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两心同》 清穿·两心同第1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清穿·两心同 作者:尘缘无计 内容简介: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成为了胤禛新婚的小妾, 没办法,做为现代人适者自下而上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虽然做了宅女,却逃不脱命运的安全,一次次的想做回自己, 却一次次被命运捉弄,但我却始终抗争着。 四爷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呆呆地看着床顶,那里是红色的绸帐,身上是厚重的红色的华丽的嫁衣,我不知道自己嫁给谁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年代,什么时空。我在想我的女儿,我的老公,我的妈妈,他们都在哪里? 有人进来,看到我醒了,问我话语,摇我的手,晃我的身躯,我都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目光直视的地方,我在想事情,我一直都是这样,如果我想事情,任何人和我说话都会很费力气的。 我,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有一个十二岁的漂亮的女儿,有一个呵护宠我的老公,还有一个寡居的老妈,那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家,但是我怎么会这么衰,居然在清明节给姥爷上坟的时候掉入一个窨井里而跨越了时空,来到了这里。我想我的家人,真的想,我开始不停的流眼泪,直到一个冰冷的声音把我喝醒。 “醒了吧,醒了就不要再装了,告诉爷为什么!” 爷是谁呢?我自问了一下,裂开嘴角苦笑了一下,侧脸看去,我看到一个天庭饱满、高鼻、薄唇、目如点漆,真是漂亮的帅哥。估算一下年龄,约有二十七八了吧,他的脸上正因为我用诧异的睛神看着他而泛着青白,看来我把帅哥给气着了,而黑色的深渊般的眼睛,却让我看不出喜乐。标准的清式男装和清式头型,让我知道自己好不好的穿越了。穿越到清朝的某个年代了,心里暗喜也暗忧,忧的是别是清衰时期,喜的是,清史俺最熟。起来问问再说吧,即来之则安之。 躺着说话是不太礼貌,况且人家是主人。想着,我双手撑起身体一点一点的向上挪动,全身的酸痛感觉让自己想起来了参军时的第一次三千米跑,习惯性的想依靠床头支起身体,头撞在了床头的木棱上,身体向墙的方向靠了靠,坐了起来。 帅哥背着,站在离床三寸的地方,一眼不眨的看着我,没有想帮我的意思,我也没有想求助的想法,习惯了不求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抬起头,用标准的职业女性的微笑看着帅哥,问:“请问这是哪里?”帅哥的脸色霍然一变,探究的眼神只一瞬就消失了,让我怀疑它曾出现过。 “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您能告诉我吗?”我一脸真诚的看着他,相信我那一脸无辜的表情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脸上现出一抹嘲讽,仿佛我偷了他的东西被他抓了现形还不肯承认。 我无奈的笑了笑,“您不想告诉我?我不知道在我记不起来我以前做过什么之前,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如果有,请你原谅,并请告之,如果没有,请别吓我!”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绕口的话,内心好好鄙视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帅了点儿,怎么会这么花痴了呢。自我的鄙视尚未结束,我的脸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抬了起来。 “你,是不是故意在逗爷,考验爷的耐性!” 我被迫抬着头看着他,对上他一双冰冷的眼睛,很是不感冒,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您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怎么会这么没有礼貌,对女士是要尊重的!”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正:“您是爷,怎么会跟我一般见识呢,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谁,求您告诉我好吗?” 他冷笑一声,放了手,“你叫钮估禄梓晗,是礼部凌柱家的二女儿,你昨天做为格格嫁入我爱新觉罗胤禛,你来的时候很不情愿,是被绑来的,现在,你想不想告诉我是为什么?” 我瞠目结舌!天哪!知道吗,我可是未来乾隆皇帝的亲娘呀,我怎么会不情愿来呢? 我一脸的兴奋及眼中冒的精光彻底让他迷惑了,他的眼睛眯了一下,让我想起张爱玲小说中形容男主角的眼波:象春风吹过的早稻田里的水波。怪不得我全身酸痛不止,原来我是被绑来的,看来原来的这位小姐可能是有心上人了吧,要不怎么这么好的条件还不肯嫁呢? 看着我的表情,四爷的面色很不善:“你又有什么花样了?” “我没有,我才知道您是谁,也才知道自己是谁,我还有个问题,现在是什么年代?” “康熙四十三年” “谢谢,在您面前我应该怎么称呼我自己呢?是奴婢吗?您今天没有去问问我的家人,是为什么要绑我嫁人吗?您您昨天不是在这儿休息的吧?” 虽然我是现代人,而且结婚多年,平时也经常说点黄笑话什么的,但对于突然间有了一个新老公,还是挺让我郁闷的。 “你不懂礼仪吗,那刚才是谁说的有学问的人是要有礼貌尊重女士的?你想让爷的脸丢尽是不是,你是皇阿玛钦定的格格,已经进了皇家的度牒,别再妄想爷把你送回去了,告诉你爷在哪儿睡,不是你可以问的!”他甩手走了出去。 四爷府里的女人们 连着五天,我再也没有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四阿哥,妄费了我对他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仰慕。不过也很释然,一个不受宠的妾如果能够一直能淡然地做上宅女,也不枉费我前世辛辛苦苦地工作,总算是能闲闲了。心中暗笑着,只有一个叫碧云的小丫头跟着我,还不是从我娘家跟来的,好象我在娘家也很不受宠吧!我照过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儿的脸,团团的,细细的眉,眯眯的笑眼,坚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咋一看没有特色,但却有一种朦胧的、不贴切的美。这肯定不是我的脸,也不是我的身,望着镜中的我,我强烈感觉着自己的那一抹灵魂在这个身躯里的不适应。 按规矩,新婚的第二天应到福晋那儿给四爷所有的妻妾们奉茶请安,却因我在成亲那天晚上连惊带吓,每二天一直昏迷不醒而没成行。请了大夫看了脉息,说是不碍事儿,有些心悸不宁,开了安神的药,碧云给我熬好了汤药,我却说什么也不肯喝,碧云也不知应该向谁去诉说怎么办,只得听我的,我告诉她是最近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不用熬神费力了,碧云尚不知我这个新妾的脾气,只好作罢。 好在第三天一早,我就恢复了精神抖擞,看着碧云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笑了笑,不过也就在这一天,我见到了我老公的全部妻妾。那拉氏福晋是个很精明也很会藏拙的女人,李氏是个生育能力旺盛的健硕女人而且还是四阿哥的亲娘赐予的,很有些傲气;耿氏长相福气,脾气也是一样,见人总是笑七分,还算真诚;年氏现在也只是个格格,却是个大美人,眉眼间很是妖娆,只是年龄还小,举手投足还略显稚嫩;还有一个是那拉氏的大丫头,被收了房,看起来也是那拉氏管家的得力助手。而我则是秀女身份,由皇上赏下的,列在了第五位。可能是因我年纪过小(自己评估一下,也问了相关人氏,13岁),自己也过于羞怯(装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四阿哥对我不待见,我幸免遇难,所有人只对我表示了一个认识的过程,某些人眼中还含着同情。 那拉氏对我很是关心,说了很多保重身体的话,看来几个妻妾们都知道我不是自愿嫁进四爷府的,对我很感兴趣,我却与他们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言多必失,本来也不是这个身躯的本主儿,怎么敢多说,看着我木讷的神情,都道我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说了一会儿闲话,也就散了。 碧云跟我解释说,四爷的妻妾们在几个开牙建府的阿哥中是最少的,我却暗自好笑,如果说阿拉伯人的妻子是财产,那我们四阿哥的妻妾们可以称得上是地产了(播种用的)。 现在正是秋末冬初的季节,没有春花可以看,没有秋月可以赏,真是没意思呀!清代阿哥的女人们,日子都是怎么过的?除了绣花、请安、还有什么其他可做的吗?习惯了早八晚五,习惯了晚睡早起,那漫漫白昼我将怎么渡过?我一会儿坐在桌前发呆,一会儿在屋子里不停的转着圈,让碧云奇怪了好长时间,只是因为还不是很熟,所以也没吭声。 诊病 第六天早晨,我去那拉氏那儿请了安,发现她的精神不太够用,于是人散了之后留了下来。 “姐姐好象精神有些不济,是不是身体有恙?” “四爷昨夜回的晚了,睡的有些晚,受了寒。” “请太医了吗?” “只是感觉有些头痛,也没什么,不用请太医了!” 我伸手食指和中指搭上了那拉氏的右腕,那拉氏一愣,躲了一下,又没动,还没明白我要干什么,我的手已然从腕上拿了下来,“姐姐是受了些风寒,还有些鼻塞,偏头痛,咽喉肿痛,是不是?”那拉氏惊讶的看着我,连连点头,我笑着说:“我一出生身体就弱,五岁的时候,家里为了给我避难送去了庵住了五年,庵里的师太经常为我把脉、开药,自己也学着会了点儿,象这样的小病,自己还是拿手的,大病就不敢了,也不知姐姐肯不肯信我呢!”那拉氏笑了笑,立时喊了外面的小厮,让我说了药方。 彼时,药买了回来,我拿了药,到了自己的小院里,按三碗水煎成一碗的标准,把药熬好了,亲自端了送了去,看着她喝了,随手把自己带来的桔子剥了递了过去。随后嘱咐屋里的小丫头,不要喝茶水,只喝开水,午饭前喝一壶,午饭后到晚饭前喝两壶。 那拉氏笑着说:“什么时候我们这出了女先生?” 我笑了笑,接着说:“晚饭请用半只小公鸡熬成清汤,趁热喝两碗,我想三天,姐姐的病就会治好!” 刚要退出来,忽见那拉氏站了起来,而小丫头位跪了一地,自己明白定是那不待见自己的四阿哥回来了,也急忙俯下身去。 “起来吧,今早看你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请没请太医?”四阿哥刚从明亮的外面进来,眼睛轻轻眯着,瞄了瞄那拉氏。那拉氏抿嘴一笑,“这不是刚刚请了女大夫来,已经喝了药了!” “女大夫?”四阿哥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才看见)“是哪个药房的?” 那拉氏拉着我的手送了过去,“这不就是那个女大夫?” “胡闹!她能看什么病,你相信她?还吃了她开的药?”四阿哥皱着眉,一脸厌烦的说。 我低了头跪下,不愿和他再有冲突,“奴婢知错了,奴婢逾越了,请四爷、福晋原谅!” “爷别生气,是我自作主张让她看的,梓晗小的时候学会一些医,妾身本就是风寒小病,请大夫不值的,所以让妹妹给看看,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恳请爷原谅妾身和妹妹!”那拉氏俯了身行礼道。 “哦?还是小心为上,小福子,去请太医为福晋诊脉!”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谎言 我随即也离开,回到自己的小院,把熬药的炉子和瓦罐收好,站在院子里看着因为没有污染而显得湛蓝的初冬的天,两手伸开,做着深呼吸。想想自己以前因没有时间,想做而没做的事,看看是不是可以在古代把这些事情做了呢?突然间,有了想笑的感觉,有闲、无事、无钱但有人供养岂不是件幸福而快乐的事儿,最起码也可以做个幸福的宅女、米虫!这不是很快乐的事儿吗? 做个计划吧,说做就做。午饭后,小憩半个时辰,然后起来,早让小碧准备了纸墨,提笔,心里暗笑,多亏小的时候姥爷写了一笔好字,自己和妹妹正经的练了四五年呢,虽没什么体,但写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会看繁体字,不会写繁体字,那就写简体的,反正也没人看我写字。 上午:练字,练瑜珈;下午:练古筝、看书,晚上:背英语,跳拉丁 写完后,突然感觉自己太充实了,可以幸福的成为新一代宅女的掌门人了。 晚上是每月逢十的家庭聚餐,我特意为那拉氏盛了鸡汤,让李氏、年氏翻了好一阵子的白眼,那意思就是拍马屁。年氏轻扭着小腰也为四爷盛了一碗,我和那拉氏相视一笑,低头猛吃。四爷吃好站起离开,我也迅速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小院,我在院子伸开双臂,头放平,眼放直,挺胸收腹,共走了一千步,小碧看着我的样子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又不敢问我,也不敢出门,只好把院门虚掩着,那是规矩,为的是四爷晚上不一定去谁的院子,不到二更是不能下锁的。回到屋里,我开始默写英文,想当初为了鼓励女儿英语,正经的亲做表率,新概念英语的一二册都是背过的呢,相信现在也还能记得不少,即使没有意义,但也不见得没有意思,毕竟自己在现代已经是奔四的人了,但也不能在古代这么小就先衰了脑细胞不是。 拿着毛笔写英语的感觉还真是不一般的有意思,正自鸣得意的时候,听见碧云一声:四爷吉祥!当时就吓软了我的手,急忙放下笔,收了字纸,四爷已经走进屋子,背了手站在我的身后,“奴婢见过四爷,四爷吉祥”,没有声音,抬头一看,我们家领导正视察我放在桌上的计划,急忙伸手去取,已然有人将它拿了起来,“这是什么?”“是奴婢瞎写的,什么也不是,别污了爷的眼!”我又好好鄙视了自己一番。 想必领导也没有看明白,加之有标点符号,还是从左往右横写,我们爷的眼肯定不知从哪看好了,自己狠狠的好笑了一把。 “你识字也会写字?” “是,此许认识一些,但不太会写,只会读” “跟谁学的医?” “庵里的师太,小时候爱有病,家里为避讳,让奴婢在庵里住过五年!” “瑜珈和拉丁是什么?” “啊?啊!是两种不同的强身健身的舞术,类似于五禽戏,也是在庵上学的!”四爷是不是也穿越过来的呀,这么快就看明白我写的是什么了,心里着实吓了一跳。 再没了下文,正为自己即将渡过难关而庆幸的时候,“啪”的一声,那可怜的计划被掷在桌上。 “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明白你是怎么被人绑来的吗?” “没,没想明白,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被绑来的?” “哦?那你小时侯的事可还都记得,偏偏就忘了这件事儿?” 我彻底无言了,想编,肯定是编不圆了,虽然四十岁了,但这么短的时候内想把这么大谎圆明白可是太难了。我有一种强烈的宿命感,我短暂的快乐就要结束了。不行就说实话吧,反正他也是有名的刻薄鬼,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还能回去看孩子看老公、老娘呢。 我跪下“其实奴婢并不是什么钮估禄梓晗,奴婢也不认识她的家人,奴婢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会在您的府你,成为您的格格的,如果四爷不信,可以让奴婢回一趟家,你让人看着我,和那钮祜禄家对对,奴婢也想知道真相!” “你又有什么新的把戏了?觉得爷给你好脸了是不是,变本加厉,不识好歹!”胤缜阴沉着脸,眼睛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我没有,您给不给我脸,我也是不知道,在我记忆里,我本姓潘,叫凌美,祖籍是江苏常州,自小长在奉天,您可以去查,也可以不查,找个理由让我去死,我也毫无怨言,如果您不相信我,我一点儿也不怨天尤人,我自请了断!”我面带微笑地说,仿佛死是一种好的归宿,那鸠酒会是甘之若怡。 四爷的眉头挑了挑,“在爷的面前敢自称我,你也好大的胆子!好自为之吧!”仿佛跟我说话会污了他的嘴,他一脸厌恶的转身走了出动。 我站起身,走到碳炉旁,烘了烘冰凉的手,身上内衣已然湿透了,其实我还是个胆小鬼,我怕死,我是在赌,赌这个魔头的心。 计划 无论怎样,在他没有开口说我的生死之前,我还是要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晚上虽然他走的晚了些,但我一般十一点睡觉的习惯依然没有改变,我把灯熄了,开始在黑暗中练习我的拉丁舞。只可惜这里没有拉丁舞鞋,那花盆底儿简直就是对脚的摧残,但是软底儿的绣花鞋还是有的,好在不是旗装,穿着汉家的裙子,虽有牵绊,还尚可,抬腿,压腿,我心里想着有时间做两条练功服穿穿,又可以打发不少无聊的时间,轻哼着拉丁舞的曲子,随着节奏踮起脚尖,先恰恰,再伦巴,又牛仔,没有舞鞋还真是问题,不行,明天一定找机会,把花盆底儿的鞋改成一双拉丁舞的鞋。做完全套动作,我觉得自己通身是汗,摸黑换了一身新内衣,钻进了冰冷的被窝,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活到明天再说。 天才蒙蒙亮,我就起来了,把昨晚的想法写下来,这是在现代的时候养的习惯,总是怕忘事儿。也不洗漱,把头发拢起扎紧成一个结实的马尾,在小院里跑了一会儿,模仿跳绳的动作做了四百个,好想念原来的暴走和羽毛球晨练,现在是什么也没有,那就踢键吧,跟碧云商量,帮我找键,在记忆中,踢键可是满族人的著名运动之一呢(赶紧写下来)。洗漱后,太阳已经出来了,这里的太阳没有遮挡,可以让我尽情享受冬日的暖阳。 一上午除了请安,我就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练字,练累了就把床单子铺在地上再铺上一层褥子练瑜珈的动作,吓的碧云在一旁直念佛,我也懒得和她解释,我想她一定以为我是昨晚被四爷给吓出病来了。 下午碧云给我找来一个羽毛键,我先是自己踢了一会儿,然后和碧云一起踢,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人女人踢键也一样的欢声笑语。踢得出了汗,正在擦汗,耿氏笑着走进院来,“怎么你们这儿就这么热闹?”看着站在院中的我一头大汗,满脸通红,以为我有病了,急忙走过来摸我,我笑着躲开跟她说:“姐姐,会踢键吗,有时间过来一起玩儿呀!” 耿氏一脸的好笑,“就知道玩儿,小孩儿心性,都嫁人了还跟没出阁似的!” 我拉着她,轻轻摇着她的手说““姐姐,人家没意思嘛,一起玩儿多好呀,就是人太少了,玩儿的不尽性!” “行行行,好妹子,别摇了,我都快被你摇散了,你倒是可以带着弘晖好好玩儿!” 我一听立即乐了,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明天早上请安的时候,一定要找福晋借弘晖玩玩。 随后,我让碧云找斧子,吓的碧云不知怎么办才好,我告诉她,我要做鞋,她更是不明所以,最终我还是和她一起坐着院里的石凳上借助木楔、斧子和木墩,做好了一双极为不美的高跟拉丁舞鞋,穿在脚上试试,还算合脚,一旁的碧云直心疼那双被糟蹋得面目全非做工精美的花盆底鞋。 共同劳动必然产生共同语言,碧云和我说话再不胆小,开始接受我的思维方式和古怪行为了。 趁着没有外人,碧云问:“格格,你晚上在屋里做什么,那么多古怪的声音?” “跳舞呀,怕你看了不习惯,就没让你知道,喜欢跳舞吗?我教你!”我信誓旦旦的说。 “晚上可以看到跳舞吗?” 谁?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就进来了,人吓人吓死人的,我的碧云同时跳了起来,回身。 弘晖 这时的太阳已经还没有下山,院门口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站在那儿,戴的六棱青瓜帽,穿着黑色红色掐边风毛的巴图鲁,背对着太阳,象金色的天使点燃了我的眼睛。走近了,那点漆似的眼睛让我立时就知道谁是他爹了。 “下课了?”我自来熟的边过去拉他的手,边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奶声奶气的说,身后一个麽麽跟了过来。 “当然知道,你是弘晖阿哥,是吗?”我自知现在的这个身体肯定是抱不起来他,蹲了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 “那你是谁呀?”他的眼睛清澈得象一汪泉水,没有现代人的污浊,也没有古代人的成熟。 “我吗?没有人告诉你我是谁吗?那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我没有名字,你帮我取一个好吗?”我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 我可是为了教育孩子看过大量教育方面的书的。自己在心里一阵自鸣得意。 也许是没有人和他平视着这样说话,他对我一点儿也没有防备。歪了脖子看着我,一副想名字的样子。 “这是梓晗姨娘,见过格格!”后面的麽麽弯腰福了一下。 我抬了抬手,把弘晖拉进了屋子,拉过椅子,把他抱到怀里,低下头,轻轻嗅着来自孩子的奶香,眼睛里不由的盈满了眼水(我想起了我的女儿)。 “小姨,你怎么了?”弘晖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 “没事儿,有时间到姨这儿来,姨和你一起玩儿,你喜欢吗?”我搂着那小小的人,随手用纸教他叠了千纸鹤,小青蛙,心里却充满了愁怅。 “大阿哥,时间晚了,一会老爷回来了!”麽麽在一旁提醒道。 “姨,你真会玩儿,我会再来的!”他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我,走了出去。 我靠在门框看着他走出院门口,再也忍不住泪水。 我那现时代漂亮依人的女儿,她怎么样了,会不会象我这样想她,内心里翻起酸楚,我可怜的老妈,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一夜白了头发,爱我的老公会不会伤心至深,让我牵绊的人太多,我恨地狱的孟婆,为什么不让我喝了汤,而少了这些伤楚。我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到头痛不已,不知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我把酸软的身体翻转过来,闭着眼,慢慢的开始做深呼吸。 “格格,该去吃饭了!”碧云的声音。 “该吃饭了吗?”我问。四阿哥素来节省,吃饭只有每月逢十的时候聚餐,其余的都是按份送到各屋里的。 “开饭时间已经过了,奴婢给您在碳炉上温着呢!” “辛苦你了,你也没吃呢吧,你吃吧,我不饿,不吃了!”我没有睁眼睛。眼睛肯定肿的厉害,本来就眯眯眼,睁也睁不大,索性就闭着吧。 “刚才。。。。,哦,奴婢没事了!” “刚才什么,别吞吞吞吐吐的,说!” “刚才年福晋来过了,见格格正哭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哦,没事儿了,你也早点歇吧! 媚术 晚上我依旧早早熄了灯,在屋子里练我的拉丁舞,想起答应过碧云和她一起练,就叫了她进来,点上一根蜡,我开始教她,先是准备工作,看着我把腿放在桌子上压,碧云惊讶极了,我告诉她要想跳舞必须把腿压开了,否则就不会跳好,跳不出效果,跳完舞还会觉得全身酸痛的。对于效果这样的词汇我不指望她能理解,但是她还是照办了。 哼起节奏,让她随了我扭动,羞得碧云满脸通红,那样张扬着自己的四肢,那样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是不可能让她理解的。 “这就是所谓的跳舞?!”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 一阵冷风从我的背后刮起,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十七八岁的帅哥站在门口,手里拉着躲在腿后的小弘晖。 他不是刚来吗,怎么就知道我在跳舞?心里纳着闷,但也低下头,做个万福的动作,嘴里说:“给爷请安!”既然不知道是哪位爷,就只好含糊的这么说,这个时间来能来这里的想来不是十三爷就是十四爷。 “请爷进屋说话。”先让进来,我为了锻炼穿的这么少,他在站在门口,冷风猛灌,明儿还不感冒了。 “你这是跳的什么呀?”这位爷走进来,坐在桌旁,搂着弘晖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奴婢这是跳的拉丁舞,是一种健身的舞术。”我总不能告诉他我这是在跳南美洲的民族舞蹈吧。 我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冰冷,身后弘晖的一脸惊恐和迷惑,忽然明白了他是怎么看到我跳舞的,是通过窗户,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心里苦笑了一下,看跳拉丁舞的影子?简直就是恐怖的巫舞或者是妖舞。看来我有难了。 我低下头,轻轻揽过弘晖,弘晖颤抖了一下,紧紧搂着那位爷的脖子。我知道,我把他吓着了。 “弘晖晚上嚷着说要看你跳舞,我顺便想看一下我的新四嫂,没想到,四嫂还有这么高的跳舞天份!”我彻底无言。 “四哥说你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是真的吗,你这真的是跳舞吗?“ 我跪下,“奴婢不知道爷是哪位阿哥,但奴婢跳的真的是一种舞术,只是隔着窗户看影子,似乎有些妖气,但真正跳起来并非如此。” “是吗?”一股凉气又吹入屋中,四爷隆重出场了,看这架式,他已经看了一会了,现在正在阴沉的眼神看着我。 “是,奴婢见过爷,爷吉祥!” “来吧,跳跳看,让爷们看看你跳的有什么爷没看过的舞术!” 四爷回过身来看了看碧云,这时的碧云小脸惨白,全身发抖,“你去把大阿哥带到福晋屋去,就说我在晗格格这!” 碧云如卸重负,抱着弘晖走了出去。 没有办法,我想了想,咬了咬嘴唇,拉丁舞本身就是象一种媚术,这位爷偏就是最讨厌媚术的,我只有跳牛仔,好象他还能接受一些。 于是嘴里哼了节奏,跳起了牛仔舞,汉式的长裙实在是体现不了拉丁韵味的效果,但总体意思还是表达了出来。 果然,看着那类似于骑马的热烈的腰枝扭动,使他们眼里出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四嫂,我是胤祥,也可以叫我十三弟,没想到凌柱那么老实巴交的人,还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这也叫跳舞?简直就是狐狸媚子,从明天开始你禁足一个月,不准许再出院子!” 胤祥向我做了一个鬼脸,随着四爷走出了房间。 原以为自己的小命不休也得让家法侍候得遍体鳞伤,没承想,仅仅是禁足一个月,我心里暗自庆幸。 禁足 他们走之后,我感觉自己汗流浃背,全身都湿透了,全身抖成一团,碧云伺候我脱了湿衣服,换好内衣,我把自己紧紧包在被中,好久好久都没有暖过来。 看着碧云将外间屋的灯熄了,我对碧云喊到:“碧云,来和我一起睡吧,别害怕,没事儿了,我只是被禁足了一个月,不会再有了,我以后再以不拉着你练了!” “格格,你还要练吗?” “是呀,他们越是不让我跳,我越要跳下去,我连这些自由没有了,我还怎么活!”我哀叹着自己,就象一只被困在笼里的鸟,连在笼子里展展翅膀的快乐都没有了。 碧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我紧紧搂了她,那是一个和我一样十二三岁没有发育成熟的身体。 内心里我想要实现一个愿望:让自己正发育的年轻的身体成长为曲线玲珑、高挑、健康! 第二天,我没有起来,头痛、鼻塞,我知道自己感冒了,现代治感冒最好办了,拿一罐可乐,加五大片姜,在火上熬开三分钟,趁热喝掉,两次就好。可是这是清代,我可不想喝那苦苦的汤药。 告诉碧云,到那拉福晋那儿说一声,昨天晚上散汗了,身体有些不适。然后写了药方,先让碧云熬了浓浓的姜汤来,一个时辰内连着喝了三大碗,出透了汗,拿被捂着。 正捂着,那拉福晋来了,我装着要起来行礼,被她扶住,“妹妹快躺下,这是怎么了?” “就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加上晚上有些散汗,小病,不碍事的,我已经给自己开了药!”我挣扎着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身后坐了起来。 那拉福晋不禁一乐,“你的药方还真好使,太医来看了,也说你开的药对路,碧云,药开回来了吗?” “刚拿回来,正要给格格熬!”碧云低头答到。 “姐姐想必也知道了,我被爷禁足一个月呢,这段时间不能到您那里给您请安了!”赶快自己坦白,可别让太多的人来我这里折腾了。 “我听年妹妹说你想家了,是吗?”那拉氏坐在我的床边,低头看着我问。 “哦,是有点儿!”我一愣,随后答到。 “还是小孩子呢,要在家里还在阿玛额娘身边撒娇呢,但出了阁就是爷的人,事事要替爷着想,不能小孩子脾气了!”说着用手把我散乱在脸的头发撩到耳后。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受教了!”我低了头,努力把眼圈憋红,装成虚心的样子。 “我走了,你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的,让碧云知会一声!”说完走出了房间帮我把门掩好。 看来胤祥和四爷并没有把我跳舞的事儿说出去,弘晖也可能受了警告。不过也许那拉氏知道,就是故意不说,这么想着我不禁一乐,也许是自己对她们还有用。 自己开的药方自己知道,三天内保证好,但好与不好也无所谓,禁足一个月呢,这一个月可有我高兴的。 我依旧一切照常,可能二十年的现代工作养成的习惯,随手做了一个记事本,有什么都往记事本上写,放在枕边(放在桌子上怕再让别人看到)。 已经写了十九篇英语课文了,我来到清朝已经过去二十二天了,有时还真想写写日记,记载一下自己每天的生活,每天的感受,那可是现代生活的另一习惯呀。 学习写毛笔字吧,前两天碧云好一阵子笑话我,说我写的药方,上面的字总是缺上一两笔,有的还不认识,让药房的先生好一阵猜,后来说了你病的情况,才把药买齐了。其实呀,写毛笔字,笔划越多写得越好看,所以古人才写繁体字吧!但还是不习惯写繁体字,但练字总还是没错的,可以打发时间。这样吧,唐诗三百首及宋词、岳阳楼记等等名篇总还是记得的,一天只写一首,长的写三天,每天都写,这样一年的时间总可以有混的了。感觉自己象做年度计划,习惯性的把这些东西记在了便签本上。 第二十天的下午,四爷来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准备一下,明天你回娘家,东西就不用带了,我都给你准备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回娘家,娘家在哪儿呀,是那个四品典仪凌柱的家吧,要我回那里?是年氏跟他说我想家了,还是他已经查出来我是谁了? “是,谢谢爷!” 真相 第二天,我带了碧云坐了四轮马车回到娘家,府门前,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看着他忧愁、彷徨的面容,我立刻反应过来,那就是我在清朝的爹,“阿玛!”我迟疑的叫了一声行礼,他急忙拉起我,一起向院里走去,一进门,就有一个麽麽在影壁墙后回等我,然后搀了我向后面走去,还示意让碧云跟着。我径直走到了后花园,到了后花园的后门,一个小厮打开门,示意我们出去,我疑惑的走了出去,后门口停了一辆四轮马车,麽麽告诉我们,让我们坐马车离开。 碧云慌了神,连忙看我,我没多说话,怎么安排怎么走,早就料到要有这一出,只是苦了这丫头。我搂了搂她的肩,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后伸出手要拉了她上去。 “让她先坐前面!”一个冰冷的声音,让我知道我们家领导已经坐在车里。 “你先到我直隶的庄子里住一段时间,等我弄清了你是谁再说!还有,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哼!”四爷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说。 “奴婢早就告诉过您,我是谁,只是我想你查也恐怕查不出我是谁,除了我的名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家境!”我微笑着看着四爷。“只是我怎样都可,是不是不要让碧云那个小丫头跟着我受罪!” 胤禛冷冰冰的睨了我一眼,“你身边留个人不是更好?” 车子走过两条街后,胤禛下了马车,又有很多东西搬到了马车后面,碧云也进了车子,马车出了城门向北走了。我将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其实四爷那天听完我的叙述后,就着人前往棱柱家秘密查询,半个月也没有丝毫头绪,后凌柱家一婢女回其家守丧,找着其邻居一亲密大婶与她银两,让她聊天细查之,方有些许痕迹,说是小姐大婚当夜突发重病,昏睡不起,无奈不能抗旨,老爷几乎一夜都白了头发,后找一与小姐相似之人替之,小姐则不知去向。 四阿哥于是派十三阿哥秘密问之,凌柱跪哭真相。 在钮祜禄氏梓晗出嫁的前一天晚上的子时,天空有流星划过(后凌柱问监天司,预言有巫灵到来,但未定巫灵的方位),于是我从天而降,砸破四品典仪凌柱家的闺房,将其女儿砸晕,家人观之,发现掉下来的女人除穿着略有些异常外,其模样身材均与其格格极为相似,而他家女儿因头部受到强烈撞击而昏迷不醒,而掉下来的女人则是略有神识,但不能言语,而辰时即为吉时,四阿哥即将迎娶,无奈之下,将我用红色细绳由内绑成捧物状,然后以喜服穿着挡住,扶我上了花轿。而其真正主人,则在十日后渐醒。其家人慌慌于第二日等四阿哥降罪,然一连十天毫无消息,于是惴惴之心放下,将女儿秘密送往其外祖父家养伤。天降之女遗有一包,包有各式古怪物品,其一物品每到寅时即发出奇特声音,且发出闪亮,让人惊奇不已。八日后方无声。 于是胤禛想出今天之策,让我回门,然后从后门接出远离京城,把真正的钮祜禄梓晗格格迎回四爷府,一是可以免除双方的欺君之罪,二是让凌柱一家感恩戴德,三是圆了四爷新婚之梦,四是要查实天降之女的来意。一举四得呀。 这是我第一次写穿越文,虽然看了很多人写的穿越文,但自己写还是觉得紧张,文笔也不是很好,不够吸引人,请大家多多原谅,另外岁数大了跟风也挺累的,大家多砸砖吧! 快乐的庄园生活(一) 马车载着惊恐的碧云和兴奋的我连走了四天,马路还真是不能跟柏油路相比,颠簸得全身都已散了架,每日昏昏沉沉的,冬天的景色除了傍晚的炊烟还可看,其他的都已没有兴趣。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大庄园。庄园,清朝人都叫庄子,其实都能让我想象得出象早期南美的奴隶庄园,大同小异吧。 从进了庄子,我就坚持要下车自己走,暴走族的人怎么会在马车上坐得都摊掉了呀,绕过大田,转过果园,在庄子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三进的大四合院前面停下。院子里整洁干净,房子面南背北,红墙绿瓦。一个叫刘管家的带我们参观了一下:这里一进的院子最大,得有四百平,二进的院子相对来说小了点儿,也有三百平了。一进院子是一趟四个大房间,看样子,应该是会客和宴客的地方;二进院子是起居室(我这么叫),共五间房,一间主卧,两间副卧,一间是佣人守夜的,还有一间是储藏间;三进院子是厨房、下人们住的。 我和碧云被安排在二进的院子里,还有两个 清穿·两心同第2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麽麽负责我的衣食,其中孙麽麽是管事的,一个厨娘,两条狗,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是看守院门的(软禁我的)。 对于我的日常起居,四爷是怎么交待你的?我问刘管家。 格格日常用度按格格在府里的规矩配给,活动尽量要在院子里,出了院子得有奴才跟着,庄子外面是去不得的;至于其他要求,要问了四爷才能定! 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心中已经有了谋划,我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说好,我想改改这个院子,只是改,不是拆,你问问四爷看成不成! 是,格格! 我不会太难为你的,如果四爷不同意,我就罢了!还有,请求四爷把我在府里写的那些字纸还回来,它们对我很重要! 在路上我就发现,我原来的一应物品都没有给我带过来,全部都换成了新了,心里暗笑,四爷还真是有效率。 我和碧蓝云进了屋子,炕已经烧得很热了,把外衣脱掉,换上新的衣服,把自己成大字形放在炕上,好好烙烙我快要被颠散了的腰。告诉碧云和我一起躺着,然后我放声大笑,我自由了,远离了那冷阎王的身边,我就是最自由的了。 碧云让我给笑傻了,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受宠反而如此的快乐。她不明白我被流放到这样荒凉的地方,还要如此高兴。她不明白真正的自由是什么。 亲爱的宝贝儿,今后就是我们快乐的庄园生活了,你为什么要愁眉苦脸呢,我们现在才是真正要开始的新生活呀! 格格呀,这儿一天到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还这么高兴,从庄子走到院子的路上我都看了,没有多少人呀,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呢?这么几个人晚上睡觉都吓人! 没有人怕什么,你我不是人吗,说话人少就不说话少说话,说那么多干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只有人吓人的,没有什么是能比人再可怕的了。我搂过碧云轻声细气的说着,在空寂的屋里,听起来似乎更吓人。 碧云在我的怀里缩了缩,似乎被我那阴森森的语言吓着了。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想一个人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回想我现代的每天夜,思念我那现代的幸福生活,我想活在回忆里不出来,做一只蜗牛。但是毕竟我已经来这个朝代,我可能要看这个朝代的更替,而且命运也已经把我拴在与这个朝代更替的人身上,还有就是我没有象更多穿越者那么幸运,可以有自己的银子,可以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些对我来说目前是可望而不可及。但是,我还是要努力的,我不能让我学过的、做过的那么多东西就这样埋在土里,我还是要抗争的,但要学会圆滑。有机会尽可能的利用,没有机会更要创造机会。 这一夜我睡得极为舒坦,一个是因为累极了,另一个是热炕头实在是太舒服了,这在现代的城市里都是实现不了的,三是吗我是个认命的人,认命了就从命,从命但不从运,运气可是自己争取来的。 天已经大亮,冬天天亮得晚,想着可能已经有八点多了,自己才从已经变得温暖的炕头上爬了起来。碧云还是有点儿不适应,进来伺候我洗漱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眶有点黑。下午一定要让她把觉补上,要做个睡美人。 打开房门,我走出屋子,这里的冬天还真冷,不似北京,风更大,空气更凛冽。心里怀念着羊毛衫、羽绒服,我紧了紧身上的棉袍,在院子里慢跑起来,一圈、两圈、三圈,慢慢的跑出了汗,当觉得运动量差不多的时候,我停下来,在原地连续做跳绳式运动300次,院子里的各色人等看到后只露出惊异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吱声。只有碧云默默的给我拿来毛巾擦汗,走进了屋内。想着院子里的人大概都觉得四爷把个疯格格放到庄子里是个英明的事,我不禁笑了。回屋脱棉袍,把腿放在桌子上压了几下,据说压腿长寿,而且不长肚子呢。 “格格,吃早饭了!”孙麽麽走了进来,碧云帮着厨娘把饭菜端了进来,两个小菜,四个小花卷,一碗小米粥。“格格看看还可以吗?如果可以,以后早饭就这样做了!” “有牛奶吗?我喜欢早餐喝牛奶!”我问。 孙麽麽面有难色,“早餐?牛奶?格格,庄子有母牛,但现在不产奶!” “哦!没事儿了,你下去吧,让刘管家早饭后过来一下?”我一边吩咐,一边洗了手坐在桌子旁。 早饭后,刘管家来了:“格格,你找我?” “是,我想问一下,一头奶牛多少钱,我想买一头奶牛,我早晚要喝牛奶!”我放下正在写着的庄院改造计划,回过头问。 “需要二三十两银子吧!”刘管家愣了一下,对我这个要求很迷惑。 “哦,你看这些够不够?”我从手腕上拿撸下来一支翠玉的玉镯交给刘管家。 “格格,您这是要我当了这镯买奶牛?!”刘管家瞪大眼睛问。 “是呀,这是我的陪嫁,不是四爷家的,不知这镯值不值这些?若是当多了,多的就当牛饲料钱,若当少了,等我拿了月例再还,您看成不成?”我认真的看着刘管家的眼睛。 刘管家被我看得低了头,忙说:“是,格格,奴才这就去办!”然后接了镯转身出去了。 我知他必要向胤禛汇报的,抿着嘴笑了笑,转过身去接着写。 “格格,那个镯值五十两呢,你给他那么多?”碧云问。 其实我早知道这个价的,先前到福晋屋去请安,耿氏就曾带了成色差不多的一个,闲聊时李氏问过。我这样做不过是看看这庄子里的人对胤禛的忠心。 要牛奶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多长些个头,现在我的个头简直就是一个根号2,我想怎么的也得长到一米六吧,为了这个理想,我得喝牛奶,在府上讲不了,位份低,不敢讲究,现在我用自己的钱长自己的个,总没人说什么了吧。 快乐的庄园生活(二) 六天后,奶牛来了,我在府上的字纸也运来了,同时胤禛的指示也到了。只要不拆了房子,拆了院了,格格可以随意改。卖镯的钱多出的十七两,刘管家又给我送了回来,另外府里给的十两银子的月例也送来了。 看到银子,我的心情好极了,这可是我来这儿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呢,我记得我在现代的时候,攒了十个月的津贴(部队),给自己买了一个录放机呢。这地方可没有用银子的地方,把银子放进自己的妆屉里,等攒够了银子还得把镯给赎回来,那东西虽然是从我一醒来就带在手上的,但毕竟不是我从前世带来的,说不定本应该是那个梓晗的陪嫁呢。 我在等待,胤禛就他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一个欺骗他的人,但一定是在观察我,想弄清我的目的,在我们没暴露出自己的目的的时候,他也肯定不会出手的。那么我就可以出好好的活上一段时间,直到有人和我接头,或者是自己露出什么马脚为止。但是,如果我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一年、两年、三年,他会不会没有了耐心?也许会将我忘记,将我忘记是最好的了,但可能性不大,试想,历史上雍正可是最节俭的皇帝了,他会白养活个人?那么我就等好了,一直等到他来找我,等死。 但是即使是等死,我也想活得快乐,有一天快乐就得一天,只得不赔。只是可惜了碧云,因为我而耽误了青春,不能及时找个好人家。 现在是冬天,栽花种草是不可能了,但是有些体育器材是可以做出来的。于是我叫来刘管家,按我画出的高低杠、双杠的式样尺寸做了, 固定在二进院的西面;又画了网球拍的样式,一样标出尺寸和重量,知道这可能有些难为他,但也得做,有就比没有强;然后我让孙麽麽找来猪膀胱和鸡毛,我和碧云一起动手,做出了网球,在二进院子的东面用墨汁画上了大小不同的圆圈,练习网球时用。用缆绳自制了跳绳。 这一忙,就到了腊八,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快过年了,天越发的冷起来,每天缩在屋子里,照常的按计划生活着,忽然想起了,可以做一些现代常备的衣服来穿。 把自己带来的几匹绸缎都拿了出来,请了孙麽麽,说是把这些绸缎都换成普通的淡雅一些的棉布,然后拿出二两银子,请她帮忙买十斤鸭或鸡的羽毛来。可能是大家都习惯了我的奇思怪想,没有人问为什么,就去做了。 请示了刘管家,在院外西南角支上一口大锅,将买来的鸭、鸡毛倒入大锅中用碱盐水煮沸,然后捞出烘干,用麻袋装了,用木板拍松,备用。我这是想做羽绒服。请碧云将衣服裁剪好,但羽绒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弄了,想象做棉衣那样一点一点的续上,可是羽毛飞得哪儿都是。 最后我决定,还将两层的单衣都缝好,只留下袖口、领口不缝,将其灌入、封口,将衣服拍打均匀,然后每隔两寸距离横竖加固缝制,将羽绒服的里子缝成了,再做一个大一些的衣服,将里子装进去,终于做了第一件羽绒服,自己先穿了让碧云看,感觉温暖极了。 请碧云、孙麽麽试穿,并到外面感觉一下,都觉得比棉衣要暖和也轻便得多,于是发动全体工作人员进入了紧张的制衣工作当中,当然也做了裤子。于是我出了十两银子,答应给院子里的人每人做一件,大家的积极性空前的高涨,刘管家也主动担负起了购买鸭、鸡毛的工作,大家都在预想着在温暖的羽绒服里过年呢。仅仅十来天,院子里的人就都穿上了羽绒服。 过完年就是康熙四十四年了,南方就要遭大水了,四爷和胤祥也快到南方去赈灾了吧!知道历史就不应该改变历史,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但想着后来,可怜的胤祥因为四十七年太子被废而受的监禁之苦,严重的风湿导致膝盖囊肿,实在是不应该呀。要不送过去一套护膝?苦笑了一下,马上把自己的想法打住。那样四阿哥该会怎么想呢? 倒是碧云问我:“格格,您不给四爷做一件袍子过去,做为新年礼物?” 不能,坚决不能,我巴不得他把我忘了呢,还能自己把脑袋送过去,让他砍了不成。 “那就不用了吧,四爷未必稀罕我这些奇巧滛技,送去了反让四爷烦心。” 过年 府里又送来了过年赏下的物品,也没什么心思过年,只是让刘管家按惯例去办。我起头,说过年的时候都到前厅摆大桌一起吃饭、聊天、守夜,放花,愿意带家眷的也可以,反正可以摆下四桌呢。可是刘管家说没有这个先例,两个小厮是家生的奴才子,不用回去过年,两个麽麽和厨娘就让我放了回去,只摆了一桌,将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家一起在桌前包猪肉酸菜馅饺子,包出一桌就煮出来,一共煮了五大锅,过年的规矩,从初一到十五是不能动炊火的,把煮出的饺都冻上,每天都在热炕上把饺子温了,或者用开水烫了吃。年夜饭四个人吃得极为活跃,两个小厮,矮的叫柱儿,高的叫喜子,加上碧云,我让这仨人每人都出谜语相互猜,我则负责罚酒,或是出节目罚猜不出的人,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笑脸,我也在笑,但心里更想哭,我想我现代的亲人了。 守到子夜,带着他们放了花,我自己也亲手放了好多,看着烟花在空中绽放的一瞬,我想起了年年带女儿放烟花的一幕幕,立时泪流满面,北风吹得我的脸木木的,我僵立在那里,蹲了下去。 碧云扶了我回了后屋,我又一次把自己放倒到床上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我的身体里不停的漫延,漫延成一道道的伤口,让我痛不欲生。我想到了死,我想离开,不论我前世的身体是否还存在,不论我是否还能回到现代,我只想解脱,死了就解脱了,什么都没有了。 应该是快寅时了吧,碧云已经在我的身边睡熟了,我爬了起来,轻轻的将身体挪到炕头,从针线笸箩里拿出剪刀,然后下地,穿好衣服和鞋,穿过外屋走到院子里,外面下雪了,纷纷扬扬的样子,让这洁净的世界有一种飘渺的感觉,走到我每天练习网球的地方,那儿附近有一张石桌,坐下,将剪刀慢慢的放在左手腕动脉上,我学过医的,知道哪里切下去,我将会不再痛苦。血,象红梅一样在漫天的雪花中盛开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在冰水里,不停的往下坠,我徽笑起来,坠下去吧,我即将解脱。 我看到眼前有一片光亮,象北极光一样美丽,我向前奔去,一个模糊的人的影像呈现在我的面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问我:“你真的想回去?” “是的,我只想回去,这里没有我存在的意义,我必须回去!” “其实,你本来也是会回去的,只是机缘没到,机缘到了,你自然可以回去!” “什么时候机缘能到?什么是机缘?给我一个呆在这里的信念,给我一个我现在不能回去的理由!” “胤禛是一代枭龙,但他不够自信,也太多疑,身边可用的人才太少,这样必然会使他不能成为真龙,你来到这里,就是要帮助他,成就他!” “你放屁,历史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我根本就不是那个可以改变历史的人,你这么说就是托词,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不会相信鬼神,我更不会相信你这些话!” 影像突然清晰起来,那竟是胤禛本人,“你不肯帮我?” “你究竟是谁?” ”我是胤禛的本神,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归位,因为他本身存在的不足,让我无法归位,你必须帮助我,我选择了你帮助我,就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的经历和性格,一旦我归位,我一定会让你回去的!” “我如何能够信你?” “我的本神一归位,你现在的肉体就会死去,那时你必会回去的!” “那么如果我现在就让这个肉体死去,我岂不是马上就能回去了?!” “我是寄存在你的记忆里的,如果现在的身体死了,那么我就再也回不去了,那样你就会改变历史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就我知道如果没有雍正,那么就不会有乾隆盛世的。那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好,一言为定,我答应你,帮助他!”我血红着眼睛看着他。 眼前的眩目的光消失了,我的身体象云朵一样轻飘着,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和快乐,突然我从高空中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全身酸疼肿胀,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醒了,格格醒了!快拿药来!”一连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东西由模糊变得清晰,碧云、孙麽麽正睁大了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格格你醒了,快把药喝了吧!”碧云端过药来,孙麽麽把我扶起靠在一个叠起的棉被上。 我呆呆的看着她们,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也不伸手,也不张嘴,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们。她们被我的样子吓坏了。碧云抱着我的腿放声大哭,孙麽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手捶着大腿,一手捂住了脸,“这可怎么向四爷交待呀,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一直在外屋听信的刘管家冲了进来,看着我呆痴痴的样子一时也没有了主张。 “水,白开水!”我喘息着,动了动满是大泡的嘴唇。 刘管家马上从壶里给我倒了杯水,碧云抹着眼泪接过来,送到我的嘴边,我一口喝了。把随后递过来的药也一口喝了。 “我躺了几天了?” “格格,今儿个都初四了,你已经躺了三天了,厨房准备了稀稀的小米粥,已经温好了,一会儿您进点!”孙麽麽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躺下接着睡去。 我是在大年初一的早晨被发现的,发现我时,我身体都僵硬了,但由于天气太冷,我切腕的血没有流太久就冻住了,倒是我的冻伤挺严重的。刘管家经验丰富,当即撮了雪,让碧云和孙麽麽将我全身搓红过血,又没把我放在热炕上,再点炉子,一点点加热屋子里的温度,还煮了浓浓的姜汤水给我灌下,把我暖和过来,又请了大夫,熬了药,一点一点儿给我灌下去,这才保住了我一条命。 可能是我长期坚持锻炼身体的原因,这个小小的身体竟然还承受住了这次如此大的磨难,身体慢慢康复起来,我又开始新一轮的锻炼身体。我在赌一件事,我必须接近、帮助胤禛,这件事情他必会知道的,也必会有所行动了。 全身的皮肤总是痒,一片片的往下掉,自己都觉得恶心。全身都在脱皮,包括面部的皮肤,我每天都要洗澡和换衣服,让后厨忙得不可开交。我准备在屋子里建一个淋浴室了。在最西头的屋子里建一个用四根木柱支起来的铁皮箱子,铁皮箱子的底部打上几圈细小的眼儿,眼上面用木片盖住,木片下方用绳系住,利用浮力的作用的同时也可以自己调整放水和关水。柱下面放了大盆。每天都在西屋子里自己烧水,自已调了水温,站了梯子把水送上去,也是为了锻炼身体。 我要让自己经常的出汗,我怕冻伤会影响皮肤的排汗。同时也要大量的饮水,古代人喝水要不就是碗,要不就是那小小的茶杯,我真是受不了,我让刘管家给我找来一个大的竹笔筒,大约有450l,洗干净,上面盖了茶杯盖,每天都要喝八筒水。还给它用棉布做了一个保温套。 探问 过了正月的一天,我正在对着墙打着网球,身上是我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和碧云一起创作出来的潘式运动服。里面是薄锦衣裤,外面罩了用绳扎紧了腰、腕、腿脖儿的宽松衣裤。心里计算着击球的次数,我今天要比昨天的600次多50次才行。击打网球能锻炼人的快速反应能力、腿、腰、臂的力度,我特别喜欢网球运动员,他们的身体绝对是健美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追着球往墙上打?”一个戏谑的声音问道。 “这是网球,要瞄准了往墙上的圆圈里打,正常的应该是两个人对打,现在没有对手,只能自己这么练习了!”我一边喘着,一边奔跑挥拍,一边大声喊。 “647,648,649,650!碧云,收工了,回来吧!”我大声喊着在墙那边替我捡球的碧云。 我转过身接过孙麽麽递过来的水筒和毛巾,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抬起头来,十三阿哥胤祥那帅气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忙蹲下来,草草的做了个万福,“奴婢见过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然后不等他说话,就站了起来。 拿着毛巾接着擦汗。我脸上的皮肤还深一块浅一块没好,看起来就象刚刚被毁了容。 “你这脸是怎么了?” “没什么,冻伤,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吓着您吧!”我把毛巾递给碧云。不论什么时代,女人都会特别看重自己的脸的。 可能是被我的模样吓了一跳,他只是深深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碧云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胤祥愣了一下,然后万福行礼,胤祥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奴婢要去冲个澡换身衣服,您不介意吧。”我望着他笑着说。 他点点头,向屋里走去。 等我洗好回到东屋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检查我的“功课”。桌子上面有我写的英语,有我练字写的唐诗、宋词,还有我的记事本。 “祥哥今天这么有空儿到我这儿来?”我顺口说了一句我在现代常用语。 “嗯?你说什么?”他从沉思中转过身来。 “哦,没什么,您今天是特意来这儿看我,还是路过?” “四爷听说你病了,他还没有时间,就让我过来看看!” “谢谢十三阿哥,也代我谢谢爷,我很好,非常好,请转告爷,他的庄子真是风水宝地,养人呢!”我嘻皮笑脸的说。 “四爷想让我问你几句话。”胤祥使了个眼色,碧云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自杀?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胤祥挑起剑眉认真的问道。 “我不想活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活着?我是潘凌美,除了名字,还有一些我前世的记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我想死!” “前世的记忆?” “是,奴婢的前世是指我第一次看到四爷前,学过一些医,是在庵里面跟师太学的,还学过一些建身的舞术及运动。比如说,今天您看到的网球,还有一些杠上运动什么的,是锻炼身体原灵活性的。除此之外,我不记得什么了,还有就是看到小孩子觉得特别的亲,也特别的心疼,好象自己曾经有过孩子但失去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他的鼻梁,让他觉得我一直在看他的眼睛。 “哦!那你不太乎自己的脸吗?” “在乎如何,不在乎又如何,如果在乎脸就会好,心情就会好,我一定在乎;相反,我觉得我不在乎它,反而觉得更好!不知道十三阿哥有什么高见?” “你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他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捧了我的喝水筒看,然后扑哧一乐,我也跟着乐了起来。 胤祥是个典型的好奇宝宝,对我这儿一切都想知道。所以以后的时间,我就不停的介绍着我的一些体育运动,还让胤祥做了我不能做的引体向上。据他说,他还可以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刘管家已经安排他到庄子的另一处别院住了下来。 晚上我和碧云按我以前画的护膝样式做了起来,我想做一对儿送给胤祥,这样漂亮的小伙子,瘸了可不好看。羽绒服做起来太耗时,况且冬天也快过去了,以的再说吧。 第二天,胤祥及两个随从和刘管家到庄子边上的树林里去打猎了,晚上回来给我带来了不少野鸡、野兔,刘管家习惯的把野鸡毛收了起来,看得胤祥两个随从直感到奇怪。我示意刘管家不要说,并管他要了两块硝好的野兔皮。我准备用兔皮做护膝的外衬。 第四天,胤祥准备回京去了,我把院子的规划图给胤祥一份,让他带给四爷,还把一件碧云打算让我送给四爷的羽绒服包进了包袱里,最后单独交给他两付护膝,那护膝外面是兔毛的,里面是用最细的羽绒加一些羊毛做成的,用牛皮筋做扣绊,带在腿上一点儿也不影响活动。 “给我的?”胤祥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是呀,你也是开府建牙的人了,今后朝堂上的事儿也不会少了你的,宫里的地上都冰冷冰冷的,带上它,跪着也不冷,时间长了也不疼!”我笑着对他说。 “你怎么不给四哥做一付?”他笑着问。 “他?他比那冰山都冷,带啥也化不开他的心,再说,他还有那么多妻妾疼着他,用不着我给他做!” “那你那个包袱里是啥?”他扯过给那个包袱问。 “那里是个羽绒袍子,轻便暖和,是碧云做给四爷的!” “就是你们身上穿的这个?” 好奇宝宝,就是这样,肯定要问的。 “是呀,原本也想给你做一件来着,时间太短了,没等做完就得走了,要不这样,我做完让刘管家给你送去,这样成吗?”我敷衍着他。 “好,一言为定,我等着你的羽绒袍子!”他翻身上马,在辽阔的雪原上奔驰而去。让我想起《孝庄秘史》里片尾曲《你》的歌词。 换颜 既然答应了十三的袍子,就得做袍子了。三天的时间做了一件羽绒服袍子,袍子的面是白色的,因为我觉得十三最适合白色,顺便说一下,给四爷做的那件是天青色的。 “碧云,你会织毛衣吗?我想给自己织一件毛背心,我一到春天就爱咳嗽,毛背心可是必不可少的!” “什么叫毛衣呀?格格,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做衣服的方法了?” 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用毛线,更没有所谓的毛衣。叫来孙麽麽,咨询纺线的相关事宜,她说庄子里就有可以纺车,又叫来刘管事,请他用我这月的月例买了羊毛去。请来了纺织能手,将羊毛纺成了毛线,再用碱水煮了,加点香料进云,去除羊毛的膻味,我就开始教碧云各种方式的编织方法。然后她和我每天开始了有计划的生活。就这样,我让我古代的无聊的生活越来越有意思,越来越忙碌起来,我甚至开始沉溺于这种生活了。 十三回去后不久,四爷给我送来一些滋补的药品还有一个白瓷瓶子,说是可以生肌养颜的。我把瓶子顺手放进了妆屉。我不是不相信他,一是因为现在的皮肤非常的姣嫩,特别容易过敏,我担心自己的皮肤会不适应;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这张脸也不是我自己那张真正的脸,我拥有它的日子也不会超过十七年,所以它好与不好我并不是太在乎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的皮肤开始长好,身上的冻伤已经基本上好了,手脚上的冻伤也有好了,只在左腕上有一道看不太整齐的伤痕,看起来更象一个纹身。如果在现代,我一定会给它纹成一支黑色的郁金香。随着皮肤基本痊愈,我越来越觉得身上充满了活力,但是一些隐含的忧患还是存在的,我得了寒性胃炎,只能多吃一些面食,稍有一些冷的或是米食过多,就会疼痛。我的脸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冻的时间过长,还没有完全好全,脸上的红斑已经变得很浅,化妆后就会看不出来。碧云出于好心,把四爷给的那瓶生肌养颜膏试着给我用了两次,我当时觉得脸上特别的痒,我不敢用手碰它,怕有细菌,但也没有太在乎。二月末的一天早晨,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好象有些肿,就对着镜子看。 “碧云,你看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我对走进来的碧云说。 我转过身来,碧云帮我把脸上疤痕的部位的曝皮轻轻剥下,然后用湿棉布轻敷了我的眼睛。 我躺了下去,等布快干的时候,让碧云把湿棉布拿下来。 “格格,你的脸”碧云惊异的表情,让我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镜子,镜子里的我,原来的眯眯眼,由于双眼皮的出现而变成了杏仁眼,高鼻梁,小嘴,皮肤白晰。 我笑了起来,对于这个变化,我一点儿也没有奇怪,随着我不断的锻炼身体,我原来这具身体的婴儿肥逐渐的消失,团团脸已经变成了瓜子脸,这也就是我现代的模样,看来这个躯体装了我的灵魂并不适应,为了适应,变回了现代的我。 我想我不会因为脸变得漂亮了,就不再是我,我也不想让所有的人因为我而改变什么。 春天马上就要到来了,这里还没有现代的沙尘暴,南风渐起,大地里的很多地方都看到的绿意。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一年之季在于春,我必须好好把握春天。 首先,我准备在院子的周围种一些种,从打我到这儿来,就加强了我周围所有人的民主意识,但也带来一定的麻烦,比如说我喜欢杨树,但却遭到了刘管家等人一致反对,原因是,杨树又称为鬼拍手,一般都是在乱坟地周围才种的。种柏树,我觉得象皇陵,种松树,我觉得象烈士陵园,种柳树,我们这地势高,缺水,种榆树,生长期又过慢。闹腾了一阵子之后,还是种了杨树。拿了铁锹,我和碧云一起,准备以一天挖两个树坑的速度,挖十天。刘管家看我们两个笨拙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就让喜子和柱儿帮我,结果用了五天时间挖三十五个树坑,种了树,还和碧云一起抬水浇树,我坚持不让动用庄子上的人,大家都忙着春耕,可不能误了农时。 随后,我的屋子里开后窗户的想法,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其实图我早就让胤祥拿给四爷了,他没反对,就应该没问题。满人没有开后窗的习惯,只有江南的房屋才有这样的。我之所以这要求,是因为我特别怕热,打开南北窗户通风,能让暑气消散不少。但我住的屋子后院是厨房,刘管家、孙麽麽坚决不同意,怕油烟子进屋。最后经反复协商,决定把前院里的西屋和东屋两间开了后窗户。夏天热的时候,就到前院来住。 我又在前院的西面架了架子,准备种葡萄;在东面种了四大棵丁香花,窗下种了夜来香(防蚊子),南墙下种了牵牛花。 三月,美丽的三月,忙碌的三月,每天我和碧云一躺下就会进入睡梦——累的,每天早晨起床成了酷刑,劳动创造生活,劳动让生活充实。随着我改造计划的一步一步实现,院子原来庄严大气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完全成了我心目中小资的农家小院。真没有想到,我在古代完成了我现代的愿望。 春光明媚的某一天,院子外面传来了马蹄声,胤祥又来了,一走进院子就看见我和碧云正在用线架子缠毛线。 “你们这又是做什么呢?”他笑着问。 “奴婢见过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我和碧云齐齐的给他行礼。 “叫我十三就行,怎么说你也是嫂子!”他笑眯眯的说,让我感觉他好象有什么阴谋。 “那你叫我青青吧,我小名叫青青,怎么说我也比你小,要是按我家乡话,我得管你叫祥哥呢!” “青青,好这个名字好!”他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眼睛里闪着光芒,“你变样了!” “是变了,这个模样是不是更象我?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看了看他问。 “你看!”他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一个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网球拍。 “你想打球?耶!”我大叫着拍着他的胳膊。回身冲进自己的屋子,换好衣服,拿出拍子。然后又对碧云说:“把我前段时间编的那个特别大的绳网拎出来!” 转身来到庄子东面一块平地上。这块平地是很早以前我就想用来当成网球场,前两天地面刚刚平整压实了,因为碧云最近刚学打球,还没有立网杆。让人拿来木杆立住,挂好网,讲好规则,我就开球了。 胤祥不愧为是健将级的帅哥,一会儿的功夫就适应了打球规则,球越打越好,越来越有技巧了。五局三胜制真让我这个小体格有点儿吃不消呢。经过艰苦的决胜局,胤祥终于打赢了这场球。 我喘息着走过去,伸出右手,他没看明白我的意思,我示意他也伸出右手,握了握他的手,告诉他,这叫做: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然后一屁股坐在场边的地上,胤祥看了看我,在我身边也坐了下去。 碧云早拿了手巾递给我擦汗,把我的大水杯也送了过来,递给十三的却是一杯茶。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这么个笔筒喝水了,真有你的!” “那是呀,人呀啥时候也离不开水,所以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呀!” “哦?” “不知道吧,女人没嫁人前就是水做的,结了婚呢,掺和进了泥,变得混浊,所以说未嫁人的女孩子叫冰清玉洁呢!男人呢,天生就是一半水一半土,永远不如女孩子的。” “女人是要靠男人的,不嫁男人,女人永远也不会成为女人的!”胤祥看着我认真的说。 “女人当然要靠男人,在力量决定成败的时代,谁是强者,谁就是被依靠的人。”我的脸上还不停的冒着汗,我擦了一把说。 “青青,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四哥总说你是个迷,我现在觉得你更是胸中有锦绣的人。” “我不是个迷,也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女人,我是没有办法,我只能活着并学会对付无聊的日子;如果你有一天被人冷落,被人抛弃的时候,是否和我一样迷茫,和我一样绝望呢?” “我没想过,如果真的处在你的境遇,我也不会知道自己该如何!”胤祥想了一下说。 “第一就要做到永不言败,第二就要做到自寻快乐。”我认真的偏头看了他一眼。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在想他将遭遇的不幸,他将受到的磨难。我更想启发他。 “人生有时就象这球赛,当两方力量势均力敌的时候,可能不到决胜局,谁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这时就需要我们去努力,去坚持,不能因暂时的失败而气馁!应该善于藏拙,然后智取”我望着远处绿色的大田,眯起眼睛。 胤祥深深的看着我,我没有看他,一直的看着远方 种痘 胤祥走了之后,我又开始重复了我忙碌紧张的生活。我从来都不是甘于寂寞的人,但是人一旦安静下来,却是一种陶冶,也是一种快乐。 太阳下山越来越晚了,吃完晚饭后那过多的时间开始无法消遣,这时我会拉起碧云,在院子中间哼着曲子跳华尔兹,跳拉丁舞,有时也跳健美操。当我告诉碧云这实际是一男一女一起跳的舞时,碧云惊讶的样子可爱极了,让我忍不住捧了她的脸蛋亲了一下。碧云立刻羞红了脸,嘴里嘟囔着“格格这是干什么呀!”跑进屋去。 “格格,我很少听你唱曲,也没听你弹过曲子!”这天晚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一点一点由浅蓝变为粉蓝,再由粉蓝变为深蓝,我觉得自己好象很久没有这样去看天空了。碧云放下手中的毛活儿,和我一起看着天空问道。 “你想听什么曲儿,说好了,我可没有你想听的曲儿,如果唱了,你别笑我。”我不太自信这具身体给予我的嗓子是不是和我前世的一样好。前世里我唱《青藏高原》都没问题的。 其实我是会弹古筝的,我女儿考过古筝十级,都是我从头到尾陪着学陪着练的。我甚至还专门和老师学过古筝的。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弹它。一个是现代用的筝是二十一弦,而这个时代用的琴还是十二弦。我不知道是不是能习惯。二个是这样会让我想我的女儿。我会忍不住思念。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别为我哭泣。 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 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虽然迎着风, 虽然下着雨, 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别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的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一首《大约在冬季》是我最熟悉的歌,轻轻的含着泪唱出来。这歌是唱给我女儿的,我要唱给星星们,让它们转告给我的女儿。 “格格,你的曲儿好新奇,奴婢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曲儿呢!” “其实,如果有古筝,我还能给你弹更多的曲子,只是可惜了!” “格格,你会弹琴呀?”碧云惊讶地问。 “当然会,但我弹过的古筝可都是二十一弦的,这儿的古筝才十二弦。” 碧云用极奇崇拜的目光看着我,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听过嚎出来的曲儿吗?”我问碧云。 “没有!”碧云倚住我的肩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们等天彻底黑下来,庄子里的人都睡了,就爬上梯子上屋顶去唱,保证让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屋!”我一脸阴笑的说。 “格格,你别唱,奴婢怕!”碧云把脸都快埋到我的胸前了。 “那好吧,等哪天喝多了再唱,我们把狼都给招来,看谁还敢欺负我们!”我哈哈笑着说。 这几天,我把纺好的毛线交给孙麽麽,让她找人给染成各种颜色,我想给十三织件毛背心什么的,又怕四爷沉心,正何计着怎么才能平衡一 清穿·两心同第3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能平衡一下。想了一下,拿了笔,画了勾针的模样,给了尺寸,找来刘管家让他打铁匠给打出来。刘管家看着我的画的勾针,眼里闪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勾针拿回来后,我当着刘管家的面,拿着勾针,缕出一条红艳艳的毛线,上下翻飞,转眼就勾出一串漂亮的花边,然后举起让他看看。刘管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我的茶杯勾出个套子来。然后用五股墨绿色绣花线为一组,加了红线,给十三勾了一个梅花图案的扇套子。其实这勾针活儿还是我当兵的时候和战友们一起勾领子练出来的。我不会绣花,已经给碧云笑话了好长时间,现在我就这勾针的活计,让她好一阵子的羡慕呢。 其实,我就是想让自己不停下来,只有不停下来,我才不会想念,我才不会伤心。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有些上春火,找来孙麽麽商量着,帮我采摘些大地里的野菜来吃。孙麽麽惊诧于我对野菜的研究,我告诉她,这些野菜对清胃火、清肺火、明目、保肝等都有疗效,并嘱咐了每一种野菜的吃法。 我真实的想法是自己去采野菜,感受大自然赐予的清新和美丽。可是总有人跟着,让我的感情实在是难以释放。我想在田野里大声的唱歌,就象当兵的时候尽情的放开喉咙的吼歌,也想随着歌声自然的放纵自己的肢体去跳舞,但这些恐怕都不是马上可以实现的。我还没有取得胤禛的信任,行为还需要小心翼翼,我还有任务在身,我还要完成任务后回到我的世界,这也是支撑我继续快乐的活下去的源泉。 “你出过天花吗?”一天我牵着自己的奶牛在院子附近吃草的时候问碧云。 “没有呀,出痘可吓人了,很多人都在得痘的时候都受到了痘花娘娘的惩罚死去了!”碧云一脸的认真,让我忍不住捏了一把。 “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让痘花娘娘再也伤害不到庄子里的任何人,你看怎么样?”我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脸蛋,一边轻轻的说。 “格格,你真的做到吗?”碧云的样子越来越可爱了,“我说过大话吗,我说的每句话不都实现了!”我笑眯眯的说着。 “不过,你要替我保密,等我做成功了,再帮助庄子里的其他人,现在得先做个示范!”我悄悄的咬着她的耳朵。看着她因为痒而变红的小脸,我有一种调戏成功的乐趣。 其实我是看到奶牛身上出现了一些痘,而想到的。不过这时的消毒水平可差太远了。我只能先从自己的身体试验,然后再给碧云试,最后给所有人都种上痘。我记得胤禛之所以能登上皇位的重要原因就是他有个好孩子弘历,而弘历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出过花了,这也是先祖爷定的规矩之一呢,就是怕当上皇帝再出花出现生命危险,影响大清的气运。 首先,我用加热消毒的针挑破了奶牛身上的痘,然后挑出脓尖,放在干净的瓷碟里加盖保湿;将烈性白酒放入瓷瓶,用火加热后蒸馏出更纯的酒精,然后将自己的左上臂三分之一处划破一个较深的口子,用酒精消毒后,将脓尖挑入破口内。三天后,我微有些发烧,我知道那是正常的现象,三天后我的左上臂破口处开始溃烂,两周后,收口,出现一个条形疤痕,我知道我成功了。随后,我又在碧云的身上种了一个,碧云的症状比我稍差一些,烧了两天,我以清淡食物调养,随后也就好了。我告诉她,她以后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其实早在张仲景的药篇里就有有关种痘的说法,但因人们对与牛同病的方式不能接受,才使这种方法失传了。告诉了刘管家,刘管家对于我的这种说法,颇不相信。不过前庄一个员外家的小孩儿恰巧得了这病三四天了,家人没办法怕传过病气,将其送到祖庙里听天由命,我于是告诉刘管家带了碧云去,按我给的发散的药方抓药吃药,让碧云帮着照顾,因为她不怕天花。五天后,碧云兴高采烈的回来,那孩子的花儿都开了,命保住了,只不过是多留了几个浅白的麻子罢了。那家人千恩万谢,直把刘管家当成恩人,刘管家好一阵子的尴尬。由于碧云丝毫无恙,刘管家这才信了我,请我给庄上人都种上。我吩咐把庄子所有的牛都找来,查出几头正在得痘的牛,为庄子里的青壮年都种了痘。有三个人反应比较大,我给用了药后也平稳渡过了发病期。我成了庄子里的种痘娘娘,得到了很多人的敬重呢。 我想这些胤禛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可以搭理我的机会。 夏季到来了,牵牛花开了,夜来香开了,葡萄藤长起来了,我也长高了。只一个春天,我就长高了,身体开始成熟起来,这归功于我各类体育运动。早起穿衣服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凸凹有致了。碧云也在我的言传身教下,迅速成熟起来,我们两个站在一起,绝对是庄子里的风景了。 禁令开始慢慢的变松,我已经可以到比较远的庄子边缘的树林里采蘑菇了。我原本就会骑马,只是技术不佳,现在更是有机会领略胤禛的几匹好马,这几匹马的个头高大,目光的神采显示着大草原的胸怀,我对一匹目光温和的枣红马有了很大兴趣,准备把它据为已有。每天都要赖在它身上几个小时,还给它刷洗身体,喂它草料,偷偷的给它吃馒头,但有一次我给它喂了两条切好的苦瓜,它嚼过后喷了我一脸。碧云当时都乐得差了气,我急忙找了块糕点喂它,才让它继续和我亲近起来。想着连胤禛的马都欺负我,我郁闷了整整一天。 这天刘管家告诉我,胤禛一家要来避暑了。 再见四爷 随着四爷一家的即将到家,刘管家忙得很少再能看见,据我所知,我住在庄子的东北角上,而庄子真正的住宅区是在西南角靠近山脚树林的地方,说是山,顶大天算个丘陵。山脚下一有湾湖,确实是个避暑胜地。而我住的院落原本是爷们视察庄子累了驻脚的地方,所以荒了都没人知道。 没想到的是,十三也跟着一起来了。他还没有大婚,也没带侍候的人,来了就到我那去了,看样子还打算住这儿。我让他住了我原来的屋子,我怕热的,早早就搬到前院住了。每天早晨隔了纱窗子看十三打布库也挺有意思的,我还是按部就班的该干啥干啥。十三是白天去那边儿,晚上回这边儿,让我更感觉他在上下班。 大约是他们来避暑的第三天,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四爷。 四爷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角上试种的薄荷浇水。边薄荷是南方专门生长的一种极其喜湿的一类植物,因此我选院子的背阴处,一天要浇四遍水呢。我习惯性的一边浇水一边哼歌,他就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看着我一边忙着,一边快乐的笑着。 “奴婢见过四爷,四爷吉祥!”看着碧云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不对,回过身儿来,麻溜的蹲下身子。 胤禛没有说话,往院子里走去,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环顾院子里的欣欣向荣。我蹲的有些累了,但身形没动,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也不敢动。 “起来吧!”“谢四爷!” 我略低着头站在四爷的对面,四爷一边坐着,一边用眼睛打量着我,碧云进屋去倒茶,我则认真的研究着鞋面上沾着的灰尘。 我穿着自己设计的淡绿色的套头窄袖长裙,贴身设计,让身体的各部位都充分体现,只编着一根大辫子,辫梢用淡绿色的绒线系了,什么也没有擦的脸上,有些细细的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这院子是你的改的?” “是,奴婢逾越了,请爷责罚!”我继续低头。 “很有一些农家的气息,看来你在这里还很适应!” “回爷的话,奴婢谢爷的不杀之恩,还给奴婢这么好的地方吃住,奴婢感激不尽!”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四爷瞅着我露在窄袖外面的手腕问道。 “是,奴婢当时是不想活了,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又不明不白的成为假冒之人,心里觉得委屈,又没有人可以证明,觉得只有死才能清白。但奴婢活过来之后觉得,既然来到这里了,不论怎样都要弄明白自己的来历,那样再死也不冤,所以奴婢觉得还是活着好!”我抬起头,看着胤禛的眼睛,一句一句清晰的回答。在我的内心里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特别是看过二月河的雍正皇帝之后。我还真的想认真的看看他,既然上天注定我们之间有交集,那就这个交集变得美丽吧。 “嗯!”他站起身,我跟在后面踱到二进院子。 “这是干什么用的?”用手弹了弹我的双杠,他又看了看高低杠。 “那是练臂力用的,利用的身体自身的重量,锻炼双臂的拉力与支撑力还有腰部的力量!”我介绍道。 他用眼睛示意我做做,我看了他一眼。 “请恕奴婢换一件衣服再来!”我迅速的走进屋,换上运动服,将辫子结实的盘在头上,走到杠子前,双手一撑,迈腿上了杠子,简单的在杠上做了几个回旋动作,然后又将双腿及脚别在双杠间,做杠上的仰卧起坐。最后爬上高低杠的低杠,站在低杠上,将双手抓握高杠,撑起后,用小腿勾住高杠,身体倒垂,用双手抓住低杠,放开小腿,将身体反回旋到低杠上,撑住落下。 “好!”我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十三走了进来,和四爷站在一处,胤禛的脸色有些发白,十三鼓掌叫好。 “奴婢见过十三爷!”我行礼。 “上次我还没看到这一高一低的杠子,这还是头一次看你练,真有意思!”胤祥一脸的跃跃欲试。 “十三爷,男人玩儿这杠子是不能样的!”我笑着对他说。 说着,我走过去,摆了个引体向上的姿势,回过头说:“奴婢的力量不够,所以做不出来!” 十三上次就学过这个,当下走过去,把袍子往腰上一系,双手反抓高杠,将身体向上拉动。 “一、二、三、四十五、十六三十!耶,十三爷你好棒呀,做了三十个引体向上!碧云,快给十三爷捶捶胳膊!”我在一边欢呼跳跃着,上前和十三击掌欢呼,完全忘记了四爷的存在。 “碧云,不用捶,我哪里就那么不禁的!”十三笑着说。 “这你可不知道了,引体向上用力的方向和你平时锻炼的用力方向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不捶开了,明天你就会连穿衣服都会疼的!”我拉过碧云,让碧云给十三捶胳膊。 “咳,嗯”听到胤禛的提示音,我急忙垂手站立。 “这种东西太危险了,不准再做了,回头让人给拆了!”他眼里闪出的威胁,让我打了一个冷战。我急忙跪下。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让十三爷做这种运动,请四爷责罚奴婢,还请四爷高抬贵手,饶了这四个杠子,奴婢再也不会让十三爷做了!” “四哥,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你怎么会让人给拆了?那可是青青费了大的劲才做好的呢!”十三转过身,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胤禛。 胤禛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阴沉着脸:“既然十三给你说情,暂且留着吧!” 趁着他转过身去,我向十三举起手做了一个v字型,做了个鬼脸。 “四哥,你还没看着我和青青打网球呢,那才有意思呢!”十三看着胤禛背着手站在我自杀的地方看着墙上画的大大小小的圆圈说。碧云则一直跟着他用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十三的大臂。 “十三,不能玩物丧志呀!” “怎么会呢,青青说过,打球的过程也是砺志的过程呢!” “哦?”胤禛转过身来,“你还有一套理论?”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就事论事,奴婢说的话爷不必当真的!”我急急的辩解着,脸因为刚才的运动和现在的着急而变得通红。 “青青?这也是你的名字吗?你有多少个名字?”胤禛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奴婢小名青青!”我小声的回答道。 “走吧,十三弟,天色不早了,还有事要办!”胤禛看了看天说道。 “明天早晨我们俩打一场,其他时间太热了!”胤祥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头说道。 “是,奴婢知道了!” 晚饭后,刘管家来了带了几个人进来,在书房里摆了书、奏折、文件等,“爷说晚上到这儿来!”说完不理我的一脸的诧异和不满,带人离开了。 我急忙和碧云早早做完运动,用薄荷洗了澡,换好衣服,坐在书房里捧了本汉史一边等一边看。 窗前的夜天香开了,幽幽的香气从窗外飘进来,我扔了书,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这香气让我记起年青的时候在夜来香花前和朋友们一起乱侃,天南地北,恍然如梦。 那晚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歌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我爱这夜色茫茫 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的梦 拥抱着夜来香 闻这夜来香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我为你歌唱 我为你思量 我用低沉的声音唱着这首《夜来香》,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在这纷繁的世界,有几人的心灵能象这夜来香一样,肯在无人的黑暗中孤独地绽放自己的美丽,肯在寂寞中清香依旧。那将是怎样一颗孤世独立的心呢?我的嘴角向上的翘起,露出一丝自嘲来。 “格格,这首曲子真好听,怎么从来没听你哼过?”碧云不甘寂寞的问。 “宝贝儿,我会的曲子多了,这不叫曲儿,这叫歌,有词有曲有旋律,歌不仅可以唱还可以跳,这首名字就叫《夜来香》!”我侧过身,用手抬起碧云的脸,在她的脸颊上轻施一吻说。 “格格,你又来了!”碧云想闪,我的个子高于碧云,让我把碧云挤在桌角处。 “这样清凉如水的夜晚,佳人相伴,花香暗浮,怎么能不让我春心荡漾!”我俯下身去,眼睛紧紧盯着碧云红红的小嘴儿,脸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碧云躲闪着:“一会儿四爷来了,看你还敢浪!” “我还真是对他没什么感觉,就看着你,我特别的!” “嗯!” 不好,这样香艳的场面,居然会有观众,不会是那位爷了吧。 我抬身转过来,居然是十三,我长嘘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看着十三的一脸坏笑。 “咦?怎么是你?这么早就下班了?”我的脸已经完全恢复的原样,嘻嘻哈哈地说。我前几天就和他解释过关于上下班的问题,我想他一定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十三笑眯眯的问。 “唉,这不是没有帅哥可以调戏吗,就只好拿美女凑数了!”我一脸戏谑地说。 “没想到你还有调戏帅哥的本事,调戏多少个了?”十三继续逗我。 “我们这儿呀难得看得着个公的,就是狗都是母的!”我准备狠点儿说。 “小妮子春心荡漾了?”十三乐的眼睛的都眯到一起了。 “我这儿哪是春心呀,都是秋心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谁老态龙钟的还有这情趣儿!我就是喜欢红颜,自古红颜痴情多,无情最是帝王家。女子才是贴心人!”我用手搂着碧云的细腰,贴近她轻轻的说。因为跟胤祥熟了,平时说话也没多大规矩。 “哦,这么说是爷冷淡你了?”十三的身后转出了四爷那张冷的可以结冰的脸。 “奴婢见过四爷,四爷吉祥!”我急忙行礼。 “奴婢是跟十三爷说笑的,爷不必当真的!”我一脸无奈的解释着。 “在爷面前自称我,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胆大放肆!” 碧云端来已经准备好的茶,干菊花、红枣、桂圆、冰糖等放在盏底用水冲开就成了,我们在现代是经常喝的消暑解热的菊花饮。 “明天早晨记得打网球!四哥,没什么事儿我去冲凉休息了!”十三一看四爷发火了,一点也没有侠义的就溜走了。 我还蹲着没起来,双腿已经很酸痛了。冲着十三龇牙咧嘴的用口型骂他。 四爷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起来吧,磨墨!” 我如释重负站到他的右边,轻轻地磨墨。他今天晚上肯定会睡书房的,我和碧云住在东厢,十三住在西厢,这样摆布不错呀。 “想什么呢,爷在跟你说话呢!”胤禛抬起头问我。 “哦,奴婢没想什么,奴婢想后院可准备足够的热水没有,怕爷一会儿冲澡的时候用!”我努力地编着瞎话。 “我问你这屋里是什么香味?没见你用熏香!” “爷您不喜欢这种香味?这是窗下种着的夜来香花,这种花香是可以驱蚊的!爷如果不喜欢,赶明儿我给它们拔了!”我急急忙忙的地说。 “就是你刚才唱的那曲子?”这下糗大了,他都听到了。我暗自沮丧。 “是!” 他没再说什么,继续看他的东西,写他的字,我就一直站着磨着墨。 温暖 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开始轻快的唱起歌儿来,夜反而显得更加静匿,凉爽的晚风将花香吹进屋子,屋子里弥温着花香、墨香和一丝淡淡的檀香。想是他经常礼佛,身上自然会有檀香的,这也是他子嗣少的原因之一吧。我开始想入非非,嘴角挑起笑容。 这样的夜晚多么适合看星星呀,纯净如蓝宝石的天空上镶嵌着钻石般的星星,我知道今天是月初,月芽儿会象弯眉,也象我女儿的笑容 “好了,别再磨了,看看你的手指吧!”我低头看去,自己正在砚台上轻轻地磨着自己的手指头。我说刚才怎么想起月亮象一弯涂了亮色的指甲呢!自己忍住笑,将手拿起来,在砚台上滴了几下,然后走到门边的水盆里洗了手。端起水盆走到外间,换了水,又端了进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放下了笔,据我判断应该是已经快十点了。 “爷您冲澡吗?”我帮他脱了外面的大衣服问。 “嗯!”他哼了一声。 “爷这边请!”我在前面引导着带他到了后院的西厢房,碧云一直都等在这里,一看我过去,马上调好水的温度倒进盛水桶。我示范一下怎样使用淋浴器,帮他盘好辫子,然后和碧云退了出去。 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四爷走了出来。 “这个淋浴是你做的?”他一边往回走一边问。 “不,这是奴婢设计的,是刘管家找人做的!”我跟在后面小声说。 回到了书房,书记很大,靠北侧是一溜大炕,伺候他在炕上躺下,点了安息香,放下帐子,我准备转身出来。 “青青,我还没让你走呢!”他说,这也是我来到古代第一次听他叫我的名字。 “哦,那爷您睡着,我替您守夜!”古代帝王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一定不会多说话的。 “说说你自己吧,告诉我我不知道的一切!”他轻轻的说。 “奴婢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奴婢很小的时候经常有病,家人就把我送到山里的寺院里去了,那里的条件很恶劣,有时南边都已经春暖花开了,我们那儿还是漫天的大雪呢,只是雪中有一种单瓣紫色的野杜鹃在山涯上怒放着,太阳照着我都快晒掉皮了,可井水打上来还带着霜。上山砍柴时要特别小心,山道特别窄小,一边是当地人的坟,一边是深渊,一块石头扔下去,很久才能听到回声。山道上不能停留,一些黄|色的大蚂蚁会钻进裤腿咬人,非常痛!感觉自己总也吃不饱,春天还好一些,有很多野菜,冬天的时候,我们把大白菜用缸渍起来,做成酸菜,包饺子,或者吃酸菜汤。我在那里呆了八年,经过了很多磨难,然后长大了,该回家了,我可高兴了,但我却出山的路上滚下山坡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居然在四爷您的家里。这就是我的所有过往,你还需要我说些什么?”我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然后不知怎么,我就伏在椅背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炕上躺着,身上盖着薄被。我忽然想起自己是在给四爷上夜。我爬起来,四爷躺在杭头,身上盖着自己的长袍。我爬过去,把长袍拿起来,把被给他盖好,轻轻爬下炕,把长袍挂在衣架上,蹑手蹑脚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又轻轻把厚窗帘撂下,屋子里暗了许多,然后走到外面开始了晨练。 再晚些时候,十三从西厢房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我在原地跳着绳,没理他,等跳够数了,才停了下来。他也拿起来跳,十多分钟后,他已经跳的飞快了,他一脸的神气的看着我,就好象他中了六盒彩。 “四哥还没起来?嫂子,你昨天让四爷太累了吧!”他看我不理他,不怀好意的调侃我。 “你就尽可能的瞎想吧,你也不瞧瞧我的精神头儿,咱们爷能累哪儿去!”我一边毫不忌讳的说笑着,一边拿着网球拍对准圆圈击打着。 “一会儿我们俩比赛,他得起来看呀!”他嚷嚷着。 “误不了你们的比赛,我看着呢!”四爷淡淡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爷,您昨天睡的晚,不再多睡会儿?”我停下手中的拍子行礼问。 “老十三的大嗓门,还有你咚咚的打,我还能睡着吗?”。四爷因逆光眯着眼睛背着手说。 我站起身,走到石桌旁,拿自己专用的喝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光了,放下水杯,我看到四爷正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我手里的水杯。 “这东西喝水容量大,喝着痛快,拿个小茶杯一口一口的抿,太折磨人了。”我拿着杯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哈哈哈!”他灿烂的笑起来。 “您笑起来可真好看!”我情不自禁看着他阳光下的脸说。说完我就后悔了,他一定不会再笑了,果然扑克脸象门帘子一样“啪”的一声就掉了下来。 我对着胤祥做了个鬼脸和他到院外的网球场,碧云早就将网系好等着我们了。我和十三先打了几拍,然后就开赛了。今天我特别的在状态,加之身体素质提高的不错,我直落两局,第三局再胜,十三就没戏了,十三开始紧张起来,但是他越着急,力量就越不好掌握,结果我又拿下了第三局。十三有些懊恼的拎着球拍和我击掌。 我一边擦汗,一边说:“打球不仅仅打的是技术,更打的是心理,越是输球,越要冷静,保持清醒的头脑。你后来本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失误的,就是因为你着急了,导致技术走形,所以才输!”接过递过来的水杯,一痛狂饮,回头才发现,递水的是四爷。 “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我习惯的说着现代用语,四爷看了看我,没说话。 “看着没,每次打完球都有一套理论的!”十三笑着对四爷说,接过碧云递过来的一只水袋大口喝起来。 “这是什么?”十三拉起我的手腕,那是我用牛筋和毛线织成的护腕。 “这是护腕!你们打仗的时候不都是用皮革做成护腕吗,我这是用牛皮筋和毛线织成的,你试试!”我脱下护腕,让他套上。 “正合适,我说我怎么输了,这个归我了!”十三摇晃着手腕子说。 “不说自己技术不行,偏偏赖人家的东西,碧云,去把刚做的那付给十三爷拿来!”碧云答应着去取了。 四爷一直都微笑着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碧云取来护腕,递给十三,又给我递过来一付护腰,示意我给四爷。 “这是奴婢给爷织的护腰!”我一脸无奈的看看了碧云,转身双手捧给胤禛。 碧云侍候十三冲澡去了,我和四爷走在后面。 “昨天晚上怎么不给我?”胤禛低声问。 “奴婢没想起来!”我低着头说。 “你可挺沉呢!”感觉耳边的呼吸和低低的声音,我的脸变得绯红。 “奴婢没守好夜,影响爷休息了!”我喃喃的说。 “那今晚再替我好好守一次,将功折罪!”四爷接着在我的耳边马蚤扰我。 “奴婢怕侍候不好,爷又没休息好,那罪过可大了!”我开始回避,绕着圈说话,但自己却听着更象是在诱惑他。 “多侍候几回就会了!”四爷的声音依旧低低的,头略低着,看着他耳朵边儿上的绒毛,让我忍不住想亲吻那里。 之前我和十三的调侃、戏谑就是为了吸引他,但现在我即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动着,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结果胤禛结结实实的撞在我的身上,我被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一动也不敢动,任他拥着我,淡淡的檀香环绕着我。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全身。好久,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 “刚运动完,身上有汗味,恕奴婢不敬了!”我转过身望着他的眼睛说,然后踮起脚尖,迅速的在他的唇上一吻,转身跑掉了。 无论我是多老的女人,我来到这个孤独的世界,孤独的面对着我陌生的一切,我都需要安慰和温暖,需要支持和鼓励,需要朋友和爱人。我想选择和他谈恋爱,助他成功,然后再逃掉,就象张爱玲的《霸王别姬》里的最后一句话:“这也许是最好的收稍!” 早饭后,胤禛和十三离开了。我继续我的农家主妇的快乐生活。一整天我都笑眯眯的。 碧云轻声问我:“格格,你和爷和好了?” “跟谁和好呀,我和谁有不好过吗!”我无意识的说。 碧云闭了嘴,她可能意识到我现在处于不正常的状态,问啥也是白问。 午饭后,刘管家来了,告诉我四爷京里有紧急的事儿,下午就要先离开庄子,明天福晋们再回去,不过十三爷先不回去。 我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好起来了,我一向坚信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有这么一点点快乐已经让我很满足了,越多,失望越多,幸福越少。 骑马 四爷走后,我将宣纸裁成很多小块,在上面做日历,每过一天,我就在上面根据自己那一天的心情,画上一个小小的qq表情,与每天写的日记或是散文什么的叠放在一起,用一个木匣子按顺序装了起来。闲下来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慢慢的多了起来。 其实十三爷比我的年龄大了三岁,但他的心智肯定不如我成熟。我带着他的感觉就象母亲对待孩子,希望他有所依恋,希望他成功,更希望他快乐。虽然我带着他玩儿,但我总是巧妙的让他感觉到我与他的距离,杜绝他的其他想法。 我也认真思考了我对胤禛的爱,似乎不象是爱情,更象寂寞中的一种依托,一种活下去的希望。我对他不是真正的爱情,当一个人拥有过爱情之后,再想拥有的就是了,可不是好东西,它会吞噬自己的,最终让自己消失。 好在是十三爷没有离开,我决定向他学习骑马,骑马我也会一点儿,但一直很渴望在草原上奔驰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和快乐。 这天早晨在胤祥的威严之下,刘管家牵出了我喜欢的那匹美丽的枣红马,我骑上马,跟在十三后面,跑向湖边,那儿有一片草地,很适合跑马的。学要领,学姿势,毕竟当过兵,受过训练,一会儿的功夫就敢小跑了,自己洋洋得意起来:“怎么样,我学得不错吧!”我扬起手向跟着自己的老师挑衅。 “啪!”的一声响吓了我一跳,枣红马猛地向前一冲,我的身体向后一仰,差点被掀下去。我急忙俯下身体,拉紧缰绳,马越跑越快,耳边的风呼呼做响,眼前的景物向后飞快的闪去。开始有一点儿紧张,随后我就放松下来,这正是我渴望的感觉,我要好好享受这种感觉。我嘴里大声的喊着:“啊,噢!”大声的唱起来:“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我控制着枣红马一阵狂奔后,慢下来,眼睛开始寻找胤祥,却见他从后面跑了上来,向我伸起大拇指,我骄傲的大笑起来。 天逐渐热起来,我和胤祥骑着马向树林走去,那儿也挨着湖,更凉爽一起,我和现代女人都是一样的,怕被晒黑呢。下了马,我们把马放开,坐在林间的草地上,我躺了下来,看着被树分割成各式各样的图案的天空对十三说:“来,一起躺会儿!” 胤祥在我的身边躺下,和我一起看着天空,我问他:“你还没取福晋吧?” “嗯!”他只轻轻的哼了一声,我转过头去看他,他嘴里叼着一根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累了吗?”我接着问。他还是没有理我。 我转过身去,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子,俯身去看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种姿势的暧昧。映入我眼里的是胤祥帅气的脸,正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没有动,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肘一松就想躺回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拽向他的怀里,我以肘做支撑,挣脱了他的双臂,然后坐了起来。 “唉,你不应该呀!”背对着他,我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我知道四哥从来都没碰过你!你对他也没什么名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真的了解我吗?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来告诉你:我不过是个孤魂野鬼找了个身体来寄居罢了,我没有资格去求什么,但是我一直都有你这个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并肩战斗的朋友,如果我们超越了这个界限,我会害怕失去你!” 他从后面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我,透过夏衫我能感受到他的火热。 “听我说,我一直都希望你能你真正的幸福,希望你快乐,不要把精力和爱情浪费在我这里,我终将是要离开的,我无法给你幸福,给你快乐,即使有也是暂时的,不能长久的,你会因此而痛苦的,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好吗!”我想到胤祥将要承受的十年监禁的痛苦,心里酸酸的。 我感觉我的背部有热热的湿气,透过我的衣衫,透过我的背部,将我的心紧紧的包围住,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 “你说的要离开是什么?”闷闷的声音从我的背部传来。 “是我的身体将死去,灵魂将离开!”我低喃着,想着要回到现代的生活中去,我对宁静的生活又有了依恋。 “你吓我的,对不对?”他松开双手,离开我的后背,靠着旁边的一树上,用往常我们开玩笑时的表情戏谑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绕开话题,一脸的诡笑问。 “第一次看你跳舞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常的特别,第二次在庄子的时候,特别想和你呆在一起,离开你之后经常的想起你!”胤祥收起戏谑,幽幽地说。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和你做朋友,觉得你会象你母亲一样,是一个豪爽侠义之人,将会成为千古留名的侠王!”我也坐靠在一棵树上,歪着头,目光中一片敬佩之色地看着他。 “你怎知道我母亲?”他略有些惊讶地问。 “不认识,听说过,蒙古草原上的公主,豪情智慧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命运弄人导致早丧,让你受苦了!不过你还有四爷避护,总算还好。”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他警惕的坐直了身子看着我。 “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知道就是了;其实你应该向你皇阿玛要点儿差使,跟着你四哥好好学做事,利用你豪侠仗义的性格多结交些踏踏实实做事之人,做个有心人,才能成就你的大事!万不可像现在这样,整天在我这里徜徉,不思进取!你皇阿玛最喜欢的还是老实做事的人,其他人再怎么耍花活儿也是白搭!”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他的眼睛明亮起来,马上又阴沉下来,紧紧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皇阿玛喜欢什么?” “对比呀,谁踏实干活,谁的权力就大,谁整天明里一套,背地又一套,那也就是得个暂时的美差,而真正的实权却是捞不着的!不信你比比看?” 胤祥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睛里已经含了很多的东西。 “你一个女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被关在这么远的庄子里,连管家都不知道这些朝局的事儿你是从何而知?” 我一惊,是呀,我怎么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给递出去了,我暗叹了一下,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没有省油的灯呀!我苦笑了一下:“不是现在了解的,是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听你四哥的那些妻妾、丫头、管事们闲聊时有一搭没一搭说的,想着现在也不会变多少去!” “看来我得劝四哥好好整整家务了,朝局里的事儿都成了他的家事了,身边卧着个这么聪明伶俐的人儿他都没发现,真是遗憾哪!”我能感受到他的不信任。 “得得得,你省了吧,你不会是想扒我一层皮呀,我觉得我们处的不错呀,怎么说翻脸比翻书还快呢,我说什么了,让你这样儿,我哪句话说错了?好心把你当朋友劝劝你,还成驴肝肺了,唉,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呀,做好人吃亏呀!”我想把事情拉回来,故做轻松地侃道。 他也恢复了常态,我站起身,骑了马和他一起往回走,路上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第二天一早,胤祥说要回去了,我说我骑马送他到庄子口,他答应了。 快到庄口的时候,我叫住他:“十三爷,奴婢想求爷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他皱着眉头问。 “奴婢想求您跟四爷说说,能不能找人帮奴婢做一架二十一弦的古筝?什么时间做好都成,奴婢不着急。”我期待的看着他。 “二十一弦古筝?亏你想得出来!好,放心吧,爷答应你,四哥不给你做,我找人给你做!”他豪爽地答应了。 “奴婢谢谢十三爷!奴婢就送到这儿了,奴婢用歌声送爷到庄口!”我拔转马头身回走了几步大声说。 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 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 美丽小鸟一去不复返,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别的那哟哟哦,别的那哟哟哦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希望他能听懂,珍惜青春,珍惜生命,珍惜幸福,珍惜快乐。 番外胤禛 今儿个去看望母妃,事前因为我的第二个男孩刚满周岁就得哮喘走了,她非常心疼,恰巧新一批秀女进宫,看好了四品典仪凌柱家的女孩子,说是此女有宜男相,一定会为我多增子嗣的。我从小由孝懿仁皇后抚养,十一岁那年孝懿仁皇后去了,德妃虽然是我的母妃,但我和她之间总是有些不睦,她是想赏给十四弟更好出身的秀女,为了平衡我,才这样做,那个女孩子我看过,没什么特别的,呆呆木木守拙的样子。 我娶那个叫钮钴禄梓晗的晚上,看到了一个令我惊异的情景,她居然是被绑来的,穿着大红吉服,外面看不出来她是被绑着的。她已经晕过去了,我解了绳子,让她躺在床上,然后懊恼的离开。第二天她居然告诉我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问我她是谁,我是谁,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烦心和诡异的事情了。 她安心的在这里住下了,我让碧云看着她,她每天都有花样,利用给福晋看病等各种方式吸引我,我偏偏就是不去。她居然去勾引我的儿子,我忍无不可忍,晚上随了十三去她那,隔着窗户就能看到那令人脸红奇特舞姿,我气极,让十三进了屋逼了她再跳,她居然跳了类似骑马?br / 清穿·两心同第4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马的舞蹈。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来我这儿?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会不会是老八派来的,老八已经多次要给我几个美貌的女子做侍妾,都被我以各种原由拒绝了,老八人的人不应该是被绑来的。要不就是老大派来的?这两年随着太子地位的不稳,老大也蠢蠢欲动,但就老大的心智,做这件事儿恐怕还得有个高参;难道会是太子?!虽然自己跟着太子兢兢业业的做事,但太子一直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心腹,相反有些事儿还把我当成外人,找个人来监视我,也不是不可。这个丫头实在是令人心疑。必须好好查一查她的底子。 那天小福子迟迟疑疑向我报告,说是查那姑娘的事儿有结果了:她既不是凌柱家的姑娘,也不是谁派过来的,居然是天上掉下来,令人匪夷所思。我再一次审问她,她又自称是潘凌美,更是让我无从察起,而据凌柱所描述的她到来的那个夜晚听起来让人不寒而立。。 为了防止被人怀疑,我用了个移花接木,我把凌柱的姑娘接进府,而她则远远的去了我热河的庄子,在那里,她应该不会害人了吧。 再接下来,我得到了各种各样的消息。她先是改了我的院子,过完年我知道她自杀了,没死成,却毁了容,我想起了那个古怪精灵的眼神,我让十三弟去看看她,却发现她活得更好了,一点儿也不寂寞,一点儿也不颓废,建起各式奇怪的东西说是用来健身,做了羽绒服(我还得了一件,很轻很软也很暖),又纺了毛线,织了毛衣。 有人从庄子里来,刘管事给我写了封信,说她的脸又好了,但模样改变了,漂亮了。还说是因为用了我的药。这药李氏脸被烫伤的时候也用过,除了没有疤痕,好象没有换脸的功效呀! 她居然真的会医术,原以为她是自作聪明的引我注意,但她竟然会让庄子的人都种上了痘,天花在大清皇室是第一被禁忌的病。当年孝庄皇太后之所以选皇阿玛当皇上,就是因为他出过花。 移花接木之后的钮钴禄氏已被家人所接受,在我的威严下,没有人会说什么,钮钴禄氏的模样和性格是一样的,逐渐也得到了府里人的认可,但我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那个自称潘凌美的女孩儿。我极力隐瞒着她的存在,我不想让府里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她是我的秘密,我想亲自去看看她。 终于,每年的暑期到来了,皇阿玛给我们放了假,我自己去庄子不方便,带了家眷一起去。安排十三弟看住她,不让她到处乱跑,应该是不会有事儿的。 十三弟告诉我,她又有一个新的名字,叫青青。 我再一次见到她,她在那里浇水,象一只快乐的蝴蝶,嘴里哼着古怪的调子,她果然变了,变得漂亮了,我极力不受她美色所诱惑,在院子里看来看去,她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她在杠子上上下翻飞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一跳,在我心里那更象是一只自由自的燕子在蓝天下飞。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晚上我想再一次接近她。晚上我来到书房听到了一首曲调婉转却动人的歌《夜来香》。还看到这个叫青青的女孩调戏小丫头、戏弄十三弟后,还振振有词,听起来居然是我错了,我冷落她了。 奇特的茶,不屈的眼神,让我再一次原谅了她。看着她磨墨的时候认真聆听和无限暇思的模样,让我肯定她走神了,可笑的是,她竟然在砚台上磨着自己的手指头。那个奇思怪想出来的冲浴器,冲在身体居然有按摩的作用,怪不得十三弟每次来都不爱回去。 晚上她根本就没有少女那种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的羞涩,服侍着我躺下的样子,更象一个母亲体贴的对待她的孩子。我都没有想过用强让她陪寝,让她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她的经历好苦,她还有秘密没说完,就伏在椅背儿上就睡着了。把她抱上炕,这么娇小的身体居然这么沉,透过薄薄的衣服我能感受到她坚实的身体。我有些躁动,月光下她的面容沉静,有一种神圣的光芒,让我把持住了自己。 早晨让他们弄出的各种声音吵醒,屋子里很暗,挂了厚厚的窗帘,看来她是怕我被阳光弄醒。 阳光下的她是快乐而健美,奋力挥动着手中的拍子,感觉她是那么不真实,一颗心是自由的,她本就不这里的人,她应该是天上的精灵。打完比赛还和十三递做着古怪的击掌,说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让我心里有些发酸,她嘴里讲出的虽然是关于打球的,更象是讲着关于人生的哲理。 我抱了她,她认可了。回去之后的日子里我忙着朝里的事,用更多更多的事来掩藏好自己的快乐。 十三弟回来了,告诉我他想帮我做事。在此之前,我和他说过很多次要他来帮我的忙,他都不肯。这次回来却主动要求做事,是青青跟他说什么了?十三弟没有说,但他告诉我,要珍惜青青。 晚上听十三弟在后花园里吹着不知名的曲子,曲调轻松明快,听着心里都透亮,吹完他就静静地看着月亮发呆,我的十三弟变了,我的十三弟长大了。 生活 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我又恢复了我快乐的农庄生活。夏末的时候,四爷给我来信,说他和十三爷要到南方去赈灾。我知道,我已经预想过他们就快要到南方去了,而且四爷好象就在那时得了疟疾,这个病后来几乎要了他的命。我感叹着,回信里详详细细的强调不要喝生水,多用生石灰喷洒屋子的周围,多用熏蚊香,注意早晚加减衣服等,细致得自己都觉得烦。 随后的回信里四爷把我埋汰坏了,说我写的字笔划丢东拉西,有些字他都不认识,硬是猜出来的,问我写的是哪家的字。气得我差点儿用英文或者汉语拼音再给他写一封。于是恶作剧的写了一封繁体字加英文的诗,让他一边看一边掉眉毛。一想到他掉眉毛的样子,自己在屋里周星驰式的哈哈大笑,把碧云吓得连忙关门关窗,说是怕把狼给招来。 秋天到来的时候,葡萄架上结了葡萄,一串串象细小的葡萄粒象美丽的紫色珍珠,让我不禁狂喜,一尝之下却酸涩难当,原来这时候还都是野葡萄。想起原来在部队的时候用野葡萄酿酒的事儿,于是让庄子上的人打了野蜂蜜来,做起了葡萄酒。分两批做,一批是平时喝的低度养颜葡萄酒;一种是多加了蜂蜜既增加了甜度也增加了酒的度数的高度葡萄酒。想到自己是学文科的,对于化学类的东西向来没兴趣,想来也没有做玻璃的天赋,就打消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想法。 冬天下雪前,我已经和院子里的人渍了酸菜,各式咸菜,还晾晒了各式的干菜。孙麽麽一个劲的赞叹我是个持家的好手。我一边干着一边说:“孙大娘,我可不是个过日子持家的好手,我只是特别的馋,馋呢就想吃,想吃呢就得自己动手做,别人做的我吃着也好吃,但怎么吃也不如自己做的好吃,所以呢,我只有自己勤快些了!”说的院子里的人全笑了。“真真是姑娘的一张嘴,好事儿也不说自己好,非要说因为不好才好,我真服了姑娘了。”孙麽麽笑着说。“您那就是太疼我了,所以才总是这样夸我!”我开始给她灌迷魂汤。 “格格,你怎么想着给我们每人做一件工作服了?”碧云看着自己新上身的这身纯加厚棉服问。 “你们天天都要洗衣服做饭,挑水烧火,特别的费衣服,但在主子的跟前又不能穿太破的衣服让主子挑理,总得补衣服,补补就不能再穿了!我想呢这工作服是黑色的,脏了也看不出来,里面还穿着你们自己的衣服,到主子跟前呢就脱了,干活儿时就穿上。”这围裙式工作服是我发明的,本来我就想给自己做一件,后来一想必须和兄弟们同甘共苦,所以才每人做了一件。 转眼又快过年了,今年过年我的要求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在屋子里、院子里都摆上大桌儿,庄子里有头有脸的男人、女人都可以来。杀了两头猪,炖了三大锅的猪肉炖酸菜、粉条子给庄子里各家都送去。一起吃完年夜饭后,还要一起放鞭炮和各式的花,玩儿了个精疲力尽才回屋。回屋后,我倒在炕上流着眼泪大声的唱着《圣诞歌》,每逢佳节倍思亲。碧云看我不对,怎么劝也不肯先睡,没办法,我自己先睡着了。 一直到初五,我天天晚上喝酒发疯唱歌,吓得孙麽麽、刘管家每天都等我睡熟了之后才肯离去。 十五那天,十三阿哥从南方找人给我捎来了一件我一直盼望的东西:二十一弦的古筝。有了这个新的玩具,更加让我乐不思蜀,先把以前学过的曲子弹了个遍,结果手指头肿了好长时间,只好让刘管家又给我找玳瑁类的手饰,着实花了我一个月的月例淘到了一个玳瑁手镯,碧云和孙麽麽心疼地看着我把手镯剪成一个个假甲,也没有个胶布可以缠在手指上,郁闷之后,还是碧云想了办法,把假甲固定在两条细布条上,然后按手指大小绕好后缝紧,弹琴的时候套上就成了。 北方下雪的时候还真多,无边的大雪太美了,而且雪也特别的纯净,不象现代的雪,化开后都是灰色的。我学着鲁迅《故乡》里描写的那样,在大田里支起簸箕,撒上小米,去扣小鸟;堆雪动物,就是不堆雪人,要把庄子弄得象动物园一样;在林子边儿上和柱儿、喜子、碧云一起逮野鸡,学猎人下夹子逮兔子;在冻实了的湖面上划冰车、把鞋固定在长竹板上划雪橇,这样漫长的冬天很快就会过去地,按孙麽麽的话,就是所有爷们儿都干不来的淘气事儿都让我给干了。 日子过得飞快,时而还能接到胤禛、胤祥转来的信和一些小物件。我对各类首饰不感兴趣,对各类刀剑却喜欢的紧,这让送礼物的人很是伤了一阵子的脑筋。转眼就是康熙四十五年的春天了,春天是我们最忙的季节,由于我事必躬亲的性格,把自己累得可挺惨,做了防晒的前沿式大帽子除了我自己带,谁也不肯带,说式样太怪,丑死了!那可是仿了阿迪式样的运动帽呢,郁闷哪,没有知音的日子真是痛苦呀! 邬思道 春天的某个日子里,胤禛在信里无意中提到一个有意思的人,说此人诙谐机敏,名叫邬思道;我急回信告诉他:“此人心中沟壑甚深,学得帝王道、屠龙术,是不可不多得的人才,如果此人能成为您的左膀右臂,您必将大展宏图。 夏初的一天,刘管家收到了一封来信,对我说:“格格,有个特别有学问的客人来了,您终于有伴儿了!”我一听就不高兴了:“饶了他们谁也没把我当伴儿呀!那我是什么呢?”看着刘管家一脑门子的黑线,我乐的坏坏地。 傍晚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前,既然来的是马车,应该是娇客吧,我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拄着拐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清秀的面庞,淡眉,黑黑的眼瞳,挺拔的鼻梁,薄唇。我想了想,他是邬思道吧——著名的绍兴师爷。 “先生一路上辛苦了,请里面坐,知道您要来,我们一直都在等着您呢!”我一边行礼,一边说。 邬思道认真的看了我几眼,眼眸里有几分不解。我依旧穿着自己做的天青色收腰套头清服、长裙,头发向后梳成一条大辫子,露出光洁的脑门,辫梢上用红绳系着几块雕成各式花样的玉坠儿,就像我们现代的手机链,走路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很有特色,这装饰清朝是肯定没有的。 “你别介意,我也是寄居在这儿的,因为早到了几天,就把自己当主人了!”把邬思道让到客位上,我坐在主位上笑着说,碧云在他后面撇着嘴做了鬼脸给我。 “这位是?”我注视着大和尚,向刘管家问道。 “这位是四爷家庙的主持性音大师,这位是邬先生。”刘管家回答道。碧云已经上了茶来。 “呦,那大师可是主人,我这儿可上不了台面!”我边说边做势要站起来。 “格格说笑了,和尚可不能当这个主人,四爷交待了,格格在这里说了算!”性音大师急忙摇手,依旧在下首陪坐着。 “邬先生,台甫?”我接着问。 “邬思道,字静仁,浙江无锡人,姑娘怎么称呼?”邬思道用茶盖拔着茶叶问。 “叫我青青就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正想着要起呢!”我拄着腮答道。邬思道一口茶“扑”的一下喷了出来,大和尚则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邬先生,小女子就是逗您一乐,知道一路上累了,放松一下心情,大家可还都等着你开饭呢!”我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说。 当晚性音大师没留下来,还有些事情要办匆匆驾了马车走了。 因为新来了客人,我们临时改了规矩,只有我和邬先生一起吃,以前都是全院子的人一起吃,一边吃一边聊天,聊外面的新鲜事儿,还有庄子里的事儿,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的。 “邬先生尝尝这个菜式,虽然是乡野菜,但却对身体有益,特别是入夏的时候,要特别清淡一些!”我对邬思道介绍道。 “邬先生是读书人,对药理和养生应该是很在行的,我虽然也懂一些药理知识,但却很浅薄,希望邬先生多多指点。”我看邬思道一边尝着菜,一边嘴角带笑,于是补充道。 “青青姑娘,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你多大了?”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如果我是真的钮钴禄氏,那我应该十五岁了,但我不是,身体生长状况看起来似乎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我知道我肯定比这个年龄的女子要高得多,那么我到底多大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我犹豫之后回答道。 “姑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邬思道认真地问。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我更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呢!”我郁闷地说。邬思道看我低头沉思的样子,不再说话。 邬先生被安排在附近另一处院子里,那院子一直是用来藏书的,我也经常去,常借常还,现在给邬先生住应该是很适合。 我看着邬先生拄着双拐的样子十分不便,想给他做个轮椅,但想着他有还有一条腿是可以动的,老不运动就会萎缩,于是打消了念头,改为给他的双拐做了一付棉垫。当然针线活儿我是不行了,只能求助于碧云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弹琴,邬先生来了。我弹的是一首现代曲子《战台风》。邬思道听完曲子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琴。 “先生来了!”我打招呼道。 “这二十一弦的古筝可不多见呀,姑娘弹琴的方法更是少见,只是更多了磅礴的气势,姑娘的琴声可令在下受益匪浅呀!” “你是说这双手在主弦上同弹的方式受益呢,还是我弹的这首曲子受益了呢?”我反问 “都受益,这双手同在主弦上用不同音调表现相同音义;这首曲子曲义是不是这样,刚开始如军令刚下,将士们出发,随后体现了战场上风云际会、金戈铁马,最后则是战胜后的风清云淡,不知姑娘在下可说得对?” “嗯,先生真是聪明,能把曲义全部都表达出来,青青佩服!”我夸奖他,他肯定是没看到过台风的过程,所以不便告诉他,不过也很相似。 “这曲子是青青姑娘谱的?”邬思道目光惊异。 “是呀!”心里一个劲儿的向前辈们道歉,盗用人家的曲子。 “那姑娘乐律造诣可真深呀!”邬思道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我们家格格会的东西可多了,就像仙女一样!”碧云忍不住在一旁说。 “哦,还有哪些呀?”邬思道继续追问。 “会写英吉利的字,会用羊毛纺线,会编织,会打网球,会玩儿,会跳舞,会唱歌!”在我严肃的目光下,碧云及时的住了嘴。 “其实人会多了就杂了,什么都会一点儿,什么都不精,女红我可是一点儿都不会的!”我谦虚加心虚地说。 邬思道哈哈地笑了起来。到目前为止邬思道在我身上没看到一点儿小女儿的娴淑静雅的影子,但却感受得到一颗自由自在的心。 过了几天,我听刘管家跟我说了邬思道的来历:邬思道从杭州来北京投奔姑姑,没想到那姑父却是八爷门人,还陷害他逼死主母,被四爷救了出来,来到庄子里躲一段时间,等北京那边摆平后,再回到府里给阿哥当老师。其实这段经历我也知道,但从这段时间交落的过程中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受过的那些苦。他是个强人,应该跟四爷的性情相匹配的。 “听说你会种痘?”老邬住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问我。 “那不过是个古方,虽然可用,但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身体弱或正在患病的人是不能种的,种的时候也要看疫苗的情形!”我一边写字一边回答。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呢?”邬思道其实还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和经历,可能是因为我的行为很特立独行。 “其实这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可能会因为很多迫不得已的情形而改变,但只要人不改变性格,不改变其本质,那才是根本的。” 老邬无言,只是深深的看着我。 对于我的字老邬曾说过,字有骨而不遒,显是练的太少。有这样一个大师在我的身边,还不充分利用资源,那就主缺乏现代人求知的意识了,于是每天都找时间写上两篇字。 劳作的空余时间,我喜欢和他谈天说地,有时说一些名胜古迹,我在前世是最爱旅游的,但知道的都是比较泛泛的,需要邬先生给予进一步深化;有时说一些历史发展,以后代人客观地评论唐、宋、元、明的发展过程,包括一些著名的文人和武将,包括皇帝。 一次晚饭后,我们聊起了各个朝代的结局,于是我说每个朝代的更替都是必然的,因为原来的那个朝代已经不能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我们的人口农民为最多,土地是农民的生存的根本,也是士、工、商的根本,没有土地里产出的各种农作物,就没有我们的吃和穿,吃和穿是每个人生存的根本,这个根本一动摇,它就象个房子的基石一样,上面不论是谁轻轻撼一下,都会导致它的倒塌,倒了砸的是谁呀?是动它的那个人,然还要殃及百姓!所以呀,土地是我们的根本。所以呀农业、农村、农民民决定了我们朝代的变化,秦、唐、宋、元、明,哪个不是呀,我白话的口都干了,邬思道一边听一边想一边微笑。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些也是你在山里边学来的?”他忽然问我。 我奔都没打,“当然不是,是我看到的!山里的老百姓就怕没有地,山货可以买出去再卖,但也不如自己种粮来得好,所以再怎么难,也要在山的犄角旮旯那么点子空地上种点粮食和菜,可朝庭就这点地还要收税,老百姓都没法活了!” “哦,那历代的始皇帝起到了什么作用呢?”邬思道虽然理解以为民主的思想,但却对我连提都不提皇帝不是很感冒。 “其实他们不过是代表了一批有思想、有头脑或有实力的群体,来接替上一个昏庸的群体罢了!”我不屑地说。 “这个群体也未必就是尽善尽美的,不过初始的时候都能想到以民为本的思想,使农民得到了利益,如果他们不能让农民受益,只能以血腥的镇压来完成权力的获得,那么他们也早晚会被另一个群体替代的!”我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 一直讲到后半夜,一些词语的出现令邬思道目瞪口呆,天快亮时他才回去自己消化,第二天中午还能看到他青白的秀脸上,有着黑眼圈。此后,我再也没有语出惊人,希望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失他忘记此事。常常听人说,一生中要有三件后悔的事儿,这件事儿已经让我的肠子青了五分之四了。 后来再谈的时候,学农工商、人文、地理、风土人情,但是就不讲政治,老邬对我的博学非常赞赏。但随着我那点儿才情的逐渐流失,我大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终于我告诉他,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他聊的了,因为我没词了,不知道聊些什么了。看着老邬很是不满的表情,我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谈得非常融洽,我一直都在告诫他,不要把我当成女人,那样我们谈什么都会不平等,这话对于他来说印象应该是非常深刻,放下身份、性别、地位,他成了我的知音,和他聊天没有任何压力,不用小心,放纵行为、言语而却不为怪。 三角形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正是最热的时候,我恨不能扒层皮,偏偏还要穿长袖、长裙,如果这院子里没有男人,我就穿吊带、短裤了;六月末的一天,刘管家跟我说,后天,性音和尚要来接邬先生回京了。听了这个消息,我觉得有些难过,毕竟才有个知已可以把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但现在……,我心里有些失落。 邬先生下午过来了,我正在帮刘管家算帐。以前我从来不管帐,可自从我来了,总拿自己的体已干这干那,后来刘管家向四爷汇报了,四爷嘱咐不让再花我的钱,把我钱也要还回来,今天上午府里来人送银子,刘管家跟我汇报,我就拿了笔,在纸上画了表格,一行一行的记,一行一行的算,我还是会计的大专毕业呢,帐还是会记的。正记着,他就来了,看着我记帐就笑了:“不是说自己已经没有词儿了吗,这不还会算术吗?”我笑了起来,“我写的这些你肯定不认识,只是听刘管家说你才知道的吧!” 把帐本放下,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以后叫你老邬,你可高兴?天天总是邬先生、邬先生的,我叫着都烦,啊?”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有点儿无奈的说。 “你要回府了,我有些失落,我需要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我认为你是,你怎么认为我的?”我望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可谓我的知音,与你相识,受益匪浅,即为师又为友,受教了!”他也直视着我,我点点头,向他微笑着,目光满是真诚。 “你即将成为四爷的西席,也将成为了他的良师益友,所以,你会非常的累的!”言下之意,这路不好走,你要想好。 “我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无论怎么难,我只有披荆斩棘地向前闯了!”他幽幽地说。 “想不想学几何?”我突然笑着问他。 “何为几何?”他问。 我领他到了葡萄架下,那里阴凉,在地下画下了长方形、正方形、平行四边形、三角形、梯形和圆,我问他:“你觉得什么样的图形最稳定?” “稳定?” “对,就是什么样的图形最不容易变形?”我盯着他问。 他看了好长时间,一边看一边用手比划,最后对我说:“三角形和圆。” 我点了点头,“对,三角形和圆最稳定,而三角形也是我最喜欢的图形,其他的图形固然也好,但总是缺了一个支撑,圆则需要一个心,如果没有心,这圆也就扁了!”我苦笑了一下,人生有时就象一个圆,我们都在绕着圆心在不停的转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三角形就象家,孩子夫妻各是一个点,孩子是另一个点,哪一个点变化了,这个家都不再是家了。 “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不知你是否方便说?”他有些犹豫地问。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四爷是什么关系?”我的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根本没有,我一直都等着有人来问这件事儿。 他点了一下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本应娶的是凌柱的女儿,我却为其代嫁,而后正主被找着了,送回府中,我则没有地儿去了,非人非妖,非敌非友,非主非仆,非妻非妾。”感觉自己有些可悲又可叹,不由得低下头去,暗自神伤。 从来只看到我能干、泼辣、快人快语,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看到我的伤情,邬思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好默默将我的水筒端来,递给我。我一愣,乐了,我以为他会递给我手帕呢。看着我乐了,他却叹了口气。 “你伤什么心呀,你的伤心事儿在前面,以后就没有伤心的事儿了,而俺呢,前面伤心,后面更伤心,伤的俺都找不着心了!”我略有些气愤地说,直接把家乡话都说出来了。 “先生,你怎么让格格伤心呢?”碧云只听到伤心两个字,没听到关于伤心的绕口令,对邬思道说。 “伤心人,伤心事,伤心情,伤心泪,有谁能说清自己的苦呢!”邬思道没有理会碧云,似自言自语地说。 “想得到,就必须会失去,没有十全没美的东西,情不得已,事不得已,理不得已,每个人都不得已的时候,要学会原谅别人,体谅别人,学会原谅自己,体谅自己,善待别人,善待自己,才会活得更好!” “碧云去把琴拿来!”碧云正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得要领,听见我说,急忙就跑了进去。 “我为先生弹一首曲子,让我们共同潇洒来世间走一回,如何?”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发现(上) 老邬走了,我规定这院子里男的一律早晨和晚上才能进来,平时不准进,进之前要大声通禀,我无法无天的穿起了吊带背心和短裤,晚上睡觉更是只穿个吊带睡裙,把个碧云和孙麽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秋风终于吹了过来,每一棵种子都开始因感谢太阳的恩惠而反射着金黄。我又要忙起来了,我的奶牛下崽了,是一头漂亮的黑色小公牛,坐着牛棚里,我轻轻的爱抚着它,它用舌头湿湿的舔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它对我的依恋,我也想依恋着什么,依恋之后呢,该如何面对?突发奇想,让碧云取琴来,我要对牛弹琴呢。 一首《小毛驴》弹奏起来非常流畅,母牛刚开始只是摇了摇尾巴,后来就停下了吃草,认真的听我弹奏,我大乐,唱了起来: 我有一头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 我摔了一身泥。 一段双手小撮、急奏之后,我又一边弹一边唱起来。 “哈哈哈!格格,你想乐死我们呀!”碧云、柱儿和喜子都乐得前仰后合的,小牛跟着哞哞的叫着。 我停下来,一点笑容都不带地看着他们,乐什么呀!这曲子就是这么唱的,唱小毛驴给牛听虽然不太靠谱,但我实在是不想弹《二小放牛郎》那个忒不象了,我象放牛的吗? “乐够了吧,乐够去把奶挤了,还差一桶呢,挤满了才开饭!”我一脸的兴灾乐祸到。 “是,格格!”碧云嘴还是合不上。 我拎起一只奶桶向院子里走去,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太阳还是很晒的,我想用牛奶做奶酪。 做奶酪的目的是想做蛋糕,我从来都不爱吃甜的,做也是为了那些孩子们快乐一下,庄子里已经到了丰收的时候,等都收割完了,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这是我来到这儿的第三个秋天了,2年2个月零1天了,762天,日子过得可真快呀,不知道……,我又想多了,想多了就容易伤感,伤感会让人老的。 将奶桶里的奶通过滤布,倒入一个洗干净的大青瓷缸,放到日子光下曝晒,曝晒一天后就要每隔一个时辰用木棒搅拌一次,将奶清撇出来,这些活儿找个蒙古姑娘都会干,这也是跟她们学的,但他们弄的东西不干净,也不放盐,盐对内陆来说太缺了,所以这奶酪就容易坏,我可是取了最干净器具,但愿能保存到过年,过年的时候就有可以让他们大饱口福了。我总在不停地给自己找活儿干,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我会傻掉的。 奶酪终于做成了,让人找法子冷藏起来,这东西可是不容易储藏的,好在已经快入冬了,冻起来总是好储存的。 第一次用奶酪、鸡蛋、面粉做了蛋糕,感觉还不错,没有烤箱的问题也让我克服的,我把做饭用的炉子加高加大后,在里面做了铁篦子隔开,找人做了平底锅,开始了自己面点师生活,随着小糕点的越做好越好,庄子里的人都能偶尔享受到本格格的恩惠了,但是奶酪用完了,没办法只好以用火烘的方法制作奶酪,真是不能太勤快了。 这几天快下雪了吧,阴了好一天了,这雪肯定小不了。心里嘀咕着,喊了孙麽麽告诉他告诉刘管家让他把庄子里保暖的东西都准备好,这雪小不了,我们庄子离镇子又远,弄不好得半个月出不了庄去。 果然,雪在第二天傍晚下起来了,雪就象春末开尽的繁花一样,随着北风浓浓密密的飞落下来,北风象狼一样吼着,在平原上肆虐着。我坐在窗前,认真聆听着雪落的声音,碧云早已习惯了我的古怪行为,不理睬我,只是一直织着手里的毛袜子——这也是我教的呢。雪越下越大,已经听到干枯的葡萄藤让雪压得吱吱做响了,我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放下笔爬上炕去,掀了被子钻进去,看着碧云盘在炕上依旧低着头织着,悄悄过去把冰凉的手放到碧云裸露的脖颈上,吓得碧云“吗呀”一声,伸手把我的手拉出来。“格格,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呀!”我呵呵的乐着躺下,用被把自己掩得紧紧的,睡去。 第二天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整个庄子就湮没在这雪里,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了,都被这银色覆盖起来。