峙。 秦颂借给他们的小院并不大,后院住下这主仆四人之后就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好在小桂和木兰嫁人之后就搬到前院与其各自的妻子一起住,他们俩以前住过的两间耳房空了出来,其中一间留做他俩轮流值夜的时候用,另一间正好空着。 小安是男子,当然不能安排到前院去,而那间空置的耳房在任清看来给他住再合适不过了。 “你说什么?让我住那小厮住的房间?”不出所料,某男毫无预警的爆发了。 任清站在萧家姐妹身边,以防某人被刺激狠了对她下杀手。 “嘘,你小声点,我哥才睡下,你要吵醒他了你就给我睡大街去。”任清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冷不淡的说出这话。 “睡大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敢这么对本公子吗?” “所以你有耳房睡就不错了。”任清说的貌似很诚恳。 小安斜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姓任的,你少在这儿油嘴滑舌的,本少爷还没有睡耳房的习惯,我不管你怎么安排,反正这种下人住的地方我是绝不会住的。” “不住?”任清眼里含着笑,心里却已经冒起了火花,“安公子,这个宅子呢,现在是任宅,我任清和我的未婚夫呢,是这个宅子的主人,萧风他们呢,是各司其职的下人,而你呢,不过是个连一分银子都不给的借住者,我能给你一间小屋睡,能给你一口饭吃,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少在我面前自称什么少爷,这个宅子里的少爷只有一个,那就是睡在那屋的我的未婚夫,你要当什么少爷公子的,自个回你家去。” 任清这话说的极重,小安从下到大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恐怕就连十分之一的分量他都没有遇见过,此时他被任清的一席话气得嘴唇微抖,脸煞白煞白的,一口气差点就给憋过去了的样子,过了良久,才缓过劲来,指着任清,嘴和舌头又哆嗦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你居然敢怎么说我,我不剥了你任清一层皮,我就,我就……” “你就啥?”任清睁着大眼睛盯着那盛怒下的男人,一转身,一挥手,对着身边的围观者说到,“这时候也不早了,这两天大家都累着了,别傻站着,赶紧睡觉去吧。” 说罢,任清看都不看那死死盯着她的男人,将萧风他们打发走之后,径直往自个的房间走去,这折腾了一天了,早就快累散架了。 “任清,你给我站住!”反应过来的男人见她居然将他一人扔下,那种因被冷落而导致的盛怒迅速蔓延全身,以前,都是众人围着他转,连他的话都很少有违抗的时候,别说被别人这么孤零零的丢下,就连背影都很少让他看到。 手先于大脑而行动,在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手中的长鞭已经挥了出去。 被任清赶回去睡觉的萧家姐妹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后面传来自家小姐的一声惨叫,立马转身赶回去,只见自家小姐趴在地上,背上一条长长的鞭伤,皮肉外翻,鲜血直往外冒,狰狞至极。而那行凶者已经被人制住双手,掐住喉咙,而此人正是本该卧病在床的只着一身里衣的峦楚少爷。 久病的人本就浅眠,任峦楚在任清和小安开始争吵的时候就醒了,当时也只当是两个喷火恐龙凑一堆吵上两句而已,哪知道居然在瞬间便由斗嘴发展成流血事件,而且伤者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见萧家姐妹赶来,任峦楚才松了手,将行凶者交于她们看管,自己赶忙去查看任清的伤情。 “萧风,把他给我扔出去。”任清趴在任峦楚怀里,呲着嘴,倒吸着凉气,扭头恶狠狠的瞪向小安,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其实小安也早就懵在那里了,那一鞭子挥出去根本就没经过大脑,再说了,他以为任清能够躲开,哪知道那一鞭子会着着实实的落在她背上。而后不管是被任峦楚制住,还是被萧家姐妹看着,他也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慢着。”说话的居然是任峦楚,“小安公子再怎么说是清儿的救命恩人,今天这事情也只是个意外,请小安公子先回房去歇息吧。” “哥?”任清不可置信的看着任峦楚月光下的脸,刚刚他脸上的焦急和心痛她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刚才制住小安时满眼的愤怒也是显而易见的,可为什么一转身却对那位行凶者会如此宽待。 任峦楚没有多说话,招呼小桂过来,合力将任清扶回房里。 “等等。”小安如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陶瓶,递给一旁的木兰,“这是上好的创伤药,用它的?br /txt电子书下载 清心(女尊)第7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的话她身上的伤不出五天就好了。”说完,将药往木兰手里一塞,习惯性的仰了仰头,又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却规规矩矩的进了任清给他安排的那间耳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随手披了件外衣的任峦楚跪在任清的床上,扶着任清的身体趴在他的大腿上,还在她身下垫了厚厚的被子,小桂端了热水和和干净的白布进来,而木兰已经拿了剪刀准备剪开任清背上的衣服。 在和小安开始争吵时任清已经准备睡觉了,外面厚厚的棉衣已经脱去,不然也不会伤得如此的重,而如今,任清身上的中衣后背已经随着那一鞭子完全破开来,里面血肉可见。 看到木兰手里的剪刀,任清意识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虽然疼得在那大呼小叫的,但是仍然咬着牙扭过头说到,“别忙,去叫萧风和萧云来,让她们帮我弄就好。” 小桂和木兰都是一愣,而任峦楚倒是反应过来,她伤的这么重,大家都急得不得了了,而她居然还在那儿坚持她那怪癖,然而虽然心有些埋怨她,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高兴,抬头对小桂和木兰说到,“去吧,去把萧风和萧云叫来,你家小姐这习惯你们难道忘了?” 小桂和木兰无奈,只能去领了萧风和萧云进来,自个退了出去,却又不敢走远,就守在门口。 “哥,你呢?”任清扬着头正对着任峦楚的脸,看他一脸平静,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难道清儿连我也要回避吗?”任峦楚的脸躲在黑暗中,看不到表情,但是那口气中所带着落寞任清却是感觉到了的。 虽然仍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任清没有再说什么,反正都是定下来的事情了,自己迟早是他的人,早看晚看没啥区别,要是自己再坚持下去,反而会显得生分,还会让他伤心。 随着衣服被剪开,任清的整个背都露了出来,在任清凝脂般的皮肤的映衬下那条从左肩一直到右腰的血红的伤口更显的狰狞几分,就连自小习武见惯了伤口的萧家姐妹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任峦楚更是觉得心痛,整个心都被拧起来似的,死死的咬着牙,带着颤抖的手指在那伤口周边轻扶着,不知何时,一滴还带着体温的泪滴落到任清头上。 任清仰起头看向她的峦楚哥的脸,任峦楚感觉到任清的目光,猛的一回神,有些慌乱的抹了抹眼角,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哥,我没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习武的人,身上要有些伤疤才正常嘛……”任清抬起手想去擦拭任峦楚脸上的泪痕,却在一抬手的瞬间扯到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痛袭来,任清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任清的表情让任峦楚心了一紧,刚刚止住的泪又洒落了几滴,却又在下一刻死死的憋了回去,轻轻的按下任清的手,说到,“你这段时间不是的凌云功不是练得挺好的吗,就算以你以前的武功,小安的这一鞭子你也应该能躲过的呀?” 任清低头,侧目,躲过任峦楚询问的视线,“我哪想到在自个家里会出这种事情,我当时已经困的不行了,完全没有防备。” 任峦楚浅浅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抬起眼,伸手接过萧风手里的干净湿布,亲自给她清洗,不想再假手于人。等清洗好了,接着就是上药,任峦楚都自个手把手的轻轻的弄着,生怕别人不细心,生怕弄痛她。 等上好了小安给的金疮药,任清已经疼得极尽虚脱,头上不满一层薄汗,任峦楚细细的帮她拭干头上的汗水,将她从自己大腿上挪到床上趴好,让萧云去外寻了几块砖,用细布包好放在任清身体两侧,再将被子搭在上面,这样任清即不会被冻着,她的背部又不会被被子蹭到。 任清已经疲倦的不行了,趴在床上看着晃来晃去的人都快一个变三了,忙让那仍在忙碌的任峦楚赶快去休息,这两天来,为了自己,他已经劳累的不行了,本就身子虚弱,任清真的很担心他会抗不住。 见任清这里也没多大的事情了,又被她这么催着,任峦楚知道自己如果不去休息任清也会担心,但又始终不放心这边,最后犹豫了半天,做主破例让木兰留下来伺候着,又左左右右的看了几圈,才由小桂扶着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直有亲在说对女主并不满意,不够成熟,不够有能力,其实在我脑子里的女主并不是这样子的,可我也不想在这儿说我自己认为的女主,毕竟仁者见仁,每个人看文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亲能有这种感觉,也说明我的文对女主的描写并不到位,或者说和我所想的有偏差。 我也趁着前两天停更,仔细的想了想女主的性格问题,其实我也曾经想让女主变得冷静万能,但是前面的文已经定义好了女主个性,如果如此大改,肯定会使其显得太突兀。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文中的女主俺很喜欢,而且是越看越喜欢,不管是在我写的时候,还是后面读文修改的时候,她活得很轻松(不只是指生活上的,而且还有心理上的),活得很热情,她的心是一片净土,她的生活是一种享受。也许冥冥之中,也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去破坏她在我心里的美感。所以,文中的女主性格我不会做太大的修改,但是我会尽量将我心中的女主更加贴切和鲜活的表现出来,只是也感谢亲们一直等我的文,看我的文,不管你们的意见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都感谢。 身份 次日清晨,天才亮开,任峦楚就起身了,虽说累了两天,但是昨晚担心着任清的身体,一直睡得很不踏实,瞅着天亮了就赶忙赶过去,她昨晚那伤不是假的,最担心的就是她会发烧。 木兰一晚上都在照顾着任清,此时正趴在桌边浅睡,听到推门声就醒了,看到是自家公子,虽说有些惊讶,也急忙将他让进屋,任峦楚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让他去将小桂唤起来替他,让他去休息。 任峦楚轻轻的走到任清床边,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还好,这个丫头的身体虽说没有别的女子那样强壮,但身体的底子还是很好的,昨晚伤的这么厉害,也还没有发烧。 心稍微放下一些,缓缓的掀开任清身上的棉被,想要查看她背上的伤。 因为后背一直痛,再加上被子被掀开带进来的冷气,任清也醒了过来,扭头看向一边的任峦楚,入眼的是满脸担忧之色。 “弄醒你了?背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任清醒了,任峦楚索性坐到了床边。 说实话,睡了这么一晚上,背上的疼还真是要缓解很多了,更是不忍让自个的峦楚哥着急,忙在脸上扯出笑,“哥,没什么,已经不疼了。昨天那个死人不是也说他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吗,就这么一晚上,感觉还真是好多了。” 看着任清脸上那熟悉的神采飞扬的样子,任峦楚终于放下心来,然而听到任清提起小安,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清儿,那个小安公子,他的底细你到底知道多少?” “怎么了?峦楚哥你也受不了了?”对于那个男人,任清一直都有想砍人的冲动。 “不是,这位公子就是脾气太娇惯了些,昨晚他伤你时我确实很气,可在忠义寨虽说他救你是有目的,可人家毕竟救了你一命。我是看着他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八成是偷跑出来的,这么长久的在我们这住着也不是回事儿,他家里应该也会着急的。”任峦楚明显比他那未婚妻要明理多了。 任清仔细的回想着,“他说过他姓潘,名安,我嫌他这名字太刺耳所以才叫他小安的。第一次遇到他是我们投宿在穗阳的时候,那时他身边还跟了个中年的侍卫,后来那吴家被灭,就是因为吴家小姐抢了他回去,再后来就是他被忠义寨救下,他又救下我,那忠义寨的大当家看上他了,我估摸着可能是他不愿意,就死乞白赖的随我下山了。” “他说他姓潘?”后面的事情任峦楚大概都知道些,也就没有太在意,只独独对他的姓氏起了兴趣,“潘姓为皇姓,难道他是皇亲国戚?”任峦楚细细的想着,看着这小安公子的做派,说他是那家王爷府上的公子也不为过。 “哎呀,又不是就皇帝那一家姓潘,这天下姓潘的多了去了。”神经大条的任清当然想不到任峦楚所想的。 任峦楚没有立即接话,一阵沉默,然而他脸上的神色却又重了几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六皇子,喜贵君所出,喜贵君为当今圣上的一侍,生有大皇子,三皇女和六皇子三个孩子,大皇子未满周岁即殇,三皇女名那琴,年十九,六皇子名那风,与清儿同岁,封号即为‘安’。” 这皇家的皇女皇子,除了太女,到了十二岁便要赐下封号,皆为单字,皇女称‘王’,皇子称‘君’,任峦楚口中的三皇女,封号为‘恒’,即‘恒王’,而那六皇子便是‘安君’。 任清仔细回想小安那跋扈嚣张的样儿,确实有几分富贵人家大少爷的派头,可要扯上皇子,那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哥,这皇子不都养在深宫吗,怎么可能放他在外独自游荡,再说了,这世间不都教导男子要贤良淑德吗,那皇帝的儿子,岂不是要求的更严,就小安那臭德行,不早就被打断条腿了?” “喜贵君现已年过四十,仍不失圣宠,可见当今圣上对他用情之深,喜贵君因为大皇子幼殇,对自己的小儿子便格外的看重,圣上爱屋及乌,所以那六皇子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对他比对太女还好,据说就是因为女皇和喜贵君的过于的宠爱,六皇子的脾气并不好,小安倒与其有几分相似。”任峦楚边说着边从任清的床头拿出了昨晚小安给的那瓶金创药,“清儿能好的如此快,多亏了这瓶药,这瓶药不是小安公子所说的什么上好的金创药,要是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千金难求的秦阁独门秘方‘碧’,秦阁每年也就出不到十瓶,我在母亲和姐姐那里见过,小安他即使是一个富家子,身上也不可能有这东西,更何况他还能如此随便的就送给了你,要知道,曾经有人因为这一瓶‘碧’,而被血洗满门。” 听到这儿,任清倒吸了一口凉气,昨晚如此重的伤,今早已经好了许多,任峦楚的话使得她不得不信,即使他的猜测有偏差,可小安的来头也大大的超出了任清的理解范围。 “那我们得尽快把这位大神送走,不然莫名其妙的被扣个窝藏皇子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 任峦楚点了点头,“可是我们得找个万全的法子,首先得确认小安公子的真正身份,是不是宫里的六皇子,接下来的事情再说。” 小安自从那晚伤了任清之后要收敛了不少,每天都会到任清房里看看,虽然任清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愧疚之色,但他能做到不在她面前吹胡子瞪眼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任清接过木兰端来的药一口喝下,满嘴的苦,再抬眼看到那罪魁祸首,那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唉,我说,小安公子,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的在我屋里晃,行不?”,其实任清是想说,你要是真是那六皇子,你赶紧回你那黄金窝去吧,免得在这儿荼毒生灵。 看着人家的进步不表扬,反而打击的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更何况在那前科累累的人面前,小安同学被任清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爽快,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早就又一鞭子挥过去了。 “我在这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了,我一个未出阁的男子都还没说什么,你激动啥,还真以为自己是那啥,‘黄花大闺女’?”小安边说边掩嘴笑,一想到那天在忠义寨的时候她那句‘黄花大闺女’就只觉得好笑,动不动的搬出来损她一下。 只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人的思维跟别人不一样,人没有损到反而让那多事的给抓到了话头,“唉呦,你还知道你是未出阁的男子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某人的火一点就着,脚一跺,指着趴在床上的那人就拉开了架势,“你那未婚夫不也未出阁吗,虽说你们俩是定了婚的,但他不是还没嫁过来吗,不也一天到晚的在你屋里晃吗,你少说别人,你先把你自家的男人管好,还没结婚就住到一块去了,成何体统啊。” 在任清心目中的峦楚哥是贤良淑德的标准范例,哪容得这个小p孩如此的说,任清气急,伸手抓起一个茶杯就朝小安砸去。一旁的木兰看着这两位祖宗又开战了,忙撒腿跑开去叫人来,毕竟自家小姐现在明显处于弱势。 小安毕竟是习武之人,这么一个茶杯当然伤不了他,他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可他心里那火头可被任清这么一下给扇了起来,以前哪有人敢这样对他啊,连个小指头都不敢伤他的,更别说这么嚣张的砸人,那次在三堰客栈,那个调戏他的采花大盗,最后差不多都快被挫骨扬灰了。 盛怒之下,小安早晕了头,屋里空间有限,长鞭不能用,小安也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朝任清砸去。 任清一个翻身,躲开了朝自己飞来的茶杯,可她动作太大太猛,扯动了背后的伤口,虽说没有裂开,却也疼得她不自觉的倒吸了口气。 “哼,活该。”小安看到任清的窘样,心情大好,拍了拍双手,头一扬,大踏步的出了门。可不知道是由于过于得意,还是在看到立在门口的任峦楚时,回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伤了任清那晚之后被任峦楚制住身体的经历不由得让他心里一虚,反正小安同学脚下一乱,头猛的就磕到门框上了,声音很是动听。 “哼,活该。”这次是任清的声音。 确实如小安所说,用了他给的药,五天之后任清的伤口就已经好了八成了,又开始蹦达了。 前几天在城南看到的那吴宅,任清还一直放在心上,那凶不凶宅的她跟任峦楚都没感觉,任峦楚那天在寻找任清的时候也大致看了看,也觉得很合适,所以在任清伤好之后就正式的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地契和房契都在官府手里,任清自然也找到县衙,见有人来买吴宅,县衙里的人都给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连县太爷都出面了,围着任清左左右右的看了半天,那样子就像在看任清到底是人还是鬼。 县太爷开价两万两,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那么大块地,还有那么大的宅子,即使蒙平城的地价再便宜,按照正常情况下,没个十来万两的也别想拿下来。 但是任清抱着没最低只有更低的信念,死活将价钱讲到了五千两,虽说这个价格说出去会吓人一片人,但成交时双方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反正这吴宅,在县衙看来,就一拣来的,能卖一分钱就是一分钱,再说了,这段时间有衙役报告说那吴宅里半夜经常能看到光亮,还能听到一些很诡异的声音,是个着着实实的凶宅鬼屋,指不定这位不要命的住进去能活多久呢,这位大小姐据说又是个外乡人,到时候这地契房契的不就又回到自个手里了。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在蒙平城里布满眼线的秦阁,这吴宅确实透着丝丝诡异,可任清那两口子又死了心的要买下来,秦滨锦始终还是不放心,让秦颂给仔细的查了查,看了看,再怎么说任清也是自己的挚友拜托照顾的,虽然那小丫头确实是事多,可能照拂的还是要照拂着。 出了正月十五,年也算过完了,任清这边的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那吴宅正式的更名为任宅,任清还学着别人的样子给自个这庄园取了名字叫“清楚庄园”,意思很明白,取任清的“清”,任峦楚的“楚”,只是这名字,害得一群人都有上吊撞墙的欲望,可人家是主人,她家男人又啥都听她的,别人还能说啥呢。秦颂又给看了个吉日,一家子外带小安同学和花妞就这么兴高采烈的搬进了这清楚庄园。 人家任清乔迁之喜,秦家当然少不了,搬家的当日,秦颂就送来两小厮,一个是任清在秦阁过年时照顾她的芷容,一个是那时照顾任峦楚的竹容。只是任清和任峦楚身边都有人照顾,所以这两小厮最后都划到小安那边,人家即使不是皇子,也还是任清认的弟弟,也算是这清楚庄园的主子,没个小厮伺候也不妥当。 清楚庄园 现在宅子够大,终于不会再为了住房问题而爆发战争,任清由着小安先选,小安左看看右看看的,任清以为他会厚颜无耻的选主院,可人家琢磨了半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选定了主院旁边的一处院落。 任清现在是户主,那主院理所当然的该是她的,或者说她理所当然的该住主院,可任清在众目睽睽之下,挑了离小安同学最远的一处院落,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啊。而任峦楚当然是本着他家清儿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的原则,挨着任清住了下来。 安定下来之后,任清着实忙了一段时间,这么大的庄园,不可能她自己亲自耕种,其实她连锄头怎么拿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依靠萧家姐妹,那会拿剑的手不一定会种地,所以,瞅着这开了春,万物复苏,以前吴家留下的那些果树什么的还好说,让它们该怎么长就怎么长,可那些空着的土地,要种些什么东西,该什么时候种,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任清同学连点概念都没有。 只是天无绝人之路,那吴家的老夫人也是在大约四十年前如同任清一样,携带大量银票突然出现在这偏远的蒙平城,从那些小地主手里收购了这方圆几百亩的土地,建起了这个庄园,那住在周边的农家本就是以前那些小地主的佃户,也都依附到吴家,或在吴家的果园里做长工,或租了吴家的地继续做佃户,所以如今依附吴家的这些人,大多也都是女承母业的,一家人都指望着这吴家过活。可谁也没想到那吴家说败就败了,土地也让官府收走了,本也树倒猢狲散,大伙也都准备过完年出去另谋生路,可这没过多久就又来了新的主人,所以大多数人就又找上门来,希望能在新主人这儿继续以前的工作,毕竟没有谁愿意背井离乡的。 这对于任清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连忙照单全收,那些人也都是长年在这块土地上劳作的,很是熟悉,没两天这整个庄园就又上了正轨,只是任清更希望自己是个农场主,而不是个地主,所以现在她手中的土地概不外租,所以也就没有了佃户,全成了长工。 任清从众人中挑了个看着干练又识字的中年女人,姓赵名赏,说来说去,她居然还是那忠义寨大当家的本家,任清任命她做庄园的总管,差不多总经理级别的,让她负责田间的琐事,任清又挑了几个看着精明的放在赵赏手下,相当于领班,这田间的人员安排什么的就交给她们处理。同时赵赏还兼任任清的师傅,这做庄园主的,虽说不用亲自下地干活,可也不能对那田间作物一无所知,任清每天也就跟在她屁股后面,田间地头的瞎跑,不为别的,认认田里的作物也行,任清现在还处于那种非要地里的东西长出果实了才知道那是啥的阶段。 能从一个几乎一无所有只有一身力气的佃户摇身一变成了这庄园的中层干部,赵赏和她手下那几个倒也对任清感激涕零,表忠心表了好久,搞得任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任清虽说做了地主,说好听点叫庄园主,可离那黄世仁的造诣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再说她对塑造杨白劳的形象也没多大兴趣,所以在工钱方面她还是比较大方的。仔细询问了那些长工们以前的待遇,定下了基本工资加年终奖的新方案。基本工资和以前吴府一样,能保证长工家里的基本生活,到了每年年底结算,如果收成好,则按照比例给大家发年终奖,而且是按一半粮食一半现银的形式。那些底层的劳动人民,即使手上有粮也没有现钱,能拿了现钱在手上,是大家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任清这个方案一出台,下面可是谢声一片,烧香的烧香,拜佛的拜佛,大家都在感谢菩萨能给她们送来这么好的一个主子。 任清跟在赵赏身后绕着庄园走,赵赏细心的给她介绍每块田里的情况,这庄园不比现代的那些种粮基地,虽说那些灌溉系统倒也完备,但就单看那歪歪扭扭的田坎和横七竖八不成形的田地,任清就觉得头大。一旁的赵赏好似看出了任清的想法,对她说到,“自在下记事开始,这庄园里的田就这样,听家母说,这是吴家老夫人亲自画下的,而且还严令禁止子孙改动,说是这会影响风水。”赵赏说着,抬手指望庄子中心,“那里还有一幢旧房子,好像吴老夫人买下这些地建这庄子的时候就一同建好的,到现在都快四十年了,吴老夫人也说过,即使那房子烂得只剩一堆泥,也严禁子孙改动。那房子风吹日晒的,早就剩下半截了,也早没人住了,平日里也就只有一些佃户和长工的小孩在里面玩个躲猫猫什么的。” 赵赏的话引起了任清的好奇,可那吴老夫人如此的讲究风水,最后还不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任清边走边想边笑,不由自主的就往赵赏说的那破屋走去。 确实用残垣断壁的来形容那破房子一点都不为过,任清前前后后的看了看,其实里外也就两间土屋,难怪不到四十年就成这副德性了。 吴家讲究的风水任清才不管呢,这处房子在庄子的中心位置,站在土屋前的小坝子上,环顾四周,入眼的满是一望无垠的田地,任清看着心里欢喜,一个念头呼的就冒了出来。 虽说吴家的房子大,但是任清并不喜欢,瞅着这块地,任清开始琢磨着在这儿建一幢自己和峦楚哥的专属小楼,只有他们俩的小楼,萧风他们都不能打扰的地方,就像现代的那种独门的私人小别墅。 从田里回来,一直到用晚饭,任清都处于半神游状态,脑袋里一直在构想着自己的小别墅,等吃完晚饭,任清一头便扎进来自己的房里,开始将脑袋里的设想画到纸上。 夜已经很深了,可任清还是忍不住敲开了她峦楚哥的门,抱着一大摞设计图纸满脸赔笑的从代替小桂值夜的竹容身边挤了进去。 任峦楚早就睡下了,被任清吵醒倒是没有生气,但是着实被吓了一跳,这么大半夜的,很担心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任清将图纸铺在桌子上,让竹容将屋里的灯都点上,再帮任峦楚穿好衣服,扶着他到桌前坐下。 “这是我设计的我们俩专属的小楼,我打算把它建在庄园中间。”任清迫不及待的指着图纸说到,“一楼是客厅,厨房,饭厅,厕所和洗澡间,二楼我们俩的卧室,书房和起居室。虽说小了点,但是就是要小才温馨嘛,就我们俩住,别人都不可以打扰,这后面我还留了一大片地做菜园子,以后我们俩吃的青菜都种里面。” 任峦楚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等任清说完,瞌睡也算是差不多醒了,看着任清那放光的眼神,还有她给他勾勒出来的未来,任峦楚的也有些激动起来,可仔仔细细的将任清的图纸又看了几遍,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如果峦楚哥觉得不错,那我明天就找人开始动工,等我满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建好了,到时候正好做我们的新房。”任清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很怀疑她这么兴奋等会儿怎么睡得着。 “清儿,这屋就只是我们俩的吗?” “是啊,萧风她们还是住这老房子,我可不想我们的生活被人打扰。”这十几年的单身生活也就算了,可等结了婚,两人的生活,带着前世记忆的任清还是不希望被人打扰,她想要那种很平常的夫妻生活,包括洗衣做饭。 “可是,可是……”任峦楚咕嘟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才冒出他很纠结的事情,“可是以后我们的孩子住哪?” “哈?”任清张了半张嘴,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又笑开了,自己的峦楚哥还真是想得远哦,只不过确实也是自己忽略了这个,看着他在灯光下更显得红了几分的脸,任清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忙扯过一张白纸,拿起自制的炭笔开始改房屋结构,边改嘴里还边唠叨,“这个嘛,好说,把我们的卧室改小一点,隔一间婴儿房出来就行,等孩子长大了,就撵他到这边老宅子来,休想赖着住下去。” 对策 转眼进了二月,田间开始忙碌起来了,只不过这时任清也闲了下来,那舞着锄头耕地的事情还轮不到她。 小安同学还是赖着住在她家,任清也不再撵他,准确的说他们俩的关系在日益改善,虽然速度有些慢,但至少这一个多月来没有再发生如同那次的流血事件,连茶杯碟碗的没有打碎一个,顶多也就两人吵吵嘴,小安的鞭子都没有祭出过。 任清的新房子那天晚上就通过了她家峦楚哥的认定,第二天就张罗着开始动工,这离任清的生日都还有四个多月,所以工期也不算紧的,可任清一天三遍的到工地上晃荡,东改一点西改一点的,甚至一天一个新花样,害得一大群工人也跟着她瞎转悠,工期也给拖延得不成样子了,最后还是她家峦楚哥出面坐镇才使得工地能正常作业。 对于新房子没有自己的房间这一点,小安还为此跟任清大吵了一架,小安说他是她弟弟,为什么要把他扔到老宅子里跟那些下人一起住,可任清更是气愤,自己夫妻的温馨小窝他有啥资格来插一脚。 最后,还是任清的一句话让小安消停了,“就连我们的孩子我都不让住,你有啥资格,除非你愿意给我做小。” 任峦楚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了,秦颂也来的少,基本就一个月来一次,只是秦颂每次来的时候都盯着小安看,有几次都搞的小安要发飙了,任清还念着背上受伤的事情,所以很没良心的正乐得小安被欺负,对于秦颂对小安的无理审视处于完全闭眼的状态,最后还是任峦楚看不下去了,同为男同胞,当然要站出来帮小安同学说句话,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任清给打断了。 “唉,我说秦姐姐也别给你六妹介绍了,我看你对我弟弟挺感兴趣的,就你做我弟妹怎样?” 被任峦楚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秦颂正端着茶杯假装喝茶,被任清这么一说,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忙放下茶杯取出手绢擦了擦嘴,“秦某可高攀不起。” 任清本就是开玩笑,也没说什么,可在一旁的小安却已经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了,飕的站起身来,“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我哪里招你厌了,你干嘛一天到晚就琢磨着要把我往外推。” 任清心里叫嚣着你是哪都招人厌,只是看着小安的架势,任清还是很明智的把这话活生生的给吞了进去,只是白了他一眼,要不这客厅里面至少一半的家具保不住了。 “唉,这个月的信,昨天收到的。”秦颂看着两人中间的气场,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转移那女人的注意力,任清他们和月桂山庄每个月都会固定的通信,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好暴露,所以通过秦阁转交。 这个月的信一共有三条内容,首先呢,是条好消息,任峦楚他姐夫,也就是任峦梦的夫君秋氏,这个月初产下了个白白胖胖的男婴,虽说任家对女儿是很期盼的,但是对儿子也同样视如珍宝,全家人高兴的很,那刚刚升级做舅舅和姨妈的两人,也乐得合不拢嘴,任峦楚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已经开始寻思着给自个那小侄儿送啥礼物了。 一般好消息后面都会跟个坏消息,第二个消息对于任清来说完全可以称为晴天霹雳,她老爹任宜杭任大帅哥听说自个女儿在这边已经买房置地安定下来了,决定收拾包裹来投奔她。 “什么嘛,我在这边吃苦受累的时候他到自个在家过得逍遥,现在看着我日子安定下来了,他又跑来凑什么热闹嘛,还嫌这个家里不够乱啊。”任清苦着一张脸,任大帅哥这么一来,她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可是苦着脸的也就只有任清一人,任峦楚可是高兴坏了,自小就跟着这舅舅兼师父现在还兼准丈人的任大帅哥长大,说实话,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自个爹爹在一起的时间还多,那感情当然也深厚的很,虽说在这他乡能长久的与任清相伴,但是这种漂泊在外的感觉有时也会让他感到心底的一丝落寞和悲凉,现在知道清儿她爹爹要过来,有个长辈在的家才算是个真正的家。 “清儿,现在你挺闲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接舅舅过来。”从小接受正规教育的任峦楚在礼数方面做得很周到。 “他一个三十出头的大男人,正值壮年,又好脚好手的,干嘛要我们去接啊,来回也不嫌折腾。而且他还有那一身武艺,哥难道还害怕他被人欺负,我看是他欺负别人差不多。”跟任峦楚同样接受教育的任清同学完全就一异类,她的想法几乎没人能够接受。 任峦楚见说不过任清,也没打算跟她争,赶紧换个话题,讨论下一步的安排,“清儿,那主院不是空着嘛,我着人打扫出来,等舅舅来了,就让舅舅住主院吧。”不去接他,总得在别的方面安抚她老爹吧,以前在月桂山庄还有自己母亲能稍微镇压一点这对父女的战争,而如今在这里,就他俩最大,要真惹了其中一个不高兴,这个清楚庄园不知道能保住几日。 “行。”这个建议任清倒是答应的爽快,用主院安抚自个的爹爹,免得他到时候心里不爽快来跟自己争那新建的小楼,这位大人可没有小安那么容易打发。 还有一人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心情愉悦,那就是一旁的秦颂,任清她老爹一来,那位野人终于有人管着了,有她老爹在这儿坐镇,自个算是可以解脱了,就算有什么事情需要秦阁帮忙,来跟她交涉的也能是个正常人了,再被这位大小姐这么折腾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精神崩溃的。 第三个消息就是关于小安同学身份的,自从那次在秦阁过完年,任峦楚就不爱再麻烦秦阁了,任清也不好问为什么,所以这事情就只能舍近求远的找自家人给帮忙调查。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去年年底,皇宫里大闹了一场,虽然这种皇室辛密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但是本着八卦无所不在的真理,好多人都在私下里说是皇宫里丢了个皇子,可就在过年前几天,皇宫里就突然恢复了平静,那些派出去的大内侍卫都尽数的回来了,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信里没有对小安的身份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却对那六皇子的相貌进行了细致的描述,详细程度完全赶得上通缉人犯了,毕竟见过这位最得圣宠的皇子的大臣和大臣内眷也不算少数,要得到这个情报并不困难。 看到这儿,任清抬头看了看小安,根据信里的描述进行了细致的比对,答案瞬间明了。 这位还完全不知情的六皇子正一副悠闲的样子慢慢的喝着茶,那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有一股贵气。对于这个确认,任清倒还不是特别惊讶,毕竟以前也已经猜测过了,也算是有充分的心里准备了,可让任清却越想越迷惑的是他人在这里,可为什么皇宫里会放弃寻找呢,难道……难道…… 看着任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算是前一个消息让任清心里不爽,可她也会大声的叫唤出来,可现在任清只是沉默的盯着信,还不时的瞟上小安几眼,任峦楚也大概能猜出信里提到事情,上个月在送回月桂山庄的信里提到要母亲和姐姐帮忙调查来着。 “清儿,我觉得有些乏了,要不你送我回屋吧。”任清的脸色让任峦楚有些着急了,忍不住开了口。 秦颂见状,知趣的很,也忙起身告辞。 任清当然知道任峦楚的意思,送走秦颂,扶着任峦楚往他院子走去。对于一旁的小安皇子,她哪还有心情去招呼,反正他现在完全没有作为借住者的自觉了。 在任峦楚的卧房里,任清将信递给他,待他看完便急急的说到,“哥,这事情好像没我们想的怎么简单,我想皇宫里放弃寻找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们已经知道这位皇子的下落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尽快送走这位大神吧。” 任峦楚扶着额头,心里也是和任清一样的猜测,这确实是件伤脑筋的事情,“而且很大的可能就是我们也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如果我们贸然对这位皇子不敬,那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唉~~”,任清大叫一声,人无力的趴到了桌子上,自己这么背井离乡的来这个偏远的小城,不就是想过个安稳自由的生活吗,这幸福生活还没过上,就先招惹来了这么一个无敌大麻烦,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位姓潘名那风的皇子一身武艺,怎么会沦落到被人劫去做小的地步,又怎么会在山寨装可怜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己下山蹭吃蹭喝蹭住,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应该只是想找个隐身之所,来躲避他那皇帝老娘的搜寻。而自己的这个安乐窝,刚好被他给挑中了。 “哥,要不,我们去自首吧,不,是报官。”任清凑到任峦楚面前说到,“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自觉点,把她那宝贝皇子送回去,他们皇家也就不好意思来找我们麻烦了。” “不妥。”任峦楚仍然皱着眉头,“皇家并没有对外宣布皇子的失踪,而且他们也应该正如清儿所说,知道这位皇子的下落了,我们这样贸然的去挑明这事情,只能是个自投罗网的众矢之的。” 经任峦楚这么一说,任清也想到了这一层,手肘怵着桌子支起头,满脸的怨气,“这明的也不行,暗的也不行,难道只有假装不知道让他一直这么住下去?”任清想到这儿,忙使劲的挥挥手表示否定,“他再这么住下去,我迟早有天会疯的。”上次是伤了背,今天看着那位大人的架势,恐怕离下次的战争爆发不远了吧,这还真是带周期性的哈。 任峦楚看着任清那苦恼的样儿,突然觉得好笑,走过去扶起任清的身子,她也不怕这么支着头久了胳膊会麻。突然,他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抓住,下一刻,一个新的想法冒了出来,“清儿,要不我们跟他挑明的说了吧,我看六皇子虽说脾气大了些,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让他知道他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我想他会想办法解决的。” 听了这话,任清看了看任峦楚,就跟自己说话,还说的这么含蓄干嘛,不就是跟他挑明,然后让他自动离开吗。可是对于皇子,她自认为对他的了解比峦楚哥对他的多,要是他真的明理,那她背上就不应该有那道破坏美感让她身价直线下降的疤痕了。 可任峦楚的话也并无道理,而且这也是如今两人所能想到的相对较好的办法,可是这话由谁来说,怎么说,任清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任峦楚,可突然心里又有一点点罪恶感,算了,本来就是自己惹回来的事情,还是自己来解决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像俺这样的清水文也有亲来抢sf,突然觉得好幸福哦,俺要抱住每位亲狠狠的亲上两口,呵呵~~~~ 人来人往 任清在小安面前正襟危坐,自从确认了这位大人的真实身份之后,特别是在任峦楚的提示下意识到自己对这位皇子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有可能进入中央数据库而作为以后的呈堂供证,心里老觉得有些点怕怕的,虽然一直在暗骂自己没骨?br / 清心(女尊)第8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骨气,可还是早没了以前那轻松自如的状态。 小安虽说脾气比较暴躁,但是男儿家的细心他还是有几分的,任清今日奇怪的表现也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任清挠头,使劲的挠头,都挠了都快十分钟了,都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 “你头发痒就快去洗吧,别惹些恶心的东西到我屋里来。”小安同学被任清左一眼右一眼的看得心里开始发毛了。 “好。”任清尴尬的笑了笑,终于把手从头上拿了下来,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可一转身才发现不对劲,又赶忙转身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在肚子里,才开口说到,“六皇子,在我这清楚庄园住得还习惯不?” 话一口,任清就直想扇自己两巴掌,不就是个皇子吗,自己咋就这么一副谄媚状。 小安的身子就在任清那“六皇子”三个字出口时就随之一震,刚才因为嘲笑任清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在脸上,这个身份自己并不喜欢,就算以前出宫游玩也总有人在一旁时刻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不然自己这次也不会费了千辛万苦的连方叔都撇了自个逃出来,虽说这几个月受了不少气,但这几个月也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特别是赖着住在任清她家的这一个多月,自己才知道以前生活中的那些繁文缛节都不是必须的,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的舒心随意。可是,她现在知道了,她是个怕麻烦的人,她还会让自己再呆下去吗? 