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 洁癖(上) 2019-06-07(一)又是一年的清明节,这天中午,天色灰暗,雨下得有些大。一路上,不断看到熙熙囔囔络绎不绝的人来祭拜逝去的亲人。大老远处,一个男人撑着黑色的长柄伞径自向山上的公墓而去。 最后他停在公墓西边的角落里看着那块墓碑,眼眶开始湿润。多么的熟悉啊,三年前,他也像今天这样,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独自从公墓台阶上一步一步走来。 近了,又近了几步。 孙炎又一次来看她了。现场的氛围有些热闹,与之相对的,只是他有点落寞。黄色菊花堆满了整片墓地,看起来黄橙橙的一片。 痛,心真的好痛。孙炎此刻,只有这一个感觉,心痛得无法呼吸。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孙炎努力喘息了几口,最终跪在她面前。 现在,孙炎将右手捧着的黄色菊花,弯腰把它放在她的墓前。“希望你不要怪我来得太迟。”像是喃喃自语,更像是自责。 (二)孙炎与她,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像这类的青梅竹马,理应能成为很好的情侣的,饶是彼此太熟悉,太了解双方的脾性,她上一句说什么话,他下一句就能立马猜得出来,就连用怎样的语气去说,大家都了然于胸。 可她并不是如孙炎想得那样,当她鼓起勇气跟孙炎表白时,遭到了孙炎的婉言拒绝。她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接受。那一刻她开始处于暴走边缘。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她近乎用尽自己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大声朝孙炎喊道。 孙炎明白她的心情,但他似乎是铁了心要她断了这份心,对于她悲伤的样子,他视而不见,缓缓说道:“你了解我的,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孙炎说的话虽然残酷了点,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她了解孙炎,如同孙炎了解她一样。她是不可能不知道孙炎婉拒她的原因的。虽然她知道原因,不过,看样子,她似乎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孙炎相处很长时间,可两人从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也许有人根本没有朝那方面想过。 可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她来说,始终认为,一旦男人和女人有了什么,那就代表着一种责任,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她身为女人的这点心理来说,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以她的了解,孙炎还算得上是个好男人,是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男人。 于是乎,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以身犯险,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孙炎的回心转意。 (三)此刻,她的眼眶布满了泪珠,簌簌往下掉,眼睁睁看着孙炎,继而发狂大笑,吓得孙炎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孙炎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不给人家希望,是有点残忍。可现在,她看着他毛孔倒立,看得他背后发凉,她头发凌乱,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孙炎,突然被她一把拉着自己的手,一路狂奔,直至来到一间宾馆里。 拿出身份证,交钱,钥匙,房号,一连串的动作令孙炎目不暇接。 “你想干什么?”孙炎终于挣脱了她的手不解的问道。 她没有马上回答孙炎的话,反手关上房门,并且反锁。缓了口气,才转过身来,对孙炎说道:“还用说吗,当然是做你的女人啦,”说完,她步步逼近孙炎,还开始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 “你疯了,”孙炎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她脱的只剩下内衣,步步逼近,他开始害怕起来:“你,你别这样,我知道自己错了。”“你错了?”她有些好笑,觉得现在的孙炎的样子好搞笑,明明是自己脱衣服,怎么会把他吓成这样,难道他嫌弃自己,嫌自己身材不好看。都说了男人是门面动物,她曾经在《你刚编的故事》里看到这样一句话:男性是不是更看重女性的脸蛋、身材还是思想?里面有条答复是这样说的——脸蛋和身材决定了男性是否想去了解女女性的思想,而思想决定了男性是否会一票否决女性的脸蛋和身材。 这就是为什么愈成功的男人,她的妻子在相貌这方面很一般,相反那些没什么本事,会哄女孩的男人,他们的老婆反而更漂亮,当然啦,世上无绝对,但大部分都这样的,主要是看人的利用价值,别以为那些女星能顺利嫁入豪门,那些富豪真的是傻么?相反,他们作为一名商人,自然有其想法。 