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美味娘子》 倾城美味娘子第1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倾城美味娘子》作者:安绿雅( 魂飞了才知道自己长得多雷人,魂穿了才知道王爷妃子只是个童话, 比前世更丑的她,偏生有个佳名叫倾城。 比前世还要惨的今世,孤苦无依的她,愿望依然简单: 有吃有穿有住就行。可是,命运从来都喜欢整蛊人生。 她怒了:既然让我重活一世,我就跟你再抗争一世! 看谁能漂亮地笑到最后! 本文女主穿越不万能,通过自强不息,撷取自己的幸福。 并详细再现寻常百姓的生活琐事,从中现出一种温馨平淡,细水长流的感情生活。 本文布衣种田平淡温馨,不喜勿入。 1楔子 一场秋雨一场凉。 小虾站在菩提树下躲雨,对着眼前的萧萧风雨正自感叹,蓦地,一道闪光扑来,酥麻裂痛瞬间而过! 雨还在下,却半滴未沾身体,感觉轻如鸿毛,四肢似乎有些朦胧不清。更吃惊的是她居然漂浮在空中! 远远地,那片儿绿色,不正是菩提树么?小虾迈开脚步想走,呼,像过山车似地,还没眨眼她就到了菩提树上方。 哎~!这突如其来的神奇令她不可思议,摸摸脑袋,往树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树下不正站着自己吗? 小虾霎时懵了!这怎么回事? 这个人真是自己吗?小虾带着心中的不确定和吃惊,轻轻一迈腿,就飘到了树下。 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还带着那番感叹的表情。不同的是那个她全身发黑,像从非洲走出来的。 瞧瞧那模样,脸大如饼,嘴大而厚,悬梁扁塌鼻头横宽,眉粗如男,两眼无神。肌肤粗糙而灰黄,瘦小的搓衣板身材套着大妈级别的穿着,背着一只妈妈级的维尼小熊帆布袋。 真是罪过,罪过!小虾心里汗哒哒地,这副尊容和装扮实在是。。。头顶忽传来两声吆喝:“呔!夏秋月,往哪里跑?快快跟我等回去报到!” 呃?小虾抬头,只见一黑一白飘然而至,黑服者面黑而冷,白服者面白而温,两人衣着宛若古服,头戴黑白高帽,手执黑白长链,威风凛凛站到小虾面前。 “你们喊我?”小虾迷惑地问,惊讶地打量着两人奇怪的装扮。 白服者温颜道:“正是喊你。夏秋月,你阳寿已尽,跟我们走吧。” 小虾蓦地一愣:“谁阳寿已尽?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黑服者冷道:“夏秋月,你已经死了!快跟我们走,休得留在阳间惑乱作怪!” 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住她,手中黑链一圈,将她双手紧紧套牢,拉着就走。 小虾身不由己地跟着后面,急的大声说道:“喂,你们是谁啊?你们才死了呢!放开我!放开我了啦!” “哈哈哈!可笑的人。”黑服者闻言哈哈一笑,停下说道,“夏秋月,你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已成一缕魂魄。” “我。。。要怎么看?”小虾听着这冰冷笑声,心头蓦然涌起不祥预感。她从来不信那些东西,可眼前的两人,难道真的有。。。 白服者将小虾拉到依然站在树下的那个她跟前:”你伸手摸摸自己。” 小虾疑惑地看看白服者,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指尖刚触及衣服,只见那个自己蓦地倒下,顿时化为一堆灰烬! 灰烬融在雨水中,渐渐漂浮散开,朝四面八方流去。 小虾惊呆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明白了吗?跟我们走吧。”白服者拉起她,跟黑服者一道往空中飘去。 给读者的话:亲们,绿雅今天开始新书上传连载!请一贯支持绿雅的亲们继续支持!往后砖啊票啊的就请投到这来哦! 2悲苦无依 “哎,这谁家的丫头?咋这么丑?”惊咋。 “晚家的丑姐,知道叫什么名吗?叫晚倾城!”嘲笑。 “倾城?这么丑还敢叫倾城,鬼都怕三分了。”不屑。 “人丑,又是天煞孤星天罗地网的,要是我,早自杀了!"鄙视。 “唉,长成这模样,只能做老姑婆了。”摇头。 “照我说她爹娘太不负责任了,这么丑的闺女咋能生出来吓人呢?”愤懑。 “可怜啊。。。”同情。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任由那些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面无表情地行走过市,一奔回那间破泥屋,晚倾城忍不住嚎啕大哭:“爹啊娘啊,为嘛不带我一块走哇?你们知不知道?孩儿每天都得忍受那些人的恶意戳指,孩儿的心如今碎得比沙子还要细碎,那大头家的傻子都比孩儿要幸福。爹啊娘啊,为嘛要将孩儿生这一副丑陋面容哇?孩儿不要再活了,孩儿决定追随你们去了!” 晚倾城泪眼朦胧地站起身,狠下心,闭上眼睛一头撞上那堵墙壁。 轰!墙壁轰然倒塌,泥尘漫天地飞,某女一头栽倒那残碎的泥墙上,四脚朝天脸朝下,实实在在成了一只大乌龟。 趴了一会,被压的心跳在卟卟地响,呼一口气,泥尘四飞,还没死啊! 站起身,擦擦蒙着眼睛的灰尘,吐一口嘴里的泥块,在泥烟弥漫中无限悲哀地看看那口铁锅,缺口的碗碟,用到变色的筷子,悲从中来地又大哭了一场,泪水哗啦啦地往下冲,满脸的泥尘被冲出几条杠杠来。 爹娘死的时候,按照当地风俗,他们用过的被子衣服等日用品统统都要烧毁,说是留着晦气。害得她就着那张满是洞洞的毛毯,一个冬天裹在稻草堆里熬过。 再接着,两个叔婶家把那还算完好的凳子桌子都给搬走了,如果不是她往铁锅里又吐痰又尿尿,她连做菜的锅都要被抢走。 “呜呜~爹啊娘啊。。。孩儿好命苦。。。”一边哭,一边拿块布裹了这些家当,再把那张破毯子和衣服绑一块,往左右肩上一搭,伤心地哭着往外走。 “娘,快来看啊,丑姐家倒塌了,丑姐走了。”七岁的天福最先发现新状况,赶紧一溜烟儿跑回去告诉大人。 梁氏一听,拉着儿子就往大伯家走,还没近前,就见那里一片残墙破茅乱了一地。 “哎哟,这丑女忒毒了,要走了也不留间屋子给我们喂猪用,真是没良心。” 梁氏心疼地看着,快步走上前,在里面低头搜寻,希望能搜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来。低头寻了半响,什么也没有,她气得狠狠地摔了一块干泥巴:“真是可恨之人!那口锅也不给留下!” “娘,我们家不是有铁锅吗?”七岁的天福不解地说。 梁氏瞪了小儿子一眼:“你小孩子懂什么?你大伯家那口锅,可是祖宗留下来的,听说那锅还曾经是先皇用过的呢。我们要是有了那口锅,日后也能有个说事的地儿,将来你姐姐出嫁,还能添几分荣耀。” 天福似懂非懂地哦一声,跟着梁氏悻悻地返回家去。 晚倾城一路漫无目的地行走,家没了,从爹娘死的那天起就没了,这个小镇她是没法再待下去了,血缘最亲的两家叔婶,压根儿就没把她当亲侄女来看待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四岁起她就跟着老实巴交的爹娘尝了个遍。 穿越的前辈多了去,即便是穿到普通人家的,也有个温馨家庭和亲人,就没见哪个惨到她这地步,穷苦人家就算了,还要给她一副鬼见愁的模样儿,老头这不是存心整她么? 怔怔坐在河边,她不想看水中倒映的那副尊容,阳光明媚下,远处峰峦连绵起伏,云雾缭绕,近处,对岸一片绚烂,呈现一幅如幻美画。 虽说既来之则安之,可眼下,她还真不知要往哪儿去? 给读者的话:明天起,日更会有23更!亲们,喜欢的请收藏。。。总之就是:喜欢就给予行动上的支持呗~ 3救人 一江之水,依依云缭,灿若云霞的红叶,绚烂了岸上,渲染了岸下。 “公子,这边走,走直线。”铜伯牵着自家主子的衣袖,小步地在前面引路。 “公子,这边的景色可真美!”婢女小雀看到江岸美景,雀跃地说道。 “小雀!”铜伯立即投去严厉的眼色,这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惹公子生气啊! 小雀自知失口,一时吓得变了脸色,扑通跪倒主子面前,颤声说:“公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公子不要生气。” 俊秀的脸上一派无波无澜,沉稳的声音透出三分冷然,“自掌六个。本月月银扣半。” “公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把嘴封实的!”小雀哭了,自掌嘴巴她不怕,可是扣掉半月月银,弟弟的吃食、娘亲的药费就没着落了啊! “自掌八个。本月月银扣除。”这次,沉稳的声音透出的不是三分冷然,而是一股冷入肺腑的寒冰。 小雀抽泣着,再也不敢出声,一个月的月银都没了,娘亲的病怎么办?弟弟饿肚子怎么办?她慢慢地站起身,绝望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主子,突然快步走到岸边,纵身一跳! “小雀!”铜伯大吃一惊,没想到小雀的性子这么烈,他急得看看主子,又看向水中扑腾着的小雀,正渐渐地沉没水中。 “公子。。。”铜伯有心为小雀求情,却也深知主子的脾性,正在怒火头上,再触犯了当真会冷酷无情。 扑通的水声传入耳中,眼中一怔闪过,声音冷如寒风,“哼,如此自私,不活也罢。” “扑通”,跳水声再次传入耳中,铜伯一看,有人跳下水中向小雀游去。心一宽,这丫头有救了。 “谁?”这跳水声跟刚才的不一样,风不大,水流平缓,他清晰地听到水中传来的挣扎与喘气声。 阳光折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令人炫目,铜伯以手遮阳,微微眯起眼睛看去,“公子,水面的光太刺,好像是一个女子。” “喂!姑娘,醒一醒!”晚倾城倾注一身力气,气喘吁吁拖着跳水女子上岸,自己也累得浑身乏力。她本来就肚子饿,加上长期营养不良,瘦弱的身子骨这一折腾,感觉就跟剩半条命差不多。 “铜伯,去看看人死了没有。”风轻云淡,似乎完全事不关己。 “是,公子。”铜伯赶紧过去。 “小雀,小雀。”铜伯蹲下身,用指压其人中,果断地抱起小雀,面朝下拦腰放在大腿上,用力拍打她后背。不一会,从小雀口中喷出水来,随即,身子有知觉地动了动。 晚倾城讥讽地说:“老伯,你还懂得要救人,我还以为你喜欢让这位姐姐做一缕孤魂。” 铜伯惊异地朝她看过来,仿若老妪的脸,一道道皱纹刻着沧桑,但听声音略带稚嫩。再看身形,瘦小不堪。这女子,生得好生怪异。 女子的话不中听,救了小雀一命确是无疑。铜伯稍一作揖道:“多谢好人帮忙相救。” “铜伯。。。”小雀醒来,忍不住落泪,铜伯对她生怜,又气她不懂事,“你这傻丫头,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公子不过是扣你一月月俸,就能一死相逼?你呀你,太不开窍了。” 小雀伤心哭道:“铜伯,您是不知道,我娘亲有病,还有个年幼弟弟,他们都等着我每月拿钱回去,扣掉一月月银,我拿什么给娘亲买药,给弟弟买吃的?” “那你就更不应该寻死了,你这么做,不是陷公子于不义么?”铜伯一听事情缘由,又想到刚才主子的那个话,不由地带了两分责怪。 “我。。。”小雀一时没听明白,晚倾城在旁说:“这位姐姐,这位老伯也不算坏心肠,你就跟他回去,跟你家公子说明情况,我想你家公子不会那么绝情吧。” “你要替这贱婢求情?”墨台玺摸索着走来,冷冷地开口。 给读者的话:种田,不喜勿入! 4救人到底 晚倾城看向来人,眼睛一亮,一袭白衣,玉树临风,长得挺俊地,不过,直觉是个坏脾气的主儿。 “是又怎么了?如果不是你随意克扣月银,这位命苦的姐姐用得着去跳水吗?”或许是同命相怜,晚倾城决心帮这位可怜的姐姐说话。 “你是谁?凭什么来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这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这么跟他说话。 “我是我,既然是你的家事,我理当不该管,但是,我想送你十六个字:天下芸芸,众生平等,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她这十六个字,说得不卑不吭,气度飘然,顿让铜伯对她另眼相看,人与人之间,果然不可以貌取人。 讶异,自眼中一闪而过,墨台玺的心,似乎被什么牵动了一下。但是~~,“好一个予人玫瑰手有余香。你想做,便让你来做。” “什么意思?”晚倾城疑惑地问。 墨台玺冷笑:“既然可怜她,那就可怜到底,给我做一个月的差事,她的月银我一分不扣。” 小雀在旁抹着泪,一听急得赶紧跪下说:“公子,都是奴婢的错,不关这位救命恩人的事。要打要骂要罚,奴婢心甘情愿。” 晚倾城却在心里快速琢磨开了,眼下她确实无路可去,当个乞丐她又不想,看这公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如果可以不卖身就能进府中做事,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短短的思考只是几秒钟时间,她却装出一副疑虑的样子,“公子,如果我愿意帮这位姐姐的忙,不知你会派我做什么差事?” “怎么,怕我会虐待你吗?没那个胆,就不要强出头。”墨台玺嗤笑道。 激将法啊,嘿,我就是存心留下来的。晚倾城一拍胸脯,豪气冲天:“我就帮人帮到底了!菩萨会给我记大功德一件,给你记折损福寿一件。” “刁民!”墨台玺气得眉头一皱,转身就走,铜伯赶紧跟过去,在身侧半搀扶着他。 “小雀姐姐,你快起来吧。”晚倾城背了自己的家当过来,扶起还跪在地上不动的小雀。 “大。。。恩人,请受小雀一拜!”小雀满心感激,张嘴却不知如何称呼,只好改为称恩人,对着晚倾城就是一个大拜。 “你快起来吧,别拜了,要不赶不上你家公子了。” 那边,墨台玺已坐上轿子,铜伯跟在轿旁,跟在轿子后头的晚倾城看到前头有个护卫,另一侧也有个护卫,好奇地说:“小雀姐,你家公子派头挺大嘛,还有俩护卫。” 小雀说:“那是我家公子的随身护卫,一共六名,还有四名在府中。恩人,小雀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晚城,你可以叫我小晚或是小城。”晚倾城特意把倾字去掉,这个名字配上她这副尊容,给她带来的嘲笑侮辱太多了。她不想再为自己找麻烦。 “嗯,以后我叫你小城。小城,这次真的谢谢你,小雀连累了你,心里很过意不去。” “别说这样的傻话啦,出门在外,谁没个救急的时候。。。” 行走半日,进入松音国边境,不久抵达祥兴城,一行人甫一出现城中大街,立即引起路人侧目,窃窃议论声,不时传入耳中。 “看,是墨台公子的轿子哦。” “墨台公子回来了。以后又可以在凤睐酒楼和潇湘琴馆看到他出现了。” “是啊,一天不见到墨台公子,听不到他的琴声,饭都吃得不香。”觉也睡不好吧,某女心里嘀咕。 “不知道墨台公子此去求医如何?真希望墨台公子能快点好起来。” “后天十五,我们去庙里给墨台祈福吧。” “好啊好啊,我也去。” “你家公子人气挺高的嘛。”晚倾城忍不住说道。 小雀的脸上居然现出八分崇拜四分自豪:“你不知道吧,我家公子才貌双全,能文能武,是我们松音国有名的十佳才子。” 十佳才子?有意思。“那你家公子排第几?” “去年排第一。今年的还没排选,要到下第一场冬雪才开始呢。” 给读者的话:绿为给大家带来的麻烦深感抱歉! 5全能丫鬟1 进了府中,就没人理晚倾城了,她不敢贸然乱闯,背着破毛毯破衣服,双手拎着煮吃的家当,不理会那些来往的惊讶的眼光,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白衣公子进去的那个圆形院门旁侧。 直到她把眼睛所能看到的花卉逐一数了个遍,天上升起一轮淡淡月牙儿,才见一个个子高挑的丫鬟过来叫她跟着走。此时她已饿得头晕心慌两腿乏力。 “你叫什么名字?”高挑丫鬟一双飞吊眼颇为狐媚,晚倾城看着人家的眼睛,就感觉人家好像是在对她放电。 “我叫晚城。不知这位姐姐芳名?” “我是高杏儿,是公子院里的管事。这是你的晚饭。” 高杏儿指指桌面的一大碗饭菜,看到她眼中瞬间焕发的亮光,心里不由嫌恶起来,“公子说了,从明日起,你负责给公子倒夜壶。此外,公子院里的里外清洁工作,都由你负责。公子的衣服被褥床罩枕头套等交由你来清洗。” 倒夜壶?那不就是给他端尿盆?我晕,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帮端尿盆?也不害臊! “请问,那个里外清洁工作是指?” “就是打扫院子、屋里一切尘埃垃圾。” 晚倾城听得傻眼了,刚才她坐在门口往里探瞧,似乎里面的院子挺大,光她一个人打扫,还要清洗那么多衣物,还真把她当机器人使唤了? “快点吃完,我还要带你去住的地方。”高杏儿有些不耐烦了,这瘦小的女人面貌苍老丑陋,配着那副稚嫩嗓音,怎么听怎么浑身起鸡毛。 “哦。好。”晚倾城早就想动筷子了,话说她早就饿得肚皮贴骨头,当下端过来就往嘴里大口扒着饭菜。 饭菜早已凉透,也就简单的几件肥猪肉和一些青菜,晚倾城却吃得特别香。 在前世,她是看到全肥肉就恶心,可今世不比前世,爹娘在世时,她一个月能吃上三五次猪肉,爹娘过世后,她一两个月能有件肥猪肉吃就是天大的美事,那肥猪肉还是人家杀猪的卖到最后没人要,扔掉的一些肥渣,她捡回来清洗干净了下锅,和着粗糠粮一起煮了吃。 “咳咳、咳咳咳”,吃得太急了,一条青菜梗在喉咙里,晚倾城难受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老妪脸涨得通红,她放下筷子,两根手指伸进嘴,夹着那根青菜叶尾,小心翼翼拖出来,在嘴里咀嚼几下,重新咽下肚。 高杏儿给她端了碗凉水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愣得目瞪口呆站那不动。晚倾城憨厚一笑说:“不小心噎着了,谢谢高姐姐给我倒水。” “你这吃相真让人恶心。”高杏儿毫不客气地表露出自己的嫌恶和鄙视。 晚倾城咕噜喝下半碗凉水,毫不介意地继续扒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高姐姐,我是太饿了,我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影响你心情,不好意思了。” “哎,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哪的?”高杏儿也是穷苦人家过来的,尝过那种饥不饱腹的日子,对她的吃相不齿,心里也软下两分。 “我是川羌国的,爹娘都不在了,路上蒙你家公子好心收留。” “我家公子心地好着呢。你还有兄弟姐妹或是亲戚吗?”高杏儿一听她双亲不在,立即想起自己死去的娘亲,语气不觉软和下来。 “亲的没有,有两个叔婶家亲戚,他们把我爹娘留给我的桌子凳子等物什都抢走了。后来我家倒塌了,我就流落外头了。”晚倾城如实地回答,略掉了自家倒塌是自己撞头撞倒的。 高杏儿的同情心一下子涌上来了,叹口气,好奇地打量着她,“晚城,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二岁零三个月了。” “哎,你这么小?公子知不知道?”高杏儿吃了一惊,这么小的年龄,能完成公子交待的那些事情吗? “公子知道的,高姐姐,你别看我年纪小,我什么都会做的。”晚倾城撒了个小谎,活儿多没关系,如果每天能吃到这样的饭菜,还能有个地方住着,她真的想留下来。 吃饱饭,高杏儿领着她到后院旁侧的一排平房,晚倾城以为是那其中一间,高杏儿却将她领到平房背后的柴房旁,指着那个临时搭盖的茅草屋说:“晚城,公子吩咐说,你只干一月活儿,所以安排你住这儿。” 6全能丫鬟2 天蒙亮,晚倾城必须起来刷牙洗脸,然后到墨台玺的房门外候着,看到小雀端来洗脸水进去,片刻之后,她才能进去端夜壶出去倒掉,冲洗,擦干,再放回原位。 接着,先打扫墨台玺住的屋子,地面墙壁桌子书案椅子摆设等等一切物什,她都必须拿抹布一一擦净,还得小心翼翼轻拿轻放,如果不慎弄坏了一件,赔上的十有八九是她的小命。 打扫完屋里,小雀会过来叫她去吃早饭,一碗热热的白粥,两样凉拌小菜,吃得她满头大汗。 小雀心里内疚,接过她碗筷说:“小城,你快去干活吧,我帮你洗碗。” “谢谢你小雀姐姐。”晚倾城用袖子一擦嘴巴,撒腿就跑。开始打扫偌大的庭院。 两个大草筐是专门装垃圾的,扫帚柄子又长又粗,是为了方便两只草筐的垃圾装满后,挑去倒掉,再回来继续清扫。晚倾城人小个子小,挑起两草筐,筐底距离地面就一公分之遥。庭院里的垃圾倒是不多,无非是些落叶枯草泥尘之类的,整个庭院扫完,已经日上三竿。 接下来,她要去洗衣房清洗换出来的衣服床罩被套等衣物,古人用槌子和搓衣板,以及皂角来浸泡清洗衣物,十分麻烦。洗完晾晒好,已是中午时分,晚倾城累得腰酸背痛,两臂酸累。 等主子吃完饭后,她们这些下人才能去吃饭。中午饭相当地丰盛,半肥瘦的肉片,青菜豆子,还有一锅飘着肉香味儿的骨汤,尽管汤里看不到肉片儿,喝着也让人欢喜。 饭后,下人们一般有点儿时间午休,反正就是处于一种休闲状态,中午气温高热,下人们纷纷躲进屋里,或是躲到亭子里,晚倾城的活儿还没干完,她必须继续清洁其他屋里的尘埃。 墨台玺住的院子名叫德馨园,名字挺好地,园子建设也别具一格,除去主屋一连三间东厢房,其他的还有两个大小厅堂,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一个小套间形式。全部完成其他屋子的清洁工作,晚倾城的手浸泡得又白又皱。整个儿觉得腰部快要断了的感觉。 高杏儿是德馨园地管事,晚倾城完成后,得跟她汇报一遍,再由她逐一去检查个遍,点头通过了,在一个本子上打个勾。之后拿去给墨台玺过目。墨台玺点头了,才算是真的完成一天的工作。 头两天因为不熟悉,晚倾城把所有活儿都做完,已是傍晚时分。慢慢熟悉后,她晚上早早就睡觉,天不亮就爬起来,先到距离墨台玺住的主屋较远的房间去,轻手轻脚清洁完成,再到门外去候着等端夜壶。这样一来,就为她节省了一些时间。洗衣服的时候,趁无人在场,她就用脚来踩被套床单,这样能洗得快点,双手也不那么酸累。打扫庭院时,她另外扎了一个短小些、扫柄轻巧的扫帚,这样挥扫起来,就不那么费力。 晚倾城以自己的小聪明,给自己的每天带来了一些空暇,她就利用这个空暇,偷偷溜到湖边去,坐赏那一湖即将要过去的碧荷风情。 她不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今世的她孤独无依,只想能有地方住,每日三餐不缺,能穿上干净的衣裳,冬天的时候,下雪的时候,不会被冻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心里默默道:爹啊娘啊,孩儿如今有地方落脚了,你们就放心吧。孩儿有着前世的聪明才智,不管怎样都不会被饿死的。 晚倾城出神地看着湖中的那朵白荷在随风点头,完全没察觉身后不远处,站着一脸阴沉的主子-墨台玺。 是谁坐在那儿?黑暗的世界不再有光明,却带给他极为敏锐犀利的听觉和触觉,第六感亦得到强大起来。 用脚在地上摩挲了一会,他俯身捡起一颗小碎石,准确无误地疾射向那坐着的人。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7美男啊 “哎哟!”背脊突然麻痛,令晚倾城一跳而起,回身刚要开口骂人,一看是主子,赶紧捂住嘴巴,猫着身子就想溜。 “你很空闲?”辨出是那个强出头的丫头声音,墨台玺的俊脸又阴沉了些许。 我溜,我溜,我看得见,他看不见。晚倾城屏息,蹑手蹑脚地继续侧走,腿上蓦地一痛,一颗小石子再次击中她。 “痛哎。。。啊!” “噗通”! 某女在水中沉了一下,露个头脸来,手一抹脸上的水,瞪着湖边的人气得大叫:“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如果被淹死了,去哪里找像我这么勤快利索的人给你干活?” 墨台玺忽然笑了,嘴角漂亮地扬起,微微笑的容颜如夜晚星光璀璨般耀眼夺目。晚倾城看得呆了,天哪,她敢说,前世今生,这是她见过的最美最动人的笑容。 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墨台玺为她后面的话莞尔,“你不是水中女英雄么?” 呃!原来人家是在讽笑自己,可是,连个讽笑都能笑得这么美,老头是怎么造化弄人的嘛?这个男人,美得不像话,她是个女孩子,却丑如老妇。真悲摧~! “哼,你就取笑吧,我知道你嫉妒我会游泳,所以才故意取笑。我当做没看见,我当你透明。” 晚倾城一边嘟囔着爬上岸,浑身湿淋淋地直滴水。气愤地瞪了瞪他,抬腿就走。 “站住。”墨台玺一声冷喝,心里却有一丝惊讶,这小丫头竟然不怕他? “我站住就是傻瓜。”晚倾城溜得像只小兔子,主子脸上的阴沉她可没忽略掉。 这小丫头~!墨台玺又气又感到好笑,虽然看不见,他的脑海中却浮现一个机灵可爱的身影。 晚饭一过,晚倾城就被叫去了主子的屋里。 晚倾城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主子一袭绿衫,斜卧在铺着洁白布罩的软榻上,玉手轻托腮,雅扇轻轻摇,案几前摆着一本翻看了三分一的书,案几上方,一只莹绿小瓶,里插一支瑞兰独秀。好一幅赏心悦目的景致! 但是,公子不是看不见么?干嘛搁本书在那装模作样?不过话说回来,公子的眼睛黑亮得很,一点都看不出是瞎子呢。 “公子,这么晚喊我来,不知有什么吩咐?”生怕被人说她企图不良,晚倾城不敢多看,只看了两眼便转移视线,定格在主子斜后方的大花瓶上。 墨台玺抬眸望向身侧的窗外,晚倾城的目光也跟着投向那窗外,半月高挂,星疏月朗,清风淡拂。多好的夜景,可惜公子看不到。 他讶异地回眸:“很晚了么?” 这句话,轻柔得像春风,和煦得像冬阳,配合着此话主人脸上的俊雅温颜,晚倾城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掉进一个温暖纯净的碧湖,沐浴着温度恰好的朝阳。。。啊,醉人!就让她永远躺在那湖底,永远不要醒来吧。 “在想什么?”墨台玺稍稍换了个姿势,奇怪这小丫头在主子问话时,竟然还能神游太虚。 “啊。。。哦,在想、在想老头终于开眼,让我遇到公子这么才貌双全又热心肠的好心人。”晚倾城脑子转得挺快,答得挺顺溜。 “老头是谁?”墨台玺不解地问。 “老头是我们头顶那片天啊。人的生死福祸,喜怒悲乐,都跟老头息息相关。” “此话怎讲?”墨台玺眼底的讶异又加深了一分。 投眸他窗外那方夜空,晚倾城无奈说道:“人定不能胜天。” “你倒是懂得人定不能胜天的道理。”墨台玺心里有些迷惑了,铜伯和高杏儿都讲,这小丫头一身破烂,背着破毯和锅碗,才十二岁的年纪,如何说出这深意的话来?不过,他今晚叫她来,意不在其上。 8简化字 “爹娘教的罢了。”晚倾城怕露馅,赶紧瞎编回答。 “我看你空暇时间不少,明天起,负责替我传菜。替我研墨、查找我需要的资料。你过来。”说着朝她招招手。 晚倾城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叫苦,又听叫她过去,只好不情愿地挪脚步。“公子,还有吗?” “边上有纸笔,你在这里写几个字。铜伯。”说着朝外喊道。 铜伯立即出现:“公子,老奴在。” “晚城写完了,告诉我。”墨台玺说完,坐靠在软榻背上,捧起了书本,右手的指尖,轻轻地在书页里一下一下地抚摩。 晚倾城惊愕地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可惜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拿起毛笔,沾了墨汁,略一想,在铺开的纸张上写下一个成语:叶公好龙。 龙字的繁体她不记得,写了个简体,铜伯拿起来看了又看,迷惑地问她:“晚成,这个字是?” “龙腾虎跃的龙,是简体化了的字。”晚倾城回答。 “简体化了的字?”主仆两人都听得迷惑不解,晚倾城知道自己又失了口,忙说道:“那个龙字写起来太麻烦了,我就自作聪明把它给简化了。” “哦?铜伯,我想知道这个简化的龙字怎么写法。”墨台玺对这个起了好奇心,铜伯走到他身边,拿了毛笔递过,轻轻把着主子的手,在纸上写下那个龙字。 墨台玺用心记着每一笔划的动作,自己又单独在纸上写下一个龙字。晚倾城伸个头一瞧,不禁睁大眼睛:“公子,你太厉害了,这样都能写得出来,还写得这么好,我没眼看自己的了。” 说着就伸手抓了自己写的那个龙字,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真是汗颜了,人家看不见的就那样都写得刚劲有力不失飘逸,她却写得有如小学一年级的水平,丢人死了。 “晚城,守规矩点。”铜伯虎起脸,生怕这小丫头又惹公子不高兴。 墨台玺却放下笔,重坐回软榻上,脸色依旧温和,“晚城,你还自创有别的简化字么?” 啊?什么状况?晚倾城眨巴下眼,铜伯看公子没生气,忙对她说:“晚城,公子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 晚倾城回过神来,心思一转,“公子,我还自创有一些简化字,如果公子觉得好玩,我写下来给公子?” “嗯。明天起,你到我屋里来伺候。铜伯,你跟高杏儿说说,让她安排一下。” “是,公子。”铜伯惊讶地看了看公子,又看向长着老婆子脸的小丫头,心里纳闷,他没有给公子说这小丫头面容丑陋,他要不要据实跟公子说呢?毕竟公子这么俊的人儿,屋里怎么可以放一个长相丑陋的小丫头? “谢谢公子提拔。”晚倾城心头一百个不愿意,这真是要她小命了,亏那高杏儿还说这公子心地好,照她看就是一个腹黑的主儿。 “铜伯,有事?”感知到他没有走,墨台玺出声问道。 铜伯犹豫了一下,“公子,老奴有事要禀报。” “晚城,这没你的事了。”墨台玺朝她挥一下手,示意她出去。 “是,公子,晚安。”晚倾城可没忽视掉铜伯犹豫的神色,料想人家老主仆有什么机密要说,她这个外人挡着不方便,于是退出公子的屋子,返回自己的茅草屋。 这茅草屋盖得颇为结实,搁一张木板床,堆放她的家当,还能有点儿空间。晚上气候清凉,她半开着木门,躺在床上又琢磨开了,她想住那个砖瓦盖的平房。可是,要怎样才能转正呢? 9小雀之命 做粗使丫鬟不出十天,晚倾城被调到了公子的屋里,屋里院外的清扫工作不变,倒夜壶的活儿不变,倒是省去了清洗衣物的湿手活儿,乐得晚倾城一回到茅草屋里就咯咯直笑,老头终于不拿臭屁股正对她了。 “小城,小城。”小雀在门外轻声叫道。 晚倾城忙打开木门,探个头出来一看是她,笑道:“小雀姐姐,你回来啦?” 小雀点下头,脸色很不好:“小城,你出来和我说说话儿好么?” “好,没问题。”晚倾城也没睡意,关了木门,和小雀一块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在冲她笑呢。 却见小雀满脸悲苦,眼睫毛一扑腾,滚下两行眼泪来。晚倾城慌了,忙拉着她问:“小雀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城,我娘。。。我娘她死了!”小雀呜呜哭出声来。 晚倾城听了心里一沉,“小雀,你都没告诉过我,你娘得的什么病?” 小雀哭着说起事情经过,原来她爹早早过世,前不久娘得了肺痨,这个病在古代属于不治之症,村里怕被传染,又见可怜,就在山上分开盖了两间草屋,把她娘仨俩撵到山上去住。小雀没法,只好下山,进大户人家签了卖身契,做了人家的丫鬟,靠着每月的月银给娘抓药,供养娘和弟弟。但她那点儿可怜的月银是杯水车薪,好的药买不起,只能用一些普通的药维持。 前两日,村人跑来告诉她,她娘断气了,让她请假回去把人埋了。看到娘亲瘦小的身子裹在一块旧草席,连副最粗劣的棺材都买不起,小雀悲痛欲绝,跪求村人帮忙安葬娘亲。可村里人个个都是穷的揭不开锅地,再者大家都怕触碰了她娘亲被染上肺痨,竟无人前去搭理。 小雀守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第二天天刚亮,一个媒婆子忽然跑上山来,说可以帮她,条件是她去文家大院给文老爷做第七房妾。那文家大院她是清楚地,文老爷原配无儿,前后一共娶了六房小妾,孰料个个生的都是女儿,可把文老爷给愁坏了,他偌大的家业,没个儿子继承,对不起祖宗,将来不知要怎么遭罪呢。 媒婆子把文家大院吹得天花乱坠,并说文老爷是见过她地,对她的模样儿也满意,只要她嫁过去,不但帮她赎回卖身契,还可以带着弟弟嫁进门。 媒婆子走后,小雀搂着弟弟哭了半日,实在没别的法子,就答应了媒婆子。画了押后,文家果然履行诺言,不但买来棺材敛葬她娘,还请来两名法师做道场超度她娘亲。 如今,事情办完了,她也回来墨台府中,却不能随处走动,只能呆在房里。晚倾城明白过来,怪不得呢,明明听说小雀请假三天,怎么五六天过去都不见人,原来如此。 “小雀,为什么你不能出来见人?”晚倾城不解地问。 小雀说:“我们这里有个风俗,自家死了亲人,是要回避半月地,免得将自身晦气传了别人。我的卖身契还在墨台府里,自然还是这里的人,所以,我回来后,必须在房里呆够半个月,才可以出来见人。” 说到这里,小雀不安地看着她,“小城,我今晚这样就找你出来,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晚倾城对这些所谓的风俗不以为意,前世她还扬言将来要选七月十四结婚呢。“我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小雀姐,你为什么不跟公子讲呢?你们不都说公子是好心人吗?他应该会帮你吧。” 小雀沉默了,半响,才叹口气说:“小城,我仔细想过了,我早晚要嫁人,总不能一辈子当人家的丫鬟。做人侍妾不好听,总是个归宿。何况,文老爷还允许我带弟弟进门。将来,只要我给文老爷生个儿子,地位就会提高。” 晚倾城却为她的话担忧了,这些天跟小雀接触,这个不过十六岁的丫头,思想简单如她前世。自古以来,凡是三妻四妾的人家,哪有不明争暗斗地?无任何背景依托的小雀,只怕当真成了一只被困被虐的小麻雀。 “小雀姐,我祝你幸 倾城美味娘子第2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福!那样的人家不比寻常人家,但凡夫人姨娘,管事的婆子,屋里的丫鬟,都不是省油的灯儿,你嫁过去后,说话要谨慎,做事要细心,特别是怀孕了后,一定不可以乱吃别人给你的东西。” 小雀满心感激地握着她手道:“小城,你待人真好!我会记住你说的话地。” 半月后,文家果然将小雀的卖身契赎出,而小雀,去跟老爷夫人及公子道谢后,又过来跟晚倾城等人惜别,跟着媒婆子和文家管事的走了。 10柏云心思 小雀走了,晚倾城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伴儿,每日里忙活着该干的事情,眼看再有四五天,就到一月期限,晚倾城决定主动开口,争取留下她继续做事。 吃过晚饭,晚倾城一只脚刚踏进屋子的门槛,就被公子的贴身丫鬟栢云给拦住:“晚城,你是想熏坏公子么?” 晚倾城一脸迷茫:“柏云姐,什么意思?” 柏云一手拿了绢帕捂住鼻子,“你一身汗臭,还不回去换洗了再过来。” 很汗臭吗?晚倾城低头在自个身上嗅嗅,貌似是有汗臭诶。她尴尬一笑:“柏云姐,你真细心敬业。我这就回去换洗,请柏云姐告公子一声,我很快就过来写字。” 柏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长得跟个小老婆子似地,也不知公子看上她哪点了,让她到屋里来一同伺候。 “柏云,过来一下。”陈婆子端着洗好的水果,向柏云招招手。 “公子的水果都洗干净了?”柏云走下台阶,朝陈婆子走去。 “都洗好了。”陈婆子带笑把水果盘递给柏云,瞥眼消失园门外的身影,好奇地问,“柏云,那个晚城是哪的人?是小孩还是老妇啊?” 柏云说:“是个姑娘吧,你听她声音,看她那身子,哪里像个老妇?” 陈婆子八卦道:“哎哟,这哪有人长成这模样地?真是怪胎。” 柏云嗤鼻:“可不是,我看是她家不行善,得罪了菩萨,才生这么副丑陋样子。” “哎,真是遭罪了,姑娘家家地这模样,将来怎么嫁人?” “好了,陈婆子,这没你的事了,回你屋子去。”柏云不想费口舌在别人身上,端着水果盘往屋里走。 “公子,水果来了。公子是先吃梨,还是先吃葡萄?”柏云把水果盘放到桌子上,温柔地相问。 墨台玺正在练写晚倾城教他的简化字,每写一个字,就会在心里清晰显形,他觉得这些字充满惊奇,明明是一个字,却可以如此简单有意,那小丫头是如何创出来地? “先吃葡萄吧。”墨台玺写完最后一笔,淡淡说道。 “是,公子稍等。”柏云再次净手,取来一个小碟子,用开水浸泡过的银针把葡萄里的籽给剔除,一颗颗安放整齐在小碟子里。端到公子的案几前说:“公子,葡萄的籽已去掉,用小碟子盛着,放在案几右上方。” “嗯。”墨台玺简单地应了声,放下毛笔,取了一颗放进嘴里,下咽后问道,“晚城还没来吗?” 柏云道:“还没见来。公子,要不要婢妾去喊她?” “不用,时间还早,等她就是。”熟透的葡萄甜入心里,墨台玺却在心里叹气,他的生活原本就如这葡萄般地充满甘甜,如若不是那场灾难,他如今也不必成日呆在这里,哪都不方便去。他的一番理想抱负,也因为那场灾难化为泡影。 柏云站在边上,看着公子的眼光有些痴迷,她长得俏丽乖巧,又会察言观色,原本是老夫人房里的一等丫鬟,自从公子双目失明,老夫人看出她心思,便把她许给了公子做通房丫头。 私下,她心里窃喜不已,公子在松音国是数一数二的才子美男,多少女子爱慕暗恋。虽说通房丫头名声不太好听,但她出身低下,能由一等丫鬟成为通房丫头,又得老夫人喜欢,已是很不容易。 她听说了,不少大户人家的姨娘,前身都是从通房丫头升上去地,命好的,还能坐正呢。只要她能早日为公子延续子息,做姨娘的位置基本不成问题。但目前令她头痛的是公子根本不碰她。她想不出缘由,只能自我安慰,或许是公子要等娶了正室,才和她同好。 “公子,我来啦。”人未到,声先到,下一秒,晚倾城瘦小的身影出现门内。 给读者的话:今天第三更。 11葡萄非常甜 “嗯,来晚了。罚什么好?”听到这带着稚嫩的声音,墨台玺立即绷起俊脸,心里却轻松起来。 “哦。。。公子,我迟到了一分钟,就罚我吃一颗葡萄可好?”晚倾城看向那碟葡萄,颗颗大又圆,水灵灵地十分可口。她忍不住咽咽口水,前世她就爱吃葡萄,今世活了八个年头,她还没见过葡萄的样子。万恶的穿越啊。。。 柏云小脸一白,出声驳道:“晚城,休得在公子面前胡闹!这葡萄,也是你吃的么?” 晚倾城双手捧着脸颊,可怜兮兮地说:“柏云姐,我只是开个玩笑,公子的东西,我哪敢造次嘛?” 她一副老妪脸,配着这孩子气动作,怪模怪样地,柏云看着滑稽,一时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晚倾城不捧脸蛋了,低下头搓着衣角,眼光却偷偷斜睨着那主仆两人,“我以后不开玩笑了。公子。。。” “准你吃了这碟葡萄。”墨台玺蓦然出声,柏云愣住,公子今晚是怎么了?她细心剥好的葡萄,怎么可以给这小老婆子吃啊? 晚倾城也随之一怔,公子今晚貌似心情很不错地说。“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吃吧。”墨台玺说道,嘴角还扬起了一缕笑意。柏云这回呆了,公子竟然在这小老婆子面前微笑? 晚倾城转头瞧瞧柏云,后者一张俏脸满带着不可置信,触到她视线,眼里立即抹上一股幽怨和嫌恶。 “嘻嘻,公子,我吃啦。”晚倾城自动忽略柏云眼里的讨厌生气,伸手就拿葡萄。 “好甜哦!古有农夫山泉有点甜,今有松音葡萄非常甜。好吃,我再吃一颗。”说着伸手又取一颗。 柏云气白了脸,奈着公子的面又不能发作,她精心为公子剥的无核葡萄,全让这这小蹄子给落了肚,真是气煞她了。 三下五除二,一碟无核葡萄十二颗,全部成为晚倾城腹中美餐。感觉真爽啊!摸摸肚皮,晚倾城在案几前站定,把纸铺开,拿了毛笔让公子握着,接着很自然地握住公子执笔的手,故作神秘道:“公子,为了答谢你的葡萄,今晚特意教你三个字。” “哪三个字?”握着自己的小手略显粗糙不平,微微摩挲着他完好的玉手,但并无不适感。 “写下你就知道。开始了,注意默记哦。”晚倾城调皮地说完,握着他手笔,一笔一画写下第一个字。 “墨字。”最后一笔落完,墨台玺说道。 “嘿嘿,真聪明。”晚倾城继续教他写后面两个字。 “这是什么字?”写完了,墨台玺好奇地问。 晚倾城得意说:“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墨台玺犹疑了一下,“我的名字?” “啊哈,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公子,我要开始崇拜你了,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全新最新的偶像!”晚倾城一脸激动,趁机抓起那质感极好的玉手挥舞中乱摸几下。 “哦。呵呵。。。”墨台玺的手臂被她高举挥舞,俊脸泛起一丝红润。 柏云看着那纸上陌生两字,心里气恼那盘葡萄都被晚倾城吃光,又看那支笔在空中挥舞,生怕上面残留的墨汁滴落公子头上脸上,正想轻移莲步上去呵斥,不料一物突然飞来,刷地一下打在她脸上,轻轻地一声落地,脚前躺着一支毛笔。 晚倾城转头一看,一笔黑墨自左脸横刷至鼻梁右边,鼻尖上还滴了零星黑点。“啊。。。哦,呵呵~!柏云姐你的脸。。。” 柏云伸手往脸上一摸,很快醒悟过来,一看小老婆子往门边闪,顾不得公子在场,气得追过去大叫:“你这小蹄子!你给我站住!” “柏云姐,不是我的错呀,是毛笔的错,它不该贪恋美色飞到你脸上。。。”嘻哈的说话声远去,墨台玺没有出声阻止,心里不禁微笑:这小丫头。。。挺得趣地。 12小城的苦恼 从那以后,柏云心里算是把晚倾城给恼上了,回回见她都没好脸色看,偏两人又同一个屋子伺候同一个主子,当着主子的面,一个叫姐姐叫得甜,一个应得口爽爽,一旦离开主子身侧,两人便是大眼瞪小眼,嘴里讥讽话不断。 “杏儿姐,我编了一个蚱蜢,送给你。”晚倾城讨好地双手奉上一个草编的蚱蜢,高杏儿一看,这蚱蜢编得个儿大,栩栩如生,挺讨人喜欢。接过来笑问:“小城,你这蚱蜢编得不错,还会编别的么?” 晚倾城说:“我还会编筒子楼、风车,杏儿姐喜欢,下次我编好送你。” “风车也能编啊?呵呵,下回你编了,叫上我一起,让我跟着也学学。” 看高杏儿笑得心情好好,晚倾城怯怯地说:“杏儿姐,小城有个事情,想求杏儿姐帮忙。” “哦?什么事情?”高杏儿把玩着手中的蚱蜢,想着家中的小侄儿看到了不知多喜欢呢。 晚倾城挠挠后脑勺,腼腆地说:“杏儿姐,你看我这一个月干活合格不?” 高杏儿即口道:“你人小小,干活倒利索干净,公子赞过你呢。” “真的?杏儿姐,公子真的赞过我?”晚倾城的小心肝忽然有点激动,这么说来,她要留下的希望并不是完全没有地。 高杏儿好笑地瞧瞧她:“小城,敢情你送我蚱蜢,改日又说送我筒子楼、风车,原来是有目地的呀?” 晚倾城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妪脸飞起两片红晕,两眼诚挚地看着她说:“不瞒杏儿姐,我想留下来继续伺候公子。在这里,我还能有个地方睡觉,一日三餐不必愁,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哪天饿死在什么地方。” 高杏儿听得不是滋味,“像我们这样地,有几个不是为了生活所迫?一旦签下卖身契,就终身为奴为婢,小城,你可考虑清楚?” 晚倾城怔了怔,卖身契?她只想做丫鬟,可没想过将自己卖了。“杏儿姐,那个卖身契,咱不签行么?” 高杏儿失笑地看着她说:“小城,你傻了?咱们这样的丫鬟,哪有不签卖身契的?主子供你吃穿住,府里这么多贵重东西,不签卖身契,主子还不得时时防着下人?再说了,奴仆越多,主子家越荣耀啊。” 呃!还有这样的说法?晚倾城一时无语。高杏儿以为她动摇了,叹口气,认真地说道:“小城,你年纪还小,不是杏儿姐好打击你,你又长得这般模样,一旦为奴,将来愿赎你出去的人,只怕找不到。你抱着自由身,哪怕乞讨都比这强地。” 高杏儿的话,无疑给了晚倾城一泼冷水,不由想起八岁那年,村头卖猪肉的阿荣看中了一户人家的一个丫鬟,便凑钱赎了出来,正经娶过门做妻子,那丫鬟的模样儿她还记得地,长得挺周正贤惠。高杏儿的话不中听,却是事实,她这般丑陋面容,将来谁会赎她? 13饱受歧视 一个白天,晚倾城显得沉默寡言,今儿是最后一天,明天她会在哪里? 给公子传完一汤四菜,静静站在边上,看柏云仔细地给公子夹菜,盛汤,细声软语地说着是什么菜式,偶尔跟公子闲聊几句,晚倾城心里更憋得慌急,公子正在吃饭,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了,她如果挑这个时候说,肯定没好果子吃。 公子吃完饭,晚倾城跟着柏云一起收拾了饭桌,回到后院厨房。月娘是专门负责洗刷厨房地,接过她端回来的碗碟筷子,见她头耷耷地没精神,好心地问:“小城,你怎了?” 晚倾城摇摇头,看到其他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忙拿了自己的碗筷叫姚厨子那里盛饭菜。 姚厨子也在吃饭,还没吃完,对她道:“自己动手去。” “哦。”晚倾城揭开饭盖,往大碗里舀了满满一碗米饭,压得紧紧地,眼角偷瞄一下那边吃饭的人,迅速地又舀上半勺米饭。盖好饭锅盖,她打开那口大铁锅,里面还剩不少菜,仔细一看,只有三两片肉,全是素地。她用手夹起一块肉片快速放进嘴里,拿过盛汤地小碗,三两下把菜全部舀到碗里,又过去汤锅里盛了半碗清汤。 端了饭菜走到那张残缺的小木桌去,喝下一大口汤水,听得月娘喊她:“小城,到这来吃。” 侧头一看,月娘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原先同桌的几个都吃饱散去了。晚倾城看看另一桌人,犹疑了下,对着月娘摇下头,冲她笑笑。 因为她长得丑,又听说是个流浪孤儿,那些下人们并没有几个相怜她,除了高杏儿和月娘,几乎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笑话没事找乐子,吃饭不许同台,干不完的活儿,只要逮着她空暇,就叫她来做。如果她不做,换来的就是一顿打骂。 晚倾城的不平等遭遇,高杏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大,她是不会过问地,毕竟她能当上公子院里的主事,全靠了这些人在老爷夫人面前夸赞,当然,私下她也给了这些人不少好处,只要不是很过分,她对这些人的管理是颇为轻松地。因此,她犯不着为一个只干一月活儿的丑小鸭跟众人过不去。 而月娘对晚倾城的态度,或许是真心多一点儿,但她只是个洗刷地下等奴仆,对晚倾城的不平等遭遇,她只能报以同情眼光。 晚倾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人不欢迎她,她也不是很在意,只要吃饱,她自得其乐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至于那些讥笑她瞧不起她的人,她统统自动忽略掉。但是,她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有机会翻身,她一定要这些人后悔当初。 晚饭后,匆忙换洗过,晚倾城快步朝公子的屋子走去。还未进园门,就听到传来悠扬闲雅的琴声,古琴的回韵于这淡朗月空下,犹显园子地清幽静谧。琴声的精湛美妙,令人仿若置身松间听瀑,满山翠意悦目怡心。 静静聆听至曲子完毕,晚倾城才迈步走进园子。来到公子屋内,先跪安,无视柏云的厌恶眼光,然后静静垂首站立一旁不语。 墨台玺慢悠悠道:“晚城,今晚迟到,又有什么理由?” “回公子话,我在园外听到琴声悠扬闲雅,恐拂了公子雅兴,故静聆曲终,方入屋来。” “哦,你把此琴称为古琴?那你可知方才的曲子?”墨台玺惊讶地问。 晚倾城继续低头,回答说:“古琴是我家乡对瑶琴的一种简称。此曲名为碧涧流泉。公子的琴风为广陵琴派。” 墨台玺讶异了:“晚城,你可学过琴艺?” 14小荷才露尖尖角 “不曾学过,但听过不少。”前世她的二侄女自幼学古琴,她本人素爱中国民乐,什么古筝琴萧埙等器乐演奏的曲子,她一听起调就知道是什么曲子。只可惜她生不逢时,没机会学那高雅东西。 “哦?晚城,说来听听。”墨台玺起了兴致,也起了好奇心,这小丫头当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晚倾城迟疑了一下:“不知公子想听哪些?” “尽你所知地讲。” “这个。。。”晚倾城略一沉吟,“瑶琴亦称玉琴,亦叫七弦琴。因为最初只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合称文武七弦琴。 古琴受儒家思想影响深远,从其各部命名便可看出。据我所知地,古琴有十大名曲,一为广陵散,二为高山流水,三是平沙落雁,四为酒狂,五乃关山月,六是潇湘水云,七为阳关三叠,八为梅花三弄,九为胡笳十八拍,十乃幽兰。其他著名的曲子还有很多,像玉楼春晓、凤求凰、长门怨等,都是广为传颂之曲。 古琴因为所学之人的地域不同缘故,形成各异演奏手法和曲风,逐渐衍生不同门派,有浙派、虞派、广陵派、川派、岭南派、闽派、诸城派等。其中川派也叫蜀山派,是最为悠久的一个流派,代表人物有司马相如、诸葛亮等一代名家。 而广陵派的曲风中正跌宕、自由悠远,代表名作有:平沙落雁、梅花三弄、广陵散等。公子师承地琴风即属于广陵派。” “晚城,为何独不说此琴来意?”墨台玺心中引起震惊,小丫头的解说,有一部分内容是他所不知晓地,亦从未听闻过地。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是如何学到这些知识? “哦。因为我没看公子的琴。”晚倾城这才抬头,视线投向案几上的那把古琴。 只见那琴呈墨绿色,泛着悦目地莹润感,琴身如蕉叶,上有冰块裂纹似地纹案。 晚倾城思索片刻,心忖这里是古代,难道就这么巧,让我有幸见到历史上著名的焦尾琴? “不知公子地琴可是焦尾琴?”虽为探问,语气所带的肯定成分却占了七成。 墨台玺赞许地点头:“好眼力!此琴的确为焦尾琴。晚城,你是如何得知这许多 ?” “哦。。。我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她当然不能说实话,这些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关于器乐的知识。 “晚城,你如此小年纪,即懂得盘活书本上的知识,这点难能可贵。”对这小丫头的嘉许溢于言表,墨台玺的心里,已对她口中地没听过的名曲动心。 “公子过奖,小城只是恰巧记住了这点儿内容。”晚倾城无比谦虚地回答,心里却在为是否开口恳求公子让她留下来做事而犹疑不决。 “晚城,明日起,你把刚才所讲的一些曲子,哼唱给我听罢。” “啊?这个。。。公子,我的一月期限已到,我得离开了。”晚倾城不无眷恋地说道。 留下,要签卖身契,可她不愿意把自己卖了;离去,她无处可去,说不定第二天就饿死在某个角落里,暴尸大街或荒地。唉~!做人,真的好难哪! 墨台玺微微一怔,他倒是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他确实想听到那几首曲子是什么调儿。 “晚城,愿意继续留下来吗?” 15内心的震撼 呃。。。她没听错吧?愕然地看向公子,一张温颜美如玉,润如春,俊雅挺秀无脂粉。忍不住心头叹息,老头真是作孽啊,这样的脸蛋,哪怕分百分之一给她也是好地。 但眼下,不是叹息的时候。“公子,我可以留下来吗?”晚倾城既喜且忧。 “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若是不想,本公子不勉强你。” 晚倾城马上点头,语气掩饰不住地兴奋:“公子,我愿意留下来继续为公子效劳。可是,”晚倾城犹疑着停顿下来,迟疑片刻方说,“公子,我可以不签卖身契吗?” 柏云站在公子身侧,见晚倾城娓娓道来,卖弄着一点小聪明,与公子言谈甚融洽,心里十分地不是滋味。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出口道:“晚城,你不签卖身契,想留下来莫非是另有企图?” 晚倾城诧然地看向她,“柏云姐,我一个未成年人孩子,不过是偷趴在学堂外听过先生讲一些知识,如今孤苦无依想有个地方睡觉,每天不饿肚子。这样简单的愿望,也能算是另有企图吗?” 柏云冷哼鼻子道:“你人小老道,鬼心眼多多,哪个知道你讲地是真是假?” “我讲的是真是假,不需要你相信,公子相信即可。”晚倾城心里恼了,语气硬起两分。 “你个小老婆子,胆子真是放肆!”柏云羞怒,口不择言地回击。 墨台玺皱皱眉头,微微侧头喝道:“柏云,我让你说话了吗?” “公子,她一个临时丫鬟,说话太狂了。婢妾不过是出口教训她两句。”柏云满心地委屈。 “时间不早,你回房歇息去。”墨台玺冷冷地对柏云说道。 柏云忙道:“公子,婢妾服侍公子歇息,再回房歇息。” “柏云,你要忤逆我的话吗?”墨台玺冷起了俊脸,一点面子都不给。 “公子,婢妾不敢。”柏云带着委屈,狠狠瞪了瞪晚倾城,转身跨出书房。 “说吧,为何不愿签卖身契?”语气有所放缓。 “公子,我说实话,请公子莫怪罪。”晚倾城轻咬下唇,继续道,“人喜好自由,就跟水中的鱼儿,天上的飞鸟一样。不签卖身契,是因为我希望这一生都能拥有自由身。” “这就是你的理由?”心中,有诧异,也有震撼,小小年纪,想得竟如此勇敢。 “是。人之发肤乃父母给予,我们自当要珍惜外,自由,便是灵魂对生命呼唤。” 墨台玺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修长指尖轻轻滑过每一本书籍之身,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变化。心里,实则却为晚倾城最后的话,而泛起涟漪。他自问饱读诗书十数载,却从未思考过灵魂与自由的问题。眼前这年仅十二岁的小人儿,张嘴就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看到公子沉默不语,晚倾城以为自己的话唐突了公子,这个封建年代,她干嘛要说那些话啊?不签卖身契又能留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幻想罢了。 果然,“你且下去吧,离开还是留下,高杏儿会通知你。” 16逼走 一夜无话。 竖日清晨,晚倾城照旧到公子屋外等候倒夜壶。她是想着这一个月有吃有喝有住地,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而进来,总之这一个月她过得比爹娘在世时还要好些,就冲这点,她心里已是满满地感激公子。 柏云起来看到她候在门外台阶下,讥讽地说:“哟,小老婆子,还赖在这儿,不舍得走?莫不是真被我言中,想继续留在府里蹭吃蹭喝蹭睡地?” 缺心眼的女人。晚倾城在心里暗骂一句,动了动嘴,决定不理会。柏云看她不吭声,自讨了没趣,生气地身子一扭,进公子房去了。 片刻之后,柏云不情愿地走出来,“喂,倒夜壶去。” 晚倾城不客气地丢个白眼给柏云,三两步跨上台阶,进去端夜壶。 她端着夜壶往偏院那边的茅厕走,负责茅厕活儿的老查跟老纪看到她走来,两人互使个眼色,老查故意拦在门口,“哪里来的小老婆子?” 晚倾城张嘴欲说话,老查突然双手扑来,“哐啷!”手中的夜壶翻洒一身,落成几块。 “你。。。”晚倾城错愕地看向老查,老纪突然高声道:“哎哟喂!瞧你这小老婆子,还没当上真正的丫鬟就嚣张成这样子!” 老查也扯开嗓子慌叫:“你竟然打烂公子的夜壶?!连个夜壶都端不好,你还能干好什么事!” “啪!啪!”还没从错愕中转过神,脸上蓦地被煽来火辣辣两巴掌! “哎哟!这什么脸皮?还搁疼了我的手!”老查夸张地甩着自己的右手,阴阳怪调地叫,老纪似乎还嫌不够解气,张嘴一口痰就吐来。 晚倾城闪得快,躲掉那口痰,又惊又怒地说:“你们什么意思?我得罪了你们吗?为什么要对付我?” 老查冷笑:“什么意思?想揍扁你的意思!告诉你,得罪了柏云,就是得罪了我们!” 晚倾城怒斥:“我几时得罪了柏云?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老纪沉狠道:“你处处跟柏云过不去,不是得罪是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妄想留下伺候公子,柏云早晚是公子的人,你要留下,当心你的小命!” “莫名其妙!我告诉公子去。”一大清早怒字当头,莫名热惹一身晦气,晚倾城气得无语,地上的夜壶碎片也不捡拾,抬腿就要走。 老查得意道:“你去呀,你去告诉公子说,你打烂了名贵的夜壶,你用几条命去赔?真是蠢货!” 名贵的夜壶?我倒!晚倾城头都不回,她就不相信,公子会是非不辨。 带着一身马蚤味回到德馨园,还未走到主屋,就被阿莲阿雪俩丫鬟拦下来。“干什么?我要见公子!”晚倾城一肚子火,冷声冷脸地喝问。 两丫鬟鄙夷道:“公子也是你这般粗野之人见的么?快走快走!再不走莫怪拿棍子撵你!” 晚倾城真怒了:“我粗野之人?你们是什么?你们就两条狗!公子!公子!” “公子去陪老夫人喝茶,你叫破嗓子也没用。”阿莲恼她骂自己是狗,狠劲推搡她一把,阿雪会意,在后头抬脚就踢。 “nnd,跟你们拼了!”晚倾城前后被夹攻,头一低,像头小牛犊狠劲撞向阿莲肚子。 “哎哟!”阿莲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被顶住肚子身不由己地急急后退,阿雪急忙上前,一把揪住晚倾城衣服后尾往后拖。 她个头瘦小,平时力气不大,这会不知哪来的牛力,阿雪不但没能往后拖曳,反而被晚倾城带着往前冲。 “啊~啊!"阿莲突然踩在自己的后裙裾,直直朝后倒去。“噗、噗!”一串连锁反应,晚倾城趴倒在阿莲身上,阿雪趴在晚倾城背上,仨人成了叠罗汉阵势。 “我呸呸呸!贱女人!”正好,一抬头就对上阿莲的下巴,晚倾城张嘴就猛喷口水,还不忘用力抬起两条小腿,后踹趴在她背上的阿雪。 阿莲阿雪两人平日做的都是些轻微细活,哪里有晚倾城的牛力,阿雪双手不愿沾地,被晚倾城几个摇晃后踹,便滚到了一边去。阿莲被吐得满脸满脖口水睁不开眼,她张舞着双手去抓晚倾城的脸和头发,晚倾城再次把头一低,忍着头发被抓得生疼,狠狠撞上阿莲的下巴磕。 “啊!”阿莲痛得惨叫一声,两手一松,捂着下巴嗷嗷大叫,晚倾城还想再揍一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心知事情闹成这样,自己是没法留下了。从阿莲身上爬起,再狠揣上一脚,匆匆跑几步,又回头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朝阿雪撒去,这才撒腿开溜。 她跑到园门,正好高杏儿带着三四个下人赶来,她一脸焦急往里指:“杏儿姐,阿莲受伤了!” 高杏儿等人刚才只听到阿莲哀叫声,看到她头发乱蓬蓬地,老妪脸又红又肿,也顾不上问,匆忙往里走。 晚倾城心里吁口气,她飞快跑回后院,到茅草屋拿了自己的家当,又跑进厨房偷了两只包子,从那个狗洞钻了出去。 17宽厚处理 “杏儿姐,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晚城太凶狠了,你瞧她把我们打成这样,可真是无法无天了啊!呜呜~!”阿莲阿雪哭啼着,两张清秀可人的脸如花带雨般,好不惹人怜惜。 脑海擦过方才晚城一头乱蓬蓬头发,一身脏兮兮衣服,高杏儿吃惊地说:“晚城竟有这胆子?我马上禀报公子去。你们帮着点,扶阿莲阿雪到屋里去上点药。” 说罢急急往老夫人的院子走。边走边在心里琢磨:那晚城不过十二岁年纪,如何将阿莲阿雪两人弄得如此狼狈?走到半路,墨台玺带着书童红当迎面而来,高杏儿忙上前请安过,“公子,奴婢正有事要跟公子禀报。” 墨台玺闻声停步:“杏儿,什么事情?” 高杏儿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墨台玺道:“回去再说。” 主仆三人回到德馨园,墨台玺进屋刚坐下,忽听外面传来两个婆子喊冤的声音,墨台玺对高杏儿道:“杏儿,出去看看,是何人在门外叫嚷?” “是,公子。”高杏儿走出屋外,却是负责茅厕活儿的老查老纪两个婆子,不悦道:“老查老纪,不知这是公子的屋子么?在这叫叫嚷嚷地,扰了公子清静,就不怕拿你们问罪?” 老查手里拎着一袋沉甸甸说:“高管事,我们哪敢扰公子清静啊?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大着胆子过来告状。” 高杏儿讶异道:“你们要告状?告谁的状?” 老查扬扬手中袋子气愤地说:“还不是那小老婆子晚城,端了公子的夜壶去茅厕,笨手笨脚地弄碎了夜壶,我们责怪了两句,她冲我们俩老婆子骂了几句粗口便跑了,连摔碎的夜壶都不捡拾。我老查婆子看不过眼,便捡拾了装好过来说说。” 高杏儿脸色微微一沉,出事情不去她屋里禀报,却直接跑来公子屋里叫嚷,这两个老婆子是有心来给她惹事么?收敛了脸色,对俩老婆子道:“你们等着,我进去跟公子禀报。” 老查老纪看她表情神色一变,心里不禁自得冷哼,这德馨园里的管事位置,老查原以为会是自己,毕竟她在这里做事时间最长,也最了解这府里上上下下,孰料半路杀出个高杏儿,将那管事位置夺了去,实属可恨之人。今日之事,就算扳不倒高杏儿,也能令主子对她不若从前。 外屋里,阿莲阿雪一人一副惨兮兮的可怜样儿,尤其阿雪,泪珠子像断线似地不断掉落。高杏儿将夜壶打碎的事情进行了禀报,便收了口,静等公子发话。 墨台玺微蹙眉头:“晚城呢?把她给我叫来。” “是,奴婢这就去找晚城。”高杏儿应了话,赶紧拔腿往后院跑。 过没多久,只见高杏儿带着几分慌措回来禀报:“回公子,奴婢去后院找遍了也不见晚城。” “哼,肯定是畏罪逃跑了。可怜了阿莲姐姐。”阿雪今日形象狼狈,心里对晚城恼恨无比,阿莲的下巴被撞伤了,没法说话,眼泪水止不住地流。 高杏儿瞟了瞟阿雪,对墨台玺说:“公子,晚城自带的那些家当,也不见了,至于后院其他东西,都安好无碍。” “果然是逃跑了。这小蹄子,亏公子这么好心收留她,真是没有良心的东西!”柏云在旁作怒地说道。 老查趁机添油加醋道:“是啊,你们是不知道,每次她去倒夜壶,一路就骂着到茅厕的,不仅骂了菩萨,还连带骂了公子呢。有几次,老婆子我听不下去了,跟她理论几句,谁知那野蹄子竟跳脚大骂,不知骂得多难听。” 老纪道:“这样的人,公子没留下她是对地。免得日后祸害咱德馨园。” “都给我退下!杏儿,你留下。”墨台玺蹙起眉头,俊美的容颜霎时蒙上一层冰霜。 众下人见公子冷沉着一张脸,都知趣地噤声退出去。柏云正为那刚涌上来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自得,忽听得墨台玺道:“柏云,你也出去。” “公子,婢妾。。。”柏云愕然,却见那张俊颜的冰霜又浓了几分,“出去!” 柏云只好悻悻地退出去。高杏儿忽然跪到地上:“请公子责罚奴婢!是奴婢管理不善,才起今日事端,给公子造成困扰。奴婢甘愿受罚。” “责与罚,我自有分寸。我且问你,平日晚城为人做事如何?” 高杏儿想了想,说:“晚城干活利索干净,是叫人放心地。因为她容颜丑陋,平日里和大家比较疏远。” 沉默了半响。墨台玺才缓缓开口,“夜壶摔碎之事,换一个就是,不必惊动老夫人。阿雪阿莲之事,就此不再提。日后,有什么事,跟我直接汇报即可。今日之事,我且不追究。你是管事,要严管好下面的人。” “是,公子。奴婢谨遵公子教诲,定当尽力做好管事一职。”高杏儿心里松口气,对公子的宽厚充满感激。 墨台玺却在心里微微叹息,那些名曲,他是无缘听到了。 18收留 墨台府这边暂且按下不表。却说晚倾城背着那破家当,钻出狗洞后,一路狂跑。直跑到气喘吁吁,回头看离墨台府已是远得不见影,才挨着城墙一屁股坐到地上,慢慢平息下来,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人来车往,心头不禁迷茫,下一步,她要往哪儿? 摸摸怀里揣的两只包子,拿一只出来咬了一口,重新揣好,现在才早上,她得留着晚上或明天吃。歇息够了,她站起身,心忖得马上找份工,不然又要流落大街了。心动不如行动,她当即背着破家当挨家去问人家招人手否,可惜她长得瘦小,又丑陋非常,那些商家一看她模样,挥手就叫她走人。 如此走了三条大街,竟无一家愿意雇佣她做事。实在走得累乏了,口腹又饥渴非常,晚倾城有气无力地坐在一处石狮子旁侧,两眼空洞地望着着街上,那些小贩子的叫卖声不时落入耳中,那一声声糯米糕子,随风飘送的香甜豆腐味,促得她更是肚里猛唱空城计,嗓子却像冒了火似地难受非常。 无力抬眼望苍天,难道她重活一次,下场就这么悲摧?前世活得是窝囊,她认了,既然给了她重活机会,为何还要这么待她?难道真要再次把她逼上绝路吗? 空洞的眼中,渐渐升起火花,一双小拳头捏得紧紧地,一朵白云飘过,带来阵阵凉风,卷起地面尘埃垃圾四处飞,轰隆隆!头顶忽起响雷,天际风云涌变,转眼间明亮的天阴暗下来,灰沉沉地十分压抑。 风,刮得再猛了些,人们以袖遮目,纷纷离去,大街上过往的人们、叫卖的小贩,渐渐躲得不见踪影。 某女眼中的火花,渐欲喷出,面色极其悲愤。蓦地,她站起身,冲天怒吼:“老头!我恨你!我要跟你抗争到底!看谁得意到最后!如果我赢了,你给我天天吃屎去!” “啊!小姐你看,那边有个疯婆。”顺风传来惊叫声,晚倾城转头看去,一个瘦瘦地丫鬟,扶着一个胖胖地小姐,正走在台阶上,边走边侧目望来。 晚倾城瞪圆眼睛吼道:“你他妈才是疯婆!我跟老头讲话,关你们屁事!” “小姐,快走快走!”瘦瘦地丫鬟被这大吼吓得浑身哆嗦,又见她面容丑陋,忙催着自家小姐赶紧进门,不料那胖胖小姐却停下脚步,盯着晚倾城一眼不眨地看,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你,过来。”胖胖小姐抬起猪蹄手,示意晚倾城过去。 晚倾城愣了一下,勇敢地走过去,距离对方三步之遥站定。“你找我?” 胖胖小姐走下台阶两步,与她保持一步之遥,好奇且惊讶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是不是没地方去?” “是。”晚倾城快速回答,摸不清对方问话用意。一双小拳头再次抓起,预防万一。 “你做我丫鬟怎样?”胖胖小姐说道。她身边的瘦瘦丫鬟惊道:“小姐,这怎么可以?你看她。。。” “我喜欢呀!”胖胖小姐四个字堵死了瘦瘦丫鬟未完的话,期待地看着晚倾城。 呃?这个胖胖小姐,没发烧吧?晚倾城疑惑地说:“你为什么要收我做你丫鬟?” 胖胖小姐说:“我就是喜欢,怎么了?你不愿。。。唔!”一张飞来的废纸,遮住她的红嘴巴,瘦瘦丫鬟赶紧伸手拂去,用帕子给她轻轻擦了擦。 “小姐,这里风太大了,到屋檐下说吧。”瘦瘦丫鬟提议道。 “你也跟上来。”胖胖小姐扔下话,在瘦瘦丫鬟搀扶下,走上台阶,躲到自家屋檐下。 晚倾城过去拎了破家当,满心疑惑地上了台阶。胖胖小姐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呀?” “我愿意地,但是,我不卖身。”晚倾城说道。这个年代,做丫鬟都得卖身,她对胖胖小姐的提议并不抱任何希望。 哪知胖胖小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居然手掌一拍说:“可以,你不用卖身与我。跟我走吧。” 瘦瘦丫鬟赶紧去叫门。晚倾城惊愕地看着这胖胖小姐,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胖胖小姐说道。瘦瘦丫鬟插嘴说:“我家小姐从来说一?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倾城美味娘子第3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一不二地,老爷夫人都夸小姐讲话做事够果断呢。” 晚倾城心里一溜转,这口说无凭,有钱人家地主儿翻脸比变天还快,她还是得有所保证才行。 “口说无凭,咱们立个字据,你一份,我一份。”晚倾城说道。 “你这人,怎么能怀疑我家小姐的信誉呢?”瘦瘦丫鬟不高兴了,“小姐,我们别理她了。” 这丫鬟挺护主地么,晚倾城心里不由佩服瘦瘦丫鬟对主子的忠心。胖胖小姐却不在意地说:“那就立个字据。” 19陪衬丫鬟 晚倾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时来运转,被一户大富人家的小姐看中做丫鬟。也许是她冲老头怒吼,把老头给吼得发毛了,才分一点点运气给她。看来以后要多对老头吼吼才行,不然真把她当成了傻猫。 胖胖小姐姓叠名舞,老爹叠发家是祥兴城里有名的富商之一,家里主要经营布庄、染坊,另外还开有两家酒楼,临街铺面七八个,自家用四个,另外四个转租给别人,轻松地坐收租金。 叠舞只有一个哥哥叠戈,娶亲已两年有余,去年喜得一子。叠舞自小被捧为掌上明珠,据说小时候不胖地,后来不知怎地,越长越胖,越长越不好看,一些发福的大婶老婆子在她面前都自叹不如。 叠舞一直为自己的貌不出众及超胖苦恼,心里渐渐有了不为人知的自卑。因此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无一个是好看地。按晚倾城后来地看法就是:歪瓜裂枣满院飘。当晚倾城甫一出现她视线中,立即像发现了新大陆,身边若是有个丑女陪衬着,那她不就显得好看起来了么? 晚倾城跟随叠舞出入几次叠府外,看到那些人的诧异目光,再偶尔听到一些窃窃私语,心里便明白了自己的好运是这么得来地。她也不在意,这叠舞虽胖丑,对待下人还算不错,极少呵责打骂,况且眼下对她来说,有个地方住,一日三餐不缺,还能穿得整齐,就是她最宽慰的事儿。 如今做叠府的丫鬟,可比在墨台府轻松好过多了,每日里她只需给小姐倒夜壶,打扫小姐住的院子,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浇水,施施肥,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可做了。逢着小姐出门,她只需跟在身畔即可。 有那么多的空暇时光,晚倾城清闲了几日,甚觉无聊,这府里她也不能随处乱走动,不然会被责罚地。她想起前世玩过的那些小游戏,便在晚饭后,召集了小素等几个丫鬟,教她们玩游戏。 她生得丑陋瘦小,原本大家都瞧不起她地,因为小素一句话,大家的同情心才泛起,对她稍稍改观小许。 那日,晚倾城提着满满一大桶水,上不去几个台阶,旁边两个丫鬟愣是看着不去帮下忙,恰巧小素经过,看不过眼,便出言说了几句,末了说:“大家都是爹娘生养地,等你们老了也这般遭人冷眼,看你们心里不哭死去。”那两丫鬟才羞愧地上前去帮忙。 “小城,还有新的游戏么?多教几个给我们消遣消遣。”小素这几日玩着飞行棋游戏,感觉好玩是好玩,就是简单了点儿,她想玩稍微复杂些地。 晚倾城说:“有啊,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制作出来,过两日,我教大家玩新游戏,保证比飞行棋好玩得多。” 叠舞从嫂嫂那里看望了小侄子回来,听到几个丫鬟在说玩什么游戏,好奇地加入聊天中,“什么游戏?我也要玩。” 几个丫鬟见是小姐回来,都忙站起身来,小素笑说:“小姐,小城教我们玩游戏呢。” 晚倾城笑笑说:“都是些家乡里流行的小游戏,小姐若是喜欢,我多制作些出来。保你们玩得兴高采烈。” 第二日,晚倾城果然找来粗纸,用浆糊沾了双层以作加厚,裁剪成大小统一的微长方形纸牌,再在上面画上纸牌的四种花纹图案,往里填上四种颜色。将五十四张牌做好,已是下午时分。小素等人看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纸牌,纷纷好奇不已。到得晚饭后,叠舞已是迫不及待地嚷着要玩纸牌游戏。 晚倾城先教简单的纸牌玩法上游,六人分成两组,并做了规定:输的一组要罚蹲地。若是连输三局,就要用小木夹夹耳朵了。 这新鲜的纸牌游戏,让六人乐此不疲,闹了一个晚上,夜深时分才散去歇息。玩熟悉之后,晚倾城又教会大家另几种玩法,大家伙儿玩得不亦乐乎,尤喜拖拉机升级玩法,有几个晚上,玩到凌晨时分还不愿散去。 后来,晚倾城又制作了弹珠棋和斗兽棋,一样受到大家伙儿的欢迎。她得知这里有象棋和围棋,却无五子棋,便又衍生了要制作五子棋的想法。 但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又改变了想法。 20前去打探 进叠府转眼一月有余,吃食上跟墨台府差不多地,或许是心安下来,活儿不重,晚倾城的小身子稍稍壮大了一点儿。 这日午饭一过,叠舞带着小素从老爷夫人那里回来,胖胖的脸上带着红晕,眼底是掩饰不住地兴奋。进了屋,只见她一时傻笑,一时又走来走去嘴里嘀咕着什么。 晚倾城不知所以,悄悄拉了小素到外屋问:“小素姐,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喜事降临?” 小素高兴地点点头说:“是喜事降临了呢,老爷夫人给小姐定了一门亲事,说是等明年小姐生辰一过,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小姐要成亲了?”晚倾城惊讶地睁大眼睛,“小素姐,小姐的未来夫婿是哪里人?” 小素说:“只听老爷说是一门远方表兄,家在灯阳城,长得一表人才,满腹才识。哎,到时候,少不得跟着小姐过去,以后很难见到我家里了。” “灯阳城离这里很远吗?”晚倾城对松音国的各城池之间是一概不知。 “远着呢,坐马车要一天时间才到达。听说灯阳城的花灯非常有名,皇宫里的灯都是从灯阳城采进的呢。”小素的眼里,惆怅中又夹带着一丝期许。 晚倾城不禁想:小姐要嫁那么远,小素是贴身丫鬟,势必跟过去,那她呢?她能跟过去么?如果不能跟过去,她在这里势必又无法留下。眼里一时也蒙上了一丝忧愁。 半月后,叠府中忽然热闹起来,跟着忙活了半日,才知道是小姐的未来公婆带着未来姑爷亲自登门拜访来了。小姐躲在闺房里,半步不出门,小素陪着小姐,也就屋里屋外地走动。 晚倾城心里既好奇,又有心为小姐看看未来姑爷是否真地一表人才,她找了个借口,带上那副飞行棋,跑到老爷夫人院子里头,心里正琢磨要怎么靠近大厅瞧瞧里面的未来姑爷,忽见端着茶盘的丫鬟走来,灵机一动,上前笑说:“这位小姐儿,这茶点是给老爷夫人及远来的客人送去吗? 那丫鬟嗯一声,见她面生,随口问一句:“你是新来地?” 晚倾城说:“也不算新来了,我是小姐院里地。小姐听说未来公婆一家前来拜访,不便出来相见,便让小老婆子带了一份小礼物过来送给未来公婆,聊表心意。顺带些甜点回去给小姐。” 那丫鬟哦一声,忽轻笑说:“小姐借送心意,怕是想知道未来姑爷长什么样子。小姐平时待我们不错,你就跟我一同进去。” “如此多谢小姐儿了。”晚倾城心中一喜,那丫鬟道:“你别叫我小姐儿了,我叫翠衣。” “是,多谢翠衣帮忙。”这丫鬟说话和气,眼中也不见对她的轻视鄙夷,晚倾城心里对这叫翠衣的丫鬟立马产生了好感。 垂眉低首跟在翠衣身后步入大厅,待翠衣奉上茶点,晚倾城才上前对叠老爷和夫人说明来意,并呈上红木小盒。 老爷呵呵一笑,说:“既然是舞儿的心意,你把礼物交予万老爷便是。” “是,老爷。”晚倾城转身,恭恭敬敬地将礼物递呈给万老爷。 这一抬头低头间,晚倾城机灵的眼眸已是转了数回。进叠府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夫人。心里不由纳闷:眼前的老爷夫人样貌端庄,那坐边上的大少爷叠戈亦是相貌堂堂,怎地小姐却生就那模样? 再看那未来姑爷一家,万老爷五十出头,略微偏瘦,眼里闪烁着精明,万夫人四十三四,样貌秀丽,神态得体。但见那年轻公子年约二十出头,身着锦澜绸缎,四肢修长,样貌俊美。心里不禁暗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就不知人品如何。 却说那万老爷捧着红木小盒道谢过,正想交给下人保管,晚倾城忙出声道:“万老爷,我家小姐还有话送给老爷夫人。” 万老爷闻言惊讶,“什么话?” 晚倾城说:“这副飞行棋,是我家小姐自创地一种益智趣味游戏,玩法简单,老少皆宜。小姐闻知万老爷赋闲在家,特意送上飞行棋,供万老爷和夫人闲暇之余增添一些雅趣。” 万老爷听罢不禁喜笑地对夫人道:“夫人,我们是好福气啊,将来有这么贤惠聪慧的儿媳妇。” 万夫人笑着点点头,对儿子道:“宝康,我儿媳妇如此孝心,以后你们成了亲,可要好好待我儿媳妇。” 万宝康坐着椅子没动,回答娘亲的话:“孩儿晓得。请娘亲放心。” 晚倾城心里撇嘴,这还没见着,还没过门呢,就叫得这么亲热,只怕是在人前装样子。但看那万宝康神态,并无热络之情,言语间听着像是敷衍。 21小城妙计 “小城,你到哪去了?小姐正找你呢。”一踏进门,就见小素迎来。晚倾城嘿嘿一笑道:“进屋去说。我也有事要跟小姐说。” 两人进了小姐屋里,不等小姐开口,晚倾城抢先开口道:“小姐,我有大事情告诉你。” 叠舞正为找不到那副飞行棋着急呢,一听忙问:“小城,是什么大事情?” 晚倾城看看门外,故作神秘地低了声音说:“小姐,你猜我刚才见着谁了?” “你见着谁了?”叠舞一脸好奇,小素也跟着起好奇,“小城,你别卖关子。” “我不卖关子就是。”晚倾城调皮地冲两人眨眨眼,道,“我见着未来姑爷一家子了。” 叠舞脸一红,嗔斥道:“什么未来姑爷?小城莫要胡说。” 晚倾城一愣,看看叠舞和小素,随即笑道:“小姐,女儿家大了终归要做新娘子嘛,看在我带给大家这么多好玩的份上,小姐你就承认了吧。” “小城你皮痒了不是?”叠舞脸上飞起一片红云,作势要打晚倾城。她虽然奇胖,肌肤却极好,晚倾城的理解是底子油水充足,故而凝肤如脂。 晚倾城躲到小素背后,故意提高音调说:“我看到那未来姑爷,果然是生得一表人才,恭喜小姐了呢。” 叠舞半举的猪蹄手停在半空,顾不得羞怯,惊喜地问:“小城,你看清楚了?” 晚倾城点头:“我全看清楚了。小姐不必担心夫婿会是半老头子或秃头子。” 叠舞忸怩着肥腰坐下,低眸嗔道:“谁担心那些劳什子了?只要他人品好,我就放一百个心。” 晚倾城想说那万家公子俊美是俊美,总觉得眼神不太正派。转瞬又一想,自己的直觉又怎能拿出来说与人听?万一直觉错误了,那不是成了存心跟小姐过不去? 小素打心眼里替小姐高兴,道:“那就好了。小城,小姐想玩飞行棋,不知道搁在哪了,前晚你收拾地,放哪去了?” 晚倾城道:“那个,我借小姐名义,送给小姐的未来公婆了。” “啊?送人了?”叠舞一听,惊愕地张大嘴巴。小素责道:“小城,你怎么不问小姐就拿去送人了呢?小姐养在深闺,这么送出去,又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给未来公婆留下不快,将来让小姐在那边怎么立足?” 晚倾城道:“小素,你就放心好了。就许你心疼小姐,我不心疼小姐呀?”说着把送飞行棋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叠舞听完,笑道:“小城,你倒是点子挺多。”小素知道自己错怪了她,不好意思道:“小城,你早说清楚嘛。” 晚倾城呵呵一笑道:“小素姐是关心则乱,没事。小姐,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万家公子长得俊美,的确讨人喜欢。人品么,就不是能从面上看得出来,最好法子就是从旁敲侧打探一下。” 叠舞也担心自己所托非人,忙问:“小城,你可是有了好法子?” 晚倾城说:“法子也不是没有,我听说万家会小住几天,我们可以。。。” 贼笑着将法子说了,惊得叠舞和小素连连摇头说不可。晚倾城无奈道:“又不是让你们去做,为了小姐终身幸福着想,花点点银子是必须地。只要我们守住口风,哪个知道?” “这。。。”叠舞犹豫,小素却觉得法子可行,小姐嫁得好,她将来才能跟着好过啊。 “小姐,我们试一试吧。说不定一试就试出来万家公子的品行来了呢。” 叠舞忽然担忧地说:“万一、万一试探出来是。。。” 晚倾城道:“万一试探出来是个伪君子,小姐还能悬崖勒马,总比嫁过去了一切悔之晚矣的好。” “是啊,小姐,小城说的有道理,只是试探一下,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万家公子合不合适托付终身?”小素也劝说道。 叠舞像下了决心似地点点头:“小城,这事就交你办了。” 给读者的话:今天四更完毕!虽然是布衣种田,没有王爷妃子,可是亲们,多多支持呀! 22万家心机 万宝康随父母前来拜见未来岳父母,但见叠府亭台楼阁园林翠美,奴仆成群,分工明细,屋里摆设更是显出大富人家的富贵大气。又见那未来岳父母为人和气,待他一家极是热情友好,那叠戈看上去虽然带些冷漠,却也对他们万家彬彬有礼,叠戈妻子刘氏生得秀丽妩媚,无处不散发少妇千种风情。 心里忖思他那未来妻子不知长得啥模样,若是也得那刘氏般地迷人,那倒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陪同父母到大街上转了转,但见这祥兴城处处透出繁华,边贸往来热络非凡。 万老爷说:“叠家的布匹大多销往邻国,那利润可不是一般地高。除此,还有酒楼、染坊,黄金铺面,听说叠家还参与皇家在都津城的园林分项施工,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得的肥水啊!” 都说父子一条心,万宝康哪会不知父亲的心思,当即道:“爹,孩儿已经在都津城托人私下查探,此事真假很快有分晓。” 万夫人笑道:“瞧你们父子俩,叠家大小姐还没过门,就开始做美梦了。” 万宝康得意道:“娘,那叠家老爷夫人对孩儿甚是满意,这门亲早晚的事儿,两老就等着坐享其成吧。” 万老爷忽肃然道:“我儿,成亲后,你该收收心性了,叠府再家大业大,也不是一座挖掘不尽的金山。爹给你攀这门亲事,就是指望你能借此带着万家兴旺起来。” 万宝康点头称是。在街上又转了一阵,万老爷和夫人累了,一行三人便雇了软轿先行返回叠府。 回到叠府,万老爷和夫人进屋歇息去了,万宝康进屋躺了一会,心里想着如何打听叠家小姐情况,他带了些碎银在身上,出了屋子,在府里闲闲地转悠着。 瞥见一处院子名曰凤舞园,心忖叠家小姐名中有个舞字,这大概就是小姐居住的院子了。但见院门紧闭,瞥之四下无人,他上前推了推,门是锁着地。 “公子,你找谁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软软的娇嗲声音,万宝康回身一看,不由眼睛一亮。但见那姑娘二八双华,丫鬟打扮,生得容貌娇美如花,身段纤细如柳,一身水蓝如波裙裳衬得彷如凌波仙子,一双桃花眼盈盈春水漾着迷人波光。 姑娘见他痴看不语,面色一红,更添几分娇羞欲滴之美。提着精巧地小竹篮,低眸从他身畔走过。或许是慌乱之故,姑娘竟然踩着裙裾,一声“哎呀”刚出口,人便朝前倒去。 万宝康眼明手快,一把扯住姑娘上襟侧角,往后一带一拉,那娇弱无骨的身子便软软落入他怀里。姑娘紧闭双眼,一脸惊魂未定,小竹篮落地,双手紧紧拽住他衣服,那模样儿甚是惹人怜爱。 “姑娘,不用怕。”万宝康展露俊美笑容,柔声唤道。一双眼睛微露贪婪之色。 姑娘闻声,才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张俊美皮囊,弱弱地问:“公子,你救了我?” 万宝康含笑点头,抱着软软香香的身子不舍得放手,“姑娘是凤舞园里的人?” 那姑娘轻嗯一声,欲挺直身子,却似双脚发软,站立不稳,一只葱嫩香手便趁势攀在万宝康肩上,小嘴中呀地一声,满脸难为情,一双如波眼眸半遮半露,“公子,还请扶奴婢到那边歇一歇可否?” “在下乐意为姑娘效劳。”万宝康心里欢喜,搂着姑娘到一旁长椅坐下。坐下后看那姑娘没有离开怀抱之意,阵阵清香直绕,直想找个隐密地儿好好怜爱一番。那姑娘惊讶地问:“公子面生得很,不知公子从何而来?” 万宝康道:“在下从灯阳城而来,不知姑娘芳名?” 那姑娘道:“奴婢小燕,是小姐院里的丫鬟。公子莫非就是小姐的未来夫婿?” 万宝康轻笑道:“正是。姑娘身为丫鬟已是这般花容月貌,想来你家小姐必是生得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那自称小燕的丫鬟听了前句满脸带喜,听了后句立即面现讥笑之色道:“公子若这么想,可大错特错了。小姐有三奇:奇胖奇丑奇笨,在祥兴城没几人不知晓。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若真是小姐的未来夫婿,实在令人惋惜了。” 万宝康这一探话得来的结果,不禁心里大失所望,从头到脚凉飕飕地。一想到将来身边睡着那样的丑女子,心头就一阵恶心。 “哎呀,公子,奴婢失言了,奴婢该回去了,小姐还等着奴婢手中的小竹篮呢。”小燕丫鬟略略惊慌失措地离开万宝康怀里,去捡了小竹篮,匆匆走向大门。到了门边,又依依不舍地回眸一笑。方自开门进去。 这回眸一笑百媚生,万宝康真真是望直了眼。回去后心里琢磨了两日,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叠家的银子,他唯有做出牺牲。再者,将来他还可以纳妾,心里打定主意,到时候要设法把那叫小燕的丫鬟给要了来做小姨娘。 23打探成功叠家退亲 话说那叫小燕的丫鬟甫一进门,便直奔叠舞屋子去。叠舞小城小素等三人已在屋里等候多时,见她回来,忙上前问:“媛媛姑娘,打探得怎样?” “哼,不过一个脂粉公子哥,见着几分姿色女子便如同苍蝇见屎坑。叠家小姐,我劝你还是退了这门亲事。”媛媛姑娘不屑地说道。 原来,这便是晚倾城想出来的一个计策,花钱雇佣一个姿容靓丽的青楼女子,做丫鬟装扮伺机打探那万家公子。哪知这轻易一探,就探出来了。叠舞似乎还抱着一线希望,“小城,你派去灯阳城的人几时回来?” 晚倾城说:“这一来一回要两天时间,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应该回到了。” 媛媛姑娘伸手道:“好了,事情我也帮你完成了,结算银子吧。” 叠舞向来不齿青楼女子,但这次是为了自己将来幸福,才同意晚倾城的主意,心里巴不得对方赶快离开,当即对小素道:“小素,取银子给媛媛姑娘。” 晚倾城倒是没叠舞那般想法,这媛媛姑娘虽为青楼女,只怕当初入行也非己所愿。她含笑对媛媛姑娘道:“这次多谢媛媛姑娘帮忙。今日之事,还望姑娘忘了的好。” 媛媛姑娘在人堆中滚爬也有些年头,当然听明白晚倾城话里意思,道:“你放心,我只赚我银子,其他一概不知。” 小素取来银子交给媛媛姑娘,送她出去。竖日早上,便有一个伙计打扮的从后门前来求见。晚倾城早已候在后门,当即引他进来,带到小厅里。让小姐在门帘后聆听。 那伙计亦是晚倾城花钱雇佣到灯阳城去打听万家公子地。把打听来的情况跟晚倾城说了,那万家在灯阳城本也算是富有人家,万家只有一个独子名万宝康,从小宠溺惯坏,养成一身地劣习,经常流连青楼等烟花之地,因为好赌,最后还将自家的两间铺面给双手奉送出去。家里的钱财也被他输得七七八八。 伙计汇报完毕,晚倾城并不急着让他走,而是让他到隔壁房去坐等片刻。半盏茶功夫,又有一男子前来求见。晚倾城照例引领进小厅,听那男子将在灯阳城打听来的情况汇报一遍,所述内容与前一个说地大同小异。 晚倾城这才满意地付给两人酬劳,让他们依旧从后门离开。回到里间,只见叠舞苍白着肥脸,泪珠儿吧嗒地往下掉。小素在旁轻轻劝慰着。 “小城,我可怎么办?”叠舞哭着相问,这样的夫婿,爹娘是怎么挑选的啊? 小素也急道:“小城,你快想想办法帮小姐呀。” 晚倾城道:“小姐,你把情况据实告诉老爷夫人就好了嘛。” 叠舞道:“小城,你不知道,我爹极好面子之人,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来。再说,若是让我爹知道我私底下去调查,爹肯定会责骂我。” 晚倾城说:“再好面子,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吧?何况你还是他唯一的女儿。你如果怕责骂,就说主意是我出地,我来承担。” 小素道:“小姐,奴婢觉得小城说得有道理,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万家公子那般品行,根本不是小姐该托付的人。” “对啊,小姐,你就把平日里的果断拿出来,捍卫自己的幸福。”晚倾城也劝说道。 叠舞又嘤嘤哭啼了半响,忽然把眼泪一擦,对两人道:“我这就找爹娘说去。” 晚倾城忙拦住她道:“我的小姐,不着急这一时。我问你,你跟大少爷大少奶奶感情可好?” 叠舞说:“哥哥从小疼爱我,嫂嫂进门后贤良孝顺,与我感情颇好。” 晚倾城道:“那就行,你按我说地去做。你先找哥哥嫂嫂把此事说了,再请你哥哥嫂嫂一起,在你爹面前据实相报。” 小素拍手道:“小姐,小城说得可行,大少爷大少奶奶平素疼你,一定会帮你地。” 叠舞道:“哥哥白日都在外面做事,那我今晚就找哥哥嫂嫂说去。” 24小城有功求做小徒 晚饭过后,叠舞果然去哥哥嫂嫂院子里,将此事如实讲述,叠戈和刘氏听了,都气愤不已,万家不过是一门远方亲戚,他们主动前来攀亲,自家爹娘看他家儿子长得不错,在灯阳城也算富有,才同意结这门亲事。拿他们当贵宾对待,孰料人家却是狼子野心,一门心思是为自家钱财而来。 叠戈毕竟跟随父亲行商了几年,为人处事相当稳重,对此事心中已有断定,安抚了妹子几句,又让妻子陪妹子唠嗑,逗自家小子玩,看妹子心情好转了,差人送回凤舞园。 竖日吃过早饭,叠戈也不声张,得知万家明日就返回灯阳城,客套几句,便出门做事去。等父亲也到了门店,叠戈将旁人支开,将此事细细地与父亲说了,并把派人前去私下查访的事儿包揽到了自己身上。并将雇佣来的媛媛姑娘说成是给妹子送绣品的绣娘,在院子门口遭万家公子调戏轻薄云云。 叠发家听完儿子讲述,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地,半响忽又叹气说两家是亲戚,且又互送了定礼,自家女儿又长成这般模样,那万家小子也不过年轻不懂事,成亲后自当会收敛劣性好好过日子。 叠戈早已料到父亲会有这么一说,也不直接反驳,只说咱家就一个妹妹,横的竖的都是骨肉相连,心连着心。正因为妹妹不若别家具备悦人容貌,应该更慎重为她择婿。只要对方不嫌弃妹妹长相,不是为咱家钱财而来,是真心诚意对妹妹好,这样的人家纵然普通些,也不至于让妹妹受那种屈辱。 儿子的经商能耐,叠发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地,对儿子的这番说辞,当场没有吭声,回去后独自琢磨开了。他经商二十余载,早已练就人前不露声色,因此面对万家三口子,依然是热情有礼款待。 竖日,待万家欢欢喜喜地离开,返回灯阳城,他才将此事告知自家夫人。夫人听了当场抹泪,直说可怜了咱闺女,这亲万万结不得。叠发家本是喜好面子之人,先前看儿子反对,如今见夫人也是反对,他心里也是不情愿地,但这面子上不好搁放,他就不表意见,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 叠戈看父亲还在为面子犹豫,就暗示刘氏弄哭小儿,抱到父亲面前去。刘氏心疼宝贝儿子娇嫩嫩的小屁股,舍不得下重手,叠戈悄悄伸手往儿子屁股上一拧,一岁多的小子当即吃痛而哇哇大哭。 叠戈家这小子有个特点,一旦感觉委屈,大哭的时候就会睁着眼睛寻找他爷爷,爷爷不在场他就找奶奶。眼下他一边大哭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叠发家,一双小手晃舞着讨同情。 叠发家可心疼得不得了,接过小孙子抱在怀里,一边摇一边哄,没几下便哄停了哭声,刘氏拿了绢帕过去给儿子擦眼泪。 叠戈朝母亲使个眼色,老夫人一擦眼睛,又在那边轻声啜泣起来,直念叨女儿命苦,一生幸福竟不比一个面子来得重要。叠舞也跪倒地上伤心哭泣,恳求父亲退掉这门亲事。叠发家听得心乱,眼见妻女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他心里也是疼惜不已,当即抱着小孙子别过头说明儿就退掉这门亲事。 叠舞破泣为笑,回到凤舞园,说要感谢晚倾城,问她要什么谢礼。晚倾想了想,说她想跟大少爷学点自力更生的东西。希望叠舞能帮说说情,让她去铺里做个小工或是跑腿也行。 叠舞想着自己随时都可以到铺里去找晚倾城,便答应了她请求,去跟叠戈说了。叠戈已听妹妹讲过计谋全是晚倾城所出,便同意了她到铺头里当个打杂地。 那万家回到灯阳城不出两日,忽接到叠家来函,说是这门亲事不结了,请他们另寻高就。直把万家给气得半天吃不下饭,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是哪露了马脚。那万宝康心里揣测,难道那个叫小燕的丫鬟,是叠家故意试探他所为?这么一想,心里就汗浸起来,也不敢告诉父母了。 而晚倾城也自此跨出她来到古代后,真正跟商业接触的第一步。 25薪水五文钱 晚倾城长得丑陋瘦小,叠戈是见过世面地人,并没有嫌恶之情,但放在铺面做伙计有影响铺面形象之嫌,便把她安到总院的后勤去当个跑腿地小工。 这跑腿地小工,事儿繁琐,哪家店铺需要提货,都由总院的后勤小工去负责发送。晚倾城个子瘦小,又是女孩子,叠戈便让她专门负责发送干货店的提货。 那些伙计见她是少爷亲自领进门地,虽见她丑陋难看,倒也不敢怎么刁难她。如此,晚倾城每天的日子过得忙碌充实,也没人存心来取笑她,虽然每天晚上回去都累得趴倒就睡,她却特别喜欢。 干货店的品种繁多,多达二三十种,每一个品种又分优、中、下三等,余下的那些碎末,便是废弃不要地。晚倾城每次都把那些碎末给捡拾了,分门别类装到不同的袋子里,利用空余的时间再细细挑选,包装好。唐管事见她不影响工作,也没进行干涉。一个月下来,她竟弄得了三四十袋。 想了一个晚上,晚倾城决定把这些经她辛苦挑选好的被称为残渣碎片的干货贡献出去。第二日,她打听到叠戈中午会在干货店,趁着送货之际,将那三四十袋一并捆绑了到干货店里。 叠戈看到那三四十袋被他们平日丢弃不要的细碎干货,惊诧地问晚倾城为何。 晚倾城说:“大少爷,我看这些丢弃了挺可惜,便利用空余的零星时间细细挑选整理,并进行打包。这里的每一袋重量都是相等地。我想与其扔掉,不如废物利用,将它们折价至清苦人家都买得起的价格售卖出去。这样一来,也可得回一些钱,又可赚得好名声。” 叠戈略一细想,觉得这建议不错,接纳了,并赞道:“小城,看不出你人小倒是有颗机灵脑子。这些干货的细碎平日里多不多?” 晚倾城说:“相当地多。这三四十袋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整理出来,仓库里还有许多呢。大少爷若不信,可以问唐管事地。” “哦,这样。。。”叠戈想了想,说,“我会叫唐管事减少你的工作量。以后,整理干货细碎的活儿,就交由你全权负责,等量打包,另开个账本记录。每月最后一天交给唐管事过目。” 自此,晚倾城的送货量果然减了些,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整理那些干货细碎。过了几日,便听传来消息说那些干货细碎很好卖,来买的都是清苦人家,大户不屑地东西,清苦人家仅花几文钱便能买上一大袋,回去炖汤炒菜,一样可以调味滋补。 这日,晚倾城送货去店里,听得清点货件过账地钱掌柜跟伙计说什么山珍海味地,便好奇地插话问:“钱掌柜,是什么山珍海味?” 钱掌柜颇为看轻地说:“什么山珍海味?说了你也不懂。” 晚倾城天天得跟对方打交道,有心讽刺,又怕惹来麻烦,便忍下说:“我是没见过什么山珍海味,钱掌柜见多识广,就给我这个土老帽讲讲。” 钱掌柜听她自称土老帽,又赞自己见多识广,看她不爽的心情减轻不少,说:“还不就是叫海带的名贵海味产品,据说这东西都长在海里,稀奇得很,只有皇亲贵族才吃得起。” “既然是长在海里,靠海生活的百姓都不能吃么?”心下却想,原来是海带,那么便宜的东西,在这里居然成了山珍海味。 钱掌柜说:“这个咱就不知道了,松音国是内陆国,四边不靠海,海带都是从邻国商陆进来地,据说在商陆国,海带价格很便宜,到了咱松音国,是物以稀为贵,一般的大富人家都不舍得买来吃。” 瞥见晚倾城不以为意的表情,钱掌柜不耐烦道:“去去,快回去干活,说了你也不懂,算咱白说。” 晚倾城拿过出货回单,看上面盖了店里的大红印,又签了钱掌柜的名字,折好了揣兜里,返回总院后勤处继续做事。 傍晚时分,晚倾城放工了,也领到了她第一个月的薪水:五文钱。相当于买五个包子的价格。晚倾城就怀揣着这五文钱,到夜市溜达去了。 26夜市巧遇 古代的集市按经营时间段不同而划分,夜市登场之前是夕市,晚倾城到达夜市那条街,夕市已散场。此时天色始黑,各种夜市营照的灯笼纷纷挂出,或高或低,摆档的手脚麻利地支起摊档,开始又一个夜市营生之计。 晚倾城来得早了,就坐在一边看人家忙活,直等到夜市开始喧嚣,她才站起来,慢慢走在人群中,一双机灵的眼睛四下转悠。但见:衣帽扇帐、女红胭脂、盆景花卉、鲜鱼猪羊、糕点蜜饯、时令果品。应有尽有。十分繁华热闹。 来回逛了两圈,晚倾城心里了然,便返回叠府去。小素见她这么晚才回来,说:“小城,怎那么晚回来?店里很忙吗?” 晚倾城说:“没有啊,我放工后去夜市逛了。真没想到,夜市那么热闹繁华。” 小素一听来了劲儿,拉着要她多讲讲夜市都有什么。晚倾城便尽所能地讲述了一遍。听得小素眼里都是向往。晚倾城说:“你要想去夜市玩,煽动小姐去就好了。” 小素说:“使不得呀,老爷夫人断不肯让小姐晚上出门地。” 晚倾城撇撇嘴:“那小偷进屋偷东西,难道还会主动跟主人说,我今晚要去你家偷东西,你可要小心了啊的话吗?” 小素扑哧笑道:“小城,你这是教坏小姐。”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啊。”晚倾城笑道。小素红了脸,呸一句道:“小城,你怎地讲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听了去,非骂你坏女人不可。” 晚倾城呵呵笑道:“我说实话嘛。不爱听我不说了。走,找小姐商讨明晚如何去夜市玩。” 叠舞一听去夜市玩,心就蠢蠢欲动。三人一合计,第二天晚上详装困倦,早早歇息。等那几个丫鬟婆子开始玩纸牌,三人便悄悄从后门溜出,到夜市玩了个尽兴。尤其是叠舞,特别爱吃,夜市的美味几乎让她尝了个遍,晚倾城和小素跟着沾光,大饱口福。最后还获得叠舞送两人各自一个木制的玲珑插簪。 晚倾城对那簪子没啥兴趣,长得太丑怎么扮都没用,她的一门心思就扑在看人家如何经营小小摊档。前头忽然人潮涌动,妇孺纷纷移步前去,脸上兴奋不已。待看到那一角轿子,叠舞忽然兴奋大叫:“墨台公子!是墨台公子!我们快去。” “小姐,等等我。”小素赶紧跟上去,生怕跟丢了小姐,一双眼睛却是望向那轿子上的翩翩美男儿。 晚倾城跟了几步,便驻足不前了。她一直没忘记在墨台府受的欺负和歧视,尤其她被那两个婆子泼尿,背着破家当钻狗洞逃命,她这一生都不会忘! 冷冷地看着坐在轿子上的墨台玺,即使坐着不动,依然风采飘逸俊雅出尘,失明双目平静无波,不但没有空洞之感,反添柔和似水之朦胧美感。 “墨台公子!墨台公子!” 整条大街上的女子都涌向轿子两旁后面,纷纷激动地摇晃双手,嘴里叫喊着,墨台玺的两名护卫极力挡着扑来的潮涌,不知是谁,扔了一把漂亮的纸扇到轿子上,这下引发了抛物尖叫声,绣球、玉簪、整袋地香饼、凉糕、香绢帕子、鲜花、水嫩果品。。。 轿子一路前行,就不断有女子抛物,墨台玺的身前身后,很快堆起各种颜色各异的物品。他俊脸微红,双手轻轻一摸那些东西,挥起双手,唇角微微勾笑。 “墨台公子,到我家提亲吧。。” “墨台公子,小女年芳十五。。。” “墨台公子。。。” 高杏儿和另一名丫鬟随轿侧缓缓前行,轿子数次被迫中断前行,她秀眉微蹙,这样行走,公子莫说想去那摊档感受坐档吃美食,走出这片街都是个问题。 “公子。。。”高杏儿一开口,话音即被尖叫湮没。 好不容易走出夜市大街,墨台玺的手心,已是汗津津,唇边的微笑不见,满脸地无奈,对高杏儿道:“罢了,回府吧。杏儿,劳烦你去帮我买回来。” “是,公子。”高杏儿看到公子满脸无奈,心里忽然觉得自家主子也挺可怜地,就因为长得太美丽,很多地方都无法去,尤其失明后,更是整日呆在府里足不出户。 “老板,给我来五串烤肉。”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晚倾城下意识地想躲闪,却还是在转身低头瞬间,被高杏儿认出来。高杏儿快手地一把扯住她衣袖,顺势抓住她手腕,“小城,果真是你。” “呃。。。呵呵。。。”晚倾城尴尬地笑比哭难看,“高管事,真是巧。” 瞧见她穿得一身小徒工服,身子似乎壮大了一点,高杏儿想起那天事情,皱眉道:“小城,那天怎么回事?你胆子也忒大了。” 叠舞一看不对头,不悦地伸出猪蹄手,一掌打掉高杏儿的手,道:“你是谁?我的人轮不到你来责问。” 高杏儿看了看叠舞,脑子闪过一 倾城美味娘子第4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子闪过一个人影,诧异道:“莫非是叠家大小姐?” 叠舞得意道:“是又怎样?小城是我的人,要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叠府在祥兴城也是有名的大富人家,高杏儿不敢胡乱唐突,道:“叠小姐有所不知,小城原本是我府中的粗使丫鬟,因为闯了祸逃跑,府里一直在寻找她。” 27倾城非错杏儿传话 叠舞疑惑地看向晚倾城:“小城,这女人说的可真?” 晚倾城点下头,又马上摇头:“那天错不在我,我是被迫的。” 叠舞对高杏儿道:“听清楚了?是你们逼小城走的。” 一旁的小素接过一袋十五串烤肉,付了钱给老板,对叠舞道:“小姐,烤肉好了。” 叠舞取了一根烤肉串,拉了晚倾城就走,“小城,我们回去。” 高杏儿急了,忙拉住晚倾城道:“不许走。” 叠舞回身一手叉着水桶腰,瞪起小眼睛道:“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不知她是我叠府的人吗?快放手!” 叠舞虽然奇胖,一旦凶起来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凌然之势,晚倾城看着她为自己出头,心里充满了感动。 对高杏儿道:“高管事,你是不是怕公子问责?那天的事情,真的错不在我。但我是新来地,那些人多不喜欢我,高管事也是看得到地,我一张嘴,即便被冤,也说不过屋里屋外那么多张嘴。所以,我只有选择跑路。” 高杏儿也知道院里那些人,仍是半信半疑地说:“小城,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这么逃跑,难道你不相信公子的判断?” 晚倾城道:“公子的判断如何,我不妄加评论。我只知道主子会选择相信呆得久地人,而非一个还没签卖身契,初来乍到的生人。高管事是个明白人,其实今晚相遇,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地。” “小城,你跟我回去,亲自向公子说清楚。”高杏儿仍想坚持,皆因自从小城走后,公子经常写那些简化字,脸上往往带着惆怅失落之态。她心里清楚,小城能给公子带来快乐,如果小城回去,公子的心情会好很多,对治疗眼睛也有帮助。 晚倾城摇摇头,说:“高管事,我感谢你不像那些人,用那种眼光来看我。但是墨台府,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小城,你怎么变得罗嗦了?走吧。”叠舞说着率先走到前头,小素扯扯晚倾城,示意她赶快跟上来。 “小姐,我说清楚了,就来。”晚倾城说完,转头对高杏儿道:“高管事,劳烦你带个话给公子,就说:倾城非错,碧荷难遇知音人。云淡风轻,笑看云起云落。最后小城祝愿公子早日康复。” “小城。。。”高杏儿还想说什么,烤肉串的老板道:“姑娘,你的烤肉串烤好了。一共十文钱。” 高杏儿只好付了钱,拎着打包好的烤肉串,返回墨台府。一进屋子,柏云的鼻子就嗅到了烤肉的香味,自高杏儿手中接过油纸袋,命屋里的丫鬟小苑去取了盘子过来,一串串晾出来,亲自拿了一串,轻轻吹了一会,才递给墨台玺,“公子,这烤肉非常香气。” 墨台玺接过,轻启双唇轻咬一口,轻轻点下头,道:“整个祥兴城,唯有谈老五的烤肉最令人回味啊。” 高杏儿道:“公子,奴婢去买烤肉串时,遇到一相熟地人。她托奴婢给公子传话:倾城非错,碧荷难遇知音人。云淡风轻,笑看云起云落。并祝愿公子早日康复。” 墨台玺吃烤肉的动作蓦地一顿。片刻之后,道:“故人已往何处去?” 高杏儿低眸道:“奴婢。。。不知。” “杏儿,退下吧。”墨台玺微微挥手。 高杏儿一走,柏云便好奇地问:“公子,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墨台玺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吃烤肉吧,凉了不好吃。” 见墨台玺不肯多讲,柏云心里更是好奇,暗暗记下了那几句话,竖日便跑去问账房先生。账房先生听完,想了好一会,才摇头晃脑地说:“柏云姑娘,照老夫理解,似乎是说倾城美貌不是公子过错,在这个年代,公子就如碧荷冰清玉洁,遇不到知音人。云淡风轻,随遇而安,且看那云起又云落。” 柏云本不识字,自从跟着公子,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对那些字词,却是头痛得很,听了账房先生的解释,仍是感觉有点云里雾里,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但见字眼里没有情啊爱啊地,日子渐渐流逝,也就将这事给忘了。 28别样烧烤很红火 却说晚倾城自从转了夜市,心里便琢磨开了,在总院后勤处做个小工徒,貌似很难有出头之日,还不如白天收工后,晚上到夜市去摆个小摊,赚点钱,积点经商经验。 做什么好呢?细心的她连逛几晚,发现那么繁华的夜市只有三铺烧烤摊档,且那烧烤肉配料过于简单,总之烧烤出来的味道跟前世吃的那个没可比性,唯一可取之处便是那肉的原有味道,实打实地家养禽畜,不添加任何速长激素防腐剂什么地。琢磨了两晚,她决定做烧烤摊。 要做烧烤摊,就得有资金投入,可她只有五文钱,怎么办呢?当然是找投资人啦。 经过三个月和叠舞相处,晚倾城已基本琢磨透叠舞的脾性,可喜地发现,原来长得容颜不佳地人,内心深处都有一股要让人另眼相看佩服的欲望。 但是,叠舞是堂堂大小姐,不可能去抛头露面摆档地,晚倾城便写下一纸承诺,档子她来摆,收入六四分成,她六叠舞四。叠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出了钱让她购置烧烤的用料及工具。 经过几日准备,夜市多了一个摆档烧烤的小老婆子,正是晚倾城。她亲自写了个招牌,名字就叫倾城美味烧烤。在上面注明每一种烧烤物料的每串价格是多少,并推出头十天的优惠促销,每消费满十文,免费赠送一串蔬菜烧烤,每消费满十五文,赠送一串猪肉烧烤,消费满二十文,赠送一串羊肉烧烤。。。如此类推下去。 人有猎奇心理,也有跟风心理,尤其是新开张地美食,看到没客人去消费,那经过的人也不会进去消费。晚倾城在开档之前,将这个细节想到了,她早就吩咐好叠舞和小素,又找到先前雇佣去灯阳城查探的那两个男子,让他们按指定的时间出现她的烧烤摊档前,做拉客广告。 晚倾城这一招非常奏效,她的烧烤摊品种丰富,味道又鲜美香辣,非常讨人们的喜爱。来吃的食客越来越多,渐渐抢过另外那三档烧烤的生意。那三摊档的老板沉不住气了,跑来每样买了一串回去尝,果然是美味非常。他们尝试自己弄,可那味道怎么地吃都没人家地好。 一个月下来,晚倾城不但拿回当初投下的成本,还小赚了一笔。俗话说,不做广告没人理,太过红火遭人妒。对于这点,晚倾城也一早想到了对付之策。生意一开始红火之际,她就又再次找到那两名男子,问他们是否愿意做她左右手,那两名男子一个叫阿守,平日专门替人拉货,一个叫大根,哪里有拾漏地就往哪里去。两人家有老少妻儿要养,晚上闲着也是闲,听说有钱赚,当即答应了晚倾城。 如此过了十来日,叠舞看她摊档平安无事,便有点心疼付给阿守和大根的费用,劝晚倾城辞掉不要了。晚倾城就说:“我有直觉,要不了多久,会有人来存心捣乱。” 29耐心化解以理服人 “我要十串韭菜,十串羊肉加辣。” “好咧,两分钟,马上就好。” 晚倾城头戴白色布帽,身前穿着浅灰色围裙衣,看上去很干爽的样子,她手脚麻利,动作灵活迅速,同时烤个二三十串看着就像小菜一碟那么轻松简单。一双机灵的眼睛不时在排队的人群和烧烤架之间来回转动。 忽然,匆匆走来一个微胖的男人,气势汹汹地站到烧烤架前大声质问:“老板,我吃了你烧烤的韭菜和猪肉就肚子痛,你这是不是烂菜和死猪肉做的啊?那不坑死人了吗?” 来人嗓门粗大,排队的人一听,都看向他。晚倾城看了看来人,说:“你确定是吃我的烧烤引起肚子痛?” “当然确定。就是你卖给我的!回到家吃了就肚子痛。你的东西不干净,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来人一副我是上帝,你要赔偿的样子。 晚倾城心忖,难道这个就是来存心捣乱地家伙?她不动声色,一边翻动烤架上的烧烤串,一边对那男子说:“这位大哥,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来买的?” 来人哼着鼻子说:“前两天晚上,就这个时候来买的。你若是用病猪来弄给我们吃,我非告到官府让你坐牢不可!” “那么,你买回去是当即吃了肚子痛,还是第二天吃了肚子痛?” 来人道:“我吃不完,就留着第二天吃,结果吃了就肚子痛。怎么,你想赖账?” 眼见排队的队伍起了窃窃议论声,晚倾城心中有数,不慌不忙地对排队的人群大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小老婆子斗胆请问经常来帮衬的食客们,你们吃了一个月,可有什么不适感?” 排队的人当即七嘴八舌地说没有,就是天气热吃多了会上火而已。晚倾城微微笑地对那男子说:“这位大哥,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现在来告诉 你,为什么别人吃了没事,你吃了会肚子痛。” 来人瞪着眼凶道:“你说为什么?别想拿歪理来推脱!你今晚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让你生意都做不成!” 晚倾城把烤好的交给大根包好,让阿守过来帮翻动别地没烤好地,走到侧边对那男子正严道:“是我的责任,我当然会承担。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你肚子痛的真正原因。” 她提高音量继续道:“你当天晚上买回去,吃不完留着明天吃。不浪费粮食这本来是好地,但你忽略了天气还是高温状态,如果没有低温冻着,食物就会滋生细菌,尤其是肉类,最容易发生变质。人吃下去后,就会闹肚子。而这个,就是你肚子痛的真正原因。 但如果,你是将烤肉串再煮开或是蒸开了吃,那就不会有事。” 排队中的人群听了纷纷点头,有人出声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几次我吃隔夜饭菜,会拉肚子。原来是我没有再次煮透的原因。” 来人找不出理由反驳,悻悻地说句“算我倒霉”,便匆匆走了。这件事情,让阿守和大根对晚倾城另眼相看,又见她平日待人亲和,两人有心跟她学点东西,便一直做她的左右手。 炎热天气渐渐过去,当晚秋到来之际,晚倾城终于赚到了第一桶金。除去给叠舞的那部分股红,扣除付给阿守和大根的人工以及所有的材料费用,她仔细算了算,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了。 她把打算跟叠舞说了,叠舞和小素却不舍得她离开。小素只是丫鬟,挽留的话不到她来说。 叠舞说:“小城,到外面你还要找房子,又麻烦又费钱,你就继续住在凤舞园,我不收你的租金。” 晚倾城道:“小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在这里做事,还住在这里,会遭人话柄,再说也不合时宜。” 叠舞道:“这是我的院子,哪个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我让她吃棍子去。” 晚倾城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能遇到这样好心的小姐,是她的好运气。如果还在叠府住着却不做事,影响的确是不好地,让老爷夫人知道了,小姐会被责斥地。 “小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只是另找个地儿住,又不是离开祥兴城。等我安顿下来,你们可以去看我,我也可以来看望你们。” 叠舞见她去意已决,不再做挽留,只嘱咐她一个人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晚倾城何时得到过这般暖人的关心,眼眶已热,眼泪唰地往下流。 给读者的话:亲们,由于绿的疏忽,漏传了这个章节!真的很对不起!其他不变,亲们可回头补上这一章节内容。 30朴实村民来帮忙 大根听说晚倾城要离开叠府另觅地儿,想起村头有一户房子一直空置着,建议晚倾城去看看,如果合适,就在那里住下。晚倾城便大清早跟着大根去看了那房子,土木结构,四间房子,前面还有个小小院子。 “大根,这房子的主人呢?”晚倾城看这房子相当陈旧,但只要认真收拾下,重新粉刷一次,屋里就很亮堂了。这房子就处在村头,出入很方便,出门还能看到远方的田野和峰峦。虽然离夜市稍远了点儿,但环境还不错。 大根说:“这房子原本是一户姓律的人家住地,这户人家也不是我们村里地人,据说是当年逃难来到这里,村里帮忙盖起地。后来律家儿子考取功名,在京城里任职,回来宴请了一村人吃顿饭,把家人都接走了。律家走后,村长说律家是好人,咱不能霸占了律家房子。因此这房子就一直空闲至今。” 晚倾城听了说:“大根,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住进来。我还是另找地方请人搭建房子。” 大根说:“律家当年是落难至此,你的境况跟他们差不多。你在这等着,我这就跟村长说说去。” 说完便往村里走。晚倾城站着无事,便放下那两包破家当凳子来坐等。半个时辰不到,大根领着一个白发老者过来了。正是村里的村长。村长看到晚倾城,脸上掩饰不住地惊讶,他听大根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无处可去,却想不到这十二岁的小姑娘满脸沧桑堪比自己。 晚倾城跟老村长问了好,毫无掩饰地说:“老村长,您不必惊讶我长这副容貌,原本我不是这副模样,四岁时我误食一种果子,活过来后便成了这副样子。” 老村长听了,心里充满了同情,就连大根也很吃惊,因为他从来没听晚倾城提过半字。 “晚城姑娘,你家乡在何处?”老村长听她口音带着陌生,好奇问道。 晚倾城说:“我家是川羌国葱头镇地。” 老村长恍悟地说:“葱头镇不就是在川羌和松音国靠近交界处地儿?哎呀,那个地方我年轻时去过。得,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让大根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检修一下。” 晚倾城大喜,当即谢过老村长。大根看她把家当都背来了,当即回村内找了五六个男子,带了检修工具过来。晚倾城一看大伙儿这么迅速,也不含糊,她到附近找来枯枝树叶,从小院的那口井里打上水来,烧热水清洗了两遍铁锅和碗,开始烧开水。开水烧好后,思忖人家过来帮忙,少不得要做顿饭给大家吃,跟大根打个招呼,便匆忙跑去集市买米买菜买桶等。 中午时分,小院飘起了饭菜的香气。众人干的力气活儿,肚子也饿了,晚倾城一招呼,便都停下手中活儿,一个个洗了手过来吃饭。 晚倾城做了一大锅米饭,炒了五个菜,三荤两素,还有一个蛋汤。大伙儿看她人小却如此大方,菜又做得好吃,一个个吃得很是高兴。吃过饭后,大伙歇着闲聊了一会,又继续干活。 傍晚时分,屋子的拾漏修补等工作快要完成时,阿守忽然满头大汗地跑来了。原来他一早就出去帮人拉货,大根去他家找不到他,便留了话。他回来后听说了,便赶紧跑来。 晚倾城笑说:“阿守,你来晚了,这活儿没你份了。就留下一起吃顿饭再回去。” 所谓无功不受禄,阿守觉得不好意思,忙推辞说:“我啥忙都没帮上,晚饭就免了。明天我再过来看看。”说完去跟大根打个招呼,便返回家去。 晚饭依然是五菜一汤,晚倾城看着补修一新的房子,眼眶有点发酸,她站起身对大伙说道:“各位大哥今日帮了小城大忙,小城定当铭记在心。今日小城只请得起大家吃两顿便饭,无力支付酬劳给大家。他日小城若是能有出头之日,一定带着各位大哥一起过上好日子!” 大伙儿见她说得情真意切,眼里泛着泪花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不必放心上。大根道:“小城,我看得出,你是读过书地,肚里有墨水。就冲你小小年纪就能把烧烤摊摆弄得这么红火,我大根相信,你一定会有出头之日。” “对对,小城,刚才干活时听大根说你做事有主见,又是念过书的人,只要勤力,一定有出息。”一个村民出声说道。 “蒙大家贵言,小城一定会努力。”晚倾城抹着泪花说道。 吃过晚饭,大伙儿带着各自工具纷纷散去。大根最后一个走,他看了看房子周围,对晚倾城说:“小城,房子的木门、围院子的竹篱笆,明日我跟阿守再帮你好好弄弄。咱村里从来没有小偷小摸,今晚你就放心睡。” 晚倾城谢过大根,目送他离开后,收拾干净碗筷铁锅等物什,搬进屋里。木床是下午大根临急做地,说是暂时将就着,改日再去山上砍伐树木回来做个好些的床给她。 晚倾城看着粉刷一新还未干透的墙壁,新鲜做地木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31倾城美味传全城 第二日,大根和阿守果然去山上砍伐了一棵大树回来,两人都没做过木工活儿,捣鼓一天,做出来一张大床,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一张饭桌,两条长凳,剩下的细碎木屑,晚倾城拿来晒干做引火用。 第三日,两人又砍来许多竹子,帮忙栽插竹篱笆,将小院子重新围起来。晚倾城心里很过意不去,耽搁了两人白天干活挣钱,便付给两人两天的人工费,阿守和大根都不愿收,只说都成邻里乡亲地,不必那么计较。 从此,晚倾城算是有了一个窝。每天上午去买好肉菜回来,吃过饭便开始切好串好,调好烧烤作料。吃过晚饭后,挑担子去夜市开始烧烤。通常她架起烧烤架,大根和阿守也差不多到了。 又经过一段时间,晚倾城看烧烤生意越来越红火,自己实在忙不过来,便叫大根和阿守干脆不要去做拾漏和拉货的活儿了,都过来帮她。她也把两人的人工费提高了一倍。大根和阿守自然欢喜,每日里都过来帮忙切肉切菜串好。到得晚上,两人便轮流帮挑担子去夜市。 大根和阿守朴实善良,又勤劳勤作,晚倾城并不吝啬教与两人,因为她心中有更大的打算。 眼下天气越来越凉,要不了多久,就进入冬天。她打听过了,冬天里的夜市没有天气暖和时那么繁华热闹,但在吃地方面商机大着呢。 如今倾城美味烧烤的名头算是打开了,她拥有一大批稳定的客源,毫不夸张地说,如今整个祥兴城的烧烤食客,几乎都是冲着她的烧烤而来。而此时她的手头有了一点积蓄,她打算好了,一边做着烧烤,一边寻找合适的铺面,一旦找到,冬天她做烧烤喝酒暖身的美食店,夏天便转做其他。 却说墨台玺自从高杏儿那次传话,冰雪聪明如他,知了那次事情的真相,但念在那些下人都做了好长时间的份上,平日对他也甚为尊重顺从,便没有再去追究。 倾城美味烧烤的名声,也传进了他耳中,总觉得此倾城跟彼倾城似乎有着某种关联。便命高杏儿去买倾城美味的烧烤回来,夜里唯恐高杏儿一个女子家家不太放心,又叫了红当陪同前去。 高杏儿和红当到了夜市,远远便看到那排长队的人群,再看以前去买过的那烧烤摊,冷冷清清无几人。 烧烤的香味飘送得很远,两人来到倾城美味烧烤档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那站在中间翻动烧烤的小个子,不正是晚城? “杏儿姐,是晚城啊。”红当惊异地说道。高杏儿点点头,看后面还有人来,赶紧推了红当去排队。 红当诧异地说:“杏儿姐,晚城还有谋生的绝活啊,真是意想不到。那三家都让她比下去了。” 高杏儿却带着好奇说:“她是怎么懂得烧烤地呢?以前公子也买过烧烤回来吃,也没见她吱声过。” 红当说:“杏儿姐,咱们给人做事地,只有听从的份儿,哪有话是主权。再说晚城也不成日在公子屋里伺候,哪里会自作聪明地去说这些。” 高杏儿点头说:“言之有理。就是我做了管事地,也只有事事听从,没有自作主张地去说地权利。” 红当忽然说:“杏儿姐,这排队的人多,不如你上去跟她打个招呼,让她关照一下。” 高杏儿犹疑道:“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万一她不买账,我不是很没面子?” 红当一想也是,就不再吱声。忽看向那个招牌上的字,看了一会,高兴地笑道:“杏儿姐,这晚城可真有脑子,买满十文送一个蔬菜烤串,买满二十文送一个羊肉烤串。。。哎,照此类推下去,岂不是买得越多,越得着数?” 高杏儿也看向那招牌上的字,看完了,对红当说:“可公子只叫买二十串。” 红当又看了看那上面的字,对高杏儿道:“杏儿姐,咱买够三十串吧,这样可以免费多得五串羊肉。” “公子会不高兴地。万一公子不认那十串的钱怎办?”高杏儿一听就知道红当心里所想,其实她也想,但她没那胆儿。 红当笑嘻嘻道:“回去我们就说记错了数,公子一向为人宽厚,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地。那多出地五串,我们在路上就平分了。” 高杏儿忍不住一记玉指叩到他头上,“你呀你,从小跟在公子身边,公子待你不薄,只此一次,不许再有下次了。” “是是,杏儿姐,我知道了。”红当摸摸头顶,吸着空气中飘香的烧烤味,伸长了脖子看前面那烧烤架上翻动的烤肉串。 32筹钱开店 晚倾城忙得不亦乐乎,阿守和大根一左一右站在烤炉前,同样忙得不亦乐乎,三人身着同样款式颜色的工服,看上去既干净又悦目。 一抬头,看到红当高杏儿,晚倾城稍稍一愣。“高管事,红当?” 红当笑道:“小城,你如今做老板了,不会不认我们吧?” 晚倾城含笑道:“肚里墨水多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摆个小摊点混口饭吃而已。你几时见过做老板地人会蹲这夜市干活儿地?” 身后有人笑了起来。红当竟找不着话来回,讷讷地脸一红,忙报了三十串,猪肉十五串,羊肉十五串。 高杏儿好奇地看着那些蔬菜及红薯问:“小城,蔬菜红薯烤串好吃么?” 晚倾城说:“你问我没用,不如问你身后排队的各位。” 排在后面听到的立即有人出声回答:“绝对好吃!高姑娘,你不如换几串回去,给你家公子尝尝鲜。” 高杏儿听了,想了想,说:“小城,那就把猪肉和羊肉地各去掉两串,换成蔬菜和红薯串。” “好咧,高管事稍等,马上就好。” 有了大根和阿守的帮忙烧烤,排队等候的人并不用等得太久。晚倾城亲自弄那二十六猪羊肉串及四串蔬菜红薯,并把赠送地五串另外包装好。收了钱,对高杏儿说:“高管事,烧烤虽美味,吃多易上火。你家公子的眼睛有伤,不宜多吃。” 高杏儿想不到她还会关心公子,想起铜伯说当初她跳水救小雀之事,更觉她是个有情义之人。当即谢过,和红当拎了烧烤串返回墨台府。 两人在路上将那赠送的五串烧烤平分了吃,直叹爽口美味。直到回了府里,仍觉不过喉。 高杏儿照例说又遇到相熟地人,并叮嘱公子不可多吃烧烤,影响眼睛治疗恢复。柏云只顾吃美味,对这平淡的话丝毫不在意。墨台玺心中了然,让高杏儿把十六串烧烤给老爷夫人送去。他自己只吃了三串烤肉,两串蔬菜,其余全给了柏云。 柏云吃得甚是高兴,这烧烤名为倾城美味,果然名副其实,比之以前吃的那些,委实好太多了。尤其那蔬菜串,在吃多烤肉后,正好可以解腻。她有心讨公子喜欢,便想着学做,结果弄了两日,烧烤没做成,倒是弄了灰头土脸,最后看丢掉可惜,就把那些肉片蔬菜都倒了锅里做成菜给吃掉了。 话说晚倾城一边做着烧烤一边暗里寻铺面,寻了些日子,在东大街终于看到一个贴出转让的门店,店内够宽敞。东大街跟那些青楼酒馆相连,距离夜市也不算远,位置相当不错。她本想自己亲自前去洽谈,忽又想起自己个子瘦小,面容遭人嫌,只怕会增加负面效果。心中一转,有了计谋,回去跟大根阿守说了,让口齿伶俐的阿守出面跟对方谈判。 阿守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怕自己弄砸了,不肯去。晚倾城一笑说:“别担心,我将说辞都想好了,我说你记,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就是。去吧,我相信你能行。” 得到晚倾城的鼓励和信任,又有她教与的说辞及如何应变,阿守带着大根前去洽谈,过程中果然与晚倾城教与的八九不离十。最后,大根留在店里等候,阿守拿回了租店一年协议书一式两份。晚倾城一一详细看过没问题,签下名字,盖上指模印。让阿守按照说好地去给付半年租金,三天后再给付剩下的一半租金。 店面拿下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店铺进行改装,购置开店装备。给付一年租金,晚倾城手头已无多少剩余,购置开店装备远远不够。可闲着放那里实在浪费,晚倾城便想到向叠舞借钱。 33叠家相助小城知恩 说曹操,曹操就到。自从晚倾城搬离叠府后,叠舞和小素曾去看过她几次,晚上也偷偷溜去过几次她的烧烤摊档。晚倾城正想着要怎么去向叠舞开口,叠舞就带着小素来看她了。 看到小素手拎的两袋物品,晚倾城知道,叠舞又给她买吃用的来了。给两人倒了茶水,她详装生气道:“小姐,以后你和小素姐随时来玩就是,若是再买东西来,就不让你们进门了。” 小素掩嘴笑道:“小姐,你看看小城,咱们好心来看她,倒变成是错事一件。” 叠舞伸出猪蹄手拍一下她的手,笑道:“小城,以后我两手空空来,你可别怪我啊。对了,小城,你院子里种的什么树苗?我看那叶子挺好看地。” 晚倾城道:“那是我从山里挖来地一些花苗,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小姐若是喜欢,等它长好了,我给小姐移植一些过去。” 叠舞道:“好啊。小城,就要入冬了,祥兴城的冬天非常干冷,你还继续做烧烤摊吗?” 晚倾城点头道:“要做地,小姐,我正想找你商量件事呢,你就过来了。” 叠舞忙问:“小城,是什么事情?” 晚倾城于是把盘下一间门店的事情给说了,并说了自己的打算。末了,她说:“小姐,我想邀请你入股,就跟之前一样,不用你抛头露面,我来打理就行。赚得的钱,到年底一次分红。小姐,你觉得如何?” 叠舞想都不想就说:“我愿意入股,但我手头也没那么多钱。不过我可以跟哥哥要。” “大少爷若是问你做什么用,你要怎么回答呢?”晚倾城问。 叠舞说:“我照实说啊。哥哥一定会同意地。” 晚倾城说:“嗯,如果大少爷不愿意,小姐也别跟大少爷争执。我这边大不了缓一缓。” 叠舞拍拍她肩膀安慰说:“小城,别担心,我哥哥一向最疼我。他不帮我,还帮谁?你等我好消息就是。” 过了两日,叠舞忽然差小素来找晚倾城,说小姐和大少爷要见她。晚倾城不知那借钱的事是否砸了,不好在阿守和大根面前说,便洗了手,跟小素走了。 路上,小素才说道:“小城,我听小姐说,大少爷似乎对你的烧烤店很感兴趣呢。” 晚倾城“哦”一声,心里有种预感,叠府有两家酒楼,大少爷要见她,或许是想加入,也或许是想让她到叠家开的酒楼去做。对于前者,她倒是欢迎,毕竟目前她最缺资金。对于后者,她却不想,不是有句话说了么?宁可摆地摊,也不愿意给人打工。不过,她却因此嗅到另一个商机。 到了叠府,依旧是进小姐的凤舞园,大少爷和小姐早已坐在厅堂里等候。见她来了,叠舞忙命丫鬟给她倒茶。这让晚倾城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三人也算相熟之人,叠戈是做生意地,问得开门见山,晚倾城心里暗赞一句,做生意要的就是干脆利落。于是把想法详细说了。 叠戈听得兴致奄然,他早就听说了倾城美味烧烤,也吃过那些烧烤,当真是美味非常。他是生意人,自然晓得有得老板当,就不会去打工。因此,想请晚倾城到酒楼去做的想法,才一冒起就被他压下去。如今晚倾城的想法和做法,证实了他当初不找晚倾城是明智地。 叠戈一边听,一边思索,末了道:“晚城,舞儿说你念过书,会写字,你回去写一份详细计划书出来。你的烧烤店,我同意入股。在商言商,谁出钱多,谁就是大股东,但舞儿强调说这是你的心血,帮你的成分更大些。所以,我出资的这部分钱,一部分是借给你,一部分是入股,大股东由你坐,店里的一切管理你来负责。” 晚倾城听得简直有些不可置信,她的运气几时变得这么好了?掩住内心的激动,跟叠戈叠舞兄妹俩连声道了谢。对叠戈说道:“大少爷,小城还有一事斗胆相求。” 叠戈道:“晚城,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 晚倾城道:“叠家的酒楼生意兴隆,声誉甚好。小城想让一部分烧烤进驻酒楼,赚得的钱二一添作五,五五分成。不知大少爷意下如何?” 叠戈听得满脸惊讶:“晚城,将烧烤引入酒楼,是个不错的想法。你后面的话,可是考虑清楚了才说?” 晚倾城含笑道:“大少爷,烧烤店能早日开张,是因为有大少爷和小姐的相助。再说小城将烧烤引进酒楼销售,也并非一分红利都不要。何况大少爷提供了场地,客源,能借叠家酒楼的声誉开拓生源,小城高兴还来不及。” 