第三天早晨雪小了一些,北风也不那么吼了,刘管家一身是雪的从院子外面踏着齐膝深的雪艰难的“爬”了进来。 “格格,院门房的护院刚才骑马过来,说是在庄子门口发现两个冻僵的人,看样子一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一个是随从,请格格示下,救还是不救?”刘管家呼哧带喘的问。 “你们家四爷是信佛的,你们就这么不顾人的死活么?救,当然要救,救不活我唯你们是问!”我急了。 “是,格格!”刘管家转身就走。 “等等,把他安排在原来邬先生呆的那院子!碧云去下屋把冬天玩的雪橇拿出四副来,拼两个雪爬犁!”我对他说。我们这儿的地势高,其他地方的都没腰了,连马都骑不了,用这个东西把人运过来,靠马车那是不可能了。 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过来了,邬先生那院子背风,雪小多了,人安排进去,就照着当年救我的办法把人从头到脚把身体用雪擦得通红,然后又用黄豆搓,他们俩个可比我强多了,一个是因为他们赶路身上血液循环比较快,二是冻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两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温暖起来,一碗姜汤灌了进去,又灌下去两碗小米粥,一直忙和到天快黑,眼瞅着两个的呼吸、脸色都正常起来。刘管家、孙麽麽方把两个人的被盖好了,转过身来。 “格格,那年救你的方子可都用上了,看来没事儿了!您还过来看看吗?”刘管家跟一直在外屋守候消息的我说。 “当然得看看了,长这么大净是别人救我了,好容上苍给个机会让我救了俩儿,还不看看自己的胜利果实呀!”我一边贫着嘴儿,一边儿撩帘走了。 炕头躺着那个贵公子,借着灯光看去,白晰的面容,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浓黑的眉毛,容长脸,长长的睫毛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呀”的一声我叫了出来,指着他问碧云,“碧云,这个人你认识吗?”碧云靠了过来,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天爷,怎么这么象十四爷!” 我吓了一跳,一看到他就觉得象四爷,想碧云是四爷府的老人,阿哥们都能认识,果然,竟是十四爷。 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碧云,碧云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急忙转身向外走去,必须回避,不能让他发现我。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说:“救了我,却怕见我,莫非我们认识?” 他居然早醒了,听到了我的说话。我的命呀!咋就这不么不好呢!这要是让这位爷盯上了,我还不翘了。 “奴婢不认识您,这位爷您说笑了,救您是奴婢应该做的?”我转过身儿,行了礼,站在炕脚边。 “哦?这位姑娘请到近前来,爷在哪儿见过你?”他看向碧云。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碧云被逼无奈的靠近前来,行了礼。 “这么说你认识我,你是谁家的?” “回十四爷的话,这是四爷家的庄子!” “哦!这是四哥的庄子呀!扶爷起来!”他抬了抬身子,碧云红了脸拿了大靠枕给他掩了,刚才因擦身子,衣服全脱了,仅仅披了件儿内衣,我偷偷的向后挪了挪。 “你也是四哥家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我问道。 刘管家、碧云刹时青白了脸看着我,仿佛我是一颗炸弹一样。 “奴婢青青!是四爷、十三爷赈灾时黄河里救下的,家里人都已经没了,因看奴婢还识字,就把奴婢送到庄子里,拜了刘管家做了干爹,帮着在庄子上管管账!”我简洁地答道。临时现编的谎话就象真的一样从我的嘴里滑了出来,让刘管家和碧云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说你还没去过四哥的府上,我说怎么没见过你!”胤禵捻着手上的玉板子说。我没回答,只是低了头,无奈他是躺着的,我怎么低了头,也没有他低,看着他的眼烁烁的闪着亮光,让我感觉他根本就没冻着。 “爷,您醒了,奴才该死,没有护爷的周全,请爷责罚?”炕稍的随从已经清醒过来,爬下炕跪着给胤禵见礼。 “起来吧!你没事儿就好,爷这不是挺好的吗!”胤禵沉了沉脸说。 “十四爷您还没好利索,不能累着,是不是先躺下,下这样大的雪,这儿也偏僻,请不了大夫,您还是好好休养,等雪停了再去请!”我走过去,扶了他把靠枕轻轻拿开,让他躺下。 “嗯,你们都下去吧!”我一听这话恨不能马上飞出去,耐着性子慢慢的退了下去。吩咐了刘管家安排了十四的侍卫,又悄悄进屋看了看,见他已经睡熟了,退了出来。 “碧云,今天就辛苦你了,你就在这儿陪着吧,我先回去了!”我在外屋搓搓吓得冰凉的手对碧云说。 “格格,你小心了!”碧云那张脸因为刚才的紧张和不安已经火红起来,刘管家也是一脸的庆幸。 发现(下) 我慢慢走了回去。胤禵是因为什么到这儿的呢?这十四爷据我所知可是八爷党的人,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那是四位一体呀,如果他出来,会不会那三位也离这儿不远呀?可别来一窝狼呀。我急忙吩咐刘管家去问问那个侍卫。 快中午的时候刘管家回说,八爷、九爷、十爷和十四爷是奉了皇上的令去承德避暑山庄看工程进度,八爷、九爷、十爷先回,十四爷想猎个狼皮回去给德妃娘娘做褥子,就后走了两天,遇到 txt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5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风雪与卫队走散了,误走到庄子的。 胤禵身体恢复得很快,也就两天的时间,他就下地走了,又请了大夫来,大夫说已无大碍了。但十四爷却没有走的意思。他和十三其实也就差了不到一个月,他比十三爷看起来更高也更刚毅一些,但却没有十三的阳光和漂亮。 为了避开胤禵,我组织庄子里的人把路上的积雪扫开,自己也亲自干,堆了qq宠,堆了十二属相,在院子门口站了两排。 院子里的雪在北风的吹动下,形成了很有层次的雪涡和雪壳,我没让扫准备打雪仗用的。下午我和柱儿与碧云、喜子展开了雪仗,我利用院子里各种遮挡物躲避着,然后出奇不意的打出,又准又狠。我看准碧云的位置,抠下一块雪壳子狠狠的投了过去,“哼”一声闷哼,碧云站在那边傻乎乎的,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碧云的身边。我用手遮了光看去,是十四爷,他的胸前一块雪迹,目光有些沉。我扫了兴,低头走到胤禵面前:“奴婢冒犯十四爷,请十四爷责罚!”碧云走上来用手帕要扫胤禵胸前的雪。胤禵躲了过去,用目光示意我。我走过去,摘掉毛手套,用手轻轻拍打他胸前的雪。 “这是什么?”他抓起我的另一手,拿下毛手套。 “回禀十四爷,这是手套,是戴在手上保暖的!”我想拿回来,手动了动,却没敢伸。胤禵拿起手套试着往自己的手上戴,但我的手比他的手可小多,怎么能戴得上?柱儿走过来,“爷试试奴才这个!”他摘了自己的手套交给胤禵,胤禵戴上,抓了几下,可能是感觉很舒服,眯了眼睛: “给爷也织一个!” “是!”我低头答道。 “陪爷走走!”他在前面向院外走去。 “这些动物堆在这里做什么,象皇陵似的!”十四看着阳光下满身是雪的我问。 “回十四爷的话,雪堆在两边太厚了,把个路弄得象地道似的,还挡亮!这样,就不碍行走了。”我行礼回道。 “哦,这个是什么?”他指着qq宠物问,我做了一对,一边一个。 “这是企鹅!是一种鸟儿,在水里捕食鱼类。” “就长这个模样吗?” “奴婢也是以前看别人画的,真长什么样,奴婢也不知!”我低头接着说。 “青青,你家乡在哪儿?”我没有南方口音,说自己是南方人是肯定不行的。 “奴婢是盛京人,祖籍是常州人,跟家人回常州,到黄河的时候赶上黄泛,船翻了!”我跟在后面小声回道。 “爷,路通了,可以走了!”刘管家和十四的侍卫走过来说。 “小六,你先回去,别让京里着急,说爷一切都好,在四哥的庄子上玩儿几天再回京,去吧!”侍卫行了个礼,我一个头两个大。 “十四爷,这儿地方什么也没有,您在这儿实是委屈您了!”我跟在后面小声说。 “哦?你觉得我委屈吗?”我没说话,只是跟在后面。 “爷问话怎么不回答?”他停下脚步,我没停住脚步,脑门撞到了他的左后肩。 “奴婢莽撞,请爷恕罪!”我忍着脑门的疼痛低着头说。 没有听到回声,只是看见他的脚转了过来,应该是看着我吧。许是站的时间长了,刚才又出了些汗,我感觉有些冷,我只穿着毛衣和棉袄,没有穿大氅。没办法,我抬起头来。 一双似笑而笑的眸子认真的观察着我,看到我冷静无惧的面容时,一些惊讶闪过。 “爷等着你的回话呢!” “这庄子其他时间来还可以,冬天来太冷了,缺衣少食的,奴婢唯恐委屈了爷!”我没有低头,认真的看着他回答。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什么意思!”他若有所思地说。 “你告诉刘管家,明天找几个人跟我去打猎!”我彻底无语。我居然忘了满族人的习惯了。 “是” 第二天一早,胤禵就带了人去打猎了,临走的时候我交给刘管家一双加棉毛手套,那可是我和碧云连夜打出来的呢。 吃过午饭,晴好的天气让我蠢蠢欲动,于是带了碧云、喜子、柱儿穿上我特制的划雪衫,支了雪橇向北边山上划去,从山上往下山下划的感觉就象驾云一样,欢声笑语在山间回旋着,感觉好极了。再一次爬上山顶,看着白云和蓝天,我有一种想大声唱歌的感觉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 不见我的童年 我抬头向青天 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 什么都没改变 大雁听过我的歌 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 一遍又一遍 大地留下我的梦 信天游带走我的情 天上星星一点点 思念到永远 面对雪野吼歌的感觉一如从前做旅友时放声山间的感觉。纵情地从山上滑下,猛然间前方一人一马立在山间,急忙打横停橇,胤禵正在阳光下望着我,俊朗的脸让我有些许恍惚。他不是在北边林子里打猎吗,什么时候跑南边来了。 “奴婢见过十四爷,十四爷吉祥!”我行了个弯腰礼,脚下没有动,脚下一动还不摔了。 “这个滑雪用的东西叫什么?”又是个好奇宝宝。 “回爷的话,是雪橇!” “我也能滑吗?” “能,当然能,但这上面的鞋是定制的,需要给您定做一双!”我回答,看了看太阳,已经向西斜去。 “一起回吧!”他拔转马头向回走去。其实在雪上滑划的速度一般都会比马跑得快一些,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催马跑起来跟着我。身后碧云、喜子和柱儿远远的跟了过来。 “雪橇几天能做出来?”他看着这几个人象燕子一样划过来的矫健身影,脸上的渴望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回爷的话,这儿地方能让爷穿的鞋太少了,恐怕得让刘管家好好找找!”我有心难为他。 “不行,我明天就要滑!”我大吃一惊,我这不是给刘管家找事呢吗?得挽救一下。 “明天爷带我们去湖面滑冰吧,我们有冰车,还可以打冰嘎,您看行吗?”我睁大眼睛询问他。 “哦?这么多好玩儿的东西,怎么还说委屈爷了?”他把马交给柱儿牵了,边往院子里走边说。 “不是的,爷您误会了,奴婢是怕爷挨冷受冻吃不好,本来身子就受了冻,伺候不好,不好向四爷交待!”我陪着笑说。 进了院子就看见石桌上摆满的野兔、山鸡,地上居然还有拴着一只受伤的狐狸。 “一会儿把皮扒了,给你做个围脖!”胤禵爷兴致高涨。我一下子跪了下来 “求爷个恩典,把那只受伤的狐狸赐给奴婢!”十四看着我,我仰着头,用哀求的目的看着他。 “为这么个畜牲也值得你跪求?” “那是个活着的生命呢,奴婢从小心就软,看不得受伤害的东西,况且奴婢的父母就在奴婢的眼前走了,奴婢就更看不得了!”我没有起来。 “起来吧,爷准了!”胤禵拔腿向屋里走去。 早有厨娘和柱儿把野味拿到后院去整治,我叫了喜子把狐狸带到后院去,让碧云拿了外伤药去给狐狸上药。自己跟着胤禵走进屋里。亲自伺候他净了手,擦了脸,沏了茶,我垂手站在一边。 “请爷的示下,奴婢换了衣服再来伺候爷。”我恭敬的请示。 “去吧!”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看起来了。我随手拿了他脱下来的手套和洗漱用具出了门来。换了衣服,洗了手套,进屋把手套放在炕头上烤着,井水太冷了,我的手被冻得通红。自己搓了搓,继续站在那立规矩。 我一边站着,一边想着刚才趁着换衣服的空儿去看的那只狐狸,狐狸还未成年,腿被箭划伤了,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想着等伤好了就放了它,狐狸可是捕食老鼠的好手,我们这庄子里可不能打蛇、打狐狸,那实际上是害了自己呢。 “你在想什么呢,爷都叫了你好几声了!”胤禵用手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大声说。 “奴婢走神了,奴婢正在想是不是给爷做点儿新鲜点心?”我现在撒谎越来越熟练了。 “哦,你还会作点心?” “奴婢虽然手拙,但做得还行!” “还真不谦虚,赶快去做,一会儿吃晚饭了,还能吃得下吗?” 我一转身就退了出去,奔向厨房,鸡蛋、奶酪、蜂蜜、面粉,做好的坯子上了屉。两刻钟后,起屉,蒸好的蜂蜜小糕点就出锅了,趁热送了进去。胤禵眯着眼睛吃了一口,立刻又吃了第二口,一盘子的糕点一会儿就吃了三分之二,直到孙麽麽请示是否开饭了,他才住了嘴。 晚饭就由他自己在桌上吃,我和碧云伺候他吃完饭,也吃了一些,晚上吃的少,我坚持这一点,虽然野味的味道真不错,但一点儿食欲都没有,草草的吃完,早早的就睡去了。伺候一个这样的爷可真累呀,还是自由自在的舒服。刘管家还真挺有效率,两个时辰就用一双八层新的靴子为十四做了一副雪橇。 第二天,胤禵阴魂不散的早早就来到我们的院子。带了用具,装了马车,穿上滑板,柱儿和喜子负责教胤禵滑雪。天哪,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天生就是运动员吧,一会儿的功夫,就学得似模似样儿的,还有要赶超的架势。 我在前面领路,刚从一个山坡上滑下,突然,从后面冲过一个庞然大物,将我一下子撞得飞了起来,重重地落在雪地上。我哀叹着,这是谁呀,我可有日子没这么摔了,屁股都摔成四瓣了。肩膀下好象还垫了什么,扭过头去看,呼出的热气迎面扑来,眼前是一张离我不到一寸的脸,让我一下子愣住了。那张脸猛的抬起,温润的唇印在我的脸颊上,我急忙向边上滚去,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我们一起向山城下翻滚。胤禵紧紧抱住我,我紧闭着眼,双膊伸直,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身体刚刚停下,我马上挺身要坐起来,却被他紧紧压在身下,霸而柔软的唇在我的唇上肆虐着,舌头撬开我的唇、牙齿,在我的口中寻我的芳泽,我挣扎着身体向侧傍翻,身上的手终于松开了,我喘息着坐了起来,扬起手的打向胤禵的脸,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躺在雪地上,看着我笑。我恨不得一脚将他踢死,却被他死死的拖住,直到挣扎得的没有了力气,躺在了雪地上。 喘息了一会儿,胤禵早已松开了手,看着蓝蓝的天,我平静了下来。爬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胤禵,“十四爷,奴婢很感谢您对奴婢的赏识,但奴婢没有享受的命,求爷放过奴婢,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爷要是不答应呢?”我气的看了看周围,雪撬早就没了,拿什么打他!!!正犹豫着,柱儿、喜子已经过来了,扶他坐了起来,拿了新靴子给他套上。 我换了鞋站了起来。走在人群的后面,越想越觉得委屈,想流眼泪,又怕别人看见。胤禵却象没事儿人似的走,真想转身回去了。碧云看我的神色不对,想在后面陪着我,我却不让。 到了湖边,架好车子,所有人就在湖面上滑了起来。我将冰车滑得远远的,胤禵却和那三个人架着冰车玩儿起了打冰嗄。湖面上北风很大,我下了冰车,在冰上边滑边走,到了一处积雪的地方,将雪捧起,对着太阳放开手,雪在风的吹动下向散开,在阳光里形成里了一道彩虹。我向后退着,眼泪不停地流着,一遍又一遍地扬着雪,看着彩虹随风逝去。 远处传来马蹄声,我擦干眼泪望过去,四、五匹马正向这边奔来。 “十四弟!”远远的就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 我慢悠悠地向岸边滑去,三个帅哥呈现在我的眼前。当先一人,温润如玉的男人,看着他如沐春风;中间一人,如扮青衣,不用化妆即可迷倒千万男人;最后一人则肤色微黑,浓眉大眼。郝然就是那九龙夺嫡“四人帮”的另三位: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 胤禵已然站了他们的面前,正在和他们说着什么,我远远的看着心惊肉跳,除了想逃,别无他想。经十四介绍,我跟三位爷见了礼。 八阿哥看了看我,眼里闪出一丝惊讶,没有说什么。九阿哥阴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了我,倒是十阿哥对我很“友好”:“没想到四哥居然还金屋藏娇,留了这么一位绝色在身边,怎么样,九哥,和你新收的小妾不相上下吧!” “多谢爷的夸奖,奴婢不是四爷藏起来的,是四爷救出来的,奴婢代四爷谢谢各位的光临!”我看着十阿哥说道。 “嘿,还伶牙俐齿的,爷喜欢,让爷好好看看!”十阿哥伸手来抬我的下颌。 一只手挡住了十阿哥:“十哥,累不累呀,跟一个丫头叫劲,回去尝尝我打的野味去!”胤禵拉着十阿哥说。 刘管家安排了四人住在了南院(胤禛来时住的院子),离我较远。担心的事总是要来的,但要面对的也不能逃避。我选择了面对。 不知胤禵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没有再马蚤扰我。但我却感到深深的恐惧。两天后,刘管家告诉我们,八阿哥他们明天一早走。我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我们一起到庄子口送四位“神”。几位翻身上马,向大道上跑去。 突然十四勒马返回,脸上神采飞扬,熠熠的眼睛看着我:“过两天,爷向四嫂讨了你,再来接你!”我的心停跳一拍,脸唰地变得青白,胤禵眯起眼睛盯着我看了一眼,随后掉转马头跑了。 南方(上) 我攥住了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的印起手心。我慢慢地往回走,心中的恐惧象北风一样冻得我发抖。回到住处,我呆呆地坐在桌旁,心里想着如何面对,提起笔给邬思道写了一封信,一是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酌情向福晋露透;二是教他一种新密信的写法——密码信,同信寄去密码的用法,这可是我在部队时给男朋友写信常用方法。 找到刘管家打听四爷、十三爷在南方的行馆,将信尽快送出。我现在需要回避一段时间,一是四福晋已知我这个人的存在,胤禵一回去必要和她说的,虽然我的容貌已变,但碧云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必然会导致福晋的怀疑;二是四爷不在家的情况下如果我出现意外,必然会导致四爷和八爷之间的大冲突,我是可不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 在焦急和等待中,邬思道来信了。信中说,他已与福晋说清了,我是他从四爷身边带来的,同意我尽快与四爷、十三爷会和,碧云送回府上,专门伺候老邬。他已将我的情况用快信传给了四爷。同信带来了我前世的包。打开来,手机,已经没电了;p4是太阳能的,原本是给我女儿的礼物;剩下的就是纸巾、钥匙、钱包、还有手机电池。我虽然不指望还能用,但p4还能用,能放歌,手机换上新电池也没打开。看来我终于得到了这个朝代人的认同了。我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和碧云道别,身着男装,骑马和柱儿赶往浙江的杭州。 我从来没有长时间骑马的经历,但为了在年前赶到地方,忍了颠簸与疲惫,第一天休息的时候,我的大腿内侧都磨破了皮。我当即决定买了一床褥子,第二天把褥子搭在马鞍上,方才感觉好些。结果第五天褥子就磨破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脸被风颵成红脸蛋,我将四块手绢缝在一起,做成口罩套在耳朵上,也不管别人看不看我,只是一个劲的赶路。 可能是邬思道在信中没有说我用何种方式、何时到达四爷那里。当我们连赶了十八天的路程,于腊月二十终于到达了杭州城内时,到了驿站,却被亲兵拦在了门外。没有人通禀,通禀也不在,驿吏可怜我们,悄悄告诉我们,这两位爷一般都很晚才回来呢。 带着柱儿,找了间客栈安置了自己,南方还是温暖的,但南方此时屋里却要比外面冷得多,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大街上满是人都或蹲或靠,袖了手在墙根儿下晒太阳,做生意的也在没人的时候在屋门口站着。 我和柱儿找了家小饭庄坐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早过了饭口,我们两个又累又饿,要了肉面、热汤、炒菜大口的吃起来,扮着男人自然不用再忌讳什么。自从到这清朝来,我就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在外面吃过饭,现在却急行军似的走,到了这城里怎么的也得好好逛逛。吃饱喝足,身体也暖和过来了。问了最繁华的地方,一路了逛了过来。带的银子是足够了,于是看起了玉器。自小就喜欢玉器,古玉的琢磨方式都是手工的,所以好玉更见功底。走进一家玉器店,伙计见有客,跟进屋来,看我们寻玉。其实这些伙计都灵着呢,看你看玉、拿玉的样子就知道你懂不懂玉,然后再给价,不懂的就被宰了,懂的再小心翼翼地谈。寻得一只碧玉蟾的镇纸,水头也足,蟾的式样也好。喊了伙计开始论谈起来,伙计见是懂行的,于是请了掌柜的,这玉要价150两银子,这可是大价,150两银子够10户农户一年的收入了,这一路上我可没只赶路了,还问了百姓的生计呢,就是我自己,也得一年多的月例才能攒到。“80两,这蟾就值这些,多了再不能给了。”我用手盘着玉蟾底儿说,掌柜的有些为难,“爷给的价儿太低了,有道是金银有价,玉无价,您是个懂玉的,这玉蟾可是上好的翠玉,您看这水头,这样式,怎么的也得120两才成!”“这可就没法再谈下去了!”我叹了口气,把蟾放下,转身要离开。“要不您再添点儿,我再降点儿?”这时节正是刚刚遭完灾不长时间,到处都是饥民,生意也不是很好做,掌柜显然是不想错过。“要不这样吧,我添20两,凑个整数,你看怎么样?”我折回身来。“就这样吧!”掌柜的咬了咬牙说。我看了柱儿取钱,包好玉蟾走了出去。其实这蟾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尾巴上,蟾无尾,但偏偏玉在这里有了翡色,于就在这儿又雕了只蝉,这样蟾蝉相联,非常有创意。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离了玉器店,天已擦黑,去了驿站,还是说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天冷起来,各处都掌起了灯,一处处红灯摇曳的彩楼吸引了我的视线。是青楼哪。拉了柱儿向青楼走去,看看门口的车马,就知道这青楼是不是很火。找了家最火的,拉了柱儿去吃花酒。吓了柱儿哭声对我说:“格格,您就别去了,这要让爷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我一瞪眼,“还有我呢,有事儿我担着,就是吃花酒,吃完了就出来,找四爷去,谁能知道我们去过呀!”拖了他进了一家叫花满楼的妓院。 刚到门口就有两个女子迎了上来,我们只说喝花酒,却不料,这两个女子说今晚是她们花满楼争花魁的第一天,要连选三天,全花楼的清客都要参加,选出最好的来。 我一听乐了,这可是穿越剧里常见的呀,难道我也有这样的好运气?进了屋,交了银子,找到了一个偏桌坐了,毕竟还是要节省为主呀。 清客们一个一个出来表演了,先是曲儿,后是舞,每人两场。悠扬的黄梅小调,把一首首词曲唱得婉转,看客们的桌上都有一瓶红色的筹签,按得到的筹签多少来评判清客。依依呀呀的古曲加之一路疲惫,我开始昏昏欲睡,实在是没有可以让我动心的女子,妆化得都太浓了,汉装虽美,却无特色。倒是让柱儿看得心潮澎湃,眼睛溜圆。 一声清脆悦耳的笛音将我唤醒,要知道清代女子很少有吹笛子的,吹笛子的一般都是男人:一个身着翠衣的娇小女子走上台上,婀娜的腰枝,顿时让我耳目一新。她的脸上同样是浓厚的妆,只是她的弯眉不是很适合她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吹奏之后,她得到的筹签并不是很多。 我告诉柱儿等我,转过身去寻了看场的伙计,问清了吹笛子姑娘的姓名,叫老鸨过来。一会儿老鸨过来,我附了老鸨耳边嘀咕了一阵,老鸨怀疑的看着我,我伸手拿了10两银子放在她的手上,她想了想,同意了。 这位吹笛子的姑娘叫柳眉儿,我跟老鸨说我很看好柳眉儿姑娘,希望柳眉儿姑娘胜出,但是第一场她的筹签并不多,所以想在跳舞这场帮柳眉儿姑娘一把,条件就是我要亲自为柳眉儿姑娘化妆,选舞裙。这青楼的姑娘本就希望有人捧,象我这样的要求虽然不多,但也不算过分。 来到后台,老鸨帮我找到柳眉儿,跟她说了原委,领她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隔间,拿了所需的化妆材料。净了脸,原来柳眉儿本身就不黑,是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女孩儿,用粉薄薄的上了底色,用了黛笔画了长长的远山眉,配上丹凤眼,丹凤眼上画了眼线,眼线在眼角处挑起,使眼睛变大,用腮红就了黛笔淡淡涂成褐色眼影,折起唇红纸,勾出唇线,再涂均了,腮红用了粉色均开了,人就变了,又轻轻在鼻的两侧加深阴影,脸的立体感就出来。问了她要跳的舞,为其选了一条淡绿色裙子,又找了一条长长的白纱半披半挂在身上,告诉她此舞要跳得飘逸轻灵。 回到座位,柱儿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象我去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没理他,一边喝茶水,一边嗑着瓜籽,等着看自己的杰作。 柳眉儿一出场就赢得了所有客人的叫好,舞蹈更是跳得轻盈柔美,飘飘如风,居然得了最多的筹签。下了舞台,柳眉儿先到我的身边向我道谢,惹得众目妁妁,老鸨更是添彩加色,大有今晚必须留下的意思。吓得一旁柱儿手都颤了。我微微笑着,与柳眉儿各饮了一杯酒,“红颜应为知已容,听你一曲笛音,甚和我心,故此想讨个彩头,也是姑娘姿色动人,我不过是略加点缀,千万不要客气了!”说完,结账就要走。柳眉儿大有不舍之色,要留了我的名字。“我姓潘名玉,在下告辞了!”自得的笑着领着柱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南方(下) “进屋去说!”一声冷冰冰的话从门口冒了出来。胤禛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底却看到的风暴的前奏。 “你这是在干什么?”进了屋,他伸出冰凉的手替我把领口的扣子扣上。 “哦,没事儿,有汗,擦擦!”我一脸无所谓。 “你怎么这么有精力,还是没累着!”他促狭地说。 “都躺到快中午了,还能累么?”我嘻嘻地笑着。 “四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胤祥问道。 “哦,几个急着要处理的事儿,我已经处理完了,现在什么事儿都不如银子的事儿急,我还有事儿和你说!”胤禛拿出一封公函来。 “二哥来信了,信上说河南、陕西都招了灾,恐怕灾情更甚,让我们过完年就过去,看来我们得在这里过年了。” “在哪儿过年我无所谓,四哥你可就要受罪了,好在青青来了……!” 胤祥正要继续往下说,看着胤禛的脸阴沉下,急忙停了下来,转了个话头说:“安徽那边还需要多少粮食,户部那边拔的银子什么时候能到?我们这边筹的三万担粮银子还没有下落呢!” “等户部的银子可得有日子了,户部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居然还窜捣太子出面说情,这钱恐怕就得让地方库银出了。”胤禛用指节轻轻嗑着桌子。 我对这段的清史了解的不少,对于长江洪灾的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们这一办公事,指不定得说到什么时候,于是为两位公差倒了茶,转身出去,让驿吏买了可口的点心过来,自己亲自下厨房做饭去了。平时他们白天都是道台府办公,也在那儿吃,今儿个午饭时间回来,驿吏正要从酒楼里买来饭菜,却见有人下了厨房。驿吏原还奇怪我和柱儿的身份,这时才看明白,原来是四爷府的大师傅来专门来给两位爷做饭的。叫了柱儿买了豆腐、筒蒿等,一会儿就做了几样菜:有锅塌豆腐、蒜茸铜篙、炝拌生菜、金银丝、酸辣汤、米饭、还让人买了鸡丝面一起端了上来。 两个人在前面接见了杭州的布政使、粮道几个人,饭时都过了半个多时辰才下来吃饭。好在我做饭也晚,正好对了时。 两个人洗了手过来,看着桌上的饭菜,“这些都是你做的?”胤禛一边擦手一边问。 “是呀,做的不好,你们就对付着吃吧!” “你做的东西可好吃着呢,十四弟来信好顿夸,说你做的糕点好呢!没想到你还会做菜”胤祥接过来,我一愣,他们都知道了! “虽说大家闺秀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总不能让兄弟们饿着不是!”我扬了眉毛说。 “这菜可不是为我做的,定是为四哥做的,全是素菜,好偏心!”胤祥看不能占着便宜,开始调侃我。 “吃饭也堵不了你的嘴,先喝汤后吃饭!盛了汤递给他们。 “这是什么汤,酸酸辣辣的?” “这是酸辣汤,是开胃健脾的,你们这时候都有胃火,我问了跟了四爷的小禄子,你们吃的都不好,四爷的嘴都烧了!” “还是嫂子来了好,来了我们就可以享福了!”胤祥接着贫。 胤禛看了他一眼:“快吃吧,吃完还有正事儿呢!”我向胤祥做了个鬼脸。 两个人吃完,让我撵回了道台府,毕竟这里是驿站,接待各类官员地方太小,另外我在这儿也不方便。 快晚饭的时候,我让柱儿去道台府看看是不是能回来吃饭,这边就忙活起来。准备了各式的蜂蜜小点心,三个素菜,两个肉菜,一个汤。柱儿回来说太忙,一时回不来,于是让柱儿拎了食盒送过去,并告诉胤祥,我到聚祥楼听书去了。 这聚祥楼是我听说的,那地儿每天都有唱评弹、说书的,很是热闹,特别是晚上,去晚了连座都没有。自己溜溜达达就到了聚祥楼,这聚祥楼是三层楼的大饭店,楼前车水马龙的,走进去,三层都呈回字型,中间一个大舞台,让伙计在二楼找了个临台的桌坐下,要了一壶茶,四个围碟,一盘卤鹅头,一边吃着,一边等着听书、看唱。我这桌儿在回字型的角上,两旁临的俱是大桌,用隔断隔了,一会儿的功夫,两边儿就坐满了人,都是包桌边吃边喝边看的。 咚咚咚,三声鼓响,人们开始安静下来,一个妙龄少女拿着一把琵琶走了出来。手指在琴上划过,悠扬的悦耳声音就响了起来。一曲弹完,姑娘行了个礼,向台下走去,这时上来一个老者和一个身着水红色汉裙的姑娘,姑娘长得端装秀气,两只眼睛顾盼神飞,两个人行了礼,坐在一个八仙桌旁,开始弹唱起来。 我对南方话本就听得不太懂,只能哼哼呀呀的听个大概,无聊之时开始观察两边隔断里的人,虽然叫隔断,实际就是个摆设,两边儿还是看得清清楚的。左边一桌的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一桌的人穿着打扮各有不同,有书生打扮,有侠客打扮的,里面居然还有女人。不由得让我想起最后把胤禛杀了的那个吕四娘。这江湖人士不会让我给碰上了吧。江湖人毕竟是敏感,许是因我的相貌特殊,注意到我在看他们,也开始打量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即站起身来,走到我的桌旁。 “这位小兄弟,就一个人吗,和我们一起坐不知方便与否?” 我笑了笑爽快的说:“好呀,我刚刚从北京过来,这杭州还真人生地不熟!能在此地结识朋友,在下不胜的荣幸!”说完拱了拱手,端了鹅头过来,让伙计加了碗筷。 “在下吕方,河北沧州人士!”一个虬须大汉站起来说。 “沧州可是武术之乡,在下久仰了,在下姓潘名玉,盛京人士!” “小女子金凤翔,扬州人士!”那个女子也抱拳自我介绍。 “扬州可是秀美水乡,景美、水美、人更美!”我赞叹道。 “在下……”一桌七个人纷纷站起介绍。 “在下李明言,本地人!”书生最后说。无论说何地人士我都倍加夸奖一番。登时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最后我说:“记得佛曰:今世的擦肩而过,必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我与各位在此相识,其缘份甚是不浅,在下不才,想借花献佛,以这杯水酒敬各位朋友,先干为敬!”说完的举杯一口喝下。 “好,潘兄弟说得好,大家的缘份定是很深,今天才有幸相逢,来喝了这杯酒!”众人纷纷举杯喝掉。我的这点儿酒量还是在庄子里的时候拿葡萄酒练的呢,正经的好酒量。我学着前世的习惯,开始打圈,显然大家对我的这种敬酒方式非常赞赏,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讲究的是公平,打完圈后便不让我再喝,大家谈天说地,哪儿的山险,哪儿的水秀,风土人情,武术高手等等,很是投缘,这还要感谢邬思道当初讲给我听的那些东西。 我正满脸通红,与人讲人体有多少块骨头,最小的骨头是哪块的时候。一只手被人从座位上拉了起去,回头看去,胤祥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今天我新结识了好多新朋友呢,你也来认识认识!”我没理他的愤怒,拉了他来到众人的面前。 “这是我的朋友,尹祥,是我在北京时候认识的朋友!也是个爽快人!”我热情的介绍着。 众人一一与胤祥见过礼,胤祥忍着没有发作,拉着我的手却暗暗加了劲儿,我疼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胤祥无法也同众人喝了一杯酒,然后拉着我对大家说:“我这位弟弟年龄太小,今天是瞒了哥哥私自出来的,有不到之处,请各位多多原谅,只是我得立刻把他带回家去,免得他哥哥着急!” “这位小兄弟年龄虽小,见识却颇多,甚和我们的脾气,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见面!”李明言说道。 “李大哥,能否留下你杭州的地址,哪天我可否登门拜访?” “当然可以,我家住在吉祥街春巷八号,在下恭候你的到来!”李言明朗朗地笑着回答。 我和胤祥拱了手,与大家挥别,走下酒楼。出了酒楼才知道已经快二更天了,喝酒聊天时间过得真快。我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跟在胤祥的后面。 “你还挺高兴!四哥在家都快急坏了,以为你不回去了!” “怎么会呢,我不是让柱儿告诉你我在哪儿了吗?” “这是什么地方,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你来的?” “我怎么不能来,我不是已经来了吗,而且不是没缺胳膊不缺腿儿的跟着你回来了?” “你等着四哥回去收拾你吧,在这儿跟我犟嘴有什么有用!” “你就确定我很怕他?除非你们废了我,对我不好,我就跑出去再也不回来!”我一脸的无赖相。 “你想去哪儿里?你能跑出四哥的手心儿!” “我出去当尼姑,去青楼,卖菜,当厨子,反正都能活得不错!” “你……,你要造反哪!”胤祥对我这些惊世骇俗的话,惊得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那要看你们怎么对我了,看本小姐的心情好不好了!”我继续哼了小曲一脸的不以为然。 过年(上) 喝多了什么都敢说,醉醺醺的回到驿馆,胤禛坐在桌旁看信函,根本就没搭理我。我没意思的洗漱,头昏得厉害,原以为自己前世的酒量相当不错,没想到这具身体的酒量这么不好,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喝了多少,那小杯也就能装个三四钱,打圈喝了六个,后来又喝了几个就记不住了,自己躺在床上咯咯的笑起来,原来酒量还是不错的呀!沉沉的就睡着了。 单位的同事们正围着我,“你出去旅游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又结了一回婚,休婚假去了!”同事们哄笑着。 “不好意思,一走这么长时间,让大家替我受累了,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海鲜大家都去呀!”说笑着,我忽然发现,好象好长时间没看见女儿和老公呢,他们去哪儿了? “你老公和女儿来接你了!”一个同事说。我一听高兴了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天忽然就变黑了,我怎么也找不着他们,我冲进黑暗,大声的喊着女儿的名字:涵涵!天还是没有亮,四周暗暗的,我急得哭了起来,你们在哪儿呀,我想你们,我再也不出去旅游了,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肩,我回过身紧紧地搂着温暖的胸膛,嘴里轻轻的说:“原谅我,原谅我,我再也不离开了,不离开了!”这个胸膛真安全,抱着我,别离开。 早晨起来,天已经大亮了,我爬起来,头还略有些疼。收拾好自己刚要出院子,柱儿和一个侍卫就拦住了我,我被禁足了。 一定是胤祥那家伙告了我的黑状,我也没干什么呀,莫非我酒后吐了真言,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今天可是小年呀,我多想到街上买灶糖,放鞭炮呀,郁闷致死。 傍晚的时候胤祥回来,我走进他的屋子,死死地盯着他:“你跟你四哥说什么了,让我禁足?我怎么了,就不让我出屋?犯了你家什么忌了?” “我什么也没说,就连你昨个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没说,是四哥太宠着你了,你才这样肆无忌惮!你该罚!”面对我的暴风骤雨,胤祥一边喊冤,一边教训我。 “我怎么肆无忌惮了,我那是去办正经事儿!”我不想和他详细谈,怕说露了。 “你不守妇道,到处乱跑,让四哥和我着急,还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说是去办正经事儿?”胤祥一脸的不屑地说。 “我不守妇道?我有什么妇道可守?我活着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死也不是爱新觉罗家的死人,我结交什么人为什么要你们管?” “你,你和四哥都你还这么说,你想怎么的?”胤祥气的脸红脖子粗,急得都结巴了。 “是呀,我们是有肌肤之亲了,可是我要求你四哥娶我了吗,你四哥说娶我了吗,有实无名的事儿还是不要把它当真!”我气定神闲地说,仿佛在说天气一样。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和四哥说去!”胤祥抓狂的样子有些让我心疼。 “行了,别生气了,我也是气急了才这样说的,坐下来聊聊,让我告诉你我这么做的原因!”我拉了拉胤祥的袖子,把他拉回到桌旁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倒了茶给他,看他脸上的红色渐渐消退。 “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不假,但他们都是有用的人,你和你四哥一定经常研究当前的形势,现在的太子因索额图地位已经不稳,性子懦弱,脾气又犟,你和四爷还要为他办的那点子破事儿擦屁股,你觉得是不是?”胤祥听到我说擦屁股的时候有些目瞪口呆,但随即为这个标准的形容笑了起来,很欣赏地点了点头。 “现在三爷结文士为党,八阿哥结官吏为党,你四哥没党,就你一个知心的人,四爷可能也是不屑结党,但是不结党靠什么势力能和这些人抗衡?现在什么最难得?是人才呀!”不得已,我把流行的名言都用上了。 “但是四爷有优势呀,现在最重、最累的活儿都在四爷的手里,那些真正的能吏都集结在四爷的周围,这些就是四爷的党,但这只是其一,毕竟这些能吏位不高名不显,那么其二呢,就要建立自己的信息网,什么是信息网呀,就是通过各行各业的人得知我们想知道的消息,这些江湖人士,高来高去,三教九流都有,且自有自己的帮派规矩,不用不?br / 清穿·两心同第6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不是太可惜了?况且这些人行事诡密,就是皇上也拿他们没办法!”我悠闲地喝着茶,教育着我们的小十三。 “天哪,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怎么什么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还能想到这一层!”胤祥现在那一脸的崇拜让我都快飘上天了。 “孩子,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好好磨练吧!”我伸着拍着他的肩头,完全忘了我比他还小呢。 “你,你,真是的,给你点染料就开染坊了!”胤祥打了个冷战,一脸的哭笑不得。 “你们这是在谈什么呢?”四爷的声音象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挑帘出去,四爷就站在窗下,一丝光华从目光里闪过。我立马笑靥如花:“爷什么时候来的,瞧瞧这冻的,不是会是在听壁角了?” “听壁角如何,不听壁角又如何,反正这话早晚都能到我的耳朵里!”四爷的话一出口我就吓了一跳,这位什么时候会幽默了。 “哦,那下回我们再聊悄悄话得到山洞子里去说了,爷这是顺风耳,我们得找个没风的地方避着说呢!”我调侃地说,十三则向我做了个鬼脸,我眉毛一挑,皱了鼻子吐舌头,胤禛脸一沉,我急忙打帘子把他请进屋去。 “青青,你是怎么知道现在朝庭的时局呢?”晚上我一边给胤禛按摩腿脚,他一边问我。 “是跟邬思道闲聊时知道的,那可是人中龙凤,帝王术研究的那叫倍儿精,你把他弄到真是太明智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这个人的呢?” “想当年俺在庵里的时候,师父有一个游方的师兄,那可是个高人,我不是尼姑,所以师父叫我和他在一起习字看书,有时他就带来不同的人来住,我就是那时跟一个英吉利的传道士认识的,还学了不少的东西呢!只可惜后来他有两年多没回来,师太说他得道了”撒谎可真难呀,一个谎言说出来,需要千万个谎言去补救呀,累呀! “真是可惜呀,不过得青青,亦是我之福呀!”他抓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别,爷,痒!”我红了脸说。 “快过年了,我在这儿的公事也差不多了,我们好好过个年!往年过年都要忙宫里的事,今年是逃出来了!”胤禛放松的把自己放平在床上。我下床走到他的脚边,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给他按脚。他坐起来,我又把他按下,让他继续躺着,一会儿,轻轻的酣声响了起来,人已经睡熟了。 转眼就过年了,南方过年非常热闹,腊月二十九那天下了雪,雪落地就化了,跟着四爷、十三爷走在青石板的路上有些滑,但街上的人依旧很多,小孩子们到处放着鞭炮,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这条街离人市不远,远远的看着那些受了灾的百姓,个个都蜷缩在临时搭建的棚里,不时有小孩子被冻饿而哭的声音,心里有些酸酸的。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浪在街头。 随嘴唱起了小调,自己的眼睛不禁湿湿的。四爷拉紧了我的手,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往年大灾比这儿死的人还多!” 十三爷的兴致还是高,“青青,这小调好象很清新别致呀!” “这是那些艺人过年时上街卖唱时常唱的,有什么清新的,唱的都是穷苦人的心声罢了!”我苦笑着说。 “青青,象你这样忧国忧民的女子可是不多了!”十三是饶不了我。 “我哪里是忧国忧民,我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罢了!”转身看街旁买花脸的摊子,关公、曹操各式的花脸琳琅满目,取了一个包公的脸,在四爷的脸上比划着,十三看了哈哈大笑。 “别笑了,知道吗,只因一心为公,人家老包方能流芳千古,无私都方能无畏,你瞅瞅咱们身边儿,纯臣有几人?要不你也做个包公给我看看?”我眼角一挑,向他挑战,因我今天是女装出游,这模样竟让他们两个看着开怀大笑起来。 “尹贤弟?”一个迟疑的声音,转过身看去,居然是李明言,身边跟着的竟是金凤翔。 “李大哥、金姐姐!”我也喊了出来,旁边的金凤翔看着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惊讶之色。 “我早就看出你是女人了,否则也不会让明言去叫你,一个姑娘家落单看戏,真替你担心!”金凤翔笑着拉过我的手说。 “这位是尹真,是我的表哥!”我向他俩介绍着胤禛,胤禛一拱手,与两位见礼。 “金姐姐与明言大哥结伴同行吗?”我挑着眉毛问。 “哦,我们是师兄妹也是夫妻,过了十五要去看师傅,想给师傅买点儿东西,赶着年节里买,货全!”金凤翔拉着我一边聊,他们则在街中间聊,我笑了起来:“哪有这么说话聊天的,挡着路了!”说着拉了他们找了个大一点儿的茶楼坐了下来。要了胤禛最喜欢喝的铁观音,自己则要的一壶白开水,打开盖往里面扔了几个话梅和一撮陈皮,和金凤翔一起喝了起来。 这李明言和金凤翔居然是人称江南大侠的两个徒弟,江南大侠金盆洗手前就收了这两个徒弟,那李明言江湖人称白衣书生,使的一双判官笔,金凤翔则被称为金陵梅魂,一手峨眉刺加轻功,无人能敌。白衣和尹祥、尹真兄弟两个甚是投缘,我则和金凤翔聊得火热。 金凤翔悄声问我:“妹妹是否到过花满楼?” 我一惊问:“姐姐如何得知?”“那花满楼是我们聚会的点儿,那天你把柳眉儿打扮的清新脱俗,当时惊为天人,况且你这模样实在是可人,谁能猜不出你是女的呢,正想结识你,你却走了,再后在凤祥楼里一见,便想邀了你来,看你很有江湖人的洒脱呢,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那化妆之术?” “姐姐真是会讲话,我哪里会什么化妆,不过是根据人的五官,描化突出一些,姐姐可别笑话我了!”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妹妹可真是谦虚了,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江湖人,觉得有碍身份呀?” “姐姐说的哪里话来,我哪有什么身份呀?”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你这两位表哥,非富即贵,那气质,那看人的眼神,一般的王公大臣都未必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湖人果真是厉害。 几位都谈得相见恨晚,但毕竟夜深了,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约好改天登门拜访方才罢了。 过年(中) 今天就三十了,雪早停了,驿馆里张灯结彩,驿吏是头一次接待四爷、十三爷这样的王爷过年,竟不知道如何布置,偷偷的问了柱儿,柱儿来问我,于是自作主张的弄了四荤四素两汤,准备了守夜吃的火锅,还准备好了包饺子的面、馅。 三十早上就开始忙活,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年夜饭做好。脱了工作服,进到屋里,我把头发编成辫子,辫子里编进一根长长的红绳,再盘成一个大髻上面只别了一根玉簪,这样既素气,又喜庆。一改平时穿素的习惯,穿了有些喜庆的浅粉色的夹袄,白地红梅花毛背心,红色长裙。脸上略敷了一层薄粉,描了眉,画了眼线,挑了眼角,用睫毛膏拉长了眼睫毛,动用了前世包里的化妆品,画好妆,又取了一颗小小的水钻贴在鼻翼上。镜子里的女孩儿今晚应该是可以魅惑人生的妖精。 “我是不是来晚了?”我还未进屋就娇声而言。 挑帘进来,四爷、十三爷已经坐到了桌前,一个国字脸、重眉、阔口的中等个子的青年男人站在四爷的身边还未曾坐下。 四爷、十三爷抬头看着我,目光里满是惊艳,那个青年男人也惊异的看着,屋里一时无声。 “青青坐吧,这是戴铎,一起坐吧!”还是四爷先开口说话。 “是,青青见过戴先生,谢四爷!”有外人在,当然要规规矩矩的了,不能丢了四爷的脸。我坐了最下面的座位。十三则示意我坐在他的身旁。 “一会儿还有人来,你先坐我这儿吧!”十三见示意无效,无奈开口说道。 “是,谢十三爷!”我换了座位。菜刚才就做了的,早已都上桌了,只是怕凉了,上面都罩了盖子。有人把盖子拿走,露出了菜。 “青青,这些都是你做的呀?色香味俱全呀!”十三忍不住夸奖。 “十三爷夸奖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让爷见笑了!”我开始装淑女。 “奴才来晚了,请四爷、十三爷恕罪!”门帘一挑,一个黑脸膛、三角眼、鹰鼻的高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打了个千道。 “来,这儿坐,这是年羹尧,这是青青,都是家里人,不必见外!”四爷少有热情地介绍道。看来我是彻底要逃脱不了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的命运了。原本想逃到这里来,让人们忘记我的存在,但我却错了,我认识了更危险的人物。我略站起福了福。 这顿饭让我吃得极为别扭,但仍陪着笑脸,为他们斟酒、布菜,但我还是找机会尽量的添饱自己的肚子,尽量不去听他们在聊些什么,毕竟他们舍家撇口的不容易,况且还是四爷的左膀右臂,一定要让他们有家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脸都笑僵了的时候,年夜饭终于结束了。 看着四爷、十三爷重新坐回桌前,我让人把桌上的菜撤了,端上了一个什锦大火锅来,南方人不讲究吃火锅,不象北京人,所以我足足走了四条街才买一个这样大的火锅。准备好的食材都放在了桌上,有酸菜、冻豆腐、羊肉片、鱼肉丸、虾丸、大白菜、宽粉等等。 让柱儿取了我从庄子里带来一瓷瓶高度葡萄酒,这酒可是经过特别蒸馏过的,度数是相当的高了。给自己和两位爷都倒好,自己先拈起一盅:“我敬两位爷一杯,祝两位爷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鹏程万里!”一套习惯性的现代祝词脱口而出,让两位古代的爷有些发怔,也有些发笑。自己先干了,四爷和十三爷也干了。喝到口中,十三爷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青青,这葡萄酒的酒劲不同一般呀!”胤祥从来都是不甘寂寞的。 “那是呀,这是我在庄子上自己酿的呢,只做了三瓶,特特地给你们带来一瓶!”我挑了眼眉,自豪地说。 “谢谢青青的一片心意,我也祝我的青青,快乐、健康!”四爷一脸的温柔。 “我祝嫂子早生贵子!”胤祥的嘴就没老实过。 “你就贫吧,我生孩子算什么呀,没名没份的!”我因为过年高兴,嘴上没有把门的了。 “青青,回去我就把你纳进府中如何?”四爷的眼眸里有了一些别的东西。 “呦,爷,玩笑话怎么可以当真呢?我可做不得你的妻妾,就做做你的情人吧!让我嫁给你,我会生不如死的,这可是底线呢!”我依旧笑咪咪的,半打趣半认真地说,眼睛里却有一丝雾气。 “为什么!”十三爷惊讶地问。四爷的眼睛则暗了一暗,握紧了拿酒杯的手 “奴婢不会争宠,不会侍候人,对人太坦诚,害怕冷嘲热讽,在爷的府里受宠,能经常看到爷固然是好的,但那么多到妾却让奴婢心寒;所以,爷饶了奴婢吧,让奴婢选择逃避,选择相思,选择自欺欺人,成不!”我歪了脖子斜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个人都一时无语。 “现在才是我们真正的年夜饭,刚才是应酬,我都没吃饱!”我嘻嘻嘻哈哈地转移话题。自己先把酸菜均匀地布在火锅底儿,然后下了冻豆腐、虾丸等。四爷、十三爷也动筷往里面下东西,我却能感觉到他们心情。 “我们猜迷吧,不猜雅的,猜俗的!”我的脸在酒的作用下,红扑扑的,眼睛更是有些迷离。 “行呀,你让我们猜什么呀?” “爷们都是走南闯北的,各地的菜式一定吃了不下,那我们就来猜菜式怎么样?谁输了,谁喝酒!” “母子相会” “老母鸡炖蛋”胤祥想了想说。 “对了,这个太简单了,猜点儿复杂的!”我把酒一口喝了。 “两个黄鹂鸣翠柳?”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一指酒,两人一起干了 “韭菜上俩鸡蛋黄” “一行白鹭上青天?”还是摇头。俩人儿端酒就喝。 “一片菜叶上铺一行切成片的蛋白!” “窗含西岭千秋雪?”胤祥都开始拍头了。 “就是四根韭菜围一框,里面洒点碎蛋白!” “门泊东吴万里船?”感觉十三已经开始抓狂了。 “清汤上浮两蛋壳!”四爷开始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十三则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青青,你那儿还算菜式吗,能吃吗?不算不算!”十三耍赖。 “那好,考你最后一个,猜不出来就算你输了!得把瓶里的酒都喝了!”其实瓶里也没有多少酒了。胤祥点头。 “悄悄话!”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嗯。。。。。卤鸭舌?”我摇摇头。看着胤祥抓耳挠腮的样子,我都忍不住要乐。 “猜不出来!”胤祥拎起瓶子一仰脖儿干了。 “是猪口条和猪耳朵!”我乐的打跌。四爷也乐呵呵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怎么的也得给我包饺子的时间呀,于是问 “吃好了吗?”两个人不明所以,都点了点头。 “吃好了,就撤下去,我要在这个桌子上包饺子呢!你们是陪着我,还是办公去?” 胤祥看了看胤禛,“我陪着你,四哥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什么处理事情呀,其实就是要独自思念一下自己的那些妻妾子女,给自己点儿空间,男人就是这样。我心里一点儿不客气地想着。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套上工作服,一边包着饺子,胤祥在一旁听我瞎哼哼。 “你这唱的有点儿象徽戏呀!但词儿可是挺有意思!” “是呀,这就是人情事故,人一走,茶就凉!你是不是也觉得没意思,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唱一首,我就唱一首,看谁唱的好听!”我一个人包饺也觉得没意思,两个人k歌应该很有意思吧! “青青,你唱吧,我听着!”胤祥的声音里有一丝涩。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 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 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 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癫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唱着唱着,已经泪流满面,取了衣襟上的手帕擦泪,一只手却将手帕拿走,替我轻轻的拭去。 “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过年,过年对别人都快乐的,对我却是痛苦的,痛的骨头都疼,如果一过年我就冬眠!那有多幸福呀”我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手里却不停。 “青青,别包了,我们一起放鞭炮去!”胤祥温暖的手拉起我满是面粉的手。 真的呀,放鞭炮了! 我披上大氅,跑出屋去,外面已经开始有很多的鞭炮声了,我在院子里摆上一排鞭炮尽情地放着,甚至把双响炮拿在手中放,点燃了一个又一个,正要再点一个,却被人从手中夺了出去,胤祥生气地看着我,看来他是想为胤禛负责了,他自己拿着炮仗,点燃放了出去,我一点也不生气,哈哈地笑着,酒的后反劲儿上来了,天上的星星在转,花灯在转,礼花也在转,我突然仰头对天用尽力气地喊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发会雪白,人会掩埋,思念不腐败……!”我是不是应该逃走,走得远远的,不去爱,该有多好…… 过年(中) 今天就三十了,雪早停了,驿馆里张灯结彩,驿吏是头一次接待四爷、十三爷这样的王爷过年,竟不知道如何布置,偷偷的问了柱儿,柱儿来问我,于是自作主张的弄了四荤四素两汤,准备了守夜吃的火锅,还准备好了包饺子的面、馅。 三十早上就开始忙活,一直忙到下午,才把年夜饭做好。脱了工作服,进到屋里,我把头发编成辫子,辫子里编进一根长长的红绳,再盘成一个大髻上面只别了一根玉簪,这样既素气,又喜庆。一改平时穿素的习惯,穿了有些喜庆的浅粉色的夹袄,白地红梅花毛背心,红色长裙。脸上略敷了一层薄粉,描了眉,画了眼线,挑了眼角,用睫毛膏拉长了眼睫毛,动用了前世包里的化妆品,画好妆,又取了一颗小小的水钻贴在鼻翼上。镜子里的女孩儿今晚应该是可以魅惑人生的妖精。 “我是不是来晚了?”我还未进屋就娇声而言。 挑帘进来,四爷、十三爷已经坐到了桌前,一个国字脸、重眉、阔口的中等个子的青年男人站在四爷的身边还未曾坐下。 四爷、十三爷抬头看着我,目光里满是惊艳,那个青年男人也惊异的看着,屋里一时无声。 “青青坐吧,这是戴铎,一起坐吧!”还是四爷先开口说话。 “是,青青见过戴先生,谢四爷!”有外人在,当然要规规矩矩的了,不能丢了四爷的脸。我坐了最下面的座位。十三则示意我坐在他的身旁。 “一会儿还有人来,你先坐我这儿吧!”十三见示意无效,无奈开口说道。 “是,谢十三爷!”我换了座位。菜刚才就做了的,早已都上桌了,只是怕凉了,上面都罩了盖子。有人把盖子拿走,露出了菜。 “青青,这些都是你做的呀?色香味俱全呀!”十三忍不住夸奖。 “十三爷夸奖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让爷见笑了!”我开始装淑女。 “奴才来晚了,请四爷、十三爷恕罪!”门帘一挑,一个黑脸膛、三角眼、鹰鼻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打了个千道。 “来,这儿坐,这是年羹尧,这是青青,都是家里人,不必见外!”四爷少有热情地介绍道。看来我是彻底要逃脱不了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的命运了。原本想逃到这里来,让人们忘记我的存在,但我却错了,我认识了更危险的人物。我略站起福了福。 这顿饭让我吃得极为别扭,但仍赔着笑脸,为他们斟酒、布菜,但我还是找机会尽量的添饱自己的肚子,尽量不去听他们在聊些什么,毕竟他们舍家撇口的不容易,况且还是四爷的左膀右臂,一定要让他们有家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脸都笑僵了的时候,年夜饭终于结束了。 看着四爷、十三爷重新坐回桌前,我让人把桌上的菜撤了,端上了一个什锦大火锅来,南方人不讲究吃火锅,不象北京人,所以我足足走了四条街才买一个这样大的火锅。准备好的食材都放在了桌上,有酸菜、冻豆腐、羊肉片、鱼肉丸、虾丸、大白菜、宽粉等等。 让柱儿取了我从庄子里带来一瓷瓶高度葡萄酒,这酒可是经过特别蒸馏过的,度数是相当的高了。给自己和两位爷都倒好,自己先拈起一盅:“我敬两位爷一杯,祝两位爷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鹏程万里!”一套习惯性的现代祝词脱口而出,让两位古代的爷有些发怔,也有些发笑。自己先干了,四爷和十三爷也干了。喝到口中,十三爷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青青,这葡萄酒的酒劲不同一般呀!”胤祥从来都是不堪寂寞的。 “那是呀,这是我在庄子上自己酿的呢,只做了三瓶,特特地给你们带来一瓶!”我挑了眼眉,自豪地说。 “谢谢青青的一片心意,我也祝我的青青,快乐、健康!”四爷一脸的温柔。 “我祝嫂子早生贵子!”胤祥的嘴就没老实过。 “你就贫吧,我生孩子算什么呀,没名没份的!”我心里一沉,嘴上没有把门的了。 “青青,回去我就把你纳进府中如何?”四爷的眼眸里有了一些别的东西。 “呦,爷,玩笑话怎么可以当真呢?我可做不得你的妻妾,就做做你的情人吧!让我嫁给你,我会生不如死的,这可底线!”我依旧笑咪咪的,眼睛里却有一丝雾气。 “为什么!”十三爷惊讶地问。四爷的眼睛则暗了一暗,握紧了拿酒杯的手 “奴婢不会争宠,不会侍候人,对人太坦诚,害怕冷嘲热讽,在爷的府里可能会受宠,也可以经常看到爷,但更会感到心痛;所以,爷饶了奴婢吧,让奴婢选择逃避,选择相思,选择自欺欺人,成不!”我歪了脖子斜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个人都一时无语。 “现在才是我们真正的年夜饭,刚才是应酬,我都没吃饱!”我嘻嘻嘻哈哈地转移话题。自己先把酸菜均匀地布在火锅底儿,然后下了冻豆腐、虾丸等。四爷、十三爷也动筷往里面下东西,我却能感觉到他们心情。 “我们猜迷吧,不猜雅的,猜俗的!”我的脸在酒的作用下,红扑扑的,眼睛更是有些迷离。 “行呀,你让我们猜什么呀?” “爷们都是走南闯北的,各地的菜式一定吃了不下,那我们就来猜菜式怎么样?谁输了,谁喝酒!” “母子相会” “老母鸡炖蛋”胤祥想了想说。 “对了,这个太简单了,猜点儿复杂的!”我把酒一口喝了。 “两个黄鹂鸣翠柳?”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一指酒,两人一起干了 “韭菜上俩鸡蛋黄” “一行白鹭上青天?”还是摇头。俩人儿端酒就喝。 “一片菜叶上铺一行切成片的蛋白!” “窗含西岭千秋雪?”胤祥都开始拍头了。 “就是四根韭菜围一框,里面洒点碎蛋白!” “门泊东吴万里船?”感觉十三已经开始抓狂了。 “清汤上浮两蛋壳!”四爷开始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十三则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青青,你都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古灵精怪的菜式呀!不算不算!”十三耍赖。 “那好,考你最后一个,猜不出来就算你输了!得把瓶里的酒都喝了!”其实瓶里也没有多少酒了。胤祥点头。 “悄悄话!”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嗯。。。。。卤鸭舌?”我摇摇头。看着胤祥抓耳挠腮的样子,我都忍不住要乐。 “猜不出来!”胤祥拎起瓶子一仰脖儿干了。 “是猪口条和猪耳朵!”我乐的打跌。四爷也乐呵呵的。 “吃好了吗?”两个人不明所以,都点了点头。 “吃好了,就撤下去,我要在这个桌子上包饺子呢!你们是陪着我,还是办公去?” 胤祥看了看胤禛,“我陪着你,四哥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什么处理事情呀,其实就是要独自思念一下自己的那些妻妾子女,给自己点儿空间,男人就是这样。我心里一点儿不客气地想着。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套上工作服,一边包着饺子,胤祥在一旁听我瞎哼哼。 “你这唱的有点儿象徽戏呀!但词儿可是挺有意思!” “是呀,这就是人情事故,人一走,茶就凉!你是不是也觉得没意思,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唱一首,我就唱一首,看谁唱的好听!”我一个人包饺也觉得没意思,两个人k歌应该很有意思吧! “青青,你唱吧,我听着!”胤祥的声音里有一丝涩。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 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 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 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癫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唱着唱着,已经泪流满面,取了衣襟上的手帕擦泪,一只手却将手帕拿走,替我轻轻的拭去。 “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过年,过年对别人都快乐的,对我却是痛苦的,痛的骨头都疼,如果一过年我就冬眠!那有多幸福呀”我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手里却不停。 “青青,别包了,我们一起放鞭炮去!”胤祥温暖的手拉起我满是面粉的手。 真的呀,放鞭炮了! 我披上大氅,跑出屋去,外面已经开始有很多的鞭炮声了,我在院子里摆上一排鞭炮尽情地放着,甚至把双响炮拿在手中放,点燃了一个又一个,正要再点一个,却被人从手中夺了出去,胤祥生气地看着我,看来他是想为胤禛负责了,他自己拿着炮仗,点燃放了出去,我一点也不生气,哈哈地笑着,酒的后反劲儿上来了,天上的星星在转,花灯在转,礼花也在转,我突然仰头对天用尽力气地喊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发会雪白,人会掩埋,思念不腐败……!”我是不是应该逃走,走得远远的,不去爱,该有多好…… 过年(下)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康熙四十六年的大年初一的上午了,仍闭了眼睛,伸手摸摸身边,被褥是冰凉的,躺在床上大声对自己说:“goodorng,happynewyearto”然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青青,你怎么了?”胤禛撩起帐子探进身子问。 “happynewyeartoyour!”我促侠地双膊搂向他。 “青青!这都在说些什么呀!”胤禛俯下身子任我抱着他。身子感觉一阵凉,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兜肚,依旧不松手,唇吻上他的脸、鼻子、额头,惹得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然后突然松开胳膊躺下,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掩进被窝里,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我刚才是英吉利语言告诉你,祝你新年快乐!” 一双手不客气地来掀我的被,我紧紧的拽着被。 “四哥,起了吗?”胤祥的声音在外屋响起,胤禛一脸的无奈看着我,我得意的笑起来。 “快去吧,你的好弟弟给你拜年来了!” “你不起来?十三弟可也是给你拜年呀!” “我马上起来,你先出去!”我也不管他出没出去,起身就开始穿衣服,虽然清式的衣服很繁锁,但我的衣服很多的扣子都是假的,我都给做成了套头的衣服,只要系一两个扣子就可以了。我穿衣服的速度令胤禛目瞪口呆。五分钟后,我连脸都洗完了,只是把头发梳成了马尾,和胤禛一起来到了外间屋。 “早上好,吃饭了吗?”我笑眯眯地问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胤祥,胤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不起床,我自己吃什么饭!” “看来,我们得给十三弟找个红颜知已了,否则他都快成怨妇了!”我哈哈地笑着。 “四哥,这可是你的红颜知已?要是让别人听见,还不把下巴都惊掉了!”十三恶毒地笑着说。 “都不饿是不是,那今天就饿一天,谁也不用吃饭了!”胤禛面无表情地说。 “就怨你,本想着可算是个攀了个阿哥,衣食不愁了,这下可好,害的我连饭都没得吃!”我故作幽怨地说。 一阵笑闹还没结束,就有人来通禀,各府衙来拜年了。拜年的人陆陆续续,看来饭是吃不成了,只好拿了我早已做好的各类蜂蜜糕点偷空让两位爷垫了几口也就了事儿。 两位爷在前面忙着,我实在是没意思,于是扮了男装,叫了柱儿,去了吉祥胡同给李明言他们拜年。 一到他家的门口,就发现各式人等川流不息,门口热闹非凡。拿了名帖请人送了进去,送贴的人看着我的名贴很奇怪的表情就进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出来请我进去。屋里已经坐了七八位武林人士,正在商讨着什么事情。 “这位是潘玉,京城人士,是我们夫妻两个新认的好友,这些都是武林道上的朋友……”我向各位一抱拳,“今天来给李大哥夫妇拜年,遇到各位好朋友,实在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本不是武林道上的人,各位朋友不会介意吧!” “小兄弟,说哪里的话,不是武林道上的朋友,我们也一样的高兴!”一个长须的道长说。 “小兄弟以何为业?”一个精神头倍儿足的小个子老头问。 “兄弟我是以贩卖羊毛和羊毛纺织为业的!”说着,我拿出准备给金姐姐的一副手套(其实是给自己打的)。 “真漂亮!”金凤翔走过来拿起手套。这一副以白色为底儿,加了绿色和蓝色毛线织成的牵牛花图案,很别致也很可爱,戴在手上柔软而暖和。 “我原来一直在北方发展羊毛的纺织与编织,北方太冷,羊毛编织的手套,冬天戴时间长了不耐寒,相反南方的气温似乎还有市场,所以想到南方来碰碰运气。”我这边说着,那边几个人已经开始传看着手套。 “其实练武的人也会需要手套的,我觉得如果拿硝好的羊皮染成黑色,做成露指手套,既不影响练武,又不影响保暖,也是很实用的!”说着我走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画出露指套的样式。 “小兄弟真是做买卖的好手,这么快就想出为我们做的手套,在下佩服!”话虽这么说着,却有着不屑。 “自古以来,商人都会让人觉得j滑不可靠的,大家不屑与我为伍也是正常的,但商却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我无所谓的坐下说。 “商怎么是不可缺少的呢?”一人不解的问。 “大家都是走江湖的,如果不住店,不吃饭,你的江湖可有的走?那店家、饭馆可不是商吗?没有商,南方的米到不了北方,北方的面到不了南方;每个人要走远路,都得背间房子上路不成?其实商是因为人们需要才出现的,正所谓有所需才有所为!”端起茶来为啜了一口。看了一眼大家,大家无言。 “不好意思,兄弟有些鲁莽了!”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些过了,我站起向各位抱歉地说。 “小兄弟,小小年纪,却很有些见识,虽然不是同道中人,但却很有同道人的爽快,这也我们结交的原因!”金凤翔接过来说。似乎还很在乎我。 “是呀,是呀,小兄弟有见识,有见地……”一群人有附合着。 “兄弟出来的时间长了,家兄该惦记了,在下告辞了!”柱儿早把提来的礼物转给了下人,我拱手出来,心里好阵不爽。 “玉儿,慢走!”刚走到巷口,金凤翔追了出来。 “金姐姐!有事吗?”我迎过去。 “玉儿,姐姐还没给回礼呢,你怎么就走了!”金凤翔笑着说。 “回礼?”拜年给回礼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姐姐也不瞒你,我们是武林中人,你是什么人,在哪儿住,姐姐一早就知道,到你那儿去拜年,可能进都进不去,你就直接带回去,代我们拜年了!” 我脸一红:“金姐姐,我们都不是有意瞒你们的,你也知道皇家的规矩大,一时一刻都有人看着,其实我也不是那两位爷的什么人,只是个寄居者,如果有一天没有出路了,还得找姐姐照应呢!”心里一酸,眼圈就红了。 “妹妹可别这么说,怎么会的,两位阿哥都是什么人,会连妹妹都保不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姐姐一定会护妹妹周全的!”金凤翔安慰着我。我摇了摇头。 “姐姐,你不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有他无可奈何的时候,我是个没根的人,只希望活一天活好一天,其他的也就不奢求了!姐姐对妹妹的情义,妹妹时刻记在心上,只等有机会报答吧!”向金凤翔抱了抱拳,我转身走了。 清朝的规矩,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的,十五天的时间,足够我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了。每天晚饭后穿了女装在屋,白天都是着男装,为了不给胤禛添麻烦,要是让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四爷赈灾还带了女眷,到皇上那儿告上一状,就够四爷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就连驿吏都不知道我是女的,加之我的身材高挑,与普通男人的身高几乎平齐,更没有人怀疑。 正月十五这天是最热闹的,到处都是花灯,知府衙门也想营造一个大灾之后生机勃勃的局面。大清早我就蒸了几大屉的馒头,带了柱儿,到灾民聚集的地方,给妇孺老病的灾民发下去。回来时已经中午了,和四爷、十三爷吃过午饭,他们要出去查看灾民情况,我于是开始安心的做瑜珈。快做完的时候,四爷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满头大汗的,是不是有病了!” “没有,是在做瑜珈,是佛教里一种健身方法,会让人做完后全身轻松,也有夫妻同练的,你试试?”我收起五心向上的姿势,一脸不怀好意地说。 “青青,你哪来那么多古怪?”胤禛的脸居然红了,故做严肃地说。 “我没有呀,你没找人去查查我的底细呀?看看我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提妖怪?”胤禛的脸沉下来。 “不说这些了,过了十五我们就得去陕西、河南了,你也收拾一下!晚上一起逛灯会!” “太好了!”,我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然后跳下床去。 晚饭后,三个人走在满是人的大街上,各色的花灯让人应接不暇,更有各色的迷语,让胤祥兴奋不已。我从小就是个迷盲,对各类猜字迷、词迷都是一窍不通,只能着着。 一处射箭赢彩头的摊儿,让胤祥停了下来,我看中的摊上的一个奖品,一只只有现代人才戴的水滴状玉坠,于是示意胤祥将那玉坠赢过来。十三果然不负众望,一箭连穿两个吊在空中的圆环,把玉坠给我赢了过来。玉坠上有一个小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连着一个金属环儿。 我走过去,问摊子的老板:“先生,这玉坠你是从何而得?” “姑娘可识这玉坠?这玉坠是我从一个小孩儿的手中买得的,说是用钱要救他姐,这玉坠是他姐!” “这坠子上还有链子吧!” “有,有,在这儿!看着这链子也不值钱,我就给摘下来了!”果然,这链子的工艺是现代水波纹,链子是白金的,只是这里的人不认识罢了。 “这个孩子在哪里?”我急问。 “就在那边的棚子里,我前两天才看到他了!” “老板,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他们可能是我失散的亲人!”听我这么一说,胤禛、十三也认真起来。 “不行呀,我这还有买卖!”老板为难的说。柱儿在一旁看到我脸色,急忙掏出一块十两左右的银子递了过去。“你一晚上也未必挣得十两银子,这条链子我也要了,带一下路如何?” 摊主急忙收了摊子,带我向南边的棚户区走去。 有人打了灯笼跟着摊主,一家一家的走过去,最后一个破旧的棚角,找到了两个蜷缩在一起的男孩儿儿。 “这个玉坠是你的吗?”我蹲下身子问摊主指明的那个男孩儿。 “是,是我姐的!”孩子想人伸手拿,又缩了回去说。 “你姐呢?” “我姐?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7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姐在那边儿!”他指了指棚的另一角。 我走过去,那里蒙着一领席子。打开席子,我看到一张苍白的女子的脸。 “你姐什么时候死的?” “有一个时辰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说。 我将那女子的身体拉起,身体还柔软,撩开衣服,身上还没有尸斑,说明死的时间不长。我用手按住她的前胸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两个孩子扑上来阻止我。 “看看还能救活不!”我冷冷的示意柱儿把他们拦住,然后继续,一下、两下……,我不停地努力着,又用手帕垫了,给她做人工呼吸。半个时辰后,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忽然听到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咯”的一声响,一丝微弱的呼吸声,人缓了过来。 “拿水,拿点软食来,她是饿的!”我吩咐着。 女人醒过来后半靠着后面的柱子上,吃了一些东西后,精神头开始好起来。 “这是你的坠子?” “是,这坠子一直都戴在我的身上。这位大爷识得坠子?” “对,你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吧!”我问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话。 “这位爷莫非也是穿过来的不成?”那女人惊讶地问。 “同志!”我拉了她的手说。 “天哪,我终于有伴儿了!”那个女人喊了一声,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是哪年的?”我一边问她,一边拍着她的背。 “七八的,你呢?” “七零的,你叫我姐姐吧!”看她好了一点儿,我俯在她的耳旁轻声说,然后站起身。 “爷,这是我的妹妹,我要把她带回去!” “你的妹妹?”胤祥转过身来看着我,再看看那个女人。 “是,是姨家孩子!” “那两个男孩儿是我在逃难的路上捡的,他们的父母都在发水的时候淹死了!”靠在柱子上的女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假装给她号脉,悄声的问她。 “安晴!” “这两个孩子,一个叫狗儿,一个叫坎儿!还有一条狗,也是路上捡的!” 我回头看胤禛,他点了点头。身边的戴铎说:“正要买两个孩子呢,现在就都有了!” 两个孩子和安晴随我们回了驿馆。 找了大夫看了病,大夫把我找出来,告诉我,安晴的病已经不能治了,现在只能算是回光返照了。 “晴儿,你原来是做什么的?”我把她放进热澡盆里擦洗。 “我原来是北京一家公司的文员,在去飞机场接老板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再醒来时就到在逃难的人群里了,那两个孩子把我唤醒,一路逃到这里;我前世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在哈尔滨工作!” “哦,你感觉有什么不好吗?” “我刚才醒来前,看见我哥正在医院陪我,医生说我是植物人,但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我正要扑上去,就让一个吸力把我给吸回来了!”听完,我苦笑了一下,天哪,瞧我干的好事儿。 “安晴,你愿意和我做伴呆在清朝吗?”我轻声的问。 “我……,我那边也有挺多牵挂,哥哥要结婚了,因为我肯定要推迟婚期,同居的男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来都说好哥哥一结婚,我们就登记,我也不小了!我们筹备的房款也快够了!”我无言,只是轻轻的把她擦洗干净。 给她穿好衣服,看着她渐渐的睡熟,我感觉自己说不出的孤独。 第二天,安晴走了,在睡梦中走了,我知道她很高兴。我哭得非常的伤心,狗儿、坎儿也非常伤心,这一路上都是安晴辛辛苦苦地照顾他们。 赈灾(上) 安晴的死对我的打击比较大,去安徽的路上我很少说话,一直都是默默的。胤祥总想问个究竟,但每次要张嘴,却总是被看到我忧郁的眼神阻止。我认真的审视着自己,在所有热闹的人群里,我却是孤单的、寂寞的,我所有的快乐和笑容好象都是面具,只有安晴的出现,才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假,自己的不真实。是不是所有穿越过来的人都因知道别人的命运而独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而孤独、悲哀。 狗儿和坎儿总想让我开心,今天拎只小鸟,明天找只小兔子,对于这两个孩子,我到是有些笑容,童真的笑是真实的,是可以达到心底的快乐。 车队一进了河南,就看不到路了,押了大批的粮食,原本是纤陌纵横的田野,现在则是被洪水泛滥过的广漠的沙地,我深深地为中国的老百姓感到悲伤和同情。车过宝应,便进入黄泛区。这里似乎早已没了人烟,一望无际的沙滩,到处是洪水过后留下的沼泽。二月青草刚刚出芽,黄沙滩上满是去岁秋天的枯茅,乱蓬蓬的在袅袅料峭春风中丝丝颤抖着低吟。马踏沙陷,走得十分艰难。护粮的军士时不时地还要帮车把式扳陷到泥淖里的车轮子,一天也走不上二十里地。沿途村庄也都荒落不堪,壮年青年早已远走高飞,只留下一些饿得满脸菜色的老弱妇孺。胤禛因命就地赈济,一路走一路分粮,有些地区更是道路都没有了,急着要把粮送进去,嘴上全打了泡,吃的水混浊不堪,只能把水从井里提出来,沉淀后用白布滤了,煮沸了吃。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吃饭、吃菜都成了问题,很多人嘴里都得了溃疡,这时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把每个人的水袋里都装了淡盐水,要求每天都天都漱口。还要求每个人晚上都要把脚布打开,用火烤烤,这时有洗脚水太奢侈了。 除了给大家防治、治病,我还有了更多的工作,分派粮食、调剂人手,照顾妇孺,跟着忙里忙外。看着受灾的人都为自家忙着,一些孤儿、残疾没有人照顾,组织了一些妇女,给了定量的粮食,让帮忙照顾,还把这些孩子、残疾人的名字造了册,交给有危望的人保管着,免得村里人为了自己的生计,让人贩子贩了去。胤禛、胤祥暗自看着,倒是狗儿、坎儿对我更加敬重,不再只淘气,经常的帮着我忙来忙去的,还时不时的恶作剧一把,能让我忙里的偷闲的乐上一阵。待入洛阳境内时,大约分出去有两千多石粮。 又走了一月,溯黄河故道迤逦西行,马上就要到洛阳地界了。在马上手搭凉棚极目望去,但见沙丘连亘直追天际,哨风在沙滩地上卷起黄漫漫的雾障高接云天,衰草树枝挂着干河藻,断垣死檐丢弃在只露出屋脊的沙窝中,远近不见一个村庄人烟,愈走愈是荒寒,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带来的粮食早在五天前就都散发完了,但仍旧是到处的哀鸿遍野,骡马、粮车、护粮的军士以及四爷、十三爷一干人到了洛阳。 这一路竟走了两个多月,到了洛阳。洛阳,原本是古城,黄河的泛滥让这座古城几乎成了死城,到处都是灾民,饥民衣不遮体,走在街上,如同走在人间地狱。 这一路的风尘让我都看不出人模样儿来了。人困马乏足足了两天,才歇过乏来。新一轮的问题又汇集而来,银子、粮食、修路、筑堤。天儿已然热了起来,北方的热和南方的热不同,干热干热的。看着四爷、十三爷又去忙碌了,我带了狗儿、坎儿到各地儿的灾棚去看,没有粮食、灾民人每天都一批一批的向外扔的死人。只得用大锅煮了盐水、碱水消毒,把有病的人和没病的人隔离开来,又亲手教了些妇女如何基本的卫生知识照顾病人,买了大量的白布,组织妇女们缝制口罩和手套,照顾传染病的人都用上了口罩、手套。死人则挖了深坑深埋,很快一些地方的疫情得到了控制。有人向胤禛汇报了,他晚上找了我,让我别太累了,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低了头,不管他把我看成|人看成妖,我还是要跟着他。胤禛有点洁癖,衣服必须是身边的人给洗,每天我都抽出时间亲自给他洗衣服。自从安晴死了之后,我们就一直都没有在一起,我想可能是我在叫醒安晴时的那句惊世骇俗的话,让他起了疑心。胤祥虽然还贫嘴,但却明显有了距离感。这样,我反到感觉好多了。 这两天胤禛带着胤祥去了决口的花园口堤坝,我没有跟去,很多工作还没有干,我有些焦心,还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只是让坎儿跟了去。两天后戴铎带着坎儿回来了,堤坝上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但需要大量的河工,我帮着从各个灾民点招募身体健壮些的男子,也要了一些女子去做些服务性的工作。安置好了,我也跟着一起上路了。 堤坝上有很多官差在督促河工们干活,我看了很不舒服,河工们也是在为自己干活,这些官差都是很好的劳动力,不下去劳作,反而作威作福。跟着女子们做饭、洗衣、做热水,条件不好,也尽量筹措了粮食,但每天一顿稀的,两顿干的,但就这样体力怎也很难跟上。我知道四爷和十三爷也累得不成了,他们吃不好可是不行的,但那些官差们还依旧吃着米面,这让我的心里很不平衡。于是不再和四爷他们搭伙,省下一份粮食,我和河工们一起吃。 这天快晌午的时候,饭已经好了,带了坎儿到河堤招呼人吃饭,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官差到了工地,其中一个应该是管带,跳下马来,招呼着属下:“来,兄弟们,我听说从洛阳来了不少小女子在这里,兄弟们在这河堤上都苦坏了,今天听我的,好好开开荤!”我愤怒地瞪视着他们。 “坎儿,去给十三爷送信儿,说我们这儿出事儿了!”坎儿答应一声,却没有走,放了哪只叫卢卢的狗。 “卢卢,去,叫狗儿带十三阿哥来!”拍了拍狗头,那狗象箭一样冲了出去。 “你怎么不去?”我咬着牙看那边官差们走向开饭的芦棚。 “我得保护你,十三爷说了,什么时候你身边儿都不能离人儿!”坎儿撸胳膊挽袖的站在我的身边。 “去,喊了河工来,我不走!”正是吃饭的时间,河工们已经陆续往回走了,芦棚的女人有些是河工的内人。 “喂,快来呀,有人砸棚子了!”坎儿真是聪明。这时芦棚那边已经闹了起来。我拉着坎儿往回跑。 河工们跟着我们跑回了棚子,一大锅已经煮好的面汤被掀翻了,河工们涌了上来,看到官差都停下了脚步,但几个官差正要扒了两个女子的衣服却惹起了众怒。 “你们干什么?”河工们都喊了起来。 “干什么?抓钦犯,有人看见这里窝藏了钦犯!“管带看到大批的民工把他们围住,知道不好,嘴里强硬着。 “那几个被你们欺凌的女人可是钦犯?”我挤了进去大声的问。 “对,他们就是钦犯!”管带依旧强硬,但却向后退了一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律法上哪一条写明了允许你们未审钦犯先欺凌的?”我大声的说。 “是呀,你们是干什么的?”民工们涌了上来,纷纷大声说。几个正在施暴的官差也停了下来,望着这边。 “你是什么人?我看你就象钦犯!”那个管带猛的一进身,抓住了我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我一时没注意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放手!”我冷冷地说。坎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个击腰锁喉,从后面死死的勒住他,管带松了手。 “来人,抓住他们,他们是钦犯!”管带拼命挣扎着大声喊着。一阵马蹄声传来,我知道援兵到了。 “啪”的一声响,坎儿的后背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我一看不好,立时出手,用三个手指扣住了管带的喉头,手下用力,那管带立时就没有了气力,然后照着他的颈动脉竖掌狠狠砍下,人立时就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他们杀了赵管带!”有人大声喊着执兵器围了上来。 “住手!”一声高喊盖住了所有声音。胤祥从马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狗儿和一群亲兵。有人认出是赈灾的皇阿哥,地上立时跪了一片。人们闪出一条道,胤祥走了进来,看了看昏迷的管带,又看了看被打的坎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胤祥沉着脸问。 “赵管带带我们到这儿来抓钦犯,被这两个人打了!”一个机灵的官差上来说。 “哦,抓钦犯?钦犯在这河堤上做工?”胤祥盯着那个管差问。 “是!” “钦犯的画像带来了吗?” “小人......没......没带来!”腿开始抖,嘴有点颤。 “没有?那好,既然是听人说的,那报信的人在哪里?”胤祥不紧不慢地接着问。 “报信的人......也没来!” “那这么说,你们赵管带或者你们有谁见过钦犯?” “是,哦不,没有!” “到底见没见过?” “见过!” “见过?那好,在场所有的人都站好了,你来指认!” “他们就是!”这个小管差,一咬牙指了我们。 “哦?你确定?”胤祥的脸上似笑非笑。 “李管带,你过来,你来告诉他,他指认的人是谁!”胤祥指了从河堤上赶过来的监工李管带,那李管带是四爷、十三爷指定来负责我的安全的,现在出了这么大事儿,他都快抓狂了。 “小的见过爷,这两位爷是四爷的管家和书僮,在河堤上监督工程进度的!” “小的看走了眼,不是他们!”那小管差脸儿都绿了。 “那是谁?”胤祥正要继续往下问,那边一阵喧哗,一个女人跑向黄河。 “快拦住她,她要自尽!”我大声喊着,早有几个河工奔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胤祥的脸都快沉出水来了。 “赵管带带了属下来,要让这芦棚里做饭的女人给他们开开荤!”坎儿口齿伶俐地说。 “哦?这就是你们要抓的钦犯?!”胤祥咬着牙狠狠地问。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赵管带手下的十几个人全都跪下求饶。 “把地上的这个泼醒!每人各打三十军棍!然后由青管家发落!” 那赵管带悠悠醒来,看着地上跪了一片,再一看十三爷,立时爬到十三爷跟前行了礼。 “奴才见过十三爷,十三爷吉祥。” “来人哪,拖走,行刑!”胤祥不看他,背手走开。 “奴才谢十三爷为奴才做主!”我打个千说,隐隐的看着胤祥脸上的一丝笑意。 这十几个人被打完后,就被我派到河堤上挖沙十天,与河工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并要求李管带严要看管。 赈灾(下) 银子已经成了赈灾的瓶颈,胤禛几乎没怎么睡过觉,到处筹措借银,府库里的银早就借完了,但仅仅是救济了部分灾民,大部分的灾民仍然没有得到救济,部分地区已经出现灾民冲击富户的情况,山东受灾地区更甚。自古山东就是揭杆起义的宝地,山东人性格豪爽,民风彪悍,这黄泛简直就成了导火线。 看着胤禛日渐消瘦的脸庞,我忍不住想要帮他,但却苦于没有办法。我一个弱女子如何筹措大笔的银子。这天到城南看灾民,这城南可是洛阳城有名的红灯区,府衙只在这里设了很小的一个棚户。傍晚回来的时候,这里依旧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心中忍不住更加气愤。 “我听说,一个月后将是牡丹阁里花魁开苞的日子,价高者得呀!”路过花楼门前时有人议论着。 我眉头一皱,忽然有了个办法。叫了柱儿一起进了牡丹阁,跟了我的亲兵站在门前不知进好还是不进好,都齐看了我。 “回去换了便装到这儿来找我,谁要是跟四爷、十三爷说了,仔细我扒了他的皮!”头一次看我这样恶狠狠的说话,几个亲兵都抖了一下,然后撒腿跑远了。 “青姐姐,你又要干什么?”柱儿小声的在我耳边嘀咕着。 “你别管了,等会儿就知道了!”我站在花楼的下面并不进去,等着那几个亲兵。 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个亲兵就跑了回来。我带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早有人飞奔进去告知了老鸨,那老鸨是干什么吃的,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急急的将我让了进去,进了雅间。 “能让牡丹姑娘先来我这儿一趟吗?”我挑了眉毛问。 “一个月后是牡丹姑娘出阁的日子,我跟牡丹姑娘说好了一个月内不见客的!”老鸨为难的说。 “哦?你想不想让你的牡丹姑娘为你挣回更多的钱?如果一个月后我能让牡丹姑娘不开苞成为洛阳第一花魁,还能让你挣得满钵,你看如何?” “大爷,您这话可有点儿悬,但不知这对您有何利呢?”不愧是精明的老鸨。 “我能保证能做到,如果达到目的,我要全部收入的一半,如果做不到,我就倒找你一千两,如何?”老鸨当场同意,双方签了协议。 这牡丹姑娘确实有些姿色,柳叶眉、桃花眼,纤纤腰枝,对她的形象我非常满意。现在差的就是培养了,时间是短了点儿,希望能有效。我要让牡丹姑娘连摆三天的擂台,分别是歌、舞、琴,如果有人能够打败她,她就出阁(开苞),如果没有人能够打败她,她就是洛阳城的花魁。 制做了大批的宣传单,雇佣了些灾民,要把宣传单散发到全城的每一个角落。 我要教牡丹现代人的曲子。还要制作一张二十一弦的古筝,教她学会双手弹奏,以便于弹奏非常难的曲子。还要让她学会拉丁舞,还要为她量身定做一批适用的舞裙。身边所有的人都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去。柱儿对我的作法非常的不理解,我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忙,每天还要跑各个灾民点,还要去当老师。好在牡丹非常的聪明,为了培养她,我甚至让她听了p4,那个小小的盒子放出的音乐不仅仅让她着迷,让她对我更敬重异常,但我依旧以男装示人,尽管她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仅仅用20天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所有的曲子,只差熟练程度。 今天晚上就是牡丹正式出场的日子,各个花楼里的花魁们早就云集到牡丹阁,占据了牡丹阁二楼一半的雅间。其他客人每进一位就领取至少十个花筹,每个花筹为十两银子,然后以获得花筹的多少为胜出的标准。今晚pk的是歌。 我坐了幕布的后面,等着第一曲。一首《但愿人长久》拉开了序幕。各个花楼的女子们纷纷应战,但牡丹一会儿低沉的《女人花》,一会儿高亢的《月亮之上》很快就让那些只会唱小曲儿的女子们黯然失色。第一天晚上,牡丹以273个花筹获得了全胜。这一晚的曲子更是在很短的时间就流行到了京内。 第二天是舞,以孔雀舞开场,赢得了全场的一片唱彩,狂热的桑巴更是让在场的人如痴如狂,一边倒的局势持续到了终场。这一天的舞在以后的很多年依然有人津津乐道。 第三天的琴一露面,就让在场所有知琴的人吃惊,那是一架二十一弦的古筝,开场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几乎所有的姑娘们都会这首曲子,但却因其弹奏方法的不同,使曲子更有了欣赏性。各类乐器的聚汇了各色美妙的音乐,但最后一曲《梁祝》加之牡丹美妙的歌喉,让千古绝唱发挥到了极致。 三天的演出获得了空前的圆满,演出一结束,我就功成名退,一切事物都让柱儿亲自与老鸨谈,一万两的银子的收益也让我比较满意,毕竟还是在灾区,太大肆的做这些娱乐性活动也会遭到官府的忌讳。将银子交到胤祥的手里,胤祥追问我是如何得来的。这种事说出来还有好?还要将谎言进行到底吧,只好把刹手锏拎出来了,将p4的耳机放到他的耳朵里,美妙的音乐让他足足听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没电才来找我。告诉他,这是我宝贝,听曲一首收银百两获得的银子,以尽我的微薄之力,让他听了很受感动,并向我保证不让四爷知道。 虽然这点儿银子杯水车薪,胤禛依旧每天忙个不停,看着整夜不熄的灯光,十三终于忍不住来求我,再这样下去,他四哥快撑不下去了。端了铁观音茶,悄悄的走进去,胤禛在灯下正挥笔写着奏折,看来只有求助户部。之前不求助,是因为户部的钱早就借得差不多了,让皇上知道户部的情况,太子少不了责任,为了这个太子,他快把心血都耗干了。 “爷,歇会儿吧!”看他了搁了笔,我走过去替他按着肩。他的背僵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也累一天,还不早点休息!”他闭了闭眼,用手按了按太阳|岤。 “爷,再这么下去,你会累垮的,银子虽然重要,但您的身子更重要!” “你是不知道呀,府库已空,当地的富户、乡坤也是受了灾的,即使有钱也不肯出太多,没有银子,这遍地饥民可怎么活呀,这是逼着百姓造反呀!” “爷,我知道,你看我有这么个主意怎么样?”我用拳捶着他的肩。 “哦?你说!”胤禛一下子回过身来,把我吓了一跳。 “山东的灾民已经开始抢大户了,我们这儿离着远还差一些,不防给山东的府县一些权利,让他们在富户、乡坤里认捐钱、粮,根据富户、乡坤的大小定好额度。认捐额度够的,就挂一牌匾,上书认捐银、粮数;不认捐或认捐数额不够的,就不挂牌匾。然后告知百姓:凡是挂匾的,百姓盗抢者一律重判;不挂匾的,百姓盗抢者关押十日,不受判刑。这样既不违反律法,又能捐到银、粮,赈济百姓,爷觉得如何?” 胤禛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脸上的渐渐有了笑容。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这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搂着他的脖子,“是你逼出来的,你这么累,我还能不出力?只是还得掌握个度,如果当地的官员侵害了富户、乡坤的利益,那可就动了根本了。” “要不让十三弟去坐阵,带了亲兵去,定好额度,加强监督!” “十三弟是协助你赈灾的,现在让他独挡一面,虽然是个锻炼,但还是缺少稳重,要不让邬先生也同去山东,协助他共同办理?” “嗯,好,就这么办!”胤禛思忖了一会儿,点头。 “这河南赈银就得用另一个办法了,我们也不防去敲敲盐商的门!河南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多年,造反的可能性不大,这对富户、乡坤还有盐商们威胁不大,况且这些人的身后都有很多势力,错综复杂,这恐怕就得靠四爷您冷面贝勒的威力了!”然后又如此这般在他的怀里贴近耳边说了一番。 “真是我的好青青,今晚我可以睡个好觉了!”他一把搂起我向床边走去。 “爷,你累了这几天了,今晚还是好好歇歇吧,再舞枪弄棒的,坏了身体,奴婢可吃罪不起!”我边帮他脱衣服边调戏他。 “你个坏丫头,还敢调笑爷,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床幔后一片春光。 第二天,胤禛请了盐政,说了请盐商认捐的事。又找了胤祥说了去山东的事儿,胤祥一边听一边眼睛放着光,看来他真想做一番事业了。 一个月后,赈灾的三百万两银子到位并购了粮缓解了灾情。山东那边的灾情也得到了妥善处理,为使大批赈灾物质及时进入,我提出让灾民们修路、修桥,使得有劳动力的灾民得到了及时的“安置”,逐渐平熄了危机。邬先生给我来信了,对我的做法大为赞赏,我回信说,人一有活儿干,就不会胡思乱想,所谓的非常时期非常办法。 六月了,我们要回京了。 回京 六月下旬,赈灾的工作接近尾声,我们要回北京了。约好了时间,十三爷从山东出发,我们则从河南出发共同回京,在通州汇合。很多阿哥们都在通州置办了花园或宅院,但通州的地价太高了,四爷和十三爷都没有在此购宅。我和柱儿在通州的前一站密云就离开了,前往四爷在北京效外另一处宅院,邬思道也将会与我们汇合。 胤禛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早在派邬思道去山东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邬思道一直都是一边游历一边秘密向胤祥汇报并参谋的,两个人都没有正面接触过。 路上我一直都在休息,吃了睡,睡了吃,仿佛一辈子的觉都睡不完似的,整个人的身心都很疲乏。胤禛很小心我,一直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是回答他:“没有的事,我身体健康着呢,只是给你出主意太累人了,脑子和身体都累坏了,得好好补补。”弄得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当然了,我依旧是老习惯,每天早晨都要锻炼一下身体,每天睡觉前都要做一套瑜珈或者是拉丁。看着我早晨的精神头儿,他就再也不怀疑了。 这天傍晚,我终于到了他在京效外的宅子。这里的宅子可要比直隶的那个小多了,没有庄园,没有湖泊,也没有林子,只有一个大花园子。看过了苏州的园林,对这园子的布局还是很满意的。除了精致,关键还在一个“雅”字,不张扬,不俗气,很合我的脾气。邬思道比我先回来两天了,此刻正站了前厅等我。看我走进来,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我张大胳膊给了他一个大的拥抱,跟在后面的四个长随看得目瞪口呆。两个大男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之后,相互之间还拍打着。给柱儿使了个眼色,我和邬思道走进屋去,一进屋,一个人站在门后哭着给我跪下:“格格,奴婢想死了格格了!”是碧云,这个丫头早就被派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喜子。我一把把碧云从地上拽了起来,抱在怀里:“丫头,我也想你,想你想的我心痛!” “好了,别这样生死别离的,不就是分开七八个月吗?”邬思道开解道。 “今晚我们睡一个床,好好聊聊,现在我都快渴死了!”我推开碧云,一把抓起桌上我的大茶杯,一口气儿喝完。 “开饭!”还是碧云了解我。 “还是你最知我的心呀,这赶路是最容易饿人的,刚吃完饭,颠得颠得就饿了,一天吃八顿也不觉得!”我一边洗手,一边说。 “格格,我把你的筝和你常用的物品都带来了,好好歇歇!”碧云、邬思道、喜子、柱儿和我一起都入了桌。管宅子的陈管家匆匆走进来,一看到桌边的人顿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们以前就这么吃饭,都习惯了!陈管家也没吃呢吧,来和我们一起进餐吧!”我热情的解释和邀请道。 “奴才不敢,奴才是请示“公子”(我已经摘了帽子,还没换衣服)是否还有什么需要?” “没有了,不要叫我公子,叫我格格就成,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奴才奴才的叫,我不习惯,也不喜欢!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们好伺候的很,有需要自然会叫你!” 陈管家退下了。我们开始一边吃一边聊,我把自己这一路上碰到的有趣的、感人的事儿象讲故事那样讲给大家听,柱儿在一旁不时的插话添油加醋,听得碧云和喜子饭都不吃了,甚至还讲了我去妓院的那两件事儿,惹得碧云一个劲的儿的后悔没有跟我一起去,惊的喜子嘴里可以塞两只鸡蛋。邬思道则在一边听一边想着什么,听到牡丹阁那段的时候忍不住说:“我说怎么这段时间京城里流行了很多你唱过的歌呢,原来是你亲自给传授的!”“唉,那也是急病乱投医呀,不过通过这件事儿,我可发现了不少东西,我已经写下来了,有时间请邬先生过目!” 这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跟邬思道说了晚安,我打着呵欠跟着碧云往后面的轻云阁走去。泡了好长时间的澡,都快泡睡着的时候,碧云把我从洗澡桶里捞上来,看着自己的身材对碧云说:“这段时间锻炼的少了,我都胖了,身上都有赘肉了!” “格格,你明明知道奴婢这段时间肥吃肥喝还没活儿干,胖得身上的肉都起层了,还故意拿自己的好身材气我!”碧云一边帮我擦身,一边说。 我一头倒在床上:“爹亲、娘亲,不如我的床亲呀!床呀床,快快拥抱你的孩子吧!” 碧云乐的脸上的肉都快抽了,爬上床来,我和躺在一起,我搂着她:“还是我的碧云软和,搂着舒服,四爷身上的肉太少了,硌的荒!” 碧云一把推开我,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格格,你居然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我已经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但仍喃喃地说:“怎么说不出口,他就是太瘦了吗,以后得给他多吃点肉,不吃肉总吃素的人,不够旺盛,后代的质量不高!”然后就沉沉的找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是锻炼身体,早餐居然有牛奶,自从我离开庄子,牛奶就再也没有喝过,真是怀念呀。端起牛奶,刚吃了一大口,就觉得牛奶里好象有股子怪味直冲我的脑门子,让我忍不住就想吐。放下牛奶,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牛奶咽了下去,眼圈都憋红了。 “碧云,这牛奶怎么有股子怪味儿呢?”碧云走过来,接过我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没有呀?格格,有什么奇怪的味儿吗?” “有,有股子芹菜味!” “哦,我尝尝!”邬思道倒了一点儿到自己的杯子里。 “没有呀,确实没有!” 我郁闷的吃完了早餐,回到了屋里,坐在桌边,一边自己给自已号着脉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天哪,我是怎么了?难道我不小心‘中弹’了?” “格格,邬先生来看你了!”碧云挑门帘进来,身后跟着邬思道。 “进来吧,你也是半个医生了,我这是医人不医己,你也给我看看!”我伸出手去。 邬思道认真的号着脉,碧云在一旁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惊喜。 “你不是怀孕了!”邬思道认真地说。 “哦,我感觉也不太象,会不会是脾胃不合?还肠胃感冒?”我问邬思道。 “看你的脉像,好象都有一些,但具体什么病,还要再仔细的查看一下!”邬思道沉着脸说,碧云一脸的失望和关切。 “快拿镜子来!“我记得前两天的路上我曾经高烧,但很快就好了,但以后就食欲下降,身体无力。我跟急急地跟碧云说。拿过镜子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翻起自己的眼皮。果然不出我所料,眼白已经变黄了,这是典型的黄疸性肝炎,所谓的“高烧退黄疸出”,在我身上表现得非常明显。这时候还很少有甲肝或乙肝的病例出现,我这病肯定是累出来的。而且这病就得养着,吃保肝的药,不能累着,还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跟邬思道说明我的病症,他很快就下了药方,找陈管家来买药,陈管家紧张得要命,唯恐是他照顾不周引起的。我嘱咐所有人不要将我有病的事向胤禛汇报。 “老邬,你说现在朝廷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事儿?”我躺在床上问正在旁边看书的邬思道。 “你觉得呢?”这个老狐狸,我心里暗骂,嘴里却不说。 “现在还没有外患,仅仅是内忧国库就空成这样儿了,我出去一趟觉得没有银子太难了,正所谓的‘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清理国库是必须做的,但那太子就是欠钱的第一大户,他肯定当面赞扬,背后拖腿,这得罪人的苦差使,八爷党是不会做的,那就只能四爷、十三爷做,难哪!”邬思道咬着细细的牙齿说。 “不行,老邬,你得马上回去,无论如何也得让四爷接了这个差使,再难也得做!”我急急地说。 “为何?”邬思道深深地看着我。 “皇上现在身边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最喜欢的是什么人?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人?是纯臣,是能为皇上遮风挡雨的人,是能踏踏实实干活儿的人,有这样为他做事的人,皇上会不信任吗!” “做是可以做,但是太子那边掣肘,八爷他们坐壁上观,等着窝里反呢,这事儿做到最后有可能什么结果都没有呀” “可做这一步也是有利可图的:一是四爷的性子还需要继续磨练,必须逼着他遇事不急不躁,还有十三爷是否能成为四爷的左膀右臂,也需要这样的历练;二是建立人脉。通过这件事儿,锻炼和发现一批能做事的官员,即使不成功,也要把这些人保存下来,这些人是将来四爷成大事儿的栋梁;三是在获得皇上信任的同时,也好好摸摸这些尸餐素位的官员们的底,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还有一个就是接是接,要接得勉强,让皇上觉得除了四爷,谁也接不了才行。”我挪起半边身子靠在被垛上。 邬思道一边听我说,一边点着头。“嗯,这么看来,这件事得让四爷做好准备才行!我这就回去,青青呀,女人象你这样有见地的太少了,你真是上天赐给四爷的仙女呀!” 我哧地一笑:“仙女还有得病的呀!” 烧烤 邬先生很快就回到了京里。此刻的四爷府里,阴云密布,胤禛虽然是个不露声色的人,但来自于朝廷的压力也过大。胤禛、胤祥此刻正在四爷府书房里谈话,听有人传邬先生回来了,两个脸上的阴云顿时一扫而光。 邬思道进了屋,马上进入话题,请两位讲讲朝局。皇上已经下决心要清查库银情况,但仅仅是放了放风,还没有具体定下人选,立即引起朝堂上下的一片惊慌,唯恐这要命的苦差使落到自己身上,胤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正在调养之中,自然不能胜任,就连太子都连连的请太医诊脉,说受了风寒。 “四爷,您可觉得这是个苦差?”邬思道幽幽地看着胤禛。 “人都是说我是个孤寡人,但这件事显见着会落到我的头上,不能管也得管,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又曰:舍我其谁?” “四爷,这就对了,正因为没有能管,您才得管,那是能力;正因为没有敢管,您才敢管,那是纯臣,不知这话对不对?”邬思道微笑起来。 “所谓:路遥知马力,疾风知劲草!我们也得通过做事,来培养一批在皇帝眼睛里是纯臣的人才了!”邬思道继续补充。 “邬先生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我定当敬您为我的老师!”胤禛清白的脸因激动而抹上了一丝红晕。 三个在书房后面的小花园里摆上简单的席面浅酌漫谈至三更。 第二天,在无人应差的情况下,四爷、十三爷主动请缨清理库银,受到了康熙的褒扬,立时四爷、十三爷从各地调拨人手,组建队伍,开拔户部,弄得朝廷里是人扬马翻。 他们俩个有活儿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养病了,思念着我的网球,思念着我快乐的宅女生活,结果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停的睡觉,为了防止是传染性肝炎,我把自己隔离在小院子里,一切吃的东西全部都隔离,我用过的物品凡是不能洗的,一律销摧毁,一看到有人进来,就大呼小叫的让出去,还让碧云每天按我的要求洗手、烫手、消毒,那天碧云红着眼圈起来告诉我:“手都快脱皮了!”我才放过她。 足足有两个月,我才确定自己好了,还偷偷请邬思道回来为我诊了一次脉。邬思道和我之间一直到密信进行联系,一个是锻炼他使用密信的能力,一个是不想让四爷对我了解得过多,再有一个是及时沟通信息,让我了解朝堂的动向,同时又可以相互讨论。 当我终于决定可以出院时,胤祥急匆匆地来了。终于让他知道我有病的事情了。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我让柱儿去给邬思道送信,碰到十三爷,十三爷向他打听我最近的情况,柱儿一时不慎说露了嘴。胤祥来的时候,?br / 清穿·两心同第8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我正在和喜子、碧云三个人在踢键,我敏捷的身影让胤祥怀疑柱儿是不是在撒谎。 胤祥进来就把我抓进屋去进行审问,看着我消瘦而略显苍白的脸,再加上碧云和喜子的证词,终地证明了柱儿的清白,我却遭到了严厉的批评:“你有病这么长时间,居然不告诉我和四哥一声,你把我们置于何地?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好了,我也是怕你们分心,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知道,是生死与共的哥们儿!不告诉你们,是会让你们伤心,但并不是我心里没有你们,只是不要因小失大,这段时间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们万事开头难,京里有多忙我知道,我这病呢有可能是传染病,让你们来干什么?被传染上怎么办?那可是要耽误大事情的!况且我这人自己就是大夫,自己就能治,你们来顶什么用?是能治病呢,还是能让我立马就好呀?指不定你们这一来让我更着急病情加重呢!行了,行了,你也别搁这儿耽误时候了,赶快回去吧,京里的事儿不够你忙是不是,你家里不是还有一堆妻妾等你去安慰呢吗?我要是你就根本就没闲功夫来这里!”一席话说得碧云、喜子捂了嘴哧哧地笑,胤祥则憋红了脸,瞪了眼生气。 “你等着,等我回了四哥,让他来收拾你,你也就欺负我没脾气,好说话,一见四哥你就没劲儿了!”胤祥气鼓鼓地说。 “你就别添乱了,你是不是小脑进水,大脑养鱼了,嫌你四哥不够忙,我这点儿事还让他操心,想让他累死是不是!”我真有些生气了,碧云一看我生气了,急忙劝道:“十三爷,格格的病不能生气,您可千万别气着她了!不是我偏心,我们格格真的是一心为爷们,为了爷们的事儿天天都要写半天的信,前一阵重的时候,写一段,趴一会儿,我看着都心疼!” “别听碧云瞎说,没有的事儿,我就是想起来活动活动,没累着我的,写信也是和邬先生闲聊,没啥正经事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看着胤祥的脸一会儿心疼,一会儿沉得象水似的,我连忙止住碧云说。 “青青,我都知道了,我走了,京里还有事儿,我知道你好了,但也要保重身体!”看我一脸的绝决,胤祥一脸无奈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满脸的柔情让我有些恍惚。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更愿意与胤祥呆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没有压力、没有面具。 好象应该做点儿什么了,由于肝炎引起病症让我足足瘦了十斤,难怪胤祥同志那样心疼地看着我呢,想法设法长肉才是硬道理呀,但独乐乐不惹群乐乐不是?再过十天就要到八月十五了,前一天就让喜子回去悄悄找了十三爷打听,看看第八月十六晚上十三爷、四爷和老邬是否能过来一聚。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开始准备了辣椒末、孜盐、芝麻等作料,又让陈管家按我的图样做了一个大长的烧烤炉子、十个铁蓖子以及很多的铁钎子,我准备给大家做烧烤了。当我让后厨准备十个鸡架的时候,就听碧云笑着说,后厨们都快疯掉了,有鸡肉不吃吃鸡骨头,这格格的病不但没好,还更重了不成。我也笑弯了腰了,告诉后厨把剔下来的鸡肉都切成小块儿,一会儿我去做。我把鸡肉放在作料水里淹好,又把鸡架用作料煮成八分熟,鸡肉我准备做成鸡肉串,同时还准备了牛肉、羊肉。 这时的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快四点的时候,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到位,只等这几位一来就现场开始操作。 果然,几位一进来,就闻到了烧烤特有的香气,顺着香气转到后院,却看到这里烟雾缭绕,十只铁蓖子同时下火,我头戴高帽,身装工作服,就象苞丁解牛一样,一刻不停地开始分解鸡架,还准备了干调料,同时铁钎子上各类的下豆腐蔬菜卷、豆腐卷、大蒜、地瓜、馒头片儿等各式奇形怪状的让人不可思议的串儿也都纷纷出炉,让在场的各位顾不上洗手就忍不住要伸手。碧云好象早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似的,每个人都准备了湿手巾递了过来。 我大声跟他们说:“我就不跟各位爷见礼了,各位爷要是心疼奴婢,就捡爱吃的多吃点儿,我拾掇好了就过来!”到后屋换好衣服,依旧穿了翠绿的窄袖儿衣,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烟灰,走出门来。 一看就连胤禛都已经放下矜持正捧了蔬菜串、牛肉串,胤祥更是吃得满嘴都是,还不住的叫好,邬思道则在研究一串大蒜,为什么烤完之后就没有了蒜味儿。 “都慢点儿吃,还有好的呢,愿意吃常来,我好好做起你们起,还有更好吃的我没做呢,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福气了!”我一边吃,一边说。 “这可不行,那我得有多少吃不着的好东西呀,四哥,你得把青青借我几天,在我们家好好传授一下技艺,这口福可不是一般人都享受得到的!” “那可不行,青青是我们家的大厨,怎么会轻易借给你,得付租金的!”邬思道说话总是这么到位不愧为是我的知已。 烤鸡架已经成了抢手货,我又笑着从后厨拿出烤鸡腿、烤鸡翅的时候,胤祥打着饱嗝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其实鸡架还有几只备用的,只是把个玲珑雅致的后花园弄了个乌烟瘴气。 “是什么味儿这么香,隔着墙都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众人都忙着大吃,说笑,没提防一个声音花园的门口响起。 康熙时代著名的f4呈扇形出现在我们面前。苍天呀,真不开眼,咋又碰到他们了。 “呦,这是怎么说的,赶巧了四哥在这园子里摆酒居然让我们给遇上了!”八爷温和的声音响起。 “四哥摆酒可不多见,那可是出了名的……!”十阿哥这个炮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九阿哥拽了一把,闭上了嘴巴。 我被众人挡在了身后,正偷偷的想从廊子的另一侧走掉,却不料让胤禵一眼看到,胤禵的眸子一暗,我不同得身子一颤停了下来。 “这不是青青姑娘?”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胤禛的眼睛深得看不出任何感情,胤祥的眼里则充满了警惕。 “见过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我走上前行了个礼。 “几位弟弟来的还真巧,我们也还是第一次吃青青姑娘的烧烤,如不嫌弃,一起来坐坐!”胤禛笑着说。 “让各位爷见笑了,奴婢曾跟了父亲走南闯北的学了几样烧烤,请各爷品尝,奴婢下去了忙了,几位爷慢用!”我立时找台阶往下退,背后一片探寻的目光差点儿把我烤着。 到了后厨,把剩下的几个鸡架烤了,喜子、柱儿、碧云又帮我做了鸡肉串、蔬菜卷等等。一忙完,我就绕路回了自己的屋里,简单洗了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毕竟病好后还需要多休息,累了这一阵子了。至于那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太阳还要升起,明天还要继续的。 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要走的,早上要早朝的。 早起带着柱儿、喜子到庄外跑步锻炼身体,一个是庄里地方太小,另一个是想在庄外不远的地方买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院落。三个青年男人,每天一大早在田间小路上狂跑已经成了这地方的一大风景,当地人都已经习惯了。 访客 到十月底的时候,胤禛和胤祥的差使终于告一段落了,库银追回了七八层,国库的重新充实让康熙非常满意,但也让两个阿哥成为众矢之的,各地的官员包括封疆大吏们更是恨之入骨,甚至把他们俩个妖魔化,据说若是谁家的孩子哭是厉害,说一声:“四阎王来了!”就立时没了声响。听到这个传言,我差点儿没乐差气儿,我们家的四四居然有这样的疗法效,我要是在他身边,立时就得要诊疗费呢。把这个笑话写给了老邬,老邬对我的理财观念大为赞赏,“此女若经商,则世上无j商矣!” 随着差使的减轻,胤禛和胤祥开始频频光顾这京郊之宅,老邬也借了光来我这里蹭饭吃,害得我做饭菜的手艺得到了空前的提高:比如某日用柠檬汁稀释了奶酪做成了拌色拉,除了对生吃蔬菜表示了异议外,在我的示范下,几位吃得非常尽兴;再比如某日用油炸了做好型的细面条(方便面)的面食,加了不少的菜蔬之后,几位也吃得是兴致勃勃;后来甚至做了酸辣粉丝、麻辣粉丝,除了胤禛吃的少了一些外,居然也吃光了,我都担心他们中的某一位第二天拉肚子或得了痔疮。老邬对新鲜事物的领悟能力之强令我称赞,我们之间的默契达到了两个阿哥妒忌的程度。 当然,四四很快也知道我生病的事儿了,他的表现则是对我进行了“残酷的摧残”,以至于我都怀疑他这几个月是不是和我一样都在禁欲。 冬月到了康熙同志去冬狩了,带走了除太子、八阿哥以外十五岁以上所有的阿哥。 这日我正在院子里画图,喜子一脸的惊慌走了进来,“格格,福晋来了!”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既然胤禵都和福晋说了,我的存在她肯定是知道,也是我一直坚持不去四四府上侍候,否则也早就见面了。 我急忙迎出屋去,那拉福晋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略略有些胖了,看到我的时候,眼底里有些惊讶,可能是因为我与钮氏有些象,但我可绝对不能称自己认识她:“奴婢见过福晋,福晋吉祥!”我行了标准的礼,然后等着叫起。 “起来吧,你就是青青姑娘?”一边说并不停留向屋内走去。 “是!” 把福晋让进屋去,我的个子已经很高了,赶上一般男人的个头了。跟那拉福晋的身后进了屋,那拉氏坐了下来,再抬头看我时明显吃了一惊。 “姑娘从何而来,家住哪里呀?” “奴婢原名潘凌美,小字青青,祖籍常州,原住在盛京,家人在黄河发大水的时候都没了,四爷救了奴婢的命!” “好可怜的姑娘,来让我好好看看!”我抬起头去,看着她,出于对自己美貌的自信,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惊艳,虽然只一闪而过。 “我知道爷在南方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你辛苦了,只是我听说你一直不肯进府,不知为何?”看来胤禛家里也不是铁板一块,我这点儿事早让人探听得清清楚楚了。 “回福晋的话,奴婢的命是四爷救的,四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只是奴婢是乡野之人,礼仪、规矩知之甚少,到了京里恐叫人笑话,再者奴婢个子过高,与容易引起麻烦,还有就是奴婢知道十四爷向您讨过奴婢,奴婢自知侍候不了十四爷,恐在府上给四爷添乱!”说了这一通话,主、客观理由都是在告诉她——我不想去! “哦,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姑娘,但你进府还是应该的,一是府里可以继续侍候爷;二是也断了十四弟的念头!”福晋盯着我说。 “回福晋的话,奴婢不愿意!奴婢家境原也不错,在盛京的时侯曾有一老师是英吉利的传教士,这教士告诉过奴婢,在他们的国家里,都是一夫一妻制的,男人的一生只能有一个女人来陪伴,除非双方有一方过世,另一方才可以另找伴侣,奴婢很羡慕这种夫妻的方式,奴婢的父母也是这样的,父亲对母亲始终如一,虽然家中只我一个女儿,却从而想过娶妾。” 听到这话,那拉福晋的眼里闪过了犀利的目光,脸也沉了下来。 我急忙跪了下来:“奴婢对夫的要求一直是宁缺勿滥,但一直都很感激爷和福晋对奴婢的恩情,所以奴婢宁愿一生孤寡,也要求得一个如意的郎君,请福晋原谅!” “青青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但却没想你这样对待你的恩人,你明知爷的心,却为何要这样苦他?”福晋有些哀怨地看着我。 “福晋,爷是做大事情的,奴婢不想因小失大,也不会让爷因因我伤神的!”我的目光坚定,脸上微微笑着。 “可是,毕竟你们有了夫妻之实,这让姑娘如何自处?”福晋依旧不甘心。 “既然福晋都知道了,奴婢也不隐瞒了,奴婢是不祥之人,恐连累了四爷,还请福晋不要于强求了!”我坦坦然的目光让那拉垂下了眼帘。 中午为那拉福晋做了顿女人都爱吃的饭菜,席间那拉福晋感叹地看了看我,没有再说话。 其实老邬早就问过我,我说的话很难听:男人不应该把自己当成种猪,女人也不应该把自己当成母猪,那样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老邬当时说我说话太刻薄,最起码四爷还是对你有感情的。我回答说:四爷把我当成红颜知己可以,但我不适合当妻妾,除了我是女人之外,我还不具备当妻妾的资质。当妻妾一定要做到以下几条:一是要温柔、漂亮,虽然以色侍夫终不长久,但毕竟男人是好色的动物,拥有美色就更好了;二是要宽容。要能忍受与很多人共侍一夫。三是要能生孩子,这一点尤为重要。孩子既是自己地位的保障,也是丈夫娶她的前提条件。而这些,我都不具备。首先我可以漂亮,但我不温柔,男人和我在一起会觉得我很强势;其次我妒忌,爱是唯一的,不可以改变的,更不可以共享;最后我不认为孩子是维系两个人感情和地位的必要条件,孩子是夫妻之间的第三者,但我不否认我爱孩子。这样,我是不可能再成为别人的妻妾了。 讲这些的时候,老邬对我的论点、论证以及论证方法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认为若想娶到我,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并且这个人必须有坚强的决心和超人的耐力。 不久我接到了胤禛的一封信,在信里对我拒绝那拉福晋的意图表示了质疑,并对一夫一妻制提出了强烈的抗议,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做理由;还有我看得都快头疼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是胤禛暗示了那拉福晋来找我的。我的回信很简单:“做红颜知己尚可,做妻妾我还不具备条件,至于具体条件,可问邬思道。” 同时接到的还有胤祥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四哥很为你的言辞苦恼之类的话”,我回曰“你四哥是自寻烦恼”别无他言,只是在纸的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苦脸。 不久又有人送来一条银狐狸围脖,来人说是十四阿哥送的。我回了谢信,自己架了古筝,抚了以来: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 象是温馨的墙 囚禁你的梦想 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 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 渴望一双翅膀 放手让你飞翔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 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 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为了你失去你 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离开你 永远不分的离去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一曲《有一种叫做放手》唱出来,解了自己的心结、自己的迷茫,得失得失,有得就有失,有失必有得,命运就应该自己掌握。 家 感情这东西是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想,没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忘,当然热恋中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只有象我这样对感情已经练到骨灰级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触。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我拼命的想做一些事儿。四四和十三走了之后,我就让老邬长住在我这儿了,不用再写信,我还可以继续大展厨艺,而且身边有个能够了解自己的人聊天也还是幸福的。有时也让老邬享受一下p4里的歌曲,甚至还让他看了《冰川世纪3》,在他对我所有带来的电器都有一定的了解之后,跟他解释了我是从哪儿来的,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儿的,虽然他对我这个异世来人非常好奇,但他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没有问不该问的,只是在听我不停的说,听我讲现在这个国家将要面临的苦难历程和后来的辉煌,听得他一会儿摇首叹息,一会儿是热血沸腾。我从不要求他为我做任何承诺的保密,因我的信任,做为文人的老邬也会‘打死也不说’的。  当然我也有非常棘手的事请他帮忙:胤禵,我将如何面对。给胤禛当妾我肯定做不到,嫁给胤祥我也一样没份,还影响了兄弟间的感情。  想来想去,最后我无奈地请求:“老邬,我们两个最铁,要不你把我收了吧,你现在是孤家寡人,我是光棍一条,正好般配。对外可以这么说,对内依旧是四四的情人;况且你是胤禛的老师,我当个师母也不占他多大的便宜,顶大天让他感觉别扭一点儿。”  老邬看着我的表情象是要哭了,我说:“你不用感动成这样吧!”  老邬哭丧着脸说:“你这是想把我害死呀,我们两个有仇吗?”  我翻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真不够意思,白教你那么多东西,一点儿也不义气,就不能拍胸脯说‘没问题兄弟,你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 老邬彻底无语。  一直想要为自己买一处住所,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家。身体好了以后,就经常在这附近溜达,老邬也正好是个参谋,合计着就在京郊买个院子就成。前两天跟路人闲聊,说是在我们住的院子东面十里左右一处不大的院落,地点虽好,却一直都没有人住。就每天早晚都去那儿走一圈,这天傍晚突然院子里出现了一缕炊烟,我不禁欣喜,敲门而入,一个仆人打扮的青年从里走了出来。  “请问,这院落是您的吗?”  “不是,是我们家主人的!”  “你们家主人贵姓?不经常到这里吧!”  “您有什么事儿吗?”青年仆人警惕地问。  “哦,是这样,我的朋友住在这儿附近,我经常来此处,发现这院落已经空了很长时间,想买下这个院落,不知您家主人是否割爱!”  “是谁想买我的院落,一个白衣俊朗的年青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 “您好,在下姓潘,北京人氏,生性好静,想在京效买一处现成的院落,几次访求,看到您的院落好象是不常住人,因此想问一下是否有出让意思?”  “在下姓毕,也是京城人氏,此院落是我祖上留下的,因族人经常在外地经商,因此很少在此处逗留,只是这是祖业,卖了恐愧对祖上,还要和族人商讨,不知潘公子可否等我几日,待决定后告知与你!”  “那好,那好,在下就不打扰了,离此处不远有一处叫离园的,是我暂时的居处,毕公子如有意,请知会一声,毕公子再会!”我抱拳拱手离开。随即让喜子注意观察他们家,必要时可听听壁角。  刚才说我要买园子时,那长随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而那毕公子婉拒我时,脸上又有一丝惋惜之色。看来这院子对毕公子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甚至可能急需要脱手。因此让喜子打探一下,一个是要少花钱,另一个是探探有什么内幕。  喜子不久就回来了,原来那毕公子家里是个做粮食买卖的商人,这院子大约是四、五年前开始荒的,说是这院子里有什么不祥的东西。  我笑了笑,捡到大便宜了!这院子可是要花我自己的钱呢,得省着点儿。这钱嘛主要是是当年在庄子里织毛线衣时,让庄子里的人帮着卖了几件得了几十两银子,自己的月例也攒了将近百十两的银子,再就是赈灾的时候,共得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三两,整数捐了,这零头可是我得留的“渡河”钱。  三天后柱儿说,姓毕来了,我匆忙换了男装,走了出去。这院子他同意卖了,只是根据我的调查,卖的价钱高了一些,一阵讨价还价之后,终于以五百两银子搞定。  立时就要找工匠,老邬笑着对我说,这大冬天的能干啥,想了想,打家具吧!又找了冬闲的工匠,画了图,认真的讲解了什么是上、下水、怎么做淋浴,怎么做排风扇、风扇(手动的),怎么做地热,怎么做天棚(天花板),将自己前世的装修计划一一讲来,土工不用上马,其他马上开工,务必在明年的四月份前完工。  房子一律改成地热,就是故宫里地龙的做法,地龙的开口在厨房,夏天的时候把地龙的开口用挡板挡住,冬天的时候就打开。南北朝向一进四间的房子,最北边的是厨房,然后是客厅、书房,最东边的才是卧室。书房也可以住人的,南北一律都开了窗户,然后用窗纱蒙了窗户,屋子里不再用炕,而是用床,床都做成有床柜四腿上带圆孔的那种,可以收藏衣物,还可以插上四根竹竿安蚊帐;还在卧室做了一面墙的衣柜,用竹子做了二十几个衣架。  院子里依旧是要有葡萄架、花架、花圃、单双杠的,最得意的是后院里原来漂亮的花园子里让我给拆了,让我做成了网球场地,找了好的红土垫的场地,让工匠们都好一阵郁闷,我还把清理出来的太湖石送给了陈管家呢。四周依旧种了高大的树,但这次种的是槐树,因为我是阴历四月十八的生日,每年这时候都是槐花开得最好的时候。  这院子里原来有一口井,不知什么原因给堵上了,我让人把井打开,里面已经满是淤泥,但清空之后还可以用,只不过在里捞出了三具尸骨,两男一女,其中一男是小孩儿,看来这院子里恐怕是有命案,不敢让人声张出去,否则这院子可就白买了,让人买了棺材把人给盛敛了,找个地儿埋了。工人们还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挖出一个坛子,由于有井的前车之鉴,所以工人没敢擅自打开,而是找了我,打开一天,是两本账册和一本诗集,我给邬思道送去,让他看看有什么猫腻。  在东边的院墙边我让人挖了深坑,这里的地势低,准备把这里当成排污处和蓄粪池,然后将开口开在院墙外,里面只虚虚的拿木板盖住,垫上一层土。院墙外是一片田地,告诉田地的主人,可以无偿使用粪肥。这片田地的主人是一个寡妇带了一个儿子,田也是块薄田,听我和她这么一说,她是千恩万谢。  我原本想做个沼气池来着,但自己的技术不到位,不知道怎么去沤气,也就做罢了。  邬思道研究了几天,告诉我说这是康熙初年的账本,账本里似乎隐藏着为某人谋反提供资助的证据,而那本诗集则没看出来什么。还问我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我坐下来和他一起研究,这诗集里是不是藏头诗或者是用什么特殊的顺序方能读出来的密函?况且诗集好象不是一次就订好的,而经过反复多次装订的,是不是按时间的先后,来一张订一张的呢?这件东西是我无意中从一棵老槐树下挖来的,会不会和那三具尸骨有关呢?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会不会是藏宝图呀?一阵胡思乱想之后,老邬敲着我的头,摇着头、叹着气,说我已经财迷心窍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看着什么都是孔方兄了。切,还是那句老话: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 工匠们每天都来找我研究,我则每天都要去几次工地,多亏我骑马技术不错,要不还不把我的腿儿给跑断了,不敢告诉陈管家我在忙什么,只说我在杭州的朋友在京效买了房子,求我帮着拾缀拾缀,毕竟南方人到北方怕冷,要做地龙。就这样忙得焦头烂额足足到开春的三月份,才把工程做好。  邬思道也帮我把那毕姓粮商的事儿查个一清二楚。原来这毕姓粮商叫毕春贤,祖先并不姓毕,祖父原是汉人,姓赵,跟康熙东征时有了战功,被赐了汉正红旗,这汉正红旗的旗主正是索额图,索额图便给赐了姓,然后便不再行武,改为专门替索额图经商,这院子原就是那时留下的。毕春贤共兄弟三人,他是老大,另两个兄弟却是念书人,都有了功名,那索额图犯事儿之后,他们在这里避过一段时间,现在急于出手,可能就是避祸时出了人命案吧。  我可是无意查案,也不是查案的那块料,只是怕有内患,会连累自己。只是自己的一时懒惰竟救了自己一回,这也是后话了。  霁月格格 冬月二十九,康师傅带着他的老婆儿子们回来过年了,按习俗腊月初八这天各府都要向康熙进献自己府内的腊八粥,以显示自己的孝心。那拉福晋着人传话来,居然让我出任今年四爷府腊八粥的主厨,真是苦了我了。这腊八粥让各府的大厨都做绝了,哪儿还有什么新花样呀,顺手拿起一本《论语》卷起来敲着桌子,忽然想起以前到曲阜旅游的时候,据说曲阜的秘制腊八粥是最著名的了,做法似乎还记得,就是太繁琐了。急找了人请福晋增派人手过来。将枣抠出核,里面裹了花生,用糯米、大米、玉米、黄米、高梁米、黑米、芸豆、赤豆、绿豆、大豆、豇豆、扁豆、葡萄干、松子、葵花籽、花生仁、板粟、杏仁、核桃仁、百合、桂圆、莲籽、芝麻、青红丝、腊肉、香肠等等,根据食材的品性不同,做了二十余种,并取了名字:朗朗乾坤、金玉满堂、金碧辉煌、珍珠翡翠、百年好合、吉庆有余等等,粥的品名不同,还要用不同的器皿装了,从早忙到晚,做了足足五天,最后一闻到粥味我就想吐。  当然也有人特别的高兴,跟在我的身后不停地在品尝,不管我有多忙,还品头论足的,恨的我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他已经千疮百孔了,那就是胤祥了。  “祥子,你连着这几天不回家侍候夫人们,天天在我这儿穷腻个什么呀,还想让我去你家给你做饭,我还不让你的那到妻妾们给千刀万剐了呀!”我坐在椅子上捧着大茶杯喘息着说。  “嫂子,你不会这么残忍吧,做这么多好吃的也不给兄弟吃?”胤祥一脸的无辜。  “得了吧,你还少吃了,你瞧瞧你的肚子,再吃都圆了,你这一天到晚的都吃了多少顿了,走路都快四肢着地了,上床也得有人掺了!”我弱弱地说。  “哈哈哈,十三哥,快让我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儿了!”胤禵和一个十三、四岁的满族女孩笑着从外屋走了进来。  “咦,十妹,你怎么来了?”胤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了女孩儿过来。  “奴婢见过十郡主、十四爷!”我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 “起来吧,你就是青青姑娘吧,我早就听十三哥、十四哥说起过你!”十郡主闪烁着大眼睛说。我站起来,她才惊讶地看着我,可能是我的个子高了些,几乎快赶上了她的十四哥。  “让郡主见笑了,奴婢就是一乡野村姑,怎能劳两位阿哥挂怀呢,不过郡主来的正是时候,奴婢了做了不少好吃的,还没送到宫里去,正好可以先尝个鲜!”这个看起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骨子却是大胆而调皮的,可能是因为我是生人,而没有放肆吧。  “阿玛和娘娘还有没尝,我怎么敢……”十郡主面无表情地说。唉,皇家的孩子都早熟,脸变得比猴子还快。  “奴婢知错了,不过这些都是十三爷替圣上品尝特特留下的!”胤祥和胤禵听着我们对话,脸上却在使劲地憋着笑。  “你们两个就别装模作样的了,看你们一本正经的能忍到什么时候!”胤祥已经憋得有些气喘了,胤禵则实在忍不住了劝说道。  “青青,你的好吃的藏哪儿了,快拿出来吧,上次吃的烧烤,足足让我思念了好长时间,狩猎的时候也没吃上比那儿再好吃的呢!”胤禵一脸的向往。  “十三哥,青青做的菜真有那么好吃吗?”