想到这些,她有些愠怒了,觉得孙炎是嫌她的身材不好,很有可能是一件难啃的猪扒。 “是啊,我真的知错了,你就放过我吧。”难得见孙炎留下眼泪。她也停止了快要解脱内衣的扣子,她愈来愈确信自己的身材不好,脸色来回变了几次,终于才恢复正常“那你倒要说说,你错在哪?”“不该惹你生气。”“嗯,还有呢?”这个理由还能勉强接受。 “还有?”孙炎吓得满头大汗,平日里的一大堆词儿,今天全不知跑哪去了,所谓的急中生智,全是骗人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有错,对了,自己根本没错。 “你倒是说呀,继续说来听听。”孙炎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显然被她激怒了,“对,我是有错,不该把你逼成失心疯。”“我没疯,”她又生气了,恨不能现在就把孙炎扒掉一层皮。再说了,就算我疯了,还不是你孙炎造成的! “你没疯?那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么?”“脱衣服啊。”她认真的回答,惹得孙炎狂翻白眼。她也懒得再看孙炎的白眼,那副没好气,诚心给她难看的脸想想就来气。 她不由得仔细端详起自己的身材来,戴着一件粉色的奶罩,饱满硕大的乳房已经容不下,呼之欲出。露出一大片雪亮的胸脯,平摊的小腹下没有一丝赘肉,光滑柔软,是其一向的触感,每次抚摸这里,她不禁赞叹老天爷对她的垂怜。 尤其是她那头飘飘黑发如同瀑布般披在肩上,让所有男人看了背后就想目睹其真容。相信很多女人都渴望拥有一头漆黑光亮的秀发。但现实中很多有着浓密的黑发女人,是吓退了很多男人不敢向前迈步。 就在刚才她顺手打理下自己的秀发,已经引诱得孙炎的喉结动了几下,知道他的情欲已被挑动,趁着他不留意,她飞快的除下了上身的胸罩,以及下身的小内裤。 孙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脱得赤裸裸的她,似乎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眼前的她,变得既熟悉又陌生。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孙炎却是确确实实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等孙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下扑到了孙炎的身上,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下。一张粉嘟嘟的小嘴,吐气如兰,拼命的去搜寻孙炎的嘴巴。 孙炎左躲右闪,嘴里说道:“你疯了,快停下。”孙炎本想推开她,可是,现在她身上不着一丝,洁白而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只要一伸手,就会触及到她的那不着一丝的身体。 这让他有所顾忌,虽然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可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两条平行的直线状态,无论彼此的距离如何近,拉得如何长,终究合不到一块来(钱钟书语)。 她又何尝不知道啊,唯其如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尽管之前她一直没那么大的勇气付之行动。可就在刚才,机会来了,难得的机会,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两人日久生情的时候。 可是刚才孙炎那副样子,摆着一副臭脸,老娘倒贴他还不乐意,这让她更为恼火,于是就把这个行动提前了。 从没谈过恋爱的她,遑论接吻这种技巧性有点小难度的艺术战术,显然差点难倒她了。各位,请看,她的动作,却显得是那么笨拙,那么生涩。 她就像是一只墨鱼似的,用着自己的爪子紧紧地压在孙炎身上,娇躯不停地靠在孙炎身上扭动磨蹭着,柔软的乳房隔着衣服也能将孙炎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的一张小嘴,也是不停的在他脸上啃来啃去,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猪,始终难以觅食的样子,饥渴难耐。 孙炎开始焦急了,自己不是圣人,如果再这样让她胡闹下去,难免会产生生理反应。 “必须得推开她。”孙炎在心里说道,同时手也伸了出去,准备推开她,可是,落手点似乎有些不对,软绵绵的,富有弹性的感觉从手心传来,孙炎打眼看去,倒抽一口凉气,他的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她那挺翘的酥胸上,有些光滑,软中带硬,没开放过的乳房带有着硬邦邦的。 孙炎的这一举动,显然被她误会了,他的本意是要推开她,可这一下,却让她误以为是孙炎情动了,在鼓励自己继续下去……孙炎一咬牙,反正也按错地方了,将错就错的推开她吧!可是,他还没用力推开她。她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摸在了自己的下体处,一股电流从孙炎的下体传到自己的大脑,让他的大脑在刹那间短路。 很好,此刻间,那里已是一柱擎天,裤裆里的家伙已经撑起了一个帐篷,她的手来回抚摸,甚至在重要的部位挤压,那家伙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任你如何推倒,它都能重新站起来,宛如一个打不倒的小强一样,威风凛凛。 