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1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寒夜初雪 如今穿越怎么跟吃饭一样了?本来魂穿到一个魔法世界就算了,好不容易学会了魔法毕业了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怎么又让我穿到宋朝去了?幸好这身体也算半个中国人,要不就死定了。 咦?他就是御猫展昭?果然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猫儿经常受伤、中毒,而巫师疗伤、解毒快得很,于是就有了这次穿越。 主角:艾历,展昭 ┃ 配角:包拯,公孙策,白玉堂 ┃ 其它:七五包青天 楔子 艾历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天气不错,如果没有伤患的话就出去走走吧这么想着,他坐了起来去摸床头的长袍,摸了个空后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片草地上,旁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不远处树林茂密。 这些也就算了,当他看见几个挽着发髻,身着长袍的男人用着传说中的刀剑厮杀的时候,艾历已经彻底无语了。这该死的贼老天,别人想要穿越就那么难,为什么他艾历就可以穿越了一次又一次? 说起来艾历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原本好端端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四生,家庭环境非常好,每月的零用钱比别人多不说,工作也不需要自己去找,家里早帮他搞到了一个既轻松又稳定的职位,只等他一毕业就去上班,大四课少,每天只是抱着电脑看看小说玩玩游戏,日子过得极为惬意,谁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一觉睡到了一个传说中的魔法世界,变成了刚出生的婴儿。 好不容易再次长大,从那魔法世界的魔法学校顺利毕业,找了一份油水极多又轻松的工作——在魔法医院里当采购,负责选购各类药材。这回可以好好享受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快乐了吧,居然好死不死的在采购完药材出店门的时候碰上黑白巫师对决,魔法爆破的气流竟然让他再次穿越,掉在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什么地方。不过看那几个人的长相和服饰,倒像是中国古代,但他对历史不熟,仅仅从服饰打扮上真分不清是哪个朝代。 不过至少不是清朝,艾历想,打死都不要剃那个半光头。不过清朝也有好处啊,至少会讲官话。该死的他躲在这边听了半天也没听懂那几个人边打边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至少看懂了那是在四打一,被围攻的那个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保养的倒挺好,脸色红润,也没有皱成橘皮。不过到底是老了,看起来虽然武功挺厉害的样子,但在四个人的围攻下已经显出不支的样子来。 艾历伸手去摸袖中的魔杖,身体不由一僵,陪伴他十来年的魔杖竟然断成了两截,显然是在穿越时断的。不过幸好小说看多了,他也知道不能过于依赖魔杖,平时也注意锻炼自己的无杖魔法和无声魔法,要不然前面十年的魔法就白学了。 陈州案 麻烦 还是那片草地,还是那条小溪,也还是那片树林。艾历有些茫然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半年前伸手救下那个老头儿后,艾历因无处可去,便跟着他回去了。据那老头自己说,他是个郎中,不过只给武林中人看病,只是看病也能看到惹来追杀也太稀奇了些。于是平日里跟着认些草药,治病是不肯教的,但艾历比较精通治疗魔法,如果只是普通小病的症状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又天天在一旁看着,倒暗自学了些治伤止血的手法。 但问到如今的朝代皇帝时,老头却只知道如今是宋朝,开国才不到百年,关于皇帝是谁,年号如何一概不知。 “谁敢叫皇帝的名字,那不是找死么?老头儿我还没活够呢,既然不能叫谁还耐烦去记它。年号?官家吃饱了没事干,换年号比我换衣服还勤快,谁记得如今是什么年号。” 艾历无语。 不过知道是宋朝就好了,反正他的历史也不怎么样,除了知道宋朝皇帝软弱,打了胜仗还要交岁币外,就只知道宋朝有包拯、岳飞、杨家将等好些忠臣,和庞吉、秦桧、蔡京等无数j臣。 在老头儿家呆了半年,老头虽然不肯教他医术,但却很乐意地教他官话。当时的官话自然是指河南开封的方言,也不算难学。当他能听能说后,老头儿便说要去寻些药材,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回来,便把他也赶了出来,如今便又无处可去了。 还好老头子还留了几贯钱给他,自己又配了生发水,长得也像这一世身体的那个中国籍奶奶,现在看上去倒跟一般的宋朝人没什么区别了。既然来了一趟宋朝,自然要好好领略一下这里的人俗风情,记得清明上河图画的就是开封的繁荣景象,据说那儿是非常繁华的,听老头讲这儿离开封也不算太远,回头买个座骑去开封玩玩也好。 定下目标,艾历抬腿就走。 才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扑”的一声水响,扭头一看,竟是一个满身血迹的男人俯卧在那儿,上身一大半都浸在了水中。 如果没死要也要被淹死了。艾历想着,连忙过去把那人翻过来,探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活着。 匆匆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的伤口,都是刀剑所致,看起来定是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围攻过他,而他晕倒却不像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想了想,艾历把自己身上不小心沾上的和地上的血迹清理一新,又给了伤者一个忽略咒和一个飘浮咒,自己不紧不慢地向着老头儿所说的城镇方向走去。 没走出几步,身后便有人道:“快,到周围找找……” “老大,没有……” “没有……” “喂,前面的小子……说你呢……” 艾历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向那几个手提刀剑,身着短打扮的男人问:“几位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目的毫不客气地问:“小子,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人从这儿跑过去?” 艾历想了想,指了指那条小溪,手指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地道:“太可怕了,刚刚看见一个人血淋淋的跑到上游去了,你们找的就是他吧?他是不是杀了人啊?” 那人打量了他几眼,看是个不到弱冠的文弱书生,便回头向手下喝道:“快追!” 几个人掉头往上游跑去,艾历耸耸肩快步离开了那块草地。他都快饿死了,偏偏打扰他的人这么多。 走了有两小时后,艾历开始郁闷这次穿越的时候没把扫帚带着了,他什么时候徒步走过这么久了,而且还用无杖魔法飘着个人,还要另耗魔力维持忽略咒。啊!他在心里大吼,我想念飞天扫帚,想念汽车,想念火车,想念飞机……给我一辆自行车也好啊! 就在他想要摊在地上的时候,一辆装满白菜的牛车晃晃悠悠地从后面走过来,赶车的老伯热情地招呼道:“小哥,是去县城吗?上来吧,我带你一程。” 艾历大喜,敏捷地跳上牛车,这时他感觉到飘在头顶的伤员似乎往下沉了沉,连忙控制好魔力,这才感激涕零地道:“老伯,如此就多谢了。” 老伯摆摆手:“你不嫌弃就好了,看小哥的打扮定是没坐过这么简陋的车吧?” 艾历尴尬地一笑,扯开话题道:“我们离县城还有多远啊?” “半个时辰就到了。”老伯吆喝着老牛,不许它去啃路边的庄稼,“小哥可是去京城赶考么?” “赶考?”艾历一愣,这才发现似乎路上有不少书生打扮的在默默赶路,其中不少还带着个书童,条件更好些的则坐着马车。“这下热闹了,我本来只是准备去开封玩玩的,这有热闹可以看了。” 老伯点点头,又问:“公子不去考个功名么?” 艾历撇撇嘴道:“我又不想当官司,考什么功名啊。”也不知道这时候的科举考些什么,也不太认识繁体字,看个书都要连蒙带猜的,还好上一世也看了一些繁体版的小说,跟着那老头儿住的时候又特意学了些,否则就真成文盲了。 说话间,县城到了。 艾历谢过老伯,在城中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进去,小二热情地迎上来问:“客官,是要打尖还是吃饭?” “上房多少钱一间?”艾历摸了摸钱袋问。 “100文,客官司,还送热水与早餐。” 艾历点点头,跟着小二上了二楼,一边在心里算着老头给他的几贯钱能用多久。还好只是住店贵了点,吃饭倒花不了多少钱,而自己头顶上这个,给他灌几瓶药,死不了就可以丢下了。 于是关上门仔细检查了那些伤口,伤口泛黑,而伤者脸色发青,显然是刀剑上涂了毒的原因。幸好自己习惯随身带一些常用药剂,要不然这儿又没有坩埚,就算手镯里的药材堆积如山也没什么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宋朝主要是用铜钱,1贯=1000文,1两金子=10两银子=10贯铜钱,不过似乎金子和银子很少做为流通货币使用 大米大概是300600文一石(约为59公斤),36文一斤 房间按现在算县城一般是60块一间,也就是大概30斤米,所以收猪脚100文 初识 给那伤员灌上一瓶解毒药剂和一瓶补血剂,眼看着他脸上的青色慢慢地褪了,松了口气的艾历便觉得自己这一天又是鲜血又是灰尘的极需洗个热水澡。正准备叫小二送热水上来,外面突然闹腾起来,先是有人叫嚷着什么,然后是门被踢开,女人的尖叫与小孩子的哭闹声一起传来。 艾历皱了皱眉,回身先给那伤员补了个忽略咒,然后打开门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打开门,两个手提钢刀的大汉便从隔壁走了出来,看见艾历,随手将他往旁边一拨。艾历一个踉跄,狠狠地撞在门框,背上生疼,不由地怒气便往外冒,看他们招呼也不打便要往房间里闯,便扯住走在后面的大汉叫道:“你们干什么?” 大汉不耐烦地推开他道:“爷查抓逃犯,休得啰唣。” 逃犯?艾历打量着大汉的衣着,不过是普通的短打扮,并不像衙门里公差的样子,便道:“不知这位爷在哪儿当差?” 那大汉听他这样问,干脆不进门了,得意洋洋地道:“爷可是安乐侯府上的……” 他这话一说,旁边便有人惊呼出来,艾历这才发现边上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听了大汉说是安乐侯手下,脸上或是惊惧,或是羡慕。 这安乐侯是什么人?艾历满心疑问,但看那大汉的得意,旁人的羡慕与惧怕,想来应该是个极有权势的人。他虽然是个穿越者,来自一个人人平等的地方,却也做不到不畏权势,何况现在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唯一可以依赖的魔法又折了魔杖,更不也在众人面前使出来,也只好忍了气后退一步,看着那大汉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进门去了。 那大汉向来仗势欺人惯了的,不想今天却连进个门都被那书生拦了下来,便一心想要给他找点麻烦,不想一进门,房间里却只有店家的一床一桌,连个包袱都没有,只好与同伴匆匆看了一眼,走出来喝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来陈州做什么?” 原来这里是陈州,进城时竟没去抬头看呢。艾历想着,忍气答道:“我叫艾历,是南面安平镇柳树村的,现去汴京赶考,路过陈州。” 这柳树村却是那老头儿住的地方,因艾历算是个黑户,便让老头儿去找里正报了名字,算是老头儿侄子,名正言顺地成了个宋朝人。 那大汉本想戏弄他一番再弄几个酒钱的,但看他穷得很,又是个进京赶考的,这次乃是常科,中进士的常有官至宰辅者,便迳直向下一间客房走去。但他身后那个留着两撇八字须的猥琐男却在看了艾历两眼后,眼露邪光,低声向同伴说了两句后问道:“你说你是赶考的举子,可有凭证?为何没有书箱行李?” 艾历愣了愣,忙道:“因我家离汴京并不远,并不用多带换洗衣物,京中又有亲戚,已帮我备好书籍与笔墨纸砚,并不用我背着这许多东西赶路。” “赶考?”猥琐男上下打量着艾历,“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女扮男装吧?那可是欺君之罪。” 艾历大怒:“放尊重些,在下乃堂堂正正的男人。” “看不出来,不如脱了让爷瞧瞧?”猥琐男伸手就去捏他的下巴,“看看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这小嘴儿,不脱可没人信你是男人。” 艾历已经彻底无语了。这一世他长得的确很好看,可能是混血儿的原因,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子高挺,皮肤也洁白细嫩,但这些都不代表他长的像女人,也从来没有人识认他是女人。猥琐男这么说只不过是调戏而已,虽然艾历向来喜欢的是男人,而也不代表他会喜欢被人调戏。 后退一步躲开那伸过来的咸猪手,正准备用无声魔法给他点苦头尝尝,旁边一把带鞘的剑把还想再伸过来的手挡住。 还以为不会有人见义勇为呢,艾历惊讶地转过头,那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与艾历那种像邻家大男孩的漂亮不同,他是那种温和儒雅的俊美。 