这时的十郡主眼睛闪着光芒热切地看着胤祥。  “叫青青姐姐,要不就没得吃了!跟我来吧,我保准你们吃不动都不肯走呢!”胤祥一马当先向我的食品储蓄室走去。  我又软软的坐到了椅子上,脱了鞋,把双脚都放到椅子上,因为穿是太多,再加上腿长,没有象瑜珈那样盘起来,坐直上身,双手抚在膝上闭目养起神来。  “你这是在练的什么功?”胤禵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倚在门上专注地看着我。  “没有,只是休息一下,做粥做得太累了!”我轻轻地说,全身都瘫软在椅子上。 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有病了,这么累会让身体吃不消的!”胤禵趁人之危,居然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撑在椅子抚手上,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了。我把头扭了过去,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儿上,内心里也担心自己再次累犯病。  鼻息里突然闻到浓浓的香草气,柔软的唇在我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我急忙躲开,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在了胸前。  我用一个肘脱,挣开他的怀抱叹息着:“饶了我吧,我太累了!”  “你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一直感觉得你很坚强,现在看到你这么柔弱,让我忍不住要护着你!”胤禵坐到椅子抚手上一只手搂着我,我耸了耸肩,没有抖下去,实在是没有力气。  “十四哥,你快尝尝,太好吃了!”十郡主从外面窜了进来,胤禵迅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十郡主愣住了。  “霁月,是什么好吃的?”胤禵走过去从她手里端过一只碗来。哦,原来十郡主叫霁玥,霁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胤祥也跟了过来。  “怪不得青青姐姐说你吃得走不动道了,原来是真的呀!”霁月真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马上就对胤祥说,眼睛却飞给胤禵一个了然的眼神。  “青青的话也能听得?她就是一个话痨,再累也得说!”胤祥接过话喳说。  “一会儿我得跟四哥说说,把青青姑娘也借我两天用用,我们家的厨师该换了!”胤禵边吃着边说,他就是我前世的冤家。  “那你得多少银子请我呀,我现在可是有好几家都要请我的大厨子了,谁出价高,我就去谁家!”我累得已经挺不起胸了,用手支着脑袋,斜着脸,用眼睛看他。胤禵不知为何一下子看呆了,居然愣在那里不说话。  “要是我请你呢?”霁月一看有情况,立刻插嘴道。  “霁月格格要想吃就另当别论了,随叫随到!”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小格格了。  “来,霁月格格,我还有更好吃的给你,我都藏起来了,要让你这两个哥哥看见,恐怕就没有你的份儿了!”说着放下腿穿好鞋,拉着她往后院走。  “青青,你太不够意思了,当着我们的面就重色轻友,简直……”胤祥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 “是呀,这回您知道了,我就是喜欢女色,不喜欢男友,该着你没有口福!”我转过身来一边倒退着走,一边笑着说。  前两天就琢磨着做拔丝甜奶,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天冷,把奶昔冻上后,用甜蛋面裹了,拔丝,味道好极了。这女士菜,当然女士吃了。把霁月拉到我的房间里,拿出甜奶,霁月一边吃一边惊叹,随后两个阿哥也追了来,竟因为最后一只争了起来,我一看不好,直接抢了,放进了霁月的嘴里。两个人一起冲到我的面前,吓得我往后一退,摔倒在床上。  “这是女人们吃的东西,你们两个,将来的王爷,居然跟我们抢吃的,不害臊吗?”我从床上拎起鸡毛掸子,掐了腰大声吼着。  霁月吓了一跳,没想到我竟然敢对两个阿哥发脾气,而且还点明是将来的王爷。  “快跑,十四弟,不是我没告诉你呀,青青要生气了,四哥都躲着呢!”十三率先从屋里逃了出去。  一句四哥都躲的话让霁月大吃一惊,她象看外星人那样看着我,抬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行了,另看了,不过是四爷喜欢吃我做的菜,有时我就可以偶尔的耍耍小性子,并不象你十三哥说的那样!”  “青青姐,我太敬佩你了,四哥有没有罚过你?”  “他罚过你?”  “是呀,四哥是最用功的,也是受阿玛罚最少的,阿玛就让他监督我们的功课,我们所有人都怕他,他罚得可狠了!”  “哦?这两天罚你了吗?”  “罚了,但得过了正月才授课呢,我还没写呢!”霁月一笑,隐隐的露出一只小酒窝。  “那你拿来,我帮你写,你就在我这儿多吃点好吃的,这么柔弱的身子,得好好补补!”我宠爱地搂着她的肩膀。  她的肩膀僵硬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搂住我的腰,把头倚在我的肩上。让我怜爱不已。  傍晚的时候,胤禛听说胤禵和霁月格格来了,勿勿的赶了过来。对我的各类粥进行了检查验收后,我终于回到屋里休息了。霁月的房间安排在了前面,我这儿就是一个后院里的偏厦。我一倒下就睡着了。邬思道曾经跟碧云说过,我的病不能累,如果累着就会再犯,所以我都睡着了,碧云还是拿了热热的手巾给我擦洗了,还把热毛巾敷在我因站的时间过长而略有些浮肿的腿和脚上,一边干着一边垂泪。 流产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起来,感觉好象是得了急性肠炎,肚子总是坠坠的痛,想方便却没有,还有些发烧。碧云瞧着不好,急忙禀报了陈管家,请陈管家立时请了邬先生来为我看病。胤禛、胤祥因为身上有差使都去上早朝了,倒是胤禵还没有差使,不用上朝,和霁月没有离开,听说我病了,都勿勿的赶来。我示意碧云让他们都别进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犯病了。  迷迷糊糊的一直都在睡着,知道老邬来了,再后来胤禵和霁月都来看我了,我都没有睁开眼睛。整整睡了一天,快傍晚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自己坐了起来。碧云发现我起来后,急忙叫来了老邬,后面还跟着胤禛。 免费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9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着胤禛。他们走进屋后,就把碧云留在了门外。  “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我没事儿了,感觉已经好多,不用担心,其的身体棒着呢!”我笑着对他说。  “青青,你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你的脉象很不稳,加之前面你身体有恙,这孩子恐怕保不住!”老邬拄着拐,身体对着我,脸却扭向窗外。我这才看见胤禛的手里端着一只药碗。  “我是不是要先期流产?如果能保住,我想要!”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平静,我用了很短的时间。  胤禛放下碗,一把抱住我:“青青,听话,你的身体才好,又累成这样,我也想保住这个孩子,但是现在要这个孩子会让你很危险的!”  “这我是知道的,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个孩子能留下来,肯定能留下来的,我知道!”  “青青,听四爷的话,能留我一定保住,但如果强留就会伤你的身体!”  “我知道了,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想想!”我疲惫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我叫过碧云去邬思道转告他,“我有事儿找他!”  碧云一脸愁云地离开了,我起床穿了衣服,正要走出去,就看胤禵和霁月走了进来。  “青青姐姐,你好了!”  “是呀,我好了,又可以给你做好吃的了!”  “青青,你骗人,你的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胤禵把我扶到床上坐好,仔细地看着我的脸。  “没事儿,可能是前段时间的肝病又复发了,所以看起来不是很好,其实也没什么,养养就好了!”我被胤禵按靠在被垛上。  “青青姐姐,你好好躺着,把病养好了,你教我做好吃的,我做给你吃!”霁月坐在床上搂住我的腰说。  笃笃的声音响来,邬思道走了进来。  “见过十四爷、十郡主!”邬思道行了个礼。  “邬先生是来给我诊脉的!”我对两个人说,两个人退了出去。  “你想好了?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就要尽早弄掉,否则后患无穷?”邬思道等两个人走了之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我。  “是呀,这一夜我想了很多,第一,我对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为他生孩子,我还没有准备好,虽然他的子嗣特别少;第二,我的病刚好,孩子会不会出生就成为带病体,或是畸型儿,甚至死亡,那样会伤所有人的心;第三,在我的记忆里历史上没有这个孩子;第四,现在胤禵他们很注意我,如果这时让他知道我与胤禛的关系,恐怕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那胤禛可就麻烦大了。”我几乎是咬着牙说这一番话,闭着眼泪水不停地滑落我的脸颊。  “你想好,我就用药了!”邬思道叹了一口道。  “这段时间请四爷和十三爷不要过来了,一个是宫里的事情太多,这么来回的跑,爷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也会起嫌疑;另外我不想见到他们,见到他们会影响我的情绪,让我无法休息好!”我拭了拭泪,坐直身体说。  “还有,给我查查这个霁月格格的背景!”  “嗯,那十四爷和霁月格格呆在这儿会不会……”  “不会的,要不我也没有意思,大冬天的我出不去,他们都是小孩儿也看不出什么,我就和他们在屋里一起培养培养感情,不能让十四这个四爷的亲兄弟就这么跟了八爷他们,我得想办法帮四爷把他给捞回来!”  “十四对你可有意思,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呀!”老邬警告我。  “那要看四四和十四对我的好坏,现在可是谁对我好,我就跟谁去呢!”我没正经的来了一句。 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贫嘴,晚上可有的你受苦呢!”老邬苦笑着对我说。我立时变了脸色,耷拉下脑袋,做着深呼吸,再也没有说话。  晚上,肚子撕心列肺的痛起来,我坐在早就准备好的马桶上,咬着牙一声不吭,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痛得我腰都直不起来,但我仍心里默念着:孩子,不是妈不要你,是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一个时辰后,孩子没有了,孩子离开的一刹那,感觉自己的心也失去了一块。躺上床上我默默的流了一夜的眼泪。  第二天,我没有起床,叫人拿了大的硬纸板,在床上画了跳棋棋盘,这个可是我在前世最拿手的。拿了面团做了棋子,涂了颜色,开始教胤禵和霁月,然后看他们两个在我的身边下跳棋。  晚上,邬思道来了,告诉我十郡主的情况。  这十郡主的母亲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常在,霁月出生后三年就去世了,霁月就由胤祥的母亲抚养,但五年后胤祥母亲也去世了,这个可怜的格格成了宫中的不祥之女,她身世凄凉且不受康熙的待见,各宫的娘娘都是势利之人,怎么还会看重她。但这个格格却是个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女孩儿,象在夹缝里生存的小草。  胤祥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也倍受胤禛的呵护,经常到四爷府走动。十四与霁月格格虽然关系一般,但也经常见面。这霁月格格早听十三哥说有一个叫青青姑娘的饭菜做得好吃,且就在她四哥家里,一心想着出宫去尝尝,只是四哥、十三哥一向在宫里的时间少,没有机会,现在正值阿哥、公主们都放假,就磨着胤禵过来。  那胤禵本就因对青青念念不忘,还曾特意到四嫂那儿去要过青青,后来因青青去了浙江侍候四哥而没得到,让他非常懊丧。那天在离院里又看到青青,又到嫂嫂那儿去要人,却听说青青有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一不小心就会过病气,也没要成。一直念念不忘要再见一面,现今正好借了霁月的名义再来离院,却没想到她居然又病倒了,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 腊月初八那天,只有有邬思道在这里陪着我,阿哥、公主是都得回宫里去过的。其实更希望没有人来陪我,躺在床上对邬思道说:“老邬,我马上就要成‘觉主’了!”当时就把老邬吓了一跳,我哈哈笑着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写出来,他咯咯的好一阵笑。  这天府上突然来人送来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很多补品。说是今年做的腊八粥拔了头筹,不仅受到了皇上的夸奖,娘娘们也非常喜欢,再有就是粥的名字也喜庆,以后每年都做为贡粥进宫呢!看着这些东西,我突然想到,会不会因为我的病,胤禛迁怒那拉福晋,对她不好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呀。虽然一想到他的那些妻妾,我的心里就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大局还是更重要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兵,做了那么多年的政府工作,我太知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了,即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大局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立即给胤禛写了信,非常直白的告诉他,必须善待他的结发人,我的病并不是累出来的,是自己不注意,锻炼身体造成的,让他千万不要责怪于福晋,那样我会很不安,不能安心养病的,于是又急急地写了信给胤禛。  将近一个月,我都没有见胤禛,他也信守着承诺,没有再来看我。每天按时吃药,定点儿进补,没有哪个穿越的女人能像我这样听话老实,还按自己的医疗知识,给自己写了一些药方,让喜子到药房买好后,自制成药丸定时服用。胤禵和霁月还时不时的到我这儿来,直到过年。  过年邬思道也得回府,他是府里西席,自然要在府里过年。我这儿一下子冷清下来。带着喜子、柱儿、碧云,做了扑克,跳棋也换成木头的了,玩儿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守夜。今年还指导碧云做了四川的锅巴、蒙古的牛肉干、干脆面、曲奇、泡芙等,想着十五之前不能开火,我就犯愁,大量备好各类食品,这过年反倒让我们每天吃得更有滋有味的。  十五一过,十三、十四、霁月就象苍蝇一样拥了过来,那些没吃的小食品,成了他们的美食,还央着我再多做些。我终于可以迈出屋门,到户外溜达溜达了,只是不能象往年那样滑冰、滑雪了,好在十四还记得我的那些发明,带了十三和霁月格格在这郊外的广阔原野上玩得乐不思蜀,甚至与骑来的马一起做成马爬犁,变着花样的玩儿,看着战马拉爬犁,真想替马儿哭上一回。  我这里成了他们的游乐园,每天除了为他们提供各类美食,白天在户外玩儿,晚上还要打扑克、下跳棋,我的各类玩法实是令他们着迷不止。想着胤禛已经几次催他们加强学业,一玩儿起来就成了耳旁风,现在只要不我说,他们一准忘到了太平洋。没办法,规定了时间,改变原来的学习方法,先让邬先生给他们讲文章的历史背景、中心意思,然后让他们按原文说段义,最后再背诵,并且制定出奖励办法,学习变得不再枯燥,学习质量明显提高,写的文章也很有了见解和新意,胤禛惊讶于他们的进步的同时,再看到我寄去的各类游戏条目,让这位著名的冷面王子哭笑不得。这样的日子能让我暂时忘记失掉孩子的伤痛。 婚宴 正月二十三,我正在桌边写那二十种贡粥的食材和作法,这些东西可不应该是我自己独有的,与大家共享才是快乐的。门帘一撩,我以为是碧云来了,就说:“喂,过来帮我把写完的这十章拿到那边去,桌子上没地方了!”一双修长白晰的手带着一股玉兰香把那些字纸摞好,放在了一边用镇纸压住。  “谢谢了,床上有我用棒针法织的一条围脖给你,就是那条玫红带雪点的,你看看合适不!”我的手没有停。  “给我的吗?”一个陌生的极富魅惑的男声传来。我停下笔转过身来。  “奴婢见过九阿哥,九阿哥吉祥!”我蹲下身行礼。  “起来,让爷看看!”胤禟用手将我的下颌轻轻抬起。他的身量竟也不矮,居然能高出我多半头。九阿哥真是漂亮,白晰的皮肤吹弹得破,一双丹凤眼顾盼神飞,修眉,高而直的鼻,薄且红润的唇透着说不出的诱惑,强忍住吻的念头,我扭过脸去。  “怎么了,怕爷了么?”胤禟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家伙,问出来的话,都让人迷惑。  “九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太美丽了,定是花妖转世魅惑人间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把自己也惊了一身冷汗。  “好大的胆子呀,爷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说爷呢!”胤禟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脸上反倒笑起来。  “九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脱口而出,没过心,请九爷恕罪!”我急忙就要跪下。身子就被意外的扶住没动了。  “哦?跟爷说话居然不过心就敢说,爷喜欢,很有意思!”我没敢再看他的脸只是低头听着他说话。  “青青,谁来了,这是谁的马?”胤祥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都怪我,把门窗堵得这么死,怎么没有听到马蹄声?  “我说的么,连京都不回了,原来在这儿被套住了!”打头进来了却是胤禵,九阿哥看到后皱着眉说。  “九哥来了,怎么自己来了,八哥和十哥呢?”胤禵装着向四周看看。  “怎么,你就可以一个人来四哥的离园,我就不能,非得和八哥、十弟一起来不成!”胤禟阴了脸,拧着眉说。  “当然不是,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还不是冲着十妹妹来的么!”霁月和胤祥早就进来了,一看到胤禟就躲在胤祥的背后,眼里闪着惊恐的目光,象一只受伤的小鹿。  “呦,十妹,你也来了,这两天玩儿得可好呀?”一脸邪魅的笑,让霁月打了个冷颤。  “九哥,今儿这么有空到四哥的离园,可是稀客呀,是不是又想青青的烧烤了,那可不巧了,青青从冬月起就一直病着,现在也没好利索,要不早就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了!”十三脸上笑着,眼睛却没有笑,上前将我拉到他的身边,胤禵也过来将我给掩住,仿佛胤禟是个魔鬼,会随时伤害我一样。  胤禟看着他们的动作,脸色迅速变得阴沉下来,丹凤眼里似乎含着闪电雷鸣一般。  “今天的人到得可真齐呀,我这离园何时成了聚贤庄!”小小的屋子显得特别的拥挤,胤禛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 “奴婢这里太拥挤了,还请各位爷到前屋落座!”随着人的增多,我的大脑一阵阵的缺氧,看到胤禛给我的眼色,我率先从屋里出来,撩起门帘等着。  人们陆陆续续走到前院,胤禟不甘心地走在最后,拉了我一起走。我只好顺手抄了外屋衣架上的大氅给自己披上。霁月则紧紧跟在胤禛的身后胤祥的前面,胤禵嘻皮笑脸的走在我的另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我拉向他的一方。  “四哥,今天回来这么早?”十四没话儿找话儿的问。  “今天不上早朝,你难道忘了?”今天是孝昭皇后的忌日,所以都不上朝,以示纪念。  “四哥,今天我是有事相求,你知道,皇阿玛给我新策封了一位侧福晋,三月初六就大婚,我想借青青到我府上为我增点颜色,不知四哥肯不肯割爱!”到了前屋,奉上茶,胤禟就直奔了主题。  “青青身体刚好,只是不知能不能胜任!”胤禛的目光闪了一下。  “放心吧,哥哥、弟弟们都这么要紧青青姑娘,我定不会让青青姑娘受累的!”胤禟打着保票。  “青青的病确实累不得,这次就是因为做腊八粥累着的!”胤禵的目光有些怨恨地瞟了胤禛一眼。  “各位爷抬举青青了,青青定当竭力而为!”站在四爷、九爷面前我的脸都快木了。  这胤禟也不多呆,人一借到手就走人了。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给碧云织的那条漂亮围巾找不到了,看来这位爷也是个顺手牵羊的高手,也不知他藏哪儿了,就能给带出去。  晚上胤禛没有走,把我抱在膝上,抚摸我的脸颊、头发,“青青,苦了你了,你小产我也没在身边,都是你一个人挺过来的!”我低了头不说话,眼泪滴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象被火灼了抖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替我拭泪。过了好一会儿,停了泪,我笑了笑看着他,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遍一遍地看,亲吻着。紧紧搂了:“宝贝儿,原谅我,你本来子嗣就少,我还不能为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不能让你娶我!”  我搂着他吻着他的耳廓、脖颈、喉节,不知怎么衣服就退了下来,云雨之欢后,我却不让他睡觉,小声和他聊天:“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我却是个话痨,我说你听着就是。” 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那手往哪摸呢!”胤禛用手按住我有犯罪倾向的手。  “不嘛,我对它有绝对的所有权,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你别管!”  “我不管,一会摸上火来,你不管谁管?”  “你上你的火,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管摸,不管泄火!”  “你前世是不是妖精,总这么撩人?”  “我前世是狐狸精,就是来撩你的!”我咬牙切齿地吸吮着他白晰的肌肤。  “不过跟你说点儿正经的:你以后再理佛少用点儿檀香,檀香那东西影响精子的寿命,所以你的子嗣少,还有呀,你吃肉吃的太少了,得多吃点儿肉,有两个好处,一个是提高,知道不,就是一看到女人就想那个,再一个就是增强精子的活力!你听我说话没?”我用手轻轻的咬吮他的||乳|头。  “什么是精子呀!”“精子就是你的种,女人肚子里的叫卵子了,当你的精子与卵子相遇了,才能形成孩子前身胚胎,就住在女人肚子的芓宫里,这样才能有孩子,要孩子那么容易呀,取的媳妇再多,也得两方面都好才行!”  “那你想不想再试试的我精子行不行?”  “不用试了,我知道你行,救命呀,求您放过小人吧!”我想用被把自己包起来,却被胤禛紧紧的握住了手,胤禛的分身已经在我的抚摸下成了利器,很快就突破防线攻入了阵地。  早晨起来,他已经走了,昨天晚上我在桌子上放了一首舒婷的《致橡树》,这首诗定会让他震惊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让邬思道看过了,当时他就叹息着,若此女人成了气候,定是武则天之流。我哈哈大笑着说,我们那个年代所有的女人都这样的,这也是我们那个时代进步的原因。因此要写来吓吓他。  转眼就出了正月,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我这儿彻底成了闲人。我的身体倒是好起来了,趁着这机会又是装修房子,又是身体的恢复性训练,时不时的胤祥和胤禛也过来,只是没有人提娶我的事儿了。我估摸着胤祥也看过那首诗了。  霁月和胤禵走了之后,我还时常的做些好吃的,大多是让胤祥带进宫去,当然胤禛也帮着带点。现在他们也和我一样,称胤祥为祥哥,有时和胤禛聊悄悄话儿的时候,还能听到他随我叫他小祥子呢。  三月初四这天胤禟就来接我进府了。胤禟可是个有钱的主儿,这京城的大买卖几乎都他名下的。但对于吃他们还是差多了,这回我还真想布个西洋景给他们看看――自助餐式婚礼。  在正屋的左边一律都是冷拼和点心,右边准备了二十个小火碳炉,准备了二十个热菜可以一直都在里边温着,方桌摆好,按现在的办法,写上桌牌:钦差席、阿哥席、福晋席、亲友席、朋友席等等,桌上只摆酒和碗碟筷匙等等。  宴席方案一给到胤禟的手里,他立即就跑来找我了:“这宴席爷是没有看过,也很新奇,只是这阿哥、福晋可都是贵宾,也让他们也亲自去取菜?”  “九爷说的好,考虑得也周到,奴婢是这样准备的,每个贵宾来的时候,我们都送一份菜单,每位爷和福晋都有跟班或丫头跟着,看中哪个菜式,在纸是做上划痕,丫头们就可以替她们取,先都尝尝,好吃了再多取!”我已经筹划好了,让他们做了一大批带蜡模的菜单,手指甲在上面一划,就能出印子。  “还有,钦差席是整席面的,但因摆不下,量都不多,爱吃哪一个,让奴才们再取;奴婢也看了九爷您的房子,成礼的时候全打开,成礼后贵宾的席面也可以用屏风隔断。”  “嗯,好丫头,怪不得四哥、十三弟、十四弟都把你当宝儿似的,还真有些鬼主意,好好弄,弄好了爷好好赏你!”胤禟用他那特有的迷人的邪笑勾引我,好在是这段时间胤禛给我喂得挺饱,要不就能跟着他走魂儿了。  “谢九爷,奴婢如果做的好,还请九爷在四爷面前给奴婢买个好,奴婢也就不用做得那么辛苦了!”我也媚笑着回应他,一个眼风飘过,竟让胤禟呆了一下。  “青青,想不想跟了我呀?”本以为胤禟那么忙,说完就能走了呢,谁成想他又返了身用秀媚的凤眼盯着我。  “青青不敢高攀,青青的命是四爷救的,奴婢自己做不了主!”我低了头知道自己惹祸了。  “怎么爷想要你,也不成吗?”  “青青答应过四爷、四福晋,今生不嫁,毕生为奴的,还请九爷成全奴婢的誓言!”  “青青姑娘,不要不识抬举!”胤禟一甩袖子走了。是呀,他大概一辈子都没受到过女人的拒绝吧。据说这胤禟走在街上,还有女人向他撒花呢。连他去青楼,都没有哪个女子敢陪他――自愧不如!  婚宴得到了空前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样式新奇,还有就是以往婚宴是吃个热闹,不能吃饱,而这次,各阿哥和福晋们回府后都感觉吃得非常舒服。而这婚宴的花销却又是最少的。  我回到离园的第三天,胤禟、胤禛、胤祥、胤禵突然一起到访,胤禟的婚礼得到了康熙帝的赞扬:“开大清节俭之风之典范!”让这位大清福布斯第一富的阿哥受宠若惊,也让那三位深深的担忧。 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能冒头,穷显摆什么呀!枪打出头鸟,就是说我这样儿的,让人打完就舒服了,我心里暗骂自己。看来以后我是安静不了了。 挨打 我招了嫉恨是肯定的了,我找胤禛、胤祥、胤禵想办法避灾,甚至把邬思道都找了来,结果我还没疯,大家都快被折磨疯了,不明白我所说的避灾是什么,却看我天天象没脑袋的苍蝇一样东一头西一处的乱撞。大家一致认为我:最近出风头出大劲了,把自己弄疯了。  我这儿还没有头绪呢,胤禟却来找我商量开个自助餐厅。本来这个自助餐厅是我那天婚宴结束后,无意中跟他闲聊时说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怪不得人家能成为大清福布斯第一人呢,对商机抓的如此及时。如果我再把现代的一些商业理念教给他,估计大清国库里的银子都没有他家里的多。但是就清朝人思维意识这自助餐厅也就能火一时,而且还得是那些皇亲国戚捧的,过一段时间就未必能行了。自助餐厅也设包房,包房一改原来用屏风做隔断,直接变成大大小小的房间,包房还要按时间收费的,每半个时辰多少钱等;最大的房间定二十位,最小的房间定四位。冬天改为自助火锅。给他写了好几个方案,然后劝他别图新奇就开店,先做个市场调查,看看行情,再确定价位。  让胤禟闹的,十阿哥和八阿哥胤禩也开始对我这个始作俑者感兴趣了,时不时的也成这儿的常客。离离园不远,胤禟就有一处宅院,就四五个人在那守着,如果不是到离园,连他自己都忘了在这儿还有一处宅院呢。把那里收拾干净,就让我白天到那儿去办公,晚上再回来,我大有一种上班了的感觉。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所说的市场调查如果部署、如何调查、如何看结果。他一股脑的全都推给我,让我一项一项的给他讲。后来我才发现他是故意的。  这胤禟从小就漂亮,在宫里在外面,大家都捧着他,实际上他对自己的漂亮既骄傲又自卑,他可以因此获得很多别人来之不易的东西,但也失去了象他的哥哥、弟弟那样很有男子汉气概,内心里呢又是个很害羞的孩子,在我这儿遭到拒绝后,不甘心又不能说,就用各种不是借口的借口来接近我。  我对八爷党一向都是敬而远之,每一位成员都是,但对于胤禵就另当别论,我可不想因为胤禵让胤禛与乌雅氏翻脸,使胤禛抱恨终生。报着这样一个原则,我面上不带丝毫的不恭敬,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越是恭敬谁,就离谁越远。但这样反倒让胤禛、胤祥、胤禵很是安心。  几位爷一天到晚往效外跑都快成了北京城的一大风景了,这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趁各位阿哥爷都在,我一进门就跪了下来:“求各位爷给青青一个活路吧!”  “青青姑娘这是怎么说的,出了什么事儿了?”胤禩一把扶了我,我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味。  “几个阿哥爷天天往这京郊外跑,福晋们肯定都知道,这说得明白的呢,是爷们在商量大事情,说的不明白呢,就是我青青狐狸媚子迷了阿哥爷们的眼,还请各位爷大人大量,放青青一把,让青青死的有个全尸!”  “你是说我们这里有哪家的福晋到这里来闹了?”第一个发问的就是胤襈。人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惧内。  “各位爷的福晋都没有来,只是几位爷天天在京城内往西郊外跑,满京城都知道,那各位爷的福晋还有不知的?”我低了头不肯起来,哭腔说。  外面传来陈管家的声音:“福公公,求您回禀一声吧,那离园都快翻天了!”  “不是我不给你传,实在是八爷有话,这时候只要不是皇上的事儿,是不能回禀的!”  “叫陈管家进来吧!”胤襈不动声色的叫了一声。  “陈管家,出了什么事儿?”胤禟问道。  “回九爷的话,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在离园要见青青姑娘!”陈管家脸上的汗都没敢抹,战战兢兢地说。眼瞅着三位爷脸都阴了下来,满脑门子的黑线,我都能感觉他们头顶上有乌鸦在飞了。  “哦,知道了,你先等等再回去!”八爷皱了皱眉头说。  “青青你不是能掐会算吧,你这儿刚说完,那边就来人了,不是串通好了吧!”胤俄一脸二百五地说。  “串通好让嫂子、你媳妇们打她一顿,再担个死无全尸的罪证?怎么想的?”胤禟拧着眉看了他一眼。  “几位爷,恕奴婢打扰一下,青青还是回去一趟,几位爷不用回去,只是不知道九福晋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我打断了几位爷的冥思苦想。他们诧异地看着我。  “几位爷并不在离园,就是说没有和青青在一起,青青回去也只说去四爷的庄子里给奶牛接生去了,这样就是有人说看到你们和我在一起,也是两不松口,死无对证,福晋自然不会拿青青怎么样的!”  “把陈管家叫进来。”  “陈管家,青青姑娘不在,你是怎么回复福晋们的?”胤襈问道。  “回八爷的话,奴才说青青姑娘昨个一早接到四爷的一封信就出门了,没告诉奴才去哪儿,只说一两天才能回来!”陈管家擦了擦汗说。  “现下奴才已经让人守了京城方向的道,如果四爷和十三爷来,早通知一声!”  这几天我就觉得右眼皮老跳,所以才兢兢业业地早八晚五地上下班,话是早就吩咐好陈管家的。  “好奴才,四哥回来一定让他赏你!”胤禟夸奖道。  “那我就下午再回去,或者是现在就绕道往离园走?”我问道。  “嗯,你怎么过来的?”  “奴婢骑马过来的!”  “另找人套辆车回去,你带谁过来的?”  “柱儿跟我一起过来的,让他驾车就成!”  回到离园,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却见胤祥正与几们福晋在院子里说说笑笑。几位福晋并没有穿全套的福晋服饰,显是因为天热,再说跟一个奴才犯不上。  “青青姑娘回来了!”胤祥一边向我使眼色,一边说。  “这几位是……?”我先行了礼,然后等着胤祥来介绍。  “这位是八福晋,这位是九福晋,这位是十福晋!”胤祥依次介绍着。  “奴婢见过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福晋吉祥!”我又依次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近一米七的身量,行礼都比她们高。  “青青姑娘好高的个头呀!”九福晋忍不说。  “青青姑娘这是打哪儿来呀?”八福晋问道。  “爷庄子上的奶牛生小牛了,奴婢去给奶牛接生去了!”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 “咝,你一个大姑娘去给奶牛接生?”这个时代,只是结了婚生过孩子的女人才能给人或牲畜接生。  “回福晋的话,奶牛是难产,因奴婢以前在庄子里就给难产的奶牛接过生,所以这次才又让奴婢去的,奴婢自小在庵里长大,庵附近村子里的的奶牛都是我和师父们接生的!”这庵和接生都不是吉利的,这些福晋们自然会更嫌恶我。  “青青姑娘可真能干呀,又能做饭菜,又能接生,还有稀奇古怪的主意,恐怕这媚惑主子的主意也不少吧!”一句话,吓我急忙跪下。  “八嫂,青青可不是这样的人!”胤祥在一旁护着我说。  “十三弟,这可能不可能只有青青姑娘自己心里知道!”  “青青蒲柳之姿,怎能入各位爷的法眼,况且青青只与四爷、十三爷、九爷常见面,八爷、十爷只见过三次,这媚惑一词不知从何说起?”我从容应对。 “你还问起我来了,打量我不知道你这样儿的心眼,以为能巴结上个阿哥什么的,做个妾室,告诉你,就别做那个春秋梦!” “青青原本也没这么想过,谢谢八福晋的提醒,今后还需要我向这方面努力呢!”我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口不择言道。  “哦,看来青青姑娘嘴还挺硬,来人哪,撑嘴!”两个丫环上来就把我摁住了,一人扯过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向后拉,一个麽麽走过来扬起手打了起来。  脸上被重重的击了一下,刹时间就痛的发木,这麽麽的手可真重,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一下、两下、三下……嘴角转眼间就流出了血。  “慢,八嫂,不知青青姑娘做错了什么,让八嫂如此生气?”胤祥也阴了脸。  “十三弟,这青青姑娘也迷了你不成?我不过是替四哥教训一下不懂事丫头!”八福晋冷冷地说。她不说停,那麽麽就没停手。其实胤祥是个妈的孩子,又不得宠,那八福晋是安庆王的嫡孙女,怎么会把胤祥放在眼里。  “我倒不是替青青姑娘说话,只是这青青姑娘可是吉祥如意腊八粥的主厨,我担心八嫂教训后,青青姑娘再不能替皇阿玛做这腊八粥,岂不让四哥为难?”  “我只不过是教训一下青青姑娘这媚惑主子的脸,又不打断她的手,不会让她做不了腊八粥的!”八福晋确实阴毒,胤祥当时就气得变了脸。  “八嫂,这青青姑娘我是不会让你动的!”胤祥一把拉开打我的麽麽,那麽麽被拉得摔倒在地。  “十三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小奴才对我不敬,难道我连教训一下都教训不得吗,我可没想到四哥家好大的排场呀!”八福柳眉倒竖,二目圆睁,是真动了气了。  “就是,十三弟你总是拉三扯四的做什么,她也不是你家的奴才,你犯不着这么护着她,惹八嫂生气!“九福晋在一边劝解着。  “八福晋,你不能打我,我是四阿哥、十三阿哥从黄河里救出来的不假,但我并没有卖身做他家的奴才,四爷从来也只当我是寄住者,不能因为我自称是奴才,您就把我当奴才看待!“我突然冷声而言,把八福晋噎了一下。因为嘴被打肿了,说话有些费劲,听起来竟象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 “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你不知道吗?”十福晋是念过书的人,这时突然冒出一句来。  “十福晋说得对,我是大清的子民,也是康熙帝的子民,但不是八福晋的子民!”这话一说完,屋里立刻鸦雀无声,八福晋的脸色变得灰白,咬着唇,恶狠狠地看着我,却不知说什么。九福晋、十福晋傻呆呆地看着我,再看看八福晋咬了手帕,一脸的惶恐。  “这是怎么回事儿?青青你怎么了?”胤禛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我跪在地上。  “弟妹们,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儿到寒舍来?福晋呢?怎么福晋没来?”胤禛没有再理会我,和四周看了一下,问八福晋。  “听说四哥的离园很别致,特意来看看,四嫂说她身体不舒服,没有过来!”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都站起身来行礼。  “这离园只是小巧别致而矣,与八弟红果园的园子可相差太远了!”胤禛调侃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 “不知这青青姑娘哪里冲撞了弟妹?”胤禛看到我青肿的脸,脸色突然一沉问道。  “这奴才不知礼节,对我甚是不敬,我正要教训她一下,十三弟正拦着不让呢!”  我双膊使劲,双肘撞向摁住我的丫头,两个丫头被撞得闷哼一声松了手,我的个子本就高,双肘的位置应该在她们的胸肋下,我是使了狠劲的,这一下没伤着内脏就算是便宜的。  “爷,青青昨天去庄子上给奶牛接生,今天刚一回来,就听陈管家说几位福晋到离园找我,青青不知何故,一进门,八福晋就说我媚惑主子,就掌了嘴,十三爷拦着,八福晋说爷的排场大呢!”我跪着接着从牙缝里挤话。  “青青,不准插嘴!弟妹,这青青姑娘是我府上的客人,这教训我的客人是不是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胤禛的脸都快滴下水来了,眼睛阴森森地盯着八福晋。  “碧云,你是怎么照顾青青姑娘的?”胤禛突然淡淡地问。  “回禀主子,碧云姑娘被八福晋打了二十大板,在下屋里躺着呢!”陈管家回话道。  “弟妹,我的客人你不知道打了她,我能理解,不知我的奴才又犯了什么错?”  “那奴才隐匿青青姑娘的去向,还不准八嫂搜查屋子,只是惩戒了一下,并不大碍的!”九福晋看着胤禛的脸色,小声自做聪明的打圆场。  “陈管家,你不知道青青姑娘的去向吗?你没有告诉福晋吗?”胤禛严厉地 清穿·两心同第10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鞯匚省?br /  “奴才跟福晋们说了,但福晋们不相信,非要亲眼看看!”陈管家的脸都白了。  “看来不是我这离园让弟妹们倾心,是青青姑娘让福晋们上心了!陈管家,去到城里把几位弟弟们请来,这青青姑娘可就一位,这么多福晋要争,还得让弟弟们做主呀!”没想到这冷面爷也会调侃,我心里暗笑。  “不用了,既然青青姑娘也见过了,我们这就走了!”八福晋一脸的悻悻。  “福晋们这么看重青青,天色已晚,请留在这里,青青好好整治顿饭菜请各位福晋品尝!”锦上添花我不会,落井下石我还是擅长的。  “青青姑娘的饭菜我们可吃不起,走吧!”三位福晋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 “弟妹走好,我就不送了,陈管家,替我送送各位福晋!”胤禛对着她们的背影说。  他们一离开,我就往后园跑,陈管家已经着人把碧云安置了,背部和腿被打得或青或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皮肤了。我的房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多亏把粥谱已经交给陈管家收好了,要不又得重写了。给胤禛织好的一条围巾也被剪成了几断。胤看着我的脸被打得青紫睛里满是心疼。  “不用收拾了,我已经请八哥、九哥、十哥来瞻仰一下他们福晋的杰作了!”胤祥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  话音刚落,三位阿哥就进了屋,后面还跟着胤禵。胤禵一眼看到我,吓了一跳,立刻扑上来捧住我的脸问:“这是谁干的?”  “八弟、九弟、十弟,这是因何要抄我的家呀?”胤禛突然心情极好的笑了一下淡淡地问。  三人顿时白了脸,要知道只有犯了谋逆的大罪才能抄阿哥的家,这些律法他们是都知道的。  “弟弟给四哥请罪,弟妹莽撞了,改日一定让她到府谢罪!我们先告辞了!”胤襈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优雅,脸色铁青,胤禟的俏脸已经变得有些扭曲,胤俄则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 防患于未然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碧云和我被软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包括胤祥、胤禵,只有霁月格格进得来后院,喜子和柱儿负责在院子外面看着我们,没有胤禛的手书,任何人不得放行。 霁月格格来的时候,从腰间、袖子里象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不少东西,光生肌化淤膏就用四盒之多,一个是用白玉盒子装的、一个是用青瓷瓶子装的、有一个居然是用玻璃瓶装的,还有一个是用紫檀木装的,看着我都快晕了。还有精巧的珠钏、各色的泥人等等。我笑十格格有变魔术的潜资。霁月格格红着脸说:“这几天我可吃香了,原来九哥一见到我就欺负我,我一看到他就哆嗦,你不知道,昨天他不知从哪儿知道我能见到你,就来见我,我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九哥啥时候也会对着我笑了,笑得我直发毛!” 我接过来说:“那对呀,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就是这话,原来是让我给你送东西,头一次来求我,那样子就象一只狡猾的狐狸!”霁月两只眼睛亮亮的,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可不是一只漂亮的狐狸精?”我一想到胤禟的模样我也忍不住要笑起来,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痛得我流出了眼泪。 “还有呢,十哥哪次见到我,都害我受伤,昨天也偷偷摸摸的来找我,我一见到他就跳上床去,他都不好意思了,支支唔唔说没法看你,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把十福晋关到冷屋子里让她抄女戒去了,啥时候你伤好了,啥时间让她出来,也让你好好养伤,回头他还想请你给他做滑翔机呢。”那滑翔机是我看胤禟屋里的一只风筝时,无意中说的一句。 “还有八哥也来了,他没跟我说什么,但给了我一对珍贵的玉镯子,还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就把东西给我了,我就知道是让我给你送东西!”霁月一边说,我一边把玩着各类东西。 “你猜猜这些药膏都是谁送的?”看着我若有所思,十格格突然对我说。 我笑了笑,用手指一个一个地拔弄着:“白玉盒子是八阿哥的,青瓷瓶是十阿哥的,玻璃瓶是九阿哥的,这紫檀木的是十四阿哥的。” “不对,你猜错了,青瓷瓶是十四哥的,紫檀木却是十哥的!”十格格乐呵呵地说,我拿起青瓷的,却怎么也没看出有什么特点来。 “这你就不懂行了,这青瓷瓶可不是一般的青瓷,那是邢瓷,是古窑的,别看不起眼,对着太阳看,里面青的似玉似瓷,裂纹也更象真的!”十格格对我说。 “多谢赐教,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向她深深的鞠了个躬。 “你这是干什么?”霁月惊诧地跳到了一边去。 “古人云,一字尚能成师,你教我识邢瓷,我还不得行个大礼呀!”我追着她行礼,碧云趴在床上看着我们俩个打闹,乐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闹够了,我坐下来,霁月帮我往脸上擦药:“你用哪一盒?” “拿来我闻闻,哪个味儿好,我用哪盒!”我闭着眼睛说。 第一盒的香气有薄荷味,第二盒的香气有柑橘味,第三盒有苹果味,第四盒居然有茉莉味。我自然选了有薄荷味的。睁开眼一看,居然是玻璃瓶的。 “等我把这盒药用完,把这玻璃瓶给你装胭脂,好不好?”我闭着眼感觉着清凉的药膏,对霁月说。 “这么珍贵的瓶子,你自己留着吧,想给我,就把那个白玉盒子的送给我好了!”霁月闷笑着。 又拿了药膏给碧云涂了,我在小厨房里指导霁月做消暑的果羹,做完后放进坛子里封好,然后吊到井里泡着,吃的时候拿出来,沁凉的,又不伤脾胃。做了两坛子,让霁月悄悄的给胤禟传个话。我们前期的准备都已经结束,装修也快差不多了,我让他找点乞丐发传单,传单我已经写好了,让霁月帮忙传出去。 胤祥不知怎么贿赂了柱儿和喜子,某天傍晚居然让他溜了进来。一问才知道,不是贿赂,而是从墙上跳过来的。手里拿了一个包袱,里尽是些新奇的小玩意,显然是怕我没意思。我画了草图,想试着让他去做热气球。一看图,他就乐得不行了,要马上动手,我严肃地警告他,不能因为做这个而耽误了正事儿,还要以正事儿为主。胤祥苦着脸说:“这两天皇阿玛就要带着他们去承德避暑去了。”我大吃一惊,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避暑就应该一废太子了,胤祥也会因此受到监禁的。看我一下子变了脸色,胤祥不知怎么哪句得罪了我,苦了脸看着我不说话。 “你快回去吧,按我的图去准备,等你回来,我们一起飞到天上去!”我怕吓着他,嘴角裂了裂算是笑着对他说。 胤祥走之后,我叫来喜子,让他马上找到胤禛,我有急事找他。可是一连两天,我都没有见着胤禛,忍不住叫来喜子问情况。 原来喜子去府里传话的时候,胤禛不在,正好福晋从外面回来,看到喜子就问来做什么,喜子说青青姑娘有急事儿要找四爷,福晋听了就让他回来等信儿。 看来我这是得罪了四福晋了,不见我也没有办法了。 临走的前两天,胤禛终于来见我了,一进屋,我就拉了他进了里间。 “这才几天没见,你就迫不及待了!”亏他还能说笑出来,我都快急死了。 “这次去避暑,胤祥去不去?”我急急地问。 “当然去了,狩猎时还要比高低呢,小祥子可是一心要夺头名呢!”胤禛奇怪地看看我。 “能不能不让他去?” “怎么了,他不能去,你要把他留在京里?”胤禛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危险的目光。 “不是的,如果他能不去最好,如果必须去,请你务必让他不要参与任何事儿,任何人求他办什么事儿,都不能让他答应!”我急急地说。 “邬思道去不去?” “去,我已经安排他先走了!”胤禛虽然不明所以,但看我焦急又严肃的神情,也开始担忧起来。 “我这就给他写封信,让他务必看完后按我说的去做!”刷刷点点我写完秘信装进信封交给胤禛,胤禛在一旁却看不明白。 “我夜观天象,这次出行胤祥恐有大灾,我让喜子找你,你不在,给你留话,你也没来,现在看来这一劫是必有的,现在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叹息了一声。 “真的吗?你会观天象?”胤禛的脸色非常平静,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呀,怎么了,很多人都会观天象呀,邬思道也会!”我知道他又不信任我了,索性躺在被垛上仰望着胤禛。 “那你看看今年还能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他的声音淡淡的的,好象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似的。 “今年发生的事与小祥子有着莫大的关联,还决定你的命运走向,如果此事成真,还请爷以后遇大事及时相告!”我一边用手解着他的衣扣一边说。 “如此大的事情,事到临头才告诉我?”胤禛突然握住我正在解扣的手。 “这是天机,天机懂不懂,天机是不可泄的,一旦泄了天机,我的命就不保了,现在我是流年不利,我说有灾,你们不信,我就挨了打,现在我又有预感了,那小祥子可是你跟你最亲的兄弟呢,小心撑得万年船,你还是小心吧!”他松了手,我突然感觉特别的疲惫,一下子躺倒在床上,闭了眼准备睡去。 胤禛也呼的一下吹灭了蜡烛,躺在我的身边,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我睁开眼睛,仔细地想着将要面对的种种事情,反而更清醒了。快天亮的时候,我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胤禛让狗儿带了卢卢来陪我,禁足取消了,听说是几位福晋也要跟着去避暑。霁月来找我,她是没机会去的,留在京里,现下康熙不在,功课也是可多可少,有时问了我来,总是以现代的思维角度去诱导她,因此写的东西稀奇古怪,让授课的老师也无从辩议,很是让霁月得意。霁月现在可不同以往,几个阿哥对她的宠爱让她在宫里都很得势,但也招来其他格格的非议,霁月不愿在宫里听闲言碎语,时不时的找个理由就就到我这来。 正是最热的时候,让霁月偷了冰来,我做了草莓圣代、双色刨冰、五彩冰粥等一系列好吃的,霁月更是不愿再离开我这儿,看着她天天骑马坐车的往这儿来实在是太辛苦了,如果能就近就吃到,那该有多好。想了好久,想到了自助餐厅。 找了胤禟安排的专门与我联系的毕管家与我见面。一见面我就都愣住了,那正是卖房子给我的毕先生。胤禟的自助餐厅已经开了,我想在自助餐厅的一角做个冷饮店,霁月去吃免费。商谈之后,毕先生说他做不了主,要等胤禟的回信,我不管这些,先看了店,在铺子的临街处开了十个座位的,每天定量销售,每天早晨在那边做好,由柱儿用保温箱送到这儿,每份儿都卖得价位非常高,因是胤禟的铺子,相信也没有人敢砸牌子。毕先生先前并不知道我是女人,现在看到我到杀伐决断的去做一系列的事情,便知我是个狠角色。半个月后,胤禟来信,授权与我,想做什么就做,这店铺的一半股份都是我的了。 开张的第一天,柱儿和碧云中午就回来了,说卖得非常好,就是做的太少了,一两银子一杯,一上午就是五十两,这买卖做得也太合算了,但是冰呢,冰的来源完全靠了毕先生了,划去成本,每天净挣二十两,自己好好的把自己夸奖了一番。 随着天越来越热霁月偶尔把冷饮带回宫中,竟成了宫中的侈奢品,不少未去避暑的娘娘也差了宫里的人来买这冷饮。有的人竟一次多买,然后再高价卖出,害得我们只得单人限量购买。店前一时从大清早儿就有排队等候的,怕等的人过多,还在店前搭了长长的遮凉的席棚。 这段时间邬思道一直都给我来信,包括一些细节都写得很清楚,想来这不是他看到的,是胤禛讲给他的。这胤祥就是现在回到京城一样不能脱了谋逆助手的称号,只有让他呆在康熙的身边,而且最好就是贴身呆着,就是见识了宫闱之乱,也比谋逆强。决定了之后,我给邬思道回了信,让胤禛帮忙以胤祥未带家眷为由降格给圣上当亲随,与康熙住在一起。邬思道来信说,胤祥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也被胤禛说服当了侍卫,康熙还为他的孝心夸奖了他。我终于放下心来。 一废太子 后来,承德再也没有消息传,连着一个月的毫无生息,虽然事先已经有了准备,但这种平静更让我提心吊胆。 北京下雨了,这段时间的冷饮也不再卖了,我也得休息两天了,因为担心和劳作,我这段时间都有些消瘦了,拿了琴,坐在凉亭子里随意拔弄着古筝,这二十一弦的古筝还是碧云特意从庄子里运来的,一首《渔舟唱晚》行云流水般的弹奏出来,随着最后一个音阶的结束,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里特别的空明,仿佛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不平的心绪淡淡的舒展开来,宛如最后一抹晚霞落入水中。 雨季里的日子是我最喜欢的,夏天的雨把一切都洗得发亮,空气中荡漾着草木的香气,一切都那么清晰,最大的雨的时候还跑出去淋雨,把自己淋得湿透后再泡一个温暖的热水澡,我这把这叫做“冰火两重天”。碧云对我的行为很是不满,嘟嘟囔囔地说要告诉胤禛,我威胁她,如果再这么说,我就找个湖游泳去。 雨季还未过,北京的天就动荡起来,太子被圈禁了,康熙要回来了。这还是第一次未曾过了九月就从避暑地回到北京呢。邬思道早在阿哥们被软禁在承德山庄的时候就赶了回来,对于我的预测给了充分的肯定,同时也告诉我,胤祥没事,只是与康熙共同鉴证了太子的滛乱后宫,因此被单独软禁了起来。这是从圣上身上的侍卫那得到了消息。 终于等到大部队忽忽啦啦地回来了,阿哥们远没有了去时的耀武扬威,几乎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阿哥的影子,他们就全部湮灭在紫禁城中了。 又是近半个月的毫无声息,九月,太子被废的消息被诏告天下,同时也告之在阿哥内海选皇储。除了太子被圈禁外,所有的阿哥们都被放出来了,但我告之邬思道,这段时间不要与我有任何联系,有什么事儿,我会找人告诉他的。同时告诉他,不要让胤禛有任何要夺储之意,安心的做他的事,不要结交大臣,任何蠢蠢欲动都会招致大祸,并送给他一幅字:谨言慎行。这幅字是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写成呢。 九月,京城里官员们的活动犹如秋天的蝗虫一样,但唯有胤禛和胤祥的门前没有迹象,邬思道问我推荐谁的时候,我只回了两个字:问心。我要问一问胤禛是不是真有这个心,我要问一问康熙对儿女的教育真的这么失败,我还要问一问自己的前程,毕竟历史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写我的将来。 十月,秋风飒飒竟然冻伤了那位翩翩君子,纵然是群臣的不满,纵然是十四的据理力争,也没有挽回这样的结局。 这段时间我反而更忙了,因为河北的吕方过来了,我把他安置在我自己的别院里,没看着这样布置院落,让他新奇了好几天;我早就给金凤翔和李言明去过信,他们也是一年到头四处走的人,恰在这时也跟我联系上了,因我在信中求了他们一件事儿,就是给我买十个无父母、宗亲、身体素质好的男孩儿,此次都办妥了。我的别院成了他们聚会的天地,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小院将成为人才培训基地。网球场成了练武场,虽然不能经常去看,但给他们做美食倒成了我每天的大事儿。李言明夫妇很快就根据孩子们的身体情况制定了相应的练武计划,这是我要求的。他们一旦离开,我依然能够继续督促他们练武。我将要教会他们的现代军事里的侦察、反侦察、套取情报等等一系列的知识,练武只是让他们有个自保的底子。先前狗儿、坎儿跟着我的时候,我就通过故事或者现场演练的方式教过他们一些东西,现在看来,狗儿和坎儿已经能熟练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技能。但我不知道这些事胤禛是否知道。跟几位大侠商量后,他们准备在北京过年,过完年再回江南,这时的江南没有火炉也真是难过。 十一月,复立太子,圈禁大阿哥,给胤禩恢复名誉。一系列的雷霆变化,惊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胤禛、胤祥倒是押对了宝,继续保举了原太子,这让所有人更坚定了他们是太子党。按我的话就是要在太子这个大伞下好好的培植自己的小势力。 胤禵又来找我了,霁月被彻底的禁在宫中了,风雨飘摇的日子看似已经过去,实际上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胤禵与霁月可彻底成了好兄妹了,除了做好吃的,我又和碧云一道为她添制了毛衣、毛裤、毛手套、毛袜子和毛围巾让胤禵送过去,末了又被胤禵好好的讹诈了一身毛衣才罢了。 胤禛和胤祥倒不怎么再来了,好象有了更多的活儿,不过听说他好象又纳了一位小妾,我装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胤祥被指了福晋,过了年也要办行婚礼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象风声一样从身边流过,因为现在我有了很多朋友,每天跟他们在一起,快乐得不需要爱情来滋润了。 这天胤禟来了,依旧是自己来的,看着我满床为大家织的毛织品,咬着细白的牙齿问:“这些都是给谁织的?” “这是胤禵的、这是霁月的、这是胤祥的!”先前已经给胤禛织过了,想来也不需要织新的。 “怎么没有我的?”美丽的丹凤眼里居然有了一丝伤感。 “你要吗?你要我就给你织,这毛线还是我们庄子上的人自己纺的呢,只是羊毛不好买,你要什么颜色的?”我一边收拾一边说。 “我要这个颜色的!”胤禟竟然指了指自己,我回头看去,他撩起大襟,腰上居然扎着我那条红玫色白点儿的围巾。 “哈哈哈!”我乐得前仰后合,他居然把这个当成腰带了。他满脸都是受了伤害的表情,让我忍不住走过去,从他的腰上把围巾解下来,然后放在床上折成一掌宽,踮起脚尖,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后系好。然后仔细地端详着他。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呀,配上这样的玫红竟然如此的妖娆,更显出红唇、玉肌,长长的眼睫毛象一把小扇子,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这样近距离的看美男真是一种享受呀。我就这样仰望着他的脸,他略低头看着我,暧昧的姿势持续到他将我紧紧地拥到胸前。我用小擒拿的手段挣扎了两下,居然没有挣开。我望向他的脸,美丽的黑色眼眸居然变了成了浅褐色。我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眸:“你的眼睛变颜色了!”没有回应,我的唇被另一张唇紧紧的锁住,削尖的鼻压住了我的鼻子,我被屏住了呼吸,刚张开嘴,便被灵巧的舌占据了,但他显然接吻的技术太差,几乎是在啃我。我仿佛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了,推开一些空隙,歪了头轻轻的重新吻住他,用舌挑逗他,用牙齿轻轻的嗑着他的唇,裹住他的唇,吸吮着他的芳泽。身体越来越紧密地贴在一起,我突然放开缩身从他的腋下逃了出去。 “天哪,九阿哥,你是情圣吗,娶了那么多位福晋,居然还不会接吻!”我笑着逃到门口,看着他依旧迷离的表情。 “我跟她们也不这样呀,只跟你……”帅哥一脸的失落和受伤。 “真是不可思议呀,你的福晋应该都是国色天香呀,你居然不和她们接吻就直奔主题?你们难道不培养感情吗?那不成了种马了!”我一连串的话让他的眼眸变得深邃而明亮,脸上居然闪过了红晕。 “什么种马,多难听,一个姑娘家,连这都能说出来!”他走过来还想亲昵地抱住我,被我一闪身躲了过去。 “我这个师傅还行吧,真没想到呀,我青青居然能教情圣接吻,真是令人兴奋呀!”我眼着闪着光,一脸的向往看着胤禟。 “你……你……你笑话我!我……我还成了徒弟!”胤禟的脸都气红了,手握成了拳头。 “好了,不闹了,你别生气了,青青胆子小,你可不能吓我!”我看他真生气,过来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我没生气,我只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着痕迹的轻轻挣开他的手:“你只是太害羞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别人的爱,对吗?”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说。 “是,青青,我怎么办,我得怎么做?”胤禟急急的眼神看着我。 “亲爱的九阿哥,你不要急,你爱上谁了,让我帮你想想办法!”我极大条地说道,这时候必须装傻。 “你!青青,我爱上你了!”胤禟突然大声的说。 “九哥!你在说什么!”一个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站在了我们两个中间,是胤禵,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仿佛胤禟夺走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十四弟,你怎么了?”胤禟奇怪地看着胤禵。 “行了,都别说了,今天就到这儿!谁也不准再说了,谁如果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刻请你们四哥来,不许你们再踏进我这院子一步!”我大声说道。 “还有,胤禟你要的东西,我这两天就给你织出来,不过你也帮我个忙,帮我找几个伶俐的丫头来,我教她们织,然后在你的铺子里卖,你看好不好?”我转移话题。 “那好,我过两天把人给你找来,你就在我那院子里教她们吧,我在绣坊给你辟个位置!”胤禟非常聪明地跟我约好就走了。 “青青,你和九哥是怎么回事儿?”胤禵不依不饶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儿,你九哥的表白你不是听到了?我还没答应呢,你急什么?”我轻笑一下看着他。 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秦跃 胤禵对我的回答非常不满:“我一开始就不想九哥接近你,他太不让人放心了,没有谁能抵挡住他的妖媚,青青你也被迷惑住了!” “拜托你弄清楚行不行,是我迷惑他,不是他迷惑我,我身边有你、祥子、四爷还不够,再把他弄来,我们都可以唱戏,胤禟唱青衣正好!”我拈了个兰花手做了一个害羞的样儿逗他。 “你你迷惑他?你那嘴里就不能有点儿正经的,我不与你说了,反正我不允许你再见九哥了!”胤禵气急败坏地说。 “哎,你弄明白行不行,你说不见就不见吗,我愿意见谁就见谁,你四哥还没说不呢,你来管我!”我也生气了,眉锋一挑,针锋相对。 “我去跟四哥说!”胤禵一转身走了, 我颓败地坐在床上,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我今天都干了什么呀,怎么会招惹这些魔王了呢! 骑马出门,去自己家,到家就听后园子里人声鼎沸,到后面一看,居然又来了几个新朋友,正把我这几个小孩儿当实验品,教习着我看着有些古怪的身法。 吕方一眼看着我,急忙介绍给各位,这位是青青姑娘,只是着了男装,这位是塞外神鹰郝连华,这位是山西的赵丰林,这位是东北虎秦剑。我一一点头看去,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 “各位朋友,青青虽是女流,也不曾学习过武艺,但也愿和大家成为朋友,如果大家看得起我,就把这儿当成家,青青随时欢迎各位的到来!”我的说词一向都是这样,相信这些习武的古代人肯定适应——多直爽呀。 “青青姑娘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在你这儿比主人还随便,我们怎么会不经常来呢!”有人接过话来。 “那可能就要经常讨扰青青姑娘了!”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身材中等身材却非常匀称的男人从孩子堆里走了出来。 “我叫秦跃,是跟我大哥从东北来的!” “你们是兄弟?”我相貌差距过大的两个人。 “不是亲兄弟,是认的义兄!”秦跃说。 “说来我这位兄弟跟我那是有缘哪!那天我正在黑风崖跟一只黑熊对阵,就见从黑风崖上飞下一人,正砸住黑熊的头,当时就被砸晕了,我过去年一看,就见他身上穿着绿色的花衣服,扎了皮带,那衣服都被刮成条了,把他救醒后,他就是不说话,后来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打猎却是个好手,我就让他从了我家的姓!” “秦跃你好,我叫青青,交个朋友吧!”我伸出手去,做了个握手的姿态。 “你好,你也是……?”秦跃一脸激动的伸出手,嘴都有些颤了,我急忙用眼神制止他说下去。看到我们两个熟练的握手礼,让在场所有人的人都惊诧不已。 “是,我也是,你当过兵?”握着他的手,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拇指和食指上的茧子。 “是,你怎么知道?”我笑了。 “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你也看到我这些孩子,如果可能,把你学过的东西教给他们吧,我得用这些孩子保命呢,愿意帮我这个忙吗?”要创造机会见面呀,终于见到亲人了! “当然!” “青青,你们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听糊涂了!”吕方大嗓门地问我。 “是这样的,青青自小跟父母四处游走,也见过不少人,曾看到过有人医治好失忆的病人,青青想试试用催眠法给秦跃兄弟治治,看看是不是能恢复过来!”我开始瞎扯。 “如果真能医治好,青青姑娘可真成了秦跃的福星了!”秦剑用他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痛得我一裂嘴。 “兄弟,轻点儿,我可是纤纤弱女子呢!”我一脸灿烂的笑容给大家。 “你还是纤纤女子,就你这个头在女子里可不多见呀!”一直没有说话的郝连华有些郁闷地说道,他的个人跟我差不多,而我更显个一些。 “是呀,所以换上男装很少有人认出我是女子,也更方便!” “孩儿们,都过来!”我招呼着那十个男孩子,这十个男孩子都有自己的名字,从现在开始,我要给他们一个新的名字:天狼。他们都将成为我的天狼,帮助我完成我心中的希望。 我以治病的名义,把秦跃请进我的卧室。我这卧室里可是修了密室的,连逃跑的地道都有,而且是按了抗日战争时期的地道做的,各式的出口,这也是当初我装修房子比买房子还贵的原因。 这秦跃原名刘跃是某野战部队特务连的一名将要退役的班长,带新兵去野战演习的时候为抢救战友掉入山涧穿越过来的。高二还没上完就因不爱学习来到了部队,对于武器知识掌握得比较全面,而历史知识基本没概念。当我说让他成为这些孩子的头——天狼的时候,他还以为我要建立的是一个暗杀组织呢。我告诉他要建立一个信息组织,既可以保护别人,又可以自保。保护自己人不受伤害,获得有用的情报,建立快捷方便的信息网。最后我会让秦跃归在胤祥的手下成为一名永远的战士。 我给他讲了我的身事,现在所处的情况,还讲了大清朝的延革史,现在所处的历史环境等等。然后我们两个开始商议,如何给秦跃一个明正言顺的身份。 出了卧室,把大家找到客厅,我告诉大家,秦跃原是长白山的猎户,因追猎物从山崖上掉下造成的失忆,据他说,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原名刘越。其他的我问不出来了。 人们纷纷以同情的目光看着秦跃:“还是叫秦跃吧,我们叫着习惯,秦兄弟也还有大哥!”吕方说。 “是呀,秦剑大哥也真把这个兄弟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呢!”赵丰林拍着秦跃的肩说。 我想了想说:“我有一事向大家说一下,青青也是个孤儿,秦跃也是个孤儿,我想与秦跃结拜为异姓姐弟,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大家也知道这个院子是我的,但我却不能常来,秦跃兄弟也是个没家的,跟着秦剑大哥固然好,但毕竟没有自己真正的家,我想把这院子就归到秦跃名下,以后这院子里的大事小情还请各位多多照顾,我也就省心了!” 人们纷纷为我突然收个弟弟而觉得诧异,但我们两下都同意,谁也不好再异议。 当下因李明言夫妇出门了就由吕方主持了仪式,结拜了姐弟,交换了信物。同时我也称秦剑为大哥,又在外面买了席面回来,我下厨为大家做了几个精制的菜肴,让大家一醉方休,自己则先回了离园。 一回到离园,就看到胤禛象一尊凶神一样站在屋子门口冷冷地看着我,后面站着胤祥和胤禵。 “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溜达溜达,太闷了!”我搓了差有些冻红的手。 “谁跟着你?” “我谁也没跟谁说,自己出去的!” “来人呀,把那两个奴才给我绑了,跪在院子里等着发落!”胤禛恶狠狠地说。 我正要辩解,就见陈管家从门外回来,走到胤禛的身边向他轻轻说了什么,胤禛的脸略略有些缓和。 “去了哪里?” “往你直隶的庄子方向跑来着,路上看到有人卖刀,买了把刀回来,再后来饿了,在小饭馆吃了碗面,然后就回来了!”说着从马鞍边上拿出一把改良过的倭刀。这是秦跃自己打的一把倭刀,做为姐弟交换的信物,我把那个玉蟾给他做为信物,并嘱他把现代常用的冷武器多做几把,我会给他带最好的铁匠和钢来的。现在却正好用上。 胤祥和胤禵把刀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立刻被倭刀的式样所吸引,胤祥甚至拿起刀来比划了几下。 “好刀,这刀绝对是一把杀人用的刀!你看这刀槽,刀尖与刀身的形状,如果被砍在身上,只要轻轻一划,对手就会因大量流血而亡!”胤祥和胤禵在一旁议论着,完全忘了自己跟胤禛来的主题。 “这刀是谁卖的,必是为生活所迫,迫不得已才卖的!”胤祥抬起头问我。 “这刀是一个叫秦跃的猎户卖的,如果我再看到他,一定把他给你留住!” “嗯嗯!”胤禛忍不住发出声音警告这两个武迷。 “以后不要自己擅自出门,出门一定要让人跟着,这样出去会很危险的!”胤禛开始变得非常柔和。 “嗯,知道了,爷,是不是可以把人放了?”我开始求情。 “不行,他们没跟住你,就是他们的责任!” “那罚他们俸禄行不行?” “嗯,罚他们半年的俸禄吧!”胤禛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跑了一天了,我都累坏了,能不能让我先休息一下!”我装出疲惫的样子陪着笑说。 “胤禟那儿你以后就不要再去了,现在流言飞语太多了,几个福晋因为你的事儿已经告到了几位娘娘那里,害得我和十四弟被额娘训戒,所以最近还是不要再去了!”胤禛态度认真诚恳地跟我说。 “我已经答应九阿哥和他合开毛织坊了,这如果答应别人又出尔反尔呢?”我一脸为难地说。 “我去与九哥说!”胤禵自告奋勇。 “不用了,让碧云去教吧!”我给了他们一个安慰。 “我以后不会去了,有什么事儿就让碧云帮忙带信儿,让柱儿跟着碧云,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我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一脸疲惫地说。 “这样更好,青青也累了一天,我们也走吧,还有一堆事儿没有处理呢!”胤禛带着胤祥和胤禵就要走。 “青青,这把刀送给我好不好?”胤祥突然一脸笑容的跑了回来。 “不行,今天我没带钱,这把刀是我用玉蟾换的,如果你能给我找到那只玉蟾,我就把刀给你!”我一脸的无赖说。 “就是我管你要过的那个玉蟾,你用它换的刀?” “是呀,你以为就你自己喜欢呀,我也是个识刀的人,这刀是改良过的倭刀,只适合在地上用,不适合在马上用,马上用不能这么薄、这么轻,刀头不仅要带尖,还要带钩,这样反手的时候才把用刀背伤人!”我用手摸着刀身,一脸深情地看着那刀。 “青青,你也懂兵器!”胤禵不知啥时候也跟着过来了。 “我是瞎说的,别当真,你以为我真懂刀呀!我这是听那个叫秦跃说的,我还请他吃了面呢,要知道你们跟他有缘,我就把他领回家了。”我开始装傻。 “青青,那我们走了!”胤祥有些丧气地说。 “哎,你喜欢不,你要喜欢就给这把刀做个鞘,我帮你把那个叫秦跃的找着!”我冲着他们俩个的背影说道。 胤祥和胤禵两个同时回过头来:“把人找着再说!” 我郁闷的叹了口气。 牡丹 回屋给胤禟写了一封信让柱儿送了过去。信中说,因几位福晋去德妃娘娘那儿去告状,使我再一次被禁足,只好让碧云天天去教习织毛衣的工作,并把怎么沤羊毛、怎么纺羊毛的工序都教给他,我要以技术入股的形式占三分之一的股份,年底分红。 很快胤禟就回了信,胤禟是个聪明人,他不是那种可以固执到给我找麻烦的人,信中还附带了合同,我签了之后留下一份,又给胤禟送回一份去。 这段时间我这儿人烟稀少,不让我出门,碧云和柱儿又常出去,也不知道我的那些朋友们怎么样了。一天天的呆在这园子里我都快疯了 “青青姐!”随着喊声,碧云从院子里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的,柱儿看到一个人,那个人看到柱儿非得要跟他来找你,没办法,我们就给带回来了!”碧云说的我云里雾里。 “停停停,你重新说,柱儿在哪儿看到了什么,让你们给带回来了?” “青青姐,是这样,我们今天去了九阿哥那儿,九阿哥的一个戏班子也在那儿排什么新戏,我和碧云想看个热闹,没想到班主是我们在河北赈灾时的那个牡丹姑娘,她一看到我,就冲了过来,问我你在哪儿,然后就非要和我来看你!”柱儿在后面补充着。 “带来了吗?” “带来了!” “都带来了,那还不让进来?!”我无可奈何地说。 “青青姐!”牡丹一进来就象看到亲人一样,把我抱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来,坐下来慢慢说,你怎么来这儿了?”我端来一杯茶,让放在她的手边,她开始向我说起分手以后的事情。 原来,那次牡丹在洛阳一举成名后,就成了洛阳名符其实的花魁,一直都做着头名。为了公平起见,各青楼议定,每年都举行一次这样的大赛,但就是这样也影响了下少其他青楼的生意,特别是外地来人,一般都先去牡丹阁,再去其他的青楼。大约在半年前的一天上午,牡丹阁里来了一位姓宋的大爷,给了一百两金子要牡丹出阁,老鸨见钱眼开,答应了他,牡丹不仅是花魁也是清倌,这一旦要了身子,就再也不能当花魁了,所以牡丹死活不肯,但也没有办法。到了晚上,那位姓宋的大爷就来,进得屋来先要听曲,然后还要看舞,牡丹只能依着他。正跳着舞,从外面来了一伙人,进屋就打那姓宋的,把那位姓宋的大爷当场就打得跟血葫芦似的就扬长而去。那姓宋的当然不干?br / 清穿·两心同第11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干,当晚就报了官,牡丹和老鸨都被带到了官衙,还没等开堂,那姓宋的就死了。因摊了人命官司,老鸨返还了金子又赔了不少,牡丹阁最终还是被查封了。所以有的姑娘都被官衙给卖了,这牡丹因能歌善舞,就被卖到了京城八阿哥的戏班子。 牡丹是个聪明姑娘,在戏班子里学了近半年的戏就挑了头牌,上个月八福晋生日,戏班子在府上唱戏,唱得好还得了八福晋的赏,唱完戏后正要收拾东西离开,忽然听台上有人弹古筝唱了一曲《但愿人长久》,这曲子可是牡丹的成名之作,让那姑娘唱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跑到八福晋的面前请求重唱一遍,那唱曲的原本外面的官员们为了讨好八阿哥呈上来的,很有些狐媚,八福晋心里不自在,牡丹的请求立刻让她高兴起,于是重新唱了一遍。这一遍却得到了九阿哥的心,九阿哥立时找八福晋要了牡丹,说正月初八是额娘的生日,要排一场大戏给她额娘看,八福晋向来与宜妃娘娘相好,哪有不同意的,也没问八阿哥,就把牡丹给了九阿哥。 九阿哥于是让牡丹到了这院子里带着一班人马在这里编新戏码,这牡丹正愁得没着没落的时候,偏巧柱儿带了碧云偷看她们排戏,那柱儿她可认识,是青青姐的跟班儿呀,就拉了柱儿,无论如何也要见我。 “青青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你不知道那个九阿哥长得跟天仙似的美丽,可是他惩戒下人的时候你没看见,可是比谁都狠呢,我前面那个领班的,就因为没排出让他满意的戏码,他就把人送给了八福晋,让八福晋练鞭用,硬是让八福晋用金丝鞭给活活抽死了!”牡丹跪着扑到我的膝上,犹如带雨梨花,连旁边的碧云和柱儿都是满眼的不忍。 我一个头两个大,越是不想与宫里与这些福晋们有关系,就越是有麻烦在找我。但这牡丹姑娘我也不能不救,那也是个可怜人呀。 “丹儿,起来,别这样,既然你找了我,我还能不帮你,只是我能力有限,只能尽量帮,那九阿哥满意不满意我可就说不好了!” “青青姐,你太好了,只要你帮我,肯定能过,你救过我的清白,这次再救我的命,牡丹一生都感激你,都要报答你的!”牡丹擦了擦眼睛,却不肯起来,趴在我的膝上仰了小脸看着我。 “来,牡丹,咱们光这么坐着想可不行,我们得先定个计划,把定好计划给九阿哥看,九阿哥同意了,你就排戏,不同意再改,啥时满意,啥时算了,记着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我把她扶起来。 问明了她们的戏需要唱多长时间,这关系到是演个故事,还就只是唱曲儿;安排在晚上还是白天,这关系要做布景;她们有多少人,有几个主演,有几个配演的等等。整个一天几乎就都给了她,她不清楚的,都一一记下,等见到九阿哥再问。 随后又告诉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戏码是我编的,如果让人知道了,她和我的下场会比前面的那个领班不要惨,牡丹听着脸色发白。当下所有的计划安排都由她找人写了给九阿哥,我的字儿九阿哥认识,不能让他见着。 以后的日子我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导演,几乎每天她或是自己来,或是领个配曲的、伴舞的来,只是时间不长,就一个时辰,然后我就坐在屋子里弹筝编戏码,配曲子,做背景图,把我可忙坏了。 前几天让喜子回四爷府上给邬思道送信的时候,顺便去找了毕先生交给他一封信,信中让他把自助餐改为自助火锅,并交待了细节,同时让他把一个包裹悄悄给胤禟。那是我亲手织的一套枚红色毛衣裤和驼色袜子手套。 我先前就告诉过秦跃我的住址,这天秦跃居然在天傍黑的时候跳过墙来看我了。秦跃非常机警,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居然躲过了碧云,把秦跃藏了,让柱儿和碧云连夜把我画的背景图给牡丹送去,我才回到屋里,跟秦跃细细地谈。 秦跃说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我去,担心我有危险,给我送一只信鸽来,以后若有什么事,他能及时知道,也有个照应。我一看乐了,这是一只灰色的鸽子,红嘴,黑眼,脚上套着我们现代常能看见的腿套,那套的下面是封住了,上面有空隙,可以把纸条缠成环放在里面。秦跃教完我怎么喂养怎么用,又告诉我,李明言夫妇回来了,这两天也帮着教孩子呢,秦跃还跟着金凤翔学了轻功呢。聊了好一会儿,秦跃要回去了,我告诉他,让李明言夫妇到四爷那儿去做客,他们夫妇也是四爷和十三爷的朋友,拜访也是明正言顺的。 转眼就到了腊月,那腊八粥已经由四爷府上按粥谱做了,相信那府上的高人比我强多了。这天我接到邬思道的来信,说李明言夫妇到胤禛府去拜访胤禛去了,事前邬思道已经把我的意思透露给胤禛了,因此这夫妇两人的到来,使得胤禛非常高兴。胤祥也过府一起聊天,胤禛还将两人留在了府中,让两人教习些武艺。我放下心来。 这天胤禟突然来了,本来这腊月就属他最忙,因为胤禟是宫内所有采买的总头,这时候正应该是不可开交的时候,到我这里会有什么事儿呢? “青青,你那毛衣裤真暖和,谢谢你了!”胤禟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屋子里练字。 “不会因为谢谢我,特特的大老远的跑来吧!”我站起身行了礼,问他。 “你真聪明,一下就知道了!”胤禟不知为什么见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在我的身边转着圈却不靠近我。 “我能掐会算!说吧什么事儿?”我逗他。 “是这样的,我额娘见我穿的毛袜子好看,也想要一双!”胤禟有些犹豫地说。 “不会吧,九爷,我可把所有织的方法全告诉你那些织女儿们了,你想要多少都能织出来呀,你来找我要?”我瞪大眼睛突然贴近他的脸。 胤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下,红着脸,看着我。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憋了半天,胤禟终于说真话了。 “来,坐下说,自助火锅的事儿怎么样了?”我岔开话题。 “青青,你这个自助火锅可了不得,来吃的人都得预定了,前两天连皇阿玛都去吃过呢,回来跟我额娘夸我,还说以后宫里就按这个办法吃,省钱还不浪费!”胤禟的眼睛都亮了。 “收入怎么样?”我可最关心的就是银子的事儿。 “哦,我今天就是给你把银子送过来的!”胤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我接过来一看,一千五百两。 “早说来送银子不就行了,弄那么多借口干什么?你没多给我了吧?”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没有!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胤禟的脸兴奋的有些发红,抿了嘴说。 “还有,我听说夏天的时候,你做的那个冰粥、冰奶什么的,能把配方给我吗?” “那可不行,那是我保命用的,哪天你们谁也不要我了,或者我流浪街头了,还指望这个挣钱花呢!”我白了他一眼说。 “谁都不要你?怎么可能,我要你,我会永远地保护你的!”胤禟抓住我手热切地看着我。 “好了,我的九爷,放开我,我知道我不是没人要的,我也放心,我给你配方好不好?”我挣开他的手。 “你坐下,我们聊会儿!”我把他按坐在床上,自己找了个小凳子坐在火炉边。 “我刚才练字,练‘饮鸩止渴’这几个字,这‘鸩’是一种什么酒?”我指了指桌子上写的字说。 “就是一种毒酒,一般象内务府准备的毒酒都放的砒霜。” “哦,不是什么传说的鹤顶红呀?” “鹤顶红?那药可太珍贵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看着鹤顶红什么样儿呢!”胤禟走到桌前看我写的字。 “你这字跟谁学的?” “跟我自己学的,怎么样?” “很有特点,一个女孩子家不应该这么遒劲!你怎么不跟我四哥学学,他的字皇阿玛都夸!” “哦,我很少看他写的字,自己有自己的风格,学别人干什么?” “不过你的字倒有些象皇阿玛的字,很有风骨!” “你的字怎么样?写几笔让我看看呀!”我走到他身边,抓起毛笔沾饱墨水。 “我的字写得不好,八哥的字写得好,外表柔润,内骨刚强,象他的人!” “你的字象你吗?美丽妖娆,我特别想让你反串个青衣,那得迷得多少人呀!” “别瞎说!” “怎么瞎说了,你可是个典型的万人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顺嘴在那儿胡说八道,完全没有看到胤禟的脸变了颜色。 “青青,你见了我……你……爱我吗?” “啊?说什么呢,你那么高贵的品种是我这样的人能爱的吗?”我一着急满嘴胡咧咧。 “青青!什么叫高贵的品种,你这是……”胤禟急的眼睛都红了。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说错了成不成,你太漂亮了,漂亮得让我不敢爱你,我若在你的身边,还不得让那些女人把我给撕成碎片!”我一把捂了他的嘴说。 “做为你的爱人必须时时刻刻抵防那些你的敬慕者,我可不敢爱你,你还是放过我吧,别让我为难,让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否则连朋友都做不得了!”我真诚地盯着他的眼睛说。 胤禟看着我,慢慢地低下头,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再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有晶莹的泪光。 寿宴 不知道胤禟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只记得那泫然欲滴的泪,让我心内巨痛,忍不住伏在胤禟的也肩上失声痛哭,这辈子我们是无缘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轻轻吟着李后主的这首相见欢,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多愁善感了。 转眼就过年了。特别想和那些江湖上的兄弟们一起过年,却不知如果对胤禛和胤祥说。给秦跃说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却没有了办法。不知那秦跃是怎么跟李明言夫妇说的,两个人居然找了胤禛说要带我到江湖上过年,虽然胤禛不是很同意,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让碧云、喜子和柱儿回府过年,我则收拾了一应过年的东西走人了,高兴得心都快飞了。 果然是那秦跃说了我的想法,大家也想和我一起过年,我可是带了扑克、跳棋来的呦!十个孩子看我来都乐坏了,每次我来都要给他们讲金庸的射雕英雄传,讲不完,就让秦跃帮着讲,别看秦跃不爱学习,金庸全套的书都是看过的,只是他讲的没有我讲的生动有意思,孩子们都愿意一边听我讲,一边让我提问题,如果谁的思维方式与众不同,谁就会获得奖励。我的到来不仅让孩子们高兴,朋友们更高兴,看到我带来的玩儿的游戏,更是兴奋不已,倒是秦跃更喜欢,他打扑克可是好手,我只好领着孩子们下跳棋了。 中国人一说过年就是吃,真正做到了民以食为天。为了达到让大家高兴的目的,我们可没象皇家那样过年不开火,我们天天都开火,每天都做几样与众不同的菜肴,光火锅就做了四种,所有的人吃完后都不敢睡觉,怕自己积了食得病。 三十的晚上,我们这些人到院子外面放鞭炮,光鞭炮就放了将近一个时辰,然后院子里灯火辉煌,屋子里把桌子、椅子早就都撤掉了,全都坐在地上,侃大山的、打扑克的、下跳棋的、下象棋的,秦跃居然按清朝军队的建制做出了四国军棋,只是地雷变成了陷阱,炸弹变成了大炮。李明言和大漠飞鹰对此十分感兴趣,他们两个人对我和秦跃两个人,刚开始我们连连得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很快李明言他们也默契起来,居然出现了和棋,但我很快就败下阵来,明显冲锋有余,谋略不足,倒是旁边的金凤翔看了多时接替了我,四个人杀在了一起,让在一旁看的我热血沸腾。还不时的到后厨给大家做点儿点心,给地龙加点火什么的,这样快乐的过年,在我回到现代后依然经常怀念。好象转眼之间天就亮了,几个顶不住的孩子早就东倒西歪的在地上睡着了,大人们还意犹未尽,我去做了早饭,让大家一边吃一边玩儿,直到初一的下午,大家才不玩儿了,就地躺下睡着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的,刚过了十五我就回去了。这几天不在离园,可把牡丹给急坏了,这小妮子的祝寿方案已经通过了,九阿哥非常满意,为了收到最好的效果,他连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都没告诉,自己倒是反复看了两三遍,还加了一些自己的设想在里边。牡丹急着让我看看彩排,却找不着我了。 其实这套祝寿的戏,我是一改往年的徽班戏,而是全部用的了女孩子的歌舞戏,却一点儿也不比那徽班戏差。 第一场,用的是古筝的曲子欢庆锣鼓,那是我弹过两遍后他们就学会的,只是我用的是二十一弦双手筝,而他们却只能用三架古筝按音律合奏出来的并加上锣鼓打点形成的。九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改以往歌舞的飘逸,改为一身红色的劲装和红色的扎头,按鼓点节奏以及张扬的肢体语言跳出欢庆气氛。 第二场,是由笛子、古筝奏出彝族舞曲,由六个小姑娘分别穿了满族的男女服饰,随着乐曲表现了装扮、等待、篝火、跳舞四个场景。 第三场由是只用笛子和箫吹出竹林空灵的清晨,由牡丹扮成一只孔雀,孔雀的服饰都是手绘出来的,上面是白色的,下面逐渐变成深蓝色,点了孔雀翎做成的,学了杨丽萍的孔雀舞,古人以凤凰为富贵,孔雀是仅次于凤凰吉祥鸟,重点是用灯光由暗到明体现孔雀的肢体活动。 第四场则是由十位女孩穿了紧身露脐,下面却是宽腿紧箍脚的马裤,头上却是蒙古的头饰,紧身衣也是仿了蒙古服的,只用鼓点配,由慢渐快,到了最快的时候突然停下,孩子们用一个“v”字的造型结束。 第五场是牡丹的手笔了,只有一只二十一弦的古筝,边弹边唱《但愿人长久》,但整个场景都用了轻纱遮住,让另一个女孩随音乐跳轻盈的舞,只用灯光照出影儿来,还特别使用了一只九阿哥淘来的玻璃水晶镜反了灯光作月亮,用剪纸、轻纱在镜面上做了月亮上的桂树、楼台、薄云等等。 第六场是凤凰传奇的吉祥如意,这首歌让我挑了好长时间的演员,很少凤凰传奇的好嗓子,最后还是有一天我瞎哼这首歌的时候,霁月跟我学着唱,霁月的母亲原本就来自蒙古草原,她的嗓子传承了她的母亲,虽然是藏族的曲子,却让霁月诠释得完美无瑕。这最后一首歌一直都没有让胤禟听到,只是让他审查了前五场。我告诉牡丹,这场必不会差的,绝对不会有危险存在的,相反,皇上会非常喜欢的。基于对我化腐朽为神奇的前期表现,牡丹相信了,我也和霁月达成了协议。这曲子一点伴奏都没有,只用霁月的原唱,但用了四个女孩儿在后面伴了合声。 正月二十五,我正坐在屋里学画一只kt猫,胤禛和胤祥象一阵风一样就闯了进来,胤禛阴沉着脸,死死的盯了我好长时间才说: “你又和胤禟见面了,而且还亲自为宜妃娘娘的寿宴做了筹划?”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呆在离园,哪儿也没去呀?” “你还撒谎!”胤禛的脸上出现了扭曲 “青青,九哥的戏班怎么会你跳的舞、会弹的二十一弦筝?”胤祥接了过来 “哦?我不记得我教过谁呀?” “碧云,你知道吗!”胤禛喊过正要悄悄躲开的碧云 “奴婢不知道,青青姐,有什么你就说吧,别让爷生气!”碧云仿佛都快被胤禛给冻晕了。 “请四爷恕罪,奴婢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向爷禀报!”我给胤禛跪了下来。 胤禛没说话,只是坐了下来,并示意胤祥也坐。 “奴婢那次与四爷、十三爷一起到河南赈灾时,曾经在青楼结识过一个牡丹姑娘,那牡丹姑娘当时正被逼出阁,奴婢觉得她身世甚是可怜,为救她,奴婢为她出主意教她唱了很多民族歌曲和弹筝,包括跳舞,她方才没有出阁,后来就再也没见着了!” 我跪在地上直视着胤禛,胤禛的眼睛依然平淡无波。 “这件事儿是我胁迫柱儿和你的亲随做的,他们没有向你报告,是我是不允许,如果有罪,请你治我的罪,与他们无关,如果你觉得治我的罪还不够惩罚,那奴婢愿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他们的惩罚!”说完,我嗑了个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正月里的地上还真是凉,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感觉到刺骨的凉意泌入到骨缝中。我依然跪着,没有动,仔细地研究着地上的青砖缝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看到胤祥的脚在我的周围蹭来蹭去,但却没有他的声音。我听到碧云的抽泣声,但我却没有任何想法。 “起来吧!”声音无风无波。 “谢爷饶过奴婢!”我站起身来,跪得久了,自然有些发麻,但我不愿让他看出来,咬了牙,站起来。 胤禛的目光里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胤祥的目光却停留在胤禛的脸上。 “一会儿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府,在书房侍候!”胤禛说完走了出去。胤祥停顿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也一扭头走了。 “碧云,起来,我给你揉揉腿,一会儿也好帮我收拾一下!”我拉起地上的碧云,扶她上了炕,把双腿放到我的腿上,给她轻轻地揉着。 “以后我就不能在你的身边儿了,有什么事儿多和柱儿、喜子商量,别象我似的好犯倔脾气,也别象我似的总是好心不得好报,人得经常为自己着想,小心翼翼地活着,姐你是指望不上了!”我和她说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青青姐,不会的,你很快就没事儿了,爷就是一时生气,不会有事儿的!”碧云抽泣着安慰我。 “从此以后就不能自由了,不能再这样快快乐乐地说笑了,小夹板一套,什么都不行了,不过还可以经常看到老邬,这还是挺让我高兴的!”我一边惆怅一边安慰她。 把鸽子放出去,把消息也就放了出去,希望秦跃照看好那帮孩子,也让秦跃暗中照顾点儿牡丹,并尽快给我回消息。 下午,我收拾好东西,车子已经在园门外等着了,刚要上车,碧云从园里追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圆鼓鼓的包袱递给我,我一接过来就听到“咕咕”的声音,心中大喜,伸过头去在碧云的腮边狠狠地亲了一下,爬上车去。 一钻进车厢,就看到胤禛老神在在地闭着眼睛坐在里面,吓了一跳,一掀帘就跳了出去,眼睛的余光看到胤禛的一只手来抓我,却没抓着。 把包袱放到车后面牢牢地拴好,拎了另一只装了我日用品的包袱又回到车厢里,坐在了胤禛的对面。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外面看,倒是坐在座位上做起了瞑神功,那还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山里一个老道教我的,说我有道缘不出家可惜了。但这瞑神功非常耗时,没有一个时辰做不完。我估计这路程的时间恰好可以做完。完功时我做了一个收功的姿态睁开眼睛,却看见胤禛正看着我,看我睁开眼睛,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纸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寿宴的节目单,这节目单的主意是我出给牡丹的。只是在节目单的第六场是个空白。 “这些曲目有哪个不是出自于你的手笔?”胤禛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奴婢好象都见过!只是第六场不知道是谁出的。” “马上你就知道了!”车停了,胤禛下了车,我也拎了包袱下了车。进了院子,福公公等在门口,接了我的东西。 “青青姑娘住在爷书房后面的竹园!请跟奴才走!” “福公公,您可别这么说,奴婢也是奴才,奴婢有不懂的地方还得请教您,做得不对的地方,您还得多担待!” “青青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奴才可不敢托大!” 刚进竹园,就见霁月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正热切地看着我。 “青青姐,你可算来了!”霁月上来就把我拥住。 “奴婢见过霁月格格,霁月格格吉祥!”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抬起头微笑地看着她。 “青青姐,你这是怎么了?”霁月向四外看了看,奇怪地看着我。 “格格,现在可是在四爷府,不是在离园,我已经不再是青青姑娘了,我现在是奴婢青青,请霁月格格见谅!”我认认真真地跟霁月说。 “公主请您进屋聊!”福公公突然开口说,余光看见门口闪过绿衣的一角。 “谢谢你青青姐,这次宜妃娘娘的寿宴我唱了那首《吉祥如意》,皇阿玛可高兴了,当时就封我为固伦公主!” “天哪,太好了,恭喜公主!” “我尊敬的公主殿下,能够为您服务是在下莫大的荣幸!”我一条腿跪着,一只手背在身后,擎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做了一个西方式的吻手礼,惊得霁月跳了起来。 “不过公主,有没有人问你这首歌是谁教你唱的呢?”我站起来,拉着她走到床边。 “当然有,四哥和九哥都问过!”霁月的大眼睛闪着光 “您是怎么说的呢?” “当然说是你教我的了!” “咣铛!”我倒在了炕上。 “青青姐,你怎么了?” “我被你给害死了!让我安息吧,让我长眠吧!”我哀叹着。 附:《吉祥如意》歌词 很远很远的地方 天空离大地最近的地方 伸手能摘下星星的地方 传说中的天堂 让我轻轻走近你温暖的心房 去亲吻格桑花开的芳香 默默默默我再次的把你凝望 望着你雪山圣洁的光芒 让我慢慢融入你深情的歌唱 让幸福的眼泪自由的流淌 紧紧追寻风中歌声的方向 飘向那遥远遥远的地方 扎西得勒我的家园 我快乐的地方 朝思暮想魂牵梦绕 我深情地把你向往 扎西得勒我的家园 我快乐的时光 自然奔放和谐安详 我梦想的天堂 让我轻轻走进你清纯的梦乡 你自然的模样你和谐的乐章 让我好好听听你天簌的歌唱 你自由地飞翔你快乐的时光 本书首发,请勿转载! 冲突 原来我暴露全是因为霁月,看来九阿哥也能知道了。胤禛进宫去了,我默默地坐在竹园里的小屋子里。这是一幢只有三间的的屋子,原是胤禛晚上加班住的屋子,年初的时候在前面书房增了卧室,这间就空了下来。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古筝没有带来,只带来自己常用的一些东西,还有鸽子,打开笼子,拿出鸽子的腿上信,那是秦跃不知拿什么笔划拉出来的简体字,看到简体字觉得特别的亲。小小的纸条上,字可没少写。三个意思:一是自己保重身体,他会适时来看我,让我把地形图给他;二是九阿哥要收了牡丹做小妾,牡丹没有回应;三是孩子们已经小有成就,有五个已经让大侠们带出去历练去了。还有五个他亲自带着到各处走走。 我留给秦跃不少银子,足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如果没有钱了,我就让牡丹去找老毕要,让老毕找九阿哥要。 “怎么样,到这儿还习惯吗?”随着笃笃的声音传来,邬思道走了进来。 “还可以呀,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反正都要活下去!“我有点儿沮丧。 “到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没有人欺负你,这竹园可是禁地,连福晋都不允许来的,除非你出去!” “我就象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关进金丝的笼子里,还要感恩戴德!” “别这么说,这次四爷可发好大的脾气呢,你可知道这样做会掀起多大风浪吗?” “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我也时一时爱心泛滥,不过这样也好,最其码可以瓦解某些人的集团势力,釜底抽薪罢了,否则恐怕就没有人能扳倒他了!” “可你也不能以自己为代价呀!”邬思道一脸的担忧。 “怕什么,我就是一孤魂野鬼,死了也就解脱了,君子在世有可为与不可为之分,我这么做不过是个过渡,希望能达到最终让他叛亲离的结果罢了!”我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你还是真小心眼呢,不会是因为他的福晋打了你吧!”邬思道的脸上居然有了笑容。 “他那个福晋既是他的靠山,也是他的祸根,其实圣上已经看破他了,只是对他还报有点儿幻想,如果幻想提早结束,四爷以后就不会那么难了!”我缓缓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青青,难为你的心了!”邬思道摇了摇头缓声道。 “有什么难为的,人生最难就是得一知己,我有你这个好朋友,知足了!”我轻声说。 “这鸽子在你那养着,在我这儿会招忌,你拿去后每天辰时偷偷送过来一次,放在竹林里就成!”我拿过鸽子笼,套上布套递给邬思道,邬思道点点头走了出去。 书房里的东西倒不乱,但东西极多,看来得做个多宝格了。叫了小福子,让他做十个“l”隔板来,只是简单的把灰擦了擦,倒是对他放书和看书的内容都详细研究了一下,就离开了。 晚饭是送过吃的,很简单的两菜一汤,这小小的院子,只是我的身牢,却不能成为我的心笼。晚饭后,胤禛回到书房,我做了水,沏了茶送进来,然后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也不看我,也不说话。我开始感觉有些累,道了声出去方便,回到自己的卧室,拿了p4回来,悄悄的藏在衣服里,只放了一只耳麦,怕他有事叫我听不到。一首一首的曲子放着,我随着曲着轻摇着身体。 “坐着侍候吧!”突然听到胤禛说话,吓了我一跳。 “谢谢爷赏座!”远远的找了个墩子座了,不敢做椅子,怕自己睡着了。 “过来磨墨!” “是!”停机拽耳麦,站在桌前,撸起袖子,我开始轻轻的磨墨。磨差不多了,再倒茶,看看时辰,叫了福公公给我取来事先准备好的食材,在小炉子上为他熬银耳粥。轻轻扇着火,又把p4带在了耳朵上,听着梁祝,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公和女儿,自己也曾这样晚在灶边为他们熬水果羹,看着他们吃,一脸的幸福,眼睛里不时何时已满是泪水。 熬好粥端了进去,放在桌上。 “刚才想什么呢,叫你都没听见!”胤禛放下笔,端起碗问道。 “没想什么,爷刚才叫奴婢了?”我望着烛光问,因为刚刚哭过,我还有些有愣神。 “已经没事儿了!”我退到一边,鼻子有些塞,我轻轻的抽了抽。 漫长的等待,我开始背自己曾经背过的所有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太安静、太昏暗的灯光,不会有人不想睡觉的。 终于,胤禛放下了笔,站起身来。 “爷,您今天在书房睡吗?” “不,你叫小福子吧!” “是!” 胤禛去了隔壁纽氏那儿。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到床上把p4塞进耳朵,睡去。 习惯五点钟就起身我,定点儿就起来了,在院子里跳绳、踢腿,踢键蹦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听到隔壁院里传出纽氏那温柔的声音:“爷,慢点走,早上凉,多加件衣服!” 我的嘴角向上挑了挑,没发出声音,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儿,擦了把脸,把自己收拾立整,然后出了门,进了书房。整理好书房,我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开始补觉,要知道昨天晚上都快子时才睡觉呢。刚倒下没有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给我送饭,吃过早饭,稍回活动我就接着睡回笼睡去了。 “青青,怎么还睡呢!”睡得正香,有人叫我。睁眼一看,是邬思道。 “鸽子飞回来了吗?”昨天我写了封信给秦跃,这鸽子应该飞回来了。 “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取了信,没有什么事儿,只是还跟我索要院子里的地形图,我笑了,看来他怕别人看信,居然用了拼音。 以前就在这院子住过,哪能不知道院子的结构,挑了根扫帚条儿,沾了墨汁画了图,邬思道在一旁看着直皱眉。然后用拼音标了,更是让他看了一头的雾水。把鸽子放出去,信上写了我的作息时间,后半夜应该是安全的,白天我可是要好好补觉的。 快午时的时候,胤禛回来了,没有进书房,只是去了福晋的屋子,不知在哪儿屋睡的午觉,下午就又出去了。小福倒是把定做的隔板送了来,在书架上用隔板做了隔断,把所有的书按门类放好,原来翻开的书也都作了书签夹好,下面还贴了纸条,干完了就又去睡了。直到吃晚饭。这颠倒黑白的日子总得让我倒倒时差吧。 晚上胤祥居然也来了,给两个人倒了茶水就到外间屋去了,领导们研究事情,我总得回避一下吧。 “青青,你进来!” “是!” “这书是你摆放的?” “请爷恕罪,奴婢逾越了,擅自动了爷的东西,请爷责罚!” “哦,没事儿了,你出去吧!” “是!”我重又退回外屋,外间屋也有桌子、椅子,坐在椅子上,我削尖了几支鹅毛,正在试着做沾水笔,原来鹅毛的管儿比较粗,容纳水比较多,用了小酒盅盛了墨汁开始写字,在纸上写了几行简体字,又写了几行英文,再写点拼音,感觉好极了。 “青青!” “是,爷叫奴婢?” “青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别扭!”胤祥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十三爷,奴婢惹您生气了,请您责罚!”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忍受别人剥夺我的自由,这是我的底线。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胤祥气得直翻白眼。 “奴婢不知做错哪儿了,请爷教导!”我摇摇头,指着背对着我们的胤禛,努努嘴告诉他出来一下。 “四哥,我找青青有点事儿!”说完也不等胤禛说话,拎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拽到了竹园。 “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玩儿!”我蹦蹦跳跳地回了屋子,看得胤祥真摇头。 “你看这个东西,两个人能玩儿,四个人也能玩儿,你肯定喜欢!”拿了秦跃做的四国军旗,放到他的面前,讲了规矩,我们对杀了一盘,因为规矩不熟,前几盘他都输了,但到了第五盘的时候,他就把我给收拾了。 “你等着,我教会别人来收拾你!”我吸了吸鼻子,感觉好象有点儿感冒呢。 “你还能找谁呀?” “十四爷,他肯定能收拾你!” “他,你怎么能肯定他能收拾我?” “十四爷多聪明呀,他只是现在还不会,等会了,你未必能玩儿得过他,我可看好他呦!” “哼!原来你看好十四弟了!你这边与我如胶似膝,一边又与九弟眉来眼去,现在又看好十四弟,青青,你把我们这些皇子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把我们当什么了!”胤禛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我没有,你可以说我不负责任,爱出风头,甚至可以说我爱慕虚荣,但你不能说我水性杨花!”我愤怒地大声说。 “哦,你不是水性杨花吗?那九弟的那条红围巾是何人所织,十四弟的羊毛裤从何而来?” “不错,那是我织给他们的,但那是对弟弟的呵护!” “对弟弟的呵护,九弟好象比你还大四岁吧!” 我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来一般,这就是我认识的胤禛吗,这就是那个我一心一意维护着的胤禛吗?原来他一直都不相信我,一直都只把我当成他的一个妾!我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只是应那句老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只是他做为男人的一个猎奇罢了! 我不怒反笑:“是呀,胤禟长得漂亮多金,让我心仪,胤禵高大阳光值得信赖,就连胤祥都体贴呵护,有什么不让我左右为难的呢?” “你一个残花败柳,还有什么值得大家为你趋之若鹜的?真是不自量力!”胤禛的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是呀,我是为谁残为谁败的呢?”我也嘲讽的一笑。 “啪!”一个重重的嘴巴打在我的脸上。 “爷至今后悔的就是受你了的迷惑,你还有脸说!”胤禛突然暴怒地红了脸。 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下:“哈哈哈,胤禛呀胤禛,枉圣上让你‘戒忍慎独’,说你‘喜怒不定’,可你就真应了呢,大丈夫做则做了,有什么后愧的,你居然后悔了,连我这小女子都不如!”我狂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啪,啪”又是两巴掌,打得我发髻散乱,两腮高肿,可我犹自不屑地冷眼看着他。 “你打吧,瞧瞧我们的冷面四爷,居然打女人,哈哈哈!” “四哥,不能打了,青青好象疯了!”胤祥面对这样失控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 “十三爷,我没疯!让他打好了,你如果看不下去了,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头,不要回到这帝王家!” 门被“哐”的一声带上,随即又“咔”的一声锁上了,我被软禁在这个小屋里,镜子里的我已经没有了模样,但我却一滴泪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人敲窗户“青青姐,我是秦跃,你在吗?” 我急忙开了窗户,秦跃居然一身夜行衣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来试试你画的图准不准!”秦跃笑着轻声说。 “你的脸怎么了?”秦跃的笑突然凝在脸上,抬起我的下颌问。 “哼,是大清未来的雍正皇帝打的!”我不敢笑,只能轻声调侃。 “我去宰了他!这个混蛋,居然把你打成这样!”秦跃拎着刀就要走。 我一把拉了他:“你傻呀,只是打了几下你就这样,千万别去,回去好好呆着,还有,照顾好孩子们;得空去看看牡丹,那是个漂亮姑娘,心地也善良,如果九阿哥府不好呆你就想法把她接出来!”我嘱咐着,凭我的感觉,牡丹未必愿意嫁给胤禟,胤禟看在我的面子上大约不会难为她,跟秦跃倒也很般配。 “你保重,小心点儿,这有点儿跌打损伤的药,你自己上上,我走了,明天我还来看你!”秦跃走了。 一连三天,我都呆在这小屋里没有消息,倒是秦跃每天早晨三点钟准时来看我,给我送药——好象还是上次挨打时大家送的药。连邬思道都没有来,只有一个小丫头每天定时给我送吃的。 赐死 第四天,我听到院子里有吵闹声:“小福子,你让我进去,有人看到青青姑娘进府了,这要没有,爷就走!” “十四爷,这是哪儿说的话,青青姑娘回庄子里去了,怎么会在这儿呢!” “让开,如果让我找着青青,我把你的皮扒了,肉拆了喂狗!” “这屋里有人吗,为什么锁着?” “九爷,这屋里死过一个爷最喜爱的格格,自打那格格殁了之后,爷就再也让打开过!” “我不信,打开我看看!” “十四爷,别为难奴才了,这锁是四爷锁的,奴才怎么能有钥匙?” “这是怎么了,九弟、十四弟到我这儿是要干什么?”胤禛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四哥,你把青青藏哪儿了?我 清穿·两心同第12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见青青一面!”胤禵的声音说。 “那青青可是个自由身,她去哪儿了为什么要问我?” “四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喜欢青青,我是要娶她做我的嫡福晋的!”胤禵坚定的声音。 “你娶不娶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青青走了,她不在这儿!” “四哥,青青是个好姑娘,去年皇阿玛给我指婚,我以年龄小为由没同意,就是为了有一天都娶到青青,我要永远保护她不受伤害!”胤禵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胤禵,听我话,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我忍不住哭着在屋里说。 “我没有地位,没有身世,你天皇贵胄,你皇阿玛是不会同意的,你的婚姻是政治,不是爱情,不要被所谓的爱冲昏了头脑,爱情是不应该属于皇室成员的!”我继续对着窗外说,窗外却一片寂静。 “我知道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子是痴情的,你的皇玛法就是这样的人,但你不应该是,你还有更大的做为,你是要承担皇室责任的,无论你现在怎样,将来都是要成就大事业的,爱情是什么,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你抓不到就不要强求,人生苦短,不如怜取眼前人吧,爱情可以是火花,燃起熊熊的大火,把人烧成灰烬,也可以是绢绢的细流,不停地滋润你将干涸的心灵;去吧,不要因为暂时的爱恋影响了你的一生,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要珍惜自己的每一天,什么都是暂时的,爱情是,快乐是,痛苦也是!”我哭着趴到了门上。 “哗啦!”门突然被打开了,屋外一片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自己已经哭跪在门坎里。 仍然是一片安静,慢慢适应了阳光,却发现胤禵静静地跪在那里看着,眼睛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忧伤和不甘。 “说得好,这话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出来,可见这孩子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一个身穿驼色长袍,头戴六棱嵌玉帽的中年人站在跪着的人群的后面。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看着这架式,我立刻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么长久的没有声音,皇帝来了,这是千古一帝呀,我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我抬起头,盯视了康熙:鹰钩鼻子,高颧骨、两道长长的眉,眼窝略陷,黑瞳瞳眼仁,使我一下就想到了胤禛。 “看够没有?看够了就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康熙的眼里有一丝笑,可能是因为我的脸有些白痴。 “奴婢看看过了,我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帝王,和一个伟大的父亲。”我低下头,看着皇上的鞋认真地说。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在场的没有人能想到我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我如此的从容,康熙大概在想我是个怎样的人吧。 “给青青姑娘看座!”康熙的声音里突然变得有苍老。 “谢皇上!”我坐在座位上才看到,除了胤禛、胤禟、胤禵,康熙的身后还跟着胤祥。胤禛的脸色苍白,嘴角有些神精质的抽动,胤祥在一旁目光焦急,胤禟的目光则一直都在看着我,没有离开过。 “原来只听闻青青姑娘擅做菜,能歌擅舞,今日一见,青青姑娘还是懂理、明是非、心胸开阔的好姑娘!” “青青自小与父母到处游历,也曾走南闯北,也曾师从英吉利教士,还曾在庵中与古佛青灯为伴,知道一些道理,但终究世界很大,青青很小,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我不慌不忙地说。 “青青姑娘一定受过不少的苦吧!”康熙看着我满是伤痕的脸。 “恐怕不仅要受苦,还要受伤!”我苦笑着 “唉,孩子,这伤也好,苦也好都是人生要经历的!” “其实,奴婢自小已经苦惯了,父母为了养成我自强自立的习惯,虽家中有仆从,但却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至于这受伤嘛,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好,只可惜你的父母都已去世,朕无缘相见,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呀!”康熙有些尴尬,续而沉稳地说。 “青青,我来问你,据我所知,禟儿也向你求过婚,祥儿也向你表示过,今天又是我的小十四,你为什么都没有答应?”康熙的话一出口,胤禛、胤祥、胤禟以及胤禵的脸色均是一变。 “奴婢何德何能,让几位阿哥们如此善待于我,但青青自知无论身世与品资,都与他们的身份不符,为了他们的将来,也为了青青自己的将来,必须拒绝!”我目光清澈地看着康熙。 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几个儿子的性格,是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康熙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心内苦笑了一下,这康熙已然是动了杀机。 “无论放与不放,奴婢虽然身不由已,但是心是永远属于自己的!”只能这么说了,不能让父子矛盾激化。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青青好好谈谈!”康熙突然把儿子们都叫了出去。 “奴婢知罪!请皇上赐青青一死!”人一出去,我就跪了下来。 “你怎知道我要降罪与你!” “虽然奴婢想与世无争,但奈何阿哥们却错爱青青,这本就不是奴婢的本意,但也会导致兄弟不和,这不仅是您的大忌,也是国家社稷的大忌,奴婢无论最终怎样,都不如死更让阿哥们死心,这就好比是争一只梨一样,如果这梨没了,也就无所谓争了!”我跪在地上,突然想自己曾经的那个梦,也许这样一来,我就能回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呀!”康熙突然怜惜起我来。 “站过来,让我仔细地看看,这屋子太暗了!”我跪行几步到康熙的跟前,抬头向他望去。 “青青,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孩子!” “青青不认为自己活着有多好,反而是死是一种解脱,您帮帮我吧!”我恳切地望着他。 “你真的只求一死?唉!那就跟我走吧!” 我跟了康熙走出里屋,向外面走去。外面几位阿哥都望着我,我却低了头,忽略掉关切、复杂、嘲讽的眼神,只是紧跟着。康熙虽然是千古一帝,身量却不高,我跟在后面几乎与他平齐。 走出四爷府,我意外的发现,康熙同志竟是微服私访而来,没有备轿子,也没有骑马。我仅穿了普通的丫头的服饰,脸虽然还肿着,但却不妨碍我的目光。霍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的茶棚里,是秦跃,他的目光早就锁定了我,我做了个谦恭的神态并扬了下巴指向前面的康熙,相信秦跃肯定会明白。 看到秦跃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轻轻在康熙的后面说:“皇上,奴婢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嗯,说吧!” “能不能将奴婢在离园赐死?奴婢在那里渡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死在那里,奴婢也就无憾了!” “也好,这样也让你走得安心,等会送你去离园!” “谢圣上恩典!” 我跟着康熙居然来到了皇宫,只可惜这是我在大清最后一次来这里。前世就曾来过这皇宫,我对这里宫殿的高大很是敬慕,但对于寝殿的狭却很不是屑,毕竟宽敞明亮是我住房的宗旨。宫殿对我来说则是阴森而冰冷的代名词。一路的红墙绿瓦,狭长的甬道,终于到达了一处偏宫。 休息了一会儿,饱饱的吃了顿午餐,我准备到车上去打盹。午时一过,就来人把我带出了皇宫,一路上都有一个麽麽坐在车的对面看着我,出城门的时候,我撩起帘向外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天狼中的老七,他扮做了小乞丐坐在城楼下晒太阳,眼睛却时不时盯着出城的马车。看到我后眼睛一亮,身形却没动,倒是我往外面悄悄扔了一个小小的布团,上面是我咬破手指写的“离园”两个字。 安心地坐在车里打盹,到了离园,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显然所有的人都被屏退了,屋里淡淡的蒙了一层灰。一个小太监捧过三件东西来:酒、三尺白绫、匕首。我端起酒,笑了笑,面对南方深深的鞠了一躬,一旦我醒不来,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仰脖,干了这杯酒,笑着把酒杯放回到托盘里,问掌刑的麽麽和太监:“我死了之后,皇上有没有说把我葬在哪儿?” “奴才不知,只说停在离园,等四爷安置!” “哦,谢谢!” 胃里开始剧痛,毒药开始起作用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等着死去。 失明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有人喊我:“哥们儿,你不会就这样挂了吧,你让兄弟我今后可咋办呀!”  “呦,这是不让我挂呀,这么死了多赔呀!”听着秦跃有些伤感却又痞痞的声音,我大喘了一口气回道。  “我就觉得你能醒了吗,我可是按你以前给我写的偏方给你灌了一肚子的鸡蛋清,看着你都能吐了,我就知道你能活下来,你可真是狐狸变了,居然还有命!”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起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太阳气息。 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我这是在哪儿呀?”我使劲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  “这是你家呀,我是秦跃,你能看到我吗,这是几?”秦跃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焦急。  “我知道你是秦跃,可是我怎么看不见呀?我瞎了!!!”驟然的恐惧捏住了我的心,感觉心内一阵巨痛,两行清泪从自己的眼中流了出来。  “姐,你别吓我呀,你不会瞎的,不会的,你肯定会没事儿的!”听着秦跃近乎哭腔的声音,我反倒冷静下来。  “来秦跃,别哭,我没事儿的,可能是毒性侵蚀到眼睛了,我说药方,你来写,把药给我抓了,过两天毒性一解,就好了,没事儿的啊!”我拍着他的后背说。  “嗯,你说吧!”秦跃取了药方出去了。  “姐姐,我是牡丹,我听秦跃说你的眼睛看不到了?”  “你怎么也来了?”  “青青姐,你还是多躺着,有的是时间呢!”牡丹扶了我躺下。这毒药确实厉害,我估计我肾脏和肝脏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告诉牡丹,给我熬点绿豆水,还有,从现在开始,只要我醒着,就必须不停的喝水。 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又被摇醒了,是牡丹扶了我吃药。再然后是吃饭,这样不知昼夜,我心里越来越害怕,我甚至感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了,但尽管是这样,我却不能表现出来,一直都微笑着。  牡丹能和秦跃到这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事前我曾经告诉过秦跃牡丹有多漂亮,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好色之徒,那天得知我被接回到府中,他就在半夜去找了牡丹,牡丹当然不信,秦跃告诉她自己是青青的义弟,并拿出我经常带在身边的那只碧蟾,牡丹相信了。  现在的牡丹可不是当戏子的牡丹了,她已是自由身了。原来牡丹获得成功的时候,皇上曾经问过牡丹可要什么奖赏,牡丹不负我望,提出要个自由身,皇上当场同意。所以才有了后来胤禟聘她为妾一说。牡丹为表达对胤禟的感激之情,答应过两天在胤禵府作最后一场表演,之后便以自由身离开九阿哥府。第二天秦跃来探望我的时候发现我挨打了。秦跃自己非常苦闷,又无法和别人诉说此事,知道牡丹与我的交情浓厚,且是个美丽的姑娘,于是晚上又去牡丹处喝闷酒,这牡丹毕竟是青楼出身,酒也是一等一的好,秦跃借着酒劲将我的事儿说了出去。  牡丹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秦跃这小子也把我说的太惨了点儿(含有私心,博得同情,为了多接触佳人),牡丹当晚在胤禵府唱《女人花》的时候,竟然哭得伤心欲绝。胤禟和胤禵当然要安抚美人心,与牡丹共饮。这牡丹心情不好,几杯下去,就开始醉话连篇:自称长这么大无人把她当人看,只有青青姐尊重她、爱护她,对她最好,这辈子最欠的就是青青姐的心、青青姐的情,可是现在知道青青姐挨打受苦,却不能帮她。  两个阿哥立时大惊,问了清楚,第二天便来寻我,也许是巧逢,也许是就是康熙安排的,上演了一出赐死的好戏。  “青青姐,你怎么样了,咱天狼的五个孩子都回来了,现在好象几个阿哥都在找你的尸体呢!”  “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 是这样的,那天你喝完酒之后,我就等着那个太监和老太婆离开,他们一离开,我就带着小六小七冲了进去,用迷香把所有人都迷倒了(其实也没有几个人了,都让康熙给支走了),把你从屋里背了出来,还在现场洒了好多的鲜血(鸡血),没走院门,翻墙走的,小六做掩护,小七做现场,也是锻炼一下孩子们的实战能力,小八监视各条路线,小九、小十负责接应。  你走的第二天一早,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象疯了似的进了屋子,随后到的就是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后来没听到什么声音,很快他们就出来了,除了四阿哥阴着脸不说话,剩下的都有些不正常。  “为什么要做现场?”  “除了你,还有谁最希望你死?”  “没有了!”  “你错了,邬思道把鸽子放回来了,八阿哥还是很希望你死的,你不死这几个人虽然争来争去的,但还没有决裂的可能,你若是死了呢,九阿哥、十四阿哥必会恨死胤禛,那样八阿哥的小集团可就团结得紧紧的了,必然导致太子党势力的减弱!”  “天哪,小跃跃,你啥时候这么有分析能力了,懂的这么多呀!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见,你一定能看到很多对你钦慕的小星星的呢!”我笑着伸手去摸他,他则用手拉住我。  “什么哪,我这是看邬思道写的几句话,自己琢磨的!”  “青青姐,秦跃脸红了!”  “牡丹,不准说!”  “唔……唔……,放手呀,你想捂死我!” 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呀!别掐呀!”屋里一片打闹声。  “好了,瞅着我情场失意,赌场也不得意,还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存心的是不是!”我笑骂着。  “没有,青青姐,我们没有!”牡丹扯着我的胳膊撒娇。  “青青姐,你的眼睛——我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秦跃坐在我的另一边说。  “眼睛的事儿,暂时不要想它,现在请大会容易暴露目标,还是在等一段时间,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儿吧!”  “不管怎样,在这儿毕竟是京地,不可能长久呆在这儿,况且认识这里的人很多,我们还是别找地方,但这个地方也不能荒了,李明言他们离开北京了吗?”  “离开了,前两天他们夫妇去大理那边游历去了,我们到南方去吧,那儿地方水土养人,还远离京地,还可以游山玩水,我们就当旅游了!”  “什么叫旅游呀?”  “旅游都不知道,旅游就是到处游玩儿的意思,小笨蛋!”  “你才是小笨蛋呢,我问青青姐,也没问你,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 “好哇,你说我是大尾巴狼,我得让你看看我这条狼是什么样儿的!”  “青青姐,救命呀,他是条色狼呀!”  “你们闹吧,闹完了喊我吃饭,我还饿着呢!”我倒在床上捂了耳朵。我的p4,我的手机还都在四爷府呢,好怀念呀。  “青青姐,我们不闹了,起来吃饭吧!”  “这还差不多,得知道心疼姐姐,照顾病人,还真都把我当好人呢,你们这两个孩子,都愁死我了!”  吃完饭后,我问秦跃:“你怎么给邬思道回的信?”  “我还没回呢?不是得请示你吗?”  “你就贫嘴吧,给他回,不要告诉他你救我的事儿,管他要我的包,那里还有手机和太阳能的p4呢!”  “你真不够意思,早给了我不就好了,这下可好,便宜别人了!”  “说什么呢,你去管邬思道要,说你要留个纪念!”  “好,就这么定了!”  “我也得改个名字,你们一张嘴就是青青,那不就露了吗,叫潘紫玉吧,并以男人身份示人,记得以后叫我紫玉哥!”  “我的原姓姜,名叫翠花,但这名字太俗了,紫玉哥你给我改个名字吧!”  “翠花,上酸菜!”我和秦跃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 “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酸菜呀?”牡丹疑惑地问。我和秦跃哈哈大笑起来。  “那你就叫寒烟吧,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我轻轻的吟道。  “好,那我就叫姜寒烟吧!”  一连近半月,我们都在做走前的准备,因为我的眼睛不能有太大的震动,所以牡丹都一直陪着我,怕我伤心寂寞,撵了她去休息也不肯。她把她的那架二十一弦的古筝也抬了来,让我摸着弹,现在已经弹得有些模样了;还有就是摸着织毛衣,织毛衣是个熟练工种的活,以前闭着眼睛也能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消磨时光的手艺,牡丹跟我也学得差不多。  今天她上街去购买一些路上要用的日用品,毕竟都是一些秃小子,还真的需要一个象牡丹那样的好女人来当家。秦跃今天也带了孩子们出门参加武林上的一个什么聚会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弹着一首《青花瓷》,淡淡的旋律里有着秋雨般的哀伤,怀念着也享受着。  忽然听得门口有迟疑的不熟悉的脚步声,我停了手,等这声音来到近前。  人走到我的面前,我坐在那儿,静静地聆听着,微微仰了头,等着来人说话,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  “有人在那里吗?是谁?”  突然急急的脚步声,一双手臂将我紧紧的搂进怀里,我闻到淡淡的白玉兰的气息,略带着寒气的怀抱,也只有他能找到我。  “你来了,还好吗?”我没有挣扎,轻轻地问了一声。  “不好,我找不到你,我害怕找不到你了!”声音柔柔的,象是怕我被吓着。  “别这样,消失了更好,是我希望的!”我双手拥了他。  “我来晚了,你的眼睛……?”  “没事的,只是看不见,我给你倒茶!”我从来都没想过把自己当成瞎子,这屋里我已经熟悉得如同明眼人。  听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于是倒了两杯茶,双手伸出,有人接过去,再端起一杯伸出去,好久才有接去。  “我都能听到的,我知道是两个人,那一位是毕先生吧!”  “是,青青姑娘好听力,属下告退了!”  “你找了我好长时间吧,你真傻,能在你的心中留一个完美的记忆,死了也是快乐的!”我依旧被他搂着,双手却摸索着他的脸。  “眼睛好的时候,不敢摸,怕被说占便宜,现在眼睛不好了,反倒敢摸了,要好好的占点便宜呢!”我轻笑着,手却被抓住,有温柔的唇亲吻着手背。  “忘了我吧,我已经这样了,跟我在一起反而会拖累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我才安心,安心地活下去!”  “青青!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有泪水掉在我的脸上。我轻摸着他的脸。  “不要哭,多漂亮的脸呀,这张脸会永永远远的留在我的心里呢!”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唇紧紧地覆盖住了,浅浅的,深深的我们就这样拥吻着。最终,还是我推开他。  “看到我还活着,你就该放心了,我们的合同是不是还有效?其实你应该庆幸我死呢,那样就再也没有人与你分钱了!”修长的手指抿上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了。  “我们的合同永远有效,我永远都给你留着!” 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再起事端,必然会遗害所有人,离开我吧,快乐的为我活着,我喜欢看你灿烂的笑容,为我笑一下,好吗?”我的手摸向他的嘴角,感觉着他的笑,然后自己也笑,我怕我不这样笑着,泪会落下来。  “青青,跟我走,我带你走,离开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一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 “什么都别说了,你知道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害你也害己,求求你了,离开吧,走吧!”我用手推着他向门口方向。好象听到纷杂的脚步声。  “你是谁?”秦跃的声音响起。  “秦跃,那是九阿哥,别伤害他!”毕先生的声音适时响起。  “九阿哥,你走吧,别再伤害我姐姐了,她为了你们都死过一回,别再让她伤心,也别再让她受伤害了,你走!!!”秦跃愤怒、焦躁、无奈的声音。  “青青,我走了,这是新分的股金,你收下,我还会再来看你的!”胤禟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琴旁,接着弹《青花瓷》。 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经商 胤禟走了好久,我呆呆地坐着,这苦涩的纯真的感情,哪儿里是我这样的俗人所能承受的呢!  “秦跃,牡丹回来了吗,让所有人的都收拾贵重东西,两个时辰内,我们离开这里!”当我从深思中反应过来后,马上就开始吩咐秦跃。  “晚上就走吗?”  “是,要有多快就有多快,后院有几辆马车?” 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了,东西装车就走!”  “以人为主,带好钱,所有辎重都不带,注意甩掉尾巴!”  “知道了!”  “还有,邬思道那边的信鸽放回去了吗?”  “没呢,从打你的东西要回来后,就减少了与他的联系!”  “这就好,信鸽不要再放回去了,消除所有的痕迹,我们连夜就走!” 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已经载着我们向南而去。走了到半夜,天开始下雪了。  历经了一个半月,先到天津,然后经山东到江苏,最后到达扬州。在扬州住了十天后,秦跃带着姜寒烟买了一处宅院,我们先住了进去,再一点一点的装修改造。  这段时间因为一直都在赶路,我的病情并没有得缓解,眼睛还是看不见,到了扬州之后,秦跃找了一位名医给我看了一下,又开了药,说是能复明的希望已经很小了。寒烟很伤心,但我却无所谓,笑着跟他们说,这下你们可不能把我甩了,要一辈子都对我负责了。  几个孩子新到一地特别的新奇,我也乐得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着了男装,手上让人拿了一支竹棒,让小十拉了走。小十是个才七岁的男孩儿,让他拉着我,正是怕他太活跃丢了。一群人走在大街上肯定是显眼的,特别是加了我这个瞎子。正值初春,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并没有因为雨而受影响,时不时的听到有轿夫叫着“让一让”从身边走过。丝丝的春雨正下着,打在我的脸,我仰着头深深地吸着春天的气息。  “雨中的景象是不是象在雾里一样?”我问小十。  “是呀,这雨小的象头发丝呢,偏偏还让所有景物都湿了,草倒是刚长出来一点点!”  “那叫做‘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 “青,那个紫玉哥哥,你真有学问,仔细想想真是这样呢!”小十想了一下说。  “紫玉哥,你那么会做菜,我们开个酒楼好不好?”小八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的身边。  “那是私房菜,是专门做给你们吃的,不是给外人吃的!”我笑眯眯地说。  “紫玉哥,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去那儿吃点东西,再逛!”秦跃从前面返回来跟我说。  “随便,你们定好了,我现在可是甩手掌柜的,只管吃!”  “停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前面的小十停下来示意我。  “先生,你可认识小女子?”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左前方响起。  “你是在问我吗?”我侧耳听着。  “潘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柳眉儿呀!”一个轻软吴音响起。  “对不起,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是否见过小姐!”我含着微笑说。  “潘先生!小女子柳眉儿,三年前曾受过你的教导!”那女子有些焦急,  “哦?好象是什么比赛吧,我记起来了,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  “说来话长,小女子请先生到前面酒楼一叙,如何?”  “玉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小十,你是怎么带路的?”寒烟的声音传来。  “寒烟,这位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柳眉儿小姐,她想和我也到前面的酒楼聊聊,不知方便不方便!”  “紫玉哥,柳眉儿已经不是小姐了,应该叫夫人了!”寒烟呵呵笑着。  “哦,这位是我的妹妹寒烟,一会儿还有我的几个弟弟!”我也笑了起来。  “莫不如留下地址,小女子改日与夫君一同前往拜访,不知潘先生意下如何?”可能看到人太多,不方便说话,柳眉儿改了口。  “哦,那就更好了,随时恭候!”  我与秦跃他们一起走上已经定好的二楼位置,坐在桌药旁。秦跃告诉我这楼在这条街上是最高的,我笑了一下,上楼的时候我已经属过了一共是三十台阶,算起来也是我们现代人的二楼半到三楼的样子了。可以看到秦淮河的景致,景致是极美的,两岸的古朴的建筑加上小桥流水,在淡淡的雾雨中显得格外的清幽美丽。秦跃跟我说起的时候,寒烟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被我们两个惊世骇俗的用词微笑一下,倒是几个小孩子除了吃还在议论着路上的见闻。  给他们讲了当年我到扬州逛妓院与柳眉儿相识的经过,让秦跃更加坚定了跟着我的决心:“紫玉哥,你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呀,有钱,有闲,还有风月,小弟跟定你了!”秦跃举起酒杯,我也举起了酒杯,寒烟一皱眉头,却也举起了酒杯。我们喝的是女儿红,我对女儿这类窖香型酒并是很习惯,只是淡淡的品了一下,却也有着绵香的口感,酒精含量也是不很高。一边品着,一边含着笑听他们说话,却原来寒烟对风月一词很是敏感,正逼问秦跃是何意图。那秦跃毕竟是城市孩子,也是滑头聪明的很,正在跟着寒烟臭屁,孩子们停了自己的话题,跟在一边起哄,特别有趣。这样的美好的生活是多少人所羡慕的,如果能永远这样在一起,那是怎样幸福的生活呀,我内心里感叹着。  几天后,柳眉儿果然携了夫君前来拜访。柳眉的夫君姓杨,是本地的商人。  那柳眉儿自从一举成名后,就一直都盼望着能再见到我,几次寻访都没找到,心下很是遗憾。不过倾慕者甚多,只是这杨先生意志坚定,且与我长得有三四分的相像,因此柳眉儿便被杨先生收为第三房夫人,大夫人已经去世,二夫人却是个懦弱的女人,做为商户的夫人,却承担不起重任。