看着小安呆呆的样子,任清哪猜得到他现在心里所想,只是一个劲的想自己该如何将这位大神请出去,“六皇子,你看你金枝玉叶的,哪能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住的惯,前段时间真的是让你受委屈了,所以……” “我不是什么六皇子,你认出人了。”不等任清说完,小安猛的打断了她的话,那种逐客令虽说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了,但是他还是不想听到。 “你觉得你不承认你的身份躲在我家就能躲过你母皇的搜索吗?”小安的一声吼,也让任清找回了正常状态,“你觉得你们皇家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几个月了难道她们还找不到你?实话告诉你吧,在过年前,她们恐怕就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了,这又过了两个月了,你觉得你母皇还能容忍你多久?” “你这么说就是想撵我走?”小安对上任清的眼,满含愤恨。 “撵你走?你可是皇子呢,我哪敢撵你走,我只是想说你这样躲着没有意义,既然你母皇已经知道了,那你觉得她不会派人时刻监视你吗,这样的‘自由’你也觉得有意思吗,而且如果你母皇的忍耐到了极限,那恐怕遭殃的就是我们。”关乎到自个性命的时候,任清的脑子终于搭上线了。 听任清的口气,小安心里清楚,她早就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不再做什么无谓的狡辩。再说,这么几个月来,外面也未免太风平浪静了,实在是不像自己母皇和父君的风格,而且任清的话句句在理,无法不信。 任清的最后一句话扎进心里,好似有丝丝的痛感,而这句话却又如此的真实,确实,如果母皇真的找来,那最后遭殃的还是收留自己的她们,不管她们是否知情。 只是,难道就要这么离开吗,虽然每天都会跟她吵架,每天都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好似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好似这些都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他们,好似就是自己的亲人,一种存在时并没有多少察觉但一旦离开却又生生不舍的亲人,离开这个自己已经认定了的家,离开自己已经认定了的亲人,又回到以前那种看人脸色或者给人看脸色的生活中,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呼吸。 可是,如果自己继续赖下去,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这个自己留念的家恐怕也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遭受灭顶之灾,自己一直在接受他们的给予,在享受他们的包容和关怀,也许,自己也应该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了,纵然当自己离开时,这也就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好,我知道了。”小安一反常态,敛尽所有的表情,别过脸去,“我有些累了,你请回吧。” 小安的反应让任清有些迷糊,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刺激得他一跳老高,如今他这样的冷淡与落寞让任清心里不由的有些打鼓,可人家明显的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再纠缠,也许此时留给他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次日上午,任清正在庄园里跟着赵赏转悠的时候,小安的贴身小厮芷容急急的从宅子那边赶了过来,手里还拽着一封信。 “小姐,小姐,小安公子走了。”芷容跑到任清跟前,一边喘气一边将手中的信递给任清,“今早一直不见公子起来,后来我跟竹容忍不住进去看时,屋里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小安公子也不见踪影,只留了这封信在桌上。” 任清心里一咯噔,忙接过信拆开,内容很简单,“我已归去,勿念,我会保你全家平安。” 任清无意识的皱了一下眉,仰头望天,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虽然感到轻松许多,没想到昨天的谈话如此有效,小安还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不明事理,自己跟峦楚哥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可是,为何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搞得跟做贼似的,大家好歹也共处了快两个月,自己好似也在慢慢的习惯了他作为家人的存在。 仔细的收好那短得跟电报一样的信,任清忙往任峦楚的院落走去,不管怎么说,这事情算是解决了,自个跟峦楚哥也能放心的过自己的舒坦日子了。 只是任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等那位皇子再归来时,她的生活将会被彻底改变。 小安的离去,在山庄里也没有掀起多大风波,不管是小桂他们几个,还是芷容和竹容,都是出自大户人家,自然知道作为下人该谨守的规矩,而清楚庄园里的长工们,见过小安的就没几个,大多也就只知道自家老板有个弟弟,那知道他离开的就更少了。 只是让任清觉得奇怪的是秦阁居然也没有对此事提出任何疑问,小安离开之后没过几日,秦颂又来了,屋里少了个人,她就完全像没看到一样,或者说是好似从开始就没有小安这人出现过。 秦颂这次过来,是来传达她老娘的指示,两天后便是秦颂的大儿子秦乐毅周岁的生日,秦滨锦邀请任清和任峦楚去秦阁为她那小孙孙庆生。这事情就连秦颂都觉得没多大必要,虽说自己儿子是秦家下一辈的长孙,但毕竟不是女儿,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而且她那闲得无聊的老娘打啥主意她当然是一清二楚,可毕竟母命难违,特别是在秦阁主很坚持的时候,不然被找麻烦的就是她这位少阁主了。 听说有热闹可以凑,有不要钱的山珍海味可以吃,还有粉嘟嘟的小娃娃可以玩,当日,任清就将庄园交给赵赏打理,拉上任峦楚就爬上了催着萧云套好的马车,跟在秦颂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奔秦阁而去。 马车上,兴奋完毕的任清才回过神来,想起任峦楚对秦阁的症结所在,还有那次离开秦阁时他在马车里拥着她落泪的情景,忙挪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哥,我知道你不喜去秦阁,你要心里不高兴,我们就不去了。” 任峦楚笑了笑,反握住任清的手,靠到她肩上,“清儿刚才那么高兴,我怎么能说回去呢,再说了,我们两在这蒙平城多亏了她们照顾,而且这又是秦姨开口的,我们怎能不知礼数呢。我也不是不喜秦阁,其实只要清儿觉得没什么,我就没什么。” 任峦楚说着,似想起什么,坐正了身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红绸包裹的什物,仔细的展开,里面是一副婴孩佩戴的银镯子。 “人家是小孩过生,我就知道你不记得准备这些,前几日我就想着这事情,找了蒙平城里最好的银匠师傅打了一对这镯子,虽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再说了,年龄小的孩子,不易送贵重的饰物,怕小孩命太弱受不起。这银镯子送周岁的小孩最适合不过了,等到了秦阁,见了小乐毅,你就亲手给他带上。”任峦楚边说着边就着红绸将镯子递给了任清。 一个时辰后,马车平平稳稳的驶进了秦阁的大门,在正厅中,任清拉着任峦楚规规矩矩的向秦滨锦问了好,见了秦颂她儿子,也亲亲热热的将任峦楚准备好的小镯子给小孩带上,顺便再狂捏了一通小乐毅的脸蛋,直到人家小朋友满眼含泪,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才念念不舍的松了手。折腾完一圈,任清终于松了口气,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寻着任峦楚的身影退到他身边,顺便向他扮了个鬼脸。 “任姐姐,你终于来了,顼儿可想你了。”清脆的童声在耳边想起,可在任清听来,却如同催命曲一般,自个怎么的就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在呢。 秦顼一个狗熊抱,狠狠的揽住了任清的细腰,挂到了她身上。 “任姐姐,你上次教我们玩的那个扑克牌,我找人做了副好的,就等你来呢。”秦顼小朋友也挺可怜的,一天到晚的被关在家里看医书,所以对任清在过年的时候随手教她的扑克牌很是感兴趣。可虽说秦阁人多,但都各司其职,平日里除了她自个的九哥哥,都找不到人陪她玩,再说了,还不敢让她母亲和姐姐知道,特别是要再让她们知道那个新玩意是来自那不务正业的代名词任清同学的指导的话,八成会被骂不务正业,外带两天禁闭,顺便再加个禁牌令。所以秦顼也就只能一天到晚的指望着任清来陪她,只要有任清在,她老娘和老姐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秦顼拖着任清就往外走,任清被这么一拖,一个踉跄,连跟她峦楚哥打个招呼都来不及,人就已经到门外了。 任峦楚看着任清被拖出门,还没回过神来,身边就响起一男孩的声音,“任姐姐有十妹陪着,任哥哥不用担心,不知道任哥哥可有时间,书瑶有话想对任哥哥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俺要开始虐了,亲们做好准备哦 只不过,俺会注意收敛一些,免得太多的亲扔俺砖头 晴天霹雳 任峦楚随着秦书瑶离了正厅,七拐八拐的往后宅走去,一路上,秦书瑶不多话,任峦楚也默默的跟在后面,然而心里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九公子,请问,你怎么知道我姓任?”即使在秦阁,知道任峦楚真正身份的人也没几个,秦书瑶秦顼他们也就只知道这位哥哥是任清姐姐的未婚夫,上次过年大家一块玩的时候,那两小p孩也只知道叫他“连哥哥”,“连木”这个名字,是任峦楚现在对外的通用名。 秦书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任峦楚,“我还知道任清姐姐不是任姨的亲生女儿,而哥哥你正是月桂山庄的峦楚少爷。”看着任峦楚满脸惊讶,秦书瑶接着说,“这些都是六姐姐告诉我的,现在也是六姐姐拜托我带任哥哥过来的。” 秦书瑶的话让任峦楚一惊,脚步生生的止住,呆呆的立在哪儿,而下一刻,已经反应过来事情的始末,猛的转身,沿来路急急的往回走去。 “峦楚,你难道就这么的不想见我吗?”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翩翩少女从一旁小路走了过来,身形比任清偏高,面容虽不及任清俊美却也清秀,一身米白的长袍,一标准的风流才女形象。她,便是那躲在外两年不回家的秦家六小姐秦硕。 任峦楚看了她一眼,忙转过头不看她,故作冷静,可那起伏的厉害的胸口暴露的他此时的心境,“秦六小姐,别来无恙啊,峦楚不知秦六小姐在此,冒昧打扰了。”说罢,任峦楚又抬脚准备离去。 “等等……”秦硕一个闪身,站在了任峦楚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然却又为自己刚才的冒失略显窘相,本就有些内向的性格,现在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任峦楚本就因为秦硕将他骗至此处而心生怒火,再加上如今她失了礼数的挡在自己面前,那口气更是难听了许多,“秦六小姐,峦楚离开正厅已经许久,恐怕我未婚妻见不到我会着急了,请恕峦楚失礼,先告辞了。” “你就这么在乎她吗,可她根本不在乎你,她现在正在跟顼儿玩的高兴,不会找来的。”秦硕紧紧的抿着嘴,笔直的站着,然而垂在两侧的双手却紧握着拳头,还在微微发抖。 任峦楚的身体因为秦硕的话微微的一颤,虽说他知道肯定是她指使秦顼将任清骗走,可当听到这话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隐隐的痛,那个被自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疤痕,此时正在慢慢的复苏,而自己心底一直存在的那丝不确定,此时也正在慢慢的膨胀。 虽说任峦楚脸上那茫然的神色一闪而过,可仍然没有逃掉秦硕的眼睛,而他的不确定却给了她更多的勇气,提起一口气,问到,“她并不爱你,你过得并不幸福,是吧。” 秦硕的话显然刺激到了任峦楚,他抬气头,满眼的怒气,厉声的回到,“我的幸福不需要秦六小姐来关心。” 任峦楚的武功本就在秦硕之上,说罢,他一个侧身,就已经到了秦硕身后。 秦硕一惊,只觉得他就要离自己而去,那折磨了自己两年的再熟悉不过的心痛再次袭来,已来不及思考什么,一个转身,伸手一把拉住了任峦楚的胳膊,趁着任峦楚失神的那一刹那,胳膊一收,就将他带入了自己怀里。 “峦楚,别走,刚才是我冒失说错话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手臂紧紧的环着他,即使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也舍不得松开。 “放开我!”在秦硕怀里的身体急剧的颤抖着,被一个女子如此的轻薄,盛怒下的任峦楚脸色铁青,一股内力已经聚集在了他的手掌中。 “秦硕!”就在任峦楚刚要出手的那一瞬间,秦颂已经飞身到他俩跟前,制住了秦硕的行动,将她提拎到了一旁,放开了任峦楚。 一个耳光着着实实的落在了秦硕的脸上,“秦硕,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峦楚呢,你从小学的礼义廉耻都到哪去了?”秦颂气急,要不是自己刚刚看着秦书瑶带走任峦楚起了疑心悄悄跟来,本来先暗处看着,想着也好趁这个机会让自家妹子解了这个心结,可哪知道她居然做出如此越礼的事情来。 “姐,你怎么可以打我!”秦硕抚着已经生出五个红指印的脸颊,“我知道是我失了理智,可我在穗阳等了两年,就是想看看峦楚他到底会嫁什么样的女子,如果强于我,那我也就甘心了,可那任清有哪里好,我哪一点比她差了,为什么峦楚他偏偏看上她而拒绝我,我就是不甘心,峦楚他……” “够了!”秦颂看着一旁的任峦楚苍白的脸,知道不能再由这自己这个妹子胡闹下去了。转身对着一旁已经吓呆的秦书瑶说到,“书瑶,你现在带任哥哥去客房,嘱咐管家好好给安排。还有,今天的事情你看到就看到了,但是不准说出去,特别是不能让你任姐姐知道,不然你刚才你帮你六姐的事情我会找你一并算账的。” 被秦颂这么一说,秦书瑶才回过神来,这位长姐向来以脸冷严厉出了名的,这上上下下的兄弟姐妹,还有整个秦阁的下人们,对她比对母亲都还要惧怕几分。 秦书瑶忙疾步绕开秦颂走到任峦楚面前,微微的屈膝行了礼,领着任峦楚沿原路走了。 “你如果只是自己的觉得不甘心,那我劝你趁早收手,不准再去打扰他跟任清的生活,如果你是担心峦楚的幸福,那跟我去书房。”看着秦书瑶和任峦楚走远,秦颂才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秦硕说到。 任清跟着一小厮踏进秦颂书房时,秦颂正坐在桌前游哉的喝茶,见任清进来,亲自提起茶壶给给任清倒了一杯茶,并抬手示意刚领任清进来的小厮出去。 任清僵直着身体擦着桌边直直的坐在了秦颂指定的那张椅子上,气氛有些诡异,你说秦颂她要表现出她一惯的风格也就算了,只是气压低了些,可现在反而要表现得亲热一些,让任清总有种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的感觉。 “今天看你逗乐毅,你很喜欢孩子吧。”秦颂见任清在她面前正襟危坐的样子,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调整回自己一惯的神态,任清现在那样子她看着还真是不习惯。 任清本以为秦颂会问什么呢,却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又使她更加迷茫,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有什么打算,只能随口答了句,“还好。” “那你以后打算跟峦楚生多少孩子呢?” 任清抬眼看向秦颂,没想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婚都还没结了,就问起孩子的事情来了,好像不搭调的有些厉害吧。 “能生多少就生多少呗。”这生孩子又不是夫妻两个能完全决定的事情,这个还是要看天意的,有些人不想要还能动不动的怀上,有些人花了无数的钱和心思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那要是一个都没有呢?你会接受吗?”秦颂盯着任清的眼,神色突然严肃了几分。 秦颂的口气和神态让任清不认为她是在开玩笑,甚至连假设都不像,然而她这种说话躲躲闪闪的感觉让任清觉得很不舒服,她已经被耗得没有什么耐心和信心,所以直接的问到,“秦姐姐今天找清来到底要说什么?” 任清口气中的那一丝的不耐烦秦颂是察觉到了的,她也没有兴趣再跟她继续打哑谜,“你还记得去年十月峦楚病得很重的那次吗?” 任清点了点头,一提到任峦楚,她的心底便急了几分。 “峦楚的病我一直瞒着你们俩,他并不是一般的气急攻心,而是因为气急攻心导致的练功走火入魔,不然,他不会病得如此严重,当时她体内多处经脉受损,从去年到现在,母亲和我一直在帮他调养身体,其他的倒还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以后恐怕很难再有孩子了。”秦颂一口气说完,不给任清任何插嘴的机会。 任清呆呆的坐着,看着秦颂,听着她的每句每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睛都几乎没有眨过,秦颂的话她一时完全无法接受,只能呆呆的任这个消息充满大脑。 “怎么了?你嫌弃峦楚了?” 任清没有回答秦颂,仍然是呆呆的表情,良久,才抛出了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有孩子了?这事情我哥他知道吗?” “希望很小,所以我觉得这个应该让你知道,毕竟你跟他有婚约,峦楚那边要怎么说要看你的意见。”秦颂斜眼看着任清,继续诱导她,“你打算怎么办?虽说这事情是因你而起,但你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你觉得很为难,其实我们大家都能理解的,峦楚那边……” “秦姐姐,我哥那边千万不要能让他知道,他会受不了的。”任清打断了秦颂的话,满眼带着恳切的看向秦颂,嘴里喃喃的说到,“如果让他自己知道了,我想他八成会选择自己离开,我不敢想象他离开我会怎样,而我也不能没有峦楚哥。” 任清短短的两句话,却能让秦颂的嘴角微微上翘,这正是她想听到的,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虽说并不喜欢这个丫头的冒失,可自己却能从心底信任她能对他好,她对他的感情虽说没有普通爱情那样浓烈,可却如同清泉般清澈得不可亵渎。如今她的回答好似已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却同时又给了自己好许欣喜。 “可是,你们婚后……这事情也瞒不住的。”秦颂就是个细心却又爱操心的人,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想得周全。 任清也慢慢的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而秦颂的这句话却又在她心里狠狠的揪了一抓,想起那晚在灯光下,自个的峦楚哥说着孩子时的那害羞与止不住的向往,婚后,孩子,可能会是他最期盼的一件事情,无法想象他从期盼到失望到绝望的痛苦,也无法阻止他会去胡乱的猜想,这一切,无法逃避,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任清用手杵着额头,凝神的思考,然而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却是满眼的清明,“秦姐姐,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帮我撒个慌,如果以后我哥问起来,你就告诉我哥,是我不能生育。” 作者有话要说:俺啥都不说,自觉的顶着锅盖爬走~~~ 情敌见面 “出来吧。”秦颂对着身后的屏风轻轻的说了声。 任清一惊,抬起头往那屏风望去,一个和秦颂长的有七分像的女子款款走出,看着她与任峦楚差不多的年龄,还有她眼里那并不友善的眼神,任清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她应该就是两年前赶到月桂山庄向峦楚哥求婚被拒,然后意志消沉两年不曾回家的,秦滨锦的次女,秦颂的胞妹,秦阁六小姐秦硕。 “在下秦硕,初次见面。”秦硕冷冷的对着任清说到。 “在下任清。”任清也还是算知礼数的,特别是在这个女子面前,虽说她追求任峦楚是她一厢情愿,可不知为什么,任清就是不喜欢她,即使以前在任峦楚面前说得那样的轻松,可等真真面对时,才知道自己并不能完全释然,就算她不这么冷冰冰的招呼,任清也做不到对她热情。 这两人之间的气压,一旁的秦颂不可能没感觉到,虽说就自个六妹的性格,即使对上任清也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斗殴事件,可对方毕竟是客人,这样的待客之道也太有失大家的风范,赶忙插上一句话来扯开两人的对视,“秦硕,刚才任清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该死心了吧。” 秦硕转头看了她四姐一眼,又回过头来面对任清,嘴角却微微的向上扬起,语气也好了许多,“你一定要对他好。” 而此时的任清,心里本就因为秦硕的出现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更是莫名的更气了几分,“你与我哥非亲非故,我与他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吧。” 任清的话一出口,秦颂和秦硕皆是一愣,特别是秦颂,见惯了那个平日里总是笑呵呵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任清,即使在她跟小安争斗时,也从没有如今天这般凌厉。而秦硕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已经让步,已经宣布退出,自己只是不放心而说出的那句话,他毕竟是自己挚爱的人,可她凭什么用如此敌对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如此刻意的摆明三人之间的关系。 然而任清刚才好似并不是一时的气话,她的心情本就如此,越来越气,再加上想到秦硕的突然出现,此时才明白过来秦滨锦这次请自己跟峦楚哥来秦阁的真正目的,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你如果真对他有心,那请你以后都尽量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我倒没什么,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峦楚他的性格,喜欢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上次来秦阁过年就因为我无意间向秦顼询问了关于你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他都自责了好一阵子。他将要嫁做我夫,他的幸福由我来负责,你没有任何立场和身份来为他操心,你若真的想让他幸福,就请不要再去打扰他。”一口气说完,任清顿了顿,又想起任峦楚的病来,接着说到,“还有就是关于他的病,我想你应该不会让他知道吧,我作为他的未婚妻,他将来的妻子,我希望这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以后也就只有这些人知道。” 回到管家给安排的客院,任清仍然有些心神不宁,呆呆的坐在桌子前,手里茶杯中的水早已凉透。 当从秦颂口中知道自个峦楚哥的病情时,自己唯一的感觉便就是从未有过的自责和心痛,即使事情不是因她而起,但一想到她的峦楚哥以后所要面对的痛苦时,那种心痛便无法抑制,如同数亿只蚂蚁在生生的啃咬着自己的心,心里闷闷的,却又觉得空洞的可怕。而那自责,却因他那可以想象到的痛苦而更加的深刻,即使穷尽自己的这一生的爱他,也无法弥补自己曾经带给他的伤害。 其实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任清的精神就一直处于半恍惚的状态,就算后来她面对秦硕时,所说的那些话,也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秦硕在她面前,更像是一种质问,一种责难,一种怀疑。所以好多话,都没有经过思考,就这么的说了出来,她知道她不需要向秦硕和秦颂保证什么,可是,她就这么的说了出来,也许,她需要向自己保证。 “小姐。”一起跟着任清和任峦楚来秦阁的芷容站在任清的房门口,轻轻的唤了声,刚刚小姐进屋来时,那脸黑的吓人,平日里的那股温和慵懒完全不见踪影,芷容心里也猜不出个缘由,又不敢擅自的跟着自家小姐进去,只能守在门口。 竹容又过来了一趟,看小姐回来没有,芷容被竹容这么一遍遍的问着,也心里开始着急起来,虽然问竹容也没问出来什么,可自家公子这么一遍一遍的差人来过问的情况很少,那边也指不定出了什么事情,芷容又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趴在门口轻轻的说着,却又生怕打扰他家小姐似的,“峦楚公子已经差竹容过来问过好几次,看小姐回来没有,峦楚公子请小姐过去。” 被芷容这么一叫,任清才回过神来,可听了芷容的话,心里却更加心慌起来,她也知道,性子一向平稳的峦楚哥很少这么急的差人过来询问,猛的又联想起刚才的事情,忙起身往任峦楚的院子走去。 任峦楚此时也正默默的坐在桌前,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切,太过突然,好似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切就已经结束了,而此时,慢慢的回想起来,那种屈辱,由着血液的流动,从心脏往全身蔓延,四周很静,脑袋里止不住的去回想被秦硕拥在怀里的那一幕,以至于全身都因为委屈和愤恨而不停的颤抖。 虽然本能的知道不能让任清知晓,可当被秦书瑶送回这个屋子时,当自己孤身一人的待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时,却突然很想她。 早就失了一惯的淡定,只知道一遍遍的差竹容去她的院子询问,甚至还去秦家十小姐的院子寻她,可得到的答案是她被秦四小姐叫走了。 她叫她去做什么,难道她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她,可明明记得秦四小姐曾经还告诫过她九弟弟不要把这事情让她知道,可那叫她去做什么,难道,难道让她跟秦硕见面。 想到这里,任峦楚猛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虽然上次她对这事情表现的很大度,可是,也许,这见了面,那就不一样了。 “峦楚哥,你怎么了?”任清进门时,正看到任峦楚神色慌张的准备往外走,而那脚步,凌乱得不似一个练武之人。 一把将他抱住,刚刚的猜疑,刚刚的心痛,都使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就好似他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心里本就焦急,再加上看到他失神的表情,任清心里更慌了。 任峦楚被任清抱住的那一瞬间,刚刚还在脑海里盘绕的记忆一下子又涌了出来,身体本能的一抖,猛的僵硬起来,下一刻,已经失了理智般的挣脱了那个他本该眷念的怀抱。 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即使他如此严格的谨守各种的礼仪廉耻,却从没有拒绝过跟自己的亲密。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任清也慌了神,欺身上前,再次将呆呆的任峦楚揽在怀里,如果他知道了,那就只能牢牢的桎梏住他,不放手。 “哥,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任清心急,话里已经带着了哭腔。 任清的声音,终于让任峦楚看清来人,而她的声音,让他知道她的心急,不再挣扎,反而死死的回抱住她,头抵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只属于她的味道,享受着只属于他的柔情。 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自动脱落,所有的委屈都一并涌出,那一刻,泪水不再有任何阻隔,任其掉落。 任清虽然心里着急,可任峦楚的反应却让她稍微能放下心来,不管他知道了什么,至少,他没有拒绝她。 最先,任峦楚只是单单的落泪,慢慢的,开始止不住抽泣,身体也跟着微微的颤抖。任清也不再多问,只是抱起他单薄的身子坐到卧榻上,一只手将他桎梏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慢慢的抚着他的背,帮他顺过气来。 “清儿……”任峦楚终于止住了泪水,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他急切思恋的人,然而,只是单单的轻呼一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敢问,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猜测,猜测她到底知道多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另一个人,也只能在心底猜测,但是她似乎要理智一些,从他的反应,她要心安许多,可能,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放着敏感的他独自一人在这个他并不喜欢的秦阁,而自己又消失了许久,让他担心了。 任清俯身看向任峦楚苍白的脸,心里一痛,秦颂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管怎样,不管能不能有孩子,她要的是他,要的是他的健康幸福。 “哥,累了吗,要不休息会吧。”任清边说着,边抱起任峦楚走到床边,将他放在床上。 “不要。”在离开任清怀抱的那一瞬间,任峦楚猛的弹了起来,双手紧紧的环着任清的腰,将半个身体紧紧的贴到了任清身上,那个怀抱,一旦离开,便是止不住的惶恐。 任清浅笑,复又将她的峦楚哥搂进怀里,踢掉鞋,靠着床头坐到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哥,你睡会吧,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任峦楚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紧紧的靠在任清的怀里,渐渐的平缓了呼吸。 而任清,也在如此静蔼的气氛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卡文卡得那个厉害啊,磨了两个晚上才好不容易磨完,写的不好也请亲们表拍俺,俺很久没写苦情戏手生了啊,是不是该多练练哦(j笑两声),本来还想再写一点的,可俺实在受不要去呼呼了,后面的就放下一章好了,看明晚状态会不会好点哈。 拒绝 任清被脸颊上的丝丝热气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俊美却清瘦的脸庞,此时的他,正半伏在她的身上,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其实他只是在醒来时,看到她熟睡的面容,只是突然压抑不了内心的冲动,好想亲近她。然而,这一切又不像是突发奇想,心灵深处对她的渴望,好似已经积蓄了许久。也许是今天经历的太多,也许是秦硕的行为对他带来了太大的刺激,此时的心底,是好久都不曾有过的空虚和不确定,甚至还有一丝的恐慌。 “哥?”她的峦楚哥,是个最注重礼义廉耻的大家公子,虽说平日里对于她的亲近从没有拒绝过,可他也从没有如现在这般主动亲近过,此时,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其实对于他的亲近,她是很乐意的,或者说还有那么些许的期待,可现在,记起入睡前他的反常,她现在却有些许的犹豫。 见任清醒来,任峦楚一反常态,好似没有任何害羞,抬起头,看着那仍然近在咫尺的脸,深吸了口气,却憋红了脸,低声说到,“清儿,秦姐姐说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我们圆房吧。” “什么?”任清一惊,条件反射似的要坐起身来,头却猛的和任峦楚的头磕在了一起,又一下弹回床上,想起他今天一天的反常,任清心里更是发慌,索性揽过任峦楚的肩,“哥,你到底怎么了?” 任峦楚如同一尊雕像一般怵在那儿,即没有离开,也没有顺着任清的力道落回她的怀抱,只是撇过头,望向床里,轻声的说到,“没什么,我只是,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却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正好滴落在任清的颈项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可他想要,似乎一直都想要。虽然从小到大,都一直想做她的夫,可真正的只有在离开月桂山庄的这半年,她对自己很好,可她越对自己好,自己却越害怕,害怕这醉人的幸福会消失在转瞬之间,越害怕就越想抓住些什么,而对她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任峦楚的恐惧,任清能够理解,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有些失措,忙支起身子将他因强烈的压抑而微微颤抖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再问他为什么,只是腾出一只手,亲抚他面颊上的泪痕,可看着那越涌越多的泪水,任清终是忍不住,轻轻的覆上自己的唇,万般怜惜般的吻落他脸上的一滴滴眼泪。 柔柔的唇,在他如若凝脂般的脸颊上游走,轻轻的,好似不经意的滑落到了他的唇边,浅酌,却又不舍离去,终是两唇相触,两齿相碰,舌,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探出,终究相戏相缠于一起。 任峦楚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但任清何尝又不是,虽说她多活了前世的那二十年,可也处于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阶段。不消一会,两人炙热的呼吸打在了对方的脸上,呼吸都似要被夺取,两人却又如同失了神智一般不舍得分开。 相拥在一起的身体,也渐渐的起了反应,任峦楚从未经历过如此这般身体的躁动,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只是难耐的微微扭动着身子,本能的更贴近那个眷恋的怀抱,失神般的轻唤出声,“清……” 一股股暖流涌向小腹,任清知道那是什么,然而任峦楚的一声轻呼却使她猛的清醒,秦颂今日的话,猛的窜进了她的大脑,下一刻,好似在没有任何思考下,她已经离开了他的唇,身子也彼此拉开了距离,“哥,不,不行。” 所有的温热,被生生的剥离,任峦楚抬起眼望向任清,眼里,却没有任何内容。 秦颂的话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她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来掩盖好自己的心痛,不忍心去触碰他,他就如同那精雕细琢的玉品,她需要时间来储蓄足够的勇气才能去面对。 而任峦楚的眼神,任清更是受不了,复又靠近他,揽过他已经僵硬的身体,却已不带任何□,她欠他一个解释,一个不伤害他的解释。 “哥,我想……我想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夫,我想要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嗯。”任清怀中的他,低低的应了声,却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平岩国皇宫内的芳华宫安樱殿。 芳华宫是历代平岩国女皇的一侍所专属的宫殿,如今,住在里面的便是三皇女和六皇子的父君喜贵君。 三皇女早已及笄,按照规矩,及笄之后便搬到宫外专门为其修建的恒王府,而这六皇子,还有大半年才年满十五,而且他作为皇子,必须要等到出嫁之时才能离宫。 这安樱殿,便是六皇子的寝宫。 小安身着一套浅蓝色的华丽宫装坐梳妆台前,桌上堆放着的是绚丽夺目价值不菲的头饰玉佩,他抬手止住那两个正欲上前为其梳妆的宫侍,对着那些首饰看都没看上两眼,径直的从桌边拿起他从宫外带回来的那根朴实无华的翠玉发簪,将身后如瀑般的长发简单的盘起。 手里盘着头发,脑袋里不经意的想起了她,她家还真是颠倒得厉害,她头上的那些发饰,比她未婚夫头上的都还多,还有她那些衣服,红的绿的,啥颜色啥样式的她都敢往身上穿,反倒是她家的男主子,经常都是素衣素颜。 想到这儿,小安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的勾起,一抹淡笑浮现在脸 好看的txt电子书 清心(女尊)第9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 “风儿,想什么呢,自个都能笑出来?”端坐在一旁看他儿子梳妆的喜贵君不免疑惑,自己儿子这次回来之后变了好多。 小安转过头看向他的父君,笑容却在瞬间敛尽,淡淡的应了声,“没什么。” “风儿,你别瞒父君,你有心事。”喜贵君慈爱的看着自个这个心肝宝贝,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眼睛扫过他头上的那根发簪,一丝不满滑过眼底,他一个皇子,怎可以如此简单的打扮,即使以前他也不喜红妆,可至少在宫里时他还是会按着宫里的规矩装扮。 “我能有啥心事。”小安一屁股坐在喜贵君面前的椅子上。 喜贵君看着小安的举手投足,又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他现在哪还有一个皇子该有的做派,“风儿,告诉父君,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小安很是不耐烦,挣脱他父君的手,转身自个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我不是说了嘛,她就一普通的富家女,好像是不满家里给安排的婚约,就带了她的心上人私奔到那偏远的蒙平城,凑巧遇到吴家的庄子低价出售,然后就买了下来安了个家。” 小安的不满喜贵君当然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如此的逼问他,看着他不耐烦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不忍心,可他也知道,现在有圣上和自己宠着他照顾着他,可等自己百年之后,能保他一生幸福喜乐的只有他的亲生姐姐,他姐姐虽说是皇女,可历朝历代又有几个没登上皇位的皇女能保一生的荣华富贵,更别说保别人了。所以,对于自个女儿拜托的事情,即使心里有不忍,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而作为在皇宫里长的孩子,小安也不是傻子,他父君和皇姐的目的他当然是知道的。 最先,小安在清楚庄园也以为是自己的母皇找了自己,可当他走出清楚庄园遇到来接他的侍卫,看着她拿出的是恒王府的腰牌时,他才明白,找到自己的不是母皇和父君,而是自己的胞姐,而母皇那边,恐怕也是因为皇姐找到自己才放心下来而放弃搜寻。 按理说,如果是母皇,依她对自己的疼爱,容忍自己在外逍遥几个月也还说得过去,可一向对自己比母皇还严厉的皇姐也会容忍他在清楚山庄一直住着,那就奇怪了。 据任清说皇宫是在过年前几天突然放弃寻找的,回想那几天,正是自己被吴家小姐抢去随后吴家惨遭灭门的时候。如若是母皇找到自己,那还可以理解为巧合,可现在是皇姐先找到自己,联想起吴家凶宅的诡异,忠义寨的突然出现,任清被掠去忠义寨的蹊跷理由,特别任清和她未婚夫任峦楚的身份,自个亲姐姐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慢慢的串起来,小安觉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一些。 而对于任清的身份,他也知道,虽然任清的未婚夫对外的名字叫连木,可跟着他们住了两个月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便是现今月桂山庄对外宣称病重不治的二公子任峦楚,而任清,据说是月桂山庄庶出的三小姐,他本还惊讶于他们这一对的乱囵之恋,可当那天她收到月桂山庄的家书时,他才知道其实任清是月桂山庄上一辈的三少爷的女儿,跟任峦楚是如假包换的表兄妹,只是为什么她会跟着她父亲姓任,还有为什么她需要隐藏那庶出三小姐的身份之下,他虽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其实当他知道找到他的是他皇姐时,他就已经不再为任清他们的安全担忧,要说他皇姐猜不到任清他们跟月桂山庄有关联恐怕连他都不信,只是因为有秦阁的阻扰而不清楚这其中复杂关系的具体细节而已,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问自己,来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他的皇姐,在这个时候,绝不会冒着得罪月桂山庄和秦阁的危险而对任清他们有任何伤害,皇姐现在所想做的,想必是打算利用任清而得到月桂山庄和秦阁的力量,毕竟,整个武林,是个举足轻重的砝码。 可是,任清那恍恍惚惚不搭调的野性子,还有她身边那个温文如玉的峦楚哥,他知道,他们只是想逍遥平淡的过一生,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让他们卷进皇姐的大业里面来呢,他曾经向她许诺,要保她全家平安,而只有远离这些是非,才能有真正的平安。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就连他皇姐猜到的那一部分他也不能说。 小安的回答还是如前一丝不变,喜贵君见也问不出来什么,而他儿子那眼神却又是少有的坚毅,最后实在觉得无趣,便起身告辞离去。 待自个父君走远,小安才轻松下来,对于自己父君和皇姐这么一遍遍的询问,小安心里真的害怕,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几时。 “六皇子,如果你担心的话,在下倒知道一人,她能保你心中所想。”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安的贴身侍卫,也就是小安口中的“方叔”,方申。 小安转头惊讶的看向他,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是四年前自己出宫游玩时意外“拣”到的,虽说他的身份是他的贴身侍卫,可他那高深的武功修为和永远徘徊在他眼里的那丝傲气,他更愿意相信他是个世外高人。 “是谁?”方申的话小安愿意相信,因为他看来对他无害,只是逍遥自在的在他身边做了个侍卫而已,但是,他的话他也不敢全信,毕竟不知底细。 “当今圣上的七妹,你的七皇姨,诚王潘衍。” 而那自安樱殿离开的喜贵君,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却是径直的往女皇的中凤宫而去。他自个的儿子他最清楚不过了,自从这次回来,这个嚣张跋扈的孩子,已然生出了几分成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有了所在乎的人和事。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那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心意,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得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紧张,虐文现在告一段落了,小清和小楚下一章会和好的,还有哦,任清她老娘要上场啦。