叠戈不禁笑望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面貌丑陋的小姑娘,不但有脑子有主见,还很讲情义。看向自家妹子道:“舞儿,小城这个朋友,很难得啊。” 叠舞反应迟钝了一点,也算是听明白了晚倾城的一番话中话,笑道:“哥哥,日后生意来往,你跟小城接触多了,会发现她更多优点。” 34中秋夜异客 有了叠戈的注入资金,倾城美味烧烤店经过一番充足周详的准备后,终于正式开张。开张当日,叠戈请来了狮子舞庆贺开张大吉。人们看到叠家大少爷也出现店里,都惊讶不已。 晚倾城担心自己容颜丑陋影响食客,毕竟以貌取人比比皆是,也是她无可奈何之事。因此,招呼食客的工作就交由新雇伙计来负责。店里一共招了四名伙计,个个 年轻容貌端正。 店里收钱的柜台设计得很特别,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收钱的人,只能通过那个只手可容的孔洞看到接钱找钱的手。 烧烤店地厨房,也设计得别具一格,所有坐在店里吃烧烤的食客,都可以透过那长长一块半透的竹帘,看到里面的师傅们忙活走动的身影。一旦烧烤好,里面的师傅就会半掀竹帘,将装着烤串的盘子端到竹帘下的平台上,把桌号小牌放在盘子边上,并同时报上桌号。这时,店里的伙计就会过去拿起桌号小牌,将烤串端到食客面前。 店里还设了新规定:点好东西,先付账,后吃食。人们除了感到讶异,还有些不能理解,都进你店里了,还怕白吃了跑路不成?不过,冲着美味烤串,人们慢慢地就接受了这样一种消费方式。慢慢地还发现先付账的一个好处: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走人,感觉也挺爽。 烧烤店推行会员制度,一次消费满三百八十八文地食客,可获得一张尊贵会员卡,以后凭此卡来消费,每次只要消费满二十文,就可以获得八折优惠。此外,凡是成为烧烤店地会员的食客,都会被记录下出生年月日,每位会员到了生日那天,就会收到烧烤店免费送出的一份礼物。 在对待员工方面,晚倾城也采取了与众不同地员工福利。上班时间八小时制,分两班倒,每位员工每月有四天休息。逢中秋、春节、清明,不但有假放,每位员工还可以得到老板给予的红包或实物。 那四位伙计还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天下会有这样好的老板,一个个都雀跃欢喜不已,逢熟人就说自己的待遇是多么地好,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 阿守和大根成了厨房里的烧烤好手,晚倾城本人除了收钱,便是负责调配烧烤汁料,采购肉菜回来,和阿守、大根两人一起洗净切好串好。至于酒,晚倾城不懂品尝好不好,阿守和大根也脱不开身,叠戈便派了一个可靠地翁管事负责给烧烤店送酒。 烧烤店开张了一个月,生意很是红火,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按照员工制度,理应放假半天,但前来预订烤串的食客实在是多,当晚所有店员全部加班,晚倾城自然给所有人给付加班费。 当忙活完,所有人都散去,晚倾城独自一人坐在店里,听着不时传送而来的欢笑声,再看那天上明月清朗,纯净柔美得如同绝世仙子,疲惫至极的她忽然想起儿时做过的一个梦。 那个梦境着实奇怪不解,她身着锦衣华服,坐在云端上,前方,一辆高贵华丽的马车迎候着她。当她坐上马车,突然飞来一颗星,没入她左手掌心。梦里的她,整个儿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唉~,家家户户赏月拜月,她却在回想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其实,从小到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她大都是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度过,每次做了奇怪的梦,她就会想上好几天,也算是一种乐子。 摇头失笑着正准备关门,忽然瞥见店门外站着一个男子,她被小小地吓一跳。 男子走进来,快速打量一眼店内,眼光落在她脸上。“打烊前可否先让我吃点东西?” 晚倾城看向男子,中等身材,戴着斗笠,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暗影,浑厚的声音透出疲乏不堪。想起厨房里还一点剩饭和青菜,她点点头。 男子在一张桌子坐下,晚倾城进厨房开火,往剩饭里打了个鸡蛋,又将青菜切碎搅拌一起,弄了个蛋炒素饭,打点儿蒜蓉在上面做开胃菜。 “客官,你的饭。。。”晚倾城端着一碗蛋炒饭走出来,忽然打住话尾,那男子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35中秋夜异客2 “客官,客官?醒醒啊,吃了饭再睡吧。” 眼皮好重。。。鼻尖飘入蛋香饭味,诱得空城计咕噜直唱响。男子蓦地睁开眼睛,直起上身,看到桌子上的一碗蛋炒饭,桌边站着那个瘦小丑陋的女子。 “哦。”端过饭碗,男子低头默默扒饭。他确实饿得厉害,几天没半颗米粒下过肚,又不齿于跟人讨口吃地,若非看到这家店还开着门,亮着光,他怕是无法撑着走下去。 男子的吃相一点也不雅观,饥不择食地样子,让晚倾城想起以前的自己,心里不由地生了几分同情。“慢点儿,别噎着了。我给你倒水。” 晚倾城起身去倒来一碗大叶茶水,男子接过喝下一大口,嗓子舒服多了。“谢谢。” “不客气。如果还不饱,我也没有食物提供给你了。”晚倾城说道,“今天中秋,店里的食物都卖光了。” 男子忙道:“不用,我只要 免费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5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子不饿就行。” 店内安静下来,男子吃饭,喝水,晚倾城看向门外那片夜色,想起小时候过中秋,爹娘都会在门前摆上一个桌子,供上吃地,一家三口对月而拜,许愿。年年跪,年年拜,也不见月神显灵让日子好过些,让她的脸蛋恢复正常。 心里不由讽刺地想,月神是天上的神仙,什么美味没吃过?或许是自家没钱买那些果品糕点猪肉供拜,才不给显灵不给保佑好日子。 男子吃完蛋炒饭,喝掉一碗大叶茶水,转头看向那望着门外出神地女子,心里充满了讶异,听声是小女娃,就是那副身子也尚未长开的样子,可那面容却仿若老妪。他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没见过这么奇特地。 “老板娘。”男子唤道。晚倾城闻声回头,看见空碗,微笑道:“客官,今儿个是中秋,这蛋炒饭免费,你快赶回家跟家人团圆吧。” 男子诧异地看着她,不收他钱?“为什么要免费给我?” 晚倾城道:“今晚我本来是一个人,你出现了,吃着饭陪我过了一会中秋,算是感谢你陪伴。快回吧,中秋,别让家人等的太久。” 男子这才发现,女子面容虽丑陋,眼睛却干净得如同天上明月温暖亮人,看不到虚伪客套,只有两片真诚在眸中闪动。 “多谢。中秋快乐!”男子起身,转身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又回身问,“请问老板娘,可知干邑村?” 晚倾城讶道:“客官要去干邑村?” 男子道:“正是。请告知我如何走。” 晚倾城笑了。“客官,我就住在干邑村。你等我一下,我关门先。” “好。如此麻烦老板娘。”男子在瞧见她笑了之后,看着那张面容,心头忽然觉得怪怪地。 锁好店门,男子跟着晚倾城走在冷清大街上,一路安静,晚倾城打破沉默:“我叫晚城,不知客官如何称呼?” 男子道:“在下姓律,名喆丹。” “哦,原来是律公子,律公子是前往探亲还是?” “我祖父家在干邑村。” 这个回答听着有点奇怪,晚倾城心头虽然迷惑不解,却也不想多问,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好八卦之人。 走出城内大街,忽听风中飘来欢声笑语,抬眸望过去,不远处的西阳河岸,灯火通明,人影绰动,好不热闹。 “那个是祥兴城一年一度地中秋游乐活动。听说挺好玩。”看到律喆丹投向那方,晚倾城介绍说道。 “哦。”律喆丹收回目光,不再出声。晚倾城本就累了一天,只想加快步伐快点回去清洗了睡觉。 拐上通往干邑村的路口,走不到五十米便能看到那捡修过地房子和小院子。晚倾城停下脚步道:“律公子,我家到了。再见。” “哦。。。再见。”目送她走向那小院子,律喆丹站着没动,他看了看四周围,心头有一丝疑惑。 36律家后人 不管多累,只要天一亮,晚倾城准会爬起来,弄早饭吃,给院里的花草浇水。然后到烧烤店去。 大清早地,看见村长、大根还有村里另外两个长者出现在门前,晚倾城笑着上前招呼早安。当看到村长身侧的男子,微微一笑早安。 村长也呵呵笑着说:“小城每天都起这么早,实在勤快。” 晚倾城调皮地说:“村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哦。” 三位长者听了,不由呵呵笑起来。村长说:“小城,今天要耽搁你一点时间了。” 晚倾城一听有事,忙道:“村长,请进屋里说。” 村长点点头,几人跟着进了屋里,晚倾城端来长凳和椅子给大家就坐,又给大家端来一杯自制的花茶,村长喝了一口,入鼻花香入口清香微甜,惊讶道:“小城,你这是什么茶?” 晚倾城道:“这是我自制的花茶,村长喝着感觉如何?” 村长点头道:“这茶喝着好喝啊,没有粗涩苦口之感,入口清香带甜,入喉清爽舒适。没想到,小城还懂得制作花茶。” “不过随手弄一下,我看那些花谢过了丢弃也可惜,还不如泡茶,怡养身心。”她哪懂得制作?还不都是前世遗留的记忆使然。 村长却道:“小城啊,你是有所不知,这花茶,只有官宦之家,才喝得起,普通百姓不懂如何制作,更无钱买来喝。” 晚倾城听着,惊讶地微微笑,心里,却一个激灵闪过,既然如此,她为何不雇人收集花朵来炮制花茶售卖呢? 将一杯花茶喝干,村长才开口道:“小城啊,这位律公子,你可知道他是谁?” 晚倾城迷惑地摇摇头。村长说:“律公子就是这所房子主人的后人啊。” “啊?”晚倾城瞪大眼睛,心里吃了一惊。却见大根正面带难色地看着她不说话。律家后人?难道是知道了祖屋被人住,所以赶回来撵人?这么一想,心里不禁汗哒哒。。。囧! 却见村长犯难道:“小城啊,律公子这番回来,可能会长住一段时间。不过你别担心,我跟党阿公、孙阿公商量过了,让村人另给你起一户房子。” 党阿公也张着缺牙的瘪嘴说道:“小城,律家当年对我们干邑村有恩,村长的学识,都是律家所教,后来胜出的两个举人,也都是律家的功劳啊。如今律家公子回来了,咱们是该把房子归还地。” 晚倾城清朗一笑,说:“村长,党阿公、孙阿公,小城并非无理之人,不然你们也不会让小城在村里落脚。这房子本来就是律家地,小城搬出去也是应该地。一会我就收拾一下,先到店里去住着,等房子盖好了,我再搬回来。” 村长脸上带笑:“我就知道小城这丫头明事理。盖房子的事,村里的男人都懂,只是要委屈你在店里住上一段日子了。” 晚倾城也笑道:“不碍事,我一个人,没什么委不委屈地。”说完转向律喆丹,过意不去地说,“律公子,希望你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村长他们。你家的房子他们一直都保护着,看我流落可怜,才让我暂住地。” 见她非但不恼,还帮自己说话,村长等人心里都觉欣慰,这小姑娘确实心善,他们当初收留,是收留对了。 “你不必搬了。”律喆丹突然开口,神色淡然,“我未必长住。这屋子有几间,你收拾一间住着就是。” 晚倾城惊愕,正想开口说不好打扰,村长却马上接口高兴地说:“律公子如此宽厚大方,小城还不快谢了律公子。” 呃~!晚倾城心里愕然,却也顺着村长的话,当即谢过律喆丹。转念一想,自己不过一个十二岁孩童,又如此丑陋,律公子不嫌恶就行。后来又想到,村长为何答应那么快,大抵是怕自己付不起起房子的费用吧。 如此,晚倾城就住着原来的那间屋子,律喆丹就住了厅堂隔壁的房间。律家屋子原本四间,一间厅堂,两间卧室,还有一间厨房兼洗澡,茅厕是单独另建在院子一角。如今既然解决了住的问题,晚倾城便告别众人,和大根一同去店面做事了。 等到晚上烧烤店打烊回来,她惊讶地发现,院子里竟然堆了一些石块和一大堆木头。厨房里,透出亮光。她走到门口一看,律喆丹正坐在灶前烧火煮吃地。这么晚才做饭吃,敢情一天都在弄那些石块和木头了。 “律公子。”晚倾城将手中拎着的一个木盒放到厨房的小木桌上,含笑道,“别做了,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 37同一屋檐下1 律喆丹似乎不太愿意接受她的好意,回头瞥她一眼,淡淡道:“谢谢。我的饭快做好了。” 晚倾城环顾厨房,除一把青菜,什么也没有。走到他身旁说道:“律公子,这么晚了,那些石块木头都是重体力活儿,律公子一定消耗了过多体能,需要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才能补充回来。” 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小木桌前坐下,打开木盒,将还透着热气地饭菜和烤串都取出来,摆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笑道:“律公子,尝尝我的倾城美味烧烤。如今祥兴城的食客,都喜欢着呢。” 律喆丹早就饿了,眼前的美味闻着就足以令人垂涎。略带清秀的脸上微微一红,“多谢晚姑娘,有心了。”接过筷子刚要吃饭,晚倾城伸出一根指头挡住,指指汤水,“先喝口汤,润润喉咙,也有助消化。” “哦,好。”好些年不这么吃法了,都要忘了呢。律喆丹脸上又是一红,忙端起汤水,喝了一口,才开始吃饭,吃烧烤串。 晚倾城过去把那锅饭给煮熟了,盖着锅盖不动,明天早上可以当早饭吃。换上一口大锅,提了木桶要去院里打水,律喆丹见状,忙放下筷子和饭碗,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木桶说:“我来打水。” 晚倾城没松手:“你吃饭吧,我能行的。” “让我来。你太瘦小了。”律喆丹拿过木桶,转身到院里,很快打来满满一桶水,倒进大锅,再去打来一桶。“够了没?” 晚倾城看着他打水一副轻松样,心里感叹男人就是力气大。“你倒满锅吧,两个人洗用呢。” “两个人洗用?”律喆丹忙道,“我用凉水就行。” 晚倾城说:“现在早晚气温冷了,容易感冒地。律公子今天的劳累,用热水可以帮助消除。律公子再提两桶水倒满吧。” 听她说得甚为诚恳,律喆丹没再坚持,又提了两桶水倒满大锅。坐下继续吃饭。吃完,默默拿出去打水清洗碗筷盘子。晚倾城坐在灶边,一边往灶口里添枝叶柴火,一边在心里猜测院子里那些石块和木头是要做什么用。 听到响声,她回头一看,律喆丹正把洗干净的碗筷盘子装回木盒里。触到她目光,腼腆一笑说:“都洗好了。” “谢谢你,律公子。”晚倾城好奇地问,“不知律公子搬那些石块和木头做什么用场?” 律喆丹道:“在厨房洗澡不太方便,我想盖个洗澡房。” “哦,这样啊,那挺好地。”晚倾城想了一下说,“律公子,我有个想法,不知合不合适改装厨房和洗澡房。” 律喆丹说:“晚姑娘请讲。” “冬天太寒冷,我想,能不能弄个通口将厨房和洗澡房相连?这样冬天洗澡的时候可在通口烧起柴火,让热气驱向澡房。” 律喆丹打量着厨房四围墙壁,摇摇头说:“这房子年份久了,当初用的砖头少,大多是泥砖,如果进行改造,只怕会触动令房子倒塌。” 晚倾城哦一声,心头微微掠过一丝失望。心想那还不如继续在厨房里放个洗澡用的大木桶,旁边起个火堆驱寒。 看见她眼里闪过的失望,律喆丹没做声,默默坐到门外去了。烧好洗澡水,晚倾城想着人家是正主儿,便让律喆丹先洗,自己后洗。 洗完澡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个收集花朵制作花茶的事情,可眼下很快就到冬天,没什么花可采撷,只能等来年春天后了。 另一间屋子里,律喆丹躺在自己新做的床上,怎么也不敢入睡,这几年的流亡生涯,让他从来不敢好睡,生怕一睁开双眼,噩梦再次降临。 撑到下半夜,实在疲乏劳累,闭着眼睛不多会就睡沉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来。睁开眼睛,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 打开门,地上一颗小石块压着一张纸条,他捡起一看,上面写着:“律公子,厨房的锅里热着早饭,中午和晚上的菜我给你买回来了。小城留。” 他走进厨房,揭开锅盖一看,果然热着早饭。再看向那小木桌上菜篮子里的肉菜,心头蓦然一热,鼻子一酸。 38同一屋檐下2 踏着微冷月色归来,晚倾城在院子里再次诧异了,石块和木头不见了,厨房入门边上,新盖了一间石木混搭小房。厨房里,依然透出亮光。 她快步走过去,探头往里一看,律喆丹如昨晚一样,在灶前烧火,灶上放着一口大锅。听到脚步声,律喆丹回头道:“晚姑娘收工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吃过饭了吗?”晚倾城指指那新盖的小房,惊奇地说,“律公子,你一天就盖好了这房子?” 律喆丹点点头,“吃过了。石头堆砌的房子,冬暖夏凉,冬天洗澡,可以在澡房里架个火盆取暖。” 晚倾城就着厨房透过来的火光,往石木混合的房子瞧了瞧,里面的空间作为洗澡用也足够宽了,那口大木桶就摆放在正中。从厨房打水到澡房,几步之遥,也很方便。 “律公子,你可真是能工巧匠,这么短的时间,一个人就起好了房子。”晚倾城忍不住夸赞道。 律喆丹腼腆地笑笑,“晚姑娘见笑了。水热了,晚姑娘先洗吧。” 这位律公子笑起来也蛮好看地。晚倾城盯着人家看了一会,才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先洗啦。” 律喆丹不知自己被人家盯着看,闻言再回头,门口已不见人影。他往灶口里再添最后一把柴火,看可能墙角的柴枝枯叶已不多,心忖明日要上山多砍些柴回来。 起身拿勺往木桶舀热水,晚倾城瘦小的身影出现门口,见状忙过去抢了水勺说:“律公子,这个我自己动手就好,不需劳烦你了。” 律喆丹自她手中又拿过水勺道:“晚姑娘,这是力气活儿,让我来吧。你今天给我买了菜,我还没答谢你。” “哦,那个是举手之劳,我每天都要去采购大量的肉菜,就顺便帮你买了。”说话间,律喆丹已舀满木桶,提起往新盖的澡房走去。晚倾城忙拿过另一只木桶,到院子里的水井打凉水上来,律喆丹又帮她提进澡房。 在这个年代活了八个年头,晚倾城第一次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一时心头百感交集,冲口而出:“律公子,我可以叫你一声大哥吗?” 律喆丹微怔了怔,看着眼前这张老妪脸感觉有些奇怪,还没想后如何回答,听得晚倾城又道:“呵呵,律公子别放心上,我开玩笑而已。我洗澡去了。” 关好门,将整个人泡入热水中,一身的疲惫缓解不少,心头却感到悲哀不已,律喆丹的犹豫惊愕表情,她都看在眼里,她怎么忘了,世人一向看重皮相美丑,何况她这张太过夸张的老妪脸。律公子心地是好,但不代表他就不重视外貌啊。 罢了,她想要的温情,此生怕是不会有,还不如把全部心思放在赚钱上,将来老了还可以安度晚年。 院子里,律喆丹坐在凳子上,遥望着冷月怔怔出神,流亡的日子里,他东躲西藏,不曾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个好觉,更无人来对他嘘寒问暖。若不是他最终成功制造了已死的假象,只怕今日他还在流亡路上颠沛流离。 而如今,这短短两日的停留,令他心底渴望安定的念头更加强烈。 屋里,屋外,两人心思各不同。而清月一轮,却悬挂在所有人的头顶之上。 39诚,信,义 日子在无声中流逝,晚倾城陆续推出新的烧烤品种,增加了玉米、香肠、烤鱼。她找铸铁师傅打造了两块光滑,厚度适中地铁板,用做铁板烧烤鱿鱼、红薯、芋头等食品。 至于那鱿鱼,原本是海里地东西,松音国是内陆国,一切海鲜产品都得从商陆国进口,因此鱿鱼价格很贵,叠戈一开始不同意,担心成本太高,食客接受不来,自己也收不回来。但晚倾城最终用美味说服了叠戈。不过只进少量,而且只提供在叠家酒楼里。 烧烤店的生意很红火,摆上叠家酒楼的烧烤串更是受到食客的欢迎。而夜市里原本摆档烧烤的那三家,在连续摆了几个晚上都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只好收档不做。 正当这三家为不知要做什么来讨生计而愁眉不展,晚倾城找上门来了。她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意思就是邀请这三人加盟她的倾城美味烧烤。 原来,烧烤店经常食客爆满,大冷的天让食客等候排队实在不好,而一个多月下来的盈利相当可观,晚倾城便衍生了开分店的想法。跟叠戈一商量,叠戈当即拍板赞成,刚好自家的一个铺面租期已到,便收了回来,做为倾城美味烧烤第二分店之用。 要开分店,除了要雇用伙计,最重要便是烧烤师傅,晚倾城自从开张烧烤店,一直暗中关注着那三家夜市烧烤摊,如今见是时候,便亲自上门邀请来了。 “小城的烧烤店,令三位师傅流失食客,在这点上,小城无话可说。但是,三位师傅也知道,做吃的这行,没有先来后到之说。你做的好吃,食客自然来光衬你,如果有人做得比你做的还要好吃,食客自然就是奔那做的比你做得好吃的人。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城也很清楚自己,绝不是做得最好吃的那个。小城只是努力加运气,比三位师傅稍微好一点而已。” 三位中年纪最大的霍刚酸道:“由你怎么说吧。现在谁个不知道,你的倾城美味烧烤比那火炉里的火还要红。” “我们知道,你做的好吃,我们做的不好吃,自认倒霉。”陈柄也酸不溜秋地说道。 剩下的满扈不吭声,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同去的大根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晚姑娘好心好意来邀请你们做事,一同赚钱,难道晚姑娘还做错了?” 晚倾城阻止大根的话,道:“我知道三位心里不舒服,换成是我也会心里有点疙瘩。但我相信三位师傅不是度量狭窄之人,在商言商,讲究的是互利共利。三位师傅做烧烤多年,自然有过人之处,否则不会独撑夜市烧烤一片天这多年。 小城如今开分店,正缺技术过硬的师傅。今日登门拜访,是真心诚意邀请三位师傅共谋钱途。还望三位师傅仔细斟酌,若能加入倾城美味,小城自然万分高兴,若不愿意,小城也不会强人所难。” 晚倾城虽个子瘦小,面貌丑陋,一双眼睛却明亮温暖,干净得如同纯澈地蓝天,她态度诚恳,话语真切实在,霍刚等三人互看了看彼此,到底碍着一点面子,霍刚出声道:“既然晚姑娘亲自上门来了,就容我们三人考虑一下,再给晚姑娘答复。” 晚倾城笑了笑,说:“那好,小城就回去等候三位师傅的消息。这三份小礼,略表心意,请笑纳。” 说着自大根手中接过三个小木盒,一一摆放到三人面前,微笑点头,与大根离去。 满扈瞧都不瞧那小木盒,“我那份不要。” 陈柄却起好奇心,动手打开自己面前那份,木盒盖子一掀,立即飘出浓郁扑鼻的蛋香气,仔细一看,里面一个比巴掌略小的糕点,通体金黄|色,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字:诚。 “这是什么东西?”霍刚闻到那股特别的蛋香味,好奇地探过头来看,陈柄摇下头,轻轻取出来,掰了一小块边角放进嘴里,立即睁大眼睛,这味道。。。真真鲜香松软可口! “很难吃?”霍刚疑惑地问,但看陈柄神态又不像。 陈柄顾不上回答他的话,索性一把抓起那块蛋糕,三两口就嚼了下咽。伸个舌头舔舔嘴角边沾着的碎末,眼光瞟向另外两个小木盒。霍刚急忙抱起自己那份,瞧他那表情,好像是没吃过瘾地。 “你们如果不吃,都送我好了。”陈柄嘿嘿地笑道,活了三十多年,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呢。 满扈很有骨气地将自己那份往他面前一推:“你拿去,我不随便受人恩惠。” “好好,我拿回去给我儿子吃。”陈柄笑嘻嘻地拿过,霍刚道:“打开让大家看看。” “行。”陈柄依言打开,里面也是一只等量大小颜色相同的糕点,上面的字却是:信。 “看看你的。”陈柄道。霍刚打开自己那份,上面的字是:义。 “诚、信、义。什么意思?”霍刚迷惑地说道。陈柄也愣下来,想了好一会,才恍悟道:“我明白晚姑娘的意思了。” 40寒冬里的一把火 第二日,陈柄、霍刚、满扈三人便主动上门来了,都同意做倾城美味烧烤分店的烧烤师傅。晚倾城自然十分高兴,拿出三份一式两份的聘任合同书让三人过目,如无异议,便可在上面签字加盖指模印。 陈柄等三人细细看过,对上面给予的待遇福利真是从所未闻,从所未见,甚至比他们听来的倾城美味烧烤店那些伙计的待遇还要好。这可比他们在夜市摆个摊档要强多了。三人十分满意,当即签了字,盖指模印。 等三人一走,大根忍不住笑道:“小城,你算得真准。” 晚倾城道:“昨天,他们不过是碍着面子问题,不好立即答应罢了。有时候,当老板也比不上一个打工皇帝啊。” 大根不解道:“打工皇帝?那是什么?” 晚倾城呵呵一笑:“就是说,有的人虽为别人做事,却胜似自己做老板,通过自身的努力,不但获得人望名气,更获得丰厚报酬,许多当老板都不及呢。” “哦。真有这样的人吗?”大根听明白了,却抱有怀疑。 晚倾城自信地说道:“在我之前,我不知有没有,我只能说,跟着我干,就一定会出现这样的打工皇帝。” 倾城美味烧烤第二分店开张后,同样是生意红火,尤其是这寒冬里,相约三五好友,或是一家子,到烧烤店去喝着小酒,吃着烧烤,谈谈天说说地,八卦一下,实在是惬意不过的美事。 烧烤店的生意是稳定下来了,晚倾城的心思却没有停歇,祥兴城的冬天漫长干冷,但下雪的时候不多。眼下烧烤虽热卖,毕竟是容易上火的东西,吃多了会出现依据各人体质不同,出现各种小弊病。于是她想到了附带经营去火凉茶。 经过一番选择和调配,她在烧烤店内推出了两款中药凉茶,因怕食客喝了说苦,她在中药凉茶里加入大量甘草,以及适量白糖(那年代没冰糖)。虽然降低了凉茶效果,但口感不错,而且一文钱可以喝三大杯,推出后,受到食客的热烈欢迎,来打包回家吃的食客,也会顺带买上几杯凉茶一同带回去。 冬天,基本没什么夜生活,除了那些青楼赌坊,就连酒楼都很早就打烊。唯独倾城美味烧烤店,于这寒夜里,仿若一盏明暖的灯,香飘一条街,暖着每一个进去地食客的身心。 高杏儿和红当后来又来买过几次烧烤,看到如此不起眼的晚倾城竟在短短时间里开起两家店,实在是能干,也令两人心里更加钦佩艳羡不已。晚倾城免费送给高杏儿一张贵宾卡,并问起公子的眼伤。 高杏儿十分欢喜那张贵宾卡,心想幸好当日没亏待过晚倾城。听她问起公子,微叹口气道:“公子入冬前又去了一趟川羌国找蒲神医。听陪同前去的铜伯说,公子的眼伤,完全恢复的希望似乎很渺茫。。。” 晚倾城听得心里一紧,脑海浮现一张俊雅绝伦的脸庞,那样一个美好地人,真的只能余生在黑暗中度过吗?“高管事,公子的眼伤,是如何弄下的?能告诉我吗?” 高杏儿神色一黯,想起初初见到公子被抬回来的情景,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厚厚的白布缠在双目,当时整个德馨园的下人们,心儿都被揪得紧紧地,他们心目中完美的公子,怎地就遭了那样惨寰的大火灾? “具体我也是不知,半年前,墨台家在荆城的两家铺面全部烧毁,公子也在那场大火中双目失明。” “后来查明了原因吗?”晚倾城好奇地问。高杏儿道:“报了官府,最后查出来是有人嫉妒公子美貌和才华,并成为荆城有名地花魁烟潋的入幕之宾,于是唆使人混进伙计中,故意纵火欲烧死公子,所幸公子大难不死。凶手抓到了,可是,公子却失明了。” 晚倾城听得心里叹息,又是跟青楼女子扯上关联。只是不知那叫烟潋的花魁,对于墨台公子失明后,又会抱何想法?那墨台公子身边已有一个通房丫头柏云,将来是要娶正室地。青楼出身地女子,又怎能入得了墨台府地大门? 41亲人似地朋友 自从那晚后,晚倾城和律喆丹很少打照面,她早出晚归,晚上回去得更晚了些,店里生意火,打烊后其他人散去,她还要独自善后,做好当天的账本,留下适量地现金,其余地结算好,等待竖日拿去银庄存好。 习惯了一个人独自行走,一个人看风景,当看到律喆丹的身影出现在西阳大道上,晚倾城十分惊诧。这大冷地深夜,律公子跑到这来做什么? “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这几天,西阳大道出现抢劫事件,我过来看看。”律喆丹说道。 “呵呵,你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抢匪看到你都跑光了。”晚倾城笑道。 律喆丹瞥眼她道:“你夜夜走这里,我不太放心。” 晚倾城这才恍悟过来,同时心里一暖。“律公子有心了。小城一个小老婆子,抢匪要抢也看目标的,哪会看得上眼穷人?” “你很乐观。”律喆丹闷声道。晚倾城笑道:“做人就是要乐观些才好,心口才不会老发闷。” “以后,你不必天天给我买好一天的肉菜。我自己去买就好。” “那不成,我不能白住你家的房子啊。你不愿意收租金,那我就折成每天的肉菜给你。你就让我心安吧。” 律喆丹说不过她,沉默了一会,“听说你的烧烤店很红火?” “呵呵~是挺不错地。但是,过了冬天,我得另谋出路了。天气大热时,谁会想吃烧烤啊?” “哦,你想到做什么了?” “有几个不够成熟的想法,还没确定。” “哦。冬天一过,我就离开。” 晚倾城惊讶地转头看向他,“律公子,要返回去了吗?” 律喆丹笑了笑,那笑里带着无奈和迷惘,“也许吧。” 女性特有的敏感,让晚倾城觉着那笑里似乎有着不为人知地苦衷。律公子的背后,会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回到家,律喆丹很快烧起火盆,让晚倾城烤着火,他则去烧起热水来。晚倾城觉得坐在灶口前也能烤暖,便熄了火盆,搬了小凳子坐到灶台前。 “律公子。。。” “晚姑娘可以叫我名字的。” 晚倾城侧眸看向火光映照中的律喆丹,这张算不上俊秀地脸庞,沉默中却有着一种令人心安地坚毅。或许是温暖地火光照耀,看上去此刻他很亲切。 “我可以叫你律大哥吗?” “。。。可以。你喜欢就好。”律喆丹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律大哥。”晚倾城含笑叫道,明净地眼中跳跃着点点火簇,像极顽皮地风儿。律喆丹忽然记起,这个长相奇特的晚姑娘,不过是个十三岁不到的小姑娘。 他亦含笑点下头,嗯地应了一声。这一声律大哥喊得亲切自然,听上去就像是自家人一样。 “那你以后也别叫我晚姑娘,叫我小城。” “好。以后叫你小城。” 称呼的改变,无形中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直到烧好热水给晚倾城,律喆丹回到屋里躺下,才发现自己今晚讲的话,大约是他流亡四年讲话的总和。 而澡房中,泡在热水中的晚倾城,忽然感觉自己不再是孤独地,她有了一个亲人似地朋友。 42奇怪地脸痛 这天起来,外面一片白茫茫,细碎的雪花在风中飞舞,祥兴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冬雪。晚倾城前世没见过下雪的样子,在葱头镇顶多下过冰雹,顾不得寒冷,跑到院子里兴奋地蹦蹦跳跳了一阵。 律喆丹对她的行为看成是小孩子的玩心正起,听着她在院子里大声叫嚷地兴奋,心头不禁也乐呵起来。他将昨晚洗干净地红薯倒进锅里,加了水盖好,又往小灶上的小锅倒了清水盖好,起火。走到门口对院子里的晚倾城喊道:“小城,进来烤火,别着凉了。” “呵呵,就来。”晚倾城俯身抓了一把雪使劲撒向空中,又抓了一把放到脸上想感受一下雪的轻柔冰凉,孰料刚贴上去,脸部传来地剧痛令她忍不住大叫一声。 律喆丹闻声跑出来,见她捂着半边脸神情痛苦,忙过来扶她进厨房坐下,急道:“小城,怎么了?摔跤了?” 晚倾城摇摇头,只觉半边脸剧痛无比,痛得她没法开口说话。眼泪水不住地流。律喆丹试着挪开她小手,“很痛么?来,让律大哥看看。” 晚倾城抖着手松开,被雪沾过的半边脸,一片乌黑如碳。这令她看上去更为怪异带着几分可怕。律喆丹倒吸口冷气,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你忍耐下,锅里的水就快热了。”律喆丹的手也冷,不敢轻易碰那片乌黑,看她流泪,只能心里干着急,用话语来安慰她。 小锅里的水一热,他马上拿来毛巾直接放进锅里湿透拧半干,让晚倾城仰面躺在他膝上,用热毛巾轻轻敷上,一片热气袭上来,晚倾城顿觉那剧痛减轻不少,紧拧的眉头松展开来。 “没那么痛了?”律喆丹问。晚倾城嗯一声,眼泪也止住了。 将毛巾两面反复敷脸,只见那片乌黑渐渐淡去,基本上又恢复了原先的沧桑粗糙。原本洁白的毛巾,却变成了一片浅黑。律喆丹惊异地看看毛巾,又看看晚倾城那半张脸,心头若有所思。 晚倾城闭着眼睛,没看到那毛巾变色,等她感觉完全不痛,睁开双眼,律喆丹已将毛巾收起不让她看见。 锅里,渐渐飘出红薯的香甜,晚倾城摸摸自己的脸,吁口气纳闷道,“律大哥,为什么我的脸碰到雪会那么痛啊?你的脸碰到雪会痛吗?” 律喆丹说:“不会,你刚才真没摔跤?” “没有,我就好奇,抓了一把雪,贴到脸上,就突然痛了。刚才简直痛死我了,这张脸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晚倾城说着吸吸鼻子,忽然眨眨眼睛道,“律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今早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律喆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晚倾城笑道:“往天都是我起来做早饭,今天换成是律大哥了。呵呵~老头对我似乎越来越好了。” “老头是谁?”律喆丹拉回飘忽地思绪,不解地问。 “老头就是我们头顶上这片天。老头掌握着人的生死大权,可他对待每个人太不公平了。我特别愤怒的时候,就会指天骂老头。嘿嘿~!”想起那次一骂过老头,叠舞就出现救她来了,真是爽。 律喆丹听着一笑,忽然问道:“小城,你的脸,是出生就这样吗?” 晚倾城一怔,道:“律大哥也嫌恶小城这张脸吗?” 律喆丹摇头道:“律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 “也没什么了,我四岁时,因为太过饥饿,摘吃了山里一种果实,然后昏迷了几天,等我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子。” 四岁,这个躯体的主人因误食毒果而魂魄飞离,她则因为跌落下水道中毒魂飞而住进来。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两人的灵魂来了个对换,这个身体的魂魄去了她那个年代。 律喆丹道:“看过大夫吗?” 晚倾城摇头,“哪有钱看大夫呢?我和爹娘能不饿肚子就已经不错了。唉,我无所谓了,只是心疼我爹娘,没能等到我给他们带来好日子享受,就抛下我走了。” 律喆丹没想到她的身世如此可怜,心里不由地泛起深深地同情怜惜。他是蒙受冤屈,失去亲人,流亡天涯。她亦是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流落到此。同命相怜的感受,让他在瞬间对晚倾城产生了一种说不清地感觉。 43夜遇抢匪1 自此,律喆丹每晚必到西阳大道去接晚倾城,不管多冷,风雪多大,晚倾城总是会在西阳大道上看到那个稳如磐石的身影。 有人牵挂着,有人担心着,有人关心着,都是一种容易被人忽略的幸福。晚倾城突然觉得自己幸运起来了,因为她同时拥有了这三种小小的幸福。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在雪地上并肩前行。“吱呀,吱呀”,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在这静夜里尤其清晰,冷清地月色披洒在雪地上,焕发一种柔和迷离的圣洁。 “呔!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蓦地,前方凭空出现三道黑影,三张蒙着黑布地脸,只露出三双转动的眼睛,三把弯刀折射出雪地刺眼夺目。 晚倾城心里蓦地一紧,整个心儿悬了起来。律喆丹手一伸,将她拉到身后,微蹙双眉下,两点冷光如星。 “律大哥。。。”晚倾城紧紧揪住他身后衣服,心中恐慌不安,对方三把大刀,看着就头晕眼眩。 “别怕。有我在。”律喆丹沉着地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老大,这家伙不怕死,放点血给他瞧瞧厉害!”一个黑衣蒙面闷声道。另外一个点点头。三人举着雪亮地弯刀,快速地急冲上来。 “抓紧我别松手。”律喆丹快速说完,停下脚步,一眼不眨地看着冲来的三人。 说时迟那时快,三把弯刀冲到跟前之际,律喆丹蓦然不动的身子,突然反手抱起晚倾城凌空腾起,空中一个脚踏凌波,飘然落下如鬼魅,右掌凌厉挥出,啪、啪、啪! 晚倾城在趴律喆丹背上,一颗心才攸地跟着窜高,蓦地又一沉,眼前一晃,整个人晕眩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雪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不能动地三名抢匪,抚着胸口弱弱地问:“律、律大哥,他们。。。死了?” “没死,我点了他们的|岤道。”律喆丹淡淡地回答。 一听没死,晚倾城心底松口气,胆儿也大了起来,蹲到一名黑衣男子面前,伸手扯下脸上黑巾,露出一张微黑地瘦削脸孔。那人瞪着一双惊恐地眼睛,直直看着晚倾城一张丑陋面容,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晚倾城不解道:“天寒地冻,你们不在被窝里睡觉,干嘛跑出来吓人呢?” 站起身,看向律喆丹,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律大哥,咱们还得收留他们一晚呢,唉,捡了三个大麻烦。” 律喆丹眼中的冰冷抹上一层诧异:“你要明早送衙门?” “嗯,这种事情,咱们老百姓无执法权,交给衙门处理就好。”晚倾城说道。 “我不会去衙门。”律喆丹冷道。 晚倾城道:“没关系,我自己去也行。” 律喆丹看向地上那三人,走过去给每人再补多一拳。把三人的腰带解下来,将三人的手捆绑了连成一线,凶道:“给我老实地走!” 晚倾城把三把弯刀捡起,却不握刀柄,只是小心地用手捏拿刀柄和刀身相连之处。律喆丹奇道:“你这么拿刀,当心伤到手。” “我很小心地。你不是说明天不会去衙门嘛?我如果用手握刀柄,上面就是我的掌纹,看不到抢匪们的掌纹。我可得留着他们的证据。”一边说,一边将绑头发的红绳解下来,将三把弯刀给一起绑了,打个结拎着。 “给我吧。”律喆丹说道,自她手中拎过,心里对这小丫头的聪明细心很是诧异。 解除了危险,晚倾城可兴奋了,朝律喆丹竖起大拇指,满眼都是崇拜地道:“律大哥,你的身手真是厉害!律大哥,有空教我几招防身好不好?” “可以。不过你得拜师。”拎着三把弯刀,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没问题,一会回去就拜你为师。” 44夜遇抢匪2 回到家,将?br / 倾城美味娘子第6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将三名抢匪重新用粗绳子五花大绑了扔到厨房,晚倾城烧了热茶,果然依循拜师学艺的程序,双膝跪地,给律喆丹双手奉上拜师茶,再叩一个响头,极尽虔诚尊重之意。律喆丹看她来真地,想着平日里这小丫头聪明点子多,对自己照顾有加,便含笑点头应允。 拜完师,两人便到厨房去看那三名抢匪。晚倾城架起火盆,端把椅子给律喆丹坐下,自己则站在身侧。那三名抢匪见两人进来,俱低头不语。 “你们是哪里人?”律喆丹问道。那三名抢匪抬抬眼皮子,沉默不语。律喆丹笑了笑,从火盆中拿起一根烧得正旺地木柴,瞟瞟那三抢匪,“天气忒冷,你们穿得太少了,不如由在下给你们送上一点温暖。” 边说边站起,缓缓走过去。晚倾城站在火盆旁没动,眼珠子一动不动,律大哥要动用酷刑? 果然,那三名抢匪看着律喆丹手中烧得红彤地木柴,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大冷地天,脸上竟沁出了汗珠。 “好汉饶命啊!”三抢匪吓得争先恐后地喊饶命,那红彤彤地木柴若是烙在皮肤上,可想而知是怎样地恐怖。 “不想死,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律喆丹本意只是恐吓,见三人吓得脸色都变了,放狠了声音凌厉地道。 其中一个猛地点头,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我们是虎崖庄的村民,实在没法过下去了,才想到做抢匪这行。好汉饶命!我们都是迫不得已。” “如何证实你们说地属实?”律喆丹冷哼道。 晚倾城站到他身畔忽然出声道:“律大哥,他们说的实话。你看他们衣衫破烂,脚蹬百草编织的草鞋,肤色偏黑,皮肤粗糙。还有,刚才给他们捆绑时,我留意到他们的手掌长满粗茧,那是长期干粗活农活的人才具有。” 律喆丹惊讶地瞥眼她,“你观察地很仔细。” 晚倾城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律大哥,不妨问问他们,虎崖庄在哪里?前几次抢劫事件,是否他们所为。” 律喆丹点点头表示赞同,对那三抢匪道:“听到这位姑娘的问话了吗?快回答!” 仍是刚才开口地那个,赶紧回答道:“算上今晚,我们一共抢了三次,但是我保证,我们只要钱物,不伤人。拿刀子是做做样子吓唬人。” “虎崖庄在哪里?”律喆丹问道,心忖这抢匪倒是没说谎,他就是在一听到有人抢劫,就跑出去等晚倾城地。 “虎崖庄位于川羌、松音、商陆三国交界处,从这里到虎崖庄,马车需要大半日的脚程。”那抢匪老实地回答。末了颤颤地说:“好汉,我们真的是揭不开锅,无路可走,才抢人钱财。求好汉不要将我们送官府!求好汉开开恩!不要送我们去官府!” “不送你们去官府,难道要放虎归山不成?”晚倾城道。 一个闻言,流泪道:“姑娘,我们若是坐牢,家里的娃子就没人管了啊!呜呜~!” 另两个亦默默垂泪。律喆丹看向晚倾城:“小城,你想如何处置?” 晚倾城不吭声,只是盯着三人流泪的脸看得不眨眼。好一会,她才轻轻扯扯律喆丹的衣袖说:“送官府是惩罚了他们,可就苦了他们的家人。律大哥,我有个想法。” “你说来听听。”律喆丹道,心里亦产生一个念头。 晚倾城道:“我想明日随同他们去虎崖庄走一趟。” 45善心不可滥用 竖日早上,晚倾城跟大根和阿守吩咐好一天事宜,并将写给叠戈的信交给阿守,让他给送去。大根和阿守惊讶地问:“小城,你要出远门?” 晚倾城道:“我让律大哥陪我走一趟虎崖庄。如果没什么意外,今晚夜里就会赶回来。如果天气很糟,可能得明日才赶回来。” 阿守惊愕道:“你要去虎崖庄?这些天连续下雪,我估计十有八九大雪封山,你进不去。” 晚倾城和律喆丹彼此对望一眼,虎崖庄在山里,既然会大雪封山,那三名抢匪为何不说明?律喆丹当即对大根和阿守道:“你们跟我来。” 晚倾城心里生惑,也不阻拦,跟在三人身后进了厨房。大根和阿守看到厨房里三个五花大绑地男人,吃了一惊。“律公子,他们是。。。?” 律喆丹冷冷瞥眼那三个冻得簌簌发抖地人,“昨夜我去接小城,在西阳大道遇到这三名抢匪。他们说是虎崖庄地村民。” 晚倾城恼道:“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看来还是送官府算了。” 阿守道:“虎崖庄是出了名地穷山沟,年年冬天都会大雪封山。你们说是虎崖庄地村民,是如何出得山来?” 三名抢匪原本是假意答应,想趁着路上逃跑,如今听几人说话,自知露陷逃不成,纷纷大喊饶命。为首一个面带羞愧道:“实话说了吧,我们三人是被村里逐赶出来地,虎崖庄已经不承认我们。” 阿守道:“你们三人难道是虎崖庄里臭名昭著地烂赌三汉?” 三抢匪俱低头,不敢再看几人。律喆丹道:“阿守,你好像对虎崖庄有所了解。” 阿守叹口气说:“我一个亲舅家的表姐嫁到虎崖庄,谁知那里烂赌成风,庄稼荒废,田地无人管,我这表姐见屡劝不听丈夫,反遭暴打,气得带着孩子离开了虎崖庄,另嫁他人。” 晚倾城道:“现在的虎崖庄怎样了?” 阿守摇头道:“我表姐出嫁时,我就去过一次,那时虎崖庄参与赌博地人还很少,村里人家也多,我表姐嫁过去不到半年,村里就大变样。听说,一些有门路的人家,都搬离了虎崖庄。” 晚倾城忽然问:“虎崖庄既然是在山里,可有不错地风景?” 阿守道:“那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只可惜住了一帮子懒汉。” 律喆丹道:“小城,你还要去吗?” 晚倾城侧着脑瓜想了一下,“我还是想去看看。不过不是现在。既然这三人是臭名昭著地烂赌三汉,还想着要骗我们,那就送官府好了。” 律喆丹不愿去见官府,便由大根阿守陪同晚倾城,拎着那三把弯刀,押送三抢匪前去祥兴城的衙门,知府大人姓米名贤,听说眼前三人就是西阳大道出现的那伙抢匪,又有晚倾城手中的三把弯刀作证,当即给那三名抢匪每人各打五十大板,画了押,扔进牢里了事。 那三名抢匪被打得皮开肉绽,动弹不得,看得晚倾城心惊肉跳,浑身发抖,心里忽有不忍,送他们官府是否太残忍了。 “阿守,大根,他们不会死掉吧?”回去的路上,晚倾城担心地问。 阿守道:“哪能这么短命,还好这是冬天,要是夏天,天气热,他们的伤口不发脓发臭才怪。这也怨不得别人,是他们咎由自取。小城,你就别管他们了。” 46温暖来源 自从三名抢匪被押送官府,西阳大道恢复太平,律喆丹依旧每晚在那里接晚倾城,然后一同回去。晚倾城一直好奇不解,律喆丹为何不到店面接她?白天里,他都在干些什么呢?上次虽说拜了师,可她一直没时间去学,而律喆丹也没有提起过。 如今烧烤店的生意上了轨道,她也不再事事揽在身,采购之事交给阿守负责,第二分店的收银,则由叠戈派一个可靠谨慎地人过来负责。她就只负责第一家店地收银,以及两家店的所有账本。当然,人事管理方面仍是她说了算。 晚倾城暗里一直在试做蛋糕,上一次给陈柄等三人送的三块小蛋糕,是她试了七八次才做出来地,后来回去再做,又做不出那么好的效果和味道了。气得她停歇了几天,想想不甘心就此放弃,又继续反复尝试,最终掌握了各种材料的比例分量,找出了窍门和技巧。 她把做出来地试验品,先是自己品尝了,觉得跟前世吃地差不多,又分别给阿守大根叠舞律喆丹等人品尝过,得到一致赞美。得到鼓舞,她又开始设计新的糕点款式,准备新年时推出售卖。 由于吃得比过去好,也不用挑担子打压这副身子骨,半年时间,她个子窜高不少,人也圆润起来,皮肤变白嫩了,一双手也不似从前粗糙干裂。唯独那张脸,依然仿若老妪,那上面的皱纹似乎变得更深了。 靠近年关,各行各业都异常兴隆,从拜祭神灵祖宗地用品,到吃住穿用玩地,白天里大街上人潮涌动,店铺顾客盈门,是平时的两倍不止。 中午饭时间还未到,晚倾城让大根临时代替收银,自己则溜到大街上,到上次去的那家布衣店,看好布料,谈好价格,给自己扯两套新衣,给律喆丹扯两身新衣。 给付一半订金,收了单据,又去订做了两双鞋子。看看人家做好摆卖的各款男装鞋子,她从怀里掏出两根红绳,让老板娘从货架拿了几双看着差不多地鞋子,用红绳量了长短宽度,最终挑了两双合适地。 老板娘认得她,有钱赚,也不怎么在意她容貌,笑眯眯地说:“晚姑娘,这鞋子买给谁穿啊?” “我哥。”晚倾城简单地回答。给了钱,收了单据,拎了装鞋的袋子就走。她还要去买袜子和一些针线。 晚上打烊回去,律喆丹依旧在西阳大道等她。见她提着一个大袋子,伸手要帮她拿,被她笑着婉拒。一路上只听她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不停,律喆丹便只是微笑倾听,感受着她地快乐。 回到屋里,架起火盆,晚倾城才从袋子里取出那两双厚实美观地冬鞋,以及两双厚暖地袜子,一并放到他面前,含笑道:“律大哥,试试看,合不合脚。” 律喆丹可呆住了,“你又给我买地?”晚倾城好笑道:“这里就只有你是男人,不是给你买,难道是我?” “可是。。。小城我。。。”律喆丹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失去亲人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心给紧紧关闭。除了保命报仇,他的流亡生涯,再无其他。 眼下这个小姑娘,名为他的房客,却是她一直在照顾关心着自己,买好地米菜,做好地早饭,给他添置新地被子床铺衣服毛巾。。。 眼眶一热,他赶紧别过头去,手一擦眼角溢出地泪水。晚倾城详装没看见,依旧是微笑着道:“律大哥,你好歹试试看嘛,不然我这一路提着,不就白辛苦了。” “。。。好,我穿给你看。”颤着双手去脱脚上的鞋,一双略显粗糙地小手伸来,那张老妪脸洋溢着温暖地笑容。“律大哥,我帮你。” “哎,你穿挺好看地。紧脚不?宽脚不?有没有顶脚?”说着又蹲下伸手去摸鞋头。 “合适,不宽不窄,也不顶脚。”律喆丹也很满意新鞋子,眼睛却是看着蹲地的晚倾城,声音略带嘶哑,“小城。” “嗯?”晚倾城抬头,惊愕地看到他双眼有点发红。忙站起身道:“律大哥?” “小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心头,满溢着浓浓地温暖,这温暖,令他心生感谢,令他心生眷恋,这温暖来源,焕发自一个不足十三岁的小姑娘地心灵。 晚倾城想了想,说:“律大哥,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47购置年货 年关越来越近,没剩几天时间了,街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家家户户都紧着买足过年的货物,因为遵照祥兴城的过年习俗,从年三十晚到大年初十期间,店铺基本不开张。集市也不成行。走亲戚,回娘家,玩耍,这十天里头都可以尽兴。 正月十五是元宵,整个松音国会扎灯结彩庆祝。直到正月十六那日,皇上会率领皇宗亲族和文武百官,登上皇城祭坛,祭祀苍天众神,祈福在新年里,松音国愈加繁荣富强,百姓愈加安居乐业。而全国各地百姓则在当地官府率领下,一齐向东祭祀祈福。 晚倾城虽然很想早点开店做生意,可这民俗她也逆反不了,于是年三十前的三天,她干脆拉了律喆丹一同上街,米面豆干货肉菜等等,吃穿用的采购了一大堆。律喆丹自然就成了扛肩提包拎袋地,他也乐得帮忙,心头感受着这浓浓的过年气氛。 “小城,小城。”身后有人叫唤,回头看了看,才看到被挡住视线地高杏儿。晚倾城迎上去笑道:“杏儿姐,你也出来采购年货吗?” 高杏儿笑着点点头,瞥见她身后大包小袋又拎又扛地男子,适中地身材略显魁梧,容貌端庄透出一股粗犷气概。不禁心生几分好感,笑问道:“小城,又请新伙计了?” 晚倾城笑道:“不是,他是律大哥,我是他的房客。年货太多,就叫他帮忙。” 高杏儿哦一声,回头瞧瞧那边正在买东西地柏云,对晚倾城说:“小城,你还记得小雀吗?” 晚倾城道:“记得呀,一直都没小雀的消息,她过得好吗?” 高杏儿说:“小雀怀孕了,可能是三月中旬生产。” “那很好啊,老头保佑小雀平安顺利!”晚倾城高兴地说道。 高杏儿却叹口气,“生男她还能有好日子过,生女的话不知会怎样地难过。” 晚倾城想起小雀曾说过的话,心头也担忧起来,“杏儿姐,要怎样才能见到小雀?” 高杏儿说:“文家大院对小妾管得很严,轻易不让出门,我就前些日子遇到小雀身边的丫鬟玲儿,才知道小雀的一些情况。” “哦。。。杏儿姐,你有假放吗?”晚倾城问道。高杏儿说:“我有三天假,但是得过完年后才放假。墨台府过年排场大着呢,我也走不开。” “哦,那你们公子好些了吗?”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高杏儿,晚倾城就会想起那个倾城美男墨台玺。 “公子很忧郁。。。”高杏儿话还没说完,听得柏云在那边大喊:“杏儿!杏儿~!” 忙对晚倾城道:“小城,我得走了,如果你得空,就去看看公子吧。” 公子很忧郁。。。心头萦绕着高杏儿的话,晚倾城的脚步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律喆丹看她忽然安静下来,心忖应是跟方才那叫高杏儿的女子说地话有关。 他本不是擅于言谈之人,就静静陪她走。经过一家首饰店,看看晚倾城头上毫无装饰,忙叫住她说:“小城,进去挑两件。” 晚倾城侧眸一看,摇头说:“律大哥,我不喜欢那些。咱们回家吧,回去还要擀面包饺子呢。” “哦。”律喆丹看她走得慢,跟着走了几步,心想哪有女孩不喜欢装扮地,又回头闪进首饰店,选了一支素雅地簪子,一只镯子,店家用红绒布包好给他。 给读者的话:今天冬至节,祝各位亲们节日快乐! 48犒劳下属 年三十正午,晚倾城在烧烤店里设了一顿丰富地午饭,款待所有店员和师傅。她举起酒杯对大家道:“各位,烧烤店能顺利红火,离不开大家的团结努力。这一杯,小城敬大家,祝大家合家团圆,来年如意!” 说完一口喝干小杯中的米酒。大伙儿也纷纷站起举起酒杯,喝干杯中酒。 小城给自己倒了第二杯,接着道:“烧烤店走的是薄利多销方式,虽然不及那些酒楼珠宝店赚得多,小城也不会亏待大家,薄备了一点年货和红包。这些年货是统一地,至于红包,是根据大家工作岗位不同,以及工作量轻重而给予地。这些,在员工福利制度里都有详细说明。 一会吃完饭,大家先把两家店面收拾整洁,再回来这里领年货和红包。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地团结、勤力,来年把倾城美味做得更上一层楼!” 在座的大伙儿在进烧烤店之前,都给别家做过事,有了比较,一直都很落力做事,听了这话纷纷出声应和,表示今后仍跟着好好干。那陈柄满扈霍刚三人,自从进了烧烤店做师傅,亲眼目睹晚倾城地才干,对她是彻底地服气。 大根和阿守听着这话,心里最是感慨不已,自从跟着晚倾城做事,家里的生计也跟着好起来,在心里,对晚倾城最是充满感激。私下里,都称呼小城,在店里,仍是称呼晚姑娘。 阿守道:“晚姑娘,自从跟了你做事,我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晚姑娘人小志不小,我阿守就跟定你混了。这杯酒,我祝晚姑娘的生意来年大展宏图!” “谢谢阿守!谢谢大家!”晚倾城举起酒杯,含笑一饮为净。 吃过午饭,大伙儿欢欢喜喜地各自回归岗位,把店面收拾整洁。再回去晚倾城那里签字领取红包,到阿守那里签字领取年货。 把年货和红包都派发完毕,众人欢喜散去,晚倾城揣好两家店门钥匙,打点好给叠戈叠舞兄妹俩地新年礼物,带上两大账本,到叠府去了。 叠舞正指挥着下人们整理屋里屋外,见她来了,欢喜不已,忙迎进屋里,命小素倒来一杯热茶。拉起她小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城,你长高了,手也变好了。就这张脸,若是也变好了,才真是让人欢喜呢。” 晚倾城心忖当初你收我还不是因为我的丑能衬得你不那么丑,这话恐怕带了很大水分。也不戳穿,含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小城这脸想恢复正常,这辈子是不指望了。倒是小姐,其实是有法子可以变好起来地。” 叠舞那话本是半真心半假意,听了她这后一句话,忙问道:“小城,你说说,是什么法子?” 晚倾城忍不住笑道:“小姐,这事缓一缓,急不来。我今天来,是给你和大少爷送账本来了,你们叠府要什么有什么,我也不知该备什么礼物,还请小姐和大少爷不要见笑就好。” 叠舞嗔道:“小城,你跟我又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哥哥中午就回来了,我这就差人叫他过来。” 说着吩咐了一个丫鬟去叫叠戈,扭头忽见小素瘪着小嘴不高兴,奇道:“小素,你怎么了?” 小素瞟瞟晚倾城,说:“小姐,小素两手空空,忽然有些感慨过去罢了。” 叠舞不解道:“谁不是两手空空,难不成你想让两手都不空闲?” 晚倾城心里发笑,幸好她没忘记也给小素备了一份小礼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帕包裹地东西,拉过小素往她手里一放,笑道:“小心眼儿,哪能忘记还有个爱臭美地小素呢。看看,喜欢不?” 小素一看有礼物收,顿时心情好转,打开一看,是一副精致地装饰耳环。当下喜笑颜开,笑嘻嘻地对晚倾城说:“小城,我好喜欢!小素祝你来年大卖,明年底又给小素送更好地新年礼物。” 叠舞伸手就往她头顶敲了一记,责道:“小素,你这贪心鬼,想要更好地礼物,也学小城创业去,先去夜市摆个摊档再说。” “小素没有小城那聪明才智嘛。”小素伸伸舌头,做个鬼脸偷笑着出去了。 叠舞看她跑了,也打开自己那份礼物,一看是一盒精致地糕点,周边点缀着几颗葡萄干,中间写着新年快乐四个小字。上次她品尝过,知其美味可口,不由惊喜地说:“小城,你又研制出新花样来了?” 晚倾城却道:“我研制了好久,才做出来四个品种,太少了,不足以开店。” “什么东西不足以开店啊?”言语落地之际,门帘掀动,叠戈抱着小儿笑呵呵地走进来。 给读者的话:今天宇宙小爆发~吃了粽子汤圆饺子地亲们,喜欢布衣种田的多给力吧!阿门! 49叠戈地信任 晚倾城忙上前见过叠戈,对着他怀中胖乎乎地小子夸赞一番,将礼物和账本呈递上去。叠舞接过小侄儿,晚倾城看那小子着实可爱,也凑来逗趣,不想她一靠近,那小子就吓得哇哇大哭,直往叠舞怀里钻,晚倾城一脸尴尬不是,只好讷讷地搬了椅子坐到侧边,不让那小子看到自己。 叠舞哄着小侄儿,叠戈见状,不由好笑地看向自家小子:“小六哥,晚姑娘心地好,是你姑姑的好朋友。以后可不许这样闹。” 叠舞道:“哥哥,你看账本去,小六哥还小,哪懂你那些大道理?” 晚倾城亦附和道:“小姐,大少爷,小少爷尚年幼,见生呢。莫怪莫怪。” 叠戈快速地过目了一下,并不详细每页察看,就将账本递回给晚倾城,说:“小城,这账本我就不细看了,我信你。至于我那份股红,等年后你再折成现银给我。” “多谢大少爷信任!小城还有一事与大少爷、小姐商量。”晚倾城说道。 叠戈道:“是不是夏天转行之事?” 晚倾城点点头,心说这大少爷不愧是做生意地,“夏天天气炎热,做烧烤显然不适宜。我仔细思量过,等春雪融化后,可改做别的行业。” “嗯,你可想到改做什么行业?”叠戈说道。 晚倾城说:“第二分店,我想保留少量烧烤,主要经营早餐和粥粉。早餐品种为豆浆包子,再就是将五谷杂粮磨成糊汁,这东西每天喝一碗,保健身体,延年益寿。白日里卖粉粥,这粉条由米磨制而成,可做成生料粉、凉拌粉、炒粉。提供白粥肉粥。” 叠舞在旁听了好奇地说:“小城,你说的什么粉,五谷杂粮,我可是从没听过呢。那些东西好吃么?” 晚倾城道:“各有特色,味道都很好,我有信心能迎合大众口味。” 叠戈跟随父亲也行走过好些地方,却从没听过这些食物,从来只有面粉做成地面条,这米做成地粉条,实在是新鲜。 “制作这些食物,购买使用地东西成本大吗?做起来难度会不会很大?” 晚倾城道:“大少爷放心,这些东西制作而成,主要是靠石磨和拉动石磨地牲畜,磨豆浆和米倒不是大问题,主要是五谷杂粮,磨起来或许麻烦些。另外,我还得教会那几名烧烤师傅,如何下锅烹饪。” 叠戈一听投入器材的成本竟如此微小,沉吟片刻,说:“好,那石磨和牲畜,你负责买来,大米大豆还有你说的五谷杂粮,我负责给你提供。” 进货方面有叠戈帮忙,晚倾城很是高兴,叠家生意在祥兴城出名,由他们去进货,得到地进货价自然比她去地优惠得多。 叠戈听她没提第一家烧烤店,主动问道:“小城,第一家店,你又打算做什么呢?” “这个事情,我正要跟大少爷和小姐说地。”晚倾城并不打算隐瞒个人想法,说道,“第一家店,我准备改成经营蛋糕。现下我研制成功四个品种,过年期间,我再试着多弄几个品种出来。” 叠戈点头称奇:“小城,你的点子总是这么新奇,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当真是小小年纪成神童,名传四方。” 晚倾城笑笑不语。叠舞忽道:“小城,你什么都教会那几个师傅,就不怕他们哪天自立门户,跟你抢生意?” 晚倾城笑笑道:“说不怕是假地,其实就算他们不去自立门户,到时也会有别人来模仿。这个事情,我这些天在琢磨呢,我想去跟官府申请专利名号,只是这官府我不认得有人,还得请大少爷引路才好。” 叠戈哈哈一笑,眼含赞赏地看着她道:“小城,米大人跟我父亲是朋友,申请专利名号是要地,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小城,你年纪小小,便有如此远见,实属难得地商业奇才啊!” “哪里哪里,在大少爷面前,小城不过是献丑罢了。如此,就劳烦大少爷了。”晚倾城一番谦虚,心里有点汗颜,她若连这些都不知,她的魂魄岂非枉活了三十二个年头。 又闲聊一番,晚倾城告辞回去,叠舞也不挽留,却叫小素给她送上一个沉甸甸地大篮子,里面装地都是些好吃地。晚倾城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50暖暖地新年1 律喆丹正在院里忙活着杀鸡鸭,空气中飘送着鸡鸭的腥味,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厅堂门口贴着红红地对联、利是。晚倾城回来就看到这情景,心头倍感温馨,自从爹娘去世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家地温情。 “律大哥,我来。”晚倾城放下篮子,挽起袖子就要去帮拨鸡毛。律喆丹拦住不让她动手,“小城,律大哥能搞定。” 晚倾城听了,走进屋里张望一下,只见屋内打扫抹擦得整洁干净,厨房里也收拾得整然有序,墙落堆放着许多柴火,足够烧到春雪融化时。 她复又走到热水盆旁,挽起袖子就去扯那鸡毛,边说道:“律大哥,你什么都做完了,我无事可做。让我来吧,我拨鸡毛可干净了。” “那好,我剥鸭毛。小城,你又买什么回来了?” “哦,那个篮子是叠家大小姐送地。”晚倾城将事情叙述一遍,又将新打算详细说了。律喆丹听得连连点头说好。 晚倾城说:“律大哥,要不,你留下来别走了。你留下来帮我好不好?” 这些天她一直在寻思,她特别需要几个信得过地帮手,目前大根和阿守是其中两个,但她还想多几个可靠信赖地,经过和律喆丹的接触相处,她觉得对方可以信赖。 律喆丹地身子微微一僵,手上动作顿了顿。这样安稳平淡地日子,他何尝不想?但是,若就此留下什么都不去想,他万万做不到。亲人地冤死,他背负地冤屈,若没个清楚了结,这辈子他都无法心安。 “律大哥。。。”晚倾城瞧见他神色变了,眼中似乎很是悲愤痛苦。心里地揣测,也隐隐不安起来。 律喆丹低着头,一边拨鸭毛,语气淡然道:“律大哥还有事要办。” “哦。”晚倾城应了声,沉默了一会,觉得还是要打破这种僵局为好。她鼓起勇气问道:“律大哥,你是不是心头有难言之隐?能让小城与你分担么?” 心头,缓缓流过淡淡暖意,律喆丹抬头冲她笑了笑,显得有些不自然,“小城,你与我不同,希望你能过好今后地生活。这个年,有你陪着过,也许将成为律大哥此生最难忘地事。” 为什么最后面那句话,听着像生离死别呢?晚倾城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安。很明显,律喆丹不想告诉她为什么。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律大哥,真的不可以说吗?有时候,藏在心头,是一件沉重无比地事情,说出来,或许不能马上解决,却可以减轻心头地压力。” 律喆丹沉默着不说话。他的遭遇,太过悲重,说与一个小姑娘听,何苦加重别人心情? 晚倾城又道:“律大哥,你知道吗?我从四岁起,顶着这张丑陋皮囊,只要踏出家门,必定遭到别人耻笑、欺负。不但如此,那些人还说我是天煞孤星,说我本已死了又活过来,是逆命而活,是要遭报应地。 爹娘一过世,叔婶家就过来抢走那些能用的家什,厨房里那口锅,是我拼死护下来地。我流落到墨台府做丫鬟,无故惹来事端,被迫逃离。 遇到叠家小姐,虽说初始她不是因为同情而收留我,但她对我不错却是事实。我帮了她一个忙,她帮我出资摆夜市摊档,后来我赚了点钱,盘下一个门店,资金不足,还是叠家小姐来帮忙。而我能在此居住,你也知道实情经过了。 律大哥,我不是要跟你诉苦求同情,我只是想告诉律大哥,有朋友,很重要,尤其是真正对你好地朋友。在我心里,律大哥不但是可信赖地朋友,更是可信赖地一个亲人。” “小城。。。”律喆丹心有触动,涌起酸涩,眼前的小丫头,承受过多不属于她这个年龄地沧桑,言行举止都显于老成。若非得已,谁又愿意这样?她的累,她的无奈,只怕不会少于他。 “过年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小城,快点弄干净鸡毛,水凉了就冻手了。”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也加速起来。 “嗯,我们比赛,看谁最先弄干净。”晚倾城也不再多说,她明白的,当一个人锁上心门,必是经历了过于沉重悲痛,要想打开,非一时半刻之事。如同前世的自己,不也是把心门紧紧锁了。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51暖暖地新年2 弄干净鸡鸭,律喆丹分别切好下锅加料微炒入味,装盘。把桌子搬出院中,装香炉上香,两人把鸡鸭猪羊果品糕点等供品摆上桌子,律喆丹又摆上三个酒杯,倒上酒。拜祭过各路神宗,最后拜请年神和祖宗。 供神完毕,把香炉移到厅堂正中八仙桌上,留下一些供品继续摆放着,其余地端回厨房。律喆丹开始撵面,一部分做面条,一部分包饺子。晚倾城则把一些干货木耳香菇清补凉等拿出来,用暖水浸开清洗干净,分别用大碗小碗大盘小盘装好,又洗了一大把青菜。将院子重新打扫一遍。 看看太阳就要下山,她又忙去架上大铁锅,让律喆丹帮提满锅里水,生火烧着,过去帮着包饺子。木柴在灶肚里噼里啪啦地响,桌子旁地火盆里,炭火暖烘烘地,两人一个撵面皮,一个包饺子,说说笑笑地。 忽听院外传来大根叫喊声,晚倾城忙放下饺子皮,跑出一看,只见大根和阿守两人正站在竹篱笆门外,忙过去开了门,笑道:“大根,阿守,你们怎么来了?” 大根和阿守将手中拎着的两袋子交给她,笑说:“小城,这些东西是我们家婆娘叫拿来地,都是自家做地,也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 晚倾城打开袋子看了看,是一些腊鸭腊肉、炒米花糕饼等,忙塞回两人手中说:“这些东西我都买有地,你们就别破费了,都拿回去给老人孩子吃。” 阿守把东西重又塞到她手上,说:“小城,你不收,就是跟我们见外了。再说了,我们能有今天好过,都是你的功劳。就冲这点,你无论如何得收下。” 大根也乐呵呵地说:“小城,你赶紧收下,不然回去了我家婆娘要唠叨我。这村里头好些人都说了,来年想跟你干呢。” 律喆丹也闻声走出来,跟大根阿守两人含笑寒暄两句。对晚倾城说:“既然是两位大哥的心意,你就收下,别令他们为难。” 晚倾城为难地说:“这心意我可以收下,但是村里的人要跟我干,我现在还有心无力呀。” 大根笑道:“你放心,我已经跟他们说了,等你将来开更多店铺,就叫他们过来干活。” 阿守笑道:“天色也不早,我们也得回去了。小城,律公子,提前祝贺新年好啊!” 晚倾城也笑对两人道:“小城也祝你们新年快乐!一年更比一年好!” 送走大根阿守,两人拎着两袋子返回厨房,继续烧洗澡水,包饺子。等到水烧好,饺子也包好了。两人先后洗了澡,律喆丹按照晚倾城说的方法,在火盆上添木柴烧了,在上空架起一个结实地铁架,放上一口小锅,倒了水,加入盐油,放入木耳香菇枸杞玉竹姜片等锅底料,上盖。晚倾城则用暖水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到屋檐下。 “小城,这个吃法,也是你们家乡的吗?”律喆丹对这种称为火锅烫地吃法,感到十分新鲜,用盐、酒及面粉腌过地肉,放进冒泡地锅里烫上片刻,口感很不错,还能热着吃,喝汤,比一盘盘地炒菜好多了。 晚倾城笑眯眯地说:“不是,这个是我想出来地。爹娘不在后,我人小,没人愿雇我干活,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地,人家卖猪肉地老板,有时候会扔掉一些肥肉腩渣,我就捡来清洗干净,丢进锅里,放上半锅水,烧开了烫野菜吃,味道还不错。” 律喆丹听得心里一阵刺痛,那些同龄地小姑娘,长得都比她高些,就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她才长得如此瘦小。夹起一个鸡腿放她碗里,“多吃些肉,你现在长身体,需要多吃。” “律大哥也是,要多吃些肉,才有力气去做事情。”晚倾城也夹起一个鸭腿,放到他碗里。 这个年夜饭,两人吃得特别开心。当午夜到来之际,忽听得外面传来噼里啪啦地鞭炮声,紧接着,四面八方陆续响起喜庆地鞭炮声。晚倾城刚把饺子捞上碗里,律喆丹从厅堂里拿出买好地鞭炮,对她笑道:“小城,放完鞭炮再吃饺子。” “吃完再放吧。”晚倾城担心饺子凉了不好吃。律喆丹一把拉了她走出厨房道:“刚才吃了火锅,不急于吃饺子。放鞭炮要赶早,财神爷才不会听头晕。” “呵呵~!好吧。”晚倾城不禁被他的话逗笑。 两人来到院子里,架好鞭炮,摆好形状,律喆丹上前点燃炮引,拉了晚倾城赶紧站回屋廊下。只见那炮引迅速窜烧上去,“噼噼啪啪”,响彻整个院落上空,红色鞭炮四处飞扬,烟雾很快弥漫整个小院和屋前。 晚倾城捂着耳朵,看着那鞭炮欢快地窜烧跳跃,心也跟着飘扬起来,前世的城市都禁止放鞭炮,过年的气氛冷冷清清,还是现时这样好啊,热闹高兴。每一声鞭炮,每一个鞭炮地跳跃,都是人们对来年的美好憧憬。 放完鞭炮,两人回到厨房又吃了饺子,烤了会火盆,才各自回房睡去。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 52暖暖地新年3 大年初一,早上起来要拜神,是不能睡懒觉地,或许是一直以来太累了,从来没得放松过,突然过年了,要关门歇业十天,加上睡得很晚,晚倾城这一觉竟睡得特别沉,律喆丹在门外喊了两声,都没听到她应答。 推推门,发现根本没上拴,他轻轻走进去,屋里的火盆早就熄了。走上前一看,律喆丹忍俊不禁,睡觉的人,将被头左右卷起贴向脸庞,只露出鼻孔和紧闭地眼睛。这么一看,律喆丹忽然发现这小丫头的鼻子,眼睛和眉毛都长得不错,唯独遗憾了那面部肌肤。 想起那次给她敷脸,毛巾变黑之事,律喆丹心头至今带着疑惑不解。那之后他留意过,晚倾城洗过脸地水并没有变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伸出手,有心想触摸那张老妪脸皮,又觉不妥,虽说是小丫头,到底是男女有别,平日里对他极为尊重照顾,他怎可冒失? 从口袋取出一只红包,轻轻放到她枕边,带着疼惜再看了看熟睡地人,律喆丹轻轻带上房门,到厨房去烤着火盆坐等晚倾城起床再弄早饭吃。 这段时间的安定,令他得以好好休息,身体恢复得很好,每日里,晚倾城早出晚归,而他也没空闲着,在院里苦练功夫,后恐村民发觉,他在山里寻了处幽静之地练功,吃了早饭,又做好中午的饭菜,带到山里一待就是一天,日日如此从不间断,直到深冬来临才又改为在院里苦练。 如今,只等春雪融化,东风催醒枝头花,他便要离开干邑村,去寻找仇人报仇,平复自己的冤屈。 火盆里的碳,一半黑一半红,仿佛外面地世界,半是浑浊半是清澈,又好比人心,既有险恶也有质朴。 若不是那莫须有地谣言,人性地贪婪,亲人又怎会惨遭那飞来横祸?若非管家于叔拼死相护,他又怎能苟且活到今日? 眼前地火盆,忽然模糊起来,爱他护他地双亲、待他如亲儿地于叔、细心勤劳地丫鬟梅儿兰儿。。。一张张熟悉不再地脸庞,一个个无辜冤死地灵魂,叫他如何能忘却这血海深仇? 呵~律大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晚倾城蹑手蹑脚地想耍下调皮,悄悄将小爪伸出去。 “谁?!”东躲西藏地逃亡的那份警戒蓦然又回来了,律喆丹条件反射地一个反击,准确无误地扣住从背后伸来地手。 “律大哥。”晚倾城的小手被他攥得生痛,惊愕万分地看向他一脸地冷漠警戒。 “小城?”律喆丹一抓那手即知不对,松开她小手,?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7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看到浅浅地发红,心里有点内疚,忙拉她坐下,轻轻帮她揉了揉,“很痛?” “不痛。”晚倾城摇摇头,惊诧地看着他道,“律大哥,你又在想不开心地事?” “没有。大过年地,律大哥很久没这么过过年了,高兴还来不及。”律喆丹笑着揉揉她身后披着的柔发,“小城新年好。” “呵呵~!律大哥,新年好。恭喜发财!”晚倾城笑呵呵地将一只红包放到他手中。 律喆丹不禁笑道:“小城,这红包是大人给小孩地,你是小孩子,只能收,不能发。” “我知道呀,那律大哥让我破例一次。”晚倾城笑嘻嘻地将红包塞进他口袋。 醒来时,她就看到枕边有个红包,无须想,必是律大哥喊她不醒,悄悄放她床头地。好些年没体会过年收红包地感觉,这个收获令她心情特别愉快,也格外感到幸福。 律喆丹又拉起她小手吹了吹,站起身说:“小城,锅里有热水,你去刷牙洗脸,律大哥这就做早饭。” “嗯,遵命,长官。”晚倾城嘻嘻哈哈地学着军人敬礼方式,给律喆丹来了个大敬礼,快乐地去盛水刷牙洗脸。 “小城,你该多些这样地时候。”律喆丹笑望她,一边生火,一边架起火锅,这个样子地她,才像十二三岁地小姑娘。 “那不成,我若不老道,怎么做老板娘呢。”晚倾城用盐刷了牙漱口,将整张脸泡进洗脸盆地暖水中,连呼几口气,水中冒起好几串泡泡轻柔着脸庞,这样子洗脸地感觉最舒服了。 律喆丹忽然道:“小城,你多泡一会脸。” “哦,放心啦,我每次都洗得很干净。”晚倾城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洗不干净,抬起头说完,又深吸口气将脸庞没入暖水中。 又浸泡了一会,用手指轻轻按摩一下脸部,拿来毛巾拭干脸上水分,涂上买来地护肤膏,气味挺好闻,涂上去皮肤就不绷紧了。端起洗脸水要出去倒掉,律喆丹说:“等一下,我看看。” “看什么?律大哥。”晚倾城不明所以,端着洗脸水站在那儿不动。 律喆丹看了看那洗脸水,仍然没有其他颜色。“没什么,你去倒掉吧。火锅汤要开了。” “嗯,马上就好。”晚倾城对他的这一举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倒了洗脸水回来,闻到锅里飘出地鲜香浓郁,食欲大动。 给读者的话:第五更 53暖暖地新年4 新年第一天,不能行走亲戚友人家,也不能出门玩耍,初二起,才可以出门玩耍,串门,走亲戚,回娘家。除了初一不能出门玩耍,其他与前世地过年差异不大。 晚倾城想起拜师未曾学艺,便让律喆丹教了几招作为防身备用。她领悟得极快,一招一式临摹得有模有样,律喆丹欣喜不已,心忖他日若是还有命活着回来,必将一身功夫悉数传授与她。 到了初二那几天,村里人开始互动串门,一时间村头村尾热闹非凡。晚倾城跟着律喆丹先去给村长及几位长者家拜年,村长及几位长者都给了她红包。及到大根家和阿守家,两家老人又给她红包,连大根和阿守地媳妇都各给她一个红包。 后来又逐一到其他人家拜年,一路收着红包,两只口袋都鼓起来了。令她一天都笑不拢嘴。她是小孩子,不必给他人红包,律喆丹是大人,自然是将备好地红包派发给那些小孩子们。 回到家,将那些红包一一打开,大根和阿守家给的红包最丰厚,各有二十文钱呢。其次是村长给地红包,也有十文钱。其余地虽然不多,但都是一份心意,毕竟村里人都是穷苦人家,晚倾城并不计较红包里地钱多与少,她开心地是那一份份浓郁地质朴热情。 初六有个庙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好吃好玩地都摆出来,庙里香火萦绕不断,善男信女纷纷进庙跪拜,各许心愿祈福。 晚倾城也去凑热闹,进庙上香许愿祈福,律喆丹没有进去,他站在外面,身处热闹,一双略带冷漠地眸子却不时四处扫描。 忽然,人潮马蚤动,人们纷纷朝前涌去,律喆丹处的地势较高,投目望去,只见前方行走一顶华丽舒适地轿子,涌过去地人群瞬间将轿子围住,走在前头地两名护卫不断地挥手叫人们让道。 晚倾城专心地许愿祈福完毕,睁开眼起身一看,庙里空空如也,只剩她一个香客,就连那敲木鱼地师父也不见影。她摸摸脑袋,发生什么事了? 纳闷地走出大殿门口,只见前方大道上,黑压压地围堵了无数人群,那些看摊走不开地,一个个站起凳子,伸长脖子了朝前看。 “小城。”律喆丹转头瞥见她,向她招手。 晚倾城闻声忙向他走过去,她个子小,看不到前方到底发生什么事,好奇地问:“律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 律喆丹道:“是墨台府地轿子。” “哦,我知道,是墨台公子的轿子。”晚倾城恍然,难怪,这些人拜着菩萨都跑路,原来是为了去目睹墨台公子地风采。她回头往大殿内看看,心想里面地菩萨不知会不会生气呢。 “墨台玺?松音国排名第一地才子?”律喆丹惊讶地说道。 晚倾城叹气道:“是,可是上次在店里,我听到客人议论说,今年才子美男的排名,墨台公子因为双目失明之故,屈居第三。” 律喆丹不以为意一笑,“要那些浮名做什么?看着世人的眼光过日子,何苦累自己?” 晚倾城笑道:“律大哥这话说的好。呵呵,世事往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呀。” 律喆丹斜睨她含笑道:“你个小丫头倒是看得透。” “呵呵,那是我遭人白眼太多,不看透不行呀。”晚倾城笑得云淡风轻。 眨眼间,涌去地人潮又涌来,人们自动让开一条仅轿子通过地通道,高杏儿和铜伯一左一右地跟随轿子旁侧,四名护卫前后护随不脱半步。 轿夫轻轻放下轿子,门帘掀动间,墨台玺在高杏儿的搀扶下,步出轿子。 只见他面上肤若脂玉,一双星眸漂亮而平和地掠向左右,唇边漾着一抹温雅地微笑。他一身暗红华锦,外披一件雪白貂皮披风,有一种令人惊艳之感。 围在通道两旁地人群,纷纷喊着他地名字,仿佛他能看到一般,不停滴挥舞着手,笑着,叫着。那敲木鱼地师父,唱经地师父,则站在大殿门口处,呆呆地,略带醉迷地看着他们心中地偶像一步步款款前行。 早有姑娘进去将蒲团整好摆放端齐,更有姑娘将燃好地香备好,只等偶像进去净手,便可交到他手中。 “小城,你不过去?”律喆丹忽然笑问。晚倾城道:“我没有偶像,去做什么?律大哥,我们走吧。刚才我许了好几个愿望,不知道老头让不让我逐个实现。。。” 给读者的话:第六更!明天平安夜,祝各位亲们年年平安,圣诞快乐! 54元宵灯市 转眼到十五元宵,晚倾城和律喆丹早早就搓了汤圆煮来吃。元宵夜有灯市,就在夜市那条街,一直通往西阳河畔。两人刚走出村口不远,就听后头有人喊,回头一看,是大根带着媳妇孩子一道,也是要去赶灯市玩耍。 路上众人说说笑笑地,不知不觉到了灯市。整条街张灯结彩,喜庆洋洋,人头攒动,花市灯如昼。极为喧闹迷人。真可谓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一行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被人群冲散开,各自随意玩赏去。 晚倾城此时完全现出小女孩家家地玩心,看什么都稀奇好玩,眼里地笑容不曾消停过,拉着律喆丹专往人多地方钻,抛圈中物、猜灯谜、听对诗盛会、看歌舞飞仙,兴致一来,少不得买上些小玩意儿,好吃地,一张嘴儿又说又吃地,活泼得像那水里悠游地小鱼儿。 律喆丹的心情也得到放松下来,一双满含笑意地眼,除了观赏那些花灯及稀奇好玩,更多是停在那个活泼地小身影上,生怕一个闪失,就被熙攘地人群给冲丢了。 西阳河上结着厚厚地一层冰,岸上地如昼花灯将之反照,斑驳地亮光颇有些光怪陆离之谜。晚倾城看着有些可惜,这个天然地滑冰场,只可惜她不懂滑冰。 “累了吧,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律喆丹看她忽然驻足,出声问道。 晚倾城摇摇头笑说:“我不累,律大哥,我想猜灯谜,想拿两盏免费地花灯回去挂着。” 律喆丹笑道:“好,律大哥帮你。” 一一看过去,晚倾城相中一盏水神飞天花灯,但见上面贴地灯谜为:柴扉半掩。晚倾城对猜谜向来笨拙,将求助地眼光投向律喆丹。“律大哥,这个灯谜要怎么猜?” 律喆丹看了看灯谜,说:“此乃一半儿谜,将谜面之字各撷取一半部分,而后拼成谜底。” “嘿嘿,我不懂,律大哥你帮我猜。”晚倾城听了,又看看那四个字,只觉头大。 律喆丹想了一下,对那老板道:“我猜是棑字。可对?” “恭喜公子猜对谜底。”那老板笑眯眯地扯过灯谜纸条,将绳子解开,取下水神飞天花灯递给他,“这盏灯,就归您了。” “谢谢老板!祝您来年事事如意!”律喆丹笑接过花灯,交给晚倾城。 “律大哥,你真厉害!”晚倾城提着心仪花灯,一双机灵地眼睛仍在那些花灯中游转。 律喆丹牵着她小手,眼中带着宠溺:“还看中哪盏?律大哥帮你赢下来。” “就那盏,有六个面山水地,还能自动转地。”晚倾城一眼瞥到立即喜欢上。 “好,帮你赢回来。”律喆丹带着她走过去,那盏花灯制作的确精致美丽特别,灯前已站了三四人,正在使劲地想谜底,那灯地老板一脸得意,一手拿啃一串糖葫芦。 给读者的话:今天依然六更~~ 55相送八面玲珑 “那盏灯好漂亮!过去看看。”叠舞一眼看中,拉着小素快步朝那花灯走去。 “小姐,那个好像是小城?”小素眼尖,看到其中一个小身影挺眼熟地。 “什么好像?就是小城。”叠舞也看到了,笑着道。 “小城。”走到凝神贯目地晚倾城身后,叠舞伸手拍拍她后背,笑叫道。 晚倾城冷不防被人拍背,吓一跳,回头一看,是叠舞。不禁笑道:“小姐,小素,原来是你们。你们出来玩多久了?” 叠舞道:“出来好一会了。小城,你莫不是也看中这盏花灯?” 晚倾城点头说:“就是看中它了,可是谜底很难猜。”又瞧见她和小素手上各提一盏花灯,讶道:“小姐,小素,你们这么厉害?就赢得两盏了?” “我哪会猜谜?都是花钱买来地。”叠舞直言不讳,胖胖地身子往前一挤,硬是将另外两男给挤到了边上去,凑上去看那灯谜,竟只有一个字:“炅”。猜一句诗。 叠舞一脸迷茫不解:“就一个字,如何猜成一句诗?老板,谜底是什么?” 老板失笑道:“我要告诉你谜底是什么,我还摆什么灯谜?” 小素掩嘴偷笑,小姐这不是问傻话么?叠舞想都不想就说:“这花灯多少钱?我不猜,我买下还不行么?” “这个灯么,一百五十文钱。”老板看她不像开玩笑,伸出一个手指,又翻开五个手指。 “等等,老板,我知道谜底是什么。”律喆丹忽然出声,这个灯谜有难度,跟前面的拆面就底不同,正好相反,要用拆底就面才能解开谜底。他也在沉吟思考,多方联想反复探索,终想出答案来。 老板眼睛一亮,这个灯制作有难度,灯谜自然也有难度,今晚很多人都看中,无奈都猜错谜底。有人能猜出来,他当然高兴,但如果有人愿意花一百五十文钱买走,他也高兴,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 叠舞看向律喆丹,见他相貌堂堂,个子适中,眉宇间隐约带着一丝书卷味,忙道:“公子,你别猜了,我买下这灯了。你猜别地灯去。” 晚倾城忙过来拉着律喆丹衣袖含笑道:“律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叠府大小姐叠舞。”又转头对叠舞道:“小姐,这是律大哥,我的房东。” 律喆丹听晚倾城提过多次叠府小姐,但见眼前女子年约十六七,丰腴之过便是肥满,神态倒是和善。忙作揖道:“不知是叠姑娘,方才律某失礼了。” 叠舞曾听晚倾城提过住的房子是律家地,听她这么一说,眼前地男子必是律家公子了,又见他神情坦荡有礼,当即微笑道:“你就是律公子?既然你能猜出谜底,我就不跟你争了,我倒是好奇,这谜底究竟是什么诗句?” 其余几人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纷纷将狐疑地目光投向律喆丹。见这叠家小姐主动承让,虽没了那钱赚,但老板素爱灯谜,心里也还是乐呵地。对律喆丹道:“公子,你若是真的猜出谜底,这盏八面玲珑灯不但送你,还附赠一盏鲤鱼跳龙门。” 那盏鲤鱼跳龙门的造型亦是相当得趣,晚倾城惊喜地说:“老板,此话当真?” 老板点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律喆丹微笑道:“我猜谜底为:人约黄昏后。老板,此谜底若不对,那就有诈嫌之疑了。” 那几人听了细一揣摩,果真是如此,不由纷叹。老板惊叹地朝他竖起大拇指,爽快地说:“公子果然厉害。我说话算数,这两盏灯,就是你们的了。” “谢谢老板!恭祝老板新年吉祥如意!事事顺利生意兴隆!”晚倾城嘴快得很,看律喆丹接过两花灯,一口气顺溜了人最爱听地话。 “哈哈,多谢贵言。”老板略带诧异地看看她,倒是没有现出嫌恶之态。 晚倾城提着两盏花灯,心里隐隐不舍,想着叠舞给予地帮助,仍是把那盏八面玲珑递给叠舞,“小姐,送给你。” 叠舞讶然道:“小城,你也喜欢,当真要送我?” 晚倾城点头含笑:“当真送你。收下吧,我还有这盏鲤鱼跳龙门呢。” “呀,谢谢小城。”叠舞高兴地接过八面玲珑花灯,爱不释手,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了。 四人又一起游赏了一会,叠府的家丁抬着轿子出来接叠舞,叠舞便跟两人告辞,带着小素先行离去。越晚气温越冷冻,游赏人群开始减少,两人也提着花灯踏上回家之路。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56全国祈福,他走了 竖日便是十六,全国各地都要跟随皇上朝东祭祀天神,祈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富民强,安居乐业。 晚倾城头一回看到这样浩荡壮观地场面:几乎整个祥兴城地子民,都自发集中到城郊那片旷野之地,东边之位摆放了长长两个八仙桌,上面摆满各种祭祀用品,一个大大地香炉摆在桌前空地上,香烟袅袅隐入空气中。 知府米大人身着官服,一身庄严,满脸虔诚地站在最前方,他地身后是米夫人及一双儿女,再后便是其他官差人士,最后才是全城子民。 当吉时一到,米大人亮起洪钟般地声音,朝东唱喏几句赞颂皇上地话,向天神祈福地话,带领全城子民向东跪拜三下。 晚倾城虽不迷信,也被这场面气势慑住,心底自然地升起一股肃穆庄严感,甚至,还夹带着一丝神圣。这种感觉,让她忽然想起第一次佩戴上红领巾,听着国歌,看着五星红旗冉冉上升,那时地感觉最为神圣不可灭渎。 祭祀完毕后,在场地每人可上前领取一个红包,每个红包六个铜板,寓意六六大顺。 等到分发完毕,全城子民散去,米大人才给自家妻儿分发,却见那红包大而饱满,米夫人心里会意,一并儿女地红包都接过迅速放入袖兜内。师爷详装没看见,这是个惯例,习惯了就好,也不是多大地事儿。 接下来善后事宜,便是那些官差小爷抬地抬,扛地扛,挑地挑,用了三辆马车把那些祭祀用品悉数运回衙门。 叠舞带着小素来跟晚倾城告别,原来她要随母亲去道州探望姥姥,顺便住些时日。从祥兴城到道州,路途颇远,以马车地脚程,也需两日才能到达。两人依依惜别,却不想叠舞这一去回,竟惹来日后变故多多,此为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在叠戈帮忙下,倾城美味烧烤的专利名号顺利申请下来,日后若别家要做烧烤,不可用与这个相同地招牌名,如用者,自是触犯了盗用之罪,是要被重重责罚地。 晚倾城将蛋糕店地后屋改为烘制糕点作坊,研磨河粉地作坊,因为要圈养牲畜,设在律家小院离店面又过远,晚倾城便在河粉店地附近,另租了一间比较陈旧地屋子,那屋子在一小巷里,陈旧不临街,还带着一个小巧地院落,租金非常便宜。 在院里搭起一个可遮风挡雨地木棚作为牲畜休息地,她每日里就守在作坊里,看两头牲畜拉磨大米,不时添加些清水上去,石磨嘴下放着干净地大桶,奶白色地糊状便沿着石磨嘴流下大桶里。等满之后,让伙计提进屋里,上笼蒸制成片状,做炒粉地便稍厚点儿,做煮粉地便要薄些。端下来晾一阵凉,切成均匀地条状,再分成若干等份,用大盆装了,盖上白布,送到河粉店去。做凉拌粉地用圆形笼蒸,非常地薄,就像天上地圆月又大又圆,一张即为一碗。 至此,晚倾城的倾城美味烧烤,摇身一变,转为倾城美味蛋糕店,倾城美味河粉店。前者顾名思义专卖各式糕点及豆浆,至于原来设想地五谷杂粮粉糊,因做试验出来地效果不甚好,只好取消。后者顾名思义专卖大米磨成浆糊再制作而成地粉条,三种粉条形状亦有区别,分别为煮粉、炒粉、凉拌粉。 说起来,晚倾城懂得如何制作,全赖她前世自幼爱吃河粉,儿时曾看母亲和外婆做河粉地整个过程,看多了,自然就记住不忘。 食客们纷纷好奇,这河粉到底为何方美食,店面一开张,便来尝个新鲜。但觉那一碟炒粉,从卖相来看,河粉嫩白,豆芽淡黄,青菜翠绿,肉丝油香,混在一起泛着油亮光泽煞是好看,其香味令人有陶醉之感,入口更是不粘不干不腻,香浓唇齿直入咽喉。 再看那煮粉,配料品种甚多,猪肉牛肉粉肠牛杂猪肝鱼片等,顾客可随口味自由加减这些配料,而价格是同样地。满满一大海碗汤粉混合,里面沉浮那些配料及姜丝,再撒些葱花在上面。光是闻其味即已诱人食指大动口水直咽。 至于那凉拌粉,薄薄一张地用剪刀剪了,浇上调配好地作料汤汁,酸酸甜甜很开胃,喜辣之人再拌上些辣椒,吃起来特别爽口。 这三种口味不同地河粉,因味道着实鲜美浓香爽口,价格公道,平素大众只有面条吃地,这河粉一推出便受到食客们地喜爱。 毋庸置疑,晚倾城的两家店又火了。后来,她索性取消了那少量烧烤,又推出一系列甜品售卖。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亲们,平安夜吉祥! 57蒸蒸日上 当春雪融化,律喆丹去给村长及两位长者道别,便回来收拾了简单地包裹,给晚倾城留了一封信。他悄然到倾城所开地两家店铺外,静静驻足看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晚倾城为两家店忙得不可开交,但她一直记着律喆丹说过春雪融化便会离开,等她看到西阳河冰雪融化,急急放下手头工作往家赶,却是人去屋在,只有一封信等候她。 看完信,晚倾城坐在厅堂地门墩上哭了一场。从陌生人到亲人似地朋友,他们相处得就如一家人,这个冷清显孤寂地小院子,因为有他地存在而多了一份温馨和生气,可如今,他却不跟她亲自道一声别,就这么悄悄走了。连带那份温情,似乎也跟着离开了。晚倾城地心里,顿感空荡荡地十分难过。 日子,渐渐又平复了以往,忙碌之后,是一片孤单失落,她每夜守着这个小院,记忆里多了一些温馨回忆,律喆丹的身影面容,不时晃动在眼前,目光随处所及,总是能看到他默默而踏实地身影。尤其坐在厨房地小饭桌吃着饭,律喆丹似乎就坐在她对面,不断地给她夹菜,脸上带着暖暖地亲人般地笑,那样地笑容足以温暖整个冬天。 总是看着想着,眼泪就禁不住地往下流。那封信,她非常小心地存放在枕头底下,开心不开心,就拿出来看看。 律喆丹在信里并没有细说,只说他要去做一件必须做地事。嘱咐她要好好保重自己。生若浮云,死若轻鸿,此生若相见,东风故人来。 过完年不久,她便把叠戈那份红利拨出送过去,她自己的那份,则存进了银庄,看着户头上的数字在不断增加,心底地喜悦就像枝头盛开地花朵,只是遗憾,她找不到人来分享这丰收地喜悦。那份想念地牵挂,她悄悄地深埋心底。 春暖花开,晚倾城对于经营店面愈加得心应手。大根当起了蛋糕店地掌柜,阿守成了采购员,满扈霍刚两人做了河粉店地掌勺大师傅,陈柄分到蛋糕店跟她做了糕点师傅。 她提升了叠戈派来地收银员甄齐做河粉店地掌柜,加了工资,责任也大。那甄奇在叠家酒楼原本只是账房里地一名小小伙计,因为人老实本分,被叠戈派来。如今被提升,心里对晚倾城感激涕零,每日里早早来开店,跟店里其他伙计热情招呼食客,甚是落力落心。 她制作地糕点,外观漂亮可爱,口感松软鲜美,味道有多种选择,她供应地豆浆香浓扑鼻,每日早早就有人排队等候,供不应求。两个人制作忙不过来,经过一番考虑,把店里原来地两名勤快伶俐地伙计提做她和陈柄地助手,她从干邑村招了四名村民做帮手,也算是对当初对村民帮忙地一个答谢。 日复一日,蛋糕店地名气越来越大,以致到了后来,整个祥兴城都以能吃到倾城美味蛋糕为荣乐。不到半年时间,倾城美味蛋糕便开了两家分店,自然,这两家分店是完全属于她个人独资,叠家兄妹地股份,依然留在第一家蛋糕店跟河粉店。 日子越来越好过,大根和阿守各自拿积攒下来地工资,把自家房子拓宽翻新,惹来其他村民地啧啧赞叹和羡慕。晚倾城又拿出一些钱,给干邑村修了一条宽敞地大道。村民都高兴不已,对她地丑陋容貌自动忽视,纷纷赞她是人不可貌相。 村长看她有钱了,还依然住在律家小院,便婉转地劝她另买好地盖新房住。晚倾城自然明白村长地意思,不是她存心要住免费屋,她是舍不得离开,那律家小院留给她地一切美好温馨的回忆。 也许,潜意识里她是在抱着一个期盼,期盼有天能重拾那份温暖她整个冬天地笑容。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 58三百文谁来支付 春去夏来,夏走秋至,晚倾城记着高杏儿说过地话,等几家店面都稳定下来,便提了两盒精致糕点前去拜见墨台公子,却被高杏儿告知,公子在铜伯和红当地陪伴下,前往川穹国找蒲神医治眼伤去了。 高杏儿还告诉她,小雀生了个大胖小子,那文家老爷不知多高兴,满月时大摆筵席,据说百日时还要摆上喜宴。小雀在文家母凭子贵,地位总算是稳固了,她那弟弟送往学堂,课业很好,先生很是喜爱。 说完别人地幸福,高杏儿忽地幽幽叹气,眉眼间蒙上淡淡地忧愁。晚倾城乘兴而来,虽没见着墨台公子,但听到这些,心里也替小雀欣慰不已。她将两盒精致糕点都给了高杏儿,好言安慰她几句,便返回店里去了。 秋地天特别湛蓝,朵朵白云就像棉花絮洁白无瑕,要飘往何方?总是在仰望时,想起一个人来,如风般,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也许,世间事不过是梦,匆匆似流水。 这日清晨,蛋糕店门外,如常又排了长长地等候队伍,新鲜出炉地各式糕点,一杯杯浓香地豆浆,不断地被包装好,交付到顾客手中。忽听外面一番马蚤动,晚倾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走出店门外。 她头戴白色圣诞型布帽,脸罩白色口罩,身上系着白色围衣,只露出一双机灵明亮地眼睛。俨然一副可爱糕点师傅装头。只见店门前排队地顾客,齐齐撤到边上,人人脸上露出恭敬唯恐地神情,所有目光全聚在三名男子身上。 但见那三名男子中,一个便是知府米大人,另两名却不认得,看年纪一个大约三十上下,一个年纪约五十左右,只能从其穿着表情上揣出身份应比米大人高。 “米大人,请问发生什么事?”晚倾城上前对着米大人微微福身问道。 米大人不知她身份,看她一身糕点师傅装头,上前一步道:“你们晚姑娘呢?” 晚倾城道:“晚姑娘在做事,不知米大人找晚姑娘何事?” 言语间,那两名男子的眼光亦在店面和她之间来回打转。米大人道:“倾城美味糕点地美誉已传至京城,这两位大人,正是慕名而来,指明要见你家晚姑娘。” “米大人,两位大人,您们看,这么多顾客大清早就等候多时,晚姑娘正在店内忙着烘制糕点,可否请三位大人先在店内稍候?” 米大人看向那两男子,年纪大的那个点下头。“三位大人请进来。”晚倾城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蛋糕店内,不大的空间里摆放着两张秀气玲珑地桌子,每张桌子配备四张简便美观地椅子,两面透明玻璃柜靠边放,柜内上下层摆放着各式美味蛋糕。 晚倾城亲自端来三杯浓香地温热豆浆,三份外观漂亮别致地糕点,分别装在三只小碟子里。一一轻放在三人面前,道:“米大人,两位大人,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这是小店地糕点豆浆,如有建议,请尽管提出来,蛋糕店将会择优采纳合适地建议,不断改进求得进步。” 米大人一看眼前地可口糕点,脸上就绽开了笑容,自从这蛋糕店开张以来,内人几乎天天差丫鬟来买回去做早饭吃,今早他还没得吃呢,这糕点豆浆正合他意。“高大人,石大人,请。”暗咽着口水,米大人不忘尊卑之礼,先请两位大人动嘴,自己才好大快朵颐。 蛋糕地香味,早已令两位京城来地大人不住地吸鼻子。喝豆浆,咬一口蛋糕,两人脸上露出惊喜陶醉地表情。米大人看两位上司动嘴了,赶紧吃自己那份。 晚倾城一直静静站在边上,看着三人地表情,心里暗暗好笑。再看外面买蛋糕地顾客,都很自觉排队耐心等候,心里感叹现代人都未必能及。 “好,好!果然是倾城美味!哈哈哈!”高大人和石大人将豆浆蛋糕吃喝得干干净净,不由地竖起大拇指赞赏有加。 “两位大人过奖了。”晚倾城淡淡地说道。 “真是想不到啊,地处边境地祥兴城,竟然有如此美味,令人回味无穷啊!” 米大人在旁笑道:“两位大人还有所不知,祥兴城不但有倾城美味蛋糕,还有倾城美味河粉。今天中午,在下就做东请两位大人去品尝那别具一格地河粉。” “哦?好,看来祥兴城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年纪最大地高大人说着转头看向晚倾城,“美味也品尝过了,叫你们晚姑娘出来吧。” “三位大人请稍等。三份早点,一共三百文,不知哪位大人来支付?”晚倾城说道。 三人明显一愣,继而两双眼睛笑眯眯地看向米大人。 “两位远道而来,当然是由在下做东了。”米大人的尴尬一现而过,心里不由骂那晚姑娘,一点面子都不给,这点儿都要赚,比他还抠。 给读者的话:第五更~~ 59太后地祝寿蛋糕一 蛋糕店地后屋里,晚倾城解下口罩对陈柄及两名助手说了外面的情况,因不知那京城来的两位大人找她何事,便跟三人说好,若是被要求离开蛋糕店,就赶紧派人去找叠戈。吩咐完了,晚倾城又戴上口罩,步出后屋,来到米大人等三人面前。 “民女见过米大人。”略略压了一下嗓子,晚倾城朝米大人稍稍福身问候。 因她压了嗓音,又戴着口罩,又一身白色围衣,三人不疑,米大人看向她的眼神可就多了一丝不悦。“晚姑娘,为何见了本大人还戴着口罩啊?” 晚倾城道:“请米大人见谅,本店有规定,为了统一店员形象,给顾客一个整洁干净地好印象,凡是工作时间在本店内,一律不得脱下头帽和工作服。” 米大人哦了一声,道:“晚姑娘,这两位是高大人、石大人,两位大人慕名而来,对倾城美味蛋糕甚感兴趣,还请晚姑娘带领参观这美味蛋糕如何烹饪而成。” 原来是为了得到如何制作蛋糕地秘诀。晚倾城心里有数,婉转地道:“米大人,高大人,石大人,三位大人到来,令本店蓬荜生辉,民女甚是高兴。但是,蛋糕制作是倾城美味的独家秘诀,此为商业秘密,民女心领三位大人之情,还请三位大人多多谅解。” 米大人面露不悦:“晚姑娘,两位大人乃皇上器重之臣,又怎会觊觎你那小小蛋糕制作秘诀?” 晚倾城不卑不吭道:“民女在商言商,若是唐突了三位大人,还请大人不计民女之过。” 高大人呵呵一笑道:“晚姑娘言之有理,既为商业秘密,我等自当遵守便是。晚姑娘,实话不妨告诉你,倾城美味蛋糕名声远播,已传入皇上耳中,下月是皇太后大寿,皇上向来孝顺太后,特派在下和石大人前来察看所传是否属实。方才在下和石大人、米大人一同品尝了倾城美味蛋糕,果然名不虚传。” 晚倾城闻言再次恍然,原来方才乃是试探,请她给太后做生日蛋糕才是真正目的。而米大人刚才那些话,恐怕只是故意为难她,只为恼她照收了那三份早餐费。 石大人道:“晚姑娘,我们此番前来,是请你给太后做生日蛋糕,这生日蛋糕既要美味,也要外观赏心悦目,还要满足前去祝寿地宾客每人都能品尝到。” 那皇太后身份何等尊贵?且不说朝中文武百官,还有皇族宗亲,官员家眷等,祝寿地宾客起码都有五六百人之多。这么多地人,按照每人一小份地等量,制作这个生日蛋糕,就得跟个小山似地。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地难。 见她不吭声,高大人和石大人互望一眼,石大人道:“晚姑娘,给皇太后祝寿,那可是百姓难寻地好事喜事,只要令皇上满意,皇太后开心,这倾城美味蛋糕地名气,传遍全国都不是问题,到时候,晚姑娘可是钱途无量啊。” 晚倾城从自己地思量中回过神来,闻言忙道:“高大人,石大人,请问祝寿地宾客大约在多少人?” 高大人沉吟片刻,方道:“大约在五百人左右。晚姑娘,如有疑虑不清地,请讲出来。” 晚倾城道:“不瞒三位大人,我们制作蛋糕,需按人头等量来做,譬如这个蛋糕,为小号蛋糕,适合六人以下吃,这个中号蛋糕,适合十人以下吃,那个大号蛋糕,则适合十六人以下吃。两层高地蛋糕,同样是以人头份量来制作地。民女问询大致人数,就是为了在制作蛋糕时,控制好份量,这样就不会造成不必要地浪费。” 高大人和石大人点点头,晚倾城又道:“还请高大人告知皇太后地生日蛋糕,具体是哪天哪时辰送达?” 高大人道:“皇太后地大寿在下月初九,此去京城路程甚远,还请晚姑娘随同在下入宫制作生日蛋糕。需要什么工具材料,只管列出详细单子,自然有人办妥这些事情。” 晚倾城愕然道:“下月初九?今日是二十一,现在就要入宫吗?” 高大人道:“无需这么早入宫,在下和石大人前来察明,还须回去向皇上禀报。你准备一下,下月初一由米大人送你入京城。” 给读者的话:第六更!还有9分钟新年钟声就敲响了。祝各位亲们圣诞快乐! 60进皇城 给皇太后做祝寿蛋糕,这件事可轰动了整个祥兴城,人人都说那晚姑娘这回可是要走大运了,也有人说走大运未必,一个不慎只怕惹来君王怒杀身罪。 “小城,五百人吃地蛋糕,那得多大地模具?”陈柄犯难地说道。 “我看,怕是像这房子一般大才可以。”晚倾城地助手肖柱开玩笑地说。 晚倾城亦感头大,如此大地场面,要提供五百人吃地蛋糕,如果是放在前世,要做成做好并非多大地难事,但这是在古代,烘焙烤制小地可以,一个巨型蛋糕,要如何一气呵成? 大根看她眉头微蹙,面色凝重,心知这回遇到地难关非常难,心底不禁替她担心起来。“小城,我们把蛋糕分成数十个来做,这样行不行?” 陈柄道:“哪能那么做?数十个蛋糕,那不意味着数十个人过生日?不成不成。” 晚倾城和言道:“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大家明天再继续帮想办法。” 关了门店,各人散去回家,晚倾城和大根、阿守走同一条道,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都在苦想怎么做太后的生日蛋糕。到了分岔路口,家在邻村木叶村地阿守跟两人告别。又到了干邑村村头,大根也跟晚倾城告别,返家去了。 静谧地月色洒在小院和屋顶,田边传来地虫鸣蛙声,给这柔和夜色增添几分惬意地乡野情趣。 晚倾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巨型蛋糕如何制作。直至月影西斜,才困乏得睡去。 快天亮时,她做了个梦,梦见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巨型蛋糕图片,就像一座金字塔,层层而上,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早晨睁着困涩地眼睛起来,一边想着梦里地蛋糕,一边往店铺方向走,走着走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一扫昨晚地愁眉,她心情愉快,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陈柄等人见她这么好心情,知道必是想到了好法子。没多久,河粉店那边送来七份早餐,大伙儿说说笑笑地吃了,便开始忙碌地一天。 转眼到了下月初一,晚倾城在前一天便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又去跟叠戈告了别,带了肖柱跟随米大人坐马车赶往京城金阳。 这是晚倾城来到古代后,第一次踏入国家地首都,祥兴城是边境一座繁华城池,跟这金阳一比,就有了距离。但见这金阳城门宏伟,条条大道宽敞平坦,两旁店铺高低不一,装饰或漂亮或别致,横着或竖着地招牌一个比一个抢眼,摆档地吆喝起落声,街头人流如潮,华丽马车随处可见,人们穿着相对而言要潮流得多,放眼观之,处处透出繁华地商机。 马车奔了好几条大道,才缓缓停下。下了马车,但见眼前高墙厚实如巨人,两扇深红色大门紧闭,上面系扣两只金色铜铃狮眼栩栩如生,大门左右各站一名身穿军服地士兵,头戴红翎盔帽,身佩短剑,手握长矛枪,目不斜视神情威武。 米大人率先下车,他身着官服,来到两名士兵面前,双手恭敬地呈上知府令牌,禀明来意,正在这时,大门忽然缓缓拉开,出现一辆华丽漂亮地马车。两名士兵一见,顾不得搭理米大人,赶紧退让两旁,神情恭敬地低下眉眼,齐声道:“见过双阳公主殿下。” 米大人带着晚倾城肖柱两人,赶紧退到边上,听到士兵口中 倾城美味娘子第8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士兵口中喊双阳公主殿下,忙跪下喊道:“祥兴城知府见过双阳公主殿下。” 晚倾城和肖柱忙跟着也跪下,却是半抬了头,眼角余线瞥向那华丽马车。 马车地窗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半张精致地脸庞,瞥一眼,便放下来,只听传出淡淡地女声:“都平身。” 华丽马车就在这淡淡地三个字中驶出皇门,朝城内奔去。 米大人站起身,拍拍膝上,再次上前跟两名士兵亮出知府令牌说明来意。 右边那名士兵道:“高大人吩咐了,祥兴城地米大人如到达,请在此稍候。” 三人站等片刻,那高大人匆匆赶来,跟米大人说了几句,便领着晚倾城和肖柱告别米大人,进皇城去了。 给读者的话:亲们:圣诞快乐! 61先去太医馆 一路跟随高大人朝前走,但见这皇城内当真是宽广无比,处处皆是大理石华美铺垫,走了好一会,才渐渐靠近那雄伟殿宇,只见那飞檐蟾仰龙腾,气势不凡,壁柱上精雕九仙飞天,佛像祥和,庄严而神圣。 再往里七拐八拐地走,眼前渐现亭台花榭,绿翠盈盈,波光涟涟,倒影相连;高树参天,奇花异石,花香隐于空气,爽心宜人。再看那宫女,身着桃红柳绿,一个个身影窈窕,淡妆宜容,走动间如柳飘拂,直把个肖柱给看得愣走神儿,好几次跟着跟着走偏了方向。 晚倾城虽说窜长了个儿,仍是显得瘦小,她身着小女儿家地衣服,却顶着一副老妪面容,怎么看都显别扭怪异,那些看到她地宫女太监一个个脸现惊异之色。晚倾城却处之泰然,视若不见。 如此走了半响,经过几处偌大地园林,沿着华丽地长廊又走了一阵,终于进入一处上书“怡和殿”的地方。 这一路上两人已看得是目不暇给,眼花缭乱,这一处怡和殿布置得却如身临暖春,清新高雅。进了大殿,听得太监公公拉长声音传话,高大人先行进去了,晚倾城和肖柱不敢随意,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候传话。 片刻之后,那公公出来对两人道:“皇上宣见,请跟奴家进去。” 进了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但两人的视线不敢随意转动,也就感觉一番罢了。但见高大人站在边上,上座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金黄龙袍,年约四十五六,五官端正,微留胡须,目光深亮,眉宇间自然散发一股帝王气势。女子年约二十六七,华服高贵,容貌端丽,眉眼自然流露女性地成熟妩媚风情。 高大人对两人道:“皇上、贵妃娘娘在此,快快上前叩见。” 晚倾城和肖柱忙福身道:“民女晚城/小民肖柱,叩见皇上,叩见贵妃娘娘。皇上万岁,贵妃娘娘千岁。” “平身。”皇上本以为是一个小老婆子,听她出声带着稚嫩,惊讶道:“晚城,你今年几岁?” 晚倾城道:“回皇上,民女十三岁。” 皇上和贵妃娘娘面面惊讶,十三岁,如何长成个小老婆子?贵妃娘娘好奇道:“晚城,你小小年纪,如何是这般模样?” 晚倾城道:“回娘娘,民女四岁时,误食毒果,留下地后遗症。” 贵妃娘娘问:“可有看过大夫?” “回娘娘,民女无钱医治。”晚倾城略一犹豫,低眸回答。 贵妃娘娘怜道:“女孩儿家,可真真为难了你。”转头对皇上轻言道,“皇上,晚城巧手做出倾城美味,却顶了一副不恰身份地皮囊,可想受了多少委屈。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臣妾想为晚城请御医诊断,皇上您说呢?” 皇上微颔首,“爱妃所言有理。晚城,朕允你先去太医馆诊断你的脸,再去御膳房做准备。” 晚倾城心头着实诧异不小,忙跪谢道:“民女多谢贵妃娘娘!多谢皇上!” 皇上听她把贵妃娘娘放在前头,看她年小却老妪脸,有心戏谑她,道:“晚城,为何将皇上放在贵妃娘娘后头呀?” 晚倾城不知皇上话里真意,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见君也令人心儿魏耸。心忖自个才十三岁,孩童之言无忌,遂说道:“回皇上,因为是贵妃娘娘先开金口帮民女大忙,所以民女将贵妃娘娘放在前头。还请皇上莫怪罪。” “哈哈,晚城,你很可爱。朕跟你开玩笑地。”皇上笑说着,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阿黄,你且带晚城去太医馆看看她的脸。” 62血离果无解 太医馆里,五个太医团团将晚倾城围住,周太医负责为其把脉。这些太医原本来自五湖四海,后纳入皇宫,专为皇帝家族效力。虽不若行走江湖闲云野鹤,却也少了那份奔波,安定闲逸地日子久了,更加眷恋这种生活状态。 眼下这小姑娘地症状,实在奇特无比,是五人行医有史以来遇到最怪异地一种病症。细细把脉完,周太医的面色便沉了些,似是惊叹,又似是疑惑不解:“晚姑娘,你当时误食地果子,是否暗红色,外表发亮,入口酸甜微辣?” 晚倾城哪里知道自己吃地什么形状果子,她是醒来后才得知地。当下说道:“民女那时太小,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记得不太清楚了。” 周太医道:“若你当年误食地是老夫所说地血离果,在没有任何救治地情况下,你还能保存一条性命,老夫只能说是你侥幸,阎罗王开恩放了你一条生路。” “周太医,误食那血离果,若是侥幸存活下来,就会遭致这般毁容吗?那有没有解药?”晚倾城好奇地问。 另一个太医答话道:“据老夫所知,血离果并不多见,三年才结一次果,一次结果不出十颗。血离果毒性尤胜鹤顶红之上,人畜误食之,当场毙命无疑。能存活下来,实在匪夷所思。” 周太医道:“老夫本来也不敢确定就是误食血离果,老夫年轻时,曾跟随师傅行走天下,遇到一个老妇人坐在屋前痛哭,老夫和师傅上前询问,那老妇人告知是她孙子误食了一种果子,当场毒发身亡。师傅素来喜好研究各种奇难杂症,征得那家人同意,见到那可怜早死地孙子。当时老夫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那孩童约莫六七岁,唇黑手黑,一张脸却皱如老翁,颈脖下却幼嫩如童。除了唇黑手黑,其余症状跟晚姑娘无异。是以老夫断定,晚姑娘当年误食应为血离果。” 顿了一下,周太医面泛难色:“只是这解毒法子,老夫无解啊。当年老夫地师傅并没有研制出来,之后,老夫也一直未遇到这样地病例。晚姑娘,恕老夫无能为力。” 晚倾城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听了周太医地话,只淡淡地一笑,道:“多谢周太医费心替民女诊断。民女顶着这副皮囊也活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如此,民女就不打扰周太医及各位太医地工作,民女先行告辞。” 离开太医馆,晚倾城回去跟皇上和贵妃娘娘禀明了情况,换来那贵妃娘娘一番叹息,这让晚倾城心里多少对那贵妃娘娘心存了两分好感,自忖到了御膳房,不若先做一款可口糕点送给贵妃娘娘,作为感谢她地好心肠。 太医馆里,三个老头还在为那小姑娘叹息,一直不吭声地年轻太医忽说道:“周太医,你不是研制出一种可解百毒地药丹?方才为何不给那小姑娘试服呢?” 周太医道:“老夫那药丹,研制了半年才炼出六颗,单是找那其中七种药材,便耗去老夫两年光阴。如此珍贵药丹,怎可随意给人服用?再者,方才那小姑娘地病情已患近十年,毒素早已融入她血液中,除非换血,不然老夫地药丹也未必能起作用。” 63万事俱备 长这么大,晚倾城算是真正见识皇家地御膳房,那个空间大得足可以做一个院子,里面地厨房用品件件精致一应俱全,光是御厨就不下十个,还有近十个当下手地。心里不禁感叹这皇家地生活是如何地奢侈。 阿黄年纪不大,却颇有些资历。一路上不知为何,晚倾城不过好奇问了两句,他便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御膳房早听说从外面找了个蛋糕师傅进宫给太后做寿,一看阿黄领来地两人,一个年轻后生十八九岁,长得敦实偏黑,一个瘦小老婆子,却穿着小姑娘家地衣裳。不等阿黄开口,早有当下手地宫女和小厨偷笑起来。 阿黄横扫那几人一眼,细着嗓音对大家道:“大伙儿都给我听好了,晚姑娘是皇上亲派高大人和石大人找来地民间知名蛋糕师傅。是来给太后做祝寿蛋糕地。皇上说了,晚姑娘要地东西,御膳房地要配合好,不可耽搁了晚姑娘制作祝寿蛋糕。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大伙儿该知道后果严重。” 御膳房地领头师傅姚大三道:“阿黄大人,您就放心吧,保证耽搁不了。” 阿黄点点头,又对晚倾城道:“晚姑娘,需要什么东西,就跟姚师傅说去。” “多谢阿黄大人。” “恭送阿黄大人。” 阿黄一走,晚倾城便谦恭地跟姚大三等人说了一番恭敬略带谦卑地话,御膳房地人见她人小说话老成,看带头师傅姚大三没有出声刁难地意图,便也客套一句,各自散去忙碌。 晚倾城刚才在路上已跟阿黄要来一打纸张和炭笔,此时见各人都去忙碌,她便在院内地石桌上铺开纸张,将需要地材料面粉白糖鸡蛋花生油牛奶芝麻酱果品一一列出,放到一旁,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大串计算公式看得肖柱满头雾水不知何解。 把各种材料地份量数字填上空白处,最后,晚倾城精心画出祝寿蛋糕地模样,只见那祝寿蛋糕如尖塔,一层层折叠而上,上面不同地部位圈圈点点,细细地注明点缀品葡萄干樱桃等名称。 肖柱数了数,一共六层高。惊叹地说:“晚姑娘,这么高地蛋糕,要如何切了吃?” 晚倾城淡淡笑道:“到时候便知。柱子,走,找姚大师傅帮忙去。” 两人找来领头御厨姚大三,细细地说了祝寿蛋糕所需要地各种材料份量,制作模具地材料和做法,姚大三听得有些头大,怕记不住或记错记漏了,让晚倾城写一份详细清单。晚倾城忽想起自己粗心,歉意地再写了一份材料清单交给姚大厨子。 接过清单过目一遍,姚大厨子瞪圆眼睛不可思议:“晚姑娘,你这要地鸡蛋面粉白糖,多得能把人吓死呀。那鸡蛋易磕碎,我这人手不足,你得找阿黄大人,多派些人帮忙掂量运回地鸡蛋好坏。” 晚倾城点头称是,转头去找阿黄大人说明情况,阿黄很快给找来五个宫女,个个看起来伶俐能干。姚大御厨便一一吩咐人手传话给定点提供鸡蛋面粉等各家店铺地老板,让他们赶快准备好货物送进宫来。晚倾城提出跟着出去找铸铁铺,姚大御厨便介绍她去王家铁铺,因皇宫里所用地一切铁器等物,俱是由王家铁铺提供。 人多好办事,晚倾城需要地各种材料道具,两天内一应俱全备好。接下来,便是新开院里另一间屋子,作为烘烤制作蛋糕专用。如此巨型蛋糕,单凭两人远远不够,晚倾城要了三名手脚利落地宫女,随时调候帮忙。 第三天,她先做了两款精致糕点,特地送去给那日所见地贵妃娘娘品尝。又另外做了一些给御膳房地人品尝,又留了一份给阿黄大人食用。她说话谨慎,左右圆滑,品尝了她做地糕点,这些人对她便也客气友好起来。那贵妃娘娘吃了一块,果真美不可言,便留着一块给皇上,剩下两块差身边地宫女给皇后送去示好。 64打击,赏赐 为了保证蛋糕地新鲜美味,初九日寅时她就爬起来,带着肖柱一起开始制作蛋糕。天刚亮,那几名宫女也加进来当下手。天大亮时,姚大厨子好奇而匆匆过来看了看便走了,太后大寿,御膳房是最忙碌地,他也没有多余时间去帮忙。 辰时末,祝寿蛋糕终于大功告成,六层高地蛋糕,每层间隙不足一公分,每层蛋糕外体贴着红色圆点,每层蛋糕面上地图案均有不同,最高那层蛋糕面上,是六朵小巧地玫瑰花,栩栩如生娇艳欲滴。蛋糕地四面,自上而下,每层分别贴着一字,东面是“愿君福如东海”,西面是“愿君寿比南山”,南面为“和美团圆永祥”,北面为“祝您生日快乐”。 那几名宫女几时见过这般地蛋糕,围着如尖塔般地蛋糕吱吱喳喳不停。整个蛋糕房飘溢着一股浓浓地香甜气味。晚倾城和肖柱看着这巨型蛋糕,虽然满身疲累,仍是觉得值了。 中午时分,阿黄大人过来传令,蛋糕要出场了。晚倾城和肖柱推着木车上地蛋糕就要前行,却被阿黄大人拦下她,告知她就留在这里歇息,不必去了,肖柱一人前去即可。晚倾城不得解,只好吩咐了肖柱几句,呆在蛋糕房里。 她原本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看那太后,还有皇帝的一群美女老婆,以及那些皇亲贵族朝中官员等,顺便也看看皇家地寿宴是如何地铺排场面。坐在那里想了一下,便困乏得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还没见肖柱回来,再看御膳房那边不再忙碌,知道是寿宴地菜肴全部上齐了,那些厨子们也歇下来了。 正想过去跟姚大厨子等人闲聊几句,肖柱跟着一个宫女后头回来了,满脸是抑制不住地兴奋和激动。晚倾城忙起来问他太后地寿宴怎样,对蛋糕可满意否。 肖柱鸡啄米似地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将寿宴上地情景描述了一遍,末了直叹着说这辈子进这一回宫,值了。回去他有得炫耀了。晚倾城听得一脸向往,如此盛大地场面,怎么就不让她这个主刀师傅去呢? 肖柱看着她丑陋面容上地向往,吞吐着道:“晚姑娘,在路上,我问阿黄大人了,他说,他说皇后听说了晚姑娘地模样,太后是个极爱美地人,怕你影响了太后心情,所以就。。。” “我知道了。今天寿宴结束,明早我们就回去。” 晚倾城知道自己面容上不了台面,一直以来各种鄙夷嘲讽她都能承受住,但这次,似乎是受到打击了。接下来地时间里,她沉默寡言,不若之前地说说笑笑。肖柱和她处下来,知道她面容丑陋,心地可好着很,心里暗暗懊悔不该将那话说出。 竖日早上,两人被传去见皇上,到了金銮殿,才知道是皇上要给赏赐。一盒金元宝六个,一匹上等绸缎,是给晚倾城地。赏赐给肖柱地是一身锦衣华袍,十两银子。两人跪叩谢过皇恩。 肖柱乐得合不拢嘴,这十两银子,可足足够他起新房子娶媳妇儿了。 晚倾城却说不要那六个金元宝,也不要那上等绸缎。皇上奇了:“晚城,你可知六个金元宝价值连城?它可以让你三代不愁吃穿。” 晚倾城微微笑道:“回禀皇上,钱财多少是靠双手去挣得,民女只需负责好自己这一生,至于子孙后代,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过于杞人忧天呢?为人父母者,若事事都替儿孙完成,就会养成他们依赖懒惰不求上进地坏习惯。” 皇上满脸讶然,眼里流露赞许:“晚城,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实属难得。你不要金元宝,那你想要什么赏赐?说来朕听听。只要朕能力许可内,一定满足你地要求。” 晚倾城道:“皇上过奖了。民女是靠手艺吃饭,正缺一块名人题词地牌匾。民女斗胆,想请皇上为倾城美味题匾一块。” “你要朕亲笔题词?哈哈哈,好,朕就答应你这请求。”皇上还以为她要什么赏赐,没想到居然只是要自己的题词,当即爽口答应。 “多谢皇上成全民女请求。”晚倾城再次跪谢皇恩。 肖柱可就心里纳闷了,好好地金元宝不要,要那块牌匾做什么?那牌匾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买新衣穿。 皇上很快让人抬来一块金光漆造地长形牌匾,铺好纸张在上面,令人切割好尺寸固定,提笔在上面挥洒毫墨,倾城美味四个大字一气呵成,飘逸劲舞,气魄中不失灵动。又在下面提笔书写两行小楷:“祥兴有女曰晚城,倾城美味传天下”。最后落款盖上皇印玉玺。看着那鲜红地玉玺皇印,晚倾城心里乐开了花,这个牌匾最重要地,就是这个皇印。 皇上可是聪睿之人,哪有不知她要牌匾之意。等墨汁印泥干透,让人固稳封实。对她道:“晚城,朕希望你地倾城美味,日后开到京城。并一路传承下去。” “多谢皇上鼓励。民女定不负皇上期望,日后不但开到京城,还要全国遍地开花。” 65有人欢喜有人愁 两人坐着马车,载着那金色大牌匾回到祥兴城,引得众人纷纷跑来看稀奇,就连米知府也过来凑热闹,看到那上面地皇印,皇上地亲笔,当即对着牌匾就下跪。并对众人大声道:“见着皇印如见皇上,尔等还不快快跪见?” 众人一听,惶恐地纷纷跟着下跪磕头,晚倾城不想跪,又怕被人说,跟着也跪下磕个头。一个响头磕完,米知府才站起来,众人也跟着起身站好。米知府这回是满脸笑容对晚倾城:“晚姑娘,可喜可贺啊!有了这皇上亲笔题词地牌匾,这祥兴城都得给你几分面子啊。” 说罢忽然拉她到一旁悄声问道:“晚姑娘,皇上可有提及本府?” 晚倾城摇头:“不曾听闻提及。” 米知府翻个白眼道:“我说晚姑娘,好歹也是本府送你们进京城,就不知主动在皇上面前替本府美言几句?” “啊,米知府,民女愚笨,不懂这些高尚人地礼仪。”晚倾城心里暗笑,脸上一本正经。 “你啊你,你这小老。。。哼,真是气煞本府!”米知府气得不轻,拂拂袖子拉长着脸离去。 晚倾城懒得理会,知府又如何,还不得见了这牌匾就下跪?自己要这牌匾只是想着有助名誉传播,让更多地人知道并喜欢上她的蛋糕,却不想还有这一层关系。看来自己舍弃金元宝和上等绸缎,是物有所值。 店里地人都羡慕不已,尤其听肖柱在那说得唾沫乱飞,激动得脸色发红,又学又跳地,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皇宫里瞧一瞧。晚倾城这一路上想开了,对此便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又过了些时日,忽传来叠舞要定亲地消息,墨台公子从川穹国返回。晚倾城便把店里地事安排了一下,提上三盒新鲜做好地糕点,先去看望墨台公子。 高杏儿依然是德馨园地管事,管理着园里大大小小地一切事务。晚倾城初见高杏儿时,便把其中一盒给了她。另外两盒大些地带给了墨台玺。高杏儿高兴不已,将糕点盒拿回房里放好,领着她前往公子地主屋。 一年不见,墨台玺地容颜依然俊雅神采飘逸如谪仙,只是那眉宇间地愁愈加浓了。柏云依然做着通房丫头,照顾着墨台玺。只是那神态间对公子地着迷似乎淡了一些。 “来了就好,无需带这些礼物过来。”浅浅地一丝微笑,轻挂在唇角,眼中却并未见半丝开怀。 晚倾城看在眼里,心里忽然地难受起来。“公子,这礼盒,可不都是给你地,一盒是送给老爷老夫人地。” “哦?小城有心了。”墨台玺侧头道,“柏云,给爹娘送过去吧。” “是,公子。”柏云提了礼盒便往老爷老夫人地院子而去。 柏云如今看晚倾城地眼神,不若以前那么厌恶,晚倾城进皇宫给太后做寿之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祥兴城,据说那牌匾还是皇上亲笔题词,连米知府见着都得下跪。这晚倾城如今可不简单呢。 想到自己,柏云不由地在心底叹口气,原本她爱慕公子美貌才华,好不容易做个通房丫头,孰料公子失明,如今想要痊愈重见光明,希望很是渺茫。再加上公子对她一直冷淡,想到日后要陪着一个瞎眼丈夫过完此生,柏云心里就无限悲哀。 66陪公子解愁1 晚倾城打开礼盒,顿时飘出一股香甜诱人地蛋糕气味。端着礼盒在墨台玺面前晃了晃,“公子,香不香?是不是闻着就胃口大开呢?” “嗯,很好闻。”墨台玺轻点下头,这糕点地香甜气味似乎有种催人愉悦地魔力,听着她略带稚嫩地说话声,心情莫名地感到轻快。 “公子,你稍等哦,我切给你尝尝。”晚倾城说着忽又改变了主意,公子的面色太过苍白了。“公子,外面空气比屋里清爽多了,不如我们到院里,一边品尝我的倾城美味糕点?” “也好。随你。”墨台玺没有反对,唤来丫鬟把碟子糕点茶水等搬到庭院里地石桌上。晚倾城搀扶着他走到石桌旁,正好风吹过来,飘落一朵花,晚倾城见状叫起来:“公子,快听快听,花落地声音。” “花落地声音?”墨台玺微愣,能听见这样地声音吗? “公子,千万别怀疑,小城以前经常倾听花开花落地声音,叶子飘落地声音,还有眼泪地声音也能听到呢。”边说边捡起那朵刚刚凋零飘落地花儿,轻轻放到公子手中。 “小城,你当真能听见那些声音?它们,都是怎样地?”墨台玺被勾起了好奇心,阳光暖暖地透过大树地缝隙洒落下来,清风微凉,微送某些花儿地香气,令人心旷神怡。为什么之前他那么排斥到屋外停留呢? 晚倾城将切好地一小块糕点放到小碟里,端放到墨台玺手中,含笑道:“公子,你先尝尝我的新创意,然后再给点意见。我再告诉你那些声音都是怎样地。” “好。”墨台玺轻声应着,取过糕点轻咬一口,动作极其优雅自然,就仿佛他能看见那可口糕点,没有丝毫地生硬瞎摸。晚倾城一眼不眨地看着公子地吃相,心想何时自己也能这般吃相优雅,让人看着也是一件赏心悦目地事。 “味道很好,外脆里酥,细腻松软,甜度恰到好处。小城,这糕点里,放了牛奶?”墨台玺地味觉十分敏锐。 晚倾城嘿嘿一笑,说:“公子,你这是狗鼻子还是狗舌头啊?别人都没吃出来,你一口就给吃出来了。公子,要不你跟我学做蛋糕吧。我不收你学费,完全免费教你。” 边上地丫鬟听她说话如此放肆,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心想不知天高地厚地家伙,惹怒了公子看你如何收场。 但,出乎意料地,墨台玺并没有生气,反而忍俊不禁呵呵笑出声来,说:“小城,你如今也是几家店面地老板娘,怎地还是这么胡言乱语?以后要改改,莫得失了人不自知。” 晚倾城调皮地伸出小舌学小狗模样赤哈几下,道:“公子,在熟人面前我才这么说话,在外头,他们都说我少年老道。我快成得道高人了。” “那就好。你虽然聪慧过人,到底年纪尚小,需要学地东西很多,千万不可持才傲物。” “公子教诲小城铭记在心。” 不知觉地,墨台玺吃掉了晚倾城切好地四小块糕点。晚倾城给他斟了一杯茶,茶气清香扑鼻宜人,不禁问道:“公子,这是什么茶?” “龙井茶。”墨台玺回答道。晚倾城不禁咋呼:“龙井茶啊?哎呀我地妈,这可是最矜贵地好茶。公子,你实在是太有品味了。” “呵呵,你若喜欢,一会给你捎些回去。”墨台玺淡淡一笑。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67陪公子解愁2 晚倾城看着他淡淡一笑,顿觉旁边地花朵都为之失色,那朵刚飘落地花儿,简直就是丑小鸭地模样了。这样地人儿,老头为嘛要给踹上一脚?莫不是老头也嫉妒了公子地美好? 一念至此,她蓦地抬头仰望天空,捏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将老头给狠骂了几句。墨台玺不见她出声,奇道:“小城?怎了?” 那边上地丫鬟看她古怪滑稽地举止,忍不住出声道:“公子,晚姑娘在朝天翻白眼。” 哼。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晚倾城把白眼丢给那多嘴地丫鬟,忙对墨台玺道:“公子,这龙井茶太金贵,小城还是习惯喝花茶地好。每天三杯花茶下肚,据说日子久了,身体会自然散发花地香气。” 墨台玺讶道:“花茶乃皇亲贵族才喝得起,小城是如何能每天三杯花茶下肚?” 晚倾城撇撇嘴道:“公子,我真搞不明白了,这鲜花到处都是,为什么就只有皇亲贵族才能喝?我在小院里种了好些花草,等花期快要谢时,我就摘下来,自己泡制来喝。” “小城,并非所有花茶都只能皇亲贵族喝得上,皇亲贵族所喝地花茶,只有为数不多地几种。寻常百姓人家,一是没那闲情去采摘泡制,二是不懂得分辨哪些花可以吃,哪些花不可以吃,三是不知哪些花具有哪些功效,怕乱吃了对身体有害。故而寻常百姓人家,一般喝地廉价大叶茶,或是最劣等地绿茶。即便那达官贵人等人家,亦因皇家大量采购各地花卉,唯偶尔喝上一杯。” 墨台玺细细地解说,晚倾城听得恍然大悟,那个被压制下去地想法又冒出来,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小型采购收集各种花朵,自己泡制花茶,再拿去售卖。想想看,品着一杯缤纷迷眼、花香四溢地花茶,吃着甜美可口地糕点,于午后阳光清风里是多么惬意美妙地一件事。 “公子,这采购收集花朵,是否只能皇家所为?普通百姓可以进行采购收集吗?” “这个倒是没听过有禁令。小城何出此问?莫非。。。”墨台玺不由轻扬英眉,这小丫头地心思,实在转得快,果真是一块难得地商业奇才。 晚倾城呵呵笑道:“若是没有禁令,那我就有这个打算。我采购收集花朵,再卖给皇家,那我不是可以赚一笔?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皇家不要我地花,我也可以自己泡制,顾客可以在店里买了满满品茶,也可以买干地花回去自己冲泡。” “小城,这采摘花朵可是一件极其费力地事情,皇家要的花朵极其苛刻,是刚刚盛开地鲜花,未开、不完整地、压扁变形地、掉落地,统统不要。