倒是这柳眉儿在青楼时间长,各色人都见过,且也能写能画,出得了庭堂,下得了厨房,把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了这杨先生的宠爱。  跟杨先生聊了一阵子风土人情的闲话,方问起杨先生的生意。这杨氏原是扬州城内的个体小织户,因正逢康熙盛世,且官宦、富贵人家丝绸、绵布的需求量大,因此也就发了家,但在商户云集的扬州,也只能算是中上等的人家。这边我与杨先生谈兴正高,那边寒烟与柳眉儿也谈得甚是契合。只余下秦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我和杨先生闲聊。  “杨先生做这纺织的生意这么长时间,只是自己独立经营,有没有想过与人合营,向更远的方向发展,毕竟这一带做纺织的商户甚多,竞争也必是激烈的!”  “我也早有此意,只是这合并商家是件大事,且本地大多是家族式的传承,合作也是在自家,与外面合作更需要谨慎从事!”  “我倒是要投资纺织行业,只是投资的方向不甚一样,但因你们做的是成熟的行业,而我原所经营的行业并不成熟,只是不知道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 “不知潘先生想从事何种行业呢?”  “我想做羊毛的纺织与羊毛制品!”  “这羊毛出自北方,不属地产,因此要有一定的耗费,但是纺织的技术是相同的,却也想借助这儿的机械,这是其一;其二呢,羊毛缩水,想用你们这儿丝绸、棉布不缩水的技术进行处理;其三,用织出的羊毛线编织羊毛制品出售;其四,羊毛的洗涤与众不同,想做一个专门的洗衣坊,专门洗涤棉布、丝绸和羊毛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 杨先生沉吟了好一段时间:“潘先生的想法确实有与众不同,怪不得贱内告诉在下潘先生有妙手回春之才,请容在下回去想之后,再做商定!”  我点头答应,将他们送了出去。  “紫玉,你真想和他合作做这笔买卖呀!”秦跃问我。  “当然了,我们这样坐吃山空怎么行呢,还得活下去呀!”我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我都是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一路上尽管是晓行夜宿,但也都是挑最好的,怕委屈了他们,也怕我牵累他们。但钱毕竟是不下崽儿的,我得想办法挣钱养活大家呀。  一连几天里,秦跃都在带着几个孩子跑商行,问行情,寒烟和我则在他收集情况基础上做投资计划和预算。  大约十天后,杨先生再次前来,也带来了合作的意向。看来他也是经过的市场调查,发现羊毛的纺织还是个未开发市场,况且我给他的条件也仅仅是利用他的技术入股,资金由我们出,这毕竟是相当诱人的。  经过几次协商,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杨先生以技术入股,按三分五入股分利,我则投资八千四百两银子入股,成立潘氏纺织商行,签定了协议,并到当地衙门备了案。  商行共分五个部分:第一是采购部、第二是纺织部、第三是编织部、第四是销售部、第五是洗衣坊。采购部和销售部由秦跃负责,纺织部由杨先生负责,编织部、洗衣坊由寒烟负责,而最后所有的预决算则是由我亲自负责。  商行开张的七个月后,第一批羊毛编织品被送到了东北盛京。因北京的王爷们对羊毛织品的偏爱,已然风行到了盛京,而这时的北地已经飞雪满天,因此第一批货物一到,虽然价高但立刻销售一空。南方也是阴冷得很,当地的销售也相当不错。已经出现了赢利,虽然不高,但也很让我欣慰了一下。 潘杨之争 我让秦跃与相关采购、货运的商行迅速建立联系,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商品垄断,这样才能淘得第一桶金,使自己有立脚之地。  “我说潘先生,我原本就是不爱读书才去当兵的,现在可倒好,成了商了,我这身武艺不是白瞎了!”  “怎么是白瞎了呢,挣钱可是个大事儿呀,挣着钱才能让你有闲钱玩你喜欢的枪械呀,不过只能自己手工做了,那时才能让你真正高兴呢。”  “你说的是真的呀,那可赶快的吧,要不我都忘了枪长啥样了!”  “现在记得不,趁现在记得赶快都画下来,要不得多遗憾!”  康熙四十九年的春节刚过,杨先生来了,要撤股。  原来这杨先生也是家族式的企业模式,杨先生兄弟两人,他是老二,父亲过世后兄弟分家,杨先生才建立起自己的织纺与商行。与我的合股经营并没有与大哥商量,毕竟 免费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13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量,毕竟兄弟两个没有一起开商行。春节的时候,兄弟两个祭祀祖先,两家共同吃团圆饭谈起了对方商行的发展情况,这杨先生就提到了入股建潘氏商行的事儿。本来杨家老大也对此事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是弟弟的私事,不料席间有一老伯——他们的伯父听说合股人姓潘之后就驳然大怒,说自古潘杨两家不来往。  所谓的潘杨两家不来往还是宋朝时留下的话把儿,指的是天波府的杨和潘仁美两家的恩怨。在我知道的历史中,这只能算个谣传,但不知为何这位老伯却坚持说这是事实。老伯说他们家原本就宋代杨氏家的家仆,这潘氏一族欺杨,致使杨氏一门寡妇。虽然族谱里没有记载,但却是千真万确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潘氏合作。  这杨先生一提出撤股,我立时表示不同意,我们有协议在先,这生意刚刚有了进展,你说撤股就撤股?况且所说的潘扬之争也是误传,怎么可以做为撤股的依据呢。本就不想与杨先生撕破脸,协商时才知那杨先生也没有撤股的意思,是那杨氏老伯不依不饶,甚至以死相逼,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 于是我与杨先生定下计谋,假装上堂打官司,然后杨先生输官司,输官司上报衙门的钱由我们共同承担,然后我们继续合作。  由秦跃出面写了状纸,将杨先生告到了衙门,其实这个时候的商人大多数都不愿打官司,那是件极其耗钱又损伤利益的事情。而我若不是迫不已,也不会去打官司告状。所以一切的事情都让秦跃去代理。  开堂的那天,我没有去,一个是因为我的眼睛看不到,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怕有人认出我来。寒烟我也没敢让去,毕竟认识她的人并不比我少。  可能是这样的官司太简单,下午的时候秦跃就回来了,官司当然是判我们赢,但在当地却起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开堂那天,居然有很多同行及群众前去听堂,使得扬州城内潘、杨两家不结亲、不攀友、不共同做生意的条律居然变得很是盛行,但毕竟这样的巧合还是很少的,各大酒楼杨家将的故事竟也成了热门。  我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无奈,与秦跃和寒烟几次商量之后,决定将潘氏纺织商行的名字改为清月纺织商行,然后把合伙人的名字改为秦跃,这样好歹算是平息了潘杨之争。  “青……紫玉哥,这两天洗衣坊的生意可一般,大冬天的,洗衣服的人太少了!”寒烟一天有支支唔唔于说。  “哦?那你看这样好不好,冬天的时候洗衣坊就变成内衣坊如何?”其实我早就想做这项生意,只是我的眼睛不好,画不出样式。  “什么是内衣坊?”  “就是卖女人内衣的地方!”  “女式内衣不就是睡觉穿的衣服吗?千篇一律的,有什么可好卖的?”  “秦跃,我的眼睛不好,你给寒烟画几个,再绣上手工的苏绣,肯定会买得特别火爆!”  “青青姐,你不会是让我画……”  “对,就是让你画,你别告诉我你没见过!”我打断秦跃的话。  “秦跃,你会画?!”我都感觉到了寒烟的暴力倾向。  “好了,寒烟,这些你别管了,他负责画式样,你负责设计图案,至于他为什么会画,那是因为只有他见过,别问那么多,对你有好处!”我突然冷冰冰地说道。  寒烟没有了声音,听到铺纸磨墨的声音。  “秦跃,你学过画画吗?”寒烟问。  “学过,想当年如果不当兵就考艺术院校了,画这个不成问题,怎么,漂亮吗!”  “哎呀妈呀,这能穿出去吗,这得给谁穿呀?”  “别脸红,谁穿谁漂亮!”秦跃开始调侃。  “秦跃,你画的是情趣的,还是普通的!”  “都画了!”秦跃显然是嘟着嘴说的。  “那就好,教教寒烟怎么用,然后把柳媚儿帮我找来!”  “紫玉哥,还是你亲自教他吧,我可不敢!”  “臭小子,给你机会都不会用,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 “紫玉哥,寒烟可是练过九阴白骨爪的,我可不敢教她!”  “那你目测一下寒烟,然后帮她做出一个普通的来,我来教她!”  “嗯,好吧!”听到秦跃怯喜的声音。  几天后,四种内衣做成了,我虽然看不见,但手里摸着却感觉不错。秦跃进来说寒烟试用的效果好极了,女人味儿更足了,却被寒烟打了出去。柳眉儿来了,我让她看了寒烟试穿后的效果,还让她自己亲自试穿后,柳眉儿立刻答应了负责推销的工作,我放下心来。  随着内衣被送往各青楼试穿周期的结束,内衣坊正式火了起了,却以烟柳美女坊的名义重新注册备案。柳眉儿和寒烟因为从此有了自己的买卖,显得尤为积极,品种已经由原来的四种发展到了九种,我把一些钩织累丝带的方法也加了进去,毕竟这时还没有松紧带,内衣织的赢利我分文未取,就做为寒烟和柳眉儿自己的产业,骨子里我还是现代人,希望女人能不依靠男人自强自立。  这段时间虽然很累,但却心情愉快,每天的起居也越来越有规律,锻炼身体也改为快走、跳绳之类的,每天都是小十跟着我,我要是走上五公里,他基本上也就得跑上五公里,但他也有偏得,我经常给他讲些故事和一些脑筋急转弯。  我的眼睛有复明的可能了,某天的早晨,我正在和小十疾走,因为前一天下了雨,小路上有些滑,我一不小心滑倒了,撑着小十和竹竿站起来之后,有些头晕,却感觉到了明亮,也就是有了光感。当地的名医们已经对我的眼睛不报希望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我的看不见,现在突然有了光感,又让秦跃和寒烟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  日子忙碌的过着,眼睛依旧看不到,但却总在给自己找事做,无事的时候我就会发呆,如果是想着前世的现代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我就会忍不住微笑,原来那时过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甜蜜的。我无时不刻不逃避着这时代里曾经的一切,偶尔会在某个滴雨的夜里想起,都会令我痛得无法入睡。无法入睡的日子,我就会弹那首《聚也依依,散也依依》,简单的调子,淡淡的忧伤,象雨丝中夹着那缕缕栀子花香。  寒烟张罗着给我买个丫头伺候我,一个是她越来越忙,另一个是男孩子太多,有很多不便的地方,我点头同意了。几天后,寒烟领来了一个小丫头。可能看到要伺候的是一个高大纤细的盲眼男人,小丫头有些怯意,因为寒烟正在开导她:“别怕,她是个很好伺候的人,只要听她说就成。”  “来,孩子,到我这儿来!”我的手触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摸着她的头、脸、肩、手,一边问道。  “我叫丫头!”怯怯的声音小小地说。  “别怕,我也是女人,只是不能穿女人的服饰,因为我太高了,外面的男人会把我当怪物的!”我笑着安慰她。  “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吧,叫茉莉吧!”我拉了她的手说。  听说我是女人,小女孩儿的身体放松下来:“奴婢谢主子赐名!”  “紫玉哥,你怎么知道她长得白晰呢,这名字还真象她,纤小、白嫩!”寒烟肯定是掩着笑说的。  “我怎么感觉你要流口水呢,这宝贝儿可是我的,我的小茉莉!”我把小姑娘搂在自己的怀里,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我的女儿也是这么大呢。  “嗯,是你的,没人跟你抢!”寒烟已经乐出了声。  “对了,让小十带她出去走走,顺便看一下体能情况!”秦跃也跟进屋来看热闹。  “嗯,别把我的茉莉编到天狼里去,但体能还是要的!”我说到。  “寒烟、茉莉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秦跃有事儿要说!”  “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都有消息吗?”我问秦跃  “有,老大、老二跟着李明言两个已经学得不错了,特别是老大的轻功,深得金姐的身传;老三跟吕方去了山东,山东好象有一股子水寇跟吕方有一些关系,说老三的水下功夫已经很了得了;再就是老四跟了我大哥,射得一手好箭,老五跟了大漠飞鹰学的是跟踪术,已经能自己独立行事了!”  “好呀,我们的孩子们都长大了,等再有钱,就要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儿了!”  “五月在扬州有一次大的武林聚会,估计这些人都能来,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 “嗯,我会回避的,他们来还是以城里的商铺为落脚点,我和茉莉随去奉天送货的商队出去走走,离你们远点儿!”  “那可不行,就你们两个走那么远我怎么会放心?”  “我一个大男人,不过是眼睛看不见,去自己的老家做客总可以吧,你组织的商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奉天之行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很快,四月末的时候,我和茉莉准备跟了商队去了奉天。显然秦跃千咛万嘱咐要求照顾好我们,商队领队姓于,听声音就是个精明的中年汉子,看到我是个很柔弱的白面公子且还看不见,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疑疑惑惑的说话中已经感到了他的为难。为我备了车,车里还布置得也相当舒适。我却不喜欢坐车,只让茉莉坐了车,自己却骑了一匹商队的老马,随了大队一起走,这倒让老于和押队的人都很感叹。倒是茉莉坐在车上很适应,不过也有时跟我一起合坐在马上,一路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听我们天南海北的瞎聊。这商队也是走南闯北的,有着各种有趣儿的事儿。我在前世对这齐鲁大地可是很熟悉的呢,曾经开车从东北到泰山,就是为了“一览众山小”,对于很多传说还记忆犹新,这一路上把这些典故说给大伙听,有知道的不知道大家都跟着插嘴,听得小茉莉时而咯咯的笑,时而叽叽喳喳,有时还为我讲讲路上的风景,有时还给我们轻轻的唱江南的小调。商队里的人都非常的喜欢她,对于我给带来的不便,慢慢也就习惯了。 大约走了二十天,就进了山东境内,这儿的民风淳朴,一路上打间、吃饭、住宿无不感觉到当地人的热情。由于商队并急着赶路,我走得犹为高兴,一时竟想起水泊梁山的好汉。虽然正值天最热的时候,我带了防阳的大斗笠,斗笠的四周还垂下长长的防沙布,这齐鲁大地上好象都在蒸腾着热气,我们更象屉上的馒头,快被蒸熟、烤干了,有时我恨不得跟那些押险的汉子们一起,打上赤膊,深深地怀念着自己的吊带和纱裙呢。 天儿实在是太热了,我们只好改为白天休息,晚上或者早晨快点儿赶路。这天早晨我骑在马上,迎着早晨的太阳,我感到自己的脸上热热的,我知道那是太阳,我要向着太阳走,于是我大声的唱起《好汉歌》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一开始唱的时候我就努力用低沉一些的男声尽量唱得粗犷,从喉咙的深处吼歌,很快押队的汉子们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一起跟着唱起来。我们高声唱着,唱到最后一起哈哈大笑。领队老于高声说:“没想到先生还是个豪气冲天的汉子!” “只可惜是废人一个,无法再驰马走天下了,只能靠各位朋友们帮忙吹吹这平原大地上的风,淋淋高山下的雨,听听鸟语了!”我笑咪咪地说着。 很快就路经直隶了,曾在这地方逃出来,开始还骑着马,后来到进了城镇,便以身体有些不适为由,猫在了车里,整天和茉莉吃了睡,睡了吃,再就是给她讲故事。一过嘉峪关,我再一次骑到了马上,此时已经是七月下旬,白天热晚上凉,预计着可以到奉天过八月十五了呢。 八月初五,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另一个故地——奉天。听着熟悉的乡音,感受着人流的涌动,我有了回家的感觉。货物运到铺子,老于与店铺老板交割之后,我们就分手了。我们在奉天有一个铺子(专卖店),在八王寺的北面,又在锡伯族人的集居地西塔地区买了一处院落。院落不大,有一对陈姓老夫妇在这里帮忙看看院子。我和茉莉一进院子就被陈老伯热情地迎进了屋子,小茉莉先里外屋都看了一圈,然后带着我一个一个的熟悉。然后就烧了水,两个人痛痛快快地洗了澡,陈老伯居然给我们包了饺子,吃了个沟满壕平,我和茉莉早早的就上了床,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依然不想起床,直到午饭时分,我才起了床,吃了午饭,让茉莉拉了竹竿,老陈头架了车,到最繁华的地方去。北地的繁华自然比不上南方,却也是熙熙攘攘,茉莉带了我一会儿到这个铺子上摸摸,一会儿到那个店里转转,一边走还一边的给我讲,这儿地产岫玉,可惜我不能看,否则还要买一块留着,只好跟着、听着、享受着,这样的阳光明媚,跟着一个如花儿的女孩儿在身边细语呢喃,是件多幸福的事情呀。 “青青姑娘,你是青青姑娘!”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 “先生,你认错人了,这是紫玉哥哥!”茉莉稚嫩的声音响起。 “不对,她应该是青青姑娘!”那个声音坚持着。 “你欺负紫玉哥哥,紫玉哥哥看不到!”我感到眼前的光被挡了一挡。 “你看不见?!”声音中除了带有惊讶,还带有一丝疑惑。 “呵呵,这位先生,是不是看到了与我相象的人了,认错人了吧!”我刻意用了粗哑的声音笑了笑说。 “哦,对不起,可能是我认错人了!”虽然这样说着,声音里却没有一丝失望。 “没关系的,我失明多年,却能听到很多相似的声音,这声音都有相似的,想必长得相似的人亦很多吧!”我依旧不动声色地说。 “在下受教了,谢谢先生!”我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茉莉,那个人长什么样儿?”离开了之后,我一边继续跟着茉莉逛着,一边问。 “高高的大大的,脸色很深,很凶!”茉莉想了一下说。 “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叫了茉莉,买了各色的特色小吃,又买了很多日用品,然后上了酒楼,告诉茉莉到我们的汇合地找了陈老伯一起用餐。坐在酒楼上,点了肉食、素菜和汤,都是东北特有的吃食,陈老伯一开始不肯同坐,后来看茉莉大大方方的坐了,方才坐下吃饭。 茉莉为我捡好菜,我就一声不吭的吃起饭来,我知道那个认为我是青青的人肯定没走,还有这附近在观察我,我就在拖,看谁有时间拖下去。吃完了又要了一份给陈嫂带回去。上了陈老伯的马车,告诉陈老伯,绕皇城走一圈之后,从太清宫的方向再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秦汉为了能及时得到我的消息,将训练好了五只鸽子让我带上。我到奉天的当天就放飞了鸽子,就是快的话也得十天才能飞回来。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跟着茉莉到奉天城内的各处名盛、集市去闲逛,大约一个月后,我突然在奉天消失了。 原来秦跃接到我可能被人认出的消息后,立即找了他大哥秦剑,秦剑派了四儿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秋天,让陈老伯赶了车依旧向萨尔浒方向赶去,到了萨尔浒却没有人下车,这边我则和小茉莉骑了马跟着四儿向张家口走去。我们从内蒙跟着进货商回扬州。已经进了八月末,端的是很冷,穿了羊皮的裤子、裹了羊皮袄坐里车里依旧是冷的厉害,好在是可以时不时的骑上马跑上一段,小茉莉跟了四儿着实的高兴,一个是年龄差不太多,再有一个小茉莉真的太可爱了,这一路上听他们两个拌嘴、说笑也不寂寞。跟着货商到了黄河的时候,正值大雪,黄河已经结冻了,没有听到黄河的咆哮还是让我有些遗憾。大雪过后的路着实的难走,于是我出了主意,让四儿用当地人不用的柳木做了马爬犁,就在沿着黄河河道飞奔了下来,仅用了十多天就到达了安徽境内,这柳木的爬犁也到了寿命。再往前走就可以坐了船从汉水直通武汉,然后经武汉回扬州了。 这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虽然苦了点儿,但也很锻炼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强多了。小茉莉居然晕船,这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小四儿倒是个会照顾人的,好在是孩子适应得快,到了武汉居然没事儿人一样和四儿在船上四处打闹。我们租用的船是大商船,除了我们的货物,还有其他商队的。到了武汉要好好休整几天。我怕拘了孩子们的兴头,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街上闲逛,自己在客房里用镇纸隔了,练习写字。有时自己暗暗也有些后怕,如果行踪真的被发现了,就我这眼睛,怕是跑也跑不了多远吧。 江宁府 三天后我们顺流而下,秦跃在江宁府等我们。江宁府其实就是现在的南京。“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南京是个怎样的城市啊!是《红楼梦》的发生地,是《金粉世家》的原址,这些熟烂于胸的名著,让我心驰神往。前世幼小的时候曾跟随父亲来过这里,南京有好多古迹,传承着中国不同朝代的历史。 到达江宁府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我侧耳聆听着这个城市的声音,我抚摸着高大的城墙,却无法亲眼目睹她的美丽与沧桑。其实我的内心里很在乎自己的眼睛看不见这个事实,即使我不在乎别人的怜悯与同情。 这段时间除了有了光感之外,我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种感觉反让我有了恐慌。如果一点光明没有我也就不报希望了,可是有了光感却依旧看不到才是正直让我感觉害怕的。有时我甚至想大声把内心的苦闷喊出去,但我必须装着若无其事,有很多人都在为我的担心,为了伤神,我不能。 秦跃和寒烟接到我之后,就打算让我好好的玩玩,几乎吃遍了江宁府的小吃、名吃,秦跃还跟我开玩笑说,要知道江宁府这么多名胜古迹,怎么的也得找个导游让你好好听听。但这古迹还是要去的,为了让大家高兴也得去。 这天我们定好要去灵谷寺,要知道,灵谷寺到了咸丰年间就被毁了,而现在正是最鼎盛的时期。尽管我们起了个大早,可到达寺庙的时候,仍已经有了很多香客在这里祈福。寺庙周围极为繁华,是各类商贩的聚集地。一路上走走停停,跟着人流,似乎是按着某种顺序,我们终于进了大殿,在这里香客们的声音骤然消失,有的只有和尚们低低的颂佛的声音。小茉莉和寒烟拉了我跪在庄严慈悲的佛像前默默祝祷,我一边诉说着自己复明的愿望、前世家人的安康,一边侧耳倾听着颂佛的内容,尽管知道那是梵文,但仍然用心地去谛听着,不知为什么眼泪流了出来。深深的拜了三拜,我站起身来,仰起头向上望去,尽管我看不见佛像,尽管那是虚拟的愿望,但我却依然认真的“望”着,报以一颗真诚的心。 “咦?”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没有了下文。我被寒烟和小茉莉扶着默默的走出了大殿。 “施主,请等一等!”我们已经走向后面的偏殿,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方丈可有赐教?”寒烟替我轻轻的回到。 “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贫僧想给你算上一卦!”有人将手搭在我的腕上。 “谢谢方丈,我本也有此意,只是世事变迁太快,恐非我辈所能牵绊的,所以就放弃了,既然方丈有此意,在下就请教了!”顺着声音,我凝神说道, 被牵着进了一殿,一只卦筒放到了我的手上,轻轻晃了晃,筒里的签子发出哗哗的响声,执起,轻轻摇了摇,摇的次数却在心内记了,九下,只摇九下,不知为何,这九字居然在我心中有了这样重的份量。 “啪”的一声,一只签掉了下去。 “不要动,茉莉,扶着我捡起签!”茉莉扶了手从地上拾起了那枚签,向前递去。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施主,这签可上签呀!” “哦,何以见得!” “这落花流水春去也虽然看似山穷水尽,却不知这正是转机所在,故而最终回报以天上人间之美景!” “谢谢方丈,此正是我的心愿!”心里冷笑着,脸上却带着虔诚的微笑。我知道寒烟自会递过钱去。 “施主,老讷不收卦费,只愿施主得如前愿!”说完,竟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万钟与我何加焉?”我已经不需要什么柳暗花明了,也不需要什么天上人间,我已在天上,人间太苦,我回不去了。我站在那里苦笑。 “请问这位先生贵姓?”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敝姓紫!”我答到。 “这位小姐,因何问我姓名,可是与我认识?”感觉到寒烟在扯我的手臂,我只答了一句就不说了。 “小女子只是好奇,并不曾与先生相识!”轻泠泠的声音答到。 “一位小姐,当众与一位不认识的先生搭讪,好象并不是很有礼貌吧?”寒烟略有不满的声音适时响起。 “只是这位公子与我的一位熟人其极相似,因此想问一下!”想必那位小姐已经红了脸,声音有些喃喃的。 “这位姐姐,我的紫玉哥哥是不会介意的,他是天下最善良的人,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小茉莉的话一出口,立时引起周围人的哧哧笑声,那姑娘恐怕更害羞了。 “对不起,这位姑娘,我的两个妹妹都是心直口快之人,您不要介意!”我得出面打个圆场了,要不然还不羞死这姑娘。 “寒烟、茉莉!又淘气!还不向姑娘赔理道歉!”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我一时不在,就围了这么多人,有什么好看的,都走开,走开了!”秦跃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 “没事儿了,我们走吧!”我拉了寒烟往前就走,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急忙道歉。 “青青,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淡淡的青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是胤祥。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低了头,淡淡地说,用力抽出被他扶了的胳膊。 “先生,我想你也是认错人了,这是我哥哥!”秦跃大声说着,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 “秦跃,带我走!”我的声音清晰而沉稳。 可能是我们从小就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对于拥挤的人群居然很自如,秦跃拉着我的手几乎不费力气的穿人群而过,只能听到胤祥最后一声青青 “寒烟她们在哪里?”我喘吸着问。 “我们跟着你呢,不用着急,你弯点儿腰,你的个子太高了!”寒烟的声音在人群中仍清晰可辩。 不知走了多久,我被带到了一条船上。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的心方平静下来。刚才行得有些急,再加上我正是经期,头有些疼,我摸着床躺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船上的人似乎多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带过来的小二和小五回来了。 “这下可以放心了,我们已经躲过了,他们没有找到我们!”秦跃的声音传来,听着已经进了船舱。 “你怎么了?”头痛加上肚子痛已经让四肢冰冷,面色苍白了吧,脸上有冷汗流了下来。 “没事,就是头痛!不用理我,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是脑血管痉挛。”我用头死死地抵着床角。 “我去找大夫!” “不准去,现在去找大夫很容易暴露目标的,我这是老毛病了,给我灌个热水袋过来,我自己的病我知道!”我喘吸着,有些艰难地说。 “那就再等等看,好了,就不找了,不好就等到下个镇子再找医生!”秦跃犹豫了一下说。 “嗯!”我不再说话,独自抵抗着来自脑部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船在动了,小茉莉那小小的手摸着我的头说:“不发烧,出汗了!”我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着。小茉莉咯咯地笑着。 船突然一沉,似乎有什么人上船了,脚步一会儿快一会慢儿,一会儿还停住,正向了这边来,我立刻感觉不好:“小茉莉,我的窗外是什么?” “是江呀,你的舱紧临着江呢,风景很美的!”我一把把小茉莉按到床下,然后摸索着的开了舱的窗,外面是汩汩的水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我的舱门被打开了。 “在这儿呢!”一声轻呼。我背对着舱窗半跪在床上,向着门的方向笑了一下,我知道门到床是三步,然后向后翻身一周半跳了下去。 “青青!”一声惊呼。 我是脚先着水,立时闭了气息,冰冷的河水立时寒透了我的身体,但这冰冷却让我的头疼减轻了不少。我屏住呼吸慢慢的打开身体。我开始斜着身体感受着光亮的方向。 “咚”的一声,我附近的水面又一次被砸开,一会儿,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我。我用力挣扎着。手里突然握到了一件东西,我一下子安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与那个人一起游向水面。 那是一只玉蟾。 不知游了多久,我听到了人声,突然感觉头一阵巨痛,我晕了过去。 这是医院吧,还是我熟悉的医院呢。那是老公,他正走向一个病房,我快步跑向他:“老公!”他没回头,也没理我,后面一个女孩儿居然从我的身体里穿过,那是晗晗,我的女儿。 跟着他们走进病房,那个骨瘦如柴全身管子的人居然是我,我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我明白了,我扑向了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融不进去。 “妈妈,我来看你了,我马上就要考初中了,我一定会考上了最好的中学,爸爸说,只要我考上最好的中学,你就会醒过来,就会陪我去图书馆,是吗?妈妈!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可是你为什么还不醒呢?”女儿坐在我的床前,摸着我的手、脸,轻轻的诉说着,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手上,我的身体好象也随着融了进去。 真累呀,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动动手指,却好象有千斤的重是压着它。 “爸爸!爸爸!快看妈妈的眼皮、手指,妈妈的眼皮和手指都在动!” “快叫医生!” “医生,我爱人好象要睁开眼睛,手指也动了!”老公眼睛红红地看着跑进来的医生。 “心电图、血压、脉膊!”有人翻开我的眼睛看看。 突然,我感到头痛再一次的加巨,一阵眩晕席来。 变脸 “醒了醒了!”腰背的巨痛使我呻吟着醒来,就听到秦跃的叫声。 “小茉莉,小茉莉,快把药取来!”一个纤纤弱弱的小女孩儿走来,她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眉毛,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嘴,瓜子脸小小的,正端了药看着我。 “你就是小茉莉,我起的名字真像!”我微笑着看着她。 “咣当!”小茉莉惊异地看着我,手里的药碗掉到了地上。 “紫玉哥哥的眼睛,快来呀,快看紫玉哥哥的眼睛!” “天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寒烟的脸大大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看看,来让我看看!”秦跃挤了过来。 “拿镜子来,快把化妆包里的西洋镜子拿来!”秦跃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却对寒烟大声地喊着。 “我的眼睛能看到了!你是想让我看看自己的模样吗?”我皱了皱眉头笑着问。 “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三天,三天哪,我们都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呢,现下可好了,不仅醒了眼睛还好,你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已经回家了!”秦跃笑咪咪地用双臂撑住床沿说,却一脸的诡异。 “镜子来了!” 我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睛,我的黑瞳孔变成了黄|色,不是肝炎的那种黄|色,是清澈透明的黄|色!这也许就是小茉莉和寒烟惊恐的原因了吧。 “我吓着你们了吧,是不是把我当成妖怪了?”我半躺在床上边喝着粥,边看着这三个最亲密的人。 “怎么会呢,你没失忆吧?”秦跃乐呵呵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吞着粥。 “我还不至于吧,怎么昏了那么长时间,不会是发烧了吧?” “可不是吗,你都烧得说胡话了!”寒烟不满地端着已经空了几回的碗站在床边。 “跃哥哥一直不让给你吃药,你也吃不下去,后来跃哥哥就让我们拿酒给你擦身子,一天擦好几遍,弄得这屋里到处都是酒味!”小茉莉细细的柔柔的地说。 “谢谢你,秦跃,看来我还真是没法离开你们了!”我虚弱地笑了笑。 “跃哥哥,紫玉哥哥的眼睛是不是让酒给熏的呀?”小茉莉突然语出惊人。 “不是的,是发烧烧的,把黑色都烧没了!”我呵呵地笑着。 “把孩子们都叫进来,我想看看他们都变成什么样儿了!”我对秦跃说。秦跃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说:“不行呀,他们基本上都有任务,连小十都被撒出去了!” “是不是因为我,大家都有危险?” “不是,只是注意防范,有些人能见,有些人不能见,只是你这眼睛如果出现在大街上可是有点儿诡异呢!”“扑”一只枕头砸在了秦跃的身上,我正睁着诡异的黄眼睛瞪视着他。 “哈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我感叹地对秦跃说。秦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似乎有口水将要溢出。 “别瞎想了,啤酒在这里是没有销路的,我可不想多做,只是要是用啤酒把头发洗黄了,再卷上卷,我就可以穿吊带、系纱裙了!”我的话一出口,秦跃做晕倒状。 “我们自己酿,可不可以呢?”秦跃还是很配合我的,坐在那里晃着脑袋作冥思苦想状。 “我猜你也想不出来,咱们这儿离港口近,到教堂看看有没有德国的洋毛子,问问他们啤酒的秘方,别告诉我你的英语全还给老师了!”我们看着他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态,都乐得前仰后合的。 在这府中足足休养到了康熙五十一年的春节,这里因有了我和秦跃的出谋划策,年过得有声有色,仿了春节晚会的形式,每个人都出了节目,我还和秦跃演了小品,各式名言也成了孩子们的口头语,以至于春节都过了很长时间,孩子们依旧津津乐道。 南方的春天来得真快,眼看着水就绿了,草就青了,阳光象母亲温暖的手,轻轻地拍醒沉睡了的大地。 在秦跃的不懈努力之下,啤酒终于成功地诞生了,啤酒一出现成了孩子们的饮料,我为此还骂了秦跃,怕把孩子们都变成了酒鬼。不过还是买了一块地,专门着人种了南方少有的麦子,收麦花做啤酒,还给教堂的老外们送去了一些,老外在惊喜之余获得了他们赠与的巧克力,这巧克力则成了奖励孩子们的最高荣誉,孩子们之间相互挖苦的时候常说:吃不着巧克力就说巧克力不是甜的。 头发洗了两次就变成了黄褐色,在自己的成衣铺里做了西服衣裙,还有各式的纱裙、吊带,随着我的眼睛的复明,羊毛的生意开始减少,已于年末前结束了所有的国内生意,但依旧与杨先生合作。前段时间因啤酒的事儿与外国的传教士有了接触,棉毛织品开始向国外倾销,没有用银子做为交换介质,直接与外国人交换了各类机械、枪支、与钟表等,其中包括技术。我们终于开始以纺织作坊为掩护,开始枪支的打造与生产了,生意转向了成衣、内衣, 女人们挣钱男人们花的模式一出现,就让寒烟、柳眉儿、茉莉忙坏了,扩张铺子,扩大经营范围。当第一座“女人花”女士用品商店开业,我这个外国女人终出场了,当我身着洁白婚纱一出现,立即就惊得所有在场的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将卷曲的黄褐色的头披散开,用一条饰有翡翠蝴蝶的白色丝制发带系住头发,光裸着雪白的双臂,裸露的脖子上只带了一串珍珠,脚上却是一双半高坡跟白色丝制系带鞋;用深褐色眉笔画眉毛、眼睛,珠光的胭脂和唇彩,耳朵上只用两颗珍珠点缀,显出深目高鼻来。亭亭而立,仿了模特的走台,一款款的换服饰,变化头发,甚至旗袍。在众女人面前全力展示着服装的内含与魅力,一旁让寒烟详细地讲解着各款服饰的特点与制作工艺。最后将所有服装都一件件的衣服挂挂好摆成一排,并在前面摆了桌子和笔墨,顾客可以写下衣服的不足与品评。 我终于可以走到有人群的地方了,在这之前,我已经与教堂的教士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即无论谁来查我的身世,都是与他们一起从国外来的一名混血女人叫安娜,中文名字叫盈盈。 成衣与内衣店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挣太多的钱,随着我们的会员制的开展,包括外国花色的被认可、特色香熏、香水配制等相关服务的不断被认同,扬州的服饰已经可以引导国内服饰的新潮流了。江宁府、杭州、沪地都有了连锁店,连小茉莉都成了地区总代理了呢。 因为我只做策划的工作,因此尽管其他人忙得脚打后脑勺,但我依然是悠闲自得。因此扬州又出了一景,就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外国女人(其实就是穿了扇形袖的麻纱连衣裙),经常在扬州的各大、茶楼或酒楼里优雅地吃着饭或喝着茶,却不与任何人说话,张嘴必是人们听不懂的语言,只是笑着听着人们的闲谈与聊天。 “李兄,我听说四川巡抚的妹子又怀上了,在四爷府可得势呢!”隔断另一头一个声音让我没由来的一惊。 “嘘,这王爷们的隐秘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就能知道,这八爷府上的二管家可是我的四舅哥呢!” “也是,这四爷子嗣上一直困难,这几年不知吃了什么药,居然连着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四川巡抚的妹子儿据说很是宠,要不是生了一个女儿,肯定会被封为侧福晋的!” 我的心里猛的一痛,又一酸,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嘲笑,若不是我给他出的那些主意,他能这么快就开花结果,可他对这浇树之?br / 清穿·两心同第14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之人又是怎样?! “这四爷的手段可了不得,你看那四川巡抚才三十多岁,就坐到了那个位置,其人心胸自有沟壑呀!” “高见,高见,来喝酒喝酒!” 我不听下去,结了账,离了座位起身,却听有人说:“这位姑娘,我们家爷有请!”我没有抬头,装听不明白。却见有人用手拦了我,我抬头看去:“why?”那一眼,我几乎失了态,柱儿正伸出右手把我的目光引向另一边,邬思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拐放在一边,座的另一边坐着狗儿。狗儿嘴着叨着鸡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将手指向自己的胸,又指了指他们,用目光示意,是不是“请我过去?”邬思道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优雅地将右手递了过去,邬思道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右手也递了过来,我用指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站着等着柱儿把座位拉开,柱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狗儿已经放下了鸡腿,直直地看着我。我收起笑容,自己拉开座椅,坐了下来,小二已经添了餐具上来。自己从随身拿的香包里拿出银光闪闪的叉、刀、勺,用叉叉了鸡翅,用刀一点儿一点儿切开后,慢慢的吃掉。三个人默默无语,邬思道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心无旁骛认真吃着东西。 此前,也有一些当地有钱的少爷对我感兴趣,我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只吃不说,如有调戏者,立时就走,走不脱就拿了做好的竹哨使劲地吹,就会有秦跃雇的在这附近的保镖、师爷一类的人来帮我解脱麻烦。 变脸 “醒了醒了!”腰背的巨痛使我呻吟着醒来,就听到秦跃的叫声。 “小茉莉,小茉莉,快把药取来!”一个纤纤弱弱的小女孩儿走来,她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眉毛,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嘴,瓜子脸小小的,正端了药看着我。 “你就是小茉莉,我起的名字真像!”我微笑着看着她。 “咣当!”小茉莉惊异地看着我,手里的药碗掉到了地上。 “紫玉哥哥的眼睛,快来呀,快看紫玉哥哥的眼睛!” “天哪,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寒烟的脸大大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看看,来让我看看!”秦跃挤了过来。 “拿镜子来,快把化妆包里的西洋镜子拿来!”秦跃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却对寒烟大声地喊着。 “我的眼睛能看到了!你是想让我看看自己的模样吗?”我皱了皱眉头笑着问。 “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三天,三天哪,我们都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呢,现下可好了,不仅醒了眼睛还好,你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已经回家了!”秦跃笑咪咪地用双臂撑住床沿说,却一脸的诡异。 “镜子来了!” 我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睛,我的黑瞳孔变成了黄|色,不是肝炎的那种黄|色,是清澈透明的黄|色!这也许就是小茉莉和寒烟惊恐的原因了吧。 “我吓着你们了吧,是不是把我当成妖怪了?”我半躺在床上边喝着粥,边看着这三个最亲密的人。 “怎么会呢,你没失忆吧?”秦跃乐呵呵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吞着粥。 “我还不至于吧,怎么昏了那么长时间,不会是发烧了吧?” “可不是吗,你都烧得说胡话了!”寒烟不满地端着已经空了几回的碗站在床边。 “跃哥哥一直不让给你吃药,你也吃不下去,后来跃哥哥就让我们拿酒给你擦身子,一天擦好几遍,弄得这屋里到处都是酒味!”小茉莉细细的柔柔的地说。 “谢谢你,秦跃,看来我还真是没法离开你们了!”我虚弱地笑了笑。 “跃哥哥,紫玉哥哥的眼睛是不是让酒给熏的呀?”小茉莉突然语出惊人。 “不是的,是发烧烧的,把黑色都烧没了!”我呵呵地笑着。 “把孩子们都叫进来,我想看看他们都变成什么样儿了!”我对秦跃说。秦跃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说:“不行呀,他们基本上都有任务,连小十都被撒出去了!” “是不是因为我,大家都有危险?” “不是,只是注意防范,有些人能见,有些人不能见,只是你这眼睛如果出现在大街上可是有点儿诡异呢!”“扑”一只枕头砸在了秦跃的身上,我正睁着诡异的黄眼睛瞪视着他。 “哈哈哈!”大家都大笑起来。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我感叹地对秦跃说。秦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似乎有口水将要溢出。 “别瞎想了,啤酒在这里是没有销路的,我可不想多做,只是要是用啤酒把头发洗黄了,再卷上卷,我就可以穿吊带、系纱裙了!”我的话一出口,秦跃做晕倒状。 “我们自己酿,可不可以呢?”秦跃还是很配合我的,坐在那里晃着脑袋作冥思苦想状。 “我猜你也想不出来,咱们这儿离港口近,到教堂看看有没有德国的洋毛子,问问他们啤酒的秘方,别告诉我你的英语全还给老师了!”我们看着他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态,都乐得前仰后合的。 在这府中足足休养到了康熙五十一年的春节,这里因有了我和秦跃的出谋划策,年过得有声有色,仿了春节晚会的形式,每个人都出了节目,我还和秦跃演了小品,各式名言也成了孩子们的口头语,以至于春节都过了很长时间,孩子们依旧津津乐道。 南方的春天来得真快,眼看着水就绿了,草就青了,阳光象母亲温暖的手,轻轻地拍醒沉睡了的大地。 在秦跃的不懈努力之下,啤酒终于成功地诞生了,啤酒一出现成了孩子们的饮料,我为此还骂了秦跃,怕把孩子们都变成了酒鬼。不过还是买了一块地,专门着人种了南方少有的麦子,收麦花做啤酒,还给教堂的老外们送去了一些,老外在惊喜之余获得了他们赠与的巧克力,这巧克力则成了奖励孩子们的最高荣誉,孩子们之间相互挖苦的时候常说:吃不着巧克力就说巧克力不是甜的。 头发洗了两次就变成了黄褐色,在自己的成衣铺里做了西服衣裙,还有各式的纱裙、吊带,随着我的眼睛的复明,羊毛的生意开始减少,已于年末前结束了所有的国内生意,但依旧与杨先生合作。前段时间因啤酒的事儿与外国的传教士有了接触,棉毛织品开始向国外倾销,没有用银子做为交换介质,直接与外国人交换了各类机械、枪支、与钟表等,其中包括技术。我们终于开始以纺织作坊为掩护,开始枪支的打造与生产了,生意转向了成衣、内衣, 女人们挣钱男人们花的模式一出现,就让寒烟、柳眉儿、茉莉忙坏了,扩张铺子,扩大经营范围。当第一座“女人花”女士用品商店开业,我这个外国女人终出场了,当我身着洁白婚纱一出现,立即就惊得所有在场的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将卷曲的黄褐色的头披散开,用一条饰有翡翠蝴蝶的白色丝制发带系住头发,光裸着雪白的双臂,裸露的脖子上只带了一串珍珠,脚上却是一双半高坡跟白色丝制系带鞋;用深褐色眉笔画眉毛、眼睛,珠光的胭脂和唇彩,耳朵上只用两颗珍珠点缀,显出深目高鼻来。亭亭而立,仿了模特的走台,一款款的换服饰,变化头发,甚至旗袍。在众女人面前全力展示着服装的内含与魅力,一旁让寒烟详细地讲解着各款服饰的特点与制作工艺。最后将所有服装都一件件的衣服挂挂好摆成一排,并在前面摆了桌子和笔墨,顾客可以写下衣服的不足与品评。 我终于可以走到有人群的地方了,在这之前,我已经与教堂的教士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即无论谁来查我的身世,都是与他们一起从国外来的一名混血女人叫安娜,中文名字叫盈盈。 成衣与内衣店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挣太多的钱,随着我们的会员制的开展,包括外国花色的被认可、特色香熏、香水配制等相关服务的不断被认同,扬州的服饰已经可以引导国内服饰的新潮流了。江宁府、杭州、沪地都有了连锁店,连小茉莉都成了地区总代理了呢。 因为我只做策划的工作,因此尽管其他人忙得脚打后脑勺,但我依然是悠闲自得。因此扬州又出了一景,就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外国女人(其实就是穿了扇形袖的麻纱连衣裙),经常在扬州的各大、茶楼或酒楼里优雅地吃着饭或喝着茶,却不与任何人说话,张嘴必是人们听不懂的语言,只是笑着听着人们的闲谈与聊天。 “李兄,我听说四川巡抚的妹子又怀上了,在四爷府可得势呢!”隔断另一头一个声音让我没由来的一惊。 “嘘,这王爷们的隐秘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就能知道,这八爷府上的二管家可是我的四舅哥呢!” “也是,这四爷子嗣上一直困难,这几年不知吃了什么药,居然连着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四川巡抚的妹子儿据说很是宠,要不是生了一个女儿,肯定会被封为侧福晋的!” 我的心里猛的一痛,又一酸,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嘲笑,若不是我给他出的那些主意,他能这么快就开花结果,可他对这浇树之人又是怎样?! “这四爷的手段可了不得,你看那四川巡抚才三十多岁,就坐到了那个位置,其人心胸自有沟壑呀!” “高见,高见,来喝酒喝酒!” 我不听下去,结了账,离了座位起身,却听有人说:“这位姑娘,我们家爷有请!”我没有抬头,装听不明白。却见有人用手拦了我,我抬头看去:“why?”那一眼,我几乎失了态,柱儿正伸出右手把我的目光引向另一边,邬思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拐放在一边,座的另一边坐着狗儿。狗儿嘴着叨着鸡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将手指向自己的胸,又指了指他们,用目光示意,是不是“请我过去?”邬思道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优雅地将右手递了过去,邬思道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右手也递了过来,我用指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站着等着柱儿把座位拉开,柱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狗儿已经放下了鸡腿,直直地看着我。我收起笑容,自己拉开座椅,坐了下来,小二已经添了餐具上来。自己从随身拿的香包里拿出银光闪闪的叉、刀、勺,用叉叉了鸡翅,用刀一点儿一点儿切开后,慢慢的吃掉。三个人默默无语,邬思道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心无旁骛认真吃着东西。 此前,也有一些当地有钱的少爷对我感兴趣,我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只吃不说,如有调戏者,立时就走,走不脱就拿了做好的竹哨使劲地吹,就会有秦跃雇的在这附近的保镖、师爷一类的人来帮我解脱麻烦。 相见 “这位姑娘,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我只是觉得姑娘长得象我的一位朋友,因此想借一步说话!”邬思道认真的看着我。我瞪着清澈的黄眼睛认真的看了看他,忽然做了一个很快的眨眼动作,这个动作邬思道是熟悉的,这是我每次想做坏事时候的招牌动作。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邬思道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我坐了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女人坊后院。不久后院的门即被敲响,开了门,仅邬思道一人站在门口,我让了进来。 我的身后站着秦跃:“邬先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呀!”然后给了老邬一个大大的拥抱。 “是呀,还跟我装不认识我呢,我这心里疼呀!”老邬居然也会说笑了。 “进屋坐吧,别站在院子里说了!”我搭言道。 “你能说话?我以为你不能说话呢!” “我若是张口说话,估计你马上就能认出我的声音来!” “所以你就一句话不说白吃白喝我们的?” “那是必须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吃着你们了,吃这么点儿还心疼,真小气,越来越象你主子了!” “是胤祥告诉你到这儿来找我吧!”看说笑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直接转入正题问道。 “嗯,四爷听说你没死,但是眼睛却看不见了,就急着要把所有的暗线都放出来,被我制止了,然后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哦?真让我奇了怪去了,四爷如何会因为我而着急?他不是恨不得我消失吗?”你抛了一颗话梅用嘴接住说。 “你可真误会他了,他之所以那样对你,是因为他觉得你欺骗了他,四爷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 “是呀,最是刚愎自用的了!” “看来你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 “与误会没关系,是我的心眼太小了,记仇,而且心还软,所以着了人家的道,这是我应得了,我认了,所以也请你理解!”我撇了撇嘴。 “青青,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十三爷为你急得吐血,你也不能这样狠心哪!” “你说什么?胤祥吐血了?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那日在寺里看到你,发觉你看不见,因此他不敢断定是不是你,就请了主持和一位侍候他的格格前去试探,确定是你后,自己才露面,你可能对他挺冷漠的,还逃掉了,当时就感觉自己心口痛;十三爷不方便自己出面找,就请当地的漕帮追踪你的下落,好容易找到你了,你又当着他的面跳了河,回去后就吐了血,唉!真是孽缘哪!” “可怜的祥儿,这么长时间还放不下,我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我感叹着说。 “你只可怜十三阿哥,却不何不能心痛一下四爷:你走之后,他每天除了上朝就是拼命的做事,人一下子就瘦了下来,一连四、五个月都没有陪过福晋!” “我可用不着他为我守身如玉,况且他现在不是很好吗,儿、女满堂了,我在的时候反倒是影响了他子嗣的繁衍呢,这可是因祸得福,他不知得怎么感谢我的离去呢!”我嘴角挑起,嘲笑着说。 “青青,你这话真真的能把四爷的心给挤碎了,你难道对他一点儿情都没有了吗?” “老邬,不要因为我跟他曾经有过孩子或者是肌肤之亲就以为我会依依不舍,我可是现代人,这些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还有,好赖不济我们也是朋友,从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不要因为他的存在,而影响我们的友谊!” “看来这一趟我是白来了?”邬思道一脸的失落和忧愁。 “哼,你这次来不会只是来找到我这么简单吧,对四爷是否有所承诺呀?” “青青,你不要太聪明了好不好,我也很为难呀!” “跟我还掖着藏着的,有意思吗?” “好,我向四爷保证若见到青青,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哈哈哈!没想到老邬就那么着急把我的尸体带回去?”我大声地笑着说。 “邬先生,这青青姐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和她什么关系想必你也清楚,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的属下带着你的尸体回去的!”秦跃在一旁看似嘻皮笑脸,实则目露凶光。 “呵呵,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就这么着急?”邬思道脸色如常,但目光里却有一丝痛。 “如果见到的不是青青,那我就考察一下江浙的民情!” “狗儿和柱儿在哪儿呢?”我突然问。 “我让他们回客栈了,说自己想去看一个同乡,他们不方便去!” “即使他们不来,也有人跟着你是不是?” “青青!”邬思道脸色一变,一脸的惊疑。 “把人带上来!”秦跃突然一声断喝。一个穿着很普通、长相很普通却很结实的青年人被人推了进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邬先生?”秦跃问道,我依旧装着听不懂的表情看着。 “笑话!你们为什么抓人,我只是路过你们门口,就被说是跟踪什么人,那小的可不知道你们一天得抓多少人了!”来人不卑不亢,梗着脖子道。 “哦,你被冤枉了?”秦跃突然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一把匕首,一把包迷香,在袖子上居然还找到了袖箭 “这些是什么东西,保不成我这后门口路过的都这样的?” “这你管不着!”来人梗梗着脖子说。 “还跟他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消除痕迹,风紧扯乎!”我看了看还有惊疑中的邬思道,对秦跃说。 很快这个人就被放走,只在其走出院子十几步后,就被飞来的石头打昏。邬思道和我们迅速进入了旁边一家布店的院子,然后从布店后门的另一条巷子坐上轿子去了一处酒楼。 这酒楼是一家川菜馆,是秦剑的落脚点,也是秦剑的产业。进了雅间,我给老邬要了清淡的菜,自己则猛攻川菜。 “青青,你这头发也是大病之后变的颜色吗?”邬思道看着低头猛吃的我问道。 “给老邬上点啤酒!”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低头接着吃。 “这酒上的沫儿是怎么回事,酒很清淡,有麦芽的香气,也很爽口,真不错!”老邬一边喝着,一边说,却看秦跃自己已经了喝了四大杯了。 “这个就是用来染头发的!” “噗!”老邬一口啤酒都喷到了我的身上。 “你你,这……!”邬思道脸憋得通红,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行了,行了,老邬,这啤酒是喝的,但也可以用来染发,你不用这么激动吧,我这身衣服可是最不禁染的了,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在一边忿忿地说。 “老邬,你别老跟我姐‘青青’、‘青青’地叫着,她现在叫盈盈,是外国友人,你还是尊敬点儿好!”秦跃又喝完一杯啤酒之后说道。 “我们还是来说点正题儿吧!”我忽然一正脸色说道。秦跃一听,站起身来,拉开一幅画,按了一下,一个壁柜出现在面前,他带头走了进去。 “老邬,你找我无非是为了胤禛的前途,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不能与他再有交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眼睛却有些湿润,尽管我心里依旧依恋着他,但自由对我来说更重要。 “四爷对你是真心的,你应该相信他,我是个局外人尚且看得如此清楚,你难道没有看出他对你的情吗?”邬思道脸色有些苍白,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们不说这些了,康熙已经南巡,太子要动手了,秋天的时候就会第二次废太子,这次胤祥可能会被圈禁近十年,胤禛只能靠自己了!”我低着头,把玩着的丝带。 “十三爷会被圈禁?为什么?”邬思道瞪大眼睛问道。 “因为十三爷还不够成熟,康熙怕他给胤禛惹事儿,也怕别的阿哥在夺嫡中伤害到他,就把他关起来,这是最好的保护,也是最残忍的保护!”我无可奈何地叹着气说。 “现在十三爷正在江南为各地免税的事情视察呢!” “哦?这倒是个好机会!”我突然狡黠地笑了一下。 “这样吧,老邬,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也吃饱了喝得了,就该离开了吧,我们也就不送你了!不过,你得把老十三的行踪随时告知我们,这算是交换条件,如果你不守承诺,泄露了我的行踪,你不但会失去我这个朋友,而且还会看到更多你不想看到的东西!”我没有看他,却看着秦跃,这家伙正玩儿着一把现代人常说的“兰博刀”。 “嘿嘿,这狗儿和柱儿已经看到了,你不是青青姑娘,我这一趟就可以交差了!”邬思道干笑了两声说。 邬思道再从一个不知名的巷子里被小八送走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鸟笼子。 设计 回到城外的住地之后,秦跃就一直闷闷不乐。 “跃儿,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再卷入这场争斗中,你想让我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我坐在秦跃的对面,看着他正发呆的脸。 “你本就是不能忘情,胤禛那样的对你,你居然不恨他,还是不能忘了他!”秦跃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 “是呀,或许我真的是拿得起,放不下,总是患得患失,不能忘情吧!”我对自己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现代女性,敢爱敢恨,而且有着现代女人的杀伐决断,可没想到你却是这样,你何苦再去招惹他们,那些人都吃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一旦弄不好又”秦跃说不下去,恨恨地盯着桌上的蜡烛,却不看我。 “跃儿,你爱过吗?”我轻轻地问他。 “爱过,我现在就爱着寒烟!”他回过神来,脸上现出了疲惫。 “如果寒烟背叛了你之后,生命又受到威胁,你会帮她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秦跃想了好久才回答。 “会是为什么,不会是为什么?” “会是因为我曾经爱过她,即使已经不爱了,她有危险还是应该能帮就帮她吧;不会是因为她的背叛,让我恨她,但是也许或者大概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吧!”秦跃有些迟疑地说。 “但是胤禛不会死,他会当皇帝的,我知道,你帮不帮他,他都一定会成功的!”秦跃突然甩了甩头说道。 “是呀,唉,我又何必为自己找借口呢,想帮他,就去做呀,找什么理由呢?也许我是真的害怕失去自由吧!”我为自己叹息着。 “我们回来了!”寒烟和茉莉突然出现在门口,吓了我们一跳。 “回来就回来呗,干嘛要吓我?”我给了他们一个美丽的大白眼。 “不吓你,能听到那么多有用的东西?”寒烟调皮的眨了眨眼说道。现在这个姑娘越来越象我们现代的女孩儿了,一定是受了秦跃的影响。 “没听见寒烟姐姐的声音都变甜了?”茉莉在一边含着笑说。 “看来是听到关键的词儿了,是不是我们一回来你们就在后面来着?”我一脸的促狭看着寒烟。 “可不是吗,为了不让你们发现,连小四儿都帮忙了呢!”小茉莉说着坐在了一边的墩子上。 “还是我的小茉莉说实话!”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小茉莉拉到自己的怀里,拿过湿手巾给她擦脸。 “你们怎么回来了,事儿处理完了吗?”秦跃问道。 “好哇,我走了这么多天,你不想我也就算了,这脚还没落地儿呢就往外撵呀?”寒烟脸一沉生气地看着秦跃。 “不是的,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我是希望你把所有的事儿都安妥了,可以不用再走了!”秦跃一脑门子的黑线,急得汗都快下来了。 “这还差不多,我和小茉莉把事儿办得都差不多了,我办事儿还有没准儿的时候!”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我和小茉莉在一旁笑。 “哦,对了,有件事儿我擅自作主,先办了,我得解释一下!”寒烟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不好说的,该说就说呗!” “我在沪地建纺织作坊的时候碰到我一位昔日的朋友,她和她的夫君原本在登州做生意,因买卖破产,没了生活来源,流落到沪地。原本她的夫君在登州还有一处院落,但那院落曾吊死过一个女人,因此没有人买,她那个夫君却是个什么也干不了的主儿,居然要把她卖给别人,我只好把她连同那个院落一起买下,然后打发了她的乌龟王八蛋夫君!” “好嘛,又是一个杜十娘的翻版,只是没有了百宝箱!”我一边听着,一边打趣。 “怎么没有,不是给你带回个宅子吗,老人不都说阴气足的宅子里都有宝呢!”秦跃打趣地说。 “你还能行不,怄人也得找个时候,人家那边是个救苦救难的菩萨,你这边还何计着怎么攒钱财!”我用食指顶了一下他的脑门。 “行了,寒烟这事儿做得对,不认识我们还要帮一把,更何况是昔日的朋友了,你的那个朋友呢,带回来了吗?”我问。 “我没敢带回来,把她留在那里做检验员,检查纺织品的质量,她也就能干这个了!”寒烟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们。 “寒烟,你真能干,我们都可以退休了!”我摇着怀里的小茉莉,这孩子长得真快,我都抱不动了。 “啥叫退休呀?” “退休就是啥也不干了,一心在家养老!”我亲了一下茉莉的小脸,放开她,然后满意地看她羞红的脸。寒烟在一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快跟你的情哥哥到一边儿去说情话儿去吧,我可不好意思浪费你们的时间!”看着秦跃在一旁抓耳挠腮想把寒烟拉手的架式,我笑着说。秦跃一听乐一蹦而起,一把拉了寒烟跑出了门。 “有点儿礼貌好不好,说声再见也行呀!”我假装生气地说,回过身来拉着小茉莉,接着折磨新一代少年。 两天后,一只鸽子飞回来,打破了我们的宁静。邬思道发来消息,告诉我们胤祥马上要经山东回北京去了。 打开秦跃自制的地图,我们认真的察看起来,泰州是他的必经之路,然后就到山东,只能在山东境内实施,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我们不能在江苏地界内动手,那样会很快就把根据地暴露了,在山东境内动手,一定要有帮手。紧急地调派了相关人员去了山东,临时还带了寒烟救的那位朋友——荆芳菲,毕竟她可是在山东呆了有四年的时间,一直都跟着丈夫做生意,就是人头不熟地头也熟,定会是个好帮手。现有就是黄河汛期马上就到了,康熙也许会让胤祥巡察汛情然后再回北京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也不能在直隶地面上动手,直隶毕竟是天子脚下,这样会太伤了康熙的面子,他定然不会让这件事儿发生的。另外胤祥曾在山东境内赈灾,据说也得罪了一部分乡坤们,还因此让御史们奏过一本呢。 我的目标太大,肯定不能去,去了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只能等事情平息了之后,再到山东与他们汇合。 我是想劫持胤祥,不让他受那十年的苦,也许不是圈禁,只是当了个闲阿哥,但就他的性格在庙堂的边缘看着他四哥受苦受累,定然不会袖手旁观,那样反倒会误了事儿,同时也希望他躲开二废太子这件事,这时的康熙也定然全全力以赴忙太子被废这件事而无暇顾及老十三,等他回过身来找十三的时候,所有的痕迹都会烟消云散了。 事情不会象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如果邬思道能找到我,就会有很多人熟悉我身边的人,所以,派去的人员都是不常在我身边的,秦跃则和寒烟以去看登州的房子为名,先行一步去了登州,然后在那里建立好自己的根据地,因为沪地和登州在海上就可以通航,我也可以随时以到沪地查看作坊为名,及时坐船去登州。 所有事情部署好之后,我只留了小茉莉留下帮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等着邬思道的第二只鸽子的到来。 劫持 邬思道的第二条信息终于到了,胤祥接到康熙的任命,前往山东察看黄河汛情,同时代父拜祭泰山,这样胤祥将在很长的时间内在山东活动,这正合了当时我们的计划。 时间还够,我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秦跃,很快各路监控人员到位。这时虽然秦跃已经将队伍扩大了,每个小天狼都发展了自己的下属,全毕竟此次的行动时间短,任务重,而且关系到性命,感觉自己象地下党一样,肩负了艰巨而又神圣的使命呢。 这时的我真想发展成立丐帮了,无奈此时的乞丐们已经不是汉人掌控的情况了,由于满人初期时的圈地,使很多汉人失去了土地,还有不少的满人也搭政治斗争中受到了牵连,使得乞丐的成份极为复杂,且乞丐大都是老弱病残,虽可利用,但花销可能要更大一些。况且统治者们深知自己在这块广大的土地上毕竟是少数,因此对各类团体的存在都极为敏感,这丐帮的成立可能性就更小了。 然而对胤祥该下手还是要下手的,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事件。 胤祥受命登泰山替上拜祭,拜祭结束后,到达济州府,在听取济州府关于黄河汛情的报告后,准备到黄河汛期险段进行视察。 到达济州府的第三天,胤祥着便衣,按以前跟胤禛下基层的习惯,到街上视察一下民情。当走到一处酒楼的附近,见楼角有几个十二三岁的乞丐在争一件什么东西,人们都因他们身上的肮脏而纷纷绕行,突然一物从乞丐群欧中飞出,向胤祥处落去,胤祥伸手抓过,却见是一只碧蟾——一只胤祥极为眼熟的碧蟾。 乞丐们纷拥而至,却见是一个翩翩公子,知道不好讨要,只见一个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的小男孩儿,擦了一把鼻涕走了过来:“这位爷,您手里的那块玉是我们的,能不能麻烦爷把这玉还给我们!” 胤祥一看这玉,就想起了青青,那年青青用玉换了一把改造过的倭刀,曾说持玉的人是一个叫秦跃的年青人,立刻对这块玉的来历感了兴趣。 “你们是从何处得来此玉?” 壮实小男孩儿一愣,随即问道:“爷是不是不想还我们玉呀,问从哪儿得来的做甚?” “如果你不能说出这玉是如何得来的,那就说明这玉不是你偷来的,就是你们抢来的!” 壮实小男孩不甘心地看着胤祥:“这位爷,这玉本就是我们的,你接到了就应该还给我们,管我们怎么来,瞧您也是有钱的主儿,这玉您也未必能看得上眼,您还是把它还给我们吧!” “这玉我一定会还的,我只想知道这玉的主人,我与这玉的主人是老想识!”胤祥举着玉,上下打量着小乞丐道。 听了这话,小乞丐突然把手指弯曲着放进嘴里,打了一个唿哨,乞丐们登时向胤祥拥去,动手抢玉。胤祥一看不好,把玉往怀里一揣,撩起大襟与小乞丐们打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倒了一片。小乞丐也不恋战,又打了一唿哨,乞丐们便分散而逃。 胤祥眼见着那个十二三岁的乞丐向北跑去,想追又有些犹豫,正在这时,一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中年乞丐迅速向胤祥撞去,胤祥一闪,那人只在胤祥的胸前抓了一下,胤祥一摸胸,发现碧蟾已经不见了,于向拔腿向中年乞丐追去。 转过一个巷子,又转入一个更小的巷子,一个人手持刀站在巷子的尽头,拦住了中年乞丐,中年乞丐回头,却见胤祥追了上来,堵住了另一个巷口。中年乞丐一见不好,侧身背靠着墙,左右地看着这两个人。 “把碧蟾交出来!”持刀的人青年人大声喝到。 “给,我给,你们别杀我!”中年乞丐看着逼近的两个人,颤抖着声音说,并把手里的蟾奋力向持刀的青年人的右侧扔去。青年人一看,急忙去接那碧蟾,中年乞丐则向青年人的左侧跑去。待那青年人接到碧蟾,中年乞丐已然跑远了。 “这位壮士请留步!”看到青年人提着刀转身想手,胤祥伸手拦住了青年人,觉得这个青年人好象在哪里见过。 “你有什么事情吗?”青年人面色微黑,浓眉、阔目,高鼻,唇上两撇小胡须,疑惑地看着他。 “请问这碧蟾可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青年人提起持刀的手擦了擦汗说。 “你可认识一个叫秦跃的人?”胤祥一眼认出那是一把改造过的倭刀。 “可我并不认识你呀?”青年人上下打量着胤祥问道。 “你可认识一个叫青青的女子?”胤祥的嘴角有一丝笑容。 “青青姑娘?认识呀,她就是这碧蟾的主人,她可说要赎这碧蟾呢!”那青年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我也认识青青姑娘,这碧蟾本就是她特别喜爱的随身物品,只是那日见得你的刀特别的喜欢,于是就用它换了,然后将刀赠与了我!”胤祥站在年青人的近前。 “哦?那可太好,我本是东北的猎户,那刀是我十五岁成|人礼时父亲亲自为我打造的,说是用它伴随我一生的。要不是那日进京丢了盘缠,又遇上流氓跟我要刀,说什么也不会把刀给卖了,不过青青姑娘可说了,有机会再见面,她一定要碧蟾赊赎回去,然后把刀还给我,只是这么长时间了,我总在那条道要找,再也没找着她!只是没想到,她竟把刀给你了!”秦跃有些黯然地说。 “你认识青青姑娘,她还把刀给你了?跟你打个商量,是不是可以再用碧蟾换回我的刀呢?”秦跃一脸认真地说。 “这……可不好说,因为这刀也是青青姑娘做为信物给我的!”胤祥犹豫了一下。 “如果青青姑娘在就好了,这位先生不知青青姑娘是否和你在一起?先生贵姓?”秦跃想了一下。 “我姓尹,叫尹祥!至于青青姑娘,她却不和我在一起。”胤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这样,天已近晌午,不知尹先生是否有意与我一同到前面的酒楼共进午餐?”秦跃明显的露出了破绽。胤祥剑眉一挑,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 “这正合我意!”说完两个并肩走向前面的酒楼。 “杏旗招,这酒楼的名字有意思!”胤祥看着酒楼的名字说道。这酒楼不大,但很干净,正是中午时分,客人还真不少,人来人往的。店小二一看两个进来,就知道非富即贵,马上让到楼上的雅间,点了店里的特色菜,两个人坐下来,叫了一壶酒,两个没等上菜,就着花生米、萝卜皮的小菜就喝了起来。 胤祥问了秦跃的家庭出身,也问了他如何认识青青的过程,然后就开始谈论兵器的演变过程。那秦跃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研究冷兵器的情况,同时也探讨着国外的火器的发展情况,一讲起来,就把胤祥带入了一个崭新的兵器时代。尤其是国外对火器的研究,其实早在我们唐代末时就出现过前装滑膛枪,只是因为笨重和钢铁冶炼的不过关,而没有被统治者重视起来。倒是秦跃知道火器的演变史,就钢铁的冶炼到火器的制作工艺都讲了个详细。听得胤祥如痴如醉,加之秦跃对国外一些情况的介绍,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横刀立马,象当年大元一样把欧洲的版图并入到大清界内狂热想法。 “秦贤弟对兵器如此熟悉,对部队演练也倍加熟悉,不知是否有从军的想法?”胤祥突然感觉到这个秦跃非一般江湖侠士,这是个心中有大报负的人,于是诚心相邀。 “嘿嘿,不瞒您说,我还真没有从军的想法,现在是太平盛世,你看这盛世之时百姓尚且流离失所,惹是战事起来,还不知有多少百姓受难呢!”秦跃叹气着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原本一直都绷着弦想把胤祥擒了,但一和胤祥谈起兵器、战争就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儿了,莫非这些年来把特种兵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都忘了不成。秦跃内心感叹着也生着自己的气。 “秦兄如此忧国忧民,不报效朝庭岂不可惜了?”胤祥继续游说着。 “报效朝庭也就免了,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秦跃站起来,走到胤祥的身边的窗户前,背对着胤祥向窗外望着。 “哦?” “你真的没见过我吗?十三阿哥?”秦跃再转过头来,唇上的胡须已然不见,用湿手帕擦了擦脸,露出白晰的面庞。 “你是把青青带走的那个人!”胤祥面色激动地看着他,但眼睛里却闪出了杀机。 “不错,青青姐请你走一趟,她说她想你了!”说完,秦跃手起刀落,胤祥倒在地上。 重逢 胤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感觉自己好象是在船上。这是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 txt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15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几件日用品,床上的用品倒是干净整洁。 “十三爷醒了,奴婢见过十三爷,请十三爷稍等一会儿,晚饭马上就好了!”寒烟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在床前,取过胤祥的衣服,想要帮他穿上。 “你是……牡丹!”胤祥眯着眼睛就着烛光看着寒烟。寒烟只是在那天宜妃娘娘的寿宴上见过胤祥,但没想到胤祥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是,奴婢就是原来九阿哥府上的牡丹,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我为青青姐工作,青青姐叫我寒烟,也请十三爷叫奴婢寒烟!”寒烟含着微对胤祥说。 “青青在哪里?”胤祥猛地抬起身一把抓住寒烟问道,却感到脖颈上一阵疼痛。 “青青姐得过两天才能过来,我们这几天赶着去与她汇合!”寒烟感觉手臂被抓得很疼,皱着眉,扭动了一下胳膊。 “把爷弄到这里来,是青青的主意吗?”胤祥放开寒烟,拿出阿哥的身份说。他也知道寒烟是康熙亲赐的自由身,只是没想到会与青青在一起。 “是呀,青青姐说也很想你,特别是知道你呕血之后,很心疼,就特别想见见你!”寒烟含着笑说。 “心疼?心疼就不会眼看着我来找她,却逃掉了!”胤祥冷哼了一声。 “青青姐的眼睛那时是瞎的!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她是怎么的瞎的!”寒烟瞪着杏眼,愤怒地说。 胤祥依旧冷眼看着寒烟,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 “你们这些阿哥,为了自己的私利,把青青姐置于风口浪尖,害得她被康熙爷赐死,秦跃哥哥和我不忍看这样好的人死去,救了她。你们还好意思说青青姐,你瞎一回看看,看能不能忍受那种痛苦,那样可能比杀了你还痛苦呢!”寒烟眼里含了泪,恶狠狠地说。 胤祥的脸上有些松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寒烟。 “吃饭吧!”小茉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饭菜。 “十三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有,尽管吩咐,我们尽力而为!只是请不要走出房间!”寒烟吩咐完就要拉着小茉莉要走,小茉莉却仰起小脸儿看着胤祥。 “祥哥哥?你就是紫玉哥哥说的那个祥哥哥?紫玉哥哥说她很想你,希望你留下陪陪她,说她心里太苦了!” “紫玉哥哥是谁?”胤祥对这样一张纯净的脸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稍稍弯下腰看着小茉莉的脸。 “紫玉哥哥就是青青姐姐,她说自己太高了,不适合当女人!”小茉莉眯起自己的笑眼,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摸了一下胤祥的脸。 “怪不得紫玉哥哥说我一定会喜欢祥哥哥的,祥哥哥果真漂亮呢,我喜欢!”小茉莉在我的熏陶下,已经演变成了典型的色女,现在充分体现出了色女的本相,胤祥吃了一惊,脸上的攸地一红,表情有些复杂。寒烟忍住笑,拉住小茉莉手把她硬是拉出了门口。 “哈哈哈,小茉莉真有你的!”寒烟走到后舱就乐得差了气。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秦跃不明所以地问。 “我们的小茉莉调戏了十三阿哥呢!”寒烟乐不可支地说。 “什么是调戏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紫玉哥哥说过,真心话要马上说出去,不马上说就会得病的!”小茉莉嘟着嘴生气地说。 “是呀是呀,可是你岂止是马上说呀,你还马上做了呢!” “说到就要做到,否则就是言而无信!”小茉莉的话让寒烟和秦跃彻底崩溃。 船一直都在黄河上行驶着,顺流直下还走了整三天,船终于靠了岸。这三天,胤祥与小茉莉成了知交,胤祥每天都教小茉莉写字读书,而小茉莉一有空就会给他讲紫玉哥哥的故事。胤祥听着故事,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和一些说不清情愫。 这个傻青青,为什么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如果四哥找到她,完全可以保护她不再受伤害,可是她却选择了离开,远远的离开。借助完全不相干的人去做自己的产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青青是个怎样的人?从小茉莉的口中可以感觉得到,她所说的自由,就是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并用自己挣的钱去玩乐;人可以尽情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喜欢谁就告诉他,不喜欢谁也直接告诉他,不要难为情,不要怕受伤害,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早晚要面对的,逃避只是暂时的,更永远的是自己独立面对解决。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想那胤祥可能一辈子也没有受到这样的教育,但小茉莉却是一直都在我这样的言传身教之下,并以我为榜样,就要做成我这样的女人呢。看来这女人果真想带动一批女人不再依靠男人做自己的事呢,这要是让四哥知道,还不知道是怎么表情呢!胤祥想着,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上岸之后,胤祥就被秦跃用水手扣捆住扔到了马车上,还是由小茉莉和寒烟负责他的日常饮食,为此小茉莉每次和他在一起都在道歉。好在只是走了一天,就到达了目的地把胤祥的眼睛被蒙住,并被送到了一处院落。 当胤祥再次被松开,并拿下眼罩的时候,他站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房间布置得还是简洁大方,只是房间的两边都开了窗子,窗上除了有窗纱,还有淡绿色的纱制窗帘,床上铺了床罩,看不到摞起的被和枕头,一侧的一面墙都被打上了书柜式的百宝格,上面分门别类放满了书,格下面贴了标签。桌子上除了文房四宝外,还有一套奇特的羽毛装饰。 “祥哥哥,这一路上都委屈你了,秦跃哥哥说紫玉哥哥还有四五天才能回来,你就在这院子里呆几天,过几天由紫玉哥哥向你解释她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的原因!”小茉莉一口气说完,仿佛累坏了似的喘了一口气,拎了茶壶走了进来。 “我可以到院子里看看吗?”胤祥看着小茉莉边麻利地干着活,边哼着小曲,问道。 “当然可以,这院子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一看准喜欢!”说着一挑门帘,把胤祥带了出来。外面真是在一大片院子呢,居然还有一处网球场,边上还有练武场,练武场上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正在接受训练,训练他们的却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胤祥好奇地看着这群孩子,他们学习的居然是掩蔽术,由教官演示后,然后分散开,分成六组,一组做,一组搜,其他组观摩,然后大家共同讲评,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直到所有组都做过一次为止。胤祥在旁边也观摩,到最后一组做完,胤祥对于他们的掩蔽术大为惊叹:如果他们在自己的前面做了这样的掩蔽,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的。 “感觉怎么样?虽然不过是江湖人的雕虫小技,但希望能入你这带兵人的眼!”秦跃早就看到了胤祥在观看他们的练习。 “嗯,很不错,怪不得上次让你们那么快就逃脱了!”胤祥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这批孩子是给你训的,希望将来他们能成为你的亲随,这可是青青姐要求的,以后的日子您可能就要和这些孩子们在一起了!你还是多看看,熟悉一下!”秦跃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五天后,我从沪地乘船到达了登州。其实原来买下的那个院落之所以非常荒凉,是因为那院子的后面是前朝一个大臣的家,清军入关时,这一家全部自杀,然后放了火焚了宅从那时起,这里就再没有人建宅,到处都是野树木和荒草地。我们来了之后,就把这块地也从官府手里卖了下来。这就是现在的球场、练武场以及树林。 休整了两个时辰后,我到后院来看胤祥。胤祥正在教一群孩子学骑射。胤祥这方面真正是好手,但让这样一个阿哥来这里教骑射还真有些大材小用。我站在远处,远远地望着白衣的他,那样飘飞潇洒,宛如从云朵上飞下来的仙人,却有着那么多的坎坷和忍耐,眼里突然有了泪水。 “胤祥!”我高扬着手臂,手里摇着紫色的遮阳帽。胤祥骑着马向我跑来。一如初次的相见。 “青青!?”胤祥看着我的黄发、黄眼睛,祼露胳膊的掐腰紫色连衣裙,有些迟疑地从马上跳下来。 “胤祥!”我走近他,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脸上多了些沧桑,多了些成熟,但眼睛依旧是明亮、清澈的。 “很奇怪我变了样子是吗?我就是青青呀!”我突然紧紧拥住他,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围绕了我。胤祥开始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紧紧地拥着我,我渐渐地感觉到了肩上湿热。 “走,一起去吃晚饭,边吃边聊!”过了很久,我们才放开对方,他的眼睛有些红,但脸上却笑着。 解惑 胤祥这时已经在山东失踪九天了,济州府不敢不报,上报到了北京。北京坐镇的胤禛要比太子还要早得到了消息。胤禛此时的心情犹如刀割一般,几乎想要亲自到山东去督办查找老十三的下落。济州府各要员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个个愁眉不展、团团转着,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十三阿哥曾与一群乞丐接触过,但十三阿哥一失踪,济南城里的乞丐也如水蒸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此时的胤祥正坐在我还未来得及改造的宅院里,正看着我的规划图。马上就要入秋了,这图纸就是做也是得明年开春做了。 “你知道我在北京郊外的那套宅子吗?”我问正在看图纸的胤祥。 “怎么能不知道,你走之后,九哥就象疯了一样,天天都住在那里院子里,我们也去看过,房间装修得真不错!都成了九哥的避寒之所了!我真是羡慕呀!”胤祥点头赞叹道。 “那是,你也不想想,那可花费了我多少的心血和银子呢,现在这房籍还是秦跃的名字呢,什么时候有机会还是得要回来的?”我半开玩笑半心疼地说。 “房籍四哥去查过,现在的名字确实还是秦跃的,没有变,只是九哥经常在那里住!” “真是讨厌,让那么多不相干的人享受我的住地,我真是烦!我讨厌别人住完后房间里的味道呢!”我嘟着嘴,自言自语。 “九哥可没带那么多人去住,只去三个小厮和一个管家,一个女人都没带过,因这事儿,九福晋去找,九哥连门都没让她进,九福晋回去大哭了一场,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连宜妃都知道了,特意把九哥找去骂了一顿,连八哥也劝过他的,但他就是不听!”胤祥把脚架在面前的脚踏上,把身体放得舒服一些,仰着脖儿看着天花板说。这椅子是我仿了沙发做的,上面的全是丝制的棉靠垫,把手也都保了棉,让人坐在上面倍感舒服。 “那是你九哥的事儿,我管不着,男人痴情一些,总比薄性的强!”我拿起图纸折起来,站起身准备把风扇打开。 “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呀?”胤祥终于问了,等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胤祥已经成熟了,不再象以前那样藏不住事儿了。说到这件事儿的时候,离他失踪已经十五天了。 “想必你一定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把你请来,而且还大有不让回去的想法!”胤祥白了我一眼,大有你知道还要问的意思。 “抓你、不让你走,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我太寂寞了,想必小茉莉也告诉过你,我很寂寞,很没有意思,虽然有弟弟、妹妹,但没有知心人,所以要你在这儿一直陪着我,你相信吗?” 裸的表达,让胤祥一下子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但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很快就回了原形,然后一脸了然的样子看着我笑。 “没骗到你,听起来有点儿牵强?那我就说第二个原因,最近太子频繁调动京属卫戍,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就管着这个事儿的!” “这我知道,这也属于正常的按期换防!”胤祥若有所思地说。 “撒谎没找对人不是,自己想想是正常的吗?不是吧!调到京城边儿上的都是太子的心腹!感觉是不是太子着急了,怕自己坐不上那个位置要提前动手了!” “那你为何还要把我抓来?”胤祥有些急,脸上略显些愤怒,当然是对太子,不是对我。 “你管着卫戍部队调动的事儿,现在这样调动,如果太子成了,你成不了功臣,如果太子没成事,你就是帮凶!”我轻轻地说着,胤祥猛起地站了起来,脑筋直蹦,手握成了拳头。 “看,我多心疼你,忙你出事,把你放在我的身边,看着你,不能让你以身犯险!”我接着慢条死理地说。 “不行,我得走,我得去告诉皇阿玛,我不能让太子成事!” “别太激动了,你这样冲动是办不了什么事儿的!皇上是什么人?那是千古一帝,太子这么大的举动,他不知道?显见着太子就是再次被废了!” “再废太子?再废太子谁能担当重任?你四哥是不是有很有力的条件?” “不一定,如果那样,情势就不一定了,自古以来或立长、立嫡、立贤者都有,情势就越发的不明朗了!”胤祥背了手边走动说。 “是呀,那你有没有想法自己当,或者是辅佐别人去当?” “我?我不行,如果四哥当,我会全力以赴去帮他!” “你帮他什么?帮他招贤纳士?帮笼络人心?别忘了八爷是怎么摔倒地,你可别招你老爹忌了,所以呀,你就好好的呆在我这儿扮失踪,换个方式去帮你的四哥不是更好?!”我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倒在椅子上,一边掰着手指头给他讲,一边斜眼瞟着他的神情。 胤祥微眯着双眼,一会皱眉,一会又打开,握着椅把手的手也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 “看来你对京城的活动了如指掌呀,这么说你是要帮四哥了,你还想着他?”胤祥坐起来,盯着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脸。 “我怎么会帮他,我是因为看着你因我而伤身,心里不忍,再有我也希望你最终有个好的归宿!我也想帮你成就大业,但你的心地太善良,自古帝王皆无情呀,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我没有看他,继续看着窗外风吹着的树叶。 “其实你可以谁也不帮呀,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听了这话,我回过脸来,看到胤祥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微笑。 “是呀,我真傻,完全可以谁都不帮,好好赚我的钱,好好过我的日子,可以不在风口浪尖上,可以好好安排自己美好的生活!我是为什么呢?”我也嘲笑着说。 “跃儿,你说我是为什么呢?”我对着屋外喊了一声。胤祥一惊,他居然不知道秦跃已经在屋外听了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你自己的心呀!姐,你的心在哪里,哪里就是你努力的方向,只是你一直都不承认罢了!”秦跃没有进屋,只是在屋外面说。 “可是我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心丢了呢?如果丢了,就不会这么不值,也不会有人说我傻了吧!”我的眼里居然含了眼水,声音却没有一丝变化。 “青青,我知道委屈你了!你走后邬思道就告诉了四哥一切,四哥为此难过了好长时间!”胤祥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 “别提你四哥了,我正要忘了他呢,如果你还想让我心里好受一些,你就别再提他,我将不胜感激!”说完,我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是呀,我是何苦呢。 康熙此时正从江南返回北京的途中,却在江苏境内听闻自己的十三皇子被劫持的消息,而且绑匪即没有索要银子也没有提任何要求,只是无声无息的让胤祥消失了。康熙除了责令济州府查找胤祥的下落,同时传信给太子,让太子务必动用一切力量查巡胤祥的下落的同时,只限朝庭内知晓,不要扩大范围,这一句可说明了好多事情呢。太子却为此太为惊慌:调防的手令没有胤祥的关防印鉴就执行不下去,太子计划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如果此时向康熙说明要胤祥的印鉴,就必然会引起康熙的注意,自己马上就会暴露。 胤祥的失踪也为康熙查办太子赢得了时间,康熙已经查觉到太子夺位之想,只是不知道他何时下手,前期的关防调动前就有一些不正常的把总调动,而后期的换防更不正常,为了不让太子觉察,康熙让胤祥去南方到山东巡视水利来拖延时间,但如果有胤祥的手谕还是可以使用印鉴的,如果胤祥真的是太子党,就可以一网打尽,如果不是,就关一阵子再放了。可是现如今胤祥彻底的失踪,此时调动关防,太子连造假都不能了,计划的完成势必推迟,康熙赢的机会更大了。 胤禛骑在马上望着两旁的街巷,心里却想着心事。太了越来越不象话了,只要是涉及到老八的事情,无论正确与否一概不准,就连皇阿玛让王鸿绪每日进承《明史列传》,都因王鸿绪是八哥的人,都不肯转承,竟让王鸿绪着人每日八百里加急送康熙。胤祥已经失踪二十天了,还是一点儿消息没有。胤禛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青白。一进府,就见管家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爷,邬先生回来了!”胤禛一听,把马鞭扔给他,就向后面走去。 此时,邬思道正在看一只鸽子带给他的信,那是胤祥的手笔:“四哥,弟好,勿念,我与青青在一起,不回去了!”还有一张纸条:“老邬,别给四四看十三的张条,安好!”后面是一个笑脸。 “四爷,您回来了!”邬思道刚烧了字条,胤禛就进来了。闻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和正在飘落的纸灰,胤禛一皱眉。 “这是我写坏的一首诗稿,这两天四爷过得可不好呀!”邬思道端祥着胤禛的脸。 “邬先生可是还有心思写诗呢,我这儿可已经焦头乱额了!”胤禛抚了抚刮得很干净头。 “是不是因为十三爷呀?”邬思道笑了笑说。 “十三爷没事儿,他只是最近太累了,想休息一下,这也是在避祸呀!” “哦?避祸?”胤禛的眼波一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然了,这京城了里要不安静了,太子爷频繁地调动城防,是需要十三爷的换防印鉴的,如果十三爷失踪了,那这换防也搁浅了!”邬思道只说到这儿,就再也不往下说了。胤禛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 “难道是你?” “四爷想哪里去了,当然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十三爷也明白,心甘情愿地呆在那里呢!” “哦?能让十三弟心甘情愿地呆在那里的人会是谁呢?” “这就说不得了,说不得了!总之,四爷安心就是,却不足向外人道也!”此刻胤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很多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海中畅游 已经是七月中旬的天气了,古代的天还是真的很蓝,这澄州就在海边,潮湿的海风刮来,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咸。打着一把白色的遮阳伞坐山崖上看着海水一波一波冲刷着礁石,最后变成的泡沫,悻悻地离去,笑着对穿着泳裤爬上山崖的秦跃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知道给自己做件泳裤,就不知道给我也做一套游泳衣?” “这你可说错了,现在没有那种材质的布料,否则我早就给你做了,不过也快了,估计今天就应该到了,不过你可要有思想准备,那可是三点式的!”秦跃一边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说。 “这还差不多,再晚两天,估计我也就游不上了,伏天一过,海水就冷了!”秦跃健美的身材在阳光下显得非常迷人。 “现在也就是没有模特大赛,否则你肯定能拿个冠军什么的!”我夸奖着。 “得了吧,也就是我们两个这么伤风败俗的在这儿游泳,换个人肯定也受不了!” “那对,你家寒烟看完,当场就能流出鼻血来!” “哈哈哈,那你看谁能流出鼻血来,我是没戏了,那十三阿哥或四阿哥,再不然就是九阿哥?估计你就快七窍流血了!” “你丫有病呀,哪壶开不提哪壶是不是?”我笑骂着,抓了一把细沙扬他。 一阵马蹄声打破我们两个人的宁静。这处海紧临着我们那边的大院子,很少有人到这里来,我站的这处山崖也是很有名的断肠崖。 “是十三阿哥!”秦跃拎起一件袍子就往身上穿。 “行了,别穿了,穿上也能看出来你刚才下海了!” “不穿上,十三阿哥就能跟我拼命!” “用不着,我有办法,让他也脱了跟你一起下海去玩儿!” “真的?那就看你的了!” “你新打的枪刺带来了吗?” “带来了,又打我的主意,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得便宜!” 话还未说话,胤祥已经跑到了崖下,甩了马,向上崖上攀来。一上崖就看秦跃仅穿着游泳裤头(平头)皱起了眉头。 “十三爷,你等等我呀!”听到喊声我才看到寒烟也骑着马跑来了,正站在山下仰头向上喊。 “还不下去接,寒烟爬不上来的!”我对秦跃大声喊。秦跃也不穿衣服,几下就窜下山崖。寒烟一看到秦跃,就双手一捂脸骂到:“怎么不穿衣服,你傻呀!” “我怎么没穿衣服呀,快点爬上来,我背你上去!”秦跃背过身蹲下,等着寒烟爬上他的后背。 “我自己爬上去,不用你背!”寒烟的脸都羞红了。 “上来!你要不上来,可别后悔!”秦跃嘴角邪邪地笑着。 最终,寒烟搂着秦跃裸露的脖子,贴在他光滑的后背上,上到崖上,寒烟的脸都可以烙饼了。 “你怎么来了?今天的训练任务结束了?”我和胤祥看完热闹,这才问他。 “嗯,今天太热了,给孩子们早点儿放了,寒烟说她有个你的紧要东西,非要给你,就过来了!”胤祥看着秦跃依旧不穿衣服,背对着我们站在山崖上正在找跳水的感觉,眉头皱得更紧了。 “寒烟,把衣服给我吧,我一会也要下去游水呢!”我接过寒烟手里的手袱,打开来,里面是一套玫瑰红的游泳装,上身是系扣式的,下身加了裙边。我走向遮阳伞,把遮阳伞斜过来遮住自己,很快的换上游泳装,然后走了出来。胤祥的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但看得出来,一部分是羞红的,一部分是气红的。 “你干什么要穿成这样,换回去!”胤祥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正在这时,寒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秦跃跳下去了!” “鬼叫什么,他今天都跳了十多次了,哪次都又游上来了,没事儿的!” “我让你穿回去,你这身是干什么?”胤祥已经抓狂了。 “游泳呀,你游泳还穿那么多衣服呀?这是我特意让寒烟他们给缝制的游泳衣!”我不满地看着胤祥解释。 “我不允许!”胤祥吼到。 “停,先别发火,我还为你准备了游泳裤呢,你也下去游游,畅游大海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我拿出一条黑色的游泳裤对胤祥说。 “我不游,也不许你游!”胤祥看着我让他的装束,干脆背过身去说。 “得了,跟你说,如果你穿上泳裤下去游,我肯定为你的暗卫提供一套新式的武器装备,全部都是你没见过的!”我勾引着他。 “我不稀罕,也不要,如果你不穿上衣服,我立刻就回去!” “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拿这个来威胁我?不过是游泳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居然拿你自己、你四哥包括我的性命来要胁我!”我也急了,不理他直接走到崖边,站好位置,秦跃在下面给我笔画着落水点。我点点头,身体一纵,向下跳去。 “青青姐!青青!”寒烟和胤祥同时大声喊了出来。 我准确地落在秦跃划的落水范围内,清凉的海水把我包围,也把我的泪水融了进去,我一直向深处游去,我知道秦跃会在一边保护我的,直到自己感觉已经平息下来,才浮上水面露出头来,却意外的没有看到秦跃。 踩着海水才看到自己居然游了很远,望向山崖,只看见寒烟小小的身影,却没有看到胤祥的身影。我急忙往回游。刚游了一半,就看到秦跃托着胤祥向岸边游去,我也奋力现岸边游去。 “怎么回事儿?”我喘息着问。 “看你跳下来就没影了,一着急,衣服也没脱也跳下来了!” “没碰着礁石吧?”我急急地问。 “没碰着,可能长这么大也没跳过,入水角度不好,有点儿呛水!”秦跃把胤祥放到沙滩上,把胤祥腹部的水控了出来,但胤祥还没有醒来。我看了看秦跃:“做人工呼吸吧!” “你做吧,我做完了,祥哥醒来一看一个大男正在亲他,还不把我宰了!”秦跃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别他妈嘛叽了,一会儿人都没命了!”我有点急眼,都开始骂人。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给他做人工呼吸肯定会激化矛盾的,弄不好,他还不跑回北京去!”秦跃比我还是冷静多了。 我不再说话,一手掐住鼻子,把胤祥的衣服垫在嘴上,另一手按住他的胸,开始做人工呼吸,一次、两次、三次……大约十来次之后,胤祥似乎好象有了自主呼吸,我把耳朵贴在他的鼻子上,仔细地听着,突然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喷了我一耳朵的水不说,还震得我的耳朵发痛。 “你没事儿吧!”我跪在他旁边搂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坐起来,胤祥咳嗽了一会,面色由苍白变得红润起来。 “你都快吓死我了!”我心有余悸地搂着他把脸贴在他湿呼呼的后背上,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想转过身来,手却碰到了我裸露的大腿上。 “秦跃去哪里了?”胤祥不着痕迹的想站起来,却不料我正坐在他的衣襟上,差点把我掀翻了,他也被我拽倒了,我们滚叠到了一起。 我突然听到了吸凉气的声音,原来秦跃已经把寒烟从崖顶带了下来,拿来了我的衣服,看全了我们两个的亲热戏。 我仰面躺在软软的沙滩上,胤祥正手忙脚乱地从我身上爬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躺在沙滩上继续放声大笑,直到把自己笑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止住。 胤祥一脸的不自在,脸也不知向哪边儿看好,倒是秦跃在一旁劝解着:“十三爷,青青姐让你穿,你就穿呗,这样你们两个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秦跃,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是十三爷不让青青姐穿这身衣服,青青姐一生气就跳了崖,十三爷一着急就跟着跳了下来,然后青青姐就亲了十三爷,把十三爷亲醒了,他们两个就……” “彻底乱套了,青青姐那不是亲十三爷呢,那是给十三做人工呼吸,否则十三爷就见马克思去了!”秦跃也笑了个倒仰。 “啥叫人工呼吸?马克思是谁?”胤祥的脸已经红得可以滴血了。 “人工呼吸就是当你的呼吸已经停止的时候,用外力为你呼入气体,扩充你的肺部,最终让肺形成自主呼吸,至于马克思吗,他是我和青青姐所信仰宗教的创始人,因为他已经作古,所以见马克思就是死了的意思!”秦跃解释完,为表示自己太累而导致虚脱的现象,直接倒向了松软的沙滩上,把寒烟吓了一跳。 我从沙滩上站起来,拿了黑色的游泳裤走到胤祥的面前,然后用目光示意让胤祥换上。 “我不穿!”胤祥的脸又红了起来。 “穿上吧,然后我们一起去游泳,多蓝的海水呀,你就穿现在这身下海去呀,能玩得开心吗?”我劝他。 “再说了,大海的怀抱多宽广呀,这个宽广的怀抱,必须就我们的赤诚去拥抱,才能感受到它的真情,才能让它感受到你对它的真诚,穿上吧!”我说得极为煽情,却奈不住秦跃在一旁的窃笑影响了环境。 胤祥默默接了泳裤,踟蹰地走到礁石的后面,十几分钟后,他穿着那条性感的永裤走了出来。 我盯着他,却不吱声,秦跃却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的脸:白皙的肌肤,匀称的肌肉块,漂亮的倒三角肌无不显示出胤祥身体的健美。 这边秦跃正准备看我的笑话呢,那边寒烟的鼻子出血了。我和秦跃强忍着笑成内伤的危险,帮着寒烟止住了鼻血,然后一同向大海走去。 自由地畅游在大海里,让我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烦恼,足足游了一个时辰,我们才上岸,寒烟则拿了我先前拿来的小篮子,用秦跃的军刺铲下不少海红,准备回去后烤着吃。 偶遇 上一章有恶搞的倾向,主要是为了轻松一下气氛,毕竟写了那么长时间严肃的话题,大家恐怕早就是觉得不爱看了。 ―――――――分割线―――――――― 我的内衣店因为有伤风化,被官府给封了。我不服,想要上告,因为在江南我的内衣店正火,官府对此并没有任何说法,反倒是在山东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唯恐影响到胤祥,所以我拿了银子,找了中间人,到官府去买通关系,让官府开封,但据说这样的事儿动作的时间很长,我就一直都在等,在与官府打交道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十三阿哥失踪案的进展。 康熙帝已经到了山东,我问胤祥是不是想见见他父亲,胤祥想了一夜,第二天告诉我,他不想见康熙了。 我知道,康熙对于他的怀疑他已经想明白了,尽管他可能是受到了太子的牵连,为了平衡权力康熙也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信任他了,他已经成了弃儿,胤祥曾经是那样的努力,想得到父亲的肯定,但终究还是陨落了。 康熙的到来,让山东境内的官员们如临大敌,几乎所到之处都有暗探和侍卫的保护。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康熙来澄州了。我马上让所有人都进入戒备状态,因为我不想胤祥出事。 这几天山东地面的官场也很不稳定,几个封疆大吏都挪了地方(降级),原因各式各样,但山东地面的变动肯定与胤祥的失踪案有关。但也是有升有降,象我们澄州府知府却升了,据说是因为对海岸线巡察有力,官家自是要摆酒宴庆贺一番。但我却很是苦恼,银子花了,事儿没办成呢这知府就走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情急之下,决定请那知府吃饭,在其走之前将我的店开封解禁。 这澄州知府姓秦名尚文,之前并不知道这内衣店的主人是一个外国女人,一直都是秦跃出面与他们打交道。而这次我决定亲自出马,也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外国女人,且面貌、衣饰很是与众不同,秦府尹居然答应了吃饭。这澄州可就在海边,所以我们把饭局儿定在了一家因特色烤鱼而著称的香满楼二楼的顺风雅间。秦知府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书记以及两个随从。我站起来迎接,秦跃向他们介绍。几个人果真因我的装扮而有些发愣。 我穿了一件淡绿色八分袖旗袍,旗袍的开叉仅到膝盖上面,一只珍珠胸针,脚上则穿了一双白色蕾丝边的长筒袜,袜顶端用丝带吊在肩上,在外在是看不见的,淡绿色的绣花鞋,头上的黄发编成双辫子,在脑后盘成髻,用一支碧绿的玉簪子固定住。看着露在外面的胳膊、下面隐约的大腿,确实让秦知府及其随从有些目瞪口呆。 我以外国人特有直率,刚开场几句话,就直奔了主题,好在这秦知府也知道我在南方开着诸多的分店,山东如此样做也有些过份,因此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我们店每款新式内衣都要送一套给秦知府的小妾。秦知府随即就交办给了书记,我们算放下心来,开怀地吃饭、喝酒。 才半个时辰有功夫,就见秦知府的随从在秦知府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秦知府便慌慌张张的告辞离开了。 我和秦跃继续坐在雅间里吃烤鱼,寒烟和小茉莉在家里陪着胤祥。其实胤祥现在可忙着呢,那30个孩子的兵法、骑射训练可都是他的任务呢。 “你什么时候娶寒烟?” “我是很想娶她,只不不知道她如果知道我们是三百年后的人,是不是还能跟我?”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是爱人就肯定要坦诚相待什么都说吗?” “不过你说,是不是所有穿越的人都不会老呀?我怎么觉得这么多年以来,我就没有变老,你有什么感觉?”我有些发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地说。 “我也这样感觉,在这里学学古人失传的武术,我还真的倍感精神呢!” “虽然人没有变老,但我即觉得特别的累!” “那是因为你想的太多了,做的也太多了,你的心已经被世俗太多的东西所累!”秦跃捡起一块烤鱼,边吃边说。 “是呀,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其中了,脱不了身了!” “其实想那么多干什么,得快乐一天是一天吧!”秦跃突然说出了很颓丧的话来。 “要不我们唱前世的歌吧,开心一会儿!”我的酒已经有了,有些晕。 “我也唱,你起头,我跟着,我的调总跑!”秦跃也有些迷糊地说。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我们击着桌子打着拍子,唱得豪气冲天,同时又唱得心情愉快。突然门被推开,店小二走了进来。 “两位,有人找!”话未说完,他身边便走进一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中年读书人。 “适才听得两位所唱的曲子很是特别,我家主人有请两位到这边一坐,不知是否妥当?”读书人说话极有分寸,但言语、神态中却带有一种威严,看着我的穿着打扮,也着实让他吓了一跳,不过也就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毕竟是在阿哥的身边呆过一段时间,知这人必是当官,于是飞给秦跃一个眼波,当下两人站起身来,跟着中年人走到了旁边一间屋子。 这间是香满楼最大的包间,装饰也相对华丽一些,我心里暗想着:当初没定这间就对了,说不定有包房费或者最低消息吧!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桌子周围并没有坐满,只坐了四位,周围却站了六个人,当中一位赫然就是康熙,只是这时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既然以外国人的面目出现,就一定不能露了马脚。 康熙看到我的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再也看不出什么来了。在座的几位,看着我的穿着打扮,也着实的一呆,我没敢让自己的眼里流出嘲笑来,只是稳稳地站着。 “这位是黄先生,请问小姐贵姓?”中年人介绍道。 “小女子见过黄先生,小女子本是英吉利人,外国名字叫尹丽莎白安娜,中文名字叫盈盈!”我先了一个外国女子的礼,用英语对康熙说道,秦跃则用汉语为我解释了一番。 “哦,盈盈小姐请坐,我见小姐面目却酷似汉人,不知有何渊源?”康熙拈着的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微笑着问道。康熙示我们坐下谈话,秦跃为我拉开凳子,自己却没有坐下,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的父亲是中国人,外祖母也是中国人,只有外祖父是英吉利人,自小便生长在英 清穿·两心同第16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生长在英吉利!”我继续用英语回答康熙,还是秦跃翻译过来。 这时来大清传教的法国人和德国人居多,英吉利人也有,但却很少,相信康熙听不懂我的语言。 “这位先生看来是很通晓英吉利语言了?”康熙的眼眉一挑看着秦跃问道。 “我本是中国人,名叫秦跃,家住在漠河以南,只因年少的时候被俄罗斯人掠去,当做奴隶被卖到英吉利,后遇小姐解赎了来,因此懂得一些语言!”秦跃不卑不亢地说。 “盈盈小姐是孤身一人到大清的吗,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另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问道。 “盈盈已无亲人,只剩下秦跃这一个弟弟了!”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眼泪含在了眼眶里。 “黄先生,盈盈的家人已经没有了,是在回大清故乡的海上被风暴打沉了船只遇难的,只剩下我,现在我们相依为命!”秦跃也说得极为感人,眼圈居然也红了。康熙则是一脸的感慨。 “不知小姐在此以何为生?”旁边一位长得有些滑稽的老头突然问到。这老头的头发已经没有多少了,脸上的五观也算端正,只是鼻子是鹰钩鼻太过高了一些,把整个脸部的结构破坏了,一双眼睛却有着攫人的光彩。 我没有说话,秦跃在一旁答到:“我们姐弟两个开了间布店和内衣店,勉强维持一些日常的生活!” “内衣痁?”康熙脸上现出了疑惑,同时向靠近自己的一个随从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个随从马上就离开了。 “是,就是女子身上穿的内衣!”秦跃回答的时候,一点儿羞涩都没有,很自然的说着,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尴尬。 “我们国家有句名言:挣男人钱不若挣女人钱!”我接过来用英语说。秦跃翻译过去后,大家脸上有些茫然。 “在英吉利,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所有的场合都是女士优先,以表示男人的绅士风度,同时女人所有的花销也是男人必须给付的!”秦跃简单的解释着。 “绅士风度?” “是,就是男士的气质要优雅,对女人要温柔,要有随时为所有的女士服务的意识,对所有人都要有礼貌等等,不能因为自己的权贵,就可以趾高气扬!”秦跃在解释这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不知盈盈小姐对什么比较擅长?”康熙笑了一下问道。我听完这话疑惑地看着秦跃,秦跃也不明所以。 “不知您问的擅长指的是什么?” “就是都学过什么,会做什么,喜欢什么!”康熙微笑着解释道。 “哦,姐姐曾学过数学、几何、地理、历史等,因我国提倡男女平等,因此国家里办有女校,女子与男子上学是分校而学!我比较喜欢历史和地理,喜欢旅游”我回答到,秦跃只能听出个大概,翻译起来有些困难,有些迷惑地看着我。我只好用汉语僵硬地再说一遍,为了看起来更真实一些,某些地方还是用了英语。 “男女分校而学?所学的内容是相同的吗?”康熙好奇地问。 “不太一样,男人还要学一些武技、射箭等,女人则要学舞蹈、形体、女红一类的!”我继续用僵硬的语言参杂着英语解释,秦跃则在一旁做着解释。 “哦?盈盈小姐对历史和地理很感兴趣是吗?” “是的,我很喜欢,包括中国的历史,这里也是我的故乡,我很想知道的!” “是否有机会给我讲讲你们国家的历史呢?”康熙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 “当然可以,只是我的语言沟通能力很差,说讲很困难,如果过一段时间我的语言能力所有提高,可能讲的效果能更好一些!”我接着用英语加汉语与康熙解释。 康熙笑了一下:“那好吧,我们就有机会再见吧!” 我和秦跃离开了房间,叫小二算账时,康熙居然把我们的饭钱给交了,我们相视一笑。 重围 下楼梯时,迎面上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穿着华贵,一边走一边低声研究着什么,想必是哪儿的公子哥。路梯不是很宽,于是我和秦跃退了回来站在一边等他们上来后再下楼。 其中一人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晕,那竟然是十四阿哥胤禵,胤禵目光一闪,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另一个人也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绝美的脸——胤禟。两个人的脚步在都停滞了一下之后,疾步地走了上来。 我镇静地看着他们来到我的面前,秦跃一愣却没有动,想那手中已经按了袖中的枪刺。两人来到我面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两人凝视着我的脸,胤禵的眼中的露出了危险的信号,而胤禟却看了秦跃一眼,然后低下了头。随后拉了胤禵一下说:“走吧,阿玛还在等我们呢!” 胤禵没有动,一抬手掐住了我的下巴:“你是谁?” 我偏了偏头没说话,旁边秦跃将他的手打了下去:“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 “ohygod!”我一脸惊恐地说道。胤禵甩开秦跃,后退了一步,继续认真的看着我。 “十四弟,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青青!” “不,是青青,是她!”胤禵英俊的脸上露出迷惑和阴沉,低声地说。 “走吧,不是的,你难道看不到她的头发和眼睛是什么颜色吗?”胤禟有些无奈地说,然后使劲儿接着他,把他拖开了。 我在秦跃的保护下,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然后乘车向我们的内衣店驶去。胤禟见过秦跃,也知道秦跃是和我在一起的。当天晚上我让秦跃悄悄回去,只派了小五在附近保护我,我将不再离开,直到安全为止。 晚上,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纱裙,外套红色比甲,独自坐在卧室里,看着一本英文书,那是秦跃从教堂里带回来的一本英文的《圣经》,对于经文我不感兴趣,但对于圣经故事我还是感兴趣的。 “笃笃笃”门响,我没有问是谁,直接开了门。门外站着胤禵,看来他还是不甘心呀。我用惊讶的神情看着他,用英文对他说:“你是谁?为什么深夜到我这里来?”他显然没有听懂我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没有办法,我只好用僵硬的汉语对他说:“你是谁?” 胤禵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把我搂在怀里,我用双肘护住前胸,用力挣扎着,逃了出来,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请你出去,我不认识你!”僵硬的语言被用力送出,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合谐。 胤禵不理我,突然用力拽住我的头发,我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然后他又抚向我的眼睛,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他用手将我的眼睛扒开,我难受地摇着头,仍然不忘用英语喊着:“letsloose!goout!” “你不是青青!”胤禵停下了动作,双手捧住我的脸,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idon’tknowyou,asksyoutoexit!?”我轻轻地用英语说。胤禵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夜风随着他的离去涌进了房间,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房门外,眼里还满是他离去时落寂的背影。 又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那是胤禟,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胤禵而来,看着我把戏演足,却不肯出声。他成熟了,不再是颗青涩的果子,脸庞更美了,近似于妖魅。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贪婪地看着我的脸,却一直没有出声,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静静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好象好会在瞬间就会消失一样。 “九阿哥!别来无恙啊!”秦跃的身影也显现出来,我知道他一定是担心我,又返了回来了。 “她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胤禟走进屋,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呆呆的样子问。 “她死了,被你们害死了,然后一个外国女人的魂魄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借尸还魂了!”秦跃显然是想吓唬他一下,居然编了这样的故事。 “那她还能想起原来的事情吗?”胤禟竟然相信了秦跃的话,让我自己好好夸燿了自己一下:还是满有演戏天赋的嘛! “有时还能想起来一些,但记得不全,只是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头痛得厉害,很痛苦!”秦跃眼里闪着戏谑,但嘴里却叹息着。 我在一旁配合着,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忽闪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胤禟坐到我的对面,拉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 “青青,也许忘了更好,真的想起来,恐怕也是痛苦的,不如忘了吧!只是你虽然忘子我,我却无法忘记你,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里,而我只希望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块小小的地方!” 一滴眼泪滴在我的掌心里,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轻轻拥住他,在他秀美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痛苦的抱住自己哭泣起来。 “九阿哥,青青犯病了,你不要再刺激她了,离开她吧,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皇上,否则她要受更多的苦!”胤禟紧紧地抱着我,流着泪。 “恐怕皇阿玛是不会放过她的,只盼着她能把以前全部都忘掉吧,这样她才不会有事儿!”胤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而又欣慰的表情。 “你想如何?”秦跃警惕地问道。 “你们还要在这里忍几年,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胤禟这次我是不是害了他。 胤禟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个蓝田玉佩,持此玉佩可到任何一家永和号银庄提取一万两现银。 秦跃看着我有些发木的脸,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危险解除,什么时候归队呀!” “还不能归队,你可以暗中查查,我猜想是皇上让两位阿哥来辩认我是谁的,所以才有上下楼的偶遇以及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感到特别的无力,象要虚脱了一样。 “嗯,那也好,你就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我会另买人来侍候你,这样也能好一些!”秦跃想了一会儿。秦跃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也是时事给逼的,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逼得老气横秋的,这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也要小心了,肯定也会有人跟着你的!”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对秦跃说。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胤祥那边用不用实话实说?” “说吧,把所有的情节都告诉他,然后让他安心在这儿吧,如果闷了,可以让他到江南的作坊去看看枪的制作!”我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你起来洗漱后再睡觉!”秦跃过来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我太累了,你去吧,我会起来洗的!”我爬起来,坐到桌子前,给胤祥写了一封信,交给秦跃,让他带回去。 几天后,秦跃给我带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哑女,哑女是因为十岁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耳朵和嗓子,家里因为她是个残疾人,而把她遗弃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面乞讨,十四五岁以后就给别人打短工、洗衣服维持生活,受尽了人间的苦难。哑女名唤倩莲,很美丽的名字,可小小年纪看起却象有三十岁的经历。秦跃也只是跟她签了一个长工的协议,她算是有个固定的工作和固定的住所了。 我的内衣店终于重新开业了,我开始抛头露面卖内衣,原来老的客户因为对我的好奇,继续与我接触,还有一些人因为想看看我,因此,我的店每天都看起来很热闹,而我的汉语很差,而倩莲还是哑女,因此,我几乎随时都在练习着汉语,而我的山东普通话对我来说也是确实是一种挑战。 之所以这样卖力地作样子给别人看,秦跃告诉我,至少有两到三个人在监视着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监视的人在逐渐减少,大约两个月后,秦跃告诉我,人全部都撤走了。过完春节后,在内衣店对面新开了一家当铺,郝然就是泰和——胤禟的店铺。这才是我长期要面对的对手。 随着倩莲对业务的熟悉以及内衣店的火爆,我们开始为各类人群订做内衣,我又招了一个小丫头给哑女做副手,还招了一个账房协助哑女去做,而我则去做自己的喜好——旅游。对于这个喜好,我从来都没有隐瞒过谁。当然,我第一次离开的时候,还真有人跟着我,我去了泰山,在泰山顶看日出,让自己的心灵在太阳最初的纯真中涤荡。 二废太子 正如我所料的,康熙回到北京后,刚刚过完八月十五,胤礽即被圈禁了,九月末,颁发了二废太子的诏书,随后又对八爷党进行了申斥,刹时间,京城里一阵动荡,官员们被一阵又一阵的政治风暴弄得晕头转向,想那大内也乱了章程,我的监视不知何时就消失了,我兴奋地在店里安排了人手,然后称去看红叶,离开了内衣店。  虽然我和秦跃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让胤祥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二废太子还是深深地刺激了他。他一连近十天都很沉默,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我和秦跃都知道他这几天把那种不适的感觉都发泄在被训的孩子们身上了,恨不得让他们一下就成才了。孩子们有些苦不堪言。  这天早晨,吃过早饭后,胤祥拎了马鞭又要出去训练,我叫住了他。  “胤祥,今天休息一天好吗,孩子们这段时间也累了,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身体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练成了,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 “我十几岁的时候,哪天不是天不亮就起来练布库,没有一天休息的!”胤祥有些不屑地说。  “你是从小打磨惯了的,孩子们可不能跟你比!”  “哦?这些人不是你给我的吗,我要把他们训练成才,既然是我的人,我想怎么训就怎么训!”胤祥有些不讲道理。我苦笑了一下,  “当然是你的人,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生命有思想的人,想当年你阿玛要求你们成为国家的栋梁,成为可以担当大任的将军、王爷,当然不能停顿,况且每个人的基础都不一样,你们满人天生就是马背上的英雄,所以能承受得住,而这些孩子们可不是这样,他们将是你的左膀右膊,术业有专攻,不要让他们成为全材,而是让他们成为专业人才!”我劝解得有些口干,拎起自己的大笔筒狂喝一了阵。  “哦?将军、王爷?我这个样子还能成为王爷?”他有些自嘲的说。  “怎么不能?你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目前只是被我给雪藏了,正是因为你远离了权利中心,所以你才没有受到波及,你难道不感到庆幸吗?”  “雪藏?幸运”  “对呀,雪藏,看似冰冷绝望,但当春风来的时候,却绿遍大地!”我巧笑焉然。  “是吗,你这是安慰我吧!”胤祥脸上呈现出淡淡的忧伤和嘲讽。  “怎么会呢,你觉得我象是安慰你吗?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 “也许是我太多心了,或者因为我太在意了,内心的不平静总会让人丧失一些东西,我可能是让虚荣心打败了!”  “嘿嘿,不会的,如果是我,我就要做打不死的小强!”  “小强?”  “小强,就是蟑螂,因为它虽最让人烦的东西,但却是生命力最强的,即使头没有了,还能活四个时辰呢,所以叫打不死的小强!人不应该象它们一样百折不挠吗?”  “你还知道的真多,好吧,今天给孩子们放假!我听你的劝!”  “这样就对了,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以后每隔七天给孩子们放一天假,让孩子们松快松快,我们也放松一下!”  我拉着胤祥教我射箭,他高兴的答应了。双肩要平,用力要均衡。站在大校场上,看着远处的靶子,我一遍一遍地射着,要领掌握得也不错,但却射不远。很快大拇指上就磨出一个大泡。  “你这是手上用劲不正确,来,慢慢的,用大臂带动小臂,手腕要平!”胤祥手把手的教我。 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射箭呢,还是谈情说爱呢!”秦跃不知死活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急忙分开,手中的箭飞了出去,晃晃悠悠地射在靶边的树上。  “跃儿,来,让祥哥哥教你射箭!”我没有急着报复他,而是对他‘亲切’地说。  “我不射那玩儿意,那玩意跟枪就没法比,就是一熟练工种!”秦跃一下子跳到一边,扬着脖子气人地说。  “枪?是什么枪?”胤祥就象是一只猎豹,马上就捕捉到了猎物的信息,这段时间他一直从秦跃那儿获得一件又一件稀奇古怪的武器。  “是火枪!现在的火枪还是前滑膛加弹枪,比较沉重,射击距离在一百五十尺到二百五十尺之间,但如果口径变小,枪身变轻的话,可以达到三百尺以外。”秦跃笑眯眯地说,对于这个射击的距离还是很让胤祥感兴趣的,要知道最强弓的射距也就在二百尺到三百尺之间,而箭给人带来的伤害远远要比子弹来得轻。  “你把枪制作出来了是吗?”我紧紧抓着秦跃的双臂,差点撑着他蹦起来。  “嗯,只是还不是短枪,是半短枪,因为对枪膛钢的要求过高,所以只能加长枪筒的长度,毕竟我们现在还不能炼钢,只能靠利用高温锻烧出来,再一点点的制作,还是有很大难度的。”说着他自己宽大的袍子里掏出了一把原始的手枪,它大约有半米长,枪身有八斤左右重,子弹也很长,不是那种老式猎枪的子弹。  秦跃当场给胤祥做了示范枪的穿透力及射距离,并教如何上膛,如何装子弹,三点一线的射击技巧,毕竟胤祥有射箭的底子,很快他就学会了。只是子弹有限,好射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但这子弹的制作并不比做枪差,需要更多的人力。  当胤祥恋恋不舍地被我拉着离开大校场回到住所时,天早就黑透了。寒烟递给了我一个纸卷,看来邬思道又来信了:胤禛又当闲王了,而对于八阿哥,康熙似乎想把他一把掀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千只脚,不仅八爷的集团受到重创,整个官场都变得阴沉沉的。  “再过两天,就把各组的组长送到邬思道你四哥那儿去,历练他们的时候到了!”我对胤祥说。  “这么快就让他们去,他们能行吗?”胤祥有些担心。  “不要担心,他们会胜任的,如果不胜任,他们就会永久的消失!”秦跃在一旁冷冰冰地说。我打了一个寒战,什么时候我也这样冷因,让这些孩子去为我的私利出生入死,也许他们会冻饿而死,但现在因我们小集团的利益而消失的生命,是否真的意义?我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 胤祥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回去,但这时他回去可不是什么恰当的时候,相反胤禛就会被牵连进去。  “你就别回去了,回去只会给你四哥添乱,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劝道。  “青青,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胤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 “我只不过是时时刻刻都想保住自己的命罢了,就是这样,还不得不受那么多的罪呢!”我突然冷了声音。  “怎么了?你生气了?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心里有些慌!”胤祥的惶恐让我很奇怪,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 “你慌什么,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吧?”我的目光如剑刺向胤祥。  “不是的,你这一步步的棋,走得如此有章法,就如同布局者一般,仿佛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胤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在我的脸上探求着什么。  “是呀,也许真是我的心机太深了,以前我可不是这样的呢!”我叹息着。  “扪心自问,我觉得自己变得多了,我刚刚入你四哥府的时候,你们那样不信任我,好象我是一个间细、一个妖怪,把我放逐到庄子里,也就是我活得淡泊,才重新获得你们的信任,后来跟着你们赈灾,回京,生病,堕胎,挨打,直到后来的被赐死,就象恶梦一样经常袭扰着我,我时时小心,刻刻警惕,但依旧让你们怀疑,我都找不回自己的心了!我变了,我是变了,可是我因为什么变的?”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平淡地面对这些了,但却仍然没有忍住,我垂了头,不再说话。  “对不起,青青……”  “不用说对不起,你也是被逼的,被那个高高在上光彩夺目的位置给逼的,因为条件都差不多,因为每个阿哥都有可能,才使你们兄弟反目成仇,挤压打杀对手从不留余地,你们的心在的血腥里变得越来越硬,对任何人都没有了信任,这些我我都理解,但我请你不要以你的尺度将心比心,正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还请你保持着原有善良,给我以公道,我也就满足了。”说完,我起身向外走去。  胤祥没有拦我,我知道这番话对他来说有些冤枉,但不下重药,怎知以后不是祸患呢。回到住所,给邬思道了信,告诉他要一如首废太子那样,不要有任何举动,还是要勤奋地作事,此时的平静方能带来终身的平安。  废太子给太多的人以希望,也给太多的人以失望。胤禛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十三弟不是被康熙所囚的消息,正派了年羹尧四处打听他的下落。