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 上周末俺去驾校分车了,昨天联系了教练,俺明天就要去学车了。俺白天不敢请假,所以选的是晚上的班,本来俺一直都是用晚上的时间码字的,但是现在看来时间有些冲突了,所以俺要很不好意思的说哈,这个文接下来的更新就没办法保持日更了,但是俺会拼死拼活的保证隔日更,最坏最坏情况是三日一更,望亲们能谅解,并继续支持俺。 油菜花的幸福 小桂发现,自从自家小姐和公子从秦阁回来之后就变了好多,公子老喜欢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而对于小姐,也少了以往的关心,白白的生出一层冷淡,就算是有时小姐来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微微的低着头,淡淡的应着。 自己公子的性子本就敏感,小桂也没往多的想,可就连那一天到晚咋咋乎乎的小姐也突然沉闷了好多,那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田里的事情也关心的少了,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私下里偷偷问过跟去秦阁的芷容和竹容,他两也说不出来个什么,只是说到那日小姐和公子在屋子里谈了好久,好像还哭了,最后还睡到了一张床上。 听到这儿,已经嫁了人的小桂着着实实的吃了一惊,如果真是那样,那依着自己公子的性子和小姐那心性有这样的反应也还说得过去。 可是,那日在帮公子沐浴时,他一眼便看到了公子胳膊内侧那鲜红的守宫砂,以前一切的推测都没了根据,他却更加的迷茫,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询问,可看着自家公子那失神的样子,最终还是生生的把话给忍了下去。 而任清,虽说也沉闷了许多,却生出了一个新的爱好,天天在厨房里晃悠,她峦楚哥每日的饮食,几乎全是她亲自安排和准备。据木兰说,以前在月桂山庄的时候小姐也爱时不时的去厨房晃悠一圈,可如同现今这样的,几乎以做菜为第二职业的,还真是没见到过。 桌上几盘盘家常小菜,虽说看上去很一般,可每一样都是任清亲手做出来的。自从从秦阁回来,秦颂那句话就始终盘旋在脑子里,每每想起来,心中仍然充满着那份自责和心痛,心里压着事情,即使对着自个的峦楚哥也笑不起来了,想要弥补,可连秦阁的阁主和少阁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这个连感冒都不知道吃啥药的人,那更是没有办法了。 能想到的,好似只有这个,也许,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他自个的身体慢慢强壮起来,说不定哪天就真的有奇迹,秦颂不也说希望还是有的,只是很小而已,而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不管是前世的孕妇,还是这世的孕夫,好似都是白白胖胖的。 “哥,别老吃青菜,来,吃块鱼。”任清边说着边将一块已经挑好刺了的鱼肉放进任峦楚碗里。 “嗯。”任峦楚仍然看着自己碗里,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应了声,将任清放进碗里的那块鱼肉夹起放进嘴里。 任峦楚的冷淡任清不是没有感觉到,只从那天在秦阁开始,他便是这个样子。明知是因为自己伤了他,也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一个错误而导致另一个错误,可是,她不敢开口,不敢再说什么,她怕敏感细心的峦楚哥发现她心底的痛苦,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犯下新的错误来。 小桂将才熬好的鸡汤端了上来,任清忙拿了汤勺撇开上面那层厚厚的油,趁着热盛了一碗端给任峦楚。 任峦楚默默的接过,放在餐桌的另一边。 “你的手怎么了?”任峦楚一眼便看到了任清左手食指缠着厚厚的棉布。 任清一惊,忙把左手往身后藏,本来一直留意着只用右手的,可刚才盛汤一时忘记了,才被他看到。 “没,没什么。”任清一个劲的把手往身后藏。 任峦楚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将她藏在身后的左手拉了出来,解开那胡乱包扎着的棉布,一道深深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一滴泪落下,接着又是一滴,任清见了,忙使劲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清儿,为什么?”任峦楚死死的拉着任清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手指上那已经凝血却仍然有些皮肉外翻的暗红色伤口。 “哦,没什么啦,就是刚刚切菜的时候不小心给切到了。”任清讪讪的笑了两下,“好了,哥,别看了,都快好了。” 任峦楚抬起头,泪已经止住,只是双眼仍然红红的,“清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任清笑着揽过任峦楚的身子,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么多天来,这好似还是他跟自己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即使看到他流泪,也会心痛,可总比让他一个人什么都憋在心里好,而压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结,也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然而还没等任清高兴完,任峦楚又沉默了下去,半晌才轻轻的说到,“可是,可是我……” 任清等了半天,她的峦楚哥也没有可是个啥出来,最后,任清实在等不住了,想了想,反正今天都把话说到这儿了,索性两个人就好好的谈谈,免得他一天这样的憋着,自己看着也难受。 “我知道哥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可是,当时,我……” 任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峦楚打断,“不是的,我没有生清儿的气,那天,是我做得不对,我们还没有成婚,我不应该,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更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是那样的男子,清儿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我不配……” 任清闻言,猛的将任峦楚紧紧的拥进怀里,唇覆上他的唇,吞下了他后面所有的话。此时,她才明白,峦楚哥纠结了这么多天的心事,原来是在自责,而自己却完全误会了。他一直都在害怕,不管是那日,还是现在,自己一直都没能让他真正安心过,一直让他患得患失,而那日,他只是想向自己得到一个确认而已。 放开他的唇,却仍然紧紧的拥着他的腰,让他整个胸口都死死的贴着自己的胸,“哥,清儿喜欢哥对清儿说的那些话,清儿知道,那是因为哥很爱很爱清儿才会有这些想法,清儿不也喜欢抱着哥,吻着哥吗,清儿也好想要哥的。只是,清儿不想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清儿,清儿不能让哥委屈自己。”任清越说越脸红,可再脸红,她也得忍着,这话必须要她来说,她必须要让他了解自己的心,她必须要解开他的心结。 “是……是吗?”任峦楚将脸埋在任清的颈项中,他的脸比任清还要红上好多倍。 一顿饭下来,小桂见着自家的两主子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公子看着小姐眼里又满是柔情,而小姐,也能心情不错的牵着花妞往那田坎上去转悠两圈。敢情,这两人前几天那样,难道是因为吵架了,小桂这么想着。 只是,任清心里的那个结,仍然压在那儿,每次见她的峦楚哥时,都小心翼翼的收敛好自己的心情,尽量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在他面前,仍然的嬉笑怒骂,仍然的脑袋不搭线。虽然任峦楚在那日为她清理手指的伤口就声泪俱下的严禁她再亲手为他洗手做羹汤,可她每日仍然要蹲在厨房,安排他的每道菜谱,指导厨娘的每个动作,然后实在忍不住似的动手做两个菜,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心稍微的平静一些,在面对他时,才有力气来掩饰自己。 进了三月,天气就明显的好了起来,田地里那成片成片的油菜也开了花,站在田间,入眼的是漫天的金黄,田间的小路,半隐于这片金黄中,间或有人在其间穿行,如同一块延伸于远方的画布,与天相接。 任清搬了两张椅子和一个茶几摆在庄园中间那处正在修建新房子旁,拉着任峦楚坐下,面对眼前浩瀚的金色波澜,一壶清茶,便是一个下午。 “哥,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就是以这个油菜花出名的,那里,田里乡间,漫山遍野的都是油菜花,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那里便是一片金黄,从头到尾都是,感觉就连那里的房舍,人们,猪羊鸡鸭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任清为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里,抬眼远眺,“曾经有一个女孩,她好想去那个地方看油菜花开,好想背着行囊在那如画的地方待到油菜花谢。其实油菜花的花期很长的,接近一个月,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去成,她有时间的时候没钱,而有钱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她现在如愿了吗?”任峦楚在一旁轻声的问到。 “嗯。”任清点了点头,“虽然不是那个地方,但是她最终还是看到了,还是那些油菜花,还是那片流金溢彩。”任清转过头看向任峦楚,“而且,自此之后,每年,她都能看到,带着她的丈夫。”说罢,任清起身走向任峦楚,揽过他的身子,轻轻的搂在怀里,今生,她的爱人,她的油菜花,都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用猜了,诚王潘衍就是任清她老娘,下一章,这位中年妇女就要出场啦。 母女相见不相识 然而,浪漫之后,任清必须要面对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她是开农庄的,种出来的这大片东西不能只拿来看,还得把它卖出去,整个庄园里这么多人,还指望着领工资过日子呢。 蒙平城是个小城,根本无法消化掉这么多的油菜籽,直到现在,那个号称要开庄园赚钱养家的人才意识到社会是很现实的,这生产是一方面,销路也是一方面,而且不止是这次,还有以后,只要有收成,便会面对销售的问题,难道还要她开个商号,把这些东西给运到外地卖出去,可是人家只想种田来着。 就在任清一筹莫展的时候,有生意自动找上门来。那日,来了一个外地商人,她说她能卖下清楚庄园里的所有油菜籽,而且价钱还给得很公道。 任清像迎大神一般的将那商人迎了进来,此女子三十出头的年龄,眉目清秀俊美,身姿挺拔,即使她衣着简单,却也透着一股好似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 “在下姓水名行,水行。”女子双手抱拳。 “水夫人客气了,在下任清。”任清面露着微笑,回了礼。 互相打过招呼,任清便领着水行落坐,芷容端上茶来,仔细放好,再退了出去。 看着水行的眼神一直跟着退出去的芷容,任清心里颇有些不爽,此人看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难道会是一个寻花问柳之人。 感觉到自己的失仪,水行忙收回目光,讪讪的笑了两下,“任小姐府上的小厮调教得很是不错。” “哪有啊,这个小厮是我一个朋友看着我家缺人手给送来的,我哪会调教这些。”任清边说着边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水行脸上挂着笑,抬起眼看向任清,眼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任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摸了摸脸,“水夫人,清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没。”水行被任清这么问着却也没移开眼,“听任小姐的口音,不像是这西南方的人。” “哦,我是东面的人,也是前几个月才迁到这边来的,才买下这个庄园,水夫人还是这清楚庄园的第一个主顾呢。”对于她的来历,只要稍加打听都能知道,所以任清也没有刻意隐瞒。 “东面……”水行满脸思索样,深邃的眼光看向任清,“我记得东面有个月桂山庄,他家有个不太出名的庶出三小姐,跟姑娘同名,也叫任清,不知道姑娘……” “唉呦,水夫人见笑了,清可没那福气,投胎哪投得到月桂山庄那地界,那可是都不知道要前几世给修的造化呢,我这名字,很是平常的,重名正常的很嘛。”任清笑着答到,可心里却多了一丝的戒备,这女人,今天才初次见面,就能说出这些话来,说是巧合恐怕没人会相信吧,可是她这试探也太明显了点吧。 水行也笑了,只是不慌不忙的转换话题,“你们庄园里的油菜籽可能还要十来天才能采摘吧,不知道水某可否在贵庄园里等上几日。” 这话都递到嘴边了,人家要买自个庄园里的滞销品,哪还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虽然任清心里很是怀疑,可嘴里去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了,“当然没问题啦,水夫人能赏光清的这乡野陋室,真真使其蓬荜生辉呢。” 寒暄完毕,既然人家要住下来,那首先呢,当然得给安排客院,然后呢,任清还得尽地主之谊的带着这位水夫人参观参观她的清楚庄园。 据这位水夫人自个说她是平岩国国都平京城人氏,也看得出这位夫人出生富贵人家,这种田间乡野的在她看来也很是喜欢,一个下午,跟着任清在这田间转悠,也算是主客皆欢。 “不知任小姐可成婚了?”水行随口问到。 “嗯,快了,已经订婚了。”任清也随口答到。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嫁于任小姐为夫。” “是我表哥。”任清也不瞒着,反正这也不是啥秘密,这庄园里的长工们都是知道的。 听了任清的话,水行的眼深邃起来,一抹了然从眼底滑过。 两人边说着话,边沿着田间小道往庄园深处走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任清新盖的小楼前,工地上正忙碌着,眼见着房子已经盖了一半了。 “这是……”水行满脸疑问,瞧着这家人也不多,而且那边宅子挺大的,怎么会单单在这儿盖这么一栋小楼。 “哦,这是准备做我和我哥新房的,水夫人来得不巧,现在只能看到这个房子的雏形。”提起这个房子,任清可来了劲,眼珠子咕噜咕噜的就往那新房子瞅去了。 “哥,你怎么也在这儿?”任清看到任峦楚从工地的另一边款款走来,忙迎了上去。 “小桂不是说今天有客人来访吗,清儿怎么在这里?”任峦楚没有回答任清的问题,反而挽起任清的胳膊,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正带着水夫人逛我们的庄园呢。”经任峦楚这么一问,任清才反应过来,忙拉起他的手到水行面前,“这就是清刚才向水夫人提起的清的未婚夫,我表哥连木。” 虽说按照世俗男子一般是不见外客的,但是任清才不管这些呢,她觉得她的峦楚哥长的漂亮端庄,真恨不得引了他给全天下的人看,只是对于面前的这位水夫人,任清对她的身份很是怀疑,不可能让她知道她峦楚哥的真名,要是她跟那曾经与任峦楚有过婚约的齐家有什么联系,那麻烦事情就大了。 任峦楚早就惟他家清儿是从,既然任清引见,他也大大方方的向水行行了礼。 有外人在,这小两口也还自在的拉着手,可那一旁的水行却已呆呆的立在那儿,两眼死死的盯着任峦楚的脸,眼里变幻着各种神采。 感受到水行的目光,任峦楚很不自在,此女子看着算是很有教养的样子,怎么会如此失态。 任清更是气氛,刚才她跟着进屋来端茶倒水的芷容看也就算了,可她现在居然盯着自个的峦楚哥,而且那眼神还如此热烈,也不看看她自个多大岁数了。 “水夫人!”任清叫了一声,声音并不低,而且还带着几丝不满。 而那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死死的盯着任峦楚。 任清气结,正要上前,却被任峦楚一把拉住,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她不要太鲁莽,这个女子看他的眼神,不似一般的亵渎,带着的那些色彩,很是复杂,任峦楚也满心疑惑。 “水夫人!”任清终是忍不住,又叫了声,顺便伸手戳了戳她。 被任清这么一弄,女人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着任清和任峦楚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仪,忙换上一副歉意的面容,连声道歉。 虽说任清心里不爽,可人家已经很真诚的道了歉,又是在自己庄园里,这前前后后这多人,要真闹起来,也会丢了脸面。 深夜,水行坐在这虽不大却还算精致的卧房里,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微微上翘的嘴唇。 水行,并非她的真名,她姓潘名衍,正是当今圣上的七妹,诚王。 那日,自个的侄儿,当今的六皇子潘那风突然造访,这个侄儿,自个的皇姐那是疼在心肝里去了,而自己,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嚣张小孩,也比对别的侄儿侄女多出几分喜爱。 他告诉她,前段时间失踪的他一直住在这偏远的蒙平城一个叫清楚庄园的地方,而这庄园的女主人是月桂山庄庶出的三小姐任清,她好似是带着她的心上人逃婚到了那里隐居。 六皇子说得很含糊,而且好似无头无尾,但是却能刚刚好的激起她的心思。只是,她很奇怪,这个才十四岁大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个久远而且深藏的秘密,而且他这么说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不过,既然隐藏在她心底十五年的那段往事已经被揭起,那不管六皇子的话能信多少,不管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她觉得她都必须走这一趟,不为别的,既然知道了,她便无法无动于衷。 只是,既然十五年前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她今日便没有理由再来打扰,所以,她遣了侍卫,换了装扮,她只是想来看看。 当看到与他容貌相像的他时,她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当她看到这个叫任清的女孩和他看她的满眼柔情时,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沉默,以保他的幸福喜乐。那些前尘往事,她不能说也不敢说,不然他会恨她。 她要等到油菜花谢结出油菜籽,并不是因为她现在作为商人的角色,她只是想要多看他几日,也许,自己这辈子,跟他相处的也只有这么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好啦,下一章任清她老娘和她老爹要见面了哦。对于这位诚王爷为什么会认为小楚是他儿子,这个不是只因为他跟任清她爹长的像,还有其他原因,后面会说的,亲们表急哈。 还有,那些要h的亲,你们好se哦,人家是很纯洁滴,你们居然要逼着俺写h,都不太会写嘛。只不过小清和小楚的h还在后面呢,俺可是想留到他们的洞房呢,不打算让他们偷吃。等后面一章写完,如果亲们不反对俺暂停正文转更番外的话,俺打算写任清她老娘和她老爹的番外,到时候俺就尝试着在里面写些h吧,但是,申明哦,只写一点点哦,俺可不想鼻血长流啊,而且写不好亲们也表拍俺哦。 陌路人 对于这位女人的各种形迹,任清和任峦楚也觉得她的来历很是蹊跷,可是自那日之后,她也没有别的什么奇怪行径,每日要么在自个院子里休息,要么在田间地头的转悠,要么来找任清天南海北的聊天。人家没有啥过激行为,任清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下个逐客令什么的,再说了,自家田里头的那些油菜籽还得指望她呢。所以,任清现在一天到晚的到田里头去看上几遍,还巴不得能再烧几炷香,求求那啥土地神什么的,就指望着田里那些油菜能长快点,然后顺便再嘱咐萧风跟萧云平日里多注意那位夫人一些。 终于,半个月后,在任清催命一般的催促下,那田间的油菜和田里的长工们终于了结了他们家主子的心愿,一包包的油菜籽经过简单的处理,便装上了前一日从蒙平城内找来的马拉板车。 潘衍,也就是水行,站在马车前,拱手行礼,向任清道别,“多谢任小姐多日来的招待,后会有期。” 任清也满脸带笑,回了礼,“后会有期。”然而她却在心中感叹,这位夫人终于安安静静的走了,最好别再“后会”了。 几辆马车在清楚庄园前一字排开,早已装备停当,就等那位水夫人上车便可出发了。 潘衍回头看了任清一眼,又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那个身影,算了,毕竟见过了,何必苛求太多呢。 转身上了车,随着一声吆喝,车队开始慢慢的启动。 任宅前不远,便是任清曾经被劫持的那片树林,而树林旁的那条小路,是这座庄园通往蒙平城的必经之路。 马车刚刚启动,从小路的那一头,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和车轮声,那条路不宽,无法让两辆马车并行通过,所以这边的马队听到声音之后便停了下来,等对面的马车先行通过。 不肖一会,一辆青蓝色马车从小路驶来,绕过马队,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清楚庄园的门口。 从马车中先跳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简单的打扮,衣料也算不错,他一下车,立马转身,从马车中扶出一位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温文儒雅的男子。 “爹爹,你怎么来了?”一旁的任清一见来人,立马咋咋乎乎的扑了上去,虽说以前在月桂山庄一天到晚变着方儿的跟她老爹斗,可这毕竟是至亲的人,分开几个月,说不想他,那是骗人的。 任宜杭就算再冷面倔强,对于自个的这个亲生女儿,作为父亲的天性也使他无法自持,特别是在这分别半年之后,伸开双臂,将飞奔过来的女儿紧紧的搂进怀里。 “我不是在信里告诉过你们的吗?”任宜杭亲拍着任清的后背,这半年不见,自个女儿还长高了不少呢。 “唉呦,我是说爹爹怎么都不让人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嘛。”任清亲昵的在任宜杭怀里扭了扭头。 “可是我这么一个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好脚好手,又一身武艺的男人,干嘛要你们来接啊。” 任清的眉头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对了,清儿这是在送客人吗?”现在庄园门口这么大的阵式,任宜杭不可能没有看到。 “嗯,有位水夫人来收购了我们庄园的油菜籽,今天正装车运走了。”任清边说着边指了指门前的几辆马车。 “哦?”任宜杭顺着她女儿的手指,也扭头看向他身后的马车。 然而,就是那随意的一眼,任宜杭的身体却因此猛的一怔。 那抹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多么的依恋,又是如此的刻意遗忘,只是,即使快十六年过去了,即使她已经从一个少女长成如今的贵妇人,可是如今,只需一眼,他便能认出她,也许,她只是被这十六年所积累下来的尘埃所掩埋,而从未走出过他的心底。 可是,当一切早已归于往事时,她怎会又出现在这里,从任清的反应,他能猜到,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一个王爷,乔装打扮的来这偏远的蒙平城,难道只是为了看她的女儿一眼。 “爹爹,你怎么了?”紧紧靠在任宜杭怀里的任清,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她家老爹的异样,咋,看到美女了? “哦,没什么。”任宜杭扭过头来,亲抚着他女儿的头顶,“那清儿去忙自己的吧,好好的送送这位水夫人,叫萧风和萧云来帮爹爹把车上的东西抬进院子就行。” 任宜杭说完,松开任清,再也没有回头,领着冰兰径直进了清楚庄园的大门。 而潘衍却仍然屹立在马车旁,看着任宜杭的身影自眼前消失,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只是来看看他们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意外的看到他,她和他一样,十六年来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扬起,全身的血液为之凝固,就连呼吸都好似不复存在,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生生的感觉到心的刺痛。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为什么那个叫任清的女子在叫他爹爹,那任清的未婚夫连木又是谁。 “水夫人,水夫人?”任清使劲的扯了扯潘衍的衣袖,才使这位中年大婶回过神来。 “水夫人,时候不早了,如果现在还不启程的话,可能就赶不上蒙平城关城门的时间了。”任清皱着眉,好心的提醒,这位夫人,怎么老喜欢盯着男人看,就连她老爹这种中年男人她也能看得如痴如醉的,还是求各位大神让她以后别再来了,那位中年大叔可不是好惹的主,如今在她的地界上,那要伤及无辜就麻烦了。 潘衍缓过神来,“多谢任小姐提醒,水某就此别过。”说罢,又深深的看了任清两眼,难道,这才是自己跟他的孩子? 离开蒙平城,潘衍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平京,她有一件事情急于确认。 平岩国国都平京城,诚王府内。 正院内室,潘衍一身便服的坐在主位上,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男子,他即是诚王正君,当朝礼部尚书顾然之的次子顾子琨,他十八年前嫁入诚王府,婚后不到两年便生下诚王长子潘那成,又过了三年,生下诚王世女潘那淇。 “王君,本王问你,十五年前,宜杭生下的到底是个女孩还是男孩?”潘衍一脸严肃,冷声问到。 随着潘衍的声音,顾子琨身形猛的一颤,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消失了快一个月之后,回来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那件十五年前的往事。 “怎么,难道王君忘记了吗?可本王记得王君当年口口声声的告诉本王,宜杭他生的是个男孩,可如今,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孩?王君要怎么向本王解释?”潘衍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有种灼灼相逼的气势。 顾子琨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胸膛猛烈的起伏着,他没想到,十五年前自己唯一的一次私心却在今日被如此不堪的提起。 他十七岁嫁入王府,那年她十五岁,这是他倾心的人,他是满怀着喜悦嫁进来的,虽然,他知道她对他的尊重多过于爱恋,可是,能陪伴在她身边,能够为她生儿育女,能够分得她的一丝注意,他已然满足了。 可是,那位月桂山庄的任三公子的出现好似打破了所有的平衡,即使在之前她收了两房小侍时,他也是很平静尽了他作为正君的职责,但是,那次,他却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慌,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她那毫无掩饰的爱恋,他知道,如果这位任三公子进府,那自己所拥有的那一点点温存也将荡然无存。虽然任三公子很骄傲,宁愿离开也不愿与他人共妻,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让诚王知道了任三公子生下了她的长女,那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利用了她对自己的信任,说出了生平唯一的一个谎话。 “王爷,我……当时……”顾子琨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无法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自私,虽然他知道她心里已经了然。 “够了。”顾子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潘衍也没有耐心再听下去,站起身来,“王君,我真是看错你了,我当你跟你那母亲和哥哥不一样,亏我还这么信任你,我今日才知道,我真真是看走了眼,你不就是怕宜杭他女儿抢了那淇世女的位置吗,你现在可以完完全全的放心,宜杭对你在乎的那位子,根本看不上眼。” 潘衍说完,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俺很伤心,亲们居然嫌弃任清她老爹和老娘,好吧,俺把那对中年的陈年往事放到最后吧,现在还是认真的写正文好了。 最后再说一句,等俺再啰嗦一章,有人就该结婚了,亲们是不是给撒个花什么的~~ 父亲?母亲 等任清像送大神一般的送走了水夫人,转身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见自家老爹正拉着他那宝贝侄儿外加准女婿说得那个亲热啊。 就她进屋的那动静她老爹不可能不知道,可人家连头都没转一下,仍然满脸慈爱的看着任峦楚,边说着啥话边将身边的一堆看着就知道是很值钱的东西往任峦楚面前推。 任清心里突然有些郁闷,这到底谁是他生的啊,刚才就在正门的地方情意浓浓了不到五分钟,难道这么快就恢复到了相看两厌的正常状态了? 看着任清撅着嘴进屋,任峦楚忙招呼着,“清儿,水夫人送走了?” “嗯。”任清在任峦楚下首拣了个位子坐下,无精打采的随口答道,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已经四月了,天气开始慢慢的变热了,总让人觉得懒洋洋的,特别是在这闷热的下午。 “小桂,木兰,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到公子的院子里去吧。”冰兰边说着边领了小桂和木兰开始搬桌上那成堆的东西。 任清盯着那堆东西,里面有不少珠宝首饰,恐怕是月桂山庄给峦楚哥准备的嫁妆,其他的,大多都是各种各样的名贵药品补品什么的,任清微微皱了一下眉,不露声色的继续喝茶。 只是这都是一家人,她老爹用得着费老大劲把这么多东西搬到正厅来展示一下,然后再搬走吗? 小桂和木兰赶忙随着冰兰上前,将那些大盒大盒的物品抱走。 “呕……”随着物品掉落地上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木兰身上。 木兰怀里的物品已经洒落一地,而他捂着嘴红着脸往外跑去。 一屋的人,包括那些未婚的,都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端着茶杯的任清,手猛的一抖,茶水洒出来溅到手上了。 “你看你,难道还被吓着不成了。”任峦楚脸上挂着笑,掏出手绢取下任清手中的杯子,帮她拭去手背上的茶水,转头拍了拍小桂,“去看看他吧,顺便请个大夫过来。” 然而,他的笑,看到任清眼里,却有些刺痛的感觉。 小桂也满脸的欢喜,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物品放到一旁,跟着出去了。 “记得去通知萧云啊。”任清害怕被看出什么来,忙在脸上堆上笑,对着小桂的背影说到。 “峦楚,你也去看?br / 清心(女尊)第10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看看吧,看差些什么,你给置办一下,有些事情小桂也做不了主。”任宜杭缓缓的说着,倒看不出他的喜乐。 “好的。”任峦楚答得倒是干脆,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等等,我陪哥去。”任清看他老爹那眼神,心里怕怕的,害怕自己刚才的失神被他发现,现在还是躲远点好。 “清儿,你一个女儿家的去凑什么热闹。”任宜杭一句话将任清定死在那儿。 看着任峦楚走远,任宜杭才示意任清坐到他跟前去,手随意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任清问到,“清儿,你没有什么话要对爹爹说吗?” 任清心里本来就有些虚,被任宜杭这么一问,完全就条件反射性的猛的摇了摇头,“没有。”生怕那头摇慢了就会被看出来啥似的。 “真的?”任宜杭换了姿势,“刚才那茶水有没有烫到手?” 任清神色一愣,她就知道她逃不过她老爹的眼。算了,看任大帅哥这架势,今天是躲不过了,索性一吸气,一股脑的将那日秦颂告诉她的都说了出来。 然而,每一次回忆秦颂说的话对她来说都是件痛苦的事情,即使这段时间她在刻意的麻木自己,但是她总能不自觉的想起自己与自个峦楚哥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想起峦楚哥每每提到孩子时的那期盼的愉悦神情,那本被浅浅掩埋的伤口,却又再一次直直的袒露在心中,没有任何遮掩,只剩下鲜活的痛。 任宜杭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直视着他的女儿,良久,才淡淡的说了句,“你告诉我这些,是打算以后纳侧的时候有借口吗?” 出乎意料的,如此挑衅性的话并没有如同一惯那样激起她的回应,她只是紧抿着嘴唇,大大的睁着眼,好似这样才能使那酸涩的眼睛不至于流出泪来。半晌,她才想起回应她老爹的话,“没有,我只是要让爹爹有心里准备,你以后很有可能没有孙孙抱了。” 任宜杭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放下茶杯走到任清跟前,轻轻揽过她微微颤抖的肩,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傻瓜,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事情告诉爹爹,难道爹爹就这么的不值得信任吗?” 淡淡的清香入鼻,是自己从小就熟悉的味道,是能让自己安心的味道,自个的爹爹,虽说是自己平日里躲着走的人,可他却是自己最最依恋的人呢,在他面前,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心防,不需要做任何的伪装。任清趴在任宜杭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将脸死死的埋在任宜杭的胸前,放声大哭起来,这么久以来那一直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终于得以宣泄出来。 任宜杭任由她这么抱着,不去打扰她,只是轻抚着她的后背,他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兴许是因为哭出来的缘故,任清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只是她不敢去见她的峦楚哥,毕竟那两跟核桃似的眼,瞒不过任何人。 腻在她爹爹所住的主院里,冰兰拧了用冷水泡过的湿布搭在任清眼睛上,看她那双眼睛,明天早上能好就不错了。 “清儿,爹爹有话跟你说。”任宜杭边说着边向旁边的冰兰使了个眼色,冰兰见了,忙领了正在收拾屋子的芷容和竹容出去了。 “嗯,说吧。”任清半仰着头,随口答到。 “清儿,你再过两个月就要及笄了,爹爹想跟你说说你母亲的事情。” 这个话题任宜杭犹豫了好久,她的母亲,早就走出了他的生活,从与她相遇到现在,已经快十六年了,该爱的也爱了,该恨的也恨了,心早就放平了,然而当自己真真要说出口时,却还是觉得有些难于启齿。要不是今日在庄园门口看到她,自己也许还会犹豫,也许还在想要不要把这个事一直隐瞒下去,可如今,她都已经找来了,孩子也已经长大知道爱和责任了,也许是该说出来的时候了。 “嗯,说吧,我听着呢。”任清回答得到是简单的很,声音也懒洋洋的,好似在说今晚吃面条不吃米饭的事情一样。虽说她也曾经为这个问题好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就好似好奇木兰他现在肚子里的到底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一般。 任清的回答使任大帅哥有一点点的挫败感,对于他的这个女儿,他一直都觉得奇怪,这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没有向自己问过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好似在她的意识里就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一般,就连此时,听到他第一次提到她母亲,她还是那副样子斜靠在椅子上,专心照顾着她自个的眼睛。 任宜杭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好歹也说的是她亲娘啊,可他心里却又似有一丝轻松,这个孩子,这么粗的心眼说不定也是个好事。 “你的母亲,是当今诚王,潘衍。” “哦,好。”任清还是那副死鱼样子,因为在出生的时候不小心偷听了任大帅哥和武林盟主的对话,虽说只有半截,可那“金枝玉叶”的形容也让她能猜到自个的母亲来头不小,离开月桂山庄的这半年,她也时不时的心血来潮的留意过几次,这个叫潘啥来着的啥王爷,倒是在她的候选名单中,所以,现在听来,到一点都不惊讶。 可就任清那表情,却让任宜杭的眉毛忍不住抖了几下,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被噎在了口中,他女儿怎么是这反应,是吓傻了还是早就知道了。 “夷~~,爹爹,你说我那娘亲是个王爷是吧,那她肯定很有钱啦,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她多要点啥抚养费什么的?”任清猛的一把拉下盖在眼睛上的布坐起身来,满脸兴奋的看向她老爹,她的思维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 “你敢!”早就知道任清这一句话就能把任大帅哥给惹的炸毛,“我告诉你任清,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只是想着你马上就要及笄成年了,也算是个大人了,但是如果你敢去找你母亲,那休怪我任宜杭不客气。” 对于任宜杭的威胁,任清倒是不为所动,只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假装风轻云淡呢,这么一刺激就完全忘记要保持形象了。 执子之手 在很早以前,任清就已经将她跟峦楚哥的婚礼定在了她十五岁生日那天,随着任大帅哥的到来,此事也被正式提上了议程。 其实从现在算起,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虽说任清他们的婚礼不能大操大办,必须要低调,可任家也绝不会亏待了自家的女儿儿子,该准备的一样也不能少,所以,这时间也不算宽裕。 虽说任宜杭心里有些不高兴,都不知道那丫头这么长时间都在干什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做,可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的婚礼,他也还是尽心尽力的既当娘家又当婆家的操持着,只是结婚这事儿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完全是个新手。 秦颂确实是个细心的人,早想到了这一点,派了秦阁的管家之一来全力协助任大帅哥的工作,顺便还捎带了一大帮小厮丫环,使清楚山庄顿时热闹了不少。 你说人家任大帅哥都这么任劳任怨的,任清哪好意思站在旁边看,可任清又基本属于那种越帮越忙的人,最后还是她老爹忍无可忍的强令她做闲散懒人。 于是,她就这么游荡啊游荡的,等着六月初二如期而至。 任林夫妇在婚礼前三天赶到了清楚山庄,这个着实让稍微有些落寞的任峦楚高兴了不少,毕竟在他心底,还是希望自己的婚礼能有父母的祝福。 婚礼当天,客人不多,可每位都还是有些分量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秦阁,那完全可以用倾巢出动来形容,任清看着她家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盘算着要收多少礼金才不至于亏本。 其实除了秦阁,任清也没有给别人下过请帖,毕竟自己和任峦楚的身份敏感,再加上任林和秦滨锦这两大巨头同时露脸,也真不好让外人知道,可是,总是会有那么几位意外的客人。 一大早,一个完全可以用伟岸来形容的身影出现在清楚山庄门口,人还没进门,那声音就传了进来,“任清妹子,你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成亲居然都不告诉赵姐姐我。” 任清满脸黑线,自己还真是把这位大姐大给忘干净了,回头看了看一旁的赵赏,任清也大概明白过来。再说了,来者都是客,人家这么热情,哪还有拒人门外的道理。 “唉呦,任清妹子,你怎么还这么瘦啊,这成了亲有了夫郎可就不好办了。”见任清迎了出来,赵忠居然给她来了个狗熊抱,就这么一下,任清就已经双脚离地,那肋骨也生生的痛啊。 还没等任清反应过来,赵忠就已经把她扔回了地面,接着转身挥手,“来来来,快将贺礼抬进去。” 任清探出半个头,才看到被赵忠身子挡住的那几大担子贺礼,还有她身后的两个年轻女子。 其中一个任清认识,忠义寨的二当家李义。见任清看向自己,李义也拱手行礼,“恭贺任小姐喜结良缘。” 对于这个女子,任清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说不上不喜欢,毕竟人家没有对她咋样过,可也让她觉得不能像那大当家般的容易亲近,总觉得她的温和笑容下藏着几丝诡异。所以,此时任清也只是尽了主人的礼仪,向李义回了礼。 李义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完全陌生的面孔,此时能跟着这忠义寨的两个当家的前来,那身份也应该不低,可任清仔细想了想,好似在忠义寨也没有见过。 任清的疑问全写在脸上,李义倒看得真切,忙上前介绍到,“这位是义的二妹,李旦,前几日刚好来寨子里来看望义,今日义就冒昧的带她过来了,还望任小姐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李姐姐言重了,今日你们能来清的婚礼,实属清的荣幸啊。”任清仔细的打量了那女子一番,二十来岁的年龄,面容恬静,倒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随即收回目光,将这一行人给让了进去。 任清也跟着往庄园里走,可没走几步,便听到那树林边的小路传来马车的声音,心下生出疑惑,好似自己认识的人都到齐了吧,这又会是谁呢。 马车在庄园门口停出,随即一个女子跳下马车,正是那才离去不到两个月的收油菜籽的商人水行。 “水夫人?”任清不自觉的唤出声来,你说本着忠义寨跟自个的交情跑来凑这个热闹还说得过去,可这位水夫人,好像关系远得有些厉害呢。 “我正在这周边办货,无意中听说任小姐今日成婚,所以便顺道来凑个热闹,任小姐不会不欢迎我吧。”潘衍边说着边让身边的小厮将车上的一大堆红红绿绿的盒子搬了下来,这参加婚礼的再怎么说也得带点东西。 人家这话都递到嘴边了,而且今个儿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任清也满脸堆笑的迎上去,将潘衍引进庄园。只是在过大门的时候,任清真想让人把门给关了,免得还不知道会来些什么人呢。 领着潘衍往正厅走,正好碰上她的冰兰大叔往这边寻过来。 “唉呦,小姐快点啊,这吉时都快到了。”冰兰看到任清,总算是松了口气,这结婚最讲究时辰了,本来今日并不是个什么特别好的那所谓的吉日,要不是自家小姐这么坚持这日子也不会选到今日,现在如果再误了风水先生好不容易挑出来的良辰,那真真的是不太好了。 “好,好,我马上去,峦楚哥准备好了吗?”任清被冰兰这么一催,脚上也快了几分。 “小姐,这位是……?”当冰兰看到任清身后的人时,身体猛的一震,这位夫人他是认识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哦,这是上次收购我们庄园油菜籽的水夫人,她正好在路过,所以特地过来的。”任清急着往正厅赶去,倒是没有注意到冰兰的异样。 待任清从他身边急急忙忙的走过,冰兰却一下子挡住了潘衍的去路,“王……” “在下水行。”潘衍双面含笑,抢过话头,“我只是来恭贺任小姐新婚之喜的。”说完,轻易的从冰兰身边绕了过去。 任峦楚本就住在这庄园里,所以也就免了抬着花轿从娘家到妻家的过程,直接进入拜堂成亲的关键环节。 主位上,坐着的是任林夫妇,而真正的新娘父亲任宜杭却坐在一旁,这在场这么多人,要他给坐上去了,那就算不是明眼人也能看出个名堂来了。 任清一身大红礼服,手执红绸,红绸的那一头,紧紧的握在那个为她痴狂的男子手里。 牵着他慢慢的迈过门槛,牵着他慢慢的往前走,牵着他来到天地神明,父母长辈面前,今日,待这个仪式结束之后,他便是她的夫了。 “等等!”就在作为司仪的秦颂正准备高呼引导这对新人行礼时,任清的一声吼让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谁都不知道这丫头猛的来这么一下到底想干嘛。而那盖着盖头的任峦楚,心里更是乱了几分,透过盖头,紧紧的盯着旁边的身影。 任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异样,满脸带笑,走近任峦楚身边,伸手握住他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再看向她的峦楚哥,高声说到,“我任清愿意娶你为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她并不是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的信徒,所以,她的婚礼并不需要教堂和牧师,只是对于这段话,当她第一次听到时,便为之所动,便将其牢牢的记在了心中,这段话,早已跨越了种族和宗教,成为了她心中对于婚姻的誓言,她知道,在那一天,她会对着某个男子说出来。而如今,当她将这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誓言说出口时,她猛的发现,婚姻,在她心中,已经升华为神圣的信仰。 任清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立在了那里,这世间,哪有女子会说出如此郑重的誓言。 而此时的任清,眼里只有她的峦楚哥,拥着他因震惊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到,“哥,你是否愿意嫁与任清为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她重复着刚才的话,虽然她知道这话不用问也是那个答案,可是,在她看来,这是一种仪式,一个对相互的承诺,她必须完成它。 任峦楚努力的压抑着那因为过分激动而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的说到,“我愿意。” 任清满脸笑容,转身轻拍了一下那还处于呆滞状的秦颂,“快行礼吧,别误了时辰。” 潘衍虽然跟着任清来了正厅,可她并未进去,只是站在门外一暗处,细细的看着喜堂里自己这个失落在外十五年的女儿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她不进去,是因为屋里熟人太多,特别是在她看到那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身影时,脚步生生的止住了。 任林会在这她很能理解,秦滨锦能出现在这儿也很正常,可为什么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也会出现在这儿。 此时,这人正紧紧的盯着堂中的任清,眼里的那丝刻意隐藏的了然和欣喜,在潘衍眼里却显得有些刺眼。 回想起六皇子那次莫名其妙的探访,潘衍似乎要明白一些了,他姐姐的野心她是很清楚的,而此时,她乔装打扮的出现在这里,她的心思潘衍认为自己猜得差不多了。 可是,潘衍心中却有了个更大的疑问,既然六皇子能说出那些话来,说他不知道自己与任家的瓜葛恐怕没人能信,先撇下他们是如何知道这深埋了近十六年的秘密不说,既然知道,他为什么又会向自己透露这些信息呢,难道他们姐弟俩连她这位诚王也盘算进去了。 想到这儿,潘衍忍不住的一声冷笑,看来这姐弟俩也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随着秦颂的一声“礼成”,那结婚仪式也结束了,潘衍看到这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转身离去,她的心愿已了。 “水夫人,请留步,我家公子请夫人后堂稍等,他有话与夫人说。”不知何时,萧风已经站在了潘衍身边,毕恭毕敬的伸出手拦了她的去路。 此时正欢天喜地的任清恐怕打死都想不到,虽然她的这个婚礼看着冷清,可那规格却不低,除了月桂山庄庄主和秦阁阁主这两大巨头的出席外,暗地里,当今朝廷上三分之二的亲王也列席其间。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前面有位亲要俺一日两更,俺今天就真的连更两章了,其实哈,前面一章俺昨天就码好了,但是俺知道亲们都等着看小清和小楚结婚呢,可俺比较啰嗦,而且不啰嗦心里还会憋得慌,所以呢,前一章写了半天都还没写到人家结婚,俺就不敢发,害怕被砖给埋了,今天好不容易码好了结婚的事情,才敢一块发上来。 其实俺也知道,亲们最想看小清和小楚的h,这个嘛,俺举手发誓就在下一章,但是呢,俺小声的说一句哈,下一章俺恐怕要到周五才能更了。本来俺一直在学车来着,但是上周末俺一个不小心差点闯了大祸,教练被气得跳脚,直接把俺给赶了回来,所以俺这两天才能悠闲的在这儿更文了,顺便还学着那些大神们搞了个一日两更的rp爆发的假象,只是呢,教练还是惦记着俺的,明天又要把俺给召唤回去了,所以俺算了半天,好像也只有等到周四端午节的时候码字了,前提还是在俺不出去鬼混的情况下,而且后面是h呢,还不知道会卡文卡成啥样,而且还得边抹鼻血边码字,唉,先擦擦汗,再抹两把眼泪,然后继续去码点字~~~ 洞房花烛夜 清楚庄园中那才建好没多久的小楼,任清给它取了个很土很通俗的名字,叫“新楼”,而此时,这里正是漫天的喜庆的红。二楼宽大的窗户,虽然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但是从外面仍能看到些许跳跃的烛火。 任清和任峦楚的新房内,一张大床与普通房间里的摆设不同,没有靠墙放置,而是被稳稳当当的放在屋子中间,只有那床头抵着窗户,任清说,这样放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能透过窗户落到床上,可以让人心情舒畅。 可是,按照她的习惯,当她每天睁眼时,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应该早就收工回家了吧。 此时,任峦楚正身着那身红色的礼服,头上搭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双手无意识的紧拽着裙摆,满怀着那掺杂着些许不安的喜悦,等着他的新娘。 天已经黑透了,尽欢的宾客也都散去,任清甩了甩酸胀的胳膊,跟着拎着灯笼的芷容,走过蜿蜒的田间小路,来到她的新房前。 一直守在这边的小桂和木兰见自家小姐过来,忙迎了出来,要服侍着任清上楼,然而任清却一挥手,“你们都回老宅子去吧,这不用你们伺候。” “可是,小姐,这……”小桂有些为难,这家里的主子,怎么能离了下人的伺候呢。 虽说任清喝了些酒,可那之前的想法也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她现在是已婚人士了,她跟他的生活不想被更多的人来打扰。 “唉呦,让你们回去就回去呗,以后这边也不用你们来伺候,顶多每天过来打扫一下。”任清又甩了甩手,趁着酒劲,声音大了几分。 小桂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以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只是一直跟着任清的木兰稍微稳重些,准确的说他更习惯他家小姐的性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挺着微隆的腹部,转身端起一碗早准备好的汤药递到任清面前,“小姐,这是醒酒汤,你喝了我们就走。” 任清撅了撅嘴,接过碗一口喝下,再将碗放回木兰手里,瞅着他们俩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在玄关处换了鞋,赤脚踩在这最最原始天然的木地板上,现在已经是盛夏,脚下那微微的凉意让任清觉得很舒服。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过道的尽头便是她的新房,门微启,里面透出柔和的光亮,任清今天喝的酒不多,但也不少,现在脑袋里稍微有些混沌,但更多的却是因酒精的刺激而加剧了的兴奋,轻踩着地板,往自个的新房走去。 推开门,任清一眼便看到那坐在床头的一身红色的男人,他纤长却瘦弱的身形,在喜烛所散发出来的柔和光晕中,显得更加的动人几分。 兴许是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或者他早就察觉到了楼下的动静,反正当任清走进来时,他那盖着红盖头的头转向门口,随即身体稍微僵硬了一下。 “哥,我回来了。”任清满脸的笑,直直的走到任峦楚身边,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揭开了他的盖头。 盖头下的男人,此时正半抬着头,紧紧的盯着他新婚的妻子,那张他看了十二年的脸,熟悉的早已融进骨血里的脸,然而此时却又好似很陌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是他这一生的妻。 任清径直从桌上取来早就准备好的酒杯,将其中一只递给他,“哥,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相互缠绕的胳膊,将两人的距离更一步的拉近,任峦楚本就面容绝美,又经过今天精心的修饰,再加上那昏暗的烛光所留下的朦胧,看得任清完全挪不开眼。 猴急的取走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猴急的伸出手,揽过他的身子,手臂环过他的腰,一股带着酒气的浑浊气体从任清的肺里呼出,等再吸进气时,已带了他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他那精心挽上的发,上面佩戴的正是半年前她送给他的那套粉红玫瑰发簪,任清见了,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缘分还真是天注定的,自己那个时候送出这套发簪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他今日会带着它嫁给自己。 任清探出手,将他头上的发饰一件件的摘下,他那如瀑的长发随着任清的手慢慢的滑落,散在身后,落在腰间。待放下最后一件发饰,再细细的看向她的峦楚哥,此时的他又多了几分妖娆的美。 “哥,我们休息吧。” 虽然话语是淡淡的,可任清现在的那个心脏呀,正在狂跳,接下来要干什么她是很清楚的,而正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紧张成这样。 只是,虽然她也没吃过猪肉,可毕竟还是看过猪跑的,虽然已经是在十五年前了,可那东西,只要知道了就是一种本能,而且,她现在作为一个妻子,不管自己心里多么的紧张,但是她也知道,她的丈夫,是个连猪跑都没见过的纯洁小朋友,所以,今晚,她必须主导一切,给他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而一直默默坐在那的任峦楚,他的心情并不亚于任清,然而,此时,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由她拥进她的怀抱,由她慢慢的散了自己的发,感受着她慢慢渲染出来的点点旖旎气息。通过昨晚他父亲对他的婚前教育,他也大概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只是那几幅平面图哪抵得上任清以前所看的那些影视资料来得生动形象,关于细节问题,甚至是基础的实际操作问题他仍然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所产生的最大效果只有加剧他的紧张。 “哥,别紧张。”任清也察觉到了任峦楚的不适,忙轻声安抚着,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很好的掩饰自己。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颤抖着手指,退去他身上的喜服,再三下两下的剥掉自己身上的,等再抬头时,落入眼的是他光洁无瑕的如同凝脂般的肌肤,不知道是因为烛光的关系,还是因为如此的坦诚相对,他的肌肤居然泛着诱人的粉色。 “这是什么?”任清突然指着任峦楚手臂上的哪点鲜红,疑惑的问到。 任峦楚本就红的不得了的脸又红了几分,感觉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微微转过头,“是……是守宫砂。” “啊?守宫砂?”任清本就有些迷糊的脑袋更加的迷糊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以前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东西,还真有呀。 任清的下一个动作,确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她赶忙翻过自己的左手臂内侧,仔细查看。 “为什么我没有?”她的话中,除了疑惑,居然带着几分焦急。 任峦楚险些笑出声来,心中升起一阵熟悉的感觉,紧张也缓和了许多,忙拉过任清正在左右翻看的胳膊,“这东西,女子拿来做什么?” 肌肤相触,两人都微微一愣,任峦楚猛的收回手,那才刚刚稍微恢复正常的脸又开始血色泛滥。 然而那温热的触感一下消失的感觉让任清心里泛起一阵失落,手快于大脑的思考,下一刻,她已经将他圈入她的怀中。 从未有过的柔软滑嫩的感觉,使得任清无法控制的只知道索取更多。手游走于他的周身□的肌肤,腾出手来去掉自己最后的里衣,整个身体贴了过去,浑圆的双峰抵着他的胸膛,细细密密的吻已经落到了他的颈项。 任峦楚的身子猛的一震,一阵酥麻已经由心脏向周身蔓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似的,唯一能做的,便是瘫倒在她的怀中。 寻着他的唇,任清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那日,在秦阁时,虽说吻里含着辛酸,但同时那锁魂的感觉也记忆犹新,今日,两人更是赤 裸相拥,再加上现今此行为的合法性所给予的心底的坦然,那种感觉,更是强烈了许多。 使劲的吻住他的唇,啃咬着他的贝齿,吮吸着他的舌,掠夺着他的呼吸,此时任清的脑海里,已经没有其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他。 拥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着他同自己一样急促的呼吸,身体相贴,早已感觉到他下面的坚硬,而此时,任清的身体也早已躁动起来,所有的感觉慢慢的汇聚于小腹,深吸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放开那已经被自己啃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略带滛靡的声音响起,“哥,我要你。” 任峦楚早就在任清怀中失了神智,此时,他只知道胡乱的点着头,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他出于本能的只知道想要更多。 任清伸手退去他的亵裤,此时,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呈现在她的眼前,将他按倒在喜床上,巡视着他的周身,他的眼,早已迷离,他的胸前,也被印上了无数的吻痕,而他那双腿之间的部分,已经肿胀的不行。 “清儿,别看。”察觉到任清的眼神,任峦楚毫无由头的一阵害羞,伸手挡住任清的眼,那个地方,现今如此的不堪,好羞人。 任清嘴角挂着笑,稍微移动了一下头便别开了任峦楚的手,而她的手,已经握上了他的肿胀,轻轻的上下□。 “嗯~~”,从未经人事的任峦楚,就算是如此轻柔的刺激也是承受不了的,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看着任峦楚更加迷离的眼,任清更是兴奋,提起腰,将他的玉 茎对准自己那从未开启过的□口,慢慢的坐了下去。 “嗯~~~”,下身的刺激突然强烈了许多,从未体验过的如此紧密的包裹,任峦楚的呼吸突然急剧了好多,胸膛起伏着。 然而,下一刻,任清所有的动作全部定格,身体僵硬在那里,只因为下身那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她,在这男人生子的女尊世界,女人居然还是有那层膜。 因任清动作的停止而稍微恢复了神智任峦楚,睁眼看向她,只见她皱着眉,浅咬着嘴唇,满脸的痛苦。 “清儿,你怎么了?”任峦楚拉了拉她的胳膊,声音中尽带焦急。 在任峦楚的呼唤声中任清回过神来,俯下身,抱住他的身躯,将头埋在他散落在枕间的秀发中,低声说到,“没,没什么。” 更多的肌肤相触,他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诱人的味道,都使任清体内的火苗再次的窜起,疼痛在渐渐的减轻,她尝试性的摆动着腰身,直至大脑被那陌生却强烈的感觉充满。 任清慢慢的失了理智,只知道要他更多,将他紧拥进怀,双手死死的桎梏着他的身躯,再次吻向他的唇,将两人的呻吟都堵在口中,而身下,却是越来越快的律动,直至接近疯狂。 所有的感官都接受着强烈的刺激,任峦楚此时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只知道尽力的拱起腰身,随着他身上的女人起伏,口中是那溃散开来的呻吟和尖叫。 任峦楚的处子之身很是敏感,不肖一会便在任清的引导下攀上顶峰,在她体内喷涌而出,而此时的任清也趴在他的胸口,气喘吁吁,这项运动还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稍微平静下来之后,任清从任峦楚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侧,却仍然紧紧的环着他的香汗淋漓的身体,将他的脸埋入自己的胸膛,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而自己也感受着他的呼吸。 “哥先歇会,我去准备洗澡水。”任清又在任峦楚的颈项间落下一长串的吻,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顺手拿了件睡袍套在身上。 听了任清的话,迷迷糊糊的任峦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又在下一刻清醒过来,强撑开眼,拉住任清的胳膊,“我去吧。” 看着任峦楚那困极了的模样,任清笑着将他按回床里,伏在他耳边说到,“哥看着精力蛮好的嘛,我们要不再来一次?”任清边说着手已经探向了他的背。 任峦楚身体一僵,那刚刚才正常的脸又开始泛红,别开眼去不看她,可身体却不自觉的迎合了上去。 然而任清却想着他初经房事,怜惜着他的身子,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赶忙松了手,扯过薄被给他盖好,顺势又在他的唇上浅酌了一下,“哥,你先睡会吧,等会我叫你。” 这个房子唯一让任清不满意的就是没有即开即来的热水,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只要不是在温泉边,她的这个想法也基本上算是梦想。 待任清准备好了洗澡水再返回二楼卧室的时候,任峦楚早就沉沉的睡去,呼吸深沉而绵长,今日忙碌的一天,再加上心里上因期待而导致的激动和紧张,他必是太疲惫了。 虽说现在是夏天,可夜晚还是挺凉人的,任清小心的掀开薄被,取过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睡袍将他□的身体包裹住,免得待会着了凉。 将他轻轻的抱起,任峦楚在任清怀里动了动身子,兴许是太累了,居然却没有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的好似呓语的唤着,“是清儿吗?” 慵懒的声音传来,使得任清忍不住又浅浅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紧了紧手臂,往一楼走去。 水温刚刚好,任清脱去裹着他的睡袍,将他放进水中,然后再脱去自己的衣服,也滑入浴桶中。 当时定做这个浴桶的时候,任清就打算着两人的容量,所以让木匠师傅做得尽量大些,所以现在他们两人在里面,也不显得挤。 也许是因为有水的刺激,任峦楚终于醒了过来,看着周围已经变幻了的环境,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然而任清,即使在洗澡也舍不得放了他似的,将他搂在胸前,轻轻的为他洗着每一寸肌肤。 “清儿,我自己来就行。”任峦楚有些窘意的转身推开任清的手,很明显,即使两人才经历了肌肤之亲,但他还是很不习惯两人如此近的接触,而且,昨晚自个爹爹告诉过自己,嫁了人之后,妻子便是自己的天,作为男子,要做的便是照顾好妻子,为她打理好她身边的一切。 可如今,怎么的就反了过来,所有的事情全是她在做,就连自己洗澡也是她在照顾。 可任清哪依啊,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顺势将他又带入怀中,“等会峦楚哥帮清儿洗不就行了。” 任峦楚向来都是只要任清说话就不反对的,而且虽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道以后两人就是夫妻了,这样的坦诚相对是很正常的,所以也强忍下心中那点羞意,不再说什么,任由着任清摆弄。 然而很明显,他如此的配合更是直接刺激得她没有把持得住,以至于最后擦枪走火。 当两人再次气喘吁吁的趴在浴桶边上时,桶里的水也基本上凉掉了,任清将自己和她家老公给捞出来,用准备好的棉布拭干身体,再裹上干净的浴袍,回到卧室。 “这是什么?”当任峦楚掀开床上的薄被准备躺进去时,一眼便看到了浅色床单上那抹还带艳色的红,满眼惊讶与焦急的看向一旁的任清。 任清没想到自己也有脸红的时候,感觉被看得窘的不行,赶紧一把将他抱住,不知该怎么给他解释,想了半天,才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峦楚哥别急,这是清儿的守宫砂。” 作者有话要说:俺又活着来更新啦,写h写得俺鼻血直冒啊,唉,就只能写成这样了,亲们要拍就拍吧,俺带着锅盖的~~~~ 认亲 再说潘衍这边,在上次离去时本就不打算再出现,可她也没想到自己在这清楚山庄待的这半个月,心心念念的想着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自己的女婿,而那个自己从头观察到尾的女子,才是自己跟最爱的那人所生的孩子。 所以,即使都见了,但是当知道事情真像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的一点不甘心,还想再来看看,再加上得知她马上要成婚了,作为母亲,她无法再冷静的待在京城,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所以,她又赶来了,顺着上次的身份,也不难再进到这清楚庄园,只是她知道这次他也在这里,所以她很小心,不想让他看到,因为即使过了十几年了,可她仍然还是没有勇气来面对他。 可她哪里会想到,婚礼才结束,自己便被请到了这处小院,那个带她来此处的侍卫一直守在身边,好似害怕她离去,其实即使没有人看着她,她也会等的,他能做到转身离开,可她做不到,即使心怀怯意和不安,只要他想见她,她便会等。 可是,她就这么等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就这么过去,他却一直没有出现,其间有小厮送糕点茶水过来,她也不能问什么,只能任其默默的放下再默默的离开。 一直等着,等到日落西山,等到华灯初上,潘衍的耐性也在一点点的被磨去,就在她决定向那个看着自己的侍卫询问时,几枚极细的银针从黑暗中向她飞来。 她虽然也曾经习武,可她的水平哪赶得上那些专业级的,待她反应过来时,那几枚银针已到了她跟前,躲无可躲。 只是,那用针之人好似并无伤她之意,其中两枚擦她面颊而过,在她脸上留下了血痕,而另外几枚,擦过她的颈项,将她的衣领盯到她身后的椅背上。 “赶紧滚,如果你再敢来,下次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厚重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 潘衍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皇家的气势和冷静一样不差,虽说刚才确实被惊住了,可瞬间就又恢复过来,望向声源处,虽说是一片黑暗,但是她知道他就在那里,“宜杭,我只是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哼!”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接着响起,“我们的孩子?清儿只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他十五年前就这么说过,然而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也如同十五年前一般。 潘衍从椅背上扯下衣领,站起身来,往那黑暗中的身影走去,“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要的我给不起,但是清儿她是无辜的,我不想我们上辈人的恩怨影响到她。”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来看看,看着我的女儿成家立业。”潘衍继续往前走,慢慢的感受着他的气息。 “那你现在想看的也看到了,你走吧,我们的生活从来都不需要你。”黑暗?br / 清心(女尊)第11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暗中的男子口气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宜杭!”感受到他口中的去意,潘衍心里一惊,只觉得深深的不舍,还未等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黑暗中的人的胳膊。 “放开!”很明显,他没有意料到她会如此,一声怒吼,手上已经射出了几根银针。 潘衍只觉得抓着他的那只手臂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水正在顺着那只胳膊滴落在地,而那只手也早已经无力的放开了他。然而她却轻笑了一声,“宜杭,你还是舍不得我,舍不得害我性命,如同十五年前一样。” 任峦楚醒来时,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已经大亮,任清所说的第一缕阳光早已过去了,待清醒过来之后才想起来今天还得去给长辈请安,这时辰恐怕是完了,心里一惊,赶忙坐起身来,而身上的薄被也顺势滑到了腰间,露出赤 裸的胸膛。 此时,他才想起昨晚的种种来,虽然看得出她刻意的把持着,可前前后后还是要了他许多次,而现在薄被下的身子,更是不着寸缕,想到这儿,他那脸又不自觉的开始泛红,赶忙扯上薄被裹住自己的身子。 任峦楚的动静明显吵到了睡在他身旁的任清,此女很不耐烦的哼哼唧唧了两声,翻了个身,连眼都没有睁一下,继续睡。 “清儿,快起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去给母亲父亲请安呢。”任峦楚总算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已婚男人了,也不再害羞,侧身摇了摇睡在他身边的妻子。 在任峦楚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任清终于睁开了半只眼,瞅了一下吵她睡觉的男人,那副慵懒的表情上挂上了一丝笑,伸出胳膊将他又拽回床上,搂进怀中,将脑袋埋入他的秀发中,复又闭上了那才睁开的半只眼,嘴里喃喃的说到,“哥要是醒了睡不着,那我们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小桂和芷容顶着日头在任清的新楼外徘徊了一上午,本来木兰也在的,后来小桂看着他挺着肚子很是辛苦,又害怕他中暑什么的出个差池,才好说歹说的把他劝回去了。 虽说对于自家小姐的生活习惯他们几个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今日是她成亲后的第一天,按理是要给长辈们请安见礼的,就算小姐搞不清楚记不得,可还有峦楚少爷在呢,怎么这两人都这个时候了都还没动静,虽然他们心底着急,可小姐又曾经千叮嘱万嘱咐的不让他们随便进新楼去,所以他们也不敢去打扰。 等啊等啊等,好不容易听着里面有了动静,可那声音好似有些大,而且还很奇怪,芷容听不明白,可小桂那是清楚得很,脸上一阵发热,赶忙领了芷容离开,然而心里却偷偷的为着他家公子高兴。 等任清拉着她家老公的手穿戴整齐的来到旧宅子这边时,那几位被他们请安的长辈们连午饭都吃过了。 先去的是任林那边,任清本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当然对她完全是了若指掌,此时更是不会刁难,而且他们也知道,就算刁难了也没用。待敬过茶之后,任峦楚的爹爹郭氏将自个儿子领入里屋去说些私密的话,任林留下来同任清坐在堂屋,刚刚由姑侄关系上升到婆媳关系的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从任林他们居住的院子出来,任峦楚嘴角含笑,看向任清的眼里又添了几分柔情,走过去,轻轻的执起任清的手。 任清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平日里大多都是自己主动,虽说他不拒绝,可也绝少像今日这般,难道成了婚人都会变?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来,自己最先还是有些害羞,可到最后,只知道贪婪的呼吸着他的体香,亲吻着他柔软细腻的肌肤,只知道一遍遍的要他。 想到这里,任清觉得脸上有些烧,想必是有些红了,忙扭过头假装看风景,原来自己也有害羞的时候,只是,那种感觉,她要多少都嫌少,想到这儿,任清手上一带劲,顺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将他带入自己怀中。 等这对新婚夫妻甜甜蜜蜜手拉手的走到任宜杭居住的主院时,她老爹早已得了信,已经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等他们俩了。 任清牵着任峦楚进门,正欲想向她老爹问安,却猛的撇见了坐在一旁的女人,她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正满眼期盼的看向门口的两抹身影,眼底是抑不住的喜悦,而此人,正是昨日突然出现来观摩她婚礼的水行。 “水夫人?”任清左左右右的看着自家老爹和旁边那位中年妇女,疑惑不止,突然想起那日在庄园门口她看向自己老爹那眼神,双眼一亮,直直的看向她老爹,满脸贼笑,“爹爹,终于有人上门向你求亲了?” 果然,某女的思维不是可以按常人来判断的。 然而任清此话一出,任宜杭却是面色一沉,深吸了口气,眼角瞟了旁边的潘衍一眼,“清儿,这位就是你的母亲。” “哦?是吗?”任清走到潘衍面前,直直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半晌,才开口淡声问到,“你就那个啥王爷来着?” 潘衍在被任宜杭介绍给任清的时候就开始紧张,此时,被任清看了这么久,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然而被任清这么一问,心里却一阵失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 “清儿,是诚王爷。”任峦楚已经走到了任清身后,低声的提醒她。虽然这事情他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惊讶不少,可也还是能保持基本的冷静。现在朝堂上一共只有三位单字亲王,其他两位是当今女皇的女儿,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岁,而这位年过三十的女子,只能是当今女皇唯一的妹妹,诚王潘衍。 “哦,对对对,这个封号什么太麻烦,我有些记不住。” 因为任峦楚凑近跟任清说话,呼吸自然的打到了她的颈项,任清心里一动,也不顾忌周围的人,伸手揽过他的腰,满脸堆笑的看向潘衍的胳膊,对着她说到,“是我爹爹干的吧,我就奇怪爹爹怎么会同意我见你呢,唉,你也不容易啊。” 潘衍的眉头因为任清的话抽动了两下,前面所设想的所有相认情节,现在都没对上号,自己是她的母亲,她激动,落泪,怒骂,甚至冷漠她都能接受,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像现在这般,就如同跟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人调侃一般,连疏离的感觉都没有。 任宜杭在旁冷眼看着,那日第一次向她提起她母亲的事情时她差不多就是这表情,所以现在她的表现也基本在他的意料之内。 “你们不是来请安的吗,还愣着干嘛?”任宜杭假咳了两声,对着潘衍说到,“你毕竟是她的母亲,到这主位来吧,任清的这一拜,是你该受的。” 任清今日过来,本是想补上昨日拜堂成亲时对她爹爹的亏欠,现今再搭上个母亲,任清心里倒是觉得不错。 然而,任宜杭所给予的限度还是很有限的,就在任清以为她老爹会留她老娘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任宜杭却下了逐客令,“王爷,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潘衍讪讪的笑了笑,又看了看任清,虽然她女儿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许的失望,可今天的所有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她从未敢期盼过的,即使女儿不认她,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谢谢你,宜杭。”潘衍看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转身离去。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听到任清在旁轻叹到,“唉,明年庄园里的油菜籽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俺写的h不够,可这都是俺到处观摩学习很久才憋出来的,已经是俺的极限啦。再说了,人家小清和小楚可都是第一次耶,害羞都来不及,哪会有多火爆啊。后面的h也不会多,稍微会有一些,大多是一笔带过吧,毕竟俺不想把文的重心放在这上面。 真实的谎言 任林和郭氏虽然舍不得儿子,可月桂山庄那边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参加完儿子的婚礼,他们也决定明日启程回家了。所以今日晚饭,一家五口凑到一桌,下午那件事好似没有在任何人心里留下痕迹,大家其乐融融,这才是一家人。 晚饭后,任林两口子没坐多会便要回去,毕竟明日要早起,而且还需要收拾一下随身带来的少量物品。 任峦楚舍不得任清,可更舍不得他爹娘,磨叽了半天,还是跟着任林他们走了,毕竟明日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何日了。 任清本也打算跟去的,可看着她老爹的那张脸,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是在任峦楚耳边轻轻的说待会去接他。 任清乖乖的坐在任宜杭的下首,今天下午的事情,虽然大家都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她知道她老爹肯定有话问她。 然而任宜杭只是在那慢慢的喝着茶,也不说话,任她在那猴急。其实他根本没什么要问的。他知道她昨晚是在赌,赌他对她的心,虽然很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赌赢了,他确实无法要她性命,就连最后伤她手臂的那几根银针,也在出手的最后一刹那偏了方向,避开了她手臂上的经脉和血管。 然而他又不甘心,为之气结,他知道,他的心已经被她看穿,她的步步紧逼,他却无路可退,但是,她能赌,他也会赌,他所赌的就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虽说对这个丫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至少六成还是有的,特别是那晚第一次向她提到她母亲时她的那反应,更坚定了他的信心。既然她想见她,那就让她见,还让他们相认,他知道任清的冷漠是对她最好的答复。 所以,任清今天下午的表现,他很满意,现在留她下来,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只是,他一时想不到如何开口,琢磨了半天,才对任清说到,“清儿,有些事情不是拖着就行的,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还不如早早的断了他的心思。” 任清恍恍惚惚的从她老爹的院子出来,脑袋里不断的回想着她老爹刚才的话,任宜杭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现在告诉他,总比让他从满怀期盼慢慢到绝望来的好,可是,即使是现在说,即使是向他撒谎,任清也不忍心看到他所有的希望落空的痛苦,虽然她知道现在对于他来说痛苦可能是最小的。 等任清一边满脑子的想着这个问题,一边神游似的晃悠到了新楼,站在楼外,发现里面没有亮灯,想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让峦楚哥在他父母那等自己去接他回来。想到这儿,她又转身往任林住的院子神游而去,将她家老公接回家。 进了门,任清支着手里的灯笼找到玄关处的火折子和烛台点上,再拉着任峦楚换鞋进屋,也不上楼,径直走到一楼客厅中间的藤椅边坐下,抱着腿拳着身子,缩到宽大的藤椅的一角。 任清那恍惚的神情自然是逃不过任峦楚的眼睛,他跟着任清走到藤椅边,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的圈住她的身子,轻声问到,“清儿,你怎么了,吃晚饭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 感受到任峦楚怀中的温度,任清又往里靠了靠,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人,头靠在他的肩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抱着她的怀抱又紧了紧,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吧。”淡淡的,却能安抚她的心。 任清没有立马接着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吸了口气,她知道今天她必须要说出来,而且是要把已经想好的谎话不带任何破绽的说出来。 虽说任清今晚的神情让任峦楚心底有些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万事不上心的她愁成现在的样子,然而,此时,他却只是默默的抱着她,等她慢慢的说。 “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两去秦阁为小乐毅庆生的那次吗?” “嗯。”任峦楚在她身后点了点头,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很平淡,但是他心里却已经不再平静,就那次,在秦阁,他跟秦硕,他跟任清,都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她此时提起来,到底要说什么。 任清没有察觉到任峦楚的异样,继续说到,“那天你差竹容来我院子找我,我不在,其实我是被秦姐姐给叫到书房去了,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她告诉你什么了?”听到这儿,就算自持冷静的任峦楚也不免追问到。 任清没有立即回答,翻了个身,伸手环抱住任峦楚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她需要勇气和力量,她必须说完这个真实的谎言。 “秦姐姐告诉我,我的身体有问题,以后我们可能都不会有孩子。” 话一出口,在他怀中的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那紊乱的心跳,然而她却不敢抬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害怕被他看出任何的不妥。 良久,任峦楚好似才回过神来,紧紧的拥着任清,“清儿,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就我们俩生活一辈子也不错。” 任清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她的峦楚哥,这就是她的老公,她知道他很喜欢小孩,很想要个属于他俩的小孩,可是,如今,他不管自己心里有多难受,首先考虑的永远都是她的感受,而最后委屈的永远都是他自己。 攀上他的颈项,看到的是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任清心里痛得无以复加,只能轻轻的吻向他的唇。 他回应着她,今日的他,已经退去了昨日的羞涩,虽然还有些生疏,可并不妨碍两人之间的辗转反侧,他俩都竭尽全力的安抚对方,同时又在宣泄着自己心头的痛。 混合着泪水的吻越来越深,此时任清心底的痛,化为了周身所有感官的叫嚣,她现在只想要他,无止境的要他。 扯开他的衣襟,她的吻一路下滑,轻吻着他的颈项,啃咬着他的锁骨,吸吮着他胸前的凸起,滑过他的胸膛,落到他的小腹,她的双手还不安分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探进他的亵裤中,轻捏着他的微翘的双臀。 此时的任峦楚,斜躺在藤椅上,压抑着自身的颤抖和已经窜至嘴边的呻吟,只是轻轻的拥着她,任由趴在他身上的她予取予求,他知道,她心里难受。 如今的大脑只被一个想法所占据的任清,早已退尽了两人的衣衫,纠缠着他的身体,亲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吮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任峦楚一声不吭,连所有的呻吟都强压在口中,任清亦无话语,只是在感觉到他双腿间的肿胀时,提起腰,猛的坐下,便将他的所有纳入自己体内。 任峦楚扶着任清的腰,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疯狂的起伏和摇摆,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感官所传来的强烈的刺激,感受着她体内的炙热和□,直至身下猛烈的快感使他不由得慢慢僵直了身体,直到最后,体内的欲望宣泄而出,与她一同颤抖着攀上顶峰,然而两人的泪水,也一同洒落。