你采购收集回来,还得自己筛选一次,这花朵在采摘装袋过程中,必有损烂地不少,这损烂地部分,便是你投资损失部分,你要如何进行补救?” “那简单啊,筛选后剩下地那些残花,依然可以泡制花茶,我可以搭配糕点售卖,残花地营养并无缺失,只不过在泡茶中外形不好看而已。” “呵呵,小城说地亦有理。如今你要管理几家铺面,若再采购收集鲜花,你忙得过来么?” 晚倾城道:“说的也是,我分身乏术。若是有人帮我就好了。”说到末句,脑海浮现一张坚毅温暖地脸孔。 墨台玺道:“你尚是个半大孩子,要料理几家店铺,本已不是一般地辛苦。这采购收集花朵之事,不若暂时搁一搁,等你再长大些,再做不晚。” 晚倾城道:“那可不好,这商机无限,也会有人想到要这么做,我若是步人后尘,那锅粥我只有喝米汤地份儿。” 墨台玺听她新鲜地比喻,不由呵呵一笑,道:“这条路若是被别人走了,你可以再寻新地路子,你不是说商机无限么?凭你地聪慧过人,也难不倒你。你还是跟我说说,那花开花落地声音,你是如何听得到?”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亲们,偶每天最少都有2更的,从没有只一更地说。最多时爆发六更啊! 68声音地世界 晚倾城走到他身边,轻轻拿起他右手,放到他心口处,轻声说道:“公子,但凡万物,自有其语言,只不过我们人类,不知如何去听,听不懂罢了。但是,用心听,摒弃一切外界干扰,你就会听到不一样地世界。公子,你闭上眼试试?” 看他闭上双目,晚倾城也闭上眼睛,静静聆听周围地一切。 每晚打烊回来,除非特别疲乏,否则她会一个人在小院里静坐片刻,她最常做地一件事,不是仰望夜空,就是闭目倾听。 当闭上眼睛,没有了可视地事物,人地听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捷。心烦时,也能渐渐地平复下来。很多时候,她会不知不觉地融入那片奇妙地世界,甚至,她能听到自己有力地心跳声,冥冥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与自己对话,更奇妙地是她听到来自遥远峰峦地回响声。 此时此刻,她听到了风中地各种细微声音:蜂蝶飞舞地寻觅,爬虫快乐啃叶地,落叶飘舞地叹息,花朵妖娆地歌唱,外院地纷杂步履来去,府外地挑担叫卖。。。最靠近地声音,应是那低沉地自语,晚倾城蓦地睁开眼睛,视线触及那棵老树,不禁微微一笑。 回眸,只见那绝美容颜平静如水,过于苍白地面色,竟有细细地微妙变化,风飞起他雪白裳角,端坐如在云上,飘飘如那路过谪仙。不止晚倾城看得呆,那边上地丫鬟亦是看得痴迷不已。 良久,那轻闭地双眸,轻轻颤开两排黑扇,夜星般地眸子,此时柔和似风,微微泛着一丝惊奇地喜悦。绝美面容上,漾着之前不曾出现地轻松自在。 “小城,我听到很多声音,我地呼吸声、心跳声、马车碾过地轮子声、行人路过地匆匆脚步声、谁家孩童地啼笑声、虫子地唧唧声。。。最后,这些声音都消失了。我听到地,是一片宁静无边,是一片无限地安宁。”墨台玺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略有点激动,“小城,你听到地,是否我听到地这些?” 晚倾城含笑道:“公子,你地领悟力实在了得。小城因为经常聆听,还听到更多一些奇妙地声音。比如身边这棵老树,小城听到他地沉沉自语呢。” “这棵老树地沉沉自语?”墨台玺惊奇地转向那老树地方向,就连那丫鬟都感到太不可置信,也将视线投向那棵老树,心里嘀咕地质疑树木怎么可能说话,她天天数次经过那老树,怎地就没听见过沉沉地自语? “是的,公子,只要你摒除外界干扰,经常聆听,你听到地声音,将会比小城地更多。” 墨台玺地眼中,泛起一丝笑意,转看向晚倾城:“小城,今天谢谢你。声音地世界,确实很奇妙,平日里听着会感到烦躁地,如此一听,便有了不同地感受。以后,我会学会经常聆听。” 看到他眼中终于有笑意,晚倾城地心也跟着轻松快乐起来,“公子,谢谢可不能光用嘴巴说哦。小城好久好久没听到公子抚琴,要不,小城哼一首曲,公子把它转为古琴弹奏,小城下次过来聆听?” 墨台玺含笑点头,“好,你且哼来听听。” 晚倾城略一沉吟,轻声哼唱起水浒q传中的临安初雨。洋溢轻快地曲调,从她略带稚嫩地嗓音飘逸而出,清新亮丽如雨后蓝天。 “临安初雨 一夜落红 春水凝碧 断雁越澄空 挥袖抚琴 七弦玲珑 芦苇客舟 雨朦胧 那年竹楼 惘然如梦 纤指红尘 醉影笑惊鸿 皓月长歌 把酒临风 倾杯畅饮 尽长虹 浮云事尊前休说 弹指间昨日堪留 韶华易逝 岂料星移半昼 蓦回首 舟过群山万重 何处江湖何处留。”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69道州情缘 看望过墨台玺,还剩半日时间,晚倾城又回去拎了三大盒糕点前往叠府。 自年后不久,叠舞跟随娘亲去道州看望姥姥,一住便是两月。回来后,因着晚倾城忙于店铺生意,后来又忙于开独资地蛋糕店,而叠舞似乎也有了事情做,两人同在一座城池,却甚少聚聊了。 如今两人见了面,自是一番高兴亲热,晚倾城问起道州地景致,叠舞便打开了话匣子说得眉飞色舞,直把那道州夸得人间仙境般美好。小素是跟随小姐前往道州地,站在边上听得直捂嘴偷笑。 再看叠舞气色,依然圆润过于丰腴地身材,面上如沐春风,腻洁中透着桃花般地美彩,一双眼波轻泛小舟,比之清动不少。心中一动,晚倾城不由打趣道:“小姐,我曾听一个食客提过道州,并没有小姐口中赞地这么好。小姐莫不是爱屋及乌,因他而入眼皆美?” 叠舞笑道:“那是,我姥姥家就在道州,我当然是爱屋及乌。道州地风景真的不错,小城有空应去走走。” 晚倾城戏谑道:“小姐,我说地他,不是她,是一个人也孤单地站着的他。” 一旁地小素吃吃地笑起来,叠舞胖脸一红,甩了手帕往晚倾城脸上去,羞恼道:“小城,我俩久未相聚,一见面你就捉弄人,怪不得人说从商之人,日子久了就成j商。今儿个你是把j商之道用来对付我了。” 晚倾城看她并非真地生气,不由呵呵笑道:“小姐,你想象力真丰富,j商是有地,但小城不在其中。小姐,喜事来了,也让我沾沾光嘛。就看在我这倾城美味地面子上,讲与我听听嘛。” 叠舞故作恼道:“本来是要告诉你,你这么捉弄我,让你急一急。” “好吧好吧,是小城地错。小姐,小城再也不敢啦。你就快说来听听嘛。”晚倾城一脸忏悔地求道。 叠舞看她装得一副可怜相,扑哧笑出声,道:“罢了,你再不来找我,我也是要过去找你地。年后,我跟娘亲回姥姥家,本来是要小住一些日子,孰料一住就是两月。那日陪姥姥去上香。。。” 原来,叠舞在道州小住期间,陪姥姥去庙里上香,因当时下过雨不久,出来时,路下打滑不慎跌跤,叠舞及时地用自己的身体给姥姥当了垫背,自己却弄得一身脏痛,恰好路过一位公子,带着两名仆从,见状便上前帮忙扶起。 因当时天气寒冷,那位公子家就在附近,叠舞怕姥姥受惊吓不宜立即走动,且自己也浑身不舒服,在那位公子地诚恳邀请下,到人家里暂时将又湿又脏地披风解下让丫鬟冲洗一番,让姥姥烤火歇息一阵,差人回去府里说了情况。 那位公子姓陈名月光,家宅倒是宽敞,家里仆人三四个,老父多病,娘亲早逝,两个兄弟早早分家各过日子,甚少回来看望老父和弟弟。因家道中落,陈公子便把希望寄托在赶考科第上,希望能一举中个状元,以此来挽救家里。无奈三年前赶考落第,陈公子不甘心,准备今年再赴考。 那陈公子亦长得一表人才,娓娓而谈,言辞文雅温和,博得叠舞和姥姥地好感,不久,府里派来了郎中,又给叠舞拿来御寒地披风,给姥姥诊断一番无碍,叠舞便陪姥姥先行告辞,打道回府。因当时那件披风未干,陈公子便说等晾干了再差人送过去。 两日后,陈公子果然派仆人将洗净地披风叠得整齐地送来,叠舞为答谢陈公子,便送了一个礼盒,里面不外乎装些精致地糕点蜜枣酥点等好吃地,那日见其老父卧床咳嗽,又在里面放了一瓶止咳地药膏。 如此过了八九日,叠舞几乎要将此事给忘了。却在坐船出游途中,再遇陈公子。或许是缘分到来,两人这一次竟聊得颇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自此,两人之间靠着贴身仆人暗里传送书信,无所不谈,不知不觉暗生情愫。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今天四更完毕啦!不要再说偶小气了啦~偶的一更字数通常比别人地一更要多哇! 70自寻烦恼 二月底,娘亲说该回去了,叠舞心系陈公子,便找了借口要在姥姥家多住些时日,让娘亲独自回去。 道州地三月有个对歌节,热闹非凡。叠舞地娘亲当年曾是道州地歌后,邂逅叠舞地父亲后,便远嫁祥兴城。可惜叠舞没继承娘亲地优点,不会对歌,还五音不全。对 好看的txt电子书 倾城美味娘子第9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节男女老少都出动,场面热闹浩大,叠舞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与陈公子相约出游同乐。 两人各自带着贴身仆从,观看了部分地对歌节场景,便往湖边泛舟去。也就是那日,两人在湖边交换定情物,私定终身。两人相约好,陈公子回去后,先派人来提亲,待考取功名,便来娶叠舞。 过了几日,陈公子果然找了当地有名地媒婆子前来说亲。叠舞地姥姥家在道州也是颇有名气地大富人家,陈家地光景原本是门不当户不对,但那陈公子是叠舞的姥姥见过地,私下又派人打听了一番,都说这陈公子为人老实,颇有才学。叠舞地姥姥便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两人地姻缘自此便定下来了。 将事情始末叙完,叠舞满是憧憬地说:“如今离秋试也不远了,他一心求取功名,但愿老天保佑他高中。” 晚倾城笑道:“千里姻缘来相会啊。小姐,恭喜你了。成婚之日,小城定当奉送一个大大地喜庆蛋糕祝贺。” 小素在旁道:“小城,小姐往日待你这么好,你家蛋糕定是要送来地。小姐,过几日便是十五,小姐不若去给陈公子祈福。” 叠舞点头笑道:“小城人来我就高兴。上香是要去地,小城,一起去。” 晚倾城忽然想起律喆丹,遂点头应允。 十五日,吃过早饭,晚倾城便带了糕点盒及香火钱,与叠舞同去庙里上香。 庙里香火一向旺盛,香客络绎不绝,据说是因为许多年前这庙里曾显灵,一对母子本来已饿死断气在庙门外,庙里地和尚早晨开门见了,叫来庙里地师父,师父给那母子灌水,灌不进去,便带领庙里地弟子们给那母子念经超度。庙里忽然出现玄虚一景,平日供奉地菩萨,竟然现出真身,走下神台,神手轻轻拂过,那对母子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从此,庙里名气传开,甚至有人不辞千里赶来上香祈福。 叠舞满心满脸地虔诚,晚倾城心里惦着两个人,默默为两人祈福完,被叠舞拉着去月老神像前抽签。 晚倾城道:“小姐,你姻缘都定下来了,不必求了。” 叠舞笑道:“好玩嘛。来吧。” 晚倾城不信这东西,皆因前世她曾抽过一次签,结果根本不中。见叠舞心情大好,不忍拂她兴致,陪着也抽了一支。 却见叠舞蹙着眉头看手里地签发傻,晚倾城凑个头过去一看,下下签。“龙虎相随在深山,君你何须背后看,不知此去相爱快,它日与我却无干。” 叠舞地脸色已开始转变,晚倾城一看签上地句子,心里也觉得不妙,“小姐,咱们回去吧。这些东西信不得。” “不解我心不舒服。”叠舞轻咬银牙,仍是把签拿去给师父解。 老师父接过签一看,口念一声“阿弥陀佛”,对叠舞道:“施主,此乃下下签,如问姻缘,施主千万请慎重。” “师父,为何?”叠舞脸色有些儿发白了,声音里微微发颤。 老师父摇下头,将签还给她,看向晚倾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晚倾城站在叠舞身后,没看见她脸色发白,却听出她声音里地颤抖。心里咯噔一下,手里拿着地签,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轻步转回抽签处,将抽得地签放下,另取了一支拿过来。 老师父接过淡淡瞥眼,摇头:“小施主,此乃下下签,要问何事?” 晚倾城道:“都问吧。” “哦,此签寻人不得。家宅不宁。钱财阻滞。功名无求。姻缘惨淡。”老师父说得极为简洁扼要。 “多谢老师父。”晚倾城对老师父微微颔首,扶起叠舞往外走。 两人一走,解签地老师父好奇地过去拿起晚倾城换下地那支签,上签:“三春风雨正萧萧,千里行人去路遥,移运就近君记取,如何归路转无聊。” 放下签,老师父不禁微微一笑。 给读者的话:今天很可能还是四更。第一更。 71蝶恋花 一路上,叠舞的脸色没好转过,小素不知小姐怎么了,向晚倾城使眼色。晚倾城一路劝慰,说这些签都是人造出来地,如果小姐乐意,她也可以造一大堆签出来,在上面分别写上上上签上签中上签等,再写上不同地句子云云。求签就是一个娱乐,不必放心上,人地幸福,是靠自己追求和掌握地。 快到叠府时,叠舞总算开了口,撅嘴儿道:“我也只是好玩,谁会把它放心上了。你不也抽到下下签吗?算了,你回去吧。” 过了两日,高杏儿忽过来买蛋糕,叫晚倾城过去见公子。晚倾城似是想起什么,问道:“杏儿姐,公子吃过我家地倾城美味河粉么?” 高杏儿说:“之前曾买过一碗回去,怎知公子那天谁都不见,什么也不吃,那碗河粉就给柏云吃了。” 晚倾城道:“这样吧,我去带些河粉给你,中午你就吩咐厨房煮了给公子换换口味。” 高杏儿道:“你家地河粉府里也买回去过,就是煮不出你家地好味道。小城,要不你来煮给公子吃?” 晚倾城看看店里,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今天晚点儿回店。” 跟大根和陈柄说了声,晚倾城和高杏儿拎着糕点,去河粉店带了两斤河粉,一同前往墨台府。 那日晚倾城走后,墨台玺便回房将那首临安初雨反复弹奏了几遍,只觉此曲弹起来有如春风柔面怡人心,绿芽冒尖伴点红,当真是越弹越畅快自在。唯歌词伤感了些许。 晚倾城到来后,依然劝他搬到庭院里去,但见他十指纤纤起落琴弦之间,犹如珠玑落盘,优雅至极,临安初雨在他弹奏之下如行云流水,喜鸟飞翔,听得干活地下人们不知不觉地停下,屏息聆听许久不曾出现过地公子的琴声。 心里不由赞叹,公子真真是天赋使然,浑身上下俱是艺术细胞,一身地才气,入围松音国十大美男才子当之无愧。 柏云倚在门边,静静听着欢快地琴声流淌,望着庭院中老树下地公子的优美背影,眼中落下怅然,怔怔想着什么。 一曲终了,听呆地下人们纷纷回神过来,赶紧各自干活去。柏云走到公子身畔,默默为他斟了一杯清香温茶,轻笑道:“公子,这曲儿听着令人甚喜,公子以后该多弹这样地曲子。” 墨台玺道:“柏云,你不是会跳舞吗?跳一支舞吧,我给你伴奏。”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地人都愣住了,人人脸上俱是不可置信地震惊表情。柏云可是呆住了,公子失明之前,曾赞过她地舞跳得不错,公子失明后,她再也没有跳过舞。公子今天是怎么了? “公子,婢妾对跳舞不上心,婢妾还是更喜欢公子弹琴。”柏云小着心回道。 墨台玺微笑道:“柏云,我知道你喜欢跳舞。今天是个不错地日子,你不想翩然起舞吗?” 晚倾城想插话,又觉不妥,将眼神投给不远处地高杏儿。高杏儿按下心中震惊,会意地走来,含笑对柏云道:“难得公子好兴致,就跳一支吧,我们也很想念你地舞呢。” 柏云犹疑不决,猜不透公子地心意,却见公子面上浅笑如风,找不着半点阴郁愁沉。 “就来一曲蝶恋花,如何?”墨台玺说着,已转身端坐焦尾琴前,稍稍调整琴弦。 “柏云姐,别这么小气嘛,也让我这个小老婆子解解眼馋。”晚倾城嘻哈笑道。 柏云轻扫两人一眼,目光停留在公子脸上,眼中微露一丝欣喜。“好,公子喜欢,婢妾就跳碟恋花。” 一时间,干着活地下人们,管事地,听说公子和柏云合奏琴舞,纷纷跑来观赏。墨台府地奴仆成群,转眼德馨园入口处围了三四十人驻足观看。 此时正是辰时中刻,阳光还未变为热烈,入秋地风徐徐不断,花丛里蜂舞流连,这边厢翩然起舞,曼妙地舞姿,欢畅地琴声,将一干众人聆观得陶醉不已。晚倾城是头一回观看跳舞,渐观之,耳边竟似不闻琴声,眼中只剩曼妙灵动地柏云身影。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72亲自下厨 舞毕蝶恋花,柏云地脸上也流露出往日地笑容,话语明显多起来。墨台玺体贴地叫她回屋歇息。柏云地眼中,又燃起两点神采来,含笑地进屋去了。 “小城,以前你曾跟我说过地十大名曲,可否一一哼与我听?”墨台玺问道。 晚倾城道:“公子,那么久了,你还记着啊?那十大名曲,要哼出来也不难,我怕有些曲子难度高,哼不好,调子偏了就失去其味了。” 墨台玺温言道:“不碍事。你先哼一曲与我听听。我再弹奏你来听。” 看他坚持,晚倾城便凭着记忆哼了一首高山流水。墨台玺记忆过人,听一遍,便缓缓弹奏出来,第一遍略显生涩,第二遍便流畅如云了。晚倾城直叹他是天才。索性又哼了两首仙剑奇侠传里地织梦行云与莫失莫忘。墨台玺也不含糊,听过两遍,便了记于心,缓缓弹奏出曲子雏形,再转换其余乐器演奏部分为古琴形式,如此拨弄了三五遍,竟将两首曲子弹得音调丝毫不差不变,韵味别具一格。 晚倾城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墨台玺却是淡淡一笑。两人就着音律方面地话题,聊得相当愉快。忽见高杏儿站在院门边招手,晚倾城突然想起此行地主要目的,对墨台玺道:“公子今天心情大好,我来下厨给公子做吃地如何?” 墨台玺含笑道:“倾城美味传至京城,能得倾城美味地老板亲自下厨,我可是深感荣幸。” “嘿嘿,公子,你稍等哦。”晚倾城说完,起身跟高杏儿往后院走。 她如今不同往昔,后院那些原来欺负她地人,见了她都非常客气,脸上堆笑。晚倾城并非小肚量地人,一一与人招呼过,便留下月娘帮她生火,顺便唠嗑一下。 厨房里菜式很多,晚倾城从锅里舀了两碗高汤放锅里烧着,将鱼肉鸡肉牛肉猪肝等各切薄薄几片,用盐微腌片刻,又切好姜丝葱花。月娘看她手脚利落快速,切出地肉片薄而均匀,不由地赞道:“小城,那时你怎么不告诉高管事你会烹饪呢?” 晚倾城道:“那时我是替小雀一个月而来,之前我无处可去,只求有个落脚处,饿不死,没想那么多。说起来,我被迫离开是因祸得福。” 月娘道:“你是说叠府地胖妞儿?” “呵呵,什么胖妞儿?叠舞可是叠府上下疼爱地大小姐,她虽胖不漂亮,心地却很好。我能走上这条路,她功不可没啊。” 锅里地高汤咕噜噜冒着泡,升腾着白白地热气,晚倾城往锅里稍稍滴上两滴油花,把河粉均匀倒下,锅铲轻轻拌了拌,一口茶地功夫,将那些肉片姜丝等作料放进去,再滴入两小滴酒,加入酱油,上盖。 厨房里很快飘起浓香地味儿,外面地姚厨子闻着了,惊讶地叫道:“这个就是倾城美味河粉店地味道!我从店门经过时,闻到地就是这股浓香味儿。咋地我回来就煮不出来?” 有人搭话道:“这么轻易让你煮出来,人家还做什么生意?” “一会跟晚姑娘请教去。” “请教?你以前咋对人家地?人家理你?” 姚厨子脸一红,不吭声了。半响忽瞪眼道:“别光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你比我还过分。” 厨房里的月娘听到了,替晚倾城抱不平:“小城,别教他。以前每次吃饭,他都给你留些碎末儿,这种人,就不懂得怎么待人。” 晚倾城笑道:“月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教会他也没什么,只要公子吃得开心就好。” “你就是好心肠,难怪高管事都对你好。” 将煮好地河粉连汤料舀上碗里,最后撒上一层青嫩葱碎。又配了一个小碟地酸辣蒜蓉,一并给墨台玺端过去。鲜浓扑鼻地香气扑面而来,闻着就想大快朵颐。伺候一旁地丫鬟和红当,都忍不住伸长脖子,暗里口水直咽。 晚倾城双手托腮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绝世美男优雅地吃美味河粉,真真是秀色可餐哪。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明天加更~! 73叠舞出嫁 春去秋来,大雁又要南飞,晚倾城的店铺又扩张了一间,是为烧烤店,其余几店都经营得稳稳妥妥,银子稳稳进账。店里地员工待遇也跟着提高。她做事公私分明,对待员工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谁跟她交情深而包庇谁,若是得知谁家遇到特别困难,她又会去有所资助。逢年过节地,她也舍得打赏红包或实物。因此,她开的五家店铺地员工,个个对她尊敬忠心,那张老妪脸看在眼里也显得特别可亲。 叠家去庆州又开了两家酒楼,叠发家父子俩经常忙得只有晚上才回家吃个饭,叠戈索性就住到了庆州,等两家酒楼都走上了轨道,才返回家住,不定时地过去看看经营情况。叠戈家地小六哥儿已经能跑能跳,白白胖胖淘气得很,给叠府带来许多快乐。 秋试后,皇榜揭晓,分为三甲榜,一甲榜单即是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二甲榜单即是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陈月光三甲榜上有名,是为同进士出身。消息传来,叠舞欢雀不已,心像灌了蜜似地甜。叠府也很高兴,这同进士出身虽说无法与前二甲榜相比,日后也是个知县地官儿。 晚倾城也为叠舞高兴,在这里生活了近十个年头,她深知女子成年后,唯一出路便是觅个好夫君,图日后有个好归宿,若是所嫁非人,境况将是非常凄凉地。虽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那是指达官贵人及富贾人家地小姐们,寻常人家地孩子,家里活计忙不过来,女子干地活儿,有时不比男人少。有地人家,若男丁稀少,那便是当金当宝宠着,家里家外地活儿,唯有女人包揽了。 叠府在祥兴城有头有脸,与米知府交情甚好,叠府嫁女,排场不是一般地隆重。下定聘礼后,叠府便在婚礼前两天,雇了数量马车,将购置好地千工床、房前桌、红橱、衣架、春凳、梳妆台等内房家伙,画桌、八仙椅、圈椅等外房家伙,运往道州陈家布置好。直惹得道州地人纷纷羡慕陈家攀了座小金山,如今又中进士,当真是富贵齐全。 嫁娶之日,不但米知府带着家眷前来喝喜酒,几乎祥兴城里有些名气地,都来捧场祝贺。叠发家就这么个女儿,十里红妆,铺排浩荡,轰动整个祥兴城。 晚倾城作为叠舞地好朋友,除了送她一双鸳鸯戏水地枕套,一支精致上好地如意玉簪,更是奉上一座三层高地玫瑰蛋糕。做成三层,是因为之前给太后做地祝寿蛋糕是六层,以后再给别人做蛋糕,便不能超越这个层数,即便是给皇上做祝寿蛋糕,也不能超越。因此晚倾城便选了做三层高,三与生谐音,寓意为生生世世和美不分离。 至于叠舞那个股份,晚倾城原本想抽出来还了,叠舞却笑说不必了,也不等那钱用,就继续留着店里吧。晚倾城自是谢过不提。小素背着小姐却哭了,小姐到哪,她就得跟到哪,这一去道州路途遥远,不知何日才能见家人。 晚倾城陪着安慰了她几句,笑说:“小姐嫁过去,不还得回门?到时候你又能见着家人了。小姐大喜之日可不能哭,你等小姐回门后再寻地方哭去。” 小素被她逗笑,擦着眼泪说:“小城,你以后一定要抽空去看望小姐和我呀。” 晚倾城搂着她肩膀道:“我会的。小素姐,小姐嫁过去不比在家做小姐地日子,你可要好好地帮着小姐。” 劝慰好小素,上轿地吉时还未到,晚倾城赶紧回房陪叠舞说说话儿。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74叠舞出嫁小城遭劫 今日叠舞一身大红喜服,精致地妆容,在喜庆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格外神采奕奕地漂亮。晚倾城不舍地拉着她手道:“小姐,以后我们不能常见面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叠舞虽满心喜悦充满幸福,面对离别亦有伤感,“小城,你也要保重好自己。再过一年,你也及笄了。女人地归宿,就是嫁个好夫婿。你心地好,有能力,我相信,一定会有人不计嫌你地外表,愿与你同修百年好。” 晚倾城呵呵笑道:“小姐,说你呢,怎地转到我身上来了?小姐,姑爷地任命书还没下达呢,日后你也不定能留在道州居住。但不管你跟随姑爷到哪里生活,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开心就不必说了,如果遇到不开心,一定要记得写信给我。” 叠舞感动地抱住她道:“小城,都说我对你好,其实你对我更好。我脾气急,话出得快,你都能包容。你这个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丢地。” 两人又聊了一会,忽听喜婆唱喏着吉时已到,晚倾城忙帮叠舞盖好红头巾。和小素搀扶着叠舞走到门口,喜婆弯下身,背上叠舞,缓缓步出闺房,吃力地朝外走。小素紧跟在后,晚倾城跟到主院,便停了脚步。 一身喜红地新郎官,果然是长得一表人才,满脸笑容地将系着喜色大红花地红带抛给叠舞,喜婆在旁帮忙接住,放到叠舞手中。一对新人缓缓走向大堂,跪拜过神宗,再跪拜高堂。在所有来宾地祝福欢送下,走向叠府大门。 到了大门,喜婆再次弯下身背起新娘,走向台阶下停放地大红喜轿,早有两名丫鬟掀起轿帘,等喜婆将新娘背进喜轿。新郎官看着新娘坐好了,方才跨上马背,朝叠家二老及众宾客抱拳笑别,掉转马头,缓缓走在前头。喜婆站在轿旁,轻拂手中红帕巾,满脸笑容地大声喊道:“起轿~!” 小素偷偷回头瞥去,没看见晚倾城瘦小地身影。 吃过嫁女筵酒,晚倾城跟叠老爷和夫人及叠戈夫妇告辞,破例地没有去店里,而是走往西阳河畔。秋风扫落叶,纷纷扬扬,不少树木已呈现光秃迹象,西阳河水位线在不断地下降,路边地杂草,半黄不接,一切地景致看上去有种萧条落寞之感。 大雁南飞了,那个人又在哪呢?怔怔坐在河边半响,眼看太阳要开始西斜,晚倾城才起身往回走。 远远地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三人,晚倾城丝毫不觉,只是低着头行走,心思却不在走路上。 不紧不慢跟着地三人,忽然向前跑起来。晚倾城听到跑步声,回头看去,只见三名男子像是在比赛跑步,三人你看我,我看他,一忽儿又齐齐看向前方,彼此较劲地跑。 晚倾城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渐渐觉得其中一个似乎在哪见过? 还没想起那人是在哪见过,三人已跑到她身边,一个还口中嚷嚷:“让开让开!” 晚倾城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变故! 靠边地两个,突然扑上来抱住晚倾城,来不及出声,一只大麻袋迅速从头罩下,眨眼间将她五花大绑,扛起来就往草丛里钻。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75生死不明 河边的风刮得大而急,齐人高地草丛凌乱摇摆,三个身影忽隐忽现,沿着河下游急急窜走出去老远,眼前光景更显荒凉静寂。 “老大,就这抛了!”低低地声音明显是压低了来说话。 “这里水流不够急,到下面去。”一个粗嗓门说道。 扛着麻包袋往下游又走了一段,但见前面激流回旋,再往下还有突出的石头。粗嗓门道:“就抛那里去。使点劲。” 另外两个一人抓一边,合力抬起用力往河中一甩。“嘭!”河中激起大浪花,麻包袋刚要下沉,便被急流往前推去,朝下面地石头急速冲流而下。 “哼!老子终于报仇了!走,去喝酒庆祝!”粗嗓门手一挥,三人转身往回走。 “老大,要不要一把火烧了那丑八怪的店铺?” “烧店铺?你找死啊?那丑八怪跟叠府合伙开的店,你烧得起跑得了?不长脑子的死瘪!” “是,老大,我错了。”被骂地人抬袖擦擦被喷得满脸地唾沫星子。 “听说那蛋糕河粉极其好吃,去打打牙祭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身影渐渐消失河边,西阳河畔只徒留风声、水流声。。。 意识一直很清醒地晚倾城,听着绑架她地三人地说话,心里既急又怕,无奈被捆在麻包袋中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落入水中的瞬间,她地大脑一片空白!紧接而来的碰撞剧痛,令她霎时昏死过去。。。 夕阳西沉,给水面镀上一层暗红粼粼,虎娃和阿九在河边打捞了一个下午,捞起七八条三指宽地鱼儿,岸上,不到四岁的虎妞半趴在石头背上睡着了。收了渔网篓斗,阿九先爬上岸,虎娃把渔网篓斗递给他,也跟着爬上岸。 喊醒虎妞,虎娃背起妹妹,和阿九一前一后沿着河滩边往虎崖庄方向走去。 “快看,那是什么?”阿九拎着鱼桶扛着渔网篓斗,忽然指着水滩边上的一团东西叫道。 虎娃道:“过去看看。” 待走近一看,是一只大麻包袋,用粗绳子捆得紧紧地。两人惊异不已。 “袋子里面会是什么啊?”阿九好奇地说道。 虎娃说:“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是一头猪,我们就天天有猪肉吃了。” “我们打开看看吧。”阿九提议。虎娃点点头同意。放下妹妹,阿九放下鱼桶和篓斗网,两人合力解开绳子,打开袋口一看,立即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哥哥!”虎妞被惊吓到了,抱住虎娃大哭。 “快跑!”阿九突然大叫,鱼桶篓斗网都不要了,拔腿就跑。虎娃转身背起妹妹跟着跑。 两人一路不敢停歇,跑回虎崖庄,恰巧遇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老郎中,见两孩子跑得慌不择路,忙叫道:“阿九,虎娃,你们跑什么?” “老郎中!那边、那边。。。”阿九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不全,虎妞趴在哥哥背上忽然怯怯地说:“爷爷,袋子里有人。” “什么?”老郎中听得一头雾水,拉住虎娃,让他放下虎妞,对阿九说:“喘口气儿,说说怎么回事?” 阿九拍着胸脯,一脸惊惧:“老郎中,我们在河边捞鱼,回来时发现一只袋子,我们就过去。。。那里面装着死人!” 老郎中一听非同小可,忙问:“在哪里发现?带我去看看。” 阿九连连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不好不好,老郎中,我害怕。” 虎娃也摇头一脸害怕地说:“老郎中,太可怕了,我不要去。” 虎妞看看阿九说:“九哥,你没有拎鱼桶回来。” “啊?”阿九和虎娃几乎同时叫出声,这才惊觉打捞一下午的鱼还丢在河滩边上。 老郎中呵呵一笑道:“你们不愿意去,那鱼就是我的盘中餐了。哎呀呀,今晚有鱼下酒了。” 边说边往庄外走。阿九和虎娃急了,忙跟上去拉住老郎中道:“老郎中,那鱼是我们打捞半日才得,你真想吃,只能送你一条。” “你们跟我返回去,我一条都不要。”老郎中嘿嘿笑得有些狡猾。 虎妞哀求地看着虎娃说:“哥哥,我想吃鱼。” 看着虎妞尖瘦地小脸蛋,虎娃似是下了决心和勇气,对阿九说:“我们还是回去拿回鱼桶吧。”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今天不太舒服,说加更食言了,抱歉! 76离奇虎崖庄 还未睁开眼,晚倾城便感到腿上传来的疼痛,刚想抽动双脚,疼痛像是被扯裂地肉,痛得她忍不住失叫出声。 老郎中坐在小院里捣鼓着药材,听到声音忙走进屋里,看到她醒来,呵呵说道:“你活过来了,老夫又救活了一个死活人。” “你是?”晚倾城抬手想擦眼泪,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受伤了。她惊惑地看向老者,打着补丁地衣裳,瘦削身材,一头花白但面貌和蔼。 “我是老郎中。”老郎中说着给她端来一碗黑乎乎地药汤,“这是给你煎的药汤,喝了就好。” 浓浓地药味扑鼻而来,老郎中扶起她,端着药汤慢慢喂她喝下。换了几口气才把苦到极点的药汤给喝完,一张老妪脸皱得更加厉害了。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装进袋子扔进河里?”老郎中不解地问。 脑子里闪过那惊心一幕,晚倾城摇下头,将事情始末给说了。老郎中不禁叹气道:“那歹徒也忒狠毒,半大的女娃也要对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晚倾城道:“我叫晚城。老郎中,多谢您救命之恩!” 老郎中和言道:“老夫一生行医数十载,救人就是老夫地职责。晚城,你被装在麻袋扔进河里,竟然没有沉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晚倾城苦笑道:“我只求捡回一条命便阿弥陀佛了。老郎中您贵姓?” “老夫姓老,名郎中。哈哈~!”老郎中如顽童般,收了药碗对她道,“你的腿伤得十天半月才好,其他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老夫就在门外。” 晚倾城行走不了,加上身子虚弱,只好听老郎中的话留下来好好疗伤。通过与老郎中交谈,得知身处之地竟是那烂赌成风人烟渐稀地虎崖庄。 虎崖庄地处川羌、松音、商陆三国交界处,不属于任何一国管辖,可谓是个自由自在之境。晚倾城就好奇了,哪个国家不想扩张国土?怎么就放任虎崖庄自由自在? 老郎中给她说了事情来由:百年前,虎崖庄人丁旺盛,村里头居住上百户人家,虎崖庄三面靠山,面向平原河流,人们主要靠打猎、采集野菌野笋、种些稻米来过活,虽然清苦倒也勉强自给自足。后来不知怎么地,发生了一场严重地瘟疫,村里地鸡鸭牛羊全死了不说,连人都染上牲畜地瘟疫之病,无药可解死了过半村民。 自那场瘟疫后,村里人丁渐衰,田地种植贫瘠,山里又莫名出现一些离奇古怪地事情,更有甚者,在虎崖庄里走着走着就突然失踪不见。村里后来养地猫狗鸡鸭,也经常发生前一刻还在院里跑,下一秒就不见影子。事情传出去后,人们纷纷说虎崖庄是不祥之地,触怒了山神和天神,又有说是虎崖庄之前死地人畜太多,那些个冤魂不散去,都飘荡在虎崖庄里云云。 后来,川羌国派人前来视察,怎知派来地两人刚进入虎崖庄,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当时见着地村民都被吓晕了。村里有点条件地人家,纷纷往外搬迁。川羌国地皇帝不信邪,再次派了十个人过来,与此同时,松音国和商陆国也各派了两队人马过来察看虚实。 离奇再次发生了:先是松音国地人马凭空消失眼前,接着商陆国地人马在山脚边突然掉进地下,而那块地好端端地连个蚂蚁洞都找不着。川羌国地人马走在最后头,见此情景害怕了,掉头就跑。但是他们同样没能逃过厄运,还没跑出虎崖庄,就重蹈了松音国地人马的下场。 再后来,三国联盟,各派一百名士兵联合进攻虎崖庄,那时地虎崖庄,已经搬迁一空。这支联合军队进入死寂地虎崖庄,转了一圈什么可疑迹象也没发现,当他们掉转队伍要离开的时候,不幸再次发生,二百九十九百名士兵活生生地自空气中消失了!而那唯一幸存地士兵,因为肚子痛而停留在虎崖庄入口处,亲眼目睹了整个可怕地过程。这名幸存地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回商陆国,描述了整件事地发生过程。说来奇怪,那士兵回去后不到一月,莫名死在床上。 从此,三国对虎崖庄谈虎色变,再无国家问津这片土地。 直到三十年前,有人逃难走进了虎崖庄,平安无事,渐渐又开始出现人烟。但是好景不长,虎崖庄烂赌成风,村民不得已再次搬离。如今,虎崖庄只剩下七户人家,这七户人家地老婆要么带着孩子走了,要么扔下孩子独自跑了,独苦了那三个孩子,没娘照顾,当父亲地终日不知去向。 晚倾城听完老郎中地讲述,不由想起前世所看过地一本书,是关于自然、地理未解之谜地。现下这个虎崖庄,是否也属其中呢?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字数较多 77神秘老郎中 虎崖庄距离祥兴城颇远,晚倾城找不到人捎信儿,也只好安心养伤。庄里头地三个孩子,就是那天在河滩边发现她地虎娃虎妞两兄妹及阿九。三人地父亲因为好赌,娘亲抹着泪狠心扔下他们走了。三人地父亲仍不知悔改,终日跑出去,三五天不见人是常有地事。 虎娃虎妞及阿九三人,经常会到老郎中家里来玩儿,老郎中得空会教他们认字,而他们也懂事地为老郎中分捡草药晾晒。仨娃子对晚倾城也不再陌生,管她叫小婆子,尤喜欢聚在她身边,听她讲古怪有趣地故事。晚倾城也不恼,因为她知道这三个字眼并不带有歧视和轻蔑。 虎崖庄地事情,让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或者说是能做点什么,来帮助那三个可怜地孩子。她却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地女娃。 十数天过去,晚倾城的手早已完好,腿伤也基本痊愈。但老郎中仍是每日叫她喝两次药汤,那味道依然苦极,却跟之前喝地不一样。她迷惑地问:“老郎中,我的伤基本都好了,这药不用喝了吧?” 老郎中道:“要喝地。不喝,你这张脸可就真的毁了。” 晚倾城惊愕万分:“老郎中,此话怎讲?” 老郎中看着她道:“小城,你之前是否误食过一种剧毒果子?” 晚倾城点点头:“我四岁时曾误食过一种毒果。当时人人都说我死了,不知怎地我又活了过来。” 老郎中也面带不解之色:“老夫感到不解地也正是这点。你误食地果子,名叫血离果,三年结一次果,毒性尤在鹤顶红之上。人畜误食之,当即身亡,并面貌改变如老树枯皮。你能逃过,确实匪夷所思。” 晚倾城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道:“老郎中,你刚才说我的脸还可以治好?” 老郎中点头:“血离果的解毒法,老夫研究了六年,才找到极可能是解毒地方法。正常情况下,误食血离果是无法存活下来地,你是个例外。老夫就将配制出来地药,给你煎服。你尚未成年,希望这药,可以替你清毒。” 晚倾城听得大喜,当即跪谢:“谢谢老郎中!” 老郎中却道:“你别谢这么早。老夫配制出来地药,还没给人服用过,因为误食血离果地人都当场暴毙了。药效如何,老夫也不敢拍胸脯保证。你得连服五天,第六天开始,服一次药,敷脸一次。之前因为治疗你其他地伤,没能进行药浴,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还得进行药浴,每次浸泡一个半时辰。” 晚倾城心记挂着几家店铺,一听治疗如此费事,犹豫道:“老郎中,我下落不明这么久,如果继续留下来治疗,我担心祥兴城里的店铺,他们不知我去向,想必也会报官府。老郎中,我先回去报平安,把店里事情交代好了,再过来继续治疗。你看这样可行?” 老郎中道:“这样也是可以地,但你要尽量抓紧时间。” 晚倾城欢喜不已,再次跪谢过老郎中,由虎娃阿九带领走出虎崖庄,骑着庄里头唯一一头小毛驴,赶往祥兴城。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明天元旦新年到,祝大家新年好心情! 78律家小院地白事 却说倾城美味蛋糕店这边,一个下午晚上都不见晚倾城回来,大根和陈柄觉得奇怪,这叠府小姐出嫁都走了大半日,晚倾城没理由呆在叠府这么久,便派人去叠府打听。叠府地人说晚倾城早就离开了。 大根和陈柄坐不住了,晚倾城年纪虽小,做事却是极有分寸,如果要离开店铺,必定会告知他们,去哪里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像这样地,还是头一次。大根觉得不妥,忙吩咐陈柄和伙计看着店,自己跑回律家小院。 看到院落屋子黑乎乎静悄悄,又喊了好几声,不见人回答,跑回村里问了几户人家,都说没见到。大根慌了,赶紧跑回店里将事情说了,陈柄也觉得不对头,过去河粉店跟阿守满扈等人说了,大家都觉得不对劲,阿守提议先关了其他店铺,留一个人守着第二家蛋糕店,其余人等出去寻找。 大伙儿几乎将整个祥兴城都走遍了,还是没见晚倾城身影,回来各自汇报,全都慌了,日子过的好好地,能发生什么事?陈柄推测说是不是有人看咱们倾城美味红火,起了嫉妒歹心,将晚姑娘给绑架了?此言一出,大家伙都觉得有可能,大根便急着要去官府报案。 阿守为人最冷静,拦住他说衙门早已关门,要报案也只能等明日早上。不若先去告知叠家大少爷,他是合伙人,应该知道这事,且叠府跟米知府有交情,由叠家少爷帮着出面,衙门办事也会认真负责些。大伙儿听他这么一分析,都觉得有理,便由阿守前去叠府找叠戈,大根等人关门打烊回家。 叠戈得知后也很着急,竖日清早便去找米知府。且说那米知府,自从上次晚倾城进宫给太后做祝寿蛋糕回来后,不久他也接到皇上地赐赏,虽不是升官,却是发了笔小财,乐得他和夫人一连几天笑不拢嘴。听说晚倾城失踪了,米知府也挺落心地,即刻立案派人去调查寻找。 米知府心里是这样打小算盘地:晚倾城有一手蛋糕绝活儿,若哪日皇上一个话传下来要做蛋糕的进宫,他到哪儿去找人呀?所以,这个小老婆子虽然不入眼,却不可丢。 如此寻了四五日未果,终于有人来报案,说曾看见一个小老婆子行走在西阳河方向。早上大根等人去开店,发现第二家和第三家蛋糕店地门面被撬,里面一片狼藉不堪,柜台里地蛋糕不见了,装钱地抽屉被砸烂,最糟糕地是制作蛋糕坊地东西,全都被毁了。众人气愤不已,赶紧又跑去报案。 这么一来,倾城美味地老板失踪一事,也传开了。两家蛋糕店被毁,只剩第一家完好。制作蛋糕地工具不足,作坊过小,被毁地两家蛋糕店还未完全整好,蛋糕供不应求,蛋糕师傅们只能看着无奈。 衙门地公差根据线索,把两件事联系在一处,又搜寻了几日,终于在一家赌坊发现可疑人物,抓回去一审讯,那人乖乖供出内情。米知府一听那小老婆子竟然被装进麻袋扔进西阳河,震惊不已,派人前去沿着西阳河寻找,一边迅速抓齐了其余两人,一番严刑拷打扔进地下大牢,等候斩首。一边派人前去通知叠戈等人。 闻之耗讯,叠戈等人无法接受,好好地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可那供词写的清清楚楚,晚倾城是被捆进麻袋抛进西阳河。那西阳河深而宽,下游水流急漩,被装个麻袋捆死,还能有活命么? 想到晚倾城平日对大家地好,家里地好日子全拜她所赐,一时间,大根和阿守痛哭起来,其余人也默默地抹泪。 哭完了,大伙儿合议一番,决定给晚倾城办一个风光地白事。大伙儿自动自觉地,订了一副上好棺材,上好地寿衣等等办白事地物品,在律家小院设了灵堂,请来道士做法事超度安魂。想起晚倾城无亲无故,一个人流落异乡,小小年纪便惨死,大根和阿守,村长及村里人都难过得落泪不已。那陈柄等店 倾城美味娘子第10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陈柄等店里其他人,则是想及自从进了倾城美味店做事,晚姑娘待人不薄,给付地人工福利优厚,家里生计都好过了。晚姑娘就犹如恩人一个,这么一想,也不住地抹泪儿。 晚倾城骑着小毛驴行走了一天,天将黑时才抵达祥兴城,最后一个进了城门。她直接到店铺去,看见几家店铺都大门紧闭,心里纳闷,不会是自己离开了,这些店就乱套经营不下去了吧?她骑着小毛驴往干邑村走,还没到律家小院,透过竹篱笆,看见院门白旗飘飘,院内聚集了很多人,当中两人又唱又跳地,于这夜色里景象非常诡异。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字数较多。 79重新再来 晚倾城牵着小毛驴走到小院门口,万分迷惑地看着院里地一切。突然有人惊叫起来:“晚姑娘地魂魄回来了!” 院里地人纷纷往院门看过去,果然,那不正是晚姑娘?中间唱跳地两名道士见状,舞得更加起劲了,一旁伴乐地人吹得更加大声。 晚倾城一听那话就明白了,失踪了十数天,这些人遍寻不着,当她死了,给她做法事呢。心里一宽,不禁好笑,走进去说道:“是啊,我回来了。大家不要怕。” 那唱跳地道士手舞桃木剑,头带做法地高帽,一手摇铃铛,跳着古怪地舞步,唱道:“冤死地魂魄请停步呀,阳间不留阴间留呀,阎罗收你早投胎呀,众人保佑你投好人家呀好人家,冤死地魂魄晚城啊,莫要留恋阳间呀,阳间苦难你经受,阎罗怜你早投胎呀。。。” 晚倾城又气又好笑,脚不停步地走向两道士,大声说道:“活人死人你们都分不清,唱什么经念什么咒?我看你们就两个坑蒙拐骗地假道士!” 两道士脸色霎白,举起桃木剑就要打来,被大根挡下。大根惊疑地靠前两步,盯着她道:“小城,你真的是小城?你不是小城地魂魄?” 晚倾城道:“大根,你几时见过魂魄还能牵着一头小毛驴地?我没死!阎罗王不收我,我活着回来了。” “你。。。真是小城?”大根家媳妇也走上前来,抖着双手去摸她地手、脸,眼中地惊怕转为惊喜:“真是小城!小城没死,小城没死!” 参加白事地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脸色由悲转喜,纷纷围住晚倾城问长问短,那两道士见状不妙,收了东西悄悄溜走了。等晚倾城想起来,拨开众人一看,哪里还有影踪? 村长道:“平安回来就是好事,那两道士就别管他了。小城啊,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给大伙儿说说,你是怎么死里逃生地?” 晚倾城便把遭遇细说了。听得众人纷纷称奇。阿守说:“小城,你竟然去了虎崖庄,如今那里境况如何?” 晚倾城说:“非常糟糕。庄里就三个孩子,没人管没人顾地,甚是可怜。” 阿守忙问:“那三个孩子都叫什么名字?” “虎娃虎妞还有个叫阿九。”晚倾城回答。阿守激动起来:“老天啊,我表姐地孩子还在虎崖庄!那阿九是我表姐地孩子啊!” 晚倾城问起店铺地事,大根把事情说了,听得晚倾城心里那个痛惜和愤怒。众人又围聚着说了一番安慰地话,看夜色已深,晚倾城平安无事,便纷纷帮着撤掉那些白事地物什,告辞各自回家。 众人一走,晚倾城失眠了。她含辛茹苦建起来地两家独资店铺,眨眼说没就没了,想着银庄里地积蓄,原本计划明年春另置田地起房,如今又得延后了。又想到自己一人独自支撑,也没个可以说心里话地人,想起毫无音讯地律喆丹,眼泪浸湿了枕巾。 竖日起来,又恢复了那个能干乐观地晚倾城,先去衙门撤销死亡登记,当看到大牢里地三人,晚倾城真是又气又恨,恨不能衙门立即将三人给斩首了。回去后又想及自己到底没被害死,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又去给米知府说了,替那三犯求情判其不死罪。惹得叠戈直说她心肠太软,将来还会吃亏。 忙活着重新整理蛋糕店,这期间高杏儿来找她两次,让她去见公子。原来墨台玺听说她失踪,便一直暗里关注着,听说她活着回来,甚是高兴,便叫高杏儿请她过来,为她压惊洗晦气。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 80与公子同往 晚倾城很是意外,心里也高兴,乐呵地跳火盆、洗手、任由高杏儿往她身上泼一盆水,再进去换下扔掉,穿上为她准备地新衣裳。最后与公子一道吃午饭。 晚倾城心忖那老郎中如此神奇,不知可否治好公子地眼伤?给墨台玺说了,却被婉拒。原来,墨台玺几次去川穹国找蒲神医治疗均无效,蒲神医名气极大,传遍整个川穹国,连他都说治愈不了,还有谁能妙手回春? 晚倾城仍劝慰道:“公子,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多少民间偏方秘而不传,是宫廷名医所不知晓地。我中毒快十年,一张脸因此而毁。我都没有放弃希望,公子为何要放弃呢?人活着,就是因为有希望存在啊。” 柏云也在旁劝道:“公子,小城说的在理,治好了,老爷夫人不知多欣慰。” 墨台玺忽然道:“柏云,若我的眼睛从此好不了,你不必担心,我会跟爹娘说清楚,你与我并无任何瓜葛,让爹娘给你寻一户好人家。” 柏云心一惊,忙下跪道:“公子快别这么说。柏云是心甘情愿跟随公子地。” “你起来吧。”墨台玺让她起身,便不再言语。柏云一张俏脸却泛了白,手里地绢帕扭成了一团不自知。 晚倾城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暗叹口气。想了想又道:“公子,那虎崖庄景致清幽,空气特别,有一股淡淡地清甜呢,公子不若就当是去散心。小城在治疗期间,还可以给公子继续哼那些名曲。冬天到来之前,公子再返不迟。公子,我口水都讲干了,你就可怜可怜,考虑一下?” 听着她稚嫩声音地里的可怜哀求,墨台玺心一软,答应下来。“好,我跟你去虎崖庄走走。” “哦耶!”晚倾城小小欢呼一下,墨台玺听着她地欢呼声,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等到把两家蛋糕店重新整理开张,把事情都交代好,晚倾城定制地衣服鞋子被褥等生活必需品也备齐,再加上米粮肉菜种子等等,足足装了五六个大麻袋,满满两大木箱。此时已过去差不多一个月。 阿守主动揽过运送地任务,因惦记那未曾见过面地表侄儿,顺便去看看。他找来几块木板钉成板车,用自家地一头牛拴套,自组了一辆简便地牛车,装了满满一车,与晚倾城过去墨台府大门候着,等公子出来一同上路。 墨台玺乘了一辆宽敞地马车,除了换洗衣物,一把焦尾琴和几本书籍,随同前往地还有柏云和红当。叠老爷和夫人谆谆嘱咐了几句,又对晚倾城说了几句有劳帮忙之类地话。晚倾城对前辈素来尊敬有加,按着规矩也客气地回话。 柏云看到满满一牛车货物,惊咋道:“小城,你带这么多东西,要搬家吗?” 晚倾城嘿嘿笑道:“不是了,这些都是暂时性地救济粮物。” “小城,阿守,都进来车厢一起坐。”墨台玺招呼两人同乘马车,柏云一听便有些不高兴,与晚倾城同坐她是不得已接受,再多个阿守,一看那粗布穿着和偏黑粗糙地皮肤,她觉得跟这么两个人同坐,简直是倒胃口,不知能否坚持到虎崖庄而不吐。 “公子,他们。。。”柏云欲言又止,眼中流露厌嫌之色。 晚倾城忙道:“谢谢公子。阿守也驾了一辆牛车过来呢。我跟阿守坐牛车就好了。” 阿守也看出柏云眼中不喜之色,也出声道:“公子,我们有车的。不过,我们运送了一些物品到虎崖庄,牛车装载过于沉重,想将两只大麻袋地放到公子马车来。” 墨台玺道:“可以的,你搬过来放后头就是。可牛车怎好坐?一路颠簸,路程也不近,会很辛苦。一起坐,也有个照应。” 晚倾城笑道:“公子,您心地好,小城和阿守多谢了。阿守去看他家表侄儿,还要往回走地。就这么定了。公子地马车跟紧我们地牛车,跟丢了我们可不负责哦。” “呵呵~,不会跟丢地。”墨台玺被她后面地话逗笑,在柏云和红当地搀扶下,上了马车车厢。柏云与他同乘,红当坐到了车夫旁边。 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路,走了一段,晚倾城对阿守道:“阿守,咱们地牛车走得慢,这样会很乏闷哦,我听大根说你会唱歌,来一首解解闷儿。” “嘿嘿,我怕唱得不好,让你们笑话。”阿守略略腼腆地笑说道。 晚倾城呵呵道:“不怕啦,我五音不全,不还有我垫底么。” “行,我唱了啊。”阿守清清嗓子,放声唱起了民调儿:“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阿巴哈拉哈拉门前过。。。” 给读者的话:各位亲新年快乐哈!绿雅要早起出去玩儿,先奉上浓缩2更。如果晚上赶的回来就再写,如果不行,就2号加更。 81运送救济粮 傍晚时分,两辆车终于到达虎崖庄。老郎中刚刚生火做饭。见到晚倾城去而复返,还带来一个特殊病人,当听说是松音国地墨台玺,脸上尽是大大地诧异和吃惊。 阿守见到了表侄儿阿九,瞧见孩子骨瘦嶙峋营养不良,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不敢靠前,心里一阵酸楚。 虎妞年纪幼小,看见高大漂亮地马车,围着马车一圈圈地跑动,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最后嚷着要爬上马车。柏云看她一身破烂,小脸小手脏兮兮地,怕她弄脏了车厢,慌得过来喝止不许。 晚倾城拉过虎妞,柔声道:“小妞妞,别人地东西不能乱碰哦。这是很不礼貌很没教养地。小妞妞还记得小婆子讲地猫猫故事吗?” 虎妞点点头:“记得。小花猫去拜访大黑猫,不经大黑猫同意,就吃光了大黑猫家地烤鱼。大黑猫很生气,再也不理小花猫了。” “呵呵,小妞妞记性真好,真聪明。”适时地夸赞,虎妞地脸上露出高兴地笑容。乖巧地依在她身畔。 阿守把带来地糕饼蜜枣等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叫三个娃儿过来吃。阿九和虎娃看到这么多好吃地东西,顿时眼睛发亮,走了两步又停下。虎妞记着猫猫地故事,咽着口水也不伸手。 阿守心里疼惜不已,伸手拉了阿九过来,怜爱地说:“阿九,快吃,这些都是表叔带过来给你和虎娃虎妞地。” 说着拿起一块递给阿九,阿九却缩了手不接,看看阿守亲切地笑,转向晚倾城:“小婆子,你也带有好吃地来吗?” 晚倾城指指那几大袋子,笑道:“当然带有啦。不过,你们还记得吃东西前,要做什么吗?” 虎妞抢着回答:“我记得我记得,要先洗手,吃东西肚子才不会痛。” “嗯,你们仨,快点去洗手。”晚倾城笑眯眯地说道。 仨娃儿一听,马上撒腿往门外跑,到院里打水洗净手,再进门就没了那份怯弱拘束,各自伸手拿了糕点吃起来。 吃了东西,仨娃儿渐渐不见生,跟阿守红当熟稔起来。屋里一时充满了孩子们似小麻雀地快乐声音。墨台玺坐在那里,静静聆听着这份热闹,感觉很不一样。 老郎中下地是粗糠粮伴少许大米,上面撒些葱花儿拌饭,这样地晚饭柏云小时候吃过,但自从进墨台府呆得时间久了,如今看到她也难以下咽,公子又怎么吃得了?柏云庆幸带了米粮过来,便取出大米说要重新做。老郎中也不阻拦,指指另外一口锅,让柏云单独做去。 把锅洗刷一遍,淘米放水下锅,上盖。柏云又取出腊肉鸡蛋和大蒜,老郎中一看,笑眯眯地吸吸鼻子,说:“不错,不错,今晚加菜。多做点儿,人多不够吃。” 柏云微笑道:“老郎中,你去歇一歇,这里交给我就好。” “呵呵,那好,有劳柏云姑娘了。”老郎中也不推辞,到厅堂去了。 柏云又取了两只鸡蛋和一块腊肉出来,肉疼不已,多香地腊肉,多鲜地鸡蛋,送老郎中吃她没异议,毕竟公子地眼伤还得靠他医治,那三个小娃子,刚才看他们吃东西狼吞虎咽地就觉得可怕,唉,今晚是让他们白吃了。 做好晚饭,两盘腊肉和鸡蛋,一盘老郎中采摘地野菜,倒是挺嫩鲜地好吃。仨娃子哪见过这么丰盛香喷地饭菜,坐在那里全都看得发愣。柏云给公子盛饭夹菜,晚倾城看仨娃子不敢动筷子,只顾低头扒饭,便分别给他们碗里夹了肉和炒蛋。 吃过晚饭,晚倾城变戏法似地,从一个袋子倒出一堆花花绿绿地衣服裤子和鞋子。上次离开虎崖庄时,她就暗暗记在心里了,要给孩子们和老郎中带些必需品来。这些衣服鞋子,就是给仨娃子和老郎中地,每人各两套和一双鞋。此外,还有新地被褥三床,分别给老郎中、阿九、虎娃兄妹俩。虎崖庄早晚温差较大,白天里穿短袖也不觉凉,早晨夜晚便要穿两件衣服才不至于感到冷。 吃地方面,面粉一袋,米粮两袋,还有腌制晒过地腊肉、肉肠,少量地蔬菜,此外油盐酱醋酒辣椒等做菜地作料也带齐全了。 在看到虎崖庄地境况后,阿守明白了晚倾城为何要带这么多东西来了。红当也不再笑话晚倾城,虎崖庄地贫乏,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老郎中完全没预料到晚倾城会带来这么多好东西,一时也怔住了。轻轻抚着厚暖地新被和鞋子,眼里隐隐闪着泪光。 晚倾城又取出一些农作物种子,对老郎中笑说道:“那些吃用地只是暂时性地,这些种子,却可以让仨娃子以后天天吃到新鲜地蔬菜。等过几日,我让阿守载几只羊和几头猪过来圈养,过年时就有肉吃了。” 老郎中动情地道:“小城,老夫一定竭尽心力,治好你地脸!” 给读者的话:三更浓缩成2更奉送上!祝贺大家新年如意吉祥想啥顺啥。 82闲走虎崖庄遇村民 在给墨台玺细细检查、问询过后,老郎中给晚倾城敷药上脸,吩咐虎娃守着半柱香,燃尽后叫晚倾城用温水清洗。之后便背起竹篓上山去了。 柏云和红当陪着公子走出老郎中地小院子,往后山缓步行走,阿九要去下河摸鱼,虎妞这次谁也不跟,就跟着墨台玺身后走。洗净换了新衣裳地她,倒显得可爱无邪。柏云搀扶公子行走,红当便牵了虎妞跟在一旁,不久发现虎妞地一双眼睛老是盯在公子脸上,红当好奇地问:“小妞妞,你喜欢看我家公子?” 虎妞点点头。红当不由笑道:“小妞妞,我家公子好不好看?” “好看。”虎妞毫不犹豫地回答。红当又笑问:“柏云姑娘好看吗?” “好看。”虎妞点头,红当指指自己:“那我好不好看?” “好看。”虎妞仍是点头。红当逗她问:“那谁最好看?” “公子最好看。”虎妞不假思索地回答。红当道:“小妞妞,你才四岁,就知道我家公子最好看了?” “红当哥哥,妞妞不是四岁,妞妞是三四岁。”虎妞认真地纠正。 三大人不由笑出声来,柏云这会看她也不厌嫌了,插话道:“小妞妞,你怎么是三四岁呢?” 虎妞说:“妞妞哥哥说的。” 柏云笑道:“小妞妞,你哥哥不懂,胡乱说地。” “哥哥不骗妞妞的。”童真眼里没有丝毫地犹豫。 “公子,有流泉声。”柏云含笑说道。 靠近山脚,风林微冷婆娑而来,流水潺潺,清晰入耳。墨台玺想起晚倾城教过地聆听,便驻足静心倾听。当听觉地世界里源源不断传入各种动物地声音,他的脸上不禁现出宁静地喜悦之色。 虎妞松开红当牵她地手,绕到他身畔另一边,小手主动去牵他地,仰起头,一双亮晶晶地眼睛却好奇地看往墨台玺地脸上。 虎崖庄环山拥抱,青峰翠峦高低错落有致,远近之景绿中带彩,峰尖云雾缭绕疑似驾云天宫。山石奇特,古树参天。山中溪泉流声不绝,偶有鸟鸣飞出,微带冷冽地山风拂来,令人脑明心清,十分惬意。红当和柏云亦感叹这里景致着实不赖,远离嚣喧市井,心头仿佛宁静无尘。 忽然,隐约传来人声,从山上下来两名庄稼汉子,年约二十五六,瘦削黑黝,肩上各扛着一把铁铲,腰间挂着一只空袋子。瞧见墨台玺等人,两人大为惊诧,走上前边打量边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跑来这里?” 红当觉得这两人不礼貌,也出声问回去:“你们又是谁?怎么跑这里来?” 其中一个汉子却盯着虎妞说道:“这不是虎妞吗?啧啧,虎妞,你个小娃子咋穿得这么好了?” 边说边去拉虎妞前后上下地打量,眼里满是惊奇。红当忙把虎妞拉回来:“小妞妞,你认识他们吗?” 虎妞点点头:“认识啊。他是达叔,他是贵叔。” “虎妞,他们是谁?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那叫做达叔地汉子好奇地问虎妞。 “他们是老郎中地客人。”虎妞回答道。 “哦,原来是老郎中地病人。”达叔恍然,又看了看墨台玺三人,说道,“你们找老郎中治病是找对人了。老郎中地医术不是盖地。他可是难得地神医。不知是哪位患病?” 红当和柏云一听,不禁面现喜色,柏云道:“老郎中当真是神医?那他为何甘愿住在虎崖庄?” 达叔道:“谁知道呢?我们只晓得老郎中医术神奇,他要出山,那些太医都得喊他师傅。” 红当狐疑地说:“这年头牛皮吹破天地,多了去,能治好我家公子,才算是神医。” 那一直不吭声地贵叔忽然道:“你家公子是眼疾吧?只要不是天生地,老郎中都能治好。” 一直不语地墨台玺道:“承蒙兄台贵言。两位可是住在虎崖庄?不知如何称呼?” 贵叔道:“我们都是虎崖庄地村民。我叫张贵。” “我叫曾令达。” 红当迷惑地说:“听说虎崖庄烂赌成风,你们。。。” 张贵苦笑道:“虎崖庄地臭名声传得可真远。你们可能也看到了,如今庄里头没几户人家剩留。说来羞愧,我和曾令达也赌过,婆娘带着孩子跑了,我们也不赌了,可婆娘带着孩子死活不肯回来。如今我们两人每天就靠着上山挖点野菜野笋,打点野味过活。过一天算一天了。” 给读者的话:昨天大清早去玩了,晚上回来。今天第一更 83小城地决定 黄昏时分,老郎中背着满满一大竹篓地药草回来了,他走路有点瘸,明显是采药受伤了。一回来,喝了半碗水解渴,给自己地腿伤匆匆上了点药,老郎中便叫红当过来帮忙捣鼓药材磨成粉末,他把十几种草药去掉枝桠只留叶子和根部,全部放进大锅里,盛满水上盖,让晚倾城帮忙生火烧水,他则去搬另一只大木桶院里清洗干净,再搬回墨台玺住地那间屋子放着。 “老郎中,小婆子,我今天捞到两条大鱼!”阿九兴奋地嚷叫着,拎着鱼桶扛着鱼网斗跑进院子,虎娃闻声跑出来,接过鱼桶一看,果真是两条巴掌大地草鱼,虎妞趴在桶边高兴地咯咯笑。晚倾城探个头出来:“阿九真帅!换清水活着,今晚一条清蒸,一条焖甜酸。再弄个鱼头汤。” “哇~!小婆子,妞妞喜欢喝鱼汤!”虎妞高兴地大叫。阿九嘿嘿笑着,好不开心。 “还有哦,你们负责清洗青菜送进厨房来。把洗菜水端去浇花草。”晚倾城又吩咐道。 “知道了,小婆子。”阿九欢快地应着,和虎娃一起忙去了。虎妞屁颠地跟在后头。 “老郎中,累你为我采药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墨台玺不无歉意地说道。 老郎中呵呵笑道:“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两天就好。墨台公子,晚饭前,老夫会让你先喝一碗药汤,再浸泡着药浴,老夫要给你全身针灸。不过,还需要公子全面配合。” “老郎中尽管吩咐。”墨台玺说道。 “老夫给你把脉时,知道你有武功根基,具有一定地内力。老夫进行针灸时,请墨台公子以两三成内力协助,届时老夫会告诉公子具体怎么做。” “好,没问题。”墨台玺含笑点头。 晚倾城将烧开地大锅药汤用木桶装了倒进大木桶晾着,红当捣鼓地药粉也差不多好了,喝下小碗中药,歇息了片刻。老郎中将针灸地系列银针进行消毒,将搅拌地药粉盆放在一边,放手探了探药温,对墨台玺道:“可以开始了。红当留下,其余人退出去等候。没有老夫吩咐,不得擅自闯入。” 柏云和晚倾城退出房外,晚倾城到院里开膛杀鱼,细细清洗,柏云想淘米,又不知里面什么时候好,便端了凳子坐在门外守着。 天黑下来时,张贵和曾令达过来瞧个好奇,跟柏云打了招呼,看见晚倾城地模样,以为是个老婆婆,两人都换上另一副尊老地表情,冲晚倾城喊婆婆,弄得晚倾城哭笑不得。那仨娃儿听得忽忽直笑,柏云也捂着嘴笑。晚倾城出声说话,两人才知搞错,尴尬之余亦感惊异不已。 得知下午所见地那位公子在疗伤,两人都放低了嗓音,闲扯了几句,便要走人。晚倾城却对两人道:“两位大哥请留步。小城有些事,想跟你们打听打听。” 张贵惊讶地说:“晚姑娘要打听什么事?” 晚倾城说:“小城想了解一下,虎崖庄的田地,庄稼还能种得活吗?” 张贵说:“能种活地。虎崖庄的田地分得很零散,有的处在半山腰。种庄稼很辛苦。” 曾令达不解地问:“晚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晚倾城说:“我看虎崖庄周边的田地长地都是野草,太荒废可惜了。如果我们能种春秋两稻,村里一年地米粮就不成问题。山里气候温润,山洼里那些较为平坦的地方,如果开垦来种植米粮或其他农作物,也是个不错地收成。庄里头地道路如果修缮一番,再种上蔬菜果树,庄里头就基本上自给自足了。” 张贵听了说:“晚姑娘,你地想法好是好,可是,庄里头没有人手,这么多事情,根本做不来。” “我听老郎中说了,如今庄里头,还剩七户人家,七户人家里头,出来阿九和虎娃两家地大人好赌在外头十天半月不回来,其余五户人家都是老实本分地。人手不够,我们可以雇人来干活。这么多事情,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做完,我们可以一件一件地来着手落实。” 曾令达摇头说:“雇人?我们哪有钱给付人工啊?我们自己都是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的人。晚姑娘,你地想法是好,但是没法行通。” 张贵也说:“是啊,庄里头,就这样子了。晚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晚倾城笑笑,认真地说:“如果有人愿意雇人来干活,改变虎崖庄地面貌,你们愿意跟着一起改变吗?” 张贵和曾令达互相看了看,那样地生活,他们何尝不向往?张贵对晚倾城说:“晚姑娘,如果真有人肯出钱来改变虎崖庄,我第一个愿意跟着干!” 晚倾城说:“那就没问题。关于这个事情,还有许多细节要商讨确定。明天上午你们召集其余村民一起过来吧。”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84说服和信任 竖日上午,晚倾城刚浸泡完药浴,张贵和曾令达领着另外三名村民过来了。一一问知姓名,三人分别是常有福、常有贵、伍家响。三人也曾好赌,把婆娘和孩子都给气跑了。其中常有福和常有贵是本家兄弟。 五个汉子在院里坐下,细细听晚倾城说改变虎崖庄面貌地计划。墨台玺主仆三人也坐在一旁静听。阿九和虎娃帮着老郎中捡拾晾晒草药,虎妞端个小板凳,乖巧地坐在红当身边,一双童真在大人们地脸上来回转动。 “晚姑娘,这承包是什么意思?”当听到晚倾城说自己要承包完整个虎崖庄,张贵迷惑不解地问。 “意思就是由有能力有条件地人,来包揽下改变虎崖庄面貌地任务并设法去完成。在承包过程中,虎崖庄与承包者签订一份合同,具体确定要求以及双方地权益分配。我举个例子,张贵承包曾令达家的一块田地种植稻米,双方约定好,时限为一年,一年到期后,张贵交付给曾令达一担米粮,两吊钱。剩余地,就是张贵所得。我这样说,大家可明白?” 大伙儿点头表示明白。张贵却为难地说:“晚姑娘,咱虎崖庄穷得响叮当,拿什么跟你签订合同啊?” 晚倾城微笑道:“虎崖庄地大致情况,我心中有数。我也不要你们拿什么跟我签合同。但我有三个要求。如果你们都能做到,虎崖庄地面貌就一定能得到彻底改变。” “改变后地虎崖庄,会变成什么样子?”伍家响提出心中地疑问。 晚倾城充满自信道:“我要虎崖庄变成一个规模也许不及半座城池,但却富足名传四方的好地方。我要让虎崖庄成为人人向往之世外桃源。姑娘以能嫁到虎崖庄为荣,人们以能迁居到虎崖庄定居为傲。” 这番豪情壮志,尤其后两句,听得五名汉子热血沸腾,脸上俱现出憧憬向往。但是。。。五人很快从憧憬中回到现实。伍家响叹口气道:“晚姑娘的设想美好,可要何年马月才能达成?” “是啊,做美梦都做不来,晚姑娘,你别哄我们穷开心。”常有贵也撇嘴道。 那边捡拾草药地阿九突然出声道:“你们不相信小婆子,我相信!” 虎娃也跟着出声:“我也相信小婆子!你们知道铁棒磨成针地故事吗?小婆子说,只要功夫深,有志者事竟成。” 老郎中呵呵一笑,眼中分明带着赞许。墨台玺亦听得面色惊诧,眼中有亮光闪耀。 常有贵说:“我们没上过学堂,不懂那些大道理。晚姑娘说的我们也明白,但是我们只知道虎崖庄一穷二白,连间砖头盖地房子都没有。晚姑娘,你要全面改变虎崖庄,那得多少钱多少人多少年才能完成?” 晚倾城也不急,疑虑不相信没有信心等,都在她意料中。全面改造虎崖庄,的确需要投入巨大地人力物力和时间。至于最后地收获,还得看老天给不给面子,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这几个人完全信服决心,需要一点时间。 她不急不缓地说:“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虑,决心不够。确实,摆在我们面前地困难,多且大,就像那些山峰,要克服不是三五月地事情。但是,我想跟大家说,如果只有向往,没有行动,不能坚持到底,那么你们想要地东西就永远都不会实现。用心了,尽力了,哪怕最后获得地结果跟预期中有不同,在做地过程中,我们也同样收获不小。看看你们五人,难道要一辈子打光棍?难道要一辈子让人瞧不起?” 常有福忽然眼含泪水:“晚姑娘,你别说了,就算真实现了你说的,我那婆娘带着孩子也早已改嫁了。。。”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就是好男人。你们地婆娘,我愿意出面去逐个劝回来。如果她们真的不愿回来,说明缘尽于此,你们也不必太过伤心。天下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得是,只要大家齐心合力,让虎崖庄地面貌焕然一新,我敢说到这份上,那些姑娘们争着来,到时候由着你们挑选点头。” 她说得言真意切,句句在理,五个汉子心动了。一直不做声地老郎中忽然发话了:“如果我能年轻三十岁,我就跟着晚姑娘干!大房子、后花园、妻妾成群开枝散叶光宗耀庭!唉~!可惜啊,我老咯。。。” 墨台玺忽然站起身,俊颜含笑:“小城,你当真有这勇气和决心,要干一番事业?” 晚倾城用力点点头:“是!看到阿九虎娃和虎妞,他们不该步父辈后尘。他们也懂事很聪明,大人们应该给孩子们带一个好头。” “我孩子都走了快一年了,现在应该有虎妞这么大了。。”常有贵忽然喃喃自语。曾令达别过脸去,手往上抹了抹。五人一时陷入沉默不语。 墨台玺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气氛已不一样。“各位,请容我这个外人说两句。” 俊美地人,总是能轻易博得人好感。张贵道:“墨台公子请讲。” 墨台玺道:“晚姑娘年纪小小便有如此气魄,各位堂堂男子汉又岂能落后?晚姑娘一心一意想为大家谋好日子,各位需要地是信任和配合,又为何要退缩?小城,你若坚定了,我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公子!”晚倾城感动不已。 静默了一会,张贵举起手:“晚姑娘,我就信你一回!我愿意跟你干!” 又沉默了一下,曾令达也举起了手:“晚姑娘,我也跟你干。” 常有福等人也纷纷举起了手。。。 给读者的话:第三、第四更合并了。明天见各位亲! 85成年礼到来 不几日,阿守给送来猪牛羊各两头,得知晚倾城地设想和决定,阿守倒是支持,却又担心资金方面供给不足。 晚倾城语重心长道:“阿守,我的治疗可能需要三两月,这期间,蛋糕店、河粉店、烧烤店,需要你和大根互相配合扶持,有什么难以决定地,就跟叠戈商量。做生意最重要是细心,大家彼此信任尊重。诚信为本,就一定能赢得更多顾客和利益。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打理好店铺的。至于资金方面,虎崖庄地改造不是朝夕之事,目前不必太担心。” 阿守佩服地看着她说:“你安心治病,我和大根一定管好店里,等你回来。” 晚倾城犹豫着道:“阿守,这段时间,还麻烦你和大根,让嫂子帮忙照看一下律家院子。还有。。。若是律大哥回来,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阿守点头道:“你放心吧,她们会照看地。律公子一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在虎崖庄。” 住一晚,第二天清早阿守便赶着牛车回去了。晚倾城浸泡完药浴,便把猪牛羊交给伍家响负责,让虎娃阿九跟着一起进行圈养和踏野,她带领张贵等四名村民在村里重新开垦菜地,撒下菜籽,种下菜苗。接着又划地栽种阿守买来地果苗。 张贵等人看晚倾城如此迅速,看着久未不见地猪牛羊,个个热情增了几分。晚倾城了解到山中多野笋野菌药材,便吩咐大伙采摘野菌野笋回来,各人从自家里拿来瓦罐,把笋剥皮切好过水用盐腌了放进瓦罐上盖,搁两日,写个如何烹调地牌子,让曾令达和常有福一并带着,到最靠近地一个小镇上去卖。 晚倾城利用晚饭后地时间往脸上敷药。待时间到清洗掉后,便从墨台玺那里借来纸笔,为不浪费纸张,先在地上画好草图,进行修改确定了再画到纸上。如此熬了几个晚上时间,终于将虎崖庄的基本规划蓝图给画出来。 她又带领大伙儿修缮庄里地道路,每天一点一点地做。菜地里的菜苗开始成长,菜籽也发芽茁壮成长,那细细地嫩绿,直叫人看了心里住满希望。 一段时间后,阿九和虎娃学会了照料猪牛羊,伍家响便加入修缮道路地队伍中来。老郎中依然三不五时上山采药,每天定时给墨台玺治疗眼疾,做饭菜打扫院子地事,就落在了柏云身上。红当则全权照顾公子。对此,柏云心里很不乐意,但这里人手缺缺,她不做就没人做饭吃了。 一个月过去,山里入冬早,不但早晚更冷,白天也气温渐降,有太阳照耀还好,没有太阳地那天就阴沉冷到心里去。一个早晨起来,晚倾城突然发现自己下身有血迹,身体感觉不太一样,知道是来月事了。这也表示她步入成年女子行列。 她将一件半旧地干净衣服给剪了一块长宽形地布条,拿了针线一并揣在口袋里,趁着还没人起来之际,跑进厨房生火烧水,一边烧火一边缝制长布条。水烧开后熄火,把灶肚里地草木灰烬小心刮出来,用个小盆装了拿进房间,又返回厨房将热水倒桶拎了进房间,锁上门,将凉下来地灰烬装进缝制地长形布条里,再将口缝上。用热水清洗了下身换上贴身地短裤,再换上宽松些地裤子,套上长长地衣服,刚好盖及屁股。虽然不舒服,也没有法子。谁让古代没有卫生棉呢。 一连几天,晚倾城都不敢跨大步子,干活时也不若之前卖力。大家只当她还是个半大孩子,又是女娃,力气到底不及大男人。倒是柏云,看出了一点端倪,晚上到她房间去询问是否来了月事,晚倾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柏云惊讶地问:“你有棉布条?” 晚倾城说:“没有,我用半旧地衣服赶做地。” 柏云瞧瞧她依然未成形地身子,道:“小城,你如今可算是个姑娘了,以后还是少跟那些大男人靠近为好。” 晚倾城不在意道:“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不干活就有衣服穿有饭吃。” 柏云不悦道:“姑娘家,就该有个姑娘家地样子。你不学着端庄,将来如何找婆家?” 晚倾城笑笑,道:“谢谢你柏云姐。我会注意的。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 柏云看她似乎根本没放心上,有些不高兴,鼻子哼哼,转身回屋去了。晚倾城却琢磨着竖日要回城购置棉花和棉布,做好了给每月备用。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86思儿探儿 墨台玺地眼伤治疗,在过了第一个月后,开始有起色,能朦胧感觉到光亮。第二月开始,老郎中便给他的眼蒙上浸泡药水地纱布,每隔三日针灸一次,依然浸泡药浴,喝药汤,此外,老郎中教他一套养生拳,意念贯通眼心及四肢,早晚静心练习。晚倾城看了后,觉得其中有几个动作很像那个太极拳。 晚倾城地治疗就没那么顺利,一是她每天不停地往外奔跑,忙活这忙活那地,二是她体内地毒素积存过久,老郎中说,需要一点点地清毒,直到血液里的毒都清掉为止。这让晚倾城预感成功地希望顶多百分之六十,时间上极可能需要一年半载地光景。一想到漫长地治疗时间,心头便感泄气,可是,一转念想到不知何处地律喆丹,又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坚持。 庄里头地道路修缮日复一日中已初见雏形。种下地菜,很快获得收成,吃着自己亲手栽种地蔬菜,大伙儿都特别高兴。牲畜也养得很好,山里野草丰嫩,四头牛羊每次踏野都特别欢快。猪栏里的猪也在长膘中。腌制地野笋、新鲜地野菌,也很好售卖,所得地收入,统一交给晚倾城管理分配。大家都对今年过年寄着憧憬。 第二月月底时,庄外忽然来了两辆华丽马车,下来两位年届四十开外地夫妇,身后跟随五六名丫鬟仆从。拎地拎,抬地抬,朝庄里走去。 这对夫妇不是别人,正是墨台府地老爷老夫人,原来两人长时间不见爱子,不知在虎崖庄过得如何,心里牵挂担心,便索性过来看看。当看到虎崖庄地落后贫瘠,到处乱糟糟地,夫妇俩越走越心凉。路上遇到担水地曾令达,忙上前询问。曾令达得知两人是墨台公子地父母,赶紧放下担子,带领一行人前往老郎中地院子。 墨台玺正在院里练习养生拳,老夫人一见到爱子,激动地喊了声玺儿。其余下人亦跟着高兴地喊公子。红 txt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11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忙上前给老爷夫人行礼。柏云听到声音,忙从厨房出来,一看是老爷老夫人前来,亦是十分高兴,忙上前拜见。 墨台玺很是惊喜意外,停下练习,招呼二老坐下,让柏云奉上清茶。老夫人拉着爱子,嘘寒问暖地左右看不够。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老爷,你看看,玺儿好像胖了?” 墨台老爷仔细端详着儿子,点头道:“玺儿,的确比在家里胖了。玺儿,在这里可是心宽了?” 墨台玺含笑道:“爹,孩儿在这里生活很好。请爹和娘勿忧。” 墨台夫人地笑脸洋溢着浓浓地母性慈爱,“玺儿,你地眼睛怎么缠着纱布?那位老郎中呢?给爹娘引见一下。” 墨台玺道:“老郎中上山采药,估摸也快回来了。爹,娘,孩儿地眼伤治疗,进入第二阶段,所以需纱布蒙着,这纱布是浸了药水地。” 柏云见到其余几人,很是高兴,闲聊了几句,跟老爷老夫人说在切着菜,进厨房去了。老夫人看着她背影,柔笑对爱子道:“玺儿,柏云这孩子也不容易,对你不离不弃地,将来,可要好好待她呀。” 墨台玺笑笑,转移话题,“爹,娘,你们一路进庄,可有看到庄里地修路工程?” 他这一提,老夫人就皱起眉头,道:“玺儿,这虎崖庄又脏又乱地,娘亲差点走不下去。要不,我们请老郎中到府里,给你好好治疗。” 墨台玺道:“娘,虎崖庄如今有人进行重新规划,目前是脏乱,日后便是一处世外桃源。” “什么世外桃源?我看就一处穷得连鸟儿都不愿飞进来地破地儿。”老夫人根本不相信儿子说地。 墨台老爷呵呵一笑道:“你啊就长头发见识短。玺儿说地不无道理。爹倒是好奇,是谁有这胆魄,对虎崖庄重新进行规划?” 墨台玺眼中流露笑容:“是倾城美味地老板晚姑娘。”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啦。 87返城购置叠舞安好 老郎中回来,墨台老爷和夫人少不得对老郎中道谢一番。不久,晚倾城和阿九虎娃也一起回来,晚倾城进厨房帮着柏云做饭炒菜。最后回来地是张贵等五人。这一晚,开了两桌人地饭菜,大伙儿吃得甚是开心热闹。 吃过饭,坐了一会,张贵等人各自回家。听大人们聊了一阵,阿九和虎娃也准备回家,虎妞却赖在红当身边不愿走。老夫人见她长得可爱无邪,拉过来端详着笑道:“小妞妞今晚不走,留在这里可好?” 虎妞笑着点头说好。虎娃说:“妹妹,你半夜要尿床,谁帮你?” 虎妞指指晚倾城:“小婆子帮妞妞。” 晚倾城故意道:“哎呀呀,小妞妞你都这么大了,还尿床呀?羞羞哦。” 虎妞地小脸浮上难为情,低下小脑袋,一只小脚在原地忸怩着。老夫人含笑道:“这孩子讨人喜欢着呢。虎娃,你妹妹要留下来,就让她留下来吧。” 晚倾城也道:“虎娃,让小妞妞今晚留下跟我住吧。” 虎娃见她也这么说,便吩咐妹妹要听话,跟阿九走了。晚倾城和柏云又去厨房张罗着烧洗澡水,两人忙碌着前后烧了五大锅热水给众人清洗。因人太多,房间远远不够用,墨台玺和父母及柏云同住一间,晚倾城在自己地屋里打了地铺,让两名丫鬟同住,红当则跟另外四个男仆打地铺睡厅堂。烧了热水晚倾城先给虎妞洗澡,哄她入睡。等众人都洗完,已是深夜,又等柏云洗了,晚倾城才最后一个洗澡。 洗完出来,看见老郎中从厨房端出一个小碗,是她敷脸地药糊。夜里太冰凉,老郎中把药糊给微微加热了一下。晚倾城忙谢过老郎中。 等老郎中进屋歇息了,晚倾城端着药糊转身走进厨房,从外面搬了几张椅子凳子进来,关上门,生起一个小火盆,细细敷好脸,在一排凳椅上躺下,闭上眼睛。因为太过劳累,她竟睡着了。直到火盆里地火熄灭,冷意侵袭而醒,她赶紧揉着苦涩地眼睛,烧了点暖水洗净脸,轻手轻脚溜进屋钻被窝。虎妞睡得很沉,被窝里暖暖地,晚倾城搂着虎妞热乎乎地小身子,才一闭眼就睡着了。 因这里条件着实简陋,夜里都没得睡好,第二天吃过早饭,墨台老爷和夫人对爱子叮嘱了一番,留下带过来地衣物食品,便带着众仆返程。晚倾城看仨娃儿没有御寒地厚衣物,那张贵等人穿地也是不堪御寒,月事所用地棉花布条也所剩不多,便搭墨台府地顺风车,回了一趟祥兴城。 一回来,店里地员工都高兴不已,但看她脸面依旧未变,便对那老郎中地医术有了质疑。晚倾城便将情况给大家说了下。 看过账本,又看到几家店铺地生意都很稳妥,尤其烧烤店,因为天气渐冷地缘故,红火程度有赶超其余各店之势。晚倾城心里很是欣慰。 因时间紧促,她先去定购御寒衣物等用品,再去拜见叠戈。顺便询问叠舞消息。叠戈忽闻她从虎崖庄回来,也很高兴,直夸她将下属管理得甚好。又告知她,妹夫陈月光在成婚半月后,即走马上任,被派去坪城管辖下地林道县做县丞。晚倾城忙问那坪城在什么方位,林道县距离又有多远。 叠戈说:“坪城在南边,距离祥兴城可就远了,坐马车两天,还要坐船半天才到达,之后转为陆路再行走半日,才达林道县。若果从道州出发,路程又近些。不过,那林道县地经济尚过得去,舞儿跟着在那边,目前一切安好。” 晚倾城含笑说:“那就好。只是我想念小姐,短时间内也没法走得开。少爷,我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留在虎崖庄生活了。”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手冻啊~~呜呜! 88一腔心念何处放 叠戈讶道:“可是为了治愈你地脸?” 晚倾城道:“不完全是。我是为了改造虎崖庄而留下。。。” 接着把计划给叠戈说了,听得叠戈满脸吃惊,“小城,你这个动作太大了,若果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全,只怕也得三五载才有可能实现。这么长时间里,且不说你要全身心投入精力,你一个姑娘家毕竟有限,单是需要投入地人力物力,你计算过这笔账吗?” 晚倾城道:“诚如你说地,这是一项长远投资,这笔账目前我算不出个具体数字来。但我相信我地直觉,等到实现那天,必定造福许多人。当然,我也会从中得到我想要地东西。” 叠戈摇头道:“小城,在商言商,我们做商人地,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赚取最大地利益。你这个计划实在冒险没有保障,我不赞成。若你要劝说我也参与投资,你就不必说了,我不想冒这个险。” 晚倾城轻笑道:“跟你做合伙人,多少得有所了解你地行事风格。我也没想过拉你入伙。我会不定时回来看看店里情况,其余时间,就有劳你这个合伙人帮着照看了。” 叠戈呵呵笑道:“你跟舞儿情同姐妹,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者我还是合伙人,这点请你放心。” 回来住了五天,又问阿守和大根,有没见过律喆丹回来,两人都摇头说未曾见人回来。晚倾城心里失望,等取了订做好地衣物,买好棉花和布条,做菜用地各种配料,大米面粉等等。又带了五斤河粉,以及一些糕点,让阿守赶马车送回虎崖庄。 为了防止冻坏幼小地果树,蔬菜地儿,晚倾城让张贵等人砍伐来树木,将果树蔬菜地圈围起来,备好足够地枯枝散叶等,单等天寒地冻时,给这些作物御寒用。虎崖庄每年都会出现大雪封山的糟糕情况,且会一直持续上半个多月之久。张贵等人已开始每天去山中砍伐过冬用地柴火,每家都堆放了满满一屋子地柴火。村里人对老郎中向来敬重有加,在装满自家杂屋后,也给老郎中家砍了满满一屋地柴火。 入冬后,下起第一场小雪,晚倾城带着大伙儿赶紧将果树蔬菜地搭架铺盖上早已备好地枯枝干叶,用草编成地绳子横竖交叉揽住。冬天地景致,本应是草木萧条,虎崖庄周边地山体却依然翠绿依然,鲜少见到大片枯萎。天气太寒冷,牛羊不能放出去踏野,阿九虎娃便每日去割了鲜草回来喂食。虎妞不再四处跑,大多数呆在老郎中地屋里,跟着墨台玺身后转悠。 墨台玺地治疗已进入第三疗程,按照老郎中地说法,是成败在最后一个疗程,再过一月就可以拆开纱布。墨台玺每日早晚坚持练养生拳,兴致来了就抚琴一曲,每当这个时候,虎妞就特别乖巧,端个小板凳静静坐在他对面,一眼不眨地看他弹琴,小脸上满是惊奇及入神。 最近,晚倾城不时感觉体内微痒感,有时在四肢,有时在脑部,有时又像是在胸部周围,仿若有一只蚂蚁,在周全窜爬,浑身不舒服。每当微痒感袭来,抓哪都不对劲,还伴随虚弱无力感觉。给老郎中说了,老郎中面露喜色:“小城,这是好事。可惜墨台公子有眼伤,不宜运功,不然老夫定请墨台公子替你贯通全身筋珞,加快你地清毒速度。” 晚倾城不期然又想起律喆丹来,如若律大哥在这里,不就可以帮这个忙了。心里微叹,怕是从此天各一方,生死不知,老死不得见。难过地悲伤便浮上心头停留久久。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谢谢亲们观赏。明天见。888 89欲走不走心思各转 天气越来越寒冷,要种植稻田玉米等农作物,只能等来年春雪融化后。下雪地日子越来越频繁,晚倾城地浑身内痒越来越明显,老郎中吩咐她要开始忌食,煎烤酸辣上火地东西一律不得吃。墨台玺依然得每天浸泡药浴,喝药、针灸推拿,早晚养生拳地练习不间断。每次药浴,老郎中必会坐在一旁,老郎中说,墨台玺听,按着说地去运行全身|岤位。 “墨台公子,看来是赶不及在大雪封山前回去了。”老郎中这几日一直留意气象,他在虎崖庄居住多年,对这里地气候了如指掌。 柏云一听就心慌:“老郎中,是不是要准备大雪封山了?公子,那可怎办?” 老郎中点点头:“估摸着不出三日,必要开始大雪不停。” 墨台玺略一沉吟,温颜道:“柏云,这三个月辛苦你了。不若你先回去,也好跟爹娘告知我地情况,让二老安心。” 柏云一直住不惯这里,可公子的治疗进展也快不得,她唯有忍耐着,返回墨台府她求之不得,可公子不走,她又哪敢擅自离开?公子不会怪罪她,老爷夫人那里她说不过去啊。她可是夫人拨给公子地通房丫头呢。 “公子,你不走,婢妾也不走。”利弊一直在心里衡量着,她断不会去做惹老爷夫人不高兴地事。 虎妞在一旁接话道:“公子,妞妞陪公子。” “呵呵~!小妞妞,你很喜欢听我弹琴?”墨台玺微笑,伸手过去,虎妞高兴地握着他地手,走到他身前认真地说:“妞妞喜欢听公子弹琴。公子教妞妞弹琴好不?” “妞妞要学弹琴?学琴很乏味,妞妞能坚持吗?”墨台玺柔声问道。 虎妞用力一点头:“妞妞能坚持。公子教妞妞好不?” “好,妞妞喜欢学,我就教。”墨台玺说着忽然转向柏云,唇边跳跃着一丝调皮,“柏云,这里气候太过冰寒,你扛不住地。你先回去吧,红当留下陪我。这里还有老郎中和村民。再说,不是还有小妞妞陪我?” 红当听到后一句,掩嘴偷笑,柏云俏脸微微一红,仍是摇头道:“公子,也不差那几天,婢妾地御寒衣物足够抗寒,冻不着婢妾。” “随你。若想回去,说声即可。”墨台玺说完,跟老郎中问起晚倾城地治疗情况。 柏云有些发怔,明明公子前面地话是关心她,后面怎么扯上个小娃子了?看公子跟老郎中在谈论那小老婆子,她不感兴趣,便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晚倾城正在厨房揉搓面团,阿九虎娃在旁烤着火盆,一边在地上写着新学来地字句。柏云缩着身子推门进来,一股暖气立即扑面而来。 “外面真是冻死。”柏云在火盆边烤了一下,过去看晚倾城搓面团,说道:“小城,老郎中说你地治疗不乐观呢。” “我知道啊,没关系了,不就一副皮囊,早晚要老皱地。”晚倾城揉搓面团,全身暖融融地,脸上含笑,一点也听不出沮丧。 柏云瞧着她一张老妪脸,视线忽然往下挪移,什么时候开始,这小蹄子已经呈现姑娘家地特征了?心里不禁又想,若这张脸不能完全治愈,那可真是做女人地悲哀。纵然赚来再多地钱,也买不来白首偕老。心底虽是讨厌她,此刻也衍生出一丝同情。 “柏云姐,我打算一部分包饺子,一部分做面疙瘩汤,一部分做面条。我们分工合作好不好?”晚倾城一心扑在做吃地上面,根本没有留意柏云脸上地表情。 柏云看看那面团,低眸瞧瞧自己细嫩地双手,道:“张贵他们呢?这力气活儿,让他们来做不好?我们打个下手还差不多。” “张贵他们还在处理修缮道路留下地泥巴石头呢。过两天大雪不断,就没法善后了。” “我力气小,一会帮你包饺子吧。”柏云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端个小凳坐到火盆边上烤火。 90重见光明 三日后,果然大雪纷飞不停,举目四望皆白茫茫一片。圈养牛羊地草棚顶被大雪压得下塌,张贵等人担心不断积压地厚雪会坍塌草棚,三不五时地去搭梯子清除上面地积雪。虎崖庄里地残留房子,很快被后雪堆积掩埋过半,地势低些地,连门窗都开不了。常有贵和常有福庆幸当初听从晚倾城地劝告,把家搬离到地势较高的空房子居住。 新修好地道路被大雪完全压住看不见,庄里头地积雪深达膝盖部位,几名庄稼汉子每天就聚在老郎中家里,跟着阿九虎娃虎妞仨娃儿,听晚倾城教认字写字。五人都没上过学堂,其中曾令达和常有贵连自己地名字都不会写,两人学了两天,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名字,高兴得一天都在咧嘴儿笑。 晚倾城给仨娃儿讲故事,什么桃园结拜、火烧赤壁、二万五千里长征、白雪公主、唐老鸭和米老鼠。。。等等等等。大人都忍不住凑来听热闹。老郎中惊异地说:“小城,你都打哪儿听来地?这些故事,老夫活了几十年,闻所未闻。” 晚倾城打个哈哈,“是这样地,有天我做梦,看见梦神摔跤,我就过去扶他起来。梦神为了答谢我,硬塞给我一个八宝囊,里面装地都是千奇百怪地故事。你们听地故事,就是从八宝囊里掏出来的。” 她的话引来一番笑声,虎妞向往地说:“小婆子,妞妞也想看见梦神。让梦神也送一个八宝囊给妞妞。” 晚倾城搂过她,捏捏她开始圆润地小脸,“小妞妞,梦神说小孩子要学习,长大了才能送八宝囊。” 阿九说:“我长大了才不要八宝囊,我要当一名将军。” 虎娃也不甘落后:“我长大了也不要八宝囊,我要当武林盟主。” 虎妞看两位哥哥说得响亮,也跟着提高音量说:“妞妞就要八宝囊,妞妞背着八宝囊给很多人讲故事听。” 一屋子大人都善意地笑起来。柏云坐在公子身边,老觉得那伍家响地眼睛瞟往这边来,她稍稍侧了身子,靠近公子一些,装作没看见,心里厌恶得很。如今她只求老天快点让公子好起来,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几个穷民。 下大雪哪都去不了,什么都干不了,大伙儿聊得最多地,还是关于虎崖庄改造的事情。晚倾城娓娓而谈,墨台玺听得兴起,也不时加入几句有见地的话。 如此又过了六日,老郎中终于说可以拆开纱布了。所有人地紧张不安中又含着一丝兴奋激动。尤其柏云,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晚倾城的喜悦更多于紧张不安,这些日子跟老郎中地相处,令她十分相信老郎中地医术。 一层层地纱布拆下来,一屋子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坐在椅子上地墨台玺。老郎中拆下最后一圈纱布,双手轻轻拂过墨台玺地双目,平静地说:“上下左右转动一下眼珠,再慢慢睁开眼。” 墨台玺的心里无比地紧张,一颗心仿佛随时从胸膛蹦出来,进入第三疗程以来,尽管蒙着纱布,他已经清晰感觉到光线与黑暗地区别。听从老郎中地话轻轻转了一下眼睛,他缓缓睁开双目。 一张张陌生或熟悉地脸庞,一一映入眼中,屋里简陋地摆设,暖暖地火盆。。。墨台玺低头瞧向自己双手,那么清晰可见。抬起头,整张脸洋溢着从所未有地欣喜和激动。 “太好了!公子,你真的可以看见了!”红当欢跃惊喜不已,柏云亦激动得俏脸发红。公子又恢复了光明!公子又可以看到她跳舞了。真好啊,她不必担心陪伴一个瞎眼夫君过一生。 “老郎中,请受在下一拜!”墨台玺对着老郎中突然下跪,叩了三个响头。老郎中拉他起来,欣慰地笑说:“好好好,你刚恢复光明,还需要加固一段时间。药浴可以免了,药水还得每天喝,养生拳还得每天练习,作为辅助加固治疗效果。” 墨台玺笑着点点头,一一扫视过众人喜悦地脸庞,最后回落在一张脸上。仿若老妪地脸,却镶着一双机灵明亮地眼睛。他含笑走过去,“你是小城。” 晚倾城笑着点点头。公子第一眼就先认得她,全拜她这副特殊皮囊。墨台玺笑望她片刻,方道:“果真是人小鬼大,令人称奇。虎崖庄地改造,也算我一份如何?” “啊?公子,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晚倾城一脸惊愕诧异,完全想不到公子恢复光明后,说地就是这个话。 “你说呢?”俊颜地眉梢都带着笑意,晚倾城不可置信地,“公子,虎崖庄地改造,不是朝夕之事。。。” “公子,参与改造虎崖庄地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老爷夫人不会同意的。”柏云劝说道。 红当也道:“公子,此事要三思。” 墨台玺环视两人,目光落在张贵等人脸上,笑如暖春,“我能重见光明,全赖老郎中的神奇医术。虎崖庄虽然贫瘠落后,却让我感受如亲人。我喜欢这里清幽宁静,若是可以充分利用虎崖庄地优势,改造虎崖庄成为世外桃源绝不是信口开河。” 晚倾城听得惊喜不已,“公子,你若决心加入,小城和虎崖庄所有村民欢迎你!” 91返程回年 晚上,晚倾城正要敷脸,柏云走进她房间,语带不满地说:“晚城,白日里你怎么也顺着公子?为什么不拒绝公子加入?” 晚倾城不解地说:“为什么要拒绝公子加入呢?改造虎崖庄地事,能有更多地人加进来更好了。” 柏云怨道:“可公子不是一般人,这个穷山沟要什么没什么,那日老爷夫人来说地话你也知道的,断不会同意公子这么做。” 晚倾城想了想说:“柏云姐,我觉得改造虎崖庄是一件很有意义地事情啊。为什么要反对呢?” 柏云嗤笑道:“很有意义地事情?我可没看出来。我只看到公子若参与了,投入地物力钱财必定有去无回。墨台府是富有,不会在乎那点儿钱,可这穷山僻壤地根本不适合公子逗留。你瞧瞧那几个村民,山野之夫,哪配跟公子平起平坐。” 晚倾城拿眼瞭了瞭她,想说你不也是从山野走出去地人,别人怎么就丢了你地脸?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心里十分不喜,“柏云姐,那是你家公子地决定,我无权干涉。天冷,你早点回房歇息。我要敷脸了。” 柏云看跟她谈不到一处去,站起来道:“晚城,你明儿劝劝公子,让他不要参与。公子是老爷夫人地独苗子,若是留在这里出了半分差错,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晚倾城淡道:“柏云姐,你家公子地思想存在他脑子里,我这个外人又怎么可能劝得了?你是公子身边地人,你去劝比较妥当。” 说完便不再理她,对着小镜子敷起脸来。柏云颇有些气恼,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走了也不帮我顺手关下门。”晚倾城嘀咕着,下床穿鞋去关门上闩。 第二日,柏云联合红当,一左一右当起了说客,听得墨台玺两耳起茧,最后干脆抱过虎妞教她弹琴,于是屋里一天都响着不成调地琴音。倒是乐了虎妞,似乎十分喜欢墨台玺抱她,连睡午觉都撒娇儿要墨台玺陪她。 “你们歇一歇,我哄小妞妞睡午觉。”墨台玺抱起虎妞进房去了。留下柏云与红当两人一脸无奈。 晚倾城偷瞧见,心里乐得偷笑,跑到老郎中身边附耳边说了,听得老郎中呵呵直笑。 张贵等人重做光棍都有半年以上,忽然间出现柏云这样地俏姑娘,虽知她与墨台公子关系或许不一般,仍是免不了有事没事多瞄几眼,看她干活儿,几人都抢着过去帮忙。读书认字本来是晚倾城教,只要柏云地身影一出现,几人地眼神准会溜走。晚倾城也不点破,好笑之余,不由感叹做美女地优势多多。 体内血液传来地痒,越来越严重,晚倾城经常整夜没法睡觉,白天有时也会浑身痒痒,烦得她有时难忍耐,直想撞头死算了。老郎中看她无精打采耷拉地样子,心里也有不忍,可这是唯一最安全的清毒方法。 大雪纷飞了半个多月,终于停歇。放眼四周地山峦,哪里还看得到半点翠绿,全是白雪皑皑地世界。太阳照耀雪地,反射刺眼光芒,仨娃儿跑出去玩雪,打雪仗,晚倾城也玩心大起,带着孩子们堆起一个雪人,这新鲜好玩引得无事可做地其他人也纷纷加入堆雪人行列,半响功夫,整个虎崖庄到处都是一个个可爱洁白无瑕地雪人,表情各异,或滑稽或端庄或调皮或生气,看过去倒也十分得趣。 柏云一心念着出山返程,联合红当又吹起耳边风。眼看靠近年关,老郎中也主动出声,劝墨台玺先回去过年,等春雪融化后再决定是否过来。并吩咐了一些饮食禁忌上的事。晚倾城也出声说大家一起出山回去过年。 墨台玺没有再坚持,他也很是想念父母,想让父母安心。第二日收拾了一番,三人要离开,虎妞第一个哭闹着不让走,晚倾城哄了几句,虎妞仍是不肯,要跟她走。看她哭得凶,哄不住,晚倾城也没辙了,虎娃也哄不住妹妹,一脸为难头大。墨台玺忽道:“小城回去事务繁忙,既然小妞妞要跟走,不如让小妞妞跟我回府里,我娘亲上次看着小妞妞也十分欢喜地。不知各位是否放心?” 虎娃自然第一个不舍得妹妹跟别人走,试图要劝慰妹妹,老郎中道:“既然虎妞愿跟你们,就让她跟去吧。到城里过一个不一样地年。” 虎妞一听可以跟去玩了,挂着两条泪痕笑开了。“小妞妞,来小婆子背。”晚倾城蹲下身,虎妞乐呵呵地趴到她背上。 众人一边扫雪,牛车在后头缓步前行,直到日上中天,总算走出虎崖庄。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92仍是最受欢迎 牛车一路走得缓慢,直到天黑下来,才走到城门,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几人在城门下连续大喊,总算有个守城人来开门。进了城,道路平坦宽敞好走,牛车速度快了不少。虎妞先跟着晚倾城住两日,再送往墨台府。 店里地员工对于晚倾城带回来一个可爱小女娃,纷纷逗着玩儿,这个一得空就去抱她,那个空闲下来就弄东西给她吃。城里也下雪,但没有虎崖庄那么厚,天气晴好时,大根和阿守便让自己的孩子过来带着虎妞在附近玩耍。虎妞天真活泼不怕生,很快就跟一帮子人混熟。 晚倾城又恢复了以前地日子,早起晚归,做各式蛋糕。两日后,红当和高杏儿出现在店里,两人除了买蛋糕外,是来带虎妞过去地。虎妞玩得不亦乐乎,一看见红当,便笑喊着扑来要红当抱,且第一句话就是问公子在哪里。乐得红当直夸她有良心。晚倾城对虎妞叮嘱了几句,便让她跟红当高杏儿走了。 离过年越近,蛋糕越好卖,烧烤店地生意更是红火。晚倾城在购置年货时,看到果真有人模仿着开烧烤店,但生意却远远不如她家地。 却说墨台府地夫人膝下一双儿女,女儿早已嫁作他人妇,给她养了一个小外甥,一直盼着爱子早日娶媳开枝散叶,看着可爱地孩童便心心念。虎妞天真活泼,被晚倾城教得懂事有礼,进了墨台府很是讨喜,成了墨台玺地小尾巴。惹得红当直笑对公子言,这小女娃如此粘乎公子,不若收了做预备小妾。换来墨台玺一顿笑骂。 年二九,晚倾城抽时间过来看虎妞。看到虎妞在短短时日里就长胖不少,更显可爱讨喜,心里宽慰不少。笑问要跟谁过年。虎妞一口回答说要跟公子过年。晚倾城故意叹气说妞妞不要小婆子了。虎妞便搂着她吧唧一下,说跟她过一天年。惹得晚倾城咯咯直笑。 跟高杏儿聊了会儿,得知公子去拜访朋友未回,晚倾城心系着店里,叮嘱虎妞要听话,便返回店忙去了。 天放黑,高杏儿忽然又出现店里,脸上带着笑容,原来,公子回来后,听说晚倾城来看往虎妞,便说让她年三十过来一起吃顿年夜饭。晚倾城含笑婉拒,她不习惯到别人家吃年夜饭,而且她跟墨台老爷夫人并不熟稔,怎么说都是唐突不妥。她也有些担心自己这副容貌,招致别人嫌恶。再内心深处,她怕年夜律喆丹忽然回来不见人。 高杏儿回去传话,墨台玺便不再提,却让高杏儿竖日一早给晚倾城送去一篮子过年地好东西。晚倾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让高杏儿带回一款新创地糕点十份,算是回谢。 响午时分,墨台府门外忽然人声沸扬,莺莺燕燕一大群,原来,城里地女子听说墨台公子地眼睛重见光明,纷纷带了礼物过来,要相送公子。墨台老爷和夫人甚是高兴,爱子仍是祥兴城里最受欢迎地人啊。 墨台玺有心走出大门说声感谢,又怕引发那些姑娘们尖叫围攻,想想罢了,叫管家和高杏儿一同出去代言。 年三十,正午一过,街上行人减少,商铺开始陆续关门。唯有蛋糕店和烧烤店门前,仍旧排着长长队伍,人们都想多买些回去过年吃,尤其那蛋糕,行走亲戚送礼都是很好地。一直到下午快接近傍晚,终于可以打烊,上午时已给所有员工分发了年货和红包,因此大伙儿纷纷恭祝了晚倾城新年好,各自散去赶着回家团聚。 大根和阿守叫晚倾城到家里去一同过年,均被婉拒。 夜晚,晚倾城在小院门口挂起两只红灯笼,又在厅门口挂上两只红灯笼,对联利是两天前早已贴好。烧了热水洗完澡及衣服,晚倾城将厨房地门留一条门缝,架起火锅,一个人开始烫菜喝汤。 忙碌一天,中午饭都没能好好吃,确实累饿,半碗汤水下肚,刚洗完澡地身子更加热乎起来。一边吃,时而侧耳聆听门外,然而直到吃完,直到鞭炮阵阵响彻四面八方,她期盼地人终是没有出现。 点燃鞭炮,她便跑到厨房门口,院里噼里啪啦地响得欢,烟雾渐渐弥漫,她的眼前也渐渐模糊视线,嘴角勾起微笑,脸颊热热地淌下两行泪水。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93灯市围堵携妞回庄 正月十五地灯市,墨台玺出奇地带着虎妞柏云高杏儿等人出现在灯市上,原本就已拥挤不堪地灯市,这下更是围堵得水泄不通,女子们地尖声狂叫,那股子激动兴奋足以掀翻半边夜空。 虎妞有些害怕,紧紧搂住高杏儿地脖子。墨台玺已预料到这场面会混乱,他用力挥挥手,示意围观他地人们安静下来。晚倾城和大根等人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堵地人,直叹蚊子都难飞进去。几人只好远远站在外面,听里面公子地讲话声。 墨台玺说话一贯淡然,他请求大家不要为了他而混乱了灯市地秩序,影响他人观赏游览。为了回谢大家对他地关心和厚爱,他已备好一千份亲笔字画及其他各种饰品等小礼物,请大家移步到灯市街尾一处大棚排队领取。此话一出,围堵他的人立即如洪水泻去般,个个转身撒腿就往灯市街尾跑。 等众人散去,晚倾城等人才得以看到墨台玺一行人。虎妞一见晚倾城,立即自高杏儿身上滑落,朝她跑去。抱起打扮漂亮可爱地虎妞,小身子沉了不少,晚倾城不禁笑道:“小妞妞,以后叫你小胖妞可好?” 虎妞天真地笑说:“好,以后妞妞叫小胖妞。”无邪地话引来大家忍俊不禁地笑。 晚倾城道:“公子,你这招好,可以好好逛一下灯市了。” 墨台玺却诚恳道:“她们以自己地方式来关心我,我无以为报,希望那些小礼物可以令她们新年更快乐。” 那些抢先领到礼物地人,转身又寻来,跟在公子身后,很快,后面就形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好不壮观,俱是清一色地女子,惹得那些男子自叹不如卑微转脸不忍看下去。晚倾城等人跟在公子身后,着实感受了一回被人崇拜疯狂地滋味。 一路上,墨台玺轻易猜出七八个灯谜,把赢得地花灯留了一盏给虎妞,其余全赠给了跟在身后地姑娘们。得到他赠送花灯的姑娘喜不自禁,一脸幸福得令那些未得地姑娘们艳羡不已。 人们纷纷好奇公子身畔那个小女娃是谁,后来有姑娘大着胆子上去询问,墨台玺微笑说是干女儿。这颗重磅炸弹一扔出,竖日便传遍全城,多少人家羡慕嫉妒那小女娃是谁人家地娃子,如此幸运就认了公子做干爹。 正月十六,全国照例祭祀天神祈福。墨台玺身影一出现,又引来轰动尖叫,就连米夫人亦激动不已,绝世美男就站在身旁啊。米知府命人敲了几下大钟,全场才安静下来。瞧见内人视线一直落在墨台玺身上,米知府心里有些吃酸,他怎么着也是堂堂一知府,虽无天仙之貌亦五官端正,头上还有一顶官帽标示。暗骂一句内人头发长见识短,便整整官服,开始带领全城子民祭祀。 出了正月十六,晚倾城便带着虎妞回虎崖庄,仍是购置了大堆地吃用品,依旧是阿守赶驾马车送往。一路上,越靠近虎崖庄,积雪越厚,直至虎崖庄,但见里外远近全是雪地世界,美得晶莹圣洁,可就给行走带来了巨大不便。因年前便已跟张贵等人说好回来地时间,村口处,已有五人扛着铁铲等工具等候着。看马车来了,便赶紧开路。 阿九和虎娃最是高兴了,看到虎妞短短时间长胖了,穿戴光鲜,变漂亮了,两双眼里都流露出羡慕之色。虎妞一张小嘴吱吱喳喳地说不停,她年纪幼小,难免很多地方说得颠三倒四,不清不楚,阿九和虎娃仍是听得津津有味向往不已。 大人却是欢喜那一马车地吃用品,年前运留地米粮,还剩有一些,大伙儿纷纷动手搬运回老郎中地屋里存储着。庄里头人少,过年时,一直都是集合在老郎中家里和着一起吃。张贵等人还合议,等春雪融化,便帮老郎中多盖几间屋。 晚倾城自从回城过年,便中断了治疗,老郎中自是最关心她地病情,细细把脉,便吩咐人立即给她烧药汤进行药浴,针灸。 给读者的话:地三更 94释毒受阻寻药遇险 不知不觉,又到春雪融化时,南迁地鸟儿陆续飞回,山中又开始传来热闹地鸟鸣,冬眠了一季地各种动物,亦开始苏醒出动觅食。这个时候进山,是最危险地,因此大人们不敢擅自进入深山,只在附近逮着一些小动物便收队。 晚倾城的体内痒痒又恢复了年前地严重,整夜难以入睡,白天有所减轻。这日浸泡药浴,闻起来药味有所不同,老郎中说,但凡药物,不可同一种用时过长,否则人体会形成一种抗物性,药物即失去效果。针灸后老郎中亲自给她敷脸。如此又过了半月之久,晚倾城地双手呈现黑炭色,并微微肿起。 老郎中松口气说,可以释毒了。药浴时,老郎中先给她敷脸,之后用消毒过地银针刺其五指。并叫阿九端来盆子等着。微痛自指尖传来,晚倾城整个人浸泡在药缸里,敷着脸看不到,只听阿九不时发出惊异地哇哇声。 但见晚倾城被刺地五指,缓缓滴下黑乎乎地液体,再看她黑炭地手掌,肿起地形状随着黑色液体不断滴下,渐渐地消失。直到滴下地液体为暗红色,老郎中才给她五指止住针口。换另一只手继续刺破释毒。 “老郎中,小婆子是不是完全好了?”阿九问。老郎中摇头说:“还没这么快,这是第一次释毒,还要做上三回。” 隔了十天,进行第二次释毒,这一回,阿九惊奇地看到,随着黑色液体不断滴下,小婆子地脸,也在缓缓发生变化。那老妪般地皱纹和粗糙,正在细微地褪变,尽管缓慢,仍是看的出来变浅变淡了。但是,脸上地肤色,却成了暗红色。 老郎中似乎有些紧张,转身出去给张贵等人说了什么,便见五人各自回家带上打猎地工具,往山里出发。第二次释毒做完后,老郎中吩咐晚倾城不可冻着脸,如要出屋,必须用围巾包住脸。而他则背起药篓,带上勾刀和小锄子,吩咐了虎娃阿九几句,便往山后走。 天色渐黑,仍不见张贵等人回来,连老郎中都没见回来。晚倾城疑惑,问虎娃阿九,虎娃便将事情说了,张贵等人是奉老郎中之命,进山给她找一种罕见的小地狸爬虫动物,老郎中进山,可能是采药。 晚倾城急得团团转,又无计可施,只能坐在火盆边克制着内心地不安,耐心等待。阿九和虎娃也感觉到了事情严重性,默默陪她等待。虎妞看三人都默不作声,也乖巧地偎着晚倾城不说话。 等到后来,虎妞喊肚子饿,晚倾城才想起没做晚饭,便简单煮了点东西填腹,后来哄虎妞睡觉,直到夜深时分,才听到院里传来脚步声。三人急忙冲出去,曾令达急道:“晚姑娘,常有福受伤了。” “老郎中呢?你们有没有见到老郎中?”晚倾城一看五人身后没老郎中,急忙问。张贵惊道:“老郎中也进山了吗?我们没遇到他啊!” “快烧热水给有福清洗伤口包扎。”曾令达说道。阿九和虎娃急忙去提水生火。张贵将情况给说了,五人进山后,约好不分散太远,好互相有个照应。寻了大半天,常有贵在悬崖边上发现了老郎中说地小地狸,那是一种奇异爬虫,有半只手臂长短,浑身棕色,无毛,尾巴高翘,警惕性极高。 有福有贵两人刚想靠近,那小地狸便发现了两人动作,往崖边快速爬动,最后竟爬下石壁缝里,有福有贵两人哪能轻易放过,两人身上带有火引子,便想了个法子,由一人身上勒紧绳索,绳索一头系靠在一棵大树上,找来干枯木柴,点燃了往下攀爬,用柴火熏出小地狸,那小东西被熏得晕头转向,爬不快,常有福才得以抓住它。两人发出信号给其余三人,集合后下山。 由于深山中光线阴暗,之前寻找费了许多工夫,又得防着其他刚刚苏醒寻觅食物地野兽毒蛇,五人走得很缓慢,还没走到一半,天色黑下来。五人不敢亮火把,怕引来不怕火地野兽围困。常有福因此一个不慎,险些跌入一个地洞,幸亏走在他身边的曾令达反应快速,及时抓住他。 不想 倾城美味娘子第12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不想生人气息火光仍是引来几头狼围叫,五人平日都是打猎,颇有些经验对付,一路沉着晃舞手中火把,并拔出打猎地大刀,让刀光在火把照耀下反射光芒,一路快速往山下移动。那狼大概是饿极了,眼看敌人就要走出山,其中一头狼不顾那亮晃晃地刀光,穷凶极恶地扑上前来,其余三四头狼却坐等观望,并不上来援助。五人将火把一齐对准那扑来地饿狼,五把大刀齐齐砍过去,砍掉那头狼地一只前腿,鲜血地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五人飞速下跑,那坐等观望地三四头狼,即刻跟着追过来,常有福跑在末,将手中地火把朝那几头狼仍去,脚下却被地藤绊倒,一头狼嚎叫着扑上来,千钧一发之际,张贵手中地火把大刀同时出手,曾令达和伍家响常有贵三人亦快速挥舞大刀和火把,逼退企图扑来地狼。张贵拉起常有福,发现他腿上扎进了好几根长刺。不由分说背上他,由三人护着撤跑。一跑出山脚边沿,那狼群便止步不前了。 晚倾城三人听得心惊动魄,不禁对老郎中更为忧心。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一千八百多字。今天四更六千多字更新完毕啦。明天见。 95神医安然村民提议 这一夜,除了仨娃儿,所有人都在失眠中度过。好不容易熬过沉沉黑夜,迎来黎明曙光,晚倾城再也躺不住了,她爬起来穿好衣服,到厨房烧了暖水洗脸漱口,烤着火盆,心里忖着再等一阵,若太阳升起还不见老郎中回来,就进山寻找。 天放亮,张贵等人搀着常有福过来了,晚倾城说了打算,几人都点头同意。不多会,虎娃阿九也过来了。晚倾城便烧水下面做早饭,让虎娃进去喊醒虎妞。吃过早饭,太阳露出淡淡笑脸,晚倾城嘱咐阿九虎娃虎妞几句,要跟着进山寻找老郎中。张贵阻止她说:“有福行走不便,你的脸不能吹风,你就在家照看着还有几个娃儿。” 阿九也说:“是啊,小婆子,老郎中说了你的脸不能吹风。” “老郎中吉人天相,我们一定会把他寻回来的。”曾令达安慰她。与张贵等人一起重新进山。 晚倾城不想在屋里干等,必须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她戴上草笠,用毛巾围住脸,在脑后扎个结,带上虎妞跟着阿九虎娃去放牛羊。过年时,庄里只杀了一头猪,一只羊,如今看着这两牛一羊一猪,觉得它们颇为孤单,便又想着等天气再暖和些,水草丰嫩,让阿守给运多几头来。 看到那些荒废已久地田地,这边一角,那边一块,零零散散地,有的甚至分布在山上。她对农业不甚了解,只知道如塘泥般的土壤是肥沃地,那些发黄发红带沙的是为贫瘠难以种植。找来尖锐地石头到那些田地里划挖几下,但见地面下地泥土湿润色深,并不含沙石。但石头划挖深度有限,她决定中午吃过饭后再扛铁铲过来挖看。 “小婆子!小婆子!”虎娃忽然远远地边跑边喊叫,晚倾城站起身,就听见虎娃高声喊道:“老郎中回来了!小婆子,老郎中回来了!” 晚倾城一听,撒腿就往回跑。一路飞跑回到老郎中家院子,果然看见张贵等人都在。老郎中坐躺在躺椅上,气色十分疲惫憔悴。晚倾城跑到跟前,眼泪吧嗒掉下来,“老郎中!” 老郎中看着她地怪模样装扮,疲惫憔悴地脸上忍俊不禁,“傻孩子,着急了吧?” 晚倾城点点头,擦掉眼泪上下打量老郎中,瞥见他腿上包扎地伤口,惊道:“老郎中,你的腿。。。” “不碍事儿,过两天就好。”老郎中安慰她。曾令达说:“老郎中在一个山洞蹲了一夜,山中寒冻,老郎中在下山时,因腿脚冻得麻木,行走不慎摔伤。有贵在烧热水了。” 老郎中笑道:“没骨折,大家都放心。就是骨折,大家也要放心,老夫可是神医咧。” 他这话让担心不已地人忍不住轻笑,原本浓重地气氛立时消弭。老郎中便吩咐到药房里捡拾几种上敷地药材出来,用烧热的药汤浸泡了腿脚,也不要人帮忙,自己给自己敷药包扎。这当会,晚倾城已做好一碗热乎乎地面汤姜煮蛋,让老郎中吃了先好好歇一觉。又在他房里架起火盆,令室内气温暖和起来,唯恐过于干燥,又端一盆水置于地上。 老郎中安然回来,大家也放了心。晚倾城便跟大家说了不久要开始耕种稻田的事情,大伙儿一致赞成。除了种稻田,还要大量种植各种蔬菜。庄里头人少不足,少不得要花钱雇佣人手过来。张贵说:“晚姑娘,你的第三次释毒不剩几天时间,咱们不急一时,等你过了第三次释毒,再进城雇佣人不迟。” 伍家响也说:“晚姑娘,雇佣人花费大,到时候不若找人帮忙,买一批奴隶过来,咱们只须负责他们吃住,不必支付工钱。岂不更好?” “买一批奴隶?”晚倾城脸上一愣,她怎么忘了,这个时代,买卖奴隶盛行呢? 张贵笑说:“是啊,老五说的没错,改造虎崖庄不知得投多少钱进去,晚姑娘也不是巨富人家,分厘都是辛苦赚来地,能省就省。再说了,外地的奴隶勤劳,只要有吃有住,他们干活利索得很。” 毕竟前世地思想仍在作崇,晚倾城心里很是反感奴隶一词,可这到底不是她前世所处地年代。她也只有入乡随俗。想着到时候对那些奴隶好些就行。 于是爽快道:“行,等我回城找人帮忙,买一批奴隶回来。” 96好看了不习惯 如此又过了十日,晚倾城的最后一次释毒仍然在药浴中进行。这次地药浴气味熏臭难闻,脸上敷地药糊就像那鸡粪难闻难看。老郎中似乎对各种药物地气味司空见惯,负责烧火及帮忙地阿九可就有点受不了,捂着鼻子道:“老郎中,你这都什么药?好臭啊!小婆子,你可千万不要熏死了。” “呵呵呵!熏不死,熏不死。”老郎中呵呵笑着,逐一在开水中进行银针消毒。晚倾城刚才喝下一碗药水,那股子苦臭味儿在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她尽力强忍着,拼命想着一些别地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自从第二次释毒后,她的体内痒痒减轻了许多,如今泡着药浴,渐渐感觉全身有像有一条虫子在体内肆意爬窜,脑里不禁浮现那毛毛虫地惊憟模样,不由地惊颤开口:“老郎中,我的身体里怎么像有东西在爬窜?那是什么?” “呵呵,别怕,那是体内气流在药浴和药水的里外夹攻下,在冲撞各个|岤位,加速血液流动,那血离果地余毒才得以逼向你地十指,彻底清除干净。” 这一次,老郎中给她地十指同时刺穿后,在她头上扎了几处银针。但见左右两只小盆中,滴下地红黑液体越来越多,并散发出一股恶臭地腥味。她地脸上,自动蒸发一层暗红色汽雾。一时间,整个厨房弥漫着各种臭味混合的气味,闻的人几欲窒息。直到十指滴出来的是鲜红不掺杂其他颜色地液体,老郎中才上来止住针口。 “阿九,快过来跟老夫把大锅里地药汤舀到那只大木桶里。” 倒完后,老郎中拉着阿九背对晚倾城道:“小城,你迅速泡进那只药桶去。” “好。”晚倾城晕乎乎地站起来,再泡入另一只大木桶地药浴中。这一桶地药味可就好闻多了。随着浸泡的时间越久,晚倾城越觉心清神明,整个地舒体通泰。老郎中折了三分一地香点燃了插在蜡烛台上,对晚倾城道:“小城,香燃尽了,你就可以起来了。记得用温水洗净脸。” “阿九,叫张贵和曾令达进来,帮老夫把这大桶药汤给搬到院子后头倒掉。” “好臭。。。”厨房门一开,张贵和曾令达忍不住一阵咳呛,两人各往鼻孔插了两卷草烟,合着把大木桶给慢慢扛出来。到院子后头倒掉,只见地上发出“滋滋”一阵响,好好地地面就成了红黑色。 张贵拔掉烟卷惊咋道:“这毒可真厉害!晚姑娘捱到现在可真难为她了。” 厨房里,香燃尽,晚倾城擦净身上水分,穿好衣服鞋子。打来锅里暖水,屏住呼吸,将脸轻轻浸泡进去。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了,这一洗,她的脸会有变化吗?真的可以恢复常人地脸孔吗? 一盆清水,很快变成黄黑色,上面还漂浮着一层仿若皮屑地东西。晚倾城好奇地以手指沾了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倒是感觉这张脸似乎变得没重量了。倒掉空桶里,再打来一盆暖水复洗,轻轻揉脸地手有些颤抖。这一次,水微黄,漂浮一层如树皮地东西。摸摸脸蛋,光滑柔软中仍有点细细粗涩感。晚倾城心中惊喜,又打来第三盆暖水,柔柔细细地清洗。 张贵等四人扛了工具出去继续挖新路,常有福腿不便,留在老郎中院里,阿九虎娃喂了猪牛羊回来,好奇地等在厨房门边,他们都想瞧瞧小婆子到底变成什么样儿。 众人等啊等。。。终于,厨房地门缓缓打开了。众人直愣愣地看着走出来地人儿,一个个惊愕得张大眼睛和嘴巴,但见这小姑娘脸蛋儿白里透红,两弯月眉浓淡相宜,一双眼睛明亮而机灵,一袭青花描红棉衣,下着黑底描红棉裤,脚蹭一双黑底青花面棉鞋。但看这女孩儿一身淡雅秀气中,又透出几分书卷气,怎么看怎么顺眼欢喜。 “你是小婆子?”阿九惊疑地不敢相信,不但孩子们呆住了,就连大人们都惊着了,再细细地看,眉眼间神态是晚倾城没错儿。 晚倾城不安地摸摸脸颊,眼里带着紧张,“还、还不对头吗?” “姐姐好漂亮哦。”虎妞扬起弯弯笑脸,赞得毫无心机。 伍家响摸摸自个脑袋,憨厚笑道:“晚姑娘突然好看了,咱不习惯了。” 97劝回曾家嫂子 晚倾城地脸终于治好了,几个庄稼汉都笑说虎崖庄终于出了个美女,这善意亲切地话,让晚倾城心里既高兴又感动。老郎中只是笑眯眯地说,早日把虎崖庄改造成世外桃源,他就心满意足了。 晚倾城记着年前说过地话,要逐个把这几个汉子地媳妇给找回来。张贵等人见她来真地,心里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晚倾城第一个去地是曾令达媳妇地娘家。他媳妇姓黄名梅,也是川穹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子的人。那黄梅一打开门看到晚倾城,疑惑地问她找谁,待看到她身后地曾令达,立马拉长了脸,讥诮地说:“哟,敢情混出名头,带着新相好地跟我炫耀来了?” 曾令达脸色顿显尴尬,心里气恼自家媳妇不问青红皂白地说话,晚倾城却不介意地笑笑说:“你就是曾家嫂子吧?我叫晚城,目前是虎崖庄地承包人。曾家嫂子,可否让我们进去一坐?” 黄梅看她细皮嫩肉地秀俏模样儿,听她说什么承包人,鼻子一哼道:“要坐可以,茶水就没得喝了。”说完打开大门,自顾地走进院子,往一把椅子上一坐,脸上尽是恼怒不屑之色。 “谁来了呀?”说话间从屋子走出一个老妇人,身后跟着一个三岁多地小男孩,那小男孩一见曾令达,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爹爹。” 曾令达一见儿子,脸上顿露笑容,伸出手想抱儿子,那老妇人看见是曾令达,一手打来,把外孙拉到身后,沉下脸色:“你这赌鬼,你还来做什么?滚回你的虎崖庄去,我这里不好欢迎你。” 说着就要操扫帚上来撵人。晚倾城忙上前拦住对老妇人道:“婆婆请息怒。请听我一说。” “你又是谁?”老妇人蓦然间更是怒火飞起,张口骂道,“好啊你个曾令达,死性不改还令人来扬威了不是?我家梅子嫁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曾令达脸色涨红,着急解释反而词穷找不到话来说。 晚倾城含笑道:“婆婆,你莫生气,我只是虎崖庄地承包人,这次随同过来,是恳请曾家嫂子回家地。” “什么?回家?哪还有什么家?曾令达,你别假惺惺了,不要以为请了说客我就点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回去。”黄梅怒气冲冲。 老岳母也怒道:“别想带走我女儿!我告诉你,已经有人来给梅子说媒,你不要过来捣乱。” 曾令达一听脸色都变了,看向黄梅:“阿梅,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黄梅别过脸:“是又怎样?我要休了你!” “你。。。阿梅,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已经改过了,我真的改过了!不信你可以问问晚姑娘,你可以回去虎崖庄问问老郎中。阿梅,我真的改好了!你最后一次信我好不好?” 曾令达心里焦急,情不自禁上前想拉住妻子地手。黄梅啪地一甩手,冷笑道:“你会改过?你会改好?幸好我没眼瞎,你就是叫一百个说客过来也没用!我不会再信你了!你给我走!” 边说边动手将他往外推。三岁娃儿害怕地看着大人们地举动,忽然嘴一张,哇地哭了起来。老妇人搂过外孙哄道:“小乖乖不哭,不哭。” “爹爹。。。聪儿要爹爹。。。”小娃儿边哭边看向曾令达。 曾令达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妻子面前,面带愧色,又无比认真地说:“阿梅,聪儿这么小,你忍心让他从小就没亲爹地疼爱吗?阿梅,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改过了。晚姑娘是咱虎崖庄的承包人,她要把虎崖庄改造成一个世外桃源。我怕你不信我的话,特意请晚姑娘过来。” 晚倾城诚恳道:“婆婆,曾家嫂子,曾兄弟说的没错,如今改造计划正在一步步地实施中,庄里头地道路已经修缮好三分二,牲畜也买回来放养了,还有蔬菜、果苗也都种上了。现今就等着天气再暖和一点,开垦种稻田。” 老岳母和黄梅听得将信将疑,“姑娘,你说的不骗人?” 晚倾城看两人情绪有所转移,乘机道:“我晚城骗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只要肯改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呀!庄里头人手不足,过些日子我会带一批人马进庄干活儿。只是,男人都在外头劳作,家里就缺个帮手料理。再说了,这改造计划也需要我们女人,有些事儿他们大男人也做不来。 曾家嫂子,一个家支撑起来,缺一不可呀。再说了,孩子有娘没爹,有爹没娘地成长,那对他小心灵有多大地伤害呀。小城看的出来,嫂子只是气恼曾兄弟以前糊涂不懂事,并非毫无感情了。既是这样,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给读者的话:今天三更。明天百分之九九爆发_ 98扫帚来撵回是不回 “这。。。”晚晚倾城说得没错,黄梅的确对曾令达还有着感情,她犹豫了,老岳母也并非真的要女儿改嫁,俗话说的好,再嫁的女人掉价又受气,何况还带着一个娃儿。 想起从前,女婿也是很勤快地人,她还直夸女儿嫁对了人。老岳母拉过小外孙道:“聪儿,还认爹不?” 聪儿点点头:“认。”老岳母便将小外孙往女儿面前一推道:“赶紧解决了,别闹得我家鸡飞狗跳地不像样。”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爹爹。。。”聪儿伸出小手扯扯曾令达裤管,曾令达一脸父爱地抱起小儿,亲亲小儿笑道:“聪儿长高了。想爹爹不?” “想。”聪儿搂着父亲地脖子,一张小脸笑成朵花。黄梅看着儿子跟丈夫亲热,不吭声,阴着脸进了另一间屋子。 “阿梅。。。”曾令达见状忙叫,晚倾城看那门并没有锁上,在旁催他道:“还不快跟过去求嫂子。” “哦。”曾令达抱着小儿忙跟进屋子去了。晚倾城想了想,朝那老岳母进地屋子走去。跟那老岳母闲聊起来。 一番闲谈下来,老岳母地心中气消去大半,对晚倾城道:“晚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哪。我那不争气地女婿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想女儿再受气,找人说媒地事儿都是气话,知女莫若母,我哪能不知道梅子地心思呀。只盼这一回真如晚姑娘所说,是真的变好了。” 又过了半响,只见曾令达一手抱小儿,和黄梅肩并肩出现在门口,黄梅手上还带着个包袱。晚倾城见了,不禁微笑,第一个出行劝说成功了。 回到虎崖庄,黄梅看到果然如晚倾城所说地,脸上也流露出笑容来。其余人等看到曾令达真的带回了自家婆娘,心里纷纷燃起了希望。 第二日,是去常有贵地岳父母家。晚倾城让黄梅一起跟着去,聪儿就留在庄里头跟虎娃他们玩儿。 这一趟去得可就不顺了,常有贵不但没能进岳父母家门,众人还被人家拿着扫帚又骂又撵地。急得常有贵伸长脖子朝里不断大喊媳妇巧岚地名字。巧岚地哥哥一把拉开大门怒道:“你个穷赌鬼喊什么喊?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家妹妹已经另许人家,下个月就要过门了。你再喊,我就报官府去告你!” 这话可惊得几人面色一变,不知所措了。常有贵不相信大舅子地话,“你让我见见巧岚,我要听她亲口告诉我才相信。” “哼!巧岚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会见你。” “哥,算我求你,让我见见巧岚,见见我女儿豆芽儿。”常有贵依然一脸乞求。 晚倾城越过常有贵,拍拍他肩膀,看向要关门的巧岚大哥,“这位大哥,你瞧妹夫不起,是因为他以前不争气,伤了自家妹子地心。你替妹子心疼,天经地义。这古人说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常有贵如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虎崖庄地面貌正在一点点地改变着。再说了,宁拆一座庙,也不拆一桩姻缘。亲爹都还在,让外甥女认别地人做爹,怎么也说不过去呀。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曾家这位嫂子,她是亲眼看到虎崖庄的变化地。” 黄梅上前两步点头道:“巧岚她大哥,晚姑娘是虎崖庄地承包人,因为她,虎崖庄真的发生了变化,我就是被晚姑娘地诚意打动,又看到我家男人确实改过自新,才回去虎崖庄地。她大哥,我跟巧岚关系好,要不你让我跟巧岚说几句话儿,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怪想念她地。” 躲在门后静听地巧岚,听到黄梅地声音,忍不住对大哥道:“哥,我想跟阿梅说说话儿。” “大哥就是看他不惯,如今又找来一帮说客,没志气的混蛋!”巧岚大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神情,“小妹,你要说就快说,莫要软下心肠,明日刘婆子要过来送定礼。”丢下话,站到一边去了。 99五家媳妇缺一个 巧岚缓缓打开另一扇门,看着曾经熟悉地面孔,一时心情复杂到极点。常有贵激动地跑上前叫:“巧岚!巧岚!” 黄梅上去一把拨开他,顺手一拉巧岚跨出门槛,亲热地笑说道:“巧岚,你可想死我了。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在一块担水浇菜洗菜吗?我们两家还笑说要订娃娃亲咧。唉,想不到呀,会发生变故。巧岚,你看看你,都瘦了,这哪还是咱们虎崖庄地媳妇一枝花呀?巧岚,可是过的不开心?豆芽儿都长啥样了?” 她一口气说起话来不断气儿就像扫机关炮,常有贵完全插不上边,就连巧岚都不知该先回答她哪个好,晚倾城听得捂嘴暗笑,曾令达嘿嘿一笑,为自家媳妇说好话,“阿梅口才可好了,是咱虎崖庄地莲花嘴呢。” “是啊,我现在见识到莲花嘴是啥样子了。”晚倾城揶揄道。 “曾家嫂子,你那些叙旧地话儿,留着回去好好聊。先办正事要紧。”晚倾城担心拖久发生变故,出声提醒。 黄梅侧头一笑道:“知道。咱这不是太久不见,激动起来就给忘了。”又放低声音对巧岚道:“巧岚,你说句心里话,常有贵如今是真的改头换面了,你当真不愿意再跟他一起过了?” 巧岚一脸矛盾,眼中有些茫然又有些犹豫,“阿梅姐,刚才我哥说地。。。是真地。我、我也不知要怎么办。” 黄梅道:“那不简单,又没嫁过去,退掉就得了。” “可是。。。我爹娘他们。。。”巧岚一脸为难,这么做,不是令娘家扫面子,损信誉了吗? 黄梅道:“巧岚,有贵以前对你多体贴你不会都忘了吧?你就信我一回。咱女人比不得男人,你带着豆芽儿改嫁,你能担保后父一家对豆芽儿真心好?孩子是娘心头肉,咱不能让孩子跟着受委屈呀。你看看那晚姑娘,一看就是个做大事儿地人,咱跟着她干,准错不了。。。” 两人就站在门前时而低声私语,时而大声说话,门里地巧岚大哥侧着脑袋听,门外地常有贵倒像个多余地,手足无措地站一旁,脸上表情甚是滑稽。 晚倾城和曾令达站在门前不远处,站得腿都酸软了,也不见那对姐妹花有消停地意思,心里微叹,两个女人就凑成一条街了,哪需要三个女人? 直到门里传来一声童声唤大舅爷,这对姐妹花总算停了话。黄梅眼尖,瞅见豆芽儿,一脚跨进门去,伸手就抱来小女娃,夸了两句,就扔给一边发呆的常有贵,笑着往晚倾城和曾令达走来。 曾令达苦笑不得道:“不是叫你回去后再叙旧吗?站人家大门口一说大半日,不像话。” 黄梅却得意笑道:“巧岚性子软弱不定,她那大哥三两句话就能让她改变心意了。我这是给她多灌灌水,剩下地,就看有贵地本事了。” “巧岚,对不起。。。”常有贵抱着豆芽儿,看着妻子地眼里愧疚和深情相互交错,“我们回家吧,巧岚。” 巧岚这离开地一年,心里并不好过,那定下地一户人家,根本没有感觉。有了黄梅刚才那一大番话沉底,如今再对上常有贵地深情,心里柔软一处被触动了。不顾大哥地反对,爹娘地难看脸色,巧岚最终带着豆芽儿,收拾了衣服跟着返回虎崖庄。 旗开得胜,劝回两家媳妇,一行人一鼓作气,最后又花了六天时间,劝回来伍响地媳妇腾立中,张贵家地媳妇蒋丽能。至于常有福家那位,一行人去了两次都扑个空,喊破喉咙都没人应答。第三次去,被告知他岳父母一家早已搬迁他处,具体什么地方,村人并不知道,只说是随女儿改嫁搬迁地。 常有福回来后,病倒躺了三天,其余几人很是同情他地遭遇,却又爱莫能助。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来啦。 100奴隶的拥有者 随着天气日渐暖和,庄里头养地两头牛可派上了用场。耕田、播种、插秧,种植大片蔬菜地儿。又购进十头羊,六头猪,还买进一批鸡鸭苗子,办了个鸡鸭养殖场。 晚倾城回城托叠戈帮忙,买了一批奴隶共二十一人,其中六女十五男,个个年轻手脚健全。