猥琐男眼见着就要摸到那诱人的肌肤了,突然被旁人挡住,大怒,但一转头,看见一个同样俊美的男人正怒瞪着自己,升上来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调笑道:“哟,别生气,哥哥这就来好好安慰安慰你。” 男子怒极发笑,宝剑并不出鞘地把两人暴打了一顿。 除了刚穿过来的那次,这还是艾历第一次看到功夫,就美感而言,半年前那次都是些猥琐男和老头子,自然比不上眼前这英俊男子来的养眼。倒不是他花痴,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艾历也就只能看个热闹了。 那两人刚走,便有好心人劝道:“你们可惹了大祸了,那两人是安乐侯府上的家丁,得罪了安乐侯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离开陈州或许还有条活路。” 艾历惊讶地道:“我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难道他们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如今这陈州没违法却死了的人多着呢,”那人小心地左右看了看,道,“你们还是赶紧逃吧。” 不是吧?这安乐侯是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嚣张?艾历有些踌躇起来,他本来还想等明天再去市场上买头驴骑着走呢,步行实在太累了,以他的速度走一天也不一定到得了下一个城镇啊。而且那个人到现在也没醒…… 叹了口气,艾历向那男子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在下艾历,未知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慌忙还了一礼道:“贤弟不必多礼,在下免贵姓展,单名一个昭字。” 展昭?好名字。艾历上下打量着展昭,只见他大约二十一、二岁,穿着件蓝色长袍,艾历却认不出是什么料子——其实他除了棉布以外什么料子也不认识——身体颀长,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质温文尔雅,见之如沐春风,可谓是一表人才。 试探 “这陈州是呆不得了,不知贤弟有何打算?”展昭看看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尽,便问道。 艾历叹了口气道:“本想歇一晚,明天上午再去买头驴骑着赶路去开封的,现在只好徒步了。”该死的,要让我见着那该死的安乐侯,我非得让他也尝尝苦头不可。 展昭却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便道:“客栈老板一般都人面较广,你可以去问问他能不能给你介绍这单生意。呃……愚兄也是前往汴梁,如果贤弟不嫌弃,可否一同上路?” 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沿途保护当然是好事,于是艾历便去柜台要了些馒头干肉之类的干粮,又托掌柜的找熟人花了四贯铜钱买了头驴,背着干粮骑着毛驴与展昭当下就出了城。 优哉游哉地慢慢走着,艾历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个伤员因为药剂的作用还没有醒来,现在倒还可以让他飘在空中,但他的伤与毒都只需要再服一次魔药就可以了,到时怎么跟展昭解释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 至于为什么两人明明是为了躲麻烦才连夜离开陈州的,为什么还走的这么慢?当然是因为艾历不会骑驴了! 宋朝马匹奇缺,人们出行都是骑驴或坐牛车,以艾历的身家买马是想都不用想,更别说马车了。而艾历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跨上驴的一瞬间就摔了下来。多次尝试不果后,他只能让展昭牵着缰绳让驴慢慢儿走,一边看着展昭的高头大马直咽口水。 以现在的速度肯定是走不了多远就要被追上来的,在花了半个时辰还走出不到二十里之后,展昭想了想,向艾历说道:“贤弟,只怕安乐侯的人就快追上来了,现在天也黑了,不好赶路,我记得离这儿不远有个废弃了的关帝庙,我们不如去那儿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如何?” 艾历由于一直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坐在驴背上全身僵硬,现在已是浑身酸痛不已,听他这么一说,连忙点头答应。 那个关帝庙果然极破败,庙门早已不见,庙内斑驳的墙壁和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关公都说明此处已是久无人迹。 将马和驴拴在庙后的树林中让它们自己吃草,展昭道:“贤弟稍歇,愚兄去找些柴火回来。” 艾历看看黑漆漆的破庙道:“我也去罢,两人一起也快一点。”如果一个人呆这儿,被那些人找上门人可就不好玩了。 展昭微微一笑,拿出个火折子打着递给艾历道:“那也好,小心脚下。捡的时候挑干而轻的,这样的才好烧,如果是湿的柴点头会有烟的。” 这片树林里的柴不算少,两人很快就各自抱了一大捆回到关帝庙。利落地架起柴堆,点着火展昭将只剩两条腿的供桌桌面卸了下来道:“先坐会吧,吃点干粮。困了的话回头就睡这上面,只要别离火堆太远就不会冷了。” 艾历点点头把干粮拿出来递过去,又偷偷把那个被他放在墙角的伤员移到火堆边。展昭看着火苗微微向门的方向晃动了一下,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只是啃着手中的馒头就着肉干。 明明武功高强,却偏偏斯文得像个书生,这个展昭到底是什么人?到是想起来为什么之前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了,包青天里不是有个人叫这个名字么?呵呵,似乎那也是个高手呢。 “展兄也是上京赶考的举子吗?”艾历试探地问道。 展昭愣了愣,笑道:“展某虽然认得几个字,却也没读过多少书,四书五经更是没记住多少,更别说像贤弟一样去赶考了。” 艾历连忙摆摆手道:“我那是唬人的,也只是认得几个字而已,文不成武不就的,看到展兄的武功,真是羡慕呢。我这次只是出来游玩的,因听说汴梁繁华,便想去那儿看看。”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故意来套近乎?以那折断了的魔杖发誓,他决不可能真的是来见义勇为,然后发现两人的目的地相同,于是同行的。是发现了那个伤员?不太可能,虽然是无杖魔法,却也不是这个没有魔法的世界的人能看穿的。那他是安乐侯的人还是安乐侯对头的人?之前在溪边追杀者穿的衣服与来客栈搜查的几个人是一样的,显然这个还是昏睡的家伙就是他们的目标。只是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得罪了安乐侯还是说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真的要跟这个展昭一起去开封吗?明天早上还要再喂一次魔药,到时他就要醒了…… “贤弟……贤弟……” “啊?啊,对不起,我走神了。”艾历抱歉地朝展昭笑笑。 “困了吗?” 艾历摇摇头,他可是典型的夜猫子,虽然来这儿半年已经多少修正了一点作息习惯,但也不到于七点不到就睡觉。 “展大哥,你是去开封游玩的吗?” “哦,不,我在开封找了个差事糊口,这次主人家有事让我跑一趟陈州,不想竟有缘遇上贤弟。这次去开封,贤弟一定要住愚兄那儿,让愚兄稍尽地主之谊。” “那就打扰展兄了。不知展兄主人家是做什么的,今天匆匆出城,没有耽误展兄的差事吧?”艾历一脸抱歉地道。 “如今都是重文轻武,愚兄也不过是帮人跑跑腿,也没什么要紧的。贤弟家里对于贤弟出来游玩没有意见么?” “我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只剩一个远亲,我这次出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开封找个出路。只是我文做不了幕僚武做不了护院,也不知道要去干点什么好。”要是有魔杖在就好了,唉,可怜的魔杖,可怜的艾历…… 展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我们到开封看看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再问就容易露出马脚了,艾历打了个呵欠道:“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 展昭点点头,伸手加了几块柴道:“贤弟先睡,我再坐会儿。” 艾历看看火堆,如果没有人加柴,火堆熄了的话半夜肯定会冷的,他要守夜就让他守好了。再次打了个呵欠,艾历躺在门板上沉沉睡去。 今天走了一天,确实累了。 身在书中 当阳光照到眼睛上时,艾历醒了。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赶忙爬起来去看那伤员,还好没误了喂药的时间。 摸出解毒剂和补血剂给他灌了下去,这回没有给他喝有安眠成份的那种,因此不一会儿伤员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哦,你还是先别说话,喝口水润润喉。”他转身,一只水袋便递到了他面前。“谢谢。来喝……展……展兄,你……” 展昭微笑:“我回城买了些早点,饿了吧?这位兄弟,你也来一块吃点。” 艾历愣愣地看着展昭拿着一大包热腾腾的肉包子热情地劝两人用早点,半天才回过神来,叫道:“你……你知道……” 伤员也叫道:“我……你……你们是什么人?” 展昭放下肉包子,正色道:“在下展昭,兄台可是田起元的义兄佟继宗?” “展昭……展……可是那开封府包大人座下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在下正是……” 后面说什么艾历已经听不到了,脑子里只回荡着两个名字:开封府包大人,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之前穿越到魔法世界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穿进一本评书里,贼老天,你吃饱了撑得,闲得无聊耍我是吧? 展昭,难怪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呢,原本在那个世界是那么有名的一个人物,南侠展昭,御猫展昭,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能真正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贤弟……贤弟……”艾历愣愣地抬起头,看见展昭一脸担忧与内疚地看着自己,“贤弟,你还好吗?对不起,昨晚我……” “你是展昭?”他梦游似地开口。 展昭点头,脸红。 “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展昭?” 展昭再次点头,脸更红。 “南侠展昭?” 展昭再次点头:“咳,展某已经……” “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展昭皱眉,伸出手摸了摸艾历的额头,担忧地问:“贤弟,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好得很。”艾历似乎这才清醒过来,看了看伤员问,“你又是谁?” 伤员已经坐了起来,拱拱手道:“在下佟继宗,多谢艾公子救命之恩。” 艾历摆摆手道:“这个只是顺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展兄这次就是为他而来?” 展昭点点头,抱歉地道:“实是怕惊动那安乐侯,对贤弟所言有不实之处还请见谅。” “这也就罢了,可以理解。不过那安乐侯是什么人,你对他如此忌惮?”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展昭是如何知道他带着那佟继宗的,不过这个以后再问也行,如果真是展昭能看穿自己的魔法,也省得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现在手边又没有魔杖,要消除记忆都不行。 展昭还未回答,那佟继宗便气愤地道:“安乐侯庞昱是庞太师最小的儿子,被官家派作钦差来陈州赈灾,却不但不放赈,反而从百姓中挑选年少力强的去给他盖花园,又抢了许多妇女少年,美貌的供他享乐,蠢笨的充当服役。我义弟田起元因为不愤妻子美貌被那庞昱看中抢了去,也被抓去关在牢里。因我会些武艺,便想去把我义弟夫妇二人救出来,不想反被追杀,若不是恩公相救,只怕此命休已。” 艾历点了点头又问:“我发现你时你伤口有毒,想来那追杀你的应是庞府护院或家丁,怎么武器上竟会涂毒?” “他们那是要灭口。”佟继宗怒道,“我的轻功还算不错,因此那晚已闯进了内院。只是那安乐侯住的地方房屋有上百间,内院花园游廊路径复杂,我竟迷了路,闯到那书房去了。正好那庞昱与一个心腹在说这赈灾一事,我便停下来听了一听。那恶贼胆大包天,竟将赈灾的银米吞了十之七八,剩下不到三成中还分了大半给其他官员,留给陈州数万饥民的仅仅一成。我当时听得怒火中烧,却不小心惊动了那恶贼,反被追杀,若不是恩公相救,只怕这内幕会永沉地底了。” 艾历咂舌:“这安乐侯也太狠了吧?我以为他再贪最多也就贪个一半呢,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不是呢,陈州城里还好,下面可已经饿死人了。因为听说包大人要来查赈,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许提饿死人和抢少男少女之事,城里更是不能显出一丝衰败之相来。开店的要照常开店,上工的要照常上工。” 艾历恍然大悟:“我说昨天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展昭摇摇头:“你对物价不太了解,现在城里的食物可是涨了上十倍的价钱。像这肉包子,平日里三四文一个,现下这一包包子就花了整整一贯钱。” “难怪我昨天买干粮时那么贵呢,我还以为本来就是要这个价的呢。”