终于,她的香滑柔软的小嘴狠狠的亲吻在了孙炎的嘴巴上,一条香舌也滑滑溜溜的钻进了孙炎的嘴里,肆意的活动着。 短短的震惊过后过后,孙炎恢复了清醒。 “不能这么做!”孙炎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有了反应,人类最原始的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孙炎拼着最后的清醒,狠狠推开了她。 那女孩应声落地,跌坐在地上,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孙炎,忽然,她的眼里蔓延上了一层雾气,这层雾气很快凝结成为实物,从她的脸上滑落。 “为什么?”女孩梨花带雨的说道:“难道我对你,没有一点吸引力了么?”孙炎随手拿起床上的薄被,披在她的身上,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可能,你对我的吸引力很大,大到我几乎就不能自持。你忘了刚才?可是,我们不能这么做。尤其是你现在情欲波动很大的时候。”“到头来,你还是认为我得了失心疯。”“我没这意思,你别想歪。”孙炎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先冷静一下。”说完,孙炎走去洗手间用清水浇打发热的脸庞,没多久,又传来一声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知道孙炎已经离她而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眼泪无声的在她脸庞滑落。 (四)孙炎离开宾馆,心情很沉重。不光是因为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更是因为自己的刚才的行为已经彻底伤了她的心。他何尝不像达成她的愿望,只是对于一个不喜欢的人,他实在做不到,也下不手。 附录:1再次望着拿在手里的喜帖,我搞不懂他发帖给我是什么意思,我跟他不熟,跟他父母甚至有着莫名的仇恨,我想应该是他家看在母亲的份上吧。 后来我跟家里人调侃,哎,发两张喜帖还不如请全家去呢,三个小孩子在家还要煮饭呀。以母亲在世时跟他家的交情,应该不至于这样吧。后来事情也确实如我想得那样——我想多了! 人情冷暖,只有经历过才能真切感受到那种彻骨铭心的痛,有些事记着,不代表就是放不下,而是不愿再次受伤害! 所以当他父母亲自去跟隔壁家的人说,到时全家一起去喝喜酒而没有到我家来招呼一声,我彻底松了一口气,那一刻,我没有恨,更不会感谢。只是觉得,我真的放下了,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 尽管后来婷婷曾向我问道:“他家人真的没有来叫我们到时全家一起去吃饭吗?”我听完哈哈大笑,倒不是说家里人喜欢沾人便宜,也不是在乎那些细枝末节。反倒是我们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在别人眼里,我们一根毛都不是,为什么有些事在别人看来只是举手之劳,却不愿意去做?那是因为不值得!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两三步距离,几句问候话都不愿去做,去说。那是因为,你——已经不值得我去做!换言之,没有了利用价值! 多简单的道理啊! 2逢人发帖,我能推则推(钱是必须要给滴,就是不想去喝酒,私底下几个朋友相聚喝酒是没问题的),实在推不了就勉为其难地去应酬一番。记忆中,我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去喝别人家的喜酒,母亲牙齿不好(说起这个就难受,了),当然我也不是有样学样。 从小我就被母亲教导,自己不要贪吃过多要给别人留点,也不要贪图别人的东西。想起小时候妹妹去邻居春燕家喝她女儿的喜酒,硬是被我拉回来,在当时我还说妹妹是个馋嘴猫。害得妹妹当场就哭了,很受委屈。这事可没少让家人拿来笑话我。儿时不懂事啊! 现如今,我有时觉得面子这东西很奇怪,人家看得起你请你去吃饭,你不赏脸就看不起他? 不,不是这样的,主要是我觉得不卫生,在宴席上跟陌生人拼一桌,你碰我筷子我碰你的,你夹菜漏掉了,我夹来吃。更有甚者,有人喜欢在饭菜里翻来翻去,挑好看的来吃。我也曾试图解释过来安慰自己:餐馆里的汤匙不是也有很多人舔过么? 这是一方面,我每次去喝喜酒都吃不饱,还得回家再吃一餐。倒不是说我不开怀畅饮,做作,而是没有饭吃,我是不会饱的,加上我自己有少许的洁癖。 另一方面是,大家都会谈新郎新娘的家庭条件,好到会让我自卑。是人都怕比较。这个,也是我不喜欢参加同学聚会一个原因——“同学聚会话题无非就说工作、现状、收入、住房、汽车等敏感话题上。那些条件比较好的同学,说话声调都比别人高一度,而混得比较差的,像我。我能想象到自己到时很少说话,甚至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听,偶尔端杯喝一小口水,用来证明自己有事做。”尤其是那句“那些条件比较好的同学,说话声调都比别人高一度”,我深有同感。 最近几天,邻居家的儿子每次打电话或接听电话,都要会按免提,不知手上是真的很忙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交友广泛与热情好客。说到激动处,还不忘一再提醒人家“一定要来哦”。 这又让我想起周围人的虚伪,假客气,口口声声说,转身就吐一口唾沫,一个“呸”。也许人家真是出于真情实意哩。现代人的虚伪寒暄莫过于此。 当然,我亦知道人的嗜好各有不同。有些人喜欢大声喧哗或唯恐世人不知其富有,有些人喜欢低调,有些人则认为不要以自己的琐碎事打扰到他人的生活,因为他深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但我们中国人的思维一向都是,“你不请我就是看不起我?”