邬思道的消息说,胤禛对这件事情很下了本钱,希望我们小心从事。  这天找了胤祥,让他给胤禛亲手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有两件:一是告诉胤禛他一切都好,让他放心,同时为了他好也为了大家都好,劝他不要再寻找自己的下落;二是给他送去六个能干的帮手,让他好好使用,一定要人尽其用;三是明里告诉他,胤祥将在外面为他打下另一片天下,请他无论如何要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  胤祥依我的意思写完了信,我让人把信送了出去。这段时间胤祥有些憔悴,可能是我那番话有些重,让他有些消沉,还有我一直都在回避他,让他为自己的疑心付出代价。  剖心 秦跃是由什么方法把信送到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在那之后对胤祥下落的查找还在继续着,只是六个孩子很顺利地转到了胤禛的手下。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已经在山东呆了两年,京城里因着各方势力的均衡,逐鹿之势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可是边疆的事却越闹越大。西蒙古的阿拉布坦部落和西藏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这中间,有政治上的原因,也有宗教上的纠葛。阿拉布坦率军长驱直入,攻进了拉萨城,杀了藏王,囚禁了达赖喇嘛。康熙皇上一见事儿闹大了,不能不了,便派了两支军马分兵进剿。哪知,这些带兵的将军,多少年没打过仗了,既不懂兵法战阵,也不熟山川形势,中了阿拉布坦的诱敌深入之计,被困在喀喇乌苏河岸。内无粮草,外无援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六万大军,竟然全军覆没了!  我没有让胤祥知道消息,如果这消息被胤祥所知,胤祥必会竭尽全力回京城去争那个大将军,这样就会打破朝庭内现有的平衡,还要遭遇更大的挫折。我严格封锁了消息,想趁这机会带着胤祥乘船只到广东走一走,一个是让他看看大清的海域,另一个是让他感受到外国先进的技术。现在的康熙明显老了,已然出现了闭关锁国的倾向,而后来的雍正和乾隆也承习了这一惯例,使中国在后代历史上蒙受了深受的灾难。  通过两年的训练三十名被训的孩子已经全部进入了雍王府,就是后来人们所称之为粘竿处的地方,变成了胤禛的眼睛与爪牙。这三个孩子因为是胤祥训练出来的,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我再封锁消息但也保证不了这消息被胤祥知道,所以只有走得远远的,知道了也回不来。等大将军王产生并上了前线,再让他回北京。  这样确定了思路之后,我立即把秦跃找来,把我的思路和想法说给他听,他考虑了一会儿后,告诉我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最近几个月,在我的内衣店的周围又出现了监视者,但是看情况不是胤禟的人,从行为做派上看,更象是康师傅的人。  我犹豫了起来,我原以为康熙已经对我完全放弃了,但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又要打什么主意,或者不是康熙的意思,也许是胤禛的意思,但邬思道却没有相关信息传来,让我是很是担忧。不过目前的情况看,我觉得自己还是禁足在内衣店比较安全,对所有人都好。  胤祥这段时间里看了大量的书,包括一些外国翻译过来的书籍,我希望他能够成为全才。虽然这两年我也和他走了很多地方,但他对我依然怀疑,我们之间的隔阂一直都存在着,只是双方都在刻意的回避着。  这天晚上,我悄悄地回到我们的寓所,胤祥不在,问了庄里的仆人才知道他去了后面的海滩。远远地看到胤祥一身白衣坐在一处石崖上,天空中的月亮是橙色的,朦胧着,星星一颗一颗地闪出来,大海正在退潮,一波一波象喧闹集市正在散场,海风吹动着他的白是衣襟,看起来象刚从天上飞下的谪仙。  我慢慢地走向他,尽量不打扰他的沉思。直到走到他的身后,我依然没有出声,站在那里看大海,突然回想起那年我们单位到北戴河去玩儿:快中午才起床,起来后也不吃饭,捧了地雷瓜边吃边打扑克,到下午三点钟就开饭,四五点钟的时候在沙滩上踢足球,踢到快天黑,大家都累得象一滩泥,重重地倒在沙滩上,不等热汗散尽就换上泳衣,在温暖的海水里尽情地游泳,游到十一二点才上岸,然后到岸边吃烧烤喝啤酒,直喝到启明星快要隐去才回去睡觉。虽然那样快乐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但却是终生美好的记忆。  胤祥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站起身想回去,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立时向后退了一步。我一把抓住他:“是我,别退了!” 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 “来了一会子了,看你正在沉思,不好意思叫你,也是这样的夜太迷人了,让我也无限地与它一起沉思下去吧!”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  “哦,今天怎么回来了,店里不忙了?”我一直都以店里忙为借口,没有回来,没有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 “我想和你谈谈,只是不知怎么张口,我们之间还有一些不应该存在的裂痕,我想是让它消失的时候了!”我主动提出了他内心的疑问。  胤祥没有说话,换了一个姿势坐了下来,我也坐下去,他掏出手帕要给我垫上。  “不用垫了,我就是个皮实的人,坐哪儿都一样!”我笑着拒绝了,我感觉到他扶我的手臂一僵。  “我们从哪儿说起,是说现在,还是从头说起?”我紧挨着他坐下,仰头看着月亮。海风有些凉,但我的心却有些躁热。  “那就从头说起吧!”  “那就从我来这里说起吧,如果算起来,我的时代应该是比你们晚了三百年,我是三百年后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坐在了你四哥的婚床上,我们那里管这种现象叫穿越,你们叫借尸还魂!”我感觉到胤祥的脸垮了一下,但却依旧有着笑容。  “后来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因为是从后世而来,因而我知道你们的这段历史,当然就是这“九龙夺嫡”的结果,对于改变历史的进程,我无能为力,还要忍受这个时代给予我的——感受,但我还是想尽自己能力想做些我喜欢的事情,你能理解我吧,我一直知道你会信任我的!”胤祥依旧没有说话,我想他此时的心情应该复杂。  “过两天我想让你去一趟广东,坐船去,大清的海域非常广阔,你以后将是大清最有为的王爷,必须了解这些,还有一点就是你阿玛已经怀疑我了,我担心被他发现我的真假,希望你远离是非之地。”  胤祥伸出一条胳膊将我拥住,“青青,你的这些秘密是不是秦跃都知道?”  “是,他和我一样,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他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个当兵的,所以对武器比较擅长。”  “最终是谁赢了?” 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你以前对那个位置有过想法吗?”  “当然了,但经过了许多事,现在已经没有,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没有权力的倾轧,没有猜疑,只有平静的生活!”  “这样的生活可不是你应该想的,你毕竟还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承担起你的责任是历史赋予你的使命,你是逃不掉的!” 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好,让我平静!”  “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就不会平静了:西蒙古的阿拉布坦军攻进了拉萨城,杀了藏王,囚禁了达赖喇嘛。你父皇派了两支军马分兵进剿。中了阿拉布坦的诱敌深入之计,被困在喀喇乌苏河岸。内无粮草,外无援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六万大军,竟然全军覆没了,现在要在阿哥中选出一位带兵的大将军去平叛,你是何想法?”胤祥的眼睛里露了狂热,随即又暗了下来。  “这也是你想让我离开到广东去的原因吧!”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 “对,你即使回去,也不可能得到大将军的位置:你的外公是蒙古大汗,让你带兵去平叛,一旦想要皇位,反将回来,胤禛和你里应外和,康熙岂能容了你?”  “那阿玛会让十四弟带兵,如果八哥和他合伙,还不是一样威胁?”胤祥挑起剑眉。  “可是你八哥已经失势,即这户部、兵部都没他事儿,吏部就是占着再大的势力,也难免单薄了些,相反他的老对头四爷却有着调拔权,如若无粮草供应,相必胤禵再神兵,也无计可施!”我反唇相击。  “但如果是我出征,八爷管着户、兵两部呢?”  “胤祥啊胤祥,你阿玛可比你看得清楚多了,那八阿哥表面上是大善人,实际上却是小人,如果他管着这两部,你在前方打仗,那他一定会让你吃败仗,逼得你反了朝庭,他缺乏一颗公心呢,他那里装着的是一颗小心之心呢,这也是你阿玛这么多年打压他的原因,即使他现在有了公心,也会让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刚讲了几句,就知道胤祥已经全懂了,但仍旧把话说完。  胤祥是个聪明人,审时度势之后,必会找到一条有利于所有人的道路的。  “我走了,你呢?”大约过了两刻钟,胤祥突然问道。  “我也呆不长了,最近又有人监视我了,想必是又有哪位阿哥想起我来,我这一死没成,康熙必不会再让我死,但也不会让我舒服了,但愿谎言重复一千遍真的能够成为真理吧!”海风已经很凉了,我缩了缩肩膀,有些自言自语的说。  胤祥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很平静很悠长,像似睡熟了,偏了偏头想看看他的脸,却感觉到柔软湿润吻上了我的脸颊,我们就这样相拥着,启明星亮了起来,天边有一抹深蓝正在变淡。 再次进京 三天后,胤祥带了小八、小九、小茉莉坐上了去广东的船,站在岸边,我突然想起齐豫的那首《渡口》:  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华年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 歌声轻轻唱起,眼泪悄然落下。胤祥依旧一身白衣站在岸边,任海风吹起他的衣襟,眼睛中没有迷茫,很明亮,抬起手,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抹去我的泪水:“我心中的青青从不流泪,总是象一朵春晓之花盛开,我喜欢看着你笑!”  船渐行渐远,没有了踪影,手里紧紧攥着胤祥郑重送给我的一块椭圆形玉佩,上面明刻看是条龙,暗刻却是个“祥”字,我拆了上面的装饰绳,用一根红绳系在脖子上。以前胤禛也曾给过我各种饰物,包括刻有心心相印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镯,但我都原封不动的留下了,那日我被赐死时也仅仅在两条辫子上编了自己心爱的玉串儿,而今胤祥跟我一样无牵挂被我掠来,这唯一的饰物必是珍贵的,也应倍加珍惜它。  这两年除了开内衣店,我还开了一家蛋糕痁,用奶油做成各类漂亮造型的蛋糕出售,自己亲自教了两个徒弟,也不用自己太过打理,内衣店里已经全托倩莲打点了,我自己很是消遥自在,倒是画了不少内外衣饰的图案挂在自己的内衣店里,等着喜欢的人上门订做。这天,一个清雅公子走进了我的内衣店。我正在店内看徐霞客的游记,看有人来,站起身来。  “欢迎光临,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用略有些生硬的中文问道。  “我想为我的内人做一件衣服。”那位公子很是彬彬有礼。我拿过画册,翻开:“您要是做什么样式的?”  “是这样的式样!”年轻公子从袖中拿出一块明黄|色的折叠的绣布,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打开来,那上面只有一行字:“宣伊丽莎白安娜进京!”底下郝然康熙的篆刻名章。  这店里并没有别人,倩莲上货去了,还有一个小丫头和一个账房,但却在里面的一间屋子里给顾客结算。  我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 “这是皇上的秘旨,请您跟我进京走一趟!”年轻公子淡白白地说着,仿佛这件事儿与他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 “哦,no,你们的皇帝为什么要求我去北京?我要和我的弟弟 txt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17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艿苌塘恳幌拢 蔽抑遄琶纪匪怠?br /  “你可以和你弟弟商量,但是你必须和我去北京,这是圣旨,在我们国家圣旨是不可违的!”清雅公子显然不是一个无知的传旨者,是懂礼却无礼的人。  我急叫了小丫头,让小丫头到另一处住所找秦跃过来。大约半个时辰后,秦跃骑着马飞奔而来。  “哦,跃,这是北京的使者,这是圣旨,让我去北京,我该怎么办?”我和秦跃早就想到康熙会让我再次去北京,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来了圣旨。我们问了使者的住处,告诉他我们商量之后,自会把结果告诉他。使者非常的不满,温柔地威胁我们必须去,我僵着脸,而秦越却勉强含着笑把他送了出去。  使者走后,我们马上紧急了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我自己去,倩莲负责这里的生意,寒烟和秦跃过一段时间到北京找九阿哥帮忙再开一家内衣店。早在胤禟在我对面开了当铺,秦跃就和他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为胤禟要随时知道我的健康状况。  第二天,使者又来了,问我们商量的结果,秦跃转告了我去的想法,而我将不再出面,因为我需要收拾一下相关的东西。三天后就可以跟着他们上路了。  三天后,我坐上了去北京的马车,使者姓赵,名迎春,听到这个名字,我马上想到了金陵十二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赵使者很是不爽,但毕竟是天家的使者,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让我想起胤禛那张扑克牌脸来。  除了赵使者,还有四个随从,我很讨厌坐马车,一个是马车走得慢,二是车实在是太颠簸,即使走官道也会感觉很累。当我提出要骑马走的时候,使者没有同意,原因很简单:“你是即将面圣的女人,还是未婚女人,不适合抛头露面!”我一气这下,拿了块面纱将脸遮住,还是想骑马。使者依旧没有同意。  此时正值康熙五十四年的夏天,我们把休息的时候改为白天,晚上尽量多赶路,这样颠倒黑白作息时间,让我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但好在我很会为自己排解,每天都不停地做着瞑神功,功力不见大长,睡眠却变得少了,但精神却异常的好。  五个人对我照顾得非常好,每次休息都住最好的客房,饭食都是由他们亲自送到房间里面的,包括洗澡水,因了我的容貌我也很理解,不给他们找麻烦,不出屋,也很少与他们有交流。好在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我还是能够忍受住的。  当有一天我正在那辆宽大的车上做着瑜珈的时候,冷不防车子停了下来,我没理会接着做,正练习着一个高难的动作,车帘被打开,赵使者的脸出现在车门外,赵使者为我的姿势着实的吓了一跳,我只好告诉他等一下,恢复了形态,调均了气息,打开车帘,却原来已经到了北京城的城门外。  城门里例行着检查,不知他们出示了什么,我们很快通过了城门,住到了紫禁城外的驿站里。因这驿站是各省大员、外交使臣住的地方,因此非常的宽敞,房间也极多。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站在院子我再一次看到了北京的蓝天白云。  “见过小姐!”一个绿衣宫装小丫头站和一个老麽麽在房间门口向我行礼,我鞠了躬回礼。  “你们是谁?”  “奴婢姓李,是皇上派来教小姐礼仪的!”麽麽答道。  “奴婢芳晴,是皇上派来侍候小姐的!”绿衣宫装小丫头回答。  “哦,我知道了,我什么时间见皇上?”我一边看着人往屋里搬运我的东西,一边说。  “您要在这儿学习一段时间礼仪后才能见到皇上!”李麽麽对我的态度相对冷漠。我不再说什么,进屋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只让芳晴看着,并不让她帮忙,只让她熟悉我的习惯,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我喜欢的枙枝花的香味。  “芳晴,你能否帮我打一些洗澡水来?” 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芳晴转身出去了。我把箱笼打开,其中一个,里面一套类似于婚纱的白色礼服,我准备就穿这身去见康熙。  一连五天,我就在这个小院落里学习礼仪,包括怎么装满式服装等等。这天我的那只叫英雄的鸽子从山东飞回来了,带来了秦跃的消息。秦跃已经与胤禟联系好了,下月就来开内衣店分店,看样子,我的住址胤禟也知道了。  这几天驿站里经常能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于是问了芳晴,芳晴告诉我,今年的选秀马上开始了,这些女孩子是等待选秀的。我心里着实的哀叹了一下,又有多少青春要被困在这牢笼里了。  有人曾经问我:“什么时间最难熬?”我回答是:“等待的时间最难熬!”而现在我的回答是:“等待未知命运的时间最难熬!”  这段时间我也暗自想过,是不是康熙想让我同这批秀女一起参加选秀?但想到满人如此强调自己血统的纯正与优良,这人想法就被搁浅了。再想到教我礼仪,是否想把我留在宫中,却也怎么也想不通留我的目的与意义,只能这样无限期的等待着。  终于有一天,院子里安静下来,芳晴说大选已经开始了,大约十天后,宫中选秀就落下帷幕了。我笑着说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芳晴很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 十天后,我终被叫进了宫中。那天一早我就被芳晴叫了起来,习惯于自己洗漱,然后坐在桌前,把自己蓬松的黄发盘成螺状,在中间卡住一个红色玫瑰发卡,画粗画均眉毛,描了眼线,挑了唇线,涂上性感的大红色,又在上面刷了一抹亮油。芳晴正要把已经准备好的粉色旗装给我穿上,我却挥了手,自从衣柜中取了白色礼物穿在身上,露出白晰的肩膀与脖颈,露出圆润的手膊,颈上依旧只一条白色珍珠项链,那长裙内衣都是竹子支撑起来的,腰上一排细细的扣子,勾出全部的线条,脚上依旧是长袜,穿了白色缎面绣花鞋。看得所有人直吸凉气,我却尤如混然不觉。  “小姐,这身衣服实在不适合进宫穿。”芳晴在张大嘴巴惊叹了一阵之后,终于低声的提醒我。  “这是我们国家见最尊贵的人才能穿的最贵重的礼服,为什么不能穿?”我一脸惊奇地问。  “但是,于我们大清的礼制不合。”李麽麽显然被吓到了,这时才说话。  “但是我依然是外国人,我还没有入大清的户籍,如果我是大清的人,我一定会守礼的。”我拒礼力争。  “奴婢不敢让小姐这样进宫,奴婢等会被皇上处死的!”芳晴胆战心惊地说。  “那好,我就要穿这身见皇上,如果不能见,我就不见好了!”我突然耍起了脾气。芳晴无奈地看着我,然后走了出去。  我走进里间的卧室,坐在古筝边上的绣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古筝上弹着《小星星》,并不用合弦,只一根一根的弹,先慢后快,后来干脆用了摇指快速地弹。时间过得太久了,我有些郁闷地靠着床板半倚着拿了本书看。 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来了好几个人,芳晴走了进来。  “小姐,皇上派霁月格格传旨来了,请您出来接旨!”  唔?霁月?我可有日子没看到她了,她还没嫁出去吗,是不是太不受宠了,康熙把她给忘了,但却又为何让她来传旨,莫非又是找人来试探我?  我走了出去,霁月长高了,脸盘儿也长开了,变得更加清秀美丽了,穿着蓝色宫装格格服,只是这清装只要穿花盆底,不管多漂亮穿到身上就给人感觉总在鼓肚子,少了美感。  “在下见过霁月格格!”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说道。  “你?你是?”当我站起身子,霁月抬头看我的时候,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先是惊讶、惊喜,后来居然有了恐惧。  “格格,别忘了身份!”后面跟来的一个老麽麽看着我的装束也先是惊讶,随后脸上出现了不耐,提醒着霁月。  “起吧,伊丽莎白安娜接旨,宣伊丽莎白安娜着本国服饰晋见!”  “在下接旨!”我跪下行了礼,然后站起身。随着霁月的后面走了出去。 辩论 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芳晴怕我冷,在我进轿之前给我披了一件白色风毛的大氅,想来也是为了压遮住我祼露得过多的身体。我围紧了大氅坐进了四人小轿,跟着霁月格格的八人大轿走再一次进入了紫禁城。  在西直门外下了轿,一路上我都披着那长长的披风,时而随风飘起的衣襟依旧让路上侍候的太监纷纷惊叹,但毕竟是康熙旁边侍候的人,只有眼睛里闪出一丝的惊艳,人却都规矩地行着礼。康熙在乾清宫接见我。到了门口,我解了大氅交给后面的芳晴,这里有太监传禀后宣我和霁月格格进去,我用了标准的模特步步入了大殿。殿里有些暗,淡淡的书墨香和龙涎香浮在空气中。我目不斜视跪到丹墀之下:“参见大清皇帝,在下英吉利伊丽莎白安娜晋见!”我从来不肯称奴婢,所以无论李麽麽如何要求我,我都不肯这样称呼。  霁月格格也向康熙行了礼,站到了丹墀的上面,我低了头等着康熙的回话,我的着装让丹墀上两边站着的几位阿哥直吸凉气,过了一会儿想是已经欣赏够了,才听康熙略有些苍老的声音:“起来吧!”  我站起身,抬起头向上看去:丹墀之上的康熙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龙教子珠冠,剪裁得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龙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坐在龙案的后面,丹墀的上按顺序站着三阿哥(猜的)、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几个成年阿哥。  几位阿哥因我让他们熟悉的面貌又是惊讶了一番,除了胤禟,他一直都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一脸的爱怜,但手指结却因攥起了拳头而发白。四阿哥的眼睛如同鹰一般盯着我,那寒气足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冻住半条猪。  “伊丽莎白安娜,你因何非要穿本国的衣服晋见朕?”康熙的声音里略有一些戏谑的成份。  “请皇上叫我安娜即可,因为我虽祖籍大清,但却从小生长在英吉利,为了纪念养育自己的国家而穿,这是其一;其二是虽然大清有一句古话叫‘入乡随俗’,但这身服饰却能体现我不同国籍不同民族的服务特色,正所谓民族的才是永远的!”我低头想了一下回答道。  “民族的才是永恒的?此话做何讲?” “这这民族的,就是指保持本民族的特色,才能使这个民族一都存在于世上,但是民族之间的融合是必要的!” “看来安娜不仅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也有很多的学识呀,你来大清也有段时间了,觉得我大清如何?”  “我来到这里已经近三年了,大清国有着他国所不能比拟的自然风光,我浏览了很多名川大江,也见识了无数精美的建筑、园林,人与人之间很融洽、很善良,交通便利,物资交易也算通达,但是这里的官吏对自己的民众很凶,能够爱护自己子民的官吏不多,还有一些政策不利于物资的交流和发展,但最让我难以忍受的就是大清的女人在社会中的毫无地位,连穿衣、上街、走路、说话这样的细微事情都要依赖于男人的想法,女人活得很痛苦,我很不理解。”我一口气说完,说着硬邦邦的外式中文,实是在累,于是停了下来。 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语必然会导致很多的非议,我在等着新一轮的辩论。  “安娜小姐,你这身衣服在你们国家里是要经常穿的吗?”第一个发话的居然是十阿哥。  “我的这身衣服在我们国家是很普遍的,大家都这么穿着,我们那里,人们普遍认为女人的身材是美的,美的东西就是让人欣赏的,我们国家很多的贵妇人都会请画师画自己的祼体来与大家一起欣赏的!”我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一片吸气和呻吟的声音,我暗笑着。  “安娜小姐会不会也给自己画祼体画呢?”十阿哥一脸的滛笑说着,连康熙都皱了眉头。  “哦,我没有钱请画师画的,到中国来也没有人会画人体的素描、油画,所以就没有画!”我很认真的看着十阿哥因想入非非而显得很的脸。  “真是不知羞耻!”三阿哥在一旁已经被这些伤风败俗的话气得脸色发白了。  “怎么是不知羞耻?难道像开青楼妓馆就是知羞耻?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就是知羞耻,我们只是让人欣赏自己的身体,而那种直接去羞辱女人的行为,却是知羞耻的行为吗?”我想三阿哥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些行为是无耻的行为,因此被我的话气的面红耳赤。  “女人自古以来就是附属于男人的,所以必须听从男人,女人就应该必须遵从《女戒》和三从四德!”三阿哥有些理屈词穷。  “那只是你们男人单方面这样想的,女人和男人是同等重要的:男人、女人的存在是为了平衡这个世界的阴阳,没有阴阳的存在,就没有万物的繁衍生息,如果你不娶妻子,你是不是可以做到无性繁殖?”这话太直白了,所有人都被这话给吓住了,居然有人敢在皇上的乾清宫里当众谈关于性的话题,真可谓前无古人了。  康熙面无表情,各位阿哥表情各异,偷偷地看了一眼胤禛,他垂着眼帘居然是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我有些气馁。过了一会儿,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几乎同时都轻笑了一声,打破尴尬的同时,更让三阿哥恼羞成怒。  “难道你们国家的女人都如你一样吗?”胤禛突然从入定的状态醒过来,抬起头发现我正在窥视他,于是用非常不屑的眼睛看着问道。  “我们国家的女人要比我强多了,我们国家尊重所有的能够用自己双手创造财富的人,包括女人,很多女人创造的财富要比我多得多,所以受到的尊重也更多!”我偷换概念后,轻轻一笑回答道。胤禛的眼眸突然象针一样刺了我一下,我感觉自己呆滞了一下。  “你能创造什么财富呢?”九阿哥忽然问道。  “我自己开店,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用自己的双手完成梦想,我觉得自己是个劳动者,而且是个快乐的劳动者,我们那里有句话‘劳动最光荣’!”  “我们也同样是尊重女人的,象自己的福晋、母亲、姐妹!”八阿哥温和地说。  “但是社会往往只是尊重的是她们的地位,我曾见过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打一个妇人,那个妇人就是他的母亲,因为他母亲是青楼出身,使他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所以才打她;生在富贵人家的女人能比贫穷人家的女人能更多的获得尊重的原因,并不是男人们尊重她,是因为她的父母给予了她被尊重的地位、身份。其实男人、女人本身就应该是平等的,难道不是吗?当我们死后,通过地狱之门来到神的面前,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佛也有云:众生平等,何谓平等?用劳动创自己生活的人都是平等的!”我的话正好打在八阿哥的七寸上,康熙几次训斥八阿哥都用了其母为辛者库贱人所生的说法。八阿哥的眼中霍然放出一线危险的光芒,但却看到我近乎天真的眼睛,眼中的光渐渐消失,只无奈的摇了摇了头,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  独自站在那里辩论我不太习惯,因此早就伸出手,边说边比划着,连带着走动。讲了这些话,我突然觉得很口喝,回过身正看到一个宫女端了茶壶及茶盏要往前送,我直接走过去拿起一杯喝掉。大殿里突然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 “呵呵,安娜姑娘的话非常有见地,通晓事理,而且爽朗大方,朕今天很高兴!”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看康熙,而是谁说话就向哪个方向回答。现在康熙突然出声,我一愣急忙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 “大胆,居然敢与皇阿玛抢茶!”十阿哥瞪着眼说道。  “哦?这茶是皇上的呀,我还以为给我的呢,都说大清是礼仪之邦,却原来待客之道连茶都没有呀!”我故作惊讶地说道。  果然见康熙的脸沉了下来,大殿上的空气猛然凝固起来,感觉要下雪。  “安姑娘请喝茶!”一直都站在皇上身边的一个大太监来到我的身边,双手捧着一杯茶。  “谢谢!”我拿过茶一饮而尽。  “安娜小姐喝茶有如牛饮呢!”我没注意是谁在说我,但我却展颜一笑道:  “茶水的作用不是在于解渴吗?”我用极天真的眼神看着康熙。  “你没听过古人云,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即为牛饮了?”三阿哥摇着一把镶金边的折扇说道。  “哦,我听说过,所以一直没有弄明白这古人是不是从来也不从事劳动,不曾在夏日里晒太阳劳作,因此才这样说?如果你曾经渴得很,但也不肯放上所谓的礼仪去牛饮,表面上你很克已守礼,实则表现了你了虚伪,不敢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的人,我认为很虚伪!”我仰着头说道。人们均无语,更多的人是在品我说话的意思,不仅我说得绕口,想那听的人也如遁雾中吧。  “哈哈哈,安娜小姐真是快人快语,今天先到这里吧,李德全,你带安娜小姐下去吧!”康熙笑呵呵的站起身来,露出腰间束着的汉白玉四块瓦明黄马尾丝带。  “皇上且慢,安娜有话说!”  “哦?你还有话要说?”  “是,安娜这名字叫起来极为绕口,我想以后请叫我汉语的名字:盈盈,好吗?”  “嗯,盈盈,这名字好!”康熙夸着,我却看到几乎所有的阿哥们都在忍着笑。我的身量极高(一米七二),虽然不很丰满,但在大清也算是巨型了,无论如何也对不起这盈盈两字。  我先向康熙行了一个规矩的礼,然后又向所有的阿哥行了一个礼,最后走向霁月格格行了一个礼,并露此一笑,我内心里还是很感激她没有与众人一起非议我。  转过身依旧模特步跟着李德全向外走去,门口芳晴和李麽麽都在等着。我回身对李德全说:“李先生,我不喜欢这位李麽麽,能不能给我换一个或者就只留芳晴一个人?”我当着李麽麽的面就这样提出来,李麽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腿一软就给我和李德全跪了下来:“如果小姐是嫌我侍候的不好,尽可对奴婢说,奴婢一定改过,但就因为小姐不喜欢我就把我撵了出去,奴婢可是冤枉!”  “我是因为你经常违背我的想法,把你的想法硬塞给我,我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想法,我也尊重你所说的规矩,但规矩是为了让人更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让人因为规矩而丧失了自己的本性的!”我清朗的声音对李麽麽说。我相信大殿里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 李德全想了一下,让李麽麽先退下,改日再说,然后就引领着我向内宫走去。 进宫 我被东拐西拐的带到了一处院落前,上面居然写着琼瑶居,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会儿走近了看,一会儿又跑出去几步,反复的看了好几遍,让李德全很是纳闷。  “我认识一个大姐,她的笔名就叫琼瑶!”我自言自语道。  “什么是笔名?”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 “就是写文章不属自己的本名,就象青莲居士就属于笔名!”我随口答道。回过头却是胤禟跟了过来。  “我以前见过你,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很高兴见到你!”我伸出手,等着他做吻手礼,胤禟显然没有适应这种礼节,愣愣的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有些尴尬收回了手,向他笑笑。  “九哥,你对她感兴趣?不会是因为她长得象青青吧!”十阿哥近来发胖了,越发的显得短了,比我好象还要少了半头,眼睛也小了许多,不过看起来似乎更可爱一些,此时的他正傻乎乎地嚷嚷着。  “青青,这个名字好熟悉呀!”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禟。  “你想起来什么了吗?”胤禟有些紧张的问。 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我有说什么了吗?”胤禟对于我这种跳跃式的变化很不适应,只好不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 “李先生,我们进去吧,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运过来了!”一直都站在门口说,李德全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一直认真的在听。一边的f4对于我称李德全为李先生都抿着嘴偷笑,我不管,我可是累了,要休息了。  走进院子才发现不是熟悉的四合院,只一溜儿向南的四间屋子,但对于我已经足够了。  “李先生,皇上让我以后住在宫里吗?”  “是!”  “为什么呢?我与他并没有亲戚关系,也不是他臣子的妻女,为何要让我住在宫里?”  “奴才也不知!”  “那你可以帮我去问问吗?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应该是这紫禁城的西北角,离我进宫的门很远的,出门很不方便!”我看看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对李德全认真地说。  随后跟进来的f4听到我的话本来抿着的嘴,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却都强忍着不吭声,等着李德全的回答。  “奴才一定转答,还请盈盈小姐尽量不要出门,如果出门一定要带上随从,以免找不到回到这儿的路!”  “怎么会找不到,我只看到太阳、星星就一定会辨出东西南北的!”我自认为自己当过兵,连方位都辩不清的可能性不太大。  “这里不比你们那里,还是小心为上!”李德全有些要抓狂,只好认真的叮嘱了一番后急匆匆的走了。四位阿哥好象也笑够了,也不打招呼,忽忽拉拉的跟着离开了院子。  我脱了正装,穿上自己带的丝织睡衣,卸好妆,这时已近中午,芳晴进来劝我吃过饭后再睡觉,我没理会,就直接爬上床去睡觉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觉得有人在摇我,我挥了挥手嘟囔着:“oh!no!dear别打扰我!”  “起来吧,该吃晚饭了!”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在床上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到霁月格格站在我的床前。  “哦?你什么时候来的?天黑了吗?”我边起身边问。  “你,你穿的是什么呀?”霁月格格羞红了脸别过身去。  “睡衣呀,睡觉时穿的衣服,很舒服的,我就是做这个的,是否要我给你做一件?”这蕾丝睡衣因为贴身显得很有线条很性感,但还是算是保守的,比女人们穿的兜肚保守多了。  我转到屏风的后面,换了一宝蓝色的衣裙,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  “晚上你和我一起吃吗?”我如同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很自然的问道。霁月一愣,然后抿着嘴笑道:“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醒,一听到吃饭就醒了!”  “民以食为天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嘴里一套一套地说着,惹得霁月和芳晴都吃吃地笑着。  “说什么呢让你们笑成这样?”胤禵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我们都转过身去看他。霁月向他行了礼,我也学着行了一个,却站在一边装着不说问好的话。  “十四哥,盈盈太有意思了,她刚才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霁月笑着说。  “为什么要笑?这样说很有意思吗?很好笑吗?”我一本正经的问着,所有人笑得更欢了。  “你是十四阿哥,我听李麽麽说你和四阿哥是亲哥俩,可是为什么你们长得不是很像呢?”我接着问。胤禵的笑容突然不见了,吓了我一跳,我走到他面前歪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你的笑容为什么不见了?消息得无影无踪了,你变得可真快!”  “你不觉得这样看一个男人很无礼吗?”胤禵有些淡淡地说。  “看仔细一些不会认错,今天上午看到那么多长得相似的阿哥,我有些认不太清楚,能不能把每个人都画一幅画,标上名字和顺序,这样我才能认得清楚,见面时才不会认错;皇上的孩子太多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好象没见全呢?是不是还有好几个没有看到?”我继续发表着人们都不敢说的事实。  “盈盈,我们走吧,我已经饿坏了!”霁月担心我继续发表的言论,拉着我往外走。  “我们一起走吧!”胤禵突然的兴致勃勃让我很奇怪。  “我们不在这里吃吗?去哪里吃?我记得你好象已经有太太了,晚饭不和你的太太一起吃,却和我们一起吃,你告诉你的太太你在外面与别人吃饭了吗?”我问道。  听着僵硬的饶口令似的外式中国话,芳晴和霁月早已用手帕捂了嘴,胤禵则是一脸的郁闷不吱声,霁月拉着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接了过来:“十四哥的人已经回去说了,你不用管了!”  “这样就好,男人要对女人好,男人生下来就是保护女人的,女人生下来就是让男人疼的!”我一边说一边大放厥词。  “盈盈小姐为何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  “见过四哥!”霁月看我疑惑地看着胤禛又看着他。  “见过四阿哥!”我也学着做,却不多言。  “看来李麽麽是没有教会你怎么有礼!”  “礼多并不代表真正有礼!相反无礼也许正是有礼!”我比他更冷,接着霁月转身就走。  “诡辩!”  “不善辩的人才使用诡辩,善辩的人使用真理!”我觉得自己都累得不行了,因为胤禛的存在,却让霁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 “盈盈小姐,这边走!”胤禵倒是很善解人意,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说。我回头见胤禛还跟着我们,郁闷地小声说:“我们去吃饭还带着他吗?”  “今天我们三哥的生辰,大家为他在阿哥府做寿,特邀你前来,四哥怎么能不去?”霁月小声地解释说。  “我不想去了!”我依旧小声地说,霁月叹口气轻声说:“你不去多不好,大家都在等你,我怎么也叫不醒你,十四哥才来帮忙,想来四哥也是来请你的!”“请我还打击我!”我小声说,前面的胤禵想听我说什么,恰在这时缓了脚步,我本就腿长步大,差一点撞上他,胤禵反应很快,往旁边侧了一步,我紧靠了他,耳朵从他的鼻子下面滑过,他的眉头猛的一皱,瞳孔缩小了一下,我却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  很快我们就来一处大院落,屋里用屏风分了两桌,一桌上坐了五六个看头饰是未出嫁的格格,大的如霁月,小的也就七八岁,另一桌是阿哥们,我跟着霁月先见了阿哥们,没有说吉祥话,只行了礼,然后走到三阿哥有跟前:“不知三阿哥今天寿辰,所有没有带礼物来,祝三阿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快快乐乐到永远!happybirthdaytoyou!”三阿哥说了谢谢回了礼,我便同霁月回到了格格的桌上。  一桌子的格格都息了声看着我发愣,我主动做了最小格格的身边,小格格的麽麽伸手就想把小格格抱起来,但小格格却向我伸出了手:“你的眼睛是黄|色的,很漂亮!”  “谢谢小格格的夸奖!”我伸手拉起小格格白白胖胖的手,旁边的麽麽用恶毒的眼光看着我,好象我是妖精,想把小格格害死,我一概不理会,从自己的荷包里翻出一个浸了香液的紫红色草指环带在小格格嫩嫩的无名指上。  “这是什么?”  “是指环,你闻闻香不香?”小格格衿着小鼻子闻了闻。  “真香呀!”  “是呀,这样格格就可以指间飘香了!”我笑眯眯地看着小格格,全然不顾格格们各式目光。  霁月也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又从荷包里翻出一个粉色带飘带的蕾丝胸花,给霁月别在了衣襟上:“漂亮吧,也是带香味的!”几个格格不屑地声音:“哪有送别人东西自己夸漂亮的!”“夷人自是不懂礼的!”  “很漂亮,很清香!”霁月由衷地赞扬着。  这时三阿哥已经接受完所有人祝福,宴席已经开始了。我很自然的从自己的荷包中取出一套精美的银餐具,用自己面前的筷子做公筷,夹了食物到盘中,然后用刀叉勺吃了起来。  “盈盈小姐,你为何不用筷子吃饭呢?”一个面如满月的格格朗声问道。  “我不太习惯用筷子!”我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才回答。  “你们国家吃饭都用刀叉吗?”另一个略显纤细但眉眼里却能看出骄气的格格问道。  “对,我们国家以吃肉食为主,因经用刀叉的时候比较多!”我喝了一口汤回答道。  “你们的肉食都怎么吃?生着吃吗?”这位纤细的格格很不客气。  “不是全生的,有三分熟、七分熟、九分熟,不过在海洋的另一边有一个国家的人对肉有一种吃法,也是当地的名菜:他们把三岁小牛腰部的肉割下,然后用极快的刀将肉剁成肉泥,刀速极快,产生的热量可以增加肉质的鲜美,然后加上盐、黑胡椒粉等各式调料拌好,再在上面打一个生鸡蛋,菜就成了,取名为‘海上日出’。”我拿起手帕擦擦嘴。  “全是生的?”  “对,全是生的,但味道却非常鲜美!”我这样说着,却看几位格格都捂了嘴,仿佛要吐出来的样子。阿哥那边的桌上不知是谁很有心地在听我们谈话,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阿哥们的眼睛相互间传递着信息。  “盈盈小姐,好见识,一定有很多不俗的见识吧!”三阿哥也是个好奇宝宝。  “走的地方多了,看到的就多了!”我笑笑。  三阿哥示意把中间的屏风撤了,两个小点儿的格格好象有些累了,告辞回去了。我看着两桌都不太满的人问霁月:“男女吃饭为什么要分开来坐?而不是坐在一起,这样一大桌子菜都吃不完,不浪费吗?”  “你们那里不这样吃吗?”九阿哥问道。  “不,我们那里是自助餐式的,所有的菜式都摆在那里,谁吃谁去取!”很多阿哥的脸都突然出现呆痴状看着我。  “盈盈姐姐,我想问你是否认识一个人?”霁月很郑重地问我。我用目光示意着她继续。  “你认识一个叫青青的女孩儿吗?”  “为什么很多人都问我关于青青的事情或者问我是否认识青青呢?是不是我们长得很像?可是我不认识她。”我耸了耸双肩,摊开两手说道。也正是由于我这个姿势,胤禵象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你是否有过失去记忆的经历?”  “没有呀,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能这样对待女人!”我甩开他的手,揉着被抓疼的手臂,有些生气地说。 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着急!”胤禵被我甩开后,有些不好意思。  “我们那里的男人从来不这样对待女人,对女人很温柔,很体帖的!”我挽起袖子去看自己的手臂,阿哥们纷纷低头非礼勿视,霁月好心的替我把袖子放下,我才意识到不妥。  “你们那里的男人是怎么对待女人呀?”十阿哥显然没有做到君子,不怀好意的问道。  “我们那里男人对女人是要三从四德的!”我的话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霁月更是一脸的鼓励。  “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错了要盲从;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打骂要忍得。”我掰着手指头慢慢的说完,所有阿哥都石化,相互看着无语,霁月则忍不住笑了起来。  “为什么要笑?你们这里就没有能这样对太太的!”我有些生气的嘟着嘴。  “怎么没有,八弟就是这样对福晋的!”三阿哥突然有了幽默感。  “哦?真的嘛?您可是我倾慕的男人!”我感叹着,走向八阿哥站的位置,站在他的面前认真的说到。  “你倾慕八哥?”胤禟惊问道,霁月则在后面紧紧拉了我的手,急得额头上冒汗。  “是呀,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爱我,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倾慕?”胤禛的眼睛里似乎突然射出了一把箭,要把我射穿,而胤禟的表情则有些复杂。  “你要是敢倾慕八哥,那八福晋就能把你撕碎了吃了!”霁月有些担心地看着我。面前的八阿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但双手抱交叉在胸前,?br / 清穿·两心同第18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 “八阿哥,你为什么要防备我?有女人对你倾慕你不喜欢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 “盈盈,别闹了,你要这样,宫里可要呆不住了!”九阿哥还是疼我的,拉拉我的衣襟说道。  “哦,你们其实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如果八哥真的和我好了,我就不会倾慕他了,我倾慕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八阿哥对八福晋的专一之爱,唯有此,才值得倾慕!”我昂了头解释道。 圣诞节 英雄给我带来了秦跃的消息,他们已经在胤禟的帮助下,在王府井一带租下了一个门面,并且已经开张,效益还算可以,主要是胤禟的福晋们给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所以来买的人大多是皇亲国戚,价格高些也能得到认可。寒烟来了两天就回去了,那边的生意需要她。 来有一个月了,天已经非常的冷了,特别想念火热的地龙,宫里只有妃以上的住所才配有地龙,配给的碳也是定量的,除了我这屋里的碳给的足量些,其他屋里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烧点取暖。好在连着都是睛天,白天阳光充足,房间里还算是暖和,晚上我就让芳晴在这屋里的脚踏上睡。秦跃把我喜欢的御寒的衣服从南方给带过来,但却送不进宫来,不是御制的东西,宫内是严禁夹带的,没办法我只能忍着,加强体能的锻炼,提高自己的御寒能力。 那天去参加了三阿哥的寿宴之后,我这里就成阿哥们寻开心的地方。我也尽量的迎合满足他们,霁月更是每日必到。但是进了十一月,我这儿突然间就没人了,我让芳晴出去打听,回来也没说出子午卯酉来,似乎是宫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儿。看着由热闹突然变得萧条的院落,我暗暗地笑着,今后想看到诸位阿哥恐怕也要难了吧。面康熙也似乎是把我给遗忘了,连霁月格格也没有声息,安静下来的我似乎活得更快乐一些,有更多的自己的时间。这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越是平静风暴来得越猛烈,只是希望这风暴不要波及得太广。 前不久,带来的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我让芳晴代我向李德全说明,是否给我一些书看,过了几天来了三个小太监,给我送的书全部都是四书五经、女戒之类的无聊之书,只几本史书,翻几天也就看完了。天气越来冷了,每日里除了弹弹琴练练字,再就是用院子里的井水浇铸一个个的冰模,然后用一把胤禟给我的匕首造型,有小动物样式的,也有花朵样式的,再后来干脆把水沷到院墙上,把院子里弄得象个水晶宫似的。 日子算起来,差不多是圣诞节了,想起前世的手工,我和芳晴动手做了不少拉花,把屋子装扮得象小学生过年的教室,然后悄悄地去请霁月格格来。霁月直到快晚上才偷偷过来,一进屋就被我这屋里的装扮吓了一跳,问我:“这是干什么,是有什么喜事吗?还是有谁要做寿?” “不是,今天是圣诞节,是西方国家最圣大的节日,是西方之神诞生的日子,我们要庆祝一下。”我边说边拉着她走进屋里,在书桌上摆着各式包装的礼品。 “本来我给每个阿哥都做了礼品的,但是他们我都联系不到,只好让你送给他们了!”说着我拿起一个包装即精美又卡通的小盒子和一个大五角形盒子交给她:“这是给那次和我坐在一起的小格格的,这个是你的,要不把他们的礼物都给你?” “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了,还是留在你那里,等他们来取吧!”霁月仿佛对这些阿哥们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拉着她和芳晴跳集体舞,再就是一起唱圣诞歌,可惜没有吃食也没有酒,只好到院子里一个一个地点燃冰灯。看着院子象水晶宫一个晶莹美丽,霁月由衷地感叹:“你的手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做出这么多美丽的东西的!” “不是的,我只是太无聊了,又不会象你们那样绣花!”我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 “在这个世界的最北面,有一群人,叫爱斯基摩人,他们那里终年冰雪,他们就用雪或冰做成房子,所有的房子都晶莹剔透的,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望无际的白色原野上耸立着各式的水晶宫,就象神话里一样。”我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冰灯,低低声音说着令人神往的世界,霁月的目光也变得朦胧。 屋外太冷了,我们很快就缩进了房间,搓着被冻红的手,芳晴拿了一只大布袋,把礼物都放进了去,系好后递给了霁月。 “芳晴,你帮格格拿着送回去吧,天晚了,记得小心点儿!”嘱咐完了芳晴,我回过身来,整整霁月的大氅,把风帽给她带好,拍拍她有些冻红的小脸说:“谢谢你今天陪我渡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霁月有些红眼圈,我急着把她送出门去。 听着院门的开合声,我知道她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方起身到院子里,院门却开着,胤禛正站在我的院门外,月光下他长长的身影落到了院里,看起来有些孤单。这么晚了,宫里早已下钥了,他怎么还在这里?我走过去,向他行了礼,没有说话,只是低了着看着地上的影子。他慢慢地踱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冰灯没有说话,我亦不说话,只一个一个的把灯熄掉,将蜡烛头扔进院里的一只桶里。院子里渐渐的暗下来,熄掉最后一只冰玫瑰花,转过身,胤禛就在我的身后,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他的眼神里满是落寂吧,很想拥入他的怀抱,感觉曾经的温暖,却忍住的冲动,我不能流露任何情感,此时的我突然想念胤祥了,内心里流入一丝热流,寒冷与热浪冲撞着,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烧,甚至暂时忘记了将要面对的人。 “雍亲王爷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他背了手沉沉地问,身上的大氅沉沉地垂着,仿佛那里藏着冷冷的枪。 “需要我解释什么?” “你究竟想要什么?不相信我能给予你想要的?” “您这么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傻是我的长项。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手掐猛地住了我的脖子,窒息让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有肘死死地抵住他,咬着牙喘息着问:“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到我被勒红的脸,他的手放开来。 “不论你怎么掩饰,你永远也不会逃出我的手心!” “虽然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但我很遗憾曾经认识过你,也希望不要再见到你!”我扭身跑进屋里,用力关上门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 “你一定认识牡丹吧,或是什么寒烟,她已经在我的手中了,如果你想让她活下去,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死死地咬着,怕自己发出声音,怕自己发抖的身躯发出声音,等了一会儿,脚步声离开,我慢慢地踱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头倒下。 我冷冷地笑着,眼泪却狠狠地流着,我真是自作自受呢,心就象冰一样冷透了,慢慢的眼睛里却没有了眼泪。强撑起身体,写了纸条,走到储藏室内,把英雄从笼里面取出来,英雄已经睡了,对我突然吵醒它,很不满,我把纸条放进去,捧着他温暖的身躯,我无声的哭了起来,抽噎着。突然听到院门响,我急忙把英雄放回到笼子,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接着哭。 芳晴走了进来,看到我痛哭,什么也没说,出去了。一会儿端了热水进来,我起身,洗了脸,换了衣服,她已经把被窝热好。 躺在床上,我依旧无法平复下来,一直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寒烟浑身是血的被人拖到我面前,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女儿跑过来对我说为什么还不回家,还梦见一身白衣胤祥的背影,我向他狂奔过去,他回过身向我的灿烂地笑着,我刚要拥抱他的时候,却发现变成了胤禛的脸,向凶神一样扑向我,我只好不停地逃跑。 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芳晴端了早餐放在外屋,我起身收拾停当,吃过饭,我做了一个轮回的暝神功以补充昨天晚上的睡眠,做完后,又做了瑜珈。英雄早晨会自己从储藏室的通风口飞出去的,不用我担心。 等我精神抖擞地走出卧室时,芳晴已经把外屋那些拉花都收捡干净了,屋里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今天必须精神气儿十足,因为昨天我让芳晴给李德全送去了我给康熙的圣诞节礼物,如果他看见却没有回礼,那也太没有礼貌了。 果然,午餐刚吃过,就有一个太监来宣我到乾清宫去。穿了宫装跟着太监一路走去,天很阴,风正猛烈地吹着,好象快下雪了。 康熙在偏殿里,宣我进去的时候没有别人,康熙让我坐下说话。 “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回皇上的话,还可以,就是太冷清、太寂寞了,我热闹惯了,有点儿不太适应!”想说什么说什么,这大概就是康熙要的吧。 “你昨天送我了一个礼物,叫……圣” “是圣诞节礼物,christas,圣诞节是外国神的诞生的日子,和我们的春节一样。”我详细的解释着。 “哦,是朕疏忽了,应该让你热闹一下!”康熙的声音有些沉闷。 “没有关系的,昨天我已经找霁月格格与我一起过了,我还教她唱圣诞节的歌了!”我有些兴高采烈地说。 “来人,宣霁月格格到这儿来!” “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哦,奴不想要什么礼物,只想早点儿回家!” “宫里不好吗?”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却什么活也不干,什么都靠别人养着,花别人的钱,自己挣钱自己花是我做人的准则,所以这里很好,但对我不好!” “嗯,你这样也是习惯使之然吧!”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霁月来了。 “昨天你与盈盈一起过了圣诞节?” “是,皇阿玛,昨天盈盈姐做了很多美丽的冰灯,我和她一起点燃,并学唱了圣诞歌才回去!”霁月明显很惧怕康熙,怯怯地回答。 “嗯,很好,赏,你们下去吧!”我明显能感觉到康熙的疲惫,这一次看到,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苍老和无奈,古人道多子多福,看看康熙就知道多子多难了,古人欺吾辈也! 冲突 我接到的赏赐是两串玲珑麝香串,一只蓝田玉镯。 回到琼瑶居,芳晴接过跟着我的小太监手里的赏赐放到屋里的桌案上,却见胤禟、胤禵正坐在桌前品味我做的红茶。我看了一眼和我一起回来的霁月格格,她笑了笑。 “奴婢已经把各位爷的礼物送给他们了!” “看来我早应该把东西给各位爷送过去,否则各爷都不肯来呢!”我调侃地说道,胤禟、胤禵的脸俱是一僵又一红,相互看了一眼。 “盈盈小姐也学会伶牙利齿了!”胤禵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 “哦?拿镜子来,我要看看自己的牙齿!”我很认真的对芳晴说道,屋子里的人都笑成了一团。 我亲自用茶壶给大家都沏了茶,这是按照英式红茶的方法泡制的,味道甘甜回味略苦,不是我的最爱,但却是无聊的产物。一边让芳晴准备了些小点心,配着红茶,很有一点下午茶的味道了。胤禟、胤禵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美味,因我讲吃这样的茶点应该是小圆茶几配上椅子,放在阳光充足的阳台上,大家一起围坐在一起吃。胤禵兴起,非要让我画出圆形茶几的图形,又问我阳台是什么,这一下午过得很快,只是不时有人来给我送回礼,随着阿哥们随来随走,下午茶竟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间。 至此,我这里又成各式阿哥、格格们在宫内的一处聚集地,霁月竟也时不时的带来几个被我这儿各式有意思的小玩儿意勾引的小阿哥、小格格来, 宫内也有人教外语和洋术的,这些东西对于小阿哥、小格格无论是教的人还是学的人都是吃力的,时不时的教习他们一些现代的学习方法,包括一些英文歌曲,使我这里更受欢迎。 小年都过了,宫里都忙着过年,我这里也接了不少的赏,但成年阿哥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没空再来理我,小孩子们放假了,忙着玩儿,我这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这日正在屋内弹一首老歌,但这筝毕竟不是我的那二十一弦筝,有些地方弹不出效果来,于是烦乱起来,正要放开,芳晴一脸的惊慌地进来:“盈盈小姐,八福晋来了!”我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原想自己惹的祸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她还记得,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迎了出去。我自是认识八福晋的,来到这里第一次挨打就是她赏的。只是她的目光落到我脸上的时候略略吃了一惊。 我行了礼,却不请安,连皇上我尚且不请,你能奈我何。 “果然是番帮之人,不懂礼仪!”她依旧是那样的跋扈,不知收敛,既为八爷赢得了官场上的支持,但恐怕祸根也因此深种。 “我们番邦的礼仪也不是这样的,如果按我们那里的要求,你更不懂礼,因为我是客,而你是主,我到这里是做客,你做主人的这样对待,想来您所学的礼教不过如此!”听着虽然僵硬,但却说得清楚,八福晋立时红了脸,但却不好发作,只好转移话题。 “我听说你对我的夫君甚是倾慕?” “是的,你的夫君对你如此一心一意,你应该是世界是最幸福的女人,只是没想到……”有些话还是不说明的好。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并不幸福!” “你因何看出我不幸福?” “因你的行为举止,幸福的女人是温柔而娴静,遇事镇静而从容,自信而快乐;我在你的身上并没有看出来!” “那你觉得谁是幸福的?” “福晋中我只看到过您,别人并未见过,不知道其他的福晋是否如此!” “你觉得我不幸福,我却觉得我很幸福,我今天来只是来告戒你,不要痴心妄想嫁给哪个阿哥,对于你这样没有来历的番邦女人,没有哪个阿哥会娶你的,他们只是觉得你新鲜好奇而矣!”八福晋说话直奔主题的习惯,我还是很喜欢的。 “我没有想嫁哪个阿哥,但是我却有追求任何男人的权利!”我并不示弱,淡淡地说道。 “你没那个资历!” “你有资历吗?” “我?当然有,我是安庆王爷的亲孙女,满族正红旗旗主的女儿!” “但我不觉得那是你的资历,那是你爷爷的资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自己的东西吗?” “自己的东西,什么自己的东西,难道我的身世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那只是你被荫护在你爷爷的功绩之下,你做了什么?哪些是你被世人认可的功绩?” 八福晋有些当机,没有及时的回答我,旁边的一个丫头似乎很不满大声呵斥我: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跟八福晋说话!” “你这种行为对你的主人是不恰当的,我是客人,她是主人,我们聊天,你插话是需要先请示的,否则就会让你的主人很为难!”我慢慢地跟着那个丫头说着,小丫头没想到我这样说,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八福晋的脸有些挂不住白了那丫头一眼,还未等她说话,我就接了过来: “我们那里对于受人尊重是这样的观点,如果想成为一个让人尊重的人,首先要尊重别人,人要独立自主,而不是寄生于祖辈或丈夫,别人才会真正的尊重她呢!”我微笑着说。 “那只是你们那里的说法,并不是我们这里的,其实我们满人的女子也会很多东西,骑马、射箭、打猎、绣花,你会什么?”八福晋跟八爷在一起还是有长进的,居然知道和我讲理了。 “这些只是你可以立足于世的本领,你用这些本领让你周围的人幸福和快乐了吗?我不会这些东西,但我会设计衣服,会经营,让爱美的女人有机会美起来,我用自己的双手装扮了别人,使别人感到快乐因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就是我认为我并不比你低微的原因!”我自信地看着她。八福晋有些气馁,但却不服气。 气氛正有些尴尬,却见霁月格格走了进来,看到八福晋的人马,想要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走进来。 这霁月自从那次献歌后,很风光了一阵,阿哥们也因为青青的原因很宠了她一阵,但随着青青的被赐死,霁月在宫里的待遇一日千里,虽然还有康熙偶尔的宠爱以及四爷、十三爷的帮衬,但这些人都是忙人,尤其是十三爷失踪后,霁月更是消沉了很长时间。这次康熙突然让霁月给我宣旨带我进宫,包括与我交往的这段时间,让霁月重新有了信心。 “见过八嫂!”霁月行礼后,站在一边,芳晴推过一只绣墩,霁月在离着我很近的地方坐下。 “霁月,你也是个懂礼的,怎么整天跟个洋女子在一起,也不怕坏了规矩!”八福晋刚刚表现出来的虚心,因为虚荣心又变无聊了。 “回八嫂,我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向盈盈小姐学习洋文洋术的,并在生活和宫仪方面帮助盈盈小姐!” “哦?那你是如何教导的这洋女子的?”霁月当然明白这八嫂的意思,但却也不想惹上这个母老虎,只得接了。 “八嫂,该教的自是教了,只是盈盈姐有自己的想法,有些礼仪不遵守,连皇阿玛也是允了的!” “行呀,霁月,竟用皇阿玛压我,看来跟这洋女子在一起,你长本事了!”八福晋一扬脸盯着霁月,霁月却低了头,并不搭言。我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想去给这位八福晋倒杯茶,我坐着的时候尚不感觉高,但我一站起身来,高高的身材立时让八福晋有了压迫感,她立时也站了起来。当她发现我的意图是去倒茶的时候,非常的不自在,也不好再坐下,于是说:“你还是小心为上,这样冷清的地方,我还真不爱来,不过还请你不要再打八爷的主意,好自为之!”转身带了人呼呼拉拉地走了。 我站在房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你怎么来了?这不早不晚的,让你八嫂把你当了出气筒。”因刚才气氛过于紧张,这时放松下来,我居然忘了用英式中文说话,连带着俗语也带了出来。 “……你是青青姐!”当我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出错,只得背了她不出声,沉默了有十秒钟,才听到霁月轻轻地说。 “坐吧,没有别人!”芳晴替我去送八福晋了,这时走进房间。 “芳晴,你去把晚饭取回来吧,把霁月格格的那份也带过来,霁月格格今晚想和我一起住,你去告诉一声!”吩咐完芳晴,我把霁月带进了卧室。 “青青姐,你的头发和眼睛?”我从来这儿,就带来一大瓮密封的啤酒,每次都用它来洗头,因此头发还是黄褐色的。 “那年皇上赐死后,被我的兄弟救了过来,但是却看不见了,后来有一次意外的高烧,好了之后就这样了。当年为避祸,我和兄弟跟了去南洋的船到了英吉利,受尽了苦,遭够了罪,挣了一点钱回来,开了店,只是这店铺刚刚有了一些规模,就被南巡的皇上看到,我就又回到这里了!”我简单地说了自己的遭遇。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皇阿玛?”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被赐死?” “听十三哥说好象是因为十四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时的情势,如果不我死局面会一团糟,是我请求你职玛赐我一死的,你阿玛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让他们都断了念头才这样做的!” “你求阿玛赐死!”霁月握了拳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象是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看着我。 “是的,你也知道几位王爷们之间都有嫌隙,我不死,这嫌隙会更大,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我倒了一杯红茶给她,霁月喝了一大口,平息了下来。我接着说: “现在请你帮个忙,帮忙向你皇阿玛密报一下我的事情以及经历,只是这事儿如果露出去,你也是知道后果的!”我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霁月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红了眼圈:“青青姐,你受苦了!” “傻公主,不吃这么多的苦,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吗?这才是吃得苦中苦,才得甜中甜呢!”搂了霁月坐在床上。 晚饭后霁月亲自到康熙那里去请示想和我住一晚的想法,晚上霁月和我住在一起,我们聊到很晚。 梦魇 令我没有想到的,第二天下午,康熙的圣旨到了,宣我搬往漱芳斋与霁月格格同住,教习其洋文洋术。 我这琼瑶居原本是很偏僻的地个角落,这么长时间没有娘娘、格格们来扰,一个是因为康熙确实有令:番邦之人,礼仪教化未成,不便与各位娘娘、格格相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所住之处非常的隐蔽,离宫内各娘娘所住之处较远。 让我搬家,我没有意见,只是频繁的与内宫各位贵主儿们相见,于我可没什么好处。这宫仪之礼我已经比较熟悉,可此时让我搬家还有一个苦衷——英雄没有回来。自从上次我把英雄放出之后,它就再也没有回来。这阵子胤禛虽然没有再来马蚤扰我,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连带着几日的恶梦连连。这时搬迁,英雄回来恐怕我也接不到,只好慢慢的收拾拖延时间。 霁月非常高兴,兴致勃勃地来帮我收拾,让我更是不舒服。只好对霁月说:“你那里的屋子是否收拾好了?”小家伙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埋怨自己:“怎么只想到帮你收拾东西了,我那里还没倒出地方来呢?”然后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我闪身去了储藏室,储藏室内英雄的笼子依旧空着,我有些怅然地靠在一组箱子上看着那笼子发呆。突然一阵熟悉的“咕咕”声传了过来。我欣喜地看着通气孔,果然,英雄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在笼子上,红色的小爪优雅地抓着笼子,我刚要从笼子上把它接下来,紧接着从通气孔又飞进一只蓝羽鸽子,与英雄亲密地站在一起,当着我的面相互之间啄着对方的羽毛,脚上也有脚环,这英雄是母鸽,想来这段时间是结婚旅游去了,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回来,我将英雄抓起拿下脚环,忽然发现蓝鸽的脚环上似乎也有东西,于是向它抓去,这鸽子对我还是很有戒意的,向旁边跳去,倒是英雄很懂规矩,将它拦下来,我几经周折,弄得满头是灰,才终于拿到了脚环。 迫不及待地展开纸条,第一张是秦跃的,上面用汉语拼音加汉字,看起来极为复杂,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寒烟确实出事儿了,先是不知被何人绑架,后匪人被,寒烟不知所踪,我传信告知他寒烟在四阿哥的手里后被救出,而此时寒烟已经中毒多日,最终死在了秦跃的怀里。 第二张纸条依旧是秦跃写的,告诉我胤祥在广东得了风湿症,很严重,我吓了一条,急忙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让胤祥速回山东医治,寒烟之死待胤祥回京后交胤祥查之。 寒烟之死令我非常伤心,这个丫头一直有情有义,对我更是可以剖心挖肝。是我害得她陷入死地,而她致死也不曾出卖我。 我挣扎着回到卧室,一头扎倒在床上,寒烟的一颦一笑就在眼前,仿佛昨日尚在我的眼前袅娜多姿,在我的身边撒娇吟唱,在向我报着各类账目。我把头埋在被里,想大声的嚎叫,释放我内心的悲伤,但我不能,非但不能,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倒在床上,对芳晴谎称头痛,芳晴急得想去请御医,让我拦住,只好躺一躺就好了。 闭不上眼,感觉天眩地转,真正感觉到了地球自转的速度,不知怎么就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芳晴请我起来去吃晚饭,还没吃,就见胤禛走了进来,让芳晴出去,坐在了我的对面,我笑着行礼打招呼:“雍亲王爷,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共进晚餐?”胤禛并不多说,只是看着我:“你好象不太好?” “雍亲王爷真是好眼力,我昨晚上与霁月聊天聊得太晚了,下午又走了困,感觉有些头痛!” “御医看了吗?” “没有,我没有叫,也不是什么大病,还用叫什么御医?” “还是看看好,这样还有把握些!”说着叫了小太监去请御医。我心内恨死他了,但还得与他从容对答,感觉与他在一起实是累得厉害,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时御医来了,号了脉之后,走到了外屋,与胤禛说了几句什么,胤禛就和他勿勿忙忙的走了。 我简单的吃了几口,就让芳晴撤下去了,然后回去继续躺着,正躺着,就见胤禛又回来了,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见他说:“不用起来了,皇上口谕,盈盈小姐进宫内多日,一直要求朕放其出宫与家人团聚,今思念成疾,故准其出宫养病,待病好后,再进宫!” 随后芳晴进来扶我起来穿了衣服,我原本就要搬家,东西早已收拾齐整,几个人抬了东西向西直门走去,我则给配了软轿,抬了出去。一路上胤禛跟着却一句话也不说,我依旧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叫我:“盈盈姐!”竟是秦跃的声音。 轿子停了下来,秦跃上前撩帘将我换到了另一辆马车上,然后向胤禛道了谢、告了别,带着我向王府井走去。 天已经全黑下来了,车停在一处店铺面前,秦跃扶我进了内堂,一处极干净的卧室,我没有躺下,拉了秦跃的手问:“告诉我,寒烟究竟是什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不是挺好的吗?”寒烟一挑门帘走了进来,我当时就愣住了。 “秦跃来信不是说你……” “那是八阿哥派九阿哥挑拨我们与四爷之间的关系发的信?” “那他是如何会密信的写法?” “当然是我教的!”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胤禛走了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胤禛他怎么会密信的写法,再有四爷为什么要帮着八阿哥挑拔我们与他的关系,出了什么事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胤禟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青青,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是会害你的人吗,我会对你下手吗?”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只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秦跃突然跨出一步,扶住了寒烟,鲜艳的血从寒烟的嘴角滴落下来:“寒烟!寒烟!你怎么了?”我冲过去扶住她。 “青青姐,我没有出卖你!”寒烟凄美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刚要说话,却见她深情地看着秦跃:“阿跃,我好痛,我是不是要走了?抱紧我好吗?抱紧我!”秦跃的眼仁都红了,紧紧地抱着她,那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秦跃淡青色的衣服上,象一朵朵的焰火绝美而惨然。 “啊!”我抱紧头,大声的嚎叫,象狼一样,嚎叫着。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醒醒!”有人拼命地推着我、掐着我、叫着我。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芳晴正推着我,旁边霁月的眼睛的象小兔子一样红红的。全身的无力感袭扰着我,我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干痛,芳晴急忙拿来一杯水,啜了一口,我才问道:“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昏睡了整整一天了,刚才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叫得很大声,御医说必须叫醒你才能好,我才掐您的,请你恕罪!”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还有被掐的指印。 “芳晴,做得好,不掐醒我,我可能就在梦里死了,吓死我了!”我虚弱地微笑着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都快晚上了!” “晚上?第二天晚上了,我可真能睡呢,我发烧了吗?” “没有,你就是在不停地睡,几次都觉得你要醒过来了,但却不肯醒,好象自己不愿醒!”霁月接过来说。我坐起来,端起一碗温乎乎的小米粥,没用勺,直接就喝了下去,芳晴急忙又舀了一碗,我又是一口就吞了下去,看着霁月真咋嘴,肚里有东西了,才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 “对不起,霁月,本来说好今天就搬家的,看来又搬不成了!” “早一天晚一天的有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儿就行!”霁月坐在床边。 “看到我美丽的公主变了小白兔,我还真是不忍心再睡了!”我想起身下地,却被她扶住了:“你要干什么?” “睡了这么长时间,再睡我就成猪了,当然是起来溜达溜达,动动筋骨,晚饭过时间了吗?”我穿上鞋,站起身来,问正在收拾碗筷的芳晴。 “还没呢,还得等一会子!”芳晴答了,出屋去了。 “四哥和九哥都来看你了,你睡着的样子真吓人,脸色惨白惨白的,还出了很多很多的汗,手脚却冰凉冰凉的,他们都吓坏了,御医也诊不出来你怎么的了,九哥一生气要打他们,还是八哥给拦下了!”霁月给我形容着。 “我说什么了吗?” “说?要是能说出来就好了,连御医都说你是说不出来给憋的,看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都替你难受,现在你一醒来就这么精神,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能是魔鬼附体了,我做的全是恶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魔鬼,所有人都来打我,我却说不出话来解释不了!”我笑了笑,跟霁月闲聊着。 “你好了!”胤禟急促的声音说道。 “九哥啥时候来的,连点儿声都没有?”霁月瞪大眼睛问他。 “我刚才看到你那小丫头往厨房去,一问才知道你醒了,我看今天晚上的饭不好,让寿儿带她到额娘的小厨房弄几个好菜,才过来!”胤禟高兴地握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也不避讳霁月,霁月抿着嘴笑着,却不出声。 “何必呢,多麻烦呀?” “九哥你真好,我也没吃呢,我们和你一起吃,多做几个菜,我们高兴一下,你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么会儿功夫,脸色就红润了!”霁月就爱热闹,听到有好吃的就更高兴了。没办法,恭敬不如从命,也两天没吃了,吃点儿好的补补也是应该。 漱芳斋 梦魇之事结束之后,我就随霁月去了漱芳斋,这漱芳斋是个非常清雅的院子,原来院子里还住着九格格,九格格已于三年前出嫁到蒙古去了,现下就只有霁月自己在这里居住。 第二天,李德全将我带到了康熙那里。康熙坐在桌案旁,良久没有说话,我跪在那里研究着地上的金砖,忽然想起关于金砖的来历:是由西湖下的淤泥捣制而成。不由得计算起大殿里金砖的立方米数来。 “盈盈小姐,盈盈小姐!”正算着,李公公摇了摇我。我有迷茫地抬起头来。 “皇上问您话呢!”李公公小声地对我说。 “对不起,皇上,刚才在下失神了,没有听到您说什么!”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你还真是好心情呢,我是问你对国外的格物计算是否学习过?” “奴婢曾经系统地学习过,国外对计算格物分得非常细致,计有计算、几何、物理、化学等,奴婢都知道一些!” “嗯,朕的几位小阿哥还未入学,你就先教教他们吧!” “是!” “刚才朕问你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这,奴婢正在想这屋内金砖共有多少立方米。” “立方米?” “对,是国外的计数方式,就是堆在一起所在空间有多大!”康熙听完,眯着眼睛,嘴角向上翘起。 “你下去吧!”我退出屋外,摇了摇脑袋,向回走去。 来到之后不久就过年了。待过完年第一次上课居然来了皇十九、二十格格霜月、霏月和皇二十一子、二十二子胤禧、胤祜,这三个孩子都是四五岁的年龄,却要与霁月一同学习洋文和洋术。年龄段的差异还是小事,接受能力的差异就是大事了。我决定先给大家放假三天,三天后来上学,时间是上午八时到中午十一时,下午二时到五时,功课按大小不同的年龄安排,只排了英语、数学、自然、地理四项,每天只授两项课,分开授课,课后要布置作业,每五天休息两天,休息时间要把前五天的课程复习好,再上课时进行考试。连着三天,我只闷在屋里排课时、备课,也不理霁月,也不允许霁月来打扰自己,连胤禟、胤禵来我也给规定了时间,明确自己的上课与备课时间,看着我一本正经认真的样子,两位悻悻地离开了,霁月在后面一阵做着鬼脸:“我说了你们不信,非要来,碰壁了吧!” “别笑了,你也一样,你比他们都大,你的课业就更多!”我严肃地看着她,霁月苦了一张脸,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三天后,七时二刻我就到了课堂,却见五个人已经都坐在课堂里。原来康熙治家极严,这些皇子六岁开始上学,每天早晨四点钟就起来练布库,七点才吃饭,白天更是学习紧张,仅在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好在古人习惯了早睡早起,否则皇子们的身体哪里吃得消。看到我给的课表,又是休息又是早八晚五,待遇着实的不错。 我给霁月安排了一篇英语短文,汉语意思逐词标出,让她背诵下来。然后就带了孩子们去了漱芳斋的大厅,大厅我已经让人把所有家具都搬走了,只留了四把椅子,,让太监们每人拿了一只水桶和几只略秃了的毛笔,带了孩在青石地上边写边唱,唱的就是《英文字母歌》,先是一段一段的唱,然后再是用接力、拍手、跳房子等各种游戏认识这些字母,待认唱下来之后,就教怎么写,大小写一起学,这漱芳斋里立时就是欢声笑语,一上午下来,每个人的歌儿都唱得不错,每个人的字母也写得差不多了。 小太监们、麽麽们恐怕是没看到过这样学习的,孩子玩儿着就能把书给念了,而且还个个情绪高涨,学得热火朝天。我拿了西洋表看了几眼,眼看着时间快到十一点了,然后把孩子们集中起来,让每个孩子唱了一遍,然后另外三个孩子给挑毛病,再每个孩子写一遍,让另外三个孩子挑毛病,然后给错得最少的胤祜一只我自己手工制作纸制的奖杯上,在上面写下胤祜的名字和获奖的时间,放在屋里唯一搬不走的百宝格里,然后跟大家说好,每集满五个奖杯,就能换一个大奖杯,每集满五个大奖杯就可以换一条我亲手钩织的红色带名字的围脖,谁先获得,请就先完成这一科的学业。我要直接向他们的皇阿玛汇报他们的学习情况。霁月那边的短文也按我的方法背了下来,只是发音还不是很准确,而且短文中的单词也都会背写了。我也给她一个奖励,一个我用丝线钩制的kt猫,可以缝到衣服上做装饰用。当我说散学的时候,大家一起对我说:“good,bye!”, 我和孩子们一起走出大厅,才发现满院子的人,康熙带了他的儿子们一大群,想是已经听了半天了。五个孩子立刻向康熙请安,向各位哥哥们请安。我也只是行礼,并不请安。康熙显然对我的教学方式与方法很感兴趣,率领着一群儿子们走进漱芳斋的大堂,自己坐下后,有人奉上茶来,就直奔了主题:“朕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教书的,你觉得朕的皇子们学得怎么样?” “皇子们都很努力,也很好学。” “你这样教学,师尊何在?” “教学,是为了让孩子们获得知识,与师尊有何关系?况且 好看的txt电子书 清穿·两心同第19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种教学方式能寓教于乐,皇子们还小,尤其是洋文、洋术,孩子们在学习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困难,死记硬背也不利于记忆,大清有句古语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须躬行’这肢体上得来的记忆,要比单纯的记忆记得要牢得多!”我依然用僵硬的语言来解释。康熙看着我,目光中带有欣赏、有认可,还有一丝不甘。 “你做得很好,朕要封赏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请准予出宫!”我目光坚决地看着康熙,跪了下来,皇子们一片嗡嗡声,两个格格和两个小皇子看着我想哭,一上午的游戏,让他们对我有了一种深深的信任和归属感,听闻我要离去,小嘴一撇就有要哭的架式。 康熙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就淡了下去:“为什么这么想出宫呢?宫外除了你一个弟弟还有什么人吗?” “回皇上,宫外只有一个弟弟,但宫外有自由,我从小就游历四方,现在被高墙所围,这四角天空下,感觉很痛苦。” “痛苦,在这宫里象你这样拥有这许多待遇,还觉得痛苦?”康熙凝思不语,胤禛却接了过来。 “雍亲王爷,物质上的拥有并不代表精神上的愉悦,一个人可以没有太多的物质拥有,但在精神上必须富有,这样才活得有意义!”我面上挂着笑,言语却是冰冷的。 “好,很好,盈盈小姐的一席话很令人茅塞顿开,但是你想离开这里,却没有想过朕的皇子们的想法?”说着眼神向胤禧、胤祜。两个皇子果然是人精,顿时两眼含泪向我扑来抱住我的腿哭道:“不要让盈盈老师走!”我两手抚着他们的头,蹲下身一手搂过一个,这时霜月、霏月两位格格也一边一个扑在我的肩头。 “不要哭了,我答应你们按课时安排完成我要教的学业,学业结束后再走!”说完示意麽麽们将孩子们带开。 “皇上,这是孩子们上课的课表,请您看过之后,按照我的休息时间允许我出宫,当然我会严格遵守宫内的各项规章制度!”说着走向书柜,从里面拿出孩子们的课表,这课表是完全按现代的课表方法制作的,让人一目了然,想必是康熙没有看过此类的表格,面上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每上五天课就要停课两天,就是你所谓的休息时间吗?” “对!这两天也是培养皇子们复习、自学的习惯!” “好,朕准了,准许你休息时间出宫,但是如果皇子们在这两天有什么不会的需要解疑该如何呢?” “解疑的工作我将交给霁月格格来做,辅导皇子的过程也是她学习的过程,孔子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工作一词很新鲜,是指什么?”康熙年龄虽大,却还是好奇宝宝一个。 “工作一词来自于民间,民间有手工作坊,工者,各类机械制造者,因而可称其为工人,而其所做的事情,则称为工人!” “很好,那农者何所谓?” “农民,从事农事的民众,因毕竟从农者众,因而可用民字!” “三哥,这下你组织编撰的词典又有新的名词了!”胤礻我略有些调侃的声音响起。 “这只是民间厘语,怎可进大雅之堂?”我不冷不热地接续道,眼睛却轻轻瞟向了胤禛。胤禛的脸色微变,只是脖颈上的青筋曝露了他的想法。因为这些词在我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我经常与胤祥说起。我故意曝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想让他知我对他的恨意。 他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拿我最好的朋友的性命来威胁我,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我要报复他,让他坠入地狱,让他永远不得安宁。 “这还真提醒了朕,确实应该派人到各地收集一些民间厘语,朕要编的词典,是一部集大全的词典!”康熙沉思了一下说。 “皇上,您为大清所编撰的这部词典必将推动大清的文化事业,造福大清子民,为大清子民世代相传,您将是史上最富盛名的大帝!”我突然跪下说道,因我知道康熙编撰的词典至今还为我们世人所称颂的。 对于我突然下跪,康熙和他的皇子们都是一愣,但很快康熙就反应过来,略有些激动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红润。 “嗯,朕把皇子们交给你教导,朕很放心!”说着康熙站起身来,走到小皇子和小格格们的身边,用手爱抚地摸摸他们的头,然后走出了漱芳斋。 人们跟着都走了出去,看着芳晴把院门关上后,我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觉得自己异常的疲惫。我终于还是没有走出这红墙,但即使走不出去,我也要把这里翻起大浪来,来弥补我所受到的伤害。 午饭休息过后,胤禧、胤祜和霁月、霜月、霏月照常来上课,我继续按课表来讲课,正在上课,却见李德全手捧圣旨走了进来,还未等他开口,我便说道:“李先生,我知你是宣旨来的,但是我尚未下课,请您在偏屋稍等一会儿,待我下课之后再宣旨可以吗?”李德全一愣,没有人可以对待圣旨,那可是对皇上的不敬,但看到我坚决的目光,李德全只稍犹豫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待我上完课后,到了偏堂,李德全还捧着圣旨等在那里,我跪下接旨:“伊丽莎白安娜虽系外国人,但擅长洋学洋术,且忠心可表,特赐其荣嘉格格称号,授腰牌一枚,准其宫内外行走,钦此!”我磕头后,领了圣旨。然后站起身来:“今天委屈李先生了,还请李先生多原谅,荣嘉知道李先生很忙,晚回去皇上必是要问,恐李先生受责,还请照实回答!”李德全脸上闪出一丝微笑,然后接了赏,转身离开。 授课(上) 第二天我早上七点半准时到达课堂,却见又多了七八个男孩子。胤禧因前一天受了表奖,马上站起来就要给我介绍,我做了个停的手势,先把所有的麽麽和小太监们清出门外,然后让孩子们站成一排,按大小个头排好:“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来上我的课,就要听我的吩咐,现在我点到谁,谁就向前一步站好,然后介绍自己的姓名、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说完后,向后退一步,站回队伍里去。”说完,我指着站在第二位的一个小男孩:“从你开始吧!” 小男孩刚刚及腰高,脸上却有着一般大人所不能有的沉稳,向前一步后看着我回答道“我叫弘历,喜欢看书、舞剑、骑射,不喜欢阳奉阴违与阿谀奉承!”说完退后一步站回队伍里。 另一个男孩儿走了出来,孩子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似先天就有不足之症,但眼睛里却闪出精明与狡猾:“我叫弘昼,喜欢诗词歌赋、骑射,最不喜欢迎来送往之事!” 再有一个小男孩儿走了出来,孩子长相很美,但却没有阴柔之气,很有气势:“我叫弘旺,喜欢读书、骑射,最不喜欢……”想是孩子太小了,不喜欢的东西很多,但却不能说出来。我笑了笑:“没有不喜欢的东西,说明弘旺很有博爱之心呢!”我的话语给予了他鼓励,孩子居然红了脸,眼睛里闪出光彩来。 旁边的弘昼很是不以为然,却只是撇撇嘴,没有说话,倒是弘历对于我的一番话很是入耳,皱了眉在想着什么。 转眼五个孩子都说完了,几个太监拿来蒲团,让孩子们都坐在地上,有几个孩子皱了皱眉,但看到自己的皇叔们也是这样坐着,就没再出声。 今天上午我要给孩子们讲自然学,我先与他们一起讨论一年有几季,几季的特点是什么,都有什么诗或文章曾描写过这些季节的景象,然后与大家讨论四季的更替是怎么形成的,孩子们接触到的都是朴素的唯物主义,我进一步讲我曾游历过的江河大山,谈到大海的壮丽景色,甚至谈到孔子的两小儿辩日,以及我们所在地球是圆形等等,孩子们纷纷发表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来反驳我,甚至分成了两组,对我提出的论点进行论证,课堂上极为活跃。康熙是个很注重科学的人,他自己就曾研究过天文、地理,这时的清人已经认识到了太阳和地球的关系,但却因统治阶级的需要以及工业发展的滞后,使得自然科学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一天的时间,就在我们之间的相互讨论之中结束了,孩子们似还有意犹未尽之感,我只好在结束的时候要求很每个孩子回家写一篇关于课堂内容的感想,然后宣布下课,与孩子们一一道别。 天阴得厉害,好象要下雪了,霁月不知为何总跟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偏不看她,等着她自己张口问我。 “青青姐,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呢?”犹疑了半天她却问出这么一句话,我觉得有些泄气:“古人说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你在书本上看到的东西都是别人尝试了之后得到的经验,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自己毕竟没有亲身尝试,只有亲身尝试了,才知道他们说得对不对,同时在经历的过程中产生自己对事物的看法,这才是最主要的!”看着霁月仍皱着眉,我接着说: “做为女人,对于这些并不很注重,只要有妇德,嫁个好人就行了,这也是在大清做女人的悲哀吧!”我站在回廊上望着一处欲放的红梅感叹地拉着她的手说。 霁月一把捂住我的嘴“嘘,小声点儿,说这话如果让太师傅们听到还不气得的子都抖呢。”然后自己又捂着嘴笑。 “那又如何呢,最后受苦的还是女人,我虽然现在是被困在宫里,但我终究还是要出去的,离这里远远的,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只可怜了你!”我怜惜地捧起霁月的尖尖小脸,嘴唇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吓是霁月一跳,我却似浑然不觉地放开她,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却没有看到长廊一角转过的青色背影,寂寥的向远处走去。 晚上果然下雪了,前段时间因总被恶梦惊着,春节过得也寡然无味,那时也下了场大雪,我因心情不好,无心做事,就学了红楼梦里的妙玉,去收那松枝上的雪,还是霁月和我一起收的呢,只不过刚收了一瓮,就让胤禟和胤禛发现了,发动了一群人收雪,立时就让我和霁月感到没意思,勉强收了两瓮就罢手了。此次下大雪已临近春天了,这必是个好兆头,到了这个时代,我也有些迷信和妄想了。知道这雪必是存不住的,于是半夜里悄悄爬起来和芳晴到院子里去看梅花,这梅却是红梅,在昏黄的雪色里,看起来象一滴滴的血,这时要是有数码相机,应该能照出绝美的景致吧,突然想起《红岩》里的歌,于是也不管是否有人听见,站在红梅前,用美声唱法唱起来: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 待自己把歌儿唱完,已见了霁月披了白裘的斗篷站在院子,微张了嘴,看着我发呆。 “唱得不好听吗,怎么这样看着我!” “好听,很好听,只是这曲调头一次听到了,感觉着很高亢激昂,很振奋人呢!” “那是当然了,这歌词就是这个意思,这雪是春雪,这花是百花的先锋,马上春天就要到了,为何要低靡不振呢?” “是呀,前段时间你的心绪总是不好,我都不知道如何让你快乐起来呢,现在好了,你自己就会安慰自己呢!” “那是当然了,无论有多么大的伤心事,无论有多么难的事,明天、明天的太阳永远是新的呢!”我高兴起来,搂着霁月的脖子准备回屋,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我问也没问,直接过去把门打开,却见康熙站大门外,李德全打着伞,看样子已经站了有一会子了。 “朕刚才听到你的歌声,很有震撼力呀,这歌出自你的口更让人感到很有气势!”康熙笑得很慈祥,更象自家的父亲,让我倍感亲切,我走上前挽起他的胳膊,他只略滞了一下就与我一起走到梅花前,芳晴更是提了琉璃灯给照亮,有人搬了椅子给康熙送来,康熙却摇了摇手:“每年看梅都是在白天,雪后,今年却是头一次在雪中夜里看梅,别有一番景致呀!” “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影响您的休息了?”我心情非常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跳跃。 “不是你的歌声,怎么会让我看到初春雪中的梅花呢,是好事儿,是好事儿呀!只是你那唱法我还是每一次听到。” “如果您愿意听,我还可以用意大利语给您唱《祝酒歌》!”因为完全放开了,我有些忘乎所以。 “意大利是什么?” “意大利是一个国家名,离我们很远,他们国家最著名的就是雕刻和歌剧!” “看来你真的走了很多个国家,能知道这么多,朕老了,如果朕还年青,一定也象你一样走出去,好好看一看!” “您老吗?不老呀,如果我象您那样操劳,现在早就是老太婆了,满脸的皱纹,一走一哼哼,没人扶就一步也挪不动!”我一边说,一边学着还咳嗽了两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李德全也强忍着,手上的伞直颤。 “好了,夜已经深了,朕也好久没有这么笑了,青青,真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朕老了,很多事情都无法办到了!”他的话让我想起《康熙大帝》里的歌《向天再借五百年》,只是如果真有这五百年,是否能挽回中华民族受尽屈辱的悲惨历史呢? “想什么呢?怎么走神了?”康熙探求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在想家再大也没有国大,有国才有家呢,您现在所做的一切必会得到后人的肯定的,虽然您心里很苦!”我快走两步扶上他,康熙一震,缓缓的侧脸看了我一眼,目光里能看到得觅知音的快乐和一丝遗憾,老人拍了拍我的手,然后放开,走出了院子。灯光下原本挺拔的身躯略略的有些佝偻,辫发里根根银丝看起来是那样的晃眼,我眼睛一热,这是也是个为国舍家的君主呢!只是这近二千年的文明和儒家思想禁锢了他的思想,为今后大清统治者为中国华民族带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独自哀叹了一阵,转身向屋里走去,霁月和芳晴都默默地跟在我的身边,直到分手时,霁月才抬起头说道:“青青姐,如果你当初被皇父选中或留在四哥的身边,一定会活得不快乐的!”对于霁月的惊人之语,我笑了起来:“那当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快乐的基本条件就是心的自由与身的自由。” 霁月喃喃地重复着那首诗,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授课(下) 孩子们第二天带来的关于自然的文章,我看了一下,孩子们对于自然这课都很有见地,但除了弘昼之外,都带有强烈的儒家思想,这对于自然的认识具有很大的狭隘性,比较主观地认知自然;而弘昼则不同,一看就知道这小子经常上树捉鸟、斗鸡、捉蛐蛐,对于自然界的各类事物认识得非常客观,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我于第二天表扬了弘昼,还给他一件小物品做为奖赏,很弘昼很是骄傲。 一连上了五天的课,几个皇子、皇孙们已经完全熟悉了我的课程安排,而且对于地理、自然认识得更加客观,而其他的课程,我非常佩服孩子们的背功,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尽管我使用了大量的儿歌、游戏来指导他们记忆方式,但孩子们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还难以改变。对于数学的学习还是孩子们最头疼的,加之这时候还没使用阿拉伯数字,用汉字来表示实在是太费劲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画了表格,有点儿类似于现在的账本,最上方写明个、十、百、千、万,下方再用汉字来计算,这几个孩子中有个叫弘昌的非常聪明,对于计算非常在行,数学方面从来都是拔头筹的。后来霁月告诉我说,他是九阿哥的孩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子承父业。 转眼已经将近一月余,这日我给孩子们讲完课,特意留出一些时间,因这日正是三月三,就想领着孩子们到御花园去认识春天——放风筝,以此讲解风力,风是如何形成的。此时正是春风盛行之际,一到御花园即看到满地细嫩的绿草,立时想起朱自清的《春》。拿出早已经预备好的各式风筝,那宫女、小太监个个都是好玩儿的,立时就要为各位主子们放将起来,我立时制止住了:“让皇子、皇孙们自己放,只有自己放才能了解放风筝的意义!” 听了我的话,孩子们立即活跃起来,拿了风筝到四处跑了起来,一旁的麽麽们皱了眉头,大太监们则吆喝了小太监紧紧跟着,免得摔了。却伸手拦了他们:“让他们去,自己摔倒了自己爬起来!”听了我的话,孩子们更是肆无忌惮,撒了欢跑走了。 孩子们有的放起来了,有的放不起来正在努力,弘昌放了五六次都没放起来,嘟着嘴站在那里,我走过去:“放不起来可以学呀,你问问弘昼是怎么放起来的?” “我不去!” “为什么?” “我阿玛跟他阿玛不好,他不会教我的!” “你没有问怎么会知道他不会教你的,你阿玛是你阿玛,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有些生气,大人之间的争斗影响到孩子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事情。 弘昌有些犹犹豫豫地向弘昼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我,我微笑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终于他走到弘昼的面前,在他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弘昼正自玩儿的高兴,一时没注意弘昌,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才看到是弘昌,也不知弘昌是怎么跟弘昼商量的,就见弘昼一边比划一边说,还带着弘昌跑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弘昌的风筝也放了起来。 倒是霁月有个姐姐样,一个一个指导着小格格们放着风筝,很快御花园上空就满是缤纷的风筝了。孩子们一边放着,一边喊着、叫着,高兴得小脸儿通红,满头是汗。我在一旁微笑着观察着孩子们。 “嗯嗯!”有人在我的近旁咳嗽一声,我转过身,发现两位岁数约在五十左右的三品大臣站在我不远的地方。 “见过两位老先生,请问老先生可有事情?” “您就是教小皇子们的盈盈小姐?” “是,请问有什么指教?” “现在是否应该是上课时间,为何见小姐带着孩子们在玩耍?”其中一个目光深沉地问道。 “不是玩耍,我们正在上课!”我严肃的回答。 “哦?原来盈盈小姐的课是这样上的呀!”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掩不住嘲笑的说。 “嘀嘀嘀!孩子们,过来!”我拿起手里的手里的竹哨吹了三声,两位老人家被意外尖利的声响吓了一跳。 很快孩子们就聚拢过来,自觉地按次序站好,然后看向我:“孩子们,风筝放完了,有谁说说,风筝飞上天的原因?” 孩子们几乎同时都把手举了起来,“好,一起说!” “是借助风的力量飞起来的!”我笑了笑,两位老人家嘲讽的微笑更明显了。 “有谁知道风是怎么形成的?”我继续问到,孩子们都不知声了,连两位老人家也都愣住了。 “两位老人家,你们知道风是如何形成的吗?”我微笑向他们挑衅。 “这个,这个……”我不待他们回答,就接了过来。 “之前,我曾给大家讲过什么是空气,让我们大家来感受一下风,这风与与空气有什么关系呢?”我接着启发孩子们。 “风是在空气里的!”弘历先回答。 “嗯,很接近答案了,但是还不够准确,谁再说说?风在空气里,那风是由什么做的呢?” “风就是空气,空气就是风!”弘历补充过来。 “对,非常正确!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说:‘空气流动形成了风’?”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孩子们,孩子们开始眼睛里有些茫然,然后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对,就是空气流动呀,空气象水那样流动着,就形成了风!” “那么空气是为什么会流动呢?”我又提出一个问题。所有的孩子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想知道为什么,看看两个老人家,也默默地等待着答案。 “我们大家来看个事情。”说着我让所有人都回到屋里,屋的正中央放了一只火炉子,炉子上放了一壶水,壶里放了一把茶叶,水刚刚热,我让所有人都围绕着炉子站成一圈,然后让他们认真观察水中茶叶的走向,过了一会儿,水沸腾起来,我让人把壶和炉子搬走,然后走到前面:“谁能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茶叶由下往上翻滚!”胤禧先发言。 “那你们谁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水开始流动带动了茶叶!”胤祜回答道。 “很好,水由于受热而流动,水是流动的物体,那么空气是不是也是流动的物体呢?” “是!” “所以呢......?” “所以空气也是由于受热而流动起来的!”霁月抢答道。 “对,非常对,但是为什么水受热会流动呢?”孩子们又不知道了,我看看了两个大臣,两个大臣也皱着眉在想。 “你们有谁在河里游过泳?”我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却吓得在外听讲的太监、麽麽们一跳,担心我会带孩子们去游泳。 “我游过!”又是弘昼这个淘气。 “你在水里游泳的时间,对水温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浅的地方热,深的地方冷。” “还有吗?” “上面的水热,下面的水冷!” “总是热水在上面,凉水在下面吗?”弘昼想了一会儿,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是!” “回答得太好了,你很有实践的意识和总结经验的理念,今天你将会得到一枚我绣的奖章!”我夸奖道。 “因为上面的水被太阳晒热了,下面的没有被晒热,我们再做一个实验!”我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后放在屋的中央,门窗关好,让火焰保持稳定竖立,然后拿出一把已经准备好的纸,放在火焰上,纸被点着后变成纸灰,纸灰却飞上了天,火焰也开始左右摆动。 “大家看到了什么?” “纸灰飞上了天!” “可是在此之前火焰是稳定竖立的,说明没有风,纸灰因何会飞上天呢?”没有人说话,所有孩子都在思考。 “来,胤祜,你把手放在蜡烛的顶上,感觉到了什么?” “热,热得发烫!” “对,大家都看过孔明灯,也都玩儿过孔明灯,孔明灯就是根据了空气在受热的时候就会变轻,变轻后就会往上走,才会托着孔明灯在空中飘,这就是孔明灯的制作原理。但是为什么会形成风,那是因为空气变热之后就会变轻,然后就往上走,但是变热的空气往上走了,留下了他们原来的位置,这空位怎么办?于是其他不热的冷空气就来补充他们,这样这个走了那个来补充,就使空气流动起来了,于是就形成了风。” “因为空气我们看不到,却因风让我们感觉到了空气,水我们能感觉到,与空气有相同的特质,所以我才拿水来让大家亲身感受一下!”我做总结性发言后,看了看孩子们:“今天讲的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微笑着让孩子们下了课。 进言 今天来的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挑刺的,还是代表皇帝来考察我的?我回转身来走到两位老先生的面前:“不知我这课讲得如何?请两位老先生指教!” “盈盈小姐讲的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的东西,孩子们知道与否很重要吗?” “连风是怎么形成的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先贤们那些伟大的发明创造,不知道这些伟大的发明创造,只知使用,不知原理,就不会创新,只能永远地靠着古人留给我们的那些发明活着,不能为后人留下什么,不觉得可悲、可笑、可耻吗?”我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地说。 两个大臣显然一直都是受到大家的尊敬,从来没有人给他们这样的气受,有些青白了脸,但还要顾及自己所受的克已复礼的教育,只能忍了,只能在唇舌上与我继续交涉:“这些皇子们是要继承大统的,知道这些奇滛巧技与他们并没有好处!” “哦?你可知道孔明就是用了奇滛巧技成就了蜀国;李冰父子就是用了奇滛巧技开山拓河成就了万亩良田,至今还在造福国家与百姓;没有奇滛巧技恐怕你们现在还在竹板上刻字,没有奇滛巧技的印刷术,圣人的书何以能完整的流传到今天?你们又如何能读到?奇滛巧技可是没用的?”我淡然地反驳着,看着他们变得有些僵硬的表情。 “好,说得好,盈盈说得很有道理呀!”康熙领着一群皇子们走了进来。 “我在外面已经听了一会儿了,看来朕把皇子交给你还是对的呀!”康熙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遭说道。 “谢皇上夸奖!借皇上的夸奖,在下有一事进言!”我行了礼之后说。 “哦?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在下想请皇上以科技兴国!”我突然说道,如果这时康熙就能以科技兴国,必然百年之后不会让中华儿女受苦。 “什么是科技兴国?”康熙略一沉思问道。 “所谓科技兴国即是大力发展各行业的专业技能,让各行业都能在专业技能上有大的提高和发展,例如据我所知,西方的国家在种植稻米上就采用了高产耐寒的种子,使温暖的地区能够达到一年三熟,从而大大的提高了粮食的产量!”我知道康熙特别重视粮食的生产,于是侃侃而谈。 “嗯,很好,科技兴国,很好呀,朕的这些皇子们怎么就没有人给我出过这样好的主意?”康熙既有些黯然,又有些兴奋地发问。 皇子们一下都跪了下来:“请皇阿玛恕罪!” “皇上,请听我解释一下好吗?您的这些皇子们都是好的,他们没有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他们从小就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况且刚才两个大人也曾说过这些都是奇滛巧技,皇子们从来未没有接触过我所说的这些东西,如何让他们提出这样的主意呢?”急忙解释道,他这一怒就把我弄到所有皇子的对立面去了,我还活不活了!再有就是我得好好臭臭那些自以为是的大臣人,总以圣人礼教做脸面,实际上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废物。 “哈哈哈,好个盈盈呀,变着法地批评朕呢,这些老师可都是朕给皇子们请的,看来朕还要让皇子们再学些东西了!从明天起,你就定期为朕的这些成年皇子们讲授所谓的奇滛巧技,让朕的皇子们为朕多分担些国事吧!”康熙说完带着皇子和大臣们勿勿地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发愣: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我今天是不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怎么好不央儿地向皇上提这么个建议!都怨那两个老头,没事儿跟我较什么劲儿呀,我怎么就惹乎上他们了!想得自己的头都痛了,索性饭也不吃了,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我的休息日,前次周日我去看了秦跃,秦跃还是有些低沉,要知道胤禟是八阿哥的财力支柱,据线报,这寒烟正是八阿哥的门人借她经商以次充好的罪名抓到衙堂之后失踪的,而后胤禛得知了消息,把她弄了出来,再后被秦跃救回,却发现寒烟已经中毒了,临死前没有说出是谁给她下的毒。 秦跃曾发誓要为寒烟报仇,也去找了胤禛处自己的弟子们,果然,这批弟子参与了这次营救活动,胤禛告诉他们是去找一个叫寒烟的人时,他们都有些急了,在他们心里,寒烟就是他们的师母,后来在一处道观里找到寒烟的时候,寒烟已经昏迷不醒了,所以这些弟子们也说不清寒烟是何时中毒的。 这个休息日我想再去找秦跃看看,康熙给予我的可是宫内格格的特权,这个特权是可以坐车到宫门的。出了宫门,秦跃着人接我的车早就等在了宫外,我坐上车,秦跃坐在里面正在等我。 “听说你要给这些成年皇子们当老师了?”秦跃沉沉地问。 “唉,没想到让康熙这个老滑头给耍了一下,原想给他个好建议让他科技兴国,没想到科技兴国他没采纳,倒让他抓了我的冤大头!”我有些泄气地说。 “你呀,在宫里老实儿呆着得了,提什么建议,康熙都那么老了,还有精力去做什么科技兴国吗,只能留给他的继承人了,可不得让人教他们吗?”秦跃一语道破了康熙的心思,让我恍然大悟。 “咦,秦跃,你变得好聪明了呢,没有你在我身边,我都变笨了!”我搂了他的腰一下,秦跃无奈地看了看我。 “晚上我请你吃饭呀,你想吃什么?”秦跃心情似乎好多了,问我。 “我想吃冷面!”对于我的要求,秦跃吓了一跳:”这天儿还没热呢,你怎么就想起吃冷面了?” “我心里有火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能吃这种东西了排排火!” “我看还是给你吃点儿泄火的药,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冷面去!” “你给我弄点荞麦面去,我回去给你做!”要想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一是去购物,二是去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我准备用这种方式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秦跃探出头去,跟赶车的小伙儿说了一声,小伙子跳下车去,秦跃出去驾车,直向我们的府邸。 等我回到屋内换好衣服,秦跃告诉我,面已经准备好了。我到厨房后,将荞面、淀粉按一定比例混倒在和面盆里,由于对荞面不是很熟悉,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结果他了一大盆。秦跃过来看我和面,还笑话我说别象郭德刚说笑话似的,和了一袋子面。以开水烫成稍硬的面,加适量碱后,揉和好,迭成圆条,然后放入特制的压面筒里,压制成面条后随即入开水锅里煮。面条熟后再放入冰凉的井水过凉。将牛肉切大块浸凉水洗净,放进凉水锅里以旺火煮开后,撇去表面飘浮血沫,然后放入酱油及精盐,另将葱、胡罗卜装一特制小布袋里放入锅中,待牛肉完全炖熟时,捞出放置案板上,等其晾凉时切成小薄片将牛肉汤过滤后放入容器内待用。在面条上放辣白菜等时令蔬菜及四、五片熟牛肉,浇上蒜辣酱(以蒜泥、干辣椒面、水搅成糊状的酱),然后再放上水果片(棃、苹果)、鸡蛋丝,最后浇上牛肉汤,撒上熟芝麻、淋上香油即成。 正准备开饭,就见胤禟、胤禵走了进来:“中午我们请新任老师吃饭!” “恐怕我是担当不起,你们这些皇子个个都是满腹经论,哪儿还用我教,皇上不过就是让我与你们多互相交流一下!” “交流,这个词用得好,但皇阿玛毕竟已经说了,旨意马下也会下的,还让我们尽弟子之宜为好!”胤禵的嘴从来都是不饶人的。 “不用了,我请你们吧,我刚刚做了朝鲜的风味食品——冷面,不知两位有兴趣一试?”毕竟冷面对我的吸引力还是更大的,而且冷面都煮好了,而且都用井水百湃上了。 “哦?没想到老师果然是老师,不但会做饭,而且还会做风味!”胤禟很愿意为我捧场呢。 好再是当时和面和多了,我看了秦跃一眼,那意思是:少了一袋子还不够呢,秦跃自己在一旁闷笑。 两位阿哥并没有怀疑我的手艺,只是看到装面的大碗有些发愣,不过看着我和秦跃很自然的端起碗开始嗞溜嗞溜的吃,也学着我们的样子吃起来,胤禵对面汤很感兴趣,面没吃几口,汤喝了不少,我在一旁嘱咐着:“慢点儿吃,这冷面讲究的是细嚼慢咽,吃快了胃会难受的!” 一人一大碗面很快就吃完了,胤禟又要半碗,吃完还意犹未尽:“什么时候教教我的厨子,这东西夏天吃一定很爽快!” “哦?那你现在就可以拿笔,我说你写,想吃就告诉他这么做好了!” “咦?你这么不待见我呀,怕我在你家多吃两顿呀!” “怎么会呢,只是怕你吃不惯不肯来呢,这不是你要食谱吗,以后我再做什么呢,还可以把食谱给你,不过呢,做为交换条件,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j商呀,什么时候都不忘带条件的!”胤禵在一旁夸奖我。 “什么条件说说看,有利可图有什么不好交换的!”同为j商的胤禟却不以为然。 “你带我吃北京的特色小吃,我要吃那种有特色的,不是大馆子里的!”我歪着脖子半仰着头说。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一言为定!”胤禟他胤禵对看了一眼,嘴角含着笑,显然是觉得这件事儿太容易了。 胤祥归来 这次出宫想往回夹带一瓮啤酒,再不用啤酒洗头我的头发又会变黑的,这事儿只能求了阿哥们才能办到,往宫内私自夹带那可是大事儿。于是饭后就跟胤禵在个角落里咬耳朵: “我在国外喝惯了一种酒,这种酒宫内没有,这一段时间没喝,我就觉得全身没劲儿,你能不能帮我把它运进宫里去?” “是什么酒?我也想喝喝!” “跃跃,你把啤酒拿来,让十四爷尝尝!” “你们在叽叽咕咕的什么,还瞒着我!”胤禟刚才正跟秦跃说事儿,这会儿不满地问道。 “没说什么,想请你们喝一种你们没喝过的酒!” 秦跃拎来一个瓮,瓮的口是特制的,用铝制的盖拧上去的,拧开盖,啤酒的香味立即弥漫了出来。 “这是酒吗?闻着怎么不太像?”胤禟嗅了嗅。 “这就是啤酒,酒倒出后有泡沫,口感清爽略苦,但很解渴!”我在一边做着广告。 两个人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品了品,又喝一口,正在这些,门外有人“啊”了一声,然后就是跟着胤禵的小厮说道:“奴才给十三爷见礼,十三爷吉祥!” 胤禵和胤禟对望了一下,立即向门口冲去,我则呆呆地看着门口,不知说什么好,秦跃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立刻醒悟过来,也是该胤祥回来的时候了。 胤祥一身白衣,被胤禵和胤禟拥着走了进来。他黑了,但没瘦,身体依旧是那么健硕,脸上洋溢着他特有的阳光与神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这么多年都在哪儿了?”一连串的问题从胤禵和胤禟的口中飞出,胤祥笑了笑,没说话,我急忙离开座位去倒茶,秦跃搬了椅子后退下。胤祥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了看我。 “这位是盈盈小姐,是皇阿玛为我们新请的老师!是个洋人!”胤禟说道。 “见过十三爷,十三爷好!”我点点头说道。胤祥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却被胤禵给拦住了:“她是皇阿玛特许的,可以不守奴才礼,你别见怪!” “爷倒是没怪她,只是觉得她特别象我的一个旧人!”胤祥仔细地看着我,象要把我印到眼睛里去。 “是呀,她长得太象青青了,如果不是我们反复确认过,真的以为她就是青青呢!”胤禵接着说。 胤祥喝了品茶,然后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当年他被人引到一个胡同里,然后就被打昏,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里,大约走了三四天的工夫,到了一处山寨,在那山寨里被关在一处院落里,没受什么虐待,但也一直都禁闭着,只见过几个人,两处院墙外都是临山崖建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还有另两面墙都有人日夜把守,想逃跑实是万难,好在山中的景色还是不错的,不知道是关的时间太长了,还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前两 清穿·两心同第20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直到前两天年羹尧率队剿灭土匪,才知道自己被禁在微山湖水匪的山寨中,抓自己本想做为山寨最后关头时的挡箭牌,却不想让年羹尧已经让细作打入内部,使得自己得以保全。 “我是五天前随年羹尧悄悄回的皇城,回来先见了皇阿玛,这才得出空儿来出来溜达溜达,这院子原本就是我的,只因家里人因我不在家进项少,把这院子给卖了,今儿个跟四哥说要赎回去呢,我先过来看看,没想到却见到了你们!” “十三弟回来这么长时间,居然不和哥哥弟弟们见一面!”胤禟美目里溢出不满。 “是皇阿玛让弟弟低调行事,过两天就是清明了,待到祭扫的时候才与大家共聚!”十三有些歉意地说。 “就是皇阿玛说了,你也不能这样做呀,真让我们寒心!”胤禵的嘴一向都不饶人。 我叫过秦跃问:“这房子是你买的,还是九贝勒送的?” “是我买的,当初买的时候也知道是十三阿哥府卖的,所以才买下的!”秦跃的神情有些暧昧。 “回去再找你算账!”我感觉这中间肯定有隐情,于是狠狠摔下话去。 “十三爷来这儿不容易,只是刚刚吃过晚饭,不知大家是否介意让人找一戏班让十三爷乐呵乐呵?”我插过话儿来问道。 “还是盈盈想得周到,十三弟这些年受太多的苦了,清修得跟和尚一样,应该回红尘里沾点子人气了!” “哪就那么快请得戏班呢,还得搭戏台,怎么的也得等两天呀,还是等两天再说吧!”胤祥推辞道。 “十三哥这两天的止不定受了怎样的折磨呢,居然连以前最喜欢的事儿都开始推辞了,是不是转性了!” “一点儿也不麻烦,八哥府里就养了戏班,要不我们都去八哥府里闹上一闹?”胤禟提议道。 “不用了,八爷毕竟那儿人太多,皇上又有旨让胤祥避讳,不如在我这后园里闹上一闹,把几个不忙的爷们请来,大家即叙了感情,又没违旨,我这后园里有现成的戏台呢,戏班就用九爷家里的几个昆曲唱得好的来,大家看可成?”我笑着提议道。 胤祥和胤禟听了都微微点头道:“这正合意!”于是派了人分头行动,我这边让人准备了各类茶点、酒菜席面,在后花园的暖阁里备了,对面的戏台台面也不用现搭,就用了几个屏风一遮,加了火盆,挂了灯笼,转眼就准备好了。 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就进了我的府门,胤禟、胤禵都以主人的身份接待了大家,独不见胤祥的影子。我好容易抓了一个空回屋收拾一下衣裳,却见胤祥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看我写的歌词集子呢。 “这段时间好吗?你还没变,更结实了!”我笑着拥抱了他一下,然后给了他一拳说道。 “你说得对,出去看一看真是很长见识,只是你瘦了,你在宫里的事儿我都听四哥说了,四哥已经知道你的事儿了,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四哥心里很苦!”胤祥拉着我坐在炕边。 “你知道寒烟死了吗?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邬思道跟我说了,我想你们两个可能就在这里误会的,寒烟是自己服毒而死的!”胤祥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差一点儿就喊了出来。 “四哥把寒烟救回来的时候,寒烟已被人凌辱了,是寒烟向邬思道要的七日断魂散,要等看到秦跃后就死的!” “那邬思道为什么不告诉秦跃和我?” “邬思道向寒烟发了毒誓,不让告诉你们的!” “真是个傻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她本已经是秦跃的人了,这事儿秦跃是不会在乎的,我们是现代人,对这些是不会在乎的,她自己怎么就……”我伤心得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襟,突然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脸色立时变得惨白,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胤祥吓得急忙放我平放在炕上,我没说话,眼泪就那么一直地淌着,胤祥站起身就要往外跑,让我死死地抓着胳膊,艰难地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过来,坐起身喝了胤祥递给我的茶。 “我没事儿了,一会儿就好,下回给自己配点硝酸甘油就好了,一发病含一片就好!”我笑着看了看他。 “你都快吓死我了,你这是怎么了?” “好象是一过性心肌缺血,没事儿的,一会儿就好,你怎么不到前面去接待?” “九哥他们是以你的名义请的客,说是拜师宴,然后再把我推出,给大家个惊喜!”胤祥苦笑着说。 “我说的嘛,呀!那我也得到前面去露个面呀,要不这些爷们还不说我没当老师呢,就摆架子了!”我急着就往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你也等我出去了再换呀,也不避个忌讳!” “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你是个正人君子也不会偷看,什么时候变这么迂腐了?”我在屏风后面边换边说。 “现在不比以前了,现在有多少人看着呢!” “也是,那你就到外屋吧,我马上就好!”听见屋门一响,知道胤祥是出去了。 换好衣服,装扮好自己,来到屋外,胤祥还拎着我的歌词在看:“有什么好看的,很多歌儿你都听过了!,咦,不对呀,我把这个都藏起来了,你怎么找着的?” “你藏东西的方法我早就都知道了,想找还能找不着?”胤祥举着本子气我。 “还是快点儿收起来吧,一会儿让人看见了,穿邦就不好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胤祥听完走进里屋,一会儿又出来,这回手里拿了本《金瓶梅》,我用眼睛挖了他一眼,没说话,挑帘出了门进了后花园。 暖阁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是少了女眷没显得那么热闹,刚要往里走就有人拦住了我:“格格请留步,九爷吩咐小人请格格过会儿再进,先到这边来休息一下!”一个我没见过的小太监低声说道。我随着他绕过长廊走到了戏台的一边,胤禟象个导演似的正指挥着:“把这个放下来,对,对,那边抬高点!” “呦,秦跃,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让九爷在这儿亲自指挥?”我高声喊了起来。 “姐,我在这儿呢,九爷说第一个节目让你出,他要亲自布置!”秦跃在上面喊着,我这才看到他正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扯幕布呢。 我一听急了,拉了胤禟:“你想做什么呀?” 谢师宴 胤禟回过身来拉了我走到一边,秦跃也从梯子上面跳了下来,我揪着秦跃的袖子:“你也跟着九爷一起闹,说说你们的阴谋!” “皇阿玛让我们跟你学东西,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有多大学问吧!”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嗯,说得对,对你们这些学生我也得实行一下入学考试,否则太笨了,我教得也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得反击一下。 “那就请吧!” “人齐了吗?” “嗯,能请的闲人都请了,就等你登场了!”胤禟妩媚的脸上有一丝丝坏。 “容我换上衣服,秦跃跟我来一下,你也得上,跟着外人整治姐姐,你不想活了!”我恶狠狠地拽着秦跃说。 两个人一起回到我的房间,一进屋就看到胤祥正坐在桌旁:“祥子,前面让我出节目,我想跳华尔兹,你和秦跃谁当男伴?” “姐,我不会跳舞,当年寒烟那么教我,我差点儿把她的脚踩烂了也没学会,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跃向后躲着还一脸的委屈。 “那祥子你上?” “我上你不就露馅了?” “是呀,那我出什么他们没看到过的节目呢?” “谁说会露馅,你等着,看我的!”秦跃接过来,说完就往外跑,我和胤祥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过了一会儿,秦跃拎了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我以前做为秦跃的燕尾礼服,又有两个半脸的假面在里面,一个是银色的,一个是金色的,那是我们以前在山东开假面舞会时戴过的。 “就是它了,我们这就换衣服!”我拍板道。胤祥看了看我:“你确定这样不能穿帮?” “没问题的,你和秦跃的身材相仿,我们以前也经常跳舞,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怎么跳舞,到时一下舞台,你就溜回来,秦跃在后面接应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是晚上,谁也不会看得那么清晰的,况且还隔了那么远。 “音乐怎么办?”还是胤祥想得细致,我一下呆住了,以前有寒烟,一琴即可,现在谁在伴奏呢? “我在幕后角落里吹笛子伴奏吧!”秦跃自告奋勇。 “行吗?”我和胤祥一起望向他,秦跃苦笑了一下:“你别忘了,我和寒烟琴笛合奏过《春之声》呢!”一提到寒烟,秦跃就显得非常的黯然,我亦低了头,胤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先换了衣服,然后趁我弄头发化妆的功夫,胤祥也换好了衣服,我戴上银色的面具,胤祥戴上了金色的面具。秦跃则从另一小道先去了戏台。 两个人披了厚披风,向戏台走去,我吩咐把所有的灯笼都打亮,听到暖阁那边安静下来,我拍了三下掌,秦跃那边吹出悠扬的乐曲,我和胤祥站在戏台的一侧,让人把戏布挑开,把身上的披风脱下,站好,然后旋转着上了舞台。暖阁上隐隐有吸气的声音,我身着华丽的淡紫色晚礼服,高挑、丰满的身材被勾勒得一览无余,胤祥温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我们都微闭了眼睛,我们完全的投入到优美的舞蹈里去,沉浸在无尽的春色之中,我们随着笛声奏出的,把我们带入无限的春光中——那是我们曾经共同渡过的美好时光。 笛声落,我和胤祥站在舞台上,向暖阁方向行礼后,舞台灯光熄灭,我们快速回到后台,胤祥的手依旧干燥温暖,紧紧的拥抱了我一下后,摘下面具,披上披风象风一样消失在夜色中,秦跃从暗中走了出来,眼睛有些红,面对他的思念,我只能拥抱他一下,马上换了衣服,携了秦跃向暖阁走去。 到了暖阁我才看到八爷、十爷也来了,除了十二、十五皇子就全了。胤禛的眼里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在扫过我的面容时,我能看到淡淡失落,我微微一笑,我已经不是雍亲王曾经认识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原以为自己会因那次死里逃生的梦魇而活下去,却没想自己活得越来越精采,虽然现在我又回到了原点,但这原点我要把它作成起点,活出另一个精采。 我给大家见过礼,请大家继续入席,这暖阁里原是胤祥用来观花、赏月用的,秦跃来了之后把他扩大成一个巨大的厅子,原准备演武用的,只是暖阁的名还没换,四墙的都开着大窗,现在还是春寒之时,所以只开了向戏台的一面,一张巨大的圆形桌面,上面加了转盘,足够二十人坐的。大家将戏台一面的座位空下,然后围坐成半圆,菜是酒楼里要的,啤酒也准备着,让大家都品尝一下,看看感觉,如果好,就开个酒坊,让皇子们给做个宣传,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却只是礼貌地微笑着,拿了绢制的精巧小折扇与人周旋着。 “各位爷,刚才在下献丑了,现在也请各位爷出点儿节目共同娱乐一下,不知各位爷应不应允?”我笑着开了头,几位皇子们先是瞪视着我,然后互相看了看,胤礻我大着嗓门喊了起来:“要是不出呢?” “如果不出也可以,可以替出节目的人喝酒,这要根据大家的认可,如果觉得节目出得好,不出节目的喝两杯,如果觉得节目不好,那不出节目的喝三杯,如何?” “你所说的节目都有哪些呢?”胤禛提出了最主要的问题。 “可以吟诗,可以唱曲,也可以舞剑,还可以作画、写一幅字,实在没有出的,还可以说笑话,总之得让大家都高兴才是!另外,今天在我这里有一种新式的酒,也一并请大家品尝” “这个主意好,先从三哥那儿开始!”胤禟提议道。 胤祉优雅地笑地了笑,并未推迟,笑道:“拿纸笔来!”早有人在另一边的桌上摊好文书四宝,胤祉站起身来,走到桌旁,略一思索,在纸上画出一幅水墨图来,仅一会儿的功夫就完成了,却是我刚才和胤祥的舞姿,最后一笔画完,大家一起喊好,胤禩双手提起画纸,轻轻吹干,回头问胤禵:“这幅画可堪称形、神俱佳的上品!” “那当然了,跃跃回头装裱收好了,这可是今天我收到的头一份拜师礼呢!”我极其无赖地在后面说道。众人俱是一乐:“真真是商人的作派!” 回到座位上,大家一起向胤禛看去,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雍亲王爷的表现,胤禛拿起装啤酒的茶盏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细品了一下之后,站起身来,也走到桌旁,转眼间一个大大的“舞”字呈在众人面前,胤禛的字本就是皇子里最好的,这个字又特别的显示出气势磅礴的韵味,大家又是一片叫好声。我又特特的请他在字下方印上印章,一边叫人收一边心里这个美呀,这可是无价之宝呢,将来得让我女儿好好收藏呢。 “你们这是什么酒,很淡,很有回味!”胤禛问道。 “爷,这叫啤酒,是西洋过来的酒,这酒爽口、解渴,略有苦味,喝着淡,回味却浓呢!”我解释道,胤禛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这转眼就到了五阿哥,胤祺是个武将,只是随康熙打仗伤了腿,略有些跛,很少与我们走动的,但这次不知是为什么却来了,胤祺看了看大家说:“我也不在这里装什么文人了,你们说的我都不会,但我却知道今天是拜师宴,所以带了件礼物与大家一齐分享一下!”说着有人拿过一个精美的长方形带金色天使浮雕的盒子来,按开按钮,盒子打开,里面一个精美的小天使便立在光滑的镜面上,扭动几圈旋钮,里面便放出优美的舞曲,小天使便在镜面上转动,这是个八宝音乐首饰盒,盒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空隔,里面装着一串颗粒均匀饱满的珍珠项链。众人都被这巧夺天工的盒子惊住了,一会儿胤禵才问:“这是从哪里来的?就是洋人进贡的也没有这么漂亮的!” “这是我原来的下属出洋后带回来的!”五爷憨厚地一笑说。 “在下多谢五爷的礼物,在下非常喜欢!”我向胤祺柔柔地一笑,行了一个国外的大礼。胤祺看到我的笑居然脸一红,摇了摇手,别过脸去。 “哇,跃跃,我们赚大了,除了八宝音乐盒还有一串项链呢!”我低低的声音跟秦跃说,见秦跃没有反映,回头看去,却不料边儿上站的并不是秦跃,而是胤禛,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随即象没有说过一样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七爷胤祐站了起来,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我知道胤祐是这些皇子里最聪明的,各类机械装备的东西都很熟悉,于是非常的期待着他的拜师礼。 “我什么也不会,也没什么准备,就说一个笑话吧!”看到这么一个老实人也能说笑话,大家都静了下来 “有一艘在大海上航行的船,船上坐着猴子、猪、兔、马、牛、羊、狗等,但是这船装不了这么多的动物,眼看船就要沉了,于是大家想出一个主意:大家轮流说笑话,如果有一个动物不笑,讲笑话的动物就跳下海去;于是第一讲笑话的是牛,牛讲完笑话大家都笑了,唯独猪没有笑,于是牛跳下海去;然后羊又讲了一个笑话,结果猪又没笑,于是羊也跳下海去,下一个是狗,狗刚讲一半,猪就笑了,而且笑个不停,于是大家问他:为什么笑,猪捂着肚子说:刚才牛讲的那个笑话太好笑了!” 众人哄堂大笑,我一边笑一边看秦跃,秦跃也觉得奇怪,这明明是那个著名的诺亚方舟的笑话,他如何知道,难道又有人穿越了?! “七爷真是好口才呀!”我称赞道。 “是呀,七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讲笑话了,以前七哥是最沉默木讷的了!”胤礻我笑得跺脚。 胤祐只温和地笑着,不时地低头品着啤酒,并不搭话。我用眼睛示意秦跃去套套话,然后收了笑容看到胤禩,八爷自是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到我了,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奉献的,拿筝来,我为大家弹奏一曲!” 筝很快就拿来了,一首《春江花月夜》犹如流水船从他修长白晰的手指下淌出,众人很快就被美妙的旋律所陶醉,都安静地聆听着,胤祉更是沉醉着随着曲调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一曲结束之后,大家无不喝彩。 随后胤禟喝了一段昆曲,胤礻我讲了一个笑话,正要到十四阿哥时,却见秦跃从外面领进一个人来,大家都突然安静下来,随后拥向了胤祥,纵然是权利战胜了新情,但此时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惊喜,让我有着一丝感动。 胤祥的病 眼看已近二更天,曲终人散,各自回家,胤祥和胤禛一起走,秦跃将啤酒发给各位亲王、贝勒们,多给了一份儿给胤礼祐,不为别的,为那位我们不知道的穿越者。 当院子打扫干净,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我进了自己的屋子,却看见胤祥坐在我的房间里,“你是怎么逃过你四哥的眼睛的?” “那还不简单,我们之间的府第也不在一起,转个弯儿就回来了!”胤祥从椅子站起来,走到坐在炕里的我。秦跃从外面走了进来,于是三个人坐在一起品着啤酒,聊聊分别后的感受、见闻、寒烟的死因。 