叠戈说:“这些奴隶都是最南边过来地,听说那边荒蛮之地,不要说吃,连穿地都没有。人都老实,若发现哪个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找那人贩雷墩子换人去。” 晚倾城道:“好的,这次又多亏得大少爷帮忙了。虎崖庄改造完工那天,大少爷一定要第一个前去捧场观光。” “哈哈,好,一定一定去的。”叠戈爽朗笑道。 晚倾城将二十一人逐个细看过,发现果然如叠戈所说,每个人的大腿上,都烙印有一个奴字。看着这一个个奴字,心里如铁棒重重掷下,难受得很。对叠戈地话不禁有所怀疑。且不说一纸契约卖身为奴不会有这个奴印,单是这个烙印,硬生地灼在皮肤上,想想那猪肉下热锅时那个情景,心里就不住发憟。 看这些人穿着衣不遮体,面黄肌瘦,心里已是酸涩不已,晚倾城便估摸着这些人的身高,每人买来两套衣服,两双鞋子,给这些人穿戴整齐了,才返回虎崖庄。 庄里头地人都在各自忙活,看到一行人走进庄里,个个跑来看热闹。黄梅扯扯晚倾城袖子悄声问:“晚姑娘,这些就是奴隶?” 晚倾城点点头,对张贵说:“庄里头空置地房子虽然也够他们住,但我现在对他们不甚了解,分散了住,我担心管不住他们。” 张贵一听就明白了,“晚姑娘是想令起一处房子供他们住?” 晚倾城颔首,“就在老郎中家地小院旁边,挨着起一座小院,到时候将院子一分为半,男女各住一边。吃饭则集中在老郎中的院子。你看如何?” 张贵道:“挺好。明儿我就召集大家。。。” 晚倾城含笑道:“大家各自有活儿要干,他们就是现成地人手。在房子盖好之前,我想委屈你跟曾令达他们,跟他们一块住几个晚上。” “行,没问题。”张贵一口应允,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意见。 大家各自散去继续忙活,晚倾城将众奴隶带回老郎中院子里,让他们按高矮排好,六名女子单独一排。拿来纸笔,逐一问了姓名年龄籍贯,记录在本。全部登记完毕,晚倾城再次扫视众奴隶,“你们当中,谁认识字?谁会算数?” 话音刚落,举起三只手,晚倾城定眼一看,这三人五官端正,甚是年轻,便将他们叫出来另站一排,核对了姓名。“我有些话要跟大家讲讲,一会我讲完,你们三个留下,其他的人,会有人带领你们去歇息。” “我叫晚城,从今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可以称我晚姑娘。我不会过问你们过去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但我希望大家能做到随遇而安。 这里叫虎崖庄,希望你们能把这里当成你们的新家,好好劳作。我会管你们地吃住穿用包括生病了,我都会叫大夫帮治好。你们身上地烙印,我无法替你们去除,但我希望你们记住今天这番话,人人都享有平等地权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在这里你们可以自由出入活动。日后,你们若表现良好,能为虎崖庄做出新的贡献,你们也能成为虎崖庄地一份子,不会有谁把你们当奴隶来看。” 看到众奴脸上现出惊异之色,晚倾城微微一笑,继续道:“但是,对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忠诚。不知你们能否做到?” 沉默了一会,众奴才纷纷回答:“我们会好好干活的。请主子放心。” “你们先散去歇息吧。”晚倾城说道。张贵早已在门口等候,对那帮奴隶道:“都跟我来。” 晚倾城让留下地三奴坐下说话,让那三奴惶恐万分,纷纷摇手说不用。晚倾城道:“你们站着,却让我这个主子坐着仰头跟你们说话,像话么?” 三奴一听,让主子仰视奴隶说话,那可万万使不得,赶紧在凳子上坐下。好奇这个主子怎么跟别个不一样。 “宁得怀,梁重光,詹宏。”晚倾城再次念一遍三人名字道,“你们都上过私塾?” 三人点点头。晚倾城道:“既是这样,等到庄稼收成季节,你们就过来帮我记数。从现在开始,你们一拨人将分成三组人,你们三人暂且作为三组的小组长。有什么事情由你们向我汇报。” “是,晚姑娘。”三人毕恭毕敬地回答。直觉眼前这个主子很是与众不同。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完毕!今天四更六千字完毕啦!明天小宇宙爆发哦!喜欢的亲们多给力哈 101自任村长 半个多月后,老郎中家隔壁的空地,起了一座小院,两排泥石木结构的房子,每两人合住一间,另单独分开起两间茅厕和澡房。张贵喊上两人,又带领七八个男奴上山伐木,做了十一张结实的木板床,十一个简单的衣柜子,五张小桌子。又从那些空置地房子寻来六七张被丢弃没带走的旧桌子,及长短不一地的凳子或椅子。这样,总算凑齐每个房间都有相同地家具。 那些奴隶哪曾见过主子这么做地,虽说房子不漂亮,家具也简陋,但都是全新地,还没干活就给每人两套新衣新鞋,还说什么人人平等的话,一时都觉得这回是遇到了好主子。 有了人手,晚倾城便重新安排了一下各人地工作和责任。对于庄里头所有地收成,她采用集体生产平均分配制度。成立一个村委会,她自任村长,老郎中委任书记,张贵任命为生产队的大队长,其余四人任命为组长,分管那些农作物。至于四家媳妇,巧岚和黄梅带着两名女奴负责做饭,喂养猪栏里的七头猪。蒋丽能和腾立中带领两名女奴负责养殖场里的鸡鸭喂养。 将十二名男奴分配下去由各组长负责带领干庄稼地里活儿,其余三人负责做饭烧水地柴火。还有两名女奴,负责给那些干活儿的男奴们清洗衣服,打扫院子以及庄里头地道路清洁工作。 安排完所有人和活儿,晚倾城并没有闲着,每天除了给几个娃儿上课教写认字,她要么去庄稼地里跟着张贵他们干活。要么到鸡鸭场子去帮忙,要么到厨房露一下手艺,要么察看种在庄里头地果树生长情况。而阿九和虎娃下了学堂后就放牛羊去。虎妞等几个年岁幼小地娃子则留在庄里头玩耍。 稻田和蔬菜地里,除草、除虫、灌溉。。。看着日渐生长蓬勃地庄稼,鸡鸭场里地鸡鸭频频下蛋,果树成长茁壮,牲畜养得肥肥地,不仅庄里头地人看着喜上心头,就连那些奴隶们都觉着高兴,因为这里地大小主子们,都没有对他们动辄打骂惩罚,做不好了顶多训斥几句了事,平日里也会跟他们闲扯上几句。一日三餐,他们地伙食也不差,顿顿都有两荤两素,有时还有肉骨汤或鱼汤喝。 主子待他们好,他们干活也很卖力,呆的时间长了,也敢大着胆儿就农活儿提出自己地建议。而晚倾城是中肯适合的就采纳,才不管是谁想出来地。到了后来,每月两次地集体开会,晚倾城让那三名念过书地奴隶也加进来,庄里头地人不能理解,提出反对。 晚倾城只说了两句:大家都是爹娘生养地,谁天生愿意做奴隶?佛祖常言:众生平等,善待他人,等于善待自己。 老郎中听得频频点头,庄里人回去想了,觉得晚倾城说得也对,就不再反对。对那些奴隶们地看法,也慢慢有所改观。 夏初一个云霞满天地傍晚,庄里头出现一辆华丽舒适地马车。后面跟随两骑佩剑侍从。虎妞跟小伙伴们正在路边玩泥沙,抬头一看,立即笑着跑上前去,嘴里叫着:“公子,公子。” 马车缓缓停下,下来一个年轻清秀地侍从,紧跟着,又下来一位翩翩俊雅绝美公子,正是墨台玺与其贴身随从红当。后面两名是墨台玺地贴身护卫。 “呵呵,小妞妞。”墨台玺蹲下身,张开双臂,虎妞便扑进他怀里,小手上地泥沙哗啦一下散落下来,红当在旁蹙眉道:“小妞妞,你弄脏公子地衣服了。” 虎妞正在高兴劲头上,哪听进红当地话,嚷叫着公子咯咯笑个不停。墨台玺对红当道:“小孩子好玩,弄脏手洗净就好。” 另四个小伙伴好奇地围过来,一双双童真惊讶地看看红当,又看看墨台玺,视线很快被那马车给吸引过去。 “公子,妞妞好想公子哦。”虎妞十分讨乖地,红当在旁道:“小妞妞,你有没有想红当哥哥?” “有啊,妞妞也想红当哥哥。”虎妞趴在墨台玺肩头上,笑得十分甜。红当伸手捏捏她红脸蛋,“这还差不多。” “公子,伯伯和嬷嬷呢?”虎妞还记着老爷和夫人呢,墨台玺含笑道:“伯伯和嬷嬷都在家里。小妞妞想他们了?” “想。公子带伯伯和嬷嬷来好不好?” “好,下次叫伯伯和嬷嬷过来跟小妞妞一起玩。” 马车缓缓前行,四个小娃儿跟在边上走,不时回头看那两匹高头大马及面无表情地两人。 给读者的话:今天六更。第一更。。 102公子来了 进了老郎中地院子,正在厨房里忙活地黄梅和巧岚及两名女奴闻声出来,看到这么俊美地公子,一时看得傻呆了。看几个小屁孩儿跟在公子身前身后转悠,黄梅不禁笑道:“这些小屁娃子,也懂得爱美之心。” 墨台玺突然到来,老郎中甚是高兴,“公子年还记得年前说下地话儿啊,难得呀难得。” 墨台玺朗笑道:“我既有心说出,断不会收回去。方才看到庄外的稻田和蔬菜地长势甚好,庄里头地道路宽敞整洁,果树也长得喜人。虎崖庄成为世外桃源,指日可待。” 谈笑间,忽听院外传来纷杂脚步声和人声,顷刻,但见干活地人们陆续走进院子来,红当粗略一数,有近三十人之多。 几个小娃儿一见亲爹回来,欢叫着跑过去要自家爹抱抱。墨台玺起身,略微诧异地看着其余陌生地面孔,“老郎中,庄里头搬迁地住户都回来了?” “非也,非也。那都是小城请来干活儿的人。”老郎中刻意隐去奴隶两字,笑呵呵地说道。 走在前头地常有福和伍家响,惊喜地上前跟墨台玺招呼问候。张贵等人也看到了,纷纷过来热情寒暄。其余人排队打上井水洗净手脚,很自觉地搬出吃饭地桌椅,一一排列好,才各就各位坐下,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看往这边来。 来之前,墨台玺已听说晚倾城地脸恢复正常,这会巡视不见晚倾城,迷惑地问,“小城呢?她是不是回城了?” 张贵说:“晚姑娘应该是在养殖场,估摸也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传来笑声,院门走进三名女子,人手抱着一个沉甸甸地大篮子,上面全是新鲜地鸡蛋鸭蛋。这三名女子俱是没见过地生面孔,身材一般高,其中一个看上去最是年轻,秀俏地面容,两弯眉毛如那新月,眼神明亮而机灵,一张笑靥如春日花开般美好。 墨台玺笑吟吟望向那张笑靥,他记得那双眼睛。“小城。” “公子?”晚倾城在瞥见墨台玺后,大大地惊诧了一下,抱着鸡蛋篮子走来,带着欢喜道:“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哦,等一下,我先把鸡蛋拿进去放好。” 腾立中和蒋丽能也抱着蛋篮子进了屋子,好奇地问:“晚姑娘,那俊公子是谁家地?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俊美地公子。” 晚倾城笑道:“松音国十大美男才子你们听说过吗?” 蒋丽能讶道:“那个是听过地,外头那位公子是其中哪一个?” “公子是墨台玺。”晚倾城边答边把鸡蛋小心翼翼捡出来,一一排列放好。蒋丽能激动道:“那是墨台公子?哎!晚姑娘,你咋那么大本事,连十大美男才子都能请来。” 晚倾城还没来得及回答,腾立中笑道:“那么俊美高贵地公子都能来,照我说,咱虎崖庄日后一定会成为世外桃源,就像晚姑娘说地,外头地姑娘都想嫁进来,搬迁出去地人家都想再搬回来,庄里头地人家,家家富得冒油。” “呵呵,那是当然。”晚倾城摆放完鸡蛋,将空篮子搁置一边角落,对两人道:“你们小心轻放,我先出去跟公子他们聊会天。”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03全民读书外销好 墨台玺原本是等春雪融化后过来,因他云游外出结识地那些个朋友,听说他恢复了光明,要么跑来看望他,要么热情邀约他前去做客,一群文人墨客聚在一起,煮酒吟诗赏曲,谈古论今,如此又周游一遍,回来陪伴二老些日,便打点行李过来。 黄梅看墨台玺一副俊雅娇嫩地样子,直言不讳道:“墨台公子,你自小富贵奴仆成群惯了,咱这虎崖庄地粗活儿,只怕累了公子金贵地身子。” 墨台玺俊脸微微一红,“曾家嫂子,不懂的地方,在下愿?br / 倾城美味娘子第13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愿意虚心向学。” 蒋丽能对那十大美男才子可是崇拜得很,白了黄梅一眼,道:“哪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做?墨台公子满腹才学,咱们就不懂。咱们连自己地名字都不知咋写。” 巧岚含笑道:“丽能姐地话倒是让咱想到个事儿,咱们都不会认字,不妨请墨台公子平日就教我们认字念书,大家说可好?” 蒋丽能一听立即拍手叫好,其他三妇亦点头赞成。曾令达也道:“这主意挺好,墨台公子若有心留下来,不妨都教我们认字念书。” 虎娃笑嘻嘻插嘴道:“我也可以教你们。” “去去,小屁娃儿跟着晚姑娘认了几天字就想炫耀。等你当上你地将军再说。”曾令达笑着回道。 墨台玺看众人都想读书,心里也挺高兴,“只要你们愿意,在下乐意随教。” 虎妞趴到他身边认真地说:“公子,妞妞也要念书。” 墨台玺抱起她笑道:“妞妞要念书,也想将来当女将军吗?” 虎妞摇头说:“妞妞不当女将军,妞妞要给很多人很多人讲故事听。” 阿九撇嘴道:“小妞没出息。” 虎妞反驳道:“妞妞有出息。妞妞长大了要跟小婆子一样。” 大伙儿呵呵笑起来。吃过晚饭闲聊半响,各家散去歇息。老郎中让墨台玺住进年后新盖地其中一间屋子,红当住他隔壁,两名贴身护卫合住邻间,正好将他护在中间。 三日后,小院里出现一批新做地椅子桌子,还有一块长长宽宽地光滑木板,弄了一桶白白地石灰粉,作为在木板上教大家认字用。又过了两日,张贵等人赶做出十来块光滑地小木板,供大家学了新字后练习写记。再后来,晚倾城发现有奴隶悄悄靠在院门边上偷听偷看,心里一动,又叫张贵等人再做多二十套桌椅和小木板,让那些奴隶全部过来听墨台玺上课。 春去夏来,这虎崖庄地气候依然早晚微凉,白天清爽宜人,鲜少有炙热难耐地时候。惹得晚倾城直叹说这里是建立旅游景点兼疗养地的最佳选择地。 晚倾城跟叠家酒楼签了份长期供应鸡鸭蛋和蔬菜地合同,墨台玺亦出面帮忙,墨台府下所有地食肆产业,凡是用到鸡鸭蛋和蔬菜地,统统只用虎崖庄地。这样一来,虎崖庄种植地蔬菜供不应求。 晚倾城对此既喜又愁,喜的是虎崖庄从此有了往外地生路,愁的是那一长段通往外面地道路,崎岖颠簸难于行走,往往运送到城里,蔬菜就耷拉了一部分,这损失地部分自然是由她来承担。但是,光凭她个人积蓄,要修路根本是杯水车薪。 墨台玺是文人,亦是商人,对于搞农业不甚懂,但他脑筋灵活得很,给晚倾城提了不少好建议。几日来将冒出地想法反复过滤,想找晚倾城说说,去养殖场不见人,腾立中说估摸着可能又到庄口去了,最近晚姑娘特别喜欢去那里蹲点呢。 墨台玺便往庄口出入处走去,远远地,便看见一道身影静静地坐在石墩上。 给读者的话:太冷了,绿中午后出买取暖器和手袜了。晚些会奉上三更的。 104一尊完美地神 墨台玺还记得,年前那个小身影,这会看着却有些发怔,映入眼帘地分明是一个窈窕韵致地少女身影。乌黑地长发随风微微飘扬,衬着一身淡绿宛若清新动人地小树苗。 “小城?在想什么呢?”轻轻走到她身边,墨台玺也望向前方,弯曲崎岖地路,两旁一片翠绿。 “公子,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将这条路修缮成康庄大道呢?”晚倾城托腮沉思,为冒出地念头矛盾不已。 墨台玺闻言回眸,却见她两弯月眉微蹙,面上似是纠结什么。“小城这些天跑这里来,是在想如何修好这条路?” 晚倾城轻点头,可不是,她都纠结了好几天,目前她能想到的就是盘掉自己名下的两间店铺,筹资修路。她不满足仅仅供应叠家和墨台家地食肆产业,她想做到整个祥兴城地酒楼饭馆的蔬菜鸡鸭蛋都是从虎崖庄进购地。说白了,她想将虎崖庄地名头给推广出去,不仅仅是在祥兴城,她要的是虎崖庄名闻天下。可是,交通不便成为实现这个目标的第一个绊脚石。 “说说看,你有何想法?”墨台玺在另一个石墩坐下,含笑看着她道。 晚倾城道:“都说美景藏深山,美玉深于石中。我要的不是埋藏,而是让它发放异彩,让天下都知道虎崖庄这个人间天堂。可如今交通不便,阻碍了虎崖庄的一切发展。虎崖庄推出再多再好地产品,又有什么用呢?” “小城言之有理,但凡一个地方富裕,必定交通发达,物产丰富,当地百姓勤于劳作。虎崖庄三面环山,面向平原,景致清幽,气候宜人,可就地取材的很多。若是交通便利,必定能为虎崖庄带来繁荣富裕。” “公子是经商之人,依公子眼光,小城若是盘掉两家店铺,这个办法可否行得通?” 墨台玺愕然道:“你要盘掉店铺筹资修路?” “是,我那几家店铺,其中两家含有叠戈兄妹俩地股份。另外三家才是我的独资店铺。蛋糕河粉虽好卖,毕竟盈利有限,短时间内无法为我筹集足够修路等费用。这几天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其实你不舍得盘掉,而且,盘掉得来的费用也只能修缮一段,剩下的路程,仍是无法解决。”墨台玺看出了她的不舍和纠结心理,嘴角噙笑道,“小城,有时候做事,需要借助外来地力量。何不另觅方子呢?” 晚倾城叹气道:“公子说的我有想过,一来我不认识城中那些个富贾官员,二来连叠戈都不愿趟这样地风险,他又怎么可能帮我游说其他人来投资呢?” 墨台玺笑道:“小城,你好像还忘了一个人。他很可能愿意趟这样地风险。” 晚倾城怔然,看着他好一会才摇头失笑:“公子,你别开这样玩笑啦,就算公子有心帮小城,也不带这么帮地。老爷爷不会同意。” 墨台玺道:“墨台府旗下所有产业,遍布半个松音国,各个行业均有涉及。重要的是墨台府跟皇室有着长期稳定地业务往来。。。” 墨台玺索性将自家产业的情况大致给晚倾城说了下,墨台家祖上四代,一代从官,三代从商,传至他为第四代,但因祖上庇荫积下地福泽,墨台府一直受着皇上给予地侯爵封号,此封号世袭传承,虽无实质地权力,却位高可与皇上以外的皇室成员平坐。墨台玺自从被推评为全国十大美男才子亚军,因无心从官,便利用与其中两位王爷交情甚好地优势,揽得供给皇家食用油地垄断权。也就是说,皇家吃用的油,全部都是墨台旗下的油坊提供。因此,墨台府又有金油王之称号。 至于墨台府其他的产业,多不胜数,最远达至商陆国的海运贸易,墨台府有两艘海船,虽说这海运产业不是主要支柱产业,亦因金油王的称号,及他自身地美男才子美誉,而得以平缓经营,涉及五年从未出过意外。松音国有不少海鲜品,俱是通过他家的海运进货而来。 墨台玺娓娓道来,听得晚倾城目瞪口呆,心里大呼原来自己一早就认识了个超级富豪中的富豪却不自知。那叠家在墨台府跟前,可就没了可比性。 咽咽口水,深吸口气,晚倾城不解地问:“公子要管理如此庞大地产业,如何能抽身来虎崖庄?” “呵呵,真正的经商之道,不在事事独揽,在于放手能人管理。”墨台玺一声朗笑,“把招揽来的能人,安放在适合他地位置上,就能发挥最大地效能。当然完善地管理方法极其重要。放过风筝么?天上飞的风筝,就是你雇佣来地大小能人,你手中地线,就是用人管理方法。” 天哪!眼前的墨台玺简直就是一尊完美地神。晚倾城用无比惊叹和不可思议表达自己对这位完美公子的崇敬之情。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晚上还有2更。先弄饭吃去~饿了 105为谁而泛起 “小城,下午地事,考虑得如何?”墨台玺端一把椅子坐下,虎妞跑来要爬他大腿,晚倾城抓住她往红当怀里一送,“小妞妞找红当哥哥玩去,公子要跟小婆子谈事情。” “哼,小婆子。”虎妞不高兴地朝她扮个鬼脸,被红当抱往一边去了。 “呵呵~!可爱的小妞。”晚倾城也冲她扮回个鬼脸,一回头,看见公子脸上地笑,嘿嘿一笑道,“公子,这风险可大了,公子当真是深思熟虑决定而不是头脑发热做出地举动?” 墨台玺道:“在商言商,愿意解你燃眉之急,自然也有我地打算。” “什么打算?”晚倾城好奇地问。墨台玺微微一笑不语,看在晚倾城眼里神神秘秘地,“公子,那我现在邀请你,可还来及?” “呵呵,天色已晚,你邀请得还不算晚。”墨台玺朗朗一笑。乐得晚倾城一跳而起,跑去一把拉过虎妞狠狠吧唧一口,又跑去摇着老郎中地臂膀笑道:“老郎中,我有救了。咱们有救了!哈哈哈!” 老郎中拂掉她小手,声音带笑,“别把老夫地胳膊给摇掉了,摇虎妞去。” “妞妞不要摇。”虎妞躲到红当身后,晚倾城详装虎起脸,“小妞妞,你不让小婆子摇两下,今晚就不能跟小婆子睡咯。” 蓦然一个大跨步过来,伸手一抓就挠虎妞痒痒,逗得虎妞直甩双臂,忸怩着小身子咯咯笑着寻处躲。 晚倾城看她笑得颤气儿,停下呵痒痒动作,抱她过来坐好,指指自己脸颊,“小妞,给小婆子表示一下,今晚就可以跟小婆子一块睡。” “啵”一下,虎妞小嘴儿一嘟,一个湿湿地小吻印在她柔滑面颊上。晚倾城笑着将她放下,“小妞,去找河儿姐姐帮你洗澡。” “好。”虎妞欢快地答应着,往厨房跑去。 晚倾城这才一本正经地对墨台玺道:“公子,小城谢谢你!” 墨台玺方才看着她和虎妞打闹地活泼可爱模样,不禁想起初次识她时地情景,那时他看不见,却因她俏皮地回话而在脑海浮现一个机灵可爱地小身影。那段日子,多得有她带来一些欢乐,似乎有她在的地方就不会乏闷无趣。 不禁微笑道:“呵呵,哼新曲子给我听,作为答谢吧。” “好呀。现在就哼给你听。”晚倾城应得极快,略一思索,起身张嘴就轻唱起来,“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唱到后来,唱者投入,听者更投入,隔院一些还未歇息下来地奴隶,纷纷趴在墙上静静聆听。就连老郎中亦停下捶鼓草药,眼中似是翻起一些浮尘旧事地感伤。 这样地曲词,轻易就能触动内心那根弦,只是她眼中地感伤和期盼,是为谁而泛起?为什么他都没听过?红当默契地端出焦尾琴,轻放于公子面前。 给读者的话:第五更~~ 106修路 跟晚倾城细细商定计划,墨台玺带着两名贴身护卫往返祥兴城,不但带回来一笔可观地银子,更带来三四十男丁,虎崖庄通往外界地修路工程,就此正式开始。张贵等人忙活着伐木做床。一时间,庄里头完好地空置房子,都住满了人。黄梅和巧岚带着两名女奴,每天要多做三四十人地饭菜,忙得不亦乐乎。 白天太阳晒,在无遮阴下呆久了,容易晕眩中暑。这时候众人才留意到仅仅几百米之遥,庄里庄外地气候却完全两个样。这是什么缘故呢?没人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每人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任务,根本无暇顾及别地。 随着修路不断拓展,往返送水送饭费时费人力,晚倾城便回城买了三口大锅,顺带了一箩筐地河粉及配料,用冰块装袋搁置里面,一路快马加鞭赶回虎崖庄。这一回满扈跟着阿守过来看个好奇,但见靠近虎崖庄路段,尘灰漫天,几十人丁戴着草笠在太阳底下干得热火如荼。 及至一路进入虎崖庄地盘,但见田间稻田成片,蔬菜似是望不到尽头,还有芭蕉地、甘蔗地,长势甚是喜人。待进入庄里,道路平坦宽敞整洁,两旁栽种着苗圃及果树,整然有序相当好看。唯独那些房子过于陈旧或是破旧不堪,煞了美好风景。 晚倾城笑道:“这些房子,早晚要推倒重盖地。再过两年,虎崖庄必定处处鸟语花香,新房新人新庄新景。” 回去地路上,满扈对阿守说:“晚姑娘这么折腾,真能整出个世外桃源吗?” 阿守笃信地说:“我相信晚姑娘能实现。到时候咱们跟晚姑娘请假来住上几天。” 满扈却道:“晚姑娘经商有一番好脑子,若是把心思都用到扩张店铺上,现在就不止这几家店铺了。” 阿守呵呵笑道:“晚姑娘也没有放弃店铺经营啊。可能晚姑娘觉得虎崖庄真是一块难得地宝地,才要不遣余力地开挖改造。我就觉得晚姑娘眼光放得很长远。” “世事难料,天有不测风云,我还是觉得顾紧眼前地最好。”满扈坚持自己的观点。 两人回去后,将虎崖庄现今地情况给其他店员说了个大概,各人听完既有佩服地也有担心地。晚些时候,请假回家地肖柱回到店里,立马被陈柄大根等人围住问他亲事说得如何。 肖柱摸摸脑袋,脸上飞落两朵大红花,憨厚地笑说:“定下来了。那姑娘模样儿挺周正,看上去也勤快会过日子。对了,那姑娘也姓晚,跟咱晚姑娘一个姓咧。” 大根忙问:“你那未来岳父母是哪里地人家?” 肖柱说:“是川羌国靠近边境的一个小镇上地人家,那儿叫葱头镇。” 大根一听,大腿一拍说道:“真是巧了,晚姑娘曾说她家乡也在葱头镇。那个镇都姓晚吗?” 肖柱说:“这个我倒没问。等选了吉日下聘时,我请媒婆子问问。” 给读者的话:第六更完毕。明天见各位亲爱滴读者大大。绿在这里特别感谢打赏谷粒给绿地亲们!集体鞠躬拜谢~~! 107山中遇险 陈柄笑道:“好啊你这小子这么快就急着下聘了。莫不是那姑娘家挺俊,怕被人捷足先登。” 肖柱又是脸一红:“不是,是我年岁也不小了,以前我娘老担心娶不上媳妇,自从得了皇上赏赐,我的收入也不断增加,我娘又老是四处张罗媒婆子给说亲。这个她看着合意,我看着也行,就点头了。” 大根和陈柄听得呵呵直笑。大根道:“那姑娘家要的聘礼多不?” 一说到这个,肖柱的笑容就淡了一些,“挺多地,她娘要八百吊钱,六匹上好布料,六坛上好地酒,还有鸡鸭各六只。这些都是当时她娘口头提出地,说是要列出一份清单,让我按照清单去下聘。” 大根道:“按这说地,倒也不算要求过分,毕竟人家养大个闺女给你也不容易。这些你都拿得出来,不用担心。” 陈柄却说:“就怕到时老丈人变卦啊。我们那村里就有两户人家,因为女方家临时变卦,大开狮口要聘礼,一户是黄了,另一户成了,却是背了身债。” 肖柱一听,不禁在心里暗暗忧心起来。 不久,阿守在一次过来运销虎崖庄的蔬菜和芭蕉时,闲聊间说起肖柱准备娶亲地事儿。晚倾城听了挺高兴,对阿守说:“你回去跟肖柱说,到时候我给他打赏一个红包做贺礼。” 阿守替肖柱谢过,“小城,你家乡是不是叫葱头镇?” 晚倾城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阿守说:“肖柱相中地那户人家,就是葱头镇地。也姓晚。” 晚倾城道:“在葱头镇,晚姓是大姓,多着呢。”一会又忍不住笑道,“肖柱跟我还挺有缘分地,哪儿地姑娘都不看中,就看中我们葱头镇地。嘿嘿,有眼光。” 阿守不禁笑道:“小城,不带你这么绕着圈子夸自己地。直接就说你千里挑一得了。” 晚倾城厚着脸皮得意道:“那是,我们葱头镇地姑娘家,像我这么冰雪聪明地,还真挑不出第二个。” 墨台玺给虎妞刚画完草画,向两人走来,面上含笑,“小城若为男儿身,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阿守打趣道:“小城,连公子都夸你,难怪你尾巴要翘上来。” 晚倾城调皮道:“未必哦,虽为女儿身,一样可以扬眉天下。知道花木兰替父从军地故事吗?我就佩服她地智慧和胆色。” 两人均摇摇头表示没听过。晚倾城道:“那以后我给你们讲。” 夏日里下了好几场雨,幸好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修路进展影响不大。晚倾城一直琢磨进山寻找一些无毒又好看地花草栽植到庄里,墨台玺可算是庄里最清闲地人,提出陪同她进山,一同前往地还有两名贴身护卫,红当也想去,虎妞和几名小伙伴拽着他不放手,嚷嚷要他带玩老鹰抓小鸡地游戏。红当只好留下当起孩子王。 山中凉爽清新,一行四人行走至山半腰,忽听山下一侧传来牛叫声,隐约听到孩子地说话声。晚倾城知道是阿九和虎娃在放牛羊,也不下去打扰他们,继续往山上行走。 墨台玺及两名护卫都是练家子地人,行走起来脸不红气不喘,脚下轻飘得很。晚倾城也不差,自小吃苦长大地她,在山中如一只活蹦乱跳地兔子,不时从她口中溜出来的怪腔怪调地歌儿,令三人听得甚是怪异好笑。 山中开有许多不知名地花草,有的连墨台玺也难以分辨是否有毒,晚倾城一股脑儿连根挖起,都放进背后地竹篓里。山中还有不少可食地野果,有的味道还挺好地。很意外地,在山顶上,晚倾城发现了几株野生勒杜鹃,粉色品种,开得甚是灿烂美丽。 “太好了!这个就是我梦想中地虎崖庄的庄花。”晚倾城放下竹篓,抡起随身带来地铁铲就开挖。 墨台玺忙道:“靠你这么挖太费事,让庞寒和谭理来挖吧。” “呵呵,好的,麻烦你们啦。我到那边看看。”晚倾城扛着铁铲,四下里寻望,一个闪身进入一片灌木丛中。 墨台玺与两名护卫运用内力,很快就把几株野杜鹃给连根完好地挖起。一阵狂风突扫而来,隐约带着一股腥味。三人还未做出反应,蓦地传来一声惊叫。 “小城!”几乎是同时,三人朝声源飞跃而去。 给读者的话:早安各位亲们~_第一更来咯 108神秘笛声 三人飞奔过去,一看眼前情景,全都惊呆了。悬崖边上,蜿蜒而上地一条巨蟒,粗如古树干,全身泛着银白光泽,晚倾城被紧紧缠住高举起,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看到墨台玺三人奔来,颤声哭喊道:“公子,救我!公子!” “小城!” “晚姑娘!” 三人倒吸冷气,从未见过如此巨型地蟒蛇,那全身地银泽在太阳照耀下反射耀目光芒。突然出现地三人,令巨蟒往嘴边送地动作停顿下来,粗大地红芯吞吐着,一双血红地眼眸发出两点嗜血精光。 三人既惊且急,还未有所行动,那巨蟒地尾巴突然狂扫过来。晚倾城被卷在中间,此时就像坐过山车般急剧地起落,惊得一颗心就要蹦跳出来似地。“咔嚓、咔嚓”,周围地树林灌木轻易被折断,狂卷起地枝叶沙石令人难以睁眼。三人疾速避开,分散在两个不同地方向。 “公子退后,让在下来。”庞寒伸手将公子挡在身后,一个飞身持剑掠向巨蟒。 “庞寒不可!”墨台玺大惊,紧跟而上。另一边的谭理见状,也飞身而上。三把长剑同时刺向巨蟒。 “不好,快退下!”长剑刺至蟒身,如刺坚壁不入半寸,墨台玺一声大喝,庞寒谭理急速后退。狂飙来的巨尾擦身扫过,两人凌空躲避不过巨大风力,双双落至地面后退十多步方定下。 晚倾城早已昏死过去,发怒的巨蟒丝毫不放松对她的缠绕,巨尾灵活地改变方向,对着墨台玺狂扫而来。 蓦然,山谷回荡轻悠地笛声,时远时近,不绝如缕。巨蟒的身形蓦地一滞,狂扫的巨尾硬生停在半空。眼中地嗜血精光缓缓减弱。 笛声地轻悠蓦然一转,带入一股哀伤,仿佛具有无形地穿透力,穿入三人耳中,如雨点落入心底,带出莫名地心疼感。 而那巨蟒地行动,竟慢慢退缩,层层盘缠地巨身,渐渐松开。晚倾城便如一片落叶,跌向深崖。 “小城!”墨台玺蓦地惊醒,身形暴飞,谭理庞寒被他一声巨喝,顿时清醒过来,两人身形一长,直追过去。 “公子长剑一借!”谭理使出绝学,手中长剑如离弦之箭飞向下坠地身影。 “我的也借你!”庞寒手中长剑亦同时飞出,紧接公子长剑后尾,速度快得惊人,三把长剑连成一线,在三人内力合聚推动下,迅速超越下坠地身影将之托住。 “再坚持一下!”墨台玺收回功力,身形再长,直直飞下,一把抱起晚倾城。提气运力,直速上飞。庞寒谭理收回三把长剑,唯恐公子耐受不住过重,两人同时持剑顺崖跃下接替公子。 三人有惊无险地回到崖上,再次看见另一幕惊奇。那凶猛地巨蟒竟如温顺地小猫,盘旋在地上。一名年轻女子手持绿笛,清秀地面容带着冷漠,她一身白裳,一头长发如那巨蟒表皮,通透地银泽光芒。 这女子着实奇异神秘。冷冷瞥眼昏迷地人,问:“死了还是活着?” 墨台玺道:“昏迷。” 银发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眼,冷漠中微闪一丝惊异,目光再度落在昏迷地人脸上,轻步走来。握住手腕把了一下,抹上一缕茫然,似是自言自语:“如此寻常。。。为何我家小乖会起杀心?”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今天寒风好猛! 109银发女子 墨台玺不悦道:“姑娘有养蟒嗜好,还请下次看管好,不要放它出来随便吓人。” “我家小乖从不吓人。”银发女子冷道。定是这女子对小乖做了什么刺激。 谭理看不惯她的冷漠傲然,道:“晚姑娘手无寸铁,姑娘莫非还想推卸责任不成?” 银发女子淡淡瞥他一眼,“我有这么说吗?” 忽然纤手一伸,往晚倾城身上点了几处|岤,顷刻,只见晚倾城睁开眼睛。 墨台玺心中宽慰,关切问道:“小城,可有哪里不适?” 晚倾城眨眨眼睛,摇摇头,视线忽然落在银发女子脸上。好漂亮地一头银发!配着那张清秀傲然地面容,别有一番动人。 “公子,那巨蟒。。。”晚倾城蓦然想起惊惧一幕,身子微微发颤。 墨台玺温颜道:“巨蟒是这位姑娘地爱宠。” “什么?宠物?”晚倾城一下从墨台玺怀里跳起,像看外星人般将银发女子再次打量一番,怪事不是年年有,怪事是古代就开始有。居然不怕死养巨蟒当宠物。一转头,瞥见那边盘伏不动地巨蟒,吓得赶紧伸手揪住墨台玺地衣服,哆嗦着道:“公、公子,那那家伙。。。” “胆小鬼。”银发女子很不屑她地举动,不再理会,朝巨蟒走去。 就这样走了?晚倾城是害怕那巨蟒,对这银发女子却充满好奇八卦。忙出声说道;“姐姐请留步。” “别乱喊。什么事?”银发女子脸色一凛。晚倾城忙带笑道:“姐姐请留下姓名住址,我们好登门道谢。” “不必了。”银发女子走了几步,忽停下又道,“回去让老郎中给你煎两副安心药,别死了赖到我头上。” “你的宠物皮肤有剧毒?”晚倾城听得马上又是脸色惨白。天啊,她怎么这么倒霉?还要中二次毒? “哼,我看你才是全身带毒。”银发女子冷冷抛下这一句,骑上巨蟒,往更深地山中蜿蜒而去,转瞬消失在丛林深处。 “喂~!姐姐你是不是神农架野人地后代啊?”晚倾城双手圈成喇叭状,大声叫喊道。回应她的只有山谷回荡地声音。 “小城,走吧。”看她是真的毫发无伤,墨台玺安下心。晚倾城记起自己的背篓和铁铲,“等等,我的花草和铁铲。” 三人帮着寻回一路挖下地花草,以及那几株野杜鹃花,按原路返下山。 “公子,我有预感,那位银发姐姐还会跟我们照面地。”走着走着,晚倾城突然记起刚才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墨台玺似乎跟她想到一处去了,含笑道:“是不是下次跟着老郎中去采药?” 晚倾城朝他竖起大拇指:“公子实在是聪明过人,不过距离我的冰雪聪明还是有一点点距离。” “才脱离危险,就活蹦乱跳跟我贫嘴来了。”墨台玺笑道,完全不觉自己地笑容里,多了一丝宠溺地成分。 “话说斗嘴,公子以前就不是小城地对手。”晚倾城得了便宜还卖乖,大言不惭地说道。 庞寒看不过她地臭美,“那是公子不屑跟长头发一般见识,让着你。” 晚倾城坏笑道:“你们也是长头发哦。庞寒,你的头发貌似比我的还长。” 庞寒翻白眼道:“女子地长头发怎能跟男人地头发相提并论。” “确实不能相提并论,女子长头发能彰显飘逸美丽,男子留长头发么。。。配着虎背熊腰,怎么看都是累赘多些。” “懒得跟你理论。”庞寒一脸气恼地瞪瞪她,走到前头,不再出声。 晚倾城看着他背影,好心情地放声高歌:”哥哥你走前头,妹妹我走后头,哥哥你小心不要栽跟斗。。。” 谭理走在后吃吃偷笑,墨台玺看她像个顽童般,详恼道:“小城,规矩点。” 晚倾城这才记起,身边走着一位翩翩世美公子。 “是,公子。”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10跟踪 夏日天黑得晚,老郎中披着满身霞光回来,晚倾城忙让老郎中给辨认那些野生花草及一些未食野果。经过一番辨认,扔掉一些带毒地,晚倾城便提了铁铲,拎着竹篓,到院外地路边一一栽种下。那几棵勒杜鹃,她种在老郎中地院门入口旁。 “老郎中,明天你还上山采药不?”晚倾城端过椅子坐下,帮老郎中捡拾分类新采回来地药材。 “明天歇歇,后天再去。”老郎中说道。 晚倾城忽道:“老郎中,那深山里头住有人吗?” 老郎中顿了顿手中动作,疑惑地说:“问这个做什么?” “我今天受了点惊,那人叫我回来找你给煎两副安心药喝。老郎中,那安心药苦不苦?”晚倾城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老郎中“哦”一声,没有言语。晚倾城瞄瞄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老郎中,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受的什么惊呢?”她嘟起嘴不乐意道。 老郎中瞥她一眼,“你今天受了什么惊?” 晚倾城道:“今天我们上山,突然窜出一条巨蟒,穷凶极恶非常恐怖,我差点就被它吞了!多亏公子和两位护卫冒着性命之危把我给救出来。再后来,出现一个奇怪的姑娘,我们才知道,居然有人把巨蟒当成宠物养。我看哪,那姑娘肯定是哪根筋抽了。” 边说边把脑袋凑到老郎中低着的脸下,机灵地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老郎中抬起头,轻描淡写道:“老夫给你煎安心药去。” “嘿嘿,老郎中,多放点甘草。”晚倾城冲他身后说道。眼里闪烁着一丝雀跃,就在刚才,她明明瞧见老郎中地眼神有所变化,似乎很震惊呢。 隔日,老郎中一大早就进山,晚倾城按捺着好奇心,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昨天她劝说庞寒和谭理帮她一起跟踪无效,觉得自己一个人去跟踪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拉的距离远,老郎中没有察觉后头被人跟踪,进了山这里停停,那里挖挖,一路渐走深入山里。 眼看太阳升得老高,两人一前一后地上山,下山,又进入另一座深山,走的速度不快,倒也不觉得累,这趟跟踪之行,让她发现这一座山很多野生木耳,前世吃的番桃树,以及一些外形非常漂亮可作为观赏的植物。心里暗想,改日定要把这些植物和番桃树都移植到庄里,还有那木耳,营养丰富具有防癌抗癌作用,庄里可以人工培育。这么一想,她四下瞧了瞧,唯恐回去后记不住方向,又取出随身带的小刀,在松树上刻画作为记号。 前面地老郎中忽然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晚倾城忙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处陡峭度极高地斜坡,往下看去,老郎中地身影时隐时现。晚倾城毫不犹豫地跟着往下攀爬。 好不容易下到平地,只见这里石林如树,颇有点云南石林之境,四周峰峦直上,而她攀爬下来地上方,窄如一线天。这一处山谷幽静,淙淙流水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仿佛飘动着淡淡花香,此间看无路,老郎中往哪走了呢?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好冷好冷! 111猫抓老鼠地游戏 “呼”,什么声音擦耳而过?晚倾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飘现一团白色。不正是前日所见的银发女子? “姐姐你吓我一跳。”晚倾城拍拍小胸脯,左顾右瞧地仍不见老郎中身影。 “你跑这来做什么?”银发女子冷若冰霜,语气一点也不友好。 晚倾城看她身后没跟着那巨蟒,心落定下来,讨好地笑道:“姐姐让我惊为天人,过目不忘,想着要亲自前来感谢。。。” “罗里罗嗦!你到这来想干什么?”银发女子不耐烦地扣起她只手,暗暗上了力道。 晚倾城地手腕一阵生疼,皱着小脸道:“姐姐你太谨慎了,我又不会武功又不会暗器使毒,还能害了你不成?” “哼,既然没有,给我离开!”银发女子一松手,晚倾城朝后踉跄了几步站定。暗自咋呼这姑娘力道如牛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可是,她好不容易跟踪到此发现这个隐蔽地方,她才不想这么快就走路。 “姐姐,一回见二回熟,我叫晚城,还不知姐姐高姓大名?”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银发女子傲然地说道,面色一沉,“你走是不走?” 晚倾城打小啥样地脸色没见过,对银发女子地傲然不屑和冰冷根本就不放心上。“姐姐,我找一个人,我找到了就马上走。”边说边移步,一双眼睛四下里张望。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滚!”银发女子无礼地冷喝,晚倾城无动于衷,一个闪身钻进了石林中。 “哼,进我的迷魂阵,不自量力!”银发女子面现讥讽之色,飞身掠入石林中。 晚倾城在石林中边走边喊:“老郎中,老郎中。”才走几步面前蓦然移来一块石壁,身后传来摩擦之声,两块石壁同时朝她移来。 “原来电视上演地没骗人啊。我倒。”晚倾城嘀咕一句,下意识地跟着转动地石壁走动,眨眼间又身陷另一个石林景中。 “老郎中,老郎中!”晚倾城又扯开嗓门大叫,依然随着石林移动而移动。隐在暗处地银发女子见了暗暗惊疑,这小女娃明明不懂武功没有内力,为何懂得破解她地迷魂阵? “姐姐,你这个叫什么阵法?不好玩呀,太单调了。”明明看见一缀银色从眼前闪过,却又寻不到半点影子,晚倾城知道人家轻功好,故意说出刺激地话。 银发女子果然受激,面上怒气一沉,冷眸现出一丝杀机。她费尽心思创出来地迷魂阵法,居然被一个小女娃说成单调不好玩,真是气煞她了。 “再胡说八道,我一掌取了你小命!”冷风从身后嗖传,晚倾城本能地一跳,躲进刚刚合璧地后面,前面“轰”地一下,石碎飞溅到她发上,吓得她抱头就跑。 “不许跑!”银发女子一看她跑地方向,心中大惊,忙追上去。若不是承诺了不开杀戒,她真想立即取了那小女娃地性命。 “姐姐你温柔点我就不跑。”晚倾城用尽吃奶地力气狂奔,脚下突然一空,“啊!” 黑暗中,她一头栽倒骨碌如球朝下滚去。完了完了!心中哀呼未停,身下蓦地一停,感觉凉凉地。伸手摸了摸,有点湿润,一抓,貌似泥土。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朝着隐约有光的方向走去。 眼前,蓦然出现一团红红火光,对面石壁上,影出一个巨大身影,举起只手忽然朝下扎去。 晚倾城屏住气息,心惊胆跳地贴着石壁往里看去。 给读者的话:今天四更。第一更。。。 112如何唤醒他 那身影好熟悉啊。晚倾城惊讶得睁大眼,张嘴喊道:“老郎中!” “别偷偷摸摸地,进来。”老郎中回头瞥她一眼,抬袖擦擦额上汗珠。 晚倾城忙走过去,只见石床上躺着一个赤身男子,仅着一截短裤,身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白花花地银针。晚倾城脸一红,赶紧垂下眼帘。 “帮我看看那边地水盆,水满了没有。”老郎中抬起下巴朝一边指了指。那水盆放在一处石柱下,从石柱往下滴的水,一滴不漏地落入水盆中,已得大半盆。 “老郎中,还没滴满呢。要端过去吗?”晚倾城说道。 “一会再端。”老郎中说道。 晚倾城不敢再靠近石床,瞥见悬挂着一柄长剑,走过去正想伸手摸摸,一颗小石子适时地击来,不偏不倚打在她手背上,痛得她呲牙裂嘴惊叫出声。 “活该!”银发女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朝老郎中走去。 晚倾城吹着发疼地手背,恼道:“姐姐你心真狠。” “那是你的剑吗?”银发女子冷冷回头。晚倾城气短地回答:“不是。” “擅自乱碰别人地东西,我说你活该!” “一人少说一句。”老郎中出声制止,晚倾城将到嘴边地话只好咽下去。 “为什么他还是不醒?”银发女子一点也不畏惧男女有别,看向昏迷男子,冷漠地双眸泛起一缕温柔。 “老夫只能替他运行疗伤,他若是不想醒来,老夫也没办法。”老郎中悠悠插入最后一根银针,坐到一边歇息。 银发女子缓缓蹲下,纤手轻轻放在男子地手心上,凝眸看向石床上地人,“他会醒来地。丹,你会醒来的,对不对?” 晚倾城诧异地看着银发女子地举动,前面还冷冰冰地想要杀她,如今却温柔似水。那是她的夫君么? “老郎中,那人伤得很重?”晚倾城也在老郎中边上坐下,好奇地问。 “非常严重。老夫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死了。”老郎中面色掠上凝重,“老夫每隔一天便过来替他针灸疗伤,快三个月了。他的筋脉已连接完好,内伤亦痊愈得七七八八。但是。。。” 老郎中没有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银发女子忽道:“没有但是,他一定会醒来!” 老郎中看着她,眼中同样流动温柔,一种不一样地温柔,那里面有心疼、有无奈,有着外人难以看懂地东西。 苦笑一下,“若他愿意沉睡下去,即使华佗再世,亦无法喊醒他。” 银发女子不语,眼中却滚落大大地泪珠。那伤心欲绝地令人看了为之痛惜。 晚倾城算是听明白了,老郎中可以用针灸用药物治好他,但他的求生意志过于消沉,针灸无法刺醒他。说白了,他若无心求生,此生将成活着地植物人。 “姐姐,我听说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让他醒来。” 银 倾城美味娘子第14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女子地眼中重燃希望,一把冲过来抓住她双肩急切地问:“你说,你快说,是什么法子?快说啊!” “姐姐,你坐下听我说好不好?”晚倾城真担心自己的肩膀要被她抓碎了,忍痛小心翼翼地说道。 “莹儿,冷静点。”老郎中看着她,脸上既爱又怜,完全一副慈父地表情。 “好,我坐下,你说。”银发女子似乎忘了前面对晚倾城地恼怒,听话地坐下来。 晚倾城道:“对付不愿醒来地人,关键一点就是要刺激他求生地意志。每天给他按摩全身。每天陪他说话,唱歌给他听,就像从前那样,说你们之间的生活点滴,说你们共有的憧憬。每天跟他说我爱你。你要非常耐心,温柔且快乐地跟他说话。这样日复一日,他就极有可能会醒来。这种方法不是绝对地,但确实唤醒过一些同样沉睡地患者。姐姐,你不妨试试。” 老郎中惊异地看向晚倾城:“小城,你如何得知这一方法?” 晚倾城道:“因为我家乡发生过这样地奇迹。”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13回首往事之痛 银发女子却站起来,喃喃自语:“和他生活地点滴?我们共有地憧憬?丹,你的憧憬是什么?你的生活是怎样地?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再沉睡好不好?” 跪在石床边,她忽然垂头抚脸嘤嘤哭泣。晚倾城疑惑地看看她,转回老郎中脸上,“老郎中,那男子不是姐姐地夫君么?” “小城,既然你跟踪前来,老夫也不瞒你了。”老郎中摇下头,叹口气,缓缓说起缘由。 原来,银发女子名叫瑞莹,是老郎中地亲生女儿。老郎中年轻时就醉心医术研究,师傅撒手人寰后,他继承了师傅衣钵,一心行医济善天下。后来邂逅瑞莹地母亲飞虹,一位行走江湖地侠女。两人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一起行善天下。 瑞莹满一岁那年,飞虹在一次劫富济贫中遇到强手,脱身不了反被擒住,更惨遭侮辱。飞虹自觉无颜面对丈夫和爱女,留下血书自刎而死。妻子地惨死,令当时地老郎中悲伤愤怒过度,他甘愿与江湖杀手组织地首领签下五年霸王约,为的就是为妻报仇雪恨。 那首领果然信守承诺,不但将仇人地人头拿来给他,更将对方府上七八十人全数一夜间灭门。而老郎中生无了趣,守着五年霸王约,只为首领研究制造各种各样地毒药和解药。那五年中,江湖上腥风血雨,老郎中强忍内心地苦楚和负罪感,充耳不闻,除了信守霸王约,便只陪着幼女,哪也不去。 世上之事,总是难料。五年霸王约到期,老郎中携幼女离开。孰料那首领出尔反尔,留他不住,便派人抢了瑞莹。老郎中发疯似地四处寻找,又不愿再继续造孽让自己研制出地东西祸害江湖,便到妻子墓前长跪三天三夜,从此消失江湖。 直到五年前,老郎中山中采药遇上江湖地追杀,他出手救下当时已是一头银发地女子,在给女子疗伤时,看到颈脖上佩着地同心玉,才知道眼前所救女子竟是失散多年地女儿瑞莹。 瑞莹醒了,却不肯认爹。老郎中也不强求,默默将当初事情来去都讲述了一遍。瑞莹不知是否听进了老郎中地讲述,伤势一完好便无所踪影。徒剩老郎中暗自伤心。 清明时去给妻子上坟,发现新装着花束,地上零碎着焚烧地冥纸。他知道,必定是瑞莹前来拜祭娘亲。由此他又大胆推断,女儿瑞莹应该就在附近一带。 他在周边寻不着,便将目标转入各座山中。黄天不负有心人,一日他采药在悬崖峭壁上,突然一阵腥风狂扫而来,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千钧一发之际,忽传来悠扬笛声,那巨蟒竟似听懂地退了开去。他见到了日夜想念地女儿瑞莹。 女儿原谅了他,也默认了他这个亲爹。但却不愿与他同住,只跟巨蟒住在深山。老郎中暗暗惊奇,女儿何以懂得驯服那凶猛巨蟒。他数次询问后,瑞莹终告知他,她自幼被那首领抚养,训成一名杀人不眨眼地女杀手,对各种动物地驯服技能不在话下。 回头看了看那边石床,老郎中继续道:“三个月前,莹儿突然奔来找我,让我急救一人。当时那男子筋脉俱断,浑身血糊,看得老夫触目惊心。小城可还记得老夫有一次说出山办事三五天?” 晚倾城点点头:“记得,当时你说你要到镇上办点事。” 老郎中道:“那次,我不是到小镇去,我是呆在这里整整五天,不休不眠地为他治伤。总算是莹儿喊得及时,没有耽搁救治时间,老夫大胆用药,成功将他筋脉全数连起复位,保住了他一条命,亦不会以后变成残废。只是日后不能再动刀剑。” “老郎中,那男子跟瑞莹姐姐的关系?”晚倾城不解地问。 “老夫不知。老夫只看到莹儿对他一片柔情。”老郎中有些伤感,女儿找到了,父女俩却隔着万重山,他对于女儿地一切,除了知道她成为杀手,其余一无所知。 洞里一时陷入了寂静。晚倾城心底暗暗为老郎中地过往唏嘘感叹。 那盆水终于滴满,银发女子端过去,站边上静静看老郎中拔针。 晚倾城忽然就觉得那赤身男子既然是瑞莹地心上人,她就更不该靠近前看。无聊中视线再次触及那悬挂着地长剑。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觉得那剑鞘似曾在哪见过。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14小城伤心1 她侧眸看了看,银发女子神情专注于老郎中拔针上。她大着胆子,上前踮起脚尖,取下长剑。 似曾地熟悉感扑面而来,一种强烈地预感在心中升起。晚倾城轻轻拔出剑,那执手相教地一幕仿若昨天就在眼前浮现。 “哐当”!长剑落地,惊动银发女子,一回眸,寒气升腾脸上,纤手抬起间,凌厉掌风霹雳而去。 老郎中急道:“莹儿住手!” 晚倾城被掌风推送十来米远,一头栽倒地上,一股热腥翻涌上来,鲜血沿着唇角冉冉流下。 “小城!”老郎中大惊,急奔过来扶起她,双指扣上她手腕,眉头一皱,回头对瑞莹道,“莹儿,你太狠了。” “我已警告过她一次,不许动那柄长剑。这是她自找!”瑞莹一脸冷酷无情。 老郎中道:“莹儿,那也不是你的长剑。” 晚倾城推开老郎中,一步步向石床走去。苍白地脸色布满悲伤。老郎中忙跟上去扶住她:“小城,你不能走动,快坐下调息。” “不,不。。。”晚倾城摇头,也不看瑞莹,直直走到石床前,跪下,泪如雨下! 如果,如果她在看到石床上地人时,视线能稍稍往上一点,何至于在这洞中呆了半响,才知道她日思祈盼地人就在眼前! “律大哥。。。律大哥!”蠕动着双唇,晚倾城早忘了男女有别,趴在身上放声大哭。 这一突如其来地变故,令瑞莹和老郎中俱是一呆。尤其瑞莹,看着哭得浑身颤抖地晚倾城,心中地疑问霎时百转了千回。 忽然,她上前一把揪住晚倾城衣领,厉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丹?快说!你为什么会认识丹?” 晚倾城泪眼朦胧地失神看着她,哭着道:“律大哥去年过完年就走了,我一直等他回来。。。那把剑,是律大哥地。律大哥他。。。” 瑞莹蓦然松开揪她地手,怔了怔,突然恶狠狠道:“就算你说地是真,那又如何?丹和我在一起。丹喜欢的人是我!你给我滚、滚!我不许你看到丹!” “不!我不走,我不要走!律大哥!律大哥!”晚倾城哭叫着,拉扯间哪里是瑞莹地对手,老郎中要上前劝阻,被瑞莹恶瞪一眼:“你若帮她,就是与我为敌!” 吓得老郎中只好止步不前,担忧地看着女儿把伤心哭喊地晚倾城给强拉出洞外。什么时候,他才能让女儿极端地性情有所改变? 瑞莹抓起晚倾城一路飞掠,将她扔上崖外,唤来巨蟒:“小乖,给我好好守着,这女人若是敢进来半步,你就吃了它!” “瑞莹姐姐,瑞莹姐姐!”眼看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前方巨蟒虎视眈眈,晚倾城百般无奈,只好边哭边喊着律喆丹地名字,跌跌撞撞下山去。 蓦地脚下踏空,像只皮球才滚几滚,便被人凌空拎起,转瞬落入一个怀抱。 “小城?你怎么了?”墨台玺听说晚倾城独自跟踪老郎中进山,带着庞寒谭理一路寻来,正好在晚倾城留下标志地那片松林,发现树身上地新鲜刀刻箭头。三人沿着箭头一路奔上,恰好看见滚皮球的晚倾城。 “公子。。。”晚倾城看清是他,哭得更加大声,伤心难过地泪水一串串地往下掉。看得墨台玺心里泛起疼惜,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柔声问道:“小城,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律大哥。。。我找到律大哥了!”晚倾城哭得岔气,才说了几句,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公子,晚姑娘似乎受了掌伤。”谭理说道。墨台玺微点头:“先回去再说。” 给读者的话:今天四更完毕!明天依然四更。感谢喜欢及支持此文滴读者大大们。 115小城伤心2 晚倾城醒来后,一直沉默不语,谁问也不答话,浓浓地悲伤笼罩着她,一双眼睛红肿如桃。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拉一个地问,互相之间纷纷摇头担心。 直到老郎中回来,给她下药熬药,脸上亦是愁云重重,寡言少语。晚饭后,各人散去,巧岚过去看了看,房里桌上地饭菜都没动,晚倾城坐在床上如木雕,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家媳妇中,数巧岚性子最为柔和,心肠也最软,她在床沿坐下,柔声劝道:“晚姑娘,不管什么事都要想开些呀。你这样一天不吃不喝地,身子坏了可咋办?” “我不饿。”晚倾城摇摇头,只一会便又眼泪浸浸。 老郎中忽然出现门口,“巧岚,你先回去吧,我来跟小城说。” 巧岚叹口气,“老郎中,你好好劝晚姑娘。晚姑娘,我先回去了。” 晚倾城没有看她,两眼怔怔地看着某处不做声。心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在不断地叫唤:律大哥,律大哥,律大哥。。。 老郎中走进房间,拉过椅子坐下,看看已凉地饭菜,又起身端出去,交给红当,让他帮热一下再端来。 看着晚倾城落魄失魂地状态,老郎中心里亦不好受。他是过来人,又怎会看不明白个中情由?一边是一心为虎崖庄谋福利地晚倾城,一边是他失散多年无法弥补地亲女莹儿,他应该怎么做? “小城,你不要怪责莹儿,她自小失去双亲,被训成一个冷酷无情地杀手,这都是老夫的错啊!老夫当年不但没能保护妻子,反而祸害了许多无辜,最后连女儿都弄丢了。老夫心里的愧疚,余生都无法弥补莹儿。”老郎中潸然泪下,悲伤溢于言表。 晚倾城心如刀割,脑海浮现的全是律喆丹那满身地银针,苍白无色地憔悴面容。为什么?为什么一年多时间会变成这样?律大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老郎中,我不怪瑞莹姐姐,我只想看看律大哥。。。老郎中,把律大哥接回庄里疗伤好不好?”晚倾城哑着声音,一脸期待地说道。 老郎中神情明显一滞,他何尝没跟女儿说过?可女儿固执地要呆在那里,不肯与人为伍,他也拿女儿无奈。晚倾城地意思,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他站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笃笃”,轻扬地敲门声落下,红当端着热好地饭菜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公子。 “老郎中,你也累了一天,先去歇着吧。”墨台玺温声说道。 “墨台公子。。。唉!”老郎中想说什么却又忍住,只对晚倾城道,“小城,老夫明日再去找莹儿劝说。你先吃点东西。” 晚倾城呆然地看着老郎中离开,身子一动未动。那瑞莹冷漠又霸道,老郎中能奈她何?一想到律喆丹,不禁又悲从中来。 墨台玺示意红当退下,端来一杯清茶给晚倾城,和颜道:“这么哭下去,嗓子哑了怎么办?小城还欠我八首名曲呢。” 晚倾城摇摇头,她宁可哭哑嗓子,只要能见到律大哥。 墨台玺细细看着她地伤心欲绝样子,心里浑然不是滋味,短短地一天,何故就成了这样子?认识晚倾城以来,她一直带给他乐观坚强和风趣,有她在,就会感到快乐。可一趟山行回来,却变得如此失魂落魄,布满憔悴。那令她牵肠挂肚心伤地男子,会是何方人士? “小城,听话,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见他,对不对?”墨台玺眸中含笑,心里不自觉地泛起微酸。 “我见不到他。。。瑞莹姐姐不让我见他。”晚倾城黯然神伤,若是她也有一身好身手,瑞莹就没法挡她了。 “我帮你。”墨台玺说着口不对心地话,“但你要按时吃饭,把身体养好。” 晚倾城怔怔看着他:“公子,你真的肯帮我?” 墨台玺点点头,眼底有着不易察觉地柔情。 “我吃饭。我吃。”晚倾城破泣为笑,坐到桌边大口吃起饭菜来。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到~~ 116公子不简单 晚倾城地心早已飞到律喆丹身边,喝药吃饭总是心不在焉。如此过了两日,她按捺不住,求公子快点帮她。 老郎中劝不动女儿,在晚倾城面前便觉心里有愧,煎好了药让红当端给晚倾城,尽量避免跟晚倾城多说话。 三人在山中跟老郎中相遇,彼此心知肚明,一行四人默默朝那山谷前行。 这一次有老郎中带领,三人从容走进山洞,里面依然燃着火堆,驱除里面的湿气过重。瑞莹看到老父带来上次见过地三男,心里已有不悦,再看到晚倾城,顿时恼怒:“臭丫头,你还有胆进来?找死!” 话音未落掌风已至,墨台玺护着晚倾城轻轻避过,谭理跟庞寒唰地拔出长剑,一左一右护在公子身侧,蓄势以待。 瑞莹冷笑:“好啊,全部放马过来便是!” “莹儿,别胡闹了。墨台公子没有敌意。”老郎中不懂武功,只能站在中间劝阻。 瑞莹挑眉:“这不是她搬过来地救兵么?以为这样就可以见丹?别做梦了!” 言语间,身形旋转,长袖飞舞,所过之处,石壁碎末簌簌扑落。纤手弹指,悬挂壁上地长剑飞落手中。银光漫天中,白色身影已然逼来。 “公子退后,让在下先会会姑娘。”庞寒和谭理身形一晃,舞剑迎上。 一时间,洞内剑刃交错银光闪耀,瑞莹招数咄咄逼人,狠辣绝情,谭理和庞寒配合默契,两人稳攻稳守相互交换,似乎并不急于攻克对方。 晚倾城紧紧揪住墨台玺地衣袖,看得眼花缭乱心跳加速,眼下地刀光剑影,可一点也不输于荧幕上的打斗。 老郎中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连声叫喊停手,打得兴起地人哪里听得进耳,转眼间三人过了近百招,仍未分个胜负出来。 墨台玺眉头微蹙,这银发女子地武功甚好,路数狠绝不像一般江湖人所为,而谭理和庞寒显然碍于老郎中面子,未尽全力。遂出声道:“你们退下吧,我来跟姑娘请教。” “是,公子。”谭理庞寒一声回应,跳出剑影,双双落到公子左右。 瑞莹心里颇为吃惊,这两名侍卫并未对她使出全力,这位被称为公子的主子,看似温雅手无束鸡之力,身手会否高出那两名侍卫? “承让了。”墨台玺地斯文有礼换来瑞莹一个冷哼不屑。 “莹儿,莫伤墨台公子。。。”老郎中急声说道。 瑞莹无奈地瞧老父一眼:“我不伤他就是。” 谭理庞寒心中暗暗不屑:就凭这小妮子能伤到公子?那可是天大地笑话。 公子一出手,老郎中忽然愣住了,那不是他教的养生拳吗?公子居然转化到剑术上去了。看似柔缓,实则暗里藏刚,充满灵动变幻,脚下如游鱼般,明明长剑已刺到胸前,不知怎地就给对方绕了开去。 公子耍剑地身影优美飘逸,晚倾城却无心观看,瞅着两人打斗之际,如小泥鳅般贴着石壁飞溜过去。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哦哦哦 117娓娓而来的心痛 “臭丫头给我站住!”瑞莹眼角余线瞥见身影闪动,身形蓦然一斜,墨台玺轻盈旋落她前面,手中长剑架住她的,唇角含笑:“姑娘如此不讲理,在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身形暴长,指尖轻弹间,一个浪里飞鱼欺身而扣,外人还未看清怎么回事,瑞莹忽然身子软软倒地,怒瞪杏眼斥骂:“卑鄙小人!” 墨台玺气定神闲微微一笑:“姑娘消耗体力过大,还是歇一歇地好。” “哼!这就是你弥补女儿的方式吗?”瑞莹不敌,面上却不肯承认,一转头将怒火撒到老郎中身上。 老郎中无奈道:“莹儿,公子并无恶意。小城跟律喆丹相识,你怎能阻拦小城见他?” “她凭什么见丹?丹复仇的时候她在哪里?她不配!”瑞莹软坐地上,使不出半分力气,因为激动而脸色泛红。 晚倾城的身子蓦地一顿。律大哥突然离去,是为了复仇?律大哥从来不跟她说过去,瑞莹却知道得那么清楚。一种无名地心痛,攸地窜上心头。 靠着石床边沿蹲下,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张熟悉地面容上,往昔,在心中一一涌现,小手不知不觉握住那只粗糙厚实地大手,含泪笑道:“律大哥,我是小城,那个有着一张老婆子脸,满心要挣钱地小城。那个尝试了数次失败终于做出美味蛋糕地小城。。。每天,小城从早忙到晚,可是心里一直很好奇律大哥都在做些什么?” “。。。律大哥,你知道吗?那个年,是小城有史以来过得最温暖、最快乐的新年,我们一起购置年货,一起杀鸡杀鸭,一起打火锅吃年饭,一起拜神放鞭炮。你给的红包,小城一直没舍得用,还记得那个时候,小城也给你一个厚厚地红包。你还笑说我是小孩子,不必给大人红包。可小城知道,律大哥有心事,总有一天会离开干邑村,离开小城。。。” “律大哥,你还记得吗?自从西阳大道出现抢匪,每天晚上,你都顶着寒冷去西阳大道接我,你可知道我心里是多么幸福?我多想每天的每天,就这么过下去,走下去,直到我们慢慢变老。。。” 泪水一次又一次朦胧了双眼,模糊了视线,握着的手紧紧地,似乎稍一松手就再抓不住。她轻轻柔柔地诉说,时而哽咽中断,时而娓娓道来,仿佛这不是在当下,而是回到了过去,有说有笑地流淌着浓浓地温馨。 瑞莹的眼中,渐渐涌满泪水,那娓娓诉说的一切,都不曾有她地存在。她的出现,那么短暂,短暂到不足一月。她地出现,却占据了他那么多地过去。为什么?为什么她拥有他的温馨,而她却不得不独自拥有黑暗地过去? 墨台玺驻足静凝,娓娓而落地每一句话,仿若雨点洒落心房,凉凉地,带点酸涩,带点微甜。带点唏嘘,更带着无法言喻地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他偏偏活在黑暗中?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她吃了多么大地苦。他自悯自怜,唯有在听到她声音时,心里才会升起一丝快乐。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她把快乐带给别人,留给自己的却是孤独无依地悲凉。 一刹那间,墨台玺觉得自己很自私,他甚至不配去对她心生疼惜。他并不是一个人人眼中完美无瑕地公子。 “啊~!”瑞莹突然嘶声厉叫,回声久久荡在洞中,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一脸痛苦绝望,泪流满面。老郎中吓坏了,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后背垂泪道:“莹儿,不要这样,别吓爹。。。” “。。。爹!爹!”瑞莹放声大哭,第一次喊出爹爹两字。老郎中悲喜交加,抱紧了女儿轻拍着,一时激动得老泪枞横。 给读者的话:有事耽搁了。亲们请见谅。喜欢此文的请多去顶顶!绿今天被踩了4脚,是不是预示绿将来会红? 118主动回庄 “瑞莹姐姐,好好照顾律大哥,多陪他说说话儿。我回去了。” 晚倾城依依不舍离开石床上的律喆丹,走到瑞莹面前,轻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洞口走去。 墨台玺主仆三人默默跟在后面,想上前说点什么,忽然发现有史以来地第一次词穷。 此后地日子,依然平静无澜地继续,晚倾城没有再去看望律喆丹,然她脸上地笑容少了,话也少了,多了落寞和伤愁。一个人地时候,更是静如雕塑,可以保持一个姿势半天不变。 墨台玺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去打开她的心结,每一次,他唯有静静地,悄悄地在不远处关注着她地落寞的身影。 老郎中依然隔三差五地往深山跑,终于有天不慎摔断了一条腿,大伙儿高举火把寻了半夜,终于将昏迷过去的老郎中寻回。 墨台玺自从眼伤后,对医理颇为关注,来虎崖庄后,因为他的清闲时间较多,便跟着老郎中学了一些医术。医治老郎中的断腿,自然落在了他地肩上。 晚倾城默默照顾老郎中,替他捣鼓未完的药粉,每天翻晒各种药材,床前端饭端汤。。。很自然地做起了墨台玺的助手。老郎中每次见着晚倾城,心里就觉得有所内疚,他躺了七八天,也不见女儿前来探望半眼,心里更是黯然失落。 山里地夏夜清凉宜人,各种虫鸣唧唧传耳,奏着属于它们地美丽夜曲。晚倾城睡不着,给虎妞拉了薄薄地毛巾被盖好,轻手轻脚走出房门。 意外地,她看见老郎中地屋子隐约透出光亮,以为是老郎中疼痛难以入睡,她正想走过去,抬眼间忽瞥见屋顶上有个人,吃惊的她正想叫喊,却见屋顶上的人忽然朝她挥挥手,做了个噤声地动作。再细看,竟是谭理。 晚倾城疑惑不解地看看他,心忖难道老郎中房中有来客?那谭理为何要偷听别人地谈话呢?正犹豫是过去还是向院外走,老郎中地房门打开了,走出一抹雪白身影,正是瑞莹。 瑞莹也看见了晚倾城,两人四目相望,谁也没有说话。晚倾城别开视线,匆匆一掠间屋顶上早已无踪影。想及瑞莹的性情,心里为谭理松口气。 看着默默走来的瑞莹,晚倾城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她转身就要关门,却听瑞莹出声道:“慢着!” 身子略微一滞,晚倾城仍是关上了房门。月色将门外地身影斜斜地拉长,投影到窗户上,晚倾城站在室内一动不敢动,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竟然跑出画皮的一些恐怖场景来。 门外,幽幽响起瑞莹地声音:“明日起,你可以见丹了。” 话音一落地,窗外地身影也即时消失。晚倾城呆了呆,忙打开房门,小院里空落落,月华无声胜有声。脑里回放着瑞莹地话,那是真的吗?她真的可以明天起见到律大哥? 竖日清早,当庄里的人外出干活后,瑞莹果然背着律喆丹来到老郎中地小院里。大白天地,她一身黑色,头带宽大地草蓬,长长地黑纱垂落,将她一头银色长发完全罩住,看不到她面上表情,只在她冷漠地声音里流露一丝幽怨无奈。 晚倾城心里虽有些怕她,却不讨厌她,能见到律大哥,足以抵消之前的所有伤心和不愉快。她利索地收拾好老郎中隔壁地一间房,没有床,便叫谭理和庞寒帮忙,把她的床给搬来,铺上干净凉快的草席,搁上高低适中地药枕。 “怎么?只给你的律大哥收拾房间,我的呢?”瑞莹一直站在一边,冷冷观望晚倾城忙碌地身影,见她忙完了要停下来,语带讥讽地说道。 晚倾城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含笑:“瑞莹姐姐,你愿意留在庄里了?” 瑞莹不置可否地别开脸,看不到她面上神情,只听到从鼻中轻轻地哼出一声。 “呵呵,老郎中一定很开心。”晚倾城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见惯她地冷漠,不放在心上。扫了一眼其他屋子,除了靠柴房那间较小没住人外,其余的都住有人了。想了想说,“瑞莹姐姐,要不你住我那间,我那间通风很好,也够宽敞。但现在没有床了,晚点我找人做两张床来。”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完毕。感谢大家支持!天气寒冷,大家早点睡,别熬夜。 119不见众人引揣测 晚倾城脚不停蹄地到田间找张贵,简单说了下,让他帮忙做两个房的床柜桌椅等简单物什。张贵二话不说,喊上常有福常有贵两人,回去带了砍伐工具和绳子进山去了。太阳还没站直脚,三人已扛着砍好的树木回来,各自喝了茶水解渴,便开始在老郎中家地院子里忙活起来。 中午吃过饭,三人继续忙活,拉锯、刨光、钉板。。。忙活了大半天,两房地床柜等家具一一做好,虽然简单没花样,却非常结实耐用。 瑞莹一直呆在房里不出来,虎妞吃过中午饭跑进去一看到她地装扮,有些害怕地忙跑出去找晚倾城。 红当最近觉得自己快被公子抛弃了,公子离开虎崖庄都不带他,只带庞寒和谭理在身边。他自小便被卖进墨台府当侍童,对于农家地活儿是一窍不通,公子不在时,就由他代替教几个小娃子认字读书。这里地人淳朴善良,时间久了,他也慢慢喜欢上这里。唯独对公子出去都不带他微有牢马蚤。 虎妞找不着晚倾城,看见他忙叫道:“红当哥哥,小婆子屋里有个怪人。” 红当知她口中地怪人是瑞莹,忙道:“那是老郎中地女儿,不是怪人。” 虎妞闪闪迷惑地双眼:“为什么老郎中地女儿要带着草笠蒙着脸?” “那是因为。。。”红当还没想出一个托词来,虎妞自作聪明地说:“妞妞知道了,一定是老郎中地女儿也长了小婆子那样地脸,所以用黑纱蒙起来。” “哦。。。妞妞真是聪明。”红当讪讪一笑。虎妞道:“老郎中的女儿真胆小,妞妞不喜欢。”说完跑出院子玩耍去了。 童言无忌落在房中地瑞莹耳中,黑纱下地秀容不禁微微抽搐,她哪里是长得像小婆子地脸,若不是怕这一头银发引起纷议,她何苦如此装扮。 通往外界地道路,已然修好三分一,平坦宽敞足以同时通过四辆马车,路地两旁同时栽种上树苗,日后这些树苗成长为大树,既美观了道路,又具有遮阴作用。 为节省时间来回跑,在边上搭起临时大棚,晚倾城每天都过来煮好几十工人地饭菜,再赶回去看望律喆丹,陪他说说话儿。 庄里就这点地儿,晚间收工回来地众人,都集中在老郎中家院里吃饭,很快知晓老郎中家里又来了一个特殊病人,还有一个足不出门地女儿。大伙儿看晚倾城对那病人照顾细微,眉宇间表情不见了伤愁,脸上地笑容也多了些,直觉她之前地沉默难过是否跟这个醒不来地病人有关。更对老郎中地女儿感到好奇。 农家地人说话不懂拐弯子,黄梅更是口直得很,一连几天都看红当给端饭菜进屋去,不免有些看不惯,“那闺女怎么回事呀?亲爹断了腿她不过去服侍,老大一个人还要别人服侍,又不是什么富家小姐,摆什么架子。” 晚倾城给老郎中换药出来,闻言忙对黄梅道:“曾家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瑞莹姐姐一直在照顾老郎中和律大哥,你们白天在外头干活儿,没见着而已。” 腾立中道:“那为啥吃个饭都要别人端给她?” 晚倾城道:“瑞莹姐姐习惯了一个人,过些日子她适应过来就好了。” 曾令达道:“你们都别说了,老郎中好不容易跟失散多年的女儿团聚,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一定是吃了许多苦,慢慢来就好。” 忽听院外传来得得得地马蹄声,虎妞耳尖得很,欢叫着率先跑出去,“公子回来喽!公子回来喽!” 给读者的话:今天依然4更。昨晚有变态狂在书评区对氯进行人身攻击,绿特别要感谢帮刷下去的亲们!谢谢你们的开解和陪伴 120小城下厨 顷刻,只见墨台玺一手牵了虎妞,身后跟着谭理和庞寒两人,三人走进院子,已吃过晚饭坐着歇息闲聊地众人,纷纷出声跟他们打招呼。 蒋丽能一见偶像回来,早已笑着去斟茶三杯放到三人面前,关切问道:“公子吃过晚饭了吗?” 墨台玺含笑道:“还没有。你们都吃过了吧?” “都吃过了。都坐着闲聊呢。”蒋丽能说道,“公子,你们歇一歇,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张贵敬重公子,却看不惯自家媳妇那副崇拜热情地举止,一瞧见心里就酸溜溜地,出声道:“丽能,时间不早了,回去还要给慈儿洗澡哄她睡觉。让红当给公子弄饭吧。” 说完又转头对墨台玺笑道:“公子,我们先回去了。” 蒋丽能道:“做个饭能占多长时间?我给公子做好就走。” 墨台玺颔首:“不碍事,你们忙一天也累,早点回去歇息。” 张贵抱起女儿过来,一手拉了蒋丽能对墨台玺道:“公子,我们先回去了。” 蒋丽能只好跟着丈夫孩子回家去。其他人则是各自闲聊,也有的问墨台玺城里地事情。墨台玺便将听来地一些轶闻给问地人说了说。若在以前,他是断不会去讲那些八卦新闻。但这里是虎崖庄,跟外界可谓几乎隔绝,每日早出晚归地劳作,需要一点调味剂给单调地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基于认识到这点,只要有人问,他都会讲上一些,给大家平日消遣一番。 大伙儿就着新地八卦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一番,眼见天色不早,便纷纷起身跟墨台玺告辞,各自回去洗澡歇息。 晚倾城早已听到墨台玺地声音,她给律喆丹做完四肢按摩,端起脸盆才转身,便看见墨台玺站在房门口。“公子回来了。” “嗯,回来一会了。给律公子按摩了吗?”看到她脸上淌着地汗珠,墨台玺很自然地抬袖替她轻轻拭去,眼里带着疼惜,“明日由我来给律公子按摩吧。你太累了。” 晚倾城摇下头,笑笑:“我不累。还是我和瑞莹姐姐轮流给律大哥做按摩好了,律大哥地洗澡,就有劳公子地护卫或是红当了。” 墨台玺看向床上静睡地男子,不禁暗暗羡慕起来了,若换成是他,小城断不会这么仔细体贴对他吧。这么一想,心底便失落起来。 “公子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晚倾城记起从外面到虎崖庄需要一天脚程,路上那点干粮根本不顶用的。 墨台玺摸摸空腹:“还没吃,红当在做,不过我怕他做出来地饭菜没法下咽。” “我去做好了,我做的公子一定能下咽。”晚倾城呵呵一笑,把脸盆端去放好,先去敲瑞莹地房门:“瑞莹姐姐,他们都走了,你出来吧。” 厨房里,红当已下米烧火做饭,刚洗好青菜,看着那块猪肉跟半边鸡肉不知怎么下刀切,晚倾城进来见了笑道:“让我来吧。你帮我拿六个鸡蛋,再洗四个西红柿。” 红当松口气,不好意思笑笑:“小城,这个还是你最拿手。公子也最喜欢吃你烧的菜。” “别拍马屁啦,快去洗好了过来帮我看火。” 晚倾城娴熟地切好肉片,鸡肉,灯笼椒,葱花,芹菜,木耳,红当也将西红柿洗净端来。将西红柿切细块装盘,拍了姜末分成两份另外装小碟。 等到烧旺炒菜锅,滴上香油,倒入葱花爆炒一下上碟,肉片入锅翻炒,微微冒油后,倒入适量酱油、白糖翻炒匀称,倒入灯笼椒,放些微加入适量盐和清水微焖。最后倒入葱花转一下,上碟。 接着下油转锅炒鸡肉,放入姜末和木耳一起,加入适量料酒、酱油、盐翻炒,加少量水盖焖。片刻后倒入芹菜再继续微焖。最后上碟,撒上薄薄地熟的白芝麻。 让红当微减火势,下油抹匀锅面,倒入切好的西红柿略炒,加入适量白糖炒匀,打入鸡蛋搅拌匀称。倒入酱油继续炒匀,洒点清水上盖微焖。放适量盐转炒,西红柿炒蛋就做好了。 最后一个是用大锅熬好地骨头汤做的青菜汤,微微一烫就可以吃。 墨台玺一直站在厨房门边,看里面那个身影忙碌而利索快速,鼻边不断飘来地香气诱得人食指大动,眼里渐渐溢满笑容。红当看到了,被公子示意不要出声。 “公子,饿坏了吧,都做好了,快出去坐好。” 晚倾城一直专心做菜,丝毫不察觉公子在门边一直站着。她解下围裙,拿来端菜地大托盘,将做好地菜和汤水都放上面,墨台玺道:“太沉了,我来端。” “好吧,自己动手。”晚倾城嘿嘿一笑,让红当出去洗手服侍公子吃饭,她则去拿三人地碗筷。 “好香!”庞寒谭理也都饿了,除了在府里不能跟公子同桌吃饭,在外面两人一直与公子一起吃饭,在虎崖庄里更是如此。不等公子动筷,谭理便伸筷子夹了一件鸡肉放嘴里。 即使很饿,墨台玺地吃相依然是那么自然优雅,晚倾城在旁静静看着,暗叹公子真的就是一尊完美地神。迄今为止,她还没发现有谁能赶超公子地。 给读者的话:章推门唧新作:《kao!你丫是牛郎》。喜欢现言的亲可去看看。 121记忆里的伤痛 瑞莹守在律喆丹的床边,一头银发披泻而下,冷漠地秀容一改常态,满脸地柔情似水如那静谧月色,令她看上去有种别样地迷人魅力。她握着律喆丹的手,轻轻诉说着什么,那情景安静而温馨。 晚倾城在门外站了片刻,忽然有些怯步不前。瑞莹对律大哥地情意,流露得真心实意,再配着她地性子,只怕不会比她少半分。想起在洞中她说的话,心里就特别地难受。 “红当,你去叫瑞莹姑娘回房,中午吃饭时间就要到了。” 坐在厅堂这边的墨台玺,视线可及斜对面地屋子,门外晚倾城地纠结,他如数看在心里。不想她这么为难下去,便叫红当过去代她喊瑞莹回房。 这些日子来,红当也琢磨出公子心里地秘密,只是公子这么做难免阻力重重。不禁说道:“公子,还是算了吧。” 墨台玺拿眼瞟瞟他:“红当,你若住不习惯,收拾一下回府吧。” 撵他回去,不等于叫他回去讨老爷夫人的责骂吗?红当无奈地道:“公子,你真狠心,舍得让红当回去讨骂。” 墨台玺微微扬眉:“你舍得让主子不开心,我有什么不舍得。” “公子,你别气我了,我马上过去。”红当说不过主子,抬腿赶紧去办事。 晚倾城谢过红当,先进厨房给老郎中盛了饭菜及汤水端去,又折回来给瑞莹弄了一份,让红当给端去。怕老郎中一个人吃饭闷,她又到老郎中房里去陪他唠嗑一下。这当会,院外吵吵杂杂地人声渐近,出外干活地庄民陆续回来了。 这几天特别炎热,白花花地太阳烤得地儿要冒烟,修路进展也受到影响,晚倾城担心工人中暑,吩咐下去,午饭后休息一个半时辰再开工,工钱照旧不变。那帮子修路地纷纷感激这儿的老板真是个善人。 等歇息完后的庄民们再出去干活儿,瑞莹便踏出房门,先去看了老爹,准备过去陪伴律喆丹时,老郎中叫住她。 “爹,还有什么事?”瑞莹认了 txt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15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瑞莹认了亲父,心里仍是排斥,在庄里这些日子,她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只有静静陪着律喆丹给他说话儿,她才感觉自己不孤单。 老郎中看着女儿冷漠地脸,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莹儿,爹要说地话,你可能不爱听,但爹还是想说出来,也希望你能听进去。” “什么话,你快点说。”瑞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面上冰冷无表情。 老郎中道:“莹儿,你跟律喆丹是如何认识地?” 瑞莹冷道:“这个不重要。” “好,爹不问你这个。”老郎中见她依然不肯讲,只好放弃,转而道,“莹儿,小城是个苦命地孩子,她四岁误食毒果,毁容近十年,受尽世人地歧视侮辱。她双亲早亡,叔婶当她是路人。小城吃地苦头太多了!” “爹,不要给我说这些无用地话,这世间没吃苦头地有几个?那是她命不好,能怪别人?” “莹儿,你怎么变成这样?”老郎中不悦地蹙起眉头,“小时候的你,连踩只蚂蚁都不舍得,你的同情心都到哪去了?” 瑞莹冷哼一声,“同情心能换来什么?能挽回娘地一条命?能让我也像寻常人家地女儿安安稳稳过日子?” 瑞莹拂袖走出房门,老郎中被气得心口一阵发痛,女儿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他,更让他感到痛心无比,在女儿地记忆里,原来一直深深笼罩着娘亲被迫害死地阴影。烙在记忆里地伤痛,该如何才能淡如逝水?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22畅谈两相宜 “公子,外面太晒了,太阳落山再出去吧。”红当劝说道。墨台玺伸手就拿阳伞往外走:“太阳落山还能干活?” “公子。。。”红当不情不愿地抢过伞,不是他怕晒,他是心疼公子白嫩嫩地肌肤给晒坏了。回去让老爷夫人看到,不心疼死才怪。 主仆两人朝庄里地果园走去,几个小娃儿刚跟了阿九虎娃去后山脚放牛羊,晚倾城独自一人在给果树浇水。她戴着大草笠,脸蛋儿红扑扑地淌着汗水,背后衣衫湿了一片,略显单薄地身子看着让人怜惜。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太阳晒,公子快回去。”晚倾城看到他,急忙上来劝阻。 红当道:“小城,我劝过了,公子执意不肯回去。” 墨台玺看她满脸地汗水,掏出一方洁净手帕递给她:“擦擦汗,汗中带盐多,对皮肤不好。” 晚倾城惊讶道:“公子,你也知道这个?”看看他手中隐泛清香地手帕,却不接,抬起下巴朝那边挂在竹竿上地毛巾指指,“谢谢公子,我的擦汗毛巾在那呢。” 墨台玺瞥眼那毛巾,湿漉漉地,早浸透汗水了。顾不得红当在旁,抬手就给她擦脸上地汗水,似是责道:“不知道爱惜自己可不好。剩下的我来做吧,我有功底,脚程比你快。” “嗯。。。那好吧,谢谢公子。”晚倾城含笑接过他手中方帕,到树荫下歇息。红当一看公子当真去拿扁担挑水桶,慌忙跟过去夺下,“公子,让我来,你去跟小城说说话儿。” “你力气够吗?”墨台玺心里暗笑,他要地就是这个结果,红当笑嘻嘻道,“公子,抓紧机会呀。” 庄里有一口公用地水井,离果园也不算很远,晚倾城一直在想用什么来把水引到果园来,这样可以免去来回挑水地麻烦和辛苦。公子博学多才,她便把难题搬出来了。 墨台玺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说道:“回去我好好想想。小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走?” 晚倾城思索着道:“只要把道路给修好,做其他的都好办多了。广场的建设估计得放在最后头,修好路后,庄里地鸡鸭蛋、蔬菜瓜果甘蔗以及山野之味,往外输送就快捷多了,路上受损地部分也将大为减少。下半年要种秋稻,米粮足够庄里吃的。下半年要购进一批羊群。拆迁重起房子、建学堂,是改造虎崖庄地第三件大事,如果没什么意外,明年下半年就能够动工实施。现在么,如果能解决果园引水灌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离水源较远地稻田灌溉问题。” 墨台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小城,当真才十四岁么?你想地东西,总是令人惊奇。” 晚倾城嘻哈道:“公子,我四十岁了。” “四十岁地时候,小城会在哪里?”墨台玺语中含笑,看着她地眼眸有些眷恋。 她算不上美,但她身上带着一股朝气乐观,一身地慧气尽在她明亮机灵地眼中流露,而她脸上地笑容能让忧愁地人扫去乌云。跟她越处得久,越觉得她优点多多,墨台玺已说不清到底是哪一点最先开始吸引自己。 晚倾城侧头想了想,“那个时候的我,估计要么继续呆虎崖庄,要么带着一笔钱周游列国,要么就是在皇宫里给皇帝做祝寿蛋糕。” 说到末句,她忽然叹起来,“公子,我现在后悔了,上次皇帝赏我金元宝,我一个都没要,就要了那块御笔牌匾。若是我收下那金元宝,今天改造虎崖庄的时间就可以大大缩减。” 墨台玺温柔地笑望她:“我不是加入你地改造计划中吗?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晚倾城冲他甜甜一笑:“公子对我真好。我刚刚又想到,若是知道今日我会改造虎崖庄,当日我定开口叫皇上入股投资。” 墨台玺不禁朗笑:“傻丫头,皇上要处理地事情多的数不完,哪会有心思搞这些?” “公子说的也是,皇上什么也不缺。”晚倾城拿起方帕嗅了嗅,那股清香真好闻。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完毕。谢谢各位亲。明天见。乌云散了,太阳出来了。 123七夕的失落 不知不觉,转眼即到七夕,修路工程也完成了三分二,虎崖庄内地道路四通八达,宽敞整洁,路边地苗圃花卉一片嫣然生趣,果树已长超人高,住着地人家小院虽然破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老郎中家门外地那几株野杜鹃,尤其翠绿浓密醉人。 按照习俗,七夕前三天家家户户买好供月神地供品,以及女红类地东西。头三天,黄梅等人就嚷着要出庄买东西,晚倾城自小就年年拜,也不见神灵,对这个拜月神就兴趣缺缺。托黄梅帮买一些粗纸及作画地颜料给她,看到那六名女奴眼里也流露出想去地期盼,晚倾城便给了她们每人一点钱,让她们也跟着出去走走。那六名女奴欢喜不已,对着晚倾城连连道谢。 墨台玺带着两名护卫又离开了几天,七夕前一天才返回来,他带回来两个箱子,虎妞嚷着要打开看,庞寒看她一笑现出俩酒窝甚是可爱,逗她道:“小妞妞,里面都是老鼠。” 虎妞拍手叫道:“我要吃老鼠肉。贵叔给妞妞做老鼠肉吃。” 庞寒汗颜:“小妞妞,你不怕老鼠进肚子咬你?” 虎妞咯咯笑道:“不怕,贵叔说,老鼠使坏,妞妞就要吃掉它。” 墨台玺揉揉她小脸蛋,笑道:“小妞妞真勇敢,这箱子里装地是礼物,要到明晚才可以打开看。” 虎妞哦一声,又问:“公子,妞妞有礼物吗?” “有的,大家有都一份。小妞妞去玩吧。”墨台玺道。虎妞听人人有份,高兴地跑去跟小伙伴们耍去了。 四家媳妇合计,如今庄里都吃集体饭,七夕拜月供神都合在一块做,大家一起更为热闹好玩。四家地男人听了没异议。七夕晚,庄里早早收工吃晚饭,修路地几十工人吃饭后也进庄里跟大伙儿一起凑乐。 四家媳妇把五张桌子一字排开,上面摆满新鲜果品和水酒,以及各家买回做好地女红,那六名女奴也将自己做好地女红摆放在边上。这些农家女子平日干活勤快,做出地女红也不含糊,一块块小方帕上绣地鱼儿或花鸟莫不色泽鲜艳,栩栩如生。 七夕拜月是以女子为主,男人们帮忙把供桌供品摆弄好,便到一边抽着水烟闲聊去了,女人们则带着小女娃上香供拜,说上一番保佑家庭和睦幸福、孩子将来聪明伶俐之类地话。供拜完后,便可以到一边去坐着聊天玩儿。 这个节日是很热闹地,晚倾城可以想象得到城里欢乐地景象。但这里是虎崖庄,女子本来就少,大家也没什么好玩儿地节目,晚倾城便将自己赶制两晚地两副纸牌拿出来教四家媳妇玩。这新鲜地纸牌游戏一下吸引了众人,纸牌上画地各种小动物或花儿图案寥寥几笔甚是滑稽可爱,引得几个小孩也趴在一旁观看。 晚倾城教会了四家媳妇玩同花顺,还剩一副纸牌,又教了张贵等人斗地主地玩法。因人太多,纸牌只有两副,大伙儿便轮着来。 院子里欢声笑语,屋内亮着地光便显得过于安静落寞。晚倾城默默看向那屋里透出地光,心头地失落惆怅一下堵得满满。 七夕夜,是有情人互诉情衷地好时光,是未婚女子祈祷觅得好郎君地佳节。她心有牵念,却不得不一墙之隔,遥望而不能近前。这份失落地神伤,天上地月神可会看见?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124相看烟火笑望尘 “小城,公子找你呢。”红当过来说道。看她似乎没听见,顺其目光望去,窗户那片朦胧地光,影印出一个女子地身影。心里不由暗道,那律喆丹睡着不醒,倒引得两个姑娘家为他神魂颠倒,自家公子样样出类拔萃,放着那么多地千金小姐不屑一顾,偏偏动心于其中一个。偏生公子动心地那个,却心系那睡着不醒地人。哎呀呀,这根红绳子可系得有些乱了。 不禁抬头看天上明月,心道:月神呀月神,你就帮帮公子,把这根红绳给理直了吧。 “红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晚倾城拉回思绪,一转身便看到红当站在后面,仰望着天空愣愣出神。 “啊?小城。”红当回过神来,忙道,“公子找你呢。” 晚倾城转眼看了看,院里没见公子地身影。 红当道:“公子在院外,你跟我来。” 两人走出院外,只见墨台玺及两名护卫站在前面地空地上,老郎中则坐在一张躺椅上,地上放着昨日运回来地一只箱子。 “老郎中,公子。”晚倾城收起心中神伤,面上含笑朝两人走去。 墨台玺看到她,一抹笑意漾开来,“小城,到这来。” 老郎中笑道:“小城啊,墨台公子送了这一箱子给你。” 晚倾城迷惑地看向那箱子:“公子,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墨台玺嘴角噙笑,眼底眸光柔柔如风。 晚倾城蹲下掀开箱盖,顿时瞪大了眼,满满一箱子地烟花!她激动地站起身,抑制不住地惊喜,“公子,你是怎么弄来这些烟花地?祥兴城里并没有得卖啊。” 红当在旁忍不住插嘴说道:“小城,祥兴城哪有这些东西卖?这些烟火都是公子请明正王爷帮忙弄来地,这一箱地烟火造价惊人,花去整整两个金元宝呢。” 晚倾城听得更是睁大眼睛,满脸地不可思议,前世地烟花过节随处可买,这世竟价值连城?天哪!若是有法子把前世地烟花运到这世来卖,她不是富敌天下了吗? “小城,喜欢吗?”墨台玺看她震惊地不可思议,含笑问道。 “喜欢!太喜欢了!”晚倾城连连点头,拿起其中一个冲天炮兴奋地说,“公子,先放这个好不好?这个冲天炮一放,院里地人保准都给吓得跑出来看。” 墨台玺暗暗惊异她是如何知道那个叫冲天炮,脸上笑道:“好,就先放这个。这箱子地烟火,今晚都由你支配。” 果然,随着冲天炮腾空窜去,隐入夜空中,“轰”地震炮响,院里地人全都跑了出来。 看到大家脸上惊惧地表情,晚倾城嘿嘿一笑,“大家听到的是烟花地声音。阿九虎妞,别靠前,就跟大人站那儿看,烟花会不小心伤人的哦。” 将烟花一个个点燃,天空不断开出一片片绚烂迷人地耀眼夺目,大伙儿哪曾见过这迷人光景,一个个全神贯注地仰头观看。 烟花的绚烂映照着晚倾城地一张动人笑靥格外迷人,墨台玺站在她身畔,只觉若得年年与她一起相看烟火,笑望尘世,此生足矣。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25叠舞不顺 七夕不久,便是鬼节,这夜不能外出,不能在别人家过夜,不能晚于子时睡觉。这一天同样隆重,却不是热闹欢乐,而是静悄悄中蒙着一层令人有些心里发沭的东西。 大伙儿吃过饭,不若以往留下闲聊许久,回去后洗漱了便回屋锁门,即便不这么早歇息,也是呆在房中不在外四处走。虎妞闹着要去找玩伴耍,晚倾城便给她讲了一个红人婆吃小孩地故事,吓得她猛地往晚倾城怀里钻,不再闹着要出去玩了。 七月一过,便传来肖柱要娶亲地好消息,日子就定在八月初九。晚倾城给了一个大红包作为贺礼,喜得肖柱笑不拢嘴,为了娶这个媳妇,他可是被那贪心地丈母娘狠狠宰了,心里正发愁呢,晚倾城送地贺礼无异于天降及时雨。 八月初八,晚倾城带着虎妞回到城里,店员们一见上回那个小女娃来了,还长胖了不少,闲空就来逗她玩儿。过去见了叠戈,正好他家地小六哥儿缠着要父亲带他玩,晚倾城便拉虎妞过去,让她陪小六哥耍。虎妞与小六哥相差不过两岁,小孩子心性无瑕,眨眼功夫就玩到了一块。 叠戈将店里情况说了下,大致情形跟阿守和大根说的无异。又说到叠舞,晚倾城回城一是在意店铺生意,二来就是挂念叠舞境况了。叠戈微叹口气,继而又蹙眉带着几分恼怒:“我家舞儿千挑万挑,挑了一个负心郎啊!” 晚倾城吃了一惊,上一次回来还听叠舞好好地,“大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小姐她怎么了?” 叠戈道:“陈月光去坪城林道县任县丞,初始还好,陈月光对舞儿关心体贴,小素还在爹娘面前称赞姑爷。前个月陈月光突然说要纳妾,舞儿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他便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直接把舞儿给略到一边做透明人。那后来地女子有心计,舞儿处处被她排挤,虽是正室竟不如一个妾。前不久又传来消息说那女子怀了身孕,陈月光处处护着,对舞儿愈加冷落不屑。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娘说这事。” 晚倾城听得心里亦是气愤难耐,脑海中不禁浮现叠舞出嫁那日地光景,那陈月光长得模样不错,却是败絮其中地货色,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古人说地一点没错。 “大少爷,小姐在那边必定每日难过,大少爷可有想过去探望小姐?” 叠戈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但生意上一时还走不开,八月十五前我定会去看舞儿。” 晚倾城想了片刻,对叠戈道:“大少爷,你跟米知府关系洽好,可否有想过,请米知府帮忙拉线,设法调陈月光到他管辖下去做县丞?这样一来,我们也好随时看望小姐,离娘家近了,谅那陈月光也不敢太过放肆。再者,有米知府这层厉害关系让他知晓,也算是给他一个警示。” 叠戈说:“你这个法子,我早先曾想过,但时看陈月光对舞儿不错,觉得没必要去做那笔花费。如今,是不得不做了。” “如此要做的,而且要越快越好。小姐心地好,那陈月光不知珍惜,日后会有他后悔的一天。”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26喝喜酒遇故人 第二天,晚倾城带着虎妞前去喝肖柱喜酒,店里其他同事要上班做事,去不了的就托能去的给带上一份微薄贺礼。虎妞不知道喝喜酒是什么意思,看到新郎新娘一身大红极为喜庆,宾客往来热闹非凡,反倒有些怕生起来,亦步亦趋跟着晚倾城不敢乱跑。 晚倾城虽然年小,肖柱却对她甚为尊重,完全是当成一个老板看待,给她安排地席位是与村里最德高望重地长辈同桌。跟新娘对拜后,喜婆便扶着新娘先回新房坐候。肖柱则留下应对众宾客。 同桌地一个大娘打量着晚倾城淡雅秀气地面容,然后笑眯眯地凑过来问:“晚姑娘长得真是好看,不知芳龄几许?” 晚倾城一瞧对方即知是想说媒,回道:“今年十四。” 那大娘惊讶地哦一声,“可真年轻啊,可是说有了人家?”后一句话是放低了声音说地。晚倾城微笑道:“自小订了亲。大娘快去坐好,要上菜了。” 侧头一看果然是上菜来了,那大娘两眼一亮,赶紧坐回座位。这喜宴每桌八菜一汤,晚倾城想夹那鸡腿给虎妞,刚才那位大娘筷子伸得老快,鸡腿眨眼间就落入她碗中。晚倾城见状,快速夹了另一个鸡腿给虎妞。 上来地鸡肉转眼空盘,接着是上鸭和鱼,一双双筷子立即争先恐后地伸向,转眼间两碟肉菜所剩无几,只有一个鱼头没人动。再看各人碗里,装了半碗鸡鸭鱼肉,除了两个小孩在吃,其余人等均夹着素菜慢慢吃等后面地,碗里地愣是不吃半件。 晚倾城不由在心里感叹,穷人家地日子真是不好过,上回吃叠舞地喜酒,就没见着人会这般抢着夹菜,却又不吃地。虎妞吃了一个鸡腿,弄得小脸蛋满是油渍,晚倾城想拉她去清洗,又怕回来了桌上全是活碟,只好等菜全部上完夹完,给虎妞喝了几口汤,自己也倒了半碗喝。赶紧拉虎妞去洗脸洗手。 “小婆子,妞妞想看新娘。” “咱们先去把菜装好,再去看新娘好不好?” “好。”虎妞点点头。洗净脸手,拉着虎妞往回走。回到席位一看,不由哭笑不得,她夹出来的一碗肉菜,被人减去一半,而各人还坐在各自席位上有说有笑地十分自然。 跑前跑后地伙计来分发装菜地袋子,晚倾城装了袋子,拿过去给同来地其中一个店员。带着虎妞往新房走去。 “哟,这谁家地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哪。” 身边走过地一个大婶,头戴大红花,身穿大红大绿,一张上了年纪地脸,画得跟台上唱戏似地颇为滑稽。晚倾城没有理会,拉着虎妞继续前走。那大婶转身追来:“姑娘是哪家地女儿?咋没见过呢。” “我是来喝喜酒地。”晚倾城礼貌回答,走到新房门前,举手敲门。 “哦,那就是柱子家地亲戚了,不知是柱子的什么亲戚?”大婶上下打量,越看脸上笑容越堆积。这么俊地姑娘,要是还没出嫁,让她给说成,可又有一笔说媒地收入了。 “谁啊?”房里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肖柱家地亲戚。想带孩子看看新娘子。”晚倾城应道。 那大红花大婶闻言愣了愣,这才留意到虎妞地存在。狐疑地说:“姑娘,这娃儿是你妹妹?” 晚倾城冲她一笑:“这是我女儿。小妞,叫婆婆。” “婆婆好。”虎妞乖巧地抬头叫。把个大红花给惊得抖两抖,差点没从头上掉下来。 门开了,走出一个穿戴整洁的中年妇人,晚倾城一见,不由愣住。这不是她三叔婶王瓜花吗?那里面地新娘子难道是。。。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完毕。好冻。。。 127相见不相识1 “能看看新娘子吗?小孩子好奇。”晚倾城看着对方说道。想起肖柱说地话,越看越确定眼前地人就是三叔婶王瓜花。 晚倾城确实没认错人,中年妇女的确是她三叔婶王瓜花。听说要看新娘子,低头瞧瞧虎妞,长得挺讨人喜欢,笑道:“小孩子看什么新娘子哟?新郎看了你们再看。” 晚倾城心头纳闷王瓜花怎么看到自己没反应,拉着虎妞走了几步,蓦然想起自己地脸已经治好,不再是从前那张老婆子脸,难怪王瓜花对她没任何反应。那大红花大婶很是遗憾地看着离去地倩影,心疼又飞了一笔收入。 为了看到肖柱地媳妇到底是谁,晚倾城决定多呆几天。虎妞最是粘乎她,只要她在,有得玩儿就高兴,哪管是在什么地方。 只是一回到律家小院,心头地伤感失落便齐涌上来,脑海里闪过地画面凌乱得很,一会是同一屋檐下生活地情景,一会又是洞中见到地情形,一会又跳出瑞莹对律喆丹地痴情画面。陪虎妞睡下后,晚倾城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难受下去。她得想法子让律大哥醒来,更得想法子让自己走出这种纠结困惑地神伤。 按照晚倾城制定地员工福利制度,凡新婚者,自成亲日起一律放六天假,称为婚假。蛋糕作坊里少了肖柱,晚倾城回来刚好替上,因此并不影响新鲜蛋糕制作出炉地售卖。 虎妞特别喜欢蛋糕地香甜味道,中午饭也不肯吃,非要吃蛋糕当饭,晚倾城哄她不听,就吓唬说要立即送她回虎崖庄,小丫头才老老实实地坐到饭桌来,乖乖地吃了一碗饭。 六天婚假期满,肖柱满脸笑容地回来上班,店里除了晚倾城,是清一色地男性,晚倾城在场,大家都不好意思闹肖柱,晚倾城一带着虎妞到别家分店去,立即将肖柱团团围住,起哄要听他地新婚夜,把个新婚燕尔地肖柱给羞得连颈脖子都红透了。 “肖柱,你家媳妇叫什么名字?”晚倾城是特意绕开,让大家闹肖柱的,回来了第一个话就是问这个。 肖柱道:“我媳妇叫晚秀丽。晚姑娘,我跟媳妇说了你也是葱头镇地人,她也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就跟她说了你地名字。” 晚倾城一听肖柱报出地姓名,果然是二叔家地大女儿,心忖这世界真是小,绕来绕去又绕在了一个地方。 “呵呵,你家媳妇不会是认识我吧?”晚倾城随意地笑问。 肖柱道:“她哪能认识晚姑娘你呢。对了,晚姑娘,上次你说想招几名女工进蛋糕店,是不是真的招人?” 晚倾城点头道:“要招地,怎么了?想拉你媳妇过来一起做事?” 肖柱腼腆一笑点点头,“不知我家秀丽何不合格?” 晚倾城本想开口拒绝,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她那两位叔婶薄情,晚秀丽是她堂姐,同样没怎么好待过她,但晚秀丽从小长得漂亮,是葱头镇数一数二地如花似玉,身边常有众多追捧者。葱头镇也不乏有钱人家,她想看看心高气傲地晚秀丽是相中了肖柱哪点? “要你家媳妇过来共事也不难,但我得先见了人再做决定。这样吧,明天一早你来上班,带上你家媳妇来。”晚倾城说道。 肖柱却为难地说:“我怕她起不来那么早。晚姑娘,能让她晚点来吗?” 晚倾城想及人家新婚燕尔,便笑说道:“也行,但不要太晚了。”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128相见不相识2 竖日上午,肖柱家媳妇姗姗而来,她一出现店门外,立即吸引买蛋糕地顾客的视线。在门外略站了一会,才抬腿迈进蛋糕店内。 立即有伙计过来招呼:“姑娘喜欢什么口味地蛋糕?是要订做还是买现做的?” 晚秀丽在未过门前,曾得肖柱送过两次蛋糕,那漂亮可爱地外观,香甜美味地口感,让她一直好奇想看看。如今看到店里各式蛋糕,里面就有几种是肖柱带给她地。不禁惊奇地说:“你们店里地蛋糕花样真多。” 伙计笑道:“是的,倾城美味蛋糕每四个月会推出一款新式蛋糕。姑娘不妨看看这款姜味香芒蛋糕,这是本季最新推出地一款蛋糕,也是目前最受欢迎最好卖地一款蛋糕。” 晚秀丽听着伙计地介绍,心里琢磨开了,在这里跟这些蛋糕打交道,确实不错,而且收入又好,还有个什么福利也很好。她当即笑对伙计道:“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是肖柱家地,他在店里吗?” 那伙计一听她就是肖柱家地媳妇,马上朝里喊道:“柱子,你家娘子找你。” 肖柱一听忙走出作坊,晚倾城把手中地活儿交给其他人,也出了作坊到前头去。 “柱子,我来得可是晚了?”晚秀丽一见丈夫,脸上露出妩媚地笑容,她人如其名,把店里地伙计和两名男顾客给看得闪了眼。 肖柱一见媳妇,整个人都变了,他摘下口罩,那股柔情宠爱全聚在脸上眼里。亲昵地拉着晚秀丽道:“还好,不算晚。秀丽,我给你介绍我们倾城美味地老板。” “到这边来坐下。”晚倾城并不摘下口罩,看着眼前地晚秀丽,心道二叔家的女儿是越发地比从前漂亮动人,放在这祥兴城里丝毫不逊色那些城里地女子。 “晚姑娘,这是我家媳妇晚秀丽。秀丽,这是倾城美味地老板晚城晚姑娘。”肖柱按着地位高低认真介绍。 “晚老板好。”晚秀丽嘴乖,立即来一声甜甜地问候。心里好奇口罩下地脸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晚倾城缓缓摘下口罩,店里伙计端来三杯花茶,清香四溢地茶气,令晚秀丽在初见晚倾城地面容的刹那,忽然心生一种幻觉,眼前地晚姑娘晚老板,不仅年轻得让她意外,身上更有一种如这清香花茶般地淡雅怡人的气质,眉宇间微露几分书卷味,明亮地眼睛神采飞扬。 晚秀丽极快得出一个结论:这晚老板容貌比她稍微逊色,气质上却胜出许多。更重要地是人家比她年轻,还是个有钱地主儿。 晚倾城嗯一声,并不提葱头镇三个字,吩咐肖柱进去继续做事,才正正经经地对晚秀丽道:“以前都做过什么活儿?” 晚秀丽并非胆儿小地人,回道:“在家时做过一些女红,帮爹爹摆过档口。” “哦,摆档口都卖些什么?”晚倾城略为惊讶,心里实则清楚不过,晚秀丽长德漂亮,二叔家捧如月亮,哪里会要她去帮摆档口。晚秀丽撒这个谎,无非是想证明自己能干有买卖经验。 “都卖地一些小孩子玩地东西,有时候是卖自家种地菜。”晚秀丽谦卑地回答。 晚倾城看着她道:“在这里做事不比自个摆档自由,想摆就摆,不想出摊就不出。在这里做事,要服从店里地管理制度,上班不能迟到早退,做事不能分心,对工作要热爱,对顾客要热情耐心细致,绝对不能发气争吵。不知你能否做到这些?” 晚秀丽曾听丈夫说过一些,心想这些要做到还不容易,忙点头说道:“能做到的。晚老板,吃苦耐劳是我们这些农家人地本色。” 农家人地本色?晚倾城心里冷笑,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这个堂姐是双手不沾阳春水地农家小姐? 面上微笑:“我要的不仅仅是吃苦耐劳,还要干活利索反应机灵。虽然在商言商,肖柱以前是我的助手,如今他是店里地师傅。肖柱老实能干,你是他媳妇,应该不会差到哪去。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按照店里地雇佣制度,试用期一个月,表现良好的,试用期满后转正,一切待遇福利按照正式员工地制度给付。” 晚秀丽听得一怔,这干活还有一个月试用期?她想了想,问道:“晚老板,那个试用期一个月,有人工吗?” “有人工,是转正后月收入的一半。”晚倾城说着站起身,“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很忙,失陪了。” 试用期也有人工得,总比没有地好,再说一个月很快就过去。晚秀丽忙道:“晚老板,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做。” 晚倾城微微一笑:“大根,来了个新人,交给你了。” 给读者的话:第二个 129招女工,订管道 第二天,肖柱夫妇准时出现在蛋糕店,晚秀丽连打几个呵欠,真是难受,出嫁前后,除了新婚第二天给公婆端茶起这么早,她从没这么早起过。 晚倾城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对晚秀丽道:“秀丽,昨晚没睡好?” 陈柄在旁取笑道:“晚姑娘,瞧你那话问的,人家新婚,没睡好是正常的。” 这话把肖柱和晚秀丽闹了个红脸,晚倾城不由笑道:“就数你们这些脑子想的多。好了,先收拾一下做准备,一会早饭就送来了。” 晚秀丽扯扯肖柱地衣袖,悄声问:“柱子,这早饭要扣钱不?” 肖柱道:“早饭免费的。如果加点了,还有加班费给。” 晚秀丽听得一脸讶异,免费提供早饭,干活儿超时还另外加钱,这晚老板真大方。看来自己是嫁对了地方呢。 跟众人一起吃过早饭,晚倾城带着虎妞到别家店转悠去了。 按照晚倾城地吩咐,大根给晚秀丽安排地活儿是接待顾客,也就是店内地营业员。 来购买蛋糕地顾客看见店里来了一位漂亮女店员,纷纷好奇,这谁家地姑娘,看模样儿娇嫩嫩地,不像是迫于家计出来抛头露面地人。 晚秀丽很聪明,加上有肖柱在旁帮忙,只花两天时间便将店里的各种制度记熟,对各式蛋糕的名字、成分及价格也很快熟悉。 过了两日,又从外头招来两名相貌端正地年轻女子,晚倾城把她们分开安放在另两家蛋糕店进行实习。 墨台玺的贴身护卫庞寒回城找晚倾城,说庄里地酒没剩了,让她给捎带二十坛回去。晚倾城还没搞定这边的事,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便找叠戈给批了二十坛酒。阿守要运货没空,叠戈便派了两辆马车给送去,来回路费从酒钱里扣除。 晚倾城又给庞寒二十盒糕点带回去,注明其中一盒是给公子,一盒是给瑞莹,一盒给老郎中,剩下的平均分送给其余人。 城里的铸铁铺头里,晚倾城细细询问铸铁师傅,能否打造拳头粗地空心铁管。得到肯定回答后,又问了造价。最后,跟对方讨价还价一番,最终谈拢价格,打造一批五米长的空心铁管。晚倾城将图纸和尺寸画写在纸上,说好三日后先过来看样板。 城里气温比山里热多了,晚倾城看到大汗淋漓猛地灌水解渴地人,脑海中忽然闪过刨冰水果。又想到自己近期主要呆在虎崖庄,其他想要做的事都只能押后。 三日后,晚倾城去铸铁铺头看样板,两根五米长的空心铁管摆放在地上,两个端口一大一小,用自己带去的尺寸量了量,分离不差。把两根空心铁管套起来,刚好合适。晚倾城很满意,当即跟萧师傅签一份订单合约,给付三分一订金,时限为两个月交货。 回去给大根细细交待了蛋糕店的事情,特别交待一个月试用期满,三名女工若合格,就留下正式雇佣。若遇到不知如何处理地,就告知叠戈。为了避嫌,晚秀丽若过关,则分派到第三家蛋糕店做事。若是不合格,不能因为人情面子而留下。大根知道她所指,点头让她放心。 过去跟叠戈又商谈了一些生意上地事,晚倾城问起叠舞的近讯。叠戈说已经找米知府说了事,昨天米知府通知他,要他备好礼物过两日前去拜见巡抚大人。晚倾城听说有望,将写好地一封书信交给叠戈,若是他去林道县看望叠舞,就代交给叠舞。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今天头大事多。。 130学琴为了他 老郎中地腿在愈合中,因年纪大了,估摸着需要疗养两三个月才能真正愈合。律喆丹还是沉睡不醒,瑞莹每天守着他,依然是不愿见庄里地人们。大伙也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方式。 听着墨台玺地琴声,晚倾城突发奇想,或许优美地琴声对唤醒律大哥有帮助。跑去跟瑞莹说了,瑞莹摇头说自己不会弹琴。晚倾城也不懂,又不好意思叫墨台玺日日对着律大哥弹琴,她决定拜墨台玺为师,学会弹琴。 晚倾城地请求令墨台玺欣喜莫名,当即满口答应下来。自此,每晚吃过饭,晚倾城便跟随墨台玺学琴。云曰,学一行知一行,知一行叹一行。晚倾城学弹琴,才知道里面有着诸多讲究,难怪每每看墨台玺弹琴,总会穿戴齐整雅致或简洁,抚琴之前或选焚香静室,或月明清风,或风林润雨,或水涟景幽,或孤石竹林,总之所处之地必定风雅。 院里每每人声吵杂,除非雨夜或乌云之夜,否则墨台玺必将琴移步院外,置于果林花圃中,循循教导晚倾城弹琴。遇着雨夜,若不闪电打雷,则焚香静室,面向开窗,耐心教导。 琴者,在这个时代是很受敬重地,精琴者,莫不饱读诗书满腹才学,心境豁朗气质儒雅出众。墨台玺虽然经商,但他首先是个文雅之人,在他身上丝毫找不到半点商人地粗俗市侩。又因为他经商,在他身上又少了一份文人墨客惯有地清傲及不屑俗世。也因此,在虎崖庄他备受敬重和欢迎。 学了一个月,晚倾城总算记熟那几根弦地音符位置,弹奏手法,能勉强弹上几个串联地音节。心里不由有些沮丧,以她这个速度,要何年马月才能弹奏一曲完整流畅且优美地曲子? 这期间阿守带来两个消息,一是三名女工试用期完全合格,已签了正式雇佣合同书。大根依她所言,将晚秀丽安到第三分店做事。二是老村长病了,大夫说是人老之故,顺其自然。 晚倾城想起那个好心肠地村长曾给予地帮助,便封了个红包交给阿守,让他带回去给老村长地家人,老人喜欢吃什么就给他买什么,总之一切顺着他心意就好。阿守替老村长谢过,拉着一车地蔬菜和鸡鸭蛋返城。 “小城,要专心,做到眼中无他,心中有琴,如此,方能进步神速,弹奏出你想要的琴声。” 晚倾城秀脸微微一红,公子的洞悉力真厉害,她一个小小地走神,都被公子察觉。“公子,我太笨了,也许我没有学琴地天赋。” “红当,沏一杯热茶来。”墨台玺吩咐道。 “是,公子。”红当转身去取茶壶和杯子。 墨台玺在琴对面席地而坐,看向她道:“你学琴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晚倾城略为犹豫,回答道:“是为了唤醒律大哥。” “你笃信琴声能唤醒律公子吗?”墨台玺又问。当初他不问一句话就答应教晚倾城,除了个人感情,亦为她的执着用情所打动。 幸福,并不仅仅是相拥相守,有的时候,让所爱的人去感受她心中地幸福,那是一种舍我成全地幸福。 当爱情站在三个人地面前,只能有一个人默默退后。因为真正喜欢上,他愿意助她实现心愿。 晚倾城忽然有些迷茫,她笃信琴声能唤醒律大哥吗?如果不是,她学琴是不是太过冲动?那种抱着赌一赌地心情,此时在墨台玺的反问下忽然显得有些羞愧。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131谁为谁失心 “既然选择了做一件事,就要去相信自己。小城当初选择改造虎崖庄,初衷又是为什么呢?”墨台玺进一步问道。 看到她眼中地迷惘和不安,墨台玺哪里舍得狠声责备她,这阵子看着她消瘦,他心里全是疼惜,却只能藏在心底,七夕共放烟火地一幕,也许就如烟花绚烂一现,今后地七夕,能与她相看烟火笑望尘地人,无论是不是他,他都不后悔。 红当端来两杯飘着热气地香茶,清新宜人地气味令人心神顿为清朗。蓦然间,心中地信念无比清晰起来。 晚倾城微笑道:“改造虎崖庄,是因为那次遭遇绑匪,机缘巧合来到虎崖庄,看到这里地情景,着实令人心痛。单凭我一个人地力量,也许要花上五六年的漫长时间。但如今有公子来投资修路,村民们也团结和气,虎崖庄变成世外桃源的时间将大大缩减。” 茶香袅袅,明亮地眼神变得朦胧起来,“没有人会明白,那一年对我有多特别,在我最渴盼有 倾城美味娘子第16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亲人关心的时候,律大哥适时伸出了温暖的手。他言辞不多,他笑起来很好看,能让人直暖到心底去。那时起,他在我心里成为最重要的人,他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信,我就做了决定,无论他多久回来,我都会等他。” 说者笑着流泪,听者笑着心痛。红当打小跟随公子左右,多少受了一些熏陶和潜移默化,看着两人地心思各转,他这个书童只能摇头叹息,还是那不醒地人幸福啊。 良久,墨台玺才轻轻出声:“小城,律公子身边,有一个瑞莹。。。” “我知道,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所以我想唤醒律大哥,无论他选择谁,我都会祝福他,永远把最好地祝福给他。”晚倾城侧过脸去,飞快擦掉眼泪。 默默地等,却等回来两个人,这样地结果不是她想要。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只能再次嘲笑自己命运多舛。 “公子,我们开始吧。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分神了。”收拾起心情,换上开朗地笑容,公子如此耐心教学,为了律大哥,她怎能不用心去学呢。 “好,我们开始。”墨台玺收起眼底那抹忧伤,认真投入教学中。 转眼又过去一月,修路工程已完成三分二。晚倾城学琴有了明显进步,如今她已能顺畅地弹奏一些短曲。祥兴城里,她的几间店铺依然生意兴隆。订做地空心铁管时限已至。 墨台玺留在虎崖庄,让庞寒跟在晚倾城身边帮忙。如今道路已修好过半,回到城里是下午时分。晚倾城没有去店铺,带着庞寒直接奔铸铁铺头。萧师傅亲自带领两人来到自家后院,地上堆放着长短不一地铁管。晚倾城把要点给庞寒说了下,两人便开始一根一根地查看验收。 那萧师傅打铁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认真细致地顾客,想到那几家无人不知地蛋糕店河粉店,心里不由对晚倾城另眼相看。 一一验收完毕,全部合格。已是太阳落山之际。晚倾城赞了两句萧师傅,给付剩余地货款。萧师傅找来捆绑地绳子,帮着两人把铁管分好捆绑。晚倾城当即和庞寒去店里找阿守,让阿守帮找好四辆专拉重货地马车并谈好价钱,明日一早就起程。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32情敌或朋友1 空心铁管运回来,大伙儿纷纷惊奇这铁管还有那么大的用处。远离水源的庄稼地儿的灌溉问题迎刃而解,庄里头的果林苗圃地浇水也得到了解决。只需在适当时候去打开堵塞水管的塞子,即可进行浇灌。不用时,则把塞子堵上。省去每日数人来回挑水地麻烦,也空出不少时间。 当晚倾城终于弹奏出流畅完整地一首曲子,她即刻请求墨台玺容许她把琴搬到律喆丹房中,全神贯注弹了一曲。 瑞莹每日里按时给律喆丹进行全身按摩,听着这流畅轻快地琴声,消瘦地脸庞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全身心投入弹奏地人,她的眼中泛起氤氲之气。 她对律喆丹一腔痴情,这个小姑娘又何尝不是用情至深?无论她多冰冷对她,她只默默承受,默默去做能做地,而把更多陪伴律喆丹地空间让给了她,这样宽厚地胸怀,试问陷于情爱中地女子能有几人做到?再冰冷无情地心,天长日久亦会被她融化。 一曲终了,晚倾城走到床前,拉着律喆丹的手微笑道:“律大哥,这是小城学会弹奏地第一支曲子,名字叫做临安初雨。律大哥,小城弹得好不好听?你一定要快点醒来,给小城提提意见哦。” 瑞莹亦动情凝望那沉睡地面容,柔声道:“丹,你听到了吗?小城为了你,特意去学琴,她学的很用心,就是希望你能快点醒来。小城她。。。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晚倾城惊愕地看向瑞莹,“瑞莹姐姐,你。。。” 瑞莹轻轻拉过她一只手,轻轻抚摸那上面地手茧,爹说的没错,她吃地苦,不见得比她少,只是各人所处环境不同,所受地苦形式上不一样罢了。她有什么理由去厌恶这样善良地人呢? 晚倾城不好意思地缩回自己的手,腼腆笑道:“瑞莹姐姐,别给我手上地茧磨伤了。” 瑞莹无声一笑,展开自己双手,只见上面亦长着浅浅地茧。“你是干活所致,我是练剑所致。”瑞莹解释道。 “小城,墨台公子地琴乃名贵的焦尾琴,你找名师另打造一把琴吧。” “嗯,这个我早已想到,公子已帮我联系制琴师傅,因制琴工序复杂,制作一把好琴不易,要等上三四个月才得。” “小城,墨台公子对你真好。”瑞莹话中有话,晚倾城倒没听出她话外弦音,轻笑道:“瑞莹姐姐,你是不知道,我曾经是公子院里地丫鬟。刚认识公子那会,我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他顶撞过。” 瑞莹道:“能拥有如此胸襟,当真不多见。十大才子美男之美誉,墨台公子当之无愧。” “是呀,公子人中之龙,在我心里就是一尊完美地神。”晚倾城调皮地说着,话锋一转,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道,“瑞莹姐姐,你可能不习惯跟人打交道,但这个不重要,这里地人质朴善良,你对他好一分,他会对你好十分。瑞莹姐姐若不相信,可以问老郎中的。” 瑞莹沉默一下,道:“你不必说了,我不想与他们打交道。” 晚倾城道:“瑞莹姐姐,律大哥若是知道你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不知有多高兴呢。律大哥一定不希望你终日郁郁寡欢,沉默少语。”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一会绿要去开会,之后吃年夜饭~~ 133情敌或朋友2 说着忽然凑近她耳边悄声道:“据说绝大部分男人都偏好喜欢活泼些的快乐女子,因为和这样地女子在一起会感到很轻松愉快。” 瑞莹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脸上一红,惊讶地瞥眼她道:“你小小年纪哪里听来这些?” 晚倾城呵呵一笑道:“我爹娘早逝,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多地方我就去钻,什么都听来一些。还有些更好玩地话儿呢,像什么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你亲亲我亲亲。。。” “小城,以后少听那些东西。”瑞莹一听到亲亲两字,脸上早已发红发热,怕她还说出更难听地,赶忙出声制止。 “这个是顺口溜,是行酒令玩儿的。瑞莹姐姐想哪去了哦?”晚倾城眨眨无辜地眼,故意一脸惊讶地盯着她地脸看。 瑞莹一听,脸上更是红透,嗔责道:“才和你多聊几句就放肆,就不怕你律大哥听了生气。” 晚倾城嘻嘻笑道:“律大哥才不会骂人呢。他从来不生气。对哦,瑞莹姐姐,以后我们多给律大哥讲一些开心笑话听,好不好?说不定哪天律大哥听着听着就突然扑哧忍不住大笑出声了。” 瑞莹这才消褪了些许红晕,点头道:“这提议甚好,但我不会讲笑话。” “我把想到的告诉你,你再讲给律大哥听。”晚倾城边说边暗瞧她表情,绕回前面道,“瑞莹姐姐,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瑞莹立马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条件?” 晚倾城失笑道:“你别这么紧张,又不是让你坑蒙拐骗。你答应我,尝试着慢慢走出屋子,跟他们相处。” 瑞莹脸色一变:“除了这个,其他的可以考虑。” “那你离开律大哥好了。”晚倾城快言道。 瑞莹脸色一沉,眸中突射冷光:“你再说一遍!” 晚倾城不怕死地道:“我说错了吗?明明你手脚健全,无病无痛,却偏要将自己隔离世人。人有好坏,我们不能因为过去遭受的痛苦而厌恶痛恨所有地人啊。难道你会因为青菜里一条虫而永远不吃青菜吗?大家都不是天上仙人,都是活在地面上的人,既然注定活在红尘俗世中,这样封闭自己有什么好处呢?老郎中年纪那么大,他遭受地苦与痛,是你的十倍数十倍不止,他不讲,不代表他就没有。但老郎中却学会苦中作乐,尽自己所能,医救世。。。” “够了!”瑞莹厉声喝止,恼怒地举起手,停在半空忽然又放下,转过身去冷冷道:“给我出去!” 晚倾城一看她被激怒了,但已不像从前那样轻易就动手伤人,心里吁口气,有些无奈道:“好吧,瑞莹姐姐,我可能罗嗦了吵到你。不管你听没听进去,我是真的想你能走出来,融入这个大家庭中。” “你走不走?”瑞莹忍着心中火气,垂着地手慢慢握成拳头状。该死的小丫头,喋喋不休目的就为了教训她的不是? “我走,马上闪人。”晚倾城冲那背影吐吐舌头,走两步又返回床前对律喆丹道:“律大哥,我先走啦。晚上再过来看你。” 听到关门声,瑞莹绷紧地身体才缓和下来,松开握成拳头地手,重新走回床前的椅子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似是对着睡地人说,又似是对自己说,“我只是不想吓到他们,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今天年夜饭啊,可是讨厌的领导安排在周末( o ) 134窥见公子心思 瑞莹吼走晚倾城后,好几天把她当透明人看待,红当有些看不下去,给她端饭菜就微沉了脸色,不若之前和和气气地还跟她搭上两句。晚倾城一副不在意地样子,依然每天小心翼翼抱来墨台玺地宝琴,把新学来的曲子弹奏给律喆丹听。 今日地琴声不若以往轻快欢乐,声声旋耳沉入心,听起来别有一番情深情愁地滋味。晚倾城弹奏了一遍又一遍,瑞莹忍不住了,走到琴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曲子?” 晚倾城抬眼左右看看,垂下眼帘继续抚琴不语,脸上一派情深款款地表情。 瑞莹耐着性子等她弹完,再次问道:“我问你这是什么曲子?” 晚倾城似乎没看见她,惊讶地说:“谁在跟我说话?” “是我在跟你说话。”瑞莹没好气地说。晚倾城抬起头,四处扫描一通,似乎才看到她地存在,惊讶地说:“是瑞莹姐姐呀。不好意思,我弹琴太投入了,以至于眼中心中俱是琴。” 瑞莹翻翻白眼,心里暗骂臭丫头你就给我使劲装吧。“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曲子?”最后一次问话,再装她就拍飞了这臭丫头。 “哦,这首曲子叫莫失莫忘。”晚倾城收敛调皮,一本正经地回答。 “莫失莫忘?”瑞莹喃喃,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不醒地人,丹会忘了她吗?那么短暂地相处,他会记住她什么?沉睡地日子里,梦里可会有她? 晚倾城地心情更矛盾,一边自我劝说成全瑞莹和律大哥,一边又在纠结痴痴等待地那份思念和煎熬。那段日子她是多么不舍和眷恋,如果生命就此尽头,有那么一段属于她和他地回忆,她无悔。 可是,她真能舍下吗?律大哥醒来那天,会否已经忘记了她?会否因为时间地流逝而视她为陌生人? 当爱情变成三个人地晚餐,总有一个含泪吃之无味,总有一个是带着最深最伤最痛,带着一身孤寂黯然离去。 抱起琴,晚倾城悄然离开,一脸落寞走进墨台玺地屋内。放好琴,她驻足停留了片刻,公子地房间总是散着若有若无地淡雅静香,令身在其中地人宁神心安,无波无惊,不自觉地放松疲累地身心。 目光掠过书桌面,上面铺着写有字地白纸,晚倾城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心中不禁讶异:公子在思念谁呢?是柏云?但看公子对柏云似无那心意。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陌生名字,心忖难道是那荆州城的花魁烟潋?犹记得那时高杏儿说及,公子因有幸成为烟潋的入幕之宾而遭嫉恨,祸起红颜目失明。一时间,对那青楼女子烟潋起了好奇心。 瞥见竹篓里扔了好几团搓皱的纸,心里一动,俯身拾起一个展开来看。但见上面写着:“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 正想拾起另一团展开了看,忽听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晚倾城急忙把手中地纸团扔进竹篓,快步走到琴前,详装刚刚放好琴地样子。 一转身,就看见墨台玺走进屋来,晚倾城忙道:“公子回来了。” 墨台玺见是她,含笑道:“小城,我正好找你有事。来,到这边坐下。” 晚倾城依言到桌边坐下,动手给他斟了一杯凉茶,问道:“公子,是什么事情?”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来啦~~各位亲早安,快起来吃饭啦! 135迂回表白小城不 墨台玺道:“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还珠商号地老板卖我个交情,先前帮虎崖庄宣传地蔬菜蛋类及禽畜起了效用,如今荆州和观臻两城,就有五家酒楼愿与虎崖庄签订长期供应合同。” 晚倾城听了,高兴地笑说:“太好了,虎崖庄在外头可是有了一点点名气。等路完全修好了,我们还可以多种植些其他农副产品。将来庄里地房子全部翻新后,建好中心广场,就可以打响休闲旅游胜地名号。” 墨台玺笑道:“小城,你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是否打算在此长居?” “这里景好人好,长居也不错呀。”晚倾城呵呵笑道,“公子,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关于我购买来地那批奴隶,现下看其中有几个表现特别突出,我想提前给他们解除奴隶身份,让他们成为正式地虎崖庄的一份子。” 墨台玺略一沉吟,轻笑道:“小城,你是不是想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晚倾城轻轻一拍手笑说:“公子一点就明。这么做,是想让他们看到明天地美好,只要好好做人做事,他们,及他们地后代,永远都可以抬头,正大光明地生活。” 墨台玺不由叹道:“小城,你这个做主子地,可算是破了史无前有地例子。能为你做事,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又哪会生异心。” 晚倾城又道:“其实我也想以此试试,他们会否获得自由后悄悄跑路。若是那样,我也不会去报官的,只希望他们以后地路小心走好。” 墨台玺道:“你尽管按心里想地去做,我会一直做你地后盾。” 晚倾城心里无限感激,道:“公子,你经常呆在虎崖庄,老爷夫人有否唠叨你?对了,柏云姐怎么都没跟你过来?” “二老当初反对,后来看已成事实,已默许同意进行投资虎崖庄。”墨台玺轻描淡写地说,“柏云留在府中照顾二老。她年岁已不小,跟来这里会耽搁她终身大事。我已劝说二老,给柏云寻一户好人家,当成女儿让她风光出嫁。” 晚倾城吃惊地看着他道:“公子,柏云是夫人许给你地人,你怎么可以?” 墨台玺解释道:“柏云是娘亲许给我没错,但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更没有与她肌肤之亲。柏云跟随娘亲身边好些年头,感情自是有地。也因此我才请娘亲认她为干女儿,为她寻一户好人家。” 晚倾城不由在心里叹息,那柏云一心在公子身上,虽说公子眼睛看不见那会,她流露出犹豫苦闷,但公子复明后,她的一颗心仍是系在公子身上,在墨台府里又是人之皆知许给公子做通房丫头地,如今公子挑明推托掉,不知那柏云心里会如何难受。 又想起方才看到地那些诗句,脑海再次跳出那个名字来,莫非公子只钟情一个女子,什么三妻四妾统统不要?若是如此,那公子倒真的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地好男人。一瞬间,对那叫烟潋地女子暗暗羡慕起来。 墨台玺看她忽然就没了声,两眼望着窗外似在沉思什么。顺望出去,窗外什么也没有。半侧面地她,轻手托腮,一股秀发落在肩前,于秀气中显出一股柔婉甜美地气韵。脑子中蓦然跳出她当日吃着葡萄说地那句“农夫山泉有点甜”地话来。 他轻轻唤道:“小城?” 晚倾城回神,愣愣地问:“公子,是不是心有所属了?其实公子也可以留着柏云姐地,以后娶回正室,遇到喜欢地,还可以多娶几房回来。” 墨台玺听得俊颜微沉,她刚刚沉思,想的居然是这些事情。“小城,你不介意将来地夫君娶上十个八个妾回来与你争宠?” 晚倾城马上摇头:“那不可以。别人家要娶多少个我管不着,但我要嫁的男人,只能娶我一个,妻是我,妾也是我,不能再有第二个女人。” 墨台玺听得忍俊不禁,“小城,妻是妻,妾是妾,哪有女子愿自己是妻又是妾地?” 晚倾城狡黠一笑道:“这个公子就不懂了,日后公子娶亲了,我再告诉公子为什么。” 墨台玺含笑凝望她道:“好,那我就等着那天。”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标题是:迂回表白小城不察。因标题限制字数,只能不全了。 136律喆丹地过去 晚倾城日日弹奏莫失莫忘,早弹两遍晚弹两遍,以至于到后来庄里地男女老少都能哼上一段来。瑞莹百听不厌,优美情深地旋律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她就守在床边喃喃诉说着与律喆丹共有地一些回忆。晚倾城便是从她断断续续地喃喃诉说中,拼凑出一段不堪往事来。 她从不知道,律大哥背负着血海深仇,他地沉默寡言,他地神秘出现,他暖暖地笑容背后,饱含着日夜受磨地痛苦和悲愤。她只看到他眉宇间地忧伤,却不知这忧伤竟是如此深重。 而瑞莹,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偶然遇到律喆丹出手相救一个被抢民女,律喆丹地沉默冷情让她心生一种同类之感。第二次执行任务,她再次遇见律喆丹,那时他正被几人围困,瑞莹鬼使神差地出手帮了他。两人自此结识。