这样一概而论真的好吗? 诚然我也不能期望别人都和我一样——无论是在地铁,公交还是家里接听电话都尽量按平常语气说话;也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看情色小说,看av看得津津有味,就无法忍受有些人认为情色小说,看av是很无聊的事实。 洁癖(中) (五)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她了,孙炎曾不止一次有过想找她的冲动,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就连最新见到她的一次,已是三个月之前。 那天是在公司的大楼电梯里碰见,孙炎难得一次机会想主动跟她聊聊她的近况。 像是先知一般,还没开口的孙炎就被她见到主动转身,并且刻意戴上耳机放歌。两人在快速下降的电梯里没有丝毫交流。何况那时电梯的人也不少,造成不少妨碍。 电梯门一开,她就匆匆地离开,貌似见到孙炎就像2003年的非典一样,有着强大的传染性。避之唯恐不及。 本打算追上去的孙炎,看到她此境况,就算真的追上了,还不是给她带来困惑。 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那条界限越过,便是做不成朋友了。 刚开始发生那件事几天,曾经有过一个女孩子来找过孙炎,要跟她好好谈谈。 “真是可笑?”孙炎心里鄙视了一句,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哪怕她长得好看又怎样,可实际情况,那个女孩留着及肩短头,显得为人干练之余,还略带一些爽朗。 当然,这些是从她的谈话里可以看出,丝毫没有拖沓,直爽是其第一性格特点,也是给孙炎第一感觉。 “你就是那个孙炎。”张婉清一开口就直接说出重点,这反倒让孙炎有些无语。 “这世上叫孙炎的人很多吗?再说了,你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路,说出这句话,我真怀疑你说话有没有经过大脑。”“你——”一上来就被孙炎的话气得呼吸闭塞,胸脯上下晃动,张婉清紧盯着他良久。 “我什么我,我不认识你,麻烦请你让开。”孙炎对于那些陌生人,向来没有好感,可还是尽量客气点。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教养,一上来就直呼其名,那态度简直目中无人,不代表孙炎也是这样的人。 张婉清知道一上来就给人的态度不好,确实不在理。平时她不是这样子,都怪他。想起前几天她的好闺蜜一回来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就难受。 张婉清可是盘问了好半天,她就是一声不吭,只是顾着流眼泪,哭鼻子。这快要把她急坏了。好不容易浪费了不少口水与唾沫,才从闺蜜的嘴里撬出几个词来:无非就是“我恨死你了”“孙炎”“王八蛋”之类的话。组合起来就是:孙炎,我恨死你了,王八蛋。又或者是:王八蛋,孙炎,我恨死你了。再不就是:孙炎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这反倒让张婉清又气又笑,这算什么呀,搞了大半天,可能,不,是绝对被男人抛弃了。这种桥段影视剧里演得还少吗?所以当她知道自己的闺蜜被人欺负了,一定要找那个人出来。 (六)张婉清现在后悔得很,除了知道他叫孙炎外,她对他一无所知,更是因为闺蜜说的那几个词,就此判断孙炎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人渣,做错事还不认,难得非要天打雷闪电才有报应啊。”孙炎听的一头雾水,就算如此,他还是有些生气了,被人无缘无故地骂,想必谁都不好受,他忍住了,不想在大街上跟这个女人,不,是泼妇讲理。 张婉清看他步速飞快,以为他是害怕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公审”个人道德问题。这下她勇气大增。 “人家对你不起吗?你非要搞成这样,做事不留余地。说白了,你一点都不可惜,我不过是替她可怜,才来骂骂你。”“这位大姐,”孙炎越听越纳闷,这位大姐不会有精神病吧?“你没事吧,看你病得不轻,前面左边右拐,再走十米,有个公交站牌写着鱼珠,你坐十个站,到了青山路就下车。不用谢我,就当我今天做好事好了。”听着孙炎一连串的话,张婉清有些愣了,过了几秒钟,她算是明白了,原来她是被人家以为自己有病,还直称大姐。我很老么,人家今年才23岁,不过今天戴了一副墨镜出来,再说了,身上的那件黑短袖确实有点,算了算了,纠结这些干嘛,倒要把重要事忘了。 可是孙炎的话还是让张婉清怒不可遏,叫她要去看医生,而且还是青山精神病院那种奇葩病。脾气一下子就涌上了……“孙炎。我告诉你,我没病,你给我听着,我说的人渣就是你,你抛弃人家了,还若无其事的上下班,亏得人家在家哭天抹泪。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就去认错,求她原谅你。”孙炎见她越说越离谱,好想打断她开列出来的话,可她完全不给他机会,在张婉清看来,孙炎就是想撇清关系,她又不是傻子,岂能让孙炎的阳谋得逞,休想! “我还是建议你,趁她现在这个样,快去认个错,女孩子嘛,脸皮薄。你作为一个男人,首先就要主动,哪怕你是渣男,是混蛋,也要去跟她说是你对不起她。”“这位大姐,”孙炎强忍着肺腔里的气没有立马爆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思前想后,这些日子,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怎么会招惹你这尊大佛出来给我讲道,挡我财路?”