一斤肉干一斤馒头就花了我两贯钱啊,心痛死了。该死的安乐侯,我非得去抄了你家不可……啊,他家的宝贝定然很多,如果能弄到那么一样两样的,岂不是发了? “你们也别担心,包大人如今快到陈州了,他老人家定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展昭说着,又抱歉地道,“贤弟,只是我公务在身,不能陪你一起上开封了。” 艾历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这事儿既然我也被扯进来了,反正去开封也没什么要紧事,也留下来看看热闹好了。”有千年传美名的帅哥相伴,又可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包青天,还有可能把庞昱的宝贝弄到那么一件两件的,怎么能走呢?打死也不走! 听得他说看热闹,两人一齐苦笑。展昭劝道:“贤弟,那安乐侯是男女……他手下也这样,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的好。” 佟继宗听他这样说,奇怪地打量着艾历,这才发现这位恩公正是十七、八岁正当少年时,偏又长得唇红齿白,杏仁般的大眼睛黑黝黝的,实在是个漂亮的孩子。不由得连连点头道:“恩公还是离开陈州的好,您在这儿实在有些危险。” 艾历哭笑不得,却也不放在心上:“别担心,我既然能把你藏起来,就有办法不让他们注意到我。” 包黑子与公孙策 “如今包大人正下榻在三星镇,佟义士不如前去面见大人,也好把你听见的事情与大人说说。”展昭道,“艾贤弟,佟义士被安乐侯的人追杀,还请贤弟送他前去。” 因为艾历可以把一个人藏得让别人注意不到,展昭显然是要利用他这个能力。艾历点点头问:“展兄意欲何往?” “佟义士虽然听见安乐侯这么说,没有证据包大人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展昭道,“我想再进城去看看,他得了那么多米银,又分了一些下去,账目之类的定然是清楚的,我正好乘着大人还未进城,庞昱的防卫还不是那么严密的时候去探探路。” 于是三人吃过已经冷得差不多了的肉包子后便各奔东西。临走时展昭再三叮嘱道:“你们千万小心别露出行藏,城里早已贴满了佟义士的通缉令,搜捕的人更是无数,一切小心为上。” 二人点头,也再三叮嘱展昭一切小心,他这可是去闯狼巢虎|岤,危险比他们二人要大的多。 佟继宗对陈州是极熟的,与展昭分手后,他并不回大路,带着艾历从树林一条小路穿了出去,涉过一条小河,翻过一座高山,两个时辰后便到达了距陈州有八十里之遥的三星镇。 两人站在树林中看着几百米外的三星镇,佟继宗道:“恩公,如今只怕那镇里也早有安乐侯的人在搜查了,还请恩公使我像昨日一般让人看不见才好。” 艾历点点头,数息之后便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佟继宗虽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心里疑惑却也不好多问,便带着艾历直奔公馆而去。那公馆其实也就是官驿,专供来往官员休息之用。 令他惊讶的是,那镇上来往的人果然像没有看见他二人一样。艾历也就算了,这佟继宗衣衫褴褛又满身伤痕,不可能不引人注意,可见这恩公确实有些能耐。 想着便到了公馆门前,佟继宗过去向守门的护卫行了个礼道:“还请哪位大人通禀一声,陈州佟继宗有要事求见包大人。” 原本他二人还怕包大人身居高位会难以见到,却不想那护卫也是跟随包大人日久,见那佟继宗浑身是伤便知定有大事,不敢怠慢,立刻就进去通报给了师爷公孙策。 这公孙策是包大人第一看重的人,既是师爷又是朋友,还是开封府的大管家和大夫,又是个极博学极聪明的。一听护卫说来人是从陈州来的,又是这么个情景儿,便做主叫护卫把人请进来,一边去内室与包大人把事情说了。 包大人也同意了他的意见,只是这公馆不比开封府里,人多口杂,便让公孙策去把人请到书房相见,让随身护卫把门口一守,便不用担心机密之事被人偷听了。 艾历想到自己将要见到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包青天包拯就忍不住兴奋起来,跟着护卫身后好奇地左右张望着,他还没见过古代的驿站是什么样子的呢。而这庭院虽然不大,却是典型的宋代风格,秀丽而绚烂,对于艾历这个穿越人士来说倒也值得一看。 公孙策站在书房门口,远远地看见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可爱之极,便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自从知道自己在那个七侠五义的世界中,艾历便把几十年前看的评书和电视想起来一些,不多,只不过是几个主要的人物而已。比如包拯,比如公孙策,比如四大门柱,比如那五只老鼠……而这个站在门口的大约二十几岁的青年书生就是公孙策了吧?白晰俊雅,温文和煦,书卷气极浓。 艾历好奇地看着这个极得包拯倚重的书生,原来他这么年轻啊,被电视剧误导了,还以为他应该有四十来岁了呢。 与佟继宗一起向公孙策拱手为礼,突然想起见官是要跪的,便不乐意起来。包拯也就算了,千古名臣,跪他一跪也算不得什么,以后见到别的官也动不动就要跪,这可让人受不了。嗯,是得想个什么办法才好。 “恩公?恩公?” 艾历一下子回过神来,就见佟继宗跪在一旁,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一边轻声叫着一边轻扯衣角。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屋,一张大大的书桌后坐着个相貌威严,身材高大的黑脸男人。看来自己穿的果然是七侠五义,因为历史上真正的包公其实是白脸的,就更别提额头上那个月芽儿了。 “艾历见过包大人。”艾历连忙跪下道。 “小哥不用多礼,两位请起。”包公道,“请坐。不知二位要见本官是有何事?” 这个事情当然是由佟继宗来说明了,跟艾历关系不大。正好走了几个小时的路,他又累又饿,看着小几上的茶水点心,便不客气地大吃起来。还好他还算斯文,饿得再厉害吃东西时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 待佟继宗把事情说完时,小几上两盘子点心已经被艾历吃掉一半了。见他们说完了正事都看着自己,便抬头笑笑说:“实是饿了,让大人与公孙先生见笑了。” 包公与公孙策都是能识人的,艾历一看就是在家里娇养着的宝贝儿,如今夜宿废庙,又在山上走了两个时辰却没有叫苦叫累,已是极难得了,谁也没有去责备他的失礼,反而心疼起来。公孙策与包公对视一眼,便道:“不妨事,艾公子不用放在心上。只是陈州事情未了之前二位还请暂时先跟着大人身边。”二人一齐点头称是,公孙策又道,“现在午餐时间早已过了,只好请二位随便吃些了。张龙,去让厨房做两碗面来。两位先去耳房歇息如何?” 艾历听得有热食可以吃,便笑了起来,又想起展昭,便向包公问道:“包大人,展兄一人在陈州没关系么?那些人歹毒之极,竟在兵器上涂了毒追杀这位佟大哥呢。” 包拯沉呤道:“展护卫武艺高强,我这手下竟没有人能比得上,如果多派人手反而要打草惊蛇。艾公子放心,展护卫向来谨慎,不会有事的。” 被调戏了 不知包拯在三星镇的事情完结了还是担心展昭的安危,总之他们在第二天就向着陈州出发了。大队人马出行总是比较慢的,加上还要摆出钦差的仪仗来,六十里路花了近三个时辰,加上中午停下来用餐和休息,一直到五点多钟才到达陈州府。 艾历与佟继宗是扮作包大人的随从混在队伍中的,直到这时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害他走了这么多路的罪魁祸首——安乐侯庞昱。 记得庞太师是有个女儿在宫中当贵妃的,好像还颇为得宠,那应该至少也是个美女才对。艾历好奇地看着那个穿得花团锦簇的白胖子,就这样儿怎么也跟美搭不上啊?还是说皇帝的审美观跟平常人不一样?啊,对了,现在的皇帝是哪个来着?只记得是叫赵祯了,但记得这个也没用啊,不能说不能唤的。 不过走了一天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啊休息。艾历往床上一倒,只觉得两只脚又酸又痛,但身上却觉得轻松极了,躺在那儿再不想起来。但躺了一会儿还是得起来,好歹还得吃晚饭不是? 他是跟着侍卫们一起在院子里吃的,伙食还算不错。听着侍卫大哥们聊天,期间有人说起这个安乐侯,结果立刻就有人开始数落他做过哪些坏事。 “皇上怎么会派安乐侯出来赈灾……” “在京城时就不知道抢了多少俊男美女了,不从的就直接打死……” “买东西几乎从来不付钱,我哥哥的妻舅的侄子开了家玉器店,安乐侯看中了一个玉佛,扔下一贯钱就拿走了,那可是价值十万贯的古董……” 果然符合电视中那种纨绔加j臣子弟的形象,艾历想着。但只说了那么几句就有老成些的制止了众人:“嘘,你们还是别说了,万一被那安乐侯知道,我们还有好果子吃么?” 众人立刻噤声,匆匆吃完饭就散了。 艾历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家以光速散去,慢吞吞地咬一口馒头,就一口咸菜,再咬一口馒头,就一口红烧肉,再……呃,噎到了,喝口汤…… “看起来挺香的样子。”有人一屁股坐他身边坐下,也拿起一个大馒头大口地吃起来。 “展昭?你回来了?”艾历惊喜地叫道,“你没事吧?”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2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展昭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也没找到什么证据,整个陈州府被他把持得像个铁桶一样。” “哦。”艾历低头继续吃饭,反正他对这些事情也不懂。 “晚上别乱跑,大人已经请了陈州的众位县令前来,准备查验赈灾情况了。” 艾历点头,恐怕这也只是走走程序吧,既然有心要瞒,又哪是这样就能查出来的。 既然要他不要乱跑,艾历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的人,当晚便呆在房间里没有出门,正好跑了两天也累了,早早就倒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晚了,在厨房吃迟到的早餐时见到去端早餐的公孙策,便向他打听赈灾的事情。公孙策摇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些人都得了好处,又害怕庞太师与安乐侯的权势,哪敢把事情透露出来。” 艾历点点头,这也是正常的。“你还没吃早餐?这儿还有一些肉包……” 公孙策笑着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吃你的。大人天亮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就起来了,我这是给大人端的早点。”说着就端着食盒走了。 艾历吃过早点,想想呆在公馆中也没什么事干,便揣着自己那仅剩的几贯铜钱出了门——他那条毛驴因为前天去三星镇的时候走的是山路,丢在了路边。 作为一个现代人,艾历对古代的一些东西当然是很好奇的,尤其是那些手工艺品,很多都是现代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比不上的。前几天还在为金钱发愁,不敢乱花钱,但昨晚躺在床上没事,却被他想出一个弄钱的方法。 晃晃悠悠地在街上慢慢逛着,摆摊的人并不多,逛街的也不多。逛了一路,艾历什么也没买,却觉得口有些渴,便抬头张望想寻个茶楼,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拐角。 是展昭!艾历想也不想的追了过去,不过他这是要去哪儿?但刚跑过拐角正准备扬声招呼展昭,却突然被人挡住。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一个身着装饰华丽的白色长衫的男人摇着折扇调笑地拦住了艾历的去路。 该死的,出门的时候忘记给自己一个忽略咒了。艾历在心里诅咒了一声,抬起头笑眯眯地问:“这位公子有什么事么?” 他笑起来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鼻子有点皱,嘴角翘起,显得很是可爱。男人有伸手去捏捏他脸蛋的冲动,而他显然也付诸行动了。 艾历大怒,后退一步躲开那只咸猪手转身就走,但两个家厅打扮的人立刻拦住了他。 “别走呀,哥哥只是想认识认识你。嗯,正午了,哥哥请你吃饭怎么样?”男人一副诱哄拐骗小男孩的口气让艾历哭笑不得,只能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真是神经病。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让开。” 男人痞痞地摇着折扇:“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阿大,小三,把这位小兄弟请回府去,我要好好招待。” 两个家丁应了一声就围上来:“这位公子,请吧。” 这是要强抢了吗?艾历气愤地瞪着他们,原本围观的人在看到他的视线后都后退了几步躲入人群中。好吧,那就只好让你出出丑了。 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阵哄笑,里面夹杂着女人的尖叫“不要脸!”。男人觉得身体一凉,低头看时,发现自己身上那件白色锦袍和里面的中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像被刀割了一样变成了一条一条的无法遮体的破布,白花花的肉若隐若现,腰带也断了,裤子堆在脚踝,露出里面灰色的亵裤。 反调戏之 男人又羞又怒,连忙弯腰去提裤子,手刚碰到裤子就感觉屁屁凉飕飕的,暗叫不好,身后已经传来更加大声的暴笑、女人的尖叫。有那好男风的更扬声调笑道:“这位公子,你的小菊花很诱人啊,颜色粉嫩,褶皱均匀,实乃上品,勾得哥哥这心里直发慌啊,陪哥哥一晚如何?哥哥一定会让你满足的。” 艾历原本只是想把他外袍与裤带割坏让他出出丑,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连内裤也会掉,不由也噗地一声笑也出来。 