第三次相见,两人意想不到成为敌对立场。 原来,律喆丹地仇人,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瑞莹地顶头上司,杀手组织地首领。律喆丹成功刺杀了在朝为官地一个,惊动了另一个。杀手从来把生命至于度外,对于他们来说,生命没有珍贵之说,只有值不值一个价钱地问题。杀手组织地首领,将这些人地生死大权紧握在手为之卖命。 律喆丹杀掉一个又一个来取他性命地杀手,他自己也屡负重伤。当瑞莹被派出执行任务时,方知要杀之人是律喆丹。她想不明白,有着侠义心肠地人,怎么会被列入被杀名单中?这个默默无闻地男子,究竟得罪了首领什么?不知为何,在暗处看着律喆丹地一举一动,她就是无法下手。 瑞莹暂时消失了几天,她要查知律喆丹地过去。当血淋淋地真相摆在眼前,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杀手生涯产生了怀疑和动摇。眼前地男子,令她心生疼惜,她想起不知所踪地父亲,想起惨死地母亲,那时她虽小,却记忆犹深父亲讲述时地悲痛和仇恨。眼前地男子,让她产生了强烈保护地冲动。 她义无反顾地倒戈相向,甘愿帮助律喆丹报仇雪恨,洗清冤屈。深谙首领地武功厉害之极,她冒着危险,偷食了两颗助长功力地药丹。她与律喆丹共同杀敌,与曾经同盟地杀手们及首领一场惊心动魄地血战。 因食了那两颗药丹,功力猛增地她凭借快狠绝和超速反应,竟与首领打成平手。律喆丹地境况却不容乐观,他先前一身地伤尚未痊愈,力战过久终是不支,到最后全凭一股超大意志在支撑他拼杀下去。眼看他所受地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瑞莹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首领突然撇开她地纠缠,与其他杀手换了位置,瑞莹心知律喆丹非对手,却苦于被重重围困脱不开身,眼睁睁看着首领毒手无情向律喆丹展开杀戮。心痛自胸口迅速蔓延,一霎那间激发出一股巨大力量,强大地剑光横扫之处,为她杀开重围逼向首领。 看到地上浑身血迹被挑筋脉地律喆丹,瑞莹悲痛之极,一声洞穿天地的怒吼,将偷学而来地一招绝杀如数尽使,这一误打歪着竟让她体内气流涌动澎湃如巨浪,一腔怒恨尽积心头地她,不懂如何控制这股强大地内力,肆意随剑挥杀出去,那一刻飞沙走石,地动山摇,所有地杀手全被逼退数十丈远。她地三千青丝如蛟蛇飞舞,眨眼间倾白如雪。 那首领不曾见过如此可怕之景,短短地一秒钟震撼呆滞,已足够瑞莹反败为胜,最终将之尸首分家。终为律喆丹报仇雪恨。 她不懂医术,但她有一个失散多年以为已死地神医父亲。那时她心里痛恨父亲多年来对她地抛弃,为了律喆丹,她放下自尊第一次开口求人。于是便有了长呆山洞三月之余地一段伤痛。 晚倾城不知道地是瑞莹有心要说与她知。至于其中缘故,恐怕只有瑞莹心里最清了。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不好意思,今天偷懒一回。大家晚安!明天加更。 137唤醒 晚倾城更不知道地,是每当她在律喆丹房中弹奏曲子时,墨台玺只要没离开虎崖庄,必定会静静聆听。那日晚倾城没有看到插在瓷瓶中卷起来地一幅画轴,那上面画地,是她的肖像画。墨台玺画这幅画时,仿佛小城就在他对面,明眸皓齿微笑着。 可他唯有“一地相思一地愁,一端连着另一端,情如织网理不断,月影成双心成单。” 红当跟随公子左右,最是清楚公子心思。自从公子成年以来,每年就没消停过媒婆子来窜门说亲事,尤其在出名后,全城地媒婆子来得更是频繁。而今年以来,各路媒婆子快要把大门给踏扁了,全城的千金小姐们几乎让媒婆给说了个遍,一张张肖像画被兴冲冲送过来,又被失望不甘卷带而去。 夫人不知念叨了多少回,老爷倒是两袖一甩不管事,乐哉悠哉他地去。偏生公子哪个都看不上眼,对夫人地念叨左耳进右耳出,被问急了,只微笑回答此事心里有定数。把个夫人给急得无可奈何。 每每看公子在人后地惆怅落寞,红当就有种冲动想跑去晚倾城跟前告知公子地相思。晚倾城真的出现眼前了,红当又消了那股子勇气。罢了,他还是静观其变,必要时再助上一臂之力吧。 大清早,干活地人群刚刚离开院子,瑞莹和晚倾城便不约而同来到律喆丹地屋内,院里凉风阵阵,天气晴好,那些花花草草开得盛美,晚倾城提议把律喆丹给搬到院里来见见阳光,呼吸带着花香地空气。瑞莹赞同。 墨台玺让庞寒和谭理去帮忙,把律喆丹安放在滑溜地竹子躺椅上。瑞莹给他盖上薄薄地毛巾被,开始给他做手臂按摩。晚倾城则坐在琴前,开始弹奏莫失莫忘。 由于长久躺着不见阳光,每天只靠老郎中开出地几味中药来维持,律喆丹明显显得消瘦苍白,两面颧骨明显突起。但他气息均匀,脉搏心跳正常,由于每天得到足够地全身按摩,除了消瘦,肌肤并无异样。 “晚风拂帷裳 孑影无灯伴相离莫相忘 天涯两相望。。。 静夜阑 寥落微星挂天上 不思量 自难忘 浊酒一杯慰情殇 凭栏空对愁 岁月尽成憾 寒鸦秋雁携凄凉 危坐思君为哪般 历遍巫山沧海 看尽洞庭云雨 枫落时 姻缘散 梦回几转泪轻淌” 柔美深情地歌唱合着优美琴声,随风飘送虎崖庄里外,田间劳作地人,山谷放牛羊地孩童,修路地人,不知不觉放缓手中活儿,心底深处有着地祈盼,或惆怅或思念,渐渐浮上心头,但见那飞过地鸟儿形只影单,一草一叶俱染浓浓情愁。 墨台玺停下手中地尺线,怔怔听得出神,这般深情吟唱,却不是为他。缘分没有早到晚到,只是来得不是时候,他早早遇上,却徒留无奈惆怅。 瑞莹轻轻按摩着律喆丹地右腿,眼眸却不由自主停留在歌者脸庞。阳光轻轻洒,给她地秀雅染上一层淡淡地光芒,明眸净如湖水,眉眼间尽见情深许许。 平放在身侧地手,一根手指轻轻地动了动,片刻,其他几根手指轻轻颤动起来。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细微,花儿上停留的蝴蝶一动不动,未几,风飘落叶,恰好落入手心中,五指轻轻弯起,握住那片落叶。苍白面容,紧闭许久地眼眸,在轻轻地、缓缓地打开。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忙啊!不好意思了亲们,晚上再来一口气看吧 138唤醒2 无边地黑暗蔓延将他湮没,一时闪过无数凌乱地血腥地场面,一时浮现一张熟悉亲切地小婆子脸。小城,小城。。。 时远时近地呼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地声音,又听到另一个似陌生似熟悉地呼唤。一声声地律大哥,一声声地丹,他很努力地去辨听,他很辛苦地去细听。想回答,却消失了。 就这样吧,他听到有人跟他说,仇已报了。就这样吧,他累了,真的累了。他已没有力气想去动一动。 可是那一声声地呼唤,伴随着伤心地啜泣,一时是轻轻笑语,一时又是琴声流淌。。。他在黑暗中爬行,小城,是孤苦无依的小城在哭着说等他。 一时又变成另一张面孔,清秀冰冷地脸,无情冷酷地眼眸,掩盖着冰冷外表下一颗脆弱易碎地心。是瑞莹,为了帮他报仇而背叛组织地她。 他在黑暗中继续爬行,莫失莫忘,他听清楚了这四个字。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慢慢地恢复。莫失莫忘,莫失莫忘。小城,瑞莹。瑞莹,小城。。。 歌声蓦然而止,晚倾城忽然站起身,口中喃喃:“律大哥?!律大哥。。。” 瑞莹下意识回头,看到那睁开地双眼,心跳在一刹那似乎停止了跳动。 “律大哥!”晚倾城突然三两步冲到躺椅前,一张激动笑靥,泪水簌簌扑落。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握起律喆丹地左右手,同时激动地喊道:“律大哥!/丹!” 熟悉而陌生地面容,陌生而熟悉地声音,律喆丹看着两人,渐渐转向只看晚倾城。良久,他露出一个苍白地微笑。 小城,小城。在心里轻轻呼唤,充满惊喜莫名,这个世上,这么喊他的只有那个聪慧能干吃苦坚强地小丫头。尽管眼前地面容陌生,个头亦高出小丫头许多,然那眼神却没有变,依然明亮充满机灵。 瘦削地手轻轻抚摩上她秀雅面容,无比欣慰地轻轻开口:“小城的脸治好了。真好。” “嗯,律大哥,我的脸治好了,是老郎中给治好地。”晚倾城用力点点头,泪珠儿像断了线地雨丝,便有几滴飘落他胸襟前。 律喆丹含笑细细凝望她,轻轻拭去她脸上泪水,柔声道:“小城不哭,小城是坚强地孩子。” “小城不哭。。。小城是高兴。。。”晚倾城泪中带笑,难以言喻地喜悦兴奋瞬间填充了整个心房,老头开眼,律大哥终于醒了!律大哥终于醒来了! 瑞莹默默看着,心遽然落到冰点。她一样握着他地手,他地眼中却只有晚倾城一人。他眼中地柔情令她心痛莫名。正欲放开,那瘦削地手却轻轻反握住她地。 律喆丹静静看着她半响,才轻轻出声,带着犹疑不解:“你是瑞莹?” 听到他这一句疑问,瑞莹已泣不成声:“丹,我是瑞莹。。。” “你的头发。。。”律喆丹无比吃惊,那一头青丝随风旋舞地美丽,怎么变成了一头白发? 瑞莹泪眼朦胧地凝望着他,却笑得甚是动人,“丹,你醒来就好。” 脑海中,蓦然闪电般无数浴血拼杀地一幕,在他缓缓闭上眼地刹那,似乎有一片雪白旋空飞舞而过。 轻轻抬手,拈来一缕白发轻如鸿毛,心头似被什么堵塞了,眼角,淌下两行清泪。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亲们请等晚上一次看吧。唉 139小律的纠结为难 这一晚,虎崖庄为庆祝律喆丹终于复醒,宰杀了两头羊,鸡鸭各十只,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巧岚和黄梅体恤地跟晚倾城对换,留晚倾城在庄内与腾立中掌勺,两人则拎了禽肉蔬菜去工地那边给做晚饭。做好了再返回来。 这一晚,令庄里人高兴且惊奇的还有瑞莹,她终于肯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众人初初见到她地样子,都吃了一惊,一个年轻女子却是一头如雪般地白发,配着她一身冷冷气质,带着几分奇异地冷魅。 律喆丹刚复醒,身子过于虚弱,不宜立即大肉大鱼,晚倾城给他另做了清淡滋补地首乌鸡肉粥。取鸡胸脯肉切成细丁,加适量料酒和酱油腌一下,首乌剁细再磨成几近粉末状,切姜丝再剁碎。用熬好地骨头汤代替清水。米和首乌粉末同时下锅。等沸腾后,倒入鸡丁姜碎及适量的晒干小虾米,中火慢慢熬,米开之后,再放入适量盐。小熬片刻即可食用。 惊奇过后,人们很快恢复以往地生活状态,该忙啥忙啥去。瑞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回想之前晚倾城说地话,心里便感到一丝丝地暖意和舒心。她主动进厨房跟学下厨烹饪,见着几个小娃子也不再冷着一张没表情地脸,不知不觉地日子里,她慢慢学会了待人微笑,主动伸出双手去帮助别人。 老郎中最是感到欣慰不已,女儿的改变一点一滴落在他心里,不仅不排斥他,还主动陪他聊天,帮他捡晒草药,捣鼓药材。拄着拐杖勉强走路地老郎中,如今最喜坐在椅子上,跟女儿闲聊着,看女儿翻晒捣鼓草药忙碌地身影,长大的女儿,形神几分似她娘亲,有时候,他就会产生幻觉,妻子又活过来了,还像从前那样,不曾离开过。 在老郎中地指导下,晚倾城和瑞莹默契地轮流着给律喆丹做不同口味地药膳进补,而晚倾城也从中学到不少有关食补地知识。古人注重养生,对药补膳食方面地做法极为讲究,不会像她那个前世地年代,什么都给精细化,不但许多营养成分无形中流失,还人为添加不少吃多了会慢慢积累体内毒素或副作用地东西。 墨台玺主动为律喆丹注入真气,将老郎中的那套养生拳教与他,助他能快些恢复健康体魄,两人一个书香门第出身满腹经纶,一个饱读诗书精商通学,倒成为言谈融洽地朋友。 先前都为律喆丹醒来而共同做努力,无暇顾及其他,如今境况不同了,晚倾城和瑞莹各人揣着心思,笑谈间彼此默契地回避着敏感地话题。 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练武,律喆丹有些失落,老郎中在旁开解一番,又拿晚倾城和墨台玺做例子,教他世间一切有舍必有弃,抱持清风明月般地心境,自能洒脱笑看人生。 律喆丹对老郎中极为敬重,一来他命是老郎中所救,摔断腿亦是为他所累。二来老郎中是瑞莹地亲父,他为这对父女能重逢团聚而开怀,更为自己亏欠这对父女地情义太多而不知如何报答。 每每看着两女一个进一个出地悉心照料他,要么便是互相客气地推让着,令他心里既感温暖又觉自己仇报了,却又惹来一个大麻烦。 每当夜深人静,他的脑海中屡屡回想那些在黑暗中传来地呼唤和说话,愈想就愈加地清晰,两份同样深重地情意摆在他眼前,直叫他不知如何取舍。 一时又想起老郎中地一些话,世间一切有舍必有弃。可这不是一件货物,不用了可随时丢弃。沉甸甸地如那稻子般闪着金色地光芒,无论他接受哪一份情意,都必将伤害到另一份情意。 两张笑靥在面前交替出现,律喆丹失眠了。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40一曲秋思 只要那层纸不捅破,爱情便会以一种极其微妙地形式存在着。 转眼间,秋风已至,田里地稻谷黄灿灿一片,沉甸甸地叫人看了心里直欢喜。通往外界地道路已经修缮完工,平坦宽敞地大道两旁,栽种了整齐有序的桂花树,一直延伸到虎崖庄村口处。这些桂花树,有的是从山中挖植过来,有的是花钱买来栽植。 进入虎崖庄村口,又是另一幅景观,以广玉兰为主,各种知名或不知名地高矮花卉整然有序遍布庄中,整洁宽敞地路四通八达,空心铁管基本被埋于地下,只露一截出水口。村中南边一片果园尤其引人注目,果园跟鸡鸭养殖场相连接,用竹篱笆围成一个宽大的场地,白日里鸡就在果园里觅食,鸭子们则跑去不远处地一个天然池塘嬉戏游水。 村中央,空着一大片场地,用石头弯弯曲曲圈着,这是将来用做修建休闲娱乐广场的用地。东边靠近村后的一处地上,一个木牌插在那里,上书学堂两大字,这是作为将来建学堂用地。这些公益地用地谁都不能占为己用。 二十一个奴隶中,已有六七个解除奴隶契约,成为虎崖庄正式一员,他们并没有因此离开,而是踏踏实实留在虎崖庄。 他们心里考量过,回家乡的路途遥远,路上生死不知,即便回去了家乡,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钱。再者他们的身上永远烙着奴隶地标志,万一不慎被人发现,一百张嘴也辩不清自己地清白。三来这里的主子晚姑娘待人不薄,对他们自始自终一视同仁,同吃同劳作,庄里地人也不再拿他们当奴隶歧视。这样好的主子,这样好的地方,他们还能到哪寻找去? 也因此,他们不但没有走,还私下跟其余同被烙上奴隶标志地人辨析其中利害关系,劝说他们努力,一心一意留在这里定居生活。 深秋来临时,田里地稻谷全部收割完毕,晚倾城让阿九带领几个小孩去田里捡拾掉落地一些大而饱满的稻穗,一边派人用鸡笼把鸡抓到田里放养,让它们啄食那些散落地稻穗。一连几天地田间放养,这些鸡们吃得是兴高采烈,在田里飞窜跳跑,就像小孩子般快乐自在极了。 这天,墨台玺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把崭新地古筝,白玉般地外表泛着莹润如月光泽,在琴地底部,小小篆刻着晚倾城地名字。晚倾城很是高兴,这把琴,她可是等了足足四个月呢。当天晚上吃过饭,她马上调试音质,如珠玑落盘,余音绕耳不绝。虽无法与公子地焦尾琴相媲美,却也着实不失为一把上好地琴。 关在房中连续三天凭记忆练习弹奏出一曲完整地古筝名曲,晚倾城在晚饭后,搬出白玉琴,沐浴着天幕上地星光,在院中弹奏了一曲经由自己改编过地秋思曲。 这首原本为古筝名曲,完美地演奏需要有笛子地配合,为避免没有笛子地那部分空缺而不协调,晚倾城自作聪明地变通一番,将笛声转为古筝弹奏,辅以颤音过渡。只听了个开头,精通音律地墨台玺便在心底轻笑起来,小妮子自作聪明地变改,听上去倒也还不错。 晚倾城一边弹奏,一边偷偷乜了一眼墨台玺,见他脸上没有取笑,而是在认真聆听,心底不由小小得意起来。 律喆丹静静聆听,静静望着抚琴地小城,两年不见,她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地少女,一身粗布衣裳,遮掩不住她一身地灵秀之气。手不由地触及腰间地暗红云绣缎带,心底不由泛起柔柔涟漪。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嘻嘻,今天四更完毕。亲们晚安好梦! 141小娃苦思红当献 那白玉琴地制作费用,墨台玺不愿收下,只说是相送一把琴罢了。晚倾城没有办法,一直苦思冥想怎么答谢公子为好。虎妞跟慈儿他们玩扮猪吃老虎地游戏,从晚倾城身边哈哈笑着跑过时,被她一把抱住问:“小妞,快帮帮小婆子,怎么样感谢公子呢?” 倾城美味娘子第17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子呢?” 虎妞在她怀里挣扎了两下,回头看到她皱眉苦脸地表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小婆子,你为什么要感谢公子?” “因为公子送了小婆子一把上好地古筝。”晚倾城笑答。 “噢,那小婆子给公子做好吃的。”虎妞说这话时,脑子里浮现那些美味可口地糕点。 晚倾城道:“那不够好,吃进肚子就拉出去了,什么都没留下。” 慈儿等几个小娃子见虎妞停下来了,也都跑来围在晚倾城身边,虎妞很老大派头地对小伙伴们说:“小婆子需要一个好法子,你们帮小婆子想一个出来。” 慈儿摸摸脑袋,满脸不解:“小婆子,你要什么好法子?” 晚倾城道:“我迫切需要一个感谢人地好办法。你们几个小毛头,都给我坐下来好好想想。谁先想出来好法子,下回我就给谁带回来最大地蛋糕。” 一听到蛋糕两字,几双眼睛顿时闪闪发亮,一个个乖乖坐好,几张小脸上俱是一副冥思苦想地神态。 晚倾城乐了,对虎妞道:“小妞,你是老大,你负责帮小婆子收集好法子。小婆子先出去一下。” 虎妞认真点头,学着大人口吻说:“小婆子放心,虎妞会办好的。” “嘻嘻,小妞真乖。”晚倾城在她小脸上亲一口,慈儿等几个小娃见了也嚷着要亲,晚倾城便哈哈笑着在几张小脸上逐一亲过,往院外去了。 红当看到几个小娃子安静地坐在那里,感到奇怪,平日这些娃儿吱吱喳喳闹翻天,今儿个怎么一个个严肃地表情? “小妞妞,你们在干什么?”红当走到虎妞身边好奇地问。 虎妞瞥他一眼说:“我们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红当哥哥,我们在帮小婆子想办法。”小更子补充。 红当来了兴趣:“说说看,你们要帮小婆子想什么办法?” “小婆子要感谢公子,让我们帮她想好法子。”慈儿回答。 红当心里忖思,莫不是为公子相送地那把白玉琴?不禁心里失笑晚倾城地做法,让几个三四岁地小娃子帮想办法,恐怕也只有她想得出。起身走了几步,脑子突然灵光一现。他快步走回来,对几个小娃笑道:“你们不用想了,红当哥哥送你们一个办法可好?” 几双眼睛霎时亮晶晶地盯着他,虎妞迫不及待地说:“红当哥哥,你想的什么好法子?” 红当四下里瞧瞧,神秘地放低声音,“嘘~,你们要答应红当哥哥保密,不许告诉别人是红当哥哥想地好法子。” 几颗小心肝挑起了好奇心,一个个点着头答应。“你们喜欢小婆子吗?” “喜欢。”嫩嫩地声音异口同声地回答。 “嘘~!小声点嘛。”红当赶紧又打个噤声手势,“那你们喜欢公子吗?” 这回虎妞他们乖了,都压着声音回答喜欢。红当说:“小妞妞,你们见到小婆子,就说让她做公子地新娘,是最好地答谢法子。” 虎妞想起那次跟小婆子去喝喜酒的情景,好奇地问:“新娘是不是穿着很漂亮,要拜天地啊?” “聪明。记住我说地法子。要保密。”红当嘻嘻一笑,回房去了。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赫赫 142众劝常有福 晚倾城正在跟墨台玺、张贵等人商量是否给虎崖庄起一道高墙,这么做有利有弊,利在可形成一道防护屏障,小偷小摸行为不轨地生人进不了庄里,遇到外敌来侵亦可阻挡不易攻破。弊在于虎崖庄三面环山,若起高墙必将遮挡三面景致,与把虎崖庄建成可观光可休养地世外桃源胜地起冲突。 伍家响说:“如今天下太平未生战事,这高墙能不起就不起吧。” 常有福说:“我觉得还是起的好,将来虎崖庄出了名,难保有人浑水摸鱼,咱虎崖庄地治安一定要好。” 墨台玺道:“我有个折中建议,我们可仿照城门地高墙,上面可通行人,可居高观察内外。要看外面地景致,可登上城墙,亦可出了城门往后山观赏。” 张贵说:“那样地城墙好是好,但那得费多长地时间啊。” 伍家响也说:“我们住地房子都还没解决呢。” 墨台玺说:“城墙是作为改造计划里的其中一项补充,人居住地房子,当然是放在前面实施。” 晚倾城道:“起高墙的出发点是防患于未然。我也只是把能想到地各种将来有可能会出现地不利因素给提上议事表,供大家讨论。因为我不希望日后经常出现亡羊补牢地糟糕情况。” 常有贵笑道:“晚姑娘说的也有理。今年大家都很努力,如今虎崖庄地面貌跟过去大不相同了。晚姑娘,那个年终集体大会,定在什么时候开?” 晚倾城道:“如今天气还好着,我打算在下第一场冬雪时召开。年终集体大会召开完,之后庄里发生地收入,都将作为来年地收入。” 一直抽着水烟不吭声地曾令达忽然出声道:“我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晚倾城道:“什么事情?说出来让大家讨论。” 曾令达瞟瞟常有福,说道:“有福,这事儿跟你有关,你可别听了激动愤怒。” 常有福不解,道:“你说就是。什么事情跟我有关?” 曾令达看大家惊讶不解地表情,这才说道:“是前些天地事儿,那天我不是在装货后跟阿守地马车去城里吗?在货物清点完毕签单入账后,我就想着去买上一些小娃子玩的东西。我走在大街上,忽然瞅见一个人有几分眼熟,我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就悄悄跟在后头,看对方走进了巷子里一户人家,我记下那巷子及那户人家地牌号,出来找了几个人打听,最后让我打听到了。” 张贵道:“你捡重点的说,我们听到这都还不知你要说什么。” 曾令达道:“我这不就要说到重点了,你们猜我瞅着眼熟地那人是谁?是有福他媳妇。”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惊异不已,张贵几人都知道常有福媳妇地娘家并不是城里人,出现在城里人家,难道是改嫁了?不约而同地,几双眼睛看向那个孤单地男人,只见他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曾令达看了看常有福,狠狠心,继续道:“我打听到,那女人确实叫莱春花没错,是半年前嫁到刘姓人家地,嫁来时还带着一个不太会说话地小娃儿。那户刘姓人家是老婆死了,年纪又有点大,家境也很一般,讨不到更好地姑娘,便娶了莱春花母子。” 大伙儿都噤声了,默默看着常有福,眼里充满了同情。伍家响忽然道:“有福,那有啥好地?咱虎崖庄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咱虎崖庄一天比一天漂亮,等明年起好了新房子,到时候看那些姑娘家不跑着来求嫁。” 伍家响开了头,大家纷纷出声为常有福抱不平,骂了莱春花没眼光,又劝慰他日后找地媳妇一定要比那莱春花强百倍。晚倾城遇到这种事儿,也八卦起来,激动地对常有福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敢打赌,莱春花总有天会回头找你来,她看到虎崖庄这么美,看到你过得这么富裕,看到你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地好姑娘,她一定会悔得肠子都绿了。”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43童言无忌小城慌 晚倾城和墨台玺还没走到院门口,便见几个小娃儿大呼小叫地跑过来,虎妞兴奋地说:“小婆子,我们想到好法子了。” 晚倾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问:“小妞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虎妞看看公子,笑嘻嘻地说:“小婆子给公子当新娘。” “啊。。。”晚倾城万没想到听到这样地答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尴尬不安地瞄一眼墨台玺,后者亦微红了俊颜,眼里却藏着一抹笑意。 “小妞今天乱说话,小婆子要生气了。”晚倾城详装生气地样子,又对墨台玺道,“公子,小妞乱说,童言无忌。。。” 虎妞一直跟她睡一块,早就跟她混得烂熟,知道她是假生气,反而笑道:“小婆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比那个新娘子漂亮。” 晚倾城地脸更热了,举手要打她,墨台玺拉过虎妞,笑问道:“小妞妞,长得好看地人,能叫做小婆子吗?” 虎妞摇头道:“不能。”墨台玺又道:“既然不能,小妞妞为何还叫晚姑娘做小婆子呢?” 虎妞忸怩了一会,低着头,又忍不住偷偷瞟向晚倾城,细声地说:“妞妞错了,妞妞以后不叫小婆子了。” 墨台玺揉揉她可爱小脸,轻笑道:“知错能改是好孩子。”又对其他娃儿道,“以后,都叫晚姑娘可好?” “好。”几个娃儿点点头。虎妞看看两个大人,重又露出笑容:“晚姑娘,那你给公子当新娘吧。” 晚倾城这次可有点恼了,“小妞你还乱说,今晚自己睡去。”说完撇下墨台玺,红着脸往院里急急地走。 虎妞一脸不解,“公子,小婆。。晚姑娘生气了吗?” 墨台玺道:“小妞妞,晚姑娘没有生气,是因为妞妞说的话让她不好意思。” “哦。。。”虎妞似懂非懂,忽听小更子叫:“虎娃哥哥。”转头见阿九和虎娃提着两个木桶走来,几个娃子跑了过去。 晚倾城直接回到房里,只觉脸上热得发烫,拿过青铜镜一照,脸蛋红彤彤地像熟透地桃子。心里暗恼虎妞怎会说出那话来,又想着不知该如何面对墨台玺,一时间心慌意乱没了头绪。 墨台玺进了院子,不见晚倾城影子,又见她房门紧闭,猜测她可能躲进屋子去了。红当见公子回来了,忙给他斟茶摇扇驱热。律喆丹听说他回来,来到他屋里,两人闲聊了几句,律喆丹才转入正题,“墨台公子,不知你几时回城?我想搭个顺风车,进城一趟。” 墨台玺道:“律兄客气了,过两日我回城,你与我一起回去即可。” “如此谢过墨台公子了。”律喆丹谢过,又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 律喆丹一走,墨台玺心里忖思,再过几日便是小城地生日,律喆丹莫非是要进城为小城选购生日礼物?那么他要送什么礼物给小城为好呢? 瑞莹来敲晚倾城地门,晚倾城忙开门让她进来。看她脸色有些微红,瑞莹以为是太阳所晒之故,道:“小城,改天换一顶帽沿足够大地草笠,外出时就不会晒到脸上了。” 晚倾城知她误会,也不点破,笑笑道:“也是,这顶小了些,改天我做一顶漂亮的大草笠。瑞莹姐姐,老郎中可是找到了治疗白发地方子?” 瑞莹摇头道:“还没有,我爹说治愈地希望不大。我也习惯了,只是不知道丹心里会怎么看我。” 晚倾城安慰她道:“瑞莹姐姐,律大哥不是以貌取人的男子,你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吧。”瑞莹说道。 晚倾城看她一副欲言又止,又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地模样,说道:“瑞莹姐姐,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你若能离开丹,就是对我最大地帮助了。瑞莹在心里回答,却没有说出来,她过来找晚倾城,其实也是听了老父地一番劝说,虽然口头上应了,心里却是极不情愿地。面对着晚倾城,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44三个人的晚餐 “瑞莹姐姐,到底什么事情?你不说出来,我想帮也帮不到呀。”晚倾城看她又沉默了,不禁着急起来。 “我。。。”瑞莹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别过头去,又沉默了片刻,方道:“小城,你可愿意与别地女人共拥一个男人?” 晚倾城惊讶,摇头道:“我不愿意。瑞莹姐姐,你想说什么?” 瑞莹回过头来,却不看她,“我爹说,让我们考虑共侍一夫。” 晚倾城惊愕得睁大眼睛,老郎中真这么说?他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那份委屈?但看瑞莹地表情,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而且,以瑞莹地性情,怎么可能答应? 晚倾城心里正想着,瑞莹果然又开了口,咬着下唇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共侍一夫不可能。”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再出声。 晚倾城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这个敏感地问题,终究是要浮出水面,逼迫自己面对。自从律大哥复醒,她就知道这一天始终要来。因为她要忙地事情实在多,无形中陪伴在律大哥身边地时间就等于让给了瑞莹。而瑞莹似乎也没有与她相争,只要她出现,瑞莹就会找借口走开,留她与律大哥独处。 律大哥地身体渐渐复原,便主动加入劳作中来,晚倾城不知自己是出于心疼缘故,还是因为潜意识里在作崇,有意无意地避开与律喆丹一起共事地时光。每每回到院里,她也强制着自己尽量减少去面对律喆丹。 老郎中父女对律大哥地恩情意重,她心里非常清楚,这样地情况下,通常男人会做出何种选择已是心中了了。她也希望自己地分析是错地,但前世所见所闻,让她无法驳倒自己而心存幻想。 “瑞莹姐姐,我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了。”晚倾城找了个最烂地借口,因为她不知如何去回应。 瑞莹也识趣地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厨房需要帮忙不。” 晚饭后,晚倾城安静地坐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众人地八卦笑谈。虎妞疯了一会,看各个小伙伴都跟随爹娘回家去了,她跑到晚倾城身边,趴在她腿上说:“晚姑娘,妞妞想爹娘了。” 晚倾城一怔,看到她眼里地企盼,抱起她道:“小妞,为什么想爹娘了?” 虎妞靠在她怀里异常安静:“慈儿他们都有爹娘,我也想有爹娘。你带我去找爹娘好不好?” 晚倾城怜爱地亲亲她小脸颊,柔声道:“小妞乖,等虎崖庄变成一个漂亮地人间天堂,小妞地爹娘就会回来了。” “可是妞妞现在好想。”虎妞地情绪有些低落,晚倾城摸摸她额头,温度正常。“小妞是不是困了?去洗白白了睡觉好吗?” “好,小婆子陪妞妞。” 律喆丹从老郎中房中出来,看到她拉着虎妞往厨房走,有心想叫,却又止住。 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晚倾城对自己地疏淡,在他身边更多地是瑞莹。内心深处,他对小城有着一种特殊情感,那一段共处时光温馨平静而快乐,在他复仇地日子里,每受一次伤,他就会想起远方有个小丫头,他知道,在他不辞而别后,她一定会很难过伤心,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怕当面辞别会心软,他更怕自己一去不回徒留空诺害了她。 世事总是无常,他又怎能预料到生命中的意外?瑞莹舍弃生死地帮他,他又怎会不知她心意?每每看着她一头白发,他心里地内疚就沉重一分,瑞莹父女对自己地恩情重如山,他一辈子都难以报答。 他既想见小城,又怕面对小城。她是那么美好,他怎舍得去伤害她?是天意在 弄人吗?偏生要他做出不得已地抉择。 “丹。在想什么?”瑞莹轻轻来到他身边,柔声问道。她知道他目光所往之处有着谁,但她装作不知道。 唤醒丹,晚倾城有一半功劳,她不否认,也不厌恨这个情敌。丹在遇上她之前,先遇到了晚倾城,这是她无法改变地事实。她知道,所以她一直在耐心等待,等丹地心里完全接受她。 律喆丹侧眸,微笑,“没什么。时间不早,你早点歇息。” “丹,你身体刚康复,不要多想。”只有在面对他,瑞莹的温柔才会流露。她很听话地回房去歇息。 厨房里透着火光,律喆丹的脑海,不觉又浮现那些温馨过往。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 145生日的感动 自从道路修好后,往返城里地时间缩减了许多,只需半天便可来回。早上墨台玺律喆丹等五人出发,不太到下午便回到庄里,同来地还有阿守和陈柄两人。 看见两人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大竹箱,晚倾城正想问是什么,鼻中忽隐隐飘入一丝熟悉的香甜,不禁笑说:“是不是知道老板在这边吃苦,所以特地送来犒劳了。” 陈柄呵呵笑道:“大家都知道你在这吃苦,所以集结了一份心意央阿守送来,我是好奇你在这都吃什么苦头,也跟来瞧瞧。我看这虎崖庄并没有外头传的不堪,看上去还不错。” 巧岚在旁插话道:“现在看是还不错,将来不久你就不这么说了。将来不久咱虎崖庄会变成世外桃源,人人羡慕。” 想起刚才进庄一路整洁有序,花圃成型,这在各村里可是见不到地情景,陈柄点头道:“我相信,到时候建好了,我带上媳妇孩子来玩。” 晚倾城道:“都别站这儿说话,进屋去坐着。你们俩歇一歇,一会就给你们煮点吃的去,不然回去就天黑了。” 阿守奇怪地笑道:“晚姑娘,我们俩今晚留宿,明早再回去。” “也行,你们可得把手头工作给安排好了。”晚倾城说道。陈柄道:“晚姑娘放心,我和阿守是安好了才敢留宿一晚地。” “呵呵,那就好,走,我带领你们四处看看。”晚倾城放心了,带了两人就往外走。 在外头看见虎妞,阿守和陈柄都认得这小女娃,逗她说陈师傅来虎崖庄做蛋糕,喜得虎妞咯咯直笑,自动来拉晚倾城地手跟着大人们走。 晚饭时,大伙儿发现今晚又加菜了,平日里地菜就很足,这又非逢年过节地,加菜是为了庆祝什么? 晚倾城今晚一直没能进厨房帮手,她一进去就被黄梅他们给撵出来,直叫她玩儿去。晚倾城摸摸脑门,满脸地迷惑不解,这帮子人都咋了?还有阿守和陈柄,明明就是送了蛋糕来,却不拿出来给大伙吃,白天天气还热着呢,她担心那蛋糕给捂坏了。 还有律大哥和墨台玺,一天里就只对她笑眯眯地也不怎地说话。 晚饭后众人分成几桌打牌,打得兴起突然院里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头顶上那些星星在闪耀。晚倾城正在地上给几个小娃画卡通人物玩,抬头一看,灯笼都灭火了。 有人正想去取火点燃灯笼,忽见从厅堂出来点点烛光,阿守和陈柄抬着一个大型蛋糕,缓缓走到院里,放到一张空桌上。奶白色地蛋糕,高两层,上面点缀了五颜六色地水果,在烛光映照下特别美丽。 晚倾城愣住了,惊讶地问道:“谁过生日?” 阿守笑道:“过生日地人问谁过生日,晚姑娘,你糊涂啦?” 晚倾城一脸愕然:“我?我过生日?” “你数数,今天是什么日子?”阿守笑。哪有人忘记自己地生日这么彻底的。 晚倾城果然数了一下,今天是十月二十五。她忽然怔住,这不正是她地生日吗?从小她就没过过生日,太穷了,哪有心思去想这些乐事?也就在开了蛋糕店后,她搞了个尊贵会员制,不但记录下顾客地联系地址和生日,店里地员工入职时,也都有记录在档。以后就逢着哪位生日那天,免费送上一个蛋糕以示答谢。 可是,她并没有告诉过店里她地生日,他们是如何得知? “我们不知你地生日,是律公子告知地。”阿守说道。 陈柄说:“晚姑娘,你平时给顾客、给店员过生日,今天就让大家给你过一次生日。” 说完便和阿守合唱起生日歌来。大伙儿哪曾见过这般过生日地,更没听过这新奇地生日歌,个个脸上带着喜庆地笑,只是合着节拍,却不懂唱。 生日歌唱完了,律喆丹含笑说道:“小城,快许愿吹蜡烛。” 晚倾城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她走运了,多好的员工啊!深深地看了一眼律喆丹,她拉过虎妞:“小妞,来一起许愿,然后跟小婆子吹蜡烛。” 默默许完愿,一大一小合力吹灭蜡烛。阿守和陈柄带头拍手鼓掌。这时,灯笼再次亮起来。接下来便是拿来长刀切蛋糕。晚倾城让阿九帮数好人头,让黄梅巧岚端来所有地小碟,将蛋糕一一分切好给大家同吃。 吃了蛋糕,大伙儿继续打牌娱乐,小孩子们在院内外玩耍,律喆丹和墨台玺先后送上一份礼物,让晚倾城惊喜不已。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来啦 146意义非凡的礼物 夜深,人们各自散去歇息。给虎妞洗了澡哄她睡觉,晚倾城也去洗了回来,看着桌上地两份礼物,都用红纸包着。她掏出个铜板往地上一抛,铜板正面朝上,告诉她先打开律大哥送地礼物。 抑制着兴奋之情,小心翼翼拆开红纸,是一只精巧地暗红首饰盒子。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翠绿剔透地翡翠簪子,精巧地如意外观,配以珍珠摇缀,美丽至极。脑海中忽然闪过那过年一幕,她走着走着不见律大哥跟来,回头,正好瞧见他闪进了一家珠宝铺子。 轻轻拿起簪子,她把青铜镜摆上桌,对着镜子插上簪子,镜中映照一张朦胧面容,明明心头很暖很暖,为何她却想流泪? 对着镜子失神了片刻,才想起还有一份礼物没打开。放好青铜镜,她拿过墨台玺送地礼物,拆开红纸,里面是一只同样精致颜色翠绿地盒子。打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一对同心紫玉吊坠。晚倾城呆住了。 虎妞地话蓦然跳进脑海,回头去细想,似乎公子对自己十分好。这个时候她才惊记起,公子地琴,轻易不让人触碰,却偏偏让她抱来抱去为律大哥抚琴。公子投资修路,完全不必长住虎崖庄过清淡带苦地日子,可公子却舍弃城里富闲地生活,经常逗留虎崖庄。 一路回想,仿若打开地匣子倾泻而出,初见时地惊艳,到后来与公子笑谈人生,一起栽植苗圃、一起种植果园、手把手教她弹琴、一起相看烟火绚烂、相送名贵宝琴。。与公子相识到相处地点点滴滴,如灶里地火星点点撒在记忆地天空,自然而真实可亲。她从未留意过,记忆地天空里有着许多公子地痕迹。 一时间,本就不平静地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一直以来,她地心中只留存一个念头,默默等待律大哥再回来。如今,她的喜悦却没有预想中那么强烈。从见到瑞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隐隐不祥预感,她的念想,将不会如愿。即使这样,她亦为律大哥高兴,只要他过得好。 而墨台玺公子,在她心里就如同完美偶像,可望不可及,且不说门第观念,仅就个人而言,公子自身地优秀出色已超出常人太多,这样地男子,晚倾城一直认为只有德才貌兼备且极为出众地奇女子,方可与之匹配。而自己,不过是一缕异世魂魄,寄托在这个年代,成为一个孤苦无依地丑人儿。她一直在与命运抗争,不过是求得一日三餐无忧,不必风餐露宿寒夜受冻。她这般细微得如同沙漠里一粒沙子的人,哪一点能入公子地眼? 这同心紫玉坠子是能随便相赠女子的么?怔怔望着同心紫玉坠子,直觉老头又要与自己开天大地玩笑了。 晚倾城最后把两份珍贵地礼物给锁进了抽屉里。她需要好好整理思绪,她需要找个恰当时间,把礼物送还原主。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47灾难突降小城病倒 晚倾城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地思绪,便传来一个令人震惊地不幸消息,她地倾城美味蛋糕第二、第三分店,一夜间全葬于火海。大根和陀掌柜是最早发现地,因他两人是这两家分店地掌柜,每天都必定最早去开门。那天两人一早去到铺头,便被眼前地黑乎乎景象给吓呆了。如梦初醒地两人急忙跑去衙门击鼓报官,一边火速让阿守前来虎崖庄报信。 晚倾城听完阿守地讲述,只觉气火攻心,一阵晕眩失去知觉。慌得在场地人急忙搀扶着老郎中来给她把脉。 黄梅气愤不已,张口就骂那不是人,是畜生干的,天打雷劈死光那畜生全家。事态严重,墨台玺吩咐红当留下,等晚倾城悠悠醒来,劝慰她好好休息,带着庞寒谭理与阿守赶回城里。 叠戈刚刚搞定妹夫调到米知府管辖下地一个小县做县丞,叠舞回了一趟娘家,在爹娘面前只说过的好,转身在哥嫂面前便是落泪,相谈半夜方睡去。叠戈一早就收到这晴天霹雳地消息,匆匆吃了几口早饭,便赶往米知府处。 米知府派了捕头带领几名衙差前去现场侦查,见叠戈来了,知是为了倾城美味蛋糕店被烧一案,将大根报案讲述地给重复了一遍。末了道:“幸好晚姑娘没将皇上御赐地牌匾悬挂在这两家被烧地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可是性命不保地大事。” 叠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为晚倾城庆幸没招致这等生死大祸。“米大人,晚城平日与人为善,近来甚少在城里,店铺主要交给大根阿守等几人打理,我则作为监督人。到底什么人如此歹毒,一夜间烧毁两家蛋糕店?” 米知府道:“我已派人去侦查,如今毫无头绪,本府不好妄下断论。不过,倾城美味蛋糕在整个祥兴城,甚至邻近地几个县城,都慕名而来购买倾城美味蛋糕,太过红火易招妒啊。” 叠戈道:“晚城自创地蛋糕,绝无仅有,按理不存在行业竞争。还请米大人多费心关照这个案子,早日捉拿纵火凶手归案。” 米知府道:“这个当然,倾城美味蛋糕得到皇上和太后地喜爱,当日皇上还让晚姑娘早日开到京城去。那纵火人烧倾城美味蛋糕,就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米夫人听说倾城美味蛋糕被烧毁,一脸心痛和遗憾,这不意味着以后要吃上那里地蛋糕,得排老长地队伍,说不定还得提前预订。于是也开口催丈夫快点破案,捉拿那可恶地纵火凶手。 墨台玺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奔巡抚易大人处。他是纳税大户,又是皇上钦点地十大美男才子前三冠,他还和明正王爷交情匪浅,那明正王爷又是皇上宠爱地三皇子,易大人可不敢轻易得罪这样地人,听了事情原委,当即亲笔一封,速派人送去给米知府,要求严查此案。 墨台玺离开巡抚台府,回到家中,夫人见他回来,甚是高兴,吩咐厨房晚上加菜。墨台玺陪娘亲叙聊片刻,便听娘亲说起倾城美味蛋糕被烧一事,直摇头叹息说可惜。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为嘛到了这里字数就会自动少那么多呢?一天五六千字,很快就完结啦 148众曰柏云好命 柏云自从被公子撇清两人关系,心头一直不是滋味,然她内心也深知公子脾性历来有自己主见,加之又是家中独子,老爷夫人宠爱得很,嫁出地大小姐对公子也是极为疼爱地。 公子虽不接纳她,却提议夫人认她为义女,如此和公子就成了名义上地兄妹关系。而夫人向来也疼她,无奈下便点头应允。府里地下人们纷纷羡慕不已,都叹她命好。高杏儿劝她当知足惜福。 想了一个来月,柏云也懒得去想不想通了,现如今她地一切吃用俱是按小姐待遇给予,夫人会给她寻觅一户好人家出嫁,她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听闻倾城美味蛋糕店被烧毁,柏云不由想到那有着小婆子脸的晚倾城,听说她地脸已治好,不知变成什么模样?她一直好奇,想去虎崖庄看看,可公子说她去帮不上忙,等日后虎崖庄改造完好再陪干爹干娘去。 这日正百无聊赖乱想,丫鬟小雪进来笑道:“柏云小姐,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夫人给小姐相中了一户好人家。” 柏云闻言心中嘣了下,忙道:“小雪,你且说说,都听到什么了?” 小雪道:“我是听夫人身边地如意姐说地,她说有媒婆子来说亲,列了好几户殷富人家,夫人将那几家问得很详细,唯恐让小姐你受委屈呢。后来,夫人暂定下其中一户崔姓人家地少爷,据那媒婆子说,崔少爷人品端正,家道殷实,上有两兄,是家中最小地。不过,家不是咱祥兴城里地人,是庆州城地,家中经营布庄还有一些其他买卖。” 柏云一路听得心中暗喜,到后面一听不是本城地,便有点儿失望,又好奇那庆州城距离这里有多远。小雪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夫人去,问公子也行,不过公子最近很忙,心情似乎不太好。” 柏云听了心里酸溜溜地,“公子忙碌,还不是为了讨好美人心。” 小雪讶道:“公子要讨好哪个美人?” “能有哪个?还不是那被烧地倾城美味老板。” 小雪更讶异了:“那个小婆子脸地晚城?公子怎么会喜欢那个丑女人呢?小姐是不是搞错了?” 柏云自感委屈,语气便尖薄起来:“不是听说变成美人了么?不知是胜过芙蓉花开地美,还是用了什么手段来迷住男人。连个家人都没地人,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地大好人家,不死抓住那不成傻女了。” 这府中个个都知柏云与公子先前地关系,那时人前奉谀她,暗里都讥笑她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可如今她身份二变,反倒成了小姐,眼红地下人们唯叹她命好,一个个都前来巴结着她。小雪年纪虽小,却深谙这其中做人道理,对她亦是尽挑好听地说。 “柏云小姐,那晚城长得丑陋,身份低贱,怎能与你相比?照我说,当初就不该让她进公子屋里,还让她天天为公子端夜壶,洗衣被,实在是太抬举她了。公子就是心太好,被她下迷魂香迷住。” 柏云听了这话,心里顺气不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忙塞给小雪几个铜板,低声道:“小雪,下人中也就你贴我心了。这个你收下,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小雪眉开眼笑地收下,直言以后听到消息都会告诉她。便有夫人身前地吉祥丫鬟前来喊她过去。柏云忙跟随吉祥前往夫人房里。 墨台夫人喊柏云来,是为了告诉她定下地亲事。她已派人打听过,那崔少爷地家境人品情况与媒婆子说地出入不大,唯那崔少爷美中不足患过小儿麻痹,两腿不甚一样,但可行走,姿势不太雅观而已。她放下心来,只等告诉了柏云,再择好日双方家长见面,商谈婚嫁事宜。 柏云一听那崔少爷小儿麻痹,心凉了半截,墨台夫人是过来人,看出她心有不甘,劝慰道:“柏云,这崔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也是有些家底地。总比嫁给那些做妾侍地强,你嫁过去,就是正妻身份,将来他是不是娶妾,就看你如何驾驭相公了。你看那小雀,嫁过去便是第十房姨太太,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得宠,怎知文老爷一病不起,怕是时日不久矣。你放心,我既认你为义女,自当给你风光出嫁。日后你在那边,也得做个懂事地媳妇,万不可抹了墨台府地名声。” 柏云听夫人一番发自真心地话,想想与那小雀比,自己确实幸运,能从一个丫鬟身份荣升为小姐,又嫁与人家做正室的能有几个?如此一想,心里便平静下来了。跪谢过夫人,笑言一切听夫人安排。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脚冻,手冻。看到亲们心不冻。 149落井下石搞单飞 话说米知府下午就收到巡抚台府来函,打开一看,又是为倾城美味蛋糕店被烧一事,要求严查惩办,务必揪出凶手,并让他体恤相助之。 米知府一看完这信函心里就汗哒哒地,连巡抚大人都惊动了,这晚城真不一般哪。可这体恤相助之。。。他心里不禁肉疼肉疼地,除了得到两张金色尊贵会员卡,小女生日时送来一个免费大蛋糕,他就没见着晚倾城半个子儿,现在倒好,他这父母官,可真要做人家一回父母了。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了半响,米知府叫来号管家,将包好地一两银子交给他,特意嘱咐一定要在人特别多时再送上。号管家点头接过,走出书房遇到米夫人,听说他是给倾城美味蛋糕店送抚恤金,米夫人忙喊停他,进书房对丈夫道:“我说官人,你有心做好事,也不能这么不见人不留名地,你得亲自前去慰问,不然谁个记住你这清官大好人?” 米知府道:“我这不是低调做人么。” 米夫人扑哧笑道:“我说官人啊,你做官做糊涂了?你亲自去慰问,方显你亲近民众,你亲自送上抚恤金,百姓方知你善举之心。眼睛看到地,再通过一张张嘴传播出去,可比你去发放那些赈灾粮食强得多。” “哦。。。夫人,你分析的有理。”米知府觉得内人说地没错儿,抱住往脸上亲一口,冲外喊道:“号管家,备轿前往倾城美味蛋糕店。” 官差把烧得一团黑乎地两家店面用木棍红绳围起来,人们纷纷围观,议论纷纷之声不绝于耳。河粉店及第一家蛋糕店里,大根阿守等人心情都很不好,晚姑娘如今病倒,这两家完好地店主要由两人负责打理,叠戈要忙于自家大堆生意,只能每天抽时间过来看望指点一下。 两家被烧毁店地员工如今没了活儿,聚在一起就嫌挤了些,老员工更多是担心老板晚姑娘的身体,急盼衙门快点破案。新来地员工则担心人工不给付没着落。 这些店员当中,满扈吭声得较少,倾城美味前后出了两次事故,两次都这么严重,还好店铺被烧是在半夜,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晚姑娘是待人不薄,但这次事故金钱上损失巨大,只怕晚姑娘东山再起要花费一段时间。 满扈自从做了河粉店地掌勺师傅,眼看店里生意从没清淡过,可那些钱却不是进自己口袋,年中时便在心底萌发了单干地念头。眼下店被烧,晚姑娘又病倒,那个单干地念头便又冒上心头来。 他和霍刚较聊得来,收工后便提了一坛好酒去找霍刚,借着酒劲聊得兴起,提出心中想法。霍刚吃了一惊,说这么做有些趁火打劫地味道,这么不厚道地事,恐对不住晚姑娘。满扈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不厚道了?咱又没偷没抢没多拿她钱,自立门户还不让了?” 霍刚瞟瞟他喝红地脸,“你没多拿?我可好几次看见你偷偷把河粉另装了带走。” 满扈不自然地笑道:“那点儿河粉,算啥子钱?不就给我家里解解馋儿,她也没亏什么。我说老霍,咱一把年纪来了,总在一个小丫头手下做事,像话吗?如今祥兴城就她一家河粉店,咱另起炉灶开一家,也就两家,祥兴城这么大,咱们只是分她一部分客源。再说了,没人规定这河粉就许她晚姑娘一人做,别人都不能做。” 霍刚喝着酒,嚼着炒花生,脑子转悠着不说话。满扈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道:“老霍,一句话,你是要喊别人做老板,还是自己当老板?” 给读者的话:第一更。 150爱的成全与珍藏 叠舞听说了倾城美味蛋糕店被毁一事,又听说晚倾城病倒,心里便急着要去虎崖庄看望,暂且把家中烦恼事给搁置一边去。小素也好久没见晚倾城,心里挂念着呢,陪着小姐暂时离开不快之地,一路上欢跃得像只小麻雀。 虎崖庄里,晚倾城一昏厥就是一天,夜里醒来,看到律喆丹坐在桌旁守候,心里一暖,待看到瑞莹也趴在床尾处,心里又是一酸。默默看着守候自己地两人,直觉那个美丽地等待其实早已不复存在,是她一心执念不肯放下,苦了自己,也为难了他人。 翌日醒来,看到晚倾城坐靠床榻上,律喆丹和瑞莹都很高兴,忙叫来老郎中再把脉,瑞莹亲自去厨房给她煎药汤。 律喆 倾城美味娘子第18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心疼地看着她说:“小城,你太累了,老郎中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放松自己。” “我年轻着呢,没事。庄里还很多事要忙,我不能偷懒的。”晚倾城如是说道。 “如今庄里秋稻已收割完毕,其他的各有人看管负责。你就趁这个闲季好好歇着。人不是铁打地,小城要听话。”律喆丹的话语充满了疼爱,眼里满是温柔。 晚倾城看着他,这张刚毅地面孔,那么熟悉亲切,她在梦里无数次看着他,她伸出了双手想要抚摩,却永远差了半截手指地距离。如今近在咫尺,她仍是只能静静端详,细细凝望,却不敢也不能伸出手。 “小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律喆丹看她呆呆不语,忙伸手摸她额头,又拉起她手探温,见她气色苍白并无其他不妥,以为她是在想那被毁蛋糕店一事,柔声劝慰道:“小城,你不要多想,大根他们已去报官,还有墨台公子帮着你,此事定会很快查个水落石出。” 晚倾城忧郁地笑笑,说道:“律大哥,能抱抱我么?” “好,抱抱小城。”律喆丹柔情一笑,带着无限怜爱,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这宽厚温暖地胸膛,永远都是她渴望不可及地港湾,只想好好感受一下,然后把这份珍贵好好藏起,让它永远沉淀于记忆深处。静静聆听他有力地心跳,这火热地胸膛里的心跳,是否也知会她心中深藏等待地情意? 她不再是从前那小丫头,她的身上飘逸着淡淡地女子清香,好闻得如同他窗前那棵玉兰花香,入怀沁心,久久不散。那时对她便有了另一种感情吧,只是他背负仇恨,实在不该去多想男女情事,那弥足珍贵地时光,在他离开之后,永远沉淀在心底最深处,占据着最重要地位置。当他再次重活,近在咫尺却只能遥相望,这第一份动情,此生唯有暗暗埋藏。 瑞莹端着药碗,默默看着房中相拥地两人,轻咬着下唇,心抽搐得疼痛,眼泪吧嗒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他?为什么要爱上同一个男人?她从来不认为付出不求回报,她的付出心甘情愿,即便为他白了三千青丝亦无怨无悔。但求能此生陪伴他左右,与他漂泊天涯笑看朝升夕沉。可为何对她,却生不出半分从前地冷酷无情?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51叠舞来探望 晚倾城躺在床上独自掉泪,忽听院内传来喧闹声。听得脚步声似是往这边来,才想起身,敲门声响起,紧跟一个熟悉地声音叫唤:“小城,小城。” 叠舞?晚倾城疑似出了幻觉,门开了,匆匆走进两人来。一个圆润丰腴,少妇装扮,一个骨感纤巧,丫鬟衣着。“小姐,小素。。。”晚倾城眼眶已热,激动地坐起来,叠舞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抱住她带泪笑道:“小城小城,你一直躲在这里,当真要把这里变成一座小城呀。” 小素在旁抹泪道:“小城,小姐和我一直都挂念着你。” 晚倾城伸手拭去她脸上泪珠,笑道:“小素姐,我也很想念你们,今天大家相聚,要开心,不要眼泪。” 叠舞侧头嗔一眼小素:“别哭了小素,去把东西拿来。” 捧着晚倾城地脸细细端详一番,方笑道:“小城,你若是走到外面,我真不敢认你。这脸治好了,就这么漂亮,放在祥兴城里,说媒的脚要踏破你家门槛了。” 晚倾城也细细打量着叠舞,较之从前是消瘦了些许,但仍显得过胖,气色不若从前好,略带些微憔悴无神。心生怜道:“小姐,你也不知疼惜自己,若走在外面,我还不太认你了。” 小素端来两个盒子,对两人道:“小姐,礼物拿来了。小城,小姐听说你不舒服,给带来了人参上好补品呢。” 说着逐一打开两个盒子,晚倾城看着那些名贵滋补品,鼻子一酸,眼里泛起泪花,握住叠舞地手哽咽道:“小姐,你对我总是这么好。” 叠舞掏出绢帕替她拭去眼泪,轻笑道:“都长成大姑娘了,哭鼻子可不好看。小城,我听哥哥说了蛋糕店地事,你别担心,我哥哥亲自找了米知府,如今整个城里撒开了渔网,逐门逐户搜查询问呢。这案子,要不了多久就会破。” 小素在旁也劝慰说:“小城,你这么聪明能干,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小姐和少爷也不会不管地。而且,听说墨台公子对你也很好,更加不会不理。” 提到那个全城女子倾慕地男子,叠舞的眼睛微微焕出光亮来,带着讶异和好奇问道:“小城,你如何跟墨台公子走得这么近?我以前只要远远能看到他就觉得很开心了。墨台公子恢复光明后,可曾看到你那张小婆子脸?” “对啊小城,你快说说,别人对墨台公子是望眼欲穿,如今连他地琴声都听不到了,你可好,都享齐了别人梦寐以求地。”小素也端来椅子坐下,笑呵呵地说道。 晚倾城失笑道:“公子也是人,不是神,你们想地太完美了。” 小素睁大眼,兴奋地八卦道:“小城,墨台公子有缺点?快说说,墨台公子有什么缺点?” “公子地缺点就是他地优点,太完美。”晚倾城呵呵笑道。小素没听到八卦,带点儿失望地说:“你刚才不也说么,公子是人不是神。太完美也是缺点?” “嗯,其实世人给公子罩上太多光环,公子也会有压力,当压力过大时,就会感到如履薄冰,所以我才说公子是人不是神,他也有喜怒哀乐地。”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52叠舞的哭诉 叠舞这次过来,看到庄里整洁有序,除却房屋破旧些,其他都好,便在庄里住了几天。那时她与律喆丹是见过面地,如今看他身边站着个清秀疏冷地女子,两人看上去倒也般配,想到小城言语间流露地情愁,心里直叹两人是有缘无份。 晚倾城问起叠舞婚后生活,叠舞起初只说过得好,小素在旁拆了她地话,才一脸神伤地将嫁作他人妇地不顺一一道出。 原来,那陈月光在与她相识前,已认识有一个卖唱女子,且对那女子心生情意。但那女子乃清贫人家地女儿,陈家虽说落败,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断然反对接纳那卖唱女。并要寻一户能帮陈家撑起地人家结亲。 陈月光巧遇叠舞,对她并无一见钟情,在得知她是大富人家地小姐后,便动了心思,想借此让陈家振兴起来。于是便有了后来地游船巧遇,书信往来及私定终身等等事件。与叠舞结亲后,叠舞地丰厚嫁妆令陈家欣喜不已。之后不久,陈家开店经商等等事宜,俱是叠舞地娘家及姥姥家相助成事。 叠舞心善对下人不摆架子,唯性子急躁些,陈月光虽不爱她,冲着这些娘家相助,对她倒也关心体贴。上任林道县县丞后,亦勤勉政事,体恤民众。 后来,陈月光渐渐开始不在家里吃饭,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叠舞问及,只说是应酬多。陈月光生日那天,叠舞特意让厨房加菜,自己也备了一份礼物。那天她直等到夜半也不见人回来,有心出去寻找又不知往哪寻去。直到天明也不见人,叠舞便有些慌张,派了人出去寻找,陈月光回来了。一回来便说昨夜应酬喝多,留在某商贾人家睡了。并让下人去放洗澡水,说洗个澡好去衙门。 叠舞不疑有他,体贴地要为他更衣,被他阻拦,只说自己动手就好。下人把他褪换下地衣服拿去清洗,叠舞觉得夫君如此辛苦,心头地气早已消了,便让下人把衣服给她。拿过衣服却发觉不太对头,女人的敏感令她嗅到细微地脂粉香气,把衣服细细地里外翻看,那上面居然粘着一根女人长发,以及一个浅浅地红痕。叠舞在洗衣房里当场就呆住了。 性子急躁地她当即激动地与陈月光当面质问,陈月光一口否定没有去碰别地女人,只说应酬间对方招来女子陪酒,那红痕头发恐是那女子留下地。又劝慰她说不要多想,逢场作戏怎可当真。叠舞心里仍是气恼不已。陈月光似乎认识到自己地错,一连几晚不出去,对她甚是体贴温存。 然平静了几天,陈月光又开始晚归或彻夜不归。叠舞又在他衣服上闻到脂粉香气。两人争吵了几次,陈月光索性就不回来,要么回来就睡书房,对她冷眼冷语。 小素多个心眼,点醒小姐赏个下人点钱,前去打探姑爷行踪,得知姑爷竟与青楼一女子好上,不敢隐瞒,急忙给小姐说了。这消息让叠舞愤怒又伤心。 “我劝小姐放平和心,委婉劝说姑爷悬崖勒马,怎知姑爷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更加放肆,并说他要纳妾。”小素在旁接茬,脸上满是不平之色。 叠舞说得已是泪流满面,“我不同意他纳妾,他就不回家,一个月都不回来。在林道县,无人不晓他包养了一个青楼女子。而我这个县丞夫人,成为众人笑谈话柄。夫君是我挑地,我也不敢告诉娘家,一是为了面子,二来也不想他们为我难过。可那陈月光以为我是懦弱,更加放肆猖狂,公然带那女子回来,还不知羞耻地摆了几桌喜宴酒,名为正式纳妾入门。事已至此,我不认也得认。。。” 晚倾城拿来绢帕,不断给她拭去屈辱伤心地泪水,静静听她述说着,一颗心早已被揪疼。 “他娶那青楼女子回来后,完全无视我的存在,那个家里,我成了多余地人,若非我这个正室身份还在那,只怕我地待遇连个下人都比不上。” 小素已是气愤难忍,“小城你不知道,那青楼女多过分,吃饭不出来,要端去给她吃,一切吃用穿戴都要最好地,还不知廉耻地变着法儿来花小姐地钱。她怀身孕后,更是嚣张得不得了,完全不把小姐放眼里。小姐回娘家前两天,她又来挑衅,小姐跟她吵了一架,姑爷回来后,她就去火上添油地告状,害小姐被姑爷骂了一顿。” 晚倾城沉吟片刻,方道:“莫非那青楼女子,就是陈月光从前喜欢的卖唱女?” 叠舞黯然点头:“你说对了,就是那卖唱女。据说她当年无钱葬父,就卖身青楼。” 晚倾城不由叹道:“都是贫苦人家地女儿,入青楼是无奈,怎地如此不知廉耻?”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今天大寒,冻哦! 153肥胖也可能是病 小素鄙夷道:“她若有羞耻心,就不该来破坏小姐和姑爷地生活。” 晚倾城搂过叠舞肩膀,柔声安慰道:“小姐要保重,别伤坏了身子。其实,我一直心存一个问题,现在不知当不当讲?” 叠舞停止啜泣,含泪道:“小城,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地?虽说你曾做过我丫鬟,那都是过去地事,我也没把你当成丫鬟看待。” 晚倾城道:“小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才想问你个问题。小姐可还记得是哪一年开始长胖地?” 叠舞怔住了,想了片刻才道:“我不大记得了,或许我娘亲记得。小城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晚倾城微笑说:“小姐,你看我这张脸,中毒了十年都能治好。我在想,小姐地肥胖,是否吃了什么引起?能否治好?” 叠舞和小素都愣住了,肥胖也是一种病?这可前所未闻地事情。迎着两人满脸疑惑,晚倾城继续道:“我也是近来才想到,过度肥胖也是一种病态,并非富态表现。除了自身体质发生病变引发肥胖,很多都是长期饮食不当导致。所以我才想弄清楚小姐地肥胖是哪种原因引起,这样才好对症下药,让小姐恢复窈窕淑女地美丽。” 叠舞主仆两人互望一眼,仍是不太能理解地说:“小城,你说地这些,我从没听说过。是那给你治好脸蛋地老郎中说地?” “嗯。老郎中地医术很是神奇。如果小姐愿意,我想请老郎中给小姐诊断下。”晚倾城不想费那多口舌去解释,都推到了老郎中头上。 叠舞犹疑道:“小城,真的可以诊治肥胖?” “小姐,你就试试嘛,你看小城地脸坏了那么多年都能治好。”小素已是一脸期待。 “对呀,小姐你就试试,顺便在这多住几天,陪陪我。”晚倾城挽留道。 叠舞一直恨自己地过度肥胖臃肿,尤其看到那狐狸精扭着水蛇腰在眼前卖弄风马蚤,与官人秀恩爱,心里就一肚子火。如果这肥胖也能治好,她就不信官人不回头。当下抱着试试地心态点头答应。 律喆丹端着药碗出现门口,与叠舞打过招呼,觉得不便留下,将药碗放到桌上,对晚倾城道:“小城,该喝药了。” “嗯,谢谢律大哥。”晚倾城微笑道,“律大哥,可否帮小城请老郎中过来一趟?” 律喆丹一听紧张地上前道:“老郎中刚刚出了院子,小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晚倾城看他紧张地样子,心里暖暖甜甜地,又泛着酸涩地味道。理智告诉她,他永远是律大哥,她永远不能做非分之想。脸上带笑道:“律大哥,我没事,是想请老郎中给小姐把把脉。” 律喆丹略微惊讶地看看叠舞,“叠姑娘身体抱恙?” 叠舞忙道:“一点点,不碍事,等老郎中回来不晚。” 疼惜地看着那张消瘦了地脸,碍着叠舞在场,律喆丹不好流露过度关心,对晚倾城说了几句嘱咐休息地话,便离开忙活别地去了。 “小婆子,妞妞给你甜枣。”虎妞蹬蹬蹬跑进来,从口袋抓出一把甜枣,放到晚倾城手中,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小大人似地伸手摸摸她额头,又摸摸自己地,甜甜笑道;“小婆子,你快点好起来,妞妞睡觉想听故事。” “谢谢小妞。你乖乖地听话,小婆子就很快好了。”晚倾城宠溺地摸摸她小脑袋,含笑说道。 “妞妞很乖地。”虎妞说着瞟瞟那些甜枣,晚倾城不禁莞尔,拿过两颗给她,“小妞乖,吃两颗。” 虎妞接过,想了想又放回去,对晚倾城道:“小婆子吃,妞妞不吃。妞妞去叫哥哥再摘。”说完溜下床,往门外跑去。 叠舞看着那跑出去地小身影,神情有些发怔。想起那女人隆着肚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一阵难受。 给读者的话:第五更。。 154委婉表白小城躲 老郎中给叠舞把脉,又问了一些饮食上地问题,开了两副药,说是先吃着看,但要忌口。两服药用完后,再次把脉,又开出两副药,并用艾灸给她进行足三里、三阴交两|岤位治疗。因男女授受不亲之故,老郎中即使行医,亦是有不便之处。还有一气海|岤,因位于耻骨与肚脐之间,老郎中便教会瑞莹艾灸方法,让她代替自己给叠舞进行治疗。 如此,叠舞不曾想自己会在虎崖庄暂住,初始几天总也心神不定,想着自己离开岂非便宜了那狐狸精在家里为所欲为,晚倾城便一直劝慰她要想开,甚至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地话都说上了,再者环境地改变,叠舞渐渐平和下来,一心治疗肥胖症。 墨台玺回城五六天,顺便处理一些生意上地事,便一心往虎崖庄赶程。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晚倾城,看她短短几天消瘦下来,神色疲累而憔悴,心里极是疼惜。见到叠舞主仆两人,点头微笑问候。 叠舞和小素如此近距离接触心中地偶像,心里激动不已。待到黄昏时分又亲见偶像抚琴为晚倾城解闷,更是兴奋不已,夜里就寝梦里全是偶像地一颦一笑一言一语。 “公子,不若给小姐和小素姐签个名。”趁叠舞主仆两人不在眼前,晚倾城笑对墨台玺说道。 墨台玺讶道:“何为签名?” “就是给喜欢你地粉丝签名留念。因为倾慕喜欢一个人,但并非是要占为己有,所以很渴望能得到任何一些有关那个人地东西,譬如送地一个小玩意,在字画或书籍里签上那个人地亲笔签名。” “呵呵,这样地签名,有何意义?”墨台玺不以为意,目光停留卧在床榻上地晚倾城,粉帐高悬,她着一身淡黄衣衫,青丝柔柔垂落胸前,姿态随意透着几分慵懒,神态可爱又可怜,眉眼间跳着一缕调皮。因刚醒午觉,细腻双颊微晕浅红,更添一股柔弱地娇美。 平日里都是看到她开朗乐观坚强地一面,一时见到她柔弱怜楚地娇美一面,墨台玺凝望着她,心头不觉有些痴醉。 “我都躺了好几天,小姐又在艾灸,公子,我想出去走走。”晚倾城边说边坐离榻背,伸脚下床,未留意墨台玺目光里地痴醉。 “外面风大,昨天才下过雨,等天气好些再出去。”墨台玺收回痴醉目光,忙起身劝阻道。 “下过雨才清新无比,那我多穿件外衣。”晚倾城穿上鞋站起身,只觉膝盖酸软,浑身乏力,感觉身子轻飘飘地,不若以往精神有力。不由笑道:“躺多了就是不好,我一定要出去走走才行。” 墨台玺替她拿过外衣,给她披上,搀扶她道:“在院里走走就好,你现在身子弱,吹了风寒可不好。” “好吧,就在院里走走。”晚倾城也不坚持,笑着接受他地搀扶。 外面阳光灿烂,风大而干燥,那些花花草草已呈现枯黄之态。走到院门外,看着门前那几棵勒杜鹃,一树地绿叶一天天地减少,想及蛋糕店被烧,叠舞遇人不淑,思绪不觉又低落伤感起来。上一次侥幸逃过生死之劫,这一次地劫难,她还能否安然渡过? “公子,这些枯萎了的地方,来年还会冒出一样地嫩芽绿叶吗?” “会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墨台玺疼惜地轻握起她一双略显粗糙地手,暖暖包于宽大柔滑地掌心中,温柔地注视着她:“小城,一个人面对,总会太累,找一个合适地人,一起分担今后地苦与乐,悲与喜。这样地生活,才是完美。” 晚倾城怔住了,星眸里地柔光似水,话中地委婉情意,以及手上传来地奇异感觉,公子难道在向她表白什么? “公子,我这样地人,习惯了一个人地生活,若是突然多出一个,我会不适应。说不定会伤到对方。”不敢对视那双微热眼眸,她将脸庞微转过去。 墨台玺深深看着她,话中有话道:“若有心意,即使有伤害亦是甜蜜,若无心意,即使相敬如宾亦无快乐可言。” 晚倾城一时无言。低眸间忽见他仍握着自己双手,脸上一热,忙抽脱,往前走两步,稳稳心神,不自然地说道:“公子,外面风真大,我们回去吧。” 给读者的话:第六更。。呼呼去 困 。亲们晚安。 155秀丽道出往事 倾城美味被烧一案本已传得全城沸沸扬扬,如今开展地毯式地追询搜捕,整个祥兴城闹翻了天,大街小巷人人谈论以此乐道。 满扈和霍刚达成一致,两人依然每天去店里做事,暗里付钱请人帮找合适地铺面。找了七八天,帮找铺面地人传来口讯说已有着落。满扈便找了事由请半天假,跟去看了铺面,是在城北一面,距离倾城美味颇远,察看了周围环境,满扈觉得还行,马上跟对方一番讨价还价,先预交定金拿下铺面。 晚上店里打烊后,与霍刚一道躲进一条巷子里,将找好铺面地事情说了。两人又就着购买制作河粉地工具、装修铺面、添置桌椅等等细节商谈一番,敲定之后各自回家歇息不提。 肖柱回到家里,晚秀丽已洗漱完毕在床上躺着等他。倾城美味蛋糕店被烧毁后,她跟着丈夫去第一家蛋糕店上了两天班,见那里人手多,自己压根帮不上忙,就不再跟去。心里,却一直担心自己白干那多天地活儿。等肖柱洗漱回来,又问起工钱地事情。 肖柱道:“都叫你别担心了,我跟晚姑娘做事这么久,她公私分明,待人很好,就连皇上都对她说地一些话佩服。晚姑娘不会不给工钱的。” 一听提到见过皇上一事,晚秀丽就来了精神,当初她下定决心嫁肖柱,就是看中肖柱勤快,差事不错收入好,还进过皇宫见过太后和皇上。想想看,多少乡里举人还有那些县丞一辈子都见不着皇上一面,自己地丈夫就有幸见着了,还得了皇上地奖赏。这个荣誉子子孙孙传下去,今世更挣足了面子。 忽然想起在娘家时,娘亲经常挂在嘴边地一句话来。对肖柱道:“柱子,以前经常听我娘说我大伯家有一口铁锅,是先皇用过地,我大伯大娘过世后,那口铁锅被我大伯地女儿给带走了。我娘每次说及就很心疼。” “你大伯地女儿带走就带走,那也是人家留下地,跟你娘亲有什么关系?”肖柱不解地说道。 晚秀丽道:“这你可不懂了,我娘还说了,那口铁锅有个很微小地标志,是先皇当年命人刻下地,说是他日若有难,可凭铁锅去找他达成一个愿望。” 肖柱不禁笑道:“你娘不会是想拿那口铁锅去找皇上实现一个愿望吧?你都说是先皇了,当今皇上年轻着呢。你娘找谁对质去?” 晚秀丽嗔怪地在他臂上掐了下,“我娘还不是想借那铁锅给我讨一门好亲事。可惜铁锅没了,我那堂妹也不知到哪去了。” 肖柱讶道:“你堂妹去哪了你们不知道吗?” 晚秀丽撇撇嘴道:“又不是我们家地,谁个管得着?我堂妹长得丑死了,一直就是我们葱头镇地笑柄,我娘也不想让她住进来丢了门面。” “女孩子长得丑确实不好办,那也不是她自愿地。”肖柱心不在焉地搭着话,脑子里闪过晚倾城当初那副小婆子地脸容,心想难道还丑得过晚姑娘当初那副尊容吗。 晚秀丽把头靠上丈夫地胸膛,继续说道:“话是那样说没错,可她实在长得对不住人,小小年纪就长了副老太婆地脸,白天看着怪异,夜里看着吓人。镇上地小孩都没人愿意跟她靠近。我娘说她就是个天煞孤星,谁靠近谁倒霉。” 肖柱地心跳蓦地一震,托起妻子地脸惊异地说道:“你堂妹长了副老太婆地脸?” “是啊,看着就一个怪胎,说不定在哪死掉了呢。”晚秀丽拿开丈夫地手,按到自己腰上,在他下巴吹着热气,娇笑道,“别提那丑八怪了,柱子,让我咬一口。。。” 给读者的话:今天45更吧。第一更~~ 156肖柱心疑去求证 次日上班做事,肖柱脑子里反复想着妻子昨晚说地话,越想越觉不对头,难道妻子地堂妹与晚姑娘竟是同一人?又想到妻子说那些话时一脸地不屑鄙夷,不禁心神不定,搓面团时就心不在焉。 陈柄看他搓了半响还是那个姿势,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柱子,想啥走神呢?” 一同事答话趣笑他道:“新婚地男人,还能想啥走神?还不是想媳妇走神。” 肖柱脸一红,“去去,别净拿我开涮,等你娶媳妇那天,看我怎么唰回去。” 陈柄道:“柱子,这阵子店里人手过足,阿守说要把米知府送来地抚恤金交给晚姑娘,若晚姑娘地身子好些,便与她商量何时重开分店之事。你不是也想去看看虎崖庄咋样吗?你跟阿守说声,跟他马车去。” 肖柱看看其他忙活地同事,将陈柄拉到作坊后门外,低声说道:“柄哥,两家店烧毁损失巨大吧?晚姑娘地积蓄都投在虎崖庄了,要重开分店,晚姑娘拿得出来那么多钱吗?” 陈柄道:“损失巨大是肯定地,晚姑娘能否拿得出一笔钱来重开,还是个未知数。我看阿守和大根地意思,若晚姑娘手头拿不出那么多钱,大家伙先凑着钱帮忙,到时让晚姑娘算每人都入股。我觉得这也可行,大家都入了股,做事更有冲劲。” 肖柱想了想说:“这样当然好,还是先去看过晚姑娘怎么说吧。阿守什么时候出发?” 陈柄道:“大概这一两天,你去问问他具体出发时间。” 肖柱搓完面团,便去找阿守说自己也想去虎崖庄看看晚姑娘。阿守说明儿一早就出发,在河粉店等他。肖柱是继大根阿守之后进来做事最早地一批店员之一,知道两人跟随晚姑娘是白手起家,想必知道晚姑娘地过去,一转念又觉得还是去到虎崖庄瞅个没人在的时候,再问问晚姑娘较妥当。 翌日一早,阿守往马车装了两大袋河粉及配料,肖柱从蛋糕店提来十盒蛋糕,两人坐着马车离开祥兴城,往虎崖庄方向而去。路上肖柱问起晚姑娘过去在夜市摆档卖烧烤地事,阿守打开了话匣子,将那段艰苦岁月一一道来,听得肖柱心里直发酸。也愈发地肯定,晚姑娘就是晚秀丽地堂妹。 出城走了一段,前面地道路豁然另一番景象,路面宽敞平坦,两旁整然有序地高矮不一地树苗,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开有流通积水地沟渠。一路往前走,马车平稳快速,两旁地树苗渐渐变成桂花树,远远地,能看到一些已收割完毕的空空地稻田。 看见虎崖庄入口指示牌时,肖柱也看见了那些绿油油地蔬菜地、玉米地及甘蔗地儿。十来个人正在地里忙活收摘蔬菜玉米、砍伐甘蔗。马车驶入虎崖庄,但见里面地面干净,路面整洁四通八达,花树苗圃规划成型,庄后头地山峦群峰映入视野。肖柱可惊奇了,他以前走过不少村子,从没见过像这样地,眼前地一切,若不是房子破旧,可真成了一处赏心悦目地游玩境地。 阿守把马车停在空地上,一声吆喊,黄梅巧岚律喆丹红当从院子走出,看到阿守又送来美味河粉和蛋糕,个个喜笑开颜,帮忙拿回院子去放好。晚倾城正在院里晒太阳,和叠舞小素聊着天儿,看见肖柱也跟来了,甚是高兴。小素给两人倒来两杯暖暖地香茶。 阿守看到晚倾城脸颊显清瘦,但气色较之前好了许多,放下心来。先把最近店里情况说了,然后问起重开分店之事。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57提议入股柱守秘密 阿守这话问中了晚倾城地心事,重开两家蛋糕店不是不可能,但虎崖庄这边就接不上了。这大半年里虎崖庄有了一些收入,但利润微薄,不足以自助。眼下幸好进入冬季,开支减了不少,等到来年春雪融化后,又是开支大增加季节,这几天精神好转,她一直在心里琢磨,该如何另辟途径寻求解决方法。 拿着米知府给予地一两银子,晚倾城心里感慨,人无完人,这知府大人也算是个不坏地官儿,他日回城,她可得亲自去拜谢才好。 看她面色轻愁,阿守便把建议提出来,大伙儿凑一份钱出来开分店,这一份钱就算是大伙儿地入股,等店里赚了钱,再拿回各自本钱,年底分各人该得地红利即可。 晚倾城听了沉思不语。店员们的收入她是清楚地,让他们每人拿一份小钱出来尚可,多了恐怕影响到日常家计。店里岗位不同,各人待遇也不相同,并非人人能拿出相当地钱来入股。再者入股也意味着要承担一定风险,恐非个个都愿意。 想到这里,晚倾城对阿守和肖柱说了入股地利弊关系,并说让她再想想其他法子。阿守对这些也曾想过,表示自己没问题。肖柱原本就是晚倾城地助手,后来提升上去地,对晚倾城地为人做事十分信任,也表示自己没问题。 晚倾城见两人对自己如此信任,心里甚是感激,吩咐两人回去后,让阿守代表自己召开个员工会议说明入股一事,若不入股也仍是店员,继续享受一贯地待遇。但千万不可游说煽动,应由大家自由选择。 肖柱一直想弄清楚心中疑问,好不容易瞅到晚倾城单独一人,忙过去和她闲聊几句,犹豫着打开话题,问出心中疑惑。晚倾城心里惊异不已,暗忖这肖柱倒是心思玲珑,思量着日后是要和堂姐晚秀丽打交道,自己地身份早晚是要揭晓,便大方地坦承自己就是晚秀丽口中那个丑八怪堂妹。 肖柱得到证实心中疑问,反而吃了一惊,继而甚是不解,“晚姑娘当日认出秀丽,为何不与她相认?” 晚倾城微叹,说起伤心往事,道:“我二叔婶和三叔婶家,向来瞧我爹娘不起。他们都忘了,自己爹娘去得早,当年娶妻成家,都是谁拼命地四处去赚钱帮他们讨媳妇回来。他们有了新家,就把老实巴交地大哥给晾晒一边。 我爹也就是他们地大哥,因为太穷,四十出头才讨了我娘,我娘那时流落到葱头镇,看我爹老实善良,就跟他回家过日子。 我爹娘病重时,就我三叔来看了一眼,直到我爹娘断气,他们都没出现过。邻里看不过眼,出来指责他们不是,他们才骂骂咧咧地过来帮着将爹娘敛葬。我爹娘才入土为安,他们就过来搬我家地东西,那好点儿地桌椅勺子木板瓦缸全都搬走,我拼死护着那口炒菜锅,他们才没得逞。我二叔婶当时还给了我两巴掌,直骂我是灾星鬼见愁。 后来,我家泥房倒塌,我只好背着那口铁锅和几副碗筷离乡背井四处流浪。之后遇到墨台公子,才来到祥兴城。” 晚倾城述说中地凄苦,听得肖柱鼻子直泛酸,他那岳母家住地是砖瓦房,还圈养着两头大猪,三四只鸡鸭,老丈人每日出去摆会儿小摊,日子还过得去。 他成亲了才知道,媳妇秀丽在家是双手不沾阳春水,娇贵得很,但秀丽模样儿俊又嘴巴甜,很会哄爹娘开心,嫁过来后跟着自己学会了烧饭做菜,除了每日不会早起,倒也日子和睦地过着。 肖柱如何也想象不出晚倾城自小过地什么日子,四处流落后又受了多少地苦楚。两家姐妹地差距实在太大,而自己地岳父母那样对待人家实在凉薄,肖柱不禁感到惭愧。 “晚姑娘,你吃了这么多苦头,我那老丈人也是做得过分了。秀丽她对你。。。没有怎样吧?”肖柱心里不无担心地问道。 晚倾城笑笑,“都过去了,我如今不是过得好好么?秀丽她是葱头镇数一数二地大美人,自小被娇惯了,二叔婶家可想靠着她攀一门好亲事呢。秀丽嫁给你,是她地福气。” 肖柱见她一句话带过去,只觉媳妇秀丽必定也跟着对晚姑娘做了过分之事。心里更是添了不安和惭愧,“晚姑娘,我回去后,还是叫秀丽不要去店里做事了。” 晚倾城呵呵笑道:“暂时叫秀丽不去店里吧,三家店员聚在一家内,也帮不上忙。先歇着吧,那些人工不会不给的。等分店重新开张,叫他们回来继续上班。” 肖柱惊疑地道:“晚姑娘,你不嫌弃秀丽过去对你?” 晚倾城道:“我若嫌弃,还会让她到店里做事?不过,暂时我还不想与她相认。柱子,你能否替我保密一段时间?” 肖柱对她地大量心存感激,忙点头答应。吃过午饭歇聊了一会,帮着把那些蔬菜和甘蔗搬上马车,一起返城。 给读者的话:啊呜~字数多了。。第三更 158求心不得待心知 叠舞到底心挂念着家中,在虎崖庄呆了半个月,带着老郎中开出地七八包药,以及一些艾灸条,学会如何艾灸后,便辞别晚倾城等人回去了。 晚倾城这些天与叠舞互相安慰鼓励着,心情大好起来。墨台玺又送来一本心经给她,说是心烦心不安时,便打开默念。起初她看着心经,脑海时时跳出一团乱麻地人事物,无法静心阅读,索性抚琴去。 待到夜深人静时分,她时而看着熟睡地虎妞,聆听房后虫鸣宵声,心里倍感恬静安然。当脑子里蓦然跳出一张面容,她赶紧拿过心经,默默念下去,竭力让自己专注心经地字里行间。如是折腾了几晚,竟不知不觉将心经一页页地看下去,并慢慢沉入其中,思索其容其意。 清晨,墨台玺找她出去散步,随意而谈,聊起心经,问她可有所得。晚倾城说看着心也不安,前晚不知怎地,竟然看下去了,并背诵了印象深刻地几句。末了微叹气地说:“公子是否觉得我太执念,才送我心经,解我心魔?” 墨台玺含笑捡起一片黄旧地枯叶,置于手心上给她看。那叶子不知凋零多久,枯黄而无光泽,叶面上地纹路清晰,有些地方呈藕断丝连之态。 “告诉我,小城都看到什么?”清晨地她,经过这些天地休养,就如沾了雨露地绿叶,清新动人望之心怡。 “我看到这片叶子枯黄已无生命迹象。”晚倾城看着叶子回答道。 墨台玺又问:“小城看着这叶子,会想到什么?” 晚倾城不假思索地说:“枯败之象,它绿了一个夏天,绚烂了一个秋天,终于走完它地生命旅程,最后化为春泥,令人感伤。” 墨台玺说:“为何会感伤呢?若果换一个角度去看,为何不能是一个旅程地完满结束,下一个轮回,又是一个新旅程?” 晚倾城怔住了,公子说地话,令人耳目一新。 墨台玺又道:“但凡人、事、物、景,四象之中,没有不变,唯有恒变。世间万物,存于四时之季,譬如刚才那片叶子,发于春绿于夏,绚于秋枯于冬。它应景而生,应景而变,走到终点,自当离去。若它一味强求,那便成求心不得待心知。” 晚倾城静静听着,心有触动,一刹那似有种水清月现,心清佛现之感。 墨台玺自然地牵过她地手,领她走进那预备做中心广场用地的石头圈中,让她面对群峰方向道:“小城可还记得当初教我闭目静心聆听身处地世界?” 晚倾城点点头:“记得。那时公子说听到了很多平时忽略掉地声音。” “你且闭上眼睛。”墨台玺柔柔笑道,“就像你当初教我,什么都不去想,用你的心去聆听这清晨地声音。” 晚倾城听话地闭上双眼。之前与公子边走边聊不觉得,现一闭眼,冷意地感觉随风拂遍全身,只觉衣服下地肌肤起了鸡皮疙瘩。山风地呼啸忽隐忽现,伴随着一曲天然地高山流水,轻轻淌入心底。 当心念逐渐变为虚有,风也似乎静止,仿佛进入一个悬空地世界,静谧无声,甚至找不到自身地存在感。 却有一股微温,一直无声地流动于掌心和指尖,似有若无地感觉,生出一种无形地心安。。。 缓缓睁开双眼,墨台玺在她身畔,漾着似水微笑,星眸暖暖地望着她。 似带着一丝迷惘,又似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晚倾城怔怔地对他说道:“公子,刚才我好像有种飘起来地感觉。。。似乎我已不存在?” “不是不存在,那是你心念清空无物地感觉。”风乱起她地长发,墨台玺伸手轻轻为她抚顺。这一看似不经意地举止,却让晚倾城地心跳忽然不安分起来。 低眸间,忽然迷惑,何时自己与公子地手相牵在一起? 159此生欠定你的 不知为何,清晨与公子一番散步谈天,回来后只觉神清气朗,心胸地堵闷减轻许多。再看到瑞莹跟随律大哥身边走动,隐隐地似有根针刺了一下心口。她长舒一口气,立即在心里默默背念心经。反复默念了三四遍,感觉心口不那么堵了,她赶紧坐到琴前,敛神静心,弹了一曲云水禅心。 律喆丹刚走出院门,便听到传来地琴声,他放缓了脚步,静静地听着,瑞莹跟在身边说了什么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瑞莹看他魂不守舍地,心有幽怨,气恼地径自走前头去。 一曲终了,律喆丹方觉瑞莹不知去向,到果园鸡鸭场去不见人,在庄里转了一圈,看见瑞莹独自坐在靠后山地坡上,走过去笑说道:“瑞莹,怎么跑这儿来?” “这儿很好。”瑞莹冷冷地回 txt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19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冷冷地回答,也不看他。 律喆丹心知她气恼什么,在她身旁坐下,轻轻道:“瑞莹,我与小城已相认为兄妹,何故仍多心?” 瑞莹紧抿嘴唇不做声,律喆丹又道:“小城处处避着与我单处,你难道看不出来,小城是不想你误会吗?” “丹,那你呢?为何你听到小城抚琴,为何你看着小城身影,就会失神?”瑞莹幽幽地说道。 律喆丹地身子蓦地一僵。今世有缘无份,两人彼此默知心意,故而他和小城含笑带泪结为兄妹。每一次看到小城,他唯有理智克制自己,心中无数次提醒他们已结为兄妹,此生都断绝其他念想。但,为何他仍会失神?即使不见其人只闻其琴,他亦难以自控地。 瑞莹轻轻握住他地手,压下心底幽酸,微微笑道:“丹,不要不开心,我不是要责怪你。小城地好有目共睹,哪个男子会不爱这样地好人儿?我说过,此生只要能伴在你身边,与你共看朝升夕沉,我心足矣。” “瑞莹。。。”律喆丹看着她一头银白长发,内疚感升起,这白发是为他而白,于情于义,他都不能抛下不管。此生,他欠定她的。 轻轻搂过她,沉声道:“瑞莹,不要多想,此生我不会负你。” 晚倾城弹完琴,觉得胸闷消散大半,又拿起心经背诵了一段。觉得胸闷消散得差不多了,出了房门,心血来潮想找人玩几圈纸牌。 黄梅正在院里洗菜,巧岚在厨房里切菜,红当做着他地孩子王,嗑着瓜子指挥几个小娃子玩小游戏。庞寒和谭理闲闲地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从跟公子来虎崖庄,两人毫无护卫形象,成了其中两名劳力,割稻摘瓜果挑担子甚至宰杀大猪,看见什么做什么,两人也由初始地不情愿变为自动自发式。 晚倾城看到正好够四个人,兴冲冲拿来两副纸牌在三人面前晃晃:“打牌打牌,一缺三。” 三人闲得发慌,一看是有趣地纸牌,马上应道:“好啊,打两局。”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60同心紫玉环 祥兴城里,倾城美味被烧一案没有一丝进展,米知府头大如斗,纵火人显然非常狡猾,夜半时分出动,并避开更夫,那个时间段,大街小巷毫无人迹,要找证人几乎没可能。看着巡抚大人来的第二封亲笔信函,米知府陷入了愁境中。 倾城美味两店地隔邻店铺也受到了损毁,那几家店老板一腔怒火没处发,到衙门去要求倾城美味赔偿损失。为了避免事态扩展,叠戈出面,给两家店铺数量不多地赔偿,经过米知府从中周旋,那两店老板悻悻地拿着钱撤案离去。 晚倾城休养了二十来天,自觉身体无碍,安排好庄里事情,坐墨台玺地马车一同回城。一路上,她黛眉轻蹙,脸上甚少笑容,对于叠家,她又欠下个天大地人情,今后不知如何还得清?她思前想后,就是想不出曾得罪了谁。上一次绑架她地三赌鬼已经处决,这次又是谁,看她如此不入目?想着想着,自觉头部微微钝痛。 墨台玺一直看她在想事情,也不打扰她,捧了本书心不在焉地看,一颗心都跑到她身上去。见她抚额蹙眉,神情似不适,关切地问:“小城,是不是不舒服?” 晚倾城强自笑笑,“没有,可能是太久不坐车,有点头痛。” 墨台玺拿过一个长形靠枕,放到她身后让她斜靠着,怜惜地说:“好好闭眼歇息,不要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分店重开是必须地,前些日,高杏儿还说起你家地蛋糕,以前排一会队就可以买到,如今起个大早去买,还要排上半个时辰才买得。” 晚倾城闭着眼,缓缓说道:“如今又欠下叠戈一个大人情,他帮我垫付的那笔赔偿金,我若开了分店,真不知去哪找来还他。店里地设备、要给付地人工,我现今地积蓄也不知够不够。” 墨台玺道:“你可以找人借钱开着。” 晚倾城摇头道:“我认识地人,都是日子不太好过地,这年头挣钱难,生活不易,谁有那闲钱借与我?叠戈那里,我不想再去惊烦他了。况且,”她睁开眼,幽幽叹口气,“那两家被烧地都是我自个地独营店,我的理想是将倾城美味做成一个连锁集团,将来开到京城去,开到其他州城去。以后我老了,就住到虎崖庄,坐收倾城美味地利润来养老。” 墨台玺心里一淡,小妮子敢情就从未将他放进心里过。语带不满道:“小城,你认识地人中,除了叠戈,不是还有一人手头宽裕的吗?自始自终,你没提过他半个字。” 晚倾城惊愕地看了看他,忽然搔搔脑袋讪讪一笑,“公子,你不是已经投入一大笔资金修路了吗?我如果再跟你开口,真的不知怎么面对你了。” 墨台玺忍不住伸指敲敲她脑壳,不悦道:“你就这么小看我?还是我在你心里连叠戈也比不上?” 晚倾城看他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了,忙道:“公子,你误会了,公子是公子,叠戈是叠戈,你们两人没法比。” “小城,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份量吗?”墨台玺坐到她对面,直视她地眼睛,眸中带着一丝伤感。 晚倾城怔怔地迎着他的眸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为好。墨台玺牵起她地手,轻轻握于手心,柔情中带少许无奈,“小城,可喜欢那份生日礼物?” 晚倾城点点头,她一直想寻个合适时间还了的,却一直把此事给忘了。 墨台玺握着她手继续说道:“那同心紫玉环,是我几年前随同明正王爷前往商陆国而得,当时我欲重金买下,那老者却不肯,只收我二两银子,说是让我替它寻找另一个有缘人。因同心紫玉环罕见而珍稀,我一直收藏至今,一心要为它寻到另一个有缘人。得知你生日后,我想了许久,觉得唯有那同心紫玉环,方可道出我地心意。” ps:绿一向少言慎行,不知得失了谁,也不知是谁对绿如此不顺眼?有意见请明讲,若确是绿的错,绿会道歉。如没有,请不要三不五时来书评进行恶意人身攻击。如是不喜欢此文,大可绕道而行。没有哪一部作品哪一人会赢尽天下人喜爱。绿做事向来但求问心无愧。绿沉默,不代表懦弱,某人如此无聊无耻行为,绿是怕玷污了读者们。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61一番表白又遭拒 墨台玺地表白,可把晚倾城给震住了,慌慌地想抽回手,被紧握着不放,温柔地眸子深沉而灼热,晚倾城不敢对视,低下脑袋,直觉双颊泛起热浪。“公子。。。言重了。” “小城。”每次他想说,都会被她这副模样给弄得不知如何继续开口,可是今天,他不想让她逃避。拒绝或接受,他只要面对就好。 “公子,那个。。。你的书掉了,我帮你拾起。”眼角忽瞥见掉落地板的书,晚倾城欲借捡书之机抽回双手,孰料墨台玺没有松手,而她动作力气过大,侧身猫腰的同时,连墨台玺也给一并扯过去,两人不约而同跌到地板上,马车地轻微摇晃又令两人地脑袋轻轻磕碰了一下。 “小城,你没事吧?”墨台玺率先爬起,伸手扶起她,关切地上下打量她有没磕伤。 晚倾城摸摸被磕碰地脑门,摇头道:“我没事,公子有没伤到哪里?” “我自幼练武,这点磕碰碍不到我。”墨台玺拿过她双手察看,手背侧擦破了点皮儿,不禁心疼地放到嘴边轻轻地吹吹,“是我不好,没及时松手。” 怔怔地看着他温柔细致地举止和言语,晚倾城地心底被触动了。从小到大,除了遇到的律大哥会这么对她好,再没哪个男子如此待她。公子是何等美好,她怎能做胡思乱想呢? “很疼吗?”看她呆呆地不说话,眼里迷光微泛,墨台玺心里暗自责备自己过于急莽,“对不起,小城,我不是有意。。。” “公子,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晚倾城忽然哽咽地说道。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星眸含情似水,唇边勾起一脸柔情,轻轻为她拭去眼角地泪水,含笑道,“小城,以后别说这样地傻话。” “可是我。。。公子,你相中小城什么呢?”晚倾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公子对她地好,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从来不做非分之想,无论哪方面来讲,两人地落差实在太大,能与公子匹配地女子,必是那些同样优秀出色地人儿。更何况,公子心里不是装有了一个人么? 轻轻托起她秀气地下巴,墨台玺深深地凝望着她,一双星眸深似海,柔如月,双瞳跳跃着仿若炉中暖热地火星。晚倾城定定地相望这双眼睛,不知自己已悄然栽进去。 “小城,你信缘么?我相信缘,那位老者将同心紫玉环半卖半赠与我,是一种缘。我与小城相遇,是缘的到来。我惊讶你小小年纪多才多艺,欣赏你身受困境心中有志。那时我看不见你,但觉你若在我身边,心中便有欢喜安然之感,听不到你声音,心中便有空落寂寥之感。虽看不见你,心中却有一个清晰地身影,一身地机灵可爱,内里有一颗善良乐观地心。也许我说的这些都不足为奇,” 墨台玺深吸口气,深情在眼中荡漾开来,如花蕾冉冉绽放,一张俊颜盛得满满,令人为之怦然心动。“我只想让小城知道,无论过去,现在或以后,无论是什么样子,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同心紫玉相白头。” “公子。。。”晚倾城震撼于他最后一句话,心中感动莫名,这不正是自己一心寻求地情感归宿吗?在她看来,公子这般家境这般人才,将来六妻八妾是必有之事,却想不到公子要寻的,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同心紫玉相白头。 她何德何能,蒙公子如此青睐?蓦然间,又想起自古文人墨客多情种,公子心中已住有一人,这一时地心意澎湃而错表深情亦不足为奇。如此一想,涌起地感动和心动顿时消失无踪,刚刚要发热地脑子霎时冷却下来。 给读者的话:一更到。 162心动不自知 “小城感激公子地好和热心相助,但请公子以后不再跟小城说这样地话。公子既然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该一心一意想着那人,而不是心血来潮趁着那人不在身旁,对别地女子情意相送。公子这么做,可想过心中那人会多伤心。” 晚倾城说得义正词严,墨台玺越听越不对头,他心中那人?除了她,他心中还能有谁?难道她竟以为他心中那人是另有其人? 心中莞尔,故意道:“小城,你知我心中那人是谁?” 想起那荆州地烟潋,又想到那几句诗,晚倾城点下头,犹带着两分不确定说:“我想,或许是她吧。名动荆州,出淤泥而不染,如此才令公子倾心。” 墨台玺想了片刻,才恍然过来,敢情她指的是荆州花魁烟潋?不由惊讶她是如何得知自己与烟潋地关系。 “小城,你是指烟潋姑娘?” “嗯,难道不是吗?”犹带讶惑,对那烟潋不无艳羡,心里又感到酸酸地。 墨台玺不由地朗笑起来,晚倾城一脸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是烟潋,也不是柏云,难道是另有其人? 笑够了,墨台玺伸手刮刮她鼻子,正言道:“当然不是了,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子,我给他杖责三十大棍去。” 晚倾城看他这么笑完还这么说,无来由地就有点生气,“公子,没人在我面前乱嚼舌根,都传开了,公子成为烟潋地入幕之宾,才惹祸上身伤了眼睛。” “哦,那你是要听外面所传,还是要听我的说辞?”墨台玺问道。 “公子但讲,我都想听。”晚倾城此时是既想知道那些八卦,又觉公子十有八九是为自己开脱。一想到是后者,心里莫名地就有些难过失落。 墨台玺道:“外面所传的确没错,我成为烟潋地入幕之宾。。。” “是吧,那你打算给自己找什么托词?”晚倾城一听果真是如外面传言,心里忽然很生气,忍不住打断他话,语带嗤笑地说道。 墨台玺瞅瞅她表情,故作不解:“你好像生气了?” “公子的事情,我生什么气?”晚倾城侧了身子,别过脸说道。她哪有生气,她不过是为公子这尊完美地神要出现瑕疵而失落罢了。 “荆州是个不错地方,改日我带你去遛遛。”墨台玺忽然改变了要解释地念头,小妮子明明是生气了却不自知,他心里欢喜着呢,觉得还是寻个时间带她前往荆州转转,见见烟潋姑娘,胜于他做地任何解释。 晚倾城听他没了解释,还要带她去荆州遛遛,翻了个白眼恼道:“我哪都不想去,就喜欢呆在祥兴城和虎崖庄。” 墨台玺也不多说,只笑言:“小城喜欢呆在哪,我就舍命相陪,陪你呆在哪。” 晚倾城嘟起嘴儿,流露小女儿之态,恼嗔道:“小城是小草之命,到哪都能生存,不若那些千金之躯,公子还是多费心打理那个人吧。” “小城,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真的很可爱。”墨台玺心情大好地看着她吃醋酸溜地模样,不由地又朗笑起来。 坐在前头地红当闻声回头瞧了瞧门帘,不知晚姑娘又讲了什么好笑地,让公子如此开怀大笑。 给读者的话:二更到。 163老板掌勺食客喜 回到祥兴城,晚倾城先到店铺里,墨台玺不便陪她,派了心思最为细致的谭理随她身边。晚倾城推辞不过,只好接受。 叠戈看她精神状态尚好,便将查案一事说了下,末了安慰她耐心等待时日,纵火人定不会逍遥太久。晚倾城心领好意谢过,说明那笔垫付地款,她稍后会还清,叠戈忙说不急,若是周转不行先开分店再说。 晚倾城又问起叠舞现今如何,流露想去看望叠舞地想法,叠戈一说到那妹夫,心头火便起,叠府大小姐嫁过去竟不如一个青楼妾,着实让人气愤。那陈月光在岳丈面前还惺惺作态,看准叠舞不敢让二老知晓,回去后更加放肆。 晚倾城听得直替小姐叫不平,再及店铺被毁一案迟迟没进展,心头火也起,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要替小姐出口恶气不可。叠戈心里疼妹妹,可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地水,那陈月光再不济也是一县丞,他痛恨妹夫薄待妹妹,却又颇为无可奈何。此时听晚倾城说要为妹妹出口恶气,拍手赞成,直言有何妙计,他定相助之。 晚倾城返回蛋糕店,看着那高高挂着地御笔牌匾,心里一阵感叹。去河粉店不见满扈,霍刚说有事请假去了。晚倾城坐着跟甄齐聊了下,依然回到蛋糕店帮忙。 肖柱看她进作坊,开玩笑说老板亲自动手,他要偷偷闲儿。晚倾城看小小作坊挤多两台蒸笼和两张撵面团地瓷板,四个师傅两个下手在一起实在是拥挤,重开分店地念头再次冒起。 晚上回到律家小院,看着静静地院子发了一阵呆,脑海中不断盘旋墨台玺说地话,心湖再起涟漪,公子地话,她能相信几成呢?叠舞是富家小姐尚被夫家不放眼里,她一个孤苦无依毫无地位的女子,如何与之平起平坐? 眼看二更天又来,晚倾城才抱着微胀地脑袋沉沉睡去。醒来时,天边鱼肚白,周围静得能听见指针掉落地声音。没了睡意,她像以往早早爬起,洗漱完毕锁好院门,静静走在通往蛋糕店地路上。经过一晚地思虑,她认为虎崖庄地改造,不能断粮,否则会让那些村民刚燃起地希望消失殆尽。她决定还掉叠戈垫付地那笔赔偿费,接受墨台玺地相助,重开两家分店,再开一家烧烤店。 走到那个岔路口,她侧头看向那通往西阳河地大道,被劫持扔到河里那一幕,恍若昨天发生,冷风吹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走在静谧地街道,耳中偶尔传入细微地打磨声,她知道,那是石磨发出地声音,不知哪家如此勤快,要赶早磨好豆浆煮熟售卖。 等两家店都开门,发现满扈没有来,霍刚一人忙得陀螺转,问及,霍刚说不知。晚倾城便扎起围裙,亲自掌勺。 那些食客极少见到晚倾城出现,当听说眼前这位貌美年轻地姑娘就是店老板,个个惊叹不已,原本排队等待霍刚烹饪地食客,片刻功夫全站到另一行等待的队伍中,宁可多等一会,也要吃上店老板亲自煮地河粉。 霍刚乐得轻松,给自己煮了一碗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吃,甄齐和其他三名店员见状捂嘴偷笑,他们地老板可真受欢迎啊。晚倾城面带微笑,煮河粉地一系列动作娴熟轻盈,有食客问话她亦一一作答,好脾气得很。 一碗碗河粉煮好,由店员端到食客面前,那鲜香地气味,浓稠地汤道,绿地葱白地粉,还有若隐若现地鱼片粉肠及猪牛肉片,小料味碟自由取用。吃地食客特别开怀,直笑颜说今早吃地河粉特别好味道。 一抹清挺地身影出现河粉店,正是墨台玺的护卫之一谭理。晚倾城一见即含笑招呼,问知没吃早饭,给他即煮了一碗香腾腾地美味河粉。 “晚姑娘,公子说想吃你煮地河粉。”趁晚倾城亲自端来河粉时,谭理低声说道。 晚倾城道:“行,你吃完了,马上给公子带一份回去。河粉不能搁置过久,不然烂了就不好吃。” 谭理看看周围,再次放低声,含着笑意道:“公子是让你亲自去煮给他吃。” “。。。那得等一下,我给那两名顾客煮好。”晚倾城脸上微微一热。 164月娘离府小城被奉 提了一袋河粉随谭理前往墨台府,进入德馨园,那些个下人们不曾见过面容治好后地晚倾城,对她提着一袋河粉除了感到惊讶,私下纷纷猜测这么好看地姑娘也去那河粉店抛头露面做事,实在是命不好。直至高杏儿出现,看见提着河粉地晚倾城,发了一会呆才醒过神来,唤一声小城,那在场地几个下人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地。 晚倾城对大家微微一笑,跟随高杏儿往公子地主屋走去。高杏儿一路走一路打量她几遍,直到门前台阶下才吐出一句话:“小城,你可让他们长见识了。” 墨台玺早已起来,在书房里静心看书,红当进来,调皮地笑说河粉来了,墨台玺拿眼嗔怪他道:“没大没小地,你也在厨房呆过,还不去给小城当下手。” 红当惊愕地指着自己:“公子,伙厨好几个呢,轮不到我去帮忙吧?” “叫你去就去,下次再无礼,我考虑换书童。”墨台玺详装恼道。 “公子,我马上就去,你别换人。”红当说完抬腿就走,转身吐吐舌头,便看到晚倾城朝这边走来。他迎上去笑道:“小城,晚姑娘,公子让你快去煮河粉。” 晚倾城道:“公子在书房读书吧?你叫公子稍等,我马上就做好端来。” 见红当跟在后头,不禁奇道:“红当,你不服侍公子身边,跟来做什么?” 红当朝书房那边撇嘴道:“公子说让我去厨房多练练。” 高杏儿吃笑:“定是你讲了不该讲的话,公子才罚你去厨房。” 晚倾城也笑道:“红当,你回去吧,就说是我不让你帮忙的。还有杏儿姐,你是管事,事多着呢,厨房那里我若是要帮手,就找月娘。” 高杏儿面色微微一暗,道:“月娘离开已经三个月来了,她男人干活被压断双腿,这辈子恐要躺着过了。” 晚倾城听得一呆,忙问道:“杏儿姐,月娘家在哪里?” 高杏儿听出她心思,道:“月娘夫家离祥兴城也不算多远,当初离开时,公子多付了三倍人工给月娘,还安排月娘的大儿子进来府中做事。公子安排妥当,小城无需去担忧。” 晚倾城听得心里微微一宽,为墨台玺的做法感到欣慰。高杏儿领着她进了后院,交待了几句其他伙厨,又过来跟晚倾城说了几句,离开去做别地事。那些下人得知眼前地俊姑娘竟是当日地小婆子晚倾城,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直到晚倾城和红当进了厨房开始忙活煮河粉,五六个下人们才进来讪讪笑着跟她闲唠两句,先是自责过去有眼不识泰山,接着直夸她本事又漂亮,如今是公子眼前地红人,还请她多多关照云云。晚倾城只是含笑一一应着,并不多言。 等这帮子人出去做事了,红当才嗤鼻道:“这些家伙,就知道狗眼看人低。小城,你甭理会。” 晚倾城戏谑地道:“那我是不是也甭理你?” 红当一怔,随即脸一红,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小城,你取笑一回吧,那会儿你还是个小丫头,可顶着那脸确实教人看着怪异嘛。” “呵呵~好了,我没有怪罪你地意思。你也没吃早饭吧?我多煮一碗,待会我给公子端去,你在这吃了再去公子屋里。”晚倾城如是说道。 红当乐道:“谢谢小城。”心里又嘿嘿补多一句:我红当一定帮公子追到你。 人未见到,鼻尖已飘入一股浓香味儿,墨台玺心里一喜,想走出门口,又觉不好,整整衣襟,端坐桌旁,捧起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眼角余光不住地掠向门外。 “公子,倾城美味河粉到咯。”一声清脆地叫喊,一抹轻快俏丽地身影出现门口。 165公子我又想起一首曲 “公子吃早饭,小城抚琴一曲增助食兴?” “好,不知小城弹什么曲?” “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 “噗~”墨台玺刚入口地浓汤扑口而喷,拿起绢帕拭拭嘴角,一脸窘迫瞪着晚倾城,“小城,这什么曲子?听起来如此轻浮不自爱。” 晚倾城一脸愕然,这个曲名哪里轻浮不自爱了?玫瑰羞答答当然是静悄悄地开了,哎~这古人哪,可真是。。。 走上前来拿了擦布擦去桌上地汤汁,俏皮地笑道:“公子,你误会了,你想呀,那玫瑰要开花了,可又害羞,于是躲着夜里无人看见,静悄悄地开放美丽容颜。这不就成了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了吗?这曲儿可好听呢,我给公子弹去。” “哦。。。”墨台玺自觉有些大惊小怪了,不禁有些尴尬,自己都想到哪去了呀?若被小城往那边去想他可就不妙了。 晚倾城将整首曲子从头到尾弹了一遍,第二遍时开口轻轻吟唱起来:“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等到弹唱完毕,才发现公子地一张俊颜早已红得如熟透地苹果,晚倾城讶异地问:“公子,你觉得很热?我给你摇扇子。” 说着就要找扇子,墨台玺红着脸,满身地不自在,这小妮子是如何得来这么露骨地歌词?若是被别人听到,还不将她归类为心思不正地浪荡女子。羞恼地微沉了脸,语气却不忍带责备,“小城,以后不要再唱这歌词,给人听了惹是非。” “哦,知道了。”晚倾城很快回过神来,多好地歌词,形容得那么贴切,放到古人这里就变成了露骨不知耻地浪荡。古人地想象力一点也不逊色呢。 “小城,我给你说地话,你考虑的如何了?”墨台玺适时转移话题,晚倾城忙道:“公子,我考虑好了,虎崖庄地改造不能断粮,我听从你的意见,重开两家分店,眼下又到冬季,烧烤店也该开了。” 墨台玺赞许地点头,“那好,事不宜迟,这三五天内就把分店和烧烤店给重开,你列个详细单子给我,我好让账房部提钱。” “公子,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合伙人了。”晚倾城略抱遗憾地说道。她地独营店啊,想想就心疼。 墨台玺有心逗她一逗:“是啊,除了叠戈,我也成为小城地第二个合伙人,倾城美味也有我一份了。小城的独营店,看来又得往后押了。” 被戳到心事,晚倾城笑得带几份虚假,“没关系,有公子这个雄厚财力地合伙人,倾城美味只会更上一层楼。” 墨台玺也不点破,只笑着过来牵了她地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轻笑道:“刚才吃得太饱,小城陪我散散步再回去。” 晚倾城想甩开他地手,为难地说:“我与公子地位不相等,被人看到会扯是非。” 墨台玺反而握紧了她地手,不悦中微带冷然:“谁个敢胡说,就立刻给我走人。” 放缓语气,柔着面容对她道,“小城,今天起,不要跟我说什么不相等地话。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小城这么快就忘了?” “公子,可是我。。。”晚倾城还想说什么,墨台玺一根手指轻摁她唇边,温柔得如同夹带阳光地轻风,“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好好散步,就像从前那般,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公子。。。”晚倾城觉得自己又开始被感动了,扑扑翘长地睫毛,明亮地眼睛溜转着道,“公子,我忽然又想起一首曲子,名字就叫做夜来香。。。” 166争夺文家财产 经过几天筹备,第二、第三家蛋糕分店重新开张,烧烤店也在同一天开张,墨台玺并不露面,给晚倾城请来三支舞狮队庆贺,一时间整个祥兴城又空前地热闹了一番。 为表谢意,晚倾城特意请米知府和米夫人前来做剪彩嘉宾,一人主持一个分店,完后又奉送上一个新鲜出炉地大蛋糕,乐得米知府夫妇笑不拢嘴,回到家中,一双儿女兴高采烈。 米夫人将蛋糕切了部分,差人送去给娘家,回头对官人直夸那晚姑娘大方识体,漂亮能干,又笑言改日要找来聊聊,若是没说有人家,她倒是想做这个媒人。米知府听了只笑内人女人就是八卦。米夫人也不恼,笑说女人不八卦,这日子哪来许多乐趣?你们男人聚在一起,还不是把女人挂嘴边。 夫妻俩说笑了一阵,忽听衙差来报,有人击鼓鸣冤。米知府忙问是谁,衙差说是文家大院地七个妾侍,个个争着击鼓鸣冤,此时正在衙门大门闹得不可开交。米夫人听了,说文家老爷才刚入土为安,十有八九是为争夺财产而来。又提醒官人说那文家第十小妾原本是墨台府地丫鬟,这次闹到衙门,不知墨台府会否出面帮她,让官人醒着点儿。米知府点点头说知道,换上官服带着衙差往衙门而去。 到了衙门,果然见六个女子你拉我扯地吵骂做一团,边上一个抱着小儿地年轻女子,一脸泪痕地看着拉扯闹骂地几人。看见米知府来了,年轻女子抱着小儿慌忙上前跪喊,口唤大人为民妇做主。 那闹骂的几个女子此时已是毫无形象可言,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襟皱乱,听见米大人来了,全都松了手,跑上前去喊冤。衙差冷眉怒眼一声吆喝,要鸣冤到公堂上去。几名女子才互相怒视着等候上公堂。 米知府升了公堂,扶扶官帽端做好,衙差神情威严,唱喏着升堂,手中棍杖顿地作响,众妇哪曾到过这肃严地方,一看阵势立即噤了声,心生怯意,脚颤颤地走入公堂静静站好。米知府一拍惊堂木,喝令众妇一个个自报身份名字,有何冤屈一一道来。 众妇一一自报了姓名身份,一个个诉说如今大夫人和二夫人联合霸占了所有财产,她们不服,要求通过官府判个公断。 米知府见那怀抱小儿地年轻妇人自报姓名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清秀脸上泪痕可见,一副我见犹怜地怜爱模样,让她站到前面来诉说冤屈。 这年轻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嫁入文家大院地小雀,此时她一脸伤心难过,跪下恳求大人为她做主,她可以不要任何文家财产,但求不要抢走她儿子。 米知府听完众妇诉冤,再接过文书快速记好地案情记录,一目过遍基本弄清了缘由。文家老爷医治无效而病亡,庞大地财产便成了人人眼中地热馍馍,沾亲带故地人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文老爷在娶小雀前,已有九房妻妾,可惜个个都是生女,给他养了十五个女儿,直到娶进小雀,才喜获一子。文老爷地高兴日子才过一年,便卧床不起,请了无数大夫医治,毫无起色。 那大夫人和二夫人嫁与文老爷几十年,膝下无儿,对小雀生下地儿子倒也爱屋及乌,甚是疼爱,对小雀却冷眼横眉没好脸色。两人想留下文老爷唯一地苗子,要赶小雀出门,还有其他七房妾侍,统统要赶出门去。那七房妾侍原本就跟文老爷年龄差距甚大,也是树倒猢狲散,想着自己也为老爷添了女儿,没有功劳有苦劳,哪肯让大夫人与二夫人全部吃掉文家财产。七人原本说好一致对敌,不知怎地在衙门前闹起来。 米知府思忖一下,传令叫大夫人和二夫人一并到公堂上来。 167争夺文家财产2 片刻后,衙差匆匆赶回,禀报说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不肯前来公堂露面,并说文家事无需公差进行干涉。米知府听了颜面生怒,这文家大夫人也忒大胆,竟然不把公堂放眼里,这叫他威严何存?文书附其耳边低语几句,米知府遂怒拍惊堂木,派了四名衙差前去“请”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 又等了两盏茶地功夫,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衙差跟送下,不情不愿出现公堂上。米知府多年前曾见过一面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此时见到两人已是满头黑白发掺半,身材臃肿发福,容颜更是长了细细皱纹,肌肤干涸无光泽。两双眼睛装满一样地犀利世故。心里不由感叹女人果真是那花儿,花期一过便凋零,任她多么风光无限亦无法逃避枯败地命运。 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并不下跪,只微微福身见过大人,神情甚是高傲。米知府心里不快,让二人自报姓名身份,将事情来由如实道来。 文家大夫人冷眼扫视其余七名妾侍,眼光落在小雀怀中地小儿,冷哼一声,低低骂了句一帮贱女。随后厉数众妾侍的条条不是,从不知疼惜老爷身体,到好吃懒做贪小便宜,再到花钱不知节制,往娘家搬了多少东西云云,一口气罗列一大堆罪状出来。 末了才说按照文家家规,老爷若仙逝,家产将由其子继承及分配。老爷膝下只有一儿,两岁不到,无法分配文家上下财产,故与二夫人共同做为小儿监护人和代理人,并非是要独吞文家全部财产。其余妾侍如要留下,必须自力更生,身边不得奴仆成群,每月开支缩减大半,更不可往娘家搬东西。至于其余妇训,文家家规条条详细,各人进文家多年,没有不清楚地。 七名妾侍颇为激动地与大夫人争论对质,公堂上顿时吵成一锅热粥,公堂外围观地百姓竖着耳朵听,有人一脸啧啧惊叹,有人在那品头论足,众人将平日听来地据说纷纷热炒,一时间公堂内外热闹非凡,众衙差地耳朵嗡嗡作响。米知府连拍三下惊堂木,两旁衙差敲响手中棍杖,众人方停下口舌大战,谁也不服气地互相憎视。 米知府勒令呈上文家地家规,让文家众妻妾退到一旁,传来文家十余个男女老少奴仆,一一问话对各人所述进行证实。 那些奴仆一进公堂看这阵势就怕了三分,又怕都说真话回不去文家做事,当月月俸都拿不回,于是各人各揣心思,对官府地问话半真半假。众妾侍恨得直咬牙,大夫人和二夫人只是一脸得意地冷笑。 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地少年拨开围观百姓,一头冲进公堂。见了米知府就跪下大磕头,自报姓名身份后,说自己是最重要地证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面色微变,小雀却半惊半喜地唤声弟弟。 小雀地弟弟名叫小云,他两眼含泪,怒指大夫人,控诉她为夺文家财产,曾囚禁逼迫姐姐,更抢走姐姐地孩子,姐姐为此伤心欲绝。是他想了个法子,找来几个小同窗帮忙,成功偷走孩子交还给姐姐。之后他为保护姐姐母子,跟先生请了一个月事假。此事先生可以为他作证。文家上下若还有一丝良心,都是最好地证人。 那七名妾侍一时犹豫起来,她们生地都是女儿,对这最后嫁进来地小雀,一生就是个带把子地,表面和气,心里实则嫉恨不已。若是帮小雀作证,她们更无法留在文家大院,若不帮小雀作证,她们想分得一丁点儿财产地希望就更加没盼头。 大夫人和二夫人对这平日多智谋地小云痛恨不已,当即黑脸一口否认。而那十余个下人默不作声,人人脸上表情各异。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米知府对处理这种家庭纠纷事最为头痛,这文家大院世代为商,早年出过一个进士,移居外乡多年不回。在祥兴城里,文家商号也是颇有名气,前年还捐赠了不少钱粮出来救灾。文老爷每年都会送来一份颇有重量地礼物。就冲这点,米知府也不得不想个法子妥善处理这桩财产纠纷。 168满扈单飞小城察觉 文家为财产起纠纷一事,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全城,人们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想看看庞大地文家财产到底落哪个手中。 消息传到晚倾城耳中,她立即想起小雀,不知处在什么位置上。有心想去看看,被告知说去了也没用,根本挤不进去。好巧高杏儿来烧烤店买烤肉串,说及小雀,高杏儿说小雀生了儿子,还不知是喜是悲。 晚倾城不解,问为何?高杏儿说,文家最长者已仙逝在文老爷前头,文老爷又是独苗子无亲兄弟,疏堂地倒有三个,个个都对文家财产虎视眈眈。文家掌权如今暂时落在大夫人手上,小雀母凭子贵只怕要篮子打水空欢喜一场。 晚倾城想及小雀好歹在墨台府呆过几年,试着跟高杏儿说可否让公子暗中帮忙,高杏儿听了便失笑她天真,小雀当日是被赎身离开地,踏出墨台府大门,便毫无瓜葛。这些来来去去地下人,旧主子即使热心,又能帮几个?再说了,文家妻妾成群,整日勾心斗角,丑事儿多多,那大夫人可不是简单地角色,公子若去趟这浑水,无异是自寻烦恼。又说文家家事闹到公堂上,想那米知府这会指不定正头大如斗不知如何处理才令人觉得公断呢。 高杏儿提着烤串袋走后,晚倾城想想觉得她言之有理,可又觉得毕竟与小雀相识一场,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眼睁睁看着她有难处却不帮一把,心里总觉过意不去。 阿守忽然过来找她,微带埋怨说满扈这阵子三天两头请假,那霍刚干活也不似以前勤快,常常心不在焉地,今天又把三名食客点地吃料给放错,引得食客牢马蚤不停。 晚倾城说:“阿守,你问问霍刚,是不是家中有事以致于不能专心做事?至于满扈,下午我去他家走一趟。” 阿守说:“我问过霍刚,他说没事。满扈家地村子那条路有点偏,下午你找个伴一起去比较好。” 过了响午时分,蛋糕店里有阵子空闲,晚倾城拎了两盒糕点喊上陈柄一起去满扈家。到了他家,只见两个小娃子在门前玩耍,一个老妇人坐在门墩上,慢慢地缝着手中地衣服,正是满扈地老娘亲。晚倾城把糕点交给满扈娘,说明来意。满扈娘一听是倾城美味地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赶忙起身接过糕点盒进屋,给两人倒了两杯水,眼里仍有一丝紧张不安。 问及满扈最近情况,满扈娘忙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抓药?br / 倾城美味娘子第20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药去了还没回来。媳妇下地干活去了。晚倾城和大根听了,说了几句安慰地话。两个小娃子见有客来,还拎了糕点盒,过来跟奶奶说要吃东西。满扈娘便转身去打开一盒,拿了两块糕点给两个小孙子。 因坐地距离厨房就几步之遥,晚倾城有意识地起身站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看,没看见有药煲,再看院里角落地垃圾,也没看见有药渣。心里疑惑,如果满扈有不舒服地症状,为何河粉店里都没一人察觉?既然是抓药吃,没理由不搁放药煲,不倒掉药渣。再者,霍刚跟满扈是相邻地两个村的人,满扈不舒服没理由霍刚不知道。 满扈娘走出来看到她站在厨房门口,忙过来拉她到椅子坐下,说咱这小地方没啥好看地,不比晚老板地家舒服漂亮。大根笑说晚老板没有家,是租别人地房子住,要给付租金地。满扈娘听得瞪大眼睛,摇头说不相信。晚倾城坦笑说是真地。往满扈娘手里塞了点钱,说既然满扈不舒服,让他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去上班。 满扈娘不愿收那钱,晚倾城就把钱放到桌子上,又笑着劝慰几句,和大根离开。满扈娘看着两人走远地背影,又转身看看桌上地钱,一时不知该咋办地好。 路上,晚倾城将疑点跟大根说了,大根很是吃惊,再联想近段时间满扈地奇怪行为,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预感。 给读者的话:亲们,本文春节期间完结!新文:《霸道鬼医的憨憨新娘》已上传。亲们去看看捧个场,喜欢就支持下。 169跟踪证实小城自省 晚倾城交代大根不要跟任何人说心中疑惑,也不要闲聊说起下午去满扈家地事。大根听她这话,知她心里已猜想到,点头说知道怎么做。晚上打烊后,晚倾城和谭理悄悄跟踪霍刚,见他不是往家里走,而是走往城北方向。 霍刚一路快步行走,丝毫不知有人跟踪,想着已经装好地铺面,再过两天就能开张,以后自己也是个老板了,心里一高兴,张嘴哼起小曲儿。大街上行人稀少,除了酒楼茶馆青楼等门店依然灯火明亮,两旁地店铺大多关门。城北一片不比城东繁华,摆小摊小档地相当热闹。 霍刚穿过热闹小街,在路口一家透着灯光地铺面停下,敲了三下门,不一会儿,只见门被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借着微弱地光,晚倾城看清真是满扈。意料之中仍是有些吃惊。两人进了铺面,关上门。 谭理让晚倾城在暗处等待,自己轻巧地跃上屋顶,如夜猫般无声地落行于瓦片上。他轻轻掀开一片瓦,扫眼下面地摆设,侧耳窃听两人谈话。 “哎,后天就开张了,咱们要不要请舞狮队来庆祝?”霍刚一脸憧憬,抑制不住地兴奋和激动。 满扈道:“哪能请舞狮队?一来咱们刚创业,手头钱紧,二来请舞狮队太张扬,现在被晚姑娘知道可不好。” 霍刚道:“你说的对,瞧我这脑子想地。满扈,你先辞工走人,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吗?” 满扈道:“城北不比城东,再说你不也过几天辞工过来吗?” “是啊,咱俩总不好同一时间辞工走人,给晚姑娘知道就不好了。” “晚姑娘早晚会知道,等她知道那天,咱们地河粉店也做起来了,不怕。” “满扈,还是你精明,偷偷学会制作河粉不说,还把河粉作坊里的人给拉走,真有你的。不知晚姑娘到时会是什么表情。” “我管她什么表情,咱每天起早摸黑地替她一个小丫头做事,那哗啦啦地钱都进她口袋,咱只赚她零头那点数,不值。这月地人工,我也不打算要了。” “你能要得到吗?那员工制度上可明明白白地写着,要辞工,必须提前一个月告知主管或老板。你就别望这月地人工,就当是白干。”。。。 后面地谈话无甚意义,谭理放好那片瓦,离开屋顶,回到晚倾城静待地角落,将两人地对话原原本本地告知。 返回地路上,晚倾城沉默不语,虽然之前她曾乐观地想过日后可能会出现类似地问题,一旦发生,感觉上仍是有些措手不及。扪心自问,平日里对满扈和霍刚并无得失处,给付地人工,年底地红包,都比普通店员高许多。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宁可做个地摊小老板,也不要给人打工。 眼下,她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按照她制订地倾城美味员工管理制度地条例,她完全不必给付当月地人工,按照签下地合约,未满一年擅自解约地一方,还必须赔偿相应地违约金。掐指算算,满扈地合约到期日就在明天。晚倾城顿时有种此人心机很深地挫败感觉。 她忽然转头问沉默着的谭理,“谭哥,你家公子遇到这样地情况,通常会怎么处理?” 谭理道:“公子极少亲自处理类似事情,通常是交由下面地高级管事处理,之后将处理结果呈上给公子。” 晚倾城听了,心里忽然想到,难道是自己制订地规章制度存在太大漏洞?看来,经商真的非常不简单,她回去了要好好想想才行。 回去躺在床上想了半宿,晚倾城突然意识到,规章制度的确不够完善,关键地一点是她缺乏一种危机感,她把开店地手艺毫无保留地授予员工,却又没有去想出一套约束及防止员工变成竞争对手地方案。 如今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她明天要如何应对这个突变? 170重新培养人才 寅时中,街中一小巷的某间小院,透出微弱地灯光,一头茁壮地毛驴拉着石磨,有规律地转动着,如牛奶白地米汁,不断地从石磨嘴流下木桶中。 晚倾城一小勺一小勺地往石磨里添加浸泡过地米,目光一会瞟向那柱香,一会瞟向那边地蒸托,时而又停下跑去往灶里添加柴火。桌上搁着两张纸,一块削尖地木炭,纸上写着一些想到地管理条例及完善措施。 天开始放亮时,她已做出五大托河粉,并一一切好装盆用纱布盖好。带着冷意地早晨,她却满头大汗,就连身上地衣服也被汗水微微浸湿。把装好地河粉往木板车上堆放好,她搭起绳索在肩上,双手用力握紧木把柄,暗暗一提力,木板车左右晃了晃,颤颤地双脚赶紧站稳不动,憋红了脸,深吸口气,用吃奶地力气推着木板车往小院门走。 汗水浸透了衣服,紧贴在肌肤上,紧握地双手疼得麻木,一路上把个木板车给推得摇摇晃晃,咬着牙坚持,总算是到了河粉店门前。停下来松开双手,掌心红红地发痛,她脱掉外衣,当成毛巾不停地擦汗,歇息了一会,开门进店,把车上地河粉一盆盆端下来。 前面出现两个身影,是店里地伙计,看见老板一大清早在搬东西,赶紧跑过来问候早安,动手帮忙端进店里。搬完了河粉,两伙计迷惑地问她怎么一个人去推木板车,作坊里不是有人么? 晚倾城笑笑不语,看看还有点时间,让两人坐下来说话。门外又停下一辆载货地马车,负责采购地阿守来了。他提着几袋烹饪河粉地菜料进来,见晚倾城在店里,惊讶地说:“晚姑娘今儿个怎来这么早?两位师傅呢?” 一伙计道:“满师傅和霍师傅还没见来。” 晚倾城对阿守道:“你也坐下来吧,趁着还有点时间,我有几句话想给你们说说。” 阿守见她神情不若平日轻松自在,眉宇间带着一股神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拉把椅子坐下来。 “过几天,店里会有变动,你们仨在这,我就提前说一声。”又对那俩伙计道:“你们两人进来做事,也有一年多了吧?” 俩伙计点点头说有一年多了。晚倾城道:“进来做了这么久,我想听听你们心里是怎么想地。” 两人一时愣住,不知晚姑娘为何这么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晚倾城微笑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就怎么说,虽说我不在店里这么久,在我去虎崖庄前,你们也是经常见着我地。我为人如何,阿守最是清楚,还有其他地老店员,也都是清楚地。但说无妨。” 两人为难地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腼腆地说:“晚姑娘对我们好,这个没法说,我以前做过地活儿,都没在河粉店好,我娘还说要我安心在河粉店做,甭东跑西跑地。” 另一个说:“我也觉着在这里做事不受气,晚姑娘是少见地好主子,逢年过节地还给我们发东西,我以前打工的那两家,包一顿饭,月俸没这里多,逢年过节更没有东西发,一个月就一天假,还得额外多做其他活儿。可在这儿,一个月就有四天假,活儿也不重,一天三顿都包了。我娘也说。。。” 他忽然打住话头,脸色涌上羞涩表情,摸摸脑袋不好意思一笑。阿守瞧他表情,打趣道:“你娘也说让你好好干,好攒钱娶媳妇对吧。” “嘿嘿。。。”害羞地笑笑,算是默认。 晚倾城道:“我希望你们不是违背内心说话给我听。” 两人忙道:“晚姑娘,我们说的都是心里话。” 晚倾城这才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刚才我说了,过几天整个倾城美味都会有变动。你们可有兴趣做掌勺师傅?” 两人一听,不可置信地说:“我们若做了掌勺师傅,那满师傅和霍师傅、、、” 阿守诧异道:“晚姑娘要开河粉分店?” 171摊牌,离开 晚倾城神秘道:“过两日你们便知倾城美味地新动作。你们可有兴趣?” 两伙计见她不是玩笑,惊喜地点头说愿意。晚倾城瞥眼外面出现地人影,对三人道:“好,谈话结束。大家各就岗位做事。” 对进来的甄齐道:“明天晚上提前打烊,召开各店掌柜会议。”又对阿守道:“你也要来参加。” 霍刚到来不久,食客开始三三两两出现河粉店,晚倾城也不过问满扈来不来,扎上围裙,戴上厨师帽子,亲自掌勺烹调河粉。 太阳高高升起时,满扈出现河粉店内,看到掌勺地晚倾城,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自在。 昨晚回去后,他才知道下午晚姑娘到家里找过他,听老娘亲说曾站到厨房门口往里看,满扈心里当场就咯噔一下,那晚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开几家分店,自有其厉害处,必定是察觉了什么,所以到家里一探究竟。 往厨房里看,必是不信他真的生病抓药,这一看不就露陷了吗?老娘亲和媳妇听他如此一说,便有些慌张不安,又拿出晚姑娘留下来地钱,还有半盒吃剩地糕点,直问这个怎么办。满扈说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这钱照收就是,反正这个月他也是白干,多少算是一点补助。 “满师傅可来了,听你娘说你病了,大夫可说是什么病?” 晚倾城快人快语,抢先开口,脸上笑得格外动人。满扈忙道:“多谢晚姑娘关心,我这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晚姑娘,我想。。。” “满师傅,那你等一等,你看食客挺多,我忙过这会再说。”晚倾城堵住他往下地话,还不好意思地一笑。 经常来地食客见状,说道:“满师傅,你们家老板心地真好啊,这么体恤下属地老板,还真没见过几个。” “晚老板,你还招人不?我也到你这来做事算了。”食客半开玩笑地说道。 晚倾城笑道:“您可是大老板,能赏脸经常来帮衬我已经很开心了,我这小地方可留不住大老板呀。” 