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进来时,任峦楚便醒了过来,环顾四周,这是她与自己的新房,这是她与自己的喜床。此时, 周围安静而祥和,带着几丝凉意的微风掀开了窗前的薄纱携着早晨才有的清新吹进屋来,窗外偶尔传来两三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经过昨晚的混乱和一夜的缠绵,此时的他,才能静下心来,慢慢的理平自己的思络和内心。 看着在身边睡熟的人儿,她的呼吸仍旧平缓而绵长,只是那微蹙的眉头,昭示着她那并不舒畅的内心。 昨晚的她,一遍遍的吻着他,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要着他的身体,强势却又温柔,直至最后累极而眠。他知道,她在借此安抚着他,却也在安抚着她自己。 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拉入怀中,抬手抚上她的眉头,想要抚平她微皱的眉心。 任清自任峦楚怀中醒来,一睁眼,看到的便是他那柔柔的目光,满含爱怜的看向自己。 “哥。”任清轻唤了一声,伸手更紧的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完全贴近他的身体,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脸厮磨着他的胸膛,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心安。 昨晚,明知道他心里也很难受,本想着要好好的安抚他,可没想到,最后失控的却是自己。她的峦楚哥,永远都是如此,平静而祥和的站在自己身后,默默的给予自己最最深厚而宽广的支持。 “哥,今天送走母亲父亲之后,我们俩去逛街吧。”昨晚的话题她不想再提起,如若提起,唯一剩下的作用也只有再次鞭策两人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如今,她要拉着他的手,走出这窒闷的空间,她跟他的想法一样,生活中只要拥有对方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不好意思的说,俺这文6月5号就要入v了,具体的v文通告俺已经贴到文案里了,因为编辑说我剩下的文不多了,所以要倒v一部分,如果有屯文的亲就抓紧这两天赶紧把前面的看了吧,然后俺争取在明天或者后天再赶一章免费的出来。 关于v文的事情,接到编辑通知俺也很意外,但是俺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就一句话,俺是菜鸟,俺是小兵,所以俺不敢不听编辑大人的。 在此再次感谢所有看俺文的亲们,不管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弃坑,但是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和鼓励,都是贝写文的最大动力。 还有啊,俺忘记说了,现在俺的状态还不是v文,要等周五编辑开v之后才行,所以俺现在手上也没有分分,亲们给俺长长的评俺也给不出分来,只是前面几位已经留评的亲俺会记得的,等手上有分分之后就送,后面留评的亲可以等一下,因为俺还不知道开v之前的评可不可以送分的,shy~~~ 谋划 任峦楚一身浅蓝色裙衫,头戴同色系的纱帽,任由任清拉着手,穿梭在蒙平城并不繁华的大街上。 任清的想法向来与大家不同,她家老公如此绝色,她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看到,所以她并不赞成他出个门还要带个纱帽遮了面部。可人家任峦楚再怎么说是大家公子,男儿的贤良淑德他一样不拉,而且也没有他家老丈人这么彪悍的性格,所以,出门带帽遮颜对于他来说是个常识。 蒙平城虽说小,可该有的店铺都还是基本齐全的,就连任清曾经一直中意的凝颜阁在这里也有分店,任清见到这个久违的牌子很是兴奋,拉了自家老公进到店里逛了足足半一个时辰。 任峦楚虽为男儿,却远不及任清对胭脂水粉的喜爱,只不过准确的说,这世间能极上任清这方面爱好的男儿也为数不多。经营男儿用品的店,自然连店里的伙计也是清一色的男子,见两衣着讲究的人进店来,训练有素的店小二立马迎了过来,虽说少有女子进到店里,只不过也又有陪着男子进来的,比如现在这位。 只是,店小二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一般即使进到店里的女子,也只是默默的等在一旁,等着自家男子挑好东西付钱走人,可今天这位,整个店里都充斥着她的声音,叽里呱啦的就基本没停下来的时候,那什么颜色啊,粉质啊,听着倒是专业的很。而她家夫郎,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待她问到时,要么点点头,要么简单的说上两句,全当调剂。 任清倒是没注意到周围人群诧异的眼神,挑好自己满意的,付了钱,拉上她家帅哥,又径直钻进斜对面的首饰铺里。 “这不是任小姐吗?”待任清领着任峦楚从一家衣料店里钻出来时,猛的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抬头望去,不远处一年轻女子正在微笑的跟自己打招呼,往这边走来。 此女有些面熟,任清的眼皮翻了两下,终于想起来了,她便是前日自己婚礼时,与忠义寨二当家同来的那号称二当家妹子的女子,好像叫李旦来着。 “李姐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幸会啊,幸会。”任清也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自己的魅力还真是大啊,在哪里都能碰上熟人。 李旦走上前来,瞅了瞅任清满手的东西,和她身后的人影,笑到,“任清妹子是在陪夫郎逛街吧,先前就听家姐说妹子疼自家夫郎疼得没边了,今儿旦算是亲见了。” 任清闻言,看了看身后的自家男人,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外人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只是,也只有他两口子自个知道,这个陪与被陪的关系有些颠倒而已。 “让李姐姐见笑了。”任清讪讪的笑了两下,却腾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拉住了任峦楚的手。 李旦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过那一双十指相扣的手,脸色稍微黯淡了些,然而脸上却仍旧挂着笑,“这时候也不早了,两位还没有用过午饭吧,要不在下东升楼做东,以表旦对任小姐前日款待的谢意。” 人家客客气气的邀请,任清也不好拒绝,往身后看了看,询问任峦楚的意思,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对李旦说到,“那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三人进了蒙平城最好的东升楼,小二见这三人衣着不俗,忙将他们领上来二楼的一个雅间。 主客落坐,李旦随意点了几个菜,任清也点了几个任峦楚喜爱的菜,只是这前后加起来快十个菜了,似乎对于他们三人有些多,这东升楼的菜价不低,这有些显摆银子的嫌疑。 只是那李旦根本不在意,随手一挥,打发了店小二下去。 雅间里只剩三人,任清担心着任峦楚会热,也不管还有外家女子在场,执意拿下了他的纱帽。 上次婚礼的时候任峦楚是盖着盖头的,现今,李旦才是头一次见到任峦楚的容颜,初一见,便觉得有些挪不开眼,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任峦楚被看得很不自在,可又碍于是男子不好发作,任清也将此女的行径看在眼里,虽说别人对她家老公的美貌赞扬她向来是很乐于接受的,可如今这样却让她心里有些不爽快。 “李姐姐,你这次到蒙平城来,是投奔二当家来的吗?”任清忙找了个话题,扯开那女人的视线,而且她本就觉得奇怪,虽说她今日的打扮并不华丽,可看此女的做派,完全就一富家小姐的气势,可为什么她姐姐李义又会沦落为草寇呢,可别说那是她的爱好。 听到任清的声音,李旦回过神来,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忙在嘴角扯出笑来,“不是的,旦只是顺道探望家姐而已,明日就要离开了。” “那李姐姐离开之后又要去往哪里呢?”李旦的回答并不能让任清满意,她好奇心起,开始穷追不舍。 “哦,旦本为平京人氏,明天离开蒙平城就是准备回家去。”李旦慢悠悠的说着,察觉的任清眼里疑惑的目光,随即又说到,“任小姐是在奇怪我姐姐怎么会在此处吧,唉,说来惭愧,也都是因为姐姐跟家母闹翻,才会离家到此为寇,这次旦其实就是奉母命来劝姐姐回去的。” 李旦说完,端着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又看了眼任清身边的任峦楚,似想起什么来似的,对着任清问到,“任小姐,旦冒昧的问一句,任小姐的家母可就是武林盟主任林?” 被这么突然问起,任清心里一惊,可又想起前日在婚礼时她在场,再说任林的外貌又不是什么国家最高机密,她作为一个富家小姐能认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今日这么问也是正常的很。 “唉,让李姐姐见笑了,清确实为月桂山庄的庶女,只因家母不同意我跟表哥的婚事,我才带了表哥离开的,但毕竟母女连心,母亲这次能来参加清的婚礼清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家那边有大姐在,清又已经在这边置了房产土地,所以母亲也没再要求清回去了。”任清说着,撇了一眼一旁的任峦楚,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笑意,不就是瞎扯呗,要笑回去笑个够。 李旦看向任清的眼神又深了几分,许久,才悠悠的说了句,“那任清妹子真的就舍得月桂山庄庄主的位子?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李旦的一句话,吓得任清险些被口水呛死,这似乎扯得有些离谱了。 “李姐姐说笑了,那庄主的位子有啥好,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还没工钱,我这辈子只想着带着我哥过平平静静的小日子就行。”任清边说着边伸出手抓住任峦楚的手,也不避讳对面的女人。 说话间,店小二敲门进来开始上菜,不肖一会,大大的桌子已被占去大半。 菜已上齐,李旦忙招呼着任清和任峦楚用菜,刚刚那很是自然的闲谈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平岩国皇宫,芳华宫正殿。 李旦,其真实身份乃平岩国现今女皇的三皇女,恒王潘那琴。此时的她,正靠坐在侧位上,而坐在她上首正位上的,正是她的父君,喜贵君。 “琴儿,那女子真是月桂山庄的庶女?”喜贵君话语中的焦急之色毫无掩饰。 “嗯。”潘那琴点了点头,毕竟月桂山庄有几个子女,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再加上婚礼当天的所见所闻,她对这一点还是很有把握的。 喜贵君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面色轻松下来,却又泛起不甘,“即使她是月桂山庄的小姐,可我风儿他堂堂一个皇子嫁一个庶女已经够委屈了,哪还能与人共妻呢。要你母皇答应,恐怕很难吧。” 喜贵君想起上次向女皇提起小安的婚事时,女皇一口拒绝,就是因为那叫任清的女子就一平头百姓,毫无身份,天家丢不起这个脸。而此时,虽然得知任清她有些身份,可她已经成婚,而自己女儿又不答应强令她休夫再娶,只是说让她现在的夫郎让位于皇子,给他个侧夫的位置,可这天家的皇子,又有几个是与人共妻的。 “父君,你是没看到她对她那夫郎的感情,她宁愿舍了月桂山庄小姐的身份,也要与那男子在一起,要让她休夫,恐怕只会激怒她。”潘那琴面色平和,细声说到。 “要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风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尽闲气。”只要一提起他那宝贝皇儿,他心底便急了几分,虽说皇帝的儿子不愁嫁,可即使是皇子,即使是正夫的身份,这一生的幸福也系是在一个女人身上,要是嫁得不好,那受的气吃的苦一样也不会少。 潘那琴看着她父君的神色,知道他是在为自个弟弟担心,忙安慰到,“父君怎么不这么想呢,任清她能疼爱夫郎如此,说明她性情温和,能对夫郎体贴关心的,这天下的女子又有几个,风儿若能嫁给这样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福气呢。再说了,风儿那脾气父君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不上眼的女子他肯嫁吗,这不是好不容易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吗。” 潘那琴分析的句句在理,喜贵君也无法反驳,确实,即使能找到比任清条件好的女子,要是自己那儿子不答应,什么都是白搭。只是,如今这样,即使自己皇儿那儿能答应,可还有一个人恐怕就困难了。 “琴儿,可你母皇那边恐怕不会答应吧,她怎么舍的将风儿嫁于一庶女,而且还是与人共妻。” 潘那琴抿了抿嘴,却是满脸自信,“这个父君就放心吧,那琴自会说服母皇的。” 圣旨 潘衍自那天离开清楚庄园之后并没有立即回京,而是在蒙平城待了五天,一来,她细心的在蒙平城布置了一番,留下不少人暗地里护卫他们的安全,虽说这里也有秦阁帮忙看着,可不是自己的人,她终究不放心。而另一个原因,便是她手臂上的伤,即使没有伤着经脉,即使用了秦阁的独门秘方“碧”,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如果让人知道她一个王爷居然伤成这样,那必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然而,正是因为潘衍在这儿耗费的这五天,京城里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日,在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的一个驿馆里,潘衍接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女皇已经下旨,将六皇子安君潘那风赐婚给月桂山庄三小姐任清为平夫,并封任清为安岳侯,而那封圣旨已经启程往蒙平城而去。 潘衍读完密信,盛怒之下一把将信揉成粉末,没想到他们下手居然这么快,而且居然能下如此血本。 “水善,你带一对人立即去追圣旨,不要用强,但是尽量使其拖延,水建,你随我速速回京。”潘衍对着她身边的两女子吩咐完,翻身上马,沿着官道往京城方向飞奔而去。不管怎样,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她已经负了任家人,她至少要保住她的女儿不再重蹈覆辙,但如今,她必须要先回京见她的皇帝姐姐。 任清的新婚生活平静而祥和,她跟她老公的新楼确实如她最先所想的那般,不让任何人打扰,即使是她爹爹一时兴起要去参观,也要至少提前半天跟她预约,而小桂他们,也是每日在任清离开之后才有少许时间进楼去打扫。 生活还需继续,好在任清的事情本来就不多,每日仍然跟着赵赏田间地头的转悠,任清在婚礼当天很有先见之明的与忠义寨的大当家谈好了关于农产品的批发收购协议,反正忠义寨这么多张嘴要吃米吃菜的,她清楚庄园正好供应。所以,现在任清也基本不为田间长出来的那些东西的去向发愁,日子自然过得更是舒坦。 随着任宜杭的到来,此间三人又凑成了以前的完美组合,好似又回到了月桂山庄西南角的那处小院,唯一不同的只有任清从她老爹的小院搬去跟她峦楚哥一起住了。 每日早上,任清仍然是睡得酣畅淋漓,而她身边的任峦楚仍然是天刚亮就爬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作为习武之人每天早上的功课那是绝对不能拉下的。而且任清为了睡觉没法去任宜杭面前尽孝道,他这个做丈夫当然要全权代劳。任清中午爬起来晃悠到主宅这边,一家三口一起吃个午饭,再顺道将自家男人从她老爹那接回去。 下午任峦楚睡午觉,任清有时陪同,但基本都会害得人家完全没法睡,更多的时候是跟着赵赏去尽点作为庄园主的责任,给劳苦大众送点冰镇杨梅汤什么的,顺便从地里面偷点菜,但是这个必须要在赵赏的指导下,不然她连偷回去的是什么菜都不知道。 任清的新楼是自带厨房的,而且后门外还有一个不大的自留地,任清早就计划着自己种菜自己吃。可想归想,对于种菜,任清完全没有天赋,又不愿意让别人进到这个院子里来帮忙,而且也没有耐心等着人家从发芽长到能被她吃,所以,最后任清便趁着巡视田间的时候,很猥琐的窜到田里将那正在茁壮成长的蔬菜给刨出来,再种回到自家后院的土里面,还美其名曰自己种菜。 但是对于下厨这,任清倒是做的有模有样,而且现在还带领着她家男人一起在厨房转悠。 只是任峦楚对于做饭这件事情就如同任清对于习武一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一般是他负责择菜洗菜,任清负责掌勺,可就算是这样,这位当家主夫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返工或者完全重新来过。好在他家就是种地的,别的不多,那田间的菜倒是要多少有多少,小院里的被摘完了,他老婆再去偷就是了,足够他糟蹋。 晚饭的时候,任宜杭大多会主动过来蹭饭,这也是新楼对他唯一固定开放的时间。就在任清的小院里,摆上一张矮桌,三个小凳,桌上几个家常小菜,每人面前一碗米饭。 吃过饭,任宜杭也知趣的很,闪得飞快,留下一堆碗筷。酒足饭饱的任清此时也懒了,边翻白眼边将碗筷全送到厨房里,等第二天小桂他们过来收拾。然后烧了洗澡水,拉着任峦楚一起洗个鸳鸯浴,最后再抱着洗得香喷喷的自家男人哼哼唧唧。 然而这种神仙般的日子,却在那个午后因为一道圣旨嘎然而止。 一家人都很奇怪,虽说任清属于皇室外流人员,可在这世间知道她身份的人前后加起来不到十个,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这偏远的蒙平城南一安分守己的职业农民,跟那些够的上皇上发圣旨的达官贵人差的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宣旨的是一位全身臃肿矮趴趴的自称伍其的女人,半迷着双眼使劲的瞅着屋里那几位处于震惊状态的人,心里却乐开了花,虽说这路途遥远再加上天热暑重,她拖着那身肥肉从京城走到这蒙平城实在是要了她半条命,可任清她虽说出生于月桂山庄,但再怎么也是一介平头百姓,能娶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六皇子,而且还是平夫,一跃成为皇亲国戚,完全可以用天上掉馅饼来形容,那她作为宣旨人员,对方自然不会少了给她的谢礼,这任清虽说是月桂山庄的庶女,可月桂山庄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随便打赏她个啥都够她睡着了都能乐醒的份。 然而正当她乐呵呵的宣读完圣旨盘算着对方会送啥来着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她的礼物竟是一还插着正燃着香的香炉,而且还是以飞的形式奔向她的脑门。 敢用迎接圣旨的香炉砸圣旨和传旨官员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任清一人。 跪在一旁同任清一起接旨的任峦楚,在任清手中的香炉出手时,已经一把将任清抱在怀里,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同时任宜杭也抓起一旁的茶杯,拦截了飞在半空中的香炉,使这位伍大人避免了一场撞击伤和很可能的烧烫伤。 “滚,拿着你那狗屁圣旨给我滚!”任清虽说被制住了身体,可那嘴还是能动的,充满了愤怒的谩骂声充斥着整个正厅。 任峦楚无奈,看了任宜杭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迅速的在她身上点了两下,任清那半张着的嘴还没合上,就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那宣旨的伍大人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身体直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收了圣旨,指着一旁的任清半天才哆嗦出话来,“你,你……好,好……你胆敢抗旨,……还敢用香炉砸我,……你,你……” 女人哆哆嗦嗦的说了半天也就说出这几个字来,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一小队侍卫,过了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却又换上一副狠绝的表情,“你任清完全就是无君无母之辈,你胆敢抗旨,胆敢辱骂朝廷命官,我今儿就能告你个大逆不道之罪。”女人说着,冷哼一声,对着她生后的侍卫吼到,“把这抗旨之人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慢着。”任宜杭声音刚落,那女人身后的一干侍卫已经全部倒地昏迷,每人眉心都有一抹深红。而任宜杭再一偏头,一个眼色过去,守在门口的萧风和萧云已没了身影。 “你,你……”伍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袭击朝廷侍卫,而且还是在瞬间全部搞定,脸一下子被吓得苍白,刚才那气势也不知道丢哪去了。 “大人莫怕,这三伏天暑气确实重了些,大人的手下也不过是中暑昏迷了而已,待把她们挪到阴凉处,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任宜杭满脸堆笑的走到传旨官面前,猛一伸手擒住女人的下巴,食指和拇指用劲一捏,待那女人嘴半开,他另一只手中的一红色药丸已经落入她口中,再一抬手,关上她的嘴,那药丸已经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 “只是大人体态肥胖,这要是中了暑不及时救治,恐怕也只有命赴黄泉了。”任宜杭仍然满脸含笑,向那女人施了礼,转身站到一旁。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此女哪见过这些江湖上的手法,再加上深知这是月桂山庄的地界,更是大惊,全身都已颤抖起来。 “大人不要急,这药只要定时服用解药便不会对大人有任何伤害,只要大人忘记今天的 清心(女尊)第12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记今天的事情,以后这解药我们必会按时奉上。”任宜杭转眼看了一眼任清,淡淡的说到,“她不过是被这圣旨给吓傻了而已,哪敢犯下啥大逆不道之罪呢,大人,你说是吧。” 任宜杭说着话,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转头对着身后的冰兰说到,“带大人下去休息吧,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是累着了。” 冰兰得令,走到伍其面前,屈身行礼。那女人早就被吓傻了,任宜杭说啥,她都只有点头的份,此时更是乖乖的跟着冰兰身后准备离开。 “唉呦,我道是谁呢,看这手法,难道是江湖上消失了十五年的千真公子?”正当冰兰领着那传旨官员离开时,一个满含威仪的年轻女声从门口那一堆倒地的侍卫旁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紧张,俺是不会np的,就像我写上一篇文的时候说的,np的话连我自己这关都过不了,虽然看别的np文看得很爽,可让我写的时候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所以亲们放心吧,此文绝对是一对一啦,关于小安同学,并不全如同亲们想的那样,他自己都是很纠结的,后面俺会慢慢讲到的。 逆转来逆转去 “唉呦,我道是谁呢,看这手法,难道是江湖上消失了十五年的千真公子?”正当冰兰领着那传旨官员离开时,一个满含威仪的年轻女声从门口那一堆倒地的侍卫旁传来。 虽说任清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是眼睛还是能看得到东西的,那个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半个月前在蒙平城内巧遇的忠义寨二当家的二妹,李旦。 那天同去的任峦楚也是认得的,看到此人的出现他也很是吃惊,失声叫了出来,“李二小姐?” 而那位传旨的伍大人,在呆若木鸡五秒钟之后反应过来,脸上却扬起得意的笑容,已经忘了手上还捧着圣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下官伍其叩见恒王爷。” 潘那琴一身侍卫的衣服,却也盖不住她满身的贵气,缓缓的走到那肥胖女子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细声问到,“伍大人,你这圣旨宣完了?” 经潘那琴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捧着圣旨,赶忙爬起身来,站到潘那琴身边,脸上堆着笑,说话却还是有些哆嗦,“这个,这个,任小姐她……” 这位伍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个京官,能在京城这地界上混下去的,多少还是有些脑筋的。刚才那位抗旨不接的人,要她娶的正是这位恒王爷的亲弟弟,要是这位恒王此时大怒,她倒还好办,可此时人家却一副笑脸,她反而拿不准人家心里的想法,说不定人家就挑中了这位任小姐,即使她撒泼抗旨,人家一样的能容忍,那她在这多嘴说任小姐的不是,岂不是在扇恒王的嘴巴。 潘那琴斜了她一眼,当然知道她的那点心思,却也懒得搭理她,径直从她手上接过圣旨,走到任宜杭面前,笑脸说到,“要是本王没认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武林盟主任林的亲弟弟,任三公子任宜杭吧,没想到消失了十五年的千真公子居然在此现身。” 任宜杭见自己身份被识破,也不否认,俯身向潘那琴行礼,“草民任氏宜杭拜见恒王爷。” 潘那琴很是自然的受下这礼,转眼看了看一旁正将任清搂在怀里的任峦楚,看着他那与任宜杭七分像的样貌,心里自然有了对这一家人关系的猜测。 潘那琴再次将那圣旨捧到跟前,对着任宜杭说到,“任公子放心,安君是本王的亲弟弟,任小姐以后就是本王的亲弟妹,刚才那事情没人敢说出去。只是这圣旨……” 任宜杭抬头看着潘那琴手中的圣旨,忆起这圣旨中的“平夫”二字,只觉得这圣旨生生的刺眼,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紧紧相逼的又是位单字亲王,就凭她能乔装打扮的跟着到这蒙平城来,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可要任清接旨,不说任清是何反应,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难道任公子还真是想抗旨?那也休怪本王了。”潘那琴的笑容渐渐的在脸上凝固,冷声说到,“或者任公子想如同刚才对待伍大人那样对待本王?” 潘那琴又将圣旨往前递了递,冷眼看着任宜杭。 其实刚才任宜杭对那伍大人所做的,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情急之下担心任清被扣上个大逆不道之罪,想堵了伍其的嘴,可关于这圣旨,他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这是圣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而且还万万不能连累到月桂山庄和秦阁,他留下那宣旨官,也不过是打算缓上一缓,留出一点时间来谋划这事情。而此时,面对潘那琴的步步紧逼,他显然有些急躁,红着眼,恨恨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她那冷得骇人的笑容,再加上他本来就对皇室之人的偏见却又正好加剧了他心中的那股怒火。 “爹,就接下吧。”打破这僵持的,是一旁抱着任清的任峦楚,任宜杭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陈年的事情他不太清楚,可即使这样,任宜杭的心思他猜不全却也能猜对一半,他知道他的岳父所坚持的,里面有很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可此时,不是应该坚持的时候。他一眼扫过潘那琴手上的圣旨,微低着头,目光落到了任清身上不再离开,然而环着她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了。 任峦楚即使封住任清的|岤道,却也舍不得下重手,可就算如此,任清此时才知武功到用时方恨少,憋了好久的劲,脸涨得通红,才冲开了自己的|岤道。刚刚潘那琴的步步紧逼她都看得清楚,任峦楚的那句话更是听得真切,她早已气血上涌,更是心急,待|岤道一冲开,她便对着潘那琴吼到,“你若想你那弟弟嫁过来守活寡,我就接旨。” 任清的一句话引得潘那琴侧头,看着任清许久,才憋出两个字,“你敢。” “我怎么不敢了,他就算是皇子,嫁了妻家,就是妻家的人,我为他的妻,与他夫妻之间的事情就算你那皇帝老娘也管不着。”任清早就被气得不行,再加上自个峦楚哥刚才那句满含忍让和委屈的话,更是使得她火冒三丈,本还想着虽说这事情是跟那小安脱不了关系,可他也毕竟是男子,但此时,她心里除了那股绝很的劲,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潘那琴看向任清,脸上怒气未敛,就连她的眼里都泛着火花,她还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对她的判断和忍让是否正确。 然而,却在下一刻,潘那琴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只是一转身,手上的一枚暗器已经飞了出去,而那一旁正兴致勃勃观看这两女人斗气的宣旨官伍其,直直的就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连个声儿都还没来的及发出来,就已经断了气。 看着眼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任清盯着地上伍其的尸体,被惊呆两,就连一旁的任宜杭也大吃一惊。 潘那琴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冷声对任清说到,“抗旨不遵,杀害传旨官员,这项罪,已经够株你九族了。” 潘那琴的话里的每个字都敲在任清心上,再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任清才第一次意识到她面前的是位站在权力高峰的王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王权至上的封建王朝,而在统治者的眼里,生命是可以如此轻贱。 她在乎的人很少,可即使就是这样,她也无力保护。面对死亡她无法坦然却也不是完全畏惧,可只有活着才能向他履行长相守的誓言,而自己的亲人们,那从小长大的月桂山庄,如果因为她而有任何的伤害,她都是无法接受的。 转过身,揽过她的峦楚哥,无奈的苦楚在心中翻涌,泪水已经不经意的滑落,为自己如此的无能,他倾其所有的爱她,可她连个完整的自己都无法给他,即使只是在名义上的。 任峦楚轻轻的回抱着她,酸涩着眼,却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流泪,只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清儿,接旨吧。” 转头看向潘那琴,她正冷眼看向自己,任清紧咬着牙,红着眼,缓缓的走到潘那琴跟前,却迟迟无法跪下,沉默了许久,仍然直直的站着说到,“民女任清……” “慢着!”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屋里众人都扭头看了过去,而门外之人,正是一身亲王常服的诚王潘衍,而她身边站着的,居然是此道圣旨的另一个主角――六皇子潘那风。 “七皇姨,风儿?”此时的变故是潘那琴没有料想到的,自个的弟弟,在颁下这份圣旨之前,是询问过他的,他是同意了的,而这“平夫”也是他坚持的,不然皇家哪会让自个的儿子与他人共妻,而且还是平起平坐。现今他出现在这里,潘那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如果他反悔,那什么事情都是白搭,即使有圣旨在这摆着,他要翻脸谁也拦不着。而对于另外一位大神,潘那琴更是疑惑,这份圣旨,在此处开封之前知道的人不到十个,可为什么同时出现的还会有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诚王。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小安一下窜到潘那琴的面前,伸手要夺她手上的圣旨,却被她一个侧身给躲开了,小安本就性急,此时更是怒火冲天,对着他老姐就开始发飙,“哪有你这样逼婚的,即使她任清接了旨,你觉得我嫁过来会幸福吗,皇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的感受?” 潘那琴看向她的这亲弟弟,面色一冷,却又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能简单的说到,“圣旨已下,皇弟难道也想抗旨不遵?” “恒王稍等。”一旁的潘衍突然发话,边说着边掏出一卷圣旨来,“我这里也有一道圣旨,圣上口谕,这两份,让任清挑一份接旨即可。” 潘衍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是满脸茫然,这接圣旨也能选? 潘衍嘴角浮起淡笑,也不搭理一干人的诧异,待众人都跪下之后,展开她手上的圣旨开始宣读。 前面的套话任清听没听懂没什么,后面的实际内容她倒是听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说这位皇帝知道了潘衍是任清的亲娘,也承认了她的皇室身份,顺便还封了她一个啥怡郡王,然而任清听得最真切的是,居然将这个蒙平城划为任清的属地,并从现在开始在城中新建她的府邸。 任清吞了吞口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转来转去的都好几圈了。 “清儿,你若接了这圣旨,便是当今城王的女儿潘那清,那样,你与六皇子便是堂姐弟,那前一封圣旨自然没了作用。”潘衍看着自个女儿的呆若木鸡状,轻声的提醒着。 这封圣旨,自是解了任清她刚才的困境,可在任清看来,今天的整个事情就是,你要么答应第一个,娶个皇子回家,要么答应第二个,应了皇室的身份,当个啥郡王,如若两个都拒绝,就是抗旨不遵,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很有可能连累到自己在乎的人。 任清脸上挂着淡笑,应着潘衍的话,“这个,我得跟我爹爹和丈夫商量一下。” 任清的话,使在场的另外两个女人都微微皱了一下眉,这接圣旨居然还要商量,还真是天下又一奇闻,而且她一女子,还自然而然的要去跟一群男人商量。 众人都在慢慢的等待,虽说答案基本上算是明了的,但是也还是很有耐心的等待她去商量的结果。 “我决定接第二份圣旨。”任清边说着边走到潘衍面前。 果然答案不出所料,潘衍听到这话,脸上的扬着笑,等着任清跪下接旨。 可任清却还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稍微看了一下潘衍,继续说到,“但是,我得有几个要求,你答应了我就接。” “说。”潘衍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任清。 “首先,我不改名字,我还是叫任清,你们那些什么皇室玉牒怎么写我管不着,但是我只认任清这个名字,其他的,你们叫了我也当是在叫别人。其次,我不管你们皇室成员怎么的三夫四侍的,但是我就只有我哥这一个丈夫,你们得给他相应的封号,而且以后都不得以任何借口和形式往我身边塞男人。第三,当啥郡王不是我自愿的,所以我要坚持我现在的职业,你们如果不怕公事出岔子,大可以来找我干活。最后,是单单对诚王的要求,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认你这个母亲,纯属个人行为,和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得以任何形式来打扰甚至强迫我爹的生活,除非我爹自愿。” 潘衍眉眼里都带着笑,“好,这些都没有问题,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接旨了吗? “不行,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任清仍然笔直的站在潘衍面前。 潘衍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为娘已经为清儿向圣上求得了这些承诺,都写在这里了,只是关于最后一条……”潘衍说着,抬头看了看一旁的任宜杭,继续说到,“最后一条写到另外一张纸上吧,我加盖我的私印。” 接下来的仪式很是顺利,任清接下了潘衍手中的圣旨,而潘那琴手中那份,自然作废。 潘衍笑容满面,虽说认这个女儿加了不少附属条件,只不过,她最高兴倒不是这个,而是保住了自己女儿没有伤害她心爱的人。 只是那一旁的潘那琴脸色很是不好看,计划落空倒是其次,现今得罪了诚王,是她极其不愿意的。 她的心思潘衍自是清楚,走到她的面前,轻拍了拍她的肩,“希望琴儿不要怪七姨,作为母亲,我必须这么做,你也不要怪你母皇,她对你,也同样是一个母亲的心,只是她人在高位,很多时候并不能随心所欲,希望你能理解。而且,有些事情你仔细想想应该能够想明白的,你太操之过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指婚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吧,本来想让任清去官场晃一圈的,但是俺觉得实在是有些荼毒生灵了,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此文俺一直尽量坚持轻松风格,所以那些太严肃的东西还是舍弃算了,俺还是要坚持感情为此文以的主调,下一章,还会写些任清同学和小安的接触,应该不会太虐吧。 俺也学着别人建了个群,群号:88874910,很冷清啊,欢迎大家来晃晃。 再说点题外话,昨天先听说罗京逝世,然后又是成都公交车自燃事件,25条生命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内就消逝了,然后接着又是重庆的山体滑坡,又是几十条生命,看到这些新闻,复又想起去年的那场地震,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感觉世事无常,在这天灾人祸面前,生命真的很脆弱,也许就几分钟,一个人他的一切就会嘎然而止,不管是情感还是理想,所有随着他的一切就成为历史,成为亲戚朋友脑海里那个慢慢消逝的影像。而我们这些旁人能做的,其实只有在一旁做毫无意义的祈祷,然而这祈祷真正的作用,不是为了逝者,而是在安慰祈祷者自己。与其一边做着这虚无的安慰一边又在挥霍生命,还不如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手上的每一件事情,认真的过好每一分钟,其实每一天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应该是珍贵的。 好了,啰嗦完毕,继续码字去,明天俺要出去野,下次更新时间可能要到周一了。 爱情之外 天边最后的一抹阳光也落到了地平线以下,黑暗感觉是在一瞬间就笼罩了大地,从午后开始的混乱也终于归于了平静,而此时的任清,站在新楼二楼的露天阳台上,眺望着庄园里渐渐模糊了的景象。 任清手扶着栏杆,只觉得身体有些脱力,一下午,好似经历的整个人生一般,所有的大喜大悲都浓缩到了一起。一个新的身份,就为了换取如前一般平静的生活,可当这身份真正披上身之后,也许,那真正的平静已不复存在了。 任峦楚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后,将手上端着的蚊烟放在离她不远处,在这草木茂盛的地方,天一黑,蚊子就立马多了起来,而她在夏天又最爱穿短衣短裤。 静静的伸出手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身体,也不说话,只任由浅浅的鼻息打在她的颈项上。 任清慢慢的靠向他的身体,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后仰着脑袋,将头放在他的肩上, “哥,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不就是个郡王吗,而且还有你母亲护着你。”任峦楚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 “不是的,我不是害怕这个。”任清说着,将手覆在了他交叉在自己胸前的手上,“我在想,要是今日没有母亲的那第二道圣旨,我到底该怎么办。” “六皇子是个好男子。”良久,任峦楚才慢慢的说出这句话来。 “哥,我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任清有些急了,她不是不知道,今天下午,最最难受的,最最委屈的是她的峦楚哥,虽说这个世间女子三夫四侍正常得很,可说实话,天底下又有哪个男子愿意与别人共妻,即使嘴上说着礼教里规范的话语,可谁心里不是在流血流泪。 就一道圣旨,就要夺了属于他的女人,就要他与别人分享他的爱人,她知道他是在忍受多么深重的痛苦。 难怪她今天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就直接爆发了,就连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想起来,也满心的愤怒,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皇权,这就是那该死的皇权,去td的皇权。”说到最后,任清不免紧紧的咬着牙,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着,而几颗晶莹的泪已经滑落,她只想过最最简单平静的日子,可为什么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梦想都无法实现。 感觉到任清的异样,任峦楚掰过她的身体,将她紧紧的桎梏在怀中,“清儿,别这样,一切都过去了,哥不委屈,只要能守在清儿身边哥就不觉得委屈。” 然而,任峦楚的话却让任清心里更加的痛,她不要他忍受任何痛苦,她不要他的爱有任何的卑微。 任峦楚轻轻的拍着任清的后背,柔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清儿,去看看六皇子吧。” “不去。”几乎是在同时,任清就脱口而出,今天的事情,使得她无法在如同以前一般对待他,那是个差一点就和自己有婚约的男子,不说别的,至少也应该避嫌,现在她怎可撇下自己的丈夫去看他呢。 “清儿,今天的事情怪不得六皇子,去吧,不用担心我。”任峦楚顿了顿,用几乎只有任清听得到的声音说到,“我相信清儿。” 今日解决了圣旨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除了潘那琴执意离开,潘衍和小安两人都留了下来,反正清楚庄园里的房间院子多的是。 小安住下的,仍然是他曾今在清楚庄园住过的那套小院,只是里面的东西在他上次离开之后任清已经派人全部清理过了,他今天住进来,所有的床褥和摆设都是临时布置进来的。 小安环顾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回想起曾经在这里度过的快乐的时光,其实他也知道,她对她的峦楚哥的感情很深,但是没想到会到如此的地步,他后悔自己当初答应皇姐这桩婚事,他知道,他跟她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是朋友。 所以,在见到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小安确实吃了一惊,“你怎么,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任清说完,也不进屋,端起外间的一个椅子往院子走去,“我们到院子里来说说话吧。” 