男人尖叫道:“妖法,这是妖法!”他顾不上再提裤子,连滚带爬地逃离那个可怕的男孩,“妖怪啊……” 艾历皱起眉撇开眼睛不去看他:“以后还是穿件结实点的衣服吧,铁丝轻轻一划就破的衣服还好意思穿出门,还说什么妖法。” “贤弟,怎么了?” 艾历抬起头,惊喜地叫道:“展兄?” 展昭脸色不愉地看着那个正被家丁用外衣盖住的半裸着趴在地上的男人问:“怎么回事?” 艾历轻笑:“我好好的逛着街,这家伙竟然来调戏我,被我教训了一下。好了,快带你家公子回去吧。” 男人在家丁的搀扶下迅速离开,只抛下一句经典台词:“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教训了一下?展昭愣了愣,想到那男人的狼狈,也笑了起来。便道:“贤弟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愚兄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可以陪你一同前往。” “没什么事?”艾历惊讶地道,“你不是在查……”他扭头左右看了看,没有说下去。 展昭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在跟踪安乐侯的一个亲信,不想这边嘈杂一起,把他惊了,我便干脆没有跟下去了。” “啊?那是我的不是了,耽搁了展兄的正事……”艾历内疚地道,“为了表示歉意,展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不,贤弟不用放在心上,我跟踪他也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赈灾的银米该分的早分完了,该发的也发下去了。要掩盖的事情肯定也早就解决掉了,就算他们现在有什么举动也不过是商量一下如何应付包大人。现在已是午时了,听说那边有家午阳酒楼的菜还不错,过去尝尝如何?” 艾历经他提醒,这才发现自己肚子已经在咕咕直叫了,便点点头道:“那就由我请客算是赔罪如何?” 午阳酒楼不算很大,两层的小楼占地不过两百平米左右,生意却极好。这时刚到饭点,一楼已经满座。小二迎上来,点头哈腰地把两人引到二楼。 选了个角落里较为安静的位置坐下,艾历道:“展兄,我不是很清楚这家酒楼有些什么特色菜,还是你来点吧。” 展昭便点了三四个菜,问:“想喝点什么酒?” 艾历摇摇头:“我不喝酒,展兄自便。” 展昭说他还有公务在身,便只叫了壶茶来解渴。因在大堂广众之下,就是想问问查赈的详情也不方便,两人便只说些闲话。艾历倒是了解了不少宋朝的基本常识,展昭虽然对他的无知感到惊讶,但艾历解释说他一直跟着师傅住在山上,半年前师傅去世才第一次下山,又只是住在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里直到几天前才出门,便也释然了。 更加耐心地给他解说宋朝的一些潜规则,这是一个等级分明的时代,不懂这些潜规则的话只会处处碰壁甚至送命。 正说着,楼下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有人叫道:“少爷,就是这儿,小的亲眼看见他们进了这里。” “给我搜,搜出来狠狠地打。”说话之人含着一股怒气,却正是那位调戏艾历不成反被调戏的公子哥儿。 展昭笑道:“找场子的来了,我们跑罢?”虽如此说,他却仍悠然自得地吃着菜,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艾历也笑道:“好可怕啊,展大侠,小弟的身家性命可就放在南侠身上了。” 客人虽多,但地方就这么大,他们很快就上了二楼。最先上来的就是之前的两个家丁之一,他站在楼梯口扫了一眼,立刻看见了艾历,微微颤抖了一下,叫道:“少年,他在这儿。” 男人的脑袋也在楼梯口露了出来,看了艾历一眼又缩回去,叫道:“都给我上,给我狠狠地揍他,打死了我兜着。” 艾历皱起眉,果然是没有人权的古代么?竟然可以随随便便就大喊着要把人打死。 一群拿着刀剑的家丁跑上来把二人团团围住,男人这回穿了一件同样华丽的蓝色锦袍,远远地站在楼梯口叫道:“打,给我打!” 接下来艾历觉得自己像在看武打片,而且是电视里常出现的那种:一群人在客栈里围攻一位大侠,大侠一直坐着,剑就搁在桌上,吃到一半时闪电般地抓起剑挥舞几下,然后围攻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下,而大侠放下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吃饭。 几乎是眨眼之间,地上就躺倒一片。展昭心软,那些家丁虽然都倒在地上,却并没有受伤,只是被他点了|岤动弹不得。 男人吓得腿都软了,还嘴硬地叫道:“大胆,我是陈州府知府大人的外甥,你们惹敢对我无礼……” 艾历看着他一边发抖一边还要撂下狠话的熊样,不屑地撇撇嘴道:“得了,别这儿影响我的食欲了,再不走就连你也杀了。” 男人一听,立刻闭上嘴转向就跑,不想在下楼时一步踏错,惨叫一声咕碌碌滚下楼去了。 锦毛鼠 看着那个男人从楼梯咕噜噜滚下去不见了,艾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没笑完呢,突然灵光一闪,倾身向前小声道:“展兄,这家伙刚才似乎说他是陈州知府的外甥呢,那知府是陈州本地官员中最大的吧?想来那安乐侯要贪墨银米也应该是与他联手才是,而为了自保,我认为这知府府内应该也有账册。” “不错,”展昭眼睛发亮地看着艾历道,“多谢贤弟提醒,我这就去看看。” 艾历挥挥手:“你还没吃多少呢,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吃饱再去吧。” “不了,打铁要乘热,我先行一步。”话音未落展昭就消失在他眼前。 艾历耸耸肩,开始埋头苦吃——他也不知道展昭给这些家丁点|岤的效果能持续多久,万一他们先解了|岤,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许多。 吃过饭溜达着往回走,又买了几样小玩意,回到公馆时已经四点多了。他想了想,转身去找佟继宗。 佟继宗就住在他对面的房间,但当艾历去敲门时他的同房却说佟继宗被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请去了。 看来用不着他多事了。艾历想着,去厨房吃了晚饭便回房睡觉去了。 “喂,你怎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啊?” 艾历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可以说是极美貌的青年男子坐在窗台上,虽然满脸笑容,眉间却透出一股傲气,手里握着一把极精致名贵的宝剑耍弄着。白了他一眼,艾历整理着街上淘回来的那些小玩意儿,慢吞吞地道:“我今天还逛街了呢……你监视我?” 白衣男子连忙摇头:“爷又不是吃了没事干,监视你做什么?” “那你……” “爷来找那只猫,看见你似乎挺有趣的,便进来打声招呼,不想昨天过来你在睡觉,今天过来你还是准备睡觉。”白衣男子似乎极为不满。 艾历耸耸肩道:“又没什么事做,不睡觉能做什么呢?哦,展兄住在后院包大人的隔壁呢,不过这会儿他似乎还没回来……等等,你是什么人?” 白衣男子突然大笑起来,半晌方道:“果然有趣……” 艾历却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奇怪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没人过来看看。而白衣男子似乎猜出他的想法,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宝剑,笑道:“你就别指望有人过来了……”话未说完,男子忽然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艾历停了一下,确定那男子倒在地上没了动静,这才扯开嗓子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几个护卫立刻从墙头飞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有刺客吗?” “刚刚有个人突然就坐在窗户那儿,不知道怎么又掉下去了。”艾历一脸害怕地说。 护卫们走到窗户旁探出头去,一看便惊叫道:“白五爷,你怎么了?” 那白五爷已经晕了自然不会答话,护卫便从窗口跳出去两个,合力将他抬进来放在床上。已有人跑去请公孙先生来看,艾历这才想起来那个公孙策还是个全才来着,除了给包拯当当师爷以外,还兼着开封府的管家、账房和大夫呢。 公孙策过来给白五爷把了脉,又问艾历当时的情景,艾历只说他是突然就倒下去的。公孙策捋着胡子道:“无妨,白五侠这是睡着了,身体并无不妥。” “如此便好,有劳先生了。”展昭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过来给公孙先生行了礼,又向艾历道,“贤弟的床既然被五弟占了,如果贤弟不嫌弃,不如去愚兄的房间休息如何?” 艾历虽然不喜欢跟别人同睡,但看看自己被占据的床,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他可不想就这么干坐一晚上。想想真是亏了,还以为这人是不怀好意的呢,花力气把他弄晕不说,连床都让出去了,谁知道竟与他们是熟人。 待展昭也回房休息时,艾历便问道:“展兄,不知那位白五侠是什么人?他似乎提过是来找展兄的,他与你很熟吗?“ 展昭笑道:“五弟姓白,名玉堂,与他几个义兄皆以鼠为号,被称作锦毛鼠。他人不坏,却有些调皮,若他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愚兄代他赔罪罢。” 原来是他,难怪长的这么漂亮又那么骄傲。艾历虽然对七侠五义的情节不大记得了,但锦毛鼠白玉堂还是有些印象的,知道他是个随性的人物。 展昭虽然是自己单独一间房,却也是有两张床的,想来这是公馆的标准配备。不需要跟人挤一床,艾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他上辈子就是从小自己一个人睡,到现在几十年天天如此,如果再叫他与人同睡,是不是真能睡着还两说呢。 茶楼 又问他事情的进展,展昭只是摇头。已经去知府府内查过,却仍未找到任何证据。艾历也只能安慰他让他慢慢来,这些官儿的房子都是极大的,又不确定东西放在哪能儿,也指不定有多少密室,就靠他一个人,还得偷偷的找,哪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 早上起来时,展昭已经不见了,艾历吃过早餐便又上街逛去了,他想为以后的打算多多考虑。他有魔法自然不会缺钱,但那并不光明正大,总得有个营生才好说话。虽说商人地位低些,但胜在自由,如果只是开个小店的话也不算太累,还是比较适合他这种懒人的。 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家茶楼,看上去生意还算不错的样子,艾历便信步走了进去。就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不管是酒楼还是茶楼,如果有两层的话,那么一楼肯定是为平民准备的,廉价而嘈杂。 艾历上了二楼,在窗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茶博士立刻上前问道:“公子喝点什么茶?” 这时的茶楼酒楼都是没有菜单的,艾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挑着宋朝应该会有的东西点了一份:“一壶雨前龙井,一盘茴香豆和一盘花生。” “好咧,公子请稍等。雨前龙井一壶……茴香豆花生各一盘……”茶博士声音悠长地叫了一嗓子快步下楼去了。 二楼相对来说比一楼安静,也比昨天去的酒楼安静。也许在这儿喝茶的人都是文人雅士,至少也是有点儿身份的人,他们聊天时都是轻声细语的,两三个歌女细细地唱着客人点的曲子,倒也还动听。 这座茶楼的位置还不错,窗外是条不小的河,风景也值得一看。茶是好茶,茴香豆和花生也还凑合,艾历细细地搓着花生上的红衣,不时喝口茶,看着美景听着曲子,逍遥自在。于是决定回头自己也去开一家茶楼,地址嘛,就选在开封了。 在茶楼呆到午餐时间,还好并没有发生那种公子哥儿调戏卖唱女的狗血剧情,可能那种人都去了酒楼青楼,对茶楼不感兴趣吧。 艾历晃晃悠悠地走回公馆。中午吃野菜猪肉饺,另外每人再二两酱牛肉,味道相当不错。下午艾历选择在院子里晒太阳消磨时间,当他开始昏昏欲睡时,突然有人笑道:“昨天说你除了吃就是睡,果然没有说错。” 艾历被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白玉堂。 “原来是白五侠,展兄这会儿不在。” 白玉堂坐在屋顶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昨天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我放倒的?” 艾历大惊道:“那可和我没关系,你不是发病么?” 白玉堂俊美的脸庞变的扭曲,他恶狠狠地道:“爷没病!定是你乘爷不备弄了什么鬼,说,是不是下了迷|药?” 艾历摊摊手道:“再好的迷|药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无色无味,你当时闻到什么味道了么?何况你是坐在窗口,我在下风,怎么可能用迷|药迷倒你?” 白玉堂不说话了,在屋顶坐了一会儿后突然离开了。艾历的睡意被他的打扰完全驱赶掉了,想了想决定去找公孙策借本书来看。听到他的请求后,公孙策搬开箱子上一大叠文件,露出下面十来本书道:“出门在外带的书也不多,都在这儿了,你可以挑一本回去看。” 艾历高兴地凑过去仔细翻拣起来。书带的挺杂的,有史书有经书有地理杂闻,最吸引他眼球的是两本医书。翻了翻,艾历拿了其中一本偏重于草药应用的书道:“先生,我借这本可以吗?” 公孙策感兴趣地看了看那本书问:“艾公子也懂医?” 艾历摇摇头:“只是认得点草药,望闻问切一概不懂。” “那真是遗憾。”公孙策道,“你就住陈州附近?可是口音不太像呢。” “我是跟着师傅在山上长大的,口音随我师傅,半年前才在这儿定居。”