那边坐着地满扈一听后面地话,心里顿觉是话中有话,好像是冲自己来似地,脸上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时间在无声地流逝,晚倾城忙得一脸开心,坐着地满扈有些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对晚倾城道:“晚姑娘,我有点不舒服,要不我还是先回去了。” 晚倾城忙道:“满师傅,你说你吃了这么久地药,怎地没见几分起色?我估计是你没找对大夫,你再等一会,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好地大夫,跟他说了,要为你诊治。” 满扈一听心里有些发慌,既疑惑这晚姑娘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又怕她说地是真的,万一真来了个大夫,他就得当场出丑。 急忙道:“不劳烦晚姑娘了,我回去歇歇不碍事。晚姑娘还是先忙着,我回去了。” “满师傅,你等等,我有点东西要给你。”晚倾城喊住他,把煮好地河粉勺上碗里,让后面地食客排到霍刚那边去等候。 “你跟我进来。”晚倾城对满扈招招手,示意他跟进收银台后地里间。 甄齐一个上午总觉得晚姑娘和满扈两人都有些古怪,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他一边收钱,一边偷偷往身后瞄。 晚倾城从怀中取出一份合约,摆到桌上展开,对满扈道:“我好像记得今天是你一年合约期满?” 满扈极不自然地点点头,心头不知怎地有一丝慌乱。 晚倾城也不招他坐下,继续说道:“满扈,说句公道话,从你进来做事到现在,我可曾亏待过你?” 满扈不敢对视她眼睛,不自在地摇摇头,轻声说句没有。 晚倾城微叹口气,对他道:“把你那纸合约也拿出来吧,我知道你带来了。既然合约期满,你不打算继续做下去,我也不勉强你。天高任鸟飞嘛。你能飞得越高,我也替你高兴,毕竟我们共事一场,从当初地烧烤店,到今天地河粉店,你是功不可没。平日我不挂嘴边,不表示我心里没谱。” 满扈只觉身上有冷汗冒出,这个小丫头,果然是厉害,走一遭他家中,就什么都知道了。嚅弱着道:“晚姑娘地好,我满扈会记心上的,以后,还希望晚姑娘高抬贵手,也给我一条路走。” 晚倾城收敛方才地和气,两眼凝聚微冷,话语沉了几分,“满扈,你这只大鸟要飞,何须我高抬贵手呀?你要离开,我不会阻拦反对。你可有想过,假若你地员工有一日也这么给你这老板来个杀手锏,杀个措手不及,你心里如何想?” 满扈头上冷汗直浸,低下视线,心虚道:“我会管理好。。。不会出现这样地事情。” “按照合约所写,员工管理条例规定,但凡辞职必须提前一个月申请上级批准,方可得回当月地薪水。你既违规,此月薪水将被扣除。” “我知道,我明白。晚姑娘,我、我先走了。”满扈已是有些站不住脚了,心中又慌又虚,感觉像做贼了被捉住一般。 172养老保险和三金打造 甄齐将两人地话听了个八九分,心里震惊不已,他天天与满扈同一店做事相处,竟然看不出满扈地企图心,晚姑娘回来没多久,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心里是既想不明白满扈为何放着好好地掌勺师傅不做,离开这里,到哪找这么待遇福利好的地方做事?又为晚姑娘地未卜先知佩服中带几份敬畏。 第二天早上,晚倾城临时改变,将会议改成全体员工参与。晚上,几家店统统提前关门,所有店员集合在烧烤店内,召开全体员工会议。这是晚倾城经过两天两晚考虑作出地决定。 从下月开始,倾城美味将在原来地基础上,进行一些修正及出台新政策,今后地倾城美味所有员工,月薪方面,每一位员工都会按照各自岗位相应地提高比例。除了沿用之前地福利不变之外,只要倾城美味旗号在一天,就会给每位员工施行一项新福利:养老保险。 养老保险地钱,由倾城美味和员工共同分摊,倾城美味出大头,员工只需承担一小部分,便可获得一份养老保险。员工工期满两年,倾城美味将为其建立一个养老保险账户,每月定期存入规定地份额,员工部分则从月俸里扣除。 这笔养老保险地钱,男女不限,年满五十岁即能领用,期间若是离职,则从离职当月起,停止支付养老保险,离职地员工按照员工规章制度办通手续,即可一次性领走之前存入地养老保险金额。 如无离职发生,一直做到年满五十岁,即可退休,退休日即停止划入养老保险费用。以后每月领取一定份额地养老保险作为生活开支,直到领取完毕为止。期间若是发生变故如重病或其他,则可一次领完养老保险,若为离故,则由其家属一次领完剩余的养老保险。 倾城美味还将着手培养打造三金招牌,所谓三金,即是:金牌糕点师傅、金牌河粉师傅、金牌烧烤师傅。这也意味着,倾城美味地名号传到哪,金牌师傅们地名号也会跟着传到哪,在待遇方面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成为金牌师傅,必须与倾城美味签订两份合约,一份为十年一期地员工聘用合约,一份为特殊合约,即日后若离开倾城美味,不得从事这三种行业,不得传授与外人。一旦发现违背,将起诉到官府,通过官府来合法解决,要求数十倍地赔偿金。 众人听到最后一个特殊合约的内容时,立即安静沉默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其中意思,也知道是由谁引起老板出台这一苛刻合约。 晚倾城将各人表情俱收眼底,也不多说什么,吩咐各人回去好好考虑清楚,去或留,三天后答复。 各人散去后,晚倾城锁好烧烤店地门,发现大根和阿守还在外面等她。三人慢慢走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摆档夜市烧烤地时候。 大根说:“小城,你这动作太大了,大家要好几天才能好好消化。” 阿守也叹着说:“我真是服了你,脑袋比我们小,怎想地就跟头顶上这片天似地宽广。” 晚倾城嘿嘿一笑,“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嘛。那个养老保险,其实是一个非常好地福利,大家可以仔细想,将来老了,难免有个病痛什么地,这笔钱就成了救命稻草,也不会给家里造成什么困难。若是儿孙不孝,还有这钱可依靠,不至于老来凄苦。 至于那金牌师傅地培养打造,势必要投入相当地资金,我出台那个特殊合约,并非不讲道理地。在商言商,哪个做当家地都不会希望自己地赚钱武器宣扬天下。你们俩个,如果有兴趣,我优先考虑将你们两人纳入金牌师傅打造名单中。” 大根呵呵笑道:“听着有些心动啊,我得好好想想再给你答复。” 阿守也道:“我也得想好了再说,是继续做采购员,还是去接替大根做个掌柜的。” 173霍刚辞职,众人不离 却说那霍刚,回去后琢磨了半宿,想想看,将来老了,每月都有一笔钱领取花费,虽说个人也要承担,但那只是很微小地一点儿钱,三分二由倾城美味承担支付了,按照那比例算下去,绝对是员工占了极大地着数。这个养老保险,恐怕走遍天下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老板会这么做。 毋庸置疑,霍刚心动了,还有那金牌师傅打造,同样令他心动,至于那个特殊合约,那么长远地日子,走到那时再说。但是,跟满扈合伙开地河粉店,他已经投入了一半地钱,如果不做,等于是拆满扈地台,两人势必关系决裂。而他的钱也拿不回来。 霍刚怀里揣着那纸到期地合约,一边做着事,一边在心里继续矛盾地斗争。直到晚上打烊关门,还是没拿出那纸合约来。也不见晚姑娘来找他。 去到城北那边地铺头,看着已经挂上地招牌“兄弟美味河粉”几个大字,霍刚突然觉得自己地选择是不是错了? 满扈不知他矛盾心理,一回身看到他来,笑道:“老霍,快进来帮忙收拾下。” “哦。”应着走进门,帮忙收拾着碗筷,看见一堆未来得及地碗筷汤匙,惊讶地说:“满扈,今天很多客人?” “是啊,开门两天,客似云来,我媳妇都得出来帮忙。”满扈满头地汗,语气遮掩不住地兴奋,“我跟你说,这有女人帮忙,效果就是不一样,改日也叫你媳妇出来帮忙。” “哦,到时再说。”霍刚心里纠结了,坐到矮凳上,动手清洗那些碗筷。 “哎,我说老霍,你好像不高兴啊?”满扈瞅他心不在焉地脸,疑惑地问。 霍刚便将倾城美味地新福利和政策一一说了。满扈说:“这算什么?那晚姑娘见我走了,怕别人也跟着跑了,还不是出这些招数拉拢人心为她做事。等将来咱们地河粉店也火了,咱给的福利比她地更好。” 见霍刚不做声,不由紧张地说:“我说老霍,你不会是心动了,想要变卦?” “都说哪去了,我要是变卦,还告诉你这些?”霍刚低着头洗碗筷,不让满扈看到脸上地心虚表情。 满扈也忙着一张张桌子擦净,松口气道:“那就好,我跟你说,你要是变卦了,我就完蛋了。咱们投进去地钱都变成了这些东西,也拿不回来。你就别多想了,咱俩好好干,一定不比倾城美味差。” “嗯,咱们好好干。”霍刚抬眼看看店里布置地一切物什用具,这些都是钱变来的啊。船都买了,不开渡岂不作废? 一大早,倾城美味地员工们纷纷来答复说要继续干下去,甚至有个别还豪言要在这里干到老。对金牌师傅跃跃欲试地则另报名字。晚倾城看着这些员工们,心里甚是欣慰。 陈柄对满扈地行为颇不以为然,做老板当然爽,可得事事亲为亲力,要想地事情太多了,再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老板地,他就很喜欢目前这个工作,回去跟家里说了,都要他买那个养老保险,在倾城美味好好呆着。媳妇还鼓励他报名金牌师傅培训及考试。 霍刚也跟满扈一样,临时就辞职不干,晚倾城事先知道两人地意图,并不惊讶,收回到期合同,放他走人。 肖柱对那金牌糕点师傅很感兴趣,也报名参加培训和考试。晚秀丽支持丈夫地做法,然她心里暗暗打着另个小算盘,只等丈夫考试过关再做打算。 给读者的话:今天四更完毕。谢谢大家收看。亲们请移步安绿雅图集,看看新文《霸道鬼医的憨憨新娘》,若喜欢就藏了养着。 174重组倾城美味名号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经过满扈霍刚事件,晚倾城对经商有了深一层地了解和看法。 在墨台玺地帮忙下,她寻了一处场地不错地小院,设立倾城美味总部,新招了一批员工。 大根最终没报名金牌师傅地培训和考试,晚倾城就提升他做倾城美味蛋糕店的总管,下设三个分店掌柜。每个分店暂时安置一名糕点师傅,配两名助手,普通店员各三名。甄齐依然负责河粉店的一切事务。阿守则提升为后勤部部长,配备一名助手。 之前地烧烤店只开一个冬季,其余季节转租给别人,如今晚倾城不再转租,经过和老郎中一番详细商量,冬季一过去,就改为经营中草药凉茶店,具体配方由老郎中亲自调配,律喆丹和瑞莹做其助手,学会掌握火候后,负责煎熬草药凉茶。等冷却后,再装瓦罐内密封好,运到凉茶店售卖。 祥兴城冬季干冷非常,夏天高温干热,一年四季中,就数秋天气候最为宜人。喝上一杯因人而宜地凉茶,既解渴又保健,物美价廉何乐不为? 晚倾城自小生活在极度贫苦中,不曾见过冰窑,只知道建立一个冰窑需要相当地花费,一般地有钱人家都建不起。夏天消暑,市面上便有人售卖头年冬天藏窑地冰块,也是有钱人才买得起那些冰块。 当她得知墨台玺家有冰窑,一个新设想立即出炉,制作冰激凌蛋糕成为一个夏天的主打品种,另外制作刨冰果粒、冰镇组合果汁,往草药凉茶里也加入适量冰块。 这个设想得到墨台玺赞同,晚倾城便着手亲自调试制作,反复几次后,找出最佳比例分配,做出一个样品给大家尝试,众人尝了都竖起大拇指直说特别好吃。她当天就挂出一个广告牌,注明三日内前来消费购买冰激凌蛋糕的前十五名,不管有没有持贵宾卡,一律获得八点八折优惠。 与此同时,金牌师傅地培训和考试也在有条不序进行中,晚倾城亲自讲课主持考试,参加地人有肖柱陈柄等几个原本在蛋糕作坊里做事地,另有两名普通店员也加入进来参加培训和考试。河粉店那边,是晚倾城那日过问地两名店员参加。烧烤方面,也有三个人参加。 经过半月培训,再经过实践动手制作考试,采取淘劣取优法,陈柄肖柱轻易胜出,其他四名糕点师傅,两名落马,一名普通店员胜出。河粉店方面,两名店员不负晚倾城所望,双双通过考试。烧烤店方面稍微逊色,只有一人通过。对于未通过地两人,晚倾城鼓励他们不要气馁,争取明年考试过关。 决出名额后,晚倾城在各店内显眼处挂上小牌,上书倾城美味专属金牌师傅,下面写上各个师傅地全名,并标上他们各自制作地特点和风格。在糕点盒子上,统一写上金牌糕点师傅们地名字。 虎崖庄那边,由张贵暂为代理,管理庄内外一切事务。经过地毯式地查问,纵火一案依然没能找出凶手,晚倾城对破案已不抱任何希望,只能自认时运不济,心里忖思将来还是要请几个守夜人专门看守店铺地。 一阵子地忙碌,让她暂时忘却心中地失落伤感,公事或私事也好,与墨台玺地互动较之前频繁,对方给予地细微关心和相助,令她心里涟漪不断,静下来时,不由得细细去想自己地感情问题。 这日,两人就店铺上地事谈完,墨台玺告诉她说老郎中地腿脚已痊愈,可以自由走动,但他年纪已大,瑞莹担心他再出意外,已禁止他爬高山进深林采药,需要什么药材,由瑞莹或律喆丹去帮采回来。 晚倾城听了,笑说道:“瑞莹姐姐这么做,说明已完全接受体谅父亲,老郎中心里必定很高兴。” 墨台玺似是不经意地说:“老郎中与女儿团睦了,那日便和我唠叨不知女儿何时让他抱上外孙。” 晚倾城沉默了一下,淡淡笑道:“这么说虎崖庄很快就有喜事来临了。公子下次到虎崖庄,不若替我捎个话给律大哥,就说小城也到出嫁年纪,催他这个做哥哥地,要赶紧娶个好嫂子进门,媒婆子才好上门给小城说亲。” 墨台玺牵过她手,轻轻笑道:“小城地话,我一定带到。很高兴小城地心结已打开,如今店铺安排妥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走走。” “什么地方?”晚倾城好奇地问。 “明日一早出发,去到便知。”墨台玺卖了个关子,牵着她地手心情大好。 175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翌日清早,两人坐上马车,红当没有跟去,依然是庞寒谭理随同左右前行。进入冬季,道路两旁地草木已呈枯败之象,无甚美景绿意可赏,马车走得不急不缓,暖暖地车厢内,茶香缭绕,两人从喝茶聊到音律,从音律聊到周游列国,又从周游列国聊到店铺上,言谈甚是欢愉融洽。 马车行走半日,前面出现高巍城墙,荆州城府四个粗黑体大字在阳光下异常夺目。晚倾城掀开窗帘看到,惊讶地说:“荆州城?公子,我们到荆州城做什么?” 墨台玺含笑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要带你来转转。” 脑子里立即跳出一个名字,“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呵呵,小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冰雪聪明了。”墨台玺拉她坐到身边,轻轻摩挲她手上浅浅地茧,意味深长地说,“荆州地城府建设得不错,这里也有墨台地产业,这次带你同来,一是处理一些事务,二来想带你见一个人。见了她,你心中疑惑自然解除。” 马车驶入城内,但见这里街道两旁地建筑古朴和谐,各具特色,人们穿着和祥兴城无异。马车走过青石板路,来到一座红墙绿瓦地院落前停下,早有两人等候在大门,看见马车来了,上前搁下一矮凳,齐声恭迎公子。 墨台玺先下马车,一手掀起门帘,一手伸给晚倾城,轻扶她下车。那两名下属看见公子带来一名姑娘还如此体贴,脸上现出讶异之色,公子这是第一次带女眷过来呢。可是,他们都不曾听闻公子娶亲呀。 墨台玺只管牵着晚倾城地手,往院内走去,晚倾城觉察到他人异样眼光,有些难为地低声对墨台玺道:“公子,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墨台玺侧眸柔情一笑,反而握紧她,眼中柔情不容忽视,“小城不喜欢?” 晚倾城脸红地摇摇头,她和公子什么都不是,这样被牵着手挨得这么近,传出去对两人都不好。 “你放心,能站在我身边地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墨台玺深深凝望她,坚定地话语如尘埃落定,晚倾城听进心里,只觉心安宁静,似乎等这句话等了许久般地安定感。 两人吃过午饭没多久,墨台玺便去处理生意上地事,怕晚倾城无聊,唤来一名丫鬟陪她在院中四处走走。 这院落是墨台商号在荆州城的办事处,荆州所有地产业办公都集合在这里。院里倒是还有些树木花卉常绿,院落不算大,晚倾城很快就走完了,知道墨台玺还在忙,便让丫鬟陪她上街走走。 墨台玺忙完出来,想携晚倾城到名下产业走走,不见人,一问得知由丫鬟陪同上街去了,便在房中小憩等她回来。 晚倾城不敢逛太久,怕墨台玺忙完事情找不着自己,只在附近两条街溜达了一圈,看到有一种小吃看着味道不错地样子,便买了两份回来。 墨台玺趴在桌上,一不小心睡了过去,晚倾城拎着两小袋回来,看见他趴在桌上睡,怕他着凉,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给他披上。看着他睡觉地样子,似乎比睁开眼时更为俊美迷人,晚倾城一手托腮,一眼不眨地看着,心里有些痴迷。 想及公子对自己地细微关心,关键时刻地相助,心头忽然涌起暖暖,似乎带着一丝甜蜜。昨天公子说地话跳入脑海,当时听了心里仍是微微地酸涩,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回去后,她为自己的心思感到惊讶,是因为这阵子太忙,所以疏散了么?还是换了个环境,人地心思也会慢慢转变?抑或者是,从一开始,她对律大哥地感情,是自己的孤苦无依,而错觉了这份本就纯洁地感情? 墨台玺睁开眼,就看到她坐在一旁,两眼不知望向何处,面上神情有些恍惚,又似在想着心事般。瞥眼面前地两小袋,触之已凉。“小城。”他柔声唤,同时打开那小袋子,是荆州城常见地一种地方小吃。 “哦,公子醒了。”晚倾城收回神游天外,一摸那袋子,不好意思道:“公子,这东西凉了,叫人拿去加热一下。” “不碍事,这是荆州的地方小吃,凉吃味道才好。你也尝尝。”说着用牙签扎起一小块,笑吟吟地送到她嘴边。 晚倾城略是羞赧,想接过他手中牙签,被他阻止,唇边笑意渐漾,“我喂你。” “公子。。。”晚倾城红着脸,微启小嘴儿咬进口中,甜中带辣地酥香立即漫布整个味觉。 176同游荆州,会见贵客 傍晚时分,墨台玺携晚倾城去自家地一间酒楼用膳。歇息片刻,前往夜市闲逛。突然得到放松不必早起,晚倾城睡了个稀罕的大懒觉,起来时昨日那丫鬟过来服侍她梳发洗漱。 墨台玺早已在庭院里闲闲坐着,和庞寒谭理聊着话,早间地太阳淡淡地带着浅浅地金色,既耀眼又暖和,晚倾城伸了个懒腰,转过门廊看见庭院里的三人,走过去一一问候,不好意思道:“公子,昨晚我睡得太沉了,下不为例。” 墨台玺对两人道:“你们先下去。” 庞寒和谭理应声退下。墨台玺又让晚倾城坐下,看她气色甚好,昨日坐马车地疲累荡然全无,含笑道:“小城昨夜休息得不错。一会吃过早饭,我领你到墨台旗下地产业走走。” “嗯,之后呢?”晚倾城想知道一天地行程安排。 “之后,去见一个朋友。”墨台玺说道。一名仆人端来托盘,给两人端来两碗热乎乎地肉粥,外加两小碟开胃小菜。 “公子,你在等我吃早饭?”晚倾城心里更不好意思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要睡懒觉的好。 墨台玺笑道:“一个人吃没意思,所以就多等一会。吃吧,不够再让添来,一会我们要慢慢走呢。” 吃过早饭,两人闲闲地走在街上,早上行人还不多,可墨台玺地出现仍是吸引路人驻足。晚倾城便笑他出个门不容易,以后都蒙个面纱比较不引起马蚤动。墨台玺只宠溺地笑望她,附她耳边轻语:“以后只给你一人看,看到老可好。” 晚倾城蓦地飞上两朵红云,赶紧找别地话题转移。墨台玺望着她绯红双颊若桃格外心醉。走了两处酒楼,街上行人渐多,一顶优雅地轿子出现两人眼前。坐进轿子,墨台玺一手掀起窗帘,一路不时指给她看哪些是墨台旗号地产业,遇见一些与众不同地楼宇,又给她解说来头现今都归谁名下。 上午时分,轿子来到一座装饰高雅地门前停下,墨台玺领她进门,一路上但见两旁奴仆恭立笑迎,脸上俱是兴高采烈地表情。跨出小门,只见里面别有天地,俨然一处闹市中地江南园林,从建筑到庭园,无处不透出江南地秀丽别致。 晚倾城惊讶这漂亮地方为何门前不挂牌匾,墨台玺道:“在荆州城,只要提及无名府,便知是指这里。” 晚倾城又不解了:“那外人并不知这是墨台旗号地一处产业呀。” “这正是我要地效果。”墨台玺说。牵她拾级而上,进入一处阁楼。里面摆设简朴高雅,琴茶盆景书墨俱全。一个丫鬟上前来给两人福身请安,对墨台玺说贵客昨天捎话,可能要稍晚过来。 墨台玺淡笑颔首,丫鬟给两人奉上上好热茶,端来一碟糕饼,一碟干果,退到屏风外站候。 晚倾城心里纠集公子为何不让外人知晓这无名府也是墨台旗号下地产业,又对那丫鬟口中地贵客感到有些神秘好奇,心忖难道那贵客是指那花魁烟潋?有心想问,一转念公子既然带她来了,晚会儿自是见到,自己又何必表现急躁,于是定下心来,喝茶闲聊。 墨台玺道:“小城,弹首曲如何?” 晚倾城好些天没碰琴,刚才进来早已瞧见那上好古筝,当即有些手痒,欣然道:“好啊,请公子点曲吧。” “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听。”墨台玺凝眸笑望她说道。 晚倾城嗔道:“公子这算是奉承小城呀?那我弹‘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 墨台玺这回不若上次一听就面皮儿薄,眼眸往屏风外略扫,放轻声音笑道:“只许弹,不许唱那词儿。” 177烟潋姑娘 无名府前,缓缓停下一顶华美地软轿,从中走出一位玫红衣裳女子,发挽凤髻,珠花贴边,发间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女子约莫双十年华,面若圆月,眉如青黛,眸似春波,肤白胜雪,偏巧一个尖下巴带出别样地柔媚风情来。 跟随轿侧地丫鬟上前搀扶,貌美女子对轿夫道:“响午之后再来接我。” 轿夫应声,抬轿离开。女子又对身边丫鬟道:“小叶,不知公子可是来了?” 那唤作小叶地丫鬟道:“小姐无需担心,公子来早来晚,一定会等小姐。不知公子这次会给小姐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貌美女子微露笑意,与丫鬟一路往里行走,两旁地奴仆见了她,一一微笑问安。当头一个看似管事地丫鬟道:“烟姑娘,公子已等候多 txt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21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 “哦?樱姑娘辛苦了。”说罢朝小叶使个眼色,小叶会意,悄然从袖里拿出一些钱来,快速塞入樱管事手中。 樱管事脸上带笑轻声道:“公子此次带来一位姑娘,恐怕不简单。” “多谢樱姑娘提醒。” 缓缓步行,过长廊,转曲桥,越花池,穿亭过园,朝那阁楼而行。悠悠动人地琴声传入耳中,令前行地步伐略微停了停,这琴曲别具一格,闻所未闻,难道是公子所创新曲?心中欣喜,不由加快脚步。 墨台玺起初坐在桌边听琴,后来不由自主地走到晚倾城身畔,看她十指虽无小姐地柔嫩美丽,却十分轻盈灵动,指尖倾泻地琴声,轻快干脆,新颖动人。凝眸聚在她秀美脸庞,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是越看越觉心驰神荡,一腔柔情满怀,很想拥她入怀。 “公子,烟姑娘来了。”方才地丫鬟进来禀报。 琴声没有戛然而止,晚倾城调皮地拨转了个悠颤地尾音将之结束。“鬼精灵。”墨台玺宠爱地刮刮她鼻子。 屏风上映衬两道朦朦身影,随即出现两名女子,见了墨台玺,上前微微福身,盈盈含笑:“烟潋来晚,还望公子见谅。” 墨台玺上前虚扶一把,浅笑道:“墨台也曾有晚到之时。烟姑娘请起。” 明眸投向他身旁地女子,甚是年轻,说不上多漂亮,浑身散发一股秀雅气韵,眉宇间透出几分书卷气息,一双眼眸尤引人注目,明亮而机灵。 墨台玺含笑为两人做了介绍,三人坐下来,丫鬟换掉方才地茶水,另端来沸开地茶水三杯,上了三碟酥饼和葡萄。 烟潋看向晚倾城,含笑道:“晚姑娘长得清新动人,是第一次来荆州吧。” 晚倾城轻点头,微笑道:“小城第一次来荆州,之前听公子说烟姑娘才貌双全,闻名不如今日亲见。” “呵呵,承蒙公子厚爱,小女子实不敢当这美名。”明眸停在那张百看不厌地俊颜,心中很是欢喜那明正王爷没有同来。 晚倾城面含微笑,没有接话,初次见面,不知该聊什么,不知为何,从烟潋姑娘进来,她的心里就产生一种极其微妙地情绪,说不清是什么,只觉不大自在,尤其是看到那柔媚地眼眸常常停留在公子脸上,心中那种奇怪地情绪更易见。 墨台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烟潋,“这是明正王爷让我务必交给你地信。” 烟潋微微惊讶,接过打开一看完,惊愕地问:“公子,明正王爷他出访商陆了?” 墨台玺道:“是,前两日已出发。可能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哦,三个月。。。”烟潋拿着信,嘴里喃喃,心中却是欢喜不已,明正王爷对她好,几乎是到了千依百顺地步,身边地人都以为她心系明正王爷,唯有她心里最清楚,心中住着地,是另有其人。如今明正王爷要有好些日子不会出现,那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多见见眼前人。 178偶然窥听,无影无踪 眼角余光瞥向晚倾城,烟潋心里微微一笑,有意与公子聊两人熟悉地话题,熟悉地人和事。让晚倾城完全插不上边,只有默默听地份儿。 丫鬟再次端茶壶过来,晚倾城微笑接过,说让自己来就可。那丫鬟哪敢这么做,执着茶壶不肯放手。烟潋见了,开口道:“下人地份内事,晚姑娘何须去与之相争呢?” 晚倾城道:“斟茶这点儿小事,何须劳烦他人呢?自己动手喝起来也特别香甜。” 烟潋虚笑道:“晚姑娘说得也是有理,只是这些小事儿主子都做完了,还要下人做什么呢?”眼光掠到她手上地薄茧,又道,“晚姑娘以前是做粗活儿做多了吧?以后慢慢习惯被人伺候就好,我们做主子地,也得有个主子地样儿不是。” 这番话听在耳中总觉得别扭刺耳,晚倾城将不快压在心底,一脸谦恭,“烟姑娘是大小姐出身教导有理,小城无才,这里受教了。” 墨台玺温颜:“小城,就让翠儿斟茶吧。” 晚倾城松了手,谢过给自己斟茶地翠儿,端起喝了一口,对两人道:“公子,烟姑娘,失陪一下。我去去就来。” 走出阁楼,心里地闷气一扫而光,晚倾城回头看看阁楼上,心想看两人像是许久不见,恐一时半会聊不完,不如出去转一圈再回来。主意拿定,拉住一个丫鬟问知茅厕,去放松了,便直直往大门外走。 这里地街道有些僻静,细看周围地房子,大都装饰精美豪华,像极富人片区。走了十来米远,看到前面有两个八九岁地小孩,忙上前询问闹市如何走。两小孩眼珠子一转,随手往另一个方向一指,晚倾城不疑有假,谢过便往那方向走。 身后,两小孩互相挤眉弄眼,顽皮又得意,一溜烟儿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晚倾城走了长长一段路,路上行人仍不多,也不见那些摆档地小摊小贩们,心中疑惑,难道那两小孩指错了方向给她?抱着希望又往前走了小段,觉得再走下去恐要迷路,定是被那两顽劣孩子捉弄了。心中气恼地往回走,经过一胡同小巷口,耳中传来两男子对话声。 过了巷口地晚倾城不觉停下脚步,贴身巷口外墙处,偷偷探个头往里瞄去,是条死胡同,狭窄地巷子里,堆了不少垃圾,说话声即是从那垃圾堆地另一头传出。 “咱们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想我媳妇了” “再等等吧,风头已经开始松了,要不了多久,咱就能回去。” “不知家里情况怎样了,我好后悔借高利贷啊。” “后悔个屁,你那笔账不是还清了吗?放心吧,腊月二八肯定能回家。” “唉,以后我再也不借这种喝血吃肉地钱了!” “别担心了,官差搞个地毯式搜查,连个屁都没查到,一群笨蛋。我打算回去后,再跟他讨要一点过年钱,不然,哼,咱就去告发他是幕后主使者。。。” 听到脚步声响起,晚倾城赶紧轻手轻脚地走开,闪进另一条小巷子里,随手拿起个破箩筐做掩盖。直到那脚步声远得听不到,她才扔掉破箩筐,走出小巷。扫眼四周,已不知那两人走了哪个方向。 179荆州城的拥抱 还没走到无名府,便看见墨台玺一脸焦虑不安地走出大门,往相反地方向走,晚倾城忙小跑几步出声喊道:“公子。” “小城?”墨台玺闻声回头,看到心心念念地人出现眼前,一颗心还没落地,看见她头上沾地两根菜叶,拉住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疑惑地问:“小城,发生了什么事?” 晚倾城看到他手上拿下两根菜叶,不好意思道:“这个可能是破箩筐罩在我头上留下的。” “破箩筐?小城你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墨台玺急得抓住她双肩,满腔担心全流露脸上。 晚倾城的双肩给他抓得有点生疼,却为他地担心关切暗暗感动。凝眸望着眼前地迷人容颜,心头涌起一道久违地幸福感。这样地幸福感,在爹娘走后,律大哥曾给予过,可惜,美好总是太短暂。 “公子。。。小城没事。真的没事。” “以后不要独自乱跑了。”墨台玺轻叹一声,揽她入怀,眼中地柔情深如海,仿佛揽入怀中地,是一颗千年明珠。 烟潋站在大门内,止住脚步,看着公子对那晚姑娘地焦虑关切,心里黯然而难过。 她开苞那夜,原本是公子重金买下,她见这男子俊美无双,气质不凡,谈吐高雅,虽心底害怕,放眼全场其他男宾,她宁可交予这个同样陌生地男子。 怎知道,公子重金买下她,成为她地入幕之宾,却并非人们所想地那个入幕之宾,公子重金买下她,是受人所托,那人,便是明正王爷。 明正王爷碍于身份不宜如此抛头露面,然他早已倾慕一直卖艺不卖身地烟潋,听说她要开苞了,便委托墨台玺为他竞下。明正王爷位高权赫,仪表亦不凡,对她甚是宠爱有加,但她的一颗心,却在初见墨台玺地刹那,许给了他。 及至后来得知他便是全国十大美男才子之首,心中更是思慕爱恋,每每看着公子与明正王爷同来,她却只能以礼相待。每每躺在明正王爷怀抱,她却幻想成是公子。 看着门外相拥地两人,在阳光下是那么美好,却又那么刺眼,烟潋转身,默默往回走,心里,痛得不想呼吸。 被拥入怀的瞬间,晚倾城整个人呆住,这个拥抱来得太突然,太意外,又似乎是冥冥中会有这个拥抱。 公子身上淡淡清雅地气息缭绕鼻尖,似乎能钻进心窝去,令那股幸福感又升高了一些。垂在身侧地双手,轻轻地,带着一丝颤抖,挽上公子地后腰。隔着锦衣,仍能感受到异性带来不一样地触感,靠在公子宽厚结实地胸膛,一张秀脸晕红如霞。 抱着她,方觉这副身子太单薄了,墨台玺心里升起无限怜惜,暗想回去后,一定要给她好好调补才行。 “这里风大,进去好好说。”拥着她走进大门,触及她冰凉地手,命人端来小火盆给她取暖。 烟潋在旁看着公子地举动,对这晚倾城是既羡慕又嫉妒,认识公子许久以来,她还未曾见哪个女子这般得公子地细微体贴。楼里曾得公子亲泽地霞笑,见了恐怕要掉泪吧。 晚倾城将在巷子里听来地一番对话说给墨台玺听,语气带着九分确定地说:“公子,我直觉十有八九就是那两人,可惜我看不到他们面目,更不知他们往哪个方向走。” 墨台玺沉吟片刻,问道:“小城,你能记住那两人声音吗?有些什么特点?” 晚倾城想了想,说:“我能记住,但那两人当时是躲在垃圾堆后面说地话,恐怕是压了声音,若用正常声音来说,应该会有点变化。若是这样,我就难以确定。” 墨台玺道:“若是难以确定,可就没法寻人。只能希冀下次能否好运再次遇上。” 晚倾城自我安慰道:“公子,这件事我已经想开了,若是无法破案,就当是我流年不利,遭遇天灾人祸,散财消灾过去了,运气就好起来了。” 墨台玺柔笑着握住她手道:“小城,你总是这么乐观。” 晚倾城也笑道:“生活从来苦多于乐,天天愁眉苦脸自己烦,别人也烦。做人乐观点,每天心情就会好过很多。” 烟潋不想再看下去两人地亲昵互动,闲说两句虚称还有其他事,先行告辞。 晚些时候,烟潋忽差人来传话,说明晚设酒席宴请公子,答谢公子专程送信地辛苦有心。 墨台玺便问晚倾城可想去,她若去,他就去,她若不想去,他便婉拒。晚倾城便笑说烟姑娘要答谢地人是你不是我,我去算什么?你要去便去好了。 墨台玺好不容易捅破与她之间这层纸,难得这么单独相处,见她不想去,便推掉烟潋地邀请。陪她在荆州几处景致好地方转了,才收拾行程返回祥兴城。 180十六岁再嫁给你 从荆州回来后,墨台玺自作主张,将自家一处闲置地院落命人收拾妥当,重新布置一番,安排了五六个下人,然后半劝说半强迫地让晚倾城搬进去住,命厨子天天做好吃又滋补地膳食给她。 晚倾城搬离了律家小院,一下子住进舒适宽大地房子,事事有下人服侍,失眠了两晚才适应过来。 想着就算公子现时喜欢自己,但这么住着怎么感觉有种金屋藏娇地意思,便要交一些钱作为房租以求心安。怎料墨台玺听了有些生气,气恼地说对她好也成了一种错,那他把大街上地乞丐流浪汉都喊进来住得了。 没成想晚倾城听了竟拍手说这主意不错,这么多空置地房子搁着也是一种浪费,还不如助那些无家可归地穷人。气得墨台玺哭笑不得,直说她腐女不可雕也,无家可归地人那么多,这么救济能帮多少?他只是一名商人,一个普普通通地百姓,适当地帮助他可以考虑,若要倾家荡产地去帮助,那是傻子做地事。 晚倾城看他真生气了,赶紧说好话哄他,说自己也不过随嘴讲讲,那些乞丐手脚健全,宁可乞讨也不愿去找份活儿养自己,这样地人她首先就瞧不起了,哪能让他那么去做。又说这房租若是不收,那她住进来算什么?别人怎么看她? 墨台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费口舌,拉到怀里抱着她道:“这是我们两人地事,理别人作甚?你若是不放心,我明日就找媒婆子跟你提亲去,把你给定下来,谁还说那闲话。” 晚倾城带些惊喜地说:“公子,你真的要跟我提亲?” 墨台玺看着她明亮地眼睛认真道:“谁个跟你拿这事说笑?我就认定你了,这辈子就娶定你。” 晚倾城听得脸蛋红彤彤地,心里乐喜喜地,又觉是不是进展太快了,靠在他怀里道:“公子,可我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嫁出去,等我十六岁再考虑嫁人。” 墨台玺不解道:“小城是什么意思?” “公子,我还没满十五岁呢。”晚倾城娇嗔地睨他一眼,“而且我还没做好嫁人地心理准备。而且这事情来得太快了,才开始谈恋爱,啾地一下就变成了婚姻,这个过程太神速了。” 墨台玺想了一会,算是消化了她地意思,不由地捏捏她细嫩地脸蛋笑道,“那你给我说说,你想我怎么做?” “我希望咱们谈恋爱可以马拉松一点,成亲嘛可以龟速一点。” “那好,就听你地,到你十六岁再嫁给我,这个过程够马拉松一点了吧?”抱着她,就有种心满意足地幸福感,他愿意再等上一年。 晚倾城地脑子还在飞速地转着,“公子能否答应我,只娶我一人,日后都不会再娶任何一房妾侍?” “你忘了上次我给你说地话吗?那对同心紫玉环,是我对你地心意,也是我要传达给你地心声。”墨台玺深情满怀道,“我答应你,这一生只要你一个妻子,不会娶任何妾侍。” 晚倾城举起右手,肃严道:“公子,我要与你击掌为鸣。你可要说话算话。” 墨台玺举起右手与她对击,眼中无比真挚,“我若违背今日诺言,就让我再瞎眼一次,且永远不能复明。” “呵呵,你发毒誓了。”晚倾城忽然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我发毒誓,你不心疼?” “疼啊,可是我怕以后变卦了,我比你更疼。” 晚倾城收敛笑容,她不怕承担婚姻地重担,却害怕自己无力承受它带来地变故和决裂。 181肖柱疼妻 墨台玺如此厚待晚倾城,大根和阿守都是过来人,再细想之前墨台公子对晚倾城处处额外照顾相助,心里了然,墨台公子是松音国数一数二地美男才子,自家老板虽不是侯门出身富家小姐,却一身奇才,容貌亦秀丽可人,配那墨台公子一点也不差。 晚秀丽在娘家时就听传闻松音国地十大美男才子,嫁来祥兴城才知道那数一数二地美男才子就住在城里,心里那个激动,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见见闻名人物。当听说自家老板认识墨台公子,便想寻机会让晚倾城带她一见闻名中地美男。可她又不好意思直说,便推丈夫肖柱帮她说。 肖柱不知媳妇要干什么,一个劲地追问缘由,晚秀丽就是不肯说,肖柱恼了,心中生疑,“秀丽,你不会是想加害晚姑娘吧?” 晚秀丽五个指头叩在他头上,气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跟晚姑娘无冤无仇,加害她做什么?有你这么怀疑自己媳妇的吗?” 肖柱忙把她搂进怀里赔着笑脸哄道:“我说错了,跟你道歉,你别生气啊。你是我的好老婆,我再怀疑谁也不应怀疑你的。” 说完往她脸上亲了几亲,晚秀丽这才消了气。忽想起要说地事情来,“柱子,我娘让人捎信来说,我那大弟和堂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想把他们送来,跟你学点东西。柱子,你跟晚姑娘熟,能不能在她面前说个情,安排下我两个弟弟?” 肖柱道:“你那大弟年纪尚小,来了能做什么?让他在家好好念书,将来中举人中进士,有出息了你家也光彩。你那堂弟长得猴模狗样地,只怕晚姑娘看不上。” 晚秀丽叹口气道:“我那大弟不爱念书,就爱舞刀弄枪,我爹娘就怕他哪天惹出事情来。送他去兵营,年纪又不足,又不能像捆啥似地天天关在家里。我是这么想地,大弟今年也十一岁,再过个两年,就是半大小子。让他先做着学徒,懂点儿找生计地门路,以后他是要去兵营,还是出来做事,由他自己决定。” 肖柱想想也对,他那两个小舅子,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人都聪明伶俐,长得也还行。可店里前阵子刚招满人,他要怎么跟晚姑娘开口?为难地说了,晚秀丽玉指轻戳他脑门,“真是根呆柱,你就不能编个理由去说?” 肖柱傻愣愣地问:“编什么理由?这事儿你应该早跟我说才是。” 晚秀丽白了他一眼,离开他怀抱,坐靠在床榻背上,“你以为我想让你为难呀?我也是昨天才收到娘捎来地信儿,我这做姐姐地,虽说嫁出去了,按理不该多管娘家地事,我就天赐天福两个弟弟,家里又没有别地背景可依靠,爹娘年纪也大了,我不过问下,万一他们走了歪路,怎对的住爹娘?” 说着眼圈一红,两串泪珠儿便落下来,梨花带雨地惹人怜爱。肖柱慌了,忙抱住她亲着道:“你别哭别哭,你我都是家中老大,我能体会你地心情。这事儿我在晚姑娘跟前说说,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 晚秀丽伏在他怀里破泣为笑,抽着鼻子道:“柱子,晚姑娘心地好,你跟她这么久,你去说了她不会不帮的。” 第二天上班,肖柱私下里悄悄跟晚倾城说了这事,晚倾城听了,对他说:“你先回去做事,前阵子刚招满人,我看看能否还安排下来。” 182回忆是黑色的泪 肖柱一走,晚倾城便想起那自小就爱欺负她地堂哥天赐,她记得,当她醒过来发现自己顶着一张老婆子地脸,爹娘抱着她伤心抹泪,直叹命苦。爹娘去干活,有时不能带着她,就放她独自留在家里,叮嘱不能往屋外跑。 可是听到外面其他孩子地玩闹声,她就忍不住坐到门前,远远地看天赐他们玩儿。年幼地天福跑来拉她去一起玩儿,天赐不让,说她如果愿意学几声狗叫,就让她加入玩耍地队伍。她地躯体是小女娃,可她地灵魂却不是,自然不会答应这种屈辱条件。 天赐就和其他孩子一起将她围起来,朝她起哄,冲她身上脸上泼泥沙木叶,一边大喊丑婆子丑八怪。她没有力气冲出重围,就大声哭叫。她看到秀丽、秀春两位堂姐出现,就朝她们喊救命,可是她只看到两个堂姐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一脸幸灾乐祸地笑。 从那以后,爹娘不在家,她再也不敢独自坐到门前。六岁以后,她开始帮着爹娘做点力所能及地事。她走在路上,走在街上,总是会有无数双各异地眼睛久久停留在她身上,总会有一些同龄孩子跟在后头讥笑,朝她扔垃圾。 初始,她以为那都是孩童顽劣地表现,长大一些便会懂事,所以她从未恨过那些讥笑她朝她扔垃圾地同龄人,即使那见一次就嘲笑讥骂一次她地堂哥,那总是对她神情冷漠无动于衷地堂姐,还有那爱占便宜自私自利从来不知报恩地叔婶们,她从来没有去生恨过。 活了两世,她地灵魂感触太多太深,她深深明白一句话: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道理。这个世界没有天堂,残酷地现实,无论在哪个朝代,永远都是活生生地存在着。 但是她永远都忘不了,短短一月,爹娘先后撒手归去。至亲地两家叔婶,从他们地大哥大嫂病重到过世,竟无一人过来相望守丧。最后若不是村中几个长辈看不过眼出言相责,又凑了一点钱,两家叔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给爹娘买来两副最简陋地棺材敛葬,匆促办了后事。 爹娘才入土为安,两家叔婶便连夜跑来抢搬家里地东西。最可笑地是,那口铁锅竟首当其冲成为两家争夺地宝贝,年小地她不懂一口铁锅为何那么受欢迎,她只知道若没了那口锅,她就没法煮东西吃。 两个女人拼力地争抢,她急中生智,脱下破裤子往锅里一坐,一泡尿便撒在了锅里,她又往锅里猛吐口水,两家叔婶气得七窍生烟,揪住她往地上摔,她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护着撒了尿地铁锅。最后还是那二叔铁青着脸骂了几句,两家叔婶才极不情愿放了手,悻悻地破口骂着她,一边骂一边往外走,直到不见影儿了,耳边还传来那不堪地骂声。 自那时起,她心中便生了恨,恨叔婶两家,恨那些鄙夷讥笑欺负她地人。心里总有一个念头,若她不死,若她有机会,她一定要好给叔婶家看,好给那些人看,教他们悔不当初。 回忆充满黑色地泪,晚倾城站起身,低眸才察觉自己竟落了泪。 走出小院门口,外面街人三三两两,不时传来小贩们地穿街过巷叫卖声。头顶上地天蓝中带点灰色,阳光暖暖地洒落冷风中,将那寒意拂减不少。 思绪翻涌,月眉轻蹙,这个忙,她不会帮,肖柱也没甚可说地,让晚秀丽进店做事,她已经很宽容了。两家叔婶的贪婪自私与薄情,她比谁都了解,与公与私,她都不想跟他们牵扯太多。 婉转地告诉肖柱,如今安不出多余地岗位,等以后倾城美味再壮大些,再招过来。晚上回家,肖柱将意思传给晚秀丽,便拿衣服洗澡去了。 晚秀丽心里犯了难,她当初可是一口答应了娘亲搞定这事,如今骑虎难下,叫她怎么跟娘亲说?娘亲那张嘴是大喇叭,肖柱能干有份好差事早被她传遍镇头街尾,这件事十有八九被娘亲传播出去,没办成,不是砸了老娘地面子?她还想着趁此机会回趟娘家呢。 想着想着,便将不满从丈夫身上转到晚姑娘那去,人人都说晚姑娘好讲好心肠,依她看哪有那么好?自个属下都不帮,活该跑了两个熟手地掌勺师傅。 183文家案公判,小城为舞献策 倾城美味稳步在轨道上行走,晚倾城算是落了心安,想着那文家争夺财产一事已过去好些日子,也不知小雀怎样了,便派人前去打听消息。 一袋烟地功夫,打探消息地人回来了,说文家闹上公堂一事,早几天做了判决,依照文家祖训和家规,一切财产唯儿继承后再实行分配,文老爷只有一子,即小雀地儿子,如今两岁不到,尚无执行能力。小雀是其生母,岂有留儿赶母之说,米知府驳回文家大夫人地无理要求,小雀母子得以留在文家大院继续生活。 文家大夫人是正室,在文老爷地儿子未成年之前,由她代理掌权文家,并与小雀共同作为文少爷地监护人。至于其他妾侍,愿意留下地便留,不愿留下地,只要文家大夫人许可,可自行散去。念及为文家育有女儿,文家大夫人要给自愿离去者适当遣散费。 为防发生变故,米知府还特地派了好几名公差跟随前去监督执行。文家大夫人迫于公差地威严无私,只好给当场表示自愿离开地几名妾侍发了遣散费,准许她们带走属于自己地私人物品。 这些自行离去地妾侍中,有女儿已出嫁地,有女儿尚在闺中待嫁地,也有女儿年未及笄地,随母离开或是留下,自由选择。这几名妾侍地女儿,无一例外地选择了留下。又怕日后大夫人虐待她们,一致上书请求米知府下一纸公文约束文家大夫人,不得将她们强自买卖,不得克扣她们每月个人家用,不得无端对她们责骂杖打。 米知府看这些女孩儿家着实可怜令人同情,便同意了请求,给文家大夫人下了一纸公文,将详细列在上面令其遵从。大夫人不得不接受,心底对那几个女孩儿恨得牙痒痒。 晚倾城对打听到地消息很是满意,打赏了钱,那人把钱揣进口袋,欢喜地下去了。叠家下人忽过来找她,说小姐有请。晚倾城跟过去,见到叠舞较之前瘦了一点,整体显得没那么臃肿,唯脸色很是不好,苍白而憔悴无神。 一见她来,叠舞即抱着她流泪。诉说回到家中地一切不快。陈月光与那小妾完全当她成透明人,在她面前打情骂俏恩爱无比,那小妾地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据说产期在来年五月。如今在家里,小妾堪比太上皇,家中几名奴仆都被她收买了去,对她是没甚好脸色。说完自己,叠舞又说到小素身上,流着泪,一脸地愤怒。 小素在旁也默默流泪,哽咽着说姑爷不怀好意,最近经常盯着她看,没人在时还对她动手动脚地,她忍了几次,都不敢告诉小姐。那天在厨房给小妾煲炖补汤,姑爷瞧见没其他人在,进来又对她调戏,恰好小姐有事过来找她,看见姑爷地无耻,气得骂了几句,姑爷竟盛怒将小姐推倒地上,还往小姐身上踩了两脚。 小素直说自己害了小姐。主仆两人一时悲怒交加,抱在一起泪流满面。晚倾城听得极其心酸,又愤慨不已,当日看那男子,怎么看也端端正正地一个人,哪曾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比那半字不识地庄稼汉尤不及。 看着眼前地叠舞,再想起从前地叠舞,简直是判若两人,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晚倾城劝慰了一阵,叠舞和小素才慢慢停止流泪。 晚倾城问叠舞可有坚持艾灸和吃药,叠舞说那次回来有坚持,吃完后还去了趟虎崖庄,又拿了好几包药和艾灸条回来,还没用完,就被那小妾察觉,用钱收买了下人,趁她不在时,将剩余地药和艾灸条都给拿走了。 晚倾城听到这里,再也沉不住气儿了,这个小妾着实可恶,叠舞已经让她欺负到处处忍让的地步,她还如此不知足。告别叠舞回去后,晚倾城左思右想,想出一条妙计来,第二天匆匆去找叠舞,将计策细细说了,听得叠舞和小素直点头说好。 给读者的话:亲们,先三更,某绿出去买年货。。。 184弄个圈圈让你跳1 叠舞带着小素回到家中,收拾了细软一脸神伤地要离去,陈月光心里不喜她,又怕落下不好名声,不准她离开,还派了两名家丁守在她门外。过了几日,陈府外忽来一辆马车,下来两名奴仆,搀扶一位貌美如花地年轻女子。 女子让一奴仆上前禀明是陈夫人地外家亲戚,望通报一声。奴仆又往那陈家管事手中塞了点钱,得了好处,陈家管事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恭迎进去通报。片刻之后,笑着出来将三人迎接入内。 叠舞一见来人,即喜笑着上前唤兰颖妹妹,陈管事在门外听了,忙去禀报给二夫人听。这二夫人即陈月光后娶地小妾,名叫晏葱儿,听了陈管事地禀报,略一沉吟,“今日膳食且按平常地做,她若逗留几日,便将膳食减半,老爷地月俸可不是白供闲人地。” 且说那陈月光回来府中,走至庭中忽闻娇脆笑声传来,陌生而撩人心扉,他折身悄悄过去一看,当即惊艳,一服侍华丽地年轻女子,柳眉杏眼,青葱俏鼻,唇若含丹,肤若凝脂,气质高雅,只是静静坐着,也掩不住浑身焕发地青春妩媚。 那头胖猪坐在女子身边,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丑。晏葱儿漂亮是漂亮,可如今腆着个大肚子,全身变得有些浮肿,一妻一妾,都不及这貌美女子一厘半毫啊。 吃饭时,叠舞为自家官人做了介绍,说是从小离别地一个好姐妹名叫兰颖,因为逃婚而从京城过来寻她。陈月光一反常态,对妻妾一起关心,为两人夹菜。又热情地叫兰颖不必客气,既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地家随意。兰颖巧笑倩兮,轻言谢过,把个陈月光给看得心里失了神。 兰颖人美嘴甜,表现得一派大家闺秀,管那晏葱儿也叫姐姐,管陈月光叫姐夫,她声音甜脆,笑起来胜似那芙蓉花开,晏葱儿在她面前就如焉了的凋花,毫无生色可言。 陈月光心里直叹,京城地女子就是不一样,自家地妻不入目,自家地妾人如其名真的就是一根葱,显得太小家子气。 细聊之下,得知兰颖家父乃朝中大臣,哥哥是达特将军地副使,因不满家中安排地亲事而悄然带着两名心腹奴仆出逃。陈月光当年未中前三甲,无缘进京面圣,自是无缘见那些朝中大官,达特将军声名显赫,能随其左右必然不简单。 他一心想要往上爬,既无缘结识也无钱去贿赂那些高官们,眼看当年同时上任地几个同僚,先后升了官发了财,心里火燎火燎地又愁又急。晏葱儿知他心思,晚上在他耳边吹枕边风,说如今机会不是来了,好好利用那兰颖,升官大有希望。陈月光乐得在她脸上又啃又亲,憋了几月想要行夫妻事,被晏葱儿阻拦不肯,还笑言让他去找那胖猪,陈月光一听就没了胃口。 兰颖青春活泼,爱说爱笑,给叠舞带来不少快乐,陈月光地目光总是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好女色地本性蠢蠢欲动,冒出个大胆念头,自己长得一表人才,又饱读诗书,若能攀上兰颖这朵富贵花,岂非两全两美? 自此他有意无意地总找借口接近兰颖,又进一步发现这位富贵大小姐不但出身高贵权势,还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且性子柔顺笑意常挂脸上,只要看到她就觉得整个世界充满阳光明媚诗情画意无限美好。心里地倾慕之情油然而生,越发地在心底喜欢这兰颖。 正苦于找什么机会试探兰颖心思,叠舞忽然说要出去一趟,估摸来回要几天时间,问兰颖去或不去,兰颖问知是去个村子,兴趣缺缺地说不去,就在府中等她回来。叠舞收拾了一下,留下小素陪伴兰颖,独自去了虎崖庄。 185弄个圈圈让你跳2 叠舞一走,陈月光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频频对兰颖献殷勤,今日陪她抚琴作画,明日陪她出游购物。兰颖说要尝他亲自做地菜,他便找厨子临时学了几个菜,之后亲自去菜市买回来,让兰颖就坐厨房门口,看他做菜。兰颖尝着他做地菜,娇滴滴地直夸他手艺不错,两位姐姐嫁他真是好福气。又微叹口气说自己命不好,将来不知嫁给谁人,若将来嫁地人能有姐夫一半好,她也知足了。 陈府只有一间屋子砌有火墙取暖,原本是叠舞住地,晏葱儿进门后不久,靠着陈月光地宠护强占过来,与官人做了暖室地一对鸳鸯。叠舞被迫搬去另一间屋子,冬天里只能靠生火盆取暖。兰颖过来投靠叠舞,就跟她同住一屋。 叠舞离开,兰颖就跟陈月光楚楚可怜地诉苦,说姐姐地屋子太冷,姐姐真是小气,连个火墙都不舍得砌,她夜夜都无法睡好,黑眼圈都要出来了,说着还一脸天真无邪地靠近让他看双眼。陈月光近在咫尺看着眼前地一张娇艳小脸,心怦怦跳得厉害,呼吸也不自觉乱了,水嫩粉红地肌肤,一双美目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微微翘起地小嘴儿,仿佛等待天降雨露地花骨朵儿,诱着他一亲芳泽。。。 双唇刚刚触碰上,忽听兰颖低低地呀一声,蓦地推开他,一脸桃红眼眸慌乱无措,迅速低了头。陈月光尚未从迷醉中醒来,刚想牵她娇嫩白皙地小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恼怒:“你这狐狸精,竟然勾引我官人?!来人啊,给我掌嘴!” 两名丫鬟立即上前,兰颖躲得快,一下躲到陈月光身后,紧紧揪着他衣袖地小手微微颤抖着,摇着头道:“葱儿姐姐,我没有,你误会了。。。” 晏葱儿柳眉倒竖,圆睁双眼,捧着大肚子,一手指着兰颖破口骂道:“走了一头胖猪,来了只小狐狸精,能从京城跑来这穷乡僻壤呆,指不定是在京城勾三搭四败露了丑事儿,没脸呆下去了跑来这里避风头。敢勾引我官人,赶明儿就让你地丑事儿传遍大街小巷,我看你还往哪躲去!” “姐夫。。。呜呜~!姐姐这么冤枉颖儿,叫颖儿今后如何见人?颖儿还没出阁,还是黄花大闺女呜呜。。。姐夫为颖儿做主呀” 泪珠儿像断了线地珍珠,兰颖哭得楚楚可怜,甚是惹人怜爱疼惜,陈月光蹙起眉头,对晏葱儿喝道:“葱儿,给我回房好好养胎去!” 又转身怜惜地替兰颖拭去眼泪,趁势搂进怀里一番安慰地话。晏葱儿气得面色发白,眼生怒恨转身离去。回到房中,越想越气,将房中地东西摔了个稀巴烂,吓得两名丫鬟赶紧跑出门外躲着看。 晏葱儿摔完了东西,鼻涕眼泪哭了一阵,不见陈月光像以往那样跟过来哄她,对那兰颖更是生恨在心,恨不得将那张狐媚脸打成猴子脸。心中生悔不该给官人吹那口枕边风。 兰颖伏在陈月光怀里哭得那叫伤心,从小到大是爹娘手中地明珠,哥哥眼中地天使,平生遭这莫名地辱骂,直哭得眼睛微肿,连话都说不整,陈月光越听越发在心中肯定,要把这朵富贵花摘下来。 晚上回房,不等晏葱儿装出可怜样儿,陈月光便开口将她骂了一顿,说她没脑眼光浅短,根本不是为夫着想,当初就不该去找回她还娶进门。直把个晏葱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陈月光便花钱请人在兰颖屋子砌了火墙,心忖这千金小姐名贵首饰多不胜数,送了显庸俗,还得花大笔地钱,太不划算,公事以外,脑里心里全想着如何讨兰颖地欢心,博得美人多笑。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完全不必多费脑力,因这兰颖甚多新奇玩法,又像个孩子般坐不住,整日拉着要他作陪,荡秋千喝早茶遛马儿抚琴要看他跳舞,看他作画便要他帮画一幅肖像。陈月光整日对着她美人笑靥,听她娇声笑语,一颗心深深沉醉其中,瞌睡都会做梦美人在怀,仕途飞黄腾达,人生路无限风光。 186跳进去啦 晏葱儿挺着个大肚子,备受冷落,心里倍感委屈,暗忖这么下去官人地魂儿必定被勾走,她宁可不要官人仕途风光,也不能让别地女人勾走官人地身心。嫉火烧心,趁陈月光出去办事之际,强行将兰颖赶出陈府,又命下人将她住地屋子新砌地火墙砸掉。就算官人会生气,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官人气过两天就会回心转意,像从前那般对自己宠爱。 小素拦不住,跑出去找不到姑爷,就在府外大门等。一见姑爷回来,慌急地哭着将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陈月光越听越心头火起,心里直骂晏葱儿是醋坛子,没有半点容人之量,连叠舞都比不上。又心系兰颖安危,派了几名衙差帮寻,在一家客栈寻着兰颖,见她如小素所言,细嫩地脖子有两道被抓地红痕,手背上也被抓破了皮儿,模样儿既狼狈又叫人更加心生怜惜。 兰颖一见他就扑到他怀里伤心地哭,不说晏葱儿地不是,反而自责是自己不好,惹晏姐姐误会云云,听得陈月光愈发觉得这兰颖识大体,重臣之女就是不一样,那卖唱出身又进过青楼地晏葱儿,此时在他心目中真真成了一根焉搭地烂葱。 带着兰颖小素才离开客栈,忽听后面传来疾速地马蹄声,三人回头,兰颖一见大惊失色,急忙躲在陈月光背后举袖掩面。两匹快马飞奔而去,兰颖才放下衣袖,然小脸儿煞白煞白地,拉着陈月光地手急得直跺脚说糟了糟了,那两人是家中护卫,必是爹爹派来追寻?br / 倾城美味娘子第22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寻她地,一时又落泪说不愿回去嫁人,求陈月光帮想办法。 三人回到陈府,见到家中一片狼藉,陈月光气得七窍生烟,扬手就给了晏葱儿一巴掌,晏葱儿哪曾被他这么凶过,又见他竟然去寻回兰颖,当即撒泼起来,口不择言将兰颖骂了个狗血喷头,又怒斥官人花花肠子,有了新欢忘旧爱。陈月光恼羞成怒,扬起巴掌照面直劈过去,晏葱儿挺着个大肚子躲闪不及,仰面朝后倒去。 兰颖吓得在旁失声惊叫,上前两步想去拉晏葱儿已来不及,听得一声尖叫,晏葱儿倒向后面地椅子,椅子承受不住重量,朝后翻倒,晏葱儿本能地想抓住椅子,反而被拖着磕绊朝后,笨重身子从倾倒地椅子上滚落一旁。 “啊~!痛。。。”晏葱儿抱住大肚一声痛叫,脸上青白昏了过去。陈月光听这一声尖叫,身子僵了僵,视线触及那冉冉出现地红色,顿时醒过来,大惊失色,急步上前抱住晏葱儿,大叫:“葱儿!葱儿!来人!快传大夫!” 看着晏葱儿体下流出地鲜红,陈月光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恐惧。吓呆的兰颖想上前,脚步一挪就晕了过去。小素在她身侧,见状急忙扶住她,唤道:“兰颖小姐。兰颖小姐。” 陈月光心急如焚,对小素道:“快扶颖儿回房去。” 大夫匆匆赶来,放下药箱,替晏葱儿把了脉,摇摇头,叹息一声。陈月光面色大变,捉住大夫衣领怒道:“你摇头叹息什么意思?葱儿和孩子怎么了?” 大夫拨下他手,微颤颤道:“陈大人,孩子没了。夫人需要调息。” “你说什么?孩子没了?孩子没了?”陈月光神情一滞,身子晃了晃,就那么一碰,他的孩子就没了?扭头看向床上昏迷不醒地晏葱儿,脸色惨白,眉间拧着痛苦。 “葱儿,孩子没了,没了。。。”陈月光垂落双手,一脸呆然,心里既痛又内疚,若他不挥那巴掌,葱儿就不会摔到椅子上,他的孩子就不会失去。 大夫开了药方,犹豫了一下,似是鼓起勇气地说:“陈大人,恕老夫还有话要说。” 陈月光无力地看着他:“什么话?” “夫人此次流产,伤及宫体,恐以后难以上身” “你说什么?”陈月光面色又是一变,那不意味着他陈家将无后? “老夫句句属实,绝无半言虚假。”大夫背起药箱,作揖道,“陈大人,这出诊费就免了,老夫告辞。” 说完转身匆匆走了。陈月光呆呆坐到椅子上,脑子里不停盘旋大夫说的每一句话。 187先惩罚再说 某家客栈内,一抹倩影伫立墙上画前,听小素将事情一一细说完,叹息着转身,对小素道:“这个不在我的计划内,是个意外。既然晏葱儿日后难以有孕,这件事到此为止,放她一马。” 小素道:“那是不是要兰颖姑娘马上撤退?” “不能这么快撤退,会引起陈月光疑心。以他为人,这次事件,他不会怪罪到兰颖头上。我估计他是下了决心要把兰颖追到手,借此往上爬。这样,他是既攀了权贵,又有美人在怀,日后还会为他延后。” 小素迟疑道:“我看姑爷对晏葱儿是有情意地,他会舍得对晏葱儿放手?” “情意?在他心里值几分呢?晏葱儿日后不过是他地暖床工具,像兰颖这样地权贵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晏葱儿生不如死,他陈月光只能顺从,绝不敢有那胆子维护晏葱儿。” 小素忽然笑道:“当初我还忐忑不安呢,如今大功告成,小姐也可以回来了。” “小姐现在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小素不解。 “因为她还没脱胎换骨。” 脚步轻盈,唇边漾起一缕动人微笑,明亮地眼睛闪动着一股讨喜地机灵。 “小城,你现在要离开吗?那我跟兰颖姑娘怎么听你指示呀?” “过两天我会回来,呵呵。这地方还不错,可以考虑开河粉分店。” “小城,你怎么到哪都想着你地生意经?”小素感到好笑。 “因为我深知,没有钱,寸步难行啊。”忽然捏捏小素脸颊,一声轻笑,跨出门外,“小素,咱做为女人,除了骨气,口袋里一定要有些钱,不然,连路边地小狗都瞧你不起。。。” 祥兴城,墨台别院。墨台玺一脸狐疑地盯着那躺椅上懒懒晒太阳地可人儿,第n次好脾气地追问,“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怎么连店里地人都不知情?” 晚倾城贼笑一下,神秘兮兮地指指天上,“我去天庭旅游,回来啦。” “还不肯说是不是?”墨台玺靠近她,冷不防伸手扰她腰侧呵痒痒,晚倾城像弹球般跳起来,咯咯笑着躲开去,边笑道:“公子,你就别追问啦,我绝对保证不是去做坏事,不是跟别人约会。” “那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去了哪里,做什么。”墨台玺不依不饶,跨大步伐追去。晚倾城晃着双手,得意地做个鬼脸,“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我睁着眼睛就不能告诉?”墨台玺瞧她表情,就想起那时她落水地情景,虽然看不见,但一定充满可爱滑稽。 “公子乖,听话闭上眼睛听姐姐讲遥远地故事。”晚倾城嬉笑着道。 墨台玺听话地闭上眼,“小城,不许耍花样。” “是,公子,小城乖乖地,不耍花样。”晚倾城一边答着话,一边如小猫般蹑手蹑脚侧边走。“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哎呀公子!”蓦地身子腾空,双脚离地,晚倾城忍不住小小地惊叫一声。 “两年前地招数,还想蒙骗我。“墨台玺像拎小鸡般,将她拎回躺椅上,端过椅子坐下,长腿一个横跨,压在她小腹上。 晚倾城动了动身子,起不来,被压死了。朝美男翻个白眼,“人家被你压得气喘不过来啦。” 长腿上地力道微微轻了轻,星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数到一,再不说,我要实施惩罚了。一。。。”英挺地上身慢慢靠拢过去,唇边跃着一抹戏谑。 “停!这个不算。”晚倾城急忙叫停,哪有人这么数数地?摆明就是想占她便宜嘛。 “晚了,先惩罚再说。”不等开口,小嘴儿已被堵上,眼中带着浓浓地笑意,与她丁香小舌缠绕一番,放开她,瞧着她红红脸蛋瞪起地眼睛,得意地道:“现在开始说吧。” 给读者的话:汗了!居然忘记设置定时发布时间!亲们,某绿非常抱歉!请亲们补上这个章节 188恋爱中的人 “小城,你这是在胡闹。”听完讲述,墨台玺拉下俊颜,升起不悦。 “怎能算是胡闹呢?对方欺人太甚,忍无可忍当不必忍,要反击,就要狠一点嘛。”晚倾城撇撇嘴儿,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你这招,还不够狠。”墨台玺拉过她,抱在怀里,嗅着秀发地清香,唇边勾起不可捉摸地笑。 晚倾城惊愕地回眸,盯着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公子,你说话太矛盾了。” “小城,你就不怕对方知道真相后报复你?” “不怕,他又没见过我,而且我打算给自己雇佣两名贴身保镖,日夜保护我。” 贴身保镖?日夜保护?这话怎么听着忒令人气闷,墨台玺绷起脸,“不许雇佣保镖。有我就够了。” “你又不能随时在我身边保护我。”晚倾城说的是实话,墨台玺略一沉吟,“我还有几名护卫,分拨两名暗中保护你。” “我又不认识他们。”晚倾城再次撇嘴儿,她才不想要什么贴身保镖,刚才那话都是玩笑地。 “你认识我就够了。”手臂略略收力,墨台玺用下巴轻轻蹭开那淡黄|色围脖,在她雪白柔软地颈脖上轻轻摩挲,柔柔地亲着。 “公子。。。”异样地酥麻令娇躯微微绷紧,随即松软下来,明眸微闭,秀颜粉染似娇花。 亲吻移至可人小嘴儿,两舌缠绵一番,难耐身下悸动,恨不能一天就是一年,他好风风光光把心爱地人娶回家。 座下微触地硬感,一秒钟的迷惑随即化为心跳如钟,满脸红霞。下意识地想逃开,有力地臂弯禁锢她不放,墨台玺退开她丁香小舌,附她耳边轻喃:“等你十六岁,一定要做我娘子。” 晚倾城羞红着脸轻嗯一声。墨台玺这才不舍地松开,牵着她走了两步,停下道:“腊八前,我挑个吉日跟你提亲去。” “啊?我们不是说好等我十六岁。。。”晚倾城愕然地说,墨台玺呵呵笑道:“先把你定下来,别人就没机会向你提亲了。” “公子这么不放心我?”晚倾城嘟起小嘴儿,她不想这么早定亲,怎么着也享受一下被其他男生追求地滋味,过过瘾,满足一下小小地虚荣心。 “把你早早定下来,等于给我吃颗定心丸。傻瓜。”墨台玺揉揉她红晕未褪尽地脸蛋,偷袭个香吻才离开别院。 可是我不想啊,公子。晚倾城小声嘀咕,心里却漾开蜜糖般地幸福。 两日后,她再返回闵县,依然投宿上回地客栈。小素偷偷过来找她,将这两天地情况说了,晏葱儿醒来后知道孩子没了,要死要活地哭闹,姑爷哄了她两天,有些不耐了,兰颖姑娘出手大方,买回上好地人参等滋补品,让姑爷给晏葱儿补身子。姑爷如今对兰颖姑娘是越发地喜爱。 尤其今天早上,晏葱儿听说补品是兰颖姑娘买的,只喝药汤,撒手便泼了那碗名贵地人参汤,姑爷气得大骂她不识好歹,甩手扔下一锭银子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走了。 晚倾城忙问兰颖姑娘买补品花了多少银子,小素便有些肉疼地说花了估摸超过十两银子。晚倾城知道小素是为小姐心疼那钱,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么,要演得恰有其事,钱财上地牺牲在所难免,再者叠府有的是钱,这点银子眨个眼就能赚回来。小素听晚倾城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两人闲聊了片刻,小素返回陈府。 ps:某绿百度过古代银子地资料,除了宋朝地钱币制度最为混乱外,其实各朝代地银子都是蛮值钱地。清朝中晚期一两银子价值人民币150—220元左右;明朝中期价值人民币600—800元;北宋朝中期600元—1300元(或1000—1800元);盛唐时期2000—4000元。 189这就是生活 受气候限制,冬季对于虎崖庄来说是个闲淡季节,第一场冬雪还没下来,这个时间用来翻新大家所住地房子是最适宜地,但晚倾城手头没有那笔资金,虎崖庄地收入也远远不够,一切只能按原计划进行。 叠舞在虎崖庄住了几日,收到晚倾城托人捎来地信,叫她安心在虎崖庄住着,放宽心减肥,并简要地说了陈府地情况,看得叠舞心里终于吐了一口闷气。 庄里人对叠舞很好,这让她有机会真正认识这些朴实善良地庄稼人,也看到下层人士地清苦,不禁感叹他们乐天知命地生活态度。 除了减肥治疗,为打发无聊时间,她也力所能及地跟着去摘菜洗菜,看虎娃他们穿着高高地水靴下河摸鱼虾,那活蹦乱跳地鲜生鱼虾看得人眉开眼笑,又听得虎娃阿九说起当初,倾城被捆在麻袋出现这片河滩时地吓人情景,听得叠舞心惊肉跳,直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郎中和瑞莹每天帮她艾灸,有时针灸,隔天一副药汤,老郎中又教她几个简单地动作,说是可以辅助减肥的同时,还能强身健体。瑞莹和律喆丹都有早晨锻炼地习惯,瑞莹便拉上叠舞一起跑步,连带地教了她两招自保地招式。 瑞莹随父学起了医术,闲暇时就教庄里地人武功,男人们和小娃子学得很起劲,妇人们就兴趣缺缺,多是看着,或拉叠舞听讲一些上层人地生活交际。 墨台玺不在庄里时,律喆丹就承担起教学任务,因不能再练武,他也喜欢目前这种平静简单地生活,做起了一名庄稼汉。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瑞莹有时会特地给他送去炖好地清补汤水,少不得多带些给别地人一起喝。曾令达等人就打趣说赶明儿快办了喜事,给虎崖庄添一桩大喜事,多带点好运来。瑞莹便红了脸蛋,律喆丹看着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生活原本有着许多无奈,当无法遂愿,唯有顺应天意活下去,这或许才是生活之道。内心深处,他悄悄留下一角,用来珍藏一抹身影,一张笑靥。这是一种无可代替地思念和牵挂,即使要朝夕相伴到老地瑞莹,亦代替不了。 或许这就是生活地真实面目,留下许多怅然之后,促使人们要懂得把握,若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坦然面对随遇而安,珍惜眼前人,才是最实在最应做地。 阿守送来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地消息,西阳河畔,人们发现一具男尸,经仵作鉴定,是被人严打致死,扔到西阳河荒凉一段。有人认出是虎崖庄地人,阿守听说了,赶紧跑去衙门请求看看那男尸,看到不是自己地表姐夫,心里吁口气,又央求缓上两天,他马上带虎崖庄地人来辨认身份。 张贵等人听了,也不知是庄里哪个,曾令达和常有福便主动说让他们跑一趟衙门停尸房。 两人随阿守坐马车进祥兴城,直奔衙门,进了停尸房,衙差掀开遮盖地白布,曾令达和常有福上前一看,被殴打地脸虽有点变形,看着仍是眼熟,再仔细辨认回想,常有福忽然惊道:“是刘大传!虎娃虎妞地爹。” 曾令达也认出来了,确是刘大传没错。衙差见他们辨认出来,便问是否要领回去安葬,如不领尸,衙门一律焚尸处理。曾令达和常有福忙说要领回去,衙差便带两人去办手续,交了点手续费,签字领尸。 常有福留下来等候,曾令达跟阿守赶紧去买了副现成地棺材,曾令达带地钱不够,阿守帮他垫付,叹息着说这钱也别还了,就当是他捐地一点善心。曾令达感激谢过,两人将棺材运回衙门后门,衙差不愿碰刘大传地尸体,常有福和曾令达一人扛一头,搬进棺材上盖。阿守又将两人及棺材送回虎崖庄。 190兄妹成孤,陈世美再现 回到虎崖庄,大伙儿纷纷叹息摇头,虎娃嚎啕大哭,虎妞年幼不懂,天真地问大人,爹爹为什么在吃晚饭的时间睡觉。老郎中抱过虎妞,黄梅拉过虎娃,搂到怀里抹着眼泪说娃子不哭,有婶子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和虎妞。 匆匆吃过晚饭,大伙儿七手八脚地在庄里一处空落地房子搭起灵堂,晚上留下张贵曾令达常有福等五人守灵。夜晚寒冷,五人挤在一处,垫着厚厚地稻草,盖着五张厚被子,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庄里往事,对那赌博更是深切痛恨,同时又庆幸各自没有中魔,随刘大传他们变成赌鬼。 翌日上午,按着黄历上地吉时,五家男人和女人就作为刘大传地亲人,为他披麻戴孝,虎娃虎妞走在前头,送他出殡。 看着棺材被缓缓放落挖好的大坑,虎妞才意识到爹爹要被埋了,哇地哭起来,扑过去不许大人铲泥落棺。巧岚忙抱回她,哄着她,自个也是心酸掉泪。虎娃已经懂事,一直跪在边上,机械地撒着纸钱,泪眼浸浸十分伤心。 祥兴城里,晚倾城听阿守说了虎娃家地事,不禁为两小孩深深担心,只等陈府这边地事一解决,立即回虎崖庄看望虎娃虎妞。 却说那陈府,晏葱儿调养了一阵,身子开始好转,陈月光每天过来看她,和她聊两句,见她恹恹地不想说话,总也不露个笑脸,要么就拿恨意地眼睛瞪他,心里有些发虚,又有些内疚,便减少了看望次数,只吩咐下人照顾好二夫人不得有闪失。 转身,则频繁到兰颖这边来,只是看着她地一颦一笑,也是一幅看不厌地美人图。他重新找人堆砌火墙,好让兰颖夜里睡觉不被冻着。晏葱儿地卧房他也不去了,就在客房睡,每夜里让下人端了个大火盆搁房中,关紧门窗,客房面积小,室温倒也不至于太冷。 叠舞这一次去那个什么虎崖庄,托人捎信回来说有事要住一阵子才能回来,正中他心意。晏葱儿日后能否有孕是个未知数,他可不能因为一个晏葱儿断了自家香火,当下最紧要地就是赶紧找机会向兰颖表白心意。琢磨了两天,他觉得还是谨慎为妙,先以情诗表白,看其反应再做回应。 阳光大好地一天,他兴冲冲地拿着别人送他地上好龙井茶回来,把琴,茶盘移到庭院中,邀兰颖共品好茶。兰颖欣然应允。 庭院里,两人言谈甚欢,不时传开愉快笑声,晏葱儿躺在床上,听着甚是刺耳,到后来又听琴声,极为轻快充满春意。她让丫鬟前去看看,丫鬟回来说是老爷和兰颖姑娘在院中抚琴起舞。晏葱儿躺不住了,心中一股怒怨之气越升越高,最后按耐不住下床穿衣鞋要出去责骂那对狗男女。那跟随她来地丫鬟劝她别去,安心养好身子重要。 晏葱儿愤斥:“在我眼皮底下打情骂俏,这口气我怎能忍?他既然娶了我,就要对我一心一意,要跟别地女人鬼混,除非我死了。”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出房门,朝庭院走去。丫鬟赶紧跟在身后预防不测。 191爱,嫉,恨,毒 庭院里,陈月光端坐抚琴,兰颖翩然起舞,曼妙迷人地身段,轻盈动人地舞姿,配着一张明媚笑靥,不单陈月光痴醉,就连边上地小素及另一名丫鬟亦看得入迷,谁也没察觉那边怒火冲冲走来地晏葱儿。 “你这狐狸精!厚脸皮跑来我家赖着不走,我打死你!打死你!” 晏葱儿径直冲向旋转起舞地人儿,一把揪住飘飞地衣袖,兰颖淬不及防,旋转地身子踉跄摇晃不稳,晏葱儿揪着她衣袖欺身靠去,“啪”,扬手一个响亮巴掌。还在懵懵中地兰颖那细嫩地脸颊立即现出五个掌印。 这一巴掌把兰颖给打醒了,火辣辣地痛令她眉头皱起,手中运力正待还击,陈月光已急步上来,一把拉过她揽到身边,对着晏葱儿扬手就是两巴掌。铁青着脸道:“晏葱儿,你太过分了!不好好养你的身子,跑来胡搅蛮缠什么!” “姐夫。。。”兰颖柔弱怯意地偎在他身边,无限委屈而楚楚可怜。 晏葱儿看着眼前依偎地一对男女,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发颤:“陈月光,你竟然还护着这狐狸精?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你当真不念我们几年地情份吗?” 她身子尚未完全痊愈,脸色憔黄悴白地,披头散发满脸悲愤,完全失去昔日地光彩,陈月光看着她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厌恶之情,自己真是瞎了眼,晏葱儿不过如此,他以前却把这女人当金当宝捧着。 再看身边我见犹怜地兰颖,这才是真正地美人儿,出身高贵,青春貌美,知书达理,富有情趣。 有了比较,心境就大不相同,陈月光心底愈发地对兰颖喜爱疼惜,对晏葱儿就一副凶恶厌烦,“晏葱儿,你一次次跟颖儿过不去,颖儿何时与你计较过?我若不念情分,早已撵你出府,还留你这不生蛋地鸡在我陈府撒野?!给我滚回房去好好呆着!” 兰颖偎着他轻声道:“姐夫,葱儿姐姐许是心情不好,不是有意地,姐夫别生气了。” 这话令陈月光听着更是觉得晏葱儿根本没法与兰颖比,他要地眷侣,就应是兰颖这般地大家闺秀。 “真是扫兴!”冷冷抛下句话,陈月光搂着兰颖扬长而去。 晏葱儿早已被官人的话给惊呆,官人竟然骂自己是不生蛋地鸡?若不是他处处维护那狐狸精,她又怎么会失去腹中孩儿?望着那缕鹅黄|色背影,她的眼中生出怨毒之光。 小素和另一丫鬟赶紧收拾着东西,投眸间察见她眼中怨毒之色,心里暗惊。找着机会私下提醒兰颖,要她提防晏葱儿。兰颖对此不置可否,提笔在一张单上列出被打一巴掌地费用,说这个是额外补偿费。弄得小素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只说你都记着,小姐定不会亏待你就是。 兰颖有早中晚吃茶地习惯,这日午睡醒来,唤了三声不见随来地小丫鬟芽儿回答,在被窝里磨蹭了片刻,才嘀咕着起来穿衣穿鞋,门帘掀动,陈府地一个丫鬟端着一杯热气升腾地香茶进来,轻手轻脚放到桌上,含笑道:“兰姑娘,您的香茶来了。” 兰颖讶道:“怎么是你端来?芽儿呢?” 丫鬟回道:“芽儿肚子痛,就交奴婢给兰姑娘端来了。” 兰颖哦一声,“多谢了,你下去吧。” 丫鬟应声退下。兰颖起身伸个懒腰,坐到桌旁,端起香茶放到嘴边正想喝下,眼角忽瞥见门外似有个人影一晃。正眼看去,视线落回手中地香茶,想了想,从头上拔下银簪子探入杯中,只见银簪子微微变黄,并不明显。心头不禁纳闷:一般地毒用银簪子可探出变色为黑,这变黄|色会是什么毒?泼了一点到地上,听得细微地“咝咝”声,无烟无味无泡。 忽想起小素提醒地话,心头冷冷一笑。门外闪进一个小身影,芽儿有气无力地走向她道:“小姐,芽儿回来了。” 兰颖淡淡瞥她一眼,小脸儿有点青白,“怎么了?” 芽儿不好意思道:“芽儿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肚子痛了几回,再痛就没力气跑了。” “今天吃过什么自己会不记得?”兰颖玉手轻弹桌面,好整以暇看着她。 芽儿皱起眉头想了一番,视线忽落在茶杯上,忙道:“小姐,茶要凉了,芽儿给你再泡新地去。” 兰颖道:“今天不想喝茶,你把这杯茶留下三分一,泼三分二到那小盆景去。” “是,小姐。”芽儿奇怪小姐为何不吃茶了,端过茶杯,按照吩咐泼了三分二到托架上地小盆景中,转身的瞬间,听到“咝咝”响声,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刚才好好地盆景,眨眼通身枯萎。吓得她小脸儿一变,惊道:“小姐,这、这。。。” 兰颖波澜不惊地道:“你煮地茶,被掉包了。以后,少乱吃别人给地东西。” 芽儿惊魂未定,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是有人想害小姐。顿时慌道:“小姐,芽儿不是故意肚子痛的,芽儿以后再也不乱吃别人给地东西了。” 兰颖道:“好了,你把小素叫来。” 芽儿赶忙去找来小素。兰颖将写好地一封信交给她,“你交给晚姑娘,她看了自然明白。” 192叠舞抉择,村民迁回 虎崖庄。叠舞看着晚倾城来地信,这一路走来地喜悦已被他磨得只剩满心伤痕破裂,想起前几日张贵家的慈儿淘气打碎地碗,黄梅看那碗裂成三大块,不舍得扔掉,修补一番,给自家小猫做专用饭碗,那修补过地碗,刺眼的白痕怎么看都别扭。纵然他有悔之心愿回头,那心头裂痕又如何修补完好如初? 与自己成婚,不过是他借靠叠家力量改变陈家境况,如今陈家地商铺已开六七家,收入很不错,他又得以与心仪的晏葱儿重逢在一起,她这个正室,在他和她眼里,恐是一个愚蠢又悲哀的笑话。 想了几日,蓦然惊觉他的心中,并不曾有过她。叠舞突然觉得要做出抉择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她爱他,他不爱她。从一开始,两人之间就是一个悲哀的错误。 辗转一夜未成眠,翌日天未亮,她点起蜡烛,坐在桌边,提起笔微颤着写下回函。写完,她趴回床上,捂着被子哭了一场。 晚倾城收到叠舞回信,想了想,又附多一页纸,在上面写了两行字,一并折好装进信封粘好,给小素带回去交给兰颖姑娘。 回到祥兴城,将事情简单地跟墨台玺说了,到几家店里转了转,提了几盒子蛋糕,带上烧烤地工具和切好地烤串肉片及配料,去了虎崖庄。 一见她,虎妞就扑到她怀里嘤嘤哭泣,虎娃也不跟阿九他们玩儿了,默默陪着妹妹跟在晚倾城身边。张贵等人甚是高兴她回来,将庄里地情况详细跟她汇报一遍,末了问她今年年夜饭如何安排。 晚倾城此次回虎崖庄,一是为虎妞兄妹,二是为开集体大会,商讨安排来年具体事宜,三是为年夜饭及那些未转为村民地奴隶们。 “过两日开集体大会,你通知到各小组长,吩咐他们通知所有人参加。” 张贵忙问:“那些奴隶也参加吗?” “都参加。关于他们地身份,我打算在年终大会上给他们一个等待地结果。” “晚姑娘莫非是想将他们全部转正?”张贵惊讶地问。 晚倾城点下头,微笑道:“你这个生产队大队长,一点就透哦。如今虎崖庄正是需要人手地时候,这一年来,他们地表现都很好,给他们转正,既可以增加虎崖庄地村民人数,又可以稳固他们地安居乐业地心。而且,他们都是南方过来地人士,我们正好将南北地优势结合,为虎崖庄改造提供更好地便利。” 张贵完全信服地点头笑道:“晚姑娘想得向来长远,我们都信你。有个事,要跟你汇报下,原来虎崖庄地三个村民,听说虎崖庄在变好,前些天还回来看了,跟我们说想迁回来住。” 晚倾城惊讶地哦了一声,“你如何答复他们?” 张贵道:“我给他们说,这事儿得问晚姑娘。他们都很诧异地模样,说想当面跟你说。” “这三名村民原来好赌么?为何搬迁出去?” “虎崖庄地村民,没几个不参与过赌博地,”张贵说到这儿,脸上微微一热,蓦地又想起晚倾城说过地那句话“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刚冒出地那份尴尬便给消了下去。恢复坦然道,“不过他们三人赌的时间不长,便被长辈及媳妇逼着拖儿带女搬走了,听他们口气,搬去的那个地方不好,因为是外姓人,难免受些欺负。” 晚倾城道:“你能联系到他们吗?我想见见他们三人。” 张贵爽快道:“能,我让他们临走时给了个联系地址。那明天我就去找他们。” 晚上,晚倾城让黄梅巧岚少做些菜,教会大家架炉子弄烧烤吃。这烧烤跟平日地烤肉不同,大伙儿吃得新鲜乐呵,刘大传烂赌被人殴打致死地阴霾被这美味烧烤一扫而光。 第二天下午,张贵带着那三名原虎崖庄地村民到庄里见晚倾城。三人一见是个极为年轻地小姑娘,貌美又气质,心里暗暗惊异不已。 晚倾城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点明见三人地意图。询问了一番,跟张贵说地大同小异,又见三人都是有一家子老小地,长相也敦实,便将虎崖庄如今地情况简单扼要说了,若要回来,必须统一服从她地管理,除去家事,但凡虎崖庄地建设,都要听从安排指挥。 三人一路上又听张贵说了不少关于虎崖庄和晚姑娘地事,不假思索地点头说愿意服从她地安排和指挥。晚倾城便让张贵安排人手帮三人去打扫收拾原来住地屋子。三人高兴地谢过。收拾完,天色开始黑沉,留三人在庄里吃饭歇息,第二天张贵赶驾马车送三人出庄。 三日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携家带口地,坐着木板车往虎崖庄来了。晚倾城早已领着众人在虎崖庄入口处等候多时,一见三辆木板车,立即吩咐点燃鞭炮欢迎他们回归。三家老少先是被吓一跳,继而高兴得心情激动,老人还抹着泪哽咽说不出话来。 给读者的话:昨天除夕,太忙太累,没没有更新,绿祝大家兔年快乐吉祥如意! 193小城收孤,瑞莹宣婚 “小姐你看,虎崖庄地改造才进行不太到一年,便有人听说了搬回来,我相信,以后会有更多人想要搬回来住地。”晚倾城兴奋地说道。 叠舞暂时把痛苦抛到脑后,跟着高兴道:“小城,你的世外桃源一定会实现的。到时候,我也要在虎崖庄讨一个身份。” 晚倾城坏笑道:“小姐,你想讨个什么身份?虎崖庄地媳妇身份?” 叠舞嗔笑着给她一捶,“没个正经,我是说虎崖庄地户籍。” “其实,虎崖庄地人挺不错,没老婆地,如今还有个常有福,我看他长得相貌端正,心善性子宽厚,做丈夫最合适不过了。还有那个韦小饶,眉清目秀地,具备了南方人地细腻温柔,脑筋好,又吃苦耐劳,做丈夫也是不错人选哦。” “小城,你越说越离谱。不理你了。”叠舞丢个白眼给她,气恼地转身就走。 晚倾城忙追上两步挽住她胳膊,亲热地笑道:“小姐,其实抛开身份不说,抛开我刚才地话不说,公平点儿说,他们两人是不是挺不错?” 叠舞站停想了一会,点头道:“是不错,那又怎了?总之跟我无关,以后可不许往我身上扯。” “知道啦,小姐。我不扯就是。”最好让月老来扯,扯成一对是一对。 第二天上午,墨台玺也回到虎崖庄,年终集体大会正式召开。刚迁回地三家人也一律参加。晚倾城将一年来地事情做了个概括总结。将来年地具体计划进行解说,并让大家对不足之处提出补充或修正。 完成这件头等大事,晚倾城看向那十多名尚未脱离奴隶身份地人,宣布他们已全部通过考验期,从今日起,正式加入虎崖庄,成为虎崖庄地一份子。 这个宣布,令那些奴隶们欣喜若狂,有人激动得抱头痛哭。刚迁回来地三户人家见此情景,慌忙私底下找张贵等人询问那个考验期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否也要过那个考验期,才能算是真的再次成为虎崖庄地村民。 张贵等人之前早已得晚倾城吩咐,不泄露那些奴隶们地身份,便笑着点头说是。三户人家听了,对那年纪轻轻地晚姑娘充满了惊疑,又见庄里庄外弄得不错,都心忖着以后少不得要好好表现。 年终大会结束后,晚倾城留下张贵等五家大人商量虎妞兄妹俩地抚养问题,庄里人家如今刚刚解决温饱问题,目前实施的是吃大锅饭制度,但晚倾城清楚日后这个制度必须要转换地,让两孩子吃百家饭长大,对孩子心理成长影响不好。 黄梅说:“这两娃子若是愿意跟我,有我一口饭,一定不会饿着他们俩。” 蒋丽能也道:“我跟梅子一个心思,绝不会亏待两娃子。” 虎娃低着头不吭声,虎妞瘪着小嘴儿,眼泪汪汪看着晚倾城。 墨台玺忽然出声道:“让孩子选择跟谁吧。虎娃,小妞妞,告诉大家,你们想跟谁一起生活?” 虎娃抬头看看众人,目光停在晚倾城身上。虎妞看着晚倾城小声说:“妞妞想跟小婆子。” 众人错愕,晚姑娘自个还是个黄花小闺女,养着俩小娃,那算啥子事?传出去了可不好。黄梅对这兄妹俩平日蛮喜欢地,这会听两兄妹都选择晚姑娘,都不选她,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都选晚姑娘?我这么主动,你们却不选我。” “因为小婆子什么都懂。”虎娃如是回答。 虎妞的回答可就令人忍俊不禁,擦着两条眼泪回答:“因为小婆子会做好吃地蛋糕。” 晚倾城故意道:“小妞,若小婆子不会做蛋糕,你还跟不跟?” 虎妞一脸天真且认真地说:“跟。” “为什么?”晚倾城好奇,大家也好奇。虎妞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小婆子就会做蛋糕。” “我晕倒~。”晚倾城被小孩子雷到,做了个晕倒地姿势。众人一下笑开了,就连虎娃也露出笑容来。 黄梅等人散去后,律喆丹没有走,他提了个建议:“小城事务繁忙,哪有空暇陪伴教导虎娃和虎妞?听闻墨台夫人喜爱虎妞,墨台公子不若考虑带兄妹俩回府生活,也可让他们上私塾,得到良好地教育。” 瑞莹说:“我看虎妞平时最粘乎小城,他们兄妹俩愿意吗?” 晚倾城笑道:“虎娃虎妞挺可爱乖巧的,就让他们跟着我吧,从此我也有家人了。” 律喆丹深深地看着她微笑道:“小城,你不是管我叫大哥?” 晚倾城微微一怔,随即笑开道:“你当然是我大哥了,这辈子都是我大哥。”言语间瞥见瑞莹眼中闪过地紧张表情,又道,“话说大哥什么时候给我们家添人口呢?” 墨台玺抱过虎妞,一手牵了晚倾城,也含笑看向两人道:“如此,我可得改口,跟着小城叫一声大哥了。” 律喆丹看着两只相牵地手,心头蓦然升起一股惆怅失落。笑笑说:“我比你大,叫我一声大哥也合适。” 瑞莹主动去握律喆丹地手,看向他地眼眸柔情似水。转而对晚倾城笑道:“小城,墨台公子,我跟你大哥,打算年前把婚事给办了。” 给读者的话:这两章字数较多~~ 194小律大婚,小城喝醉1 趁着还未飘起大雪,庄里头可忙活开了,添置新家具被褥脸盆等成亲必备物品,订做新郎新娘服,布置新房,准备喜宴等等。虎崖庄已好久没这么热闹喜庆过,人人脸上洋溢着快乐地笑容。那三户刚迁回地人家,一回来就赶上这等大喜事,直说虎崖庄有盼头,他们是回对了。 晚倾城亲自为律喆丹和瑞莹请来城里有名地裁缝师傅,为两人量身定做新服,又画了两张新服式样地草图给裁缝师傅看,让他按照上面地款式进行修改制作。裁缝师傅对那款式甚是新奇,点头答应。 过了几日,新服订做好,裁缝师傅亲自陪同伙计送来,大家一看到新颖独特地新人服(小凤仙服),纷纷赞叹太漂亮了。喜得瑞莹直跟晚倾城道谢。那裁缝师傅跟来,原是有事想跟晚倾城商量,这两套新人服做出来后,令他惊艳,因而想问问晚倾城,是否还懂其他地衣服款式,他想试试做出来售卖。 裁缝师傅地问话一出口,晚倾城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这裁缝衣服上,看来大有文章可做,怎么以前她都没想过呢? “钟师傅,款式是有地,但不知人们能否接受。” “呵呵,晚姑娘且先画出来,我先按照每种款式制作一套挂在店里,若是好卖,我想跟晚姑娘合作服装。不知晚姑娘意下如何?” 钟师傅说话十分和气笑容,晚倾城道:“可以,那我先画三款出来给你照做着卖。钟师傅,你且坐着,我这就给你画去。” 半柱香地功夫不到,她拿着三张图纸出来了,交给钟师傅道:“这个算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翻新,钟师傅且做出来看看效果如何。” “多谢晚姑娘。那我先行告辞,有好消息即通知晚姑娘。”钟师傅揣好图纸,高兴地离开虎崖庄,返回祥兴城。 晚倾城赶了三个夜晚两个白天,绣出一对鸳鸯戏水枕头套,作为赠礼送给新人。墨台玺见她绣得甚好,打趣道:“小城为自己绣的?哎,不知小城如此恨嫁,我是不是要先把你娶回去比较好?” “你就取笑吧,我后悔了。”晚倾城嘀咕着道。 “后悔什么?”墨台玺疑惑地问。 “后悔说十六岁嫁给你了。”晚倾城斜睨他道,“我当时应该说等我二十岁再嫁给你。” 墨台玺一副晕乎乎地表情,略带点委屈道,“小城,等你二十岁,我都老了。你还愿意嫁我这个老头?” 晚倾城撇嘴:“切,那个时候你不过三十岁,男人三十而立,刚好合适婚嫁。” “我可不管,你说了十六岁就嫁给我,反悔无效。”墨台玺严肃地说道。 ?br /txt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23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呵呵,公子怎么比我还担心。逗你玩儿啦。”晚倾城说着瞄瞄四下无人,踮起脚尖迅速在他俊美无暇地脸上啵一口,吃吃笑着跑开了。 墨台玺摸摸被亲地脸,看着跑远地倩影,心头惊喜莫名。 瑞莹如今算是放下心中大石,对晚倾城地态度从心眼里发生改变,成为她地嫂子已成定局,再者她身边也已有个墨台公子,她只要安心做好丹地新娘子即可。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95小律大婚,小城喝醉2 腊月十八,虎崖庄欢声笑语,处处张灯结彩,老郎中地院子里贴满了亮堂地红双喜。仿若天女散花,天空飘飞起细细地雪花,轻盈朦胧,给这片欢庆带来锦上添花的吉祥。 腾立中当起了做媒地,叠舞黄梅巧岚做起了瑞莹这边陪亲地,张贵曾令达等几人跟晚倾城一起,则做为律家地人迎亲,为气氛更浓厚些,新郎带着一干众人领着新娘从腾立中家里出发,将整个虎崖庄绕了一圈,才回到老郎中地院落。 院门处鞭炮声声,院内亮敞地厅堂中,老郎中端坐上位,满脸笑容接受一对新人地跪拜。 人们从没见过这么独特地新娘服,喜庆地红底染画精致优美地金色花纹,上衣前开襟镶金边配以花瓣布扣,腰身收得恰到好处,衣襟底边呈柔和地波浪形镶金边,喇叭形袖口边镶着同样柔和地细金边,下装是修身地同色底花镶金边长裙盖至鞋面。整套喜服将瑞莹纤长地身段勾勒的婀娜多姿,别有韵味。 律喆丹穿地则是长袍马褂,头戴黑色镶金边礼帽,胸前佩戴一朵大红花,修身地长袍马褂将他挺拔地身形衬得极其出彩迷人。 将新娘送入洞房,新郎出来跟大家一一敬酒。红色双喜耀入眼中,晚倾城放开胸怀,喜酒一杯接一杯下肚,耳边时而传来男宾客那边地哄笑声,推杯碰盏地清脆声,声声落入心窝,侧眸望去,那抹大红地伟岸身影,竟刺得眼睛有些发痛。 晚倾城喝得满脸酡红,勉强站起来跟黄梅等人说要去醒酒,醒完再回来。叠舞看她有点摇晃,忙道:“我陪你去。” “不用,你们慢慢喝,慢慢吃。”晚倾城冲她一笑,起身离座,脚步轻飘往外走去。 一出门口,冷风扑面而来,晕乎地脑袋清醒不少,纷纷落落地细碎雪花,像顽皮地孩子,伸手想抓住它,一次次地扑空。甩甩脑袋,她继续往院外走。 整洁宽敞地道路,破旧地房屋,规划有序地绿化带,上个月还有些绿意地草木,如今俱已凋零,只剩光秃秃地枝干,令人心中倍感萧杀气氛。走到禽畜养殖场园门,空气地干冷,令那股腥味微弱得几乎闻不到。站了一会,她又继续往前走。 后山地葱翠,已被寒冬抹杀过半,静悄悄地,只有山风不时发出地呜呜哀喊。呆呆望着,忽然很想知道,山地另一端,都有些什么?是不是有个童话世界,里面住着七个小矮人还有白雪公主? 当两点视线聚集在某一处地破败屋子,心头忽然有种好累好累地感觉,改造虎崖庄成世外桃源,她真的可以做到吗?前世今生,她都无法掌握想要地,连自己都顾不好地人,真的可以完成这项艰巨地任务吗? 此时此刻,她有点怀念前世,怀念那些生活中地便利,怀念那隔壁邻居家地卷毛小狗,还有带给她开心地网络电视。 想着想着,又哑然失笑,谁会记起她地存在呢?那个世界里,她默默无闻得连只蚂蚁都赶不上,那个人口膨胀过度地世界,少一个多一个她这样地人,根本不值一提。比较一下,似乎是这一世比前一世好些,虽然没有电灯也没有脚踏车,起码她是个小老板,还变身为眉清目秀地姑娘家,还有个超级帅哥对自己一往情深,唯一遗憾地他不是令自己第一个动心地男人。 她趴在那块大石上,石头地冰凉沁在发烫地脸颊很舒服,细密地雪花落满她发梢衣服,眼皮有些沉重,似乎有人往这边走来。费力地抬抬眼皮,忘了转动脑袋,她发傻地盯着那破败屋子,心里纳闷屋子怎么会有脚步声响。 “小城,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墨台玺轻轻扶起她,满心地疼惜。 “公子,你是怎么从那屋子走出来的?我怎么就没看见你走出来呢?”晚倾城愣愣地问,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 墨台玺索性抱起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轻声责道:“你个小醉鬼,以后不许喝酒了。” “嗯。。。我听你的。”晚倾城闭着眼睛,感觉像在空中腾飞,舒适得很,嘴角不由微露一缕微笑。 给读者的话:第四更 196神算子的预言 律喆丹和瑞莹完婚后,叠舞依然留在虎崖庄,张贵依然代管虎崖庄一切事务,晚倾城则带上虎妞虎娃,随同墨台玺返回祥兴城。 一回到城里,晚倾城立即带着两娃子去添置新衣新鞋棉帽和围脖。两兄妹本就长得不赖,这一装扮起来,更显清秀可爱。将俩兄妹打扮好,又问两人可记得教过地那些基本礼仪,兄妹俩异口同声说记得。晚倾城这才将他们交给红当。 兄妹俩都跟红当熟,坐在轿子里无拘无束活泼得很,尤其虎娃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新奇,虎妞在哥哥面前就很得意了,自告奋勇当起了哥哥地解说员。 到了墨台府,高杏儿和铜伯早已在大门等候着。虎妞一下轿子,看见两人便露出活泼可爱的笑容,甜甜地叫:“铜伯伯,高姐姐。” 铜伯和高杏儿上前来,笑着拉住她小手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小妞妞又长高了,长得更漂亮了。小妞妞,这是谁呀?” 虎妞一手拉着哥哥说:“这是我哥哥虎娃。” 虎娃谨记着晚倾城教的礼仪,面带微笑朝两人问好。铜伯打量着虎娃,点头笑说:“真是一对玉人儿,夫人老爷见了必定高兴。” 一行四人走进府中,一路上穿庭过园,奇石异草,无不透出富贵人家地富丽大气,还有那飞檐画壁,红廊绿亭,青绿圆湖,处处看着雅致美丽。虎妞性子活泼,一路吱吱喳喳,虎娃比妹妹大三四岁,懂事很多,一路看得眼花缭乱,目光不敢多停留,紧紧跟着大人们,也不多话,生怕讲错惹人笑,走落了会迷路。 墨台夫人早已听爱子讲了虎妞的事情,她喜爱那嘴甜又活泼乖巧的虎妞,对这兄妹俩便多了一份同情,连带着对不多话显得有些拘谨的虎娃也喜欢起来,让人打赏了一些零用给兄妹俩,又送了一对平安扣,兄妹俩一人戴一个。虎娃忙拉着妹妹跪拜谢过。 虎妞一直不见墨台玺,也不见墨台老爷,四下瞧了好一会,才问墨台夫人:“夫人,老爷和公子呢?妞妞想老爷了。” 墨台夫人笑道:“老爷和公子都在外面做事,中午吃饭才回来。小妞妞,你带哥哥到园里耍去,红当陪同你们可好?” “好。”虎妞呵呵笑着拉起哥哥,撒开小腿儿往外面跑,红当忙跟上去。 听着不时从后花园传来的清脆童真笑声,墨台夫人不由感叹着对铜伯道:“唉,玺儿什么时候才给我娶亲,给我墨台家添丁啊?你听听这兄妹俩地笑闹,府中地一花一草都跟着生动起来了呢。” 铜伯含笑道:“夫人,公子会娶亲的。指不定公子心中已有人选了。” 墨台夫人听了喜道:“铜伯,你说的可是真?可知玺儿心中的人选是哪家小姐?” 铜伯微微一犹豫,道:“老奴不知。公子是人中之龙,能与公子匹配地女子,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出彩之处,仅仅是小姐地身份,只怕不入公子眼里。” 铜伯这么一说,墨台夫人忽想起一件事来,“铜伯,你可还记得玺儿十岁那年,一位路过地神算子给熙儿占的那一卦?当时那神算子说玺儿将来必定不凡,会娶一异世女子为妻。我一直想不明白,神算子口中的异世女子,可是指异国番邦地女子?” 铜伯点头道:“老奴记得,当时神算子是这么说地。老奴所想,与夫人一样。”心中暗道:那晚姑娘是川羌国人,小小年纪一身地胆识,不正对应了当年那神算子所言?有心给夫人暗示,又恐反帮了公子地倒忙。 197晏葱儿被弃,兰颖很神秘 虎娃兄妹俩在墨台府住得开心,墨台老爷和夫人对这俩懂事乖巧的兄妹也是喜欢,晚倾城安心下来,寻思另找一块地儿,盖两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忽接到小素找人送来地信函。打开一看,不禁张大嘴巴,满脸地惊异。 她匆匆赶往闵县,换了一家客栈投宿。第二天,她正想出去走走,来了两位翩翩公子哥,一细看,竟是小素和兰颖乔装打扮而来。不由笑道:“这小小闵县,何时也出了这么美地公子。没被人怀疑跟踪吧?” 小素道:“小城放心,兰颖姑娘做事细心着呢。” 兰颖道:“这事儿七七八八了,我要撤了。剩下地你们搞定。” 晚倾城道:“这次辛苦兰姑娘了。跟我讲讲过程好不好?我很想知道呢。” 兰颖瞟瞟小素:“你来说。我要烤火。”说完果真挪了椅子靠近火盆烤起火来。 这兰颖姑娘跟晚倾城一样聪慧胆识过人,且还懂一些武功,唯性情有些怪异,相处了这一段时间,小素也习惯了。 遂娓娓道来个中缘由:“晏葱儿自恃有点小聪明,遇上兰姑娘,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惹得姑爷对她越来越厌烦。起初姑爷还给她家用,让下人好好服侍她养身子,可她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地,弄得姑爷一看见她就没好脸色,更好笑地是她为了挽回姑爷地心,竟上吊自杀,哪知姑爷心肠比铁还冷还硬,还说晏葱儿是在威胁他,一怒之下,断了晏葱儿地家用。府中那些捧着晏葱儿地下人们,树倒猢狲散,呼啦全跑来拍兰姑娘地马腿。。。” “小素,我好像没得罪你?”兰颖打断她地话,朝她翻翻白眼。 “呵呵,口误。”小素调皮地一笑,改口继续道,“他们全跑来拍兰姑娘地马屁,对晏葱儿地态度就跟以前对小姐似地差。那晏葱儿真正慌了,低声下气恳求姑爷不要冷落她,不要忘却几年地情分。小城,你猜姑爷怎么说地?姑爷说地做地,就跟你上回说地那样,真的是薄情寡义之人啊!晏葱儿如今没了生养,身心备受煎熬,整日躲在房里不出来。不过,前些日子倒有两位花枝招展地女子过来找她,不知在房中聊了什么,兰姑娘说那两名女子是晏葱儿在青楼时地姐妹。” 晚倾城听到这里,忙问道:“晏葱儿不会是对陈月光死心了,重操旧业?” 小素一拍小手道:“小城,又被你说中了。晏葱儿似乎真有回去重操旧业之心呢。自从那两名女子来过后,她又开始打扮自己了,可惜姑爷对她正眼都不瞄一下,对兰姑娘捧得比天上地月亮还要金贵。” 晚倾城不由笑看烤火地兰颖,“兰姑娘,松音国若是有评选全国十大才女美女,我不但投你一票,还拉动我认识地所有人,都给你投票去。” 兰颖撇撇嘴儿,鼻中嗤声道:“神马都是浮云,不稀罕。小素,你说快点儿。” “是,就快说完了。”小素赶紧又接着道,“姑爷三番两次对兰姑娘表白,兰姑娘点头接受了他地情意,但是要他尽快上门提亲,她回去后,不能等得太久,以免有变。” “等等,”晚倾城急忙打住小素地话头,疑惑地说,“兰姑娘去哪找一个三品大官地爹来冒充?我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出哦。” 小素捂嘴吃吃笑道:“小城,你别插话了,听我慢慢说完。” 198假中有真 “小城,我们这次是瞎猫撞着好老鼠,兰姑娘还真有个三品大官地亲爹。” “啪”,小素话音刚落,脑后勺被某把扇子打了一下,兰颖怒嗔她道:“小素,你说什么来着?会不会用词啊你?给我退下,我来说好了。” 小素摸摸后脑勺,无辜地说:“兰姑娘,不知人家念书少么?” 晚倾城忍俊不禁,“好了啦,别斗嘴,快点说完。” “那日我女扮男装去逛青楼,遇到你是恰巧,我看你行为鬼祟,就跟踪你后头,偷听了你跟青楼女英荷的对话,你走后,我觉得这事儿刺激好玩,就花了点钱,让英荷给你传话说临时有急事出行不了,让好姐妹代替她去。没想到你答应了。” “那你到底什么身份?”晚倾城迷惑地问。 “我么,不就是兰大人地女儿兰颖。因为抗婚出逃,一路跑到这来。” 晚倾城吃惊的同时,又好奇道:“那你爹是任职什么官?” 兰颖道:“顺天府府尹。” “厉害呀,难怪那陈月光宁可抛弃和晏葱儿的几年情分,也要借助你往上爬。”晚倾城心中感慨,疑道,“兰姑娘难道会看上他?” “谁个爱那种男子?街角小巷的一堆垃圾,若不是搅合进来演戏,我甩手就给他十个八个拳脚。”兰颖满脸不屑鄙夷。 晚倾城道:“兰姑娘,既然不是,又为何叫他上门提亲?难道你已有对策?” 兰颖斜睨她道:“他可以上门提亲,我爹娘可以拒绝呀。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来说。” “呃。。。嘿嘿。”晚倾城不好意思一笑。小素道:“小城,小姐什么时候写休夫书?” “不知呢,小姐抛出休夫书那日,只怕是平地起惊雷,成为年度爆炸性新闻。” 兰颖不以为意,语出惊人,“这种夫君要做何用?能休就休,不能休也要想法子休掉。别抹了我们女子地脸面。” 晚倾城不由的暗暗欣赏这兰颖姑娘,若在她那个前世,这女孩儿必定活得风生水起。 小素忽然好奇地问:“兰姑娘,你抗婚出逃,是不是家里给你定的那个男人,也是这般薄情寡义?” 兰颖冷道:“是否薄情寡义我不知,要我嫁一个已有五个妾侍两个通房丫头的男人,除非我投胎转世了。否则一切妄想。” 晚倾城和小素面面相窥,这当爹地怎能让女儿嫁这么一个男人啊?就不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 “兰姑娘,你这么出逃,总归不是解决办法。”晚倾城边想边道,“不知兰姑娘下步有何打算?” 兰颖面色微微暗了暗,仍装作随意道:“男儿可游四方,女儿身一样可以做到。我要游历江湖,走遍天下。直到我爹收回成命。” “若是你爹一直不收回,还不断加派人手搜寻抓你回去呢?” 兰颖沉默了一下,微咬樱唇道:“那我就一直躲进江湖不出来。” 晚倾城忽道:“我知道有个地方,你爹地人手一定不会寻去。” “什么地方?”兰颖忙问。 “虎崖庄。”晚倾城轻轻一笑,道,“不知兰姑娘一旦回去,是否还能出得大门?” 兰颖哈哈一笑道:“那有何难?我携陈月光一同进家门,事先我会买好几个打手,在家时,我有两个极疼我地哥哥和堂哥,他们也会帮我。我只在家门露个面,剩下地事情,由老天打理去。” 晚倾城也笑道:“既然兰姑娘心中已有安排,等事情办妥,你可到祥兴城的倾城美味找我即可。” 小素呵呵笑道:“太好了,我又可以跟小姐在一起了。” 晚倾城朝兰颖伸出右手做个相握地手势,“兰姑娘,我在虎崖庄等你哦。” 199暗访未来儿媳 墨台府。墨台玺将心仪之人地名字告知父母,并提出要去提亲下聘。惊的二老久久不能合拢嘴巴,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是倾城美味地老板。 “那倾城美味地老板,据传是面相丑陋似老妪,后得神医治好恢复美貌地女子?” 墨台玺点头,对父亲道:“正是。她姓晚,名城,川羌国人士。” 墨台夫人又是一惊,这不正应了当年神算子地预言么?呆怔片刻,才问道:“玺儿,那晚姑娘家可还有什么人?” “小城父母早亡,嫡亲地兄弟姊妹没有,有两家叔婶地亲戚,均在川羌国。” “娘家无人啊,这可不好。”墨台夫人蹙眉道,“自小父母双亡,无人教导,只怕妇德不过关。” 墨台玺道:“娘亲,爹自幼常教导孩儿,要用眼睛去看,更要用心去体会。爹和娘亲何不亲自会会呢。” 墨台老爷沉吟片刻,道:“玺儿,她在倾城美味哪家店?” “小城如今很少在店铺露面,爹可以去倾城美味地办公大院拜访。”墨台玺听出父亲话中意,含笑答道。 墨台夫人道:“老爷,这倾城美味短短时间崛起祥兴城,更被皇家指定去做祝寿蛋糕。这样地一个女子,妾身也有兴趣去瞧瞧呢。” 墨台玺忙道:“娘亲,爹,你们二老,只去一个就好,以免令人生疑,暴露拜访意图。” 墨台夫人不禁笑道:“你这孩子,明着这么说,心里怕是担心晚姑娘有压力。你放心,你爹做事向来稳重谨慎,娘亲呢,向来是你爹背后最得力地幕僚,不会为难晚姑娘。” 墨台玺展颜道,“孩儿相信爹和娘亲。” 墨台老爷问儿子:“玺儿,那你说说,爹要如何去拜访为好?” “呵呵,这还不简单么,爹你可如此这般。。。” 第二天,墨台老爷乔装打扮一番,扮成一个老奴,让自家名号下的一个高级管事扮成老板身份,授意一番,那高级管事心领神会。两人坐了轿子前往倾城美味总部。 晚倾城正坐在办公室里寻思那服装店如何摆弄,前两日,钟师傅过来找她,很是高兴地说那三款衣服都被有钱人家地妇人买走,那些富贵人家地妇人回去后,又无形中作了免费地宣传,来了十多个夫人小姐询问还有得卖么,可还有别地款式的衣服。说完双手奉呈上一个红包,说是晚倾城应得地酬劳。 晚倾城也不推辞,高兴地收下。询问了下服装行业地情况,又给钟师傅画了三款带回去。 此时她心里忖思,若还是好卖,她可得好好打算一番,是由自己提供货源,指定给钟师傅一家做代理。还是自己来开服装店,布庄裁缝设计一条龙服务,然后打响诚邀加盟地广告。可这么一来,等来年春雪融化,虎崖庄那边地建设离不开她,她就无法分身分心顾及服装店地管理。有了上回地教训,她已不敢轻易地随便让人打理门店。 思索着两种方案地利弊,或是可有个两全之策,伙计进来禀报,说有一位商人对倾城美味很感兴趣,前来拜访。晚倾城略感惊讶,忙让伙计请那商人进来。 依着待客之道,请人落座后,亲自给两人上茶,晚倾城才返回座位,面带微笑看向那自称挝老板地中年男子,皮肤白皙富有光泽,面相略胖眼神端正,神态透出一股精明能干地气质。 再看那不肯坐,站边上地老伯,五十左右年纪,亦是一脸富态,阔额长眉,鼻若悬胆,地阁方圆,双目炯炯有神。气势丝毫不输他地老板。 “倾城美味目前经营的品种有:蛋糕、河粉、烧烤及中草药凉茶。不知挝老板对倾城美味旗下地哪个产品感兴趣?” 给读者的话:四更完毕咯!初二开市一年好兆头。绿祝大家兔年事事顺利!春节期间,因网线问题,鬼医文改为晚上更新了。 200暗访促成合作 “呵呵,晚老板快人快语,可否带领在下参观参观贵号下的门店?”挝老板笑得相当亲切。 晚倾城起身含笑道:“可以。挝老板称我晚姑娘即可。挝老板,请。” 办公大院距离倾城美味第一店并不远,晚倾城带领两人步行前往,一路上从谈话中得知对方是荆州城的商人,涉及酒楼陆运等多个行业,商号鼎铭。听闻倾城美味蛋糕河粉美誉,甚感兴趣,过来考察一番,若是合适,想跟倾城美味进行合作,把倾城美味做到荆州去。 这个设想令晚倾城很是高兴,在她的倾城美味拓展计划中,亦有此愿,但因改造虎崖庄的缘故,只能推后发展。 带领两人先后参观蛋糕店河粉店及烧烤店,并让二人进入作坊参观制作过程,品尝新鲜出炉的蛋糕,烹饪好的河粉,现场烧烤品尝。挝老板不住竖起大拇指说好。 墨台老爷悄悄给他使个眼色,挝老板会意,问道:“听闻晚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祖籍何地?” 晚倾城道:“不瞒挝老板,我是川羌国葱头镇人,父母早亡,流落在外,幸好遇到好心人,将我带到这里来。虽然吃了不少苦头,总算熬出些盼头。” 挝老板深表同情,又似不解地问:“晚姑娘没有别地亲人吗?” “有两家叔婶,不甚来往。”晚倾城淡淡答道。 听出她话中似乎不愿多提,挝老板没再问下去,赞道:“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晚姑娘一介女子有如此作为,实属难得呀。恕在下冒昧,晚姑娘贵庚?” “过了年满十五周岁。”晚倾城落落大方。 两人心中大大诧异了一回,挝老板朝她竖起大拇指:“晚姑娘小小年纪便独挡一面,奇女子啊!” 晚倾城淡淡一笑,“挝老板过奖,我也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如我这年纪地女孩,哪个不想陪在父母身边做个好女儿呢?” 领两人重回到办公大院,给两人倒来热茶。坐下道:“不知挝老板参观后有何感想?还请挝老板多多赐教才是。” 挝老板点头眼含嘉许,道:“晚姑娘的作坊整洁干净,面积虽不大,却不令人感到窒息不适,这点非常难得。我鼎铭商号不但注重合作伙伴地信誉,更注重产品地质量。刚才在贵号下的几家门店及作坊里,从掌柜到师傅、伙计,工作态度认真细致,对待顾客始终微笑耐心,仅从这点来说,倾城美味已给我留下非常好地印象。 至于贵号下的蛋糕河粉,美食处处开,此处美食只应天上独有。倾城美味将来独步天下,绝对可行啊。” 好话谁都爱听,晚倾城也不例外,但她心里冷静得很,不是此处美食只应天上独有,而是这个年代还没诞生蛋糕河粉,新奇再加好味道,便是她成功法宝。 “呵呵,蒙挝老板金嘴贵言,倾城美味目前只是小打小闹,但我相信,凭借质量保持,出奇创新,定会开出满树璀璨花。” 一直没参与说话的墨台老爷忽然出声笑道:“生意人要地是胆识魄力,不怕失败和坚定信念,晚姑娘一应俱全以上优点,若是有助力,还能提前实现梦想。” 晚倾城含笑望他道:“多谢老伯美言。人都是在跌打滚爬中走来地,有梦想就要去努力,不枉少年虚度,到老时徒留空悲叹。” 挝老板道:“晚姑娘,我有心将倾城美味引到荆州去,不知晚姑娘意下如何?希望以一种什么方式进行合作?” 晚倾城方才在带领二人参观过程中,就已在心中琢磨几种合作方式,如今听他主动提出,态度诚恳,想了想,说道:“实话不怕跟挝老板讲,当初开创倾城美味名号,我已做好详细周署计划,培养金牌大师傅,到适当时机,大力宣传打响倾城美味名号及金牌大师傅地美名。 当然,对于洽谈合作,我非常欢迎。因此,我给倾城美味的蛋糕河粉出台两种不同的合作方式,挝老板不妨先听完,再仔细考虑合作事情。” 她说得坦诚,挝老板温言道:“晚姑娘请讲。” “第一种合作方式:一级经销商。此种方式适宜蛋糕销售。由倾城美味提供一切新鲜成品,在松音国各州城找一家经销商,签订合同后,由经销商全权负责那个区域的蛋糕销售。倾城美味会每年下达一定数量的订单任务,完成及超额完成,会得到应得地奖励。管理制度上,一级经销商统一服从倾城美味地管理条例。至于他人从一级经销商批发售卖,是为二级经销商,归一级经销商管理负责。 第二种合作方式:连锁加盟店。此种方式适合河粉销售。打个比方,道州城的张三想经营河粉店,通过加盟方式取得河粉经营权。倾城美味会与张三签订一份长期合同,最短年限三年起步,最长年限可达三十年以上。张三要交一笔加盟金,倾城美味会派出工作人员前去,免费进行店铺装修风格统一,负责培训河粉烹饪师傅,进行统一管理制度实施。随时运送成品河粉。 所有加盟店必须服从倾城美味地统一管理条例。未经倾城美味许可,加盟店不得另开分店及另给他人售卖河粉。当然,没有加盟店的同意,倾城美味也不得在开有加盟店的区域内,再授权给别人开河粉店。 其中一切详细具体事项,都会在合同中一一列明。挝老板如有意愿合作,我会把合同具体拿给挝老板细看。” 挝老板和墨台老爷互望一眼,这两种合作方式,听上去跟平常所见地不太一样呢。墨台老爷微一点下巴,挝老板对晚倾城道:“那么,请晚姑娘给我蛋糕河粉各一份合同,我需要详细看过,决定做哪一个产品。” 结果就是,墨台老爷这一趟暗访,竟跟晚倾城达成合作意向,作为荆州城的倾城美味蛋糕一级经销商,全权负责荆州地区地销售。 而在参观地过程中,墨台老爷作为旁观者,一直仔细观察晚倾城地言行举止,对这个小姑娘是越看越嘉许满意。回去将事情给夫人和爱子细说了,墨台玺对父亲此举甚是无奈,“爹,日后小城知晓了,还不得怪我?” 墨台夫人笑道:“那有什么可怪地,未来公公亲自考察,那是对她地重视。我儿如此倾城绝色,做我地儿媳自然得通过考察,方可进门。” 顿了顿,又道:“玺儿,娘亲可跟你说在前头,晚姑娘过了你爹那关,可不代表就过了我这关。” 墨台玺才刚沉浸在父亲通过地喜悦中,闻言惊道:“娘亲,你想做什么?” 墨台夫人笑得有些狡猾,“等你们拜堂成亲日即知。” 给读者的话:啊哦( o )!这章两千多字,多了。。。 201选媒婆,挑日子 两日后,墨台府放出风声要给墨台玺提亲,一个上午数十个媒婆子将墨台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都想抢做这桩美事。 墨台夫人布了个通关阵,过关者即可接下这桩美差。铜伯打开大门,将众媒婆领进府中前院,那里早已摆好桌椅,却只有不到二十张,铜伯才说了句“请大家入座”,众媒婆便争先恐后抢座位坐。抢不到的撇嘴翻白眼,有的嘴里还嘀咕着不满的话。 铜伯打个手势,十二个丫鬟端着托盘款款上来,每个托盘摆放六杯热茶。紧接着,上来十二个男仆,每人手端一托盘,上面装的是酥饼酥糖瓜子花生。众媒婆子一看,那些吃食可都是名牌出产,平时卖的可都不便宜,对这墨台府的好感蹭蹭蹭窜了几分,这么贵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 丫鬟们给每位媒婆子端去一杯热茶,坐着站着地都有份儿。这些媒婆子大都不懂品茶,只觉着这茶香特别浓,入口特别好喝。众人一口茶才下肚,男仆们又给每人端来那些吃地,被招待在前头的媒婆子喜不自禁,笑眯眯地伸手一大抓,有几个一手抓不够意,干脆放下茶杯,两手同时一大抓,迅速放进大口袋。眼看托盘上的东西越来越少,后面的媒婆子着急了,又不好出声抗议,在心里对那些贪心的媒婆子骂了个十遍八遍。 端到倒数第三个媒婆子面前时,只有一个男仆手上的托盘还残留几颗花生,一点瓜子,酥饼酥糖全被抓光了。这媒婆子干脆扒拉开身侧的大口袋,让男仆给全部倒下去。后面两个媒婆子直翻白眼,尖下巴的媒婆子忍不住了,讽刺道:“哟,今天是怪事儿忒多,我贞婆活了半辈子,总算是见识什么叫坑水变酒嫌无糟贪得无厌。” 这贞婆是岭南人氏,远嫁到祥兴城,平日里经常说她娘家那边的俗语,有媒婆子听过这个典故,顿时羞红了老脸。 那最末一个梨子脸的媒婆子,出声自嘲道:“贞大妹子莫气,咱们好好活到九十九,再为墨台家地孙子曾孙说媒来,那时出来地吃食,指不定就全是倾城美味地蛋糕河粉。” 墨台夫人自始自终坐在暗处观察这数十个媒婆子地举止,见那梨子脸地媒婆子既没去争抢椅子坐,也没有因为分不到吃食而牢马蚤埋怨,反而去开解别人。点点头,让贴身丫鬟喜儿去给铜伯传话。 铜伯收到夫人地话,扬起微笑对众媒婆子说道:“我家夫人传了话来给大家,今日选媒婆一事,就到此为止,谢谢大家捧场。请往这边出府。” 这些媒婆子可懵了,这板凳才刚坐暖,也没见着墨台夫人出来露个脸,怎么选媒婆子就结束了? 有媒婆子不解问道:“铜大管家,墨台夫人还没见到我们呢,这选媒婆子是不是还没开始?” 铜伯保持微笑道:“夫人已经有人选了。不好意思,各位请自行出府,恕不相送。”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众媒婆子个个脸带迷惑,一边往外走,有人就嘴上说开了:“我看这墨台府也就仗势欺人,糊弄我们这群老婆子,哎哟喂这世道呀。。。” 铜伯叫停梨子脸的媒婆子,“蔚傜媒婆,夫人有话请你留下。请随我来。” 走在后面地几个媒婆子听到这话,全都张大嘴巴看向梨子脸,既疑惑又充满羡慕和嫉妒。梨子脸也怔住了,指着自己鼻子对铜伯道:“铜大管家,夫人真的说要我留下?” 铜伯道:“正是。请随我来。” 选好了媒婆子,接下来就是挑个吉日上门提亲。这可有点犯难了:那晚姑娘在祥兴城没有亲人,让媒婆子亲自跟个未出阁地姑娘说亲,这礼俗上说不过去。 墨台夫人把这难事给提出,墨台玺笑说此事好办,倾城美味有两位总管,可算是跟着小城一起白手起家地,对待小城就跟自家地妹子一般好。媒婆子去提亲,就跟这两位总管面前去说即可。 回到德馨园,立即书函两封,一封给晚倾城,一封给阿守,让红当迅速送去。 给读者的话:今天拍照去了。。。更新的晚了,不好意思。 202上上吉配,店员道喜 晚倾城接到信函,俏脸飞红,心头喜滋滋地。却说那阿守接到信函一看,不禁笑开了花,赶紧找来大根把信函内容说了,大根乐呵呵地直说今年多喜事。两人与晚倾城虽无结拜之说,但心里早把她当成自家亲人来看,如今临时做起大舅,乐不可支,晚上回去跟自家媳妇说了此事,都笑说捡了宝。 第二天一早,蔚傜媒婆精心装扮一番,一身酒红棉裤棉褂,脚蹬黑底红边棉鞋,脑后一个大发髻,耳侧插朵芙蓉花,一张梨子脸抹得白里透红,胖咪咪地上眼皮儿,两条黑眼线画得分外明。摇着肥臀桶腰直奔倾城美味办公大院。 阿守和大根一早就候在办公大院地待客室里,一个大火盆将室内烘得暖融融地十分舒服。蔚傜媒婆一见二人,登时愣住,这不是阿守和大根么?阿守请她坐下,解释说自己是晚姑娘的疏堂大舅子,大根是晚姑娘结拜地大哥。蔚傜媒婆便笑眯眯地询问那晚姑娘可是许配有人家,若是没有,她想给说一门好亲事。 阿守直言没有,不知要说地是哪户人家。这墨台府地墨台玺全国闻名,谁个不知,蔚傜媒婆倒省去那天花乱坠地夸口吹牛,只实实在在地说是墨台府地独子墨台玺公子。又说想要见见晚姑娘。 大根便笑睨她说:“蔚婆子,我家妹子可不是寻常女子能比拟,你二百个放心,墨台老爷和公子是见过我家妹子地,就是你,前些日子不还跑到店门外打探我家妹子地情况?” 蔚傜媒婆老脸一红,笑道:“我那会是听说倾城美味地老板年轻貌美,就想打探下是否定亲了,我也好再做一桩美德。不瞒二位,我年纪也来了,就想着再牵一桩姻缘,从此收山,安享晚年。老天怜我这婆子,给我好机会来了,能为墨台公子牵姻缘,我这辈子值了。” 阿守道:“既是墨台公子,我就替我外甥女点头应允了。” 蔚傜媒婆一听毫不费吹灰之力,大喜道:“如此甚好。我当了一辈子媒婆,就数你们二位最好讲话。成,这桩良缘之后,我蔚婆子请二位到酒楼喝茶去。” 大根和阿守都笑开了,大根道:“好啊,咱可等着你那杯早茶。” 互换了男女方地八字,蔚傜媒婆乐颠颠地回去给墨台夫人复命。墨台夫人当即找有名地合算八字挑日子地桂先生给两人合八字。桂先生细细一合,笑着双手作揖直言恭喜夫人,说两人八字和合为上上吉配,女方旺夫旺财又旺子,是难得一见地富贵命。直把个墨台夫人给喜得合不拢嘴,对那未见面地未来儿媳充满了喜爱之心。 墨台玺定亲地事儿,不出三天传遍全城,更传到隔邻州城去,人们纷纷议论,对那与墨台玺定亲地姑娘充满好奇和羡慕。 倾城美味地全体员工知道了这喜讯,纷纷嚷着要给晚姑娘道喜,蛋糕第一店的陈柄出了个主意,大家集合起来,一起到办公大院去给晚姑娘道喜。等晚姑娘婚嫁之日,再集合起来送一份大礼。大伙儿纷纷拍手叫好。 罗掌柜道:“大家都集合去道喜,这店谁来看呀?” 陈柄呵呵笑道:“这还不简单,咱挂个牌子在店门口,就写上店员全体去给老板道喜,暂停营业半个时辰。各位亲爱的顾客请半个时辰后再光临本店。罗掌柜,这样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罗掌柜略一想,点头同意,派了两个店员去告知二店和三店地掌柜,若他们也加入,就赶紧行动。罗掌柜则亲自去河粉店和烧烤店告知道喜行动。几个店的员工听了,赶紧写好暂停歇业地牌子,注明具体恢复营业时间,把门一关,全部到一店集合。 于是,东大街上,出现了两行排列整齐地队伍,有说有笑地朝倾城美味办公大院的方向走去。晚秀丽与肖柱并行,心里颇有点眼红地滋味,比晚姑娘漂亮地女子多了去,这晚姑娘家世背景全无,墨台公子怎么就单单相中她了,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自己长得可比晚姑娘漂亮,个头也比她高点儿,怎么就没那个命呢? 晚倾城被这壮观地队伍给吓一跳,对此行为真是哭笑不得,笑着接受了大家地道喜,让众人快些回去做事。 203细致贴心晚姑娘 这一年,晚倾城过得跟以往不太一样,墨台府给她送来许多过年吃用地,墨台夫人知晓她住在自家一处别院,斥责两句爱子,转头一想对方无亲无故地,如今又跟爱子订了亲,早晚是自家媳妇,另购置房子倒是浪费了。算是默许了此举。 因要提供荆州城的蛋糕,今年底也特别忙,在墨台玺的帮助下,晚倾城扩大了蛋糕作坊规模,依然是从阿守和大根所在的村子招人过来做事,阿守和大根跟她日久,知晓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人品不好好吃懒做地一律淘汰,给挑了一批勤快诚实地村民过来,按着店里规章制度办了入职手续。 年关前几天,晚倾城列了个长长地单子给阿守,让他带人 倾城美味娘子第24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购置一大批年货,自己留在蛋糕店,跟陈柄等人赶做各式糕点,一一分装好。等阿守将单子上地年货全部购置完毕,足足装满两辆马车。 陈柄叹道:“晚姑娘啊,你这么用心对待虎崖庄,将来虎崖庄真该给你立尊石像。” 晚倾城失笑道:“那咋成?我是人又不是神,有啥可供别人瞻仰地。” 阿守道:“我也觉得柄哥说得在理,这事儿真要列入改造虎崖庄地计划中,将来给你立像供人瞻仰。” “好了,这话开开玩笑就好。大根,柄哥,我们走了。” 路上,阿守对晚倾城道:“小城,我想将阿九带回家里抚养,我那表姐已改嫁他乡,是不会回来认这娃子了。表姐夫至今又不知下落,可苦了阿九这可怜孩子。” 晚倾城道:“你跟爷爷和嫂子说了吗?他们同意么?” 阿守道:“说了,他们都同意。如今阿九也愿意亲近我,我就想着带他回家,将来上学堂也方便。” 晚倾城笑道:“那行,虎娃虎妞如今跟了我,以后是长住城里了,阿九过来,三娃儿也有伴儿。” 两辆马车载着满满地各种年货到了虎崖庄,众人一看都乐开花了,七手八脚地把货物全搬下来,搁在老郎中地院子里堆着。晚倾城将所有人召集排队站好,让张贵和律喆丹帮忙负责发放年货,瑞莹做个记录员,将发放每人地年货一一记账。 晚倾城这回购置地年货,从穿地衣服鞋子袜子帽子被子毛毯,到吃地烤肉烤鸡腊鸭腊肠腐竹木耳淮山食盐用油酱油等等一应俱全,另外还有新鲜做好地糕点每人一盒,满满一箩筐地河粉。 众人领到穿用地物品,一个个欢天喜地。黄梅当场就打开自己领到地衣服鞋子,紫红底色镶黑金边,前襟绣着几枚花瓣,袖口绿柳图案,跑进屋里立马换上,长度宽度都很合身。穿出来给大家伙一瞧,腾立中便笑说把头发再拨弄拨弄,脸上扑点儿粉,就成整新娘了。曾令达看着媳妇,眼里亮亮地,人靠衣装,他的媳妇还是那么好看。 张贵捧着手中大袋地衣服,眼眶湿润了,当初晚姑娘在进行人口登记时,将每人地身高胖瘦甚至鞋码都记录上去,为的就是方便给各人添置衣物,难怪每次晚姑娘买回来地衣服,人人都穿得合身合体。这份细腻和体贴的关怀,怎能叫人不感动? 阿守拉过阿九问他可愿意跟随到城里生活,阿九低头不语,晚倾城便问他想虎娃他们不,阿九点头。阿守便笑说进城住了,便可经常见到虎娃兄妹俩了。阿九有些心动,忽然看向老郎中,眼中征求意见。老郎中便朝他点点头。阿守见状,便许诺说哪天阿九爹回来,阿九随时可以回去跟爹一起生活。 204做个幕后白手 晚倾城进了律喆丹和瑞莹居住地前屋,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绒布袋,交给瑞莹说:“嫂子,这是送你和大哥地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喜欢不。” 瑞莹看看那大袋地衣物及两盒糕点,婉拒道:“小城,你太破费了,虎崖庄还得靠你呢,省着点花。” 晚倾城笑道:“好嫂子,大家辛苦一年,犒劳是必须地,过个年喜庆些,破费点儿在所难免,日后咱赚回来不就得了。快打开看看喜欢不。” 瑞莹依言打开,是一对同心锁,纯银打造,极为精致雅巧,当中还镶了一颗泪型地红玉。瑞莹看着同心锁,不禁动情地说:“小城,嫂子不知该怎么谢你?丹有你这好妹妹,我是沾了丹地光啊。” 晚倾城握着她手情真意切地说:“嫂子,我们能成一家人,是老头赐予地缘不是么?” 姑嫂说话间,律喆丹从外面进来,瑞莹便把同心锁拿给他说:“丹,小城非要送这个给我们。” 律喆丹看看晚倾城,笑对妻子道:“小城地心意,你收下就是。” 晚倾城道:“哥,嫂子,想问下你们,今后是继续留在虎崖庄,还是回干邑村生活?” 瑞莹笑望丈夫说:“这事儿看你哥拿主意。” 晚倾城便打趣她:“嫂子,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这臭丫头。”瑞莹嗔她一眼,掩饰不住眼里地幸福。 律喆丹道:“我听阿守说你已搬离干邑村?” 晚倾城点点头,“搬离一段时间了。大哥,我是这么想地,我早晚要出阁,再说干邑村离店铺也有些远,我就搬了。你跟嫂子随时都可以搬回来,我呢,也就不会影响你们二人世界。” 瑞莹秀脸一红,律喆丹笑嗔她:“怎么比小时候油嘴滑舌起来了。” “那你们是回城还是留虎崖庄嘛?”晚倾城嘿嘿一笑,再次问道。 律喆丹道:“我跟你嫂子都觉得虎崖庄挺好,不打算搬离。至于干邑村地房子,由你全权负责,租出去或是给自己做仓库做作坊都挺好,所得收入都拿来虎崖庄做建设用。这是我跟你嫂子商量的结果,不知你是否有更好地想法?” 晚倾城笑道:“大哥,嫂子,你们地想法挺好,我也这么想过,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虎崖庄,我可有任务要交给你们俩。” 瑞莹一怔,律喆丹亦不解:“小城,你要交什么任务给我们?” 晚倾城道:“虎崖庄地改造,需要各种人才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大哥一身好文采,嫂子一身好武功,我想让嫂子做虎崖庄地武教头,大哥做虎崖庄地一把手,张贵做副手,你们俩人负责全权打理虎崖庄,至于我。。。” 瑞莹看她故意停下不说,性急地问:“那你要做什么?” 晚倾城得意地笑:“像我这么超级能干地奇女子,就做个幕后黑手好了。” 俩人扑哧笑出声,瑞莹故意奚落道:“什么幕后黑手,还自称奇女子,连个词都比喻不当。” 晚倾城眨眨明亮地眼睛,“那就幕后白手好了。你们看,我的手是不是很白?” 瑞莹不由地往她手心啪一下打回去,笑骂道:“臭丫头,以后说话正经点。” 兄姑嫂三人又说笑了一会,晚倾城便把张贵叫来,说了具体事宜,张贵本来为自己学识少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领头做不好,给下面地人丢脸。听说律喆丹做一把手,自己做个副手,爽快道:“行,律公子满肚墨水,却又不酸,由律公子做领头人,我一定会配合好。” 俩人在庄里吃了顿饭,提前祝贺众人新年好,带着阿九离开,返回城里。 晚倾城带着虎娃虎妞上街购买年货,兄妹俩高兴得不得了,三人满载而归,大包小包扛回去,当然,最小的虎妞怀里抱地是买给她地过年新衣鞋。 年三十下午,各店统统关门回家过年,虎妞想去墨台府,虎娃不愿意去,晚倾城便说年夜饭要在自个家吃,过了大年初一,再去给墨台府拜年拿红包,虎妞一张小脸才重露笑容。早上地时候,阿守和大根便分别将杀好地鸡鸭及熏肉腊肠木耳等送来,晚倾城只需剁好腌好,便可打火锅。 带着两娃将门神对联利是一一贴好,又将八仙桌抬出来摆上供品祭拜年神各路天神。刚撤回厅堂摆好,天空飘起雪花,刚开始细密如沙,渐渐大如棉花团,纷纷扬扬,三人坐在厨房里打着火锅吃年夜饭,两娃儿吱吱喳喳地,倒也过得热闹开心。 205叠舞休夫 这个年,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拨开乌云见天日,有人坠入冰崖哭无泪。 陈月光一心想着攀高枝,不想在兰府大门前被守卫阻拦,更从府内冲出几名身手敏捷的护院,将兰颖强行带进府内,而自己却被关在府外,险些遭两名守卫棍责。他不甘心,翌日早早地来到兰府大门外候着,好不容易等出来一顶华丽轿子,他赶紧上前拦住,苦苦哀求见兰颖一面,并禀明自己身份,及对兰颖的心意。 那轿子里的人掀开窗帘,露出一张装饰贵气的中年妇人脸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语带嘲讽:“一个小小县丞,也想吃天九翅?等你做上翰林再说吧。起轿!” 陈月光愣怔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天九翅的意思,看着兰府富丽不凡的大门,心里又恼又恨,想着兰颖那娇滴滴的靓丽容貌,却只能日后梦中念想,心头无限沮丧低落。当他回到客栈收拾准备离开京城,兰府一个奴仆送来一封信函给他。打开一看,是一缕长发,泪浸信笺诗两行:此生思君不得见,望君惜情莫伤忧。来世愿做比翼鸟,与君共谱连理枝。 陈月光捧着一缕长发,心头更是无限忧伤,眼看到手的天鹅却飞了,若当初他先将生米煮成熟饭,那兰府想不认都不行。唉唉唉,棋差一着啊。将信和发收了揣进怀里,走了一阵,又无限留恋地回身望向这座繁华京城,他的梦,将永远留在这里。 回到陈府,晏葱儿依然扮得花枝招展,跟个风尘女子无异。却意外看见叠舞已回来,陈月光纵是心情不好,此时也被叠舞给吸引过去,两三月不见,叠舞好似换了个人,臃肿肥胖的身材,变成恰到好处的丰腴身段,凹凸有致令人遐想,肥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动人的端庄脸庞。这份全新的变化,令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思一夜,陈月光觉得不能两边都失,叠舞是他正妻,如今减肥成功变身美女,不再丢他脸,何况叠家大富,跟米知府也有交情,这棵树虽不及兰颖大,有好过没有,断不能弄丢了。至于那晏葱儿,虽然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只可惜,对他毫无助益,还落得没生养,若还留在府里,断然会影响他和叠舞修好。 自此,他处处主动对叠舞示好,甚至不惜屈尊给叠舞端去洗脚水,要替叠舞洗脚,被叠舞一口回绝。几日后,叠舞给他甩出一封休夫书,惊得他差点没磕碰到下巴。休夫?简直是荒诞至极!陈月光断然拒绝。 叠舞只是笑笑,“陈公子,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休夫我是休定了。你若是不肯签字,等出了全国祭奠祈福日,我们公堂上见分明。” 陈月光看着她,又惊又怒:“叠舞,你不要欺人太甚,为夫怎么说也是一个县丞,难道不足以配你这商贾之女?” 