小安一愣,仍然有些疑惑,却也紧随其后的端了把椅子放在院子中,一旁伺候着的芷容见了,忙点了蚊烟放在他们两边上,然后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对,对不起,今天的事情。”小安端端正正的坐下来,却感觉很不自在,急急忙忙的道歉,可那话还是不连贯。 任清转头看向他,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虽说很生气,但是面对着他,却也不似最先的那般气愤,更多的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你姐姐,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的。” 小安没想到她一开口就会说得如此直接,稍微一顿,才开口说到,“据我所知,从你被抓去忠义寨之后,皇姐她就一直在调查你的背景,前些日子皇姐向我提起跟你的婚事时,她已经知道了你月桂山庄庶女的身份,皇姐的心思我知道,既然她不打算放过你的价值,我就想还不如让我站在你身边,有我在,如果我坚持,皇姐她是不会强求你的。只是关于你跟任公子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介入你们之间,但是我没想到还是会伤害你们这么深。” 小安的回答,明显是在任清意料之外的,而且还不是外那么一点点的,她之前对他所有的设想都完全被推翻,可是,如今却让她更加迷茫,他能为了她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但同时他又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她的婚姻,好似不关风月,可他为什么会为她做这些。 “可这婚姻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你怎能……”任清开始怀疑这个小子是否懂得什么是爱情。 小安抬头看向眼前一望无垠的田地,良久才回答到,“我虽说贵为皇子,一生下来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从小到大,我觉得过得最快乐的时光其实就是上次在你这清楚山庄过的那一个多月,即使后来回到宫中,也会时不时的想起来,而这次皇姐来问我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就是如果我答应,我以后就能长久的住在这里。”小安的口气顿了顿,刚刚那才浮上脸庞的一丝笑容又慢慢的冷淡下来,“作为皇子,从小养在深闺,嫁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家,而那些女子,即使不能明着的娶侧纳侍,可又有几个能真正的洁身自好。嫁谁不都是嫁,还不如找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说到最后,小安的口气居然有几分落寞,而任清似乎想明白了一些。 这个生于皇室的孩子,在这本该少年怀春的年龄中,却已经有了过于成熟的淡定,甚至连对婚姻的憧憬也没有,想着的只是逃离那与生俱来的命运。而此前他所表现出来的嚣张和暴躁,其实只是掩饰他内心无助的一件外衣而已。 “对不起,没想到事情会被我弄成这个样子,任公子他心里现在一定很难受吧。”见任清没有接话,小安更加的不安,而如今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道歉而已。 任清笑了笑,回想着以前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终于注意到,虽然小安处处跟自己作对,可他并不排斥跟她的这位未婚夫相处,就算她时或的因峦楚哥犯花痴,小安也只是揪着把柄似的只对她进行打击报复,他的那些行为看着更像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故意为之,然而却从来没有拈酸吃醋的情形。现在想起来,小安对她的感情恐怕不是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可能连这个小子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他与她家峦楚哥对她的感情有着天差地别,即使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然而那其中包含更多的也只是作为一个小孩被人忽略了之后所引起的强烈不满,他更多的是将她看作他的亲人,如果真要扯上爱情,能做到如此坦然的,恐怕只是因为他对她仅仅是好感而已,连喜欢都算不上。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庄园,那就住下来吧,爱住多久住多久,就像以前一样,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弟弟耶,以前是,现在更是。”想通了这一点,任清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他其实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既然他想把这里当家,那就让他成为这个家的一员好了。 “真的?”小安一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自今天的事情之后,他以为她肯定会不待见他,虽然很想如同以前一般待在这里,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脸皮。可她居然说他是她弟弟,听到这话,他心里猛的一怔,对的,他要的就是要做她的弟弟,做她的亲人。 “只是,你得交住宿费和伙食费给我,还有,你得跟你那皇帝娘说好,可别到时候来找我麻烦,说我窝藏皇子什么的。”任清还没等小安从激动恢复过来,就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我知道,难道我一个皇子还会白吃你家的呀,再说了,我母皇把整个蒙平城都给你了,你还跟我抠这么一点点,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还有阿,你难道忘了你现在是怡郡王了,是皇亲国戚,是我的堂姐,我在你府上住一段时间,合情合理的,谁敢说什么。”小安同学心情一好,再加上任清的带动,又开始本性毕露。 任清被他这么吼,却不似以前一般生气跟他拉开架势对着干,只是斜了他一眼,扯动一边的嘴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用自己的婚姻做砝码,大家都是希望你幸福的,包括你姐姐。当你哪天爱上一个人时,你才会发现嫁人不是你现在所想象的那样。” 任清的话,亲切却很直白,就连强悍的小安同学也感觉到脸一阵阵的发烫,忙别过头去,咕噜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现在想起来,感觉做你的弟弟比做你的夫郎要自在得多,只不过真的要谢谢你,就连父君也从来没有对我讲过这些话。”说到这儿,小安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接着说到,“作为谢礼,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在你买下这清楚庄园之前,我皇姐好像一直在这个庄子里找一样东西。” “嗯,找东西?什么东西?”听了小安的话,任清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突然想起这宅子还是吴宅的时候那闹鬼的事情,对小安的话更是确定了几分。 “不知道,但是后来你搬进来之后也就没有再找过了。”更多的细节小安也不清楚。 “哦,是吗,难道你姐姐在找藏宝图?”任清脑袋里浮现出那个假装小孩的侦探,调笑的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可就在她那句话出口的同时,脑袋里电光一闪,随即嘴角浮起一丝笑,难道她要找的东西真在自个这庄园里。 只不过要是那真是这位三皇女要找的东西,恐怕她死都不会相信她要的东西就这么的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到这儿,任清心情却大好起来,又伸出手揉了揉小安的头发,“没什么,你姐姐应该是找不到的。” 看着任清如此自信的神情,小安也放下心来,再怎么说,现在还有她母亲护着她,更是不用担心。想到这儿,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可又斜眼看了看她正在蹂躏自己头发的那只咸猪手,抬手啪的一下将它拍了下来,翻了个白眼,咬着牙说到,“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别老动手动脚的。” “哼,我可是你姐耶,哪来这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任清边说着边又伸手使劲的揉着他的头发。 然而就在任清准备尽情的蹂躏小安的头发时,他却突然站了起来,同时他的长鞭也已经挥了出去。 任清看着那长鞭挥向自己,那次被他打伤的一幕立马浮现在眼前,心里一惊,难道他又要向自己下杀手了,就为了几根头发? 只感觉手臂上一阵凉风划过,低头看去,衣服袖口已经破开了口子,只是幸好没伤着皮肤,而小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下一刻,他的长鞭又再一次的舞起,直直的往任清身边的黑暗而去。 “谁?”小安的声音是少有的严厉。 任清这时才觉得不对劲,也顺着小安看向自己身侧的黑暗,而那黑暗中的身影大大的出乎任清所料,“秦硕?” “哼,任清,亏得峦楚他如此待你,亏得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在这里跟别的男子……跟别的男子不清不楚的。”秦硕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安,说话突然顿了一下。 “方姐姐?”小安满脸疑惑,左右的看着那两人,“秦硕?” 小安的话让秦硕面色一沉,稍微犹豫了一下,对着小安说到,“六皇子,在下秦硕,以前没有如实告知,实属无奈,望见谅。” “你们,你们两认识?”一旁的任清听着这两人的对白,更是一头雾水了。 “这……”秦硕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说。 “她是方叔的女儿,方叔你见过吧,在穗阳的三堰客栈里面,就我那贴身侍卫。以前她来看她爹爹的时候我见过。”小安边收着自个的鞭子边把自己知道的说给任清听。 “方叔?”经小安的提醒,任清终于记起那号人物来了,可人家秦硕可是秦阁的嫡女,怎么又成了小安贴身侍卫的女儿。 “任小姐,请千万别将我父亲的下落告诉我母亲,我爹爹他不想见她。”秦硕见任清慢慢的开始想明白了,赶紧告诫她,顺便自觉招供,“我父亲就是秦阁的当家主夫,四年前跟母亲闹翻离家,后来就一直跟在六皇子身边。” “哦,这样阿。”任清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安,想不到这人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复又转向秦硕说到,“秦颂知道吗?” “知道。” “那肯定是你母亲做得不对了。”不知何时,秦颂好似已经成了任清心中的一把标尺,既然她知道了也向着她父亲,那肯定就是她母亲的不对了。再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任清自家这个都还没念好呢,哪有心思去念人家的。 “我没兴趣说。”任清挥了挥手,让秦硕放心,然后看向小安,调笑着,“你都知道了,打算怎么办?人家可是秦阁正夫呢,给你做侍卫可真是大材小用啦。” “唉,我可是皇子呢,给我做侍卫怎么委屈他了,再说了,这也是人家乐意的。”小安早就知道那方申绝非一般人,如今意外的得知他的身份倒也不觉得很意外。 “好,有道理,不愧是我的弟弟。”任清的一只爪子又搭到了小安肩上。 小安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可一眼看到她袖子上的破口,一把拽住,“我说你,可别出去说你出身自月桂山庄啊,就这么个暗器就躲不过,真是丢死人了。”小安拉过任清的手仔细的查看是否受伤,顺便还扫了一眼钉在旁边那棵树上的飞镖,叹了口气,看向秦硕,“你这是在干嘛呀,干嘛无缘无故的伤人。” 被小安这么一说,秦硕才想起刚才看到的事情来,冷哼一声,却又顾及到小安的身份,只能尽量平缓着口气说到,“我无缘无故的伤她?这大晚上的,她不在自个院子赔着峦楚,在这里干嘛?” 听了秦硕的话,任清又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刚才是被这位六小姐给误会了,现在来为她峦楚哥打抱不平了。只不过这木鱼脑袋也真是的,说这话,就不怕得罪对面那位皇子殿下。可虽然她这么想着,还是很自觉的扯回了被小安拽着的袖子。 “她在我院子里又怎么了,她可是我姐耶,来看看我不行啊。”任清就知道小安会爆发,只不过才给他灌输的概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用上了。 “那这大晚上的你又来我院里做什么,而且还偷偷摸摸的。”小安同学那口无遮拦一点都不亚于任清。 “我……”被小安这么一问,秦硕居然一时语塞,复又看向这两人,“你们,你们真的没什么?” 任清和小安都没有支声儿,回看这秦硕,满眼的坦荡,秦硕这么来回的看了几遍,终于敛住了目光,低声说到,“我是来找任清的,关于峦楚的事情。” 任清看向一旁的小安满眼的疑惑,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忙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这时候是挺晚的了,我们两个大女人也不好再在小安这里待着,要不我们另找地方好好聊聊。” 听着任清的话,小安当然知道任清有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可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问,所以也配合着任清说到,“我要休息了,你们两请自便。”说完,站起身来径直往屋里去了,丢下那两大女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走吧。”见小安进屋,任清也不管秦硕,自个往外走去。任清这态度秦硕也习惯了,赶忙跟了上去。 “你要带我去哪?你不是不让我见峦楚吗?”秦硕很疑惑,要不是因为她之前说过,她也犯不着这么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在这庄园里出没,而此时,离了这小院,秦硕不知道还能在哪儿不被任峦楚发现。 “跟我走就是了,峦楚哥现在在新楼那边,看不到你的。”话一出口,任清不由得笑了一下,这秦硕还真是有意思,咋搞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小安的事情终于解决完了,亲们别觉得雷,小安从最先对任清的感情就是如此,不信就自个倒回去再仔细看看,小安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任清和任峦楚的感情和婚姻有任何排斥。还有哦,俺最后把小安许配给秦硕大家觉得怎么样,感觉这两人挺互补的。 希望 潘衍站在主院外犹豫了很久,还是抬脚走进去了。 任宜杭看到来人也不惊讶,其实她在外面徘徊这么久,他早就知道了。 “你来做什么?”任宜杭仍旧冷言冷语,可已经没有了以往的严厉。今日的事情他最先还以为是她一手导演的好戏,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女儿,可到最后,当他看到那位恒王眼里的怨恨和听到她对她说的话语时,才知道今天幸亏有她带来第二道圣旨,不然他们一家人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悠闲。虽说承认任清的身份并非上策,可这应该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只是事情已经完结,她此时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宜杭,我只是想来跟你谈谈,关于清儿的事情。”潘衍站在门口,眼睛却不愿离开坐在屋里的那具身形。 任宜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潘衍顿了顿,继续说到,“清儿是我的长女,我的爵位本该她继承,如果她是嫡出之女的话。” 任宜杭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清儿会接那道圣旨完全是无奈之举,你别得寸进尺,亲王又怎样,你觉得我跟清儿会在乎吗?还是说你想让我答应你十五年前的话?”任宜杭说到这里,手不由得抓紧了椅子把手,而那面容更是冷了几分,还透着丝丝的厌恶,“你难道忘了今天下午才答应清儿的话,我是我,她是她,虽然她认了你这个母亲,但是与我无关。” 潘衍听到这话,身形明显一怔,忙解释到,“我不是这个意思,清儿的身份现在天下皆知,宜杭你的身份也瞒不过去,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只是一个空的头衔你也不要吗,你难道想月桂山庄被人说三道四吗?” 潘衍的话让任宜杭心里一惊,手中的茶杯已经被狠狠的摔到地上,“说三道四?你也认为我会被人说三道四?对啊,我就是未婚生女,我就是不检点不知廉耻,不遵从三从四德,这些都是我活该,不用你来操心,也不用你来怜悯。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少拿什么‘平夫’来打发我。平夫?十五年前在我身上耍的把戏,今天又用在我女儿身上,你们皇家还真是会两头做好人哈。” “宜杭,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跟清儿委屈。” “委屈?要真委屈十五年前就委屈过了,在你跟那恒王没有搅和进来之前,我们的生活好的很。”任宜杭别过脸去,不想再看她,也不想就这个事情再跟她纠缠下去。 潘衍黯然的离开主院,刚才任宜杭的态度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可她就是不死心,总想再去试一次,不带任何逼迫,也不抱什么希望,好似只是想去见他一面而已。 离了主院,潘衍一路往自己的那个院落走去,这个院落还是上次来收购油菜籽时住下的那个,那时她还是她口中的水夫人,只不过此时,虽已经是她的母亲,但是在她看来自己对于她和水夫人没啥区别。 虽说心里有些难受,但潘衍也知道,缺失了十几年的亲情,不是说想补就补得起来的。只 txt电子书下载 清心(女尊)第13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过她毕竟是她的女儿,即使她一辈子都如此对她,但是她作为母亲,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也是清楚的。 潘衍正边走边想着这些事情,远远的就看见两个年轻女子往这边走来。 那两人正是任清和秦硕,任清从小安那出来就想着把这位秦六小姐带到哪去,自个院子那里想都不用想,虽说自个爹爹那边很合适,可任大帅哥毕竟是男子,又这么大晚上的,即使自个和爹爹无所谓,可人家这位从小熟读礼义廉耻的秦小姐八成会觉得不妥当。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老娘这里比较合适,反正她现在的身份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而她们俩也看到了潘衍,只是任清见她从主院的方向而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又转念一想,即使她去找自个爹爹,依那位帅哥的脾气,这位诚王爷大多也只有受气的份,再说了,他俩的事情,等他俩自己去解决,旁人插不得话的。 “清儿?”当潘衍看清来人是任清时,心头的那股喜悦没有任何掩饰。 任清领着秦硕走到潘衍跟前,大大方方的向秦硕介绍,“这位是我的母亲,潘衍。” 虽说任清说得很平静,可那一旁得秦硕可是吓得不轻,任清和月桂山庄的实际关系她是早就知道的了,可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却是一点耳闻都没有,今日下午的那场圣旨大战也还没有传到她的耳里,看着眼前这位雍容的中年妇女,秦硕大张着嘴,半天憋出了两个字,“诚王?” 潘衍很有礼貌的向秦硕问好,复又看向任清,用眼神询问着这位女子的身份。 “她是秦阁的六小姐,秦硕。”任清简单的说到。 待到任清说话秦硕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向这位诚王爷行礼下拜。 潘衍伸手挡住了秦硕正欲下拜的身体,诚王这个称呼,在这清楚庄园显得格外的刺耳,在这里,她只想做她的母亲。 “母亲,我跟秦硕有事情要谈,想借你的院落用用。”任清边说着边往潘衍居住的院落走去,她现在明显是在告知而不是询问。 “好。”潘衍不问任何为什么,只是跟在任清身后,虽说任清对她仍然是淡淡的,可不说别的,能来借她的院落,能对她这位母亲毫不设防,潘衍知道,她已经从心底承认了她这位母亲。 进了院子,任清仍然不想进屋,这夏日的星空,和这环绕着身体的蝉鸣,她都最是喜欢了。遣了在这院子伺候着的竹容搬了椅子到院子,又点上蚊烟放在一旁,任清便一屁股坐下了,指着旁边的椅子对这一旁的两人说到,“坐吧,都坐下吧。” 秦硕应声坐下了,可潘衍却是一愣,本来她是打算回避的,可没想到她会邀请自己也坐在一旁,心里一喜,也坐了下来。 “说吧,关于峦楚哥什么事情?”任清这时才又提起刚才的话题。 秦硕看了一眼一旁的潘衍,有些犹豫,可又想着任清既然让她坐下了,而且她又是任清的母亲,这事情她也应该知道,于是开口说到,“是关于峦楚的病。” “什么?”任清一声惊呼,“见着我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说阿,又不是别的事情,这是能拖的事儿吗,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秦硕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个清楚庄园除去那几百亩土地,就那宅子就这么大,而且住的人又少,也没有侍卫什么看院子,只要不去碰这几位主子,基本就属于想进就进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她上次不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峦楚的病吗,这一路走过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算安全的,万一旁边潜的有人给听到那就麻烦大了。 只是不满归不满,要真跟这脑袋长期断线的人较真肯定会短命的,秦硕只是叹了口气,“关于峦楚的病,我找到了一个治疗的方法。” “真的?快说快说。”任清此时像个催命的一般。 秦硕现在倒不着急了,看了看一旁的潘衍,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我在医书上看到一个古方,然后又根据峦楚的病改进了一些,对他身体的修护应该有很大的帮助,如若调理好了他的身子,孩子的事情也不是遥不可及的。” “孩子?”潘衍在一旁低低的叹了一声,虽然最开始听到秦硕的话也满心疑问,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间,可当秦硕说到孩子时,她心下大惊,话也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是的。”任清对潘衍点了点头,却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仔细回答她,复又看向秦硕,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笑意。 可还没等她高兴过劲,秦硕又微敛着神情,嘴里蹦出两个字,“只是……” “只是啥?”任清的笑也瞬间凝固在脸上,心里更是气愤,这丫的咋说话老爱说一半呢。 任清的脸色秦硕明显是注意到了,说话的口气中也稍微带上了点心虚,“只是药方里缺一味药。” “什么药?”此时的任清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能是秦阁这种医药界的泰山缺的药,恐怕应该是属于那种开花结果成熟各要三千年的人参果之类的了吧。 “缺的那味药叫芃草,此草有活血化瘀促进筋骨再生的奇效,可这芃草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这世间只有芃仙谷中才有生长,而且此草在摘下来之后三个时辰内药效就会消失,所以如果要将此草入药,必须要摘下后立即煎药,药煎好之后病人要立即饮用,方才有效。” 秦硕一口气说完,有些为难的看向任清。其实自上次她在秦阁“遇到”任峦楚之后,她就被秦颂严正告诫不准再插手任清和任峦楚的任何事情,可知道内幕的她又如何能冷眼看着他伤心绝望呢,即使有任清的承诺在,即使他已经嫁做他人夫,可她也不想他有任何的忧伤,所以在那次身体接触之时她就已经摸过他的脉象,而后也一直在偷偷的寻找和研究治愈的方法,可即使在找到时也不敢告诉自个那严厉的四姐,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冒着危险和冷落来直接告知当事人,可别人又严令禁止她的露脸,所以她才会做出今晚这种翻墙入室的事情来。 可任清哪有这么高深的功力来了解秦硕的苦衷,特别是在她听到她家老公有治的时候,那心思里早就只剩下这个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要用此药方,那峦楚哥必须要去你说的什么芃仙谷?” 只不过任清也不笨,特别是在关系到她家帅哥的时候,秦硕话中的意思她当然知道,如此一来,要瞒过他,就没这么容易了,想了想,左右权衡了一下,任清才又问到,“那你所说的药方有多大把握能治好他?” “把握嘛,大概五成吧。”秦硕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到。 五成,虽说不高,却也绝对不低,听了秦硕的话,任清陷入沉思,过了好大会儿才复抬起头,神情坚定了许多,“去吧,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要孩子的亲们,看到了希望了吧,俺就说过嘛,孩子会有的,只是俺现在还徘徊在虐与不虐之间~~~ 等待 与秦硕仔细商定好各种细节之后决定两日后出发,因为此时已经是七月初了,而据秦硕说,虽说芃仙谷地处南方,常年温热湿润,冬天温度也不低,可那芃草在霜降之后即使能够寻到也不能再入药了,必须要等到来年的春分之后,而此时离霜降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再除去路程上花费的半个月,任清可不想等到了芃仙谷还没安顿好就又得往回走了,所以把时间催得很紧。 送走秦硕,任清仍然留在潘衍的院子,潘衍从最开始就基本没说话,一直听着那两人对话,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仍然有些许的疑问。 任清本也不打算就这个事情瞒她,虽说跟她的这位母亲不可能有什么感情基础,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值得绝对信赖的人,而此时,将憋在心里的这些事情讲出来,也达到了一定的倾诉的效果。 潘衍从任清那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后果,然而对于她女儿的所有决定没有任何的质疑,反而是一阵欣慰,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她的女儿却能坚持。此时,既然任清已经决定,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要帮她谋划,“那个芃仙谷我倒是听说过,在我国南面的护平山脉中,凭着你们的身手进到谷中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刚才听秦小姐的口气,峦楚的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那里都是些未开化之地,生活的艰辛恐怕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是清儿已下了决心,那母亲就着人先去芃仙谷准备,至少你们应有一间可以住人的房子。” 潘衍的话,不似任何的虚假,全是最真挚的理解和支持,任清对她的态度本就没她老爹这么极端,而此时更是为之动容,抬眼看向潘衍,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就谢谢母亲帮衬了。” 潘衍的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任清仍然是那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可她也并没有希望更多,相较之她的父亲,她能接受她的帮助,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想到这儿,潘衍抬起头看向主院的方向,“你们去了芃仙谷之后,你父亲怎么办?” 听了潘衍的话,任清又想起刚才看到她自主院的方向回来,满脸的郁色,想必他俩的交谈并不愉快,本来不想管他俩的事情,可如今看着自个老娘的状态,任清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母亲,刚才,你跟我爹爹吵架了?”任清没有回答潘衍的问题,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嗯?”潘衍一愣,随即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只是你父亲不高兴见到我。” 潘衍的表情任清都看在眼里,也大概能猜到刚才主院里的激烈程度,“母亲,你知道吗,爹爹他虽说脾气不太好,可真正被他说过重话,被他骂过的女子也就只有三个,一个是我姑,一个是我,而第三个就是母亲你。” 任清这话的意思潘衍当然听得明白,而且她也早就知道了,然而却不知任清现今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何。 任清也没打算让潘衍接话,自个继续说到,“母亲的诚王府上有诚王君,还应该有几房小侍吧,你现在帮助关心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我们有着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可你现在关心我的父亲,是以什么身份呢?” 任清的话,让潘衍有些哑口无言,好似在兴师问罪,可从她的话语中却又听不出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更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然而她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心口,她的话一点没有错,确实,即使他给自己生了女儿,可现在,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潘衍微皱的眉头,任清却没有任何的犹豫继续说到,“十六年前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不详细,但是也了解了个大概,真情所至,没有任何对错,所以我对母亲十六年前的情不自禁没有任何埋怨,甚至庆幸自己是你们真爱的结晶,并不是包办婚姻所产生的传宗接代的后代。可现在,母亲来看我,认我,照顾我,我都认同,可母亲不应该再去打扰爹爹,说得明白一点,你现在没有这个资格。”任清顿了顿,观察着潘衍的表情,衡量了一下她的接受能力之后才继续说到,“这段时间,每次看到爹爹骂你伤害你时,我都很心痛,不是心痛你,而是心痛爹爹,要知道,爱的背面不是恨,而是冷漠,看到爹爹如此待你,我知道,他还没有放下你。所以我希望母亲能放手,不要再来打扰他,包括暗地里的帮助,和那有意无意的眼神,这样,爹爹才有可能走出他心底的魔障,忘掉母亲,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寻找幸福的机会。” 任清说完,转头看向潘衍,而她此时正抬头看向夜空,静静的,如同一尊雕塑,只有眼角的那一行清泪,泛着朦胧的月色。 她虽说很惊讶任清的话,可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站在角落默默的照顾他,帮助他就是两人最好的结局,可依照任清的话,难道真要自己放开他,忘记他,才能给他真正的幸福。 良久,潘衍终于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复又看向任清,嘴角带着一抹淡笑,“我明白清儿的意思了,只是,清儿,你能叫我一声‘娘’吗?” 潘衍期盼的看着任清,那眼神让任清有些无法躲闪,然而,虽说她给予了她毫不保留的母爱,可任清还是觉得无法开口,最后,只能狠下心来,“对不起,母亲,请再给我一些时间,你的爱,我一时无法消化。” 待任清离开潘衍的院落走回自个的新楼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远远的就看见一楼客厅的窗户里透着光,任清心里一紧,不免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没走几步,便看见房门缓缓的打开,自家老公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向任清的方向眺望。 任清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悸动,一路疾跑,往家的方向奔去。 “慢点,天还黑着呢,小心摔着了。”不知何时,任峦楚已经支着一盏灯笼走了出来,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然而任清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又快了几分,奔到他的面前,猛的停住,心底涌起的暖流无法抑制,充满了整个身体,突然觉得自己何其的幸运,有个人,一直在等自己回家。 伸出手,拉起他的手,接过他手里的灯笼,往自己的家走去。 脱了鞋,走到客厅,一夜未睡的任清疲惫的斜靠进藤椅里。她的一切,任峦楚当然看得清楚,走到她身边,推了推她的身体说到,“清儿,去洗澡吧,洗澡水我一直给你热着的。” 任清懒懒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头也埋进他的腰间,撒娇般的说到,“不嘛,哥,我们一起洗。” 她轻柔的呼吸,柔软的身体,亲切的话语都是他所依恋的,可此时他虽然很是不舍,可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带着犹豫的说到,“清儿自己洗好不,这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爹爹那边了。” 任清猛的抬起头,入眼的是他同样疲惫的面容和泛着血丝的眼睛,还有他身上那件她昨晚离去时穿的衣服,跟她一起长大的峦楚哥,也被她带出了些许的洁癖,这大夏天的,睡觉前必洗澡,而洗澡之后也必换衣服。所以任清一眼便知道,他等了她一晚上,也没有休息。 “哥,你也一晚没睡吧,别去爹爹那边了,等会我们俩洗了澡,一块睡吧。” “可是,这……,爹爹那边……”任峦楚从来都抵不过任清的话和她那殷切期盼的眼神,然而又挂念着主院那边,他这个做人女婿的,哪能如此不懂规矩。 “哎呀,我爹爹又不是那种刻板的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去他那儿了,也会被他撵回来的,而且要让他知道我一夜未归,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任清不由分说,已经拽着任峦楚往浴室走去。 即使他的身体她早已看过无数遍,即使她与他都因一夜未眠而疲惫不堪,可当两具身体毫无阻隔的触碰时,在这氤氲之气中,她还是无法把持自己,攀上他的身体,封住他的唇,感受着他的炙热,同时也将自己的炙热交付于他。 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任清任由身体斜靠在浴桶边上,手里揽着她的丈夫,让他以最舒适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正轻轻的整理着他湿漉漉的长发。 “哥,昨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我呢。”其实任清知道,他是不会问的,就算她一夜未归,就算她真的和小安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不会问的,可他不问并不代表她可以不说,她必须要告诉他,只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在她看来,他应该知道。 任峦楚躺在任清怀里,没有任何的话语,只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其实任清不知道,他不问,并不是因为他谨守着男儿的教条,而只是因为他相信她。 任清将她这一晚上的行踪仔细的进行了汇报,包括秦硕的那部分,因为她必须要说去芃仙谷的事情,只是在说到芃草和芃仙谷时,任清就着上次的那个谎言,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而此时,也只是要求他与她同去。 待任清说完时,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好在现在是夏天,倒也不觉得冷,她仍然环着他,不愿意放开他,而他此时的沉默,更是让热情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 那被掩埋的伤口又突然被提起,任峦楚也是半天才回过神来,感觉到任清的不安,才意识到她此时的心情,不免一阵心痛,忙伸出手抚上她脸,“清儿,别瞎想了,不管是哪儿,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任峦楚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安慰,任清也慢慢平伏下心情,看着他满脸的倦色,一阵心痛又浮上心头,环着他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哥,答应我,以后如果我回来晚了,别再等我了,自个先休息。” 对于任清的话一向有求必应的任峦楚此时却摇了摇头,嘴边带着笑,“清儿别担心,没什么的,我愿意等。” 任清眉头皱了皱,正欲说什么,却有又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了出来,等待,虽然形式不同,但是同样都是等待,他爱她,所以他愿意一整晚的等她回家,而她的爹爹,同样是因为爱,是不是也是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她的母亲,即使幸福毫无指望,可他却也甘之如饴。 等待,难道是他们表现爱的方式,任清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已经接近结尾了,文越到后面越难写,所有的人物都需要考虑,都得给他们个合理的结局,前面的好多事情也得给出个结果,许多地方都要斟酌好久,所以现在码字的速度越来越慢(俺本来就不快的说),再加上现在已经接近期末了,亲们明白俺的意思吧,所以现在的更新可能也会变得更慢,望亲们见谅。 出发 当任清和任峦楚穿戴整齐出现在任宜杭的主院里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据说任清她老娘已经在早上就离开了清楚庄园,并让小安带话给任清,说谢恩的折子她会帮她搞定,在芃仙谷那边的生活她也会帮她安排。 任清撇了撇嘴,斜了她老爹一眼,昨晚的话,这位诚王爷八成是听进去了,自己这祸事是闯得有些大了。 放下这个心思,任清还得对付堂中那一老一少两个人,任宜杭的脸上倒看不出来什么,反正她的习性他最是清楚了,只是这次拉上她家老公一起而已,人家夫妻的事情,任大帅哥更是不会说什么,说不定心里还在那自个高兴呢。 只是旁边那看似已经跟她老爹混得很熟的小安却是一脸坏笑,外带一点鄙夷,直直的看着进屋来的两个人。 任清才不搭理他呢,拉着任峦楚在另一边的椅子坐下,趁着晚饭前的一点时间,将她要进京和去芃仙谷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任大帅哥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虽说他女儿的话半真半假,可他当然是能理解透彻的,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淡声说到,“去吧,庄子我帮你看着,只是过年的时候记得回来就是了。” 任清应了一声,早就知道她老爹会这么回答,再转头看向小安,此时,他的脸上却变幻着各种神情。 关于任清所说的身体不好的话,小安还是第一次听说,想着她没有子嗣,想着她平日里乐呵呵的样子,却不知她在承受着如何的痛苦和压力,小安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无法置信。可又想起昨晚遇到的秦硕,她当时明明说的是关于任峦楚的事情,想到这里,小安又有些疑惑,复又看向她身边的任峦楚,心底却在猜测着各种可能。 两日后,收拾停当的任清两口子便出发上路了。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任清揽着她家帅哥的腰,而眼睛却透过纱窗看向不远处的另一辆马车。 任清本以为自己离开庄园,小安也会自觉离开回他的金银窝去,毕竟他赖在庄园里都是因为有任清在,可人家根本就不提这事儿。不想回去也行,本来任清还担心着她老爹一个人看着庄子会过于寂寞,想着有这么个小孩陪着他也不错,反正他俩现在看来关系也蛮好的,可当任清扶着任峦楚爬上马车,看到已经端坐在马车里的那个身影时,任清突然意识到事实是何等的残酷。 绝倒!不管任清如何的好说歹说,人家皇子心意已决,雷打不动。 本来事先考虑到木兰有孕在身,所以这次只打算带着萧风和小桂夫妇,萧风驾车,小桂跟着他们一共三人一辆马车就够了,可现在加上一个小安,外带还得加上一个伺候小安的芷容,一辆马车明显不够,最后还得让萧云做另一辆马车的车夫,把他们送到蒙平城与秦硕会和,任清气的恨不得把那人给扔马车顶上去。 只不过小安还是知道投桃报李,看着任清的脸色,忙领着那小桂和芷容爬上另一辆马车,将空间留给那对甜甜蜜蜜的小夫妻。 任清朝着那人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却满心欢喜的接收了他的好意,二话不说,转身钻进车里,放下车帘,往她家帅哥身边凑去。 只不过任清还没有开放到在这半野外环境下做那事,只是在他身边腻歪了半天也就罢了手,拉过他的手,边把玩边说到,“哥,等会我们到蒙平城之后要和秦硕汇合,她跟我们一起去芃仙谷。”虽说他现在已经嫁做她的夫,可任清仍然担心他在见到秦硕时心里会不自在,毕竟他太在乎她了。 尽管前两天任清已经向他提起那人了一次,他也知道会与她同往芃仙谷,可此时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身体还是明显的一震,可随即他又平静下来,他知道任清是在担心他,可他也明白,躲她,不能躲一世,而且所有的事情也已经成为往事,自己应该坦坦荡荡的面对她,就如同任清说的,她的爱与自己无关,至少自己应该放下那个心结,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再受到任何打扰,也只有这样对自己的妻子才是公平的。 想到这儿,任峦楚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清儿,没什么,再怎么说秦六小姐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应该好好额感谢她。” 至少不能再让她担心。 进到蒙平城,在先前任清他们暂住的那个小院见到秦硕,她的东西没有任清想象中的多,准确的说是很少,不像任清完全就一搬家的。只是她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行礼中有一件却让任清几乎暴走,那就是秦家十小姐,秦顼。 “秦顼?“任清颤抖着手指着那个不到身形还未长足的小孩,“难道,难道你也要去?” “对啊,六姐说芃仙谷里草药丰富,要我去跟着学认药,而且六姐姐说她不好在那长待,让我照顾着你的药。”秦顼说着,已经爬到了任清身上,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到,“还有任哥哥的。” 秦顼的话,让任清忍不住斜了她一眼,看来,她应该是都知道了。 “为什么秦六小姐不好在谷里长待?”小安跟着走下车,刚好听到秦顼的话。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动不动就来看她父亲的秦六小姐,应该很闲的。 “因为任哥哥的缘故啊。”秦顼转过头看向发声体,又看了看他走下的马车,满脸疑惑的问到,“你是谁?” “任哥哥?”小安也疑惑了,这又是啥关系? “十妹!”秦硕同时也厉声叫住了秦顼,而她自己的脸却是红成了一片,“不得无礼,这是六皇子,还不快来行礼。” 任清见这架势,按照那些豪门大户皇亲国戚的行礼法,这大半个时辰都能耗过去,而且小安本就不喜他那个皇子的身份,现在这样也显得更是生分,所以忙阻止到,“算了,别讲这些虚礼了,我们赶紧上路吧。” “好。”本因秦硕的话有些脸色不愉的小安一听任清的话就如同解脱了一般,赶忙转身爬回了自己的马车。 秦硕看着小安的举动,突然明白过来,转头问任清,“他……六皇子……也要去吗?怡郡王?” 秦硕的那句“怡郡王”让任清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想必那场圣旨大战她也该知道了,恐怕现在在她眼里自己和小安的关系就有点那么的乱七八糟。 “对啊……”任清点了点头,可接下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东西本就是越描越黑。 “谷里的生活很单调的,有小安公子在,会热闹很多的。”说此话的,居然是一直站在一旁的任峦楚,此时的他,正含笑看着秦硕,满眼的坦然。 他的一句话,引起两个女人的侧目,任清走过去牵起他有些冒汗的手,握在掌心,她知道,他在试图平静的对待她,他在努力的走出他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秦硕半张着嘴,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的跟自己说话,然而却坦然得如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心中一阵钝痛,可经过之后,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六小姐和十小姐快上车吧,时候不早了。”任峦楚脸上仍然是那淡淡的笑,却是看似亲切的疏离。说罢,松开任清的手,转身上车,再推了推呆在一旁的任清,口气却已满含温柔,“清儿,快让大家出发吧,不然在你肚子饿之前可赶不到驿站了。” 秦家老六和老十的加入,大大的增加了马车了负载,最后,秦顼以她无与伦比的厚脸皮挤上了任清的那辆马车,而老实的秦硕却是规规矩矩的在一旁骑马相随。任清又让秦硕去博仁堂要了个侍卫替代萧云,谁叫人家要当娘呢了。 马车里,任清也算是功力深厚,在秦顼的灼灼目光之下,仍然环着她家老公,在那腻腻歪歪的说着悄悄话,间或还动个手啊动个脚什么的,完全忽视此限制级的现场版正在对一位未成年少女开放。 只不过这位秦十小姐,不知道是年少不懂,还是早已见怪不怪,反正对于眼前的那俩生物,就完全的熟视无睹。 一行人一路往南走,过了差不多十来天,到了一个叫化仙城的小县城,据说这个小城就在平岩国南面的护平山脉脚下,是进入芃仙谷的必经之地,也是最靠近芃仙谷的城镇。 虽说这一行人里面皇子郡王的都有,可也没人打算惊扰地方上的官员,大家本就扮作一般的富商一路行来,现在也跟着城里的平民就这么的进了城。 任清属于那种从小就没吃过苦的,到了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找到城里最好的客栈,如同上次在三堰客栈一般,这次一下伸出六个指头包了人家仅剩的所有上房。 安顿下来之后,任清在任峦楚的提示下意识到需要去找掌柜的安排这一大群人的吃饭问题,但是那腻歪的人舍不得她家老公,笑呵呵的拉着她老公的手要他一道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小安堵在那儿,脸上是难得有的严肃,直直的看着这两口子,“姐姐现在有空吗?” 小安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任峦楚握了握任清的手,笑到,“我去看看大家安顿好没有,有没有缺什么。”顿了顿又继续说到,“那晚饭的事情,我就让秦六小姐去找掌柜安排吧。” 任清虽说有些不情愿,可她老公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松了她的手自顾自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任清稍微一愣,嘴角浮上一丝淡笑,扭头对小安说到,“什么事?” 小安也盯着任峦楚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待到任清问他才回过神来,只是神情又严肃了几分,“你放心他去找秦硕?” 任清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安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进任清房里,看着任清示意她也进屋来。 “任公子和秦硕的事情芷容都告诉我了。”待到任清也进到屋里关上门之后,小安才低声说到。 “事情,什么事情?”任清对小安的话心知肚明,可小安的这种说辞却让任清觉得很不舒服,“那是秦硕的事情,和我哥无关。” 小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想到她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在这点上居然这么计较,“好吧,是秦硕她一厢情愿,可她对任公子如此深情,你怎么放心让她跟着你们一起进谷,而且任公子刚才怎么还……”因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瓜葛,小安对刚才任峦楚那句看似很平常的话却是惊讶不已。 任清终于明白这小子黑着脸来找她是为啥了,还搞得跟啥大事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到,“小安觉得秦硕这个女子怎样?” 小安一把打下她那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她不就比自己大半岁吗,每次都搞得跟他长辈似的。 “秦硕嘛……”小安一边仔细回想这个人平日里的一些细节一边说到,“虽然有些刻板木纳,可还算是个善良谦和之辈,待人有理有节,做事也算是仔细严谨。” “你觉得她在感情方面呢?”任清继续追问。 “看她对任公子的那感情,也算是个痴心的人,天下女子能做到她这般执著专一,细心体贴的也没几个,只是任公子无意于她,我觉得以后谁要做了她的夫郎,必定会很幸福的。”小安边说着,边看向任清,他的这位不良姐姐一脸诡异的笑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猛的就红了,“你干嘛问我这些呀,她是怎样的女子关我什么事嘛。”说到最后,这人居然撅嘴撅得老高,满脸的委屈。 任清才不管他是真委屈还是假委屈呢,自个在心里偷笑着,却在面上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回答他最先的问题,“那你认为像秦硕这样的女子,会做出那些不知轻重的事情来吗?” 被任清循循善诱的小安此时还没从任清刚才的陷阱里完全回过爬出来,只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洗脑”完毕,任清还记挂着自己老公,嘴角挂着一丝坏笑,直直的看向小安,眉毛抬了抬,“只是我从小就喜欢跟着漂亮小厮身后转,大家对我的评价可不太好哦,你看我们俩虽然是姐弟,可这么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还关着门,指不定人家怎么想呢。”她边说着,那目光还慢慢的向下滑行,最后落到小安的躯体和大腿连接处。 小安满脸的红瞬间转为了怒色,“你,你,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你真是口无遮拦。”随即一声冷哼,那个受到马蚤扰的一跺脚,起身开门,如同一阵风的消失在楼道里,好似他身后是啥洪水猛兽一般。 任清对这那大开的门坏笑了两声,可正准备起身去找她老公,身后却传来一陌生的女声,“怡郡王,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俺知道俺很啰嗦,可亲们不要因为小清和小楚的戏份少了觉得很无聊,为了人家小安的幸福,俺必须得花些笔墨在小安和秦硕身上,不能让“人家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可他俩现在还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步,所以最先得让任清这位半职业的红娘给牵个头,只是这两人不是主角,虽然俺知道很多亲都很喜欢他俩,可俺写他们的也不会太多,毕竟不能让他们喧宾夺主。后面俺会再回到任清那两口子身上,亲们表急哦。 苦 这在背后叫人的,要么让人惊讶,要么让人惊吓,任清明显属于后者。转过头,窗户大开,窗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一身劲装的女子,看面相,任清很肯定,她不认识。 “在下水善,拜见怡郡王。”女子向任清行了礼,随即掏出一块金属牌递到任清面前。 任清伸手接过,前后翻看了一下,一面是复杂的花纹,另一面篆刻着某个字,那个字即使任清认识但现在写成篆书体她也不认识了。 “这是啥?”某女边把玩着那块铁牌边问那位自称水善的女子。 来人微微一愣,有些无奈,却还是恭敬的回答到,“这是诚王府的腰牌,在下是诚王府的侍卫。” “诚王府?”任清又瞅了眼那号称腰牌上的字,应该是个“诚”字吧,可还是不认识。 任清将腰牌还给水善,又将人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就是不开口。 水善明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壮着胆子先开口说到,“在下是奉诚王之命,带怡郡王去见个人。” “是谁?”任清有些疑惑,爹爹又不在这里,她老娘要是真想见她绝不会这么麻烦,那现在要去见的肯定是别人。 “恒王。”水善简单的回答到。 水善的回到明显在任清的意料之外,她半眯着眼又将这个女子打量了一番,良久才说到,“我可以不去吗?” “可以。”水善的回答仍然很简单。 任清叹了口气,走到水善身边,轻声说到,“你等我一会儿,我给我丈夫留个信。” 一封任清独有版权的字条压在桌上的茶杯下,就简单的几个字,而这两人已经自窗户消失。虽说任清还是会轻功的,可完全赶不上水善的速度,水善看着天色,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架上任清,以极快的速度往城外而去。 这座小城之所以叫化仙城,是因为城南不远处有个化仙洞,传说那芃仙谷的芃仙子就是经这个化仙洞成仙的,而这些,还是在进城的时候,秦顼小朋友叽里咕噜告诉任清的。 而水善将任清带到之地,正是那个传说中的化仙洞,洞顶上有三个字,同样是篆体,所以任清同样不认识,但是猜也猜得到那三个字是啥。洞内有灯光,借着灯光任清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石桌石椅,可在任清开来就和紫霞仙子那盘丝洞没啥区别。 洞里离洞口不远站着一女子,任清从她的身形就能认出她是谁来,轻哼一声,“恒王。”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那你还在这等我干嘛?” 任清的话让潘那琴眉毛挑了挑,嘴角浮起一丝淡笑,“你现在还是很讨厌我?” “不敢。”任清斜了她一眼,“我一个小小的郡王可不敢挑战天威。”任清的口气酸得不能再酸了。 潘那琴一愣,嘴角的笑却更明显了,“看来怡郡王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无能,本王是否该重新考虑要不要真的放掉你。” “我只是在面对恒王殿下时要警觉一些罢了,再说了,那日母亲不是叫你不要操之过急嘛,这话这么明显,我又不是草包。”任清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就如同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实。 潘那琴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换了个话题,“风儿现在可好?” “你要不放心就自个把他拎回去呗。” “我要拎得动他我也不会来问你了。”说到她那弟弟,她的眼神终于要柔和了一些。 可任清想着那日她逼婚的种种,并不为之所动,“恒王殿下这么大老远的跑到这偏远之地,不会只是为了关心一下你弟弟吧。” “我要买你的清楚庄园。”被任清逼得紧了,潘那琴也没有心思再跟她绕弯子。 听了潘那琴的话,任清又仔细的看了看她,“果然是个帝王的材料,可也不必为了我这么个毫无野心之人费这么大的心思嘛,你要不能完全信任我那我也没办法帮助你。” 潘那琴皱了皱眉头,同样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恒王殿下要的是不是一张地图?”任清直截了当的说。 任清的话,让潘那琴一惊,她的表情任清当然都看在眼里,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还未等她说话,任清又继续说到,“我也无法完全相信恒王殿下,所以我会把恒王殿下想要的东西的所在处告诉小安,如果小安认为可以告诉你,他自会告诉你的。” 提到小安,潘那琴有些不爽,“你到底想要什么?” “两点。”任清伸出两个指头,“一,不要再将小安的婚姻和幸福作为你争权夺势的砝码,不管小安以后嫁给谁, 清心(女尊)第14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嫁给谁,如果对方不愿意,请保他们夫妇远离朝堂。二,我只想带着我爹爹和丈夫做个闲散的山野村妇,平安悠闲的过完这一生。” “这是最容易的了。”潘那琴眉毛一抬,“你们母女还真像啊。” 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任清向她行了礼,转身往洞外走去,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对着洞里那人说到,“即使该走的路是确定的,可也不必舍了生活中的所以快乐,欢迎有空来我家喝茶。”说罢又指着洞顶的三个字说到,“这个洞的名字,希望堂姐你能喜欢。” 待到任清搭着水善“飞”回客栈时,早已是华灯初上。任清寻找自己房间的窗户,让水善将她放下。 任清趴在窗户外,正准备伸手拉开窗户,可窗户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任峦楚站在窗前,看着趴在窗外有些狼狈的任清,微蹙着的眉终于慢慢舒展开来,伸出手,将任清拉了进来。 “还没吃晚饭吧,你先歇会,我去吩咐人给你准备。”任峦楚边说着,边拉着任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准备出门去找店里的伙计。 可手中的温热一离开,任清心里就一阵没由头的失落,伸手一把圈住他的身体,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腰间,呼吸着只属于他的气息。 任峦楚也能想到现在任清的反常肯定是跟刚才外出有关,她走时只留下简单的一句话,说她外出会友,让他勿念。她没说她去了哪里,也没说她见了谁,他知道她是不愿意说,所以他即使担心,最终也没有开口询问,只能伸手将她轻轻的揽进怀里,任由她这样静静的抱着。 “哥,我觉得好累。”良久,任清才自他怀中发出简单的声音。虽说她今天的事情处理的并没有什么差池,在潘那琴面前也表现的颇为强势,可她本就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甚至还要时时担心自己的脑袋。而此时回到家,见到自己的亲人,她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一阵阵疲惫由心往全身各处散开。 可任清不说,任峦楚哪能知道这些,只是听着任清极尽疲惫的声音,心痛的扳了扳她的身子,“清儿要是累了就去床上先休息会,等我准备好洗澡水再叫你,晚饭可以晚些时候再吃,我让人给备着就行,现在天气热,也不用担心会凉掉。” “嗯。”任清点了点头,任由任峦楚将她引到床边扶着她躺下。此时,任清才体会到,当身心疲惫时,有个人在身边如此细心的呵护,才是真正的幸福。 次日,当一大群人收拾停当准备出发离开化仙城进入芃仙谷时,马车旁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安君殿下,怡郡王殿下,在下奉诚王之命送诸位进谷。”水善恭恭敬敬的向小安和任清行了礼,笔直的站在一旁。 对于水善的到来,众人倒是都没有什么惊讶,人家老娘关心自己女儿本就是正常的很的事情,而且有人在前引路,是最好不过了。 很明显任清她老娘已经着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水善对谷里的道路很是熟悉,也好在有她带路,才使得一群人能顺利的进到芃仙谷深处。 看着路边新鲜的植物断枝,任清知道脚下的这条小路恐怕是新开出来的,有些疑惑的问一旁的水善,“这谷中,难道以前没有路吗?”按照秦硕的说法,这谷中草药丰盛,而这芃仙谷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险峻,肯定会有人进谷采药,既然有人进来,那就应该有被踏出来的路。 “路倒是有,但多是蜿蜒曲折,王爷知道郡王殿下不喜劳累,所以特地让人开了这条直通谷底的新路出来。” 水善的话让任清撇了撇嘴,心道自己这位母亲还真是了解自己啊。 那个如同仙草一般的芃草大多长在芃仙谷谷底,待到任清一行人到达谷底时,却看到一套精致的小院坐落在一条小溪边上。 “这个,这个……”就连任清都有些结巴了,指着那并不简单的建筑物满脸惊讶的说到,“这个也是新建的?这个就是母亲说到能住人的房子?” “是的,只是时间有些紧,房子不是太宽敞,但是住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水善明显理解错了任清的话,却还在那儿继续说到,“如果郡王殿下嫌小,可以在旁边再扩建一些,工人们都还在化仙城没有走,只是即使这样,也得让郡王殿下先委屈十来天了。” “不,不用了,这个已经很好了。”任清连忙摆手,这也太夸张了吧,从自己决定来这芃仙谷到现在也就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那位诚王殿下居然就能弄出这么大套房子来,任清此时才真正理解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的深奥真谛。 有了前面的铺垫,当任清一行人看到屋里的摆设装备时也就自然了很多,虽说谈不上奢华,可该有的都有,完全达到了拎包入住的标准。 大家很快就安顿了下来,秦顼这位出生医药世家的小朋友就是不一样,自从进谷以来就兴奋异常,一路上对身边的花花草草不停的抛媚眼,而现在更是处于半疯癫状,就只知道猴急的拽着她的六姐往林子里钻。 秦硕早在一路上就仔细研究过了任峦楚的脉象,在芃仙城的时候也备齐了除芃草外的所有药材,此时秦顼来拽,她也正好跟她一块去寻找芃草便可立即入药。 自从进到谷中,任清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此时看着秦硕和秦顼离开,更是事多的拽过一旁的小安高声嚷嚷到,“唉,等等啊,把小安带上,他说他也想去。” 被任清这么莫名其妙的一说,小安一愣,可任清正逮着这空档,凑到他耳边说到,“你也去看看嘛,不然你待在屋里也挺无聊的。” 小安心里很奇怪,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自己来了,可看着她满脸别有韵味的笑,暗自在心里猜想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却不知自己已经被任清卖了还在意气豪迈的帮她数钱,“好,我去拖着她俩晚点回来。” 险些被小安一句话给呛死的任清也不再说什么,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跟上前面那两人。 正因为有小安的全力合作,使得这第一份药煎好端上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很久了,可小桂托盘里的两碗药,却让任峦楚很是迷惑。 而此时的任清正在紧张着,她老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仔细,看见他满脸的疑惑,忙解释到,“这其中有一碗是专门给哥调理身子的,据秦硕说里面加了助孕的药。” 任清说完却不敢看任峦楚的眼睛,只能转身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真正的保健药,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任峦楚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虽说从结婚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可说到这种话时还是会不由得的一阵脸红,也忙端起另一碗药喝下。 可那药刚一进口,任峦楚便忍不住全吐了出来,任清见了也忘了刚才的心慌,急忙扶住任峦楚的身子,轻拍着他的背,“哥,你怎么了?” 任峦楚将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过小桂递来的手绢轻擦了擦嘴边的药汁,手轻摆着,让任清不用担心,“没什么,只是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听了任峦楚的话,任清心下也有些疑惑,话说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他基本上有半年是药不离手,这种药汤的苦他应该还是比较习惯的,即使药方有些不同,他的反应也不至于如此猛烈。想到这儿,任清伸手端起她老公的药浅尝了一口,舌头刚一碰到药汤,任清的眉头就皱得不行了,这药汤确实苦不堪言,比那些黄连什么的恐怕都要苦上十倍。 放下药碗,任清急忙端起一旁的茶水猛的漱口,连漱了几下才觉得口中缓过劲来,心里却在暗自猜测这难道是因为芃草的原因,而此后她的猜测也得到了秦硕的确认。 然而就在任清漱口兼发呆的间或,任峦楚这边又端起了药碗,将剩下的药喝了干净。 “哥,这药……”亲身体验过的人自然知道他喝下这碗药要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看着他那秀气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堆,任清不心痛那是假的,难道他以后每天都要喝这药,受这苦吗? “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任峦楚放下药碗,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那个厉害阿,而且越写越没信心,心里憋得好难受~~~~~ “报应” 夏尽秋至,东去春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得很快,任清他们每年在霜降之后便回家过年,而现在已经是他们三进芃仙谷了。木兰的儿子已经从满地爬成长为满地跑了,小桂去年年底也生下了一个小丫头,只是任清她老公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 可好似大家都已经淡忘了进谷来的真正目的,也没有人刻意去提起,而在谷中的生活也已经化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任清他们的生活仍旧悠闲舒适,这人就是天生的富贵命,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都能过得悠闲。在别人看来可能这谷中的生活单调无聊,可任清老能找到乐子,自娱自乐。每日里,她唯一的正事就是陪着她老公喝下她的三大碗药,早中晚各一碗,并同时给她老公端茶递水拿蜜饯,而其他的时间,她还很忙。她要忙着在厨房里转悠,心情好的时候就准备一大群人的饭,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准备她跟她老公的,她还要忙着设计各种各样的花花衣服,反正她老爹不在,没人管得了她。还有呢,看着院子门前的那条小溪,任清心情舒畅得很,以前在月桂山庄的时候有个天然的小湖泊供她游泳,清楚庄园里却没有,这位憋屈了好久不识水滋味的人当再次看到能装下她的那么多水时,那兴奋劲就别提了,只是这小溪水浅,不适合游泳,可就让她成天的泡在水里她都乐意。 在第一次进谷时,秦硕在谷中待了三天便离开了,留下秦顼照顾着任清和任峦楚平日里的药,可她终究是不放心,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进谷来看一下,顺便送一大车药材进来。看着她那别扭样,任清好几次都忍不住开口让她直接留下来好了,现在她家帅哥基本已经对她免疫了,就连让她诊脉这种有身体接触的事情都能坦然面对。 只是还没等任清开口,就发现这人进谷的频率有所提高,也不像以前那样放下药材就走,绝对的一天一个来回,而现在基本上都会赖着住上两三天,再恋恋不舍的离开。 经任清观察,每次秦硕离开,还有个人更恋恋不舍,看来任清长期以来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可当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任清倒放下心来,蹲在一旁慢慢看好戏,看这两个别扭的人能别扭到什么时候。 可那两人别扭了一年也没别扭出来个什么结果,任清最终是没忍住,悄悄的将此事透露给了那位真是偶尔来她家喝茶的恒王知道,于是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一道圣旨终于将这位马上就要年满十六的六皇子潘那风嫁给了秦阁的嫡女秦硕。 就算是下了圣旨,那两人仍在那扭扭捏捏半天没吭声,可也没有反对,没反对就是默认,所以一过完年,一大群人就欢欢喜喜的将两人送进了洞房。 解决了那两个老大难问题,任清也算是松了口气,待到她再回到芃仙谷时身边总算是清静了一些,长的不指望,但她这儿至少可以安静半年。 可是看着小安曾经住过的空空的房间,任清却觉得心里一阵失落,虽说看着那小子就嫌人家烦,可当真正离开时却还是有些不舍,大家待在一起久了,早就把当了自己的亲弟弟。 只不过还好,现在身边还有一个秦顼陪着,还不至于一下冷清许多。秦顼本就爱粘任清,这跟着任清的一年多,更是唯任清的话是从,而现今已经十一岁的她更是一个翻版的少女任清。 那些胡闹和偷懒的功夫自是不用提了,而且能管得住她的人又不在身边,更是完全处于自由发展的状态,就连任清爱臭美,爱游泳,爱下厨房等诸多爱好也学得有模有样。 特别是对于下厨做饭这点,她更是较任清有过之而无不及,拿她六姐的话来说,她就别学医了,以后进那御膳房做个大厨得了,反正现在她家有小安在也算是有门路了。 自从前段时间回家过年之后,秦顼就不知受啥刺激迷上了做糕点,各种各样的小酥饼小蒸糕什么的,源源不断的从那早已被她霸占了的厨房里送出来,虽说她岁数不大,医术也不算多高明,可那做吃食的手艺确实是不容忽视,任清每日里都吃得眉开眼笑,却不知祸事也由此而起。 那日,秦顼又研制出一款新的素蒸糕,任清尝了两个,觉得味道很不错,立马端着剩下的半碟子糕点冲到厨房,寻着那正在忙碌的身影,要与之展开严谨的学术讨论。 “任姐姐,这糕点怎样,喜欢吗?”见任清进来,秦顼当然最关心的是她这第一位品尝者的感觉。 “嗯,很不错,吃之后都还有股淡淡的清香留在嘴边。”任清边说着边又塞了一块到嘴里。 “你知道我在里面加了什么吗?”得到任清的赞许,秦顼更是得意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我把芃草加了进去。” “什么,芃草?”任清惊呼出声,芃草的苦她仍然记忆犹新,再低头在看看盘子中那淡绿色的糕点,“芃草不是极苦吗?” “是啊。”秦顼点了点头,“可那是在摘下来的三个时辰内,之后芃草失了药效也就失了苦味,而且用此时的芃草做菜,就能长时间的留下清香。”秦顼边说着还边从旁边的灶台上取下一把已经有些焉的芃草递到任清面前,“不信你尝尝。” “哦,真的?”任清满眼不可置信的接过秦顼手里的绿色小草放进嘴里,“嗯,是哦,一点都不苦了,就这么生嚼都有一股清香。” 秦顼眉开眼笑,拉着任清蹲在灶头继续就此进行深入的讨论,而这两人都忽视了门口那抹僵硬的身体。 任峦楚默默的离开厨房,没有惊动任何人,此时的他,只想逃离,逃离那个他已经在心中萌动的事实,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正巧碰到木兰,他此时的脸色骗不了任何人,木兰见了,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急切的问到,“公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让秦小姐给看看。” 任峦楚伸手挡掉木兰的话,却好似没有力气回答,只摇了摇手,指引着他扶着自己在院子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下。 公子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木兰也不好询问,也不好单独丢下公子去寻自家小姐来,只得在一旁默默的陪着。 任峦楚此时脑子里极其混乱,她们俩的那几句对话一直在脑子里徘徊,一遍遍的,也就一次次的刺激着他的神经,最后,在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一句话,芃草极苦。 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所有的他都能猜到,可是就只剩下最后那层透明的纸,他却不愿意也不敢去捅破,即使纸后面的东西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刻意的逃避却无法做到对自己任何的欺骗,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忍耐的刻意的触及,待到那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痛慢慢的演化成了闷在心底的厚重的钝痛时,他的脸色才有所缓解,注意到身边的木兰,看着他满眼的忧色,此时的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我没什么的,只是刚才突然有些头晕而已,可能是这几天天气有些闷没睡好而已,这点小事别告诉你家小姐,我现在歇会就好多了。” 木兰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公子渐渐缓和过来的面色也就放下心来,“那公子先坐会,木兰去给公子泡壶茶吧。” “嗯。”任峦楚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睛去看向了自家院落不远处的那片树林。 看到那片树林,任峦楚记起每次秦顼都是进到那树林里去采了芃草回来的,想到这儿,他已经站起身来,一切的答案早就不言而喻,可他好似又抱着一丝希望,他要去验证,而这验证却又只是为了刺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迈动着脚步走进树林,刚才看到秦顼从灶台上拿下的那种绿色的小草,那就是传说中的芃草,虽说当时看得并不十分仔细,可现在凭着刚才的映像也不难从草丛中将芃草识别出来,不多时,他已经拽了一株同样的草在手里。 端详着那看似平凡的小草许久,任峦楚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扯下一小片叶子塞进嘴里,虽说现在的芃草还没有经过煎熬,可那熟悉的苦味他又怎么会认错,这个苦味,如此的剧烈,如此的特别,如此的刻骨难忘,这个苦味就是他每日药汤里的味道。 再没有任何希望,再没有任何的欺骗,他的心随这舌头的味觉传到大脑的那一瞬间已经彻底的跌落到了冰冷的谷底,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了,再也无法逃避。 所有的往事慢慢的在脑海里回放,自己的那次病,作为一个习武者怎会不知道自己是走火入魔,但秦颂却一直只是说自己是气急攻心,当初只以为她是不想让任清担心,而现在想起来她只是为了向自己隐瞒这个事实而已。自己从没有想过,任清她从小就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的就变成不能生育,而现在想起来,一切再也明了不过了,所有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她为什么不说,她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到自己头上,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无力的跌坐在乱草丛生的土地上,被靠着一棵参天大树,泪水再也没有任何的阻挡,一滴滴的滑落,她的厚爱,她的怜惜,现在却只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重负,他还她不得不背井离乡,他害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皇室身份,而现在他又无法为她生孩子,那自己哪还有资格再站在她身边,哪还有资格再得到她的一丁点关爱。她是诚王的长女,是自个亲舅舅唯一的女儿,自己怎能害她断了血脉,断了香火,自己怎么对得起那将自己当亲儿子般疼爱的舅舅。 看着天边的夕阳,他的心里泛起一阵冷笑,她本就不该属于自己,是自己用了亲情强留了她在身边,原来这些都是自己该承担的报应,原来这个报应早就已经注定,现在,只是兑现的时候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表骂俺,这文都快结束了,再不虐就没机会了,呵呵~~~~ 亲们表着急,小楚楚的心结肯定会解开的,请相信女主和男主之间的深爱吧,就像某位亲说的,小虐一下,是有助于他们之间的感情的升华的。亲们放心,到最后幸福会有的,小包子也会有的。 前几天俺正处在周期性烦躁时期,所以在上一章后面说了些很没信心的话,后来看到了亲们的留言,大家都在鼓励俺,俺真的好感动的说,在这里再次谢谢每位亲,俺会努力写好剩下的部分,不敢说绝不,但是尽量不使亲们失望。 春暖花开 走出树林时,天已经擦黑了,他刚走到自家院落旁就有一个身影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耳边,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哥,你去哪了,吓死清儿了。” “我只是去林子里面走了走。”他淡淡的回答着她急迫的追问。 任清将自己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只是手仍然舍不得放开他,借着萧云手中火把的光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好大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平常的话来,“哥饿了吗,要不要吃饭,清儿也没吃呢。” “嗯。”任峦楚微微的点了点头,如同平常一般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饭厅走去。 吃过晚饭,跟着任清回到自个屋里,任峦楚猛的有一阵的恍惚,看着屋中熟悉的摆设,还有身边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好似今天下午的所有都只是一场噩梦,生活还是如同以前一般的在继续,大家说着相同的话语,做着重复的事情,就连天空的颜色也与昨天的没有变化。 任峦楚呆呆看着这一切,然而他这样的眼神任清不可能没看到,他今天的反常她也清楚的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身体,将他拉近自己使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满脸的焦虑,“哥,你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就是下午的时候觉得有些闷所以去林子里走了走。”她的担忧看在他眼里却生生的痛,轻拍着她的手,“清儿,我有些累了。” “哦,那我去给哥准备洗澡水,等会洗了澡就早点睡吧。”任清松开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清儿,我去吧。”任峦楚伸手拉住了任清的衣角,虽说她现在如同以前一般的对他,可此时的他以无力承受她如此的关爱。 任清撇了撇嘴,将他的手抓开,“哥不是说累了吗,还是我去吧。” 同样的大木桶,那人同样的赖着跟自己一起洗,然后是同样的拥抱,同样的亲吻,最后也是同样的纠缠,好似一切真的没有变化。 待一切平息下来,她将已经软弱无力的他从水中捞出来,现在还是初夏,这谷中的夜晚更是凉人几分,她迅速的取过干布仔细的替他擦干身体,再将他塞进被窝里,接着又收拾好自己,赶紧跟着钻了进去。 薄被下,仍然是两具赤 裸的身体,任清将自己老公拉进自己的臂膀里,慢慢的收紧手臂,使他的身体再次紧贴着自己,细细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加倍怜惜的,捻转着,吮吸着,再滑向他的耳侧,落入他的颈项,久久的不愿离去,好似要吻遍那已经无数次吻过的他的每寸肌肤。 翻身压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肌肤感受着他大腿之间的火热,来回的摩挲着,却又迟迟的不肯要他,只是伏在他的耳边,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哥,抱紧我。” 任峦楚此时的身体已经被她撩拨的不行了,只知道应着她的话,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使本就亲密无间的两人,更紧的贴着对方。 趁着任峦楚不注意,任清借着床板的力道一个翻身,使自己跟他互换了位置,而她的两条修长的腿也已经盘上了他的腰支,将自己的所以都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他身下。 刚刚的一阵天昏地转,等任峦楚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了任清的身上,而此时的姿势更是让他羞红了脸,“清儿,你这是……” 任清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将他的身体往下拉,“哥,这次你在上面,好不?”任清一边说着话,腿上又使上劲,抬高了自己的臀部,使自己的□的入口可刚刚触碰的他那最敏感的顶端。 从未体验过的姿势和下身那略有略无的刺激,使得任峦楚第一次体验到如此强烈的感觉,可如此羞人的姿势,又使得他僵硬着身体,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逃离着她的桎梏。 然而很明显,他此时的动作只能刺激着任清更加有力的痴缠着他,嘴里尽是不满的语调,“哥,难道你不想要清儿吗?你难道不爱清儿吗?” 抵不过任清的胡搅蛮缠,也躲不过她八爪鱼似的纠缠,他终于放弃了所有的逃避,鼓起所有的勇气,慢慢的,用自己的坚硬,去寻找她的那个入口,一点点的,试探着的进入,直至最后完全的没入到她的甬道里。 长长的出了口气,同样是被她所包裹,可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紧张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在她的指引下一下下的抽动,由慢到快,由生涩到顺畅,直至最后,几乎变成一种本能,在几次几近疯狂的律动之后,在她的体内喷涌而出。 任清满足的笑着,却也知道不能再要求他更多,放他下来,自己却又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不给他任何的间隙,再一次的将他才抬起头来的坚硬包裹进自己的身体里。 即使是无休止的索要,也有结束的时候,一切又一次恢复平静,她轻轻的环着他,在他耳边说到,“哥,我读首诗给你听吧。” 任峦楚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任清从未有过的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的响起,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注1) 任清的声音拖着不长不短的尾音在空气中慢慢的淡去,屋里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剩下两道或深或浅的呼吸在空中交替。 “就你胡闹,这哪是什么诗啊。”任峦楚的声音突然响起,却还是那样淡淡的。 任清不语,只是这样的环着他,好似放下心来,渐渐的,在他身边沉沉的睡去,嘴边还挂着满足的笑颜。 耳边是她深沉而缓慢的呼吸,可他却无法再如同以往一般同她一起沉睡,虽然所有的都没有改变,可所有的都已经改变。 今日下午,在林中,他犹豫了好久,他不敢回去,他不敢再面对这个自己倾注了所有爱恋的女人,可是他又不舍,当心痛到极致时,他只想见她,只想再一次的被她紧紧的拥在胸前,可当自己真正的在她怀中,在她体内时,面对着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呼吸还有熟悉的体温,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却同时又在害怕,害怕她的柔情,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经改变,即使再不舍,这个怀抱,这个身体,也只是最后一次属于自己。 轻轻搬开她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起身穿衣,走到窗边,黎明就要来临,而此时的天,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瑰红,绚丽却又过于深沉。 转身看向床上的那抹睡颜,他的妻子,他一生的爱恋,不舍,却终究要舍去,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默默的走到衣柜边,取出外衣穿上,再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取出一些碎银子和两张小额的银票,简单收拾出一个包袱,往门口走去。 “哥,你还是要走吗?”沉寂的夜,任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因为这个声音,伸出准备开门的手停在了空中,不敢回头,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难道就真的舍得你的清儿吗?”不同的话语,却是重复的语调。 “清儿,我……”此时的他,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回答,可如今,还需要回答吗? “你都知道了是吧,今晚我故意没有让木兰把药端上来,你却没有提这事儿,要是在平时,你早就会催着我喝药,陪着我喝药了。”任清的声音,已经到了他身后,感觉到她的气息,他的身体不免僵硬起来。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只是为了一个孩子,就这么抛下我,抛下我们这么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吗?先前我说我不能生孩子的时候你都愿意陪着我,为什么现在却不愿意让我陪着你?”任清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却仍然在步步紧逼。 “只是为了一个孩子?