虽说半年足够让他学会官话,却总不是这个味儿,而陈州口音却更是带不出来。 “能讲讲陈州这次旱灾的事情吗?” 艾历为难地道:“抱歉,公孙先生。我虽然在这儿住了半年,却每天只是跟着老头帮他照顾病人。虽然我们知道有旱灾,但因为并不靠天吃饭,又几乎足不出户,竟没太注意这件事。” 公孙策遗憾地点点头道:“我听展护卫说,艾公子打算去开封?” 艾历点点头:“是的,我师傅不在了,我也没什么需要去做的事情,就打算到处游玩一下。开封是京都,当然要去看看。” “是我们拖累了公子的行程了,实在抱歉。只是这边的事情未了,公子也已经卷进了这件事情里面,所以……” 艾历摆摆手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事。”陈州案似乎还是挺有名的呢,看看热闹也好。而且如果要在开封开店,跟开封府的人混个脸熟只有好处,至少那些地痞想来捣乱也得掂量掂量。 不像是中药 有书看晚上就不用早早的就睡觉了。艾历把油灯剔得亮亮的,满足地躺在床上翻开那本医书。手镯里的魔药材料虽然不少,但用一点就少一点,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还是多掌握一些知识比较好。 虽然中药与魔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但同是药材,对魔药非常精通的艾历学习起中药来还是很快的,更别提他跟在老头儿身边见习了半年了。 边认着草药一边记着一些药方,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更三刻,也就是十点多快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几乎每家都熄了灯,整个陈州府不闻人声。 但公馆突然喧闹起来。说喧闹也不正确,其实声音并没有大到足以传到外面去,似乎有许多人在压低了声音说话。 “快,把他抬到房间里去……” “去把公孙先生请来……” “小心,别碰到伤口……” …… 出什么事了吗?艾历放下书走出房门,声音是从隔壁院子传出来的。他随手抓住一个护卫问:“出什么事了?” “展大人受伤了。”那护卫随口答了一句就匆匆跑走了。 展昭受伤了?艾历愣了一愣,隐约想起似乎那时电视里(或者是同人文?)总是写展昭动不动就受伤中毒的。大步走进隔壁院子,刚刚忙乱的护卫们已经散去,只剩下王朝与张龙站在门口。 “王大哥,张大哥,展兄伤势如何?”艾历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公孙先生正在给展昭疗伤,由于被他的身体挡住,艾历看不到展昭的状况如何。 王朝阴沉着脸摇摇头:“伤的不轻,又中了毒,现在还昏迷着呢。” 艾历皱了皱眉,他的解毒药剂已经在救佟继宗的时候都用完了,虽然这剂魔药熬制起来并不麻烦,但没有坩埚就一切白费。还好公孙先生看起来医术很高的样子,救展昭应该没问题吧?至少原著里展昭没这么早挂,事实上似乎没写他是什么时候挂的。 几个人在门外焦急地等着,时不时伸长脖子朝屋里看上一眼。显然展昭的伤很重,或者是他中的毒很麻烦,公孙先生有些束手无策。 “公孙先生,展昭怎么样了?” 公孙策摇摇头道:“他中的毒比较麻烦,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毒,而且受的伤也太重,失血过多,我不敢对他用太猛的药,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现在只能给他扎几针暂时先缓一缓再作打算了。” 失血过多?艾历眼睛一亮,他这儿补血剂还是有几瓶的。假装从袖里拿东西,偷偷从镯子里摸出一瓶补血剂道:“公孙先生,我这儿有一瓶药,是我师傅留下来的,对失血过多的人有好处。” 公孙策接过他手里的药瓶,愣了一愣,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瓶盖闻了闻,惊愕地问:“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草药?”他竟然一种都没闻出来。 艾历在拿出魔药的瞬间就后悔了,不说那在宋朝根本没有的水晶瓶,公孙策可是精通医术的,把魔药拿到他面前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这不是中药吗? 他挠挠头为难地道:“这……这是我师傅的绝密配方,不能告诉别人的……对不起……不过这药很有用的,前天救佟大哥的时候就给他用过了,绝对没问题的。” 公孙策点点头,回到床边扶起展昭把药水给他灌了下去。那药剂的味道当然不是很好,艾历远远的也能看见展昭皱起眉头,却还是乖乖地咽了下去。该死的,他到底在昏迷中喝过多少次药,竟然这么难吃的魔药也能这么顺利的喝下去?一般人至少会抗拒一下吧? 从当治疗师以来,艾历第一次为病人的合作而生起气来。 药灌下去没多久,展昭苍白的脸上就慢慢有了点血色。公孙策大喜,看向艾历的眼神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好象自己变成了猎物一样。摇摇头把这莫名其妙的想象晃出脑海,问道:“公孙先生,展兄好些了吗?” 公孙策点点头道:“我给他吃了能暂缓毒素蔓延的药,虽然解不了毒,但挺个两三天等我制出解药是没问题了。艾公子,我们大人从不用丫环服侍,这些护卫又粗手笨脚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艾公子照顾两天?” 艾历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下来,他本就是治疗师,照顾个伤员自然不是问题。“已经快天亮了,我在这儿守着就行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明天你们肯定还有公务呢。” 王朝和张龙想了想,点点头回房去补眠了。艾历走进房间,俯身看了看展昭的脸色,苍白中带着青,伤口紫黑,他想象不出展昭是怎么带着这么重的伤,这么厉害的毒跑回来的。 “这毒虽然不是见血封喉,却也是极厉害的了,幸亏展护卫内功深厚,用内力压制了毒素,否则只怕撑不到一刻钟就会毒发身亡了。”公孙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与心疼。 展昭的上身□,艾历可以看见他身上布满疤痕,大大小小有十多处,完全可以想象他经历过多少次激烈的战斗,有多少次是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 是该去弄个坩埚的时候了,至少最基本的铜坩埚和锡坩埚要弄一个回来,熬一些祛疤、疗伤、解毒、补血之类的常用魔药。 作者有话要说:哪位亲帮我做个封面吧,p的就可以了 感染 不一会儿,包大人也进来了,听公孙先生说是艾历的药才让展昭的伤有所缓解,便郑重地向他一揖道:“多谢艾公子……” 艾历吓了一跳,连忙躲开不受。在这种封建社会,这么一个大官儿的礼哪是这么好受的?虽然他不把身份高低放在心上,可如果他轻慢一些,随时都有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大人客气了,我与展大人也是相识一场,只是一瓶药而已,大人无需客气。” 这边公孙策把空水晶瓶还给艾历,包拯见这只有两根手指粗细的小瓶子晶莹剔透,便好奇地问:“这药瓶是何物制成,竟像冰一样透亮。” 艾历早想好了答案,便躬身道:“这叫水晶,我师傅给我留了一套,正好12只,用水晶瓶来装那些药是最好的,不会失了药性,也能延长存放时间。” 包拯对医药兴趣不大,又忙着查赈灾一事,而公孙策则想着他的汤药都是临时熬或者制成药丸的,又要去研究展昭所中之毒的解药,因此二人听后都不理论,匆匆忙忙的去了。 艾历关上门,仔细看了看展昭,他胸口有一道刀剑之类的伤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血已经止住了,但看上去极深的样子,若不是那瓶补血剂,只怕他早已失血过多了,腰侧一道伤口泛青,看伤口像是箭之类的擦过去的刮伤,。对于一个巫师来说,这点伤这点毒都不算什么,但他就是不能出手,否则无法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解释,那瓶补血剂已经是个麻烦了,何况解毒剂还要现配。 艾历叹了口气,把桌上的油灯剔亮了,坐下来继续看他那本药书。 看了几页,艾历有些渴了,正想站起来倒水时,窗户突然响了一声,把他吓得手抖一抖,扭头看时,却是白玉堂站在窗边,也没理他,大步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展昭的脸色,又看了看伤口,问道:“他这是什么毒,怎么还没解?” 艾历摇摇头道:“不知道,公孙先生已经研究解药去了,说是给展昭喂了能压制毒药的药。” 白玉堂也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盯着艾历看了半晌,突然道:“听说那个证人……叫佟……佟什么的来着……是你救了的?” “不过是正好碰上了而已。” “那么说来,都说你有一种能把人隐藏起来,如常活动也能看不见的奇术是真的了?”白玉堂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历愣了愣,笑道:“不过是个小把戏罢了,其实也不是隐藏起来,只是让人不去注意而已。” “让人不去注意?” “是的,比如说这个茶杯,如果把它隐藏起来——我把它放在茶壶后,看不见了吧——那就是有东西把它挡住或者其它原因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了,可我所做的并不是这样。我做的是让这个茶杯就光明正大的放在这儿,可别人都当作没看见,只会认为桌上这套茶具少了一个茶壶。” 白玉堂的兴趣越发大起来:“可以演出来给爷看看吗?” 艾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也知道白玉堂就喜欢自称爷,并没什么看不起人的意思,也不往心里去。想了想道:“这个却不好演示呢。说到底这只是个小把戏,只不过是利用人的心理,让人把某件东西忽略过去而已,这会儿你有准备,对你就没用了。” “原来是这样。”白玉堂失望地道,“那就罢了,下次有机会再说罢。不过你看起来像个书生的样子,没想到却学的挺杂的呢。” 艾历笑道:“虽然看过几本书,却称不上是书生的,那些四书五经的可没看过几篇。我师傅也不懂这些个,不过是把我养大,顺带着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罢了。” 白玉堂嗤笑道:“你也忒自谦了,你学的这些不都是有用的吗,可比那些书生学的用用多了。” 正说着,展昭突然呻吟了一声,两人一起扭头看去,却见他脸上发红,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极为难受。艾历连忙走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探,失声道:“不好,他发烧了。” 白玉堂也伸手摸了一摸,皱眉道:“难怪他会呻吟出声,想是烧得神智都没了。这可不好,像是伤口出问题了,若是不能退烧可就麻烦了。你看着,我去请公孙先生过来。” 话音未落就不见了人影。艾历在床边坐下来,又伸手摸了摸展昭的额头,烧得烫手,再看看那伤口,那长长的刀痕狰狞地向外翻着,又红又肿。竟然是伤口感染,这还真是麻烦了,这古代似乎没有什么消毒的办法啊,战场上至少有一大半伤员是死于伤口感染的。 侠之大者 作为治疗师,艾历自然是会治疗魔法的,但以往都是直接把伤口治好,今天却仅仅是消炎,不能将伤口治好半分而让人看出破绽来,这个度要把握好有些困难,何况他从未用过无杖治疗魔法。 叹了口气,站起来探头向外看了看,白玉堂和公孙策还没过来。艾历回到床前,掀去展昭身上的棉被,盯着伤口小心地控制着魔力的输出念了句咒语。红肿稍微消了一点,艾历松了口气,加大了一点魔力再次念了一遍咒语。 咒语刚念完,就听见白玉堂在门口道:“小栗子,臭猫怎么样了?” 艾历吓了一跳,确定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刚刚咒语的光没被他们看见,又看了看伤口并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白了一眼白玉堂道:“请叫我艾历或者艾公子,白五侠,我们一点都不熟……公孙先生,失礼了,展兄的毒没问题,只是有些发热。” 他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公孙策,展昭的伤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那点热度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公孙策给展昭把了把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松了口气道:“有点烧,但也没什么大碍,我给他开个方子,”他走到桌边写了个方子递给艾历道,“记得艾公子是会熬药的,就要让艾公子辛苦一下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四个时辰一次,喝两剂就没问题了。” 艾历点点头接过药方,正要叫人去抓药,白玉堂一把抢过方子道:“罢了,看在这只臭猫的面子上,爷跑一趟罢,省得他烧傻了没人陪爷练剑。”说着刷得就不见了。 艾历轻笑出声,摇摇头道:“白五侠就是嘴硬。对了,公孙先生,听说那时白五侠还因为展兄御猫的名号找过展兄麻烦?” 公孙策也微笑起来,捋了捋胡子道:“白五侠看着高傲,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虽说当时因为名号与展护卫起了些冲突,后来却帮了开封府不少的忙,这次恐怕也是因为想到我们会有麻烦才会过来陈州的。只是嘴上偏不肯承认,每次都要找点麻烦,展护卫性情温和,也愿意让着白五侠。” 艾历点点头,他虽然对七侠五义记得不多,但展昭的人品还是很有名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啊!