叠舞冷笑,鄙夷道:“陈公子,莫非你这么快就忘了,从前你是如何待你的原配?一个堂堂正正八大轿抬进门的正室,竟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试问天下除了你陈月光,还会有谁如此寡情无义?” 陈月光心中虚愧,脸上冷汗沁出,软了语气哄道:“舞儿,不要闹了,过去为夫的确有些地方做地不对,为夫在这里跟你道歉,为夫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不让为夫纳妾,为夫再也不纳妾。只要你留在为夫身边,为夫什么都听你的。” 叠舞不为所动:“陈公子,你可曾见过裂痕的鸡蛋壳还能完好如初?泼出去地水,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么?不能了!今日你能纳妾,日后就还会再有纳妾行为发生,我累了,不想这么跟你耗下去。 既然晏葱儿是你意中人,我也乐得成全你们。至于兰姑娘,她不日就要下嫁给紫琴王。我劝你这辈子消了念头。什么人什么命,莫要去强求命中没有的。” 叠舞去意已决,陈月光眼见留人无望,语气再度硬起来:“叠舞,你就不怕抹娘家的脸面?你就不怕日后被人戳戳点点?一个离弃妇人,还指望哪个好男人会娶你?” 叠舞哈哈一笑,笑中带泪,眼中一抹苍凉,“你还懂得想这些,又何必当初?既然对我无爱,何苦留我伴你?当日是我天真,我亦无悔。陈公子,好自为之。小素,我们走。” “叠舞,你不能走!”陈月光拦住她,此时对她是心中恨怨交加,又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只是觉得,她这一走,自己将会失去许多东西。 小素见状,急忙大声朝外喊道:“快进来救小姐啊!” 话音末落,冲进来五六名男丁,个个身板敦实一副不好惹地表情。陈月光怒道:“来人放肆!竟敢私闯县丞府邸,人来,给我统统拿下!” 几名家丁闻声跑来,哪里是五六人的对手,没三两下便被对方打趴地上。带头的还摞下狠话:“县丞了不起?天皇老子我照砍!兄弟们,走!” 叠舞带着小素在五六名男丁保护下,离开陈府。到了外面,小素付给带头一小袋银两,主仆两人谢过,乘着马车匆匆离开闵县,回到祥兴城。 206质讨无情人1 正月十六一过,叠府正为他们的大小姐恢复青春动人容貌欢喜,一个早上却像炸开锅似地,叠舞要休夫地事儿,遭到父母一致强烈反对,就连同情她地哥嫂也一致不同意她闹休夫。自古以来,只有夫休妻,哪有妻休夫的啊? 叠老爷早已拉下老脸,怒斥女儿:“舞儿,你要闹什么不好,休夫?亏你想得出来!这种给叠府蒙羞的事情,你给我打住头,想都别想!” 叠夫人平日最宠女儿,此时也跟叠老爷统一阵盟,苦口婆心道:“舞儿呀,自古以来夫就是天,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怎想得出来?纵然陈月光错,也不能休夫啊!” 嫂子亦劝小姑道:“舞儿,我们女人的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陈月光肯认错,以后好好过日子便可,别闹了啊。” 叠戈青着脸恼道:“舞儿,在叠府你是大小姐,但如今你身份已变,是陈府的少夫人,怎可作出如此逆举?这事儿传出去,你让爹娘的脸面往哪搁放?你让外人如何看待我们叠府?陈月光是你选的夫婿,千错万错,已是错。你要惩治他,哥哥可以帮你,但是休夫,你马上消了此念。” 叠舞早已料到会遭反对,但却没想到家人地态度会如此强烈,就连平日护她的娘亲和哥嫂,亦是口口声声地反对。 她一时难以接受,流泪道:“爹,娘亲,哥哥,嫂子,舞儿绝非无理取闹,更不是一时糊涂。陈月光当初娶我,本就带有他不可告人地目的,他心中早已住有她人。他娶我,是看中叠府地财力,可以助他陈家把生意做起。他对我,根本没有情意可言! 人家都说新婚燕好,可舞儿与他,却从未感受过伉俪情深。成亲一年,他便不顾舞儿反对,迎娶青楼女子为妾,那青楼女子,正是他从前心仪地女子。自从纳妾,他何曾把舞儿放在眼里?爹,娘亲,你们可知他和那妾,如何辱骂舞儿?他骂舞儿是猪,又丑又笨。。。” 叠舞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叠老爷和夫人却惊呆了,那个一表人才的女婿,竟然如此辱骂妻子?他们的舞儿,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叠戈捏紧拳头,愤道:“那畜生,我非扒了他地皮不可!” 小素在旁红着眼道:“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小姐所言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言。老爷夫人,少爷少奶奶,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找姑爷当面对质。” 叠老爷气得胡子直发颤,沉声唤来两名家仆:“你们二人,速去道州通知陈家,让他们派人马上过来。” 两名家仆得令,立即乘了马车前往道州。叠夫人搂过女儿垂泪道:“舞儿,你受委屈,娘亲竟不知,是娘亲不好,娘亲没能好好疼舞儿。” 叠戈不解道:“爹,你的意思是叫上陈家一同前往闽县找陈月光?” 叠老爷一腔怒火无处发,他的爱女青春美丽,那陈月光是瞎了眼还是鬼迷心窍,竟然舍妻宠个青楼女。 “为父正有此意,戈儿,你先将后几天地事情安排妥当,等陈家人一到,咱们就去闵县。哼!竟敢如此待我女儿,我要他身败名裂做不成县丞!” 两日后,陈家长兄陈月阳带着一名仆人过来,因不知发生何事,叠府地两名家仆亦不愿多说,只说到了叠府一切清楚。陈月阳带着仆从进了叠府,按着礼节拜见叠家人,将带来的礼物呈送上去,看叠家人个个脸色难看,一个极像弟媳地女子眼睛红肿,迷惑地问:“敢问亲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月光有事?” 叠老爷鼻子哼哼,冷声道:“你家弟弟确实有事,是天大的事。” 陈月阳一听,不解中带着不安,“亲家,我弟弟怎么了?他不是在闵县吗?” 叠老爷指指叠舞,一脸怒气地说:“他是在闵县没错,但他却将我女儿欺负得无处可躲,只能躲回娘家!” 陈月阳惊诧地看向那红肿眼睛地女子,细细看了片刻,这不是他弟媳么?可他记得弟媳是非常胖地,眼前地女子却丰腴恰到好处,一张脸庞清秀动人,哪有那时看到地臃肿难看? “你是弟媳?咋变化这么大?”陈月阳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诧,继而微笑道:“弟媳,你这般天翻地覆地变化,莫说我认不出,就是回到道州,也没几人能认出你来。我那弟弟一定高兴坏了。” “他高兴个屁!”叠老爷怒极,口吐脏话,“你那弟弟,可真是好弟弟,娶妻一年,强行纳妾,还纳地青楼女子为妾!纳了妾,就不把我女儿当人待!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我倒要瞧瞧,他的良心都给谁啃了!” 陈月阳一听这话吃了一惊,转瞬又觉似在意料中,自家地弟弟自己清楚不过,陈月光从小自恃甚高,心比天高,傲可媲松,虽有才学,却非出类拔萃那个,连考两次均失败,不甘持家营生,总想做个官儿风光。唯家境日渐衰落,好女子看不上他,平常女子他又看不上,不甘寂寞,又暗里与几个寡妇来往密切。 他这个当哥地屡劝不听,总觉日后不定生出事端,便提出分家,带着妻儿搬出陈府,另觅地儿居住,不定时回去看望老父。没想到,如今果真整出事端来了。 有道言,家丑不可外扬,陈月阳虽不喜这个弟弟,到底是骨血一家连着,弟弟丢人,他的脸面也不好过。当下摆出一副愧颜道:“亲家莫气,可否将具体告知?” 207薄弱的爱情啊 叠老爷怒袖一拂,“具体?老夫今日请你们陈家过来,就是要与你们一起前往闵县,当面质问你那好弟弟,我那好女婿!” 陈月阳这会可真的吃惊了,这么公然去闵县去闹,陈月光在那还好呆下去么?陈家总算出了个官儿,街坊无不羡慕,这事儿若是传回家中,且不说街坊闲议是非,只怕老父会被气得一命呜呼。 “亲家,您莫气坏了身子,我那弟弟,如此待弟媳,着实该骂该打。”陈月阳小心翼翼地,边想着措辞边和言道,“亲家,月光他只是闵县的小小父母官,犯不着亲家舟车劳顿去教训他。不若把月光叫回来,再当面好好问问。亲家您看如何?” 叠戈怒妹夫薄待妹妹,但是面子大过天,妹妹要休夫他无论如何不同意,听出陈月阳话中之意,对父亲道:“爹,您身体不好,让陈家长兄立即书函一封往闵县,叫他速回即可。” 叠老爷被儿子这么一说,脑子顿时有点清醒过来,但他另有想法,驳回两人建议,坚持要去闵县一见女婿,讨个说法。陈月阳不知亲家心里怎么想法,自家生意做起来全靠叠家出资帮忙,弟弟不争气又虐待人家女儿,哪敢说反对的话?当下跟着叠府地马车,一同前往闵县。 陈月光从衙门回到家中,捧着兰颖留下的一缕发丝和诗句,对着庭院冷清感伤,一时又想到大变化地叠舞,心里有点后悔从前不识其面目,一时又恼恨叠舞如此嚣张,不知叠府那边会对自己怎样。 视野忽出现晏葱儿身影,一身薄薄地大红装扮抹亮了庭院,她迎着细飞地雪花翩然起舞,仿佛这严寒只是清凉如水,红艳地双唇看不到她的寒冷,浓妆艳抹地脸庞笑靥如春。随她而来地小丫鬟一脸担忧地站在一棵光秃地树下,眼中似乎凝含泪水。 陈月光怔怔地看着那抹大红翻飞,想起那时初识她地秀涩动人,及至忧伤无奈地泪水伴她坠入风尘之地,从此那浅吟低唱,一身风情,不再只为他所有。 庭中红绫飘舞,晏葱儿早已冻得失去知觉,机械地舞动着,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忘却所有地伤痛,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于这寒冷中获得一丝浊世中地透凉心。 初见的秀涩,再见的惊艳,毫不犹豫地迎进家门,却想不到会演变成如今不堪境况,她之过?他之过?还是她之过?坐想半响,陈月光将一切过错归咎于别人身上,晏葱儿有错,叠舞有错,兰颖有错,唯独他没错,若说他也有错,那就是在恰当地时间,娶了一个不恰当地女人。 晏葱儿慢慢转停单薄地身子,贴身小丫鬟急忙拿着手中地披风上去给她披上,既担心又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快回房去烤火,别冻坏了身子。” 晏葱儿凄凉一笑,“这身子已成废物,冻坏又如何?阎罗王当初为何不将我收了去?却让我承受这半死不活地痛苦。” 转身朝屋子走去,滴落的眼泪凝结脸上成冰,心里的冰冷,却比这严寒更为萧杀。 大门外响起拍门喊叫声,管家匆匆跑去开门,顷刻,又匆匆跑进来,直奔书房去。 “老爷,夫人带着人马过来了。”管家不曾见过叠府地人,而那陈月阳走在后头,他没有看到。 陈月光霍地站起身,一脸惊疑,“叠舞带着人马过来?都是什么人?” 刚走到走廊拐弯处,便见岳丈和大舅子满脸肃怒往庭院内走来。两人身后是叠舞,再后面跟着他地大哥陈月阳。陈月光吃了一惊,叠府竟然把大哥也给叫来了?但看神态,来者不善。看向叠舞地眼光,顿时生恨。 208婚姻的利益更重要 陈月光毕竟为官有些时日,一丝慌乱迅速闪过,便恢复镇静。不等岳丈大舅开口,他已先迎上前来,扑通跪倒雪地上,一脸内疚羞愧,直言自己做了糊涂事,对不住叠舞,他拉不住叠舞,又不能丢下公事追去祥兴城,自从叠舞走后,他日日自我反省,后悔莫及,只盼叠舞给他一个机会,让二人从头来过,他定不负叠舞情意云云。 叠老爷带着盛怒而来,一心要为女儿讨个公道,此时一看女婿满脸愧疚,眼泪鼻涕一把流,句句说得情真意切,顿时有点懵然,将肚里要说地话全给忘了。 陈月阳赶紧开口叫众人先进屋内再说。陈府管家将众人迎进小厅堂,那里架着两个火盆,室温暖和适宜。众人于风雪中一路紧赶慢赶,虽人手一只小暖炉,仍是寒意逼人。此时进屋坐下,又喝上热茶,身子渐渐暖融过来。 陈月光回到屋子,依然跪到岳丈面前,痛哭流涕地自责,只要叠舞肯回心转意,他对天发誓从此只对叠舞好,又言人无完人,圣人尚且会犯错,请求给他一个改过机会。 叠老爷和叠戈本就不同意叠舞休夫,此时见陈月光痛陈前非,一心要改过,怒其不争,将他狠狠骂了个狗血喷头,叫他到叠舞面前去求取原谅。陈月阳做起了和事老,两边相劝慰,不时责骂几句自家弟弟。 父兄地态度很明了,要她与官人重修于好,继续过日子。叠舞心里纠结得很,她已对陈月光心死,又怎能与他继续相伴到老?可对方痛哭流涕地忏悔态度,又令她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是反省悔过么?他真的会一心一意从此只待她一人好吗? 叠舞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摇头,看着陈月光握上她地双手,那熟悉又陌生地手温,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要不要给对方一个机会改过?内心深处,她对休夫之后也充满茫然。此时此刻,她忽然渴望小城也在这里,小城总是那么冷静理性,能帮她拿主意地,也只有小城。可是,小城她不在这里啊。 心乱如麻,心底哀叹一声,面对父兄的蹙眉表情,官人哥哥地劝慰,官人地自责忏悔,一声声地恳求给予机会改过,叠舞最终没能彻底硬下心肠来再说那休夫二字。 陈月光见目的已达到,心底奚笑那叠舞脑子简单,轻易就被他地苦肉计骗过。同时也庆幸没失去这棵大树。为了履行他在岳丈和大舅跟前许下地承诺,当日他就让管家监看着晏葱儿收拾东西完毕,赶出陈府。 叠家父子俩见事情已解决,住宿一晚,第二天便乘马车返回祥兴城。陈月光挽留大哥多住两日,在大哥面前亦表现得对叠舞细致体贴。陈月阳将家中情况给详细说了,末了说老父很是挂念他,但老夫年事已高,久病卧床,只恐时日无多,让他想想办法,能否调离闵县,若不能回道州去,也调到距离家里近些的地方任职,好时常回去看望老父。 陈月光面现难色,他一个小小县丞,官场上没有大树倚靠,能帮他忙地,也只有岳丈和大舅子。但他之前薄待叠舞,如今虽说给他机会改过,只怕一时半刻不会答应帮他忙。陈月阳便责骂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孰轻孰重分不清,都是女人,娶谁不是一样,叠舞如今减肥了也不比那晏葱儿差,真要为前途着想,就好好收敛自己,跟叠舞过日子下去,凭借叠家和米知府地关系,升官是早晚的事情。 陈月阳住了两日,心系着家中生意,便告辞返回道州。陈月光将大哥的话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甚是在理,然心底仍是对晏葱儿有一丝不舍和想念,晏葱儿经历了风尘,多了一份媚骨,叠舞恰恰没有这份媚骨。又想着其他同仁先后地升官发财,狠狠心,将心思收起,温颜温语待叠舞。 一些可带家眷参加地官家联谊活动,他亦带着叠舞出席,叠舞大方得体的仪容,开朗地个性,周旋在那些官家夫人和小姐间,人缘挺不错。叠舞给他挣足面子,他心里也是欢喜,且又发现一个好处:娶个心思简单的女人,他出去混混风月场所,也不必担心家里吵闹。对待叠舞无形中又多了两分用心。 叠舞看官人回心转意,待自己也好起来,对于耳边传来地官人有时混迹风月场所之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要男人不偷腥,就跟不让猫吃鱼一样,是不可能地事,只要他不纳妾,不在外头偷养,她都能忍。 春雪融化后,转眼夏至到来,这时候上面下来一纸调令,命他下月启程前往团县任职。职位依然同等,但那团县是祥兴城下最大一个县,物产交通也很方便,又是距离祥兴城最近地县,陈月光对这纸调令虽有小小失望,仍是带了些许欢喜,越靠近城,意味着他与那些比他职位高地上司见面机会增多,仕途向上地希望就大了许多。 与此同时,叠舞被诊怀喜。陈月光欢喜不已,认为这个未出生地孩子会给自己带来吉运,对叠舞地态度日渐更好。叠舞心头终感有所欣慰。 209加速发展,严把素质关 晚倾城收到叠舞捎来的信件,得知她过的不错,特意找老郎中说了,列出哪些是孕妇不能碰的食品药材,以及孕期要注意的其他事项,一一写在信里回复。 倾城美味蛋糕在荆州售卖非常好,那挝老板乐不可支,又跑去别地州城做起倾城美味蛋糕的独家经销商。蛋糕供不应求,店里六名师傅忙不过来,晚倾城便又贴出招聘启事,招聘糕点徒弟十名,日后朝向师傅发展,有意者速来报名面试。 晚倾城亲自把关面试过程,只要她察觉一点点不对劲,马上刷掉不要,来报名的人数多达二三百人,男女都有,经过严格把关,最后只录用了八名五男三女。培训半个月,实习一个月,培训期内没有薪水,实习期可领取基本生活费,实习期满后,参加考试,由店里的大师傅陈柄和肖柱负责考核,过关者即签订长期合同。 这批新录用的员工,很快上手,成为六名师傅地助手,原来做助手的则升为代理师傅,要经过一段时间实践考核,才有望正式荣升为糕点师傅。 河粉店方面,今年开了两家分店,城南城西各一家,掌勺师傅以及河粉作坊的员工,统一签订长期合同,如有违约者,则公堂上见输赢。进来做事的人都是冲着倾城美味的招牌和优厚的福利待遇而来,对那个长期合同不以为意,只要收入高,能让日子好过,他们也就满足了。 而那另起门户的满扈和霍刚,刚开始是打着倾城美味的名号,让不少客人慕名光临,起初生意也很火,做到后来,满扈觉得实做实地利润不够大,就开始偷工减料,往里掺杂粗劣米粮,做出来的河粉颜色微微有异,不够奶白,吃起来的口感也差,客人们就渐渐减少,后来又有人留意到倾城美味的各家店面,招牌、店内装修全部统一,可这家却不是叫倾城美味,便生了怀疑,加之河粉口感差,便一个传一个,经常来光顾的食客也没了影子。 满扈这才慌了,不得不重新用好米做河粉,然此时倾城美味河粉店又开第三家分店,他的老食客只挽留了极少部分,很多顾客都不再过来吃他家的兄弟美味河粉。霍刚眼看利润一日不如一日,心生埋怨,两人发生争吵,如此几次,心中有了无形的隔阂,两人感情不若从前和洽,各自心里都打起小算盘来。 虎崖庄的建设也在有条不序中进行,今年由于有墨台府的大力支持,庄里继续扩大田地种植,增加蔬菜品种,还有甘蔗、玉米、小麦、果树等等,望眼过去,一片深浅不同的翠绿生机,长势喜人。 由于田地扩展,所有奴隶全都解除了奴隶身份,变身为虎崖庄的村民,为增强各人责任心,晚倾城将田地分干包户,各人单独负责管理,遇到难题要及时跟生产大队长张贵或是跟村长律喆丹汇报。至于晚倾城的身份,她自封为村委书记,老郎中作为庄里的御用大夫,庄里人看病全部免费,外面的人若来看病,则进行收费。由于庄里女性太少,晚倾城想成立个妇女会,只能暂时搁置脑后。 年中过后,晚倾城将店里地收入全投入虎崖庄,加上墨台府的赞助投资,庄里的房子开始逐一推倒重建。与此同时,村中央的休闲广场也热火如荼动工进行。墨台玺负责找来百多号人马施工建设,请来懂行的朋友做监工。常有福对这监工的活儿有些兴趣,闲暇时就跟在监工身后虚心问习。 中秋过后,庄里忽然涌来二十多人,男男女女年龄从二十出头到三四十岁不等,张贵等人认出大部分都是虎崖庄原来的村民,听闻虎崖庄变好了,都想重新搬回来居住。晚倾城仍像上回那样,通过张贵等人去了解大致情况,自己又亲自一家家单独问话,从中观察这些人言语神态,若是给她一个不够纯良端正的感觉,就是下跪也不会点头答应。 不能通过的三户人家心生不甘,站在虎崖庄大门口不愿离去。张贵深知晚倾城说一不二的个性,没有吱声帮言。伍家响有点不忍心,对晚倾城道:“晚姑娘,他们还在大门没走,我看,干脆都让他们搬进来住算了。” 晚倾城不回答,却问道:“伍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独断?或是太凭感觉行事?” 伍家响点头,又摇头,“说不上来,有时感觉像是,有时又觉得不是,因为过后事实证明晚姑娘没有挑错人。” 晚倾城这才正色道:“那三户人家,男人虽然口口声声说已改邪归正不再参赌,但他们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且不正眼坦然看我的眼睛。 其二,我注意到,其中两家的女人虽然附和着自家男人说好话,但却给我感觉口不对心,不是自发地。他们家的小孩,从头到尾只粘乎做娘亲的,却不见要父亲抱或亲昵地。 这些都是细节,有的事情,我侧重看细节寻找问题,这些就是我不同意他们三户人家搬进来的原因。” 伍家响惊愕地睁大眼,半响才道:“晚姑娘,你观察得太细致了。这地上爬了几只蚂蚁,恐怕也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晚倾城没有笑,语重心长道:“伍哥,我这么费煞心思,最主要是想将来的虎崖庄,居住人口素质趋于良好,如果什么人都放进来定居,虎崖庄将来的人口管理会很混乱,也容易重蹈覆辙以前的虎崖庄路子。现在,你该明白我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了吧。” 伍家响郑重点点头,不无佩服道:“晚姑娘,虎崖庄有你带头,我们都特别放心。” 那三户人家徘徊到太阳落山,眼看着虎崖庄大门缓缓关上,三户人家只好怏怏离去。 210住宅很奇怪,重感冒来袭 当飘起第一场冬雪,虎崖庄的房子重建,进行了三分之一。这些房子外观风格统一,里面的格局却跟之前所住的大不一样了。但见这些建好的房子,家家都有阁楼,阁楼上是给住人地。楼下,进门是个玄关,经过玄关处,是厨房和饭厅,饭厅和会客厅相连,一条通道两边是主人卧室客房及洗浴室,茅厕则单独建在院子一角,与杂货房相隔一堵墙。 每户人家的房间数量视各家人数多少而定,基本上,每家都会有空余两间房,逢亲戚朋友来访过夜,便可作为客房。将来孩子长大,就是孩子的单独房间。起房子时,晚倾城要求将每家楼面铸灌水泥石板并加厚平坦,这是为将来如果要加高房子备用。 那工头起着这样的房子已经是前所未闻,对这个要求更是惊异到底,私下跟庄里人打听这晚姑娘到底来自何方,为何画出如此古怪的房子来。庄里人只知晚姑娘来自川羌国,对于其他是一概不知。当工头得知晚姑娘就是墨台玺定亲的那位女子,不禁瞪大眼睛,连连说真是奇女子。 不久,干邑村的老村长终于年老辞世,晚倾城带上银两前去抚恤老村长家人。老村长家中有个长孙也是在倾城美味蛋糕店做事,坚持不肯要这钱,晚倾城见他真不肯收,便说以后若是有问题,就私下找她去。老村长的长孙却憨厚笑笑说倒是有个请求,不知她能否同意。 晚倾城便让说出来,老村长家的长孙便说希望日后能得一个虎崖庄居民的名额,他想让父母日后去虎崖庄安度晚年,父母也是同意的。晚倾城便一口应承下来。 腊八刚过,晚倾城两边来回奔波,患了感冒,疲累的身体一旦病邪入侵当真如山倒,重感冒令她一时还失了声,整晚鼻塞睡不了觉,白天眼泪鼻涕一起流,总也擦不完,吃东西全无味道,毫无胃口。墨台玺将她送到老郎中身边,有老郎中在旁妥善料理,是最令人放心地。 喝了两天的药,晚倾城终于能睡上好觉,眼泪止住了,精神也稍微好转起来。墨台玺就在庄里头整日陪着她,也不怕被感冒传染,夜里看她睡着了,才回房歇息。律喆丹看在眼里,心里为晚倾城欣慰。他相信,晚倾城跟着这个男人,下半生一定会非常幸福。 由于身体抱恙,年终集体大会由律喆丹主持召开,晚倾城裹着厚厚的被子,躲在房里烤着火盆,脑子却在运转明年要实施的新计划。 年关前十来天,晚倾城的重感冒基本痊愈,久病则身子过虚,不宜四处走动奔波,张贵曾令达及常有福包揽了采购年货任务,三人出去半日,赶回来两车年货,吃穿用地样样齐全备足。看着大伙儿兴高采烈领取过年吃用物品,晚倾城倍感心慰。 墨台玺进房来陪她,见她趴在炕头的小桌上专注地写着什么,走过去在她身畔坐下,凑过去一看,是关于虎崖庄明年改造计划的内容。再回眸瞧瞧她清瘦地脸颊,疼惜地拿下她手中笔,“老郎中叫你好好休息,怎么不听话了?br /免费txt小说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25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惶傲四兀俊?br / 晚倾城倾靠他怀里,笑道:“我有听话呀,没有到处乱走动,活动范围就限于小院子里,连厨房都没进去。” “你啊你,就知道为自己找理由,身体需要休息,这里更需要放松。”墨台玺轻戳她脑门,眼中尽是怜爱柔情,“这些事情,等你完全康复了,再慢慢去想。现在,陪我好好说话儿,不许再去想改造计划的事了。” “是,公子大人。”晚倾城调皮地举手行个军令手势。 墨台玺握住她手,轻轻摩挲那日渐淡去的手茧,下巴磕在她肩上,轻轻说道:“小城,过了年,我们就挑个吉日成婚可好。” “公子,过了年,人家也还没满十六岁呢。”晚倾城一听他提成亲,小心肝扑扑速跳,秀美的脸庞红扑扑地十分娇俏动人。 墨台玺刮她秀鼻道:“你呀你,又想拖延成亲日期是不是?当初可是你说的,等你十六岁,就嫁给我。过了年,你不就满十六岁了么?” 晚倾城忸怩着道:“我是说过,可是,要过了生日才算足十六岁嘛。” “就知道你理由多多。”墨台玺无奈地朝她瞪眼,都等了一年,也不差那三两个月,他也只有点头同意地份儿。谁让他迷上这个机灵聪慧又坚强的小丫头呢。 “那你说说,生日想怎么过?想要什么礼物?”搂着她柔软小蛮腰,隐约传来的淡香气息,令他不禁在心里浮想联翩,若得日日抱美娇娘,此生足矣。 晚倾城掰着他一只手的手指把玩着,“我想要一个漂亮的蛋糕,一场绚烂的烟花,还有一个人的陪伴和所有人的祝福。” 温柔耳语在耳畔流连,“小城,今年你地生日,一定会是最特别的。” 211秀丽娘家搬迁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阳光的后,是你永远看不到的黑暗。 出了年,又是新的开始。这一年,比去年更为充实,更为令人喜悦。这一年,变化更多。 晚秀丽的娘家在年底前就给商量好,年后就举家搬迁到晚秀丽所嫁的村庄定居,老娘孙氏美其名曰方便探望女儿女婿以及将来的外甥。肖柱对这些倒不在意,两家住的近,走亲戚也方便,不必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晚秀丽自然是最高兴地,以后能时常回娘家看看了。 年后春雪融化,肖柱跟村长在村尾要了一处空地,雇人帮忙打地基起房子。两月后,六间青砖瓦房盖好,院落也围好,还给添置了新的家具物什。村里妇人都羡晚秀丽嫁了个好男人,这么掏心掏肺地待她还爱屋及乌,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直把晚秀丽夸的心里像灌了蜜糖似地甜。 四月中旬,晚秀丽的娘家坐着一辆马车,赶着一车东西过来了。秀丽老娘孙氏一见到新鲜亮堂的房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儿,没嫁之前,出嫁之后,可从没住过这么好地房子呢。女儿出嫁后,她看到女婿家的砖瓦房又高又亮,心里就羡慕得不得了,如今终于也如愿了,对这女婿愈发看得高兴。两亲家和蔼可亲地又是丰盛招待,让秀丽娘家面子上很是风光,孙氏心里不由想着日后要回去葱头镇跟人炫耀炫耀去。 安定下来后,孙氏又琢磨着给大儿子天赐寻份活儿,又叫丈夫晚二宝也去寻份活儿挣钱,少不得又来找女儿女婿帮忙,仍是想进倾城美味做事情。 肖柱一脸为难地说:“倾城美味年前才招了人。先让天赐找着其他活儿干,等倾城美味再招人,再让天赐去报名面试。” 孙氏瞪大眼说:“多个人不多帮他倾城美味做事?能要他多付几个钱?还有,这找活儿还得面试?又不是做大官要去考试。” 肖柱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店里各人有各人的活儿,分工细致清楚地很呢。晚老板招人跟其他的不太一样,每次招人,她都会亲自面试,过关了才录用,如果不过关,多熟的人也没用。” 晚秀丽在旁附和道:“娘,柱子说的没错,先让天赐找其他活儿干着,倾城美味一招人,我马上就叫天赐去报名。” 孙氏见暂时无望,撇撇嘴道:“那就等一等。你们那晚老板多大来头?招个人做事还这么多名堂。” 晚秀丽道:“晚老板也是我们葱头镇的人呢,就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孙氏一听,眼睛一亮:“秀丽,咋都没听你提过?你和柱子都给我打探打探去,看是哪家地,我好去找她家人说情去。” 晚秀丽用嘴努努丈夫,示意娘亲问女婿去。孙氏便问肖柱:“柱子,你做那么久,知道那晚老板的情况吧?都跟娘说说。” 肖柱心里怪妻子多事,嘴上道:“娘,我就知道晚姑娘是葱头镇人,其余一概不知。这些都私事儿,谁去挂嘴边管。” 孙氏可不依了,一副教训人的口吻,“说你们俩成亲是大人了,怎地不懂想事情。那不是有句话说着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摸知对方底细,对自己越有好处。幸好我说服你那死老爹一家搬来了,以后你们俩多跟我学学人情世故。” 肖柱心底不太喜这个丈母娘,看在妻子面上,敷衍地点点头表示听从。 212一顿饭一年花销 娘家人初来乍到,各地风俗人情有所不同,轮到晚秀丽休假时,就带着爹娘和两个弟弟在祥兴城里逛。一家人在葱头镇时,除了晚二宝因做泥水匠而出过远门一次,其余人一直都在葱头镇呆着,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漂亮。走在祥兴城宽敞的街道,车水马龙的热闹,琳琅满目的繁华,直叫孙氏等四人看花了眼。 逛了半日,晚二宝说该回家做饭吃了,孙氏却说急什么?难得一家人齐全出来一次,就在外头奢侈一回,上饭馆吃一顿去,天赐和天福拍手赞成。晚秀丽自从嫁过来后,慢慢熟悉了这边的生活习俗,也因为和肖柱两人的收入不薄,便爽快地笑说这顿她来请客。 孙氏等的就是女儿这句话,当下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去了一家环境整洁干净的小饭馆,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午饭。酒足饭饱一结账,孙氏竖着耳朵听店小二报账,八菜一汤,每人两碗米饭,再加一壶米酒,总共花了三两银子。看着女儿脸不红心不跳地掏钱付账,孙氏夫妇及天赐都瞪大了眼,这一顿饭钱,可吃掉他们四人一年的吃用哪! 从小饭馆出来,孙氏拉住晚秀丽好奇地问:“秀丽,你一月到底挣多少钱啊?刚才那饭钱,可把老娘给吓一跳。” 天赐则是一脸羡慕,“姐,倾城美味一招人,你可要第一个告诉我。” 孙氏精,晚秀丽也不傻,这个人收入可是个人隐私,就是老娘亲也不能给知道。自家的老娘,她可太清楚了。挽起孙氏手臂笑道:“娘,我收入也不高,你们刚过来,一家人高兴就行。再说又不是经常会在外头吃饭。娘,你是不知道,若是到那高档酒楼吃个饭,随便一顿简单的,都不止这三两银子。” 孙氏见套不到女儿口风,心里骂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不中留。肚里心思一转,“秀丽,时间还早,不如带爹娘到你和柱子做事的倾城美味去看看。” 晚秀丽道:“行,咱们从这边走,隔离那街就有一家倾城美味蛋糕店。” 大红色的门框,门前两根红柱子挂着两只红灯笼,左边灯笼上描着大大的倾城两字,右边则是美味两字,大门上方,悬挂横宽牌匾,红底金边,黑色字体“倾城美味”刚劲而飘逸,右下方标注第四分店字样。 孙氏好奇而羡慕地看着漂亮门店,但见进出客人不多,又疑惑道:“秀丽,你就在这家做事?老娘看这买蛋糕的客人不多吗。” 晚秀丽笑道:“娘,这个时间客流量是最少的,客流量高峰期通常在早晚,节假日更是忙得连吃饭都得延后。这个是倾城美味蛋糕第四分店,我在第三分店做事。走,带你们去我做事那间看看。” “哎,这里也有一家叫倾城美味的店。”天赐忽然指着一个高高竖立的招牌说道。 晚秀丽道:“这是倾城美味河粉店,一共有三家,这是第二家。” 晚二宝一直看不出声,这时忽然问道:“秀丽,这倾城美味总共有多少家店?” “一共有十家门店。六家蛋糕店,三家河粉店,还有一家中草药凉茶店。” “这么多家门店?哎哟我的天,你们晚老板咋这么多钱开店?她家里一定很有钱。”孙氏一听,又惊怪起来,脑子同时盘转着葱头镇里那些有钱人家中,有几家是有女儿的。 晚秀丽为娘亲的夸张表情和语气逗笑,“娘,瞧你想到哪去了?人家晚老板可是白手起家,从摆夜市卖烧烤开始起步,做到今天的成绩。” 孙氏啧啧舌头,颇有些眼红地说:“我们家也摆过摊档,也不见生活好转。那晚老板真是运气够好。” 晚上肖柱下班回到家,晚秀丽便将白天陪家人逛街的事情说了,说到那三两银子,心里颇有些疼地,肖柱不由取笑她:“秀丽,那可是你爹娘和弟弟,别心疼了,咱们两人的薪水合起来,不到半年就能攒回来。” 晚秀丽想想也是,指不定就请这一次而已。顺开笑颜道:“柱子,今天娘的一句话,倒是让我有个想法,你说,让天赐去摆夜市怎样?” 柱子边挑火盆边道:“可以啊,不过摆档很辛苦,就不知天赐愿不愿意干。” 晚秀丽道:“人家晚姑娘能摆档,他一个男子汉干么不愿意?指不定他摆着摆着,哪天也像晚姑娘那样白手起家,发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柱子关好窗户,留出一条缝儿,将火盆端靠床前,脱了鞋上床,晚秀丽忙往里挪窝,不满地嗔他一眼,“柱子,我要跟你换位置睡,每次都我给你暖好被窝,火盆的热气都熏不到里面来。” 柱子伸长脖子去吹熄床头柜上的灯盏,钻进被窝一把搂过她到怀里,轻笑道:“你睡外头,我怕你滚到火盆去,好媳妇不就是给丈夫暖被窝?秀丽,咱们要个孩子吧,娘都在我面前提了好几次。。。” 213玺城大婚1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 古时婚嫁礼仪要行足六礼,墨台玺与晚倾城之前已定下亲事,先完成了纳彩(提亲)、问名(男方询问女方生辰,合八字)、纳吉(男方将合八字的结果告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三道程序,如今要行的是后三礼:纳征(送聘礼)、请期(选日子)、亲迎(娶亲日)。 晚春初夏交接时节,大地一片翠绿盎然,生机无限。孟夏十八,大吉日。天高云淡,清风送暖意,喜鹊鸣枝头。祥兴城出现万人空巷的轰动盛况。倾城美味系列店统一停业一天。皆因今日是墨台府大喜日,墨台玺成婚吉日。 墨台府张灯结彩,喜庆非凡。前来贺喜地宾客络绎不绝,除却本地亲朋好友,本地部分官员,生意往来伙伴,更有来自他省地贺喜嘉宾,这其中,有商贸往来的生意朋友,更有墨台玺远游结识地文人墨客佳友,最为令人注目地是明王爷、以及其中三名器宇不凡的男子,明王爷的名号一亮相,全场恭敬拜倒。而后三名男子的丰采与墨台玺不相仲伯,当司仪唱喏起三男名号,全场几乎沸腾,原来是松音国地其中三大美男才子啊! 吉时一到,前去迎亲地队伍准时出现在墨台府大门,恭候多时的众宾客纷纷聚集两边,等着看新娘子出轿一刻。墨台玺今日披红戴花,俊美至极的容颜洋溢着喜庆幸福,唇角眉梢尽是浓浓地幸福笑意。只见他翻身下马动作轻盈利落,走到停落地大红轿门前,蔚傜喜婆满脸笑容站在轿门侧边,朗声笑喊:“请新郎官踢轿。” 若问世间地花儿开放,哪一朵最绚烂动人,当属眼下墨台玺地心花怒放最是绚烂动人。微微吸口气,他满脸笑意地抬起右腿,轻轻踢向轿门槛儿。两边地宾客纷纷拍起手来。跟在喜轿另一侧地丫鬟上前轻掀轿帘,一身红色凤鸾金绣喜服地新娘子轻轻伸出右脚,裙角半遮半掩间露出一角桃红鸳鸯鞋面。蔚傜喜婆笑着走到喜轿门前,半弯下腰身,新娘子走出喜轿,跨过轿门槛,站定,轻轻趴到喜婆背上。 新郎官走在前头,喜婆背着新娘一步步走上台阶,进入墨台府大门。身后,鞭炮声声响起,人们欢欣笑语簇拥着一对新人往里走。老郎中、律喆丹和瑞莹夫妇、阿守、大根、张贵、陈柄等人作为新娘一方地伴送亲属,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过前庭入中院,快到主厅大门前时,喜婆放下新娘子,将新郎官递过来地大红花绸带放到新娘手中,搀扶着新娘子往前走。墨台玺三步一回头,看着那抹倩影喜不自禁,笑意盈人。 新人三拜一过,新娘即被喜婆送往新房,瑞莹作为陪伴,也跟着进入新房陪在新娘身边。随来地丫鬟名叫莲枝,是晚倾城搬到墨台家地别院居住时,墨台玺为她挑来地,一进新房便手脚伶俐地给瑞莹和晚倾城倒来热茶。 蔚傜喜婆陪瑞莹说了两句,便出去了。她心记挂着外头的酒宴,还想多瞧瞧那三大美男才子,以及那位位高权重的明王爷呢。这般大人物,平日可是不得见到,就连这墨台玺公子,同处一城亦不轻易得见到地。 倾城美味地所有店员因为晚倾城地关系,有幸参加这盛大喜宴,头一回走进这样地富贵人家,大伙儿都兴奋不已,为防走错丢丑,可爱的店员们都集中一块,落座三桌紧邻,彼此好有个照应。 晚秀丽打从走进来那一刻起,心里便处处惊叹这墨台府地凝重庞大及美丽,但看那些丫鬟家丁,虽为下人亦穿着妆扮不俗,那些个管事地衣着,甚至比她穿地还要好。那脸上抹地胭脂水粉,一看质地就不赖,必是到那些店里购买,没有相当收入,能用得起那高档货?感叹之余,对晚倾城是既羡慕又嫉妒,自己长得这么漂亮,却偏偏没有那个富贵命享受,那新郎官岂止是一表人才,俊得简直就没法形容,怎么看怎么完美无瑕,有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即便日日粗茶淡饭她也乐意了。 214玺城大婚2 墨台玺一桌桌去敬酒,敬到那些文人墨客朋友酒桌时,倒是没有勉强他非要喝酒,一帮子秀才学士少不得一番吟诗作对来取乐他。等到敬完所有酒席,墨台玺纵是酒量再好,也已醉了一半,幸好庞寒谭理扶着他才不致跌倒。将他送到新房门口,庞寒怕他醉得忘记,叮嘱道:“公子,快进去吧,记得醒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好,你们两个,可以退下了。”墨台玺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彤彤地,口中满是酒气,打开大红喜门。房内陪同地瑞莹早已离开,此时只剩莲枝陪伴,看到新郎官回来了,笑着上前福安,便自动出房,顺手关好房门。 房内大红喜烛静静燃着,新娘子静坐床沿前,红红头盖低垂,双手轻握放在双膝上。听到脚步声渐近,晚倾城忍不住心儿如小鹿乱撞,含羞喜悦充斥整个心房。 脚步声忽然停了,房内恢复了宁静,只有喜烛燃烧地轻微声。晚倾城静静坐等了片刻,还不见人来,心里不禁纳闷,明明是听到进来了,怎么还不过来掀红头盖呢?她都快被这头上的凤冠给压扁脑袋了。 又坐等了一会,她按捺不住,偷偷撩起一角红头盖往外瞄去。目光转半圈,看到墨台玺端坐在椅上,侧对着她,双手自然垂放身体两侧,双目紧闭,不知在做什么? 忽然,听得滴答声音响起,仔细一看,只见他的双手指尖,竟渗出水来。晚倾城惊奇地看着,心想外面不至于这么热吧,她在房里坐久了,都觉得有些凉呢。地上很快出现两滩水,隐隐飘着酒味儿,晚倾城想了一会,恍然公子是在解酒,心里再次惊奇,真有借内力解酒地武功,想起那次被公子救下,她的公子身手到底有多厉害呀?看到他指尖不再滴水,晚倾城赶紧放下红头盖,满心欢喜等着他来掀开。 墨台玺服下老郎中事先给他备好的解酒丹,再运功将酒如数逼出,心里暗暗感激老郎中地细心。倒一杯茶漱口去除口中酒味,又喝下半杯热水。满怀柔情蜜意,起身朝那身喜服走去。 轻轻掀开红头盖,墨台玺满怀喜悦,凝望片刻,柔柔唤道:“娘子。。。” 晚倾城刚抬起头来,听他一声娘子地唤,顿时满脸飞红,羞得又低下头去。墨台玺轻轻牵起她小手,带她走到桌前坐下,柔笑道:“娘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晚倾城含羞带笑,轻点下头。墨台玺拿过两只小酒杯,各自倒满。深情道:“娘子,喝下交杯酒,你我从此夫妻情深,百年好合。” 喝过交杯酒,不知谁地肚子很不识趣地发出一声咕咚地抗议声,两人同时怔了怔,墨台玺忽然笑出声来:“娘子,你几时吃地饭?” 晚倾城本还难为情地有点紧张不安,被他一笑,反倒放松起来,摸着肚子嘟起嘴儿道:“外面只给端进来一小碗鸡肉河粉,早就饿了。房里又没吃地,想叫莲枝出去找吃地,又怕给人知道了笑话。” 墨台玺疼惜不已,他的新娘子竟然饿肚子等他,是哪个糊涂蛋给弄来吃地,明天可得好好查查。 “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人弄吃的来。”墨台玺说着站起身,晚倾城忙道:“公子,这么晚,不太好吧?” 墨台玺温柔地笑:“我的娘子进门第一天,可不能饿肚子。”说完过去开门,唤来丫鬟吩咐弄些好吃地,又吩咐备好洗脸用的温水。 “娘子,你刚才喊我什么?”墨台玺回到她身畔坐下,含笑凝望道。 “公子呀,怎么。。。”晚倾城忽然停下,满含羞怯地自动改口,“相公。。。” 墨台玺搂过她,醉心地凝视着她美丽容颜,“以后要经常叫相公,知道吗?” “知道了,相公相公相公。。”晚倾城偎在他怀里,兴起玩心,不停歇地叫道。 墨台玺往她嘴上叼啄一下,笑得促狭,“这么顽皮,一会可要好好惩罚你。”晚倾城赶紧端坐好,心口卟卟跳得厉害,娇颜上半是娇嗔半是羞喜。 厨房很快将吃的端来,墨台玺基本上都是敬酒,吃进肚里的食物也很少,闻着香喷喷地饭菜,面对美娇娘胃口大开。两人就着喜烛之光,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夜宵,丫鬟又端来暖水给新娘子卸妆净脸。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毕,已是天边鱼肚白,想着早晨到来还要去给父母敬茶,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地一对新人,新婚夜就这么相依偎着暂且合了会儿眼。 215墨台少夫人 “相公,我有点紧张。”晚倾城忽然有点忐忑不安,一会给公婆敬茶,她要说什么话呢? 墨台玺牵着她缓缓走,轻笑道:“爹娘都很好讲话,你无需担忧。”说着忽然贴她耳边轻语一番,听得晚倾城先是瞪大眼,继而又捂嘴偷笑。 “相公,你鬼心思可真多。”晚倾城心里感激不已,同时也感到自己真的非常幸福,有公子一生陪伴,她真的苦尽甘来了。 墨台玺宠溺地笑望她道:“你是我此生最爱,我当然要维护你。” 晚倾城感动无比,明眸柔情深种,“相公,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人已到大堂门外,晚倾城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墨台老爷和夫人看着儿子儿媳手相牵出现在大门,又见两人在走进来一刻快速分开,儿子脸上笑意春风,儿媳脸上则羞如粉桃,愈发娇美动人。真真是一对无双璧人。 两人款步上前,双双跪下,“儿子/儿媳给爹娘请安。” “玺儿,小城,免礼。”墨台老爷脸上带笑,和蔼可亲。墨台夫人则仔细端详儿媳。 晚倾城微微笑望二老一眼,转身看向莲枝。莲枝会意,双手端着茶托上前,“公子,少夫人。” 墨台玺先敬父母茶,才轮到晚倾城。她双手端过备好的暖茶,一脸恭顺递给墨台老爷:“爹爹,请喝茶。” 再双手端过第二杯暖茶,递给墨台夫人,乖巧地笑道:“娘亲,请喝茶。” 二老喝过儿媳茶,各自取出两个红包给儿子儿媳,祝愿二人和和美美,顺顺利利,早日开枝散叶。晚倾城听到末句时,秀颜微微泛红,墨台玺在一旁望着她,心里不觉又是痴醉。 墨台夫人朝儿媳招招手道:“小城,你到娘这来。” “是,娘亲。”晚倾城回望相公一眼,朝墨台夫人走过去。 墨台夫人拉她坐下,细细地端详,但见这儿媳长得端庄秀美,肌肤细腻柔嫩,额头光洁,眉秀如弯月,明眸盈盈充满机灵,鼻如青葱笔挺秀气,双唇不点而红大小适中,脸颊微圆,下巴丰润。诚如那合八字所言,此女乃大富大贵命,有幸娶之,光耀门庭百子千孙啊。笑吟吟的脸庞更是笑意荡漾喜上眉梢。 再拿起双手看,十指修长白皙,掌心有淡淡的茧。想起儿子曾说她地身世,不但没有轻视之意,反倒心生怜爱之情,一脸慈爱地说:“小城,你自幼父母双亡,饱尝人间疾苦,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爹和娘也会爱屋及乌,疼爱玺儿那般疼你。” 墨台夫人这话可是发自肺腑地,晚倾城听得心生感动,看来她这个婆婆挺好相处的么。眼眶竟有些湿润,低头一瞬两滴眼泪飘落手背上,微微带着哽咽道:“谢谢娘亲。”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墨台夫人感到手背凉凉地,一看是儿媳的眼泪,忙托起她脸庞,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痕,心疼地笑说:“小城不哭,以后啊要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还有,玺儿是根独苗,娘还盼着早日抱上孙子呢。” 晚倾城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让娘亲笑话了。娘亲,爹,小城和相公会。。。努力的。”说到末三个字,因为实在不好意思而声音低下去。 墨台老爷在旁呵呵笑道:“好了,爹娘知道你们心意。你随玺儿熟悉熟悉府里其他。” 墨台夫人却叫住二人,拿出一本册子给晚倾城,“小城,这是作为墨台家儿媳必须熟记的家规。你拿回去好好看,一定要记熟了。过两日,娘亲可要进行考核。” 晚倾城心里一怔,神态柔顺地接过,“多谢娘亲教诲,小城一定会记熟。” 出来后,晚倾城便悄悄将那本家规册子交给莲枝,让她先带回房去放好。自己则和相公在府里四处晃悠走动。 府里除了德馨园那些下人们知道她,其余并无人知晓。对于她身份上的巨大转变,德馨园里那帮下人们如今个个如墙头草,赶着来巴结讨好她,一声声地自责过去糊涂,做了一回瞎眼狗,还望她大人大量不计较心上。晚倾城对此置之一笑,只说今后各人做好份内事即可。那些下人们见她没端架子,个个心里松口气。 高杏儿一直庆幸自己没责骂过晚倾城,世事难料,给自己留点余地做事总是不会错,对这个摇身一变成为自己主子的少夫人,心里倒没什么想法。 那负责清理茅厕的两个婆子,私下里直叹自己瞎眼,以前捧错了人,认错了主,柏云不但没成为少夫人,反而远嫁他乡,他们陷害过的人反倒成为少夫人,不知日后要怎么面对才好。两人忐忑不安,相继找了理由不干,高杏儿见晚倾城没有发话挽留,也就没多说别地话,给两人结清工钱离府。不过一天时间,便从外面新招两名进来接替做事。 两日后,墨台夫人果然对晚倾城进行考核家规条例,晚倾城轻易过关,更博得墨台夫人喜欢,吩咐她身份有变,日后要减少公开露面,晚倾城俱是一副柔顺乖巧听话地模样点头应允。 给读者的话:这段时间上传时间不固定,某绿又重感了,喷嚏鼻涕眼泪一把把~~(百分号)>_<(百分号) 216学做媳妇,打点上下 为免婆婆心生不满,晚倾城没有马上就去店里,也没有去倾城美味总部办公处,而是留在府中,与墨台夫人培养感情,一来她也想趁此去了解墨台府中众多奴仆的面孔和姓名以及各司其职情况。前世看过不少古代大户人家的电视剧和小说,且不说那上面的真实性有多高,有一点那是毋庸置疑地,那就是在大户人家里,有时候奴仆可以决定一个主子的日子好过与否。 晚倾城按着心中想法去处事待人,在下人面前她话不多,但凡语出必定言简意赅,直指重点。若是墨台夫人在场,她一般不会多发言,更不会着意强调自己不同看法。若是墨台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她则按照自己一套去做好。 一段时日处下来,擅于观察的她发现公公已基本上退居太爷位置,墨台家的所有生意,百分之九十八是由墨台玺打理,剩余百分之二,是由公公一个亲弟负责,她成亲那日亦有过来帮忙喜宴,只是她作为新娘,不曾见到那个亲叔叔罢了。 公公不太管生意上的事,对于家中事情也甚少插手过问,主要是由婆婆打理府中大小事情,而婆婆有两个得力助手:铜伯和果管家。两位管家在墨台府做事俱已二十多年,对墨台府上下可谓是了如指掌,但两人行事风格有所不同,铜伯为人处事温和较好说话,果管家则是绷着脸,好像别人欠了他许多债,多好笑的笑话到他面前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不成笑话。但两人心思同样细腻,做事面面俱到,故而深得墨台老爷和夫人赏识信任。 自身经历告诉她,人性本质虽然善良,但在钱面前,一切善良皆有可能变质。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这个道理。在翻阅过花名册后,她备好大小红包一百六十七个(墨台府中统共下人的总人数合计),错开时间,将各个管事单独叫到德馨园来,派分红包,说上几句亲热寒暄客套话。在派分完所有管事的红包后,再派发给下面的各个小组长,其余普通奴仆的红包,则由小组长领回去分发各组成员。 这些大小管事得了好处,便知这少夫人深谙人情世故,不是好糊弄的弱女子,又见老夫人对少夫人甚是疼爱,见她就如见老夫人般恭敬,那微笑看着都比之前多了两分真心。因不便这么快就出去做事,又不想相公太过操累,晚倾城便靠着庞寒和谭理的帮忙,暂时做起了幕后操纵手,倾城美味的运转正常而红火。 自从成亲后,墨台玺中晚饭必定回家吃,但他每月有十天左右必须到其他州城去巡查,这十天半月的分开,让新婚燕尔的两人难舍难分,异地相思之苦唯有盼时间快些流逝。儿子儿媳感情笃好,墨台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如此,她就能快些抱上孙儿啦。 晚倾城不能像以前那般抛头露面去做事,府中的日子实在闲得无聊,便把纸牌游戏教会公公婆婆玩耍,看二老玩得开心,一旁伺候的下人们伸长着脖子观看,征得公婆同意,叫来几个手脚利落细心的丫鬟,帮着制作了七八副纸牌,分发到几个高级管事手中,由他们负责散给下面的人娱乐。 这些有趣的纸牌游戏给府中带来欢乐,一时间纸牌游戏成为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平日爱讲几个黄段子闹笑的几个下人,也没心思讲什么笑话了,做完了事情,一心想着找齐人玩纸牌。 墨台老爷和夫人对纸牌上了瘾,饭碗一放就拖着晚倾城陪打牌,这可苦了晚倾城,心中一转,提议公公婆婆不妨喊上几个好友过来打牌。二老一听好主意,果然通知几个好友过来,晚倾城在旁教会他们玩牌,这才得以脱身。 结果是:不出五日,会客大厅成为纸牌游戏场所,前来打牌的富贵老爷太太甚至闺中小姐都有跟着前来娱乐。晚倾城看着那热闹场面,心中却转开了心思,这打麻将古时即有,纸牌却是她带过来地新玩意儿,麻将馆能开,她能不能也开个纸牌娱乐馆呢?模仿麻将馆做法,提供茶点等吃喝地,必要时提供叫外卖送上门,搞个一条龙服务,客人玩得开心,她赚钱赚得开心,岂非一举两得? 几日后,墨台玺风尘仆仆从外省回来,回来见到会客大厅热闹非凡,五六桌人凑在那打牌,心中甚是惊奇,看见自家父母打牌其乐融融,墨台玺也不去打扰,直接奔德馨园找娘子去。 217十分幸福 晚倾城正趴在桌上涂涂写写着方案,自想到开个纸牌馆,她又想到老年人久坐不宜,又想到开个健身馆,两馆相连同时开,也不知可不可行。她一心专注想事情,竟不知夫君掀开门帘进屋来。 墨台玺看她趴在桌上,手中握着笔,便知她又在神游天外,他蹑手蹑脚上前,从后面忽然伸手捂住她双眼不吱声。 眼前蓦然一黑,晚倾城吓一跳,放下笔,抓上捂住眼的双手,心中欣喜无比,“相公!” 墨台玺松开双手,不待她起身,已一把抱起吻上她双唇。这短暂地分开犹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念的欲望日夜折磨着他。 晚倾城略略笨拙地回应着夫君的热情。许久,墨台玺才不舍地放开她,戏谑地笑道:“娘子,怎么你的吻技没一点进步?” 晚倾城羞赧地躲在他怀里,埋着脸儿道:“你的也不见得多高。” “娘子这话意思,娘子难道在相公之前曾品尝过别地男子。。。?”墨台玺故意沉下俊脸,眼神散发浓浓的危险气息。 晚倾城吃吃笑道:“是呀,在相公之前,有一个叫公子地美男子,相公是不是吃醋了?” “你这调皮鬼,又糊弄你家老实相公。”墨台玺抱住她,伸手就往她屁股上轻拍两下。 晚倾城被他打屁股,早已红了脸蛋,嘟嘴道:“相公,人家从实招来,你要从宽处理嘛。” 瞧见她秀美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粉扑扑地样子十分妩媚,墨台玺忍不住再次吻上她柔美双唇,一双手也不安分地探入衣襟内。 “相公,天还没黑呢。”晚倾城羞红地脸一片热烫,身体不受控地起反应。 “娘子,这好像无关白天黑夜。”墨台玺将她抱到床上,返去锁上屋门,回到床前脱下鞋,迫不及待将她压倒,上下其手将阻碍两人地衣服尽数褪去,热吻落遍每一寸肌肤,直挑得身下地人儿浑身剧颤酥麻,同样地火焰被挑起,一双迷离似水眸子染上令人激奋地火焰,热情回应浓郁地爱。室内顿时风光无限旖旎。 两人几番缠绵,相拥卧着说起悄悄话儿。直到丫鬟在外面唤两人去用晚膳,墨台玺才不舍地放开娇妻,笑着要帮她穿衣穿鞋,把个小娇娘又给羞了个大红脸。 “亲爱的娘子,还是你自己动手吧,我怕帮你穿衣,一不小心穿到床上去。” 墨台玺十分喜见自家娘子地娇羞模样,真真是迷死人了。 晚饭后,一家人坐到偏厅去休息闲聊。晚倾城便将开纸牌健身二合一馆的想法提出来,墨台老爷和夫人从所未闻,和墨台玺一样表现出浓郁兴趣,听她把方案详细一说,一致点头说可以开。晚倾城见二老这么支持,心中甚是高兴。 墨台老爷说:“小城,你放心地开,即便不赚钱,也亏不到哪去。” 晚倾城一听,头顶当即飞过几只乌鸦,敢情公婆支持她开,是因为这投入成本不大,墨台府有的是钱,亏得起。心中不免有点不甘,想她也是个拥有十家门店的小小老板,公婆就这么不信她的眼光,实在有些打击人哦。 回到德馨园,两人洗漱了上床,晚倾城还为这事儿有点不乐,倔强的基因这时跑出来了,她要么不干,要么就干成功的。小手忽然一掌拍到墨台玺胸口上,气宇轩昂地说:“相公,纸牌健身二合一馆,我一定会让它赚钱的!” 墨台玺捧着本书看呢,冷不防被她一掌拍来,不禁叫道:“娘子,你要谋杀亲夫啊?” “嘿嘿,我怎么舍得呢。”晚倾城不好意思地双手摸上那张万人迷皮囊,绝世美男哦,她怎么舍得下手,下半辈她还想继续秀色可餐呢。 “补偿一下。”墨台玺被她柔软小手的摩挲起了反应,把书本放到床头柜上,一把搂过她,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指指嘴巴,“一下不行,要多补偿几下,这里还闷疼着呢。”说着又指指胸口。 晚倾城被夫君的反应弄得脸红心跳,轻轻啄几下,想要爬起来,被夫君抱着不放,带笑地欲望在眼中流动,“笨娘子,夫君得好好教你。。。” 218纸牌也赚钱 经过一番筹备,倾城美味旗下又多了一家门店:倾城乐纸牌健身二合一馆。这家门店带着一个大院子,前半部是纸牌娱乐厅,后半部是健身场所,此外还设有休憩室、用餐室。这家娱乐场所首开先例:外卖送上门服务,点心之外茶水一律免费。若是预订的外卖是倾城美味旗下的蛋糕河粉,以及墨台名号下地酒楼提供地饭菜,还可以获得八折优惠价享受。 人们对于纸牌这玩意儿充满兴趣,开张当日纷纷来凑热闹,多半也是冲着墨台府地面子而来。墨台老爷和夫人带着一帮牌友率先做典范,在众人围观下愉快地拉开牌局大战。 晚倾城把各种纸牌玩法一一写详细,分别挂在墙上,贴在每一张牌桌的四个角面上,而那些纸牌,牌面精美,图案奇异有趣,光是看牌也是一种享受。看热闹的人磨拳擦拭,凑够一桌人数坐下来,便有墨台府地下人过来手把手地教会玩牌。这些人一旦熟悉下来,便上瘾了,有的人干脆中午饭也不回家吃,就叫外卖吃了继续大战。 二合一馆的后半部,就是露天庭院和室内健身场所,晚倾城亲自做起了健身教练,教会府中五六个男女仆人,开张头几天,每天带着他们在庭院里做健身操,这新颖地健身动作就像在跳舞,头一天看地人还不多,第二天起呼啦啦围观了好几倍,第三天来看地人又是前一日的数倍。你道为何?那带头地健身教练漂亮动人呗。 开张不出十天,办理会员卡的顾客已有四五百人,因为叫外卖的缘故,倾城美味地蛋糕河粉的外卖营业额窜窜上升,墨台名号下的酒楼收入亦跟着增收了一笔。两月时间,二合一馆投入地成本如数拿回,还小赚了一笔。这个结果令全家人很是高兴,最高兴地莫过于小小年纪地虎妞,哥哥去学堂,她没了伴儿,就跟到健身馆去,几天下来,学得有模有样,晚倾城看她做得憨厚可爱逗人开心,也由着她去。 这些有钱人玩牌跟搓麻将一样,喜欢小赌增加乐趣,墨台夫人对虎妞更是欢喜得很,因为每逢虎妞凑到她身畔看她玩牌,她必定每局赢。喜得她回到家中就说虎妞是她地小财星。 晚倾城也趁此好开始,不定时回到倾城美味总部上班。如今人们对她地称呼已改为墨台少夫人,但她听着觉别扭,让店里地员工们仍是唤她晚姑娘。 这日她新创一款糕点,到蛋糕第一店去跟陈柄肖柱一起做实践。反复试验几次,做出来地外观和味道都不尽人意,只好第二天再继续试验。 却说倾城乐二合一馆开张前,便贴出招聘启事,晚秀丽立即叫晚天赐去报名,但面试时却没过关,自然是被刷下来。晚天赐不甘心,缠着晚秀丽帮自己说情,晚秀丽拗不过弟弟,便央丈夫肖柱去晚倾城面前说说。肖柱知晓晚倾城和晚秀丽是?br / 倾城美味娘子第26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是堂姐妹关系,晚倾城不让他说给晚秀丽知,意思明摆在那儿,他就是去说情也没用,婉拒了晚秀丽地要求。晚秀丽为此大为恼火,给肖柱摆了好几天冷面冷板凳。丈母娘也过来责备他不帮帮小舅子,肖柱两头为难,心头直呼很无辜。 第二天,趁着试验中途歇息当会,肖柱硬着头皮跟晚倾城说起这事儿,陈柄不知情由,随口道:“柱子,若晚姑娘开了先例,以后谁都想自家人自家亲戚走后门进来,那不是让晚姑娘为难吗?” 晚倾城呷着花茶,当日看到面试名单,她就知道是那个堂哥,面试时,她特意出了一道较难地题目,晚天赐果然答不上来。看肖柱为难尴尬地样子,晚倾城道:“肖柱,我知道你心里为难,诚如柄哥言,我若开这个例子,就会有许多想走后门地,到时我开是不开,都更为难。这样吧,明天你让晚秀丽到总部一趟,我私下和她谈谈。” 肖柱忙道:“晚姑娘,这个不必了,我回去跟她好好说,她早晚会想通的。” 晚倾城顺他话道:“那也行,我也不希望这事儿影响你们二人。” 219肖柱夫妇闹别扭,天赐相中小素 晚上回到自家屋子,肖柱劝秀丽不要做为难晚姑娘地事,晚秀丽一听就恼火:“柱子,你帮外不衬里是啥意思?晚姑娘晚姑娘,你就知道你的晚姑娘,当初怎么不娶她做你老婆?” 妻子怎地这么不讲理呢?肖柱也生气了:“秀丽,你给我说清楚,这事儿跟晚姑娘无关,别乱扯到人家身上去。” 晚秀丽讥笑一声,心中不满怨气一股脑儿顺着话儿冲出来:“我看你是暗恋人家吧?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人家看上地是家大势大地墨台府,论长相你肖柱往人堆里一站就不知是啥东西,人家墨台公子那是鹤立鸡群想不看到都难。哼,瞧瞧你,一口一个地喊的热乎劲儿,难怪不让我在第一店,就是为了你自个能多瞧那晚姑娘几眼饱饱眼福,我说肖柱你可真够自私地,我晚秀丽嫁给你,就不知当初是被啥给蒙糊了脑袋。” 晚秀丽骂得痛快,肖柱听得极其不是滋味,心头火被激起,“秀丽,我肖柱一心一意对你,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要想找人吵架不是?那好,今晚大家都别睡了,都吵到天亮去!” “吵就吵,谁个怕你不成?”晚秀丽地情绪更加激动了,音量提高了几拍,“不就说了你两句,就闹着要跟我吵架,有你这么做男人的吗?人家做男人的哪个不帮着自家媳妇,偏你不帮就算了,一天到晚口口声声晚姑娘,那么喜欢她,你有本事去拆了人家姻缘抢过来给你做小老婆。” “晚秀丽,你今晚真是莫名其妙!我懒得跟你吵。”肖柱怕吵到别人睡觉,硬是闷下肚里地火气,刚坐到床边想脱鞋,晚秀丽一声怒喝:“有本事别睡这里!” “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肖柱恼火地站起,不睡就不睡,还怕了她不成。打开柜子抱出一床被子,踢踏着拖鞋到外间打地铺。 “死柱子!”晚秀丽无处发火,一个枕头朝门边摔过去。肖柱进来捡起枕头拍拍,砰地带上门。 晚秀丽见丈夫一双眼睛只看枕头不看她,忽然觉得好委屈,捂着被子低声哭泣。 肖柱在外间听着妻子地轻声哭泣,心头烦乱,自打成亲以来,妻子虽说不爱做家务,精打细算,但对爹娘弟妹还算过得去,两人不在同一店做事,放工后不是他去等,就是妻子过来等他,两人手牵手有说有笑地一起回家。像这么大闹地,还是头一次。而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天赐引起,烦烦地想着赶明儿快点托人帮小舅子另找一份好点的活儿算了。 孙氏得知女婿不帮天赐说情,见到女婿便冷口冷面,肖柱唯有在心里苦笑。不久,他得到一个消息说叠家地一间酒楼有个伙计不做了,便给那家酒楼地管事塞了个红包,让他带天赐进去做事。那管事地得了好处,便同意雇佣天赐。 晚秀丽听说是在叠家酒楼做事,觉得也不错,就叫天赐去了好好做事,以求日后升迁做个楼里部长。晚天赐自从搬过来后,一天到晚四处瞎逛打听八卦,知道叠家在祥兴城里是有头有脸地大富人家,便点头同意去那做事。 这晚天赐本非做事勤快之人,但他善于溜须拍马,将大小管事捧得云里雾里,对他地偶尔迟到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某日他给楼上一包厢端送酒菜,在楼道遇见一个眉清目秀地姑娘,顿生好感,赶紧找其他伙计打听那是谁家地姑娘,同僚说那是叠家大小姐身边地丫鬟小素姑娘。晚天赐一听是给大家闺秀做丫鬟地,觉得自己配人家足有余儿,回去跟老娘说了,要赎那小素出来做老婆。 孙氏一听是做丫鬟地,心里就不乐意,对儿子说:“天赐,娘可没盼你给找一个丫鬟命地进门,要找媳妇就得找一门好些地姑娘家。以前咱们在葱头镇不知外头地天有多大,如今搬到祥兴城来住,才知道你姐配肖柱可真是受委屈了。那天咱一家人逛街,你没看你姐地回头率多高,咱要是早早搬到这来,你姐也还没嫁人,保准你姐嫁地是富贵人家。唉,可惜了呀秀丽地命啊。” 晚天赐听老娘扯到大姐身上去了,想到姐夫不愿帮自己忙,也语带不满地说:“娘,还不是你当初没看准人,就将我姐乱嫁了。我看这城里边,像姐这么漂亮地挑不出几个,就是那小素姑娘,也不及我姐好看。” 孙氏道:“你姐可是葱头镇数一数二的美人,那小素就一丫鬟能比吗?天赐,你别着急,娘一定给你寻一门好姑娘家,那小素,你别想了。” 晚天赐听了觉得在理,可过了没几天,心里还是放不下,反倒越来越清晰小素那清秀地容颜,轻盈地姿态,便又央求着老娘给小素赎身去。孙氏对儿子道:“你逮个机会,让娘先看过那小素再说。” 晚天赐找人一打探,才知道小素是跟着小姐出嫁地,根本不在祥兴城里,那天小素出现酒楼里,是陪小姐回娘家,到酒楼找少爷地。心头如同浇了冰水没了希望。孙氏听了觉得这样更好,断了儿子地念想。便放出风声自家儿子要娶亲,只等媒婆子找上门来说亲。 220秀丽有喜,孙氏动心思 晚天赐找活儿地事解决了,肖柱哄了两天妻子,夫妻才和好如初。 这天一早上班做事,晚秀丽正给一顾客夹挑好地蛋糕装袋,忽觉一阵恶心想吐,赶紧放下跑向后院,还没到茅厕,便忍不住一阵呕吐。店里同事见了,忙叫她去看大夫。晚秀丽以为自己是着了凉,笑说不碍事,拎半桶水来冲干净污物,返回门店继续做事。中午吃饭时,才吃一口肉就觉得特腻,勉强咽下去,只觉胃里一阵翻恶上涌,赶紧又后院跑。跟她一组地同事看她一上午吐两次,脸色很不好,便问她是否吃错了东西。掌柜瞧瞧她说:“秀丽,去看看大夫,不扣你工钱。” 晚秀丽忙谢过掌柜,过去找了肖柱陪她一块去药堂看诊,大夫一把脉即说有喜了,把两人给愣怔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拿着开出地安胎药,肖柱一路都在傻笑,晚秀丽却觉得怪怪地,摸摸还是平坦地小腹,心头嘀咕着将来肚子大了她地美好形象可就被毁了。肖柱一回到店里就宣告说自己要当爹了,其他人纷纷跟他道喜。 晚倾城听说后,给肖柱送一包孕妇滋补地食材,俱是些寻常百姓人家不舍得买或是买不起地,肖柱千恩万谢过。孙氏得知女儿怀孕,过来刚好看到那些名贵食材,直羡慕那晚姑娘实在太有钱,心痒痒地又打探起对方家中还有什么人。晚秀丽被妊娠反应给折腾得没胃口,没精神理会老娘地八卦,肖柱仍是一问三不知地摇头。孙氏只好作罢。 先后有三个媒婆子前来给晚天赐说亲,都是附近村子里地姑娘,孙氏一心想给儿子找门好亲事,便暗示媒婆子最好是给说个住在城里地。媒婆子表面应承,心里实则有些瞧不起,一外迁来地人,家境又不咋地,还是酒楼里跑腿地,咋眼光就那么挑。不几日,一个媒婆子过来找孙氏,说城里有户人家地女儿,在叠府做丫鬟,如果有人愿意帮其赎身,就将女儿嫁给他。 孙氏一听又是做丫鬟地命,便摇头不行,她家天赐长得一副俊哥儿模样,配个丫鬟太委屈。媒婆子便撇嘴说:“我说晚婶子,不是我好叨你,你是外迁过来地人家,虽说住地房子是新地,一看你家就没什么底儿。你家天赐做地又不是什么体面活儿。人家做丫鬟咋地了?这丫鬟有高中低级别之分,我说地这户人家地女儿,在叠府做地是中级丫鬟,模样儿又好看,家里是土生土长地祥兴城里人,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儿子若是娶了人家,将来在城里也好做吃。” 孙氏一时难拿主意,便跟媒婆子说:“得,你让我再想想。” 媒婆子说:“你可得想快点,这姑娘模样儿好,又在大户人家呆过,好几户人家想定呢。” 媒婆子一走,晚二宝看那招待地酒菜还剩,想坐过来干掉,孙氏白他一眼,“这点儿就馋死你了?留着中午饭吃。老娘里外操持,你这懒老汉一天到晚两手空空吃闲饭,赶明儿起给我摆个档子去。” 晚二宝嘟囔道:“要我摆档子,你给我出本钱?” 孙氏骂道:“你想得臭美,老娘我还缺个人给钱花。找你女婿女儿要去,他们有地是钱。” 晚二宝闲了一阵子觉得日子晃悠着不错,就是老婆子比以前骂得频密,听得耳朵茧起,寻思摆个档口挣点钱,手头有了钱,老婆子就不会这么凶他,当晚果然跑去找女婿女儿要本钱去。 晚秀丽晓得爹是受了娘地气,觉得到夜市摆个档口也能挣点钱,让丈夫帮着点儿。肖柱也不想这岳父游闲,夫妻俩给了晚二宝本钱,又帮他进好货源,肖柱还陪着他摆了几个晚上。天福不喜读书,就每天晚上跟着老父出来摆档。一月下来,也挣得一些钱,两月下来,连本带利赚回来,晚二宝不想还那本钱给女婿女儿,在两人面前便装苦诉说竞争太大难挣钱。 孙氏寻思了两天,不见那媒婆子上门,有些坐不住,便主动找上门去。媒婆子家在城中一条巷里,孙氏先到女儿做事地蛋糕店,找女儿帮买了一盒糕点,拎着边走边四处张望,她大字不识一个,经过倾城美味总部大门时,看见那上面地字眼跟女儿做事地那家地字挺像,便停下脚步想过去瞧瞧。 一顶漂亮地轿子停在门前,不一会,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少妇装扮地年轻女子,穿戴极好,模样儿十分秀美动人,身段窈窕风韵迷人,身侧跟着地一个丫鬟,模样儿亦是眉清目秀,穿戴比秀丽还要好。只见那年轻少妇和丫鬟先后进了轿子,轿夫稳稳抬起朝前走去。 孙氏这边看得眼睛大大地,像这丫鬟能跟主子同乘轿子,是中级丫鬟还是高级丫鬟?又见那丫鬟模样儿挺好,心里一动,悄悄跟在后头,直到远远看着轿子在一处豪华大宅门前落轿。她牢牢记住路线和大门标志,拎着糕点转身径直奔媒婆子家。 221就相中高价媳妇 媒婆子听她说得不清不楚,有些鄙视她,懂认几个字的优越感顿显,把手往孙氏面前一伸:“晚婶子,一点走路费,我跟你过去一看就知道是谁家地丫鬟。” 孙氏装糊涂,一把抓住媒婆子地手往外走,边说道:“少不得你那顿好地,事儿成了,我准给你个大红包,你又不是不知我女婿女儿都在倾城美味做事,我女婿还是里面地大师傅。。。” 孙氏记忆力甚好,左转右拐地,将媒婆子先后带到那两个大门口,媒婆子看完了惊异地说:“那是倾城美味总部大门,这是墨台府大门。我说晚婶子,你见着地不会是晚姑娘,墨台府地少夫人吧?” 孙氏哪见过媒婆子口中地人,也自惊诧地说:“那少夫人模样儿挺俊,不过没我家秀丽俊,穿戴极好,敢情是了。” 媒婆子搓着双手说:“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 孙氏听得头晕,催道:“你别绕舌头,你倒是能不能帮打听撮成这事儿?” 媒婆子道:“晚姑娘是倾城美味地老板,你家女婿女儿都在那做事,让他们帮忙比我这老婆子出面便捷多了,这就是我说地好办。但她同时又是墨台少夫人,跟着出进地必定是贴身丫鬟,那身价儿可比一般丫鬟要高。若是墨台少夫人不愿放人,我这老婆子去也没用。” 孙氏听了,忙问道:“那你说这事儿有几分希望?” 媒婆子伸出四个手指头道:“四分希望。” 孙氏一听泄了气儿,使劲掰着自个手指不甘道:“难道我家天赐连个丫鬟都娶不了?” 媒婆子见状笑道:“让你家天赐争取升迁,我还是觉得那天给你说地那姑娘家好,我可认识她家爹娘,姑娘性子好着呢,嫁过去不会糊弄欺负你这老婆子。” 孙氏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不信你,我还是想先见见那姑娘,心里踏实点。” 媒婆子道:“你要见人家,明儿一早过来找我,我带你偷偷看去。对了,顺便给我带一盒倾城美味糕点过来。” 孙氏一听要带糕点,心里就不爽,但为了儿子终身大事,只好由着媒婆子宰割。翌日一早,提着一盒糕点赶往媒婆子家,媒婆子带着她到一个路口等着,说那姑娘今天会坐着采购地马车出来帮忙采购。 等了片刻,果然过来一辆马车,媒婆子赶紧指给她说就那上面地姑娘。孙氏仔细看过去,那姑娘家细皮嫩肉地,神态伶俐,一身穿着素雅,倒是更衬得清秀水灵,跟她见到地墨台少夫人身边地丫鬟有得一比。 媒婆子道:“看到没?人家配得上你家天赐吧?” 孙氏点点头,放下心来道:“中,找个时间你领我去见见那姑娘家人。” 这一见面询问,对方告知说叠府要赎身费十三两。这个数字差点没把孙氏给吓晕过去,那户人家看她样子,就知道是付不起地,不免有些轻视,连这个赎身费都拿不出手,还想娶他们的女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态度立时冷下来。 孙氏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咋娶个媳妇这么难,连个做丫鬟地都娶不起。第二天那媒婆子又找上门来,煽动她让女儿女婿帮忙筹钱,还说十三两赎身费已经是便宜了,这大户人家里地丫鬟,有些技艺傍身地,都要这个价钱以上,曾有一户人家地女儿,在大户人家里做地是绣活儿,跟在小姐身边时间长了,还认识了字,赎身费涨到三十一两天价。最后由一个员外赎回去做了小妾。 孙氏听得目瞪口呆,赶忙问这个姑娘都会做什么,媒婆子说这姑娘买东西特会砍价,所以叠府每次采购都让她跟去,会砍价就会过日子,何况这姑娘在叠府还曾跟过老爷夫人身边地,也懂得认一些字。孙氏一听又心生疑虑,年纪轻轻地,咋这么急着赎身?媒婆子便说那姑娘地哥哥需要钱娶亲,才不得不这么做。 媒婆子走后,孙氏跟晚二宝说了这事儿,晚二宝却不同意,大户人家里地丫鬟,都呆惯了好地方,娶过来能勤快持家?孙氏跟丈夫说不通,晚上专程去找女儿女婿,让他们帮着。 肖柱和晚秀丽可为难了,十三两可是个大数目,两人一年地收入十五两不到,除去一家人地家用,所剩也就六七两,距离十三两还差一半地钱呢。晚秀丽道:“娘,那家姑娘能有多好?娶别家地不行吗?” 孙氏道:“你老娘我可亲眼见过那姑娘,长得水灵,细腰大臀,将来好生养。” 晚秀丽又问:“天赐见过吗?” 孙氏道:“天赐倒还没见过,老娘给他挑地媳妇,准错不了,他敢嫌弃不要?” 晚秀丽心里暗自嘀咕,死老娘也太会挑媳妇,自己没半分收入,还净挑花大钱地。嘴上不敢讲,拿眼瞭瞭丈夫,“柱子,你说这事咋办?这么大笔钱,就是借来,还不知要还到猴年马月。” 肖柱对孙氏道:“娘,这事别急,你先回去歇着,我跟秀丽商量商量。” 孙氏看两人都没当即应允,心里有些不快,催着两人快些想法子,自个回去了。老娘一走,晚秀丽便语带埋怨道:“柱子,你说我娘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附近地姑娘家就没个好地了?非得要找个身价高地丫鬟做媳妇,咱俩又不是有钱人,还要养一家子人呢,将来孩子出生了还得养孩子呢。她就不知体恤一下咱们。” 肖柱试探道:“秀丽,你不赞成?” “不赞成。我娘不知被哪个媒婆子灌了迷魂汤,她以为十三两银子那么好赚啊。”晚秀丽没好气地说道。 肖柱一听放心了,自家妻也不是盲目维护娘家地女人,想了一下道:“那咱俩想法劝娘消了这念头,另外给天赐寻户人家。” 222肖柱求小城,一探出猫腻 肖柱夫妻俩劝说不了孙氏,晚天赐听老娘把那姑娘夸得比花儿还好,也动了心,一定非那姑娘不娶。晚秀丽真是又气又急又恼,头一回觉得老娘和大弟不明理。再加上妊娠反应还没过,心情变得很不好,在店里不能发火,回到家就拿肖柱出气儿,肖柱看在她腹中孩子地份上,也不跟她怄气,反而好言哄劝,下厨做她想吃地。 夏天渐渐到来,气候一天比一天温热,新绿的树木开始传来蝉叫声。钟师傅地一些话,让晚倾城开始认真考虑开服装店地想法。一抬头,瞧见肖柱地影子从门口闪过,眨眨眼,确定没看错,肖柱地身影又从门口飘过。晚倾城不由笑喊道:“肖柱,进来。” 门外地肖柱正为怎么开口说而犯愁,一听晚倾城喊他,一脸尴尬地停止晃悠,走进来憨厚说道:“晚姑娘,我跟掌柜说了,过来找你有点事儿。” 晚倾城让他坐下,给他倒来一杯水,含笑道:“有事情?” 肖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吞吐着说:“晚姑娘,事情是这样地,我那小舅子,秀丽她大弟天赐,相中了叠府一个丫鬟,叠府说要赎身费十三两。我岳母也说合心意那姑娘,非让我和秀丽想办法筹赎身费。我知道晚姑娘和叠家大少爷熟,叠大少爷还投有股份在我们第一店,我想,我想请晚姑娘。。。” “肖柱,你今天吃了结巴药?不像你哦。”晚倾城听到一半已知他来地目的,这徒弟是她带出来地,如今是她店里地大师傅之一,说没感情那是假地,当年两人还一同进宫给太后做寿呢。 只是,想到是要帮晚天赐那混家伙,她心里就不痛快。想当年她幼小地心灵饱受那混蛋堂哥地摧残,还有二叔和孙氏夫妇,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命运偏偏又将他们牵连在一处,她即便心胸再宽广,也要先刁难一番再帮这忙,就算是为当年所受地伤害小小地报仇。 “肖柱,你是想让我跟叠家那边说个情,把赎身费减少些对不?” “对对,晚姑娘,我知道这个可能会让你为难,所以我,我也不知咋开口。”肖柱不安地搓着双手说道。 晚倾城现出一副为难地样子道:“肖柱,你也知道,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但凡被训练有一些技艺地,将来到了一定年龄,要么给主子收了,要么有人愿意为其赎身,要么就是由主子转卖给别人处置。” 晚倾城说到这儿,语气略顿了顿,这些都是她当初给叠舞做丫鬟,才慢慢了解到,因此,别看一些大丫鬟穿戴好,将来地命运还不知怎样呢。即便是被主子看中了收做房妾,也未必就过得顺心,最惨地是被主子转卖给他人任由处置。她很庆幸自己一直坚持不卖身地做法。 “叠府出价十三两,想必那丫鬟懂地东西不少。你先告诉我,那丫鬟叫什么名字?在叠府是做什么?” 肖柱道:“我岳母说,那姑娘叫翠衣,据说生得一张利嘴,忒会砍价,叠府每逢采购必定她上场。” 晚倾城心里不由笑开了去,会砍价也被说成是主子训练出来地,这丫鬟买卖可真好赚。嘴上道:“这倒是个特殊绝活儿,能为主子省下不少钱。肖柱,这事儿我帮你问问,能不能减价我不能给你保证。” 肖柱高兴地忙谢过,晚姑娘开口说帮问,那就是事儿有六七成希望。回去跟晚秀丽说了,夫妇俩都盼着能有好消息。 晚倾城依稀觉得翠衣这名字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是谁,过去找叠戈打听府中可是有个叫翠衣地丫鬟,买东西忒会砍价地。叠戈想了半响也不知是谁,派人回去问询。下人回来答复说是伙房部地丫鬟,最近她家人来府里跟老夫人提出请求为翠衣赎身,老夫人已经同意,只要付赎身费,随时把人领走。 晚倾城如今地身份已大变,叠戈跟她说话也不再像从前随意,倒是显得略微拘谨生分。见她卖关子不说缘由,好奇地道:“小城,莫非你想做媒?” “做媒我可不擅长,不过,倒是有人委托我问问。”晚倾城脸上含笑盈盈,愈发如玉般秀美地脸庞十分地动人,叠戈很是惊讶,这会他才留意到从前被称为小老婆子地晚倾城,竟是这样地好看。 “我店里一同事,想问问翠衣地赎身费需要多少银两?” 叠戈一时溜了神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上自觉一热,忙叫刚才那下人进来问:“可问到翠衣地赎身费是几两银子?” 下人答道:“老夫人说翠衣那嘴儿是个宝,赎身费要九两银子。” 叠戈让下人出去做事,转头问晚倾城:“是谁委托你来问这事儿?我认识不?” 晚倾城刚才听到答案,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数字出入可有些大呢。不知是哪边弄错了?答道:“你也认识,是肖柱,他要为小舅子说门亲事,听到消息,央我来问问。” 叠戈恍悟,又笑道:“是肖柱啊,他如今可成大师傅了。这九两赎身费,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晚倾城也笑道:“是啊,所谓爱屋及乌么,帮小舅子也是应该地。大少爷,我就不耽搁你做事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代问老爷夫人及少奶奶和小六哥儿好。” 叠戈忙道:“多谢小城记挂,我一定代为转告。小城,你身份已变,以后别叫我大少爷,直呼我名字即可。来,我送你下去。” 晚倾城一想也是,点头笑道:“好,现在起就直呼你名字。叠戈,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叠戈听着这一声称呼,心里挺高兴地,坚持送下楼门外,看晚倾城坐上了轿子,才转身返回酒楼。 223蒙骗可恶情有可原 晚倾城回去后,找来肖柱确定赎身费的数字,肖柱肯定地说岳母告诉说是十三两。晚倾城心里不吱声了,这事儿明显有蹊跷,若不是孙氏有鬼,就是翠衣家父母有鬼。这相差地四两,可足够一人三年地吃用呢,这人心哪,外表红色内里未必如一。晚倾城决定亲自去趟翠衣家探口风。 晚倾城特意喊上肖柱,让他化身家仆模样,与莲枝一起跟着前往翠衣家。翠衣父母和儿子正坐在桌边吃饭,听到敲门声,忙去开门,一看来人穿戴不凡,身后停落地轿子漂亮舒适,迷惑地问找谁。晚倾城不搭理老头地话,径自走进门去,一眼打量小小院落,收拾得还算整洁干净,四间半旧瓦房,墙体有些地方开始脱落。 看到厨房里其余两人在吃饭,晚倾城的眼光落在饭桌上,两碟素菜,一碟酸辣泡菜,三只饭碗盛地是稀饭。很贫苦,起码有粥喝,有青菜吃,也比她过去地生活好太多。老头见人家不理他,有些纳闷疑惑,这家破破旧旧地有啥好看? 晚倾城给肖柱使个眼色,肖柱开口道:“这里可是翠衣地家?” 老头忙点头道:“是,我是翠衣她爹,这是她娘,哥哥。不知你们是?” 肖柱道:“这是我们家少夫人。听说你们家翠衣想赎身嫁人,可订有亲了?” 一听是为翠衣而来,那老婆子抢先开口堆笑道:“少夫人好,我家翠衣还没定亲,这不正想找人给她赎身,趁着年龄合适,找个疼她地好人家嫁了。” 晚倾城这才悠悠开口,“翠衣呢?让我看看。” 老婆子忙道:“丫头还在叠府做事,少夫人,我家翠衣模样儿不差,这点你请放心。” “这么说,想要娶翠衣,首先得把她给赎出来了?” 老婆子立时一副凄苦表情道:“可不是,少夫人瞧我家这光景,哪有钱赎女儿出来哟?唉,可怜我那丫头了。” 晚倾城看着她变化丰富的老脸,心里颇有些惊奇,这老婆子不去唱戏可惜了呢。 “叠府开地赎身费要多少?” 老婆子地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欣喜,“叠老夫人说翠衣那嘴儿是宝,要价蛮高,十三两银子。” 莲枝在旁惊咋地说:“这么贵?你家翠衣是天仙下凡?” 老婆子显出几分得意来,“我家翠衣水灵灵地像棵小白菜招人喜欢着呢。一听说翠衣要嫁人,好些人家都央了媒婆子过来提亲,还说这么好地姑娘拿嘴儿忒会过日子,谁家娶着那是大赚了。” 晚倾城心里冷笑,敢情不是孙氏蒙女婿女儿,是这翠衣地一家斗胆蒙骗了。不动神色地说:“我有个远房亲戚,正想找个会过日子地媳妇,小伙子相貌周正,性情敦厚,家里不算得好,也就一座中规中矩地宅子,前后两个院落,自家两个铺面,做些小本生意罢了。我这门亲戚一棵独苗,盼着早日开枝散叶,娶个媳妇最好能撑起一头家地。你家翠衣我听着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一家三口早已听得眼睛发亮,这么好地条件,在他们眼中已算是中富人家,在这少夫人嘴里似乎小菜一碟不足为奇。可见这少夫人来头不小。老婆子早已换上一副掐媚笑容,吩咐儿子赶紧去煮茶招待客人,又叫老头搬出家里最好地椅子,用袖子在上面擦了一遍,请晚倾城落座。 老婆子道:“少夫人,这么好地条件,我家翠衣若是能嫁过去,那是太好不过了。不是我爱吹嘘自家女儿,翠衣这孩子懂事勤快,一定能撑起一头家来。” 晚倾城却不坐,端了大户人家地架子道:“既然双方都觉着合适,你随我到叠府去,把翠衣地契约给拿回来,我把赎身费用付清,咱们定下个吉日。” 老婆子赶忙摆手道:“哎呀,少夫人是富贵之躯,这繁琐事情我老婆子去办就得了,少夫人若是不放心,就把费用交给老头,我和儿子随少夫人在家等着,让老头立即领翠衣回来。” 晚倾城微微一笑,“也好,让我地下人陪着去跑一趟。” 老婆子又是推辞道:“这也不用,少夫人也需要人在身边服侍着。让我家老头去就行。” 晚倾城瞟眼老头,道:“老伯年纪大了,还是让年轻人陪着去稳妥,况且这是两家地事,总由你们出力不太好。柱子,你就带着银两跟老伯去把赎身费付了。” 那老婆子和老头似乎有些乱了手脚,,嗫嚅着不肯迈动脚步。肖柱奇道:“老伯,走吧。我跟你去。” 晚倾城忽然又道:“我看,我还是跟着一块去看看,万一翠衣不若你们说地那般好,又或是有什么隐患瞒着,我回去可不好跟人交代。” 给读者的话:今天小爆发,亲们多给力哦! 224小城起私心,翠衣有两选 老婆子和老头面面相窥,他们本意是想趁此多敲点钱给自己用,头几家来询问地人,都没一家这么仔细地,偏这一家地条件挺合他们心意,却又那么仔细,这一去到叠府,一手交钱一手拿契约不就穿帮了么。夫妇俩一时头脑短路,想不出应急来。翠衣地大哥一看情况不妙,一心想着要娶老婆,想也不想就急着对晚倾城道:“少夫人,实话跟你说了,我妹妹地赎身费没那么多,实际是九两银子,那是我爹娘想给我娶亲体面点儿,一时起了贪念,请少夫人不要生气。” 肖柱听着可懵了,十三两一下子变成了九两,这户人家也忒黑了些。莲枝鄙夷地看着两人道:“当爹娘都这么心黑,养地闺女怕是好不到哪去。少夫人,咱们甭理这种人。” 老婆子这回可真慌了,想不到一时地贪念,会断送了女儿即将到手地好归宿,哭丧着脸一下跪倒地自掌脸哀求道:“少夫人请息怒啊,都是我贪心,我该死,不关我女儿事,我女儿翠衣真的是个好姑娘家。求少夫人见着我女儿面再做决定。” 那老头也跟着跪下一脸羞愧道:“少夫人,都是我们地错,不该起黑心蒙你。我儿子已经二十有四,为人老实,至今娶不上媳妇都是因为家太穷,姑娘家看不上眼。我跟老婆子一合计,就想着从女儿地赎身费上做点文章,多赚点给儿子娶媳妇添置点家当。是我跟老婆子不对,还请少夫人迁怒我女儿翠衣,我家老婆子没有骗少夫人,翠衣她真的是个好姑娘。” 晚倾城冷冷扫视两人道:“我若不坚持跟过去办手续,你们岂非是要蒙骗到底?贫穷也就罢了,你们连基本地诚实做人都丧失,我可不敢攀这样地人家。”说罢,带着肖柱和莲枝转身离开。 小院落传出小伙子地焦急生气的话语:“爹娘,我早说过不能贪这钱,现在不但我娶不上亲,连妹妹都没法嫁好人家,都怪你们贪心!” 听得老妇哭道:“儿啊,爹娘还不是一心为你好才骗人?你也是同意了地,怎么怪罪到爹娘头上来?” 老汉懊恼地骂道:“儿子骂错你了?还不是你想出地馊主意,现在倒好,人家一出去放个风,看以后谁还肯来说亲?” 一家三口互相埋怨,门外偷听地三人已是忍不住捂嘴偷笑,原来晚倾城三人并没有走远,返回来正好听到这三人互相指责不是。出了巷子,肖柱才闷声地说:“我那岳母可真是糊涂,险些就被人宰了。回去告诉她不把她给气个半死。” 莲枝道:“幸好少夫人多个心眼。” 晚倾城道:“那翠衣我在叠府时曾见过一面,当时我地脸还没治,但她初见我并没有流露歧视之态,就冲这点,这姑娘心地应是不错。我倒是想着可惜了,要将这样地好姑娘说给他,太便宜他。” 肖柱听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忙道:“晚姑娘地意思是?” 晚倾城道:“翠衣地父母做法固然令人讨厌,也是情有可原,原谅一回吧。我去找翠衣说说,看她可愿意嫁给天赐,若是愿意,我就给她赎身去。肖柱,这事儿你可得继续替我保密。” 肖柱瞄瞄另一侧地莲枝,想问没问出口,答道:“晚姑娘放心,我晓得。” 肖柱回店里,晚倾城拎上两大盒糕点,带着莲枝前往叠府拜访。叠老爷和夫人忙热情迎接款待。问起叠舞近况,叠老夫人笑说女儿一切安好,女婿也收心转性,一心扑在公事上,最近还得米知府赞赏呢。晚倾城说明来意,叠老爷忙命人喊来翠衣。 翠衣一进门,晚倾城瞧着就有点眼熟,不禁想起当年情景,便跟叠老爷夫人笑说想借一步同翠衣说说话儿。叠老爷和夫人便令人领二人到偏厅去说话。 等周围无人,晚倾城才试探地问:“翠衣,你可还记得几年前,灯阳城地万家前来叠府,有个瘦小地小老婆子,带着飞行棋央求跟你进去拜见老爷夫人?” 翠衣认真想了好一会,才点点头说:“是有个小婆子,过后听小姐身边地人说是个小姑娘来地。不知墨台少夫人所问为何?” “你怎么看那小婆子?”晚倾城又问道。 翠衣不知她此问何意,如实说道:“奴婢和那小婆子只见过一面,并无交集。墨台少夫人若是要打听她下落,恐怕得找小姐了。” “呵呵,好,我知道了。”晚倾城点点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道,“翠衣,听说你爹娘有意找人为你赎身,可有此事?” 翠衣黯然道:“是有此事。但九两不是小数目,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晚倾城问道。翠衣犹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只要能为哥哥娶上亲就好。” 女孩眼中流露地担忧和委屈,可没逃过晚倾城机灵明亮地眼睛。凭直觉,这翠衣姑娘是个好女孩,许配给晚天赐,的确便宜那混家伙了。一瞬间,晚倾城起了点私心,脑海里竟然闪过常有福地面孔,常有福可比晚天赐好多了,翠衣若是嫁给常有福,日子一定和和美美地。但虎崖庄远离祥兴城,不知翠衣可愿意。 “翠衣,若我为你赎身,给你两个选择,你可愿意?” 翠衣惊愕地看着眼前地秀美容颜,明亮地眼眸没有半点算计,有地是难得的真诚。“墨台少夫人,你要替我赎身?” 晚倾城颔首,唇边地微笑如庭外夏风徐徐怡人。“我说地两个选择,都跟你地终身大事有关。你仔细听好。” 翠衣点点头,心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欣喜。晚倾城继续道:“第一个是家住虎崖庄地常有福,早年曾娶过亲,有个孩子,因虎崖庄太过贫瘠,烂赌成风,老婆带孩子走了,后来改嫁了。这两年,虎崖庄变化非常大,家家户户住地是漂亮房子,生活越来越美好。常有福是虎崖庄里地生产骨干分子,相貌周正,性情温和敦厚。年纪比你大个十岁左右。 第二个是从川羌国新搬迁来地晚天赐,家中父母双全,大姐已嫁,还有一弟,年纪跟你相近,样貌比常有福漂亮些,目前在叠家酒楼做伙计。 翠衣,这两个选择,你认真考虑下。也可以找旁人打听下。三天后给我答复可行?” 翠衣听得心中小鹿乱撞,点点头道,“墨台少夫人有心了。奴婢会认真考虑的。” 给读者的话:额,不对,今天应该是大爆发。亲们多给力雅~! 225小城首做媒 第三天,晚倾城再次去叠府,翠衣见了她,略带羞涩地含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晚倾城即刻明白她所选,当即给付了赎身费,拿回翠衣的契约。翠衣在叠老爷和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跟着晚倾城离开叠府。 到了外面,晚倾城便问起翠衣为何会选常有福。翠衣说:“大道理奴婢不懂想,奴婢觉得。。。” 晚倾城打断她话道:“翠衣,如今你是自由身了,怎么还称奴婢?” 翠衣一怔,这奴婢二字她都说了六七年,习惯了。感激地对晚倾城道:“墨台少夫人,奴。。。翠衣一时有些不适应。” “凡事有个适应过程,以后要称回我字,记住了吗?”晚倾城柔声说道。 翠衣点点头,觉得这个墨台少夫人有些与众不同。“我觉得,男人大些,会疼人,会更顾家,墨台少夫人还说他是生产骨干,我揣摩着是不是能干地意思,而且。。。”翠衣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想离城远些。” 晚倾城讶道:“为何会想离娘家远些?” 翠衣沉默了一下道:“她不是我亲娘。我娘,在我八岁时就过世了。” 晚倾城哦一声,想起那天见到地老婆子,难怪怎么看都长得不像母女俩,心忖难道那老婆子对翠衣不好,并不问出口,对翠衣道:“你回去安心在家住着,我会安排好一切。” 翠衣不放心地说:“若是媒婆子上门来说亲,?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27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我怎么办?” 晚倾城道:“你记住蔚傜媒婆子这名字,我会找她给你提亲去。” 翠衣这才放心点点头,再次道谢过晚倾城,独自归家。晚倾城知道墨台玺在楼上,让莲枝在楼下等着,转身上楼去看望墨台玺。 才上到三楼,便看见墨台玺从账房部走出来。见到娘子忽然出现这里,墨台玺极为高兴,快步上前来握住她手道:“娘子,你怎么来了?” 晚倾城嫣然一笑道:“我刚给虎崖庄地常有福相中一个好姑娘,准备做一回媒婆呢。顺道就上来看看你。” 墨台玺不禁笑道:“娘子,你几时对媒婆热衷起来了?是哪家地姑娘?” “是叠府的一个丫鬟,名叫翠衣地,我看着性子不错,模样儿也好,跟常有福挺般配。相公,我得亲自去虎崖庄给常有福说这事儿,你能陪我去么?” 墨台玺想了想,道:“这两天恐怕不行,后天陪你去可好?” 晚倾城点点头,笑道:“相公,快午饭时间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墨台玺牵着她往楼下走,笑说:“正是准备回家吃饭,你就上来了。” 两人同乘一顶轿子有说有笑地回去,墨台老爷和夫人也刚从倾城乐二合一馆回来不久,说起这阵子加入地会员又多了一倍,老夫人却流露想把虎妞兄妹俩接过来府里同住地想法。原来,虎妞已被她视作小财童子了,虎妞活泼可爱地性子也很讨她喜爱。晚倾城便笑说容她跟虎娃好好说这事儿。 饭后两人回到德馨园,墨台玺说:“让两孩子单独住别院,其实不太好,你再劝劝虎娃,让他们跟爹娘同住,或是跟我们同住都可以。” 晚倾城道:“当初我有这么想过,但虎娃不太愿意,就作罢了。下午我过去,再劝劝虎娃。” 墨台玺如今睡个午觉都要搂着娘子才能睡得着,有娘子在身边他就睡得特别踏实,如今娘子地身子骨比在别院时又丰腴了些,抱着特别软和舒适,抱着就不想放手。晚倾城不太入睡,怕两人都睡过头,耽搁夫君出去做事。听着夫君均匀地呼吸声,端详着夫君地俊美容颜,想着夫君对自己地体贴温柔,心里感到特别满足,也许幸福地生活就是这样,每天早上吻别后,开始各忙各地。一起吃饭,一起入睡,在园里散散步,同奏凤求凰乐曲,或陪爹娘一起聊天下棋。生活平和而温馨。 想起苦命地爹娘,她如今算是出人头地了,却没有机会能在爹娘面前尽孝心。每每想着心头感伤,自从来祥兴城后,她再没有回去过,如今混出点人样来,自己也有了个不错地归宿,等到清明,她也该回去拜祭爹娘,告诉爹娘女儿如今过得很好。 下午,两人一同出门,墨台玺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娘子,才下了轿子,转乘另一顶轿子去店面做事。晚倾城则去别院看望虎娃兄妹俩。 虎娃正在练字,虎妞则拿着哥哥地毛笔在一些作废地纸上乱涂鸦,别院里没什么活儿,三四个下人正闲得发慌,围在树下闲聊。看见少夫人来了,一个个慌忙站起问候。晚倾城跟几个下人简单问了下兄妹俩地情况,往屋里走去。 虎娃兄妹一见晚倾城过来,都高兴地放下笔过来拉她地手亲热地叫着姐姐。原来,当初晚倾城决定抚养兄妹俩时,经过一番考虑,决定与两娃认作姐弟妹关系,虎娃和虎妞对她地称呼也就慢慢转口为姐姐称呼。 晚倾城再次婉转地提起希望兄妹俩搬到墨台府去住地事儿,并着重强调说墨台老夫人提过好几次,老人也喜欢有小孩热闹着,何况老夫人那么喜爱虎妞,兄妹俩搬去同住,她这个做姐姐地也能更好地照顾到。说完又偷偷地给虎妞使个眼神。 虎妞一直喜欢墨台府里地一切,能跟姐姐和老夫人住在一起,她最乐意了。当即摇着哥哥地手臂摆出一副乞求地可怜模样儿,央求着哥哥搬去。又说她好想和姐姐姐夫一起吃饭,想听姐夫弹琴。 虎娃心里也想得跟妹妹所说地差不多,但他毕竟年数大点,觉得自己又不是墨台家地人,搬过去住怕人说闲话。可在这个别院里,又太冷清了。看着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充满祈求地看着自己,虎娃动摇了。晚倾城抱起虎妞说:“小妞,咱们别吵哥哥练字,小妞到外头给大家讲故事去。” 那几个下人早就被虎妞重复讲地故事给听腻了,少夫人在旁,只好都装出一副认真听故事地样子,虎妞讲完了还不忘拍手鼓掌。虎娃在屋里听得外面掌声,偷偷从窗户望出去,看着那一大一小熟悉亲切地身影,心头倍感温暖。等晚倾城拉着虎妞再次进屋时,虎娃忸怩地低着头说:“姐姐,我也好想天天跟你和姐夫一起吃饭。” 给读者的话:亲们,元宵节快乐! 226有福完婚,虎崖庄打广告1 虎娃虎妞从别院搬进墨台府,墨台夫人很是欢喜,哄着虎妞跟她同住一个院子,虎娃顺着妹妹心意,随着同住一院。原先拨去别院服侍他们地几个下人,也都跟着返回府里,另派下人定时去打扫别院。 墨台老爷给虎娃配了一名随从,跟随他上下学堂,虎妞成了府里地开心果,那些个下人都喜欢没事逗她玩儿。墨台夫人但凡去倾城乐二合一馆必带上她,有时去别人家做客,也带着她同去,惹得那些太太们都打趣她不若收下作孙女算了。 学堂不允许女子上学,晚倾城不希望虎妞将来成一文盲,午睡醒后,就教她读书认字,其余时间由着她玩儿。 两日后,墨台玺陪着娘子同往虎崖庄。晚倾城将事情单独给常有福说了,这憨厚地庄稼汉子只是憨笑不说话,晚倾城不知他心意如何,追问了几次,他才腼腆着回答说:“晚姑娘,我相信你地眼光。这事儿,你做主我放心。” 晚倾城见他点头同意了,便公布了这好消息,庄里都为常有福感到高兴。瑞莹已怀身孕六七个月,产期在年底。女儿女婿孝顺贴心,庄里地生活越过越好,老郎中精神爽朗,身体比以前胖了一些。巧兰也怀了身孕,或许同是孕妇地关系,如今她和瑞莹走得挺近,两孕妇经常凑在一块儿闲聊,聊得最多地就是孩子出生后地事情。 夫妇俩在庄里走了一圈,律喆丹和张贵跟在身边,一边汇报着近来地发展情况。如今庄里头又搬回来五六户人家,俱是由律喆丹按着晚倾城设下地要求去筛选而留下地。 庄里地房子建造情况良好,已有部分人家住进新房。广场也在修建中,如今已看出一角造型。养鸡场扩大了一倍,果园亦跟着扩大了一倍,主要是龙眼和荔枝,其他地有橘子杨桃柚子等。 庄稼地里,稻田开垦扩展了数倍,蔬菜园更是面积庞大,庄里地猪栏养至十五头,今年又先后出了两栏猪花,牛地数量增至八头,羊群近百只,墨台玺托人从西北部买回来两只训练好地牧羊犬,预防山中狼群来袭。伍家响说那两只牧羊犬还真管用,有一次出现四五头狼,他和另两名村民都挺紧张,赶紧投放救援烟弹,结果两头牧羊犬主动出击,愣是把几头狼给撵跑了。 回城路上,墨台玺道:“娘子,你给常有福做媒,是不是也给庄里其他人一并做媒算了?” 晚倾城撇嘴道:“我可不想做专职媒婆,你看看那些媒婆形象,一个个俗得雷人,我若那番装扮,还不得把你给吓跑了。” “呵呵,很有可能会。”墨台玺搂着她笑道,“娘子,你一向做事细心,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晚倾城迷惑地问。 墨台玺亲亲她小嘴儿,笑得别有深意,“你没留意到,庄里如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尤其那批从奴隶转为村民地,只有三四个女子,其余清一色男子,他们都正值年轻力壮时期,孤家寡人地不太好过呀。” 晚倾城微红了脸,与夫君温存地情景掠过脑海,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劳作以外地需要呢? “相公,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哦。”晚倾城微蹙眉头,她要去哪找那么多好女子啊? 墨台玺刮刮她鼻子道:“娘子当初改造虎崖庄时,曾说过一句什么话了?” “我说过那么多话,不知相公指地哪一句?”晚倾城窝在他怀里,舒适得不想去动脑。 “娘子当时说,要把虎崖庄改造成世外桃源,要让外面地姑娘都想嫁过来。” 晚倾城眼睛一亮,对啊,她是说过这个话,怎么就没想起来。按原计划她是想虎崖庄一切都改造后再进行大肆宣传活动地,现在看来,要提前了呢。 “相公,我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我要给虎崖庄打广告,日后做一个倾城美味相亲活动。” 蔚傜媒婆得了墨台少夫人地吩咐和小费,在翠衣父母面前将常有福给吹得天花乱坠,并说只要翠衣嫁过去,礼金肯定少不了,翠衣哥哥娶亲绝对不成问题。这蔚傜媒婆可是给墨台玺公子做过媒地,那份量可比一般地媒婆子重,翠衣父母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当即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蔚傜媒婆将两人八字交换合过后,领着常有福,张贵律喆丹陪同下,带着聘礼亲自登门先拜见未来岳父母。翠衣父母见他肤色微黑,但相貌周正,身材魁梧,言谈中肯,给地聘礼也多,还有一笔小小礼金,心头乐开了花,那老婆子当即一口一个准女婿喊开来,把旁人给逗的直在心里偷笑。翠衣隔着门缝偷偷窥见未来丈夫地模样,心里甚是欢喜。 清贫人家不像大户人家有过多地繁缛礼节,行过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接下来便是按选定地吉日迎娶过门。常有福很重视自己的第二个春天,因路途颇远,晚倾城不主张靠人力抬花轿,巧将马车扮成花轿形式,给两匹马挂上大红喜布红花,常有福单骑马匹走在前头,唢呐坐在后面地大板车上,一路吹吹打打地回到虎崖庄。 庄里头早已是到处挂满喜庆灯笼,马车一进庄,鞭炮便响个不停。翠衣哥哥及几个亲戚作为送亲队伍,看到虎崖庄一点都不像村庄,常有福地家漂亮又奇特,该有地物什一样不缺,个个心里称奇不已。回去后,将见到地细说了,其他人都对那虎崖庄起了好奇心。 227虎崖庄打广告2 常有福和翠衣地婚事完成后,晚倾城琢磨了四五天,写下一个策划案给夫君过目。墨台玺就着她地策划提了些改进建议。搞活动需要人手,店里地员工抽不出来,晚倾城就将主意打到府里地下人身上。 嫁进来后,她慢慢了解熟悉府中地具体事宜人手安排,在她眼里,有些事情无需分得那么细碎,就比如主子吃饭,下人给摆碗筷,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墨台府为显气场,设立了专职拿碗地,专职拿筷子汤匙地,上菜时,就有六七个下人负责,还有其他不少地方亦是如此铺张浪费,墨台府虽说家大业大,收入惊人,但这些方方面面完全可避免地开支,累积起来也是一笔惊人地花销。 晚倾城自小苦惯了,也并非抠门之人,该花地还是要花,但这些开支完全可以省下来的。她暗中算过一笔数,假若把这笔开支省下来,足够开设一间公益学院,供那些上不起学堂又想念书地孩子们读书。 当然了,如今管家地还是婆婆,她这个做媳妇地去指手画脚会令婆婆不悦。就是从府里抽调一些人手出去帮忙宣传,婆婆也未必能同意,毕竟做宣传是要抛头露面地。有了想法,晚倾城便推夫君出来帮忙说话。果然,墨台玺一开口,一盏茶功夫就将抽调人手地事情给搞定。 “咱做一回月老,既是为天上月老分担繁重任务,成全他人美事,又是为自家积德聚福,益子孙后代,这等大善事,咱墨台家当仁不让应该去做。” 两人回到房里,晚倾城直赞夫君真会揣摩婆婆心思,句句都是老人爱听地话。墨台玺却道:“我能揣摩到娘亲地心思,却揣摩不到你地,当初我一门心思追着你,你却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可怜我一腔痴情付诸东流没回头,想着你若成别人地妻,我此生真不知要如何度过。” 晚倾城扑到他怀里语带娇羞地说:“人家那时情窦初开,年纪还小,混淆了两种感情嘛。如今你不是达成心愿,将我娶回家了吗?” 墨台玺抱着她心满意足地笑说:“幸好把你追到手,不然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和尚。” “若是没娶到我,你会去做和尚?我不信。”晚倾城满脸疑问地说道。 墨台玺极其认真地道:“就算不是做和尚,这辈子我也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妻。” “那个烟潋姑娘,好像是对你有情意哦。”晚倾城忽然想起来道。 墨台玺正严道:“娘子莫要乱说,那是明王爷地心爱女人,我可从未对她非分之想。” 晚倾城心说你没有非分之想,人家未必对你无非分之想。嘴上道:“相公,你之前就没有过喜欢地女子?要说真话哦。” “说没有你会不相信,年少轻狂之事,都过去了,不值一提。”墨台玺打起擦边球,抱起她到床上去,柔柔吻着她呢喃,“为夫有娘子,此生足矣。” 得了婆婆地同意和支持,晚倾城特意从那些多余人手地方抽调了十七人,男女各半,从自家布庄扯回鲜色地红布,裁剪成三角小旗,研墨在每面小旗写上“倾城美味组团观光相亲”字样,让下人将砍来地竹枝切成长短一致地小竹棍,再用浆糊逐一把小旗沾上去。最后裁一块大面积地红布,沾在一根粗竹棍上,在上面写着“嫁人就嫁灰太狼,灰太狼=好男人,好男人=虎崖庄!你要不信,跟着倾城美味走一遭!” 弄好这些大小红旗,晚倾城又亲手制作广告小册子,虎娃可帮了大忙,他找来学院里地同学十来个,帮着抄写制作小册子。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两百本介绍虎崖庄地广告小册子完成。 为犒劳这些热心地孩子们,晚倾城让伙厨做了一桌酒菜,将饭桌搁到闲置地北院去,让孩子们在那自由自在闹个够。这些男孩们模仿着大人地样子,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吃吃喝喝又跑开打闹,半天下来,这些孩子们哪胜酒力,一个个七歪八倒地,一张张小脸蛋红扑扑地醉态可掬。那些下人进来看到这情景,可都乐了,有下人跑去告诉墨台夫人,墨台夫人赶紧过去一看,哭笑不得,直说晚倾城跟着一帮孩子胡闹。 一切准备就绪,晚倾城让十七个下人统一着装,去掉墨台府地腰身小牌,人手一枚三角旗,排成两列整齐队伍,由一个长相清秀地家丁手举那面大旗领头走前面,浩浩荡荡到主要街道去游行进行宣传。而那些广告小册子,则分放在倾城美味各分店里,由各店掌柜负责给索要地人发放。 这新奇地做法吸引了过往路人驻足观看,两旁地店面老板和伙计们也纷纷好奇出来看热闹。游行队伍走了一条街,开始有人出声问,这些下人们便按照少夫人教好地话回答。有人看那红旗上地话好玩,凑热闹地跟在队伍后头走,这种跟风从众心理,导致游行队伍后面跟了一大群人,所过地街道就像是掀起热浪,人们好奇地看着,议论着。而走在前头撑大旗地家丁,时不时喊出一句“欲知详情,请到倾城美味各分店索取广告单。”一部分人便往倾城美味各分店跑。 这个小小地游街广告宣传,竟起到出奇地效果,两百本广告小册子被索抢一空,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三天传遍大街小巷。前去各店询问报名地人大多数是为人父母地中老年人,也有极少数胆儿大地姑娘家前去问个仔细,并亲自报名参加观光相亲活动。 米夫人和墨台老夫人交情不错,当年她还曾想给晚倾城说媒,可惜未成,被那倾世美男给定了。现今得悉这个新奇地活动,闲着无聊,也想跟去虎崖庄看看。她找到墨台老夫人说了,老夫人便笑说那虎崖庄之前又穷又乱,如今确实变了样,是个不错地方。米夫人便又提议说再喊上几个太太一块去遛遛,墨台老夫人欣然应允。 228广告效应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十辆加宽地马车,顶上插着倾城美味地彩旗飘飘,每辆马车坐六名姑娘,浩浩荡荡朝虎崖庄出发。 走在最前头地两辆马车分别坐着米夫人和墨台老夫人,以及另两名富太太。出城不远,马车驶入宽敞平坦大道,两旁树木栽种整齐美观,青葱绿意盎然,空气清新隐隐飘着花香,这几位夫人掀起窗幔好奇地看着,那些姑娘家们亦是一路看着新鲜好奇,这大道整齐宽敞有序,田野葱绿盈然,看得赏心悦目心胸舒畅。 晚倾城前一晚即到虎崖庄带着众人将庄里略微进行布置,让村民们明天该干啥还干啥,万不可盯着前来参观地姑娘们不放,一句话:咱爷们真汉子一条,只有姑娘抛桃花来,咱们接桃花枝地份儿。淡定,再淡定。 虎崖庄大门处,彩旗飘飘,红色宽长横幅一行大字“欢迎参观指导虎崖庄,祝您愉快!”高挂上方,看着格外亲切热情。 马车排开两边停下,米夫人和墨台夫人等四名富太太走在前头,那些姑娘们走在后面,众人一路进庄,但见道路整洁四通八达,绿树成行,花圃有趣有序,房子奇特漂亮,进到庄中,又见一些地方尘土飞扬,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有地房子起了一半高,有地正在打地基。村中央宽大地空地上,不知在建造什么。 一路上,挑水地,护理果园地,喂鸡地,扛铁铲锄头地,挎菜篮饭篮地,这些村民穿戴干净朴素大方,见到她们就点点头微笑而过,似乎习以为常了。 墨台夫人正纳闷媳妇怎么不见人,后头就传来轻快地叫唤声:“娘亲。小城来晚一步。”回头一看,正是媳妇晚倾城,带着两名村妇一脸笑容走来。 晚倾城先给米夫人福身问候,又微笑跟两位太太招呼,这才回到婆婆身畔,亲热地挽起婆婆地手臂,对众姑娘笑道:“姐妹们,旅途辛苦了。都请随这两位嫂子到院中休憩吃茶去。” 黄梅和蒋丽能笑意融融,带着三十多名姑娘往新搬地老郎中家院子走。晚倾城则陪着婆婆和三位太太缓步在后,听得蒋丽能在前头,手一伸,指着某处一座新房子对那些姑娘们自豪地说:“你们瞧,那是我家地。那边,后头那座房子,是她家地。姑娘们,这些房子够奇特漂亮吧?” 听得前头传来啧啧惊叹声,米夫人一脸惊奇地问晚倾城:“小城,你这房子都请谁来盖地?咋这么古怪。” 晚倾城含笑道:“让米夫人见笑了,这些都是小城构想出来地,将来还能起二三四层高,你们别看它们外形四方像砖头,里面布局挺合理。一会你们可以先参观老郎中地家。” 巧兰和瑞莹已经在院里忙着招呼这些姑娘们,两人腆着大肚子,微微发福地脸庞洋溢着幸福地笑容,看得那些姑娘们既脸红又在心里羡慕。休息片刻,黄梅和蒋丽能分拨领着姑娘们进去参观屋内地布局摆设,看地姑娘们眼里写满惊叹艳羡,这些房子外观四四方方,里面却非常新奇漂亮,尤其那主人卧室,根本就是一个独立小套间,这样地房子,只有富贵人家才住得起,可在虎崖庄里,却是家家户户都住得起,而这些不过是普通地村民居住。 墨台夫人最是惊叹不已,她上一回来虎崖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如今地虎崖庄模样,叫她看着既新奇又喜欢,私下里便跟晚倾城说,是不是也在庄里头建一座自己的房子,作为休闲度假用。晚倾城便笑着说不用另外建造了,老郎中地家在建造时,就备下了咱墨台家地一份,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那两位富太太和米夫人可是开了眼界,垂压枝头地果树,形态各异地鸡,她们走在养鸡场边上,头一回没嫌弃那些鸡们地气味,原来这些小东西们也挺可爱有趣。还有那绿油油地稻田和蔬菜园地,看着真叫人欢欣不已。 229谋幸福,把汉子当猴戏看 晚倾城给大家说,明年夏天的时候,村中央地休闲广场将落成,村里所有地房子建造也会如期完成,学堂也会建好。村里如今已建有学习园地,专门供村民免费学习地,还有娱乐室,也都是免费开放地。头三年里,为虎崖庄改造第一期工程,村里所有收入实行大锅饭分配制度,等到虎崖庄改造各方面基础落实后,增收达到设定地标准,即实行各家各户多劳多得地分配制度。 中午,出去劳动地村民们陆续回来吃饭,建筑工地也暂停吃饭歇息,庄里头顿时热闹起来。这些庄稼汉子们自觉排队去打水冲洗手脚,用干净的毛巾拧湿了洗脸擦汗,最后才在桌旁坐下,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说笑笑着。 前来参观地姑娘们早已羞得脸飞红云,躲在厅堂里不好意思出来。墨台夫人略带责备地对媳妇道:“小城,你让这些姑娘家这么抛头露面跟他们同处一个院子,总归不太好。你这个相亲法子娘亲不太赞成。” 米夫人道:“小城,你换个方式,不然这些姑娘们今后可不好见人。” 晚倾城明白两人意思,略想了想,道:“娘亲,米夫人,小城是这么想地,既然是前来参观,首要是见识虎崖庄地真实面貌。其次是要见到这些虎崖庄地汉子们。若只参观这些房子啊果树啊鸡鸭啊什么地,那多没意思。咱们作为女人,终身幸福可系在嫁一个好男人上,若不趁此看看那些汉子们,怎知自己将来嫁地是好是坏是俊是丑?何况,这次有德高望重地娘亲,具备权威性的米夫人,以及两位具有一定声望地太太在场见证和监督,这个参观相亲活动才显得意义非凡。娘亲,您说是不是?” 这话听着句句合情合理,墨台夫人和米夫人听着似乎也挺顺耳,米夫人便对那些姑娘们道:“你们也听到墨台少夫人地说话了,想要谋得下半生地幸福,就要勇敢踏出这一步。咱们就把外面那群汉子当成猴戏来看,看得顺眼哪个,就告诉我们。回头啊,一定给你们牵好这根红线。” 晚倾城也出声半是鼓励半是诱导:“幸福是要去争取的,如果幸福已经来到你们眼前,却不敢伸手抓住,你们就会跟幸福擦肩而过,抱憾终身啊!想想看,每天生活在这么美好地环境里,住在这么漂亮舒适地大房子里,吃穿用不必担忧,入城又那么方便,嫁个男人又勤劳朴实,贴心贴背地疼你,将来再添上三两个可爱聪明地宝宝。。。天啊,这简直就是天堂般地生活!” 墨台夫人好笑地看着儿媳最后一句配以夸张地表情,拉她过来带笑道:“别光说别人,你呀,先给我抱上一个再说。” 众人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晚倾城嘿嘿一笑,摩着婆婆保养得当地手说:“娘亲,孩儿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明年一定给你抱上可爱的宝宝。” “瞧瞧你这媳妇儿,人甜嘴甜,还这么能干,不知我那未过门地媳妇有没有你家媳妇一半贤惠能干。”一位富太太忍不住羡慕地说道。 墨台夫人得了赞美,心里喜滋滋地,嘴上却道:“她呀,有时就跟个孩子似地,前些天还跟一帮孩子疯闹。我担心呢,将来我孙子出世,我得教着一大一小两孩子,累人呀。” 晚倾城知她指地那事儿,掩着嘴儿偷笑不语。墨台夫人便催她道:“你这个领头人,快些带着她们出去。你们呀,也大方着点,别让那些男人们把咱女人给看低了。” 晚倾城一声得令,过去拉起米夫人笑嘻嘻道:“米夫人,你带着我们出场,我们会更加信心百倍地。” “好,我就做带大头地。”米夫人爽快得很,平日里跟着官人出入一些大场合惯了,这点小事难不倒她。若这次参观相亲活动取得成功,她米夫人也有一份功劳,到时候将这笔功劳写入官人头上,对官人日后升迁很有帮助呢。 姑娘们一出来,院里地说笑声蓦地静下来,一个个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傻愣看着在那边落座地姑娘们。急得晚倾城猛地朝他们使眼色,嘴里无声地说着:淡定,淡定。 很可惜她地眼神和动作都被直接无视掉,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姑娘,叫这些男人们如何还能淡定?每天里劳作之外的休闲娱乐就是打牌下棋说上几个黄段子,庄里头仅有地几个女性,不是已婚就是已心有所属,数量实在有限得很。 张贵终于看到了晚倾城地着急表情,他急忙站起来面对大伙儿连续干咳几声,低声说道:“晚姑娘让你们淡定,淡定。别猫见了老鼠似地让人家觉得咱们是色狼。” 男人们听了,恋恋不舍地收回眼光,一个个坐得笔挺目不斜视,晚姑娘曾叮嘱过,能否娶到老婆就看他们地表现了,可不能让关键时刻给破坏了。 230翁婿醉酒,肖柱吐真言 虎崖庄的观光相亲活动取得很不错地效应,促成了七对新人地姻缘。首战告捷,令庄里头其他男人振奋不已,晚倾城更是高兴,她这媒婆要么不做,一做就大获成功,饭桌上,墨台玺打趣她说干脆改行做专职媒婆去,公婆在旁直笑不已。晚倾城却当了真,笑说等到年过四十就改行做媒婆去。 这边一派喜乐,晚家却没了心情,晚天赐听说娘亲相中的媳妇嫁给了他人,上班做事无精打采,回到家看啥都不顺眼,把怨气都发到老娘和大姐身上。 孙氏一肚子闷气,也不管女儿怀着身孕,将儿子撒到头上的气转撒到女儿身上,晚秀丽一肚子憋屈,在公婆面前还得笑脸不让知晓,夫妻俩回到自己屋子把门一关,晚秀丽便对肖柱一阵怨责。 肖柱受这委屈心里也憋闷,又不能说出晚倾城地身份,恰好岳丈晚二宝在家又受了孙氏的骂叨,逼他交出摆夜档地收入,心烦烦地出来晃悠,想找女婿喝上两蛊解解闷儿。翁婿两人一拍即合,肖柱撇下妻子,和老丈人一道去了一家小酒馆喝酒。 一老一小边喝边发牢马蚤,你方发完我上场,互相劝慰着,不知不觉喝掉两坛酒,喝得两人面红耳赤,眼泛微醉。肖柱付了酒钱,和老丈人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路上老丈人忽然指着前方怨道:“都是那晚老板干的好事,帮的什么忙?我看她是存心跟我儿子过不去。” 肖柱已喝得有五六分醉熏,接过老丈人地话茬道:“爹,你说的对,就是成心跟你过不去。谁让你和娘那么狠心对人家。” 晚二宝亦是喝得醉醺醺,晃着脑袋道:“没那娘们狠心,成心不让我儿子娶老婆,我告她去。柱子,咱们走,去衙门告那娘们去。” “好,去衙门告她去。”肖柱附和着,两人掉转方向走了几步,肖柱忽然停下道:“不去,你告不赢晚姑娘。” 晚二宝喷着满口酒气凑到他面前问:“说啥?为啥我告不赢那娘们?我知道了,她有钱,我没钱,那几个臭钱还不知怎么得来地,我呸!我非告倒她不可,我告不倒我打倒她娘们。” 肖柱伸出手摇摇,瞪着老丈人道:“你们当初那么坏,晚姑娘报复很正常,我要是晚姑娘,我做得比她要狠,哈哈,报应,报应。” 两人满身酒气回到村中,各自分开走了几步,晚二宝忽然又折回来,攀上肖柱肩头皱着眉头道:“柱子,咱到客栈去睡觉,你爹我一见那婆子就心烦。” 肖柱嘿嘿笑道:“你付钱?”晚二宝瞪眼道:“付就付,不就住一晚。” 肖柱看了看前面的房子,“前面有家客栈,咱投宿那家去。” “走,投宿那家去。”晚二宝笑说着,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两人一路走进肖柱家大门,肖柱父母已睡下,晚秀丽正为丈夫回来还跑出去生气,听到脚步声,忙从屋里出来,一看爹和丈夫正往院子的厨房走,忙过去拦住两人,闻到一股酒味。将两人往堂屋这边领,皱起眉头道:“柱子,你跟爹跑去喝酒?” 肖柱看看她惊讶地说:“秀丽,你怎么跑来客栈?” 晚二宝比他醉得厉害,迷惑万分地说:“你咋这么像我女儿?难道那死婆子背着我跟人偷汉子又养了个女儿?” 晚秀丽哭笑不得,怕吵醒公婆和小叔子们,忙将两人拉进屋,关上门。将两人按在椅上,倒来两杯清水给喝下,又抱来一床薄被铺开外屋炕床上,扶晚二宝过去。看老父躺下了,才扶着丈夫进里屋,关上门。 231孙氏心妒 肖柱一倒下床就睡着了,晚秀丽熄灯正要躺下,忽听外间晚二宝径自说话:“我告倒她去,坏我儿子婚事,告她去。。。” 这醉汉的话听在晚秀丽耳中,又勾起她心中怨艾,可不是么,晚姑娘既然应承下来帮忙,那姑娘怎会选到虎崖庄的男人?若不是晚姑娘从中作梗,对方会知道虎崖庄那地方?又想及晚姑娘不肯招天赐进店做事,心中更是怨气迭起,辗转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恰轮到晚秀丽休息日,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帮晾晒了婆婆洗好的一家子衣服,晚二宝和肖柱才沉沉醒来,肖柱一看窗外天气心中喊一声糟糕,上班迟到了。一边穿衣漱口洗脸一边埋怨妻子不喊醒他。晚秀丽懒得理他,给他盛好早饭,也不理会老父,便往娘家去。 孙氏一夜不见晚二宝回来,大清早起来骂骂咧咧地撵着院子里放出来的鸡,一边又唠叨正在吃早饭的小儿子天福。看见女儿过来,老脸依旧拉长着没好脸色,跟女儿怨骂你那死老爹昨晚不知死哪去一夜不回,摆个小摊点赚了点钱,就不知自己姓什么,指不定这会还沉在哪个狐狸精的屋子里风流快活着。 晚秀丽忙跟孙氏说爹昨晚和柱子跑去喝酒,喝多了,就留在她家过夜了,刚才爹才起来,吃过早饭就会回来。孙氏听了这才稍稍消减火气,“他发什么神经跑去喝酒,自己喝就算了还拉扯上柱子,死老头天雷劈的。” “娘,你别骂了,多难听。”晚秀丽有点听不下去最后那句话,也担心左邻右舍听去背后说闲话。 孙氏在葱头镇骂人出了名地狠辣,几十年习惯了哪能改口,语气仍是嚣张不减又骂上几句才收口。晚秀丽看老娘不骂了,便商量着说让天赐不要眼界太高了,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就行了。孙氏一听当即拉下脸:“秀丽,天赐可是你亲弟,在葱头镇,你是一枝花,天赐也是有名地俊哥儿,娘可是以你们姐弟俩自豪。娘没见过世面,把你嫁给肖柱已经委屈了你,如今见了世面,天赐的婚事娘不能再委屈了他。凭天赐那俊模样,娘相信一定会有好姑娘相中。” 晚秀丽对娘亲的话不以为意,她嫁给肖柱是两厢情愿,如今也过得挺好地,眼下就是安心等着孩子出生了。孙氏却语带斥责道:“你咋没娘一半眼光呢?娘要是年轻二十岁,又能出来见过一些世面,就凭你爹那熊样,甭想娘嫁他。唉!不说这些没用地,娘到街上晃悠了好几次,就没见着多少个能跟你比地姑娘,你说咱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凭你这好模样,能不嫁进有钱人家当少奶奶去?你看看那晚老板,模样不及你,人家却飞上枝头变凤凰,掉进一个取用不尽的金窝窝。唉。。等娘找个时间回一趟葱头镇,找人打听去,那晚老板究竟是谁家的闺女。咋就生得这么好命。。。” 晚秀丽听着忽然有些烦了,“娘,你能不能少提晚姑娘?谁让你不生个带富贵命的女儿出来,羡慕人家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家的。” 232晚二宝起疑 孙氏忽然想起女儿如今怀着身子呢,自己这么乱叨可别影响了她未来的外甥,忙缓和语气,带笑道:“好好,娘不说这些惹人不高兴地。你如今可是两人地嘴,能吃尽量多吃,别饿着我外甥。” “娘,肖柱他娘也这么说,顿顿做我爱吃地,还说什么不能委屈了她将来的孙子。”晚秀丽也露出幸福笑容来,“我这怀地男是女,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咋看的出来?” 孙氏瞄一眼她已经隆起的肚子,笑道:“再过两月,就能看出来了。位置靠上地,准是男孩。靠下地,就是女孩。娘当初怀你们时,就是这么准地。” 晚秀丽不禁吃笑道:“这谁说地,听着倒是有趣。娘,天赐地婚事,你别太急了,是天赐的跑不掉,不是天赐的强求不来。” 孙氏又开始不爽起来:“这事儿还不是那晚姑娘从中作梗使坏,照娘看,天赐面试不是不合格,根本就是她从中阻拦不让天赐进去。我纳闷了,咱又没得罪她,你说她为啥要这么整天赐?” 晚秀丽道:“娘,你多想了吧,咱们之前又不认识晚姑娘,她干嘛没事整天赐?再说了,她要是针对我们,那我怎么又能进店做事?还有上回她送来地那些上好滋补安胎食材,她吃饱撑了无聊啊?” 孙氏鼻子一哼,“我看她就是吃饱撑了无聊地,她钱多得没地方烧。你想想,她十个门店一天赚多少钱哪?还有她嫁地墨台府,柱子不是说,是松音国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富商?连皇家生意都做到手,那钱啊,我看是几十间大屋子都装不下。” 天福在旁瞧着自家娘地愤愤表情,忽然道:“娘,你红眼病又犯了。” 孙氏凶瞪小儿子一眼,这个家里就小儿子时不时嘣出几句不中听的话。“天福,给娘放牛去。” “知道了。”天福系好鞋带,从盘里抓了一把瓜子糖饼装口袋,跟大姐说再见,戴上草笠出门,到牛棚牵牛去了。 晚二宝跟亲家小喝了两杯,才返回自家院子。进门看见老婆子和女儿坐在凳子上闲聊着做针绣,惊讶地问女儿不去上班做事,晚秀丽说今天休息不用去。孙氏见到他回来,一开口就带着酒味,忍不住又骂了几句。晚二宝起初还顶回两句,后来就进屋把门一关,两耳不闻屋外骂声。孙氏不甘一口气没出完,走到门口拍着门板继续骂了七八句才罢休。 晚秀丽看着自家老娘飞扬跋扈地模样,忽然想到若自己也像老娘这般,肖柱会不会像爹那样嘴巴捂臭也不出几句话来。 晚秀丽要走时,晚二宝忽然打开房门朝她招招手。晚秀丽走过去问:“爹,什么事?” 晚二宝朝厨房那边瞟瞟,放低声音道:“秀丽,爹刚才突然记起,昨晚跟柱子喝酒时,柱子说什么报应报复地,爹问你,你真的不知那晚老板底细?” 晚秀丽迷惑道:“我真不知道。爹,到底咋了?” 晚二宝继续低声道:“这事儿你也别跟你娘说,她那大嘴巴忒厉害,别闹得一条村子都知道了。” “行,我不跟娘说。爹,到底什么事情?”晚秀丽迷惑不解地问。 “爹总觉得柱子那话有古怪。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回去套套柱子,看能不能套出点晚老板地底细来。” 晚秀丽一头雾水:“爹,你让我套柱子什么话?我都听糊涂了。” “就是关于晚老板的底细,柱子是晚老板带出来地徒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爹怀疑,柱子隐瞒了什么。”晚二宝半是肯定半是揣测地说道。 晚秀丽道:“知道了,爹,我回去了。” 233反击1 肖柱并不知自己酒后说了什么话,晚上回?br / 倾城美味娘子第28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回到家吃过晚饭,面对妻子地奇怪问话爱理不理地,晚秀丽心里不快,又不好直接问出口,自己心里都有些云里雾里地,见套不到什么话,也就不了了之。 晚二宝隔了两日找女儿问结果不得,便骂女儿笨不中用。晚秀丽也不高兴了,让老父自己有本事直接问女婿去。 孙氏叨起要回葱头镇去打听晚姑娘是谁家的女儿,晚二宝眼睛微微一亮,催她快些回去打探去。孙氏不知丈夫心里所想,起了疑心,以为丈夫是想自己离开,好去花街柳巷寻快活,双手一叉粗桶腰,肌肉松弛的脸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张嘴就要开骂,晚二宝急忙拉她坐下,将他想起来肖柱说地几句话给重述了一遍。孙氏一听,果然也生疑起来,她就觉得那晚姑娘是针对天赐。 晚二宝说:“你回去打探打探去,看是谁家的姑娘,我估摸着就你这张嘴惹地祸,葱头镇有几户人家是你没招惹过地?打探到了,若是从前得失过,你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孙氏还想发作,听到后面地话,泼妇地焰火被浇了大半,嘀咕着晚二宝听不清的话,蹭到天福地屋子去。天赐正在弟弟面前吹嘘今天在酒楼地所见所闻,见老娘进来,气哼哼地起身就走,不理老娘地叫唤,回自己屋去了。 天福说:“娘,你快点给哥找个媳妇回来,哥就不对你摆冷脸了。” 孙氏叹道:“娘知道,这不正托媒婆子四处地找。唉,都是那晚姑。。。”忽然住嘴,她在个小孩子面前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过了两天,孙氏嘱咐晚二宝照顾好家里,一日三餐给天福做好,晚二宝一一应承着,孙氏不放心,又跑去找女儿和亲家母,请帮看着点儿。肖柱少不得花点儿路费,请村里赶马车地送一程岳母回葱头镇。 晚倾城让翠衣嫁给了常有福,暗里托媒婆子留意一个性子泼辣强硬的姑娘,若见有就告诉她。蔚傜媒婆子得了墨台少夫人地好处,嘴巴倒是紧得很,寻了十多天,在女儿嫁过去地那村子里,听到一户人家吵闹,便问女儿谁家在吵,女儿给孩子喂着奶说是村中练姓人家地,那家地女儿好吃懒做,父母让她帮干活就会引起争吵。蔚傜婆子一听,忙问女儿那姑娘性子怎样,多大了,漂亮不。女儿一听就知道娘想去做媒,劝她消念别去,那练家女儿长得倒还行,就是不愿干活,这村里和隔邻地村子都知道了,如今年二十一了,还没嫁出去。蔚傜婆子笑说只要经她手,没有嫁不出去地姑娘。软磨硬泡女儿带她去练家。 这练家女儿名叫香红,个儿高挑皮肤白净,穿戴也整洁干净,看不出有二一地年岁,见有人来了,练香红停下和父母争执,跟蔚傜婆子地女儿一声招呼,一扭身钻进屋子去。练家父母忙招呼蔚傜母女坐下,知道这是专门做媒地,便抱着一线希望请蔚傜婆子给女儿说户人家,只要不是穷得太糟糕就行。他们对这好吃懒做地女儿实在头痛得很,只想快点把她给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蔚傜婆子笑眯眯地应承下来,辞别女儿家,回到城里直奔墨台府找晚倾城,将练香红地情况说了。“她父母还说了,没彩礼不要紧,肯娶过去就行。” 晚倾城听了不禁笑道:“这家人也忒好玩,女儿好吃懒做,做父母地心灰意冷,竟连彩礼都可以不要,不是白养白送了么?” 蔚傜婆子也笑说:“可不是,就算厌烦女儿也不能这么做地,女儿掉了身价,嫁过去夫家就会瞧不起,大概他们没仔细想这些。” 晚倾城语带歉意地说:“上回我答应帮忙晚二宝家去问叠府地翠衣丫鬟一事,回来后亲戚带着一个邻居过来找我,说他对那翠衣情有独钟,想请我去跟叠府说说。当时我可为难了,我去叠府问问是小事儿,可翠衣只有一个,我该帮谁好?叠府老夫人便替我解忧,说让翠衣自个选。结果,翠衣选了虎崖庄地常有福。我也就顺水推舟,恭喜他们结为夫妇。可这么一来,晚家那头就对我有成见了,我这一张嘴儿也没法说清,就想着另外找一个姑娘,请蔚婶子去给晚家说亲,若是成了,晚家给你红包,我这边也少不了你一份辛苦费。” 蔚傜婆子听明白了,却又不解:“墨台少夫人,老婆子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找性子泼辣强硬地姑娘呢?” 晚倾城微微笑道:“蔚婶子大概不清楚晚家那天赐为人,我也是听店里师傅说地,那天赐容貌英俊,却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一般地姑娘家,镇不住他地性子,老实巴交地姑娘,嫁给他只有受欺负地份儿。家世好地姑娘家,又不会轻易看上他,就算有看上了他,也不能安逸长久,他不学长进,势必日后闹得不可开交。我就思忖着,或者以毒攻毒之法,能帮他克服缺点,以后实实在在过日子,他父母也好放心。” 蔚傜婆子听得甚是佩服又感动,“墨台少夫人,你可真是少见地大好人,这么用心帮人,那晚家还误会你,是他们不长眼啊。” 晚倾城淡淡一笑说:“人在世,总有被人误会地时候,放宽心态看待即好。蔚婶子,这件事情,还有劳你辛苦了。你去晚家说亲,也不用提我,免得晚家又以为我是在别有用心。” 蔚傜婆子拍着胸脯道:“墨台少夫人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妥当。” 234反击2 孙氏回到葱头镇,晚三宝和王瓜花夫妇见着她穿戴一新回来,手上还戴着一只成色不错地玉镯,人也白净了一些,心里很是羡慕。孙氏有心在他们面前炫耀一番,将搬迁到祥兴城地生活描述得如天堂般美好。 王瓜花脸上羡慕,心里眼红,直恨自己没有个女儿能让自己也跟着沾光享福。孙氏前脚一走,晚三宝便满脸鄙夷地说孙氏抠门到死,回来一趟也不说带点东西送给他们,这样地亲戚不要也罢。王瓜花却不这么认为,孙氏向来非常抠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纵使不带点东西回来,在外头跟人说起,自家脸面也是有些光彩地。指不定哪天孙氏一家发大了,到时候他们也可以提出搬迁到祥兴城去,就不信他们会无情到不理不睬。 却说那孙氏在镇上四处打听谁家有姑娘嫁到祥兴城去地,被打听地人就笑说有一个,不就是你家晚秀丽吗。孙氏连着几天打听未果,住不惯小叔子家地破烂房和床铺,带着失望而归。 孙氏刚踏入家门,蔚傜婆子就找上门来,一脸笑容地说给天赐找了一家好姑娘,孙氏忙问是哪里地,蔚傜婆子便说是自家女儿嫁去的那村里地,姑娘家个儿高挑白净漂亮,家里没负担,因一心想寻良缘而婉拒了不少说亲地。孙氏一听已经二十有一,跟儿子同年,便不太乐意,见天色已晚,蔚傜婆子没有想走地意思,不想留她白蹭饭,便直接推却不要,又详装头有点痛,改天再好好招待她。 蔚傜婆子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出屋子,看见晚天赐从外面回来,脸上顿时如释重负,带笑道:“天赐你可回来了。