其实自从分别后,我就一直都牵挂着他,渴望他的消息,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他、思念他,回味他青草的气息,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轻哼着《至少还有你》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已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在那里 胤祥和小八、小九以及小茉莉这一路都走得非常顺畅,沿海各类物资的交易的丰富,港口的繁华,让胤祥大开眼界,看到康熙为了政权的稳定而采取的闭关锁国的政策,严重影响了物资与文化的交流,从而很多有益于国民的机械及知识都受到了阻碍。 原本胤祥的身体非常好,奈何南方海边湿热的天气让他很不适应,因而得了风湿,很受了一回罪,南方人以辣驱湿,但北方很少食辣,现在胤祥倒是嗜辣了,可是这风湿也得上了。我后悔当时若陪伴在他的身边,也许他就不会得病了。 我让胤祥躺在炕上,正要动手挽起胤祥的裤腿,胤祥向旁边躲开,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我这个蒙古大夫?”手上却坚决地把他扳了回来,胤祥没有再坚持,他的膝部有一处红肿,用手轻轻按下,里面已经溃烂,膝关节肿大,如果能把溃烂治好,再以蜜蜂的蜂毒医治,应该可以治愈的,我站起身坐在他的身边:“让我在你的身边给你治疗吧,相信我,会治好你的!”我用肯定的目光看着他,胤祥的目光温柔而深情,让我有些迷离,“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好听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让指在我的面颊上,让我的脸有些醉红。 “看完病就研究一下正事儿吧,把我当灯泡呢!”秦跃在一边用手托着下巴不满的说。 “唉,一看到美男,就把帅哥给忘了,什么时候姐姐我变得这么色了呢!”我站起来调侃地掩饰着自己的脸色。胤祥在一旁笑,却不多言,大家坐到圆桌旁开始研究正事, 此次胤祥回来让康熙既高兴又担心,因为抚远大将军必将落到皇子们的身上,而真正能胜任恰恰是十三、十四两位皇子,胤祥回来后向康熙尚未坦陈自己的心思,因此康熙很担心朝庭会因两个皇子的争斗引发背后集团的争斗,从而动荡不安,原想把胤祥监禁在宫内,但胤祥受了这么多的苦,再把他圈禁起来,于情于理都让人无法接受,因此让胤祥小心行事,不要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而今天胤祥因到我这儿与秦跃见面暴露了自已不说,还因我的提议让所有人都见到了,胤祥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太医为你诊治了吗?” “诊治了,就是鹤膝风,已经没有太多办法了,但若是保养不好,恐怕还要毒侵入肺!” “那就好,明天你就进宫去,说你的腿疾极为严重,如若不治,恐怕就得截肢,自动要求留在宫中诊治与休养,同时也想多亲近亲近皇阿玛,以补尝这么长时间不在身边的思念!” “什么叫截肢?” “就是把你的腿从膝盖以下切掉!” “嗞,还是你够狠,如果皇阿玛问起我对于当前局事的想法呢?” “那还不好办,一律以这么长时间没在朝庭,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即使知道一二也是多皮毛,倒可以把话题引至治黄、运输、农事等方面,让你皇阿玛对你彻底放心!”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胤祥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姐,你想用什么办法治咱哥的风湿症!”秦跃在山东的时候一直管十三叫哥,就是我的年龄也要比十三小四岁呢,他对朝政一向不感兴趣,看胤祥坐着都不敢曲腿的别扭样儿,于是问我。 “当然是酷刑伺候,让他生不如死,之后才能超生!”看着大家都恢复了原有的生气,我不由得开起了玩笑。 “那你打算让谁来执行酷刑呀?”秦跃一向配合我的思路。 “什么酷刑?你们要对付什么人?”胤祥一脸的懵懂问道。 “得,姐,咱俩白配合了,人家压根儿没听着,郁闷!”秦跃做了个鬼脸,我哈哈地笑了起来。 “晚上回府睡,还是在我这儿睡?”我问。 “你还是让哥回府吧,哥当鳏夫这么长时间了,还让他的福晋继续守寡?”秦跃一点也不是个好孩子。 “我还是在这儿睡吧,我这个腿,怎么着也不舒服,我这出来他们也都是知道,四哥还说让我在他家住一宿呢!” “别拿腿当借口,说想我姐就得了,还让雍亲王爷当替罪羊,那个冰人要知道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秦跃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嘴尖舌利了,闭会儿嘴不能把你当哑巴卖了的,你还是赶快收拾一下祥哥的屋子吧!” “祥哥的屋子还用收拾吗?天天都给备着,从打我买这宅子那天,我就知道咱哥以后要在我们这儿长住的!”春跃一付自鸣得意的样子,气得我想揍他。 “行,你有先见之明,你还瞒着我做了些什么?来,好弟弟都告诉我!”我笑里藏刀地说。 “姐,你就别装了,看着是笑眯眯的,心里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呢!”秦跃撇着嘴正说着,却看我握起了拳头,便飞快地冲出屋去:“不好,风紧扯乎,我闪!” 胤祥坐回床上乐不可支地看着我们姐弟两个逗屁嗑,我回过身来给了他一拳“就知道看笑话,也不说帮我,真不够意思!” “我这腿要能追上,我就帮你,你看我今天就在你这屋里歇下了!”胤祥坏坏地笑着说。 “干什么?你什么时候不当君子当流氓了?”我没当真。 “不干什么,就想和你聊聊!” “哦,以后你到宫中休养,我们可以天天见面,天天聊天,你皇阿玛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必我们的一举一动也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儿!” “青青,这些我都不想,我只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胤祥轻轻地说。 不知为何突然间我的泪水就涌了出来,我这样一个孤独的异世女人,如果不是遇到了秦跃为伴,我可能依旧是独自奋斗着,尽管我一心一意想溶入这个社会,但文化教育的差异、生活环境的落差,让我时时都有着逃避的想法,不敢与任何人为伴。而胤祥却是始终懂我的人,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为何我要弃他而去呢,为何我要苦苦独自支撑呢? 伸手轻拂胤祥的面颊,环住他粗壮的脖颈,我的唇紧紧贴住他坚毅而柔软的唇,纠缠着,吸吮着用柔软的丁香小舌,钻入他微张的双唇中,勾住他的舌激烈的纠缠,他的身体在发热,我们重重摔倒在床上,拽开衣襟,吻由唇向脖颈,向耳后,向锁骨缓缓而又急切地前行着,犹如一只得到美味的饕餮,不停地索取找寻着,我听到他粗粗的喘吸声,他想翻过来,却因为膝痛身体僵硬了一下,我尽量躲开他的膝盖,成功地将他剥成没皮的鸡蛋,胤祥的眼睛没有因为欲火而变得迷离,反而更亮了,双手拔开我的衣服,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抚向我的柔软,我的敏感,我们之间没有羞涩,没有犹疑。因为他的膝伤,我不让他翻过身来,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就让我好好的侍候你吧,你需要这样的服务呢!”一通轻啃慢咬,吸吮舔舐,我终于欣赏到了一向强悍的祥儿在我身下呻吟扭动的情景,随着他轻声的催促,我忍不住挺腰一压,瞬间吞没了胤祥粉嫩可爱的火热,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腰臀款摆,一声声呻吟、低喘,听着他尽量压抑的声音,我却因欲仙欲死的而发出狂热的呻吟,“亲爱的,喊出来吧,别压抑自己,我要听你的声音!”两人终于在共同到达峰顶时发出了欢呼。 随着慢慢消退了的热情,祥儿想翻过身来看我,我用被轻轻垫在他的膝下,让他尽量不受到伤害,谁也没有出声,只是不停地爱抚着对方的身体,仿佛过了这一夜我们彼此就会消失,我感到他的再一次葧起,于是侧了身,让他的病腿在上,侧位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我们就这样律动着,发泄着彼此的相思、痛苦、快乐,直至筋疲力尽,才相拥而眠。 不知道蜡烛是何时灭的,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依旧没有起床,在床上清晰地看着彼此的祼体,贪婪地享受着相拥的温暖,新的一天来到了,我们都将面临着新的挑战,让我们短暂的柔弱一下有何不可呢。 胤祥回府去了,想必过两天就会在宫中看到他熟悉的身影了。秦跃看到我春情荡漾的面容时,以一副先知先觉的模样看着我,我有些恼羞成怒,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早在山东的时候你们就应该在一起,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马上要失去才知道珍贵!”我长叹一口气,也许我太患得患失了,记得罗曼罗兰曾经说过:我得到的不是我珍惜的,我珍惜的我得不到。也许这就是人类丑陋的本性吧。 胤祥的病 眼看已近二更天,曲终人散,各自回家,胤祥和胤禛一起走,秦跃将啤酒发给各位亲王、贝勒们,多给了一份儿给胤礼祐,不为别的,为那位我们不知道的穿越者。 当院子打扫干净,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我进了自己的屋子,却看见胤祥坐在我的房间里,“你是怎么逃过你四哥的眼睛的?” “那还不简单,我们之间的府第也不在一起,转个弯儿就回来了!”胤祥从椅子站起来,走到坐在炕里的我。秦跃从外面走了进来,于是三个人坐在一起品着啤酒,聊聊分别后的感受、见闻、寒烟的死因。 其实自从分别后,我就一直都牵挂着他,渴望他的消息,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他、思念他,回味他青草的气息,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轻哼着《至少还有你》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已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在那里 胤祥和小八、小九以及小茉莉这一路都走得非常顺畅,沿海各类物资的交易的丰富,港口的繁华,让胤祥大开眼界,看到康熙为了政权的稳定而采取的闭关锁国的政策,严重影响了物资与文化的交流,从而很多有益于国民的机械及知识都受到了阻碍。 原本胤祥的身体非常好,奈何南方海边湿热的天气让他很不适应,因而得了风湿,很受了一回罪,南方人以辣驱湿,但北方很少食辣,现在胤祥倒是嗜辣了,可是这风湿也得上了。我后悔当时若陪伴在他的身边,也许他就不会得病了。 我让胤祥躺在炕上,正要动手挽起胤祥的裤腿,胤祥向旁边躲开,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我这个蒙古大夫?”手上却坚决地把他扳了回来,胤祥没有再坚持,他的膝部有一处红肿,用手轻轻按下,里面已经溃烂,膝关节肿大,如果能把溃烂治好,再以蜜蜂的蜂毒医治,应该可以治愈的,我站起身坐在他的身边:“让我在你的身边给你治疗吧,相信我,会治好你的!”我用肯定的目光看着他,胤祥的目光温柔而深情,让我有些迷离,“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好听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让指在我的面颊上,让我的脸有些醉红。 “看完病就研究一下正事儿吧,把我当灯泡呢!”秦跃在一边用手托着下巴不满的说。 “唉,一看到美男,就把帅哥给忘了,什么时候姐姐我变得这么色了呢!”我站起来调侃地掩饰着自己的脸色。胤祥在一旁笑,却不多言,大家坐到圆桌旁开始研究正事, 此次胤祥回来让康熙既高兴又担心,因为抚远大将军必将落到皇子们的身上,而真正能胜任恰恰是十三、十四两位皇子,胤祥回来后向康熙尚未坦陈自己的心思,因此康熙很担心朝庭会因两个皇子的争斗引发背后集团的争斗,从而动荡不安,原想把胤祥监禁在宫内,但胤祥受了这么多的苦,再把他圈禁起来,于情于理都让人无法接受,因此让胤祥小心行事,不要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而今天胤祥因到我这儿与秦跃见面暴露了自已不说,还因我的提议让所有人都见到了,胤祥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太医为你诊治了吗?” “诊治了,就是鹤膝风,已经没有太多办法了,但若是保养不好,恐怕还要毒侵入肺!” “那就好,明天你就进宫去,说你的腿疾极为严重,如若不治,恐怕就得截肢,自动要求留在宫中诊治与休养,同时也想多亲近亲近皇阿玛,以补尝这么长时间不在身边的思念!” “什么叫截肢?” “就是把你的腿从膝盖以下切掉!” “嗞,还是你够狠,如果皇阿玛问起我对于当前局事的想法呢?” “那还不好办,一律以这么长时间没在朝庭,很多事情不是很了解,即使知道一二也是多皮毛,倒可以把话题引至治黄、运输、农事等方面,让你皇阿玛对你彻底放心!”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胤祥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姐,你想用什么办法治咱哥的风湿症!”秦跃在山东的时候一直管十三叫哥,就是我的年龄也要比十三小四岁呢,他对朝政一向不感兴趣,看胤祥坐着都不敢曲腿的别扭样儿,于是问我。 “当然是酷刑伺候,让他生不如死,之后才能超生!”看着大家都恢复了原有的生气,我不由得开起了玩笑。 “那你打算让谁来执行酷刑呀?”秦跃一向配合我的思路。 “什么酷刑?你们要对付什么人?”胤祥一脸的懵懂问道。 “得,姐,咱俩白配合了,人家压根儿没听着,郁闷!”秦跃做了个鬼脸,我哈哈地笑了起来。 “晚上回府睡,还是在我这儿睡?”我问。 “你还是让哥回府吧,哥当鳏夫这么长时间了,还让他的福晋继续守寡?”秦跃一点也不是个好孩子。 “我还是在这儿睡吧,我这个腿,怎么着也不舒服,我这出来他们也都是知道,四哥还说让我在他家住一宿呢!” “别拿腿当借口,说想我姐就得了,还让雍亲王爷当替罪羊,那个冰人要知道还不知怎么难受呢!” “秦跃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嘴尖舌利了,闭会儿嘴不能把你当哑巴卖了的,你还是赶快收拾一下祥哥的屋子吧!” “祥哥的屋子还用收拾吗?天天都给备着,从打我买这宅子那天,我就知道咱哥以后要在我们这儿长住的!”春跃一付自鸣得意的样子,气得我想揍他。 “行,你有先见之明,你还瞒着我做了些什么?来,好弟弟都告诉我!”我笑里藏刀地说。 “姐,你就别装了,看着是笑眯眯的,心里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呢!”秦跃撇着嘴正说着,却看我握起了拳头,便飞快地冲出屋去:“不好,风紧扯乎,我闪!” 胤祥坐回床上乐不可支地看着我们姐弟两个逗屁嗑,我回过身来给了他一拳“就知道看笑话,也不说帮我,真不够意思!” “我这腿要能追上,我就帮你,你看我今天就在你这屋里歇下了!”胤祥坏坏地笑着说。 “干什么?你什么时候不当君子当流氓了?”我没当真。 “不干什么,就想和你聊聊!” “哦,以后你到宫中休养,我们可以天天见面,天天聊天,你皇阿玛 清穿·两心同第21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必我们的一举一动也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儿!” “青青,这些我都不想,我只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胤祥轻轻地说。 不知为何突然间我的泪水就涌了出来,我这样一个孤独的异世女人,如果不是遇到了秦跃为伴,我可能依旧是独自奋斗着,尽管我一心一意想溶入这个社会,但文化教育的差异、生活环境的落差,让我时时都有着逃避的想法,不敢与任何人为伴。而胤祥却是始终懂我的人,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为何我要弃他而去呢,为何我要苦苦独自支撑呢? 伸手轻拂胤祥的面颊,环住他粗壮的脖颈,我的唇紧紧贴住他坚毅而柔软的唇,纠缠着,吸吮着用柔软的丁香小舌,钻入他微张的双唇中,勾住他的舌激烈的纠缠,他的身体在发热,我们重重摔倒在床上,拽开衣襟,吻由唇向脖颈,向耳后,向锁骨缓缓而又急切地前行着,犹如一只得到美味的饕餮,不停地索取找寻着,我听到他粗粗的喘吸声,他想翻过来,却因为膝痛身体僵硬了一下,我尽量躲开他的膝盖,成功地将他剥成没皮的鸡蛋,胤祥的眼睛没有因为欲火而变得迷离,反而更亮了,双手拔开我的衣服,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抚向我的柔软,我的敏感,我们之间没有羞涩,没有犹疑。因为他的膝伤,我不让他翻过身来,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就让我好好的侍候你吧,你需要这样的服务呢!”一通轻啃慢咬,吸吮舔舐,我终于欣赏到了一向强悍的祥儿在我身下呻吟扭动的情景,随着他轻声的催促,我忍不住挺腰一压,瞬间吞没了胤祥粉嫩可爱的火热,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腰臀款摆,一声声呻吟、低喘,听着他尽量压抑的声音,我却因欲仙欲死的而发出狂热的呻吟,“亲爱的,喊出来吧,别压抑自己,我要听你的声音!”两人终于在共同到达峰顶时发出了欢呼。 随着慢慢消退了的热情,祥儿想翻过身来看我,我用被轻轻垫在他的膝下,让他尽量不受到伤害,谁也没有出声,只是不停地爱抚着对方的身体,仿佛过了这一夜我们彼此就会消失,我感到他的再一次葧起,于是侧了身,让他的病腿在上,侧位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我们就这样律动着,发泄着彼此的相思、痛苦、快乐,直至筋疲力尽,才相拥而眠。 不知道蜡烛是何时灭的,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依旧没有起床,在床上清晰地看着彼此的祼体,贪婪地享受着相拥的温暖,新的一天来到了,我们都将面临着新的挑战,让我们短暂的柔弱一下有何不可呢。 胤祥回府去了,想必过两天就会在宫中看到他熟悉的身影了。秦跃看到我春情荡漾的面容时,以一副先知先觉的模样看着我,我有些恼羞成怒,他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早在山东的时候你们就应该在一起,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马上要失去才知道珍贵!”我长叹一口气,也许我太患得患失了,记得罗曼罗兰曾经说过:我得到的不是我珍惜的,我珍惜的我得不到。也许这就是人类丑陋的本性吧。 大将军王 回宫不长时间,胤祥就来我这里报道了,这段时间亲王、贝勒们都忙得很,上课也就成了虚名,有时得空来一两个,随来随讲,往往讲没两刻钟,就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但因我不要求讲课秩序,这里倒成了放松、换脑、辩论的好场所,这里唯一一个可以长期坚持上课的就是胤祥了。 我们想的这一招很好,康熙对胤祥十分的放心,工匠们按照我画的图为他做了轮椅,由小太监推着他到处走先前溃烂的地方太医们不敢清除,与他们讲要割除腐烂的地方,却是鸡同鸭讲,根本实施不了。没办法,只好自己蒸馏了烧酒,磨了类似于手术刀的小刀,让胤祥咬了毛巾硬挺着进行了消毒,并把溃烂的肉全部割除,并在溃烂的深入做了浓水纱布点引流处理,胤祥疼得满头大汗,却始终一声不吭,我强忍着眼泪进行着,可太医们对我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但创面却在十天后伤口愈合了。 康熙终于任命胤禵做抚远大将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刚给孩子们上完课,正打算去胤祥的住处看看他。还没等走出院子,就看到胤祥被一个叫青蕊的小丫头推进院来。 胤祥一直没有让府里的妻妾们来照顾他,相反却请求德妃娘娘给了他两名丫头侍候他的日常起居,这样反倒让康熙更觉得自己儿子的知心,对他尤其的好。我笑着问他:“听到十四爷当大将军的消息了吗? “嗯,我也是为这件事儿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来,进屋吧。”为了方便胤祥出入,我在凡是有门坎的地方都加放了两块木板。胤祥进屋后,我让青蕊出去,青蕊很奇怪地看了看我,我直接告诉她:“我想和十三爷谈点儿事情,请你回避一下!”小丫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胤祥在一旁看着微微笑了一下:“青蕊先出去吧,盈盈小姐是外国人,说话都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你别介意!”我听着没嗞声,就看着青蕊出去后把门关上。 “这一打仗我这里立刻就安静了,所有的阿哥都没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上课!只有我们俩个相依为命了!”我有些地说。胤祥没有露出我预想的阳光般的笑容,略显忧郁地说:“打仗,打仗打的是什么?” “当然是钱了,谁有钱,谁就能赢!”我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不,打仗打的是后方保障,后方保障不到位,神仙也打不赢!”胤祥的眼睛下面有些青眼圈,看来是没睡好。 “谁都能风风光光在指挥作战,但如果没有后方有力的保障,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心思打仗,不论怎么兵强马壮也会垮的!” “那当然了,这就是我们那地方对于军事所讲的保障有力,后勤的保障是第一位!”我接过话说。 “所以,我想让你尽快为我治病,我想早点好起来,做一些后方的保障,帮帮十四弟,毕竟大清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大清呀!”对于胤祥的大公无私一向是我最敬佩的,一个人不因自己的私利而一心为公(家),那就是一种境界。 我把他的裤腿挽起来,认真检查了一下,创面已经封口,没有浓血了,但还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行,如果现在就做,我怕蜂针上的细菌引起感染。 “过十天再说吧,现在看正向好的方向发展,但要想最后治愈它,还需要忍耐一段时间。其实胤祥现在完全可以自由行走,只是略有些疼痛,我之所以给他做轮椅,一是因为他的腿如果负重过久,会加大压迫以及影响膝关节的血液循环,再有一个就是告诉康熙我都已经这样了,是不可能跟胤禵争那个大将军的。 胤祥听完我的话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不能亲自去送十四弟了!” “怎么不能,为了表达兄弟齐心的重要意义,你就是坐轮椅也要去!” “你真的希望我去?” “不是我希望你去,而是你阿玛希望你去,不过我不去了,一个女人家还一头黄头发,会让百姓不解的!” “那好,我就听你的,我去!”我站在轮椅的后面,双手缠着胤祥,胤祥的头在我的胸前靠着,不时的摆动一下,感受我的柔软。 从打康熙宣布十四为抚远大将军后,胤禵就再没有来,据胤禟说,他现在忙得很,又要点兵,又要与兵部交割一些事物,还要与将军们讨论前方的战事,各路兵马的调拔等等,我原想着在他走之前我们能为他送行再聚一聚,看来是没有时间了,我有些郁闷。 再过三天,胤禵就该走了,晚上,我洗漱完毕,正躺在床上想着与胤禵相识的过程,尤其想到雪地里那让我落泪的吻,忍不住叹息和微笑,却忽听有人叩打院门,我对丫环们一向宽容,晚上不用她们侍候和值夜,想必都已经睡熟了,于是我取了琉璃灯点着,只披了羽绒大氅打开了院门,胤禵站在院门口,定定地看着我,我能闻到微微的酒气。 “这么晚了还过来?你喝酒了?”我提了灯,堵在门口不打算让他进来,他轻轻推了我“想来看看你!” “太晚了,不方便吧?”我用商量的语气说。 “让我进去好吗,我就是来看看你!”胤禵坚持着,我叹息着把他让进了书房,他却向卧室走去。我急忙取了醒酒药倒入茶杯中,拿开水冲了,随后跟进了卧室。 “我没事儿,我只是喝了一点点酒,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想你,就过来了!”胤禵非常清晰地表述着自己的意识,没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宫里都下匙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陪皇阿玛喝了几杯,皇阿玛准我在阿哥所睡,不回去了!” “哦!这两天忙坏了吧,已经是大将军了,一定有很多事情,看你,都有些瘦了!”不知怎么话就说出来了。 “青青,你一直都在骗我,九哥说你失忆了,其实你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都在逃避我,是不是?”胤禵双手抚着我的肩,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眸,眼睛里满是酸楚。我知道不好再装了,再装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是,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保护我自己,我已经是死一次的人了,我不想再死一次!”我无奈地苦笑着说。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我只能看着你在那里弱弱地支撑着,看着你的小聪明,看着你的快乐,看着的无奈,却什么也做不了,真是悲哀呀!现在好了,我是大将军了,我马上就要成为最强的人了,能够呵护你了,让你不再受到伤害!”胤禵把我揉进他的怀里,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强忍着泪水,笑着说:“胤禵,你还是那样,你怎么会是因为我而要变强呢,你是为你自己呀,哦,不,是为天下所有的百姓不受战争之苦而变强,为爱你的人变强,男儿大志在四方,要是困在女人的温柔里,怎么会变强呢?!” “你又想离开我,逃出我的怀抱!我哪里让你这样害怕我呢?我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你,不想让你受伤害,你却总是逃离我!”胤禵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的泪水如泉涌一般,湿了他大片的衣裳。 “不是的,不是的,我害怕所有的人,我害怕自己陷入这红墙绿瓦之内,成为你们妻妾中的一员,没有自由,没有快乐,只有相互的倾轧、猜疑、争宠,那样就不是我了,我会因此失了颜色,没了水份,枯萎而亡的!”我伏在他的怀里解释着,言语中已经有了哭腔。 “我知道了,你永远让我可望而不可及是吗?我一接近你,你就象一只蝴蝶从我的手心里飞走,追逐你,你就会消失,是不是?”胤禵的声音象在梦游。我抽泣着无言。 “等着我,等着我骑着白马回来,就象你故事里的白马王子那样,回来救你出这深渊,我要和你一起骑马、滑雪……!”我等着胤禵放开我,却感觉他的呼吸在变深,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的身上,我想推开他能却不能。这时院内有人轻呼:“十四爷,十四爷,你在这儿吗?”我侧着身体将胤禵一点一点儿挪到床边,然后将他轻轻放到床上,疾步走到院内,两个小太监正提着灯笼站在我的院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我让他们再找两个侍卫,抬了躺椅在门口等着,带着两名小太监进了屋,小太监看着胤禵躺在我的床上,身边是凌乱的被子,而我只穿了被揉皱了的内衣披了一件大氅,都吸了一口气,我气愤地一人给了一巴掌,然后让他们扶了胤禵躺到椅子上抬了出去,临走还给他盖了一床薄被,想着明天可能就会满城风雨,我郁闷的回到屋里,换了床单、被罩,然后睡去。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胤禵,他走了,带着梦想和骄傲走向了战场,我没有去送他,只是默默地祝福他。我写了《精忠报国》的歌曲给胤祥,把曲子弹给他听,然后让他替我送胤禵: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清要让四方/来贺。 胤祥回来说,那曲子真的不错,歌词写得很好,康熙听了特别的高兴,胤禵听完更加意气风发了。胤祥忍不住追问我什么时间给他治腿伤,我一脸坏笑的告诉他,治这个病是个很恐怖的过程,让他有思想准备。胤祥笑着把我搂在怀里说,什么恐怖的事情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怕。我笑着吻他。 康熙让胤禛做好全部的后勤保障工作,此时的胤禛已经忙得如同一个陀螺,脸色经常是青的,眼圈总有些发黑,包括胤禩、胤礻我、胤禟都忙得焦头烂额,想起前世的一些滋补汤的方子写了,让胤祥拿给太医们看,太医们都是这是极好的,于是买了药煲了汤,给我的学生们送去。康熙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儿,除了褒扬我一番外,还赐了不少补药,鼓励我继续为皇子们进补,弄得我这漱芳斋整天药雾缭绕,仿佛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房。 治病 又过了一个月,我感觉胤祥的膝盖溃烂处已经愈合得很好了,于是让秦跃弄了一箱蜜蜂,这事儿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太医院以及胤禛的强烈反对,连蜜蜂都没让进宫,在他们看来,蜜蜂除了能酿蜜就只能是害人,不可能治病的。虽然胤祥对我一向是信任有加,但在我的住所看到那一群群勤劳的蜜蜂,他也有些犹豫。无论我怎样解释,太医院那些医正们就是不同意,还以康熙的名义压我,没有办法,我只好请求面见康熙。 康熙终于在百忙中接见了我,我直接提出要用蜂毒为胤祥治疗膝伤,一旁的太医们慷慨陈词说不可行,我让他们拿出可行的办法,他们也拿不出,两下僵在那,康熙皱了眉头,显然康熙也拿不准我是拿他儿子的病做实验,只是看到我如此的自信,他又犹豫了。看着康熙一直沉思不语,我提出了,每次用三到五只蜜蜂,三次后如果没有任何效果,我就立即停止,依旧按太医院的方案治疗,胤祥当场也表示能够接受。 康熙用物轻叩着桌面想了一会儿,同意了我的想法,于是那箱蜜蜂被搬进了御花园,康熙、太医院的医正们、包括德妃娘娘都来到了胤祥居住的养性斋,这养性斋本是康熙书斋,为了心爱的儿子让了出来。 德妃娘娘我还是每一次看到,德妃娘娘保养得非常好,虽然已近四十,但丰韵犹在,只是比起现代人的保养术,还是能看出隐隐的皱纹和肤色的暗淡,想来我在前世也是四十的人了,但看起来却远不如她老,想必是这宫廷内我勾心斗角让她衰老得如此快吧。 碗口粗的竹筒已经准备好,我带上四面纱的风帽、厚手套来到蜜箱前,打开箱盖,蜜蜂飞了出来,拿起竹筒将几只正在飞舞的蜜蜂罩在里面,迅速封口,来到坐在亭子里准备接受我治疗的胤祥面前,将腿平放至椅上,对准红肿的膝盖,将封口迅速撤下罩在膝盖上,膝盖抹有刺激性气味的药,蜜蜂对这种味道非常敏感,胤祥立刻感受到蜂针的蜇痛,但仅仅过了一会儿,胤祥的面部表情就有所放松,对我略点了点头。我认真听着竹筒内的声音,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我将竹筒拿开,五只已经死去的蜜蜂躺在胤祥的膝盖上,膝部被蜇伤的地方并没有象预想的那样肿起很大一块,只能看到五只细小略带一些蜜蜂内脏的蜂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因为蜜蜂的针长在尾部,针的顶部有倒钩,当它蜇完人的时候,尾部的一部分脏器就会和针一起留在人体上,而它自己则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看着太医院的医正们惊讶的表情,我向他们解释到。 “十三爷,你自己有什么感觉,请向太医人讲述一下,也便于以后再遇此病症有所对症!” “刚开始有很痛的感觉,仅过了一会儿,就会感觉肿涨的地方有发麻发热的感觉,很舒服!”胤祥点头后向太医们说道。 “我还要为你再做两次这样的治疗,治疗后应该会消肿,但根治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还要请太医们为您做进一步的检查和医治,才能真正治本!”看到太医们略有不满的表情,我谦虚地表白着自己。 “哈哈哈,没想到西医也要借助外力来治疗病症,这倒是朕没有想到的!”康熙很满意今天的效果。 “因为是初次治疗,还请十三爷今晚住在我处或我到十三爷的住处认真观察,如果可以明天就做第二次治疗!”我请示康熙。德妃娘娘皱了眉头,毕竟我们男女有别,况且我还是个异邦女子。 “这样呀……,康熙有些为难!” “我知道这里的惯例,男女同住一室恐污了十三爷的清白,这样好了,请一位太医与我们同住,我住在外间,太医与十三爷住在里间,以示清白!”我的建议没有回音,太医们个个都低了头,仿佛我会吃了他们。 “不如这样,请十三福晋进宫来,跟盈盈一起照顾十三,学学盈盈的医术,以后也方便对十三的照顾!”德妃娘娘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康熙的认可。 晚饭时分,十三福晋兆佳氏进宫了,这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除了具有满族人特有的高颧骨、高额头外,所有的部位都那么恰到好处,只是偶尔闪过的精明让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厉害。 胤祥的膝到了晚上是尤其的疼痛,今天是第一次医治,如果到了晚上依旧还是那么疼痛,那么这个蜂毒法只是个暂时缓解疼痛的办法,为了不增强胤祥的思想意识,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事先我曾向秦跃反复强调过,一定要野生的蜜蜂,今天治疗时我也特别在意的看了,这蜜蜂要比我们平时看到的要大一点,性子也似乎更野一些。 吃过晚饭后,我就到胤祥的住处来观察来了,胤祥在屋子里正试图站起来。胤祥是个好强的人,在府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爷,现在让兆佳氏看着他坐在轮椅上让人推着,心里肯定不好受。因此我去的时候正在屋里发脾气,侍候他的小太监正跪在轮椅的一边发抖。 “这是怎么了?” “爷想试着自己站起来!” “为什么?” “今天你给我医治后,我觉得疼痛大减,想自己站起来,偏这奴才说是你要求我非坐这劳什子的轮椅!”胤祥坐在那里面色发红,看来是真有些恼了,兆佳氏在一旁捏着手帕一脸的无措,我见尤怜。 “今天是第一天医治,医治后需要你好好的休息,现在自己走动还有些早,如果非要走,就试试这个!”我递给他一副拐仗。 “这个我也不要,爷没进宫的时候,比这厉害都没有用过这些东西,偏偏现在好多了,倒让我用!”胤祥气得站了起来,看来胤祥也是个大男子主义,在媳妇面前不能失面子。 “那你坐下,我给你检查完后,你再去溜达!”我也不能抹他的面子,于是换了个说法。胤祥乖乖地坐到床上,兆佳氏急忙过来把裤腿给挽起来,我拎了个小荷包,里面装了消毒的纱布和摄子,把腿上的纱布解开,五个明显的小黑点儿的周围有些肿涨,我用摄子把毒针一根一根的拔出放在干净的纱布里,又用麦杆对准针眼,用嘴使劲吸出里面的液体,液体呈黑褐色,重新清理好肿胀面,我又用纱布把他包好。 兆佳氏以前看到过胤祥溃烂的膝盖,现在看到已溃烂的部位已经结成疤,只是周围还有些肿,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看到我那样近距离的接触胤祥,脸上也有不适应,但几个小太监都已经习惯了,她很快也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检查结束后,我扶着他站起来,告诉两个小太监,仔细扶着爷在院子里走走,特意嘱咐活动要轻,伤腿不要太用力等等,然后就随胤祥走出了屋子。兆佳氏也跟了出来,这时胤祥才想向兆佳氏介绍我:“这是盈盈小姐,是给我治病的,同时还是我们的老师!” 我点头向她示意,兆佳氏有些尴尬,正常应该我向她行礼示好,现在我非但没有表示,反而只是点点头。 “你好,我是外国人,有礼节不到的地方请多多关照!”我看出她的尴尬,向她解释道。 “格格,这位是十三福晋!”一个小太监非常机灵,看到胤祥并未太在意兆佳氏的面色,怕自家主母难堪,急忙陪着笑对我说。 “见过十三福晋,亲王、贝勒们的妻妾太多,我这儿一向很少见皇子们的福晋!”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呵呵,茜霞,她说话一向就是这样的,不要太在意了!”胤祥终于看出自己福晋的不适应,开始解释。听到他那声亲切的茜霞让我心里莫名地一酸,脸上却不能显。 “十三哥,你能走了!”清脆的女声响起,我就知道是霁月来了。 “见过十三嫂,十三嫂何时来的,也没告诉小妹一声,小妹也好早点与嫂子见面!”霁月象小鸟一样吱吱喳喳。 “这几月没见,霁月又见高了,最近气色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儿?”兆佳氏笑盈盈地说。 “这是听了盈盈老师的话每天都喝牛奶,才这么好的!”这时我才看出来,霁月要比兆佳氏都高出半寸呢。 “怪道盈盈小姐长得如此高,原来这牛奶能长个头呢!” “其实不是的,牛奶里含有丰富的钙质,这钙质呢是我们骨头的重要组成部分,多喝牛奶呢就能使我们的骨头强健起来,也促进了骨基的生长,这样才能长个头的!”我解释道。 “盈盈姐,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只是让我喝,你说我还能长吗?”霁月拉着我的手问道。 “怎么说呢?当然能长,俗话说二十三还窜一窜,二十五还鼓一鼓呢,所谓窜一窜呢,就是指女子二十三岁以前都是长个头的好时候,男子二十五岁以前都还能长个子的!”我搂着霁月说道。 “霁月,长这么高就行了,太高了怎么嫁人呀!”兆佳氏轻拍了一下霁月。霁月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要你这么说,我是再没有希望长个子了!”胤祥跟着凑热闹。 “对了,我正有什么事一闪而过忘了呢,让你一说想起来了:你每天睡觉前都要喝一杯牛奶的,这样有利于你膝盖的钙质的吸收,否则你就是好了,也会有骨质疏松的现象,特别容易骨折的!”我转过身对胤祥说。胤祥一脸的无奈看了兆佳氏和霁月一眼。 “刚说了与我无关,这就找到自己身上了!”兆佳氏和霁月相视一笑:“那是爷(哥哥)自找的!” 小茉莉 当天夜里胤祥的腿痛减轻不少,我又连续两天给他进行了蜂毒的治疗,并由五只逐渐增加到十二只,效果越发的明显,太医院的太医们经过会诊后,对我的治疗方法给予了肯定,我心想:小样儿,不过就是一偏方,都是经过后世验证了的,你们会诊都诊出什么,而且还是属于外科的。大约二十天后膝面的红肿便全部消失了,但腿弯曲展开时能听到骨节磨擦发现的咔咔声,于是太医们接着开药疗伤,这时治疗的估计就是把体内的湿毒驱到体外了。 一切都还顺利,只是第二天给胤祥下毒的时候霁月和兆佳氏都去了,霁月事前已经听说了,表现还好,兆佳氏则被蜜蜂当场吓得昏了过去,太医们一诊治,发现她怀孕了,只好让她出宫疗养,又派了一个灵儿的丫头进来侍候,当我看到灵儿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灵儿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却被胤祥一把拉了,拽到了一边。 灵儿就是小茉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小茉莉的消息,只知道小七、小八已经回到了秦跃那儿,秦跃又派了他俩去了扬州和山东,却没有告诉我小茉莉在哪儿,却不想进了十三爷的府,还开了脸做了他的小妾,恨得我真想掐她。 “十三爷对我很好,只是回京后福晋说我跟着爷侍候爷受了很多的苦,非得让我跟了爷,我才……”茉莉一脸羞愧的红晕。 “这有什么,本来我让你跟着他就有这层意思,还怕你们不能在一些,耽误了你,现在我就彻底放心了!”我抚摸着小茉莉尖尖的下颌亲昵地说。 “紫玉姐姐,不是的,其实你和十三爷我知道,我一直不肯的,是十三福晋说如果我不肯就让我给侧福晋当丫头,侧福晋仗着给爷生了儿子,很是跋扈,曾虐打过好几个丫头,我一害怕就答应了!”小茉莉怯怯地说。 “我和十三爷有什么了?人小鬼大的东西,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放心好了,不用解释了,我信你的,我的小茉莉什么时候这样了,想当年那是江南有名内衣店有名的掌柜的!”我调笑她。小茉莉在我怀里哼哼地闷笑了,胤祥在一旁表情复杂,我则象不关我事一样。笑话,爱情这东西在我看来就是能持续三个月的荷尔蒙激素分泌过多的后遗症,怎么能相信呢,心痛会有一点儿,跟让蜜蜂蜇了一下是一样,我还是继续练就骨灰级的亲情观吧。 “哦,对了,有件事儿我要和你说一下,我和爷去四爷府的时候,我看到了当年我们在奉天碰到的那个黑大个男人,好象是四爷府年氏的哥哥,他看到我的时候,下狠眼盯着我,吓得我好几晚都没睡好呢,又向爷追问我的来历,爷说是在山寨里一直侍候他的小丫头,但我看他并没有相信!” “信不信都无所谓了,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对了,祥哥儿,有事儿问你,咱家茉莉做你的侍妾入没入宗谱?” “这……,茉莉是汉人,所以……”胤祥有些难为情,也有点郁闷。 “没入就好,回头让茉莉跟你签个协议,如果茉莉在你们家受了气,或者过得不舒服了,可以随时与你和离,然后回到我这里来,你看可好?”笑话,我手里出去的人,个顶个都应该是正的、唯一的,弄个偏的我心里本就不平衡,还要受正的威胁,怎么的也得找回来。 “青青,你怎么这么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茉莉与我在一起,经历的苦难也不是一般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胤祥有些愤怒地说。 “紫玉姐姐,十三爷不是那样的人!”小茉莉也有些急。 “你们也不用这样看我,人也好,夫妻也好,都是能共苦不能同甘,况且十三爷你那么多的妻妾,你得一碗水端平,你对谁多一些,都是给谁下的慢性毒药,早晚会被其他受冷落的妻妾忌妒受伤或致死,为了保护你喜欢的人,就得对她冷淡一些,冷淡了她,她就会伤心,女人就象花儿一样,一旦没有了爱情的滋润也就枯萎了,所以我才这么说的!”我慢条死理地给他们讲着关于爱情,关于家庭的理论,胤祥的眉毛都会纠结到一起了,而小茉莉则是一脸的深思和痛苦。 “有时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想好后路,随时都可以退回来,准备好药品,要随时为自己的心伤上药才是正理!”我最终做了总结。 从打兆佳氏怀孕我就一直有些酸涩,现在小茉莉又这样跟了他,实在枉费我那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所以我既有些报负的心理,又怕我一直视为女儿的小茉莉走上不归路。虽然我话说得难听一些,但都很中肯。 胤祥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捉摸,让我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眼神,但我只能这么坦然地看着他,即使他心再伤再痛做为男子也会在很短的时候内抚平的,胤祥不是初涉爱情的毛头小伙子了,他经过了那么多的磨砺,想必我这已经不能算什么了。 当着茉莉的面胤祥不好说什么,再加上我把自己撇得那么清,怎么说也不象。眼睛里深深的伤痛告诉我,他很伤心这一点我知道,为了我,他甚至背叛了他至亲的四哥,现在却得到我这样的冷漠。 随着胤祥腿伤的好转,胤祥提出要帮助雍亲王协理政务,受到了康熙的高度赞扬,相反对于胤禩却进行了打击,先是停了俸禄,然后就是语言的讥讽以及各种精神上的折磨。让这位风靡一时温润如玉的八爷郁闷之极。 胤祥出宫了,夏天到来了,我给孩子要讲的课程基本结束,我向康熙提出要出宫去,虽然小皇子和小阿哥们还是很不愿意,但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如果继续在我这儿学习恐怕要影响孩子们的学业了。 康熙对于我的请求只说要过一段时间再考虑,就把我晾在一边。炎热夏天让我很是怀念在山东避暑的日子,而且皇宫里有个规矩,就是不能种树,康熙转到畅春园去避暑办公了,把圆明园赏给了胤禛,我又一次提出申请,要求出宫,仍然未允,于是我在例行休假的日子里连休了五天,通过霁月和其他我身边的人将信息传递到康熙那里,康熙并不与我正面冲突,只是让李德海回应我一声:天气炎热,允许休息十天,包括先前已经休过的,我感觉自己要郁闷死了。 这休假的日子还是不错的,胤禟已经将我在京外的庄子还给了秦跃,那庄子原来就是秦跃的名,远离了尘嚣,心静自然凉固然是重要的,胤祥带了胤禛来看我,胤禛现在既是大忙人,也是大烦人,每次来都象我欠他的,冷冷的眼神,我都不知道我哪儿对不起他了。 我想胤禛通过胤祥已经知道我离开之后的所做所为了,有几次他很有想和我谈谈的意思,却被我以各种形式躲开了,我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牵挂了,我们之间完了。 十天的假期马上要到了,我却没有走的意思,起早进宫去请示康熙,请康熙再续我十天假,却没想康熙还在畅春园里渡假没回来,我只得又骑了马去畅春园,到了园子,李公公告诉我老爷子现在太忙,让我明天递牌子,我只得悻悻地往外走,正走着迎面几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向花园方向跑去,紧接着就看见胤禛一脸青白也向那个方向跑去,因为急,我只行了个礼,就继续向门外走去。 出宫 “你等等!”胤禛叫住我。我回转身来看着他。 “你可会游水?” “有人溺水了?”我急问。胤禛点了一下头,我回头就向花园跑去。 “有人溺水还不快跑,还等什么?”我一边大声说着。 湖边,很多人正推了船准备上船去救人,快到湖心岛的地方有两个人正一沉一浮的,马上要支撑不住了。我看了看距离,脱了鞋和外面的大衣,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笑话,等你们船划到了,人也沉底了。 很快就看到了第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是太监,看样子是去救另一个人,自己却力竭了,想不了那么多,人还清醒,怕连累了自己,先砍晕了,后面的船也快到了,拽了人向船游去,却听有人喊:“别管这个,快去救十九阿哥!” 看着有人已经往下跳了,我把人往前一推,向湖心岛的人游动,胤禝已经迷糊了,只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是丝绸的,沾水后不透气形成了浮球,让他浮了起来,暂时没有事情。马上就要接触到他了,我忽然感觉到脚下有东西缠绕,立时明白过来,原来胤禝马上就要上湖心岛了,却被水草缠住了脚,我深吸了一口气,潜到水下,从他的脚上将水草拉开,然后拉着他向大船游去,胤禝先被拉上了船,等我上船的时候,大家正在给他控水,。, “十九阿哥被水草缠住了脚,所以才溺水的!”我对正在船上施救的胤禛说。上来后有人给我披了件披风,天气很热,反倒是水里凉快些,只是因为事先没做活动,感觉脚有些抽筋,回去得补补钙了,多喝点儿牛奶,心里暗暗想着。 水已经控得差不多了,但胤禝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拔开人群,把正在施救的太医扒拉到一边,然后用手反复按压胸部,听心跳很微弱。 “手帕!”我一边按一边说。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我的手上。我把手帕垫到胤禝的嘴上,把颈部垫高,然后开始实施人口呼吸,大约呼了十多口之后,我听到他腹隔间有咕噜的声音。依旧俯卧过来,从口鼻中又控出一部分水来,开始有了呼吸。 我站起身来,身上的披风早就被我不知什么时候给扔一边儿去了,被我扒拉到一边的太医连忙过来号脉,我接了递过来的披风,船早已经靠岸了,因为我正在施救,所以人没被抬下去,康熙带了一群妃嫔们正站在岸边看着。 身上的衣服还湿着,本来就穿着贴身的衣服,我倒无所谓,但不能污染其他人的视觉神经,所以披了披风,走在最后面跟着一起下船。 所有人都围着胤禝,我拉了拉胤禛的衣袖:“你让大家都别这样围着,本来就是因为缺少空气才窒息的,现在这么围着,还想不想让他活了!”我小声跟他说。 胤禛立马上前,在康熙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康熙就挥了挥手,把所有人都撵到一边儿去了。诊脉的太医又给全面做了检查,然后人就被抬走了。看着已经没事儿,我转了身向园门走去。 快走到园门口的时候,有小太监从后面跑来叫住我,说是雍亲王请我到犀园,我对小太监说:“请回禀雍亲王爷,我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儿,等明天我递牌子再见吧!”说完转身就走,骑了马飞奔回自己的园子,这一路都是在效外,没有多少人,早扔了披风,一会儿衣服就吹干了。 回到家已经快傍晚了,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晚饭,和秦跃侃了好一阵子大山,当然包括今天的见闻,眼瞅着天快黑了,进了屋调了一份美白面膜,穿了睡衣,脸上抹好躺在地上,脚上勾着风扇的绳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似睡非睡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了:“我刷完牙了,不喝牛奶了!”我没睁眼说。 “啪!”的一声,什么是什么被碰了一下。 “别这么毛毛草草的,我做面膜也不是没见着过,今天白天救人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得晒黑了,再不做明天就没脸见人了!”我因脸上有面膜,模模糊糊地说。 “你这是贴的什么?大半夜的多吓人,赶快拿下来!”熟悉的男声响起,没有感觉到冰冰的。 “哦,那你等一会儿!”我摸着黑站起来,把脸上的面膜取下来,然后到外屋净了面,感觉脸上舒服多了。 “雍亲王,这么晚了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半靠在床头问道,屋里依旧没有点灯。 “青青,今天救人受凉了吧,我来看看!”胤禛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迟疑。 “哦,没受凉,劳王爷挂心了,奴婢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淡淡地回道。 “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到我这儿可与您的名声有碍呢,您想好了!”我突然有心情开玩笑了。 “我知道有些事儿对不起你,你受了很多的苦和委屈,你还恨我吗?”胤禛谨慎坐到床边,却没碰我,我向里面挪了挪。 “有什么可恨的,都是身不由已,你也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身罢了,何苦还来招惹我!”我内心里叹息着。 “我知道你是个明理的,事后我也很后悔,只是有时一看到你那个样子我的心里就忍不住痛,忍不住要发火!”可能是因为在黑暗里的原故,胤禛的声音低低的,有着特有的诱惑。 “别这么说,您是堂堂的王爷,对小?br / 清穿·两心同第22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小女子这么说话,让小女子怎么能承担得起?!”我极力保持镇静和冷漠地说。 “你也不要这么说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你究竟让我怎么办呢?” “您是王爷,您还有更伟大的事业要去做,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想,不要再为我这个无心人说这些了,徒增伤感!” “你真的不能原谅了吗?” “佛说,前生的三百次回眸才能攒得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的缘份,如果说我们的以前,恐怕前生啥也没干,就回眸来着,您为什么还要强求现在的缘份呢?”我有些酸涩地调侃。 “青青,青青,多希望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是我的宝贝,替我分忧解难呢!”胤禛的身体压向我,双手捧了我的脸。 “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不能再回来,就象流过的河水,风吹走的浮云,现在想来反倒是我太执著了,牵累了你!”我受不了他一声声的呼唤,双后抚向他湿漉漉的脸,他流泪了。 我用力想推开他,他却紧紧地拥着我,他瘦了,他疲惫了,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我不由得也回拥着他,这样坚强的男人,现在却这样软弱地依恋着我。 第二天我向畅春园递了牌子,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得了康熙的召见。 “昨天谢谢你救了朕的小十九,朕要赏你,你有何要求?”康熙开门见山,也是的了,快午饭时间了,再不快点儿说,午饭都赶不上了。 “十九阿哥是我的学生,我救他是应该的,我今天是特意来请求出宫的!”我也直截了当地说。 “你这么想出宫是为什么?”康熙迷了眼缓缓地问。 “我想出宫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个人年青的时候都有梦想,我也有,我想实现自己年青时的梦想!” “哦?你年青时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游遍大清国的山川大河,写一部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书,让所以大清的、外国的人了解大清、热爱大清!”我一副心潮澎湃的模样。 “嗯,这真是我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说年轻,但你这想法很有意义!只是你一个女人家来做这些似乎有些不妥吧!” “没关系的,我会扮成男装到各地去的,还有我弟弟可以帮助我!” “说起你这个异姓的弟弟,我还真是好奇呢,他跟朕的儿子们都很好,却也是个克已复理的人,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 “皇上您夸奖他了,其实秦跃这孩子如果一直跟着我就不会这样了,因为我不在身边,所以他有时会缺乏安全感,结交的朋友良莠不齐,对人的识别不够,如果我出去了,他也就不会这样了!” “嗯,你做得很好,尤其是现在,以后就不要染头发了,再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个身份,然后为你指婚的,你看可好?”康熙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力不从心。 “奴婢谢谢皇上的恩赐,但指婚就免了吧,一是奴婢的年龄大了,二是我的身份尴尬,再嫁人恐怕还会让对方受累,三是奴婢散漫惯了,怕受拘束坏了规矩,所以还请皇上让我姐弟二人好好的在宫外为您做些事情,或许有可参谋的价值!” “真是商人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为朕做事情?好呀,这样吧,朕允许你递密折,把你的所见所闻报朕,朕让马齐收你为义女,赐名富察氏忻宁,三个月后就正式进马齐府,现在这段时间你就在自己的住处准备准备吧,朕会让胤祥协助你的!”康熙一气说了这么多,明显的有些累,我再次谢恩告辞出来。 终于出宫了。 情归  我离开宫中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居住在原来胤祥那所宅院中,因为康熙的密诣,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将要改变身份的事儿,依旧与各皇子们周旋往来,包括秦跃我都没有说。  大约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被放出宫,只在宫外为各位皇子们解惑答疑,有了这样一个说法,皇子们正逐渐把我本来属于我的美丽宅院变成他们的共有财产。  秦跃这段时间跟秦剑回了东北老家,一个是为义母六十做大寿,一个是出去散散心,总在这里也是伤心。小茉莉毕竟已经是胤祥的人了,府中只剩下六七个人,都是秦跃招来的一些有难之人,所以每日里除了晚上有人来热闹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清闲的很。南边的作坊里已经开始制作手枪了,前段时间试枪的时候,因为钢的质量不过关,炸膛伤了一个老工人,现下也在我这院子里当门房,我们都唤他于伯。寒烟走之后,生意一直都由她救助的那个老友荆芳菲负责,她毕竟也是商人,接手快,而且在山东地面做得风生水起,当地提起荆寡妇,也是很有名气的。  这日我正坐在屋中的躺椅之上,感受着初秋的微凉,于伯过来告诉我,前面有一位富察家的管家来拜会我,我急忙让请进来,到后面的书房。  来人是个中年的管家,中等身材,褚色的长裤褂,脸上的笑容是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那种。请他坐下,他仅仅是搭了个椅子的边儿坐下,将门窗关好,然后笑着亲自倒了茶给他:“老伯贵姓?今天来定是有要事的!”  “奴才不敢,奴才姓金,今天来是老爷有一封信要奴才亲自交到小姐的手中!”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放到我的面前。我收了信,让人拿了礼金送他出门了。  我打开信,信写得极为简单扼要:特邀盈盈小姐本月十七日未时到香山寺一见,落款是富察马齐。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会带任何去,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去何处。  现在才初十,离着看红叶还有段日子,他倒是很会选时间和地点,借了与各位皇子打哈哈的习惯,也聊些八卦的东西,偶尔提起马齐的家事,也就成了我们的谈资之一。  据说马齐家教极严,但我也知晓他的大儿子与八阿哥关系甚密,只因其不是嫡生,自己考取的功名,七八年前已经由于八阿哥举荐到了奉天,携了家人建了府第;二儿子是嫡亲,尚未娶亲也未有何功名,据说也是文字、马上功夫都了得的人,原也是十爷的侍读,五年前不怎的就辞了,与各位皇子接触甚少,马齐有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是康熙给指的婚,尚未进宫入选便已嫁人,只剩下一个么女本应参加选秀,却因身体病弱一直拖着,以至过了十七岁已无法入宫,现下还待字闺中。虽然待字闺中,但据说这位姑娘极为聪明,但也极为神密,从未在人前露面,还一直都多灾多难的。这倒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来了。  到了十五日一早,天竟然下了小雨,秋雨是最伤人心肺的,但我却喜欢,撑了伞自己独自出行,穿了软底的布鞋,若是碧云在身边必会说我不知珍惜了,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碧云。在青石板路上边走边逛,不知怎么就逛到了南城门,出了城门也不问路,踏了秋色边欣赏景致,边想心思,不知不觉竟到午时,感觉腹内饥饿,却不见路边有酒店,只好往回走。  走到快到城门的时候见一大店铺,人里出外进的甚是热闹,出入人等又皆是书生打扮,想是秋闱马上就要到了,这里都是各地的举子等着考试吧。  进了酒店,要了几样菜蔬,坐着自己慢慢的边吃边品,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儿,吃饭的人极少,出出进进的都是住店的,我临着窗,一边看秋雨,一边吃着,却忽见城门内一骑白马飞驰而出,上面的人也是一身素白,样子极为潇洒浪漫,在漫漫细雨里,背景却是青色的城墙,以及远处一角的待收秋麦的金黄,急用双手食指、拇指比出镜头样跟了过去,那美丽就在框中,如白驹过隙,恍然如梦。感叹了好一会儿,才结了账,继续往回走。回去的路感觉很短,仿佛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刚进了院门就有人告诉我说胤祥来过找我了,因我不在说是往城南去了,于是骑了马找我去了。  “十三爷骑的什么马,穿的什么衣?”我顺口问道,毕竟那白马素服的美丽形象还在心里徜徉。  “马是白马,穿的也是白的!”  “哦,那我见过了,只是他没看到我,我们错过了!”心里一丝念头一闪:我们居然错过了,但究竟错在哪里?时间、地点还是心思,无论怎样的错过,我心里留下的永远是最美丽的身影。  回屋提了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我立体感极差,从不会画画,但上中学的时候报兴趣小组,居然报了国画,很正经的学了一阵,因老师觉得我太少天赋,劝我退了,然后又学了一段素描,好象还好些。此时就用了素描将那美丽的画画了,然后再用毛笔细勾了,再以工笔的方法慢慢地着了色,人物仅淡淡的轮廓,周围的环境却加以重彩,自己感觉画得不错,搁了笔却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让人把画拿走,准备明天裱起来,自己收藏,这可是我在大清画的第一幅画,很有成就感。  晚饭让人做了很清淡的小米粥咸菜、拌黄瓜,让厨娘刘嫂很是感叹了一回,说象我这样的家,如此节省,实属少见,我只是笑笑,我要减肥呢,在宫里锻炼的少,长了不少的肉,现在正是锻炼的好时光呢。  刚刚吃过晚饭,于伯就进来了,说有人送一封信,打开一看居然是密信——邬思道的信,约我在后门见面,我拎了披风走出后门,果见一抬小轿,坐进去,里面邬思道正等着。 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找我?”从那次离京后我就再没见过他,都是秦跃与他联系,他的模样没太多的变化,只是留起了长髯,看起来更成熟些,脸上的皱纹也没见多。我刚一上轿,轿就起了,懒得多问。  “我们一晃也有些年没见面了,没想到见了面却这样生分了?”邬思道慢悠悠地说道。  “是吧,有近七年没见面了!”我沉默下来,回想着分别后的时光。  “今天找我来不会单是为了老友见面吧?”我问道。  “嗯,四爷让我问问你,我自己也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  “没有打算,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看着历史按着原有的轨道发展着,我不想改变历史,我只是个过客,做为过客的我,什么也不想做!”  “你没想过有个归宿?”  “什么是归宿?我的归宿就是回到我自己原有的世界里去,否则什么都不会是我的归宿!”我轻笑一声。  “我明白了,今夜是十五,月亮正圆,我请你赏月,不知你是否有兴趣!”邬思道似笑非笑道。 我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道:“碧云好吗?” “碧云跟了我,你不知道?她很好,只是还没有孩子!”我笑了笑了,感叹了一下:“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 轿子停在一处秋风很凉的高处,走出来,却发现是一处有些荒凉的宅地。一个我熟悉的身着青色长袍的身影,走进了才发现他站在的是一个坟前,我默默地走过去,细细地去看那墓碑:潘氏青青之墓。我笑了,原来我还有墓呢,可惜她已经死了。  “见过四爷!”我行了礼,然后绕过他,燃起一柱香,对着墓碑拜了三拜。  “明明知道没有死,却要为她建一个墓来寄托!”沉沉的充满痛苦的声音响起,我无言,不知做何答复,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  “而这墓碑上还不刻上我的心思,我伤害了你,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能看到他忧伤的眼眸,感受他内心的痛苦,却不知如何来安慰他。  “胤禛,我已经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它们已经随着风消散了!”我沉默下来。  “你总在逃避我,不给我机会解释,不让我靠近你!”胤禛的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没有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浓浓的情已经将我的冰封的心象太阳下的巧克力一样丝丝融化开来。 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害怕受伤,害怕失去自由,我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孤独无援,你得理解我!”我扑在他的怀抱里,泪水汹涌而出。  “我不坚强,我脆弱,我无法生活在你的世界里,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远离是非,远远地看着你,尽可能做些能做的事情。”我把身体深深地依在他温暖的怀里。  “邬思道都告诉我了,只是你不在我的身边,总觉得心里觉得不踏实,怕失去你的心!”胤禛的不善于表达可是我熟悉的,到说情话的时候,依旧不能说一些让我受感动的话。  “我听秦跃说,你失明的时候,为了不让大家觉得自己是累赘,就去一点一点的摸,有时还摸到蜡烛,烧伤手,有时打碎东西,就自己去拣,手上都是口子,也不愿告诉别人,不让别人帮你,是吗!”坐在胤禛的大轿子里,他搂着我轻轻地说。  “你什么时候跟秦跃接触的?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想挖走是不是?”我嘟起嘴,假装嗔怒地说。  “你身边的人?秦跃究竟是你什么人?”胳膊被抓得有些疼。  “哼!你还吃我的醋?你自己美妻娇妾,年年都有子女入账,凭什么说我?”一点儿也不能惯他毛病。  “你呀,我只说的一句,你就那么多话等着我!你总是那么能吗?”胤禛轻叹着把我抱起放到他的腿上。  “自己的事儿自己做,冻死迎风站,饿死腆肚皮!咱就是有个犟脾气。”我一本正经地说。胤禛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点着我的鼻子,一脸的宠溺。  看着他的薄唇,我忍不住轻轻吻上去,却被他重重的把我揽住,狠狠地亲着我,我们纠缠着。  当天晚上我和胤禛在一处干净的小院里休息了一夜,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疯狂地向对方索取着温暖与激|情,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爱都做完,直至清晨。 销声匿迹 十七日的早晨,我着男装牵着马溜出住处,然后向香山方向奔去。到达香山寺的时候已经的午时了,我一到寺门口就见金管家站在寺门的左边等着我,见我下马,有人牵过马去,我跟着他向寺内走去,进了一间禅房,一个老头正站在禅房里,看到他,我愣了一下,此人我见过,他就在我在教孩子的时候那个和我辩论的两个老头之一。我们相互打量了一会儿,一起笑了:“我们又见面了!” “是呀,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这样的见面还是让我很意外的!”我笑眯眯地说。 “哼,意外?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值得你意外的事情吗?在皇上看来,你几乎就是个惹事根源呢!”马齐脸上略有一丝笑容说道。 “哦?真没想到我会让皇上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得有个结果!”我有些无奈。 马齐点了点头,坐到桌边认真的审视了我一会儿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是!”我点了点头,随后想了一会儿问道:“我不太清楚您女儿的生活习惯,恐怕还需要您的帮助!” “这个自然,你先到别院住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来教你!”马齐依旧很严肃。 “我听说过你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只是不知道认识她的人是否很多?” “她……兰儿得的是一种不能见光的病,五岁那年开始,治了好长时间也没好,她母亲甚至为她到处拜佛求神,也没有好起来,今年开春的时候她得了风寒,然后就……”马齐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 “请您节哀吧,她的病是不是皮肤、眼睛的颜色都变得很浅,一见光就流眼泪看不见东西,一见太阳皮肤变红脱落?” “你是如何得知的?”马齐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流露出警惕。 “这种病在国外叫做白化病,虽然不致死,但却终年不能见太阳,这是一种表现在皮肤上的血液病,这种病很多人是一生下来就有的呢,在国外很多见的!” “是呀,所以她从未曾见过外人,心情也一直都很压抑,所以经常得病,她母亲为她不知流了多少泪呢!”马齐叹了一口气说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走上前跪下,把头轻轻地放到他的膝上,马齐的身体一僵,我没理会,依旧紧紧地依偎着他,他的手有些颤抖着抚摸着我的头。 七月二十这天夜里,我避开所有的人,拎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悄悄从后门溜出院子,坐上一乘早已停在那里的小轿,然后被小轿抬到了一所庵里——据说是马齐家的家庙。 当天夜里我就休息在庵里,相信我的消失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我必须避上一段时间后才能离开。 秦跃到东北还要有段时间才能回来,我已经用信鸽给他带去了消息,言明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为他好也为我好,让他有机会到各处去游历一段时间,秦跃答应了。 我的失踪确实让胤祥和胤禟找了好一阵子,马齐派来两个丫头和一个教规矩的刘麽麽。刘麽麽倒也不是那种象还珠珠格格里的那样的刁老太婆,事实上由于清朝人结婚早,所谓的麽麽也就四十一二岁的样子,现在看来顶大天算个中年妇女。规矩这东西其实是很难的,尤其是我这样闲不住的人,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动也不让动,顶着个小罐一站就是半天,我只能强忍着,好在当过兵站过军姿,这样的罪也不是受不得的。只是饭食让我很不舒服——都是素的,有点荤腥也就是炒个鸡蛋什么的。想想自己健美的小体格马上就要变成弱不禁风,就有些恨康熙——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活着,非得学规矩干嘛。 好在一个月后,我终于解禁,刘麽麽对于我的学习成绩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这倒让马齐老爷子惊讶了一下,不过站有站样,坐有坐形,行有行势地给他演示了之后,老爷子终于肯带我回家了。 路上问他几位王爷和皇子的表现,马齐沉吟了一下说道:“九爷找了你一段时间,连南方都派人去察问了,都没有结果,九爷很是闹了一段时间,不过现下刚娶了一位小妾到府上,倒是十三爷现在虽正帮着四爷负责物资的供应,但每天晚上都在你原来住过的小院子里呆上一段时间再回府,已经成了规矩,十三福晋因此也上过门,后来因十三福晋有了身孕对孩子不好,现下这院子已经被十三福晋赎了回去,十三爷每日就在那里办公了。 因为我的眼睛的缘故,康熙让太医配过一种药水,每天都用那药水洗眼睛,还有内服的药,现下看来还是有一点儿用处的,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变成深,再加上头发早就不用啤酒洗了,已然没有了外国人的特征。 马齐的二儿子依旧和老爷住在一起,我先去看了太太——马齐的夫人。马齐的夫人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很有气质。我行过礼之后表现得极为夸张,扑到太太的怀里着实的流着泪叫了“娘亲”,让这位太太很是抹了把眼泪。只是我的个子过高,太太的个头只及我的胸,所以就一直跪着哭,马齐居然也跟着叹息着红了眼圈。 原来马齐的女儿死了之后并未大办,康熙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马齐请求康熙为他派最好的太医去医这个女儿的病,只是这个病实在是怪异,加之她大哥、二哥都极少能见到这个小妹,知道的人就更少了,这小妹死的时候怕与祖上犯忌讳还是未嫁女儿,因此没有入祖坟,只找了个地方草草埋掉。现下我的到来,就对外说这小妹一直身有重疾,十八岁前不能呆在家中,因此在庵中养大却也过了选秀的年龄,现在回到家中,家里人自是要好好团聚一下的。 我不知老爷子是如何想的,我这个样子还要与家人团聚,莫非真的把我当成了他家里的一员,并且等过一段时间郑重地把我嫁出去?这也不是康熙的本意吧。 这小妹名唤富察芝兰,小名兰儿,住在花园子里面的一所小院子里,马齐的院子原是前明年间某王爷的宅子,想是那王爷家也是有女儿的,因此这院子的房子居然是二层的秀楼,与北京城里常见的四合院儿完全不同。只是这绣楼也是有年头的了,我来之前刚刚重修缮过的。二楼是非常宽敞明亮的,我很是喜欢,只是上下楼梯的时候要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晚上走感觉有些害怕。 侍候我的两个丫头一个叫夏荷,一个叫秋桃,想是有学问的太太起的,还有两个麽麽是教我规矩和做活计的,刘麽麽回到太太那里去了,却原来是从小与太太一起长大的陪嫁丫环。看来马齐对我是相当重视的。 大哥叫富察良瑞,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大哥是马齐的二夫人张氏所生,现下张氏已因病过世了,大哥娶的是已故天津将军的女儿,是奉天府知事,现已有一儿已经十一岁,一女也已九岁;二哥叫富察良珏,今年二十六岁,同我一样是太太罗氏所生,尚未娶亲,居说是翩翩美少年,保媒的不断,不过很少有能入二哥的眼,再据传言,老爷子想请皇上赐婚。 以上这些八卦新闻都来自于我院中的一个徐麽麽,徐麽麽曾是兰儿的奶娘,在这府中也有近二十年了,现在也是我的规矩麽麽,因为对马齐的家事极为熟悉,也是为了让我更了解富察家的环境,因此约了她在院中一起绣花聊天。据我观察这四个人是知道内情的,因为我们聊天的时候,她们有的在场有的不在场,却都不太在意我们聊的内容,即使听着,也是表情甚少。 因为大哥差使就在奉天,一年也就回来两次,还得过两天才能得空,二哥去年科举晋了甲子十四名,原是放了官去安徽的,因康熙怜惜马齐大儿子不在身边,二儿子又放那么远,因此在让他跟着胤祉编撰书籍,这段时间也到山东采风去了。我每天多是坐在屋里做针线活儿,给太太绣了个万字不到头牡丹富贵花开的抹额,再给她用勾针钩了护发用的睡帽。这睡帽原是先钩成的,老爷子看见后觉得护发效果不错,也要求我给他钩一个,我的活儿就多了起来。 因为习惯了每天早晨早早起来锻炼身体,两个丫头小睡得实没看见,两个麽麽还是受了些惊吓,经过解释过后一天两天的也就适应了。 富察氏的家 马齐的这栋宅院还是非常大的,前面是三进三出的院子,每进院子都用回廊连着后面的大花园子,但马齐一看也是个不太注意细节的(也许是为了不显富),院子就是按原来的式样,一点儿也没有增减过,很多地方已经很破旧了,大花园子的后面是一东一西一北三处院落,我就住在东边的那处。北边的那处原来是大哥一家住,大哥走之后,就一直空着,偶尔来亲戚或是大哥过年探亲的时候就在那里。西边的院子就给了二哥,二哥是沉静的人,原来曾做过十爷的陪读侍卫,七、八年前不知何故辞了差使,专心读书要靠自身得一功名,因为西边紧临着一处至休老臣的高宅,比较安静,风景比东边的更好一些,有一个大水塘,里面种满了荷花,现在荷花已经枯了,却没有人收拾,据说是二哥要求的,说是要“留得残荷听雨声”。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除了在屋子绣活计,还要经常的跳跳绳或是玩玩键子,现下有了这样好的一个大园子,很想按自己的想法规划一下,因此针线活做累了的时候,经常在园子里溜达,好在这园子里极少有人的,大多都在前三进的院子里。溜达到西边的时候,看着满塘的莲蓬就想到了藕,莲籽已经成熟,于是找徐麽麽要了船,几个人就下了荷塘,把莲蓬采了,又挖了几段藕,上来后换了衣服,告诉后厨,今晚我要下厨给太太和老爷子做两个菜。 晚上我做了糖醋藕片,藕蒸糯米酿,莲籽去了苦心,做了汤。太太和老爷子对我的手艺很是赞赏,一个劲说自己老了得了女儿的济了。趁这个工夫儿,和老爷子和太太商量,将塘内的莲蓬都收了,不仅够府里的,连大哥家的都有了,这藕如果也能多收一些趁冷了可以埋在沙子里藏了,连冬天都可以吃到藕了。太太的眼光一闪,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嗯,兰儿这丫头想得很是周到,想来也是个持家的好手,不若让她就管着些家务,倒是让你也能休养一下身体,这些多年你也受累了,瑞儿的媳妇也是只是持个小家,这持大家还没做过!” “还是老爷知道妾身的难处,如果兰儿真能帮我,那也是我的福呀,原指望着良珏能早娶个媳妇也帮帮我,只是这孩子太爱钻牛角尖,这么多年就……”太太的眼圈略有红,老爷子急忙拉了她的手劝慰道: “好了,夫人,咱们现在不是有了个好女儿吗,至于良珏终会过去的!”老爷说到良珏时目光有些闪烁。 第二天一早我去给太太请安的时候,太太将我留了下来,再过几天大哥在任期满回京述职就携全家回来团聚,如果能在京地寻得差使,也许也不再回奉天了。太太叫我来却是让我帮忙找人收拾北边的宅院,以及需要添加的东西,还有仆从的挑选等。太太对于我的信任我虽有些疑惑,但也知道老爷子定是知道我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不知怎么说服太太放权的。要知道老爷子还有两房妾室,马氏和郝氏,但不知两位为何都没有生育,这两位姨太太管的事务却不太多。 太太说自己理佛的时间不够,忙于家务太多,所以才让老爷子的子嗣这么少,因此要多理理佛了。太太每天都要念佛的,其实马齐老爷子也是个从小学孔子的儒派,对于信佛极为不屑,但这信佛却是贵妇包括宫里娘娘们都流行的活动,因此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眼。 家里一共有三位管家,一位就是上次见到的金管家,管理着家里外三院的事务;还有一位是刘管家,也就是刘麽麽的亲弟弟,管理着这里外面两处庄子里的事务;第三位就是刘麽麽,管理着内三院的事务。而马姨娘管着家里所有人日常用度,包括过年、祭祀的支出,郝姨娘管理家庙里的一切收入与支出;太太管理着所有的收入与支出的总账。现在把刘麽麽的管家的活儿给我,让我负责园子里所有事务,我立即就开始推脱:“娘亲,刘麽麽管理多年,对园子里的管理深有经验,女儿刚刚回来,对大哥家的情况不熟悉,一下子都给了女儿,女儿怕辜负了您的希望呢!” “刘麽麽会帮助你一段时间,等你熟悉了,刘麽麽再走:刘麽麽现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了,而且儿子家经商多年,颇有家资,多次让刘麽麽回家颐养天年,都因为我们家的事儿多影响了人家儿女的孝心!”太太说着用眼睛瞄了站在一旁的刘麽麽一眼,刘麽麽正微笑地看着我,接过话来说:“姑娘就是这个话,老身早就要走,可太太身体不好,还常有这样、那样的事儿,所以才没走成,我最小的孙子今年刚满两岁,奴才我可是一直都想回去抱孙子呢!,姑娘就多担着点儿吧!”说到自己的孙子,刘麽麽的眼仁儿都乐了。 没办法点头同意,接过刘麽麽交过来的人员、账目带着刘麽麽转回园子。其实园子里的事儿也没有多少,问清了大哥带回来的仆从数目,按原来的规格确定了需要增加的仆从数目,找人牙子预定了十个人,原来二哥居然就一个书僮一个老仆,连个丫环都没有,刘麽麽说是二哥自己不要,但想着以后二哥已经入仕,出入衣帽、换洗总要有人打点,因此也准备再配两个细心的丫环。 我刚刚熟悉了园子里的情况,大哥就带着一家人回来了。连花园的后门——北门都打开了,把运回的四大马车的东西全部搬进院子,带着从前院借过来的仆从,一边看着他们轻拿轻放,一边帮大哥家的管家清点数目。大哥家的管家是金管家的堂弟,对于我有有条不紊和细心很是佩服,忙了一阵子,看东西已经接近尾声,才到前面去见大哥一家。 一进屋就见地中间站着一个容长脸、白净、细目的男子,光看面相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想是知道自己长得面嫩,因此留了两撇小胡,样子让我想起陆小凤。嫂子长得很圆润,小家碧玉的样子,略有些木讷(也许是在公婆面前)。倒是那一对儿女很出彩。儿子长得象爹,眼睛极为灵活,一看就是个调皮的,女儿很文静也很有礼仪,但偶尔顾盼却让我感觉她的灵智。 给大家见过礼后,大哥细细看了我一番,因都知道我得的是白化病,白化病人的眼睛都是浅色的,因此并未对我的眼球颜色产生异议,倒是对我的个头很是惊讶。大嫂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讶然道:“小妹的个子有这么高!”我的个子确实高了一些,比大哥还要猛出一点来。大哥接过话来:“是呀,家里只有二弟的个子能比你高出一些吧!”我不露齿地笑了笑:“阿玛和娘亲怕我在外面受委屈,特别嘱咐要多吃好的,所以才长得如此高吧!”大家都被逗乐了:“想是如果在家未必能长这么高呢!”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却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的美少年走了进来。先向老爷子和太太见过礼。 “这是你叔叔家的堂哥,良琲,这次与我们结伴一起从奉天回来!”哥介绍道,怪道他为何不与我哥嫂见礼呢,我上去见礼。 “这就是伯伯家的宝贝女儿芝兰吧,长得这么高!”良琲显然是个很喜欢说笑的人。 “琲哥说笑了,兰儿长这么高就是为了不让你欺负的!”大哥看来与家里的关系还是很密切的,居然如此说笑。我很淑女地笑着点关,却不搭言。然后转过身对嫂子说道:“嫂子,后面院子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有些摆设还要嫂子操心,还请嫂子过去帮忙收拾一下!” 嫂子奇怪地看了一眼太太,太太点头道:“我把园子里的事情交待给兰儿了,以后有事儿就找兰儿就行,你刚回来,原来想把这摊事儿给你来着,但你身体不好,又怀了孩子,所以先所兰儿管一段时间,等孩子大一些了再接过手去!”原来大嫂怀孕了,而且这么看来,大嫂与太太之间的有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有嫌隙,这样一来以后就可能是我和大嫂之间的矛盾了。 晚饭聚在一起吃的,饭菜很丰盛,席间也很融洽,大家都说说笑笑,连大嫂也跟着说笑了几句,大家也为我的康复高兴了一阵,我则在席里细致地观察大家的习惯脾气秉性,固然也是说得最少的。那良琲却和二哥关系最好的,据他说二哥再有三天也就到京了。吃饭的时候我发现良琲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几次,还低下头自笑,但也并没有说什么,于是也就把疑惑留在了心底。 大哥那边安置好后,我就按规矩让人牙子带了十个人来,请大嫂挑了,然后又亲自为二哥挑了两个伶俐的丫头,一个取名叫惠儿,一个叫蕊儿。大嫂也并没有为难我,大哥家的儿子敏仁送到宗塾里上课去了,女儿佳欣也请了家教。 园子还进行着一些工程,先是把东、西两院里把杂草除了,种上了四季都能开的花,然后在园内路的两旁都种上灌木丛或花丛,还带着人把荷塘的淤泥挖了,送到自家的庄子里做肥料,塘边增加了十几块高高矮矮的大石(因不是怪石不用花钱),还栽了几棵柳树,树下放了石桌石凳,远远望来,有了一些曲径通幽的感觉,连大哥都说我有艺术感。而大哥那院子里的设计留给了嫂子。园子里的藕和莲籽让我卖掉一些,原来池塘边的青条石也卖掉了一部分,这样与工程费用相抵,只花一百多两银子,太太对我的做法很满意,只是大嫂有些不以为然——女儿家家的钻钱眼儿里去了。 人生若只是初相见(上) 因为园子里一直都有工程,因和嫂子说了,让佳欣尽量不出自家的院子,再一个就是叮嘱各院内的管家看好自己的的东西。转眼三天就到了,却没见二哥回来,却原来是随同一起回来的舅舅路上崴了脚,骑马有诸多的不便,坐了马车要延迟了两天。不过这样正好给我时间把园子里弄清爽了,据说二哥是个有洁癖的,对于自己的东西都是很少让人动的。给二哥的两个丫环在没经过二哥同意之前把她们留在我自己的院内,让徐麽麽帮着调教,毕竟徐麽麽对二哥的习惯也有所了解。  院子里的活计终于全部结束了,只剩下北院自己还有一些工程未完,好在北院直接对外开了门,不影响园子里边,因此给自己放了假,跟太太说要去自家的庵里上香。其实也不是为了上香,是为了躲嫂子:嫂子看起来是个很内向安稳贤惠的人,实则是没有主意、偏听偏信性子还犟的人,这几天不知听谁说的,说院子里的花销都是由自个家出,因找了我问自家院子里的预算。我当下一愣:北院自是由你自家设计安排的,我如何知道预算?只是实报实销罢了,这一说却让她撇了嘴:“预算若是固定,花冒支的还不得算到我们自家?若是我们家自己做预算,比园子花得还多了,怕有人说三道四呢!”  当下我陪了笑说:“嫂子果然知得进退,知道我这未出嫁小姑子做事的难处,多了少了嫂子自会帮我的,兰儿这厢先谢过嫂子了!”笑话!你给我下套,我只好给你挖坑,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是以前分过家的,但现在既然已经回来,还跟我们分得那样清楚,也是小心眼儿一个,没见得是大家子里出来的。  嫂子悻悻地走了,我回身向前院走去。徐麽麽不知从哪儿转出来,在身后轻轻拽了我一下,我正何计事儿呢,着实的吓了一跳。“姑娘果然厉害,这大嫂一直就和太太不和,一有事情和太太不和就回娘家,她娘家的表姐是雍亲王爷的嫡福晋,太太也不好太强求她,现下又来难为您,却碰了个软钉子,定不会罢休的!”  我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亲戚关系,当下也了然道:“哪儿有什么软钉子,嫂子为我这小姑子着想是天经地义的,她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讨好我,是怕我担心呢!”装傻是我的长项。徐麽麽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说话了,眼睛里却全是笑,想是大嫂在这儿也没什么好的人缘,今天被我当场给挫了,让她高兴吧!  “对了,徐麽麽,我想去庵里上香,直接卜上一卦看看这院子里的风水这样布置合适不,你回去让秋桃她们收拾一下,明天给我一起去!”我回头对正自抿嘴笑的徐麽麽说,徐麽麽答应一声走了。  到了太太那儿,我跟太太一说,太太有些为难:“你二哥这两天就回来了,你若不在家,怕不 txt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23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家,怕不是不太好。”我点头回道:“也去不了多久,就明天一天的功夫,自是不会太长时间的,听良琲说二哥还得一、两天呢,明天怕是回不来,明天晚饭前我就能赶回来的。”  “大嫂跟我说她院子里工程的预算的事儿,因她院子里没有什么可以出卖的,想必要多花一些钱,想请示娘亲示下!”  “那院子能花多少,多花点儿就多花点儿吧,他们以后要住的日子长着呢!我跟你说,老爷前些日子跟你大哥说要把爵位给你大哥,因你大哥不是嫡亲,没有继承权,因此老爷向旗主递了申请,旗主还要向朝庭上报,正待批下来呢,所以你大哥才肯回京述职,回家来住的!”太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酸。  “那二哥怎么办?”我问道。  “你那二哥前些日子被老齐王爷的孙女看中了,这老齐王爷是世勋的爵爷,因子侄极少,又只得三个孙女,两个已经出嫁,想招一个女婿上门继承他的爵位,偏那姑娘就看中了你二哥,你二哥不允,这才讨了去外地的差使,但这事儿已经惊动了皇上,据说马上就要指婚下来呢!”太太一向疼爱二哥,现下二哥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了,自是伤感不矣。跟我说着眼圈已经红了。我搂了她的肩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些了,说是要去诵经我才离开。 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庵里上香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阴阴的,北风也很硬,想是要下雪了,进了前厅去见父母,却见一个高个子的男青年正站在屋子的中间跟老爷子和太太说话,听见门口有动静回过身来,呀,好一个漂亮的青年,容长脸,白净面庞,高挺的鼻子,双眼皮、大眼睛,剑眉,薄唇,却似乎有一种曾经见过的感觉。那青年沉静的眼里看到我的刹那却是一种惊鄂。  “快来见见你二哥,你们两个可有十几年未见过了吧!”太太招呼道。  “小妹见过二哥,不知二哥何时到家,没有在家迎接,还请二哥原谅!”礼节、礼貌要样样到位才是大家闺秀。  “这可是兰儿,这么高?”二哥朗然笑道,过来拉住我的手。  “外面变天了吧,手这么凉?”  “是呀,好象要下雪,冷倒不冷,就是北风太大了!”  良珏拉着我的手仔细端祥着我,我看着他却更有了在哪里曾经共事过的感觉。  “吃过晚饭了吗?”我有些被他看得燥热,问道。  “都吃过了,你在还有厨房里温着呢,你二哥和舅舅下午就回来了,因你不在,大家就先吃了!”  “哥哥回过自己的住处了吗?”  “还没呢,正忙着分派东西,一会儿回去!”  “有一件事儿要和二哥说明:我因见二哥已经是入了官家的人,诸事都要有些照应,院中侍候的人太少,因此为哥哥买了两个丫头,怕哥哥看不中,先在我院里呢,回去后请二哥看看,行就留着,不行我再给哥哥配!”二哥听我这话一愣看向太太。  “如此你妹妹管着家里给园子里的事儿,你有事儿就找她,我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想以后就让你妹妹多管管,你当哥的也要多帮帮她!”太太接过来道。  “哦,既然妹妹说了,那就等一会儿回了再说吧,听说妹妹回来,我还给妹妹带回来些小玩意儿呢!”因瞄见老爷子暗暗的打了个呵欠,我回道:“一会儿回园子里我去你那院里看,现下有些累了,晚饭就让秋桃拿回去吃了,不如二哥和我一起回去?”  良珏应了,辞了两位老人,我们结伴向园子里走去。  回了自己的院子,吃了饭,换了衣裳,我就带了惠儿、蕊儿去了西院。二哥还在整理东西,两箱子的书,还有一箱子是各色的杂物,他的书僮是个十六七岁的俊朗小伙子,可能从未看到过这么高的女人,呆呆地看着我些发傻。  “二哥,我来帮你整理好吗?”二哥一看到我来就停下来带我往里屋走,我看一路上都是左一堆右一堆的东西,顺便问道。  良珏拉了我走进里屋把门关上,转过身来站在我的对面:“你不是兰儿,你不是我妹妹,你是青青!”一句话震得我有些晕,不禁用手扶了头。  “二哥,你说的哪里话?”我略一沉就镇静下来。  “我妹妹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死了,家里人埋她的时候我悄悄跟去过,所以你不是兰儿,你是四爷府上那个失踪的青青!”良珏美丽的眼睛里却有些让我猜不透的惊喜。  “怎么?知道这个消息让你很高兴吗?是想向胤禟汇报,还是想向胤禛通风呀?”我脸上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 “这么说你真的是青青!”我无言,只是看着他的惊喜有些莫名其妙。  “你没见过我吗?” 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面熟,但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你!”  “你当然不记得我了,你那时自得宠于皇子们,哪儿能注意到我?”良珏自嘲地说道。  “我知道你给胤礻我做过伴读侍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见过你!” 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看见你的吗?我第一次见你,你在正在滑冰,象一只轻盈的燕子,但却是一只孤燕,有些忧伤;我第二次见你却是在九爷的府上,你正指挥若定,帮着九爷整制婚宴,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我第三次见到你却是在九爷郊外的庄子里,那以后我听说你被八爷的福晋打了,以后我再也没过你!”良珏用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很不习惯地躲闪着,却没有躲开,只好垂下眼睑听他说。  “哦,我说的嘛,我怎么看你那么面熟,不是我不注意你,是每次你在的时候,胤禟也在,你的美丽让他的光辉给盖过去了!”我一说话他就松开了手,我用调侃语气掩饰着内心的不安,然后坐到椅子上,他也坐到了床上。  “当然了,你可一直都是这些亲王、贝勒们的心尖呢!”  “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提青青二字了,青青已经被皇上赐死多年了,我现在可是兰儿的身份,更是因为要躲开那些是是非非,皇上才安排我到这里来的,所以你还是当自己不知道的好!”我手里摆弄着他桌子上的一块理石镇纸说道。  “这么说,你被安排到这里是皇上的意思?那为什么不把你安排得更远一些,却安排到京城里面呢?”良珏果然是个聪明的。  “安排得太远怕我跑了,上次赐死可是真的,只不过是被救活了,躲了好几年才被皇上找着的,现在躲在这里也是暂时的,以后怎么办,皇上并未明示!” 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我是青青后为什么那么高兴呢?” 人生若只是初相见(下) 良珏沉默了一会儿:“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把给你带的东西送过去吧!”我笑了笑,既然有难言之隐还要他说,岂不是太不通人情了,点头应允后出了屋。  外屋里惠儿、蕊儿还站在那里忐忑地等着,良珏的小书僮在一旁陪着说闲话,见我们出来都住了嘴,我指着两个丫环对良珏说道:“这两个就是我给二哥挑的丫头,二哥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就留着,再给二哥挑好的!”  良珏看了看她们,略沉吟了一下:“既然是小妹的好意,我就先留着,我这儿倒没有很多事,但却有些规矩,让李从告知她们小心就好,让她们先住北边的屋子吧!”一旁的李从点了点头,带她们下去了。  “我也该回去了,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东西太多明天再收拾吧!”我回身拦住已经送我到院门口的良珏。  “你倒是满关心我的嘛!”良珏轻轻在我耳边说,我吓了一跳,原来他就在我的身后呢?  “当然了,你是我的亲哥哥呀!”我转过身来想阻止他继续跟着我。  “那看来以后还是要多亲近一些了?”他站得离我如此近,眼睛中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 “当然了,不然你觉得呢?”我巧然而笑,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 “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 今天已经是九月下旬了,正是下弦月,只一点点的月牙,走在新铺就的小路上,我们没有点灯,弯弯曲曲的小路在淡淡的月光下竟变得有些神秘和飘渺。良珏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陪着我,能听到他衣服磨擦和薄底鞋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一直到我的院门口,我停下来,转身过向他道谢,他只微笑着点点头,就走了。  第二天一早,依旧按老规矩绕园子跑了三圈,回到院子里再做一些运动,就洗漱准备去前院请安一起吃早饭,还未等洗漱完就见良珏背着手走了进来。  “这么早?休息好了吗?”我擦了脸坐到桌子旁,往脸上涂了自制的护肤霜,夏荷在后面帮我梳头。  “还是回家好呀,昨晚睡得不错!”良珏也站在我的后面看着我画眉、点唇。我有些不好意思。  “二哥,等你以后有媳妇了,可以天天看着她画眉,现在看着小妹画,小妹可有点不舒服呢!”  “如何不舒服了?”良珏一愣,似乎没听清到我刚才说什么。  “我是说你看得我画眉的手都颤了!”我声音略提高了一些说道。  “那好呀,哥哥我帮你画!”  “哧,这话你也能说出口来!圣人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嗔道。  “哦,小妹圣人的书一定读得不错,哥哥受教了!”说着冲着铜镜里的我很严肃的掬了一功,逗得我和夏荷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 站起身披了件宝石蓝的披肩和他一起向父母的院里走去,路上碰到大嫂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请安,地是结了伴一起走。  “兰妹妹,我这院子里的活儿马上也完工了!”大嫂刚一开头,我就感到头痛,马上接了过来:  “大嫂,您把工程所用的费用列好清单,直接交给娘亲就行了,我已经和娘亲说过了,娘亲说你这一院的工程费用由她来管!说来母亲也是好意,怕我这当妹妹的委屈了大哥呢!”  嫂子的脸上有了一丝愤愤的表情,却因良珏在场没有发作出来。  到了前院,坐到饭桌上,毕竟是官宦人家,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未闻一声,倒是饭后嫂子还要和我说什么,良珏插了进来:“小妹,昨天给你的礼物没有收拾出来,今天早上我已经给收拾了,和我一起去看看吧!”说着拉起我走向屋外走去。  “谢谢你,二哥,要不是你,嫂子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我笑着感谢良珏。  良珏没出声,只是在前面走着,我只好在后面跟着。  “我听说这园子是你归制的?”  “是呀,你感觉怎么样?”  “以前阿玛就有好几次想要收拾一下,总是这样那样的事情给耽误下来了,我还不擅长这些,好在你来了,这院子总算是有了模样了,但总觉得好象人工的东西多了些!”我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 “是有些太造作了,如果这两旁的灌木变成零零散散的,是不是能好些?”受后世公园里的影响,园林的设计总是想把人规范在不好破坏的范围内,而忘了这是自己家的园子,不由得一笑。  “你的心思倒快,一下就想到了!”  “只是当时你没在,否则能少花钱呢!”  “你还是个很懂经济的人呢,真没看出来!娘亲让你管着这园子就对了!”  “二哥夸奖我了,但我毕竟是女儿家,能帮娘亲还是要帮的,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呢!”  随着二哥进了他的屋子,桌子上放了一堆东西,除了女儿家用的脂粉、小西洋镜,居然还有一份藏香。  这藏香可是好东西,除了可以安神之外,还可以除障气。看着我先把藏香拿起来,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痛。  “这藏香可是好东西,有安神醒脑的功效,晚上点上一支对睡眠是很好的!”我解释着。良珏只是笑了笑。  “良珏,你在吗?”一个朗朗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 “是良琲吗?进来吧!”  良琲推开门走了进来:“呦,兰妹也在这儿呢!”我向他行了礼,拿了提蓝,往里装东西。  “你那边都收拾好了吗?吏部对你任命何时下来?”  “吏部的任命可还要等一阵子呢,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只是当时你们谁也没提兰妹回来的事儿,所以我连礼物都没有带,真是该死!”  “这是怎么说的,不知者不怪,你来就让我特别高兴呢,还需要什么礼物,那些不过是个虚礼罢了!”我抿了嘴微笑着说。  “这兰妹嘴儿多会说,让我这当哥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良琲笑着端起茶来品。  “良琲,今天有什么事儿吗?”  “嗯,有点儿事儿,过两天是十爷的寿辰,你毕竟也在十爷的手下做过,这不去还是不好的,所以想问问你的态度!”  “我还是不太喜欢太热闹的场面,况且那场合必然会碰到不愿看到的人,何必惹那麻烦!”  “你可是担心会碰到珍宁郡主?”良琲一脸的不怀好意,良珏的脸上略有愠色,却不搭话。  “你们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琲哥哥还是要经常来的,我听二哥说你是个很广博的人,我很想听听各处的见闻呢!”行了礼退出门外。  回到西院不长时间,就听见夏荷说道:“小姐,琲少爷来!”我一愣,随即笑着开了门。  “怎么了,你不是要和二哥出去吗?”  “二哥不去,我也没意思,就到你这里来了,这园子是你弄的?真不错!有这么能干的妹妹,良珏真是好命呀!”  “你没有妹妹吗?”我恍惚听徐麽麽说过良琲有一个妹妹,是个非常淑惠的女子。  “有,但是一天到晚就是绣花、弹琴、写字,这段时间更是忙,明年她就要参加选绣了,还要练习礼仪,每天说不了十句话,很没有意思的!”我撇了撇嘴,突然觉得不符合礼仪要求,急忙捂了嘴,却没想良琲已经看到,哈哈了起来,我的脸皮一向厚,马上收了所有的表情,木木地看着他,良琲被我突然的变脸弄得一愣,然后更是笑得捧了肚子。夏荷和秋桃都被笑声吸引进来,看我面无表情而良琲又笑成那样,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 我拍了拍手,示意良琲别再笑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揉着肚子裂了嘴,大口地喘着气停了下来。  “终于不笑了,什么事儿就让你笑成这样?”我一本正经地问道,良琲又要笑,我急忙递了茶水过去,良琲接过去喝了一口,才缓过劲来。  “兰妹妹呀兰妹妹,我真没想到大伯那样严谨的人居然有这么一个能搞怪的姑娘!”我也笑了笑,摇摇头,“跟我说说珍宁郡主好吗,为什么二哥那么不喜欢她?”  “难道你不知道?”良琲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我。  “我知道什么?我刚刚回来,能知道些什么呢?”  “珍宁郡主是老齐王爷的小孙女,是老齐王爷的掌上明珠,因着眼界极高,一直也没有好姻缘,去年秋闱的时候,你大哥不在家,皇上就让大伯带了你二哥去,不知怎么就让她给看中了,老齐王爷也很满意,好象当时就跟皇上说了,皇上也有要指婚的意思,只是你二哥不是为何一直不肯开口答应,但私下里这事儿已经是准定的了。”  “是不是二哥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一直都不肯答应,只是不知那心上人是谁家的?”我用探求的目光看着他。  “不知道,这可就难说了,我只记得那年他辞了十爷的侍卫差使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愿出门,还悄悄的画过一张女孩儿的画!”  “是吗,想必那就是二哥的心上人了吧,怎么样?二哥的心上人漂亮吗?”我突然很八卦地凑近他问道,眼里闪着狡黠。  良琲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没见过那张画吗?”  “我刚回来,怎么会见到,那可是二哥心上人的画像,他总不会挂在外面让所有人都看到吧!”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 “我劝你还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自己找找,我怎么说,也不如你亲自看到的好!”良琲的眼里有一些我没看明白的东西。  这件事儿竟成了我的心事,第三天下午,良珏还是去了十爷府上为十爷祝寿去了,我趁机去了他的书房。两个丫头都是我的人,我找个理由把两个人支了出去。  终于在书柜的底部暗格中找到了一轴画,打开来,我呆住了:那竟然是我的画像:我正穿了一身淡绿色的宫装,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张纸,神态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画上没有落款,没有属名,只有一句飘逸的诗句:人生若只是初相逢。  我缓缓地将画卷起,放好,转身出了院门:这是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不记得呢?我极少穿浅色的衣服呀。忽然,我想了起来,那是我在九爷府上曾经穿过的,当时我正为他布置婚宴,胤禟后来曾经说过,我穿上绿色的宫装,象一棵早春的绿柳。我以为只有胤禟看过我穿绿色的样子,却原来早有人将它印在了心上。  这就是良琲让我自己看画的原因吧,心里不知为何有了淡淡的愁怅,或许是我太匆匆了,那么多擦肩而过人或事,我究竟错过了多少呢。  ————————————————————————————  这一章写得非常缓慢,本来是非常好写的一章,但我却感觉很耗精力,或者是真的进入了写作的瓶颈了吧。  还请各位大大们多多指点,让我能顺利的把它写完。我一定努力努力再努力,不辜负大家的鼓励。 治病 一连十多天我都没有见到良珏和良琲,我尚未从震动中解脱出来,就被一个新的消息牵扯住了。 那天老爷子一下朝就把我找到了书房:“秦跃是你的弟弟吗?” “是!” “怎么你姓潘,而他却姓秦呢?” “我的以前想必皇上都跟您说过,只是这秦跃是我的救命恩人,因此我们结拜成异性兄妹,而且他还跟我一起去了西洋!” “他怎么了?我记得我没来之前他正在东北呀!” “他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现在和十三爷一起住王府井,事情是这样的,你慢慢听。” 秦跃不仅回了东北,还到扬州和澄州照看了我们的铺子,回到北京时,我已经走了十来天了,秦跃就和胤祥一起住在了王府井。十天前,康熙突然发病,忽冷忽热,太医诊断是得了恶疟。 康熙年轻时下江南曾得过恶疟,只是治好后没有再犯,其实这病是由蚊子叮咬传染的,而且还终身携带的,一旦身体免疫力下降或是高烧都会引起再次发病的。康熙的几个亲弟弟以及一起战斗的过的战友都曾得过,有的甚至因死在这个病上。康熙这次却是因为得了小小的感冒引起的。起先并没有太在意,却不知正是初冬时节,是老人和小孩子多发病的时候,由此引起了恶疟的再发病发。 一连两天的发病,连康熙自己都觉得要命不久矣,胤祥更是愁云满面,夜夜陪在宫中。胤祥的小太监李顺儿就跟秦跃叨咕康熙的病,秦跃听完却不以为然,因为秦跃在现时代当兵的时候,曾经因为台海局势紧张调防过南方半年,南方的山区疟疾这种病还是常见的,为了防治此病,部队里经常有卫生员给他们讲防疟治疟的方法,因此秦跃知道此病的治疗。 秦跃让李顺出宫告诉胤祥,他有治恶疟的方法,而且特别的简单而且有奇效,于是胤祥得知消息后马上找到秦跃,秦跃此时已经委托别人找这种药了,只是不知这药是否在长江以北也生长,而且天已入冬,不知这药是否还能有新鲜的。于是飞鸽传书,让人速找药带药过来,好在山东和扬州都来了消息,山东境内就有,正火速往这边送。 胤祥回来听到这一消息很是高兴,立即回宫内汇报,却不料太医院对此药却不认同,认为即使运来在没有得到肯定之前,也不会使用,弄得胤祥很是郁闷。 三天后,药运来了,此时康熙已经发病四天,病情并未得到根本的缓解,尤其是早上和傍晚的两次发病更是越来越重,太医院一筹莫展,而胤祥带进宫的药却得到了太医院的否定。 原来这药在南方极为普遍,这药就是后世所说的臭艾,南方人常用它晾干后用来熏蚊子,而后世的一位老中医经过长期的观察和研究,终于得出了此草的对疟疾的治疗要比奎宁更好,因为奎宁对人的肝及肾的功能都会产生较大的损伤,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副作用较大,更是不能与此草同日而语,但是这帮太医们可不认这个,特别还是看到那么不起眼的臭艾。当几位王爷同时看向太医院院正程太医时,这位太医只是目光木然的摇了摇头。 此时正值康熙再次发病,看着皇阿玛痛苦的样子,还未确定下接班人,这帮王爷们岂有不急之礼,这里倒显出了胤禛的果断与沉着:“立时宣秦跃晋见!”几位王爷也只得如此,不把当事人找来详细询问,如果能得知这药是不是有疗效,而程太医为首的几位医正则没有一个敢当面阻止的。 秦跃进得宫来却没有太多的惊讶,这家伙以前就游过故宫,所以目不斜视地就进来了,行了礼站在一边,却不问安。问什么安,这么多人就当自己谁也不认识。 “秦跃,你来说说这药为什么能治皇上的病!”胤祥正要说话,胤禛却沉沉地说道。 “我听十三爷说皇上得的是恶疟,我以前在江南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有人得这种病,老百姓家没钱找大夫,也没钱治病,就把这臭艾洗净捣烂直接泡到水里,喝这水,喝三次下去,保准就能好,有的家里都准备好棺椁了,可是三副汤水下去一样能捞回命来。”秦跃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胤禛很是硬气,不卑不亢。 “仅仅凭治好了几个贱民的命,就说这药能用?还有,他们这些人尚未被确定就是疟疾,如何得知这药就是治疟疾的?”程医正一连串的向秦跃问道。 “这位大人,请问疟疾这病得了是什么症状?几日能死人?南方属瘴气多发地带,什么地方经常得什么病都不知道,那老百姓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这疟疾在当地就是常见病,那富贵人自是要治的,但穷人也不能病死呀,所以富贵人有富贵人的治法,穷人有穷人的治法!”显见着秦跃今天也是呛茬说,就是要治治这帮唯书是从,不知创新进取的太医们。 “你们不是有洋人晋的奎宁这种药吗?为何不给皇上用?”秦跃反问道。 “什么是奎宁?” “奎宁俗称金鸡纳霜!” “你如何知道金鸡纳霜?” “当然,我和我姐在国外多年,如何不知道奎宁,不过这奎宁可是富贵药,用完之后人的肝肾都会有所损伤,还不如我们这臭艾,对人体的损伤最小!” “这几天我们也连续给皇上用了金鸡纳霜,只是不见好转,相反还出现的水肿现象!”一个太医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虽不太懂得医道,但在国外也随姐姐学了一些,按我们西医的话,那叫肾中毒,说明那药已经对皇上的肾脏产生了伤害,再用下去,皇上即使好了,也会因为肾脏中毒出现不测!” “住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皇上的命也由得你这么说!”胤禛突然说道。秦跃则翻了翻眼皮,无所谓地就往外走。 “等等,四哥你先别急,这药行还是不行都说不准,不如找人试试这药是否有毒性,再作决定!”胤祥急了,只好连打岔带劝解道。 “也好,就让他来试药,这药是否有毒就看他是否有命了!”胤禛想了一下,看了看其他几位王爷,相互之间点了点头,于是缓声说道。 “试药可以,必须得按我的方法来作这药,否则药没有效用,反而不知道这药是否有毒!”秦跃一脸的不在乎,让人把那一麻袋的臭艾拎了进来,当着大家的面,洗净捣碎了,用水泡上,待水变成绿色之后倒入碗中,向各位王爷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站在各位王爷面前问道:“等多长时间能看出我是否中毒?” “一个时辰后方可!”程太医接过话来。 “那这一个时辰我就在这里等着,还是把我关到哪里去?”秦跃的一脸不在乎,医正们面面相觑。 “来人,看座,你就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再做决定!”胤祥沉着脸说道。太医们则一会儿给康熙号脉,一会儿又给秦跃诊疗,一个时辰后,秦跃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太医和王爷们经过研究后,决定给康熙用此药。此时的康熙已经晕了过去。 一副药下去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康熙慢慢的开始出汗,两个时辰后,康熙的呼吸平稳起来,太医们诊断也是有所好转,于是秦跃被送到偏殿处给看了起来。 我一边听马齐讲着,一边想,试药这一说必是秦跃和胤祥商量好的,不试药这些太医们就不可能让皇上用药,只有舍身试药。不过秦跃用话激那帮太医却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我在场必不会让他如此莽撞,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让胤祥也担了风险。 老爷子继续说道:大约三天后,秦跃被放了出来,当然又一次面见了康熙,康熙此时除了脸色有些青白之外,还很虚弱,但却能坐起来了,看着秦跃,康熙直接就问道:“这次你救了朕,要什么赏赐?” 我笑了起来,咱家秦跃是干什么的,跟了我这么多年,自然是会捧会溜,还会点菜,果然,老爷子说,那秦跃回道:“在下不敢要什么赏赐,能让皇上身体康复是每个大清子民应该做的!” “呵,朕可听说你把太医院的太医们气得够呛!”康熙轻笑一声。 “医者父母心,因为给皇上或达官贵人看病就把自己看得如何如何高,还有何父母心,只剩下功利心了!”秦跃一脸的不屑。康熙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不用担心,你姐姐她很好,她现在很不适合露面,过了这个时期,我会让她与你见面的!”秦跃听过很感动,真心的行了一个礼给康熙。 “我听祥儿说,你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只是认识你的人太多了,否则朕还是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儿,有空给我讲讲奇闻逸事。” “在下可以讲给十三爷听,让十三爷讲给您听,也算他尽孝心了!” “你倒是很会送人情,这样吧,祥儿现在也是贝勒了,随行也需要侍卫的,你就做祥儿的侍卫吧,这样也有机会进宫来,你姐姐以前常常是语出惊人,想来你也不会太差!”说完康熙疲惫地挥了挥手,秦跃退了下去。 珍宁郡主 “那您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我好奇地问着老爷子,老爷子笑了笑说:“我只是当时在隔间里,所以听到了!”我笑了,那是康熙故意安排的,好让老爷子回来讲给我听,让我放宽心在这里等着,不要起妖娥子。 “你帮我回禀一声皇上,就说我在这儿呆的好着呢,绝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我笑嘻嘻地走到老爷子的身后,边给他捶着背边说道。 老爷子眯着眼睛享受着,点点头:“你们姐弟两个必是与众不同的,皇上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深意的!” “只是不知道这深意究竟有多深,把我们从自由人都拉进了这身不由已的官家,本来是小鸟,现在都变成了木偶,他老人家还未必满意呢!” 老爷子继续享受着我的服务,过了好一会儿说道:“皇上下个月就要给你二哥指婚了,家里必是有很多事儿的,你主内多帮衬着,太太老了,你大嫂也不是个管事儿的人,好在家里的管家都是能干的!” “我这样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了,大嫂虽不是个管事儿的,但却爱揽事儿,这下聘、定礼的活儿还是给大嫂,毕竟大嫂还是要与未来的二嫂攀比一下,如果我插手,她必是不舒服的!” “哦,我听说珏儿原来就认识你?”老爷子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用这个理由推托,愣了一下,半晌突然问出让我出冷汗的话来。 “原来二哥跟着十爷的时候见过我,只是我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二哥马上就要大婚了,还是要让二哥把心思放到新夫人的身上才好,况且到那时我们离得就远了,慢慢的也就淡忘了,人嘛总是这样,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却不知怜取眼前人!”那些阿哥、王爷们都向我表示过他们的爱慕,可到头来还不是该纳妾纳妾,该娶亲娶亲,该生孩子生孩子,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有几个真正痴情的?!老爷子点点头:“这段时间你二哥也有的忙的,《康熙字典》已经都刊验完了,正在最后的印刷核验,你二哥这次领了主审的活儿,待他忙完这段,皇上就会下旨指婚了。” “这样安排有什么因由吗?” “当然了,我已经跟皇上说明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这园子你弄得不错,你先回去吧!” 行了礼出了门,却看见刘麽麽正站在院门口:“老齐王爷家的珍宁郡主来了,太太让你过去呢!”我跟着麽麽过去,进了太太的屋子。屋里炕上坐着一位姑娘,白净的瓜子脸,细眉,眼睛很大的丹凤眼,高鼻、薄唇,最有的特点的却是她的耳朵,元宝形,略有一点招风。整个面容给人以干练精明的感觉,眼神虽然温和,但绝对是那种白骨精型的人物。 “兰儿,过来,见过珍宁郡主!”我行了礼问了好,然后中规中矩地坐在一旁听两个说话。这珍宁郡主却先问起我来:“兰妹妹的个子可真高!”说着往我的脚下看了一眼,我并未穿花盆底,这花盆底也分底跟高跟,想当初练规矩的时候,由于我个子高,重心也高,练花盆底很是让我受过累,但现下可没有人再愿意让我这已经一米七多的个头再穿上个三寸高的花盆底,怕是男人都没有我高,大大地侵犯了男权呢。我无奈地叹了气:“郡主见笑了,因了我的身体不好,从小娘亲就怕我受委屈,因此才长得如此高伟,却也误了很多事情!”说罢还自叹自怜地低了头。 “兰儿妹妹也不要太过伤神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亏得生在了这样的家里!”珍宁郡主安慰着我。 然后就连着母亲一起研究谁家的衣服飘风做得好,谁家闺秀花绣得妙之类女人之间的八卦,我只是装着娴静的在一旁听着,配合着抿嘴笑或是睁大眼睛,心里却想着刚才老爷子说的那企子事。 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花园,太太说家里的花园子从搬进来就没有规制过,倒是我来让这园子里变了样儿,引起了珍宁郡主的兴趣,一定要拉了我去园子里观赏一番。于是两个携手出了院子奔了园子。 园子里已经按良珏说的随意的栽着些灌木花草,虽然已进冬天,但柳树上的叶子却还绿着,很有一种婆娑的感觉;左一簇右一簇的野菊倒开得正盛,倒让园子里显不出太萧条来。小径上也或是青石铺就,或是鹅卵石铺就,有的还拼出一些花样来,还有的很随意。池塘里的水结了薄薄的冰,上面残留的荷叶颓败地浮在上面。 “这冬天园子里就没有什么看头了,倒是春、夏、秋有各色的花开,能更好一些!”我在一旁小声介绍着。 “很有些景致,没有太多的做作,很是好呢,你住的院子在哪儿,去看看?”于是我又领着她去了我的院子。 我的院子里种了我喜欢的槐树,加上一、两枝的红梅,依旧增加了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如高低杠、双杠之类的,屋子里的布置极为清爽,除了炕上的针线笸箩,就几乎看不到女孩子家那些花团锦簇的东西,甚至连胭脂都看不到,倒是笔墨纸砚和书摆了不少,珍宁郡主看了几样,可能是觉得无聊,我于是端过茶碗续上水之后说道:“我这院子没有什么特色,倒是二哥哥的院子有些看头,只是二哥哥这段时间一直没在家,屋子里面是看不得了,院子里的梅花可是开得正是时候吧!”听我这么一说,珍宁立即兴奋起来,于是珍宁郡主跟了我向东边走去,几乎走了一个园子才走到东院,一进院就见惠儿、蕊儿正在晾晒被子,见我们进来就都停下来行礼问安,然后将东西撤走。 良珏的院子里几乎全都种上了梅花,只是错落地红、黄、白间隔开,更有韵味。其实在这些梅树的间隙里我还种些蔷薇,只是枝株还小看不出来什么罢了。 果然,院子里的梅花已经打了花骨朵,略感繁茂的枝条伸展着。珍宁看了很是喜欢,于是问道:“你二哥很喜欢梅花么?” “不清楚,只是我这么安排的,二哥并没有反对!”珍宁略有些失望,但却有些不甘心:“你二哥喜欢什么花呢?”其实我知道二哥最喜欢的是荷花,爱屋及乌,连荷叶都喜欢,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也是刚刚回来,二哥哥的喜好恐怕还要问他自己!”只好含糊地说道。 “你二哥喜欢什么我可知道!”一个大着嗓门说话的人肯定是良琲,除了他,谁还能在郡主面前也这样。 “珍宁郡主好!”良琲和珍宁显然是很熟悉,相互之间见礼之后,就熟络地聊了起来,说的都是他们认识的人,偶尔也提到九爷、十三爷什么的,我只在一旁装什么都不知,却支起耳朵听消息。 “听说皇上新近给十三爷派了一个侍卫叫 清穿·两心同第24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跃,很会弄火器,连洋人晋见的枪都看不上,这几天不怎么和十爷飙上了,要比试一下,定在了明天下午呢!”良琲跟珍宁边看梅花边说。 “十哥的枪法可是找专人陪练出来的,可够那秦跃喝上一壶的了!”珍宁撇了小嘴说道。 “可是那秦跃也是在海外呆了几年的,两个人看起还是势均力敌呢!”良琲并不看好胤礻我。 “现下外而都是怎么传的?”珍宁郡主显是经常参与这样比试的活动。 “都在下赌注呢,秦跃现在可是一赔七呢!”我在一旁听得心痒,如果不是在这里面,这下可挣大了呢。 “我赌十哥赢,在哪儿下赌呢?”珍宁略有些急切地问道。 “在锦秀楼,我已经下完赌了,也是赌的十爷赢,一会儿再去看看,说不好现在就变成一赔十了呢!”良琲也很兴奋。 “那我这就过去,兰儿妹妹,姐姐失礼了,先行一步!”说完拉着良琲就要急匆匆的走。这良琲这时倒不着急了:“珍宁郡主不要着急,我现下有事情要兰儿说,待我说完和你一起走!” 珍宁站住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等不及了,要马上去,你跟兰儿妹妹说完来锦秀楼找我吧!”说完转身走了。 良琲笑着看她走远回身问道:“你看到画了?” “看到了,是我的画像,没想到哥哥竟对我这样的好,不仅记得我的模样,而且还凭记忆画了出来!想着有这样的哥哥真是幸福呢!”良琲的表情异常的古怪,看着我:“画上的那句诗你可看明白了!” “当然看明白了,当年我病得快要死了,家里都已经为我准备后世了,所以哥哥才伤感如此,写出这样的话来!”扳道岔可是俺的专业,足够这良琲郁闷吐血的。 “对了琲哥哥,刚才你们打赌,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加?”我一脸的渴望让良琲倒退了好几步,“怎么,你也要参赌?” “是呀,多有意思的事情呀,以前我在庵里就经常和师太们赌,正经赢的多,输的少呢!”看着我眼睛里满是铜钱的样子,良琲很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我答应你,你赌谁?赌资多少?” “我赌秦跃赢,赌资嘛,你跟我来,看看这些够不够?”我几乎是跑向自己的院子,良琲虽然个子跟我差不多,但也没想到我如此的疯狂。 赌局 “刚开始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还是很安静娴淑的,却原来和珍宁一样的任性!”良琲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又不是尼姑,也没七老八十,为何不能和同龄的女子一样玩乐?”我反问道。 “这女子固然是要以娴淑为主,无才便是德,象你这样也算不守礼了!”良琲好象很愿意和我贫嘴。 “哦,怪道我至今也嫁不出去呢,原来是因为我不够守礼,但是珍宁郡主也和我一样,为何她却可以嫁给二哥,难道是因为她是皇家的亲戚?”我不以为然地问道。 “呃,这……真真是兰儿的一张嘴,太犀利了?不过跟说还可以,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去,那可是大不敬的!”良琲不敢说皇家的坏话,又说不过我,有些泄气。 “你若是辩不过我,还是答应我的要求,帮我加一份赌注去!”说这话的功夫,我们已经站在了我的房间里,我从房间里的妆匣里取出一张银票来,那可是我们买卖啤酒的红利——六百两银子。 “就买这么多的吧,现在手头还不宽裕!”我把银票交给良琲,良琲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买这么的多的,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那你就不要管了,反正这银子来得光明正大,我买秦侍卫赢!” “什么?你买秦侍卫赢,那你这些银子可不是要打了水漂了吗?”良琲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是说他曾在西洋呆了很长时间一段时间吗?如果那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练习火器的话,那十爷不就是不如他了吗?说不定真是一区黑马呢”我翻了个白眼给他,又让良琲哆嗦了一下。 “啥是黑马呀?你可真敢赌,如果输了,你这些体已钱可就真没了!” “黑马就是指意外胜出的人,我愿赌服输,输自己的银子,只问你帮不帮这个忙?” “你求我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没天理了!”良琲对我彻底气馁。 “要不这样,如果我赢了,我给你50两银子做为酬劳;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饭,做为辛苦费,这样总行了吧!”我马上脸上挂了笑容,接过来说道。 “你?嗯,这还可以考虑一下,不过你用自己的名字下赌注吗?” “当然不,请用潘紫玉的名字下注吧!” “潘紫玉是谁?”良琲一边把银票放进怀里,一边好奇地问 “你不认识的,就不要多打听,对你不好的!”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弄得这家伙一脸探求地看着我。 我边推着他往外走边说道。“快点去下赌注吧,珍宁郡主还等着你呢!”看着他还有些磨磨叽叽地,我提醒他。 “潘紫玉,嗯,好名字,我这就去,珍宁那小丫头指不定等没等我呢,说不定我去了,她已经和某个公子、贝勒的玩儿去了!”良琲略有些发酸地边说边往外走。 “那是人家的权利,哎!别忘了及时告诉我赌局的情况!”看着他的马上要走出院子的身影,我在屋里向外面喊道。却看见他摇了摇脑袋。 我嘿嘿笑着,这下可赚了,而且赚大了,坐下自己想了想,除了胤祥没人知道秦跃会火器这是一,二一个知道秦跃会功夫的也就是胤禟和胤禵,况且胤禵还不在,这样赌胤礻我的人就一定非常多。我自己暗暗盘算着自己的收成。 第二天中午,良琲又来了,一进屋就把头上的六棱絾帽摘下来放到桌子上,我急忙亲自奉上一杯茶来:“怎么样?” “你这六百两银子还真给秦跃的赔付率降低了一点了,原来我何计怎么的也是十赔一呀,结果现在是……”他居然这时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急得我直把眼睛瞪他,脸上还陪着笑。 “现在是一赔十一!”听他说完,我气的拿拳就擂了他一下,良琲立即塌下肩膀哼了起来:“唉哟,你这是铁拳呀,疼死了!” “不过呀,现在有人可在抬高秦跃的价码,九爷居然也投了秦侍卫一注,而且还不少——五百两,不过他还投了十爷,那可是一千两呢,秦侍卫能不能赢九爷都是保赚!不过我可听说十爷从昨天到今天上午都在和一个洋人练枪,据说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了!”良琲一口气把茶喝完,我急忙又倒上:“什么时间停止下赌?” “你不会还要加赌注吧?”良琲手一斜茶水差点洒出来,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会,不过就是一问,怕有人再给秦侍卫下赌注,自己分红的时候该少了!”我得意洋洋地说。 “行,兰妹妹,我可告诉你,秦跃这两天可一直都没练火器,今天上午还赔着十三爷到锦绣楼去看赌局的情况呢,不过他们可都到处在找潘紫玉呢!” “你没说吧?”我一脸担忧地问道。 “说?我还说呢,看那情形好象两位与潘紫玉有仇似的,我还敢说吗?我就闷着,假装不是我下的,好在我有先见之明,让店小二帮着下的赌,当时下的人多,那小二早就忘了是谁下的注了,这要查出来那两位还不把我给嚼了?不过,那潘紫玉到底是何人?” “好,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琲哥哥,这潘紫玉是谁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如果你知道了恐怕更睡不着觉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瞅着良琲有要晕倒的迹象,急忙叫了夏荷端了点心进来,良琲才脸色变得正常了一些。 “兰妹妹,你这么多年真的是在尼姑庵里长大的吗?” “当然了,但是尼姑庵里也有不少达官贵妇来呀,有些事儿该我知道就知道,不该你知道呢,你就不知道好了,反正不知道比知道强!”我一溜顺口地说道。 又说了会儿闲话,良琲就急匆匆地去观看火器的赌局去了。我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我想他们了。 而当天晚上良琲给我的结果却让我大为吃惊,他们打成了平局。我直问他当时比赛的结果,良琲却一脸的尴尬,说他没看着,只是听九爷说的! 我就怀疑秦跃放水了,但却不知象良琲与九爷的关系,加上其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是能看着比赛的,为何他说除了亲王、和皇亲,其他人都没得机会看呢?莫非是因为用潘紫玉的名字下注,他们想用这个办法激我出来。 只郁闷了一会儿,心情又好了起来,既然是平局,我还是小挣了一笔,但是良琲和珍宁肯定是输了。良琲把银子给我带来了,我马上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他,他当然不收,正在这时良珏走了进来。 良珏已经有好些日子不在家,换洗的衣服我都是让李从拿回来洗了之后再拿回来,他在崇文馆的时间也近一个月了,这一回来就到我这院子里,却听见我和良琲在吵,顿时心内一阵醋气升起,于是黑了脸进屋沉声问道 “在院子里就听你们俩个吵,兰儿,不是哥哥说你,你的家教哪里去了?”良珏一进门看我们正相互推着桌上的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黑着脸说道。 “哥哥,我只是帮良琲哥做了个鸟笼子,他就拿这么大的一锭银子来谢我,我这女儿家也用不上银子,况且兰儿也不是那只认钱的,如何收得了他这么大的礼?”我委屈地低下头顺了眼说道。 笑话,如果让良珏知道我参赌的事儿,那还不翻了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呀。良琲听我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就顺着我说道:“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不知道兰妹妹有多么的手巧,外面都以金丝楠木的鸟笼子为贵重,可偏偏兰妹妹手巧,整个笼子连同喂食的器具俱用翠绿的竹子编成,还用酮油漆了,鸟儿在里还似在林子里似的,堪为欢实,九爷看到了马上要用一百两银子买了,我原说九爷要,我立马给就是了,偏九爷就不干,没办法回来对半分成,这兰妹妹却偏偏不要。” “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都好长时间未回来了,小妹很是想念呢,这次回来是否是等过年再回去?”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良珏一阵发愣,然后才苦笑着说:“这时候才想起向我问,刚才就知道吵!”良珏有些瘦了,但脸色很好,看我的目光越发的柔情。 “二哥,如果我收了这银子,不成了满是铜臭的女人了?!”我略有些气愤的表情说道。 良琲刚才说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只是我的创意,并不是我编的,原来九爷新养的一只云雀儿病了,人都道云雀是人工养不活的,九爷却偏不信邪,非要养,不知怎么的就让良琲知道了,跟我闲聊的时候就说了出来,我本无心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他却也实施得快,雀儿吗也不知道是因为笼子还是因为九爷养鸟的水平高,反正是活了,九爷还赏了他,虽说良琲并未领这赏,却成了九爷圈子里的一员。 良珏笑着让良琲收下银子,然后和良琲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说是有事情要说。良珏的小僮李从一向跟秋桃不错,主子走了,他却留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给秋桃递眼神,我装没看见,让秋桃帮我有前院取些针线过来,只把夏荷留了下来。 晚间家里吃了个团圆饭,人都齐了,老爷子的兴致很高,席间说起了二哥的婚事,我暗暗地看着良珏的脸色,却没有了以前那般的阴沉,只是略皱了下眉。我和太太就随和着说些珍宁的好话,大嫂却皱了眉:“珍宁郡主是何时来的我们家,我竟没有见到?”大哥拿臂肘轻轻碰了一下大嫂,大嫂却浑然不觉。我接了过来:“昨天上午来的,本来也曾叫大嫂,只是大嫂不在,只来了一小会儿,就被家人匆匆接走了!”大嫂自知失言了,解释道:“我原听说珍宁郡主也是齐王爷的眼珠儿呢,却不想没有见着!”大家都不再说话,吃完饭,我照便和太太说了一会儿有里的事儿,然后向外走,却见良珏在小院门站着,于是笑嘻嘻地说道:“二哥好福气!”他一愣马上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抬起手拉过我的斗篷说道:“我等你呢,有事儿跟你说!” 火枪比赛的内幕 我跟着良珏向前走,问道:“二哥,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跟我说!” “我走这段时间,家里没有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阿玛这段时间挺累的,就是皇上的身体不是很好,阿玛岁数大了,跟着着急上火熬夜,身体有些吃不消,好在这段时间有了一些好转!” “这事儿我知道,我不在家,大嫂也不是省心的,你受累了!” “二哥这是哪儿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皇上指婚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二月我就要完婚了,到时想再多看看小妹也难了!”我听着良珏的语气有些黯然,劝解着:“想见我还不容易,我也可以经常去看你,你也可以经常回来看我,有何不可?” “只是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去也不是很方便!” “我可不可以悄悄的,扮成男装出去?”我突然接近他,在他的耳边极近地说。良珏的身体一僵,听我说完,站直身体认真的看了看我。 “你这么高的个子出府会有人看不见?别瞎操心了,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亲戚家可以经常走动呢,要不你就经常让珍宁过来,然后你可以借机多回回家?”我逗他,这时我们已经走进了他的书房里。 “不要瞎说,珍宁到时是当家主母的,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出来的!” “你不会在院门口受冻半天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这些也是一部分,还有重要的事:你可知道前几天十爷跟十三爷的侍卫秦跃比赛了一次火器?” “那不叫火器,那叫火枪!”我跟他解释。他惊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认识不少洋人,所以识得那火枪,火枪分长枪和短枪,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是吗?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你不希望我知道些什么!” “不要再装了,我在院子里已经听你们说了半天了,那五十两银子实际上是你的赌赢后分给良琲的,对不对?” “呵,你都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揭穿我们,是不是你也参赌了?赢了吗?要不就是是怕琲哥哥下不来台吗?”我看着良珏轻轻的摇着头皱着眉,却大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不是!” “我知道了,是想拿这个事情当成把柄,然后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吧!”我一副恍然的样子。 “呵呵,你真聪明,只不过是这么说太直白了!”良珏很欣赏我的聪明。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兴致缺缺地问道,既然不是同道,不以为谋还有什么可以问的。 “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秦侍卫会赢??” “知道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什么好处,只是想知道!” “秦侍卫是我弟弟,名叫秦跃!” “是你弟弟?” “对,异姓弟弟,我在受难的时候救了我,并随我远走西洋!” “这我就明白了,那潘紫玉就是你在西洋时的名字吧!” “真聪明,你想了解这么多东西,是不是也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当然,比赛的结果很让你吃惊吧?你一向对自己的弟弟很自信,却没想他仅仅和十爷打了个平手!” “是有一些吃惊,不过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也没有输,至于比赛当时的情景也无法再现,所以再提起来也没有什么很吸引我的了!” “那就算了吧,本来是想和你说一些关于这场赛事的内幕消息呢?” “这么说你知道内幕消息了?可是为什么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是皇上带着我去看的,所以我知道!” “哦?好呀,那我倒有兴趣听听看!” “哦,十爷和秦跃的那场比赛不知怎么就让皇上知道了,比赛那天,本来去了很多王爷、贵族,却不知怎的让四爷带了御前侍卫给驱赶走了,说是火枪危险,如果走火很突然伤到人的,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人!” “那为何你却能看到?” “我当时刚好在大殿上禀奏完事情等皇上回话,一个太监拿了一个小匣子进来,我看到皇上拿自己腰里的钥匙打开看了后,笑了起来,然后想了一会儿,就让我跟着出去一趟,我就看到了!” “比赛前,秦跃就声称所有的枪都是自己制作,并非洋人所制,因此皇上很感兴趣,让人拿过来详细地看,十三爷在一边讲解,十爷看到那枪先是一阵惊奇,然后拿起来瞄了一下,就大喊比赛不公平。” “有何不公平的!”我忍不住笑着问,其实心里都知道。 “洋人的枪都是长枪,还是前膛加弹,不可连发,打完一颗再加一颗,而且还特别的沉;而秦跃做的枪,是短枪,后膛加弹还可以连发,而份量又仅是长枪的一半,而且据说上面还有瞄准线,只是不知道射程是不是一样的!” “那还比吗?” “怎么能不比呢?那么多人下了赌注,不比这事儿影响太大了,只不过要求秦跃比的项目要比十爷的难罢了,那秦跃也确实了得,百发百中,还敢骑在马上打,还能打流动的靶子,而且射程并不比长枪差,十爷跟他真是没法比;但是有一样,十爷用的是长枪,长枪装弹很费劲,而且后力特别的强,但也不差,十发九中,最后皇上亲自裁定为平局。” “果然是有事情藏在里面,我那弟弟是否会被重用呢?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愿意造这火枪,如果能的话还真就是个好事情!”我慢慢地说着。 “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问你,你和十三爷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知道吗,我原来就认识十三爷呀?” “不仅仅如此吧,你们的关系应该还很亲近才对呀?” “我原来就是四爷府的,而十三爷还和四爷关系特别好,我们关系当然不错?” “不错得可以为他绣东西?” “要知道我的绣功很差的,所以很少为人绣东西,好象只为有限的几个人绣过,还是得是他们求我!”我想了想,肯定地答道。 “那你看看这个!”良珏从身上的荷包里翻出一个枪套。看着熟悉的枪套,我心里不由得一颤。那枪套是我亲自为十三绣的,那是秦跃教十三打枪,当时为了鼓励十三的枪法,我和他们打赌,赌的就是枪套,胤祥如果赢了秦跃,秦跃就要送到最好的枪,我则为枪绣枪套。绣品的针法却是现代的十字绣法,上面绣的却是红五星。当初绣的时候秦跃还笑我,说我不忘本,总记着前世的事儿。而我也习惯在自己的手帕上角上用十字绣的方法绣出一个红五星来。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十三的枪套会在良珏那里,难道说十三也参与这次比赛,现场为康师傅表演了火枪?那样的话,之前我们劫持胤祥的事情是不是会就败露?我心里正暗自思量,眼前的枪套却被收了回去,然后有人在我的眼前晃着手问道: “我记得你的荷包、手帕上都有这样的星星,只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偶合吧!”我装着无所谓地说道。 “我问过绣坊的人,这种绣法她们从未见过,包括你的手帕也是这种绣法!”良珏有些咄咄逼人,我则既有些心慌又有些生气。 “一样就一样呗,有啥了不起的,这种绣法绣坊里的人当然没见过,我是在洋人的教堂里看到的这种绣法,但这星星可与我没有关系,我不理你了,好容易回家了,就找我兴师问罪,好象我怎么样了似的,我走了!”说完,我嘟了嘴,扭头就走了。 良珏即没有拉我,也没有喊我,就任我走出门去。我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到自己的屋里,坐在炕上有些恍惚。 病 晚上睡得很不好,梦里总有人在追着我,而我总是在逃,不是在河边差点被捉住,就是掉到了悬崖的下面,吓我一身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早晨,习惯性的醒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摸摸自己并没有发烧,身下的褥子和身上的被子却都有些潮,炕还没凉透,没喊人,只觉得全身虚弱无力,给自己号了号脉,脉象也不平稳,有滑脉的现象,还好象有些心悸,于是闭了眼接着睡。 慢慢的身下的炕开始热了起来,有人在身边走动,还有人用手摸我的头,还有人在我身连模模糊糊地说话但我却睁不开眼睛,也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身上似乎都热了起来,但鼻尖却是冰凉的,似乎还喝了水,吃了药,嘴里喃喃地嘟囔着让老妈给拿感康一类的话,但已经记不清了,后来就觉得眩晕得想吐,也不知吐没吐,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上紧一阵慢一陈的眩晕已经没有了,身上终于感觉有了些力气,睁开眼睛一看,屋里却点着灯,莫非已经晚上了?屋里却没有人,身下的炕热乎乎的,身上也轻快了许多。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慢慢起身,找了大炕枕垫在背后,坐了起来,身的棉袄就放在身边,披上。感觉自己有些饿。 正在这时门开了,夏荷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那儿看着她,小姑娘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吓了我一跳:“小姐醒了?!” “夏荷,你吓了我一跳,你不是看到了吗,我醒了!”我抓了夏荷的手,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又涩又哑,还很疼,于是指了指嗓子,夏荷马上端来我的大水杯来,我一看,里面居然是已经泡好的金银花茶,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才觉得好了一些。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问有些傻呆呆看着我喝水的夏荷。 “睡了四天了呢!天哪,我得去禀告老爷、太太一声去!”夏荷说着就往外跑。 “回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早晨,小姐!” “你这么大清早的去找老爷、太太干什么,等一会天大亮了再说!” “是,小姐!”夏荷扭着手帕站在那里却不知做些什么。 “我有些饿了,你小心点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没有?” “嗯,小姐,奴婢马上去!”看着她出了房间,我闭了眼睛算了算时间。天哪,今天是小年,按这些的规矩,今天是要祭祖拜灶王的,那早晨可有的忙了,还是不要让人知道自己醒了吧。打定主意,又溜进被窝,准备继续睡觉。 只是闭了眼,脑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有些空空的感觉,正这时门响了一声,我背朝外,没想马上吃,于是说道:“夏荷,就把食物放在桌上吧,一会儿我想吃再叫你!”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轻轻响起,好象怕吓着我一样。 我转过身,是良珏:“这么一大清早的就过,也不怕冻着,快过来!”他仅仅就穿着一身棉袍,身上带着寒气,耳朵有些红,我急忙往炕里挪了挪,让我坐到炕上来。 良珏搓了搓手,走到炕边儿上,可能是没想到我这么没有顾忌让他坐到自己的炕上,他的脸上有一丝红晕“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也是刚醒,让夏荷给我弄点吃的,我这一病把在家折腾坏了吧!”良珏坐下后,我拿了棉袄反穿在身上坐了起来,良珏看着我穿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笑了笑。 “你可把大家吓坏了,连宫里的太医都说不好你得的是什么病,直到昨天晚上你才好点儿了!” “我是不是发烧挺严重的?” “倒不发烧,就是一直都在说的话,还不醒,别人说话、给你喂药感觉你还能对答,却答得非常奇怪,好象你在梦里也有一帮子人在你身边!你自己什么感觉?”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眩晕,还总有人在追我、杀我,然后我受伤了,有人在给我看病,给我吃药!”因为没有吃东西,身子也虚得厉害,我越说越觉得无力,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 “兰儿!”良珏急忙扶住我,把我轻轻扶躺下:“你还是太虚了,说这么几句话就累成这样!夏荷也是的,这么久了还不把吃的拿来,干什么去了!” “好了,大清早的,谁还特意为我做什么吃的呀!”我弱弱地说,本想责备他,听起来却象轻语呢喃,而良珏正伸长了胳膊给我掩肩上的被角,屋里顿时让人感觉有些暧昧。 “小姐,我给你煮了蔬菜粥来!”夏荷恰恰在此时走了进来,正好看见良珏俯在我的身上,而我正在他的身下哼哼叽叽。 “嗯,放那儿吧,我这就起来吃!”我可没感觉到什么暧昧,转过头去对夏荷说道,夏荷已经被我们吓坏了,要不是我后面跟上的一句话,估计食盒就得掉到地上了。 我没理夏荷:“哥,扶我起来,我得吃点儿东西!”有外人在,就得中规中举。 我一边喝着蔬菜粥一边说:“别去打扰老爷太太了,今天小年,有的他们忙的,等都完事儿了,我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就成了!” “你身体才好就出去可不行!”良珏马上接了过去说道。 “我这是饿的,吃饱了,保准一点事儿都没有了,等一会儿,我再做一套体力恢复的体操就没问题了!”我笑着对坐在我身边椅子上的良珏说道。 “行了,你好几天没吃了,这已经是第三碗了,再吃还不把脾胃吃坏了!”良珏夺下了我伸上夏荷还想再要的空碗,夏荷在一旁笑咪咪地把碗筷收走出去了。可不是,如果良珏不在,这活儿可都是她的。 “太医说我是什么病?”吃饱了精神好多了,我把棉袄披好,问良珏。 “你……你怀孕了!”良珏脸上的颜色有些不好,看着我探寻的目光,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我惊得差点掉下床去。 “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是呀,都三、四个月了!”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呀?孩子还有吗?” “孩子和你都没什么事儿!你能告诉我孩子是谁的吗?”良珏严肃地看着我,低了头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抬头看良珏,见他一脸的羞怒瞪视着我,内心里感觉一阵惶恐,这孩子为何要这时候来呢?来的一点儿也不是时候,真累呀!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说的,老爷子知道吗?”我无力地要躺向,良珏气红着脸,但依旧帮我躺下。 “阿玛已经知道了,说要等过完年再说,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露面了,特别是大哥,他与八爷、九爷关系特别好,如果让他知道你的事情,保不齐就能露出去。” “那这样好了,我去家庙住上一段时间,就说我的身体又不太好了,让我回家庙住一阵子,把孩子生完了再说!”我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 “还是让阿玛拿主意吧!我们两个怎么商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良珏想了一会儿说道,因为一会儿还要祭祖,二哥起身去了前院。我则继续躺下睡觉。再起来已经近午时了,身上已经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老爷子家里和我们的作息时间不一样,早晨九点钟才吃早饭,下午三点钟就吃饭——那是晚饭,谁是要饿了,就拿点心垫巴一口,而我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因此早晨起来就吃点心喝个鸡蛋,九点钟吃少少一点,中午的时候到厨房弄上一顿(反正没到做饭时间,也没人理我),就晚饭的时候正常吃,也是为了保持体形,晚上只吃一点儿水果做为补充。因此这个时间正是我吃饭的时候,夏荷知道我的习惯,给我熬了鸡汤和馒头来,好好的吃了一些,小休一会儿,就起床做了一套简单点儿的瑜珈动作——复杂了怕孩子受不了。运动完了之后,感觉很是舒服,于是穿好棉服、大氅等去了前院。 前院正要开饭,大家都坐在堂屋里,一看到我进来,首先喊出来的就是太太:“兰儿,你怎么下床了,什么时候醒的,感觉还好吗?”紧接着老爷子、良珏和太太就围了上来。 “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偶尔还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但已经不影响平时的活动了!” “兰儿,这边坐,你还要小心一些,这么多年没有在我的身边,你这一病让我这心里特别的难受!”我扶着太太坐下,她拉着我的手,抹着眼泪说着,老爷子在一边也是一脸的担忧。大哥和大嫂也在一边说着些安抚的话。 趁大家都在安慰太太,我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用眼神瞟了一眼书房的方向,我会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吃完饭,太太就让我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又要把自己的贴身丫头送过来一个照顾我,我好说歹说算是没过来,不过又把厨房的管事叫来,嘱咐随时为我做些吃食,终于把太太安抚好了,我一转身就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纳妾风波(上) 我轻轻叩了门进来的时候,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正闭目养神。我轻轻的说了声:“我来了!”然后就走到他的身后,用手给他捏背。 “兰儿,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知道了,二哥哥已经告诉我了!” “唉,你二哥那点儿心事呀!”老爷子叹息了一声。 “阿玛,你跟皇上说了我的事儿吗?”这是我跟老爷子在一起头一次叫他阿玛,以前都叫他老爷子。老爷子用手拍了拍我正在给他拿捏的手, “还没有呢,想来还是瞒着他更好一些!皇上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现在更是精力有限!”我无语。 “这孩子无论是谁的不能留下!”老爷子突然严厉地说道。 “阿玛,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如果再失去恐怕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我默默地给他捏着,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老爷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孩子也是他的吗?” “我不知道!” “你自己居然也不知道孩子的阿玛是谁?” “是,这里的曲折很多,如果皇上知道我有孩子了,必是留不得我的,但这孩子却是无辜的,我想要这孩子活下来,求求您,帮帮我!” “但是你想没想过有了这个孩子之后,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凉办呗,心里凄凉地想了一下,为了这个孩子,恐怕我还得再世为人? “我想了,如果皇上不能容下这个孩子,那我拼死也要留下这个孩子,然后以死谢罪,如果您能让我和孩子都留下,我会找机会远远的离开,绝不会拖累您的!” “我们试试看,我会尽量帮你把孩子保住的!” “我在这里替孩子和孩子的阿玛谢谢您!” 好长一阵子老爷子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又开口道:“我准备把你送到直隶的庄子里去,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样就让您费心了,对外说是我的旧病复发,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对皇上就说我得了肝病——以前我曾经得过肝病,这次是复发,可能要休养上一两年的功夫,想来过一段时间皇上也就淡忘了!” “嗯,也只能这样说了,只是兰儿,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阿玛,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不能说,我也不会说,请阿玛原谅我的任性和固执,如果真的没有希望活下来,我会告诉您孩子的阿玛是谁的!”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我停下手,准备退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回了身。 “对了,阿玛,二哥哥那边该怎么解决?” “你二哥那边我会把他调开的,你怎么的也等过完年才能走,这时候就一直装病就行了,特别是不能让你大哥知道!” “这我明白,我会注意的!”我回到自己的屋里,秋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的样子,不久夏荷也从外面气哼哼地回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我病了,你们守着我太累了,那今天晚上就给你们放假了,这几天我都没什么大事儿,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没什么,小姐,我们在就外间守着,您有什么事儿就叫我们!” 秋桃回了自己的房间,夏荷依旧在我的房间里收拾着本来已经很干净桌子。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您听了可别生气,本来您病着,说了让您徒协烦恼,但不说实在是生气!” “好了,就甭解释了,你小姐我也不是泥捏的,还有什么让我烦恼的?” “小姐您也知道二少爷的书僮李从一直都跟秋桃很好,虽然这不合府里的规矩,二少爷和太太也是都知道一点儿的,对此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想是也默许的。那天您病了,大家都来看您,秋桃忙着端茶送水,不小心就碰了大少爷一下,大少年当时没说什么,秋桃也跪下道歉了,可是昨天晚上,大少奶奶派了屋里的奶娘来了,说是大少爷看上了秋桃了,想收秋桃做妾,秋桃说小姐病了,等小姐好了,一切由小姐做主。可是那奶娘却说‘一个小小的奴婢,大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份,还要问什么,即使小姐没病着断不会因为一个奴婢得罪大少爷的’然后就走了,秋桃为此哭了一夜,奴婢也没有办法,李从要去求二少爷,让我给拦下了,我说等小姐醒了再做打算!” “是什么事儿让你给拦下不告诉我的?”良珏的声音从外屋响起。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门都没响,莫不是你从窗缝里飘进来的?”我笑咪咪地说,给夏荷使了个眼色,夏荷知趣地退了下去。 “你当我是魂魄呀,还能从窗缝里飘进来!”良珏听我这么一说笑了起来。 “那可说不准,谁让你神出鬼没的!” “夏荷呢?来夏荷告诉我,李从找我什么事儿,这个家伙从今天早晨起就没着面,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夏荷没办法又进来,给良珏倒了一杯热茶,拿眼睛看我,我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奈。 “是……是大少爷看上的秋桃,要收秋桃做妾!”夏荷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良珏疑惑地问道。 “是昨天晚上大少奶奶屋里的奶娘来和秋桃说的!” “昨天晚上到这儿来说的?” “是,二少爷!”我看到良珏眼睛里露出的阴狠的目光,只是一闪,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个李从,有事儿就和我说,两个人好也不是一天了,这事儿还是要经过太太的,这秋桃毕竟是太太调教出来的人!”良珏轻描淡写的一说,夏荷的眼睛立时一亮,不再说什么了。 “二哥,我回来的时间短,娘亲刚给我布置点儿管事儿的活,我就病了,所以一切事情你就看着办吧!”我本坐半躺着说话,这时用虚弱的声音说着,好象我又不行了一般。良珏急忙过来扶住我,让夏荷帮着躺进被窝里,我的眼睛里却闪着戏谑的目光。 良珏看到我眼神之后忍不住刮了我一下鼻子,然后起身出门了。夏荷看着我们两个亲昵的样子,有些发呆,我则觉得确实有些累了,昏昏睡去。 第二天,秋桃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儿怀疑前一天晚上夏荷说的那事是在做梦。夏荷也一脸的高兴,我问她究竟怎么了,她推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也只好装傻,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过年那?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清穿·两心同第25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那天家里着实的热闹了一阵,也跟着守了一阵子夜,后来大家一致认为我的身体不好,把我送回了自己的屋里睡下。 一连几天都是白天在太太屋里喝荷聊天,晚上早早睡觉,因为我身体不适,一般都是早早的睡下。初六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外间有人在说话,一开始还是小声嘀嘀咕咕的样子,后来声音渐渐的大了起了,我实在是睡不着了,于是披了衣服坐了起来。 “这件事儿等过完年小姐好了再说!” “小姐正在病中,有这样的事正好可以为小姐冲冲喜!” “大少爷纳小妾,小姐有什么喜可好冲的!” “其实不过是知会你一声,你同意不同意大少爷也是要定了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大声地问道“外头什么事儿这么大声?”声音一下子止住了,但却没人回复我,于是我直接下地推门出去:“有什么事儿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非得把我吵醒!” 外间站着夏荷和秋桃,还有一个麽麽样的女人正挑了门帘推门要往外走。 “站住!没听到我说话是不是?我都出来了,看到我还往外走!”我立起眉毛问道。 “奴婢见过小姐!”那麽麽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行了一个礼道。 “你们,跟我一起到屋里来,夏荷,你去前院,把老爷、太太请来,就说我病重了!”我冷冷地说道。那麽麽一听我这不是话,急忙跪了下来:“小姐,是老奴的错,不该扰了你的好睡,请小姐责罚!” “与你没什么关系,是我觉得自己不太好,您年龄大,见识的多,帮我在这儿看着,外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您也好帮衬一下!”说完理也不理就回到里间屋的炕上。那麽麽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犹豫时,夏荷已然挑了门帘出去了。 那麽麽随在秋桃的后面进了里间屋,我示意秋桃关上门,然后半躺在炕上,也不说话,只是微闭着眼睛。秋桃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问道:“麽麽是哪个院子的?贵姓?我到这儿时间短,人认识的不全!” “老奴是大少爷院里的,姓冯,是大少奶奶的奶妈!” “呀,秋桃快给麽麽搬凳子来,请冯麽麽坐下!”我略做惊慌的说道,那冯麽麽脸上闪出一丝得意。 “去请徐麽麽进来,陪冯麽麽说会儿话,我精神头不用够!”正说着,徐麽麽已然推门走了进来。 “诶哟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好容易强挺着过年,这怎么又不好了,我一听夏荷说就往这儿赶!”徐麽麽俯过身来,拿大靠枕帮我好好垫了垫,又向我使了个眼色。 “哟,冯麽麽您怎么也有空来看我们家小姐?真是有心人呀!”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不放心大小姐,让我过来看看,好给回信,这不我也呆了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这冯麽麽借坡下驴,说着就要往外走。正这时,老爷子和太太进了门。 纳妾风波(下) “咦?徐麽麽也过来了?呦冯麽麽也来了,怎么了?我的孩儿,怎么就病成这样了?”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太太疾步走了上来。 老爷子沉稳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睛里居然闪出了好奇的目光,但只是一瞬,我有气无力地说道:“阿玛、娘亲,恕女儿不能起来行礼了,请你们过来并不是我病得如何,只是我这屋里再也不能留人了!” “为什么?难道说你这病气能过给别人?”太太脸色一变问道。 “娘亲,我这病气是否能过给人,女儿并不知道,只是因为我这病身子拖累不起大家!”我哽咽地说。 “孩儿,怎么这么说!难道有谁说什么了不成?”太太目光一闪,脸沉了下来。 “倒是没人说什么,只是女儿这病需要静养,而我这屋子里总是人来人往的不消停,让女儿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说完就闭上眼睛,装作气息不均的样子,在一边倒气。 “徐麽麽,你是兰儿的||乳|娘,这院子里谁该来谁不该来总是你在下面看着的,这是怎么回事儿?”明显能听说太太的怒气来。 “太太说得是,姑娘这屋里来往的人是多些,但都是关心姑娘来探望的,老奴也不好阻拦!” “太太,奴婢有事禀告!”夏荷的声音。正在这时,门一响,又有人来了:“阿玛,你们都在?小妹怎么了?”是良珏的声音。一阵冷风冲到了我的炕边。我睁开眼睛,轻轻眨了一个左眼,然后虚弱地说道:“二哥,你来了,我没事儿,就是这几天没睡好觉,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良珏仔细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在灯光下有些诡异:“好好休息吧!”然后回过身来,向老爷子和太太说道:“这两天过年,有些忙碌,有些事儿却是要向阿玛和娘亲说一下!” “哎呀,你兰儿妹妹正病着,我们还是出去说,她怕吵呢!”太太接到了老爷子的眼神说道。 “这事儿也是关于兰儿妹妹的!”老爷子的神色一僵,但却不显,太太却是一愣:“有关兰儿的,莫非你知道了那事儿?” “不知娘亲说的事儿和我说的事是否是一个?”良珏轻声地问道。 “那就先说你的事儿吧!”老爷子淡淡地开口道。 “小年前,哥哥想纳妹妹的丫头秋桃为妾,因妹妹一直病着,怕生手照看不好,因此一直都拖着,现下嫂子三番五次派人来说,要讨娘亲和妹妹的意思!” “珏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即是你大哥的家事儿,就要大嫂或你大哥来和我说,为何你要来出头说这件事儿?”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里头还有一个事体,却是与我有关,因此孩儿想讨阿玛的示下!”老爷子端着茶,只眉毛抬了抬,示意他继续说。 “孩儿的书僮李从一直与秋桃相好,虽是与家法不符,李从早就与我说过要讨秋桃,我也答应了,但因妹妹刚回来,做了媳妇再侍候妹妹不方便,所以我就一拖再拖!” 老爷子沉吟着,太太却在一旁脸色有些阴,看着站在一旁的冯麽麽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但瞅着老爷的脸色忍下了要开口的想法。过了一会儿老爷递了一个眼神给太太,太太开口道:“冯麽麽,回去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过来!”那冯麽麽早就吓得体抖,但却强忍着站着那里,现下一说让她回去,行了一个礼,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这里地一片安静,我本就躺着,听着没有声音,觉得有些困,时间不长竟睡着了,我这里正做梦看电视连续剧呢,一阵小小的杂乱的声音让我从朦胧中醒了过来,却见屋里的灯光很暗,原来在屋里的人似乎都出去了,却在外屋里说着什么。披了皮大氅趿了鞋靠近门口听去,却是老爷和太太在与大哥、大嫂说话,却是太太的声音: “不是我说你们,你妹妹正病着,你就是看上她的丫头,也得等她病好了再说,没有这样的!” “我也并没有说马上要纳秋桃为妾!”大哥的言语里明显有被冤枉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是成是我看上了秋桃,几次三番地催我?”大嫂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吵什么吵?秋桃的事儿今后谁也不用提了,过了十五你妹子就带着秋桃和夏荷到直隶的庄子里去养病,什么时候你妹子病好了回家来,什么时候再说!”老爷子的声音不高,显是不想吵醒我,但却很有威严。立时四下里无声。 “没事儿你们就退下吧!”我一声急忙脱了衣服回到炕上装睡。果然,又有人进了屋,有人来到我的炕前,过了一会儿,人出去了,门轻响一声,屋里的灯却给吹了,却听外屋老爷子的声音:“莲儿,你觉得是不是莫非是看出了什么,要探一下兰儿的内情?” “虽然和那边不错,但兰芝的事儿他知道的极少,倒是纳兰氏有些不对,我看还是让兰芝尽快离开是正经!” “嗯……”以后再无声息。 第二天一早秋桃进来服侍我,我就着亮光仔细看了一下,这秋桃其实并无特别之处,但因此是江浙人,因此皮肤白晰,体形娇小,加上长一又桃花儿眼,很是撩人的。秋桃虽如此长相,但我所知却是最老实可靠的。可能因着长得美,很受使女们的排挤,只是夏荷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关系密切些,跟其他人却是淡得紧。 秋桃似乎并没有受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影响,依然是老样子,这孩子的梳头的手艺却是一流的,给了我却是白瞎了,因我最烦头上的琐碎了,前世的时候也很少烫头,加上本身就有些自然卷曲,因此对打理头发很是外行。自秋桃来了之后,每天在我头上弄来弄去,我都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好在是跟秋桃说过了,她也不为意,只是这梳好的头却是外人欣赏了,自己倒不理会。 因为身体有病,连饭都在后面吃了,因太太发话了,“没事儿谁也不要去兰儿那里打扰!”我就闲了不能再闲,每天除了做女工,睡觉。想起要胎教,于是每天就是调筝,感觉着胎动来决定弹什么曲子,日子转眼间就过了十五,东西早就打包准备好了,三辆大车。为了不让我受到颠簸,车子上铺了厚厚的毛毯。 一路倒也不觉得辛苦,大冬天的也没什么景致,今年冬天居然雪很少,只是除了有些冷,别的感觉还好。 我们是正月十六走的,连走了两天,这天就到了庄子。庄子虽然跟四爷的庄比不是很大,但也有近二百亩的样子,里面供养着府里的粮、油、菜、炭、鸡、肉、鱼等,里面也是极全的,早有管家收拾了一处大院落,我看了看,感觉还不错,秋桃、夏荷指挥大家搬东西、做摆设,我只找了炕围坐在里面,看他们忙碌,只是偶尔的说一下,管家姓纪,纪管家是个老管家了,很成熟干练,徐麽麽这次也跟了来,然后就不回去了,却原来跟纪管家是一家子。已经都有孙子了,我笑着请他们有空把孙子带来玩儿,这话很有点儿惊世骇俗,纪管家一时呆住了,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徐麽麽反应过来,说一定一定,我笑了起来。 刚到第三天,不知怎么就下起了大雪,我郁闷地看着天,想起那年在四爷庄子上遇到大雪,救了胤禵的事儿,想着又下大雪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艳遇?自己先呵呵地笑了起来,秋桃和夏荷站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没敢说话。雪是安静的,屋子里是安静的,我却越来越想笑,无意是转脸看到秋桃和夏荷脸上青一会白一会的,不知在乱想些什么,于是更加地笑了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两个丫头更不知如何是好,夏荷急急转身出了门,一会儿又和徐麽麽一起进来,却见我要了古筝,正一脸深情地要弹,秋桃无奈地跟她们小声说着什么,于是徐麽麽大了胆子走到我的身边。我一见说道:“徐麽麽坐,没事儿的,我一会儿就好了!”徐麽麽陪着笑脸说道:“小姐,不是老身说嘴,这怀了孩子的女人心情好是一个,但也不能失了常规,那样对孩子可不好呢。 故事 我无奈地推开古筝站起身来,坐到炕上,请她们都坐下,然后说:“长夜漫漫,也没什么意思,原来我想着弹会儿子琴,现在也没那个心了,这么的吧,我们坐在一起讲故事得了!”她们相互看了看,都笑着点了头。 “先从谁开始?”我问道。 “老身就先讲个痘花娘娘下凡解救人的故事吧!” 十多年前,我们这个庄子里就痘灾,什么叫痘灾,就是一种让人高热不下,全身起脓胞的病,庄子里的人一连死了好几个,这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但是也止不住这种病。先是小孩儿得,然后就是老人得,我那时呀恰好不在庄子里。那时候咱这庄子还没有这么大,只是两个小村子,因为都是族人,我们家那口子被推为族里管事的,他就天天领着人建了痘花娘娘庙,天天求,夜夜拜,但我们家那小小子还是得上了,我在京里一听到消息差点儿没晕过去,就想到回家来,但是太太不让呀,太太说那是痘灾,没得我一回去也得得,就把我押在院子里的仓房里,找人看着,我急得一嘴大泡。我们家那口子也怕这痘传给别人,就把我们那刚八岁的小小子关在娘娘庙里,也是我们的诚心递达了痘花娘娘那里,第三天下午就来了一个长得非常齐整的小姑娘要进庙看护我那小子,族里人都不让,但来人就是个隔壁京里一个贝勒爷庄子里来的,我们都惹不起。只得让进了,那姑娘还带着药,呆了足足有三天,我那小子好了,只是脸上和身上留了点小白麻子,那姑娘却一点儿也没有染上,后来这姑娘就教我们怎么治这病,还让我们治病的时候把手、口都捂好才能碰这病人,再以后隔壁庄子里就兴起了种痘,以后我们这片儿的郎中也都学会了。我们就用这姑娘的模样做成痘花娘娘的像供俸起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得过这种病了。 大家听了都沉默了一会儿,我笑着问道:“这娘娘庙还有吗?赶明儿天晴了,我们都去瞧瞧,我也得拜拜呢!” “小姐,带上我们?” “那是当然了,不带你们,我自己去怎么成?” “小姐,你可不能去,这大雪风天的,摔了可是大事儿!” “雪不摔人,冰摔人,在雪地里摔了都不疼了,软着呢,象棉被一样!”我的一脸向往,让秋桃和夏荷都兴奋起来,可把徐麽麽给吓坏了,连连摇着手晃着头:“行不得呀小姐,可行不得呀小姐,你得保重身体呀,不为你自己也得为这孩子呀!” 看着她急成那样,我呵呵地乐着拍了拍她的肩说:“麽麽,逗你的,我一定听你的话,跟你走,多吃饭,多打盹,把自己养得圆滚滚!”听着我的顺口溜,几个人都笑成了一团。 “下面该我讲故事了,是吧,我还是讲个笑话吧!” 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中。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鱼对水说:我很寂寞,因为我只能待在水中。水对鱼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心里装着你的寂寞。鱼对水说:如果没有鱼,那水里还会剩下什么?水对鱼说:如果没有你,那又怎么会有我?鱼对水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水对鱼说:当我意识到你是鱼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会游到我的心里。最后!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骂道:都快熟了还嘴硬! 一开始听的时候夏荷和秋桃还对鱼和水之间肉麻的语言害羞,脸上都现出了红晕,到最后听完锅的骂语,一下子就乐得伏在炕上笑个不停,笑了一阵之后,我问:“该谁了?” “我比秋桃大两个月,我来讲一个吧,奴婢也不会讲什么故事,就讲讲我自己的身世吧!”大家都点了头。 我的原名不叫夏荷,我原本姓李,因为在家里是老二,所以大家都叫我二妞,是陕西敦化县人,家里一共六口人,除了哥哥、弟弟和一个妹妹,我六岁那年黄河发大水,那水一下子就到了村口,我们地势高,村里的人都往我们这边跑,其中一个贺伯是老船工了,只看了一会儿水就说这水肯定要没过这块高地,带着大家往更高的地方跑,我拉着妹妹也跟着跑,只一会儿的功夫家的房子就没影了,但大家还都在,我们一家只抢出一只粮食口袋,里的粮食只够全家人吃两天的,没办法跟着大家往咸阳城里逃难,可咸阳城的县官却是个混蛋,他说我们这些人身上有瘟疫,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只能吃草根、树皮、挖鼠窝子找吃的,继续往东走,为了哥哥和弟弟,爹和娘就把我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买我那家姓程,让我侍候的是一个刚嫁过去的少奶奶,那少奶奶虽然性情冷淡些,但对人还是不错,只是太小了些,只有十四岁,三年后生孩子的时候保住了孩子,少奶奶却死了。那家少爷就把我们下人全给打发了,人牙子把我又卖给了老爷家,我才算安定下来。 听了夏荷的话,大家都沉默下来,黄河泛滥的情景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灾后的悲惨景像却是我亲眼目睹的,太惨了,夏荷一家还只是卖了一个女儿。 “后来找到你父母了吗?”我低沉地问道。 “没有,后来我一直托人打听过我的家里人,有人在通州一大户人家里见到过妹妹,却说父母和弟弟已经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哥哥不知留落到何方!”我点了点头搂住她的肩,却什么也没说。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让李从再帮你打听打听!”秋桃在一边问道。 “我们那里没到十六岁的男孩子都没有大名,只叫小名,我哥的名字叫狗儿!” “李狗儿,这名字可哪儿去找人,就是卖到大户人家,人家也会给改名字的呀!”秋桃说道。 “你哥哥脸上有什么特征吗?”我刚一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心里一惊,不禁想印证一下。 “我哥哥的左耳朵边上有一个肉瘤!”夏荷说完满怀希望地看着我。 “哦?那你的哥哥可是当官的命呢,那可不是一般的肉瘤,那叫拴马桩,而且是男左女右,你哥哥现在定是已经当官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在何处罢了,只是不知道你哥哥识不识字!” “哥哥上过两年私塾的,哥哥也特别的聪明,老师都夸他一学就会呢,只是刚上了两年就逃难去了,认的字不多!” “那就麻烦秋桃告诉李从一声,一个姓李的官员,识字不多,左耳上有拴马桩的,你看怎么样,虽然不好找,但总可以打听到的!” 听了我的话,夏荷拉住秋桃的手一脸的期望,仿佛只要秋桃一点头,他哥哥就会找到一般。秋桃急忙点头答应,马上就要给李从写信。我惊异地看着秋桃——秋桃会写字! 秋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是李从教我的,教了两年了,认识了不下字!”大家都笑了起来,徐麽麽和夏荷更是要让她说出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秋桃羞红了脸,用手握着脸,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大家乐成了一团。过了好一会儿,秋桃才忸怩地说了起来。 秋桃却不是被买来的,她原本是他他拉氏靖阳家的家生子,六岁开始侍候靖阳家一个庶出女儿,无奈那女孩子却得了一场大病,再也听不到声音,那家主母非常的不高兴,女孩儿受到了刺激,很快就香消玉殒了,因她有侍候病人的经验,就被他他拉家送给了富察家,家里的人还能健在,只是走动的少罢了。秋桃一直侍候病着兰芝,这兰芝因着自己有病,很少踏出屋子半步,所有的事情都由秋桃去做,秋桃却是个好心眼的孩子,对小姐尽心尽力,只是有一次雪后,地下都结了冰,她到前院给小姐取药,回来的路上被冰滑倒,崴了脚,走也走不了,院子里人又少,正好李从路过,就把他扶回了小姐的院子,但李从却因未经允许擅撞院子受到了责罚——关在黑屋子里三天,不准吃饭,只给水喝。大冷的天秋桃心里一直挂念着,就趁半夜没人的时候给李从送了一床被子和吃食。后来李从被放出来了,两个人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碰见”,再后来李从送给秋桃一对耳坠,秋桃给李从绣荷包,两个人就这样好上了。 这却是个喜剧的结局,大家都开朗起来,笑闹了一阵,我便觉得有些困乏,睡下了。 待产的快乐日子(上) 雪下了一天一宿才停下,天冷得厉害,大家都猫在屋里说话,我虽有心玩儿,却也担心孩子,因此只在屋里做一些适当的运动,还背唐诗进行胎教,弹古筝,把所有可以弹的谱子都弹一遍。 冬天的水果是很难弄的,但缺乏维生素却是不我喜欢,总不能象黄宏说的那样多吃大葱吧,正郁闷着呢,纪管家给我送来了一筐冻梨、一知筐苹果和一筐桔子,我喜出望外,这些东西在宫中我都不曾吃到。 听我这一说,纪管家乐了起来,这些在我们是能够吃到的,但在皇上那儿是却不能经常吃的,要知道皇上一旦吃着高兴了,那就要成为贡品了,不仅供奉整个皇宫,皇亲国戚也要照顾到,那可叫御用之物,成了皇家的东西,若是这物品好储藏、好运输的损耗小还可以,如果一个不留神有不好的或是烂的,那不论哪个皇亲国戚吃到了都是供应者的错,倒不如给下面的大臣们来得更实在些,所以呀皇宫里的吃食反倒不如外面的多和好呢。 我听完不禁一笑,可不是吗,我记得在四爷府的时候有一次派发石榴,因我爱吃石榴,所以对挑石榴很有心得,只挑了看起来最青最差的吃,里虽然不是很红,但却是真正地甜呢。倒是年氏因怀孕挑了好的,我却听她的小丫头说,酸得要死,简直不能吃。但却因是皇宫里康熙赏给德妃娘娘的,更是不能扔掉,只好让它慢慢地烂掉。却原来这几个石榴能到我的口是很不容易的事儿呢。 我一直都是最爱吃那冻梨,从打到清朝以来,我就一直没有吃到过冻梨,原以为这冻梨是关外人的吃食,没想到关内人也有吃,只是我呆的不是地方所以没吃着,不禁笑了起来。但徐麽麽却不让我多吃,说是吃多了滑胎,吓得我不敢多吃,一天也就吃两、三个,就这样还要受夏荷的唠叨。 这天我正在慢慢地吸着梨汁,夏荷看了一副预言又止的样子,没办法我放了梨说道:“夏荷,我记得你比秋桃还大两个月,都十七了,可有人提亲?” “小姐,说什么呢,象我们这样的丫头说得好以后随小姐陪嫁,说得不好就是主要家给配个人就完了!”夏荷先是一阵脸红,想了一会儿又眼圈又有些红地说道。 “这话说的,怎么能随便配人呢,我们夏荷的哥哥也是个当官的,看谁敢这个随意而为?如果你有称心的,你可一定要说,我帮你去保媒,然后我还要以自己妹妹的身份给你嫁出去,不光是你,包括秋桃在内!”我拉了夏荷的手坐在身边,很真挚地对她说。夏荷看着我已经很显怀的肚子,笑着摇了摇头:“小姐,你就甭哄我了,我哥哥如果真当官了,他肯定会来找我的!” “那可说不定,想他也是难民出来的,想要作官必是要依附朝中大官才行,他未必是不找你,很可能是没有机会找你罢了。”我正安慰着她,却见秋桃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秋桃是不是李从来信了?”我调侃她,秋桃脸一红,点了点头。 “府里没什么事儿吧,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秋桃不再多说话,只是把信交给了我。 “这恐怕不好吧,毕竟是李从给你的信!”我没接,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是二少爷和老爷给你的信!”我接了过来,打开信,认真地看了起来。先看到的是老爷子给我的信,告诉我家里一切都很好,只是家里缺了我,觉得有些冷清,另外良珏马上就要娶亲了,大嫂把定亲的事处理得很好,太太很满意,太太也让大嫂管了些事情,虽然不是很如意,但也让太太轻松了不少。 二哥的信主要是问我这段时间好不好,还说自己娶亲后就不会象以前那样可以经常照顾我,再有就是让我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等,其他就是一些琐事。倒是信的最后说可以给良琲去信,他这段时间闲暇无事,经常打听我的身体,可让他写一些游记类的信给你,愉悦一下心情。 看到信我笑了起来,这个良琲还是那样可爱。良琲早就订婚了,只是订的那家的小姐好象已经有了自己喜爱的人,拖着不肯与良琲完婚。良琲家也是迫于退婚的名声不好,一心等着那家自己提出退婚,所以拖到了现在。良琲至今感情上也没有个归宿,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是两个弟弟,正是当不当正不正的角色,对于他的婚事,家里反倒是淡了下来。 提笔给老爷子和良珏回了信,又给良琲去了一封信,想了想又给太太去了一封信。写完了就得很累,于是躺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等我醒了,天都快黑了。爬起来屋里没有人,睡得时间有点儿长了,脑子里感觉昏沉沉的。下了地,拿出自己的大杯子,杯子里是自己拿桔子皮和蜂蜜调的水,怀孕的人再喝茶水是对胎儿不好的。我还找人买了好些山楂,用冰糖熬成果汁,大家都爱喝。前段时间听徐麽麽说她的小孙子这段时间经常咳嗽,就用川贝和梨同熬加了蜂蜜给孩子喝下去,也就五六天孩子就好了,徐麽麽自是对我千恩万谢。 这天,良琲来信了,我对良琲的信特别的有好感,他的信就象新闻联播一样,除了家事还有朝庭中听到的一些趣闻——良琲现在虽然依旧在等着吏部给他安排新的职务,但却因与胤禟的关系密切而能得知朝庭中许多事情,当然良琲给我写的大多是一些趣事儿,但我也从这些趣事儿中能够隐约知道一些事情,毕竟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八年了,再有三年,这位史上著名的皇帝就会翘掉,我孩子的爹就会登基了。 这次良琲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儿——有人到我们家去提亲了。说起这件事儿,我还要感谢大嫂对我的关怀与爱护,是大嫂从中牵的线儿。 可能是我这当小姑的在家太能干了,大嫂向自己的很多亲戚宣传了我的光荣事迹,于是在雍新王福晋的支持下,一位官媒到马老爷子家去为位居正四品鸿胪寺卿马佳图昆的儿子马佳骐云提亲。这位马佳图昆没有什么可出名的,但他却有一位给五爷胤祺生了一儿一女的好女儿,换句话说,也就是那位未谋面的穿越人氏。虽然我和秦跃特意回了具有现代意义的厚重的礼物,但人家很低调并未与我们联系,因此我也就淡忘了,现在良琲在信中提起来,开始我还觉得有些隐约的印象,后来一点名,我就知道这小伙子是谁的弟弟了。不知道这个穿越人氏的弟弟究竟能是个何等人。 据说老爷子并未回绝,只是说我的年龄大了,现下又生病了,如果马佳府能够等我康复了再娶我,我们家自然是乐意的。这样婉转的拒绝当然让马佳府很有面子,但是谁愿意娶一个来就生病的女子做媳妇,媒婆回去回复了,据说马佳府还没给回信儿呢。我放下心来。 再有一件事儿就是让良琲都跟着忙起来的大事——二哥哥娶珍宁郡主了。这件事儿据说极其的庞大,以至于除了府里的人全员参与外,还从叔叔家借了不少管事的,当然良琲也被征用了。良琲说婚事已经了了,二哥哥已经搬离了家里,但也没有到郡主家去居住,而是另立了郡主府,在郡主府里入住并完成他的后半生。这样大家觉得都好,一是不让人们低看良珏,二是郡主也有了自己的空间,皆大欢喜之事。但据良琲说,他因忙碌这件事儿,再加上费尽心机为我写信掉了足有五斤肉,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怪不得好长时间没有良珏的信了,原来他是不得空呀,但老爷子却没有在信中提起这件事儿呢,只说让我安心养病呢。 外面的雪开始化了,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外面冷得厉害,风让雪补满了沟壑,已经看不出哪儿有坑哪儿有坎了,我更是不敢出门了。屋里几乎一天到晚的炕,倒也不觉得特别的冷,只是整天的闷在屋子里实在是让我觉得不舒服。 待产的快乐日子(下) 虽然不舒服,我也没敢往太远的地方去,但也没有太寂寞,我正在学习为小孩儿做衣服。用纯棉的小花布,为孩子做衣服,想着他(她)穿上衣服的样子,前世小孩儿的衣服很少有做的,都是买现成的,现在想起来,能为孩子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喜欢做一套一套的,棉的,从里到外,包括抱衣和披风都做;单的,裤子、裙子都有,就连小袜子都是棉线一点一点钩出来的。人生很幸福。 再后来夏荷、秋桃等人都劝我不要再做了,这样疯狂地做衣服,够五六个小孩子穿了,难道孩子要一天换两套不成?我这个人就这点好——从善如流,立即停止了自己的疯狂行动,但无聊总还是存在的,于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去为自己补钙——晒太阳。 孕妇缺钙是很普遍的事儿,但是清代人并不知道孕妇为何生孩子那么困难,孩子为什么生下来死亡率那么高。于是我除了每天坚持喝大骨汤之外,还要定期补充维生素d,以解决我对钙的吸收问题。、 晒太阳总是无聊的,不能总盯着太阳看,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景致,于是想起来捕鸟。于是树丛后,几个小脑袋瓜子凑在一起,远远地盯着不远处的空地。空地上,支起一个圆笸箩,下面散落着金黄的小米,半空中,几只鸟雀盘旋。 时值寒冬腊月,又下了两场大雪,后山的野兔、山鸡几乎绝迹。、按照上辈子书中所知道的,做起这简单陷阱。 “小姐,小姐,雀儿着地了,一共五只!”夏荷压低声音,略带兴奋地道。 我看了看,还有几只麻雀没落地:“再等等!” 等那几只雀也落在地上,吃起地上的小米时,我动了动手中的麻绳,那边支撑笸箩的小树枝倒下,除了边上一只飞跑外,其他的麻雀尽被扣在笸箩里。 让纪管家抓了雀儿按照叫花鸡的做法,炮制完成九只麻雀。悠悠的香味逗得夏荷、秋桃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纪管家:“能够吃了?” 大家很快就饱餐了一顿,但不知是那只雀儿给其他的雀儿送了信,还是其他的雀儿看到了同类被捕的场景,以后几次诱捕行动再也没有成功。但徐麽麽严禁我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现在已经有近七个月了,肚子圆鼓鼓的,但我却很不太在乎,越是走得少,运动得少的,越不好生,况且我的身量高,生孩子更是能容易些。但还是要多走。为了避免腹部出来不好看的壬辰纹,我每天都往上面抹些油脂来滋润皮肤,增强弹性。 但是不运动的生活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又改了新花样儿,让纪管家装了马爬犁,我们要去看痘花娘娘庙。因离庄子极近,徐麽麽也和我们一起去了。因是大冬天的,很少有人来庙里,庙里显得很冷清,但却很干净,毕竟以前是家里祭祀的地方,有人打扫,院子里很干净,庙里有些暗,乍一进去,有些看不清痘花娘娘的形象,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缓了过来。一个立式的女子像,手里提着药篮子很逼真,看来是下了大气力的,因为那女子的形象就是碧云的样子。很多年了,我有很多年没有看到碧云了,真的很想她,想我在一些的快乐的农庄生活,想着她的笑,她的哭,还有为我的恐慌,为我受伤,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越来越多的泪水滴了下来,吓着了徐麽麽和夏荷她们。想劝我,却不知我们是因何而起。正在犹豫间,我已经哭得差不多了,感觉好多了之后,转身看着大家笑着说:“因这女子长得极象我在庙里的一个小姐妹,所以特别的想她们,请别介意,我已经好了!” 大家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夏荷拍着胸说道:“小姐,你吓坏我了,我都快陪着你一起哭了!”大家一起笑起来,徐麽麽拉了我的手说:“小姐,以后切不可这样,有什么事儿先说出来再哭,你这一下哭成这个样子,我们着急害怕不说,别影响了孩子!” “瞧妈妈说的,怎么会呢,我也是个大人了,怎么的也不会那样做呀!”说着和众人供了果品,拜了几拜,心里默念了几句,和大家一起出了庙。 纪管家等在外面,将我们拉了回去,路上特意让马儿跑了一会儿,我坐在爬犁上感受着冬日的阳光和快速闪向身后的树丛高声地唱起《铃儿想叮噹》来,顺着抓起一把雪放起了夏桃的脖领里,夏荷一声尖叫,都顺手抓着雪互相扑打着,一路上笑着喊着,吓得徐麽麽急忙叫纪管家把马放慢,最后干脆就停了下来,把我们拉开,然后瞪着眼睛训夏荷和秋桃。我心下不忍,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闹了,放才罢了。 一回到庄子,徐麽麽就找人又烧了两个火盆给我洗澡换衣服,嘱咐夏荷和秋桃也洗换了,方才自己回家换洗了。躺在床上正准备再和两个丫头聊会儿天,却看到桌子上放着良琲的信。 高兴的打开来,里面的内容却吓了我一跳。 胤禵回京了,是奉康熙的命令回来的,很是威风,派了胤祉代表康熙带着一群王爷到城门外迎进来的,胤禵打了胜仗,让康熙很高兴,随后又设了宴庆功。但据说康熙问胤禵要何奖赏时,不知胤禵提了什么要求,让康熙不是很高兴,宴席不欢而散。再后来胤禵就和胤祥打了一仗,然后在北京城中到处找一个叫盈盈的外国人,据说秦侍卫为了拉架被打得遍体是伤,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胤祥倒没受多少伤,但据说伤到了脸,不知以后会不会破相,秦侍卫被接到胤禛的家中休养,那个叫盈盈原来住的小院被胤禵霸占了,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弹古筝的声音,那曲子很少有人听过。 那曲子我却知道,是《大长今》的主题曲《希望》。那还是我在宫里的时候,我向他请教古筝,因为曲谱极为简单易学哼给他听,他听后教我,我还给他唱了词。胤禵这样反复的弹这首曲子,想必也是一种寄予,他的希望在哪里呢? 同时收到信的还有秋桃,她兴高采烈地来找我,因为夏荷正在我身边,我们一边孩子做孩子的围嘴,一边说着闲话。 “夏荷姐姐,李从来信了,说是有一个人特别象你的哥哥,是这回跟十四爷一起回京的。” 夏荷顿时向那信抓去,没等抓到又收了手:“还是你念给我吧,我不识字!”夏荷有些脸红地说道。 “还是让小姐念吧,这张是专门写给你的!”秋桃将其中的一页信张交给了我。我接过来,笑着念来。 原来李卫这次本也应该随同胤禵一起进京述职,但因李卫是胤禛的奴才,再加之吏部考核要提前一些,就给胤禵打了前站,先期回到北京做准备。本来李卫除了到胤禛那里悄悄的点了个卯,一直都在驿馆里呆着,无奈赶上了良珏结婚这样的事儿。倒是李卫因为跟秦跃的关系密切,而秦跃最终还是查到良琲曾经在赌枪的时候下了大赌注赌自己赢,因此有意无意的接近他,良琲碍着十三爷的面子胆战心惊地与秦跃处着,秦跃却很在意良琲,有事没事儿总是要拉着他喝酒、骑射,还要教良琲打枪,良琲的性子天生也是好动的,除了一直都有些戒心外,关系还处得融洽。这良珏的事儿自然也就成了秦跃的事儿,秦跃拉了李卫去参加良珏的婚礼,李从这个人跟良珏一样是个低调行事的人,查找李卫的时候也费了好大的劲,在婚礼上虽然也忙得焦头烂额,但也在暗中观察着来的人。婚宴的时候恰巧到良琲陪的那桌上找良琲说事儿,无意中眼神在桌面上一扫,就看到了李卫那著名的拴马桩,还怕不是,事后又有事儿没事儿的跟良琲打听了关于李卫的事情。 李卫这时可是大清朝的热门话题呢,这个家伙的身事是也是众人皆知的,都知道他是雍亲家的家奴,受雍亲王抬举做了县令,断案、办事皆与旁人不同,但却又出奇制胜,每每有佳绩,他的搞笑官文更是在朝庭内部成为笑料的重要来源,康熙不以为忤,反而很赞赏,此次随胤禵回来述职也有要提拔的意思。 两下一印证,李从急忙给秋桃来信,让夏荷拿出做?br / 清穿·两心同第26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做妹妹的证据,两人如果真是兄妹,那夏荷也有了一个好归宿。 夏荷一边听,一边哭,听到要拿证据,从怀里的荷包里掏出半截玉镯来。这玉镯是夏荷母亲卖她时留给她的,只是不知道李卫是否还有那半截,如果有合在一起做个证明也好,如果没有,李卫能认为这是他娘留下的,两个也好相认。 我叫了纪管家来,请纪管家派可靠的人连荷包带玉镯一起给李从送过去,并给良琲送了一封信去,把事情的经过跟良琲说了,让他帮忙找李卫,或是让秦侍卫帮忙也成。 晚上大家好好庆祝了一番,兴奋得夏荷一夜都不曾好睡。第二天夏荷和秋桃都顶着大黑眼圈来侍候我,我只好让她们两个找地方接着补觉,我则又担心又高兴,心中有些忐忑。 逃跑 不久良琲就回信了,回信的内容有两部分 第一件事儿就是夏荷的事儿,良琲找到李从,跟良珏说要李从帮忙做点儿事,良珏正蜜月中,自是放了李从,于是良琲没有找李卫,毕竟与李卫只是喝过一次酒,人家李卫现在是红人,他一个散秩闲人找人家,人家未必有空,于是找了秦跃。 秦跃是个热心肠的人,有些好事必是要好好撮合一下的,况且前段时间挨了打,在家养伤正是闲得闹心,于是下了请贴,居然请了十三爷和李卫以及良琲到酒楼喝酒,当然李从也跟着去了。喝酒期间,就闲聊到李卫的家人,李卫感叹了除了自己的大妹不知下落,其他弟妹都打到了消息,但都没有好的结果,自己只能做到为他们做了坟。于是良琲接过来说夏荷托自己弟弟的书僮找哥哥的事儿,还拿出了荷包以及半截手镯,李卫当时就捧了手镯放声大哭,说正是当年娘一对手镯分四截,每人各半截,只是自己跟弟弟的是一个,两个妹妹的是一个。并从怀里掏出半截手镯来,大家对比一看,果然成色基本一样。第二天李卫就由良琲陪着去了马老爷子府去拜见马老爷子并说明自己妹妹的事情,请马老爷子开恩,赎出夏荷的卖身契,以便让他们兄妹相见。马老爷子很爽快,马上就同意了,并分文未取地把卖身契直接交给了李卫,李卫因为公差在身不能擅自离京,但这一半天李卫就会派人来接夏荷了。 第二件事儿就是马佳府回信儿了,说是可以等我的身体养好后再嫁。这可是让我吃惊的事情,而看信的意思,这件事儿似乎已经定下来了,而且据说还是上意,这就让我更加有些无所适从,毕竟胤祺也是认识我的,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呢。但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老爷子还没有来信,来信就可以定下来以后的事情了。 这一天着实让我有些郁闷,但我也没有太多的把心思放这上面,直到三天后老爷子和良珏的信随着李卫的人送到,我才又重新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李卫的人接走了夏荷,夏荷和秋桃洒泪相别,我也送了夏荷一些手饰做为礼物,但因不宜太悲伤,所以徐麽麽没让我送到院外,只在屋里哭了一回。 太太因为我这里少了一个夏荷怕不方便,便把原来二哥的丫头惠儿和蕊儿给我送来了,本来这两个丫头要跟着二哥哥一起到附额府的,但却因珍宁郡主不喜欢,所以在小订的时候就没同意,两个丫头回到了前院侍候太太,太太嫌丫头太小,正好夏荷走了,就让两个丫头顶了一个夏荷的例,全都送到了庄子这边。 老爷子的信很明确地告诉我,马佳府明年春天迎娶我,这是康熙的指示,至于我的孩子,他会找人妥善处理的。这信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看完信就一直愣着,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沉默下来。显然康熙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我和这个孩子吗? 拿着信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这样一直坐着,秋桃扶我躺下,我就躺下,扶我吃饭我就吃饭,木木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作些什么,只觉得这个世界都了无乐趣,没有让我活下去的希望与快乐。 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我被一阵剌痛惊醒,却是徐麽麽狠狠地着我的虎口:“小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窗外,天还亮着,问道:“什么时候了?” “小姐,你这样呆呆傻傻的已经有一天了,夏荷是走了,你也不太伤心了,这样对孩子和身体都不好!” “哦,都这么长时间了,夏荷侍候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不仅有主仆的情意,更是姐妹情深,毕竟我长夏荷几岁,看到她有个好归宿还是应该高兴的,怎么会这么失态!”我幽幽地说。 “小姐你伤心糊涂了,夏荷比你大一岁呢!”看着我清醒过来,秋桃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我都拿大拿惯了,就是你们,总说我岁数大了,害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岁数了!”我嗔怪地笑着说。 “这事儿还怨我们了不成?”徐麽麽和秋桃对看着笑了起来。惠儿和蕊儿在一旁跟着抿嘴笑,象是有什么喜事儿似的。 “你们俩个偷笑什么?” “小姐,多亏了珍宁郡主没要我们去,否则哪儿有这么多笑话听!”蕊儿接过来,蕊儿是伶俐的姑娘,惠儿是个心有数的人,这两个人一向都是配合默契,这不蕊儿说着,惠儿就在一边笑着点头,我白了她们两个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看看天也晚了,三个人侍候我躺下,然后大家就散了,秋桃临走的时候要吹灯,我说白天睡多了,晚上要看会书,秋桃留下三盏灯,自己拿了一盏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听听彻底没有声音了,我轻轻地起来,把自己的妆奁拎了出来,那底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千五百两的银票。我把这银票放在内衣兜肚的夹层里,这兜肚平层只有给我洗内衣的夏荷知道,秋桃绣工好,所有一般有点儿粗活儿都是夏荷做,秋桃并不知道。然后又从暗格里拿出十三四个金瓜子,这是还在宫里的时候与几位阿哥打赌玩儿游戏赢来的,现在这些东西也很有用。把暗格合上,拿起妆奁里的各类手饰。 在府里这么长时间太太经常说要给我置办一些手饰,除了她给我的,我很少主动要,倒是良珏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喜欢素色的,送给我几枚珍珠了耳坠头饰,平时我都放到荷包里。于是把妆奁放回,从杭柜最里面拿出一个荷包,荷包里还有胤祥的那块玉,原本要原他,却一直没有舍得,拿出来挂到自己的脖子上,里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载着曾经的故事与记忆。一样一样地看着,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拿出一个大的包皮,包皮里装上两套孩子的冬装和春装压紧包好,连同荷包一起放到我为自己缝制的大双肩背包里,炕柜里还有几个压岁用的金银小锞子一并装到双肩包的外口袋里——我要逃走。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逃走。 准备好了,把双肩背包放回到炕柜里,用被掩好,躺下睡去。 老爷子是个细心的人,表现上看起来只是给我来了一封信,但庄子里的守卫明显多于平时,但我相信夏荷自然会与李卫谈起我,就凭李卫的机灵儿劲,这事儿胤禛也好、胤祥也好,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得知消息的。应该是不久以后,我又要换地方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良琲的信明显见少,根据信里提供的消息看,现在的良琲可非同寻常,不仅是九哥的座上宾,也受到了四爷和十三爷的青睐,活着有生有色、有滋有味,还大有将良珏拉下水的意思。 不过看大家都很沉得住气,看来对我怀孕的事儿还是一点儿也清楚,老爷子自是以各种理由告诉了夏荷不要透露我的消息的事情,所以大家都不着急,但和纪管家闲聊的时候,四爷庄子里的人常借故而来,据说那个痘花娘娘和一个瘸子还来凭吊过痘花娘娘庙呢。我依旧不动声色。 再有两个月,我就快生了,春天也快来到了。明显的东风吹过来,雪化得很快,地上很泥泞,过两天就春耕了,大家都在准备粪肥和农具,看守的人明显少了,我把冬天大件的要收的衣服都收拾出来,让秋桃带着大家都洗出来,这两天大家明显的都忙碌起来。 我已经看好了地形,连同马匹所在的位置都在散步的时候观察好了,包括马鞍子的存放地点。 这天,我说要晒晒太阳,院子里全是晾晒的衣服和被褥,于是到了院外,这院外原本有两个人看着我,这几天粪肥的运输因泥泞受阻,连同这两个人都去帮忙了,让人拎了椅子放在院外,看看她们还有一大堆的东西要洗,估计没有三个时辰忙不完,现在刚刚吃过早饭,离吃午饭的时候还有两个多时辰,坐了一会儿,我又进院,没有人注意我,我从炕柜里拿出自己的双肩背包,外面搭了一个小褥子,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椅子凉。 直到走出院子都没有人问我,于是我坐在铺了褥子的椅子上,看看四周没有人,拿起背包向马圈走去,在马圈的外面柴房里取出一副马鞍,轻轻地走进马圈,马圈里的马基本上都去拉粪肥了,但还留了三匹好马,满人的庄子里都有养好马的习惯,尤其以蒙古马居多,我也是擅长骑马的,胤祥还是我的师傅呢。上前把马鞍子系好,勒紧,把双身背包背好,拽了马韁绳往马圈的另一个出口走,外面依旧没有人,远处有几个农户正拉了驴车往地里运肥料。因事前怕春风冷,我特意穿上了大氅,轻轻给了马一鞭子,马就小步向庄子的东侧跑去。 藏身 向东是因为北京城在东边,我的计划是:先往东跑,然后绕过北京城,到通州生孩子。之所以选择通州,一是通州有很多王公大臣都在那里有自己的庄子,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当然北京城也可以,但北京城里想躲过胤禛的耳目还真不太容易,那里毕竟有我培养出来的人。但是没有人会想到我去人生地不熟的通州去生孩子。 我开始跑得并不快,怕被人怀疑认出来,清朝时的庄子与庄子之间并不是用墙隔着,或者是种上一排树,或者是挖一条沟,有的甚至只是个界碑罢了,我很快就跑到了紧临四爷庄子的大道上,这时我就快马加鞭了,毕竟这里要是碰到四爷府上的人可不是好事儿。 马上就要过了四爷的庄子,前面一辆马车从对面行来,我向旁边带了带马,继续风驰电掣地跑了过去,却听到赶车的人咦了一声,我吓得又加了一鞭,马跑得更快起来。 背包里有吃的东西,路上不敢多休息,只是在路边的茶棚里就着点心喝碗白开水,就马上起程了,好在离北京并不远,我终于在北京城关城门之前进了北京城的西门。外地人进北京城得有路引,我倒是没有路引,但我却有四爷府的牌子,这还是我从那些零散的纪念品里无意中找到的呢。到了城里我直接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店住下,让店家侍候好马,自己则早早休息了,最怕的就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平时的锻炼在这时候体现出了重要性,我只是稍稍觉得有些累,休息一晚就好了,连腿都没有肿。第二天寻了一车辆马车,结账的时候告诉店家,这马是我从富察家借的,因有急事不能送还,给了二两银子,让第二天一早给送回到马老爷子家,店家满口的答应下来,除了对我这个高胖的女人急匆匆自己骑马有些奇怪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让人觉得有异样的。坐车出了北京东门,仅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通州,在通州寻了家店住下,换了身装束,背了自己的大背包出了门——不是不信任店家,是因为怕有人找来把我的东西拿走。 通州是个很繁华地方,很多从南边来北京的人,都是先到通州再到北京,因此这里店铺林立,热闹非凡。我找了一家成衣店走了进去,店里有些冷清——挑的就是冷清的店。里面只有一个老裁缝,正在门口的阳光里打着盹。我的到来影响了太阳的照射,因此醒了来。 “夫人看点儿什么?”老裁缝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我,我穿着还是有些富贵,毕竟富察家很少有太朴素的东西。 “老人家,你这店里不太景气呀!”我翻看着店里的东西,不够时尚,有些老旧。 “夫人是来买衣服还是来盘店的,如果是后者,您还是请回吧!”老裁缝不客气地说道。 “您看我这样子象盘店的吗?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然后我再给您帮个忙!”我笑着说。 “我这儿不需要帮忙,不过夫人有什么要帮忙的,我还是可以的,我可是这通州的老户了!”老裁缝还是很善良的。 “是这样,我想租个房子,我看您是个老人家,铺子里的东西也买得实在,所以才求助于您的!” “夫人这是哪儿说的,只是夫人租房是为何呀?” “我本是北京人,跟着官家外放,没想到官家在外放时娶了正妻,正妻看不得我比她有孕在先,竟想给我落胎,我本想随着进京述职的官家回北京,却不想正妻派人追来,官家怕正妻的娘家势力也不敢维护我,家里也没人了,只得在通州落脚,等生下孩子之后再说。”我哭哭泣泣地述说着,老人家很是同情,一会拍着大腿,一会叹息着,最后说道:“真是苦命的孩子,不如这样,你替我看会儿铺子,我这就帮你去找人联系租房子的事儿,这年头真是不容易呀!”老人家叹息着把柜门锁了,然后走了出去。 我坐在店里,认真研究着衣料和成衣,先对这成衣店的定位有了初步的想法。正研究着,路上一阵马蹄声响来,五匹马从街上匆匆跑过,通州这地方天天都有官家来来往往,人们见怪不怪地都往两边躲。 坐在店里有一会儿了,这五匹马又从街那边跑了回来,但速度却慢多了:“马夫说就在通州下的车,码头上没有人看见,应该还在镇上,各个旅店好好找找!” “好,我们分头去找!”马上人说话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僵直了身体,这声音我当然认识,是纪管家和金管家的声音。他们找得真准呀,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看来马老爷子还是很有本事的,当然这事儿可能还得怨我,估计是店伙计送马的时候露了。 为了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字,正这时老裁缝回来了:“夫人,你这次还真赶巧了,我有个老邻居是个寡妇,一直都孤身一人住着,家里有四间房,自己住着没意思,正要出租给有缘人,听说你的事决定租给你,也赶巧了,我这老邻居还曾当过稳婆,现在岁数大了,不做了,你住在她那肯定保靠。 我立即跪下来要叩谢老裁缝,老裁缝急忙把我扶了起来:“夫人,这可是积德的事儿,我这老了老了倒做了积德的事儿,肯定也是有福的,你可千万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那老邻居吧!” 老裁缝姓张,立即锁了门带了我出了门到了十字街往南拐,再往前走了几步进了一个小胡同里,小胡同里就三家,进了最里面的一家。 “她李婶,人我给你带来了!”我跟了进去,里面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身上是一套水墨蓝的裤褂,拧着小脚,头上只簪了一只银钗,身上非常干净利索,跟在后面有个小丫头,看样子是侍候老太太的。 我见过李婶,这老太太样子虽然老态但的目光却非常敏锐,看了看我的穿着打扮,又拉了我的手说话:“这闺女咋就这样命苦呢,有个夫家也不能做主!”我的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李奶奶,奴家姓左,小字珍儿,托您和张爷爷的福,有了落脚的地方,以后还求你多帮衬着,奴家这里给你嗑头了!”说着做势要跪,李婶一把拽住我:“有身子的人,可别这样,快进屋坐,晴儿,去弄点热水给珍儿洗洗!”小丫头答应了一声去了另一间屋子。 进了屋坐在炕上,我问租金的事,李婶说她了不指着这租金活着,只求有个伴儿罢了,于是两下讲好,每月二两银子,搭伙每月再添二两,这样一年下来是四十八两银子,我取出三锭银子来共计是五十一两,我没让李婶找钱,只说身子不便洗衣服的活儿给晴儿,算是给晴儿加的工钱,晴儿已经打了水在屋里听我们说话,听我这么一说立刻高兴起来。我也就在这里落了脚。 我因在店里留了一套衣服没有带出来,因此也没有什么换洗的衣服,当下请张裁缝给量尺寸,因为我的身量太高,没有现成的成衣,只得重做,跟张裁缝约好共做3套,衣料我在店里就看过了,要了一个雨过天晴纱衫、一个秋香锦和一件驼色棉布的春秋装,给了张裁缝三两银子,连中介费都在内了。 我这里叫李婶为李奶奶,叫张裁缝为张爷爷,晴儿在一边听着想笑却憋着没笑,我也没理她,只说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多少银子,都是零散的,都算在内,也是一百多两,估计生孩子请大夫吃药也就差不多了,我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人,于是跟李奶奶商量着,请李奶奶帮忙把所有的散碎金子由张爷爷出面兑成银子,看看有多少,都放在她那里存着,帮我计划着花。 人一松懈下来,立即就会觉得特别的疲惫,李奶奶看我是个实在人,那边空着的屋子时间长了,有些冷,李奶奶让晴儿把炕烧上,然后坐在炕上与我闲唠嗑,我则一边说着话,一边一个劲的打盹,李奶奶就让我把大衣服脱子,就在自己屋里的炕上让我躺下了。 这一躺不知躺了多长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人帮我脱去,只穿了内衣,身上李奶奶正打着鼾,外面的天看不是要亮了,还是要黑了,躺了一会儿原本想要起来,却怕把李奶奶弄醒了,于是又睡了一个回头觉,再醒来时,身边的李奶奶已经不在了,外面却是天光大亮,刚才我醒的时候是快天亮了,自身养成的生物钟让自己定时起床了。晴儿端着洗脸水起来,看我醒了,笑了起来:“姐姐真是累极了,我和奶奶帮你脱衣服你都不醒,奶奶说这样会引起胎不稳呢,让你多睡一阵子才好!”我爬起来,穿好衣服,净面梳头一气呵成,速度之快看得晴儿真着急:“珍儿姐姐你慢着点儿,急什么呀!”我笑了起来:“在家侍候老爷侍候惯了,每天都这么急三火四的!” 出了里屋,厅里已经摆上早饭了,李奶奶正坐在桌边儿上等着我们,晴儿也入席吃饭,我即没惊讶,也没表示,李奶奶说:“晴儿是我远房侄儿的女儿,侄儿家里出了官司,只剩下晴儿这么一个孩子我就领来了,跟我做个伴儿!”我不好意思地看着晴儿说:“对不起晴儿,我以为你是奶奶家丫头,昨天对你也没客气,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姐姐说的,怎么会呢,我能让奶奶收养就是福份了,本来就想着侍候奶奶一蜚子的,做丫头也是应该的,姐姐来了我还有零花钱了,我得多高兴呀!” “真是个伶俐的小丫头!”我赞道,晴儿脸却红了。 生育 “我昨天也没问,你这孩子几个月了?”李奶奶认真地问道。 “已经八个多月了,再过几天就九个月了!” “那马上就要生了,你这身量高倒不特别的显,我说的嘛,昨天帮你脱衣服的时候看你的怀都落下来了,我还奇怪呢!” “奶奶真是什么都懂,有奶奶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我笑着给李奶奶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这孩子,奶奶就是干这个的,还能不懂,听你说你这是头胎,生的时候可要受点儿罪呢!”李奶奶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我的神色,我听完一呆,但马上就笑了起来:“不受罪还是生孩子吗,正所谓不生儿不知父母恩,经过了生孩子的过程才知道自己父母当初受的罪,这也是因果回报呢!” “阿弥陀佛!孩子能把事情想得这么开,还能有如此胸怀真是不多见!”李奶奶的目光瞬间明亮了一下,再不说话了。 其实我对生孩子一点儿也害怕,前世生孩子,因为是女孩儿往后推了半个月,去了三家妇婴医院都让我做剖腹产,我都没答应,最后到了一家部队医院,坚持要自己生孩子,生产的过程只用了三个半小时,按照早就学过的呼吸法,一会儿就生完了,好象没痛过一样,生完孩子老公还问我呢:“别人生孩子都一天,你生的快不说,咋也不喊痛呢,你一向最怕痛了!”我笑着说:“不痛喊啥,这边听医生护士聊天,那边使使劲,孩子就生完了!”老公听了直摇头,说我心太大,生孩子还有空听别人聊天。 我的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在东边的第一个屋,屋里昨天晚上烧了火炕,因此屋子已经有了些暖和气,春天已经到了,一般的家里都不烧炕了,我因为是孕妇,所以李奶奶决定还给我烧两天,说过两天生孩子还得烧起来,现在封了炕,到时候更麻烦。我只能听她的。现在李奶奶可有事儿干了,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把我养肥了,其实这时已经不宜再进补了,再进补孩子太大就不好生了,但也不好辜负了李奶奶的好心,只好偷偷的请晴儿帮着喝了,我倒没有什么,晴儿这段时间可养了个珠圆玉润,原本的小水滴脸小瘦身板儿明显的丰盈起来,越来越有光彩了。 那天找我的人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倒是张爷爷给我送衣服的时候说街上来了两三拔找人的,都是从京城来的,有说找个女人的,也有说找个男人的,挨个旅店询问,听说在一个店里还找到了衣服,但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都说用了金蝉脱壳的计策跑的。倒是来找人的人都是漂亮的小伙子,老头儿说起来直咋嘴,谁家有那样的漂亮的男子真是福气。 张裁缝来送衣服的同时还要和我商讨一下我上次在他店里写的那些东西。原来我看店里的东西多以老式样为主,而且还衣料的样式也过时了,于是就写了中老年服装专卖店的想法。 我想这通州镇里成衣店是很多,张老头这样的成衣店肯定不吃香,但做工却细致、讲究,这些都是中老年人喜欢的,,打出这样的牌子即不和其他成衣店冲突又独树一帜,必是有利可图的。张老裁缝对于我这个建议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就他自己发现,来他店里的大多也都是些中老年顾客,即使是在他家做熟了的,改个新式样也是去别的店里,并不去难为他。即是这么着,店的名字很快就改了,还应我的要求,把店里所有的布料都裁出一小块缀成一长条,再就是老裁缝做得好的掐边、衣牙子、扣绊等等也缀成长条,供大家评断、挑选。 重新开业那天又请了老客户来帮忙凑热闹,还允下打八折的许诺,张老裁缝有些张不开不口,李奶奶却不在乎,走家串巷的帮忙,张裁缝自己也去茶楼和老朋友谈了几回,晴儿也因生活有了新内容,到各家姐妹中去谈论这事儿,仅几天的功夫很快就开业了,开业当天来了不少人,虽然看的人多,买的人少,但卖得也比平时不知好了多少倍,有些岁数大的还在店里预定了装老衣服,预定的活儿也让张裁缝着实的忙了起来。 我因在家养胎,哪儿也没去,也是为了躲避富察府的人,只在院子里增加活动,眼见着清明一过草儿见绿,风儿变暖,我的心也开朗起来,每天都要在院子里走上两千步才停,李奶奶和晴儿直劝我多休息,我只是笑,可并不听她们的,时间长了她们也不太强求我,只是叫我多注意。 这天我晚上我洗了脚,脱了鞋,正要往炕上躺,就觉得肚子一紧,下面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我急忙伸手一摸,出血了,要生了! 可时间并不太对,好象应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呀,莫非是提前了,不管了,反正早晚都要出来怕什么。取了事先准备好的煮过的棉花垫上,躺在床上感觉疼痛的频率,没有表,只好数自己的脉博,先是很长时间痛一次,过了能有两个时辰后,痛的间隔时间变短,于是我大声的喊来李奶奶和晴儿。 李奶奶和晴儿已经躺下睡熟了,但李奶奶毕竟老了觉轻,加上知道我马上要生了,更警觉一些,我只喊了几声就披衣过来,见我自己都准备好了,躺在那里等着生的样子,气的拍了我几巴掌——要生也不说叫人,这时候还嫌麻烦别人。晴儿小,李奶奶亲自过去喊醒她,让她烧水、烧炕,晴儿一听说我要生了,兴奋得从屋里跳到屋外,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还是李奶奶嫌她太闹了,让她给我冲红糖水、煮鸡蛋才把她支了出去。 李奶奶奇怪地看着我疼就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被,却不出声,看着我疼得满身是汗,小说安慰我:“孩子疼就出声,别怕,啊?”我等不疼的时候苦笑着说:“不是我不出声,出声太费力气,我的至亲都不在,出声也没人心疼我,我还是留着着力气生孩子吧!”一句话说得李奶奶眼圈都红了。 “我给那么多女人接生,也有遗腹子、自己生的,也没见象你这样的!”大约又过了两个多时辰,我觉得宫口开得差不多了,李奶奶也在一旁让我使劲:“往肚子上使劲,象有便意一样的拉,孩子,你这是往哪儿使劲呢,别往脚后跟儿上使劲呀!”听完李奶奶的劝我差点泄了气,不过我已经感觉到孩子的头已经快出来,于是有了使劲的方向,经过几次用尽全力的努力,孩子终于象一只大蛋一样滑出了我的身体,我立即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李奶奶却大声的喊并且推我,我有些意识涣散地睁开眼睛看着她,她对我喊着:“再使劲,再使劲呀,胎盘还没出来呢!”然后就顺着我的肚子往下使劲推,疼得我发出一声巨大的“啊”,然后就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身下的被单、褥子全都湿透了。我无力地躺着,李奶奶已经麻利地把孩子脐带剪断,倒提着孩子的两只脚,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孩子发出哇哇的哭声后,马上给洗了澡,放到秤上,然后抱过来包好,这一系列动作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 “是个女孩儿,好家伙,八斤半呢,这可是我接生的最沉的孩子了!”然后收拾好我下面的血,把褥子一掀,把我掀到了炕里的另一床褥子上,我伸手要孩子,李奶奶并孩子放到我的身边,说来也怪,这孩子一到我的身边就不再哇哇啼哭了,这孩子和我前世的女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虚弱地一笑,再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抓周 等我再一次清醒的时候,是被孩子的哭声叫醒的,我慢慢坐起身,全身都酸软无力,李奶奶进来,先给我披好衣服,又把孩子送到我的怀里,我掀起衣服开始给孩子喂奶,这时奶还没有来,孩子的嘴儿也小,使劲地吸吮了几下没见奶,就放声的哭起来,我一使劲地揉着,一边接着让孩子吸,孩子吸不出来再哭,几次下来,终于有了奶水,孩子只吮了半只就吐了出来,睁着眼睛寻找我的声音,我轻轻地给她哼着歌,她的头就转向我,仔细地聆听着,过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李奶奶一直都在旁边看着,晴儿那边早煮了鸡蛋、小米粥过来,还按李奶奶的话炖了花生猪脚汤来下奶,喂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饥肠漉漉了,此时我便是一阵猛吃猛喝,然后又倒下。 李奶奶原来还怕我不会照顾孩子,现在看到我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感觉你象养过孩子似的,什么都知道呢!” “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总是过别人怎么养育孩子来着,只是辛苦奶奶了,等我有点力气了,我就自己去给孩子洗尿布的!” “瞧你说的什么话,奶奶我一辈子都没给孩子洗过尿布,这老了老了,还有了重孙福了,总不会让你在月子里洗衣服的!” 我想了想,从脖子上摘下胤祥的那块玉给孩子带上,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孩子,那李奶奶拿起玉也看了看,霍然脸色一变,随即又平静下来,我轻声地说:“这是孩子叔叔给我的玉,孩子的爹没给我留下什么,我一向对小叔儿好,小叔也待我如亲嫂子一般,那家里给我留下的念想也就剩下这个了,让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是谁家的人就成了!”说完,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珍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月子里是不能哭的,哭会留下病根儿的!”李奶奶拿绢子赶紧给我擦干,劝我道。我点了点着,然后沉沉的睡去。 侍候孩子的活儿还真不是一老一小能干了,没过三天,我就请李奶奶在镇上找了一个姓赵的中年婶子到家里专门给孩子洗尿布、给我做月子饭,并说明要孩子满一岁才能走,工钱是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共是十二两,三个月付一次,分四次付。 孩子我给起了个小名叫盼盼,大名要等过百天的时候再起。李奶奶听了这个名字,眼圈红了半天,晴儿因为有了新的玩具高兴得很,每天都在逗弄盼盼。 盼盼很有意思,很少哭,而且很有规律,这可能是因为与我的生活习惯有关系,我一直都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尿床了她也不哭,只是把两只小腿竖起,然后再放下,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我就过来换尿布,然后是喂奶,一晚上也就起两次夜,白天是八点钟就准时起床,吃完奶要玩儿一会儿,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我会带她做婴儿健身操,做半个多小时,看她累了,再喂一遍奶也就又睡了,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再醒,还要喂一遍,这时就要小心她要拉便便了,拉完了就要找人和人玩儿了,抓我的头发、手指使出全身的力气要支起小脖子,等五点左右的时候,再吃一遍奶,就要睡觉了,晚上则是十点半左右起一次夜,三点左右的时候再起一次夜。 孩子一有规律,大人就省事儿,连帮我带孩子的赵婶都说很少有这个乖巧的孩子。盼盼是个又眼皮大眼睛的漂亮孩子,人都说女孩长得象爹,男孩儿长得象妈,可这孩子除了脸形、眼睛象我之外,鼻子看起来也不象她爹,只是薄薄的嘴唇很象爱新觉罗家的人。眉毛则更象胤祥。 孩子长得除了漂亮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耳朵,她长了一副跟胤禛一模一样的耳朵,元宝的耳朵,耳垂儿大且薄。 因为是母||乳|喂养的原因,再加上自己注意合理饮食,孩子长得非常健康,当满月的时候,孩子已经达到了十一斤的重量,而且小脖子梗梗着,自己都能抬头了。 健康的母亲才有健康的孩子,这话真不错,其实古人只是没有现代人对孩子健康的认识。我对孩子的要求就是少热多凉,平时总是给孩子盖很少的被子,特别是我这炕因为做月子的缘故很热,孩子容易得上火的,适量补水,对于古人常用的蜡包,我更是坚决不用,我可不想孩子长大腿都变形,李奶奶和赵婶对于我的固执很不理解,几次三番的劝阻无效之后,只好听之任之,好在孩子一次病也没有得过,我也很健康,这才没有听到更多的唠叨。 有孩子的日子过得非常快,转眼间就该百日抓周的日子了,这一天,老张裁缝也过来了,大家在屋里摆了席,一张大桌子上四周摆满了各类东西:书、秤、笔、耳环、算盘、胭脂、还有一方玉质的小印和一块银锞子。盼盼象小狗一样,桌子上坐了一会儿后,象桌子的四周爬去,先是一把抓住了笔,大家正要欢呼,她却放下,抓住了胭脂,拿在手里把玩儿了一会儿又扔下,去抓算盘,我逗她:“盼盼,给妈妈,来给妈妈!”盼盼用大眼睛看了看我,之后把算盘又拥下,拿着那一方玉印和一块银锞子向我爬来,都放在我的手上,嘻嘻地笑着,大家都惊呆了:这孩子难道以后要嫁一个即有权又有钱的? 我转过头去问李奶奶是什么意思,李奶奶笑着说:“这孩子可是有福之人,将来必是要嫁一个有权有钱的男人呢!”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是这意思吗?要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嫁,自己做个有权有钱的女人呢!有权有钱的男人哪儿会珍惜女人呢!”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惹祸了,大家都用很另类的眼光看着我——有权有钱的女人得是什么样的女人呀。 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看着正把玩着自己身上带的那块玉的盼盼,笑了笑:“让大家见笑了,我就是这么一说,毕竟我是上过男人的当的!”大家马上对我的说法表示了理解。我又进屋去给孩子做了婴儿操,张裁缝头一次看做婴儿操,非常的好奇,孩子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做操,也养成了主动做的意识,我就又教她了几个练习腿部力量的新动作,孩子这个时候已经会翻身了,除了翻身之外,还能靠着枕头坐一会儿。但只坐了一会儿,就明显觉得累了,也是折腾了一会儿,孩子在我怀里开始抓我的衣服,并把头向我的怀里儿拱,她要吃奶了。 孩子睡下之后我到外屋,大家已经摆好席就等着我出来吃饭了,我坐下来,举起杯子说道:“感谢各位在我落难和生育给予的帮助和爱护,让我得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与快乐,珍儿在这里有礼了!”说完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然后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水。 “珍儿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都是街坊邻居的,说什么谢不谢的!”张老裁缝笑呵呵地一口干掉杯里的酒说道。 “就是就是,你这也真是不容易呢,孤儿寡母的,我再不帮衬帮衬哪行!”李奶奶也笑着喝了说道。 “珍儿姐姐,要是没有盼盼,我天天可没意思了呢!”晴儿嘻嘻地笑着挟着菜。 “你就知道玩儿,都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也不说在家好好学学女工将来嫁个好人家!”赵婶在一边打趣儿晴儿,晴儿听完脸一红,李奶奶的身子一僵却没有说话。 “晴儿还是小孩子心性,还没想到要嫁人呢,李奶奶的身边也缺不少晴儿,不如给晴儿招个上门的女婿,只要吃苦耐劳穷点儿也没什么,你说呢奶奶?”我一边给李奶奶盛着汤,一边笑着说。 李奶奶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笑纹儿,拍打了我一下说道“珍儿的嘴呀真是会说,心思也灵巧,总是能面面俱到的,难为你咋想的?” “奶奶,我不嫁,我谁也不嫁,我就跟着奶奶!”晴儿羞红了脸,扭了头去。 “晴儿,别害羞了,你喜欢吃的素丸子可快没有了!”赵婶接着逗晴儿,晴儿一惊,扭过头来看那盘素丸子,桌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起名 “珍儿,孩子已经百日了,是不是得给孩子起个大名了!”张裁缝眯了眼睛说道。 “其实大名不大名的,女儿家有个小名就成了,等到了年纪嫁到夫家还不是一样的没名字了!”赵婶看我笑着不说话,有点儿冷场把话接了过来说到。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给这孩子起个好名字,这其中有两条原因:一个是夫家不认这个孩子,所以孩子不能用夫姓,那就得姓我的姓;二是这孩子自小就乖巧懂事儿,得起个好名字,让她这一辈子都顺顺当当的,所以才没着急给孩子起名字!”我抿了口茶,想了想说道。 “也是的,这女孩一姓了母家的姓,以后都不好找婆家呢!”李奶奶有些叹息地说道。张裁缝看了李奶奶一眼,意思是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不,我去笑着接过了话来:“其实姓谁的姓都无谓,料是谁也不知道她的父亲姓,所以我可以给她编一个你姓,也不是不可以的!”?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27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这句话一说完立刻捅了马蜂窝,先是张裁缝惊讶得几乎要把下巴掉下来:“珍儿,这孩子姓谁的姓你竟然这样不……,哎呀呀,哎呀呀!”张裁缝的脸都气红了,仿佛我在反党反社会主义似的。赵婶正在喝汤,一下子呛到了嗓子眼儿里,咳得肺几乎都要出来了一般,李奶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则一动不动看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家,一点儿也没为所谓杀人般的眼神所影响。晴儿则被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但又因自己是未出阁的,所以憋红了脸,想笑又不能笑。 “我只是说笑一下,以为和大家已经很熟了,说这样的话大家不要见怪,也是夫家伤我伤得太狠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惊世骇俗的话来!”我看着大家震惊的样子后,平静地说道。 “唉,也是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又生了个苦命的丫头,你们娘儿家掉黄连水里了!”李奶奶抚着我的脸说道。晴儿和赵婶都跟着红了眼圈,反倒是我苦笑了一下。 “我觉得现在挺幸福的,最起码我还有你们对我这样好,我虽然命运坎坷,但总是有好人在帮着我,所以也没什么苦的,毕竟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并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我又举了一杯,和大家碰了。 “我倒是很想给孩子起个好名字,这儿也没酿名斋什么的,给我女儿按五行八卦什么的算算!” “你这个主意好,这西街的崔老秀才就爱给别人看个风水,算个卦什么的,不如让他给盼盼算个名字?”张裁缝说道。 “那就拜托张伯伯了,我家盼盼能有个好名字,我这当娘的也就放心了!”我敬了张裁缝一杯。 说着吃着,席也就完事儿了,回到屋里关了门,看着我的盼盼,我把自己的大背包拎了出来,看了看背包里的各式小东西,一点一点儿回忆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好象一切都曾经是空的,只有盼盼出生后,才实实在在地活着。 此时已经初夏了,天已经黑透了,想着也是七点多的样子吧,撂了帐子,躺在床上给孩子起名字:要不叫奥迪吧,奔驰呢?反正日本名字不能取,什么本田、丰田、尼桑的,这些都不行,尊驰?骏捷?自己都忍不住自己是在为孩子恶搞名字了。 几天后,张裁缝找李奶奶偷偷摸摸地去了偏厦,在那儿不知道在小声的议论些什么,我装没看着不知道。 孩子的名字一直都没有起,我们也就一直那样叫了下去。半个月后晴儿悄悄跟我说,崔老秀才在西街开了个铺子叫酿名斋,我问起一个名字多少钱,晴儿说一两银子到五两银子不等。 天逐渐热了起来,怕孩子起痱子,我想弄些淀粉当痱子粉用,跟赵婶说了帮带会儿孩子,就跟晴儿一起去了街上。 通州不算个城市,但却是个大镇子,镇上什么都有不说,因为是港口还兼卖着各色的泊来品,晴儿出门的时候少,于是看得都呆了,看了这个新奇,看了那个美丽,我自打逃到通州,这也是第一次上街,所以也想好好开开眼。 因着生孩子胖了不少,衣服的式样也是张裁缝做的,有些老旧,所以想自己做个夏天的竹布褂子一类的用品,这时候的人穿鞋是不分左右脚的,做出来的鞋帮都要高一些,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穿靴子。我穿不了这样的鞋,求晴儿帮做鞋的时候,都是自己做好了鞋底子,让她帮着上个帮儿。 做鞋底子可是个力气活儿,我实是嫌这活勒手,于是花了一百五十钱定了我要的鞋底和布样,我们就从一家布庄出来了,我因为个子高,视野相对于其他人就更开阔一些,远远的看见街那边过来一行骑马的人,一个个鲜衣怒马,马速不慢,于是拉了晴儿往边儿上靠了靠,等骑马的人过去,骑在马上的人象是急着赶路,但我却看清那是穿了官服的胤祥,边儿上赫然就是秦跃,我转身拉了晴儿就进了身后的铺子。这时候我们还没有相见的必要。 铺子却是新开的,一个老头正独自做在柜上扔大钱给自己卜卦。晴儿一看,在我耳边轻轻地低声说:“这人就是崔秀才!” 老秀才看有进来,把铜钱收了,我走过去笑着说:“掌柜好,小女子要请个名字!”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盼盼的生辰八字,递了过去。 老秀才低头看了看,脸色一青问道:“夫人请的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女孩儿!” “对不起夫人,我这算男不算女,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没关系的,这算名字也是要有机缘的,既然没有缘,不算也罢!”看我没有强迫他,老秀才的脸色一松。但我去没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不算可以,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女孩儿是个什么样的命吗?” 老秀才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此女孩儿本是大富大贵之命,但此生却颇有曲折,她的名字必由一个命格极高的人起,方能逢凶化吉!”我点了点头,拿起荷包要给银子。老秀才拦住了我:“夫人,钱就不用给了,想必你是东街李老太太家的房客吧,老朽还要谢谢你给出的主意呢,只是令爱的名字实在不是老朽所能算得出的,还望夫人原谅。”我微微一笑:“老人家千万莫这样说,不过是碰巧罢了,小女子受用不起!”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和晴儿出得门来,再往前走就是码头了,我们向回走,逛另一边的铺子,晴儿是汉人,自小裹了脚,因跟了李奶奶后又放开了,但也耐不得久,于是回去,一边走一边约着下回把这边的铺面也逛了。 回到家盼盼早就醒了,赵婶抱了她院子里的树下玩儿。看到我进得院来,盼盼张着两只小手让我抱,我把她抱过来,身上香香软软的感觉真好,好象刚离开半天,就觉得离开了很长时间似的。这以后孩子可再也离不开我了。 过了几天,我要去取鞋底子和布料,干脆抱了盼盼一起去,我因早就做了可抱、可背的衣装,于是穿上,把孩子放到前身,让孩子的脸也冲着外,看看外面的世界。 盼盼是头一次出门,头上带着小凉帽,眼睛四处瞧着,嘴上不时的流下口水,好在有喂嘴,我这样的打扮一般都是云南一带的少数民族才这样带孩子,在街上有些新奇,我却混不在意,去了布庄,布庄里有七八个妇人和少女都在挑布料,看到盼盼可爱的样子,都新奇地围过来,我把她放倒在一处柜台上,让晴儿帮看着,自己则忙着看鞋样儿和布料。取完后,把孩子又背在身上系好带子,走了出去。 原说好了要逛另一边的店,才逛了七八家,盼盼就在我的身上睡熟了,口水淌了我一后背,绕过当铺,再往前就是粮店什么的,我们没有兴趣逛,于是准备直接回家。当铺里一个小伙计走了出来,拦住了我:“这位夫人,我家掌柜的看好你的抱衣了,想仿做一件,不知是否可以赏光一叙?”我和晴儿正走得腿软,听了这话相互看了一看,就跟了进去。 里面却是一个老掌柜的正在等着我们,我们进去后被让进里间,有伙计倒了茶进来,我把盼盼解下来,抱在怀里,拿起茶喝了一口,一个人影打起帘子半倚在门口,因是逆着光,我有些看不清,但身形却熟悉得很,一个痞痞的声音想卢:“我什么时候当上舅舅了,也不给个动静,真不把我弟弟了!” 重逢 秦跃撇着嘴走到我跟前,仰起头,看着秦跃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秦跃蹲下身来,看着小盼盼,小盼盼正熟睡着,正裂了嘴有些笑意,我一连抹着泪,一边轻轻推了推有着看呆了的秦跃:“看她长的象谁?” “象谁?娘亲舅大,当然象我了!” “去,没个正经的!”我破泣为笑。 “姐,真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儿你挨个瞒着,你能瞒得了初一,能瞒住十五吗?” “你不知道,上头要把这个苦命的宝贝儿不知弄哪儿去呢,而且还要让我出嫁,嫁给那个也穿过来那位的弟弟!”秦跃拿了手帕替我擦了脸,拽过来个墩子坐下,也没理已经看呆了的晴儿。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可一直都在接触那位特别的低调的福晋呢,不过也看出不少东西来,至少她那个弟弟受这姐姐的影响不少,我也认识,还一起喝过酒呢!” 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有外在场,不要再说了,回过身儿来看还在迷糊中的晴儿。 “这是晴儿,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托她照顾着!”我向秦跃介绍晴儿。 “这是我弟弟!”多了我不想说,毕竟我们姓的都不一样,问起来麻烦,我也不爱解释。 “谢谢你,晴儿!”秦跃很大方地向晴儿行了个礼,晴儿大概很少看到英俊的青年向自己行礼,还那样认真的观察自己,刹时就红了脸,忸怩地低声说了句什么,我离得那样近,也没有听清。 “我们该回家了,一会儿盼盼醒了,要吃奶的!” “我陪你们回去吧,回头我好接你们走!”我没有问他要接我们去哪儿,还有谁知道,只是要重新背上孩子回家。 “我在外面准备了车,坐车回去吧,别背了,抱着就行!”秦跃亲自打帘随我出去。外面一辆马车,秦跃把我扶上车,还要扶晴儿,不过看晴儿那害羞的样子,示意我把她拉上去,然后亲自驾了马车。 我这小胡同只有四家,李奶奶家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对面那家的门儿就打不开,所以我没让马车进去,自己抱了孩子和晴儿带着秦跃进了家。李奶奶和赵婶正准备晚饭,看我们进来就说:“回来得正好,我记得你不吃芹菜,我们包了芹菜馅的饺子,给你包的是白菜馅的饺子,你能吃多少个,我们正包着呢!”话刚说完,就看到后面跟着的秦跃。 “请问,你找谁?”李奶奶问道。 “李奶奶,他是我弟弟阿跃!” “你弟弟?啊对,你说过你只有一个弟弟在军中,可是这位?” “是呀,他现在回来了,在京中做侍卫,刚找着我!”正这时盼盼醒了,也不哭,正使劲地抓了我的衣襟。我急忙进了屋去奶孩子,这边儿秦跃也要跟进来,被李奶奶拦住了:“她进去奶孩子了,这屋里小,先在院里坐一会儿吧,她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您是李奶奶吗?哦您是赵婶,我姐姐多亏了你们照看,我这里谢谢你们了,让你们费心了!”秦跃又是行礼又是作揖,李奶奶和赵婶急忙把他扶住,让他坐在大树下的阴凉处,然后招呼晴儿过来帮着再多包点儿饺子。 奶完孩子,我抱着盼盼出了门:“今天怎么想起包饺子了,是不是知道我弟弟今天要来呀?” “崔秀才的铺子开张本就是你的主意,但他却悄没声的自己做了起来,今天过来送了点儿典仪来,我就想着做点儿好吃的,让大家高兴高兴!”李奶奶擦了擦手接过孩子,却见秦跃搓着手,一副跃跃谷试的样子,就把孩子交给了他。秦跃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接过来,认真的看着孩子的小脸,盼盼倒不认生,用手抓着他的鼻子,又去拽他的领子,再一会儿把自己满是口水的小嘴去啃秦跃的腮帮子,秦跃面对小美女的非礼一阵眩晕,大家看他一阵手忙脚乱的都捂了嘴笑,唯有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秦跃用一副哀怨的目光看着我,手里却忙着把盼盼放躺下,盼盼因为没有能够尝到她要吃的东西,因而,表示出很大的不满,用力地用手够抓着秦跃的脸,并用上肢的力量把自己身体带起,秦跃吓得急忙把她又立了起来,盼盼立刻又张开了嘴。 “她正长牙呢,只是想借用你的腮帮子磨磨牙!”我熟练地把盼盼抱离秦跃,同时把一只手指饼(我烤的)放在盼盼的手里,盼盼顺利快速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脸幸福的磨着。边上一群人乐的岔了气儿。 “这就是盼盼给舅舅的见面礼是不?”秦跃不甘心地又把盼盼抱回了自己的怀里。我洗了手,接着去包饺子。 秦跃抱着盼盼一会儿就熟悉了盼盼的习惯,把孩子抛上抛下、摇来晃去,盼盼咯咯地乐着。一会儿的功夫饺子好了,我抱着孩子在一边玩儿,看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晴儿还特意打了一小壶酒来,秦跃亲自把酒给大家都满上:“我代我姐姐谢谢各位了!”然后一口干了,眼圈却有点儿红。 “没什么说的,这是应该的,你姐生这孩子可是受了些罪,但也太刚强了些,我们也看出来了你们姐弟情深,她回去后不会受气了,也就都放心了!” “谁说我回去了,我怎么会回去呢?阿跃就是一个侍卫,没有自己的宅地,就是回京也是租房子,京里租房子请人他一个小侍卫一月挣那俩儿钱能够吗?”我接过李奶奶的话说道。 “是呀,我姐姐暂时还回不去,今天只是我公差碰到姐姐,方知姐姐已经到了通州,京城里尚未有安排,待我安排好了,再接姐姐回去,只是这样还要麻烦各位,实在是打扰了!”秦跃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这里一向清静,好容易有了你姐姐和小盼盼,我们都舍不得呢,只是怕姐在这里受了委屈呢!” “怎么是受委屈呢,,明明是一直都享福,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那生孩子的时候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再自己带孩子,指这定要落下多少病根呢,还能象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我在一边把盼盼放在膝上逗她玩儿一边说道。 大家都笑了:“这珍儿姐姐说话就是有意思,些我们没听过的词句还特别象形有趣儿,我们大家都喜欢听她说故事呢!”晴儿忽然开朗起来。 “是呀,刚才我们说珍儿要走了,晴儿的眼睛都红了呢!”赵婶儿用筷子遥点儿着晴儿说道,晴儿脸一红用眼睛瞄了一下秦跃没吱声,我却笑了起来。 晴儿这样个样子我一点儿也不奇怪,秦跃其实还是挺英俊的,身高近一米八,东北大汉的脸形,浓重的眉眼,高鼻薄唇,只是肤色稍深一些,正经是个帅小伙呢。 一会儿赵婶先吃完了,过来哄盼盼,我则坐到席上开吃,秦跃看着我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儿吃完二十个饺子,不禁一脸的伤感。我喝了一口饺子汤,才看到他的表情:“你怎么这副样子,怎么了?不会是同情我吧?” “姐,你咋连吃饭都变成这样儿了,你受了多少苦?” “没有,你想歪了,我当然得快点儿吃,哪能老让赵婶儿带孩子,我吃完了好给盼盼吃,盼盼吃完了睡下了,我们才真正的有空能闲聊呢,现在当然是越快越好!” “你这姐姐呀可是好强的主儿,孩子都是要自己多带,倒不是不放心我们,其实是总怕把我们累着,倒是我们看她带孩子悬天二地地,还不如我们带的好呢!”赵婶拿了晴儿递过来的刮好的苹果泥一边喂着盼盼一边说道。 “不行,姐,我过两天就来接你回北京,我得找几个奶妈帮你喂孩子带孩子,再这样下去,你的胃都吃坏了,人都瘦了!” “行了,阿跃,你是当妈的还是我是当妈的,这孩子就是得自己带才亲呢,我得把孩子带得跟我们似的,宁可让她另类点儿,也不能让那些老古董们给同化了!” “放心吧,你是孩子还能跟了别人,小心眼!我就心疼你吃不吃、睡不得睡,怕你休息不好,以后落下毛病来!” “这才把话说到根儿上,你们人家这姐弟俩儿的情份!行,你这弟弟有担当,将来必有大出息!”李奶奶称赞起来,弄得秦跃的脸有些红,我则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呀阿跃,居然知道脸红了,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事儿啦,不会是因为当着美女夸你有些不适应吧!”旁边晴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啐了我一口转身进屋去了,秦跃脸虽然有些红,但却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站起身把盼盼接了过来。 晚上秦跃没有回北京去,而是住在了镇子上的客店里,说要好好聊聊。 等盼盼睡了,我起身和秦跃坐在树下聊天,已经夏末了,晚上还是很凉爽的,我拿了蒲扇赶蚊子,李奶奶、赵婶还有晴儿她们也已经睡下了。 逃跑后的故事 我逃跑之后不久,庄子上的人就发现了,然后就派人到北京城里去报信,马老爷子听完一愣,只是稍稍表示了一下着急,其他的就是派人去找。第二天上午有人把马送来后,老爷子亲自让人把掌柜的找来问清了我的情况,然后派人到四个城门去寻问,终于断定了我走的方向,正在这时我的雇的马车也被找到了,于是人很快就到了通州。 坐车毕竟比骑马慢,还有就是空车回去的速度也很快,这样找我的人来的就比较及时,只是还是没有找到。 马老爷子当即向皇上做了汇报,康熙得知消息后并不着急,只是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等找到再说。 倒是我逃跑的路上碰到的马车,里面坐着却是邬思道和碧云,他们从身量和姿势上倒是看出了我是女的,但如此高的个子的女人实在是少见,而赶马车的就是柱儿,柱儿离老远就看着像我,三个人一印证,立刻猜出了是我,于是柱儿飞鸽传书(这还是我教的呢!郁闷)给胤禛,胤禛得知我的消息,立刻派人到城门找人看着,倒是堵着了我(我拿着雍亲王爷府上的引牌呢),只是没想到我去住店了,于是派了人时刻盯着我,胤禛本来当晚就要到旅店去找我,倒是胤祥给劝住了,让人看着是否还有人找我或者是有人监视我。于是监视了我一夜之后,却发现我坐车去了通州,等跟到了通州,马车夫回去了,看我住上了店房,回去向胤禛禀报,待胤禛秘密的派人来找的时候,马老爷子的人也到了,都是爪了一个空,于是我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胤禛派人一连蹲守了一个月,结果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那是当然了,我租房子并未到当地备案,知道我的人就是少之又少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不仅马未经承认爷子把人撤了回去,连胤禛也因为康熙身体状况的日渐恶化而把人撤了回去,前段时间胤禛被康熙派去祭祖,胤祥虽说是继续协助胤禛,但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差使。前两天胤祥奉命巡视京地城防从通州回来,急着回去向康熙付命。 话说那天秦跃和胤祥正从通州下船向京里走,因我是通州消失的,秦跃也曾带着小四小五等人到通州来查我的行踪,但却没有结果。但做为军人的习惯,他还是在街上寻视了一下,眼角一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很快这身影就闪入了一个店铺内,他几乎就想下马把我从那店铺里拉出来,却想胤祥和一行随从必然会导致比较严惩的后果,因此忍住了。路过店铺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招牌,却是酿名斋,作为现代人,他当然明白酿名斋在这清代可是个新鲜事物,于是更坚定了他看到的就是我的信念。 回京后不久,秦跃向胤祥提出要出京办些私人事情,做为胤祥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当然是时刻关心他老爹的身体的同时,与胤禛一起研究将要面对的问题,此时秦跃的事情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轻闲,于是秦跃就被放了长假。 放了长假的秦跃到通州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盘下了很不景气的茂富当铺,并不是因为当他需要当铺,而是当铺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一是在主街的中间,二是与上次我出现的地域斜对门。凭着秦跃的雄厚资金,盘下当铺当然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问题是他盘下后并未对内部进行重新装修,也未减换裁人,一切都按原样,而这当东家的则每天坐在略显阴暗的当铺里面端着茶水看着街上的行人卖呆(东北话看热闹的意思)。 而忽然有一天,秦跃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人,看到我从他店铺前面背着孩子走过去,进了斜对面的布店,然后又背了孩子出来闲逛,再后来看着孩子在我的后背上都睡着了我还无动于衷地接着逛,还大有要回去的时候,才让小伙计出门把我叫进来,为了更好的再观察一下是不是我,还在里间隔着百宝阁偷偷地观察我,最后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姐,这孩子是谁的?”秦跃还是一付吊儿郎当的样子,斜着眼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也说不好,也许是四爷的,也许是十三的!”我也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胤祥的脸不禁一呆,惹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没想到?按月份算应该是四爷的!”我实在看着秦跃一副耍宝的样子受不了了。 “我还以为是祥哥的呢,我还是比较喜欢祥哥!” “那你不早告诉我!我还是很愿意助人为乐的!” “天哪!你简直是太可怕了!”秦跃当然已经习惯了我的语出惊人,但也逃不脱我的魔爪,脑门上一道道黑线,脑袋顶上飞出一群乌鸦,自己则做出一副晕倒状。 “我得进屋看一眼盼盼了,得换尿布了!”我站起身往屋里,秦跃跟着走了进来。 “我这当舅舅的啥礼物也没带,这孩子抓周没呢?” “抓完了,又是当官又有钱的,大家都这孩子大富大贵呢!”我一边夸着,一边给孩子麻利地换了尿布。 “你先出去,我得给孩子喂奶!”我把秦跃撵了出去。等我出去的时候,秦跃正在那里喝茶水。 “你也早点儿回去睡吧!你是住在客栈里还是住在店里?” “对她们说当然是住在客栈里,告诉你就是住在店里,我还想着不行的话你也到店里去住呢,我可找几个可靠的人帮你张罗着,你也别太累着,这样的话就可以不回北京了,好在离着也不远,我会经常来的!” “这也是个好主意,我还真没想过你在这里给我买房置地的,不过据我知道八阿哥在这儿也有宅子,似乎他这段时间不得意,一直和他的福晋都住在通州的宅子里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赖不济那也是八王爷,出来进去的可威风了,这通州地面上谁不知道呀?”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也沾上这主儿,那可没你好果子吃!” “这我当然知道,要叫八爷知道九爷的心上人在这儿住着,为了九爷的财,他也得找人把我们娘俩弄死不是?” “知道就好,自己一定要小心了!”嘱咐完,秦跃回去了。我回到屋里一觉睡到天亮,似乎连梦都没有做。生物钟的原因,我已经开始做恢复性训练了,尽管有了孩子,但仍不影响我好动的性格。 秦跃连着来了三天,每天都用大量的时间逗盼盼玩儿,以至于盼盼的性格就得极为开朗,每天都咯咯的笑个不停。那天看到我给孩子做体操,秦跃也忍不住带着孩子做,结果把孩子累得当天晚上尿了都没嗞声,愣是快天亮的时候我看到才知道,让我担心了一白天,唯恐孩子的小屁屁得了湿疹。 秦跃临走的前一天跟我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说了他的想法:他已经为姐姐在通州买了房子,过两天带几个仆人过来帮着我带,这两天还得住在这里,这次他带的钱不多,等回到北京城多拿一些,把李奶奶的房子也翻修一下,连同把后面那家的院子也买下来:那家的房子也是一直空着,这样以后晴儿招上门女婿也有地方住也更方便一些。 李奶奶推辞不要,秦跃也没多说什么,其实我知道,这家伙已经打定主意或者已经谈好了才说的,秦跃现在的沉稳与成熟却是比我强多了。 大约过了七八天,秦跃又来了,这回来了三辆车,一辆车上坐了两个丫头两个奶娘,一辆车上坐了三个小伙子,还有一辆车上都是家俱等一类的东西,东西都放在了当铺后面的大院套里,当铺后面是三进的大院子,等那边都打扫安置好了,秦跃才过来接我过去,随后工匠也到了,后面那院子已经是买下来的,所以来了就把院子都打通,房子都翻修了一番。秦跃把我接过去就回了北京,在这边帮着忙乎的居然是于伯,于伯虽然有些残疾,但却是个很细心的管家,诸事都很到位,我也被侍候的很舒服。 大约近二十天的时间,李奶奶的家才收拾好,连院门都重新修过了,这时连中秋都已经过了。赵婶回家去了,晴儿还是一天到晚的往我那儿跑。孩子会爬的时候,我不再让孩子吃我的奶,让奶娘喂。这时盼盼不仅吃辅食,我还加了许多水果在里面。盼盼一直都是很健康的,两个小丫头和两个奶娘根本人就是太多了,于是我和大家就开始忙活冬天的棉活和毛活。三个小伙子其实也就是半大小子,天天就是跟着于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但我这边外面的事儿都是他们去做,我也就省了逛街的时间,倒是可经经常带盼盼去远足,让孩子多看看大自然,有时带着晴儿,有时也请李奶奶和我们一起。 李奶奶信佛,这一有空房了,居然自己做了一间禅堂,没事儿总在屋里念经,倒是赵婶儿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给晴儿找婆家,也很让李奶奶分心。 果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快过年了,因为正是换季,我原不想带着盼盼再出去玩儿,这年头不说缺医少药,毕竟还没有各种疫苗儿,孩子极易得病的,于是在家狠闷了几天。盼盼有点儿不适应了,天天闹着要出去玩儿。这天前面钱掌柜的来向我说事儿,说前几天来了一家当当的,当的是一颗珠子,那珠子是一颗足有鸽子蛋大的东珠很是少见,当的是活期,一千两银子,今天来还当子却没拿钱来,只是拿了地契——通州东边儿城外一处五亩地果园,掌柜的要看到地并与当地地保过户之后才能给物,问我行不行。 古人都以地产做为财产的衡量方式,以地易物的现象也有,但还是不太多见,况且这当铺一直都不太挣钱,一下子来这样一桩大买卖,我还是觉得有些心里没底,就让于伯派个可靠的人驾车送掌柜的去了,下午的时候掌柜的回来,说那果园还行,虽然小点儿却是院子、房子都是全套的,果园里种的各色的果树,虽然不大,但种类却不少。于是我起了心思,告诉大家过两天大家一起去果园那边玩儿两天,让于伯先带着人去收拾一下,大家一听都乐得蹦高,晴儿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个劲儿地问我什么时间去。我算了一下时间:“现在马上就小年了,咱们大年初二就去!”晴儿这才兴高彩列地回去了。于伯愣了一下问道:“大小姐,老话有正月不出门的说法,咱们出去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那是家里有老人的,咱们家里没有老人,这果园子还是咱家的一部分,怎么算出门子呢!”于伯拈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强忍着要说我小孩子心性的想法蹒跚地离开了。 刚过小年,就下了一场大雪,雪都没过了脚面子,清新的空气里充满了家家户户做好吃的飘出来的香味,使过年的气氛更加浓厚。我特意让人制了大红灯笼,又在所有的门口都贴了春联和红辣椒,从过年到十五我让伙计、掌柜和奶娘都回家去了,两个小丫头和三个小伙子都是秦跃给我派过来的孤儿,我请李奶奶和晴儿都过来,在我们儿好好的闹了一番才让她们回去,留着人守夜,我则带着盼盼睡了,秦跃是肯定来不了的,来也得是初五以后,跟着胤祥挨家拜完年再过来。 初二那天一大早于伯就套好了马车,我带着两车的人去了果园。说是到了城边儿了,那通州城本也就是个镇子,一会儿的功夫也就到了。 大家下了车直奔了院子,果园里的雪因为没人走动,显得特别的纯净,我特意带了人走出了一条小道,不让人破坏了园子里的雪。屋子里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叫常青的小伙子前一天晚上就留在这儿烧炕做水暖屋子了,所以大家一进屋就感到一股热气,把一路上睡得乎乎的盼盼放到炕上,她就醒了,看到新环境乐得眼睛不知道看哪儿好了。 “一会儿我们到后边儿的园子里去打雪仗,我们分伙儿的,哪伙输了,哪伙今天负责做饭!”看着大家里出外进的参观,我大声嚷嚷道。 大家一阵喊好就去做准备了。摊到我这样的主子大家都觉得幸福着呢,半大孩子正是玩儿的时候,太矩着了,孩子们容易早熟不说,还容易搞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所以还不如没有那样的环境,让孩子们的身心得到健康的发展。 我抱了盼盼跟着大伙出去,很快就组成了两队,两队开始对打起来,盼盼看着来来往往的雪团,乐得自己也咿咿呀呀地叫着,我就是站着远也得跟着东躲西藏的,就是这样也不免挨了两下,盼盼虽然在我的怀里,但也是扭来扭去的弄得小脸通红,鼻尖上冒汗。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决出胜负,大家的外面衣服都湿了,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进了屋子,纷纷把湿衣服脱下来放到炕上去烤干,我也进了里屋,给盼盼换了干衣服,盼盼已经累坏了,我给她喂了水和羊奶,还吃了些果泥和鸡蛋糕,她打了几个饱咯就饧了眼睛,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于伯敲门进来,请我到堂屋吃饭去。原来虽是说好了输的做饭,但大家却齐上阵,正经的做一顿每个人都拿手的菜来,就是不会的,也给会的打了下手,只是厨房里已经是目不忍睹了。 进了堂屋却见大家都站了一圈,挡着桌上的饭菜,都用猜猜看的眼神看着我。“不是就等着我入坐了吗,怎么还挡着,是不是做了让我目不忍睹的东西了?”我眨了眨眼睛站在门口问道。 “怎么会呢?绝对是好吃的!就怕你太爱吃了,我没都没份了!”大家乱纷纷地说道,并闪出空来。 哇!有汤子,还有粘豆包,有饺子,还有酸菜白肉炖粉条,菜式很多还特别有东北特色,最后还有一道菜居然是一个小碳炉子上面做的干锅鸭头。 “这都是谁想出来的,得奖励!”我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这都是少爷在家的时候特别爱吃的东西,想着你们是姐弟,一定也爱吃这口,我们就悄悄把食材都带上了!”憨头小伙李刚在一边摸着光头笑眯眯地说道。 “好孩子!虽说过年的时候已经发过红包了,回去之后还得发!不为别的,就为大家对我的心!”我一屁股坐下来兴奋地说,眼圈却有些湿。 大家坐在一起,看我起筷都跟着吃起来,还把带来的两坛杏花酒也拎了出来了,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在家过年时的趣事儿,有的说自己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偷粘豆包吃,把盘子打碎了装猫叫,害得家里的猫受了打;还有的说过年的时候带着妹妹放鞭炮,把着妹妹的手去点炮仗,结果妹妹的手被磞挨了家大人的打;还有的过年讨红包,因为自己是女孩子,给弟弟的比给自己的多,因气不过趁弟弟不注意把红包换了的。一边吃一边笑一边说。 “珍姐,人家大户人家讲究吃饭不语,哪儿象咱们这样,吃饭这么热闹!”晴儿大声地说道。 “那叫瞎讲究,虽说讲究却不是好讲究,吃饭不语是一种礼貌,因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容易把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影响别人吃饭,但是吃饭的时候与一起吃的人一点儿交流也没有,那可就不好了,让人觉不出这饭菜可不可口,而且越吃越没意思,吃起来也就没什么味道了,时间长了,对吃饭都没兴趣了!”我一边站起身去用筷子夹那鸭头一边说道。 “就是,就是,这吃饭不说话真是没意思,因为不能说话,所以一边吃还要一边看别人的脸色,这眼睛比嘴巴都累!”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趁大家不注意进里屋看了一眼盼盼,这个家伙在炕上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因为炕有些热,她把小被儿都蹬开,露出光溜溜的小屁股和小腿,我拿了一个薄被给她换下来盖好,又回到了外屋。 这时几个小伙子已经开始划拳拼酒了,几个小姑娘也喝得脸儿红红的在一边帮着鼓劲儿,我接着吃自己的,也不理他们,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都开始晕头转向了,于是让大家互相扶着到各自的屋里去了,我则把桌上的狼籍都收拾到了厨房,又把厨房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把第二天的早餐要吃的都放进锅里,连扫带抹干了好一阵才回到了屋里。 盼盼想是要尿了,正举了双腿击打着炕被,我急忙把了一泡尿,又喂了煨在炉上的羊奶,盼盼满地咂着小嘴又睡了过去。 我脱了衣服一沾枕着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天亮,直到盼盼用她的小手把我拍醒,我才盼开眼睛。盼盼已经翻过身来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在我的胸脯上拍打着,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我一下子就乐了,这个家伙醒了看我没理她,在向我表示不满呢。我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又给盼盼穿衣服,盼盼依旧用小手拍着我的脸,弄得我一脸的讨好不说了好些讨好的话,才让她停止自己方式的抗议。 我刚把炕上的收拾干净,两个小丫头就红着脸进来了,先是向我问了安,又说昨天晚上没有收拾屋子请我原谅等等,我摇了摇手,把孩子递里一个叫柳儿的丫头说道:“昨天我也没有做饭,你们做得那么好吃,我再不出把力把屋子收拾收拾,那下回是不是就甭想吃那么好吃的东西了!”两个丫头听完都忍了笑,帮我把痰盂倒了,再帮我收拾了头发,把屋子扫了,外边的早饭就开始了。 吃完早饭我原打算就回去了,于伯进来说车都套好了,就等着我们收拾完东西上车了,正说着,晴儿带着一阵冷风跑了进来,小脸儿都冻得通红,手里却捧着一把红通通的山里红:“这园子里还有好多果子没采呢,采了我们回去做果泥吃可好?” “那好吧,大家都去采吧,只是踩出一条小路来,别把雪景给破坏了!”我想了一下说道,秦跃放回一只鸽子,说是今天晚上大约会回来,我本来想回去准备一下,好好吃个饭,但一看大家一脸的渴望,于是又改了主意,不行的话晚上到通州最大的酒楼订一桌酒席送到家来吃也成。 姑娘小伙子们“嗷”的一声飞出了屋子,于伯和我都笑着摇着头,盼盼一看大家都出去了,也急着指着外面啊啊的要出去,没办法,我只好让于伯抱着,自己穿戴好了,再给盼盼穿戴好,带她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几门前的三、四个筐里已经装了不少水果,居然还有冻梨、山里红、柿子,这些可都是能冻着吃的呢。女孩儿们都顶了红的、粉的、黄的大围巾,在灰黄的树影里象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倒是小伙子们都穿的青色棉袄,在雪反射的光下象一团团的雾。摘果子的时候树枝一动就掉下一团团的雪来,不时的传来一声惊呼和笑骂的声音。 晴儿的婚事 终于在一个半时辰后,大家都回来了,果子也采得差不多了,大家将果子装上车,拎上行李都上了车,一路上倒没听到什么热闹的声音,想是昨天晚上喝得不少,早晨又锻炼了一个时辰,大约都睡着了。 回到通州已经快午时了,进屋就开始烧炕取暖,则着急给盼盼热奶和吃食,一顿忙碌之后,方才安顿下来。 正给盼盼做着体操,李奶奶过来看我,晴儿已经回家去了,李奶奶来是跟我说晴儿的婚事。 其实晴儿这个年纪应该有不少媒人来给说媒,只是因为李奶奶要倒插门的女婿,所以这镇上反倒很少有人来说媒了。我因为这事儿还向?br / 清穿·两心同第28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向秦跃说过,秦跃跟我说其实倒插门女婿是非常没有地位的,不仅以后生出的孩子是姓母亲家的姓氏,而且男人在社会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地位,甚至连普通的女子都不如,这也是晴儿至今无人问津的原因。 李奶奶此次来却是赵婶小姑家邻居是一老太太,老太太慈善,年前到庙上施舍,却遇一落魄者被一群乞丐戏弄,后悲愤交加自缢,被老太太救下住在她家。 那人姓邢,名方,原就是北京人,但其家父受明珠案牵连,全家被发配到辽东(现吉林),后其父困病交加而死,其母也跟着去世,好在被发配到辽东后受当地大户薛氏照顾,虽然为奴,却得以在府内与公子伴读。不料前年薛氏第七子因户外打猎误伤人命,有人出主意,让与年龄、身材相似的他出面顶命,还与他钱财,邢方毕竟读过书知道法典,抵死不从被关了起来,后来好容易逃了出来,薛家因其知道内幕而命人追杀,于是他一路乞讨到了京城寻其已嫁的妹妹。不料其妹因父亲家获罪而遭冷遇,郁郁而病,已在五年前死了,他无依无靠无身份籍贯,成了黑户。 赵婶家小姑年前回娘家,无意中跟赵婶谈起这件事儿,却让赵婶上了心,于是找李奶奶,听她小姑讲,这邢方小伙子年方二十三,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读书人,与晴儿必是匹配的,只是这身份差了些,还要与些钱财给地保,让地保帮忙入了户籍才好。 我年前只是恍惚听赵婶在忙着给晴儿找人,却没有听她详细的说这件事儿。今天李奶奶特意来跟我商量这件事儿,就是为了让我也帮忙看看,出出主意,还有就是让秦跃出面去看看这邢方是何种文貌品行,别这女婿进了门再把老太太扫出门,那可就坏了。 我一边逗盼盼玩儿,一边听李奶奶说,完了之后一口答应下来,这点儿小事儿秦跃必是能帮忙的,关于他看人这方面我还是很自信的。好在赵婶小姑家离通州很近,就在北京城与通州之间一个叫十八里店的小镇里。 我约了李奶奶一家晚上和我们一起吃团圆饭,李奶奶原还想推托,我已经叫柳儿和李刚去李奶奶家去找晴儿顺便到通州最大的酒楼——通福酒楼定一桌上等酒席去了。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秦跃果然来了,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进屋就捧了我的大竹水杯喝了一气儿果汁。那果汁就是用大家新摘的果子熬的,刚晾凉想给盼盼喝两口,却让他一口气喝了,我拍打着他让他给盼盼留一口出来,他才不甘心地放下了。 “早知道你这有好吃的,我早上就没吃,等这顿都快把我等瘦了,喝点儿果汁还要受限制!”秦跃边放下竹筒把盼盼抱起,边小声嘀咕着,马上又拿起汤匙喂了盼盼两口果汁,看盼盼喝的直咂嘴又接着喂,我一把抢过来:“你当这孩子是你呢能管够喝,她还没满一岁呢,喝两口就行了,喝多拉稀你负责洗尿布!” “姐,你还是能行不,我喝不对,孩子喝也不对,多亏现在没有姐夫,否则得让他怎么活呀!” “少贫嘴,我这儿可没做饭,我在通福酒楼定的餐,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你就将就着吃吧,不过我刚做了些蜂蜜小面包,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先垫垫!”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家伙已经抱着盼盼没影了。 “姐,盼盼什么时候醒的,我看她好象有些困了!”我收拾了桌子,正准备把盼盼的被铺好,秦跃嘴里嚼着面包进来。 “早就该睡了,老有人来一直没得空让孩子休息,现在可能都要困透了!”我把孩子抱过来放到炕上面悬着的摇蓝里,一边拽着控制摇蓝的绳,一边跟秦跃讲邢方的事儿。秦跃一边听,一边看我给孩子写的成长日记。 这成长日记是跟现代学的,我女儿从出生开始我就给她写成长日记,还配有照片,那里面记载着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的同时,也为将来她长大了能够看到自己成长的过程以及自己育儿的过程有个清楚的认识和借鉴。但我看秦跃看日记的架式分明是在看里面写的有趣的事儿,一边瞧还一边乐,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呢,我这边儿跟他说事儿,他在那儿干别的,这也就是我弟弟,换了别人就我那脾气,非揪着耳朵把他拎起来不可。 一会儿盼盼睡了,我让秦跃上炕把孩子取出来放到炕上:“你每天都洗脚不?”秦跃一脱靴子,一股腌咸菜的味儿就直冲上来,差点没把我熏个跟头。 “洗呀,怎么不洗,连祙子都得一起洗呢!”秦跃也知道自己这脚的味,急忙下炕把靴子穿上。 “杏儿,打盆热水进来!”我推门向外屋喊到,杏儿答应一声向厨房去了。 “把祙子脱下来!”我从柜子里翻出来这几天给秦跃织的厚棉线袜子递给他。秦跃很顺从地脱了鞋,脱了祙子。我一看祙子,还是寒烟那年给他织的羊毛祙呢,时间太长了,很多地方都补上补丁了,眼泪哗地一下落了上来,秦跃没穿祙子等着热水,看着我哭了,拉了我的手摇了摇:“姐,别哭了,人都走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我都放下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你放下了?你放下了连双祙子都不肯换!”我哽咽着说。 “这不是你也没空给我织,我也找不着可以给我织的人吗?”秦跃的声音有些低沉依旧解释着。 杏儿打了水进为,秦跃去洗脚,杏儿蹲下身要侍候秦跃洗脚,秦跃急忙道:“别,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还是出去吧,我姐闻惯了,别把给你熏着了!”杏儿听了先是脸一红然后又忍不住扑哧乐出声来。 “你就贫吧,这几双祙子都是今年我刚给你织的,纯棉线的,除臭去汗,有时间我再多给你打两双!” 秦跃双脚在水里搓着,祙子早让杏儿拿出去了,点着头,顺手又把成长日记拎了过来。 “甭看了,我也是时写时不写的,有挺多地方都断了,我刚才跟你就的邢方的事儿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不就是十八里店镇上的许婆婆家吗,过两天我回去的时候顺道去看看,姓邢的那小子行不行我都给你个回话!”我不再说话,推门出了屋,看到于伯正领了丫头小伙子们从门外往屋里拎食盒摆盘子。 “一共多少钱?”我问跟在最后的小伙计。 “一共十七两四钱银子!”我掏出一个十八两的银子掂了掂交给他。 “一会儿把剩下的银子送过来!”小伙计也知道那是十八两的锭子,边接了银子,边拾掇食盒。 “自己留一钱银子当小费吧,给我送来剩下的就成了!”看着小伙计忙得满脸是汗说道。 “谢谢您,今后再订菜,您一定还找小的,小的一定让你吃好!”小伙计甜着嘴说道。 秦跃从屋里走出来,我已经给他准备了里面绷了棉花棉布的乌拉草鞋,手里拎着自己的靴子。我扭头看他:“拎它作什么?” “让人找地儿给我烤烤,里面太潮了!” “可不得找地方给你烤,要是在厨房,我们几天都不用吃饭了!”柳儿笑着接了过去。 “你这回能在这儿呆几天?” “可以呆到十五,祥哥儿跟着老四走,老四的跟班可比我强多了,我就不用操心了!” “你是怎么跟他请假的?” “我说我在通州有个相好的,他就放我来了!” “你有病呀,瞎说什么呀,一点儿正形都没有!”让我说的秦跃笑得嘴都歪了。 欢聚 “这段时间有些地面不太安静,我借着李大哥夫妇的名义出来的!”他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李明言夫妇现在怎么样了,我可有年头没见过他们了。看我陷入了沉思的状态,秦跃接着说:“李大哥夫妇已经归隐好长时间了,一直帮我做着火枪的买卖,过两天也会来通州和我们一起过十五!” 我惊异地抬起头看看着秦跃:“你把这买卖给他们了?你不怕他们出现什么危险?我们那买卖现在可以成批生产了吗?” “姐,我们在扬州的厂子已经开始成批生产了,一年能生产三百枝短枪五百枝长枪,我不想让老四和祥哥儿知道,一旦他们知道了这厂子也就没了,这满清毕竟不是我们汉人的天下,这些枪是给邢大哥他们在辽宁训练的一批特种部队用的,我已经渐渐的将老四手里的人都抽出来送到了那里,帮我们训练更多的人!”我们两个坐在屋里悄声地细谈着。 秦跃是个很有见识和头脑的人,只是身边还缺少对满清文化了解菜清又有政治头脑的人在他身边辅佐,否则的活,必会成大气候。 “我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李大哥他们哪天过来,我好好和凤姐聊聊!这段时间可把我给憋闷坏了,我感觉自己的头脑都快发臭了!”聊了一段时间时下的情形后,我狠狠地打了秦跃一拳说道。 “初八初九那样吧,他们能从山海关那边赶过来!” “如果有机会我和你们一起干,这个孩子能养就自己养着,不让别人知道,如果让他爹知道了必是麻烦的,那样我就孩子留给他,然后金蝉脱壳,怎么的我也不能再这暗无天日的地活着了!”我突然豪气冲天地说道。秦跃脸上一呆:“也就你能说出这种话来,原来我何计着你还不得象清人一样天天的相夫教子呀,没想到你还这样有闯劲儿。” “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是相夫教子的那种女人了,行了趁着孩子睡着了,我们赶快吃,一会儿又得哄孩子吃不着什么了!”我推了他一把,我们一起到了堂屋。 李奶奶和晴儿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把于伯以及所有的人都叫来,围坐在一起吃,秦跃发表了他的新年祝词,那感觉很有一种中央团拜会领导人发言的样子,等他讲完了,我接过来:“今天大家的要干的事儿就是吃好、喝好!”一群人都笑了起来,菜还热着,李刚和常青还有一个叫张顺的三个小伙子还起来挨个给我们敬了酒。我们边吃边聊,我用最快的速度填饱肚子,马上到里屋去看盼盼,显然今天坐车确实累着了,盼盼还没醒,一切都很正常,我才又坐回到桌边儿上吃饭。 “珍儿呀,你这家里的规矩也太乱了,这上上下下都是一样的,你以后可怎么管家呀!”李奶奶轻声跟我说。 “没事儿的,奶奶,你就瞧好吧,我家里这些孩子绝对不会乱套的,倒是外面的那几个,趁着过年让他们回家,也是为了不坏规矩,这些孩子都是我弟弟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们心里有数!”我安慰着李奶奶,顺手又夹了几筷子柔和好嚼的菜放到她的碗里。 “你有数就行,可千万别出什么差头!”李奶奶还叨咕了一句。我们这边正聊着,却看秦跃抱着盼盼从里屋出来了:“哟,宝宝什么时候醒的?” “这不刚醒,我进去的时候正举着两条小腿扑腾呢,我一看这是要尿呀,就学你的样子把了一泡,给披了个小薄被儿就抱了来了。” “来,让我看看,是不是还光着小屁屁呢,真是的,我们可是姑娘家,这当舅舅的怎么也不给穿条裤子!”听着我的埋怨大家都乐了起来。我抱着盼盼进屋,盼盼立刻不高兴了,双手举着,嘴里啊啊地喊着扑向秦跃,气得我给了她一巴掌:“给你穿要裤子的功夫你都忍不得了,谁宠着你就跟谁,什么时候变这么势利了!”屋里的人更是笑得哈哈的。没办法交给秦跃,自己进屋把衣服取出来,给她穿上。 