“他以南侠的身份留在开封府任职,只怕挨了不少骂。” “展护卫虽然从来不说,那些江湖人士也不敢找到开封府来,但我们也都知道他受了不少委屈,是我们拖累了这孩子啊。”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当年我们认识时,他还只是南侠,才十七、八岁的孩子,却已经是益满江湖了,可谓意气风发,我与大人一见这孩子,就觉得打心眼里喜欢。没想到,他在救了我们几次后,竟说他在江湖几年,救人也有限的很,如果留下来帮助大人,却人救人无数。只是从此就再没见过他当时神采飞扬的样子了,凡事总是隐忍,有委屈有伤痛也从来不说出来,只怕会让大人为难,会让我们担心……” 艾历敬佩地看着展昭,轻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呢,像他这么自私的人却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这只臭猫死心眼,小栗子你可不要学他,臭猫若不是命大,早不知死多少回了。”白玉堂拎着几包药出现在窗口。 艾历斜睨了他一眼,也懒得再抗议他给自己取外号了,接过药包转身出门去厨房熬药,一边笑道:“白五侠这是做了回神偷呢还是强盗呢?” 白玉堂啐道:“爷是给了银子的,少拿爷跟那些下三滥的东西相提并论。” 这家伙八成是用武力硬敲开人家药店的门买的药呢,艾历轻笑着走出门。这个院子里就有个小厨房,本是为包大人准备着熬夜煮夜宵用的,公孙先生的药炉也放在了这儿。虽然没点过这种炉子,却也难不倒一位巫师。笨手笨脚的把柴架好,瞧瞧没人注意,一个烈火熊熊,炉火轰地着了。将沙锅架在炉上,麻利地把药材洗了洗扔进锅里,打上水便在小凳上坐了下来,这活儿他在老头儿家里做过好多回了。 不一会儿药便熬好了,拿出个大瓷碗洗干净了,仗着夜里没人看见,用飘浮咒将沙锅中的药汁倒入碗中,又拿了个小勺子,用个托盘端着走进展昭房间。白玉堂坐在桌前翻看着艾历向公孙先生借来的那本药书,看见艾历进来,便问道:“那只猫这会儿可晕着呢,要不要帮忙?” 艾历笑着摇摇头,在圣芒戈时喂药不需要他动手,但跟着老头儿的那半年可干了不少回这种活儿,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难怪会说艺多不压身呢。 显然展昭是喝惯了的,就算是昏迷中他也毫不抗拒地把药全部喝了下去。艾历摸了摸他的额头,想来是他用魔咒处理过伤口的原因,烧已经有一点退了,再喝了这药,想来明天就能完全退烧了。 受伤的经历 艾历是经常熬夜的,有时为了熬一剂魔药连接三天三夜不睡觉,就靠提神剂让自己保持精力。给展昭喂完药后,没过多久天就亮了,去院子里洗漱了一番后,精神立刻抖擞起来。白玉堂倒像是没有熬过夜的,虽说他自称是习武之人,精神好,却也掩盖不了他的黑眼圈和不停的呵欠。艾历笑着去厨房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是两碗小玉粥和几个玉米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两人分着吃了,这才道:“白五侠,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两人一起熬着多不划算。正好你休息好了就可以来替我了。” 白玉堂擦擦嘴道:“爷身体好,还是你去睡吧,就你这身子骨,哪能让你再熬一天呢。” 艾历看看他的黑眼圈笑道:“我以前熬夜惯了的,一个晚上不睡也不算什么,白五侠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抵不住不睡觉不是?再说了……”他扭头偷笑了一下,才道,“这黑眼圈这么明显,现在又是白天,如果有人来探望展昭,你真要这个形象去见人?” 白玉堂僵住,立刻冲到院中打了盆水照了起来。两人同时笑了起来……艾历愣住,慢慢转身,发现展昭躲在床上,捂着伤口笑的龇牙咧嘴的。 “展兄你醒了?”艾历连忙跑过去,拿开他的手看了看伤口,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烧总算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展昭微笑道:“我很好,多谢艾贤弟的关心。” 艾历翻了个白眼道:“很好?又是重伤又是中毒的,这样也很好那我们这些人就要成仙了。啊,我去请公孙先生过来看看。” “猫儿醒了?”白玉堂走进来,看到展昭已经醒了,大喜,却又道,“猫果然是有九条命的啊,还是说你这猫太臭,连阎王也不想要?” “死老鼠……” 艾历惊讶地看着向来温文尔雅的展昭暴跳如雷,再看看白玉堂,轻松地坐在桌边,一句一句的全是撩拨展昭情绪的话,彻底无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3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彻底无语。这两人,明明把对方视作至交好友,偏偏就喜欢针锋相对。 展昭被白玉堂气得脸色铁青,捂着伤口瞪了白玉堂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竟然也会有两只眼圈乌黑的时候。” 这回轮到白玉堂暴跳了,看他的样子,若不是顾忌展昭的伤,只怕早扑过去与他斗个几百回合了。 艾历摇摇头,也不管两人跟乌眼鸡似的,自顾自地走出门。 “展护卫醒了?”公孙策大喜,也顾不得自己一夜未睡,连忙跑到展昭房中。 展昭正跟白玉堂你来我往地吵得热闹,看见公孙先生进来,脸刷得红了,连忙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公孙先生按住道:“躺着别动,小心把伤口挣裂了。” “我没事了,先生,只是又劳烦先生了。” “你有没有事情由我说了算,现在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公孙先生难得做出强硬的姿态来。 公孙先生是开封府的第二号大boss,在说到健康问题时,就算是包拯包大人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展昭又如何敢捋虎须?于是艾历好笑地看着展昭从与白玉堂对峙的暴怒变成公孙先生手下一只乖巧地刚被顺了毛的猫。 “展护卫醒了?” “包大人。”三个人同时起身行礼,而展昭则被白玉堂那把带着华丽剑鞘的剑摁住。 “免礼。公孙先生,展护卫的伤怎么样?” 公孙策皱着眉道:“胸口这道伤恢复的很好,但他身上的毒比较麻烦,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毒。虽然给展护卫吃了抑制毒药扩散的药,但似乎没有意料中那么大的作用。学生以为至少能抑制三天的,但现在看来,最多撑到明晚。如果到明晚子时还没拿到解药,恐怕……” 静默了一会儿,包大人问道:“展护卫,你能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展昭点点头道:“是的,大人。由于头一天我去知府府中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便再一次去了安乐侯府……” 艾历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安乐侯不是钦差吗,他怎么有府邸在陈州?” “那是陈州官员教敬给安乐侯的生辰礼物之一。”展昭面如沉水,那座府邸占地有近三百亩,建筑华丽,装饰奢侈,各类古董书画和奇花异草极多,只怕这一件“生辰礼物”就价值数十万贯。“上次我去的时候不过免强查清了安乐侯的书房所在,这次倒是在书房里找到了一个密室。那个密室的机关就在书桌下靠左侧,用力一按就能移开靠墙的一个书架。但我怀疑开那密室是有什么讲究的,因为我在打开密室的同时,书架中射出十来只箭。就在我躲避飞来的箭只时,书桌中竟然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伸出了一只箭,毒药就抹在箭头上。我因为开机关,正好坐在桌前,一时没有防备,它又不像射出的箭那样有声音,就这样被暗算了。” 果然阴狠,艾历在心里吐吐舌头,故意用那十数只箭引开来人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杀着则隐藏在暗处,乘你不注意便阴你一下。 “当箭头刺穿衣服碰到我的肌肤时,我强行移了一下,但箭头还是擦伤了皮肤。这时书架已经移开了,露出后面的一个密室,我当时没注意到箭头有毒,便想去看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东西,但外面却已经吵嚷起来,想来是那个机关连着外面的哪个房间,只要有人碰了就会牵动。” “那你胸口这个伤就是那时被刀砍的?” “是的,毒发的很快,不过数十息的时间我就觉得头晕目眩兼耳鸣,一不小心就挨了一下。”展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淡淡地红了脸。 “大人,学生认为展护卫的解药要同时从两个地方着手,安乐侯那边既然用了毒,应该会备有解药以防万一,还请大人派人去安乐侯府上找找……” 白玉堂立刻跳了起来:“爷正好没事,便去耍耍好了。” 艾历叫道:“我也去!” 夜闯安乐侯府 他又不会武功,如何去得?所有人都在心里这么想。 “小栗子,你在家里照顾这只病猫,有爷一个就够了。”白玉堂道。 “白五侠说的不错,那安乐侯府定是守卫森严,艾公子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展护卫吧。” “不错,安乐侯府说的上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了,他们早就提防我们去查找证据,加上我又闹了一场,现在的守卫只怕更会严上不少。” …… 艾历苦笑:“你们都忘了我是怎么把佟大哥救下来的吗?” 四人皆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包大人道:“老夫竟然忘记这一点了。既然这样,就麻烦艾公子与白五侠跑一趟了。” 白玉堂也连连点头:“只想着你没有武功,竟然把这个给忘了。嘿嘿,今天爷也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你这可以障目的奇术。” 艾历白了他一眼,向展昭道:“展兄可有安乐侯府的地图?”他稍稍红了脸,“我不太认路。”他以前基本上属于没有地图不出门的,虽然没有夸张到在自己家门口也迷路的地步,可当年一年级时,他可是比其他同学多花了两三倍的时间来记路的——这还是有学长帮他画了地图的。 展昭微笑道:“贤弟说的是,安乐侯府极大,房屋众多,有地图你们行事也方便些。”他说着便要爬起来。 “别动,我来。”艾历手脚麻利地把另外一张床上的被子卷了起来,一手扶住展昭的肩膀,偷偷用了个飘浮咒让他坐起来,一手将被子塞在他背后,“靠着点吧,这儿有纸笔,你小心别把伤口挣裂了。” 展昭感激地朝他笑笑,低头专心地画了起来。艾历呆呆地站在一旁,心里回荡着一句话:展大哥笑起来真好看。 他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画好了……贤弟,你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感冒了?”展昭诧异地问。 艾历一惊,脸更红了,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没事。” “想是一夜没睡累着了,来,把手伸出来我瞧瞧。”公孙先生在桌边坐下来道,“过来这儿坐,我给你瞧瞧,别真是感冒了。” 艾历无奈,只好乖乖在桌边坐下,伸出右手,一边还道:“我真是没事,还是去那安乐侯府吧,早去早回。” 众人都笑了起来,道:“可见他是没做过这种事儿的,竟然不知道得等到半夜才是去偷解药的最好时间。” 艾历愣了一愣,想到自己没有魔杖了,要撑着两个人身上的忽略咒,时间一长的话还真是有些困难,如果半夜去就只需要在碰上人的时候施上忽略咒就可以了。因此他只是抿嘴一笑,并不说白天晚上都一样。 他的身体果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与白玉堂晚上既然有活要干,自然得让他们好好休息了。公孙先生便赶了他们去睡觉,另找了个护卫来照顾展昭。 两人都睡到晚饭时才起床,公孙先生的脸色很不好看,除了一夜未睡的原因外,解毒药的研制一直没有进展也是一个原因。 “你们这一去要注意安全,如果找不到解药就把那毒药找点回来,如果能看看那毒药说不定能找出毒药的方子。” 两人一起点头,有了毒药的方子要配解药就容易多了。 “笃笃——咣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笃笃——咣咣……” 看着两个更夫拐过街角,艾历与白玉堂几步窜到墙根下。抬头看看一丈多高的院墙,又看看白玉堂,意思是:就看你的了。 白玉堂轻轻一笑,伸手揽住艾历细腰,一提气,两人就到了另一边的墙根下。还好艾历骑惯了飞天扫帚,这才没有惊叫出来。白了笑的不怀好意的白玉堂一眼,掏出地图看了看,轻声道:“我们现在是在西北的墙角,书房在这儿,我们要穿过后花园、这排正房、游廊、东厢房就到了,也不算太远。幸好展昭画了地图,若是我们从正门一直找过来,只怕要花一、两个时辰呢。” 街上的人都睡了,侯府里还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侍女花枝招展,曲乐歌声远远传来,让艾历有点恍惚,好像回到了21世纪,现在耳边响着的就是商店里音箱中放的曲子。 21世纪,好遥远的距离。 白玉堂突然把他拉入怀里,用力捂住了他的嘴,一起躲在屋柱后。 艾历从茫然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一队守卫远远的走了过来,连忙给两人施了忽略咒,等守卫们走远了之后,歉然道:“抱歉,我走神了。”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艾历心里一跳,觉得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思想一样。摇摇头晃掉这种荒谬的想法,看了看地图道:“从这儿拐过去就到书房了。” 白玉堂点点头:“越靠近书房就守卫越严,只怕这儿真的有什么。” 