清儿,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任峦楚只觉得自己被她逼的无路可退,索性转过身来,想把话说开了,可当他看到她□的站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心里猛的一颤,却仍然咬着牙狠心的说到,“要是清儿不想要孩子,为什么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来这芃仙谷?没有孩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是女子,我不能让你无后,我不能让你被世人嘲笑,我不能让你想孩子却又得不到。从最开始,本就是我死死的缠着你,你本就不该属于我,这些都是我的报应。现在我离开,你还可以娶别的男子,生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陪着我吃苦受累。” 任峦楚的话一出口,任清的手猛的扬起,却只是高高的举着,颤抖着,终究无法落下,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丝,而她的手最终却是无力的垂下。 “是的,在我们结婚之前秦姐姐就告诉我了,而来这芃仙谷,我是想要孩子,可要孩子只是不想让你发现你的病,不想让你伤心。哥,我们快三年的相处,近两年的婚姻,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我的被逼无奈吗,只是我对于你的兄妹之情吗?” “不是的,我知道,我知道清儿对我好,我知道清儿想尽一切的对我好,只是我不配,我真的不配,清儿,求你放掉我吧,你对我的好,舅舅对我的好,你让我怎么有脸再待在你的什么,让我怎么能再霸占着这个位置,没有孩子,我无法报答你们,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煎熬吗?”此时的他,拼命的说着话,而身体却只能无力的倚着墙,借以支撑。 随着一声巨响,任清身边的一套茶具已经在地上摔得粉碎,任清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垂在身侧,全身却是瑟瑟发抖,胸腔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哥,在你心里,我们这两年多的感情难道就是这些吗?在你眼里,我对你的所有的爱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清儿,不是的,我知道,只是我……”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样子,早就被吓得失了心智,只知道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否认。 “不,你不知道。”任清边说着边往前走,慢慢的逼近他的身体,“对于这个秘密,现在我是有些掉以轻心,不然你也不会发现的,可这也是因为我以为你现在即使知道了,也能明白我的心,也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明白吗,你根本不明白。就算是今晚,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你还是不明白!” 听着任清的话,他却不敢看她,身体紧贴着墙,低着头,任凭泪水成串的洒落,眼只能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一摊破碎的瓷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双脚从上面踩过,看着她留下的那一串血红的脚印。 她猛的停在他的面前,敛尽脸上所有的表情,却换上一抹惨淡的笑挂在嘴边,声音轻轻的,轻得几近不可闻,“哥,你知道吗,那首诗的作者,在写下‘面朝大海,春来花开’两个月之后,就自杀了,因为,他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幸福。”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再无力支撑的身体沿着墙慢慢的下滑,跌坐在地上,心脏如同窒息般的喘息,大脑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维,她的话却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眼里只有那片红,心在刺痛,因她的每句话,因她的那串血红的脚印而刺痛。 一具冰凉的身体慢慢的将他揽进怀里,仍然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心突然安定下来,从未有过的安定,只想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这个怀抱里,就这么在这温柔的怀里呼吸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的感情可有可无,如果你真的觉得一个孩子对于你来说比我重要,那你就走,我不拦你。”随着头顶上她那沙哑颤抖的声音的响起,这个他无限眷恋的怀抱却从他身边抽离,她所给予的温度在消散,她的气息在远去,他从她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怒气,只有深深的不舍,但是他知道,她已经松开了手,已经转过了身。 “不要。”这一刻的刺激使他不能再想其他,只知道放不下她,即使放下所有也放不下她。伸出手一把抱住她渐渐离去的身体,脸紧紧的贴着她光滑的脊梁,“清儿,别丢下我,我不走,我哪都不走,我只要陪在清儿身边。” 被他紧抱的人轻轻的掰开他的手,却紧紧抓住不再松开,转过身,将他揽进自己怀中,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良久,才是一句带着欣喜的话,“哥,我要你的生生世世,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有春暖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注1: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俺知道不应该在章整段的贴别人的东西,毕竟这里面每个字亲们都是花了钱的,可这首诗俺实在是太喜欢了,每次读来,总有一股淡淡的幸福,却又夹杂着一丝忧伤,正如我在文里写的,这首诗的作者,在为众人描绘下如此幸福美好的一幕之后不到两个月就自杀了,俺不是学中文的,俺无力就他的这首诗对他的内心世界做任何的学术上的分析和揣摩,俺只想读着这首诗,如同每一个普通的读者一般,独自体会自己心中对这首诗的感悟。所以,俺舍不得在文中对这首诗做任何的摘抄和删减,望亲们见谅。) 文要完结了,后面还有一个小章,争取两天之内奉上,但是俺还一直在想女主她父母的问题,亲们好像有很多版本的意见,好像俺不管给什么样的结局都会有亲不满意的,纠结阿纠结~~~~ 六年后 六年后,还是那个清楚庄园,还是那个看着已经有些旧的新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床头的窗户斜斜的射了进来,带着凉意的春风也跟着从那半开的窗户钻了进来,轻轻的撩起床上的幔帐,露出里面的一双人儿。 任峦楚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在他老婆怀里寻了舒服的姿势,继而又闭上了眼。 “醒了?”耳边是她柔柔的声音,看来她是早就醒了,只是见他还睡着,所以没有动,害怕吵醒他。 “嗯。”任峦楚没有睁眼,只是稍微点了点头,整个人慵懒的又往她怀里靠了靠。 而他身边的人好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他脖子下抽出自己的胳膊,再伸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皮,在他身边腻歪了一会,却还是一股脑的爬了起来,再转身帮他按好被角,顺便又在他脸上口水吧哒的亲了一口,“哥,你现在可是两个人的身子了,要好好休息,继续睡吧。”说罢,随手从床边拿了件衣服披上,往门口走去。 听着她下楼的声音,床上的人才又动了动身子,被子里的手轻轻的覆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是她和他所有的希望。 六年前,就在那个被她形容为惊心动魄的晚上之后,她就再也不要他喝那能苦死人的药了,虽说他心里始终还是有些放不下,不愿意放弃,但是他也知道,每次他喝药时,她在一旁皱着眉头心痛着,经过那晚,他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自己远比孩子来得重要,所以,不愿意看到她心痛的样子,也不愿意她跟着自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守着一个缥缈的希望,最后便跟着她回了蒙平城,回了她跟自己的家。 曾经听她唠叨过一句话,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这次明显是那位叫上帝的人有些健忘,在六年之后才想起给他们打开那扇窗。 从芃仙谷回来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他俩早就在心里放下了这事情,虽说有些遗憾,但是他俩确实也真正的放平了心态,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随着他四个月前的那次突然晕倒,又将他们两带到了云端,姗姗来迟的孩子,终于还是来了。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自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了,每日里都起得比他早,到厨房为他准备任清专属权的营养早餐,然后再照顾他起床洗漱吃早饭,接着就是炖鸡炖鸭炖各种各样的东西,反正她能想到的,或者秦硕告诉她的,她都不会嫌麻烦。而且每日还会拉着他做适量的锻炼,据她说这是为了防止胎儿过大导致难产。反正她一天到晚的忙乎,按她自己的话说,就一金牌保姆,还害得小安知道后回去把他家秦硕给臭骂了一顿,说的都是人家任清多么多么体贴之类的话。 想到这儿,任峦楚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多么希望里面的?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清心(女尊)第15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的是个女孩,他已经快二十五岁了,也许这个孩子是他跟她唯一的孩子,虽然她嘴上说着只要是她跟他的孩子不管是女孩男孩都喜欢,可他真的很想给她生个女孩,不为别的,只为她给予自己的这么多年的情。 今日,六月初二,任清二十三岁的生日,可此时,没人还记得她的生日,包括她自己,只因为二楼传来的一阵阵男人的惨叫,听得人心里发麻,只是那个惨叫的男人的女人却被众人围住,就是不让她上楼去,而出现这种狗血的镜头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家男人正在上面生孩子。 “唉,男人生孩子都是要经历这一关的,你上去了也没用,你们女人又不能替他疼。”说话的是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那肚子看着离这惨叫也不远了,只是人家手上还牵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这充分说明人家是有经验的。 “你生你家大顺和二顺的时候,秦硕她还不都是陪在你身边的,我虽然不能替他疼,但至少能在心里上给他安慰啊。”任清说着这话有些急了,又往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了看。 “哼,大顺她娘陪在我身边,是因为她是大夫呀,又不像你,只会添乱。”男子不服气,撅了撅嘴,目光往自家女人看去,满眼的得意。而他口中的大顺就是他手里牵着的那小女孩,不用想也知道,俗成这样的名字肯定是他对面那位任清任夫人给取的,记得当年她说这孩子的娘是秦阁的六小姐,爹是六皇子,加起来就是‘六六大顺’,虽然这孩子的大名轮不到她来取,可人家的小名就这么的给定为大顺了,有了大顺,自然就有二顺,现在小安肚子里那个不管是男是女,肯定是叫三顺了,好在她老娘不姓金。 “任清,你别着急,上面不是有书瑶看着吗?”说话的自然是大顺她娘,她手上还抱着个不满三岁的小男孩,五官就整一个小安的缩小版。 “可是,可是……”任清跺了跺脚,她哪能不着急啊,楼上的每一个声音都砸在她的心上,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不管是女人生孩子还是男人生孩子她都是看到过的,可这生的是自己的孩子还是第一次经历,那感觉完全不一样,真的是声声揪心。 “让她上去吧。”说话的是端坐在一旁的任清她老爹任宜杭,话说这位任大帅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玩失踪,一年都回不了两次家的那种,这次恐怕也是因为马上就有孙子抱才在半个月前赶回来的。任清也不问他,更是不管他,反正能让这位老人家吃亏的人天下也没几个。 有这位长辈发话,自然就没人再拦她,任清匆匆的向她老爹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呼啦呼啦的窜上楼去了。 可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紧接着,产房里面传出一声婴儿的响亮的哭声,任清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欢喜得紧张,可腿上一软,差点跌地上了。 扶着墙,猛的推开门,看到木兰正将一个皱巴巴的小孩收拾干净,又拿了手边的软棉布将小孩包好,见到任清推门进来,忙递到任清手里,满脸的笑,“恭喜小姐,是个小公子。” 任清欢喜的接过来,可手就是不听使唤的一直乱抖,却又顾不了这么多,忙抱着自个儿子走到自己老公的床前。 任峦楚此时虽然虚弱的很,可仍然强撑着眼看向任清和她手里的那个小娃,可待到任清坐在他身边时,他却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任清当然知道他的那点心思,早就跟他说了无数遍了,可他就那死脑筋转不过来,此时还在往那牛角尖里钻,白了他一眼,将儿子凑到跟前使劲的亲了一口,然后故意撅着嘴说到,“你嫌弃我家小新?” “小新?”任峦楚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他还记得,在离开月桂山庄的时候她就说过她以后的小孩要叫‘小新’,而自己怀孕的这几个月她也说过几次,他只以为她想好的是女儿的名字,“可是,可是这是个男孩……” “是阿,就是男孩才叫小新呢,女孩的名字我还没想过呢。”任清貌似很认真的说着,又抱着自家儿子左看右看了好大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放到任峦楚身边,“要是是个女孩,我咋教她跳大象舞呢?” 任峦楚跟着任清这么多年了,当然知道任清口中的那个大象舞是啥东西,听她这么一说,脸腾的就红了,平日里她扯着自己胡闹也就是了,如今还把主意打到了儿子身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一把推开她,将自家儿子牢牢的环在身侧,以躲避他老娘的魔爪。 任清笑了笑,也不再说儿子的事情,只是俯下身,轻轻拥着任峦楚的身子,久久的不愿放手,就这样,一直的拥着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足够了,这一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正文就这么的完结了,不知道这个结局亲们可喜欢,呵呵 还有任清她老爹的事情,亲们自己去想吧~~~~~ 看来俺还是有些狡猾的,呵呵 后面还有一个俺欠了很久的番外 番外 爱与尊重,爱与宽容(上) 那年,月桂山庄的二子任尚仪出嫁。 任宜杭站在一旁,看着他爹爹忙里忙外的为他二哥准备各种嫁妆,笑容满面。 “怎么,杭儿也想嫁人了?”月桂山庄的老夫君容氏趁着空歇了口气,看到一旁的自个的亲儿,走过去轻轻的抚着他的头说到。 “不想。”任宜杭的回答简单不带任何犹豫,口气里却尽带了心中的不满。 “我家杭儿还害羞呢。”然而容氏完全曲解了他的心思,仍然是那轻柔的口气,“你只比尚仪小半岁,这接下来不就轮到你了吗,难道你还想懒着住在家里不成?”稍微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到,“只不过你应该比尚仪嫁得好,毕竟你是嫡子。” 听了这话,任宜杭却撅着嘴,微微的鼓着腮帮子,“我才不要嫁呢,我才不要以后像爹爹这样送别人的儿子出嫁,还得装得高高兴兴的。” 他的话一出口,容氏放在他头上的手猛的一顿,面色已经稍许凝重,“杭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你二哥难道不也是你母亲的孩子吗,怎么能说是别人的儿子呢。你说出这样的话,你难道就不怕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伤心吗?” “可是,可是他不是爹爹的孩子。”此时的任宜杭并没有注意到他爹爹那已经敛尽笑容的脸,只知道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与他针锋相对。 “杭儿!”容氏已经有了些许的怒气,面色严肃的看着他,“除非你以后进宫为君,不然以你月桂山庄嫡子的身份谁也不能委屈了你做侧室,而天下只要有些地位权势的女子很少有只娶一个男子的,作为正夫,最该注意的就是要宽容大度,帮妻子打理好后院,那样才会得到妻子的尊重,断不能学那些侧室们拈酸吃醋,不然不止妻家不容,这天下世道也是不容。” 容氏一向和蔼,很少如此严肃的跟自己的孩子说话,更少发怒,虽说任宜杭听了他爹爹的话心里憋得发慌,却根本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然而,容氏的一番话怎能如此轻易的说服他那个倔强的不得了的儿子。从小到大,任宜杭都知道,虽然他母亲去他小爹爹房里的时间和来他爹爹房里的时间差不多,每当夜晚母亲不在时,他爹爹都会带着他睡,而那时,他爹爹虽说满脸的淡然自如,然而却总习惯时不时的往他小爹爹院子的方向眺望,而趴在他爹爹身边的他也能从他爹爹眼里看出那一丝刻意隐瞒的落寞。他最先不懂,偷偷的问他大姐任林,任林轻轻的叹着气,“爹爹是在等母亲。” 虽说任林的口气平淡,可他也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几分无奈和一丝怨恨。 所以,他不想嫁人,他不想日日夜夜的如同他的爹爹这般无助的等待,不想强颜欢笑的只为得到妻子的尊重。 所以,在他二哥出嫁的那日,他趁着山庄里面的繁忙,逃了。 他要逃离他爹爹口中他那已经确定好了的命运,他要去寻找那因爱而尊重的感情。 离了山庄,任宜杭一直往西北走,遇到她,是在一个叫清岭的小县城,因为一场恶俗的恶霸强抢民男的戏码。 那个全身臃肿的女人,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色迷迷的看向卷曲在墙角的已经衣衫不整的少年。 自幼在月桂山庄长大的任宜杭,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轻轻一转手腕,就扭段了那女子的两条胳膊。 而她,却一掌下去,直接击碎了那女子的天灵盖。 闹出了人命案,事态瞬间变得严重,事情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这一群人被“请”到了县衙。 县令怒发冲冠,啥都不说,尸体摆在那儿的,还能说啥,杀人偿命呗,立即收监,秋后问斩。那时他才知道,刚才那个被打死的女子,是县令夫郎娘家的独女,亲戚啊,难怪断案如此神速。 任宜杭一眼扫过这个小县衙,里面那几个七歪八倒的衙役,哪是他的对手,要逃离这里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看了看身边的她,从她刚才的出手他已经看出她的武功远不及自己,他能轻松逃走,可她呢,他不免有些担心。 然而她却一副气定神闲,乾坤在胸的样子,双手抱胸,悠闲的看着堂上的县令。 他的凝望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显然,当她看到他担忧的眼神时,肯定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轻轻的靠了过来,凑在他的耳边说到,“放心,没事的。” 听了她的话,任宜杭一愣,只见她走过去跟那县令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跟着那县令进了后堂,然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那县令就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的再次出现,接着,县令点头哈腰的将他们一干人等全部无罪释放。 出了县衙,她的身边突然出现几股凛冽的气息,他知道那些人各个都是高手。 她仍然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淡淡的笑挂在嘴边, “在下水行,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此时的任宜杭微微的低着头,居然有些不敢看她明亮的眼,“你叫我小杭吧。” 她神色一愣,却又瞬间恢复正常,自然的向他伸出手来,“在下看公子也没有去处,水某在这清岭城倒是有一处小院,如果小楚公子不嫌弃,可随在下前往。” 听了她的话,本就有些局促的任宜杭满脸惊讶的看向她,他自己一个单身男子,她怎可说出如此不合礼法的话来。可是,看向她那清澈的眼,没有任何杂质般的透明,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任宜杭住下的小院是一处幽静的院落,此时已快到八月,院子里栽种的菊花已经含苞欲放,里面不乏珍品,可在这儿,却没有人打理,任其与那些普通的品种一起在土里自由自在的疯长。 任宜杭一天到晚也闲得无事,便找来工具细细的打理起庭院里的植物。起初,她见了,忙要招呼下人来替他,说他是客人怎可以让他做这些粗活,而后来,她却总爱端着一杯清茶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在院子里劳作,偶尔的插上两句话,有时甚至还会挽了袖子去帮他。 平静的生活总容易让人忘掉一些事情,但是当再忆起时,发现已经流逝掉了许多的时光。某日,任宜杭突然记起自己离开家的目的,这么久了,自己居然还未走出多远,自己居然在这里荒废着时间。 他向她辞行,她很惊讶的看向他,“是水某的府上招待不周吗?”她看向他的眼里,含着一种炙热的他却看不懂的东西。 “不是的,谢谢水小姐近日来的照顾,只是,我,我……”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股激流,憋得很是难受,却找不到出口。 然而,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和那渐渐黯淡下来的眼神,就在下一刻,他终于了解到了自己心里的感觉,舍不得,他竟然舍不得离开她身边,甚至舍不得看到她的难过。 她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耳边是她喃喃的声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求你别走,留下吧。” 他的身体僵硬着,仍由她抱着,却又慢慢的柔软下来,瘫在她的怀里,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贪念的,就是这个怀抱。 十五的月亮特别的圆,任宜杭院中的菊花也开得刚刚好,她在他的小院里摆下了一桌酒席,就他们俩人,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告诉他,今天是她十七岁的生日。 菜很丰盛,而且大多都是任宜杭喜欢的菜,她从他身后揽过他的腰,轻轻的将他搂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一个劲的给他布菜,好似今天的生日不是她的,而是他的。 她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她说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他陪着她。 任宜杭回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被甜甜的感觉充得满满的,此时,他知道,她就是他今生要找的那个人。 她将他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着他的脸,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支珠玉步摇插到他的发中,凝视许久才说到,“杭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 她的唇就这么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任宜杭有一时的慌乱,不知道是要躲闪还是要承接,可是他的本心却使他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任她的唇在他的唇上碾转,忍她的舌撬开他的唇,躲过他的齿,触碰到他的舌。 慢慢的,她打在他脸上的呼吸渐渐的变得炙热,而他也由最开始的木然慢慢的学会笨拙的应承,与她共舞的舌,明显触发了她更多的欲望,她一声闷哼,猛的将他抱起,往卧室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泻了进来,她的脸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彩,而他也渐渐的迷失在她那凝视的眼神中。 在那一晚,他只记得她啃咬着他的唇,啃咬着他的耳垂,啃咬着他的颈项,只记得她的手亲柔的探进他的衣襟里,游走于他冰凉的肌肤之上,他只记得自己身下陌生的肿胀被她的温暖和柔软所包裹,只记得她在他耳边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最先本来在犹豫关于任清爹娘的事情是重新挖坑还是直接写番外,可随着正文完结,任清她爹娘的陈年往事亲们也知道很多了,所以决定就写个番外吧,把故事补完整就可以了~~~~ 番外 爱与尊重,爱与宽容(下) 早上醒来,任宜杭只觉得全身酸痛,木纳的躺在床上许久,才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想到昨晚的那一幕幕,他的脸烧烧的,心里却冒着蜜一般的味道。 沉侵在幸福中的人良久才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身边空空的,她已不在,一转头,看到枕边的一封信。 是她的亲笔信,在信中,她说她早已知晓他就是月桂山庄三公子的身份,她也告诉了他她真实的身份是诚王潘衍,她说她有急事赶回京去,她让他在此等她归来,等她归来娶他。 信写得很简单,他两眼便看完了,然而就在他读完那一刻,信纸自手中飘落,刚刚才幸福满满的心,现在却已经被狠狠的撕裂,被那个自己前一刻还爱入骨髓的女人撕裂。 当今女皇的幼妹,这天下唯一的单字亲王,诚王潘衍,全天下都知道的名字,然而全天下也都知道她有王君。 不相信,不相信她就是诚王,也不相信自己又轮回到了曾经刻意躲避的命运。 他呆呆的坐着,看到眼里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着跟她的点点滴滴,她的爱不似假的,在所有的回忆中都是那么的真实而炙热,此时,这是他心中唯一坚信的,然而正因为他的坚信,终于,他从凌乱的思维中理出了脉络,他无法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待,他要找到她,证实这一切,证实他的选择没有错。 傍晚,衣着整齐的任宜杭,从这座承载着他一切美好愿望的小院中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到平京,然而都市的繁华却无法扰乱他的脚步,诚王府并不难找,可当他越靠近那座华丽的府邸心里越没有信心,越是害怕。 最后,在离诚王府外的最后一个拐弯处止住了脚步,他靠着墙,冥思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上前,却又绝对不想放弃,待到夜幕降临之后,一个跃身,人已经轻轻的落到了诚王府的院落内。 好不容易寻着主院,远远的便看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此时已褪下了平日里的那身素雅的简单深衣,一身华贵亲王常服,更托显出她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高贵雍容。 眼前所见使他再没有任何幻想,自己所爱上的她,就是诚王,就是那个早已娶夫的诚王。任宜杭敛尽呼吸,将身形完完全全的隐入暗处,然而他却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靠着墙,等待着自己的思绪从混乱慢慢走向平静。 他早就应该想到,她那一身的气质,哪是普通的民间女儿能具有的,她身边那些如影随形的高手,还有清岭城内那座能在不经意间感受到其奢华的看似普通的庭院,又怎么能是一般的富家女儿所能拥有的。 可是,虽然知晓了一切,却仍然久久的站立在那儿,望着那抹身影不舍离去,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还未盛开的爱情就此凋零,也不相信自己所坚信的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诚王府内,一个主管模样的女子匆匆的走进主院,站在潘衍所在的房间门外说到,“王爷,清岭城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任公子,任公子他……”女子吞吞吐吐的说了半截,往屋里望了望,犹豫着没说下去。 “说。”是任宜杭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时,虽说就简单的一个字,却已显露了说话人的焦急。 “任公子,任公子在王爷离开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 “什么?”潘衍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门口,看向门边的女子,“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这个……”女子深深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家主子此时的脸色。 随即是长时间的沉闷,她好像是在等待着她家管家的回答,却又好似在积蓄力量,突然,猛的一声,她手中的茶杯已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本王留了那么多的侍卫在那儿,她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王爷,别着急,这也怪不得那些侍卫,任公子他出自月桂山庄,我们王府那些侍卫哪是他的对手。” 这是一个好听的男声,然而此时,隐在暗处看着刚才这一切的任宜杭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别人,可那个声音,那个语调,分明摆明了他的身份。心里一阵钝痛,此时,他不可能不明白,那个男子,才是她的夫。 “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找,告诉她们,要找不到宜杭,让她们自个提头来见。”潘衍稍稍收了一些怒气,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看着那女人远去,任宜杭才慢慢的变换了藏身的位置,转了个角度,他要看看那个男人,她的王君。 然而,就是那一眼,别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他的肚子,那个高隆的肚子。 心里猛的刺痛了一下,她不但有她的王君,她还有个快出生的孩子。 屋里灯光明亮,他撑着腰缓缓的走到她的跟前,揽过她的肩,而她,伸手环着他的腰,将耳朵轻轻的贴在他的肚子上,脸色慢慢变得平静而安详。 而此时的任宜杭,站在屋檐下的阴暗里,呆呆的看着屋里的一幕,那哪里还有他的位置。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他父亲每晚向外凝望时的心情,不是期盼,是心痛,是无尽的失落。 王府里不乏高手,不管明处还是暗处,当任宜杭的泪水不经意的滚落时,当他那本仔细敛好的呼吸变得凌乱时,随着一声“谁?”的高呼,他的身边瞬时多了数位侍卫,而且各个都是高手。 他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面对那些侍卫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开,这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没有他的爱人,没有任何他留下来的理由。 那些侍卫虽是高手,可此时的任宜杭也早红了眼,下手从未这么狠过,他知道她不肖一会便会赶过来,而他不要再见到她,他要离开。 “住手!”当第五个女人在他面前倒下时,他还是听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身边的人停了下来,他没了嗜血的理由,也跟着停了下来,可倔强的身躯直直的站在月色下,没有回头,他没有回头的勇气,也没有回头的必要。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敛尽了呼吸,他能感觉到,她在慢慢的靠近。 “杭儿。”潘衍的声音,满带惊喜。 下一刻,一双玉璧已经从身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她身上所具有的独特的桂花的香气,他很熟悉。 院子里的众人,在瞬间消失,只剩下她和那僵硬着身体站在月光下的他。 “杭儿,我的杭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丢下你…”她边说着,边用脸蹭着他的后背。 只因为那个温暖的怀抱和那简单的话语,他心底的一角就已经在慢慢的塌陷,泪水滑落,好无助,好迷茫,为什么刚刚才决定离开的心,而此时却又只想这样被她拥着,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她怀中的他的身体,仍然是那样的僵硬,而那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慢慢的舒展开来,可又猛的紧握,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抓住她环扣在他腰上的手,一使劲,她的手便被生生的掰开。 “杭儿!”如此的变故是潘衍没有想到的,最先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生气,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决绝的反应,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复又伸手环上他的身体。 只是她哪敌得过他,他身形一闪,已经在她十步之外,死死的咬着唇,看着那个扑空的女子,“我不是你的杭儿,诚王!” 那声“诚王”无疑刺痛了她,回过神来的潘衍,似有些明白过来,急急的上前了几步,却又不敢靠近,害怕他这次会真的离开,“我知道是我瞒了你,杭儿,对不起,你要怎样,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自己要什么,自己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任宜杭不由的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其实在看到她留下的那封信时,他就相信了,他已经相信了她就是诚王,本该什么也不顾的离开,可他不舍,他想见她,自己以前所猜测的一切,其实只是为了自己来这平京,来见她而给自己的一个理由而已。然而现在见到了自己所想见的一切,他心中更是不舍,却也更加的决绝,对于她,他到底该怎么样。 趁着任宜杭恍惚的片刻,潘衍又上前的几步,伸出手,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她日思夜念的人儿,不管是先前的离开,还是刚才的分离,都使她心中的思恋如同泛滥的潮水,侵漫过心中钝钝的痛楚。 身体再一次被她拥入怀中,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好似要把他融入骨血。 心中的坚冰因为她的温暖在慢慢的融化,任宜杭闭上眼,不敢看她,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会万劫不复。 “杭儿,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已经向皇帝姐姐请旨,娶你做我的平夫。”潘衍在他耳边喃喃的说到。 然而就这么一句话,却使任宜杭猛的清醒过来,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平夫,一个多么讽刺的称呼,确定了他的地位,却也注定了他要与别人分享她。 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居然还是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他爹爹口中的男人既定的命运。 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个习惯于齐人之福的女子,她口口声声的说要娶他,只不过是因为她已经碰了他的身体,她说要娶他做平夫,只不过是因为他月桂山庄嫡子的身份。 原来,自己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一声冷笑,然而他的呼吸都带着颤抖,一把推开她,不带任何怜惜,面对着有些无措的她,淡声说到,“平夫?我不稀罕。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稀罕。” “不,杭儿!”被推开的女人,又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她哪能放手,她根本无法放手,当她遇到他时,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这个男子,早已融入了她的身体甚至生命。 可此时的任宜杭,已经没了任何犹豫,甚至心中有了丝丝厌恶,出手极快,几枚银针直直的朝他面前的女人飞去。 四个月后,京郊的一处独门小院。 在那个男子走进院子时,任宜杭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所以在顾子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早已敛尽了满脸的惊讶。 “她能下地行走了吗?”任宜杭看了看门口的身影,目光又落在他已平坦的腹部,“恭喜你,生了个公子。” 顾子琨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轻松,“谢谢任公子,留了王爷一命。” 任宜杭站起身来,神情中好似轻松些许,“看来我该走了。” 随着他的起身,顾子琨的目光也落在他那微隆的腹部,满眼的惊讶,半晌,才看向他的脸,“你,你真的舍得离开吗?” 任宜杭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手不自觉的覆了上去,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难道你不想我离开吗?” 被任宜杭这么一问,顾子琨别开眼去,微微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王爷先前昏迷的两个月常常唤着任公子的名字,这两个月,虽说醒了,却时常坐在那儿发呆……” “我想王君是误会了,我是问王君你想不想我留下。”任宜杭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顾子琨一愣,复又看向面前这个面容绝美的男子,犹豫了半天,才说到,“如果王爷想任公子留下,我又怎会要任公子离开呢。” 任宜杭一声冷笑,不再重复刚才的问题,他明白,即使自己再问下去,他的回答,也会如同自个爹爹的一样,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心里堵得发慌,为自己,为爹爹,也为眼前的这个男子。 “这就是你作为正夫的责任吗,为你的妻子留下她所想留下的人,留下别的男人与你分享你的妻子。爹爹曾经告诉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妻子的尊重。”任宜杭边说着边与面前的男人对视,“她若爱你,她必会尊重你,而你如此得到的尊重,却与爱无关。” 任宜杭的一番话,将顾子琨从小就信仰的教条在一瞬间无情额打破,可他的话却又句句真实,直直的切入他的心中,使他无力反驳,呆呆的坐了许久,才似回过神来一般,然而面对他,又不知说什么好,不管是找到他的消息还是今日出来见他,都是瞒着她的,而此时,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本心,也是自私的。 任宜杭无力再说下去了,慢步走到门口,摆出送客的意思,“这个孩子,王君不必担心,她是我任宜杭一个人的,但你要不要告诉诚王,与我无关。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还是她的诚王,你还是你的诚王君,我还是我任宜杭。” 站在高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远处平京城的轮廓,任宜杭默默的转身,他将他的爱埋葬在这里,而他自己却朝着夕阳的方向,慢慢离去。 因为爱她,所以他无法做到分享,无法做到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全文完结鸟,先自己来撒个花。 这个关于任清她爹娘的番外,也只写到这里,其实就是一些陈年往事。 肯定有亲会觉得不爽她老娘,其实俺认为她老娘并没有什么过错,她毕竟是在那样一个社会环境里长大的,娶多个男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甚至俺觉得相对于大多数那个社会背景下的女子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至少她还会用心去爱一个男子,而对于她的原配夫君,也许娶他时她没有办法做主,但是她作为一个女子,她知道一个男人的一生就系在一个女子身上(忽略任清她老爹,那是个异类),她即使无法爱他,却也要给他足够的尊重,因为那也是一个无辜的人,所以俺认为从这一点看她并不是那种毫无责任感的人。 还有关于俺在文中写的n年后任大帅哥玩失踪的事情,那是因为俺真的是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结果(俺怕被亲骂嘛),所以,亲们可以认为任大帅哥去找任清她老娘了,也可以认为他去找他的第二春去了,亲们觉得咋想舒服就咋想呗。 文完结了,有亲一直在问俺开新坑的事情,其实俺一直在谋划要不要就着这个故事环境继续写下去,换个主角,比如写他们的下一代 只是,谋划是谋划阿,要将脑子里的一个想法变成一个坑是需要勇气的,而将一个坑填平是需要毅力的,但是此时,俺现在只能说,当俺积蓄好所需的勇气和毅力的时候,俺就会挖新坑的,只是时间嘛,实在是不确定阿~~~~~ 在最后,贝还是要谢谢所有支持俺的亲们,还是那句话,正是有你们的支持,俺才会有毅力填平这个坑,并且在其中得到许多快乐,也祝所有的亲们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