盼盼已经到了别人吃饭她就淌口水的年龄,看着大家吃着,她把口水淌了秦跃一袖子,秦跃也使坏,趁我不注意沾了一筷头子酒去喂盼盼,盼盼立刻张着小嘴接了过去,转眼间小脸就皱皱成一团,并使劲儿地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吐了秦跃一身,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我生气地把盼盼要过来,可是盼盼却偏偏不理我,原来睛儿在秦跃的后面正用莲子红枣羹里的水喂盼盼,盼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吃还一边咂嘴。大家都挨着个的抱她,带着她玩儿,还把各色的菜式都平了一点儿放在一个盘子里,让盼盼自己拿手抓,李奶奶看大家这样带孩子急得真跺脚,偏偏连我都说没事儿,不过最后还是让李奶奶抱回了里屋,或是因为闹的时间长或是那口的酒的原因,盼盼吃无奶就又睡着了,李奶奶出来把我给训了一顿,我缩了脖子伸出肩让李奶奶打,李奶奶气得使劲拍了我几下,也说累了就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嘱咐睛儿别玩儿太晚了。 李明言夫妇直到初十才来,原来李大哥的伯父在山海关住着,李大哥的父母都没有了,师傅也到处云游不知所踪,所以每年都到伯父家去过年,他还有个堂弟,康熙四十四年考了进士,现在是济宁府做河道监察。这仕途却是得了四爷的帮忙。 李明言已经知道我在通州,但并不知道我已经有小孩儿了,因为没听秦跃说我出嫁,只是在信里含糊地说有个巨大的惊喜等着他们。这夫妻两个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原因是李大哥受过伤,看到盼盼俩个人都喜欢得不得了。金凤翔更是几乎每天都抱着,盼盼这孩子也是跟谁都亲,有了干妈就不要了亲妈,让我郁闷了好长时间。 大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聚过,这一次能聚到一起还有这样的惊喜,我自然不会放过,让盼盼拜了干爹干妈,并说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发现抓回去,这孩子就是这夫妻俩个的,虽然是在酒桌上说的,听起来象醉话,他们都一笑而过,而我却有这样的想法,秦跃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是认真的,自然也是高兴。 李明言夫妇在通州足足呆到了月底,期间秦跃除了十五以后要回京接着上班,一有空就往我这里跑,我怕胤祥发现,不让他经常过来,他倒是答应了,但还是忍不住要来。 凤姐曾经私下里问过我盼盼是谁的孩子,因为她看以了盼盼脖子上挂的那块玉,以为是胤祥的,我没有说,私下里我还是觉得这个孩子没有那样的父亲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为了以防外一,我让秦跃帮忙到北京城里打了一个精美的银制空心长命锁,我用极细的鹅毛笔写上了孩子的生辰八字,我的真实姓名、曾用名以及来这里的重要经历,最后经征求秦跃的意见写上了孩子父亲的名字。整封信写完后,我还让李明言夫妇看了,然后郑重的装进锁心里锁上,这长命锁上还有一把非常精巧的钥匙,把它交给了李明言夫妇。 金姐极其郑重地把那把银色的钥匙用皮绳拴好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阿跃原来也跟我们说过你们的经历,这么多年我们也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们,知道你们是好人,而且是那种淡泊名利的好人,我们这些江湖人尚却有不馁之心,而你们却能甘之若饴,这确实不容易。” “说这些干什么,其实我更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这里的想法、做法跟我们的世界相差太远,我担心在这里我没有适应,而回去更加的不适应,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不会的,你在这里可正经是个大能人呢,不论到哪里,大家都觉得你好呢!”凤姐搂着有些红了眼圈的我说道。 这个仪式秦跃没有赶上,李明言坐在一边逗着盼盼:“我们收了这么聪明的女儿,还没给置办什么礼物呢!” “那着什么急呀,孩子都是你们的,还想着给她买东西,想买就等着盼盼满周岁的时候再买吧!”看着盼盼正奋力地爬向自己的小银锁,我笑着说。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暂时先不走,过两天我们到京里去看看四爷,还有些江湖上的事儿需要交待一下!” “哦?你们还和他有密切的来往?那可不好,我担心他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会对你们不利,还是和他划清界限的好!” “来往倒是说不上,他自有江湖上专为他所用的人,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和他有来往了,他也知道我们归隐了,但胤祥还是和我们的关系很密切的,都已经到这儿了,不去看看有点心里不忍!” 我一想到后世的《童林传》什么的,就有点儿心时没底,虽然我知道胤禛不是那样的人,但也不想有人真的因为此事受到伤害,特别是我女儿的亲人。 失踪 三天后李明言夫妇进京去了,我这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盼盼反倒有些不太适应,可能小孩子都是这样人来疯。好几天才缓过劲儿来,李奶奶这段时间也没有过来,却还是为了晴儿了婚事。 那边赵婶和邢方谈过了,邢方原本就是个手不能提,身不能担的读书人,现在让他去务农活他也有些不甘,但这李奶奶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个迷了,来这儿这么长时间了,我愣是不知道李奶奶的主要经济来源,也是我没问过。那天好信问了晴儿,晴儿也是一脸的迷糊,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好象在通州附近有着十几亩地的,都租出去了,由一个相熟的管家帮着收租子过日子,但晴儿自己也说不清地在哪儿,每年收入如何这些事儿,只知道每年不定时的有人把银子粮食送到李奶奶家。 我对别人家的事情关心的不是很多,至于李奶奶是个什么样儿的地主也与我无关,之所以打听,是因为那邢方是个无业者,以何为业且可以养家糊口,也不过是为了晴儿的今后打算。于是直接问李奶奶。 “这邢方嫁过来,以何为业?”李奶奶听到我的说法顿时一呆,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能把蚊子夹死了,方才说道:“我有十几亩薄田,想来还可以供他继续读书,如果能考取功名固然是好的,如果不能,还可以租种为业,不至于嫁过来后受苦的!” 我点点头:“我不过是白问着,您老也别太信着这外来的人,外一是个养不熟的狼就坏了,有些事儿还是自己拿稳了好,倒是晴儿别一条道跑到黑,什么时候都要让她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因为是私下里说的,这话听起来阴损了些,李奶奶从来看我都是个和人的,也从未在银钱上小气过,目光中自是有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您老也别这么看我,毕竟我是吃过亏的人,吃一堑长一智,所以我才喜欢女儿,这女儿跟娘都亲,只见女儿从外面往家拿,很少见从娘家往出弄的!”李奶奶被我一席话说得又惊又乐,笑得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我:“这都是哪儿的话,也没见你这样当娘的,这话既不能给晴儿听见,也不要和盼盼说,小孩子说不定就记住了,到了我这儿就打住,这话要传出去,你可彻底就成孤寡人了!” “知道了,我这不是替您操心吗,倒落了一身的不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多说了!”我假装不高兴,嘴角却含着笑。 从李奶奶家回来,看见杏儿正在逗盼盼玩儿,盼盼这段时间正是乱爬的时候,看的人就会越发的多。养孩子其实是件很累人的活儿,尤其是孩子这个时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让孩子受伤。我开始怀念我那有地板的京效那套房子,这时完全可以在地板上铺上一层薄毯子,把所有有棱角的地方都包上棉花让孩子满地爬。但可惜归可惜,现在这房子虽然还是秦跃的名下,却有众多的耳目等在那里,我可不想自投罗网。 已经是二月初了,天气有了明显转暖的现象,于伯这两天就要把一些樱桃树苗种到果园里去,把果园里的一些死了的果树给挖走,所以忙得厉害。这事儿也怨我:那次从果园回来后,我就一直说我们的果树长得太高了,所以结的果实会很少,应该给果树适当剪枝,这样果树才能产更多的果实出来。于伯当时听着高兴,说自己原来没有做工之前就是果农,因为有一种虫害,所以才把果园卖了去做工的。我一听就更高兴了,把自己的知道的一些关于果树的事儿都聊了出来,还冒了嫁接等一些词汇,看来于伯是上了心了。 大约过了快十天的样子,李明言夫妇回来了,还在北京给盼盼打制了全套的银手镯、脚镯,还有一个银项圈,都放在一套精美的红木匣子里,我高兴的替孩子收下。、 李明言夫妇这次去北京先去到十三爷府上看了十三爷,还给十三爷的小阿哥带去了一把漂亮的小剑,再由十三爷带着去了四爷府,看了雍亲王爷,虽然没送什么礼物,但邬先生很高兴,大家谈了好几个晚上。然后又看了几个武林上的朋友就回来了。 闲谈的时候,盼盼一刻不停地爬到这边再爬到那边,让我总不得闲,无意间我们就说到我们原来京效的那套房子,大家都说那里最适合养小孩子了。凤姐心里一动和我们商量,莫不如和秦跃商量着,他们带孩子到房子那边去住几天,等到了夏天,孩子会走了,再把孩子送回来。我有点儿舍不得,但凤姐用手摸着我的腹部的赘肉笑着对我说:“我这可是为你好,天天守着个孩子,一刻也不得闲,什么时候能把这些肉弄下去,趁着我们替你带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地锻炼锻炼,这样好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去赛马呢!” 这话说得也对,自从有了这孩子,我就没好过,再就是那奶妈和杏儿、柳儿都已经带熟了盼盼,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再者还有秦跃照应着。于是开始给盼盼收拾东西,那边给秦跃送信叫人收拾京效的房子,也就五六天的功夫,秦跃来信了,说是一切都办妥了,就等着去人了。于是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地把盼盼送走了,整个院子里就剩下孤零零的我了,想了想,自己收拾了一下,骑了马去了果园。 其实要说这果园其实离北京也很近,也算是北京的近郊了,这果园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人烟稀少,整个园子里已经动工,很多死树都被挖了出来,枝干都被砍成了柴禾,只剩下些树根被扔在地两边的水沟里。于伯忙着指挥人挖坑、砍树,还有一些人爬上了果树,正用特制的大剪子绞着果树向上长的枝枝杈杈,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唯有我是个闲人站在一边看着没意思。于是一棵树一棵树地走去,看别人剪枝,在边儿上装成行家还指导人家,树上的人有的还买我的账,挺虚心地问问,有的干脆就不搭理我,弄得我一会儿扬着脖子背着手,一会儿又郁闷地耷拉个脑袋。 于伯发一开始就看到了我,只是打了个招呼,看着我这副模样,忍不住过来把我带走,让我到后面的农田里去走走。想着也是,于是自己策马扬鞭先围着后面大片的田地转了一大圈,转到头才发现原来是个庄子——极有钱人家的庄子,甭说房子盖得怎么样,就看那些院墙就知道有多气派。看归看,我可没心思去想,只停留了一会儿,就又加快了速度,准备绕着这庄子转上一大圈再说。这一圈下来,足足转了我近两上时辰才回去,等回到果园的时候,大家就等着我开饭呢。 于伯把那三个小伙子都叫过来帮忙了,于伯从附近村子里找了人帮忙做的晚饭,园子里的活基本上差不多了,再有两天就可以等着清明的时候把樱桃树苗种上了。我问樱桃树苗从哪儿定的,于伯告诉我在城西郊有个果圃,从那儿进的苗,预计着有个三年就能吃到自己家种的樱桃了。 这骑马也是很锻炼身体的,我这足有快两年没有锻炼的身体,冷丁这么一运动,第二天早上立马就有了效果——全身酸痛难忍,强忍着起来洗潄吃完早餐,过了半个时辰,接着出去跑马去。只是方向不定,除了不向西跑(向西是北京城),其他地方都跑,反正不能让自己闲着。 一连三天,第四天开始我就不那么疼了,又忙活了十几天我们也该回去了。满族女人骑马也不是很多见,我一向都是男人打扮,这回去依旧是男人打扮回到了通州。 这回到通州不到五天,秦跃突然来了,脸色极差,我不早得一愣,秦跃双手扶着我的肩,按住我说道:“盼盼失踪了!” 我当时就觉得一阵眩晕,然后问道:“怎么丢的!” “李大哥夫妇对外称是自己的女儿就到了那院子,开始还没有注意,前天,祥哥儿过来看孩子,也没带孩子玩儿,只是抱了一会儿,后来李大哥的一个兄弟来家里做客,大家就聊了一阵,孩子就让奶娘带走了,再后来也没有什么外人来,李大哥的兄弟现在还有我们家里住着,只是昨天盼盼睡午觉的时候奶娘和杏儿因有事儿先后离开了一会儿,就这会儿功夫,孩子就不见了,李大哥夫妇已经去找了,现在还没有回信!” “孩子住在哪间房里了?”我紧握着秦跃的衣服眯着眼睛问道。 “就是原来你的卧室,有暗室的那间,暗室里都找过了,没有人,也没有人通过暗道!” “那房间里的窗户怎么样?” “你也知道,那窗户是你设计的,是折页式的,倒是有一扇打开了,但却是杏儿早晨放空气时打开的,没有关严,怕空气不好!” “带我去看看!”我突然坚决地说。 “不行,姐,你一去肯定会露行踪,那样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再忍忍,看看情况再说,再说李大哥他们那么大的本领,会找不回来孩子?”秦跃紧紧箍着我的胳膊,使我无法动弹。 我使劲挣扎了一会儿,然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察庄子附近的马蹄印,大中午的不骑马绝对不会跑远了!” “已经叫人去查了,一有结果马上告诉你!” “好!盼盼就指望你们了,如果盼盼有个三长两短,我立马就不活了!” 寻找 秦跃望着我一脸的绝决,只是轻点一下头,:“奶妈和杏儿那边以及与她们两个有关系的人我已经全都关起了,有线索就会告诉你的!” “我留我在这里!”我突然拉住秦跃,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秦跃无奈又转回身来,过了一会儿,我放开手擦干泪说道:“你回去吧,有信儿就告诉我一声!” 秦跃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坐在屋子里,不想吃也不想喝,心里想着庄子所有地方的一点一滴,想得头都痛了,也没有想出孩子会在哪里,我躺下接着想,也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我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发黑,脑袋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再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我的头上放了很凉的东西,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在慢慢的恢复,我想喝水,刚刚张开口,就有水流进了我的口中,但我却不觉得解渴,于是用力想看看是谁在帮我,待睁开眼睛,晴儿睁大眼睛正看着我。我虚弱地抬起手拍了拍她:“水,再给我喝点儿水!” 晴儿麻利地拿起一壶水拎了过来,我对着壶嘴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递给她:“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躺在冰冷的炕上睡着了,就急忙给你烧了炕,又给你熬了点儿姜汤喝,我合计着你是不是发烧了,刚把手放到你的头上,你就醒了!” “天哪!宝贝儿,你的手这么凉!”我一把拉了好的手说道。 “没事儿的,就是刚才下厨的时候才弄凉了手的,我已经好长时间都不下厨了,奶奶说再过段时间女婿就要进家门了,这段时间得保养手,家里刚雇了两个丫头呢!”说完有些脸红,我点了一下她的头笑着说道:“奶奶怎么就突然舍得花钱了?还不是疼你!” 彼时聊了一会儿,晴儿离开了,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我让于伯他们去果园子里了,说是晚饭不回来吃,让我过去吃呢,这眼看着天已经快黑了,急忙拎了马鞭子出了屋门。牵了马出了门,刚到门口就见于伯的马车停在了门口:“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那边吃晚饭吗?” 于伯脸上不知为何有些悲戚,看到我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停了停说道:“没事儿,那边儿都弄好了,就回来了!”大家进了院子,有人去烧火做饭,有人去做热水,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于伯跟着我进了屋子:“大小姐,我都知道了,少爷都说了,您别着急,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了于伯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没事儿的,您别担心,孩子不会有事儿的,我也没事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话既是安慰他,也是宽慰我自己。于伯没再说什么出去了,我拿起给孩子织的小毛衣,却怎么也织不下去,仿佛看见孩子正摇着自己的小手,穿着这件小红毛衣向我跑来。呆呆地坐在炕上发呆,“是不是又在想孩子了?”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却是秦跃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有消息了吗?” “李大哥他们查得很细,只知道来人确实是翻墙而进,奶娘是看到盼盼睡熟了让杏儿帮着照看出去解手,杏儿正在看着盼盼,却听见外间门响,问了两句没有回答,到外间看了看也没见到人,又开了大门出去看了一眼,也没见到什么人,回来后就发现孩子没了!”秦跃坐在炕沿上说道。 我闭了眼睛,想了好半天,问道:“孩子失踪后这屋子还有人看着吗?” 秦跃想了想:“孩子没了,我就把奶娘和杏儿关在于那间屋子里了,除了送饭的,没有人再进那间屋子了,你也知道那窗户可是你为了方便都安了铁条的,想要进去个人再出来那可费劲儿了。” “快回去,查看那间屋子里所有的地方,特别是炕柜和百宝阁子后面,那屋里是地热,进屋必须得脱鞋的,不脱鞋就会留下脚印子。” 秦跃略想了一想,马上明白我说话的意思,立即骑了马奔了出去。我在屋里跪在炕上向南祈祷着,如果不出所料,孩子应该还在屋里,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孩子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那可说不好。 我在屋里焦急地等着秦跃的消息,不停地走来走去,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到后院儿套上马,这都是大晚上了,如果去我原来的庄子,必须得绕过北京城,那就得多走出五十多里路去,但我也认了,北京城现在的规模离着现代的北京城可差远了。 但这里的通州已经宵禁了,我这样出去弄不好会被巡夜的看到,会很麻烦,正踌躇着于伯已经过来了。“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呀?” “于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去看看,想去找盼盼!”我的声音因为有些激动而有些发抖。 “大小姐,你可不能这样呀,你这样少爷怎么办呀?真是您去找回的盼盼,但盼盼那时会不会还在你的身边,那可就说不准了!”于伯抓马缰绳抖动着花白的胡子说道。都说人老精怪,于伯的一席话一下子把我震醒,我流着眼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开马缰绳的手,抱着马脖子呜呜地痛哭起来,温热的眼泪流到马脖子上,那区枣红色的马不安地动了动,我方才放开手,摸了把眼泪踉踉呛呛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一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原因,不知怎么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多钟才醒,一起床就有人把温了好多遍的早餐送了过来,虽然是一群小子,但都很细心。只有耐心地等。 快午时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到了门口,赶车的居然是秦跃,李大哥也是骑了马过来,车一停下,杏儿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紧接着凤姐从里抱着个孩子下了车。看到我到门口等着,秦跃一把抓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孩子找到了。眼前一阵眩晕。一步抢上前,盼盼睁了眼睛四处乱瞅,看见我立刻伸出手出要抱。我一把把孩子抱了过来,秦跃急忙在后面扶着我,一起向屋里走去。 “人拿到了吗?”一进屋我就问道。 “拿到了,在车里押着呢,一会儿让人给带进来,你先看看你的宝贝盼盼!” “快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天盼盼让奶娘哄睡了之后,奶娘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说是出去解手,其实是出去给自己放放风,因为有杏儿在,所以也没着急回去,杏儿在屋里听到门响却是那人进来的音,因为进屋看到地上有脚印,于是擦掉,却听到杏儿的问话,一着急就猫到了百宝阁的后面,等到杏儿到外面察看的时候,那人就进了屋,却没想听到杏儿回来脱鞋的声音,没办法带着孩子一起躲进了炕柜里,杏儿回来一看孩子没了,出门大喊,却没有离开房间,于是那人又没有走成,只好和盼盼接着在炕柜里呆着,随后我就把杏儿和奶娘都找来在屋里子问孩子的事情,感觉不好,李大哥和凤姐就出去找去了,而奶娘和杏儿却被我捆在了房中。那人出来逼住奶娘,让奶娘给盼盼喂奶,却不让威胁着不准让盼盼发出声音,只是没想到我们防范得极为严密,他带着盼盼躲回到炕柜中想伺机逃走却没得机会,结果让你给猜中,果然找到了盼盼。” “可是这件事儿究竟是谁让他去做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会儿人来了,我们问你听着!”秦跃自己卖了个关子说道。盼盼张着小手去抓秦跃的鼻子,秦跃借机把盼盼抱到了怀里。我坐在百宝阁纱帘子的后面听着。 一会儿人带了进来,只是简单的捆了手,好象也没有对他施刑,人长得很普通,是那种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男人,身体佝偻着,但眼睛却透着机灵,只是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了点儿,但却浆洗得干净,一两处补丁却打得工整。人一进来看到着我就跪下了:“求太太饶了我吧,我是鬼迷了心才去做这种事儿,只是想讹点儿钱,没有别的想法!” “是吗?就我那宅门能进去讹钱你可是太有能耐了!”金凤翔撇了撇嘴。 “小人是穷瞎了眼了!” “你是怎么知道可以用来讹钱的孩子在哪个屋子,又是怎么知道那屋子里只能走门不能走窗户的?” “小人……小人是蒙的!” “那你蒙得可真巧,活该也是我们倒霉是不是,说吧,是谁派你过来的?” “没有人派小人来,小人在边附近踩了三四天盘子了,看着几位里出外进的都是有钱人,还找这厨房卖菜的套问了你家的情况,原来这院子有好长日子没人住了,这冷丁来了这么多人还是都是些有钱的,小人就起了贪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想你家里也是有贤惠的女人的,你怎么就这般的龌龊?”金凤翔点了一句。凤姐和李大哥心里的气都说不出来,玩儿鹰的让鹰叨了眼,架大船的阴沟翻了船,居然让这么个小毛贼把女儿给偷了,心中郁结不说,更多的郁闷是居然是我想出了贼还藏在屋里。 “小人叫牛四,家里还有个媳妇,是大哥前几年做主给娶的,很贤惠,只是小人没能耐,不能让自家媳妇过上好日子,还为别人缝补补贴家里!”说着眼圈有些红,跪着的身子更加佝偻了起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前世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什么少年包青天哪,什么神探狄仁杰啦,福尔摩斯等等乱七八糟的小说,他们想不出来,我可得使劲想呢。 水落 人被押下去了,大家转过身来看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既然这件事儿结束了,我们就还照原计划进行吧,你们依旧带着盼盼回去,不过偶尔也得让她在我这儿住几天,我想着呢!” “这家伙怎么办?” “怎么办?放回去呗,人家也不容易,还是为生活所迫,查查他是不是好赌什么的,如果没有什么恶?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清穿·两心同第29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恶习,不防帮帮他,最起码为他的媳妇也得帮帮他!” 李明言夫妇无奈地看着我,然后相视一笑:“你就会做滥好人,让我们当坏人!” 一切烟消云散,大家当然要好好聚聚,让人安排了火锅,我亲自调了底料和调料,大家好好的吃了一顿,有杏儿帮忙,我终于可以在有盼盼的情况下好好吃顿饭,但仍旧不忘一会儿喂她点儿这个,一会儿喂她点那个,直到杏儿提醒我再这么喂下去,盼盼会伤食,我才不再喂她。不过我发现盼盼不再对美食有流口的现象,倒是对美男很喜欢流口水,据秦跃讲,那天胤祥的脸上就沾满了口水,让这位帅哥很有些恐惧心理。 盼盼在大家一个接一个的逗弄着玩之后,开始饧着小眼睛,打着呵欠没有了活跃的劲头。而我们这边的晚宴却似乎刚刚进入到一个。因为我终于可以不再喂奶,可以喝一些酒了,只是这儿没有准备啤酒,所以只喝着不是很冽的桂花酿,但这桂花的酿的后劲是很有名的,因此,我也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这一时没了我往昔大碗喝酒的助兴,让李氏夫妇感觉很是没有意思。终于在他们的反复鼓动并在杏儿信誓旦旦地保证下,我开了酒戒。 大家在一起先是天南海北的聊着,后来就开始讨论起我们的队伍,男人若是没有野心就不是好男人,秦跃自从情场失意后就一直想做一番事业,况且好男儿就应志在四方,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有条件就一定要发展,没有条件就去创造条件。李明言夫妇原已经没有了反清复明的想法,却被秦跃说得活动了心眼儿,尤其是今天经不住我和秦跃反复向他们灌输的关于四海一家大中华的观念,让他们原本就是江湖儿女的本色再次显现,喝酒的就一个接一个地到来。当然周围的人已经都清退出去了,秦跃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 秦跃这些年可没有折腾,虽然没有告诉我,但自从我进宫之后,他就跟邢氏兄弟说好了,拉了一批兄弟进了东北的山林子里,先只是二百多人的队伍,但却要求个个都是精干的,没有再多招人,然后出去做些打土豪分田地的行径,但做得极为分散,手法也各不相同:有的在浙江做的,有的在直隶做的,还有的在两湖做的,大多是为了劫财,二百多人的队伍要吃喝穿住,那得逮了钱了,不捞点外快怎么行,而且这活儿要求精不要求多,尤其是对那些刮了民脂民膏的贪官们,怎么可能便宜了。相反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我们在东三省一件也没干,一个是东三省毕竟与南方不同,江浙了官员们富得流油,特别是一些盐枭们,大家还真是狠做了几把,直到有朝庭干预了,这伙人就消失了。这期间侦察也反侦察,踩点儿做窝子的活儿没少干,锻炼队伍吧,偶有失手的时候,也是风紧扯乎,好在后续保障严密,没有出过大漏子。我们干一票就撤了,可苦了那些办案的官员们,连毛都没抓着,也弄不清是什么人做的,只好以叛匪的名义抓人,我们没逮着,倒抓了些反清复明的义士。听着秦跃介绍着不为我所知的一切,我感觉很好,也很有些血气贲张的感觉,也有了一些深层次的想法。 于是向李明言夫妇宣传道:“所谓的反清复明其实是一种历史的倒退,现在不说民族大融合,但也是一直有着这方面的发展势头,我和秦跃都看过《狼图腾》这本书,你别管这书是谁写的,说句实在话,这汉人真就缺少满人的狼精神,特别是相对富足的地方,等到这清朝都没了的时候,这满人让汉人给同化了,结果中华民族衰得让那倭人打得血流成河,如果汉人都能学习些满人的狼精神,并把这精神一直都传下来,肯定不至于让中华民族那么惨。中华民族那是个大统一的民族,各民族之间那是珍本的,现在可倒好一说反清复明可精神了,各民族各有所长,那孔子教导的话都让这帮不通事理的读书人给读没了,这民族融合发扬各民族的长处才是大一统的根本。” 我有些大着舌头说这话,当然这观念有些太超前了,我和秦跃现在和李氏夫妇说这些人,他们好象还听得进去,今后还得依靠他们去宣传这思想呢。夫妻两个听着这些个大逆不道的话居然镇定自若,而且还很赞同地拍着桌子喊好,我和秦跃更是感觉遇到了知已一般,这酒就喝得象流水一样。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今天这个牛四一定不是个普普通通的贼,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喝得醺醺然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几个关键的细节提出后,大家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了,于是一个计划慢慢形成。 第二天,大家纷纷离开,包括那个牛四在内,只把我的小盼盼留给了我,毕竟这孩子受了些委屈,而我更是因为这个委屈受了很多的刺激,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孩子放我这儿三天,以慰藉我受伤的心灵,听着这个说法,我不禁翻了个白眼,简直就没有天理了,我才是苦主儿呢。 牛四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西城外的乱坟岗,等他挣脱子本就没有系紧的绑绳,拿掉眼睛上的带子,我们的人早走没影了,不过却在他的怀里留下了十两银子。随后我们就撒开了网监视住他,包括他去了什么地方,那地方是谁的产业都要查个清清楚楚。 事情与我们想的并不一样,一连十多天我们也没有跟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是更觉得这家伙有问题。凭着这十两银子做个小买卖都行了,可这家伙回家后就愣是没看到他出去花这笔钱,倒是他的娘子还继续出来给人家浆洗衣服,仿佛没有这事儿一般,让监视他的常青很是郁闷了一阵,心里更加有些发狠。 但一个月后常青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这家伙每隔十天都要去一个固定的地方为她媳妇买洗衣服用的胰子。她媳妇给洗衣服的人家也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但他却每都去京城里一家叫香脂坊的店里去买,而那家的胰子显然是很贵的加香料的,再察了一下,这家铺是并不是哪家王爷的产业,而是一个叫周胜的人开的,这周胜是五年前从湖南来的,换句话说就是外来户,这外来户要想在北京开这样一家铺子那可得有点来头。常青向秦跃汇报后,秦跃嘱咐他往深了察,大约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常青终于查明白了,那周胜是十四爷的人。 十四爷,我最后见到他还是在宫里,他当大将军王的前一天呢,他怎么样了?那个青春而有略有些阴郁的大男孩。我心里一阵感叹。他此次出手是查谁呢?是查他四哥?还是九爷,或者就是在找我呢?如果找我,我一定会很受感动的,但如果真的是搂草打兔子,那我岂不是宁冤到家了。 但现在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盼盼还在。这段时间的锻炼身体让我很快就苗条下来,感觉越来越来,孩子在家身边确实有些想,好在李明言夫妇再过几天就要走了,这盼盼还是自己教育的好。 秦跃又让常青查了一件事儿:还有谁在注意周胜。马上就要变天了,一旦变天,雍正一定会剪除胤禵的党羽的,如果这周胜也在雍正的剪除范围内,别弄出黄雀在后的麻烦,小心驶得万年船呢。 送行 这段时间因为秦跃频频的往外跑,已经引起了胤祥的注意,虽然他们知道李氏夫妇来了,而且还来了不少京城里的朋友,但秦侍卫的头衔结交这些人还是需要小心点儿的好,秦跃能出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九阿哥现在已经把小胡子蓄了起来,很有些王爷的模样,但因为还是太漂亮了一些,乍一看还是不让人很舒服,倒是仔细看,能看出他眼神里的成熟与沧桑。前几天没忍住,扮成个粗鄙的男人偷偷地进了一趟京城,在九爷府西面那条大街上的一个小包子铺前吃包子喝下豆腐脑儿的时候看到九爷骑了马不紧不慢的从我面前过去,我就知道胤禟再也不是那个向我要红围脖的少年了。低了头,嘴里的包子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结了账怅怅然的往回走,感觉特别的好,又特别的不好,失落了,摆在面前的时候不能珍惜,失去了又失落,只能自嘲地做了一翻剧烈的马上运动。 李明言夫妇终于要走了,我和秦跃都有些不舍。但因为送李明言夫妇的还有胤祥,所以我没有去,只是在前几天和他们聚了聚,送了一件我为凤姐用玫瑰色毛线加金色珠线织成的方巾,江湖人士穿什么都不会让觉得奇怪的,还有一套红色运动服,是让她练武时候穿的,她倒很痛快,立马儿就穿上了,就因为我说西方人对礼物的是拿到手就打开,马上用才表示对送礼人的尊重。李大哥倒是对这身红衣服很喜欢,没办法,我答应他现做身黑的给他,他却要白的,我白了他一眼道:“男要俏,一身皂!你穿黑的肯定漂亮!”刚说完,凤姐就不高兴了:“给他做白的,穿那么俊俏打算迷惑谁去?”我无言地翻了个白眼,秦跃在一边儿乐得酒都喷了。 这回倒是有啤酒可以喝了,用碗喝啤酒的感觉还是不好,我决定用自己的大竹筒喝啤酒,一大口下去很是爽快。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冰镇啤酒的感觉就是好。我豪爽地喝着啤酒,与李明言夫妇言谈着将来和以往,忽然感觉自己更象一个过客,看着人来人往,看着人生冷暖,思维不觉飘了更远的地方。 虽然不能送他们回去,但还是可以借着送人的名义坐在马车里抱着盼盼的。因为天热,我早早让人把马车的门换成了合页门,而不是帘子的那种,四面都换面了窗纱包就的,外面看里面看不清,很模糊,里面看外面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图个凉快,四面透风。 我们坐了马车,秦跃和李明言夫妇则骑了马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聊着,小盼盼刚刚学会站着,扶了里面的扶手站着向外面新奇地看着。正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来了一队人马,大家都向路的一侧让了让,秦跃突然翻身下马,打了一个千,然后口中大声的说道:“秦跃给九爷见礼!” “是秦跃呀,起来吧,这是要去哪儿呀?”胤禟的声音有了很大的变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回九爷的话,在下刚刚要送朋友回自己效外的别院,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李明言、金凤翔!”秦跃也真是个聪明人,马上反应过来。 “见过九爷!”李明言夫妇也下马行了礼。看见胤禟的目光落到了车上,我一惊,感觉犹如一桶凉水从头顶浇落,全身的肌肉也随之僵硬起来,禁不住紧紧抓住了车上的把杆。李明言走上前边欲把车门拉开,边对胤禟行礼说道:“这是家妹和她的孩子,刚刚死了丈夫,我正是前来吊唁而来,现在事情完了也就回老家去。” “既然正在丧中,就不用见了,家妹的夫家是京城人士?” “不是,只是一直都在京是做些小买卖,不料前年开始得了咳症,一直没好,直到三月份病故了!”看到胤禟的眉毛一挑,李大哥不慌不忙接着说: “她夫家本就人丁单落,父母早亡,家妹在此孤苦,我也只能求京中的朋友帮忙照看!” “奴家见过十四爷,十四爷吉祥,谢十四爷体谅奴家!”我在车厢内做了个跪礼的动作。担心胤禟听出自己的声音,用了沙哑的声音。胤禟听了也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然后面对秦跃问道:“我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也不常在老十三身边儿了,都忙些什么呢?” “只因在下为了寻找家姐托了不少的朋友,这段时间朋友来京安慰在下,不得已十三爷请了假,等在下得了空,一定去给九爷请安!” “你姐姐还是没有消息?”停顿了一下,胤禟问道。 “是,家姐还是没有消息,除了来的这几个朋友,还有东北和广州的朋友也来了消息,都没有见到!”秦跃叹息着说道。 “阿跃,也就是你这样对姐姐上心,一般的男孩象你这么大早就忙着娶媳妇生孩子,哪会对一个异姓姐姐这样!”金凤翔拍了拍秦跃的肩膀说道。 “是呀,况且你还有秦家大哥他们,虽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但他们一年到头可没少给你捎东西,还没有因为你能在京城站住脚了来投奔你,你这一生净遇到好人了!”李明言也在一旁插言。 “哧!”胤禟在马上笑了起一下,翻身下了马,来到秦跃的面前。 “我也奇怪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找个媳妇呢?这老十三也太把你放在心上,哪天爷帮你参详参详,先给你抬了旗籍,再给你找一门子好媳妇,你这帮朋友也真的很够朋友,你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说完也拍了拍秦跃的肩膀,然后骑上马走了。 秦跃行了礼恭送他们走完后,一脸郁闷地打开车门看了看正在哈哈大笑的我,然后忿忿地说道:“就他们能找着什么好样子的媳妇!但愿他只是当个笑话,把这事儿忘了最好!” 又走了一段,我不能再往前送了,于是回转了自己家的果园。于伯早就在果园里等着我们了,盼盼一回到果园就乐得不行,果园里绿萌萌的,几个雇来的果农正为果树捉虫子。因为今年嫁接了不少果树,于伯在果园的时间比在通州那边的时间要长得多,大家都把果园这边当成渡假的好地方了,一没有意思的时候就磨着我到果园里来玩儿,这里都成了玩儿的天堂了。 原来我还打算把果园周边的地再买上一些,好好规划一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地方的地这么贵,要不是当初那家没有现钱还急着要回那颗珠子,估计我还没有能力买下这样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呢。这样说来也得了秦跃能把那个当铺盘活的计呢。 把盼盼放到果园里让桃儿领着她玩儿,自己则回到屋里整理车上拿下来的东西,整理完了,自己也到果园里去。 果园里还有很多人在忙碌着,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虽然李明言夫妇走了,心里略有些怅然,但是美好的时光却让我心胸开阔起来,哼着歌儿来到了后院。这后院里是厨房和柴房以及仓库,我准备到仓库里取一些苞米面让新来的刘婶给我们做满族人的特色食品——汤子。 我刚把苞米面取进来,就见于伯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怎么了,于伯,有什么事儿吗?” “小姐,我刚才看到十四爷的人在这果园外面转悠,我担心十四爷……” “哦?你怎么知道是十四爷的人? “小姐,我在京城里的时候,十四爷也去过府上,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人肯定是十四爷的人!” “那也没有关系的,你也听到了今天我们说的话了,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要太在意了!”我面上不动声色的安慰着于伯,内心里却着实的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找上门来看看,那可就真有瞧的了。 手里依旧拿了苞米面去找刘婶,刘婶对我亲自拿了苞米面来找她做汤子很是吃了一惊,又连忙道谦说自己没想到,只是汤子早在那天我我跟她说她就发上了,是不是还要再多做一些。一听这话我这厚脸皮都开始红了,连忙说不用了,能及早吃上就好,一旁听得大家都捂了嘴笑,我也没管那个,反正已经让人笑话了,那就多笑一会儿吧。生活不是你娱乐别人,就是别人娱乐你。 英雄 在品尝了汤子的美味之后,我打着饱嗝带着盼盼回到了车上,之所以急着回去,是因为前几天养了一只秦跃从北京带回来的藏獒。它还是个小仔,仅仅才三四个月,全身都是黑色的,但是已经能够吃肉骨头了。这只小藏獒是年羹尧从四川托人带回来给的七只小狗中的一只,本来胤祥也给自己的儿子留了三只,但是却因为他其中的一个独生子对狗的恐惧而让秦跃有了机会得到一只,于是拿来给我的盼盼做伴。 或许是盼盼从小就很少害怕些什么,所以当看到一个与自己体型差不多的伙伴时十分快乐,在三个小伙子的严格监护下,小藏獒已经开始对盼盼熟悉,并能够吃她喂的碎肉了。我给这只小藏獒起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英雄。 为了让它熟悉自己的名字,大家每次喊它都叫到英雄,只有盼盼偶尔叫它一声雄雄,而英雄目前为止似乎只对盼盼有好感,其他人进入它的领地——柴房,都会听到它威胁的低吼,只有盼盼走进去的时候,才没有这种声音,而且还能很亲和的嗅嗅盼盼,围着盼盼转上几圈。由此确定了盼盼的主人身份。 我和盼盼坐在车上正准备离开,却见于伯急急忙忙的拦住了我们:“小姐,九爷的人没走,还在附近呢,是不是先别回去了?” “哦?那可咋整,今天晚上要是看不到英雄,盼盼肯定会不睡觉的!”我有些着急发问道,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 “这么的,我让许方赶马车回去,把英雄送回来,这里也就许方的话英雄还能听点儿!”于伯说完就要让许方走。 “等等,把这个拿上让英雄闻闻!”我拿起盼盼的小围嘴拿给了许方,许方笑着接过来转身走了。 没办法抱着盼盼往屋里走,回到屋里去等着。盼盼刚会吃辅食的时候,我就让她自己抓着吃,摔倒了自己抓起来,所以盼盼很少有向周围的人求助的时候,倒是秦咶为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缠着秦跃,秦跃说我太无情,其实我内心里是怕孩子长大后真的回到她父亲的身边,变成一个贵族格格那人可就完了,只能现在让她养成一个让她充分好奇探知世界的习惯,我没有把握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给予她帮助和照顾,我希望她快乐幸福,不希望她早早就成熟、长大。所以我尽力的,尽自己所能的锻炼她,让她独立让她自强,让她有能够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与义务的力量。 坐在那里一边带着盼盼跟她说话,一边用羽毛笔写着字,这段时间一有空我就把我能记住的童话故事以及英语课文,凡是自己记得的所有有关的事情豬取之不尽下来,依然是用的简体字,我不是不喜欢繁体字,只是因为我怕自己忘记,怕自己忘记回家的路,是的,我一直都在坚信我会回家的,一定会的。这里不会是我的起点也不会是我的终点,我不过是个过客。 英雄到了果园后彻底的高兴起来,某天甚至允许盼盼骑到他的身上。果园里再也没有丢果的现象。还发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邻居家也是一片果园,当然是很大的那种,满清贵族都会打猎,打猎必有狗,所以庄园子里都要养上十几条狗,据说我们这位邻居家也是某位国公爷的园子,园子里也真养了几条好狗,每日里很是耀武扬威的。只是我们英雄还很小,而且整日里看起悚洋洋的样子除了吃和睡,就是很有兴致地到处跟着家里骑马的小伙子们跑来跑去的,而且还有个习惯——很少叫,叫的声音也不是那种高亢响亮的那种,而是很低沉,尽管声音听起来还略有稚嫩,但若是惹火了它,叫出的声音也很瘮人。 那天傍晚,我抱了盼盼骑上马去溜英雄,我一般都是在晚上的时候出去白天很少出去,一是为了避免麻烦,二是为了避暑,英雄一看我们出来就兴奋起来,自己先往前面跑了一好元,然后又跑回来看我们,逗得盼盼咯咯地乐起来。我把盼盼放进婴儿兜里挂到自己的身上,蒙上面纱,脚跟轻叩马肚,马立刻会意地由慢步变为小跑,英雄伸着舌头狂追,一会儿又跑到了我们的前面,这时跟着我们的许方放出了一只兔子,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请秦跃找人给我捉了几只野兔子,每隔十天放一只,一定要把英雄培育成野性十足的宠物。 我们正在田间的土路上跑着,迎面来了一群狗,看样子是刚刚出猎回来,我急忙跳下马来拉了英雄的脖圈儿把英雄拉到了边静静地站着,等着那群人离开后再走,可是偏偏那家的狗群中有一只看起来极为凶猛的狗向英雄吠了两声,英雄只把眼睛向上抬了抬了,却没吱声,但是这只狗一叫,所有的狗都停了下来像示威似的冲着英雄叫了起来,英雄的猛起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瞬间发出一道凶光,嗓子眼儿发出一声低声的嗥叫,那声音立刻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嗥叫也让所有的狗都停止了叫声,夹起了尾巴匍匐下来,狗的主人很快吆喝起来,群狗跟着队伍跑走了。 看到他们已经离开,我抱起许方怀里的盼盼重新上马,继续向前跑去。但仅仅跑了一会儿,就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急促,我们只好又让到了边,三个人到了我们的身边停了下来,我认出这三人就是刚才离开的那群人里的。 来人很客气,下了马向我们走来,我只好也下了马,看到我抱着个孩子还能顺利的上下马,来人稍显些惊异很快就恢复了官样儿的笑容。一位身着淡蓝色锦缎袍,打好上挂着浅黄|色荷包的二十几岁的年人向前迈了一步与我搭话:“请问这位夫人,这狗是你的吗?” “是的,但更具体一些说应该是我女儿的!”我也微笑着回答着。 “在下是马佳图琪,很喜欢这只狗,不知夫人是否可以出让?” “见过公子,只是这獒本是我女儿的心爱之物,我亦把它当成家里的一份子,所以这件事让我很为难,着实对不起!”我施了礼表示了自己的抱歉。 来人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遗憾,我却听着马佳图琪的名有些耳熟。 “请问这位公子,可知道我这狗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叫藏獒吧!”马佳图琪自信地说,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您如果能弄到两只德意志国家的黑贝犬,我倒是可以帮你弄到一只藏獒的幼仔来!”我的语气很诚恳,但实际上却是在难为人。 “不知您所说的什么国家的黑贝犬是一种什么样的狗呢?”那年青人显然对这一说法很感兴趣。 “在大清往西再往西的一个叫欧罗巴的地区,有一个叫德意志的国家,这黑贝犬便产于那个地方;黑贝犬是一种牧羊犬,所谓牧羊犬就是指在大草原上放牧牛羊的猎犬,全身几乎都是黑色,仅腹部和眉毛以及四肢略有一些深黄|色。”马佳图琪点了点头,仔细又想了一下问道:“如果我真的能找到这样的犬种,您真的能帮我弄到一只藏獒?” “当然了,我说到做到,我就住在前面的果园里,你弄到后可以来找我!”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此时英雄已经不耐烦再等下了去了,在地上低吼着发了脾气。 马佳图琪见状匆匆道了别,骑上马走远了。我也翻自上马带着英雄欢快地向前跑去。 溜狗回来后,我写了封信详细地向秦跃说了我见到了马佳图琪的事儿,然后又向秦跃询问了一下早在年前就让他通过南边收购白色棉布及绸缎的事宜。 因早就知道康师傅的归期,所以我早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和秦跃商量着让南边的内衣店以及纺织厂以织染以及制衣的名义购入了大量的白色棉布及绸缎囤积起来暗地里运到奉天以及北京效区储存起来,好在老康走的时候小赚一笔。 这件事儿过后,我很快就淡忘了,即使是在无聊的日子里,也要给自己安排各式各样的活动,于伯和那帮年轻人是最喜欢和我在一起的,从没有无所事事的时候,除了有规律的日常生活之外,每天都要做一些让他们惊喜的事情。例如,本月安排的工作共有以下几项:给果树浇水,连带着让年青人做做趣味数学题,好象有某人要过生日,要在某人生日的时候即要好好庆祝也可以小小的恶搞一下;夏天已经到了,带着孩到树下看昆虫看蚂蚁,让他们利用自己看到的讲讲体会或者编个故事什么的,开发自己女儿的智力,也别让年轻人闲着,再者天长了,早晚凉快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开展些趣味运动等等,活动计划一公布立刻让所有的人都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秦跃听到信儿之后还把那边宅院的带来几个人来参加,且乐此不彼地帮着出主意,害得我每天晚上都要费尽脑筋让所有人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晴儿出嫁 生活就是象一场游戏,投入进去了,日子也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因为有现代城市温室效应的对比,此时的环境还算不错,炎热的夏天也没有那么多的紫外线,就在盼盼的一点一滴的成长和各类令人愉快时光里,转眼到了秋天,马上就要过八月十五了。 盼盼长得很快,也许是因为对孩子的喂养内容和方式比较先进,这孩子要比正常的孩子要高了许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长得比较高,俗话说:娘挫挫一个,爹挫挫一窝。看似孩子她爹的个头也不算低,盼盼的钙质补得也还算足,已经能晃晃悠悠的学走路了,话还不会说只会发出一声声的单音节,但已经会很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经常一个人看着她发呆:这个古、现代的结合物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时间就更加象流水一般流逝得飞快,不过秦跃来信说山东和江南那边来信说那些白棉布和白绸缎太占流动资金,想卖出一部分,我回信告诉秦跃,让她们继续收购。果然,进了十月份,江南来信说白棉及白绸缎现有官府大量采购,造成一定的上涨,问是否抛售,我坚决制止了这一行为,还没到时间,到时间了一定要大量的抛售一批,还要库存一批,还要趁着彩色面料无人问津的时候大量积存一部分呢。因为按大清律,国丧期间除了不准各类的娱乐业开张,还要大量缩减染织行业的发展,如此一来,国丧一结束彩色面料必将还会赚上一笔。洋洋自得地等着挣大钱的我,甚至做梦都在数钱。 转眼到了晴儿结婚的日子,晴儿结婚定在八月二十,街坊邻居都去了,我也抱着盼盼去了。因为来的宾客以女人为多,所以秦跃没有回来,只是以当铺的名义送了一份厚礼过去。老百姓结婚不象是贵族们那样,在院子里摆了流水席,新娘子早早进了洞房,我怕见的人多了不好,和盼盼在屋里陪着晴儿。晴儿的小脸儿上被厚厚的敷上了一层粉,打的腮红看起来更象是演戏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自作主张给晴洗了脸重新上了妆,眉毛也没有画得又粗又重,只是顺着眉型加重了一点儿,眼角上加画了眼线使眼睛看起来更大一些。晴儿在小洋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后有些害羞地说:“怪不得奶奶说你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出来的,妆扮出来的人儿都不一样!” “我怎么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出来的呢?!”我心里一惊,脸上却嗔笑着,手轻轻的掐了一把晴儿的腰眼儿,因为是夏末,即使是婚妆也不会很厚,晴儿立刻禁受不住扭动着身体笑倒到我的怀里,喘息着说:“珍儿姐姐坏!” 靠了一会儿,我顺手整理着盖头上被盼盼弄乱的穗子说道:“什么时候盼盼长大了,我就象李奶奶那样把盼盼留在身边,也入赘个女婿,这样我就可以时时看到她!”坐上婚床上玩核桃的盼盼听到我说到她的名字抬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惊讶地看着她的表情,她却迅速地低下头去继续玩儿了。 “盼盼可不能这样,盼盼得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就是你想那样,盼盼的爹爹也不会答应的,别象我没有爹!”晴儿眼睛有些红。 “她爹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怎么会管到她?” “怎么不会,奶奶说盼盼的爹一定是个皇族里的人,如果盼盼的爹知道盼盼的下落,一定会派人把你们母女两个接回去的!” “奶奶怎么会这么说呢?奶奶一定的是逗你的!”我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说道。 “奶奶说盼盼脖子上带的那个玉佩只有皇子才有呢,奶奶以前是宫里侍候皇子的麽麽,当然知道了!”晴儿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 我愣到了当场。李奶奶在宫里做过,怪不得很多时候那么大气,但是不对了,象李奶奶这样的宫女出来后即使没有亲人,各府也会养到庄子里或是留在府里教养下一代子女,怎么会流落到乡间。 “别乱说,李奶奶如果是宫里侍候皇子的人,出了宫也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的!”我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大家都忙着吃喝没有人到里边来。 “奶奶说她侍候过太子!”晴儿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声说道。我恍然:太子已经被圈禁,他宫里的老人自然没有人敢收留,所以李奶奶太落得如此。 我轻轻拍了拍晴儿的手说道:“别瞎想了,即便盼盼是皇子的女儿,也不会有注意的,毕竟皇子们拥有那么多的福晋、妾室,自然也会有很多的子女,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流落到外面的女儿的,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要比那些宫门大院里争权夺势、到处藏污纳垢好得多,我也宁愿我的女儿安安稳稳地、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 听了我的话,晴儿好半天没有说话,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呆呆地望着我出神。我摇了摇她道:“怎么了?” “没什么,晴儿在想盼盼,我想盼盼应该是快乐的,她有一个为了她的将来而不惜让自己受苦的好娘亲!” “说什么呀,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仅仅是为她,也为了自己,从牢笼里逃出来罢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的话我们最多是被抓回去,而你和李奶奶可要罪及生命的危险!”我抓住晴儿的说睁大眼睛说道。 “嗯,我死也不会说的,一定不会说的!”晴儿坚定地点点头向我保证道,我笑着把她揽到怀里。 “抱…抱!”盼盼突然发出声音来,坐在炕上双手向我伸过手来,我惊住了,这是盼盼第一次说得这样清楚。我急忙走过去站在炕沿边儿上伸出自己的手:“来,叫妈妈!” “妈…妈!”盼盼爬过来抓着我用力站了起来。 “再叫,叫妈妈!”我继续鼓励着她。“妈妈,妈妈!”盼盼用力叫着我,我高兴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盼盼会说话了,盼盼会说话了!”晴儿高兴地说,我则把盼盼抱起来往空中抛送,盼盼兴奋地啊啊地叫着,刚高兴了一下,我就停了下来:“晴儿,你别动,一动婚妆就乱了,坐下,快坐下!”把盼盼放到绣墩上,扶了晴儿端坐在婚床上,我笑了起来:“多亏了没让看到盼盼坐在你的婚床上,要不然还不让李奶奶把我骂死!”我们两个咯咯地笑着。 “盼盼,叫小姨,姨!”我继续教导着盼盼,盼盼似乎是不很喜欢叫晴儿姨的样子,我教了好久,盼盼才叫了一姨,把晴儿乐得刚要站起来,就被我按了下去。 晴儿的婚礼结束后,我和盼盼回到家,把晴儿告诉我的事情与了信给秦跃送去。我的信都是通过当铺送过去的,写在账册里,这时候的人都是竖着从左往右看书,我则横着从右往左写,再加上标点儿,估计他们得明白也累得慌,再加上简体写,够想偷看信的人猜上一阵子了。 秦跃来信说,康熙几乎很少见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见到他。八月十五那天只是宣旨让各位皇子们到自己母亲那里聚会,康熙都没有露面,入伏以来更是深居畅春园。八月初还连黜了两位上书房大臣,皇子们原来兼着各部职务也都被撤掉了,除了远在西南平乱的胤禵,所有皇子们都在各自的府内闲着,也许正是因为康熙的病情加重,京城里皇子们的活动更加频繁,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势。 也就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那个梦是否灵验,如果应验了,我只能把盼盼托付给秦跃了,如果仅仅是个梦,我真的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心中的忐忑无人可说,只好写在日记里。这日记从打我开始写到现在,已经整整记了有十大厚本子,每写完一本,我都收藏起来,真有一天我回去了,这些日记就作为给盼盼的念想,如果回不去了,我还接着写直到我死,或许有一天这些东西能在后世再现,我也能有些心理上的安慰。 隐忧 眼见着就到了九月中旬,果园里一些果子已经成熟,到了该采摘的时候了。当铺那边原就盘了的葡萄藤也结了不少葡萄,不过可能栽的时候就不是良种,所以那葡萄看起来更象是野生的。因为不是很甜所以摘的人很少保全了大部分。我让人把葡萄都摘下来,去掉枝茎,大约还剩下二十几斤的样子放到大木桶里把葡萄洗干净,然后把葡萄晾开,让于伯买了一口大一点儿的缸,大家一起把葡萄捏碎放进去,此时清朝白糖还是不能象现在这样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于是我让人把乡下买的一罐蜂蜜再加上大约五六斤的白糖,然后用油布盖好,再用牛皮筋紧紧地扎住缸口,最后把缸抬到温暖的地方——灶台边儿上,准备入冬的时候再喝。 劳动的过程是快乐的,小盼盼乐得参与这样的事儿,用小手使劲儿地抓着葡萄,干得象模象样,虽然力气小些,但也弄出一小盆儿来,只是身上、手上、脸上到处都紫色,而且这种颜色极难洗掉,恰巧秦跃这天有空儿过来,看到盼盼脸上青紫的一块,以为受了什么伤,阴着个脸问张顺,张顺刚要解释,就听盼盼叫到:“爸爸!”秦跃一听立刻笑了起来,捏着盼盼的小脸说道:“错了,叫舅舅!”我在一旁不禁有些奇怪,爸爸这一词我从未教过盼盼,她是如何知道的,况且这里的人都叫爹,没有叫爸爸的,爸爸这一词可是到民国以后才这样称呼的,心里虽有疑问,却忍了下来。 “舅——舅,舅……舅,舅舅!”盼盼歪着个小脸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反复着着,秦跃乐得一把把她抱起来抛向空中,乐得盼盼发出一声声的咯咯的尖叫,我笑着看着他们两个疯,过了好一会秦跃才把盼盼抱到怀里,对盼盼说:“盼盼会叫舅舅了,舅舅得给盼盼点儿小礼物,说吧,盼盼要点儿什么?”盼盼的小手在秦跃的脸上摸来摸去,目光却在秦跃的身上扫来扫去,我把盼盼接过来,让盼盼把秦跃看个遍,秦跃今天穿的是便装,身上穿的是牡丹暗纹银缎长袍,腰上一侧系了一条宝蓝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浅蓝色的荷包、如意玉扣,右侧则是一串蓝白相间的嵌着一只小玉宝瓶的络子,盼盼眼里瞧着那络子居然流出了口水,秦跃一看哈哈大笑起来,一手解了那络子递了盼盼,盼盼一把抓过来,把它围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副小守财权的模样,我被盼盼的样子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秦跃更是笑得打跌。 “你也是的,还没到国丧日呢,就穿得这么素气干什么!”我看着秦跃的打扮说道。 “这不是皇上这段时间身体不适,大家都不敢太张扬,连八爷家那位最爱色(sai)儿的,前两天进宫问安的时候都没敢穿大红的,只穿了件儿浅粉的呢!”秦跃看着我把盼盼放到地上,盼盼一路摇摇摆摆地向自己的小椅子、小桌子走过去,拿下那条络子把它小心地放进桌子里,然后抬头看看我们是否在注意她,我们俩急忙装着瞅着对方,嘴角却不约而同露出了笑。 “你那个络子是谁打的,以前没见过!” “是十三爷福晋帮着打的,说是我也没个女人照顾,因为咱没啥家世,哪个当官儿的愿意把女儿嫁给咱?所以十四爷和十三爷的福晋们虽然好一阵忙乎却没什么结果,觉得情理上有些亏欠着了,所以才张罗着给我打点儿小玩意儿!” “盼盼,盼盼 清穿·两心同第30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盼,盼盼,赶快把那个络子给你舅舅拿回去,那东西可是大有来头,回头人家问起来,你说给人了,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呢!”我急忙叫了盼盼,盼盼一脸的不乐意看着我,却没动,秦跃一步过来把我挡在身子后面对盼盼说:“没事儿,盼盼,这事儿舅舅作主了,你就拿着,将来有啥好的,只要是盼盼要,舅舅立马就给!” “你那样不是把孩子给惯坏了,叫你声舅舅就不知道姓啥好了,连大事儿都不管了,这哪儿行!”我气得脸都红了,瞪大眼睛使劲儿地拽过秦跃说道。 “姐,姐,别生气,我是逗盼盼玩儿呢,这东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可别生气!”秦跃看我真急了,转过身来哄我,但却还用身子挡着我,我正要说什么,就见盼盼摇晃着小身体走过来,手里拿着那络子向秦跃伸出胳膊,眼睛却紧紧地看着我:“妈妈,妈妈,给!” 我抱过盼盼,用脸贴着盼盼的小脸儿说:“盼盼真乖,盼盼是妈妈的小宝贝儿,盼盼真懂事儿,妈妈最喜欢盼盼了!”盼盼用她的小手摸着我的脸嘴里哼哼着象是在唱歌。 秦跃把那络子接过来,脸色却变得铁青:“姐,你这是干什么,答应给盼盼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我就是试试我家盼盼是不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我怕她让我们给溺爱得心里只有自己!”我看秦跃气的那样儿,突然笑了说道。 “你,你连孩子都不信任,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秦跃的脸色更不好了。 “秦跃,我的话说得不对吗,那络子在你的身上,让编的人看着,那是你在感恩,如果不在你身上,若是有人问起,你怎么回答,你让人家怎么想?况且那些人是你能得罪的吗?枕头风儿的力量你在前世看得还少吗?”我正色道。 “姐,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盼盼第一次叫我舅舅,管我身上要个小礼物,我就这样儿,盼盼会怎么看我?以后盼盼会怎么信任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给我说过你那个梦,说不定那梦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回去了,只有盼盼和我相依为命,这才开始就让盼盼有这么一个印象,以后我还怎么和盼盼相处!”秦跃的话让我心里惊,同时也一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替我想着,只是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承担,我的眼睛一红,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盼盼用小手儿抹了我的眼泪,还把眼泪放到嘴里去吸吮,我急忙放了盼盼去把面巾擦脸,盼盼却在一边哭了起来,依旧要我抱。秦跃把盼盼抱了过去,看着我说:“姐,甭管这事儿是真是假,马上就要到日子了,一旦是真的,,怕是我想脱身都难,现下我跟着十三爷,一旦大典之后肯定闲不着,那时我怎么办?把孩子送到李大哥家?我舍不得,难道你让我把盼盼送给她爹?那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我现在心里很是矛盾不知道是否真的能让盼盼幸福!” 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心里木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有一个念头“要和盼盼分离了”这种感觉有一种撕裂的痛,从心底慢慢裂开,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全身,痛得我全身都抖动起来。我慢慢地蹲到地上,使劲地抱住自己的头,但这种痛却停不下来。我一直都回避着这件事儿,害怕去想这件事儿。 “姐,你是一个喜欢打提前量的人,但这件事儿我也知道你打了提前量,为了孩子的安全甚至把孩子托付给了李大哥夫妇,但李大哥夫妇只能对孩子的安全负责却不能让孩子的一生过得幸福、自由、快乐,孩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却不能没有妈,没妈的孩子是棵草,即使我再疼她,也会在她的身上留下阴影,不能让她健康起来!”秦跃一只手抱着盼盼,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扶到炕上继续说。 “行了,不要再说了,我会尽全力留在盼盼身边的,盼盼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阻止了秦跃继续说下来,一手按了头,一手接过了盼盼。 秦跃没有把盼盼交给我,只说我这样肯定会很累的,他要带着盼盼出去玩儿一会,让我自己好好静静。 我一个人躺在炕上,静静地想着今后该如何面对我和盼盼的人生,那梦仿佛已经离我很远了。是呀,我一直都远离着胤禛,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相信自己一定能回去。但那毕竟是虚幻的,过去这么多年了,或许从盼盼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我与胤禛再也没有可以重合的命运了吧,或许盼盼已经承载了胤禛生命与灵魂的一部分,那么我是不是已经被彻底解放了,真正成为我自己了。如果是这样从今天起我不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对待盼盼和秦跃,我应该快乐地、全力以赴地完成我今后的生命。 故人来访 杏儿看到秦跃抱着盼盼一出来,就说道:“天哪,小小姐怎么变成这样儿了,赶快到这边儿来洗洗,换套衣服,看看这身衣服,这可刚上身不到两天,这石榴红是最不禁染的,上了葡萄紫都变成黑色的了,弄不好这身衣服就废了!”听着杏儿絮絮叨叨的进了另一间屋子,我倒在了炕了,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想什么,却听近那边门一响,秦跃说道:“杏儿,你简直都成了老妈子了,怎么这么唠叨,这身衣服也是很漂亮的,盼盼穿什么都漂亮!” “嘘!小点儿声,要是让小姐知道你要把那套衣服扔了,非得跟你急不可,小姐可节省了,连盼盼不用的尿布都撕成条做成拖布拖地呢,还能让你把刚上身没几天的衣服扔了?” “你不告诉她就得了,非得说出来吗?”秦跃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就没了声音,想是都走了吧。 我转身从后屋的门出去,想弄些水果吃,每当我生气或是想事情就想吃东西,最近刚刚把体重减下来,多吃水果有利健康。到后里洗好水果,正要从水房里出去,听见门口有人说话:“柳儿这是我给你新买的衣料子,你看看行不?”听声音好象是和秦跃一起过去的李清。 “这儿什么也不缺,你还买这些做哪个?” “你听杏儿说你们小姐挺那个的,怕你……” “我们小姐哪个了,杏儿都瞎说什么了,小姐对我们可好了,什么都和我们一样,什么都没缺过我们的!” “杏儿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们小姐可……可细心呢,前段时间让你们挖了个深坑,说是做蓄水池用,结果蓄的却是我们洗衣服剩下的水,就是留作冲夜桶和厕所用!”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小姐很小气,我们小姐不小气呢,我们小姐说水是一种资源,用过了就没有了,现在不知道节省,将来我们的后代连水都没得喝,杏儿她是从小没做过农活,一说做这些心里就打怵才这么说的,这你也听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听说了,怕你受委屈,下回我不买了还不行吗?” “我们小姐有一对儿用红豆做耳坠儿挺漂亮的,你有空也请人给我做一对儿,这是我管小姐要的红豆,小姐说用叶子做坠底比较适合我的脸型。” 显然这对小情人已经约会过很多次了,想来柳儿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只是不知道这李清多大了,是不是该做一把媒人了。外面又悉悉窣窣了一阵子,人走了。 我手里托着柳条编的果盘,水果上的水珠已经顺着果盘的空隙滴到了地上,刚才一时听住了,没想到把鞋还弄湿了。 回到屋里,躺在炕上吃着,心里却不知要想些什么,正打算出去看看秦跃带盼盼玩儿得怎么样了,就听见外面马嘶的声音,好象是来了几个人,走到窗边儿扒开窗缝儿向外看,却见是马佳图琪带着一个看起来象长随的男子走进了院子。秦跃显然是听见有人来,已经抱起了盼盼,果园这两天正在收果子,大家都在果园里忙着,盼盼手里拿着一只白梨和秦跃一起看向马佳图琪。 “秦兄,这是你的宅子?”马佳图琪一见到秦跃,惊讶地问道。 “哪里,是我义兄的妹妹的宅子,她孀居在此,我帮忙照看着!”秦跃没有瓜田李下的那么多想法,说话特别自然,但是无论何人听到这样的解释都会感到有些不自然。 “怎么,图琪兄认识我这位姐姐?”正说着英雄象风一样跑了过来,眼睛凶凶地看着马佳图琪,嘴里发出低沉的叫声。盼盼一看英雄过来,高兴地挣扎着要下地,秦跃把她放下地来,盼盼拍了拍英雄的头,英雄低下身子偎依在盼盼的身边。 “我在这旁边有一处园子,也算是邻居,只是不常过来,前段时间过来住了几天,碰到园主人在溜这只藏獒,想请园主人割爱,只是园主人提出要用两只黑贝犬才能来换取一只幼崽!” 听到这里我整了整衣服,又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感觉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走出了屋门。 “妾身见过公子,公子还请屋里坐!”我行了礼,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马佳图琪进屋。进了正屋,我请秦跃做了主座,马佳图琪坐在一旁,我则坐在了下首。马佳图琪推辞了一番也就坐了。 “柳儿,看茶!”叫了柳儿过来倒上茶。 “尝尝这茶,这是菊花茶,由野菊化晾而成,秋天容易上火,可以试试这种茶!” “谢谢夫人!” “姐,这位马佳图琪,是和弟弟一起在侍卫所里当过值的好哥们,这是我的珍儿姐姐!”秦跃这才想起来介绍。 “我们见过,这位兄弟原是想要英雄,因我提出要用两只黑贝犬来换一只藏獒的幼犬,不知马佳兄弟今天是不是带来了黑贝犬?”我略有些调侃说道。 “珍儿姐姐,这马佳兄弟是个实心人,你可不能欺负他!”秦跃明显着是向着马佳图琪说话。 “这是怎么说的,这狗是我女儿的心爱之物,我倒无所谓,但是盼盼如果不答应我可就不能答应了!”我拿着孩子说事儿,眼里却闪着狡猾。 “等等,请别误会,我不是强要英雄的,只是我确实很喜欢臧獒,原本也想让人从西藏那边送过来一条,无奈那边开仗,想找特别的不容易,再加上我听说藏獒这东西特别的认主,一旦认准了一生都不改变,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研究一下这黑贝犬的事儿。” “姐,你真是难为马佳兄弟了,那黑贝犬可是在比西藏更远的地方呢!” “秦兄弟,原来你也知道这黑贝犬?” “当然知道,那可是非常有名的猎犬,具有非常强的追踪能力,如果能得到,你恐怕就不会再钟爱藏獒了!” “家姐也是这样说,她说藏獒这种狗的结局太具有悲剧性,而黑贝才更应该是好的猎犬!” “看来福晋对狗也是相当的有研究,居然也知道黑贝了?” “哦,家姐是个很广博的人,连姐夫都对家姐的学识敬佩有加,但家姐却对在下说珍儿姐姐也是个很博学的人,如能结识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家姐少有朋友且不愿出门,如果能有珍儿姐姐时常聚聚聊天,相信对家姐的病也有好处!” “贵公子的姐姐身体不好?”我抓住了最后一句问道。 “家姐自生完弘昶之后就得了一种时好时坏的病,平时并不见怎么的,但一发病就会胸闷烦躁,不思饮食,她自己言说是当年得了产后抑郁症留下的病根,太医却只说让她保持心情愉快,说是如果经常有人与姐姐聊聊天说说话,就会让这种病痛缓解!” “马佳兄弟的姐姐是淳郡王爷福晋!”秦跃看我装出的一脸迷惑,急忙在一边解释到。 “妾身只是一山野之人,如何得见福晋这样的贵人,不过福晋这病可耽误不得,还是要加紧诊治才行!” “太医说家姐的病还是要多与人说说话,只是家姐个性较强,一直缺可以聊得起来的人,这次家姐既然提出,还请珍儿姐姐多多帮忙!” “但是……”我看了看秦跃,接着说道:“你也看到,我显少进京城,即使去了到淳郡王府怕了不方便,恐怕……” “其实想见也是容易的,这相邻的园子原本就是姐夫送与,现在家姐身体不好,也想出京来散散心,如果方便还望珍儿姐姐能与她见上一见,也算是我代家姐相请了!”马佳图琪急忙接过来说道。 “既是如此说,不去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如果有机会进京,我也一定会到府上去拜访的!”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闲话,马佳图琪看看天就要告辞回去,秦跃说也要回京里去,大家搭伴儿一起走,正说着,外面等着马佳图琪的长随捧了东西进来,马佳图琪这才象恍然的样子说道:“第一次到珍儿姐姐家拜访,这是一点儿敬意还请收下!”我让人接过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对马佳图琪说道:“请等一等,我也有给福晋的东西,还请她笑纳!”说着对进来的杏儿俯耳说了一阵,杏儿出去了,我站在那里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果园里自产的苹果,取它一个好名字,祝福你姐姐平平安安的!”正说着杏儿捧了一个用秸秆编的一个带盖小筐进来,我用红绳结成十字样,在上面系成一个蝴蝶节,然后递给了马佳图琪,马佳图琪令人捧了,然后与我告辞与秦跃一起走了。 又一穿越者 笑着看着他走远了,我问杏儿:“盼盼睡了?”“嗯,早睡了,看她的样子是累坏了,每回少爷来,都让小小累得不行呢,小小姐还小呢,怎么能让小小姐做那么多吓人的动作!”杏儿是指秦跃带盼盼做那些连滚带爬的那些开发人体协调能力的活动。 “没事儿的,这样不是更好,免得一到睡觉的时间连拍带哄的,多累人,这少爷不常来,要是常来,盼盼能比现在多吃还能长大个儿呢!”我这话说完,杏儿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小姐总是由着少爷去捉弄小小姐,小小姐可聪明呢,装着上当的样子,结果却是少爷吃亏!” “哦?少爷是怎么吃亏的?” “少爷想让小小姐多走路,小小姐已经累了,但少爷却拿东西逗小小姐,小小姐却装着不在乎的样子,少爷一看没逗着就走到小小姐的身前问小小姐,结果小小姐突然伸手就把东西拿到手里了,然后就得意洋洋地看着少爷,少爷当时那脸色呀,乐死人了!” 我也跟着笑呵呵起来,盼盼的行为似乎是有些诡异呢,怎么看这丫头也不象快两岁的孩子的心智。 回到屋里做一会儿瑜珈,杏儿进来告诉我说盼盼醒了,一会儿盼盼象个小大人似的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自己往自己的小凳子上爬。因为一直都想锻炼孩子的自我意识,我让于伯在外面给孩子打制了一套适合她自己坐的桌椅,包括夏天用的儿童床,屋里的一半几乎都盼盼的东西,天热的时候就在有护栏的小床上玩耍,天冷的时候才到我的炕上来。窗户也是南北通透的窗子,屋门开在东边,西边还是我的书桌,虽然没有落地的书架,但在书桌的上方却打上了书格,上面放了好多的书(有的是自己写的一些心得体会)。 想着又要和一个穿越者见面,我有些兴奋,拿了几张纸让盼盼自己先玩儿着,自己坐在书桌前写起东西来,杏儿进来带着盼盼出去玩儿,盼盼仰着头看了看我:“妈妈,抱!”我抱起她,她用小手在我的耳朵上、脖子上、脸上一阵乱摸,因为我对金属过敏,很少带首饰,但我的耳朵不小,特别是耳垂儿,盼盼每次都喜欢用手拉,这也是我我扮男相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原因之一。杏儿过来用一个还带着枝叶的海棠果逗她,我把她交给杏儿,杏儿抱她出去,盼盼用手紧紧抓着海棠果出去了。 隔了约有七八天的时间,有人递来贴子约我到隔壁的庄子里去,我略收拾了一下带着柳儿跟了来人出去,出得园子才看到一顶拉四人轿子停在了园门口,轿夫掀开轿帘,我坐上轿子柳儿跟在了轿子的后面,大约走了近半个时辰轿子进了一个大院套,下了轿,有人带我绕过一个大大的影壁墙之后进了一个偏跨院,引路的人就退了出去,一个俏丽小丫头站在门口把我接了进去,整个过程都很少听到人声,倒是跨院虽偏却很小巧秀丽,一处假山还有水流过,旁边一丛北方很少见的竹子,而另一边却有一簇芭蕉,乍一看感觉好象到了南方的园林。 屋子里更象是某个学子的书房,到处都是书,只一架古筝旁荷花香炉里萦绕着一丝丝清淡的香气,让我这个大俗人很是感慨了一番。 一个长得很小巧素雅的妇人端坐在椅子上正等着我。“见过福晋!”我行了礼站在一边。 “请坐吧!”我坐到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那个俏丽的丫头送上茶之后就退了出去没有再进来。 空气有些凝结,两个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彼此的不了解以及彼此的猜疑都让房里的人有些不知所言,听她弟弟的说法,她可能原本就是个性格相对内向的人,于是我端过茶,抬头看了看她终于先开口说话:“我是沈阳人,你呢?” “我是南京人!”终于多了几个字,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南方口音。 “我是康熙四十一年来的,不是主体穿越的那种,类似于借尸还魂,不过这具尸目前为止还无人认领,只有我先用着,你呢?”听到我的说法,她忽然笑了,这一笑感觉到满室都因此有了阳光。 “我原本就是个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没想到灵魂却穿越至此,这也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但是幸福的事情不能都属于我,于是我成了淳郡王福晋!” 她说的这个我有所了解,这位福晋可是有来头的,她本是满族老生色图纳喇镶白旗嫡三孙女,按康熙的话说是温柔娴静,多才守礼,有大家风范,嫁与胤祐第四年生下嫡子弘昶。胤祐还有两个侧福晋,三个妾室,这在郡王里面妾室算少的了,而且胤祐一直对纳喇氏敬爱至深,家里一向都是她做主,只是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都是侧福晋阿济娜协助管家。 就我和秦跃任谁都能知道这位纳喇氏所谓的产后忧郁症定是与这些个妾室有关系的,因纳喇氏两年内无所出,皇上赐婚阿济娜(蒙古)氏为侧室,在其生了弘昶的当年,康熙一高兴又一次赐婚瓜尔佳氏为侧室,而后面的三个小妾则一个是府内的包衣奴才,另两个却是两个侧室的陪嫁,也是为了平衡两个侧室吧,目前胤祐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阿济娜氏的第一胎是个女儿已经出嫁,最小的儿子也已经十六岁了。 “我原本是江苏无锡人,因为有先天心脏病随父母到了南京就医,我来这里是康熙三十七年,那年我的实际年龄都三十岁了,可是一过来却变成了一个十四岁的准备选秀的女孩子,再然后就被皇上赐给了胤祐,儿子都已经二十岁了!” “还是你保养得好,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你比我还早到四年呢,不过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三十七岁了,正是幸福着的时候来这儿了,那郁闷足可以让我活不下去了,来的时候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你是正在选秀,我是正坐在胤禛的婚床上!”我的话刚一说完就看到纳喇氏惊讶的表情。 “你别惊讶,虽然坎坷但毕竟还是让我逃出来了,我的原名叫潘林美,你叫什么?” “你还真不错,逃出来了,我叫赵韵,小名豆豆,你叫豆豆就成!” “听你这么一说你也是开朗的人呀,怎么会得那种怪病,我也有小名,叫我盈盈就成!” “我就是不愿听府里那些烂事儿,于是就和宫里的太医合演了一出病戏,这王府里跟宫里没有什么两样儿,我特别烦心勾心斗角的,所以就一装病,什么就都不管了!”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娘家的那个马佳图琪弟弟可是我的未婚夫,只是我逃出来了,不知道皇上又给他又赐婚没有!” “什么?你怎么又成了马齐家的姑娘了,不过马齐家只是推说你老病复发,然后康熙老爷子的身体就不好了,也没有精力管这事儿了,可能过不了多久,雍正上台之后这婚约也就解除了!不过我听弟弟说你已经有孩子了?” “嗯,有一个小女孩儿,是谁的我不便说,这马齐家推说我老病复发也是因为发现我怀有身孕了,但老康还想让你嫁给你弟弟,于是我就逃了出来,我那弟弟也是个穿越人士,这你可能都知道了!” “嗯,我也是刚知道的,只是我已经逃不出去了,没有自由了,好在我从小有病,经常在屋里呆着已经习惯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能府里呆住,要不换了谁也会象你一样!”豆豆叹息了一下,我忽然在她的身上感觉一丝疲惫,看看她细致的妆容,想想她这么多年都戴站面具活着,也真累呀。 “今天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你累不累?”我关心地问道,毕竟原来人家也是心脏病患者,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人跟她说这么多的话,脑袋弄不好也已经锈住了,况且算起来她今年也有三十几岁的年龄了。 “嗯,是呀,我们一起吃午饭,吃完午饭你再走,我这儿有个挺好的杭帮菜厨子!”说完拍了拍手,那个俏丫头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豆豆站起身来引我到了餐厅(她自己在这里吃饭专用的房间),屋里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八九个菜。我是北方人讲究的是甩大盘子,这八九个菜在我的眼里也就是八九个碟子,一个里面装了一点点菜,我们各自净了手,坐到桌旁,我让柳儿把我带着几瓶酒拿了进来,这是我们自酿葡萄酒。两个人各倒了一小杯,然后边吃边聊,正吃着,有人进来把刚才吃的那八九个菜拣下去,又上了八九个碟,我抬头看了一眼豆豆,她笑了笑:“这是我们南方的流水席,一边吃一边上!”我这才明白,于是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刚尝完就又上菜了,我不禁问道:“一共几道菜?我是不是别放量,别菜没上完我倒吃饱了!” “一共八道,你是得省着点肚子!”豆豆待把嘴里的菜咽下方才笑着说道。 “你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贵族了,一看吃饭的习惯就知道食不言寝不语那主儿的,这国吃边聊的沟通方式已经彻底不适合你了!” “不是不适合我,而是没有机会让我再能吃得那样香甜!”豆豆不满意地看着我。 成长的烦恼 从赵韵那里刚进果园门口,就见桃儿抱着正哭得死去活来的盼盼,我急忙抱了过来:“怎么还没睡午觉?” “今天上午还好好的,该玩儿还玩儿,中午吃饭的时候,盼盼就开始找你,我们说你到别人家做客去了,中午不能回来吃饭了,她就吃了不多少,然后就开始找你,还要放了英雄跟她一起去找你,我们没让她就哭成这样,嗓子都哭哑了。”桃儿满脸都是大汗,一付马上就要虚脱的样子,我急忙让她回去休息,盼盼一看到我先是委屈地哭了两声,然后就象八爪鱼一样扒到我的身上一动不动,等我抱着她进了屋,才发现她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我刚想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她就哼哼地要哭,没办法连外面大衣服都没脱就和她一起躺到炕上,直到她睡熟了,我才起身换了身儿衣服,洗了把脸,看着盼盼因为我不在身边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的样子,我又躺下接着陪她。 也不睡了多长时间,忽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小手在摸,我睁开眼睛,盼盼正认真的地看着我,用小手摸着我的脸。 “盼盼醒了?感觉怎么样?是妈妈不对,走了也不告诉盼盼一声,妈妈去看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跟妈妈前生有缘,所以多聊了一会儿,让盼盼担心了,是妈妈的不对,下回妈妈一定和盼盼说清楚再走!”我用嘴亲着盼盼的小手,可能是亲得痒了,她往后缩着自己的小手,然后爬到我身上,骑着我,还在我的身上晃动着身体。 “下回盼盼也要去!”盼盼很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惊得呆了片刻,盼盼用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我。 “好呀,我一定带你去,走哪儿都不离开你,好不好!”我观察着盼盼。盼盼长得越来越爱新觉罗家的人,但从眼睛和鼻子上还能看出我的特点来,额头、眉毛、嘴唇以及脸形则是她老爹的,但这种结合却是较为完美的结合。 盼盼不再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小手紧紧地扒住我的身体,那份依赖让我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 第二天我在自家的果园里摘了些水果,准备有空让赵韵尝尝我们自家产的果子,赵韵却派了那个俏丫头来为我们送来不少个大粒圆的葡萄。我一向都是最喜欢吃葡萄的,盼盼同样是喜欢得很,那俏丫头说是宫里的贡品,福晋自己留了一些,让把这些送过来,因为葡萄不多,每人只分得了几枚,然后让大家所有的籽都留下,我想试种一下,看看是不是也能种出这样的葡萄来。其实葡萄的种植是与纬度、日照、雨水有着密切的关系的,缺少一个结出的葡萄都可能是酸的甚至是涩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让俏丫头拿回了一篮子我们这儿新结出的白梨,今年梨树的长势特别的好,梨的个头结得也大。 豆豆是那种小巧玲珑形的,很适合披那种棒针织的宽幅大披巾,这个东西虽在却便于织,一边儿陪着女儿玩儿,一边就织了大半条,晚上加了个小班,就把整条的披巾织了出来,图案不是常见的那种吉祥富贵,却是一簇簇的梅花图案,整条都用了大红的,本来还想织一条黑白相间的,只是不知道豆豆喜不喜欢。 过了两天的样子,我抱了盼盼去看豆豆,豆豆正在庄子里骑马没有回来,于是我也要了一匹马带着盼盼骑了上去,由庄内的侍内引领着向庄子的深处跑去。 远远的看见豆豆一席碧色的骑马服,头上居然带了可以防晒的骑士帽,周围的护卫只是远远着看着,脸上并没有惊艳之色,显然大家对这位福晋的这副打扮已经熟悉了,看来我们的赵韵女士也是活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那类的。我和盼盼稳稳地坐在马鞍上,,我怕她晒着,已经给她带了遮阳帽,一双小手儿正抓了我把她绑在身上的丝绦,两条小腿搭在马脖子上,很安闲的样子。 轻轻叩了一下马肚子,马儿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向豆豆,豆豆远远的也看到了我,骑马向我们跑过来,看到盼盼的时候,脸上露出快乐的微笑:“你把小盼盼带来了,太好了,我还想差人去请你们呢!” “叫阿姨好!”我对盼盼说道,盼盼眯了眼睛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豆豆,然后才不情愿地扭动着身体,不是很清晰地说道:“阿姨好!”豆豆这时已经来到我们的身边,认真地看着豆豆,听到这一声问好后,咯咯地笑了一声,露出她现代人应有的活泼:“盼盼好!”然后就在身上找摸着什么,我急忙说道:“行了,别找了,见面礼是不?一会儿回去给吧,现在给也是随身带的,没啥好玩儿意!” 豆豆禁不住吃惊和想笑:“天哪,天哪,居然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居然管人家要好东西!” “那是当然了,我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宝贝!”我表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望着豆豆说道,暗下里地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盼盼的表情,盼盼只显了一瞬的惊讶,然后就是忍俊不禁,为了掩示还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假装看别人骑马。 豆豆已经受不了我的这种调侃,掏出手绢捂住了嘴,身体剧烈地颤动着,直到笑得都咳了起来,方伏在马上喘息,我也本想和她一起笑,却因为我的笑声太具有震撼性,只笑了两声就尴尬地四处张望,惟恐吓着周围的人。豆豆看到我的样子再次伏到马上笑了起来。 虽然只笑了两声,但还是吸引了一人向我们这边看来。马佳图琪原本已经跑得很远了,所以来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他,就在他已经很接近我们的时候,我突然大笑了两声,然后就没了动静,着实让他迷惑。来到近前却看到自己的姐姐正伏在马上笑得花枝乱颤,而我正一脸尴尬地看着他,身前的小小女孩儿则抿了嘴正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这恐怕是他一生出看到的最令他疑惑不解的事情了。 “姐姐因何笑成如此模样?” “你盈盈姐姐的笑话实在是太搞……让人发笑了!”豆豆强忍住笑停了一会儿才说道。 “是什么样儿的笑话,可否让我和你们一起分享!” “要不我再说一个?”我一本正经地征求意见道。 “你说吧,不过我们是不是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否则我忍不住要大笑起来,恐怕有违皇家的形象” “我正有此意!”我很严肃地说道。马佳图琪看到我的表情也不禁莞尔。 来到一处花园前,我们下了马,我本想抱盼盼,盼盼却要自己走,虽然走得摇摇摆摆但却很认真,一副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的能行的样子,连上台阶也是自己扶了前面的台阶“走”上来的,我们跟在后面看着她的样子,马佳图琪要笑,却让我用手止住了,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别笑,一笑她就会很伤心的,这是她展示自己的时候!”马佳图琪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止住了笑,却见豆盼盼回头问:“哪儿?”原来她已经自己走到花园的一处小路的分路处,马琪图琪很认真的指了指左边的那条道:“那边儿!”盼盼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向前走去。直到走到一处水榭,她又回头看看我们,豆豆点了点头,盼盼很认真的“走”上水榭进了亭子。旁边有侍候的丫环婆子看我们都很严肃地看着盼盼走,都忍了笑在旁边看护着,好在盼盼一步也没有摔倒,我却观察到她们的手都握成了拳头,看样子都在为盼盼鼓劲儿呢。盼盼要爬上仅仅比她低一头的带围栏的长椅上,一个着粉衣的小丫头忍不住把她抱了上去,盼盼认真地对她说:“谢谢!”小丫头吓了一跳,脸都红了,有些不知所措。大粗终于笑了起来。 “盼盼可真行,小倩,你就不要太在意了!”豆豆此时很有福晋的样工说道。 “是,小倩知道了!”着粉衣的小丫头行了个礼说道。 “你平时就这样对她吗?”马佳图琪好奇地问道。 “对呀,家里人口少,能教导她的人不多,所以她要从小学会自己的饭自己吃,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我一脸疼爱地看着盼盼说道。盼盼听了我的话虽然脸朝外在看鱼,但肩膀却轻轻耸动了一下。 “她可是女孩子呀!这样教导她……”马佳图琪的想法我当然明白,这话别说是教育女孩子,就是教育男孩子也颇有些过。 “我们没有什么家世,以后也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样样儿让她如意,等我走了那一天,我得高兴地知道‘我女儿她能没有我活得也很好’那样才行呢。”我笑了笑。 “其实我何尝不想让昶儿也这样,可是这皇家的规矩,一出生就是四个教养麽麽,四个奶妈子,特别是嫡长子,我能见到的时候都很少,能真正教养他的时候就更少了!”豆豆一脸的怅然道。 “姐,你可别想那么多,昶儿可是这一辈儿皇子中的皎皎者,姐夫从小就对他很严格,骑射读书样样都好,而且还从不骄傲、一向低调!”马佳图琪倒是很对自己的外甥很是坦护。 “你姐姐的意思是孩子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太少了,不能象盼盼这样享受我这为人母的乐趣!”我把手放在豆豆的手上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对马佳图琪说。豆豆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和了盼盼。 盼盼的秘密 “盼盼一向都很乖巧懂事,但是她却离不开会,上次我到你这儿来呆的时间长了一点儿她可给了我好一阵脸子,我向她道歉之后她才好一些!”正说着,一个长随匆匆走来,到马佳图琪耳边说了些什么,马佳图琪笑着回过身来说道:“秦跃也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哦?秦兄弟也不是什么外人,就让他来花厅吧,既然是珍儿妹妹的弟弟,想来也差不了多少,我也不回避了!”豆豆眯了笑眼说道。 “小弟也正有此意,我这就带他过来!”说着急匆匆的走了。 “是不是舅舅来了?”盼盼一脸高兴地要从长椅上爬下来,倩儿怎么上前扶她,她兴奋地扑到我的怀里问道。 “对,鬼灵精怪的,什么都骗不了你!”我亲了一下她粉嫩的小脸儿说道,豆豆随即把她抱到了怀里,盼盼用大眼睛斜看了我一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气的忍不住说道:“我们什么事情瞒过你?” “哧,信你才怪,你才不会什么事儿都告诉我的!”盼盼口齿伶俐地说道。豆豆惊异地看了看盼盼又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盼盼看着我们的表情,突然怔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豆豆随即把所有的丫头婆子遣出了水榭,等没人了之后,我们都坐到了长椅上,盼盼坐在了中间。 “看来你是有些事情需要告诉我们了,说说吧,你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我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盼盼睁着大眼睛问道 “从你叫秦跃爸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我等着你自己告诉我,结果是你自己没忍住,说出了你这个年龄不该说的话!” “苍天呀,怎么我就穿成了一个两岁半的小娃娃呢?”盼盼叹息着说道,看着她稚嫩的小脸上一脸的沧桑,我和豆豆知道的想发笑,但如果一个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一定会毛骨悚然。 “我是沈阳人,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就是那种一个月才一千多元钱的小文员,也是我点儿背,那天来了两个广东的客户,我陪着去故宫参观,请了解说员带着他们去解说,正好看到凤凰楼重修,我以前来过凤凰楼,就想再看看就往前凑了凑了,却没想脚下一滑,头被重重的磕了一下,然后就到这里了!” “你也真能忍,居然忍了这么长时间才让我们发现!” “什么呀,我醒来的时候都已经都一岁多了,听那意思,好象我刚刚被人劫持后又救了回来!” 豆豆一脸的惊异,我急忙接口道:“是被人劫持了,但很快就找回来了,这孩子命运坎坷,不过这段时间一直都不错!” “切,我当时听你和我说的话都是现代语言,还以为是哪拍电视剧把我当道具用呢,后来才知道,是穿对穿!” 正说着,一阵笑声和脚步声传来,“秦兄真会说笑,象珍儿姐姐这样会教导孩子的人真不多……” “是在夸我吗?那可不敢当!”我笑着站起身,看着他们。盼盼给我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撇了撇嘴。 “姐!你把盼盼也带来了?” “是呀,她总也不肯离开我,一离开会就哭闹!”豆豆脸上隐着笑看着一本正经低着头研究糕点的盼盼 “姐姐,是不是珍儿姐姐又讲什么笑话了?”马佳图琪看着豆豆的脸色道。 “可不是呢,,再讲个笑话让图琪听听吧!”豆豆马上跟进道。 “好吧,给你们讲个我听来的笑话吧!”秦跃过去把盼盼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我看见盼盼的小脸有些发红。 有一个国家的皇帝是女皇帝,有一次她受另一个国家邀请去访问,到了那个国家,那个国家的皇帝是个男的,坐了最华丽的马车到边境上去接女皇帝,但那儿的马车和我们天朝大 txt电子书下载 清穿·两心同第31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的没法比,就是八匹马拉的一个两人座的没有蓬子的车罢了,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正走着,忽然一匹马放了一个屁,又响又臭,男皇帝顿时觉得非常的尴尬,半天才抱歉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女皇帝倒是很大方:“没关系,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马放的呢!” 我一本正经地学着男皇帝和女皇帝的表情动作,刚一讲完就哄堂大笑,豆豆更是笑得喷了茶,手扶了肚子咳嗽,我却不笑,过去帮着她拿手帕、捶背。马佳图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秦跃抱着盼盼,在用盼盼的小身体捂了嘴巴‘嘿嘿’地笑个不停,盼盼让他弄得痒痒的,也咯咯地笑着。 笑了一阵,大家渐渐停了下来,“姐,这个笑话可有点儿粗!”秦跃说道。 “要那么雅致的还能乐吗?”豆豆接了过来。 “你怎么想起来到这儿来了?”我这才想起问秦跃 “哦,皇上这段时间似乎好一些了,让四爷去祭祖,十三爷到通州送行,回去的时候我就留下了!” “我说的嘛,这段时间所有的王公大臣们都不敢擅自离京,你这个陪榜的还敢出来?” “哦,天哪,福晋和马佳公子在这里没有关系吗?” “这里还是算是京城的一部分,有事儿两个时辰就回去了,算不得离京呢!” “哦,是这样呀,差点儿让我提心吊胆的,这样不是正好!”大家又嘻嘻地知了一阵,却见秦跃把食指放到了嘴上,我一看,盼盼已经睡着了,嘴里的哈喇子亮晶晶地沾在秦跃的背上,小倩上前想要抱盼盼,秦跃摇了摇手,豆豆急忙让小倩带秦跃到屋里去,我还要跟去,却被豆豆拦住了,我这儿的麽麽比你有经验呢,放心吧,都是是带了老了孩子的!“我只得停了下来。 “多谢珍儿姐姐,家姐现在的精神和身体都好多了,以前家姐没有弘昶的时候还经常骑马狩猎,那时候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比现在好!” “如果能经常的到庄子里走走,看看大自然的美丽风景,多骑骑马锻炼一下身体,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看到一个健康美丽的姐姐了!” “是呀,是呀,只是珍儿姐姐,你的好多词小弟还要请教:什么是‘大自然’?”马佳图琪很好奇地问道 “哦,大自然就是指你看到的非人为形的山、水、花、草、树木、雨、雪、风、四季等等,都是叫大自然!”我一边回答着一用眼神示意着豆豆,豆豆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标准的现代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我原以为家姐是个博学的,却没想到原来珍儿姐也相当的广博呢!” “其实福晋稳重内敛,怎么能与奴婢似的信口雌黄,再因福晋大度,所以才敢这样!”我急忙接过来,正在这时秦跃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还睡着呢?” “嗯,这个爱伙,睡的香着呢,流了我了身的口水!”想想盼盼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微笑,不论她的灵魂是谁的,她的身体却是我一点一点抱大的。 “她不可是累坏了,才两岁多的孩子,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豆豆说道。 “哎哟!不好,她今天累成这样,一会肯定得尿,快让柳儿去那边照看一下!”正说着一个丫头拎了一个大大的包裹走了过来。 “这是我给你织的,看看合适不合适,按你的肤色和身形,穿艳色应该比较适合,原还想给你织黑白相间的,怕你嫌不雅致!”我亲自把包袱打开,拿出那条大披巾。 “这都很感谢你了,还特特的给我织这么漂亮的围巾!”豆豆接过来,看上面的梅花图案。 “可这不是衣服呀,怎么穿呀?”马佳图琪在惊艳那亮艳的色彩与图案后问道。豆豆听着,直接把地大大的围巾披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刻,整个人都亮丽起来,随后又做了几个不同的围搭,马上就显示出不同的气质感觉,让周围的人顿感新奇。 “果然与众不同,你披上的效果就是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也就是你的气质能配上它,换了别人,反倒有一种跋扈的感觉!”我由衷地赞叹着。 “看来你还真很配这种风格,过两天再织几个其他风格的,我倒是觉得爱尔兰方格的效果也能很适合你!” “我还是用黑白条纹的更合适些,倒是你的身材修长,更适合爱尔兰方格的!”两个女人研究服饰的时候,边上的两个男人则听了莫名其妙,秦跃还好一些,马佳图琪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着不头脑,只得在一边听着。 “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热烈,呀,这还是我的福晋吗?”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心头一惊,没有抬头,急忙行了个标准的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起喀!”淳郡王爷显然没有注意到我,还在欣赏他的福晋。豆豆也施施然行了礼,更显得风情万种。 “我可有年头没看到七嫂了,总说七嫂身体蠃弱,却原来是五哥金屋藏娇!”一个让我有些颤栗的更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低着头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做些什么。 相见 “十三爷?你不是回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原本回去来着,未出通州遇着七哥,说京里的事儿已经了了,要往庄子里看看,我也很他时间没见过七嫂了,自从七嫂出资置了这庄子,几位哥哥嫂子都说好,我还没看过一时兴起就跟来了,你是如何也到了此次?”十三疑惑地问道,我悄悄地往马佳图琪的身后挪了挪,隐在在暗影里。 “我是也是碰到马佳兄弟,听说这庄子好跟来的,不料却遇到爷!”秦跃边说边向马佳图琪使了个眼色。“秦侍卫是听说我到庄子里来,跟着我来看姐姐的!”马佳图琪立刻接了过来替秦跃圆谎,看来他们兄弟关系处得相当不错。 “不过七嫂的身体可见大好了,越发的雍容了!”胤祥向豆豆行了礼说道。 “我这身体一直都不好,为了我这身子,吃了好多的补药,一补就是十多年,也就是王爷总是庇护着,换了别人早就烦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本就是一体,看到你现在气色这么好,再补十多年又何妨!” “七哥,我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小十三,敢打趣你七哥,是不是皮痒了?”胤祐伸手在胤祥的光脑门上狠敲了一下。 “哈哈哈!”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我隐在马佳图琪的后面却是冷汗直流,手里帕子已经湿了。忽然看见几个丫头过来上茶,急借着几个小丫头上茶的机会,我悄悄的跟着溜了出去了,随着那批丫头很快就转过月亮门,一出门我就抓住一个丫头问了盼盼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刚进了院门,迎面看见柳儿正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我走过来住了脚步问道:“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在盼盼身边守着,怎么出来了?” “盼盼尿床了,我刚刚给她换了尿布,她又睡了,出来打水把尿布洗了!”我这才看到她手里拿的湿漉漉的尿布。 “哦,那我进去看看,你洗完进来就行了!”说着我进了屋去。盼盼还在睡着,一点好睡相都没头,把头拱在枕头里,怀里在抱着一个柔软的大贝贝熊,身体整个都骑到了熊的身上,嘴角还流着口水。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纯棉睡衣,一条小薄棉被只盖住了腰部,其他的能让她踢到了一边儿去。 一应的卧具都是带过来的,清朝时候的枕头或是圆的或是长方形的,又高又硬,只有填充物算是科学环保的,所以才自带。这次来还给豆豆带了一只大大的海豚形抱枕,豆豆已经很兴奋地收下了,其他一应的东西都放在这间客房里了。 我坐到炕边儿把小被儿又给她盖了盖,已经快秋末了,但屋子里没有阴凉的感觉,摸摸炕才知道原来是烧过了,虽然只是有些温,但也足够了,不禁为豆豆的细心感动。随即又为刚才的危险感到悚然。想着一会儿想办法带盼盼悄悄溜回去,等他们都走了,再过来道歉,想必豆豆也会原谅的,毕竟情况紧急。 正想着,盼盼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脖子上用红绳系着的胤祥的那块玉佩露了出,还把盖在腰上的被子压到了自己的身下,贝贝熊却被她压到了腿下。我轻轻地托住她的身子,把小被子从身下拽了出来,准备再盖到身上,听到门响,也没有回头说道:“柳儿,去把那只睡袋拿来,这孩子睡觉也太不老实了!”没有听到回声,大概是怕把孩子吵醒,伸手把玉放到手里温了一下准备再塞回到盼盼衣服里,却有一双大手将那玉抓到了手里。我感觉头嗡的一下,低了头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温润的玉因为在盼盼的脖子上挂长了,所以都有了盼盼身上的奶味。那只大手摩娑着那块玉,另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背对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我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抱着,脖颈上有湿湿的感觉。 “这是我们的孩子吗?”我没有说话,他的唇在我的脖颈上轻轻吻着,好久。又一次门响,听到“啊”的一声,我知道是柳儿回来了。 抱着我的手收了回去,我转过身来,柳儿没有看我们,只是很稳重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等着我的吩咐。 “柳儿,去把那只睡袋拿进来,盼盼睡觉一点儿也不老实,给她包好后你就在这儿看着,我还要到前面去应酬一下!”我很奇怪自己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平静,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柳了应了一声出去了。我站起身来,看着因四年没有见面而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眼泪不知为什么掉了下来。 “你还好吗?”看着那双惊喜、忧伤、疼爱交织在一起的眼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青草的味道,一种痛立即遍布了我的全身,让我禁不住全身抖动起来,他紧紧抱住我,极力稳定着我的颤抖,爱惜地抚摸着我的头,久久地不肯放开。 “孩子叫什么?”他忽然问道。 “盼盼!还有没大名。”我渐渐地恢复了感觉,听到屋外柳儿故意放重脚步的声音,拿出手帕擦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开口答道。 “我们还是回花园去吧,我可是遁尿道走的,刚才我离开的时候七哥还问你呢,看来你也得赶快回去了!”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柳儿已经走进房间,我简单交待了一下,然后和胤祥一起走出了门。 前面四个人正聊得火热,见我和胤祥一前一后走来,秦跃的嘴巴顿时张得可以放下一只鸡蛋,豆豆虽然知道一些我们与他们的瓜葛,但也没想这么快就见面了,原以为我溜走了再替我掩饰一下,这事儿就能平息了呢,现在的结果让豆豆看起来有些呆若木鸡,而淳郡王则眯了眼睛很认真地观察着我。 “这位是秦跃的姐姐,张左氏!”豆豆介绍道,我重新行了礼,淳郡王忽然象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缓缓地点了点头。 “听说你和福晋关系甚好,福晋也和我提到过,说你很善解人意,让福晋心情愉悦,很好!”淳郡王已经恢复了他人前的那副郡王神情。 “奴婢谢王爷!”站在一边低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从现在开始我就准备把自己当成摆设。 “十三弟最近甚少出门,也该出来走走了,皇阿玛最近身体有所恢复,以后不会那么劳累了!”一谈论到康熙的身体状况,气氛就沉重下来。 “皇阿玛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儿的!”胤祥叹息一声,有些阴了脸,豆豆的目光却有些悲哀地在我的脸上流连,我们都知道康熙已经熬不了几天了。 秦跃站在胤祐的身上向我打着手势,我极微小点头做了肯定,然后又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却没想一旁的马佳图琪看了个正着,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端了端肩,又低下头去,继续装。 “这几天应该是十六、十七弟在皇阿玛那轮值吧,前段时间的凶险熬得大家都累坏了!”这时我悄悄的打量胤祥,他的鬓边居然有了几丝白发,深沉中隐隐地带着疲惫。 豆豆将我拉到水榭的另一边,看着粼粼的水波,轻声地聊着:“看来十三弟是早就看到了你,只等着找个单独的机会见你了?”我点了点头,“还有一点你不知道,盼盼脖子上带的那块玉佩可是他的,让他看到了,我担心他会认这孩子!” “盼盼是谁的孩子?” “我也说不好,也可能是他的,也可能是四爷的!”豆豆一呆,随即狠狠地在我的腰一掐了一把,“你还能行不,怎么会这样!”我吸着凉气,做痛苦状:“我也不是故意的!”豆豆一脸恨铁不成钢,没有办法,我只好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无论她是谁的孩子,我都不想让她长在帝王家,这是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放弃的。”豆豆的脸先是惨白,编贝似的牙齿咬住了下唇,一种无法言表的悲伤溶进了她的眼里。我轻轻扶了她:“帮帮我,象盼盼那样的人,如果在帝王家就毁了,我是没有那个能力了,但不能让盼盼也这样!” “你们说什么体已话呢,我已经让人安排晚饭了,想聚聚本也难,今天难得人全!”淳郡王走过来说道。 “妾身也正有此意,因为皇阿玛的病,大家很久都没有聚了!” “今天还真是个好时机,难得能和十三弟好坐下来好好聊聊。”我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眼角的余光看见花园的月亮门里柳儿抱了盼盼正向这边走来,盼盼远远的看见这边那么大一群人,挣扎了要下来,柳儿弯腰把她放了下去,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盼盼歪歪扭扭地走过来,胤祥第一个看见,疾步走了过去抱起盼盼,目光严厉地盯了后面跟着柳儿“怎么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走?!”声音凛然。 秦跃一看急忙走过去解释:“这是盼盼,奴才姐姐家孩子,刚刚会走就喜欢走个不停,别人抱她会哭闹的!”边说边伸过手去接盼盼,却见盼盼一脸花痴地看着胤祥的帅脸,已经把口水留在了胤祥的腮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摸着,秦跃打了一个冷战,我在这边则一阵的无力加恶寒。 眼看着盼盼是不肯下胤祥的怀抱了,我和秦跃都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盼盼的想法 胤祥似乎对于盼盼有着特殊的感觉,换了一个手臂,于是盼盼的口水又贴到了他另一边的脸上,秦跃无奈地从我手中接过手帕,递到胤祥的手中,胤祥接了却不擦,只是满眼怜爱地看着盼盼。 “十三弟,你还真有孩子缘,弘昶从小就溺着你,没想到这样一个小丫头也是这样!”豆豆在一旁忍不住打破僵局,倒是胤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面,但犀利的目光却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了进去。 最终还是柳儿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盼盼接了过去,正要把她抱走,她却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胤祥说道:“阿玛?你是阿玛吗?”我险些摔倒,秦跃更是惊讶得无以伦比,随即脸便一下子垮了下来。 “盼盼到姨娘这儿来,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阿玛,见着谁都叫阿玛那可不行!”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豆豆及时地为我们打了圆场。 “还是我抱着吧,福晋的身体本就不好!”我想接过来狠狠地掐她一把,但却没得逞。 “盼盼想要一个阿玛吗?那就认为我做干阿玛吧,我那府里小子淘气的不少,丫头却没有一个这样的机灵的,这白捡一个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还有不高兴的!”胤祥一边不客气地说一边把盼盼接过手,我感觉全身一阵虚脱,只能用目光狠狠地瞪了盼盼一眼。 最终是盼盼自己要到地上走走,依旧是步履蹒跚,但却走到了胤祐的面前,双手抱了胤祐的大腿,仰了她人见人爱的小脑袋问道:“你是我阿玛吗?”胤祐的脑门上立见了几条黑线,坚持了一下,勉勉强强地说道:“我也不是你的阿玛!” “为什么长得好看的都不是我阿玛呢?”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男士们一阵恶寒。 “你爹爹长得也非常好看,只是你看不到了!”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强撑着笑脸,估计看起来有些狰狞。 “妈咪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给我看!”盼盼一脸正气地指责着我,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旁边的仆人们已经有笑倒的趋势,马佳图琪和豆豆的脸有些抽搐,盼盼看到已经达到目的了,走向柳儿要吃的。 “怪不得都喜欢这个小家伙,真真是与众不同!”听着胤祐几乎是沮丧的嘟囔道。 我一把小盼盼抱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小脸也认真地说道:“宝贝儿,娘要告诉你两件事情需要你记住了:第一你的父亲可不叫阿玛,应该叫爹爹,因为你父亲是汉人,只有满人的父亲才叫阿玛;第二是你的爹爹已经死了,死了就是去了天堂了,所以你看不到你那个漂亮的爹爹。”虽然是对盼盼说着这番话,但我的心里却说不出的酸痛,我没有去看胤祥,我必须让盼盼认同我的这个想法,我们现在沟通不够,我不能确定这个穿越来的盼盼象我一样对皇宫惧而远之。 盼盼似有所悟,搂着我的脖子笑:“哦,知道了娘亲!”说完在我的脸上啵了一下,然后安静地伏在我的身上,我这才抬头看了看众人,抱歉地行了一个礼说道:“对不起,小女无状,让大家见笑了,如果可以,请原谅我带着孩子提前离开!” “这就要走吗?”胤祥问道。 “还是现在就走吧,再不走不知还要给大家带来多少麻烦呢!” “别走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走了我会好没意思的!”豆豆在我的耳边轻声恳求道。我依旧有些冷着脸,面对盼盼的这样一个意外,我实在是心里没底。 “姐,留下吧,让盼盼跟着我没事儿的!”不知底细的秦跃还是很宠着盼盼的。我的脸僵了一会儿,转脸去看盼盼,盼盼正和身后的柳儿要东西吃,但我却看得出来她正支着耳朵听着呢。 “盼盼!”我喊了盼盼一声,她立刻转过身来,手里的糕点渣子落了我一身,柳儿急忙把她抱过去放到地上,我用手帕拍了拍身上,蹲下身看着她道:“盼盼,妈妈要把你带回家去,但是舅舅却要留你在这里吃饭,你想留下,还是想回去?”看着我跟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认真的商量,除了秦跃、豆豆还和柳儿,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我要留下来了和舅舅一起吃饭!”盼盼看出了我闪烁不定的意思,想了一会儿,歪了头说道。 我回过头来,点点头:“盼既然说她要留下,我决定留下了!”看似都松了一口气的人们,其实心里都揣了各自的心思,纷纷向餐厅走去。 豆豆是个很现代的人,且这个庄子还是她主事买来的,所以房间都是照着豆豆的意思安置的,当然也准备了特有的餐厅。 看着现代式的曾经极为熟悉的餐厅,我深感怀念。抱了盼盼本想在另一处小桌上坐了,却让胤祐请到了正席上,说是人少,再分了桌更没意思了。 很快各色的菜式就上来了,毕竟在这里吃过一回,我当然知道淳郡王府的菜有多好吃,看着盼盼坐了加高的椅子,在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口水,终于我看见口水顺着她含手指的小手上流了下来,我强忍了笑,拿了手帕给她擦干净,盼盼的脸上泛了不好意思的潮红,但很快就恢复了孩童的天真模样,我轻轻在她耳边提醒道:“你现在可是个孩子呢!”盼盼唧地一笑,灵活的眸飘了一个会意的眼风给我。 等胤祐夹了第一筷子菜之后,我就很自然的拿起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盘子,让秦跃帮忙传递一下离我们较远的菜式,很快豆豆和胤祥也加入了行列,盼盼吃得很高兴,但毕竟人小,很快就吃饱了,柳儿带盼盼下去,我才在桌上努力地吃起来,胤祐和马佳图琪还保留着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看到我们很自然地相互交谈着,高兴地加入进来,先是一谈一些盼盼的趣事儿引发了很多人的童年趣事儿来谈,再就是谈一些地理人文风情,马佳图琪对于我的博学及对各地风情的了解很是惊异,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盼盼出出进进的几回,一心想知道我们聊些什么,装小孩儿也不容易呀!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秦跃和我一同回了果园子,胤祥虽然没有要求去,但他的目光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回到园子里,盼盼已经在路上就睡着了。我把秦跃叫到进房里。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盼盼也是个穿越过来的,是那次劫持时穿越过来的!”我开门见山地说道。秦跃先是一愣,然后表现得极为不自在,我想到盼盼对他的那份热情大约让他别扭一段时间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她穿过来的时候是多大?” “我们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穿过来的时候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吧!” “天哪!还有谁知道?”秦跃呻吟了一声,一脸的不知可何是好。 “就是我豆豆,别人不知道,但是胤祥看到盼盼脖子上的玉牌了,我想他会产生一些误会!” “姐,你咋想的,那麻烦可大去了!”秦跃简直都有暴走的倾向了。 “盼盼是谁的孩子这事儿我不能说,他如果误会了还好些,但不能让那一位知道,如果知道了,会引起兄弟之间的矛盾的,倒不如向他晓以利弊,主他主动因放弃,让盼盼有个好的归宿!”我在屋里一边来回走着一边说道。 “我们是这样想的,但不知道胤祥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不肯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就当是干女儿给他养着好了,只要没有血亲的成份,就能保住盼盼!” “我们是这样为盼盼想的,就是不知道盼盼会不会同意,她可是刚过来,还不知道这吃人的皇宫内院里的黑暗呢!” “谁说我不知道,就是看清宫戏也看明白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盼盼躺在炕上睁着乌亮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先不能这么说,你肯定会好奇宫里面的生活,也会好奇那些皇妃们是如何生活的,但如果真的让你进入到这里面,就再也没有抽身的机会了!”我坐到了炕边上看着她说道。 秦跃则是一脸的不自在,想说什么,又有些脸红。 “行了,秦舅舅,你就别在那里不自在了,不就是让我占了点便宜吗?怎么到了这里时间长了,学会那些清代文人的腼腆和封建了?我怎么觉得你在前世应该也算上个惨绿男吧!”盼盼很大度的调侃道,秦跃的脸着实的红了一阵,但是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也来到炕前,看着盼盼说道:“你可想好了,你可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吗?” 盼盼迷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跃:“难道不是怡亲王吗?” “什么怡亲王,你的身份可比那尊贵,你的亲爹是爱新觉罗胤禛!”秦跃说道,盼盼眼睛突然睁得老大了,然后又看向我,看着我认真的点了点着,盼盼一下子坐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但一会儿又变得青白,无力地又躺了下去。 “行了盼盼,那小体格可禁不住你这些想法,再想一会儿,明天准保得病!”别人不在乎,我可心痛着呢,那可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你可知道公主最后的归宿可没有几个好的,尤其象你这样身份的,基本上都去和亲了,反正我是不会进宫里去的,也不想让你去!”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去,要知道那阵子我迷清宫戏的时候,可是好好的研究过一番清代皇宫嫔妃的生活,要多悲惨有多悲惨,我不是有些好奇罢了,真的能进去看看也好,但最好还是离远点儿,这个破地方,想好好玩玩都没得地方!” “你如果下定决心不进宫,我倒是很愿意带你到各地去转转,我们还是有些家财,绝对不会委屈你的,就怕你秦舅舅不能去,那可就没意思了!” “那还不容易,我们可以弄些失踪啦、假死啦,什么方法都行,只要能逃出去,就行,那多刺激呀!”盼盼兴奋地掰着手指头说道。我和秦跃想视一笑。 魂归 “这些事儿你想都不用想了,我已经试过了,只是不知道你那便宜老爹会不会再吃你的暗亏上当受骗罢了!”我和秦跃一同笑着说道。 盼盼耷拉了脑袋,一脸的郁闷看着我们,但一会儿的功夫又高兴起来:“不是还是那个以侠士著称的干爹吗?干爹是不是能帮我?” 我们一同笑了起来,“那倒是有可能,他可是有两个亲妹妹被送到蒙古去和亲,最后都死在了蒙古,你只要和他把关系搞好了,他必会帮你的!” “耶!就凭我美丽机灵,聪明可人,一定会搞掂的!”盼盼一副自信的样子,我和秦跃的表情都被弄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正说笑着,猛然听得英雄的一声低吼,我知道有外人来了,随后就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院门外停下。我和秦跃急步走了出去,英雄正挣了链子要向前去,把那精钢打制的铁链弄得哗啦哗啦直响。我和秦跃相互之间诧异地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现在是很多人的关键时刻,但也与我们没有关系,难道我们早就暴露了,这时该下手了? 秦跃敏捷地跳到院门后,这些张顺等人也匆匆提着家什从各自的屋子里跑了出来,院门被人砸响。 “谁呀!”秦跃冷静地问一声。 “秦侍卫在吗,我是十三阿哥的侍卫刘纲,请秦侍卫出来回话!”我望了一眼秦跃,看到秦跃点了点头,我的心里能稍稍放下一点儿。秦跃打开门,那名叫刘纲的侍一看秦跃就急急地说道:“快随主子一起进城!”秦跃看了我一眼,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张顺牵来马,我走上前去,悄悄的把一把火枪递给了秦跃,秦跃接过来看也没看顺手塞进了靴子里,然后冲我轻轻点了一头,很快就消失在夜暮里。我走到大路边看了一会儿,刚要离开,大路上又响起一阵马车声,马车匆匆地从我面前驶过,我看见胤祐的马从我面前驶过,我向他招招了手示意不要再打招呼,这一天终于来了。 回到屋里,盼盼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地,看见到我进来要坐起,我扶了她:“别起了来,这一天终于到了,我们只有静等事态的发展!”盼盼没有说话又躺下了,闭上眼睛,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熟了,看来这个小小的身体载着这样一个灵魂有些难负重荷了。我怜爱地看了她一会儿,洗洗也躺下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盼盼还同有醒来,不过身子已经滚到炕的另一头,这边的炕上已经尿湿了。我急忙起身,迅速地撤下湿了的被褥,把盼盼重新放到干净的被褥上,然后穿好衣服,柳儿和杏儿听到这屋子里的有动静,打了洗脸水进来,又帮忙把脏了的被褥抱了出去。我示意把洗脸水端出去,在外屋收拾好自己,进屋又看了一会子盼盼,看样子昨天是累极了,还得再睡一阵子,于是放心地去吃了早饭。 园子里的人已经吃过了,只剩下我和盼盼还没有吃,匆匆吃完饭,回到屋里,坐在桌边把昨天的日记记了,又练了一会儿字,才听到盼盼叫我,我把她抱起来穿好衣服,又吃了点儿东西,盼盼在一边炕上看我记的日记,我也坐到炕上边钩一条墨绿色腰带,边和盼盼闲话。刚过晌午,柳儿送来一封鸽信,是秦跃送来的,言明康熙已经死了,胤禛已经接位,我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带着盼盼到园子里去晒太阳。 果树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几个挂在树枝儿上的果子还没有掉下来,盼盼看了看我,我进到屋去取了一根长长的竹竿,想把那几个果子打下来,柳儿阻止我道:“还是让张顺他们做吧!”我兴致正好,怎么会让他们做,张顺他们都跑到园子里看,也跃跃欲试,我坚决地阻止了他们。 举了长竿去打树顶端的果子,果然打下来了几个,柳儿和杏儿高兴地去拾,盼盼在一边拍着手笑。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觉得臂膀酸得厉害,也没了准头,于是让张顺他们继续打。在一边边看着边跟于伯说:“明年开春前,得把这果树上面的枝子再剪些下来,这树长顾着长个,果子就结得不那么好了!” “小姐,这已经比别的庄子上的果子好多了,今年开春的时候我们就剪了不少,别的庄子里的人还笑我们不懂伺弄果园,今年秋天我们一棵树上就比他们多出三十多个来,这才没话说了,小姐可是觉得这树还高些?”于伯捻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说。 “这果树只要比人高出一臂来就够用了,哪用得了这么高!” “娘,还是高点儿吧,树高了夏天就有荫凉了!”盼盼在一边接话道。于伯怜爱地抱起她来,看了看我。 “行,就依你,我们也没指望着这果园子里果子能卖出多少钱去!”我点头答应。 “晴儿和李奶奶她们也送去点儿,不过尝个新鲜罢了,地窖挖得怎么样了?沙子运来没有?地里的水果、蔬菜都可以放进去窖藏的!” “地窖已经准备好了,已经雇人挖了河沙,这一半天就应该送过来了!”于伯看了看说道。 “好,运过来后告诉我一声,我也去看看!” 说话间那边果子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大家正抬了筐去捡,盼盼也乍吧乍吧地跑了过去,柳儿紧紧地跟着。那边杏儿看到一个果子正要捡起来,另一只李刚的手也伸了过去,两个人的头碰到了一起,杏儿一手掐了腰,一手揉着头立了眼看着李刚,李刚憨厚地在一边赔礼,一边也揉着自己的头,旁边的人都看着笑。 我在一边甩着自己发酸的胳臂,一边看着秋日明媚的阳光下一个个快乐的身影,自己也忍不住微笑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加了餐,这是我嘱咐的,想着大家都差不多饿了,虽然我和盼盼吃得晚,但不代表大家都不饿是不是。 吃过午饭正在午休就听见园子外面一阵喧哗,我吓了一跳,急忙从炕上爬了起来,正要问出了什么事儿,就见柳儿走了进来:“外面来了四辆马车送沙子,于伯说小姐要去看看!”我披上件厚衣服跟着柳儿走了出去。 四辆马车都到了后院,我那后院有三四亩大,几乎都雇人挖空了,里面还加了木支柱,还设计了通气孔。我跟着于伯下了梯子,里面已经有人点了马灯,南面用木头搭了几层架子——那是放蔬菜用的,上面雇的人开始一袋子一袋子的往下面运沙子,沙子都是筛过的细河沙,沙子都堆在了北面的地上,看人把沙袋子打开堆好,我觉得差不多了,就向上面喊不用再往下运了,运沙子的人没有再下来,我指挥人把沙子平整好,上面还剩下大约十袋的沙子,我合计堆在厨房后墙那,借点儿灶上的热乎气,冬天种点儿类似大棚菜什么。也就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干完了,我等大家都上去后,才上了梯子,正往上爬,然后感觉头顶上一暗,一个黑影砸了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的身体变轻的时候,飘到半空中,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在这里的日子终于到头了,我可以安静地走开了。我向他挥挥了手刚要离开,却看见屋的一边站着的胤祥、秦跃和盼盼,胤祥和秦跃一脸悲戚地站在那里,则盼盼则正用灵活的眼睛四处张望,看来也是刚来不久。我想告诉他们我的留恋,也想和他们说说话,但他们却看不到我。我正要离开,突然盼盼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把食指放到嘴边,然后向她挥了挥手,又无奈地笑了笑。 太阳刚刚升起,一道耀眼的阳光照到我的身上,刹那间,我失去了知觉。 回归 一股冲鼻的来苏水味,让我再也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房间里一片雪白,我听到嘀嘀的声音。 我躺在一张“病”床上,看得出这是在医院里。这是一间单人房间,床头上发出嘀嘀声音的一架监控仪,监控着我的血压和心跳,手背上正扎着点滴,药水正均速地滴进我的血管,动了动身体,发现下面插着导尿管,我迷惑地想着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一切仿佛离我那么远又那么近。 我想坐起身体,却感觉一阵的酸软无力,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拿桌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发现自己原来圆润的手居然变成那样干枯无力;我想开口说话,却感觉特别的口干,终于经过反复努力,我发出一声“喂!”就再也说不话来了。 我正在沮丧,门被推开了,大姨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我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她以一个七十多岁老人所没有的敏捷一步迈到我的床前,俯到我的面前:“你醒了?!”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大姨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无力地抬起手想摸摸大姨,大姨用她略显粗糙的手紧紧拉住我,我艰难地说“水”,大姨先到床头把床摇起来,然后拿过水杯送到我的嘴边,我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后,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说出话来:“大姨,我怎么了,怎么到了医院?” “唉,这是在大连的疗养院,你自从清明受伤就一直不醒,已经在床上躺了八个月了,一开始是在医大二院住着,后来病情稳定后,你一直都不醒,后来就让晗晗爸把你送到大连来疗养了!” 我呆呆地想了一会儿问道:“我妈怎么样?” “你妈一下子能老了有十岁,自从你爸死了她受了那样的打击后,你这一次让她更加痛苦了!” “那大姨你怎么来了,大姨夫怎么办?”我可知道,大姨夫的身体不好,半瘫在家,离了大姨,大姨夫能行吗? “你大姨夫已经随你小姐去了加拿大,我就专职在儿陪着你!”大家爱抚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忽然象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按了墙上的呼叫铃。一会儿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床上看着她笑着问:“你醒了?我去叫大夫!”说完走了出去。 一会儿大夫走了进来,问了我的感觉,做了记录后,下了医嘱,并向我表示了祝贺,说我可以回家过年了。 待我有了一些力气,我给老公打了一个电话,听到老公的声音,我流着眼泪和他说话,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听到我说话的一刹那的激动和兴奋,他告诉我,他马上就从沈阳赶到大连来。母亲听到我康复的消息,几乎哭出声来,我安慰了好一会儿,并答应体力一恢复就回沈阳。 一会儿护士过来,把仪器包括导尿管一类的器械都去除掉,安排了我一些肌肉恢复的活动,我开始在大姨搀扶下走动。 由于长期的卧床,虽然每天大姨都为我做按摩,但是肌肉还是没有多少力量,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得厉害,但还希望自己赶快好起,护士却要求我“不要太勉强,太勉强了反而会对体内的脏器造成损害”,又担心大姨累着,于是就扶着医院走廊的墙扶手慢慢地走。 晚饭的时候我可以少少的吃一些流食,因为胃肠好长时间不进食的原因,从流食吃完后,我的五脏就不停的发出各种声响,大约两个小时开始排气。 夜里我正睡着,忽然感觉有在摸我,睁开眼睛,看到老公坐在我的身旁,我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他的眼圈也红了,因为怕吵了睡在另一边的大姨,我把床让出一半来,让他也躺下,我们轻轻地说着话。 原来我清明那天去扫墓的时候,无意间掉到了一个废弃的暗窖中,在我掉下去的一刹那,那暗窖也塌陷了,把我从土里挖 清穿·两心同第32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从土里挖出来后,我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其实各项检查结束后,医生就说只是头部受到了较大的震荡,应该很快就醒来,但我去持续了八个多月才醒来。 我很快回到了沈阳,身体恢复得很快,但那个梦,那个关于大清的梦一直都萦绕在我的心间。 (全篇完)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txt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