艾历也点点头:“不过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找解药,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靠着地图,主要是靠着白玉堂的“经验”,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展昭标示的那个书房。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古代官员书房,一个书架、一个博古架、一个书桌、一个太师椅、两盆盆景,再无其它。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找解药。把书架和博古架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解药的影子,两人也不是很失望,如果他们真把解药放在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倒要掂量一下这是不是真的了。 艾历取消了忽略咒,给两人都放上盔甲护身。白玉堂在椅子上坐下来,把手伸到桌下,看着艾历问:“准备好了吗?” 艾历点点头藏在了书桌后。盔甲护身只是以防万一,如果没必要,他不希望暴露这个魔法。 地底惊魂 确定他藏好后,白玉堂按下了那个机关。 机关射出来的箭自然比弓箭要快,艾历只听到几声“嗖嗖”的声音,然后是“笃笃”的响,十来只箭插在了正对着书架的墙壁上,箭羽还在轻轻地颤动。而原本贴着墙壁放着的书架呈45度角地摆放着,露出墙壁上那个一人高的洞来。 这就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密室啊!艾历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箭,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密室,两者比较起来,还是密室更吸引人一些。 看到艾历就要傻愣愣地走进密室,白玉堂一边伸手把书桌下伸出来的毒箭掰断,一边叫道:“等等,你又不会武功,又什么准备都没做,进去送死吗?小心别碰任何东西……”他掏出火折子点着,率先走进密室——不,这是一个密道,勉强能让一个人直着腰行走,要习题收拢自己的肩膀和手臂才不会碰到两边的墙壁。 走了一会儿,艾历突然道:“奇怪,这个安乐侯府应该是新修起来刚送给安乐侯不久的吧,为什么他们会做这么长一个密道?” 白玉堂停了一停,使得艾历差点儿一头撞到他背上。“这么一说还真是奇怪了,按说如果是之前造房子的时候留下的,那最多也就是做个小小的密室给他放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会做这么长的秘道?” “展昭的解药要紧,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艾历问,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白玉堂看着前面还不见底的密道,想了想道:“好吧,我们回去。” 然而他们回不去了,那个小小的入口关着,那是一扇石门,而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把它打开的机关。轻轻敲了敲那扇石门,传来的声音表示它很厚,恐怕不是轻易能推开的。而其它地方……他们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左右墙壁,齐齐叹了口气——都是用三尺见方的青尺砌成。 “看来我们上当了。”白玉堂说着一边点着了墙壁上的一支火把,本来是想着立刻离开而不打算点火把的,现在还是有火把方便些,“想来是那机关还连着外面的消息,我们一触动它就会惊动侯府的人。可他们是为什么呢?如果只是想把我们关死在这儿,根本没必要把秘道做的这么长啊?” 艾历看了一眼那扇以他二人之力无法打开的石门,道:“站在这儿猜也没用,我们不如走走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呢。只是我们弄到的这支箭不能及时送出去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公孙先生的药只能把展昭身上的毒抑制到明日傍晚,还得有个研究毒药制出解药的过程,如果晚了,只怕…… “走吧。” 两人举着火把在秘道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是一柱香时间,也可能有一、两个时辰。走在前面的白玉堂突然沉声道:“不好!” 艾历愣了一愣,正想问什么不好,白玉堂已经转过身一把将他抓到身后,艾历这才发现一颗直径等于秘道的宽度的石球从他们来的方向滚了过来。 原来他们一直在向下走?艾历愣愣地想。 “别紧张,快,爬到上面……”白玉堂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苦笑起来。他原本以为石球与顶上的石板之间还有些距离,足够他们躲过石球,没曾想制作机关的人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一个漏洞——石球一出现,顶上就出现了整排有着尺余长铁钉的钢板,正好占据了多余的空间。 石球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白玉堂脸色沉重,暗暗运气,想要用内力把石球击碎。如果计划能成功,那他们虽然免不了受点伤,却能保住小命。 艾历看着越来越近的石球,一咬牙,盯着石球大声道:“消影无踪!” 石球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你说什么?” “四分五裂!四分五裂!左右分离!四分五裂!四分五裂!” 石球裂成了几大块,但余力未消,仍然向他们滚来。白玉堂大喜,一把拉过艾历扑倒,准备咬牙硬挺。如果不是太倒霉正好砸中脑袋,他最多受点内伤吐两口血,倒是要不了他的小命。 艾历被他劳劳护在怀里,挣扎了一下,未果,只是勉强抬起一点脑袋看着石块叫道:“消影无踪!消影无踪!该死……清理一新!清理一新……” 石块在砸上他们的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松了口气的艾历常见得浑身酸软,趴在地上不愿动弹。白玉堂出了口长气,问道:“小栗子,受伤了没?” “不要叫我小栗子!起来,你重死了……不许对别人提起这件事,明白吗?”艾历转过头瞪着他道。没有魔杖就是悲哀,不然直接就把他“一忘皆空”了,哪还用得着这么提心吊胆。 白玉堂爬起来后,伸手把他也拎了起来,看了他一眼,低头拍打着锦袍上的灰尘,一边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这跟之前你用的那种让人不会注意你的‘小技巧’是同一种么?” “是啊,都是师傅教给我防身用的,可惜我学的不到家,时灵时不灵的。” 白玉堂点点头,把掉在地上的火把捡起来,还好它一直没灭,不然艾历看不到石球,魔法也就使不出来,两人就真死定了。 “走吧,前面应该有出口,你看火焰在动了。” 地底相遇 艾历心里一直是担心的,就算是现代,人们碰到魔法也不见得会冷静地就接受了,何况是这么落后的年代。但没有魔杖在手,他不能确定自己给白玉堂用一忘皆空会不会造成他脑部的损伤,万一将一个风流倜傥的锦毛鼠弄成白痴,良心上怎么过的去? 两人默不做声地走了有一柱香时间,艾历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隐隐约约地看到前不十几米处已经是道路的尽头,但风似乎更大了,吹的火苗晃动不已。 “看来前面是个拐角……站住……”白玉堂突然一跃而起,眼看就要撞到头顶的钉板了,他伸手握住一根铁钉,腰上一个巧劲儿,整个人就平平地飞了出去,落在前面有两、三米远的地方。 艾历却没有白玉堂那么好的反应,一脚踏空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头栽了下去。 原来那儿竟是一个约有三米见方的大洞。 “小栗子……该死!” 耳边呼呼的风声,眼前一片黑暗,艾历再次想念自己的扫帚和魔杖——就算有其中一样东西在也好啊,看来今天摔不死也要残废了…… 正要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被摔成肉饼时,身体被人从后面牢牢抱住,强行做了个空翻,让他回到头上脚下的姿势,然后是一阵刺耳的金属刮在石头上的声音传来,再然后,他们“啪”的一声,落地了。 “小栗子,小栗子……” “不要叫我小栗子,臭老鼠……噢……”艾历呻吟一声,全身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的疼,“我们这是在……哦,我摔下来了……白五侠,你还好吧?”记得他似乎是垫在自己身下来着。 “我有内功护体,没事。你等等,我把火把点起来,还好我跳下来的时候没把它扔掉。” 火折子亮了起来,然后火把也亮了。艾历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十来平米的石室中,幸运的是,石室并不是封闭的。想来也是,那石球掉下来以后总要有个地方运出去才行,不然也太浪费了,这时代的水平,弄出那么大一个圆溜溜的石球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舒展了一下骨头,艾历挣扎着爬起来,看着那个明显是用来回收石球的微凹的圆弧形通道问:“我们就从这儿出去吧,也不知道通向哪儿。” “幸运点呢就是在控制中心,不幸的话就难说了。”白玉堂说着,领先一步走进了那个通道。 艾历耸耸肩跟了上去。 或许是地势过低,通道里极为潮湿,墙壁和地板上满是水渍,有些地方还长起了苔藓。 走出几百米,白玉堂突然一把拦住艾历,侧耳听了起来。难道又有机关?艾历正要问他,却见他一把将火把摁到了水中,将它熄灭。 有人?艾历立刻给两人施上忽略咒,然后拉拉白玉堂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前进。白玉堂点点头,慢慢地摸索着前进,艾历扶着墙壁一步一滑地跟着。 又走出几十米,前面似乎是个拐角的地方,白玉堂突然出手,“铛”的一声清脆的金属铮鸣声,然后又是“铛铛铛”的数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猫儿?” “白五弟?” 白玉堂晃亮了火折了,艾历这才发现,这个与白玉堂打了场短暂的遭遇战的人果然是本来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展昭。 艾历叫了起来:“展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中的毒解了?” 展昭借着火光打量着两人,发现并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松了口气,笑道:“我中的毒没什么关系,只是见你们一直没有回去,大人很担心,因此便过来看看。” “听公孙先生说,你一向不是个听话的病人,我还是得亲眼看看才放心。白老鼠,把火折子给我用用,可惜火把已经湿掉了。”说着,艾历凑了过去,先是看了看脸色,又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展昭急忙抓住他的手道:“贤弟,这成什么样子,还是回去再说罢。” 艾历脾气是很温和的,但遇到不听话的病人的时候也会生气。每次他生气都喜欢把眼睛瞪的圆溜溜,生气的表情在别人身上或许是一种气势,到了他脸上却显得特别可爱,因此他的病人总是喜欢故意逗他生气。 这会儿他便瞪圆了眼睛怒道:“展昭,回去再说?不看看你的伤势我怎么知道你在闯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把伤口挣裂,有没有加速毒的发作?不看看你的伤势我怎么知道你接下来还能不能再动武?” 展昭无奈地叹气,求助地看向白玉堂,白玉堂轻松地笑着,左看右看,需要脱衣服的又不是他。 死耗子,以后别指望我在婆婆面前帮你说好话了。 他闪躲着艾历伸到自己腰间的手:“好吧,别……别动,我自己来。”背过身解下腰带,拉开外袍和亵衣的衣襟,露出里面包扎整齐的绷带。 正要去解绷带,艾历一把拍掉他的手道:“我来。”解绷带需要把手反到后面,又要小心别拖到地上弄脏,展昭自己来的话很有可能牵动伤口,因此他毫不客气地制止了他这种不爱惜身体的举动。 仔细看过伤口,果然胸口那道已经有些裂开了,幸好已经将养了两天,渗出的血水不多。艾历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又去看腰侧的毒。公孙先生的药很不错,将毒牢牢抑制住了,但也只是抑制而已。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进来时是丑时刚过,现在也才寅时三刻的样子吧。” 子、丑、寅……也就是早上三点多还没到四点,离他身上的毒发作还有十几个小时,如果赶快出去,应该还够去街上打个坩埚把解毒药熬出来吧? 够吧? “时间不多了,我们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圣诞快乐!! 命悬一线 有了明确的目标,展昭又是走过一遍的人,他们的前进速度快了很多。本来应该展昭在前面领路,但因为他是伤员,便仍由白玉堂打头,艾历夹在中间,展昭断后。 对方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但如果进密道查看的话,早晚会发现石球不见了,也早晚会追查到这儿来的,而他们赶时间又不能被纠缠住,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冲出去,能顺利回到公馆就能救展昭一条命。 显然这侯爵府的保安工作做的非常好,他们没走出多远就有人出来阻拦了。这些家丁自然不被白玉堂放在心上,很轻松就能解决了。然而蚁多咬死象,现在虽然还不到那个地步,但他们在赶时间,而且艾历也担心对方如果用上箭——像这么窄的通道里,如果同时用几张弓向他们射箭,就算功夫高也麻烦,万一再来个前后夹击…… 为什么巫师不像游戏或小说里的法师那样有群体攻击技能呢?