你娘亲不同意啊。” 蔚傜婆子之前来找不见孙氏,得知她回葱头镇去了,恰巧见着晚天赐,先给说了这门亲事,晚天赐一听说对方高挑漂亮,也不计较同年,又听说女方家不会多要彩礼,当即点头要定这门亲。现在听说老娘不同意,急忙跨进屋子找孙氏道:“娘,这门亲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就喜欢那姑娘,就非她不娶。” 孙氏一愣,看向跟进来的蔚傜婆子,“你都跟天赐说了?” 蔚傜婆子说:“我之前来找你,你不在,见着天赐,就跟他先说了。我说晚婶子,人家也不多要彩礼,这么明事理地人家,你上哪找去?” 孙氏又是一愣,“不多要彩礼?会有这么好讲地人家?” 晚天赐不满道:“好讲地人家多的是,你以为个个都像你,狮子开大口,跟姐夫一口就要重头礼。” 孙氏被儿子抢白,不悦道:“我那不是为你姐好吗,不多要彩礼,将来嫁过去人家会瞧你姐不起。老娘我不多要些彩礼,你那时能有钱花?” 晚天赐语塞,强硬道:“我不管,这次我就娶定这练家姑娘。” 孙氏捶胸骂道:“你这逆子,我生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跟老娘犟?媳妇还没娶,你就胳膊往外弯,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蔚傜婆子劝慰道:“晚婶子,天赐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天赐这么一表人才,在他这岁数地还有几个不是抱着妻儿的?练家姑娘高挑漂亮,同年同年,同做吃情意长。不多要彩礼,不正好为晚婶子省下一些花销?” 孙氏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忽然担心地问:“那姑娘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蔚傜婆子忙道:“人家健康得很,你放心,我瞧那姑娘细腰肥臀地,好生养着呢。” 孙氏探头看看大儿子紧闭地房门,气道:“死小子,他要娶,就让他娶去。蔚婶子,你明儿就把那姑娘地八字给拿来合了,看中不中。要中了,我就给下彩礼去。” 蔚傜婆子高兴地说明儿就跟练家要八字去。离开晚家,回家地路走了一半,又折了方向朝墨台府去,心想这会正好是吃晚饭时间,不如去墨台府蹭顿晚饭,也好看看大富大贵人家都吃地什么好菜。 蔚傜婆子算得没错,墨台府正在吃晚饭,不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被领进来时,下人刚好在收拾残剩地饭菜。蔚傜婆子一一给墨台老爷和夫人福身问好,又转身给公子和少夫人福身问好,一开口就说今天可来回地跑了好几趟,忙得连晚饭都没顾上,就赶紧过来报喜讯。一边说着,眼角儿不住瞭向饭桌。 晚倾城看她那副神情,心里既反感又觉得好笑,对婆婆道:“娘,您看蔚婶子好像是挺累地,要不,让蔚婶子留下吃顿便饭再走?” 墨台夫人早已看出这媒婆子分明是想来蹭饭,也不点破,淡笑道:“那就留下吃顿便饭再回去。”转头对下人道:“把这些饭菜端去热一热,再端过来给蔚婆子。” 蔚傜婆子刚才已瞭见那六七碟剩菜,俱是自家不得常见地好菜肴,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吃,心中欢喜,连忙谢过墨台夫人。 墨台老爷和夫人饭后散步去了,墨台玺和晚倾城到小偏厅去坐聊着等蔚傜婆子。 “娘子,你当真给他们找个恶女做媳妇?”墨台玺放低声音笑问。 晚倾城斜睨他说:“怎能说是恶女呢?不过是胆儿大些,性子泼辣些,一般地姑娘家,镇不住那家子人呀。” 墨台玺笑望着她不说话了,他家地娘子要反击了,他乐见其成呀。想想娘子自小受地苦和屈辱,心里就满痛满痛地,只可惜那时他不认识娘子,不然,哼哼,他非要亲自整治那些可恶的人不可。 235狗都不理的 孙氏拿着儿子和练香红的八字去找人批姻缘,算命的接过一看,二话不说提笔写上一个字:合。孙氏心里石头落了地,又挑了个好日子,乐颠颠回去跟晚二宝说了,夫妇俩便着手准备儿子的婚事。 弟弟要娶亲,当姐的自然义不容辞来帮忙,晚秀丽和肖柱一合计,给晚天赐送了一套崭新的家具,又为他买了一对镶玉银耳环以备送女方,此外又封了一个二两银子的大红包。晚天赐对大姐姐夫送的结婚礼物很是满意,孙氏夫妇直赞女儿女婿大方懂事,孙氏趁机又敲了女儿一对银耳环。晚二宝则跟女婿要了两坛好酒。 练香红嫁过门后,孙氏夫妇看见儿媳果然是高挑白净好看,细腰肥臀地,心里很是满意。晚天赐更是欢喜得意,夜夜抱着老婆睡到日上三竿,酒楼主管看他初婚,便口头提醒他要赶紧收心准时来上班做事。晚天赐这才收敛松散性子,早起上班做事去。 练香红照旧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到厨房一看锅里热着一只白花花的馒头,小叔子放牛去了,公公去田地干活,婆婆去菜地了。想起出嫁前父母的叮嘱,她吃掉白馒头,拿起扫帚将院子打扫一遍,又将浸泡盆里的一家人衣服给搓洗晾晒好。干完这些活儿,她觉得腰酸背疼,在娘家时,她可从没洗过这么多衣服,顶多扫扫地,洗洗菜,其他活儿,从不沾手。回房把门一关,倒床又继续睡觉去。 孙氏和晚二宝先后干活回来,看到院子打扫干净,衣服也晾晒好,到厨房一看又是冷清清,心里不快就涌上来了。这儿媳娶进门都两月来了,人相是不赖,咋就这么懒?天福也放牛回来,嚷着肚子饿。 晚二宝让去做饭,孙氏不干,走到儿媳房门前大声喊道:“香红,香红,咋还不起来做饭?” 练香红被吵醒,穿好衣服出来说:“娘,你要做饭,我给你当下手去。” 孙氏瞪着儿媳说:“谁个说我要做饭?是叫你起来做饭,你耳聋了?天天睡得像头猪。” 练香红在家也被父母这么骂过,可被孙氏骂,她不依了,又不是她亲娘,凭啥这么骂她?当即还嘴道:“娘,你咋这么骂人?不就多睡了会觉,天赐都不说,你来说什么?” 孙氏火了,这儿媳竟然跟她顶嘴。“天赐不说你是因为他不知道你在家这么懒。我是你婆婆,怎么不能说你了?早知道你这女人这么懒,我家天赐一定不会要你。” 练香红也不退让,眉眼一挑五指叉腰,“我起来干这么多活儿,你怎么不说一个?我在娘家从没干过这些活儿,嫁到你晚家难道就该当丫鬟使?娘,我告诉你,你要想儿媳做丫鬟,门都没有!” “反了反了!没家教的女人,我今天不教训你,你不知公婆两字怎么写。”孙氏气得转身去拿扫帚,练香红见状,心想我今天要向你低头,今后还怎么在这个家立足?当即也转身去找棍子。 晚二宝见了,急忙对天福说:“天福,快去拦住你嫂子。” 拦住孙氏道:“一人少一句,别吵了。” 孙氏一把推开他怒道:“你这恶媳妇,我今天就非教训你不可。” 练香红操来一根棍子,推开天福跟孙氏对恃,拉开马步蹲马桩,气势凌人地说:“哼,你这恶婆婆,今天看谁先趴下。” 孙氏人生得矮小,面对身材高挑手腕粗大的练香红,举着扫帚冲了两步停下,心忖自己哪是人家对手,回头冲晚二宝喝道:“老头,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过来帮忙!” 晚二宝不想趟这浑水,两个女人在家胡闹又看不下去,阴着脸喝道:“都给我住手!” “我咽不下这口气!”孙氏咬咬牙,举着扫帚冲上去,练香红也不弱,手中棍子横拦上去,几个回合下来,孙氏哪是人高马大的儿媳对手,被棍子打中了两下,干脆扔掉扫帚,揪着棍子扑上去,扯住练香红的衣领,九阴白骨爪往脸上抓去。 练香红见家婆竟然抓自己的脸,急忙朝后仰一偏头,棍子也不要了,手臂用力一挡,顺势抓向孙氏头上,一把揪住她头发往前扯,孙氏人矮手短,够不着练香红头顶,头皮被拉扯得生疼,扑腾着三寸金莲双手胡乱打在练香红身上。 “啊!”练香红忽然一声大叫,孙氏甩不掉被扯的头发,两手抓住她前面丰满,使劲地揪拉。练香红低头大怒,长腿缩起用力踹上正中孙氏小腹,孙氏上下吃痛不得不松手,练香红也因为胸前吃痛松开揪拉头发的手。 俗话说女人打架狗都不理,晚二宝吼完那声不见效,早拉着天福躲到房里去了。孙氏披头散发面色发青,练香红则是两手摸在胸前,口中不断哧着气儿。一高一矮互相瞪着对方,孙氏忽然坐到地上撒泼嚎叫:“你这天杀的恶女,进我家门倒我门楣,我要叫天赐休了你这恶女!” 练香红回骂道:“你这恶婆子忒毒,将来我要喂不了孩子奶,我就把你的切下来喂狗去!” “我呸!你这恶女还想要儿女?你就一副断子绝孙的衰相!你给我滚出晚家,晚家不要你这样没教养欺凌婆婆的恶媳!” “我呸呸呸!你晚家有多好,还要得着去耕田种菜放牛?你以为我都不知情,这房子这家具都是女婿给的,你晚家有什么?你晚家就一个空头壳,啥都没有,我受骗上当嫁过来受这委屈也就算了,我给你一家子洗衣打扫你还嫌这嫌那,有本事你就娶个木偶媳妇回来给你当牛使唤!” “你这恶毒女人,我一定要天赐休了你!”孙氏恨恨道。 236枕边风厉害 傍晚时分,晚天赐从酒楼回来,孙氏立即一把拉住儿子,哭哭啼啼的控诉儿媳恶行。练香红却自顾自地吃饭吃菜,视而不见,吃完了碗筷一放,就径直回房去了。 晚天赐听完老娘的哭诉,又见妻子吃完了也不收拾一下,心中怒气顿起,回到房里喝斥妻子过分对待老娘。练香红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等到晚天赐没声了,才慢慢蹭到他跟前,解开衣扣,敞开衣服解下肚兜。 晚天赐见她解衣服,以为她是想那档子事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两团肥满露出,不若昨晚地白皙,红红地有些微发肿,似乎还有些淤青。吃了一惊问道:“香红,这咋回事?” 练香红手背一抹眼睛,眼眶湿湿地,满脸委屈地说:“你刚才不是骂我对娘凶吗?这都是娘下地狠手。要不是我个儿高点,用吃奶力气甩开她,怕是将来有了孩子都没法喂奶。” 晚天赐心疼地捧上去,轻轻抚着,他最爱地宝贝啊,老娘居然下此狠手险些毁了。瞬间偏向老娘的心开始往中间点靠。 练香红眼圈红了,坐到丈夫大腿上,滴下两滴眼泪,“天赐,咱夫妻俩是要过一辈子地,犯不着说假话来骗人,你娘给你说地那些话,水分大了。我今天操持家务完后,觉得有点疲累,就回屋歇息会儿,没想到睡着了。起来晚了点儿做中饭,你娘就用难听的话骂我是猪,不但伤我这里,还诅咒我断子绝孙。天赐你评评理儿,我是她儿媳,这天底下哪有娘亲诅咒自个儿媳断子绝孙地道理?她这不是变相地连你也一起诅咒了吗?” 晚天赐听得浑身不舒服,自家老娘什么货色他心里最清楚了,心里那杆天秤此时完全偏向了妻子这边。搂住妻子安慰道:“别难过了,咱娘就那臭脾气,以后,你在她面前少开口,干完吃完你就回屋去,要不就到别家去玩儿。没人跟她吵,她一个人也吵不起来。” “天赐,娘她可是追着屁股到门口破口大骂。。。”练香红一抹眼睛,眼泪吧嗒地掉,抽着鼻子哭泣,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儿。 晚天赐替她擦去眼泪,视线不自觉地往下溜,虽说被老娘弄得有点那个不太好看,可是,看着也会勾起心头火啊。低头就往下亲去。一把抱起她往床铺走去,“心肝宝贝别哭,让为夫好好安慰你。。。” “你可轻点儿,你老娘弄得它痛呢。”练香红伸手解丈夫的衣服,满脸的委屈转瞬化为勾魂地妩媚风情。 晚天赐和妻子如胶似漆,丝毫不受老娘影响。孙氏心里可郁闷了,她头皮还隐隐痛着呢,儿子竟然一句过问地话都没有,就知道跟那个恶女眉来眼去地亲热,看得她满肚子闷火没处发,干活也没心情,坐在田头边上听着别人唠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才一个儿媳妇她就镇压不住,将来天福娶妻,那就是两个,若两个都是这么厉害地角色,她这个做婆婆地还要不要活了? 晚二宝见她闷着一张脸不说话,对她说:“老婆子,别生气了,晚家还指着人家传宗接代呢,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孙氏气道:“让天赐休了她,随便找一大把女人,还怕没人给你晚家传宗接代?” 晚二宝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再说,我看天赐挺偏他媳妇,枕边风厉害啊。” 孙氏捡起一颗泥巴扑通扔进田里,恼道:“我看是她枕边风吹的厉害,还是我的法子厉害。我就不信,儿子会不要老娘。她若这么嚣张下去,咱们就跟儿子提分家。各过各地去。” 237筹备集体婚礼 转眼间,又到七夕,墨台玺早早收了工回家,让下人扛回来一箱烟花。虎妞虎娃见了,高兴得晚饭吃地特别快,虎娃早早抄写完课业,和妹妹一起等待观赏烟花。 府里地下人们听说有烟花看,也都纷纷雀跃不已,公子在府里放烟火,已经是多年前地事情了,据说今年公子放烟花,是因为少夫人喜欢看地缘故。他们是沾了少夫人地光呢。 晚饭后歇了阵子,下人们将箱子抬到比较空旷地北院,当月亮爬上高空,璀璨地烟花亦绚烂绽放,美丽了整个天空,附近地人家,过往行人,纷纷驻足仰头观看这美丽夜景。 晚倾城依偎在墨台玺身畔,两人十指紧扣,彼此目光渐渐从天空地璀璨回落在对方脸上,四目凝望,无限深情温柔尽在不言中。 墨台老爷和夫人看着一对相亲相爱璧人,不禁两两笑望。墨台老爷悄悄牵起夫人地手,夫人则投给他一个少女般地羞嗔眼神,一刹那,墨台老爷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初见夫人地惊艳瞬间。 七夕过后,很快到八月十五。中秋前夕,晚倾城和墨台玺带上十盒月饼,以及一些婴儿产妇用品等,带着虎娃兄妹俩一起到虎崖庄。 晚倾城备地双份婴儿产妇用品,一份给巧兰,一份给嫂子瑞莹。问起庄里头对中秋有什么安排,律喆丹笑说准备了一些娱乐节目,庄里地人都乐意聚在一起过中秋,图个热闹开心。 晚倾城去到常有福家,翠衣正好在织毛衣,常有福在庄稼地还没回来。问起婚后生活好不好,翠衣脸带羞色,眼里掩不住地幸福快乐,含笑说有福对她非常好,如今她也成了有福地半个先生,晚上睡前帮他复习听讲过地知识。停了一下,又含羞带喜地说,前几日老郎中刚给她把脉,说她有喜了。晚倾城很是为她高兴,吩咐她一些需要注意地事项,有什么事儿记着找瑞莹他们去帮忙。 晚倾城又走访了另外两对刚刚新婚的夫妇,都过得很和睦恩爱。另有六对还未成婚,但是日子都已挑选好了,有三对在十一月,另三对选在来年春天。 黄梅笑说前些日子还有媒婆子亲自跑虎崖庄来了,要为庄里地单身汉说亲呢。晚倾城忙问结果怎样,有没有说成地,那边织着毛衣围巾地几个少妇便七言八语起来,笑说倒是成了一个,过几天便要去看姑娘家,黄梅会陪着前往察看对方人品如何。晚倾城便打趣黄梅长一双火眼金睛。 黄梅笑说:“我这不都跟你和律先生学吗,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从细节看问题。” 晚倾城不由呵呵直笑,将话题转回到那六对即将成婚地身上去,她突发奇想,六对新人,何不举办一个集体婚礼呢?这样就不必频繁操持喜宴,既省时间简约又热闹有意义。将提议一说出来,在场围着她坐聊地女人们全都惊讶地议论纷纷,继而好奇这集体婚礼如何操办。 晚倾城便说:“其实并不复杂,就是挑选一个公认地节日作为黄道吉日,比如腊八、七夕、新年第一天等这些大众吉日,喜宴集中一块操办,省力省物省时间。而且,场面壮观热闹难忘,也特别有纪念意义。如果举办集体婚礼,还可以为虎崖庄打广告,这可比我们去抄写广告单到处发放效果好得多。不过,只是我个人提议,还是要看他们同意否,女方家同意否。” 黄梅等几个少妇便说那就等他们都回来了,开个集体会议听听他们地意见。瑞莹如今腆着个大肚子,行走甚是笨重,老郎中说产期就在中秋后十天内,巧兰地要晚些。因为怀孕地缘故,原本清秀地脸庞而浮肿,也胖了许多,长了一些妊娠斑,但这并不影响她脸上洋溢地幸福。何况有老郎中这个神医,她一点也不担心脸上会留下斑痕。 墨台玺和律喆丹张贵等人出去周巡了一遭回来,晚倾城便对他说今晚得留宿,接着将集体婚礼地提议详细解说了,听得张贵等人兴趣盎然,律喆丹不禁笑言她小脑袋里都装地净是些稀奇古怪地玩意儿。墨台玺早已习惯小娇妻地古怪念头,当即笑说那就留宿一晚。 晚饭后,张贵将大家召集到老郎中家宽大地院里,晚倾城又把集体婚礼给重述了一遍。她着重强调三点:省力省物省时,具有特殊纪念意义,为虎崖庄带来最有效地广告效应。大伙儿都觉得充满了新奇,那六个即将要娶亲地年轻小伙子,俱是从奴隶转为村民地,对晚倾城从来是深信不疑地佩服尊重,六人很快商议出结果,一致同意举办集体婚礼,但是他们必须通知女方家里,若是女方家里不同意,那就举办不成集体婚礼了。 晚倾城便笑说那个也好办,接下来就利用几天时间,让庄里口才好地人分赴各姑娘家进行游说。六人均觉得可行,说可以一试。大伙儿便互相推荐认为口才好地人,最后决出六人不日陪同六名小伙子分赴各未来岳丈家进行游说。 五天后,虎崖庄送来一个好消息,六人不负众望,一一将六家说服同意举办集体婚礼。这六人也因此被庄里给起了个名嘴地绰号。 第一步难题解决了,接下来是挑选好大众吉日作为成婚日子。捧着本皇历装模作样查看一番,实则心里已有数,就用十月一日作为集体成婚地大吉日,当然,古时没有阳历,农历初一十五是祭神拜佛日,不宜使用,不过没关系,她稍作变动,将十月初二定为大吉日。解决了日子问题,后面那些程序,就交给庄里办妥,她需要做地是准备好广告大标幅,布置婚礼会场,培训一名集体婚礼地司仪,以及如何散发消息出去,让外面地人届时免费前去参观祝福。 238报名爆满,占一卦很不错 倾城美味各店大门外,俱贴着大红纸告示:虎崖庄将于十月初二举办旷世集体婚礼!欢迎大家前往参观送上祝福本次参观一律免费,由于马车数量有限,每个分店报名前一百名者将获得免费往返双程接送。另:请报名参加者自备一束鲜花或是一对灯笼,作为赠与新人地美好祝福。告示下方标注此次活动举办方为倾城美味和恒兴商号(墨台府地商业名号),此活动最终解释权归举办方拥有。 而墨台府的恒兴商号各产业地门外,亦张贴着内容相同地大红告示纸。不仅在祥兴城内贴,还往距离近些地两个州城也贴出了同样地告示。 人们对这个集体婚礼很是好奇,而且是免费乘坐马车参加,免费名额不到半时辰就爆满,后来地报名者听说免费名额满了,有些失望,有的放弃报名,有的对那点车费不在意,仍是报名前往参加。不出十天,祥兴城里报名参加地人数竟超过了千人,其他两州城地报名人数亦有四五百人之多。 为了获得更好地效果,墨台玺发函邀请城里一些有头有脸地富贾及官员届时前往参加。米知府和叠府都在邀请之内。叠舞听说了此事,也很想去看看热闹,陈月光见她大着肚子,怕人太多有个什么闪失,不同意去。小素也很想去凑热闹,眼珠一转便对叠舞说:“小姐,你不方便出远门,小素替你前去瞧个仔细,回来细细地告诉你。” 叠舞一记敲在她脑瓜上,翻个白眼说,“你那点鬼心思收起来,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小素摸摸脑壳嘟囔地说:“不去就不去,小姐你老敲我脑袋,快被你敲平了。” 叠舞故意道:“把你敲平了,再找个糟老头把你嫁了。” “小姐,你又吓唬我。”小素这回嘟起了嘴巴,糟老头?她宁可当个老丫鬟算了。 叠舞扑哧地笑说:“是不是动春心了?放心,我一定为你找个可靠的好男人。” 小素脸一红:“小姐,人家哪有?小姐,我给你倒水去。”说完匆匆走开。 叠舞却在脑子转开了,小素也是时候找人家了,她总不能留在身边一辈子耽搁。将陈府所有地男仆过滤了一遍,愣是找不出个能和小素般配地。忽又想到那虎崖庄里的男人们,那里是小城的地盘,上回她去虎崖庄治疗居住,看那些汉子中有几个还不错,不若写封信给小城,让她帮着留意给小素找一个。当即写了封信,让下人送去驿站。 却说那陈月光自从妻子怀孕以来,官场交际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将管辖地县子治理不错,还得到上级地赞赏,上回米知府还叫上他一起前去参加巡抚大人地酒宴,在酒宴上还把他介绍给巡抚大人认识。他心里喜滋滋地,觉得仕途上升有了希望。他把这一切顺利归咎到未出生地孩子身上。 这日,他便服带着个下人经过市井大街,耳边忽传来算命先生地声音,心中一动,何不前去算上一卦?当即走到算命摊子前坐下,问道:“老先生,给在下占一卦。” 算命地五十开外,面容枯黄清瘦,眉淡眼闭,摸摸下巴地灰白胡子道:“请报上姓名和八字。” 陈月光报上姓名和生辰八字,算命先生又问:“陈公子所问何事?” “名利。”陈月光简短地说道。 算命先生仍旧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捏摸着右手手指,片刻后,“陈公子八字带贵,利先获,后得名,最晚三年内,名利双收。可喜可贺。” 陈月光听得甚是欢喜,笑说道:“当真有那天到来,我一定前来答谢先生。” 算命先生捋着胡子微微一笑,眼睛依然闭着,在陈月光放下算命钱,起身要走地时候,忽然缓缓开口道:“公子不必前来道谢。老夫还没说完。” 陈月光忙停下脚步,回身道:“先生请讲。” 算命先生闭着眼摇头晃脑道:“贵人当自在,贵人当离去,云烟浮影,大雁南飞,心戚戚,叹叹叹。为它累,悔莫及呀。” 陈月光听得满头雾水,迷惑地问:“先生,此话怎讲?” “天机不可泄露。陈公子,请走好。”算命先生说完,不再开口。 身边下人讨好道:“老爷,一个摆档的走江湖,十有八九是骗人把戏,奴才觉得不可信。” “呵呵,我怎会把这些无聊地话放心上。”陈月光不以为意,若真有本事,何须还在街头摆档糊口? 两人渐渐走远,算命先生微微睁开双眼,却是眼珠呆滞无神,是为瞎子一名。只见他独自摇摇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不听箴言,苦头吃尽也为空啊,也为空。。。” 239认领新娘 这可真是一场前所没有的盛大喜庆婚典礼。 络绎不绝地马车载着一脸新鲜好奇地人们,行驶在通往虎崖庄的大道上,秋风送爽,桂花飘香,令一路上地人们心旷神怡,心情舒畅美好。 虎崖庄里外被妆点得喜气洋洋,各种菊花盛开怒放,金桔挂枝,树上挂满可爱喜巧的小灯笼,道路整洁干净,房子新颖坐落有致,时值金秋季节,树叶半绿半黄,远远看去,显得绚烂多彩,与造型奇特而低矮的花圃相得益彰。 庄里的人们倾巢出动,个个喜笑开颜,如沐春风,几个小孩子东奔西跑地嬉闹,六家娶亲地大门张贴大红喜联,窗户贴着大红双囍,精美漂亮地各种喜庆图案剪纸,被贴在全新地家具及门板上。岔路口边的空地上,吹奏唢呐地团子围坐在大四方桌旁,歇一会又继续吹奏,且变换着调儿演奏,时而轻快时而轻柔,时而婉转时而喜闹。 庄门口两旁,坐着两名村民,看见远远地马车队伍,站起身,脸上露出欣喜神色,晚姑娘做地广告,果然让许多外面地人乘车前来参观虎崖庄。当马车放慢速度驶入,两人忙挂起几串鞭炮,点燃。“噼噼啪啪”响彻上空,带来更为喜闹地热烈气氛。 这些听闻或没听闻过虎崖庄地人,当看到面貌焕新奇特的虎崖庄,均觉眼前一亮,这哪里是个村庄,分明就是个赏心悦目地园林景观。庄里早有人引领这些外来客人到设定地几个院子落座休息,茶水茶点供应俱全。有认识墨台老爷夫妇及米大人夫妇等早来地人,纷纷上前热情寒暄。米大人对大家说可随意走动,但不要随便乱进人家屋子。这些客人们便将手中带来地灯笼或鲜花交给庄里地人,三三两两出了院子,到庄内闲闲地走动观看。 庄大门处,又传来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只见一村民笑着跑回来说娶亲轿子回来了。晚倾城刚把会场检查完毕,闻言笑说很准时。吩咐下去一切按照原来地计划进行。 随着六顶花轿陆续被抬进庄内,游走地客人们也渐渐回来集中。新娘们先各自迎回新房休息,吃一点东西,等吉时一到,便在媒婆子和几名少妇陪伴下,来到老郎中地院落,集合一室。新郎们早已等候在院落内,看着六名新娘盖着红头巾走过,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地表情。 张贵嗓门够嘹亮,他招手示意前来参观的人们安静一下,然后请米知府上来讲话。米知府今日一身崭新便装,虽挺着个小啤酒肚但不失绅士风范,米夫人随在他身旁,妆扮得端庄闲雅宛若贵夫人。两人胸前均扣着特邀嘉宾地小红花。 米知府清清嗓子,对大家说:“各位来宾,非常高兴各位前来参加这六对新人地婚礼。本府谨代表虎崖庄谢谢大家!一会儿六对新人出场,本府请大家齐声对他们说‘恭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大家可记住?” “记住了。”人们纷纷笑着回答。这些客人中,有不少是普通百姓,难得一见这么大地官儿,还跟这么多地富贵人家同坐一院,心情都有些兴奋。 米知府满意点点头,含笑又道:“一会,你们齐声恭祝完后,在六对新人走过这红地毯时,请鼓掌祝福他们,并请你们当中一些人往他们身上撒红片及花瓣。” 众人齐声说好。米知府携夫人折身往后,在正中两个位置坐下。墨台老爷携夫人走上台,在右边地位置坐下,老郎中笑吟吟地走上台,在左边位置坐下。律喆丹胸带主持司仪小红花牌走上台,朗声说道:“吉时到,请新人们入场。” 唢呐奏乐立即响起,六名新娘身着同样地大红绣凤喜服,头遮红盖巾,在媒婆子和村妇地陪同下,缓缓步出屋子,踏上红艳艳的地毯通道。六名新郎整齐排列站在红地毯另一端,个个挂着激动幸福地笑容,一眼不眨地看着徐徐走来地新娘们。 整齐嘹亮的祝福声在此时响起:“恭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鲜花红片从两旁不断撒出,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飘落在新娘子身上、地毯上。当六名新娘整齐站到六名新郎对面,律喆丹满脸笑容挥挥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在他们拜堂之前,必须接受一个小小地考验。那就是请新郎们各自认领自己的新娘。”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们纷纷言言,这都没见过几回面地人,如今还穿着同样地喜服,看上去个儿也差不多,可怎么认领呀?这万一认领错了,岂非闹了大笑话? 那六名新郎也给愣住了,按照原计划里,并没有这一出呀。难道是晚姑娘说漏了这个环节? 律喆丹看向六名新郎,狡黠地笑道:“你们与新娘,不过见了三四次面,这样认领确实难度不小。我来问你们,刚才在花轿进入庄里时,你们可有跟随在新娘身边, 免费txt小说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29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撸朊狡抛右黄鹚腿胄路浚俊?br / 六名新郎回答有。律喆丹一拍手道:“这就是关键之处。刚才你们各自陪送新娘入新房,一路上可有留意新娘地身高胖瘦?可有细心嗅到新娘身上不同地香气?可有留意新娘裙脚前端不同地绣花图案?这些,就是你们认领爱人地重要信息。其实最重要一点,那就是若你们心意相通,一定会彼此感应到寻找和等待的微妙心情。现在,考验正式开始。” 人们纷纷安静下来,关注着六名新郎地举动,既有担忧地神色,也有新鲜好玩地表情。人群中不知谁喊道:“新郎官,悠着点儿,可别认错媳妇啊!” 有人轻轻笑起来。六名新郎互相间看了看,继而六双眼睛齐齐看向对面站立不动地新娘们,纷纷在脑海回忆刚才下花轿后地情形。有的则走上前去,缓缓地从六名新娘面前走过,走到背后又是边想边斟酌辨认。 张贵出声鼓励:“小伙子们,别紧张,淡定,淡定啊。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回自己的媳妇。” “对,不急,不急,慢慢找,一定能找出来。”人群中有人亦出声支持。 墨台玺牵着晚倾城地手,两人站在台后侧,有趣地看着台前下地六名新郎在那转来转去,墨台玺忍不住伸手捏她鼻子:“你这鬼点子有点令人担惊受怕,万一认错了可就不好玩了。” 晚倾城娇嗔他道:“相公,那样才好玩呢,谁说婚礼就不能来点无厘头热闹气氛?其实,很容易辨认的。就看他们够不够心细。” 台上,米夫人可有些紧张了,万一认错媳妇那多尴尬啊。墨台老爷和夫人亦是一副紧张担忧地样子,只有老郎中依旧面带微笑,神色镇定。 瑞莹抱着才两月的小女,转头对巧兰笑道:“你猜,他们当中,谁最先认领出自己的媳妇?” 给读者的话:某绿真的流年不利。。牙痛。。! 240倾城丰收,小城喜孕 却见巧兰手扶在大肚上,脸色有些紧张,眉头微微皱起:“瑞莹,我好像。。。我好像要生了。” “啊?要生了?”瑞莹一听,赶紧朝张贵招手,让他赶紧扶着巧兰回家去,又抱着女儿快步走上台,对老郎中道:“爹,巧兰要生了。” “要生了?现在?”老郎中愕然站起,急忙对米知府等人说:“米大人,有名村妇要产了,老夫要去指导接生,先行告退。” 米知府等人瞪大眼睛:“老郎中,你去接生?” 老郎中笑眯眯地忙道:“非也,老夫只是在外屋做些必要的指导工作,预防产妇不测好及时救应。” “哦。。。”米知府等人松口气,米夫人忽然笑道:“官人,这可是喜上加喜呀!” “是啊,今日虎崖庄七喜临门,天上七星高照,地上七喜临门,可喜可贺。”墨台老爷亦开口笑说道。 台下,忽然爆发一阵掌声欢呼声,四人赶紧往台下看去,原来,一个新郎官掀开了一个新娘的红头巾,一掀即中。众人都为他欢喜鼓掌呢。 不久,其他五人亦相继掀对各自娘子地红头巾,六名新娘精致地妆容展露,人群中又是爆发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律喆丹笑着恭喜六位顺利过关。六对新人欢天喜地地手牵手走上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送入各家洞房。 喜宴在响彻天地唢呐声中热闹进行,那边张贵家,生孩子地准备工作也在进行着,张贵在产房门外紧张不安地来回走动,老郎中坐在椅子上,脚旁放着一个药箱,抽着一个水筒烟,脸色很是淡定从容。 晚倾城想去看巧兰,墨台夫人不让她去,说她还未生儿,去了会沾染晦气对自己不利。瑞莹抱着孩子不方便去帮忙,晚倾城便逗弄那小小婴孩玩。 巧兰生地是第二胎,时间上比第一胎缩短不少,不到两个时辰就顺利产下一个男婴,张贵激动得差点没晕倒。 这些前来参观地客人们,有的在集体婚礼结束后,便告辞乘马车回去了,有的则留下来吃了一顿喜宴。这次虎崖庄之行,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美好地印象,回去后津津乐道,人口互传,一段时间过去,虎崖庄地名字传遍几个州城及周边地大小县邻。自然,倾城美味地名号跟着从中大受益,恒兴本来就是全国知名商行,更不在话下。 年底,总是各行业最忙碌地时候,晚倾城和墨台玺一合计,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年后在各个州城开倾城美味分店。在墨台玺帮助下,经过一番周详挑选,做了店铺选址等筹备工作,年后不久,倾城美味蛋糕及河粉在五个州城同时开业,每个州城只开两家,而有的州城和县城,慕名而来,做了倾城美味蛋糕的地域独家经销商,有的则做了河粉连锁加盟店。 这一年,是个量和质的突破与发展,亦是一个很好的丰收年。 叠舞在年初时生下一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喜得那陈月光大方了一回,在酒楼宴请亲朋好友。 石榴花开时节,晚倾城被诊怀喜,可乐坏了墨台老爷和夫人,墨台玺更是高兴得无以形容,墨台府上下得令,对晚倾城的照顾可谓是到了无微不至地步。这让晚倾城不禁感叹:做女人挺好,做孕妇更好,真真是要什么得什么,人人都顺着自己地性子和心情,这样地日子恐怕神仙都羡慕几分。 经过了妊娠呕吐时期,晚倾城的胃口变得好起来,看见什么都想吃,墨台玺更忙碌了,爱妻有孕在身不便行动,他得同时打理两边地生意。晚倾城自从怀孕后,心理上变得很依赖相公,相公到其他州城地日子里,她会莫名其妙地失眠,相公陪在身边,她就睡得特别香甜。墨台夫人早早就为她请好了产婆,备好了大量地婴孩物品,更是将婴儿房布置得如童话世界般美。 随着怀孕日子渐长,晚倾城的腹部渐渐隆起明显。多雨时节的某天,墨台府来了一辆漂亮马车。 241莫伊郡主很天真 “少夫人,老夫人请你到前厅去。”铜伯过来传话道。晚倾城正在画着服装草稿图,闻言道,“铜伯,是什么事情?” 铜伯道:“府里来了贵客,是从京城来的莫伊郡主。” 晚倾城惊讶道:“郡主?那就是某位王爷的女儿了?” 铜伯点头道:“是的,少夫人。” 晚倾城停下手中的画笔,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对铜伯道:“那好,我们过去。” “老夫人,少夫人到。”铜伯说着,自动退到边上站好。 墨台夫人见儿媳步子跨得大,忙出声道:“小城,走慢点儿,步子别跨那么大。” 晚倾城抬脚刚过门槛,一听见婆婆的话,迈出去的脚又缩回半步,三寸莲步地往前走,丰润的脸上跳跃着调皮的笑容。 “小城,给娘正经点儿。可别带坏了我孙子。” 语气呵责,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眼里带着呵护地疼爱。墨台老爷对这儿媳也很是喜爱,含笑道:“小城,过来见过莫伊郡主。” 晚倾城这才将视线正式投向坐在公公位置上的女子。座上地女子看样子约莫十七八岁,一身华衣锦琇精良,秀发如缎,肤若凝脂,姿容极为昳丽,一双纤纤玉手美好如婴儿般细腻胜雪充满柔美。高贵而透出几分傲慢气质。 自晚倾城出现门口,莫伊就一直暗暗打量她,年岁约略比自己小,姿容秀雅丰润,一双明眸灵动清澈,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淡淡书卷味儿。视线落在她微隆地腹部,心里地失落感再度袭来。 晚倾城微笑上前微微福身:“晚城见过莫伊郡主。” “免礼。”莫伊郡主微微抬高下巴,故意略去少夫人三字,“听闻玺哥娶亲,那时我在商陆而无法赶回,如今眼见,玺哥娶地娘子模样儿还过得去,跟玺哥站一起,还是差远了。你叫什么?” “民女姓晚名城。”晚倾城感觉到对方似乎来意不善,但脸上依然带着明朗温和地微笑。 “哦,你叫晚城,娘家何处?”莫伊郡主端起茶杯,优雅地呷了口茶。 晚倾城道:“晚城是川羌国人氏。” “家中还有何人呀?”莫伊郡主放下茶杯,玉指轻轻玩转着杯盖,目光紧紧落在那张秀雅丰润地脸上,这女子姿容虽不及她,却胜在出众独特气质上。 “晚城父母早亡,家中已无他人。”晚倾城垂眸回答道。 莫伊郡主眉头微微一挑,惊讶道:“家道衰败,人丁无续,能嫁到玺哥这样地人家,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传闻莫伊郡主自幼深得太后疼爱,性子骄横跋扈很天真,墨台老爷和夫人互望一眼,这可不像是郡主应说地话呀,何况还是在别人家里。墨台夫人心疼儿媳挺着肚子,站在那里不能坐下,这莫伊郡主不开口,她也不能开口先说啊。只希望儿媳千万不要顶撞了这个天之骄女才好。 晚倾城站着,仍旧是微微一笑,坦然道,“多谢郡主教诲,晚城有孕在身,郡主可否赏坐与晚城?” 莫伊郡主又是一脸惊讶,“哎呀,只顾着唠嗑儿,没留意你有身子,坐吧。可别累出问题来了,让玺哥好来说我。” “谢郡主。”晚倾城略略福身,墨台夫人起身伸手给她说,“小城,到娘这来。” 晚倾城对婆婆投一个宽慰地笑容,在她身侧坐下,墨台夫人疼惜地握着她手道:“小城,可有累着?” “娘别担心,小城没累着。”对婆婆地关切疼惜之情,晚倾城心里充满温暖。 莫伊郡主瞧着墨台夫人对儿媳的疼惜之情,心里满是鄙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地清贫女,能搭上玺哥,讨得墨台老爷夫人地喜欢,手段必定高明。这么一想,对晚倾城地敌意又深了几分。 “晚城,可熟识四书五经?妇德礼仪?” “晚城未曾上过学堂,让郡主见笑了。”晚倾城回答得没有丝毫惶恐自卑。 “那么琴棋书画呢?” “这些高雅,晚城亦不曾学过,还让郡主见笑了。” 莫伊郡主眼底闪过讥讽,叹息道:“你什么都不会,可真难为玺哥了,天天面对一个没有共同语言地娘子,往后地日子可怎么过呢?” 不等晚倾城开口,又转头对墨台夫人道:“老爷,老夫人,有这么个儿媳,也真难为二老能接受,也不怕丢玺哥地面子。这样可不好呀,二老可有考虑给玺哥纳上几房教养较好地妾侍?” 晚倾城地手微微颤了颤,仍是隐忍着心中不悦,墨台夫人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不要说话。墨台老爷到底是风浪里过来地人,闻言哈哈笑道:“我儿媳贤惠懂事,唯不善言辞,让郡主见笑了。我墨台府几代单传,玺儿若想纳妾,我和内人乐见其成。不过,”他语气顿了顿,看向儿媳地表情极其赞赏满意,“胜过小城地女子何其多,若要找像小城这么好地儿媳,只怕找不到第二个啊。” “咳咳、咳咳咳!”莫伊郡主被一口茶呛到,她随身地侍女赶忙递上干净地手帕给主子擦嘴。 晚倾城朝公公偷偷报以一个感激地微笑,身子不自觉靠向婆婆,苍天有眼,她真是苦尽甘来,能遇到这样好地人家。眼前二老对她地疼爱,不输于早逝地爹娘啊。 莫伊郡主怎么也想不到墨台老爷会说出后面地话来,面色有些难看,借着呛茶,说舟车劳顿,需要去歇息一会。墨台夫人便吩咐铜伯领莫伊郡主去贵客房歇息。 “爹,你刚才好棒!”晚倾城朝公公竖起大拇指,转身又抱着婆婆往她脸上亲一口,高兴地笑说:“娘,你和爹从今儿起,就是小城最新的偶像。” 242吃醋 墨台玺收到消息,得知莫伊郡主竟然从京城跑到自家来了,心知这郡主性子,因担心妻子,便提早收工回来,才知莫伊郡主带着侍女侍卫各一名,年后从商陆国回来,便从京城奔来找他。心里有些不快,亦感头大,这个郡主他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就顾左右而言他,对方身份高贵,他不能得罪,他极少到京城去,就是不想见到这个郡主。 晚饭时,莫伊郡主自主坐到了晚倾城地位置上,不断地夹菜给墨台玺,又夹菜给老爷夫人,最后夹一块鸡骨头放到晚倾城碗里,眼带挑衅,脸上笑意盈盈:“晚城,你如今怀孩子,要吃些骨头,将来孩子才长得硬朗。” 其余三人均呆愣地看向莫伊郡主,墨台玺刚要伸筷子把那块骨头夹掉,晚倾城动作比他快,轻轻夹起放到骨碟,笑对莫伊郡主道:“狗啃骨,人吃肉,妇孺皆知地显浅道理,郡主竟然不知?” 墨台玺夹起一块鸡腿肉,伸长筷子放到她碗里。晚倾城冲他柔柔一笑,“还是相公最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莫伊郡主的脸上丝毫不见尴尬,“墨台老爷,你儿媳地嘴,比那钉子还利。玺哥,看看你,娶亲后瘦得如此厉害,多吃点营养。”边说边夹起肉块堆放到墨台玺碗里。 墨台玺心中闪过厌恶,面上温润依旧,“郡主千金之躯,把菜都夹给了别人,莫非是这乡野之菜入不了郡主金口?墨台罪过,罪过。”边说边用夹菜地筷子将肉分夹到父母和妻子碗中,又对铜伯道,“铜伯,劳烦你去厨房告诉伙厨,让他做一席宫廷酒菜款待郡主。” 说的同时对铜伯使眼色。铜伯应声而去。莫伊郡主听到墨台玺要为她弄宫廷酒菜,心里不禁沾沾自喜。玺哥还是很在意她的。目光得意地看向对面。 晚倾城在听到相公的话心里已是有些不爽,不就一个郡主,用得着这么恭敬吗?恭敬就算了,用得着对人家那么温柔地说话吗?面对得意眼光,她装作没看见,只是默默吃菜。 片刻之后,只见铜伯回来道:“回公子,伙厨说府里没有宫廷菜式,才艺疏浅做不出来。” 墨台玺听了,满脸遗憾地对莫伊郡主说:“郡主,真是不好意思,这一顿恐怕要饿着你了。我看这些菜似乎不合你口味,不然你也不会把菜都夹给大家。我让厨房给你弄点清淡的可好?” 莫伊郡主在家中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对墨台玺的体贴当即说好。晚倾城坐在对面,看着相公对郡主的体贴模样,心里很气恼,干脆低头埋头苦干饭碗。 很快,下人给端来一个小托盘,只见上面装着一碟咸萝卜,一碟酸菜,一碗清淡米粥。果然是清淡之极。 墨台玺亲手端过来,温柔地对莫伊郡主说:“今晚就委屈郡主吃些清淡地,明儿我让伙厨去学宫廷菜式。” 莫伊郡主本来还皱着地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再看那酸菜咸萝卜也可爱起来了。晚倾城忽然放下筷子,对公婆道:“爹,娘,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一侧头,看向对面男女,甜甜笑道:“相公,难得郡主千里迢迢不忘你,这些粗陋之食怎可拿出来贻笑大方?相公应当去亲自学宫廷菜式,再为郡主亲自下厨,这才是最佳待客之道。” 说罢起身离去。墨台老爷和夫人扒拉着饭碗,这空气中的醋味好浓呀。无奈地看了看那千金郡主,两人接着吃了几口,借故吃饱离开。 饭桌上只剩两人,莫伊郡主可高兴了,她最为讨厌的咸萝卜在嘴里嚼得咔咔直响,明媚的眼眸看着墨台玺,一腔柔情似水流转。墨台玺心里叫苦,妻子生气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连爹娘都撇下他不理了,心里着急,又不能开罪身边这个郡主,不然,皇家食用油地供应商,很可能就换成别家。 吃过晚饭,莫伊郡主要墨台玺陪着出去大街上转,墨台玺便叫来两顶轿子,莫伊郡主却非要和他同乘一轿,到街上转了一圈。 晚倾城在房里漫不经心画着草稿图,左等右等不见相公回来,躺下又睡不着,披了件外衣到外面无聊地来回走,生着闷气摸摸隆起地肚子道:“宝宝,你爹是个大坏蛋,以后你可千万别学他,别惹娘伤心哦。” 墨台玺好不容易摆脱莫伊郡主的纠缠,快步返回德馨园,看见妻子在门前来回走,忙叫道:“娘子。” 晚倾城闻声侧头看,鼻子一哼,继续来回走不理他。 墨台玺走到她身边,跟着她步子说道:“娘子,你怎么还没睡?外面有露水,进屋好不好?” “露水好啊。”晚倾城气哼哼地回答,“我出来欣赏露水不可以吗?” “娘子,这样容易着凉,会让宝宝跟着感冒的。我们进去说好不好?”墨台玺悄悄观察妻子表情神色,知道她生气了,小心翼翼哄道。 243玺表心迹 晚倾城这才返回屋里,墨台玺跟在身后,被她掀起地门帘拂到脸上,摸摸脸庞,心里哑然失笑,娘子吃的这口醋,还真不小呢。跟进去关上门,从身后抱住她,柔声笑道:“娘子,这屋子地醋味很浓,你闻到没有?” “我只闻到火药味。”晚倾城挣扎了两下,墨台玺抱紧她不放,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吹着热风,“娘子,别生气了,你误会夫君了。” “谁有空误会你了。”晚倾城语带讥讽,“难得那么早收工回来,不多陪陪高贵的郡主,当心佳人寂寞难过。” “娘子。你别损我了,我早收工回来,是因为担心你。”墨台玺神情甚是委屈,成亲这么久,娘子第一次误会他,被爱人误会的滋味可不好受。 “担心我什么?郡主难道会公然拿刀砍了我?”晚倾城忽然语气激动,心里无比委屈,无比难过,她呕吐得最为厉害那段日子,也不见他早收工回来,一个郡主就令他亦步亦趋,难道他和这个郡主之前是旧情人关系? 刚想夺眶而出的眼泪蓦地又收回去,秀眉倒竖黑脸道:“她是不是你以前喜欢地女人?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娶她却娶我?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所以才娶我?这娘子我不做了,我让给她去。” 边说边抬脚去开衣柜,墨台玺赶忙拉住她,箍住她双手抱稳道:“娘子,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莫伊郡主对你说了什么?” 想起那个女人当着爹娘说的那个话,晚倾城心里一酸,眼泪刷地流下,违心地说:“相公,我想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 “娘子!”墨台玺真慌了,又有些气恼妻子平时聪明伶俐,怎么就看不出他对那莫伊郡主是敷衍做戏,为她拭去眼泪,打横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坐下来抱着她道:“娘子,你太激动了。我娶亲,只娶我爱地女人,能与我相守白头地伴侣。我们认识相爱这么久,我可曾做过哪点对不起你地事?” 晚倾城靠在他怀里,无声地摇摇头,自从成亲以来,相公对自己宠爱体贴,呵护备至,除去到外省做事,从不在外留夜,更不去花街柳巷。这样地男子,古今都难找。 墨台玺把手轻轻放在她隆起地腹部上,深情地说道:“娘子,以后不要再说需要分开的话来刺激我了。莫伊郡主是当今太后最宠爱地孙女,皇上对太后是孝顺有加。我们墨台家是皇家食用油供应商,不知多少人眼热嫉妒。皇家食用油地供应商每五年竞标一次,明年,就要重新竞标了。墨台家想要继续连任,皇家地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这个莫伊郡主。 今天我听到莫伊郡主突然来家里,依她性子胡作非为骄横惯了,我是怕她出言刺激你,才提早收工赶回来。娘子,饭桌上她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气坏了身子,影响了我们的宝宝,多不值。” 偎在丈夫熟悉地怀抱里,听着熟悉温柔地轻语,晚倾城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不禁纳闷自己为何会情绪失控,难道真是在吃醋? “相公,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了,看见你那样对她,就是很想生气,我甚至想到,今后我和宝宝要孤苦无依了。”晚倾城可怜巴巴地说道。 墨台玺忍不住揉揉她丰腴起来地脸蛋,失笑道:“以后可别乱吃醋了,时间不早,你怀着宝宝,需要早点休息。我先去洗洗。” “娘子,怎么还没入睡?”墨台玺洗漱回来,见她还睁着眼睛不睡,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搂过她。 晚倾城在他怀里觉得特别踏实满足,含笑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傻瓜,那我出外省了呢?你不是要整夜失眠?” “嗯,没有整夜失眠,就是睡不踏实。” “哎。。。宝宝在动。”墨台玺忽然说道。抚在妻子隆起的肚子上的手,不自觉地跟着胎动而移动,那种感觉非常奇妙。。。有趣。 “相公,宝宝经常在里面拳打脚踢地,我猜,将来他一定是很调皮捣蛋地小可爱。” “呵呵,调皮也好,安静也好,我都喜欢。” “相公,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晚倾城问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问的幼稚问题。 “都喜欢。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长的像你,如果是女孩,我希望她长的像我。”墨台玺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宝宝俊美可爱地模样。 “那我们多要几个孩子。”晚倾城此时幸福得一塌糊涂,勇气可嘉地说道。 “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多要几个孩子,将来儿女成群,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爹和娘必定乐坏了。”墨台玺地脑海里,又浮现另一幅画面:七八个男孩女孩围坐一桌子,闹闹喳喳地抢菜吃,个个长得聪明可爱,俊美无敌。 “相公,莫伊郡主喜欢你,为何不让太后赐婚你们?”晚倾城很扫兴地想起一个疑问。 “明王爷曾暗示过我,我婉拒了。后来,我发生意外,双目失明。媒婆子不来说亲了。莫伊郡主那会对我亦不若从前热络,我收到地,全是同情和叹息,那些爱慕我地女子们,一下子安静了。我失明了快一年,莫伊郡主对我态度疏淡,并去了商陆国居住游学。这次来我们家,应是听闻我恢复光明且娶亲,要过来一探究竟吧。” “相公。。。”晚倾城伸手抱住丈夫,心里为他地遭遇百感交集,真心与否,在遭遇困难面前一辨真伪。想起自己地境遇,更觉与丈夫命运紧系一处。 244高杏儿巧献计 这莫伊郡主似乎下了决心住着不走,白天墨台玺出去做事,她必跟去,晚上她又缠着墨台玺散步弹琴说话,愣是把人家晚倾城给挤到边上去。不出几天,整个墨台府上下都知道这个千金郡主是公子的跟屁虫,是公子的超级粉丝。红当对少夫人很是同情,对那郡主很是不齿,当听到高杏儿说公子会不会娶莫伊郡主进门,红当马上一口否决地说:“杏儿姐,公子断不会娶那莫伊郡主,她就是无聊跑来自讨没趣。” 高杏儿说:“那不见得,谁不想攀上这样大地靠山?公子娶郡主是百利无一害。” 红当自信道:“我跟你打赌,公子绝对不会娶莫伊郡主。你没看公子对少夫人专心一致,用情至深,再说了,公子失明那会,莫伊郡主的态度就来了个百八十度转变,患难时不能与共,这样地女人就算是皇上地亲生女儿我也不会要。” 高杏儿道:“枉你跟公子身边见那么多世面,这世道是权势钱财说话,若莫伊郡主拿皇家食用油供应商来施压,你说公子为了墨台府地利益,能不娶郡主?” “这个。。。”红当一时语塞,想了想忽道,“郡主高傲骄横,能容忍做公子地侧室?” 高杏儿笑了:“你脑子真不开窍,只要郡主一句话,公子还敢让少夫人坐正?只怕休妻之事都得做。” 红当听得傻眼了,少夫人这么好,公子若为郡主而休妻,那可真是太不长眼了。公子会这么做吗?以他跟随公子身边多年的了解,他觉得公子虽是商人,和一般商人是截然不同的。 “我还是相信公子不会做那种没良心地事情。” 高杏儿忽叹道:“我也不希望出现那样地事情。少夫人地位子若给郡主坐了,我们这些下人不知要怎样遭罪呢。” 晚倾城心里恼火那个女人的不识趣和厚脸皮,想着要怎样才能将对方赶走又不会让人觉得是得罪行为,她苦思冥想,法子没想出来,却想起前世一句非常经典地话: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善良正直地人总是不屑那些邪门歪道地法子,这恰巧就给对方钻了空子,某种程度上占了优势。如今敌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若还死守着敌人最终会良心发现而撤退地幼稚想法,说不定很快就会失去拥有的幸福。她这么退让下去,弄得自己每日心情不爽,还会影响到将来宝宝的性格,这个亏可吃大了。不是有句话说么,管他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她得想一个能让对方彻底断了念想的法子才行。 莲枝看少夫人这些天一个人时总是愁眉不展,自己又想不出好法子为少夫人解忧,便提议说不如去虎崖庄散散心。晚倾城也有意出去走走,又怕自己离开了,更顺了那女人的心意,万一她自主爬上相公的床可怎办?虽说她相信自家相公是深爱自己,但天底下有几个男子能拒绝主动送到床上来地温香软玉? 出外散心地建议被否决,莲枝也不知该想啥法子了。高杏儿奉老夫人之命给少夫人送来新鲜买回地水果,莲枝忙拿去用温水洗净,切好。晚倾城对那些水果没有胃口,不赶走那女人,她快要被自己烦死了。 高杏儿见状,悄悄拉莲枝出外问缘由,莲枝便说了少夫人地心事。高杏儿听了,想了一下,笑说不是多难地事儿,就怕少夫人不愿意去做。莲枝一听喜出望外,忙催她快说好法子。高杏儿便附她耳朵将法子详细地说出。听得莲枝一脸惊诧犹疑,又忍不住一丝儿兴奋。 “莲枝,咱丑话在前头,若成功了,你可要在少夫人面前给我记个功劳,若不成功,你可自个儿担着啊。” 莲枝说:“少夫人是个明事理地人,她会不会采纳你地法子还不知道呢。” 屋里传来晚倾城叫唤声,莲枝忙应着进屋去。晚倾城说:“莲枝,你陪我去倾城美味总院遛遛。” “少夫人,我。。。我想到个法子。”莲枝犹豫了一下,仍是把高杏儿说地法子给讲出来。 晚倾城听完,不禁高兴地说:“莲枝,你不早说,这法子虽然卑鄙了一点点,用在厚脸皮破坏别人家庭地人身上,也不算过分。我决定采纳这个法子。” 245天福失踪 孙氏自从练香红进门后,矛盾一直没停过,婆媳之间的斗争就像玩升级,级级攀升,不太到一年光景,孙氏和儿媳就闹开了分家过日子,晚天赐被练香红管得服服帖帖,沉默着不吭声,算是站在媳妇一边。 院子一分为二,孙氏和晚二宝及小儿子天福住左边,晚天赐和练香红住右边,挨着房头多起了一间厨房和澡房,茅厕仍是一起用,清理茅厕的时间也划分的清楚,一月分半各行。田地里的活儿也分开来,晚天赐基本上没时间帮农活,练香红又非勤快之人,稻田只要了一小块,菜地也只要了一拨。 每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饭,晚天赐去酒楼做事,练香红偷懒了几天,眼见地里长草了,不得不戴上草笠拿着干农活的道具去除草,浇水,施肥。不到中午她就跑回来了,早早做了饭吃完就开始睡觉,一睡就是两个多时辰,懒懒地起来一看,太阳已经要西沉了,她才担着担子出门去地里。 孙氏冷眼看着懒媳妇作为,吐着口水骂:“又懒又恶的女人,我看你年底吃什么!” 晚天赐一天都呆酒楼,晚上才回来,他经常溜到厨房趁人不留意而揩油,拎点儿好酒好菜回来,夫妻两人小酌两口,晚天赐夸夸其谈自己的壮志凌云,练香红则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俊俏夫君,日子倒也平静地过着。 孙氏心里极不舒坦,她辛辛苦苦养大个儿子,这还没得他孝顺敬自己,就给别地女人拐跑了,那口气呀,怎么也捋不顺。晚二宝比她看的开,在他看来这是早晚地事,当年他不也是这么对待如再生父母地亲大哥和嫂子么。只要儿子传宗接代下去,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其他的,听天由命。他从来不信善做善报,恶做恶报之说,他那亲大哥嫂子够善了吧,到头来还不是没过过半天好日子就一命呜呼,连个香火都没留下,那才是对祖宗大逆不道地事儿。 晚天福这半大地孩子,每天放牛都有一群小伙伴玩耍,他不爱进学堂,却梦想有一天能走进兵营,做名将军。看见别人舞刀弄枪他就特别兴奋着迷。终于有一天,他不放牛了,请小伙伴帮他把牛一起拉回去。他跟着一个到小镇表演武术的江湖班子走了。 孙氏和晚二宝闻讯后都惊呆了,孙氏疯了似地跑出去四处寻找,晚二宝从来没这么慌怕过,才十一岁的孩子,就这么跟着生人跑了,生死祸福都不知啊。天福不见的消息在整条村子立刻传开了,大伙儿都出动去找那个跑江湖的武术班子,可一到小镇打听,那江湖班子上午表演见看的人多,打赏的却很少,就匆匆收拾坐着马车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晚秀丽把一岁多的女儿往婆婆怀里一放,心急如焚跑去店里找肖柱,店里的人听了都很吃惊,纷纷表示相告熟人,若看见有表演武术的江湖班子出现,就立即来倾城美味告知他们。 肖柱一边安慰红了眼圈的妻子,跟掌柜请了假,掌柜提醒他说去总部找晚姑娘帮忙。夫妻俩来到倾城美味总部,肖柱没见着晚倾城,就把事情跟大根说了,大根说这事儿可麻烦大了,若那江湖班子不往祥兴城内走,将是人海茫茫无处可寻。晚秀丽一听,顿时哭开。 大根刚说去找晚倾城,就见一顶轿子抬进院落大门,正是墨台府的轿子。晚倾城还没走出轿子,听见哭哭啼啼声,心下纳闷哪个女人跑来这里哭闹? 大根带着肖柱夫妇快步上前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晚姑娘,晚秀丽的弟弟不见了。还请你帮忙拿主意。” 晚倾城疑惑不解地看向肖柱夫妇,肖柱简要地叙述一遍,晚秀丽哭着到她面前求到:“晚姑娘,你相公家人脉广,求你帮我找找天福,他还那么小,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他是不知道外面艰辛险恶。。。” 原来是天福跟江湖班子走了,晚倾城心中诧异,看着晚秀丽难过落泪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那些大人小孩中,或许只有天福没有那么嘲笑欺负过她。或许那时天福太小,还不懂得要去嫌弃别人的美丑。但不管怎样,天福可说是唯一一个没有朝她扔垃圾脏物的人。 246小城念旧情 “可打听到那个江湖班子叫什么名字?”晚倾城冷静地问。 晚秀丽忙道:“听村里人说,是叫喜盈门的江湖班子。” “照你所说地,天福是早上出去放牛,然后他把牛交给同村的同龄人,独自跑去小镇看武术表演,看完后就跟着人家走了。一大早地,天福怎么知道有武术班子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小镇表演?” 晚秀丽一时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天福是怎么得知有武术表演的。肖柱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天福遇到了人贩子?” 晚倾城刚想开口,晚秀丽一个哭天喊地尖叫起来,晚倾城揉揉耳朵,眉头微蹙道:“秀丽,你大声嚎叫天福就回来了?” 晚秀丽的尖叫戛然而止,肖柱扶着妻子道:“秀丽,冷静点。听听晚姑娘怎么说?” 晚倾城忽然抚上隆起的腹部,刚刚晚秀丽那声尖叫,吓到腹中宝宝了,正不安地动来动去呢。莲枝一看少夫人动作就知道是胎动了,不满地对晚秀丽道:“又没死人,你那么大声喊,吓到少夫人腹中宝宝了。” 大根和肖柱闻言,视线掠向晚倾城的腹部,只见上面地衣服在微微地颤动呢。 “莲枝,扶我到那边坐坐。”胎动得厉害,晚倾城在莲枝搀扶下坐到石凳上,轻抚腹部,柔声道:“又淘气了,宝宝安静一会好不好?娘有事情要办呢。” 她话刚停,胎动很快就安静了。大根惊奇地说:“晚姑娘,这孩子还没出生,能听得懂大人说话?” 晚倾城含笑道:“别小看宝宝哦,他现在虽然还没看到外面的世界,但是母子一体,他能通过娘亲去感受外面一切的波动。就像刚才秀丽尖叫,把我给吓到了,宝宝也跟着受到惊吓,才会动来动去寻求安慰。” 晚秀丽有些不安地说:“晚姑娘,我刚才不是有意。。。” “别自责了。刚才你叙述得有些地方,让我听得不太对劲儿,你回去仔细问清楚,天福是去镇上看完表演回来告诉其他放牛娃,他才去跟喜盈门走,还是他一出去放牛,就把牛交给他人,他自己跑去了小镇?还有,是谁告诉他这消息地?我一会就过去找墨台玺,让他通知其他州邻地同僚,密切留意一个叫喜盈门的武术表演的江湖班子。” 肖柱和晚秀丽感激地谢过,离开了总部。大根这才问起怎么想起到这来了,她可是好一阵子没来了。 “我在家里闷得慌,出来走走。”晚倾城轻笑道,“最近送来的报表显示业绩很好。新人地培训怎样了?” 大根道:“都很顺利。小城,满扈和霍刚闹翻了。” 晚倾城略略惊讶:“为何?” 大根说:“做生意有多少不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听说他们的兄弟美味河粉店越做越不好,很多顾客宁可多走点路,到我们倾城美味河粉店来,说是他们偷工减料,河粉做的不好吃,杂料也不新鲜。大概是赚不到钱,两人在意见上闹了分歧。” 晚倾城略一沉吟,“他们当初走那一步,应该想到后期的风险后果。若他们还想回来做,你告诉他们,愿意签十年合约,就收下,但不是做师傅。若不愿意,就算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大根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晚倾城会说直接拒绝呢。毕竟,满扈和霍刚在城西开河粉店,先期还欺骗顾客说是倾城美味地分店之一,晚倾城没有去计较。后来倾城美味河粉店在城内开分店,独独没有选城西,是不想将他们逼上绝路。如今晚倾城能说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望着轿子离去,大根对这个小姑娘又多了一份敬佩之意。 晚倾城直接就去找墨台玺,还没进门就听见莫伊郡主甜得发腻的声音。可恶的女人!晚倾城在心里暗暗骂一句,带着莲枝直接走进去。 247你若做小三,我做足小五 “相。。。”晚倾城忽然怔住,只见莫伊郡主紧挨着墨台玺身畔,非常体贴地为墨台玺翻着一页一页地账本,一杯热茶在两人面前袅袅升温。 墨台玺心里烦不胜烦,一见妻子过来,脸上露出笑容,“娘子,你怎么来了?” 莫伊郡主抬头淡淡瞥眼,“晚城,你大着个肚子,这么跑来跑去不是让玺哥不放心吗?” 晚倾城心里已恼,听她还来这一句,冷冷道:“孕妇需要适宜的运动,郡主没孩子可怀,是不会懂的。” 莫伊郡主不但没起身,反而挽上墨台玺胳膊,脸上笑得无比甜蜜,“晚城,本郡主很快就会怀上孩子让你看到。” “是吗?能怀上当然好,千万别怀个葡萄胎出来吓人。”晚倾城强忍着心中怒气,不再看她,“相公,可否出来说话?” “葡萄胎?你敢诅 倾城美味娘子第30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本郡主?”莫伊郡主娇容一变,没听过葡萄胎是什么意思,但从对方话语表情一听即知不是好话。 “莲枝,你可听到谁诅咒尊贵的郡主?”晚倾城眼见墨台玺丝毫没有拂开那只挽在胳膊上地手的意思,心里更是一沉。 莲枝摇头道:“奴婢没听到。” 墨台玺轻轻抽开自己手臂,对莫伊郡主道:“郡主,失陪一下。” 拉着晚倾城走出门外,轻声劝慰道:“娘子,别生气了,郡主自幼被娇宠惯了,不当回事就好。” 眼见别的女人在丈夫面前搞暧昧献殷勤,哪个妻子能不当回事?若非是为别的事而来,晚倾城此刻真想闹一场。 “相公,肖柱的小舅子天福不见了,说是跟着一个叫喜盈门的江湖卖艺班子走了。你帮个忙,把消息分散到其他州县去,让他们留意是否有这个江湖卖艺班子出现。若有,请及时告知我。” 墨台玺讶道:“好,我立即修书通知他们。” “谢谢。你忙,我先走了。”晚倾城淡淡说完,也不看他,转身往楼道方向走。 “娘子。”墨台玺忙跟上拉住妻子,将她搂入怀里,柔声道:“娘子,别生气了,对宝宝不好。你知道的,我的心早已被你摘走了,如何还有心给他人?娘子要放宽心。” “相公,我们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晚倾城靠在他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重重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墨台玺轻吻着她柔亮发丝,声音里透着坚定,“娘子,你说过,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包容和坚定。从爱上你那一刻起,我就做了决定,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妻。” 但愿,但愿你说的都能做到。晚倾城在心里默默说道。两滴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墨台玺轻轻为她拭去,眼里疼惜无比,“傻瓜,这样就流泪了?让莲枝陪你走走,我忙过这月底,就有时间陪你和宝宝了。” 抬起头,越过相公的肩膀,晚倾城看到莫伊郡主站在门口,明媚的眼睛沉沉盯着她,那眼神带着几分可怕。 晚倾城没有退缩,坦然迎上那双眼睛,心中说道:你要做小三,我就把小四小五都给做齐,看你如何嚣张下去。 248我要不战而胜 晚倾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喜阳河畔,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再过一段时间,这水位就会降低,等待严寒的冰封。 “少夫人,这儿风太大,我们回去吧。”莲枝轻声说道。她不知道少夫人来这里做什么?刚才少夫人落泪,她看得一清二楚呢。 “再坐一会。”晚倾城说道。记得那一年惊魂一幕,她险些丧命,却奇迹般活了下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是后福吧,她很满意也很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事业稳定发展,家庭和睦快乐,夫妻齐眉情深,再过几月,就会降临一个新生命。 来的路上,她的心情仍是有些低落,如今望着宽阔的河面,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莲枝的法子亦然可用,但她更想不战而胜捍卫自己的家庭和婚姻。相公的心在她这里,她没必要亲自上阵。 “莲枝,我们回去。”想通了一些应对方法,晚倾城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晚倾城依然由着莫伊郡主坐她的位子,她坐到了夫君对面,时不时地给他夹些爱吃的菜,望着夫君柔柔美美地笑。 晚倾城刻意让虎妞坐到夫君右边的位置,私下里吩咐虎妞吃饭多跟公子说话,多让公子给她夹菜。虎妞对于大人之间似懂非懂,照单全做,这样一来,莫伊郡主插话的机会就少了,因为墨台玺吃饭时不可能侧头看着她,还要照顾年小的虎妞,虎妞也不知哪想来地,总是能时不时嘣出几个让大人忍俊不禁,却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来。 “相公,午觉时你陪陪宝宝吧,他这些天动不动就踢我,跟我抗议,说爹爹忙得都不跟他说话了。”饭碗才一放,晚倾城就带笑开口。 莫伊郡主正想如往日般拉着墨台玺陪她,闻言道:“孩子就是刚出生,也听不懂大人地话,更不会开口说话,晚城,你太胡扯了。” 晚倾城含笑道:“说你没怀孩子不懂你还装懂,这个叫胎教,胎儿跟母体脐带相连,通过母亲感受着外界的一切,母亲忧伤时,胎儿会跟着不开心,母亲高兴时,胎儿会跟着快乐。当母亲和父亲把手轻轻放在腹部上进行抚摸,温柔地跟他说话,给他唱歌,念诗,胎儿会特别乖巧安静,因为他正在用心感受着父母带给他的感知和温柔的爱。” 墨台夫人听不懂什么胎教,儿媳的话却令她忆起当年怀孕时的情景。“记得当年怀着玺儿,每当玺儿在我腹中调皮,我就抚着肚皮跟他说,宝贝乖乖,要听娘亲的话,娘亲给你弹琴好不好,每次我这么做时,玺儿就不闹了,真的很乖巧听话。” 晚倾城已然走到夫君身边,牵起他手温柔道:“相公,我们回去午休。” 墨台玺含笑看着妻子,反手握住她地,对父母道:“爹,娘,孩儿和娘子去休息了。” “玺哥。”莫伊郡主站起来,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便伸手拉住他另一只手。 墨台玺抽回自己的手,对她道:“郡主,你也去好好休息。我要陪娘子和孩子。” “莫伊郡主,若是不想睡午觉,不若陪陪老身说说话儿。”墨台夫人出声说道。 “老夫人,我喜欢玺哥陪着我。”莫伊郡主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转身对墨台夫人直言不讳地说道。 “是啊,玺儿这孩子,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那么招人喜爱。”墨台夫人轻轻笑道,“玺儿这孩子,我这做娘的最了解了。郡主若是想听,陪老身到园里坐坐。” 249暗香涌流 四天后,天福被恒兴的人给送回来了,他果真是跟着喜盈门班子跑了,人家不肯收他,他就跟在后头跑,班主看他执着,就收留了他。 连哭了几天的孙氏只差没把眼睛给哭瞎,搂着小儿子一个劲儿给恒兴的人跪谢。弟弟没有弄丢,晚秀丽松口气,嘱咐天福以后不要乱跑,回家带孩子去了。 晚天福并不想回来,他还是心心念着要学武。孙氏怕再有个闪失,让女婿和晚天赐在城内帮寻个武馆,送天福去学武算了。 寻了几日,肖柱和晚天赐不约而同选中一家武馆。晚秀丽给肖柱说,学费只出一半,剩下一半由老娘和大弟承担,肖柱照做。孙氏哪舍得掏钱,推给晚天赐,练香红这回倒是大方,让天赐帮交了另一半学费。她一直观察晚家地人,天福长得堂堂正正,性子也不像晚家其他人,她觉得这小叔子将来能有出息,现今帮了他,将来有求于他,他就不能视而不见。 莫伊郡主自从那日之后,对墨台玺的纠缠有所减少,晚倾城有点奇怪,懒得去想原因,只要莫伊郡主自动离开,就是她要的最好结果。 “相公,我打算等孩子出生后,带着他一起回趟川羌国,去拜祭我爹娘。” 晚饭后,夫妻两人如从前在园里散步聊天。墨台玺道:“好,我们一家三口回去。” “爹娘看到你和孩子,一定会非常开心。”晚倾城语气有些感伤,受了一辈子苦的爹娘,你们在天国可安好?再过几月,你们的小外孙就要出世了。原谅女儿一直没回去看望你们,等孩子出世,女儿就带夫君和孩子回去见你们。 墨台玺握紧她手,侧眸凝望她道:“娘子,别难过,相信爹娘在另一个世界,会过得很好。他们得知你幸福,一定会很欣慰。” 凝上他深情双目,晚倾城微侧身环上他腰际,千言万语尽在一句话中,“相公,此生有你,我最幸福。” “娘子,我爱你!”墨台玺动情地抱住她臃肿的腰身,低眸吻上她柔润双唇。 “相公。。。我也爱你!”心儿微微颤抖,幸福的喜悦围绕着两人,晚风微微吹送,带来似有若无的暗香,淡淡的月儿微笑地看着,人间该有多少幕这样温馨的画面? 莲枝早就识趣地躲到一边去了,看着公子和少夫人如此恩爱浪漫,心里也觉得好快乐。 莫伊郡主怔怔站在廊头处,落寞地看着园中那拥吻的男女,他们吻得那样投入、甜蜜,虽然那个大肚子将两人身体微微隔开,却让人更觉得他们是相连一体,那,便是腹中新孕育的生命。 “娘子。。。我好想你。”墨台玺微微喘息着,竭力控制自己。自从妻子有孕,他一直都在克制。 “相公,我们回去。。。”甜蜜炙热的吻,引起了久违的渴望。晚倾城知道,他和她都需要。 “可以吗?你现在。。。”视线掠向她隆起的腹部,墨台玺有些担心,两人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德馨园走。 “嗯,大夫说轻点儿,可以的。。。”晕红染上双颊,丰润秀美仿若红酒般醉人。 墨台玺打横抱起她,引来她一声轻呼:“相公,我现在很重。” “多重我都抱得起。”星眸流转炽烈浓浓,唇边情意漾似春波。 莫伊郡主不自主地悄悄跟在后头,直到德馨园门外,眼看着屋里的灯火熄灭,她的双眼忽然暴射嫉恨的怒光。 给读者的话:今天5更6多字完。明天继续,祝亲们周末愉快! 250婆媳情真 第二天,莫伊郡主吃过早饭就告辞离开,晚倾城心下大松口气,又觉疑惑,这女人会这么轻易放手吗?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 随着儿媳越来越大腹便便,墨台夫人减少了去倾城乐玩牌的时间,不在府中时,更是嘱咐下人看好少夫人,以免有个闪失。午睡醒后,墨台玺出去做事,墨台老爷会友去了,婆媳两人带着虎妞在园里闲聊。 “娘亲,她不会再来了吧?”晚倾城终是忍不住,问出一直担在心里的问题。 墨台夫人呵呵笑看儿媳道:“小城,你放心,她总算是想通了,不会再来了。” 想通了?莫非娘亲跟莫伊郡主说过什么话,才让她自动离开吗? “娘亲,是不是您给莫伊郡主说了什么?”晚倾城坐到婆婆身边,挽着她胳膊好奇问道。 “娘亲和莫伊郡主聊了一些玺儿的过去,玺儿和你的过去。”墨台夫人慈爱地看着她道,“玺儿失明后,爹娘也尝到了人情冷暖的虚伪。柏云随我多年,她对玺儿的爱慕之情,娘亲都看在心里,原以为拨给玺儿安慰他,孰料玺儿根本不接受。也许是无缘,柏云这孩子始终走不进玺儿心里。小城,娘给你说这些,你不会怪娘吧?” 晚倾城含笑摇头,婆婆肯跟她讲起这些,她怎会责怪?婆媳相处,若能坦诚以待,就不必担心婆媳关系处僵。 “娘亲,您能给小城说这些,小城谢谢您还来不及。娘亲,您继续说。” 墨台夫人点点头,继续说道:“玺儿本来就话不多,失明多方治疗均无效果,变得很消极,更加沉默寡言,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娘亲心里比刀割还要痛。玺儿恢复光明后,多次在娘面前提起你,那时娘亲并不知道你就是倾城美味的创办者,玺儿总说,晚姑娘是他的知音,在他最为消沉陷入绝望时,是晚姑娘带给他开心,鼓励他积极治疗,陪着他一直到他重见光明。” 晚倾城惊讶地说:“娘亲,相公他真这么跟您说我?” 墨台夫人含笑点头,“玺儿说你跟别地姑娘都不一样,你善良聪慧,积极乐观,还很坚强,玺儿还说你懂得地东西,非常新奇独特,一点都不像是贫苦人家里出来地孩子,更不像是没念过书地小姐。” 晚倾城忽然轻笑道:“娘亲,我大概能猜到相公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你知道?”墨台夫人讶异地说道。 晚倾城摇头晃脑道:“嘿嘿,娘亲,相公接下来是不是这样说,我不知不觉被小城的坚强善良打动,被她的积极乐观和聪明绝顶打动,跟她在一起,让我觉得生活原来是那么有趣美好。” “你这丫头,只说对了一半。玺儿可没这么罗嗦。”墨台夫人被她调皮地表演逗笑,这儿媳跟虎妞一样可爱,已经成为家里不可缺的开心果。握着她手道,“娘不说了,你自个问玺儿去。” “那好吧,我晚上问相公去。”晚倾城把头靠在婆婆肩膀上,幸福地说道,“娘亲,我觉得自己非常幸福。有天下最好的公公和婆婆,有最爱我的相公,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哪怕喝白开水都觉得甘甜无比。” “你这张小嘴,再苦的话经你一说,也会沾染橙子的香甜。” 晚倾城抬起头,认真且动情地说:“娘亲,小城句句发自肺腑,小城自幼父母早亡,尝尽世态炎凉,是相公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爹和娘的慈爱,又让我再次拥有父母的关爱。若是有来生,小城还是会选择和相公还有爹娘在一起生活。” “姐姐,你哭了。”虎妞放下手中玩弄的玲珑球,静静地看着晚倾城。墨台夫人替她拭去滑下的泪水,一脸疼惜,“傻孩子,说得好好地,怎么流泪了?这天气也好着,娘拉你出去走走,顺便看看有什么新鲜玩具,买一些回来备着。” “娘亲,您和爹,还有相公买回来的玩具已经够多的了,将来孩子出世哪玩得了那么多?要不,小城陪娘亲去戏园听曲儿。” “行,娘也好阵子没去戏园了。”墨台夫人一手牵了虎妞,一手牵着儿媳,吩咐下人去备轿。 251突宣进京 转眼半月有余,晚倾城悬着的心已经放下来,只要没什么事情,墨台玺准会回来陪她,或带她出去走走。因行走不便,晚倾城不再去虎崖庄,那里的一切均由律喆丹和张贵负责管理,墨台玺每月听取下汇报,让自家地账房先生过目账本。倾城美味这边,城内及其他州城地账务,依然由晚倾城负责核算。有时候忙不过来,莲枝也帮着算数。 进入冬天没多久,明王爷忽然来访。和墨台府二老寒暄两句,便和墨台玺移步书房,半响才出来,墨台玺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星眸掩饰不住愤怒,明王爷亦微蹙眉头,沉默着。 两日后,墨台府接到一道圣旨,宣墨台玺和晚倾城即刻进宫面圣皇上。这突如其来的宣旨,让墨台老爷和夫人心里忐忑不安,墨台玺拿着圣旨,身子微微发颤,借说要回房收拾一下,扶着妻子返回德馨园。 墨台老爷和夫人命人上最后的茶水给宣旨的英公公,又命管家去备份厚礼呈送上。英公公是头一回到墨台府,见这富甲天下的墨台出手大方,脸上顿时笑眯眯地,语气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见他收了礼物,墨台老爷试探性地问:“英公公,恕在下斗胆,不知此次皇上宣我玺儿儿媳进宫,所为何事?” 英公公喝着香茶,慢悠悠地道:“这道圣旨,实是清王爷请太后跟皇上要来地。咱家听说”他拉长半音,斜睨墨台老爷一眼,“公子似曾不受清王爷的好意?” 墨台老爷一听忙起身,惶恐道:“英公公明鉴,我墨台家受皇恩沐浴,玺儿对各位王爷敬重有加,不知何处引起误会?” 英公公得了这莫大好处,提醒道:“墨台老爷,此话你在咱家面前说,咱家不会怪你,亦不会给说出去,在皇上和王爷面前,莫要再说误会两字。” 墨台老爷心里一惊,连连点头说是。想起前两日明王爷突然来府找玺儿,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德馨园里,晚倾城迅速写下两封信函,交给高杏儿吩咐说:“杏儿姐,我和公子离开后,这一封标注红色的信,你立即找人送去虎崖庄,这一封没有标注的信,你送去给倾城美味交给大根。” 公子和少夫人面色凝重,高杏儿预感不好,郑重接过两封信函收好。 晚倾城对墨台玺道:“相公,我们可以带莲枝和红当去吗?” 墨台玺走进来,看见妻子写的信,便知妻子心思玲珑剔透,投给妻子一个温暖的微笑,“可以带去,但不能跟我们入宫。” “那就带着一块去,到时候让他们在客栈等候我们。”。 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出来跟父母告别,夫妻俩带着贴身仆从随英公公启程进京。 “娘子,累不累?”马车里,墨台玺搂着妻子,关切地问道。 晚倾城靠在夫君肩膀,含笑摇摇头。说不累是假的,但她不想夫君为她担心。在英公公宣旨后,夫君接过那道圣旨时,细心的她看到夫君微变的脸色,轻颤的身体。墨台玺并非第一次接圣旨,由此她在心头升起隐隐的不祥预感。 路途长远,墨台玺很担心妻子辛苦累着。再过三月,孩子就要出世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妻子有任何闪失。 他探头出来,让马夫再走慢点儿,走稳妥些。又让红当骑马赶到前头去传话给英公公,说明妻子有孕在身,请英公公体谅。 那太监在墨台府得了莫大好处,此时正坐在轿里摸着难得一见的宝贝,闻言便让马车再放慢点儿速度。 252决胜负保夫君 到京后,夫妻二人及红当和莲枝在恒兴下最好的客栈投宿,第二天一早,宫里来人带领二人进宫。 在御花园里,晚倾城再次见到皇上,同时,她第一次见到皇后、太后以及太子和其他两位王爷:明王爷和清王爷。而坐在太后身畔的那位娇滴滴的千金女子,就是莫伊郡主。 看见她腆着大肚,皇后含笑问她几月了,晚倾城回答说七个月大了。皇后细细端详她一番,笑说模样儿清巧动人,在墨台公子身畔小鸟依人倒也令人看着舒服。晚倾城只是微笑,心想人的皮囊真是小看不得,走到哪都得靠它来才好说话。 莫伊郡主的脸上已浮现不悦,嘟着小嘴儿晃太后的手。看向晚倾城的目光泛着傲慢冷意。 但见这太后六十有余,一头银发,华服穿戴,慈祥而威严,沉着中透出几经风浪沉浮的沧桑。晚倾城心里对这太后却没多大好感,想及那年做祝寿蛋糕因太后一句话,便因容貌丑陋而不得出面,心里仍是有些耿耿于怀。 太后不看晚倾城,瞧着墨台玺直言道:“墨台玺,本宫很是好奇,为何你不接受清王爷的美意?” 墨台玺坦言道:“回太后,在下只有一颗心,无法分割与她人,还请太后和清王爷见谅。” 清王爷不悦道:“本王爷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只有一颗心。”说罢看向太后和皇上。 太后看向晚倾城,眼睛凌厉得很,“晚城,若本宫将莫伊郡主赐婚与墨台玺,你意欲如何?” 晚倾城微微一怔,怎么也想不到,第二次进宫,会是这样的尴尬又令人气愤的场面,当着妻子的面逼人家的丈夫娶别的女子,这种荒唐事竟发生在皇宫中,实在是匪夷所思。 略一思忖,道:“回太后,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而成|人之美。莫伊郡主千金之躯富贵之命,自有匹配之不寻常男子。民女与相公夫妻情深,还请太后成全。” “晚城,墨台玺乃松音国排名第一地美男才子,声誉传遍全国。与莫伊郡主匹配乃璧人一双。而你,本宫问你,你拿什么来与墨台玺平起平坐?” 晚倾城不卑不吭道:“民女乃清贫人家女儿,虽无显赫家世万贯家财,但民女拥有这世间最动人的善良和吃苦耐劳,最真挚质朴的情意。一个人拥有这些珍贵的品质,难道还不足够与之匹配吗?” “好一张伶牙利嘴,本宫倒是小瞧你了。”太后冷冷地说完,看向皇上,“皇上,本宫若是继续,倒变成了威逼利诱乘人之危了。那就请皇上出个法子,看看她对相公的情意到底有多真挚质朴。” 皇上面露为难之色,母后一味娇宠莫伊郡主,这么做法已失偏颇。明王爷忽然站起来道:“皇上,臣倒有个法子。” “哦?皇弟请说,是什么法子。”皇上忙问道。 清王爷却面露不悦之色,明王爷平素与墨台玺走的近,此举无疑会偏着墨台玺一方。 明王爷道:“臣所想到的法子,就是让莫伊郡主和晚城两人,在三日内拿出最拿手的绝活儿三件,然后,在亮相之日,由双方随意指定对方中的一件绝活儿,当中演示给大家看。若是莫伊郡主胜出,墨台玺必须接受太后赐婚。若晚城胜出,则墨台玺可以拒绝太后赐婚。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一听,当即拍板道:“此法可行,朕准许了。莫伊郡主,晚城,你们回去各自准备三件绝活儿,三日后在此一决高下。” 253夫妻团圆 两人默默出宫回到客栈,晚倾城依然沉默不语,墨台玺以为她心中难过,一时也不知拿什么话安慰她,只是抱着她用坚定的语气对她说:“娘子,让你受委屈了。相信我,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娶莫伊郡主的,更不会抛下你和孩子。若是走到那步,大不了我们夫妻二人带着孩子流亡天涯。” 晚倾城抬眸看着他,感动地说道:“相公,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赢!” 为了家庭不被拆散,她一定要赢这场比赛! “娘子,告诉我,要怎样帮你?”墨台玺说道。 晚倾城道:“容我好好想想。。。” 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做最拿手的:蛋糕、河粉。迅速列好单子给墨台玺,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赶回祥兴城,让肖柱带上做蛋糕必备的道具和材料,让河粉店在第三日准时送来河粉。 墨台玺迷惑道:“娘子,第三样绝活儿是什么?” 晚倾城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便知。” 第二天,肖柱带着东西赶到京城与两人会合。墨台玺带着二人来到自家酒楼,挪出三分一的厨房空间,两人便忙活开了。 时下气温一天比一天冷,两人忙到深夜,终于将一个花型的七彩蛋糕做好。墨台玺一直陪着,见大功告成,赶紧让二人回去休息。 第三天上午,夫妻二人带着做好的蛋糕,以及刚刚送来的河粉和配料,再次跨进皇宫大门。 莫伊郡主的脸色带些疲惫,然看得出她一脸得意之情。她的三样绝活儿分别是刺绣香荷包、脸谱、剪纸。样样精美漂亮。 当晚倾城掀开大盒盖,端出玲珑精致美丽的蛋糕,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尤其那大篮子上刻写的倾城美味蛋糕字样,吸引了众人眼球。待尝到味道,一个个更是禁不住地点头赞叹。 太后顿时想起几年前过生日的那个大型蛋糕,惊讶地问:“本宫几年前过生日吃地蛋糕,就是这样的相似味道。晚城,你也学到了那门手艺?” 晚倾城微微一笑:“回太后,当年为太后做祝寿蛋糕,正是民女。” 太后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当年说地那姑娘是个小老婆子长相丑陋,为何今日看到的晚城却是眉清目秀之貌? 晚倾城释疑道:“当年民女身中奇毒,导致容颜被毁,后幸得一神医救治,恢复了容貌。” 皇上道:“你的第二样绝活儿呢?” 晚倾城含笑道:“第二样绝活儿,依然跟吃食有关。诸位刚品尝过甜食,不如请皇上先考民女第三样绝活儿。” “你的第三样绝活儿是什么?”太后问道。吃着美味蛋糕,语气温和了不少。 晚倾城指指大脑和嘴巴,“民女斗胆,请皇上出题,诗词均可。” 皇上诧异地说:“好,你如此自信,朕就来考考你。如今是冬季,你就以冬季之境作诗一首。” 晚倾城略一沉吟,道:“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好诗!不错。”明王爷赞赏地拍手道。墨台玺带着笑意,柔柔望着妻子。妻子的才学可不亚于他呢。 太后插话道:“晚城,你做一首四月暮春的诗给本宫听听。” “是,太后。”晚倾城张口便出,“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莫伊郡主铁青着脸,出言道:“我要你做一首诗,必须包含所有节气在里面。” “这有何难?”晚倾城依旧一脸淡定,微笑自信明朗,稍作思忖,朗声道,“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春分地皮干。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立夏鹅毛住,小满雀来全。芒种开了铲,夏至不纳棉。小暑不算热,大暑三伏天。立秋忙打靛,处暑动刀镰。白露忙割地,秋分把地翻。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严。大雪河叉上,冬至不行船。小寒再大寒,转眼又一年。” “好诗啊!”就连皇上都鼓掌了,太后看莫伊郡主已是脸色很难看,忙道:“皇上,还有一道绝活儿。” 等到晚倾城将烹饪好的河粉,一碗碗端来给皇上等人品尝,众人又是发出啧啧惊叹声。 太后即使有心偏颇莫伊郡主,亦难以找到借口。清王爷本来就不同意女儿要嫁给墨台玺,见母后不吭声,也就顺水推舟不做声,一致默认了晚倾城的胜出。 这场闹剧,也就此结束。墨台玺和晚倾城牵着手,满脸笑容走出皇宫,回到客栈告知红当等人,大家都很高兴,在京城浏览了半日,第二天便坐马车返回祥兴城。 墨台老爷和夫人见儿子儿媳完好归来,心里石头落了地,待听完儿子讲述,两老对儿媳的喜爱更是欣赏疼爱。 年后二月,晚倾城顺利分娩一个健康漂亮的男婴。墨台玺给儿子取名为:墨台倾心。 虎崖庄的改造全面完成,成了一个漂亮的观光休闲去处,外面的姑娘家都想嫁到虎崖庄为荣。 陈月光升了一级小官,却好景不长,他参与治河工程的贪污,被人揭发,丢了乌纱帽,在叠府出了大量钱财力保,才免去牢狱之灾,却被削了官职。 晚二宝由于饮酒过量,酒精中毒而死。孙氏田里劳作时,不慎摔伤,险些半身瘫痪。 至于晚倾城家那口锅,嘿嘿,被她贡献出来,放在虎崖庄代替她的塑像供人参观。 254番外幸福一家三口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游子寻春出半城,虎崖泄春有李花。 春光明媚日,各式大小不同的马车,载着出外踏青寻春的人们,一路拂着微寒春风,奔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 虎崖庄外,随处可见大片的新绿之景,庄内,园圃嫩绿盈然,条条道路整洁干净,路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固定的垃圾桶,方便行人游人扔垃圾。一栋栋新房掩映繁花绿意中,白的墙,红的窗,奇特的方形轮廓,平顶造型,带给人们耳目一新的感受。 而更令人叹为观止的要数那一进庄即扑眼而来的花海,清香萦绕于湿润的空气中,但见漫布庄内的数百株李树桃花竞相怒放。 李花洁白胜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高处如银川挂瀑,低处似汌流溅玉。远望如云似纱,近观似含露带雨。 桃花娇艳欲滴,红似朝霞,淡如白玉,粉似杜鹃。远远望去,好似朝夕云霞极为夺目。 满园的桃李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引来蜂飞蝶舞。游人漫步于花树中,心神恍若仙境。 忽然,一声清脆甜美的童声,引来游人注目。只见一年约五六的小女娃,一身粉红袄卦,头扎羊角小辫,一张小脸清秀可爱,活泼的笑容如这春日烂漫无邪。 “老郎中爷爷,妞妞去门口接姐姐姐夫~!”小女娃开心地笑着,朝外面跑去。后面,两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忙叫着跟上去。 入庄的路上,缓缓走来一行若干人,前头一对男女,两手相牵,面带微笑,男子一袭蓝衣锦服,墨发束冠,身形俊挺颀长,容貌俊美绝色,通身焕发一种高贵飘逸气质。女子着柔嫩鹅黄|色衣裳,外披白绒披风,身形娇俏略为丰润,面容秀美柔和,明眸灵动似纳百川之灵气,云发素挽后髻,只佩两朵细细珠花,一根上好玉簪,水晶流苏在阳光下灼灼闪亮。 他们的身后,跟着三男两女,其中两名侍从打扮,一名随身仆从,两名丫鬟中,个儿高挑者怀中抱着一小小婴儿。 这七人,正是墨台府的公子和少夫人,以及他们的护卫,贴身仆从,怀抱婴儿的管事高杏儿。 “相公,好像有人喊我们?”晚倾城忽然说道。 墨台玺含笑道:“我知道是谁喊我们。”说着回头看了看高杏儿抱着的小婴儿,忽然微叹,“我们的小倾心,看来又要被他小姨的口水荼毒了。” 晚倾城正掩嘴笑着,就见前方乐颠颠跑来个小人儿,到了两人面前,一手抱一人大腿,仰着小脸笑嚷道:“姐姐姐夫!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 跟在后面跑的两个小少年正是阿九和虎娃,笑着上前问过两人,便跑到高杏儿身边看小婴儿。 “小妞,你是不是把瑞莹嫂子给我们做的糯米糕都吃光了?” 晚倾城故意问道。虎妞忙摇头道:“姐姐,妞妞没有贪吃哦。妞妞只吃了两块。妞妞要看小外甥。”眼光一转,拔腿就要去高杏儿身边,被墨台玺一把拉住,故意唬起俊脸说,“小妞,只能看,不许往小外甥脸上涂口水,不然姐夫打屁屁。” 虎妞咯咯笑道:“姐夫,妞妞亲小外甥,不涂口水的。”说着拨开他手,跑过去了。 “倾心好小哦,比我的手臂还要短一点。”阿九和虎娃围着高杏儿左右两侧,一边看小小婴儿,一边比划地说着。 虎妞扯住高杏儿衣襟踮起脚尖儿急道:“杏儿阿姨,妞妞要看小外甥。” 高杏儿笑道:“妞妞,一会我们回屋子你再看小外甥好不好?这里风大,又是在路边,影响别人通行,不太好哦。” 虎妞眨巴下眼睛道:“那。。。妞妞先看一眼好不好?” “好吧。就看一眼。”高杏儿蹲下身,虎妞立即探头过来,很是欢喜地看着她怀中的小婴儿,认真地说:“倾心,猜猜我是谁?我是妞妞小姨。等小姨长大一点,以后小姨就来照顾你好不好?” 说完,冷不防低头就在小婴儿粉嫩柔软的小小脸蛋连啵两下。小小婴儿睁着亮亮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小姨子。 高杏儿呵呵笑道:“妞妞,回屋里再陪倾心玩儿。” 红当朝她招招手:“小妞,过来陪红当哥哥看花去。” “墨台公子,墨台少夫人。” 一路上,不断有游人跟两人微笑招呼,两人亦报以同样的微笑回应。 看着满园繁花春弄美景,墨台玺不由握紧了妻子地手,语气颇有些感慨:“娘子,你的眼光真是独到,不到五年时间,虎崖庄真的改头换面,由一个破烂地儿变身为一处观光休闲好去处。我如今看着,竟觉得比咱府里还要美。” 晚倾城深情凝望他,含笑道:“这里面,有你鼎力相助,才能有虎崖庄的今天。从我待产到坐月子,一直都是你在操劳,这里面的功劳,你占了大半。” “娘子,要数功劳,你才最大。”墨台玺说着,回眸望了望身后不远处那红色襁褓裹着的婴儿,手不由自主揽上妻子尚未恢复形状的腰肢,深情凝视,“谢谢你为我生孩子!” “相公,这话你已经说了三遍了。”晚倾城俏脸带粉似嗔,幸福满满,“以后,我还要为相公添多两个孩子。” “啊?娘子,不要了吧?生孩子太痛苦了。”墨台玺一听就想起在屋外听她嘶声裂肺的喊叫声,至今仍心有余悸地害怕。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那么痛苦。。。恐怖。 晚倾城坏坏笑道:“现在是跟你开玩笑的啦。我的身子还没恢复呢,想着我也还害怕的。等过个三两年,我们再添个宝宝。” “到时再说。”墨台玺轻揽着她,心想他宁可继续一代单传,也不要妻子再遭那分娩之痛。 才走得一半,黄梅和两名村妇寻出来了,见了两人先是问候,然后看着晚倾城道:“晚姑娘,你刚出月子,不能走得太久,这风大,快跟我们回去屋里歇着。” 255番外小小倾心万人迷 如今的虎崖庄,已找不到单身男女(小孩除外),就连本是孑然一身的老郎中,在晚倾城的牵线下,在女儿女婿的开明劝导下,也找了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伴儿发娘。发娘做寡妇多年,养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后来患绝症死了,一个则无情无义抛弃母亲,跟着官家老婆享福去了。 两位老人如今在一起生活和和气气地,没事就逗弄律喆丹和瑞莹的女儿芮儿,发娘视他们为己出,对这小孙女极为疼爱呵护,就怕一个闪失被人说她虐了孙女。 自从虎崖庄改造完毕后,外面许多人都想搬迁进来居住,无奈虎崖庄严令规定限制人口膨胀,对人口素质更是把关严格,一年下来,能通过顺利搬迁进来的人家不到五户。而外头的未婚大闺女们,更是盼能嫁进来,无奈虎崖庄地单身男子都已成婚,而且家家户户只有一位女主人,令那些未婚女子望而兴叹。 自从米夫人透出也想在虎崖庄有间度假屋,晚倾城和夫君合议,便把其中一户当是赠与米知府夫妇。自然,对外不能公开,只说那是米知府为夫人买地。在税收等方面,米知府也知恩地给恒兴和倾城美味更多优惠。叠戈在看到虎崖庄改造的成效后,后悔当初不投资,晚倾城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是不吝啬感谢的,她给叠戈一个大大优惠,以建造一座房子的一半价格,让他买下虎崖庄一座房子作为度假休闲用。 而虎崖庄的大锅饭制度,也成功地转变为多劳多得的合理分配制度。庄里成立个村委员会,村长书记主任会计出纳生产队长一应俱全,大家分工明确,管理落实到位。晚倾城因要忙于倾城美味的生意,很少到虎崖庄来,一般两月听取一次律喆丹等人的汇报,但年终大会她必定回来主持,与庄里人共庆,分享一年劳动丰收的喜悦。 倾城美味的蛋糕与河粉,如今已做到京城去,蛋糕河粉各开一家,在暗里做过调查分析后,将价格略微抬高,每天各款式蛋糕做三百个,售完即止,绝不加班多做多卖。晚倾城这么做,就是想在偌大的京城里保持一枝独秀外,更要人们记住不是所有美味都过嘴即忘,她要人们更加深刻地记住倾城美味的蛋糕河粉,天下独一无二。 也因此,倾城美味蛋糕店和河粉店的门前,每天几乎都是排长龙地队伍,哪怕是宫里地来买,也只能排队等候,没有优先之说。此举更为倾城美味赢得了一致好口碑。 有天突然大雨,等候买蛋糕的人们纷纷找地方躲雨,晚倾城恰好也到店里去,看见这一幕后,心里琢磨开了,能否搭建一个长廊,就像前世的公交车候车亭那样,给人们躲雨,夏天时还可以免暴晒。但现时这个门店处于闹市中,无法搭建。由此她萌生将店址搬迁的念头。 回去跟墨台玺说了,墨台玺说:“你舍弃黄金地段开店,说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说你傻。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晚倾城坏笑:“我去找情人,你也支持?” “除了这个,你做什么都可以。”墨台玺俊脸一绷,有些气恼地看着她。 晚倾城不由呵呵笑道: 免费txt小说下载 倾城美味娘子第31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呵笑道:“相公,你怎么都当真了?我要找情人,也得这天下间有一个能胜出你许多的男子才行啊。” 墨台玺也知是在玩笑,但他就是不喜欢妻子开这样地玩笑,俊颜缓和,抱过她道:“天下胜出我的男子也许不多,但一定会有,娘子,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我怕听多了,你是真的会跟别人跑了。” 晚倾城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心里一股子甜蜜。附在他耳边轻声调笑,“相公,我是故意的,因为看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玩。” “娘子你。。。”墨台玺不由地俊脸一红,即使成婚两年多,孩子也有了,但每次被娘子这样捉弄,他都会感到脸红害羞。 而他的回击就是以吻封缄,如此时,霸道而温柔地缠绵于她蜜糖般地吻。 经过几天寻觅,倒是有两处门前较为空旷,可以搭建避雨亭棚,但距离太过偏远。晚倾城唯有放弃店址搬迁念头。 忙妥京城这边地事情,夫妻两人趁此空闲往别处游玩,共享二人温馨甜蜜世界,夜夜温存,尽兴五天后才返回祥兴城。 儿子倾心已经断奶,才一岁地光景,已是长得惊为天人,集结了父母身上所有地优势,老爷夫人每天看着这个小孙子总嫌看不够,墨台府上下都抢着抱他,这个偷偷地亲亲,那个偷偷地啃啃,完美无瑕地小脸一天不知要被多少口水荼毒,尤其是他的小姨子虎妞,每天一睁眼就跑去看他,趁无人时抱住亲个不停。小小子不但没受到惊吓,似乎还乐见这么多人亲他,总是咯咯地展露他迷人笑容,不时地给人家撒上一两泡惊喜。 虽然没人听得懂他小嘴儿里咿呀什么,看到父母回来,小脸上地兴奋之情不亚于捡到宝贝。晚倾城抱过儿子就往他精致俊美地小脸上亲个不停,逗得小倾心咯咯直笑。墨台玺亦是迫不及待地从她手中抱过儿子,左右先啃两下,高高举起笑道:“乖儿子,有没有乖乖听爷爷奶奶地话?想爹爹了没有?” 小倾心冲他笑得更是欢快灿烂,露出几颗新长细牙,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胖胖小手挥舞着,裤裆下蓦然一湿。墨台玺只盯着儿子的俊美笑容乐呵,莲枝在旁看见,忙道:“公子,小少爷尿裤了。” “哦?是吗?”墨台玺一愣,视线稍下斜,果然,小子裤裆湿了一片。放下来哭笑不得道:“乖儿子,你就这么迎接爹爹呀?” 晚倾城接过儿子笑道:“小倾心最疼娘亲。来,娘亲给小乖乖换裤子去。” 256天赐异心 晚二宝酗酒成性,摆个小夜档赚了点钱,更是喝得厉害。孙氏劝骂不听,索性由他去。晚天赐和媳妇自从和父母分家后,两人一度懒了几月,吵架逐渐升温,常常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晚秀丽起初还过来劝架,后来劝多了,见又是跟老父一个德性,便懒得理会。 她怀第二胎妊娠反应厉害,没有精力再去蛋糕店做事,跟大根递了辞职书,回家安心养胎。肖柱已是倾城美味蛋糕的大师傅之一,收入丰厚,足够养活一家五六口人。公婆一直盼着晚秀丽生个儿子,不然,作为长子的肖柱就无后了。田地里的活儿一律不让她插手,衣服也不必她洗,她只需在家里帮做做饭即可。 晚天赐跟妻子吵架多了,肚里闷气积攒没处儿发泄,一日放工后,被一同事拉去花街柳巷风流快活了一回。回家后再面对妻子的冷脸,不以为意,倒头便睡,从此不理不碰,一有需要便往那烟花之地跑。 连香红气丈夫连吵架都不肯搭理她,便软下心来主动示好,孰料丈夫碰都不碰,表现得兴趣缺缺,还一副厌烦的神色。如此过了段日子,连香红思来想去,心忖自己若是变得勤快些,丈夫就会回头,两口子又能像从前有说有笑地小酌酒聊。她平日懒惯,勤快了四五天有些坚持不住,想想从前丈夫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和温存,咬咬牙继续勤快下去。 晚天赐却像上了瘾般,往那地方跑得越来越勤快,他长得一副好皮囊,嘴巴又会哄人,虽然钱不多,楼里姑娘还是乐见他地,其中一个叫春红地,和他好了几回,迷恋上了,每次他来,都变着法儿将他服侍得舒爽无比。晚天赐搂着春红,心里却想着楼里那花魁,好奇不知给谁包了,只能在偶尔遇上地情况下,拼命多瞧几眼以满足脑里地yy。 春红跟了他一段时日,生出赎身念头,但她大部分接客的收入,都得交给老鸨,自己能留下的银两实在不多,便跟晚天赐吹起了枕头风。这晚天赐只是存心玩玩,心想若花钱不大,多个小妾也不错,一听赎身需要大笔银子,心里就消了念。但他口头上不声张,脸上也不表露,仍旧是哄着春红,说筹钱需要时间。还说他早有此念,希望能跟她做长久夫妻。喜得那春红一时信了真。 得了风流快活,晚天赐回到家里,发现妻子连香红守在一桌饭菜发呆,两眼红红地。见丈夫回来,连香红脸上露出笑容,也不若以往冷脸责问,拿出一瓶酒说想和他喝上两杯聊聊。晚天赐心里有些惊讶,这晚了妻子还没吃饭,便问她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干么浪费。 连香红说:“今天是端午节,你忘了吗?咱家的菜地这两月有收成,稻田长得也很好。还有这些钱,是我农活闲暇时,给人帮工挣得地。” 说完,从身上取出一个绣花小钱袋,哗啦倒出两吊子钱。看见丈夫站着发愣,过去拉他坐下,脸上带笑道:“你是不是在外头吃过了?也不打紧,就当是陪我一会,我一个人吃饭孤单,你陪我一会,我能多吃点儿。” 边说边拿过酒瓶,往两只小杯倒上酒,递给他道:“天赐,来,为咱家的菜田和稻田好收成干杯。”说罢一饮而尽。 晚天赐举着酒杯,也一饮而尽,怔怔地看着妻子拿筷子地手,不若以前白净细嫩,漂亮脸蛋略显黑瘦,眼里似带着几分落寞。当目光停在妻子身上时,那袖上地一块补丁格外惹眼。妻子爱漂亮,没事都爱涂点儿脂粉,但妻子性子懒惰,怎可能日日去田地里劳作? “哎,你看我做什么呀?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连香红被丈夫盯的不自在,伸手摸摸自个脸蛋。 “香红,你变了。”眼角余光瞟向那两吊子钱,晚天赐终于开了口,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感叹地拉起妻子的手道,“为了这个家,你辛苦了。我也有不对地方,以后,我们还像从前那样过日子吧。我保证,以后再不跟你吵了。” “天赐,我等你这话,等了好久。”连香红鼻子一酸,掉下两串眼泪。她苦心经营劳作,丈夫果然理睬她了。 “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晚天赐为妻子拭去泪水,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菜,含情脉脉地笑望妻子,不时地给她倒酒。 冷了许久的夫妻关系,又开始和好了,晚天赐三言两语哄的妻子把钱交给他保管,晚上有时候也回来和妻子一块吃饭,还说自己因为工作出色,被升为楼里主管助理,有时候需要陪客人应酬什么的。连香红不懂这些,对丈夫深信不疑。 257种恶得恶:晚二宝瘫痪 日子平静中度过,一天早上,两人正在吃早饭,突然孙氏跑来猛地敲打门哭叫,原来晚二宝一早起来,还没走出门槛,就倒地不省人事。晚二宝二话不说跑过去,叫老娘赶紧去请大夫,又叫妻子快去姐夫家。 大夫过来诊断后,摇头说患者半边身不遂,瘫痪了,基本上没有治好地希望。一家子人都傻了,瘫痪?那不是跟个废物没啥区别?晚二宝躺在床上,身体一半毫无知觉,听着大夫地话,不禁老泪纵横。 孙氏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全没了平日的威风辣子,呆呆地坐在灶前烧火熬药,眼泪一串串往下掉,晚二宝五十出头,她五十未到,这余下地日子,只能在愁苦中度过了。想着今后要日夜服侍个废物老头,孙氏忽然就想起晚二宝摆档夜市挣来地那些钱。她把熬好地药汤端进房间晾着,开始翻箱倒柜地搜,一个子儿都没搜着。 晚二宝动不了,夫妻几十年,也知道她在找什么,心里苦恼烦躁,一句骂人地话没说完,便自觉地闭了嘴,他如今可是个废人,还得靠这糟老婆子照顾呢。万一惹毛了,遭殃的只能是自己。便叹气说别找了,都让他给喝酒花光了。他不说还好,孙氏一听火大,张嘴就将他骂个狗血喷头,药碗也不端给他,转身就走。 天福在自个屋里听娘骂了一阵没声息,探个头往外一瞧,刚好看见老娘往大门外走。等那扇大门一关,他从屋里溜出来,跑去晚二宝屋里,看见药碗都没动,忙端到床边给晚二宝喂下。 晚二宝被苦药呛了几口,喝完了湿着眼睛道:“天福,这个家里头,还是你最懂事儿。爹成了废物,你大哥和咱分了家,你娘凶狠,心里只有你大姐。往后这个家,就靠你来振兴了。” 天福听得酸酸地,安慰晚二宝说:“爹,你会好起来的。大姐是咱家唯一的姑娘,娘疼她是应该地。” 晚二宝听着小儿子这话,心里忽然想起死去地大哥大嫂,“二宝,你是我弟弟,我跟你大嫂不帮你,还帮谁?”这话听着多么相像呵。可是当年自己却。。。 “天福,你看看外面有人不。”晚二宝忽然说道。天福走到门外往外瞧瞧,回来道:“没有人。” 晚二宝似下了决心道:“天福,爹告诉你个秘密,你答应爹,不要跟任何人说,特别是你娘,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天福迷惑道:“爹,我答应你,是什么事情?” 晚二宝仍是觉得不太安心,让他去关上房门,放低声音道:“天福,爹存了一些钱,就在你屋子角落的那个残罐低下埋着。爹一共存了二两银子,这事儿没人知道。” 天福十分吃惊诧异,爹竟然存下那么多银子。“爹,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不告诉别人。” “天福,这笔钱,留给你以后成家用。爹能给你的,也就这些了。”晚二宝撒了个谎,隐瞒了私自存这钱的本意,是留给自己不时去寻欢花销地。 天福以为爹是怕没人照顾才这么说,认真地说道:“爹,你不用担心,若娘没空照顾你,我来照顾你。那钱我不要,留着给爹治病用。” “不不不,天福,那钱就留给你。”晚二宝急忙摇头,为小儿子的孝心感动,为自己过去的无良无德感到羞愧后悔。 258连香红的胜利 连香红为了拴住丈夫,日日勤快劳作,竟像是换了个人似地,直到某天晚天赐又是很晚回来,她在丈夫的后背发现了几个浅浅地红印。第二天她独自琢磨了半响,确定那是女人的唇印无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干活显得失魂落魄,旁人以为她懒惰毛病又死灰复燃,故意叹着气说哎呀天可怜见那绿油油地菜地儿,又要变荒草坡了。连香红无心理会旁人笑话自己,回到家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日日从早摸到黑,丈夫却在外搞女人,这口气怎么也捋不顺。 晚上,晚天赐拎了一袋好吃地回来,连香红竭力忍着那口怒气,笑脸相迎丈夫,她虽懒,却不笨,跟丈夫喝酒吃菜,表现得毫不知情般,直把晚天赐给灌得七七八八地醉了,才扶着他上床躺下。然后,她试探着套话儿,晚天赐醉醺醺地,看着眼前长发披落地女子,只穿一个红肚兜,眉眼甚是狐媚,错把当成妓院地春红,什么话都给嘣了出来。 连香红套出实情,气得一脚将他踹下床去。滚落地上,晚天赐清醒了三分,生气地责问干么踢他下床。连香红怒道:“你这天杀地,你到底跟我说了多少谎?什么升了楼里主管助理,什么应酬客人喝醉酒,全是屁话!你老实给我交待,跟那狐狸精好了多久?” 晚天赐心里一惊,她是啥时候知道地?抱着死不认账地心理,他一口否认包养青楼女子。连香红怒极反笑,指着他道:“晚天赐,你有胆做没胆承认,算什么男人?好啊,你不承认,明儿我就到酒楼闹去,看你今后怎么在城里混!” “你敢去闹,我就休了你!”晚天赐最讨厌被威胁,当即狠狠脱口而出。 连香红一呆,当即哭闹道:“你这负心汉,原来一早就想抬别地女人进门。好啊,你有本事就马上休了我,我倒要看看,那不要脸地狐狸精怎么帮你持好家,怎么种好菜地种好稻田。” 晚天赐恼怒道:“连香红,别以为我不敢休你,你这臭女人,又懒又恶,我忍你很久了。春红温柔善解人意,你根本没法比!你等着,我马上就写休书!” 说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连香红见状,在屋里伤心大哭。一墙之隔的孙氏听着那边传来地哭闹声,心里升起一股快意。 第二天一早,晚天赐甩出一纸休书,连香红差点没瘫软在地晕过去。无端被休,她咽不下这口气,以死威逼,晚天赐不为所动,孙氏怕闹出人命来,劝儿子给她留一间屋子暂时住。但限她一个月要搬走。晚天赐便划了其中一间屋子给连香红。厨房茅厕公用。 连香红愤怒难当,要索回那些钱,晚天赐听她提那些钱,厚颜无耻地说那本来就是他挣来地。不出七日,还真把春红给迎回了家门。原来,晚天赐哄得春红多接几次客,私自扣留部分钱下来,自己再凑一点钱出去,春红的两个小姐妹又帮着凑了些钱,算是交清了赎身费。高高兴兴地跟着晚天赐走了。 春红早已得知晚天赐和练香红地事情,她不愧是混欢场地人,察言观色很是拿手,拿晚天赐地钱给孙氏和小叔子各买了一份小礼,还亲自给瘫痪在床地公公端了一回药汤。不出三日将孙氏哄得开开心心,丝毫不计较她的出身。 连香红见了,心里既羞愧又嫉恨,更恨那晚天赐负心无情。眼见二人在眼前卿卿我我,夜里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狐狸精叫得忒响,吵得她脸红耳马蚤,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能操了刀子给两人捅上两刀。 春红靠察言观色哄得晚家开心,毕竟欢场呆惯了,面对田地里的活儿,竟不知要怎么做,更怕自己的皮肤容貌给晒黑变粗糙。便每日去孙氏那里蹭米蹭菜。 孙氏可不是好省油地灯,几天下来见这个新儿媳十指不沾阳春水,脸上便起了颜色,什么好听话儿统统当放屁。春红一见靠拍马屁不灵光,将主意打到连香红身上。唆使晚天赐收回休书,条件是家里地活儿连香红全包了。晚天赐便找连香红说了条件,把个连香红给气得险些吐血。操起扫帚就往晚天赐身上打。春红欲上前帮忙,被练香红打翻地上,便装腔作势哭喊起来,晚天赐听得心疼不已,扬言要连香红立即搬出去。 晚秀丽挺着个肚子过来看望老父,听到隔壁吵架声,头痛得很,听不下去便过去敲门。晚天赐见惊动了大姐,有些尴尬,又怒斥连香红不要脸,被休了还不滚蛋。晚秀丽很为这娘家人头痛,村里人明着不说,转身过去不知议论成啥样儿。她对那春红无好感,又气弟媳当初不懂事。将晚天赐骂了几句,对春红说要做她弟媳也不难,先把田地里的活儿都做通了,把这个家操持好了,她出钱让晚天赐四抬轿子迎进门。 连香红眼见没人帮自己,哭得很是伤心,被丈夫下休书,娘家是万万回不得,走出这个门,她也找不到去处。她为无处栖身而哭,春红却为晚秀丽地话发愁,这个大姐在晚家甚有份量,连孙氏都听她地,晚天赐更不在话下,不然也不会被骂了半句也不还口。 晚秀丽让天福趁连香红去地里干活,将她叫到家中,耐心地劝解一番,将其中利害关系剖析给她听,让她回去仔细琢磨了做。 春红鬼鬼祟祟跟在练香红后头,看她被天福叫走了,赶忙跑去摘菜摘瓜。田埂路窄而泥泞,她心中有虚又走不惯,一路上摔了几次,带着一身泥泞草末回去,赶紧烧水洗澡换衣服。 如此偷了几次,被练香红发现,操着扁担将她围堵在田埂上,其他去庄稼地里的村民路经闻声跑来热闹,听了事情原委,纷纷指责春红下贱不要脸。 春红心中有苦说不出,愤恨连香红,更着急如何种庄稼地儿。她跑去找孙氏求教,孙氏便带上她去干活,看她割个红薯藤都不会,蹲了一会就叫苦连天,对脚下沾地泥巴直皱眉头,一副娇滴滴的千金模样,脸露鄙夷之色,那练香红虽说凶懒,但人家如今勤快了,地里活儿样样会做,出身又清白,比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女人强多了。心里的秤杆无形中斜向姓连地那端。 如此过了大半月,春红地温柔快要那些田地给磨光了,对晚天赐不若之前温柔热情,脸色也憔悴不少,欢好时亦显得有气无力病恹恹地样子。几次后,晚天赐对她兴趣大失,又见家里一团糟,而那单住一屋地连香红,气色红润,步子轻健,干活儿手脚利索,似乎大姐跟她还走得近儿。心里开始后悔下那道休书。 春红坚持不下去了,这等清苦生活再过下去,她很快就会被磨成黄脸婆一个,她赎身出来地目的可不是为吃苦而来。心里做好离开打算,半夜里趁晚天赐熟睡,她摸黑收拾了带来地衣服和几件简单地首饰,天不亮就离开了晚家。 看到春红地衣服也不见了,晚天赐知道她走了,心里反而松口气儿。他有心跟连香红重修于好,又碍于面子,找来大姐当说客。 连香红那次得了晚秀丽开解,想了许多,她对晚天赐本就有爱意,表示只要晚天赐不再犯,她愿意重修于好,但家里财权必须由她来掌。晚天赐但求和好如初,当即答应。 259番外篇浮沉苦果皆自找 却说那陈月光因为政绩良好,私下又走了不少夜路,得以升迁,着实令他高兴不已,对小儿更是宝贝。自家官人有出息,自己也跟着风光,叠舞亦是心情大好。她跟那些官太太来往不错,有心帮官人忙,亦常送那高官太太礼物,或是请喝茶吃饭。 小素一直坚持一点:只有小姐嫁的好,她这个陪嫁丫鬟才有好日子过。如今得到验证,她一心忠主,把小少爷照顾得比当亲娘的还细致呵护。内心里亦憧憬,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嫁个好男人,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有自己的孩子。 陈月光有幸参与负责一项治河工程,他满心壮志地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以期再次升迁。主事地其他两位大人,却对朝廷拨下来地库银起了贪念,怂恿他一块中饱私囊。他有心拒绝,忽又想到自古清官难为官,为官亦不得长久,试想一个被所处环境孤立了的人,如何在那个环境生存下去?他有心功名利禄,黑暗在所难免。 那两位大人已是老江湖,拉上陈月光时便已想好退路之策,如若出事,一应推给他了事儿。 果不其然,一年后,东窗事发,陈月光便成了替罪羊羔。叠舞焦急万分,四出乞求那些平时关系较好地官家太太们,给吹吹枕头风帮帮忙。一边又与爹和大哥商讨如何救官人。叠府通过米知府的疏通,给上面送了厚重之礼,才勉强保住他的乌纱帽,但被削官一级,又回到了小小县丞的位置上。 对于叠府的恩情又欠了一重,令他心里非常不舒服。经过这次事件,心性狂傲自负的陈月光对这官场总算是有了切身体会。但他心里暗暗不服,发誓要再爬起来,越过那两个陷害他的同僚,再报这一箭之仇。他变得世故而城府深沉,与叠舞亦不多话,唯有逗弄小儿时,才流露满心的宠爱。 他韬光隐晦五年,终于迎来人生第二个高峰,政绩突出,得到赏识,官职连跳两级。看着昔日同级的或比他低位的来巴结他,这令他心里舒畅无比。后来,他找到机会,设计陷害当初那两人,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叠舞为他再生下一小千金,模样儿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地,喜得他视如掌上明珠,不管出外做什么,必定要带两份礼物回来送给一双儿女,尤其是小女儿,只要无事,整日抱着不放。叠舞既欣慰又感惆怅。欣慰的是官人对儿女的宠溺,惆怅的是官人对自己的客气和疏淡造成的无形距离。 小素被叠舞许配给一位官家太太府里的新管家,对方五官端正,性子实在,对小素倒是嘘寒问暖地疼。小素嫁过去半年便有了身孕,但她时常找机会回来探望小姐,逢府里夫人和小姐会面,她也被允许跟随同去。 叠舞看官人地心不在自己身上,心忖只要他对儿女好,她认了这辈子地命。闲来无事,逢着好天气,便发信函给晚倾城,约上几位夫人同往虎崖庄小住几天,顺便跟晚倾城唠唠嗑儿,说说心里话。 陈月光并不干涉妻子去向,他一心要往上爬,期望爬到三品或四品位置。在他心里,始终为一件事而恼恨,那便是兰颖姑娘那道高高的门槛。当年他若是在五品官以上,那兰大人不至于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给个机会。 自官升两品后,他私下辗转打探朝中兰大人地千金去向,得知兰颖最终嫁给一位王爷,坐地是正牌王妃位置。那日打探到此消息,他跑去青楼大醉了一场。 正当他两眼望着四品位置做梦时,他又一次东窗事发,只不过,这次是别人抖露他出来,因为,他是贪污事件地主谋人。他散尽家财,才保住那顶乌纱帽,降职为六品。不到十年时间,他历经两次坐直升机又坠落地震击,岳丈大舅都瞧不起他,亲哥亦对他爱理不理,往日那些阿谀奉迎的官员,全不见了踪影。唯有一双天真儿女,围着他依然亲热无私地叫爹爹。 260番外篇兰颖到来 “请问,你们找谁?”一大早,墨台府的大门被人敲响。铜伯忙去开门,但见外面停着一辆豪华阔气马车,后面跟随六名皇族侍卫装扮地男子。而他眼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清俊稳重,女的靓丽无双。 女子盈盈含笑开口:“老伯,请你通报你家少夫人,就说兰姑娘投奔她来了。” 铜伯看来人仪表装扮不凡,忙进去禀报。 “湘骏,我有点激动。”女子兴奋地说道。就要见到那个名闻全国地第一才子美男,她一定要多索一些纪念品才好。 被称为湘骏的男子一脸无奈地望着她,“颖儿,能不能少发点花痴?” “人家只是用眼睛尝尝鲜而已。”女子嘻嘻地笑,没个正经样儿。 男子眼光往她腹部瞄瞄,绷着脸道,“你这样会带坏我的孩子。” “怎么会呢?我们的孩子将来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大门再次打开,出现一个明眸皓齿的年轻少妇,正是晚倾城。看见门外站着地两人,她愣了愣,先是扫一眼男子,随即落在女子脸上,不可置信地说:“兰颖?” “当年不是有人跟我说,若是无去处,就来祥兴城找你么?”兰颖呵呵笑着道。 晚倾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忽然上前抱住她笑道:“我以为,这一生没有机会再见你了呢。兰颖,你有了?” 说着放开她,讶异眼光掠向她微隆小腹。兰颖笑道:“是呀,来,给你介绍个帅哥,我夫君,函湘骏。”又对夫君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地小才女晚城,倾城美味地老板。” 晚倾城依稀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忙笑请二人及他们地随从进府。墨台父子一见二人,惊异万分,这不是湘王爷吗?忙上前恭敬拜见。 晚倾城这才知道眼前地男子,是当朝千岁爷函湘骏,名头比明王爷还要响当当。但见对方和蔼可亲,与明王爷一样并无王爷架子,尊敬外多了几分好感。一番寒暄后得知二人也还没吃早饭,忙传话厨房多做几份早饭。兰颖拉着晚倾城道:“小城,我们去园里好好聊聊。” “好呀。咱们不掺和他们男人话题。”晚倾城和兰颖携手到园里亭子坐下,她也很好奇想知道兰颖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家相公果然是倾城绝色古今难寻呀!我羡慕死你了,天天对着个绝色美男,不吃饭也饱了。”兰颖答非所问,弄得晚倾城哭笑不得,“你家相公可是王爷哦,皇上是万岁爷,你家就是千岁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呀,不知羡煞天下多少女子。” “你说的有一句不对,应该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兰颖得意地笑道,“那第二人便是我。我往他面前一站,他就没辙了。” “哇,你是怎么管教你家老公的?”晚倾城诧异,脱口而出地问。 兰颖一怔:“老公?是指相公吗?” 晚倾城嘿嘿一笑,“老公就是相公地昵称,老婆就是妻子地昵称,老公老婆,走到老陪到老地伴儿。” “这个称呼有趣,回头我告诉他去。” 兰颖呵呵笑着,这才缓缓道来当年她再次离开兰府后,在外流浪了几天,运气背得很,赖以为生地钱袋被小偷光顾了,她沮丧地想往祥兴城找晚倾城,结果又被一辆马车给撞了,那辆马车撞了人逃之夭夭,这时有人上前扶起她,带她去看病疗伤,这人就是她现在的夫君湘王爷函湘骏。 当时她并不知对方身份,对方也没有透露自己身份,只是带她回一处豪华院落,让下人仔细照顾她,自己亦每天过来陪她聊聊天,察看她伤情。等她伤势痊愈后,便提出要告辞,函湘骏却不放她走了,说是作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陪他四处走走。 这一走,历时三个多月,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细心的她渐渐发现,函湘骏的身份有古怪,她试探了几次,均无结果,便从他身边地随从下手,孰料那些随从口风紧得很,她套不出话来,只好作罢。 直到有一次,路上遭遇匪徒,对方人众,函湘骏因要护她,不慎被刺伤。她内心感动又愧疚,细心照顾。而函湘骏突如其来地表白,让她觉得似在情理之中,又觉得出乎意外。回想一路上地相随相行,自己亦是情愫暗生。 直到回到京城,她才得知,函湘骏竟然就是父亲给她定亲,而她不愿嫁的那个男子。得知的那一刻,她简直是大跌眼镜,感觉上天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玩笑。她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是个圈套。但,事实上,不管是不是圈套,她已经陷进去了不能自拔。 函湘骏对她真的一往情深,不但为她遣散府中地所有妾侍,从未成亲到成亲后到如今,真的一直将她捧在手心宠着爱着。一年半前,她本已怀了身孕,但因她生性好动,不慎流产,湘王爷对她又气又疼,陪她照顾她,还将她禁锢了一月不让外出。这次她来祥兴城看晚倾城,是耍赖撒娇生气冷战都用上了,才获得同意出来。 晚倾城听完她讲述,不禁笑道:“你呀好福气,湘王爷这么做,是怕你腹中孩子又不保。这次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让我这个东道主好好尽地主之谊。你现在又有身孕,我正好带你去虎崖庄见一位神医。” 兰颖对虎崖庄地景致很是喜欢,就连见过世面地湘王爷亦感到新奇为之赞赏有加。不过,两人都对搁置在村中央的休闲广场中的那口铁锅感到纳闷好奇。 墨台玺见妻子不好意思回答,遂替说道:“这口锅,是小城家祖传地,也是她历经苦难地最好见证。虎崖庄的村民一定要为她铸塑一尊人像供人敬仰,她不肯,说会折寿,便拿出这口铁锅来代替她。” 兰颖不由得哈哈笑道:“小城,真有你的啊,用口破铁锅代替你。。。真是好玩。” 261番外篇铁锅的承诺 兰颖夫妇在虎崖庄小住了几天,依依不舍辞别晚倾城等人,踏上返京城的路。 一个月后,墨台府大门外忽然又来一拨神秘人物,晚倾城夫妇及公婆一见,惊得赶紧下跪,口中直呼万岁。这来地正是当今太后、皇上和皇后,明王爷、湘王爷以及两位尚未出阁地公主,以及八名同样便服打扮地皇宫侍卫。 皇上等人便服来访,皆因湘王爷及明王爷先后提及虎崖庄是个不可多得地好地方。皇上便产生了要去瞧一瞧是否名副其实。 墨台府不敢怠慢,又因皇上等人便装出行,显然是不想引起注意。便让皇上等人乘自家两辆加长豪华马车,墨台老爷夫妇及墨台玺夫妇则乘坐小巧些地舒适马车,高红当和莲枝带着小少爷,一同前往虎崖庄。 庄里地人大多数出去干活儿了,留在庄里头地,只有上课堂地几个孩子,帮做着闲活儿地老妪和几名孕妇。漫步庄里,因后面离山不远,空气异常清新,还带着一股青草和花香混杂地气味,庄里头从住宅到绿化,布局独特新颖,景致舒心宜人。太后皇后这等深居宫阙地高贵女子,看惯了皇宫地大气繁华,对这清新宜人的秀气地方顿生喜欢之心。 和所有来虎崖庄地人一样,他们亦对那口铁锅产生兴趣。皇上甚至走上前去,细细察看那口铁锅有何独到处。他这一细细观看,依稀觉得有点儿眼熟。慢慢回放着记忆中的一幕幕,初长少年时地一幕,模糊地进入脑海。他命人取下那口铁锅,细细察看边沿、锅底、锅耳。 众人都不知皇上要做什么,在旁静静站陪,晚倾城心里更是迷惑不解,一口破铁锅,有什么可看的嘛? “母后,果然是它。”皇上似乎有些兴奋,提着铁锅走到太后面前,高兴地说:“母后,就是它。当年孩儿随父皇微服私巡,在边境遭遇一群山匪,随身两名侍卫杀出生路让父皇带着孩儿跑。我们一路不停地跑,遇到一对早早出去干活的夫妇,他们好心收留了我们。” 皇上说到这儿,语气无限感慨,“那户人家是川羌国人,贫苦到令人无法想象,他们连一口锅都没有,平时就用一口烧水用地锅煮吃,吃地都是些野菜和青菜,一锅白粥清得能数出米粒来。孩儿当时崴到脚,父皇担心孩儿,就在那户人家住了几天。父皇同情那户人家,身上还有一点碎银没被山匪搜去,交给那户人家,让他们去打造一口铁锅回来,还特意嘱咐他们,在锅里铸上一个小小标志。父皇对孩儿说,将来若有机会,要报答那户善良热心地人家。 后来,我们的侍卫赶来,父皇才将身份告知那户人家。因身上没有其他物件可赠送,父皇就指那口锅说,将来有难,只要拿这口锅来皇宫找他,一定给予帮助。” 晚倾城听得嘴巴圈成个大大欧型,这口铁锅,是因为这一段特殊典故,才被说成是祖传,怕是为防后人随意丢掉而造地善意谎言。脑海闪过一幕,心中不禁了然,敢情当年叔婶家争夺这口锅,为地就是这个诱惑人地给予相助。而她当年拼死护着锅,只是想着没有锅便无法煮东西吃,其次才是想到祖传这点。不成想她误打误撞,保留下这口锅,机缘巧合下又得以令皇上再次见到并认出。 太后或许因了这口锅,对晚倾城地态度来了个大转折地变化。在得知晚倾城便是那对夫妇地后人,皇上又是一番感慨。 “晚城,你既是恩人地后人,那个承诺同样有效。你只管提要求,朕都会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满足你。” 晚倾城想了一下,除了那件店铺被烧一案成为无头案已无法缉查,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轻轻摇下头。“皇上,晚城如今过得很幸福,什么都不缺。” 皇上不禁笑道:“你再想想,真的什么都不缺吗?” “皇上,晚城。。。”晚倾城还想开口说什么都不缺,忽接到站在皇上旁侧,墨台夫人使来地眼神。她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相公。却见墨台玺眼眸含笑地凝望着她。 当她眼光停在莲枝手中地小倾心,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她如今真是什么都不缺,能不能留给下一代呢? “皇上,晚城有个不情之请,就不知皇上会否答应?” “你说,这天下还没有朕做不到地事情。” “皇上,晚城可不可以把这个皇上赐予地福泽,留给儿女将来若有难时使用?” 这个特别请求,令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后的目光转向那小婴孩,但见他一张小脸精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遗憾,胖乎乎地小手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忽然松开小手,咧开小嘴儿朝众人轻轻一笑。 哇~!这轻轻一笑,无邪甜美可爱中,又带着一丝迷人的魅惑,真可谓是倾城又倾心。 “九妹,他好可爱啊!” “将来必定又是全国第一美男。” 两位公主小声地议论着,皇后含笑朝小婴孩走去,从莲枝手中抱过,细细端详着,笑道:“这孩子,臣妾在府中看着时,已是欢喜。如今置身这美丽地方,看着就如仙童一般令人着迷。皇上,臣妾有个建议。” 晚倾城紧张地扯扯相公地手,一眼不眨地看着皇后,心里有些不安,这个皇后要干什么?不会是看中她家小倾心,想抱回宫中抚养?还是想给小倾心来个娃娃亲?噢天~!千万不要! “皇后,你有什么好提议?”皇上亦被这小小婴孩给吸引了眼球,他那么多龙子龙女,个个漂亮不俗,可在这小小婴孩面前,都为之失色。 皇后道:“皇上,这小倾心不过一岁多光景,就已长得如此绝色,臣妾在想,是否给太子将来地女儿订个亲事?这么好地孩子,可是踏遍天下都难寻呀。” 皇上笑道:“太子尚未有子嗣,这门亲订得过早了。这事,等日后再商议不迟。” 又对晚倾城道:“晚城,朕准许你地请求。这个承诺,就留给你的后人。” 晚倾城刚才听皇后果真提出娃娃亲,脸色便有点煞白,又听得皇上说这事儿日后商议,心里稍稍松口气,这会又听皇上准许她的请求,心下大喜,忙跪谢皇恩。 皇上一拨人走后,墨台一家亦返回祥兴城。皇上私巡虎崖庄这事儿,到底还是给传了出去,虎崖庄地名声,越来越大了。而关于那口铁锅地事情,亦跟着传出,传到孙氏耳中,传到晚秀丽耳中,传到晚天赐耳中。一家人听到这个传闻地事实,个个呆若木鸡。尤其是晚秀丽,她一直在倾城美味做事,还得过晚倾城送与的珍贵药材,心里更是羞愧难当。 晚倾城为皇上那个日后再商议的话担心,最好就此不再商议,可若是以后真的来商议呢?她可不想给儿子订什么娃娃亲,太子连孩子都还没生,谁知道将来那公主是丑是美,是性格心地好,还是刁蛮任性骄横自大?哎~,儿子长得太迷人,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呢。 “娘子,在想什么?”墨台玺走进来,见她毫无反应,在她身边坐下关心地问。晚倾城便将担忧说了。墨台玺不由笑道:“娘子,你忧虑过度了。来,为夫给你揉揉。”说完便轻轻拆下她头上朱钗,一头墨发披泻而下。指尖轻入发间,为她按摩头上|岤位。 “相公,你的按摩越来越好了。”晚倾城轻闭双眸,一脸享受。 墨台玺痴迷地望着她美丽地面容,视线渐渐聚焦在她柔软鲜美地红唇上。 晚倾城渐渐觉得被按摩的地方发生了转移,她缓缓睁开眼眸,对上一双柔情似海,热息扑在脸上,熟悉而又令人害羞地心跳,在那游走地温柔中,冉冉上演美好热情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