“你,我就知道你能说会道,好好的话都能被你气死。”张婉清说道:“我就问你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一个女孩生气?”“我干嘛要回答你,”孙炎一听就来气了。 “你今天必须要回答我。不然我就说你抛家弃子,吃喝嫖赌吸,我还说你搞大了我的肚子,嫌弃我肚子大了,不能跟我做爱了,就出去找别人女人快活,而且还几次三番带回来当着我的面来搞。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声说出来。”“哟,还威胁我?”孙炎眼眉一挑,环抱双手在胸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右手更是抚摸自己的下巴。嘴角的笑意渐浓。 “来呀,我等着呢?”“你真不怕?”张婉清有些摸不着他的想法了,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着正装在繁华的中心商业区里上班,应该挺在乎那点面子才对啊。不对,难道他在吓唬我不敢说。也许他以为一个女人,不敢说出那样的话来。嗯,有道理。我还真不信他不怕。 注意已打定,张婉清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说,“你等着瞧,好好看姑奶奶的表演。”孙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么耍流氓表演,他其实也挺想知道,一个女人不要脸皮是什么样子的。尽管从她嘴里说出的那句话,他就知道很有可能是她的朋友。毕竟孙炎得罪的人不多,尤其是近段时间,几乎是没有。要说有的话,除了她,还有谁? 答案自然明了。 他现在真的好奇,她的朋友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为她讨公道。孙炎也知道,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是不会多说什么的,顶多就是背地里骂他几句。 张婉清那时特意卯准了大街上的行人,尤其注意那些行人中有多少是女人与情侣,还有那些大妈。 她一步一步靠向前,在快要靠近孙炎时,便迅速地往后退,身体重点往后倒,料想中的她是双手撑地或屁股落地,卸去部分重力。顶多就是手、屁股擦破点皮而已。 未料到是背部先落地,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震得那些瓷砖啪啪响。情不自禁发出哎哟一声,眼泪顿时涌现。 在一旁观看的孙炎恨不能立刻伸出大拇指,夸她好演技,有做演员的潜质,未来的影后想必就是她了。 但随即一想,如果真做了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能这么做! 只听见她大声哭诉喊道:“孙炎,我是看错你了,枉我跟了你三年,三年了,就是跟一条狗也是有感情的,我跟了你那么久,我几次三番为你堕胎,你说你现阶段没钱结婚买房,我认了。忍着痛,留着眼泪陪你去医院打胎。第二次,你说戴套不爽,我为你着想,你说你爽了就是我爽了,所以任着你摆姿势来弄我,那次过后,我们双双都爽上天去了。”“但是好景不长。很快我就被查出怀孕了,你又来忽悠我,说什么来着,反正也才三个月,应该没问题,我为了不让你难受,我又一次由着你性子来,结果搞得我们俩的孩子流产了。”“还有啊,就上个月,我好不容易又怀孕了,挺着大肚子本来就不容易,孕妇本来就是有些许抑郁症,脾气暴躁,你说要我操我,我打死都不肯了,你一气之下,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过夜,这也算了,居然当着我和未出身宝宝的面,现场表演。我是瞎了眼才认识你。”张婉清声泪俱下,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有些人开始打抱不平。 “闺女啊,这个男人太渣了,我劝你呀,不要再跟他了。他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难免以后——日子难过啊。”一个大妈指着孙炎说。 “瞧他穿得人模狗样,原来是条狗,不,是连狗都不如。人渣,烂人。”这是一个女孩说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他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贱女配贱男。绝配啊。”有人各打五十大板。 孙炎想不到这个女人还真的做的出来,她还要脸不要?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女人不就最看重就是名节吗? 他不得不站出来,走近她面前,“好了,戏已演够了,你厉害,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不跟你疯了,拜拜。”说完,孙炎打算离开,可现场的观众把他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更有甚者,一些无聊人士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拍照,打算将短片上传到网上,这还了得。 愚昧无知的人,总会被视频里的几个字激发所谓的同情心,譬如起个“世纪大贱男,欲与大肚女友玩3p”又或者“贱男欲望无法宣泄,竟然大搞大肚女友?”更有甚起个文艺的标题“爱多一次痛多一次,醒来后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