他有些郁闷,忍不住叫道:“白老鼠,不要再耍帅了,我都困了,还是快点回去吧。” “得令!”白玉堂调笑道,手下也不再有保留,他们前进的速度立刻加快了许多。 展昭似乎看出他的紧张,低声安慰道:“呆会儿一出地道你就用上那个技能,有我和白五弟在,不会有事的。” 艾历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胆小,但压低嗓音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展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就算安乐侯是钦差,他也不可能让钦差卫队来截杀我们的。” “可是这地道这么窄,他不需要动用钦差卫队啊,随便什么人拿张弓也很容易射中吧。” “小栗子你竟然不知道?”白玉堂内功高强,在前面竟然也听见了他们的话,抽空送来一句话,“弓箭这种东西私人是不允许拥有使用的,更别说用来武装自己的队伍了。” 艾历目瞪口呆。电视剧果然害人啊,动不动就演主角或某炮灰被弓箭手团团围住,原来竟然是假的。这么说冲宵楼中白玉堂中了机关被乱箭射死应该也是假的了吧,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白色身影,本来他是想着这件事都解决后就离开的,但现在只要想到有一天眼前这个高傲的家伙会死的那么狼狈,他就觉得没办法狠下心不管不顾。 “小心!”展昭一把将艾历拉到身后,“你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还走神。” “对不起。”艾历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地道,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古代版的控制室的房间。乘着众人不注意,他给自己施了个忽略咒。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能分心,地方太小,人太多,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撞上或被刀剑碰上。 不过还好他们没花太大的力气就离开了那个房间,想来对方也怕机关被破坏,故意让他们出来再打。 到了院子里他们要走也就方便了,白玉堂也不恋战,左手抓住艾历的胳膊,右手格开周围的刀剑,与展昭一起跳上了屋顶。对方自然也有能跳上屋顶的高手,但艾历挣扎着回头放了一个油腻术,对方没有准备,便都摔了下去。尽管这样,他们回到公馆时也已经到卯时了。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都没有睡,一直坐在书房里等着他们回来。一看见展昭,公孙先生立刻上前给他把脉,检查他体内的毒有没有发作,而包大人则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白玉堂和艾历。 艾历拿出一个小布包道:“我们有辱使命,竟没有拿到解药,只有这几支箭头,或者能在展昭毒发现将解药制出来。”他停了一下道,“时间不多,为防万一,我们最好双管其下。我师傅曾教给我一个解毒的方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这儿有点半成品的药,还需要再加工一下,还请包大人派人去找锡匠打造一个容器。”他看看桌上有纸笔,便将坩埚画了出来,虽然用不习惯毛笔,但也只能将就了。 包大人点点头,叫了一个护卫进来将纸交给他,让他一定在一个时辰内把东西买回来,而公孙大人见展昭无事后,也拿着箭头回房研究去了。 艾历一夜没睡,便抓紧时间回房眯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匆匆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后拿着那个坩埚进了房间。虽然小说里写中国古代有很多炼丹炼药甚至炼蛊的,但谨慎无大错,艾历还是小心地施了静音咒、锁门咒之后才从手镯里拿出魔药开始炼制起来。不管怎么说,在这没有魔杖的时候,他真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么多魔药材料可以用。 这剂药虽然不算复杂,却也不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能学到的,主要是某些魔药材料的处理比较有难度,光是这一步就需要花四五个小时,庆幸的是他这次买的这类药材都是处理好了的半成品。另外这剂药熬制的时间虽然算不上很长,但中间也需要十个小时的放制反应时间,这样一来他的时间就很紧张了。 公孙先生也很紧张,展昭的毒用普通的解毒药根本没用,而针对这种毒药的解药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何况这毒他以前从没见过,他首先要先分析毒药的配方,可现在手边的毒药只有箭头上的那一点,连刮都不可能刮下来,只能用厨房里的几只兔子来试验。这种研究是最花时间的,可现在给他的却只有几个时辰,这让他几乎要绝望了,只能一边尽力分析,一边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艾历身上。 没人有心情吃中饭,就连一向洒脱的白玉堂也心事重重地皱着眉,而展昭早在刚回来时就被公孙先生的一碗安神汤放倒了,希望在睡梦中能让毒药延缓发作。 到了酉末时,公孙先生已经完全放弃了对解药的研究,再次给展昭把过脉后摇摇头向包大人道:“学生无能,展护卫的毒最多再撑半个时辰了,只希望艾公子能及时将解毒药制出来。” 白玉堂突然跳起来道:“爷再去一趟安乐侯府,把剑架在那庞昱脖子上,就不信他不拿出解药来。” “不可,”包大人忙出声阻止,“你这一去半个时辰不一定能拿回解药,那安乐侯府也并不是这么容易闯的,你们这两闯侯府,里面定是保护森严。况且那庞太师向来宠爱安乐侯,据说养了许多江湖高手就为保护独子,白五侠虽然武艺高强,但单拳难敌四拳,要接近安乐侯却并不容易,我们还是等艾公子的结果吧。” “如果他的解毒药没来得及制出来呢?或者如果他的解毒药也没用呢?”白玉堂不甘地道,“难道就这样看着猫儿毒发吗?” “老夫……” “包大人,公孙先生,解毒药做出来了。”艾历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瓶子。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这边卡的厉害,就把这儿忘了,以后会尽量周二更的。不过为什么hp那边收藏那么少啊,都不喜欢hp同人了么?再次上地址求收藏。 再探侯府 或许魔药没有那种针对某种毒药的解毒剂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根本不需要。那瓶解毒剂灌下去以后,不到几秒钟展昭伤口上的青灰色就褪得干干净净,据公孙先生说,他的脉像也平稳了——毒完全解了。 “公子的药果然神奇,”公孙先生向艾历拱手道,“学生大开眼界。” 艾历的脸刷地红了,连忙摆摆手道:“我……我只不过是把师傅的药煮好……” “不管怎么说,艾公子,你救了展护卫,老夫要向你表示感谢。” 但包大人打断了他的话,拱着手向他行了个礼,吓得艾历连忙躲开。 “大人客气了,展大人是为了陈州受灾百姓才受伤中毒,艾历做点力所能及的事,那也是应该的。”可怜的艾历实在不习惯与人客套,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拯救他的人出现了,展昭醒了过来。“展昭,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连忙凑过去问。 展昭朝他笑笑,声音嘶哑地道:“我没事了,”他转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又让大人与先生为展昭担心了。” 公孙先生捋了捋胡须又为他把过脉,笑道:“余毒完全清了,只是展护卫还需要再休息两天……” 艾历站在一旁点头,他是应该好好休息了,不过不是两天,而是两个星期。在用魔法给他检查的时候,艾历就发现他体能严重透支,多次受伤却没有好好休养,各种外伤内伤几乎将他的身体掏空了。 “大人,我们没有时间了。”展昭坐了起来,向包拯拱手道,“陈州灾民已经饿了十几天了,我们耽搁一天就有可能多饿死一个人啊。” 艾历急了,叫道:“展昭,你这是在透支生命……啊,你根本就不知道透支是什么……”他沮丧地咬咬牙,转向公孙先生道,“先生,你应该也知道展昭的身体,他再这样下去是会垮的,难道你们要眼看着他短命吗?” 公孙策笑了起来:“艾公子,别急,我们不会让他离开这个房间的。” 他们的确还没表态……艾历的脸一下通红,连忙道歉:“是艾历莽撞了,还请大人和先生恕罪。” 一直默不做声的白玉堂突然道:“白某再走一趟便是,你这只病猫还是多睡会儿,免得小栗子担心。” 艾历连连点头:“我也去。” 白玉堂斜睨着他道:“你就别去了……”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去了也是拖后腿。艾历涨红了脸道:“这次我们白天去,他们肯定想不到的,说不定能看见点什么。”他晚上晚点睡熬点魔力药剂就行了。 “但那之前我们得先打草惊蛇才行,”包青天捻着胡子道,“不然以安乐侯的狂妄,只怕也只会白走一趟。” 众人皆点头称是。 “那大家都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将陈州知府抓捕归案。” 于是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艾历与白玉堂匆匆用过早点便去了安乐侯府,一刻钟后两人便坐在了主屋的房顶上。他们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艾历都差点儿要睡着了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庞昱还没有起床,那男人坐立不安地在客厅来回踱着步,不时还用一块白手帕擦着额头 上的汗。等了有大半个时辰,庞昱这才打着呵欠走出来,不高兴地问:“到底有什么事,催的这么急?” 男人顾不上行礼,道:“侯爷,刘海被抓了。” “刘海被抓与我有……你是说刘海被抓了?”他立刻彻底清醒过来,“是不是包黑子干的?” 男人连连点头:“包黑子突然一大早就派了一队护卫闯进府衙,说是刘海贪污赈灾银两事发,还把家给抄了,我见势不妙,乘乱跑了出来给侯爷报信。” “难道包黑子拿到证据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庞昱有些慌乱起来,“来人,去把顾先生请来。” 一个丫头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长须书生,看着倒挺斯文,只是那三角眼中透中阴毒,颇为破坏形象。 庞昱一看见他就迎了上去,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安下心来,道:“先生,刘海被抓了。” “别急,”顾先生在左边第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有丫环立刻给他送上茶水,“刘海的性命和前程都在侯爷手里,只要他不说,包黑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可是包黑子来陈州几天了都没有动静,如果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怎么会突然抓捕一个堂堂知府?不行,我得写信给我爹请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太师远在汴京,只怕是鞭长莫及……”顾先生左右看了看,挥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丫头们退下,放低了声音道,“那包黑子与太师向来不和,如果他手中有真凭实据,只怕早派人冲进侯府了。只是那刘海,我们得尽早把他弄出来,以防他急了,把事情都咬出来。” 庞昱想了想道:“刘海手里倒没有真凭实据……” “包黑子不需要真凭实据,刘海对赈灾银的去向一清二楚,包黑子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把我们都摘了,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开这个口。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他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好狠,艾历吃了一惊,想想又觉得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便凑近那个被他们掏出来的洞继续偷看偷听。 那庞昱有些犹豫地道:“刘海对庞家也处是尽心尽力,如果真把他……只怕其他人会寒心呢。” 这个安乐侯倒不笨呢,艾历有点吃惊地想,只是太贪了些,记得他是被包拯杀了的,果然是人为财亡么?只是他们啰啰嗦嗦了这么多,怎么就是不提账册呢,急死人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惊讶地发现这个一向性急的家伙竟然悠哉得很,一点也不像不耐烦的样子。 这时那个顾先生又说话了:“侯爷,现在最重要的,一是刘海那儿得派人去警告他别乱说话,二是那本账册……” 一听到账册二字,艾历立刻竖起了耳朵。 “……那只猫武功高强……” “顾先生放心,展昭早几天前已经来过了,还中了毒回去的,那毒并无解药,哪怕他武功再高,这会儿只怕也不行了……” 艾历与白玉堂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后怕。 “……只是两天后又出现了一个白衣人,武功竟也不比展昭差,我们那么多人也没能留住他。幸好顾先生高招,设了个小书房迷惑了他们,没人能想到那本账册竟然会在……” 玉雕 白玉堂果然是个人精,他仅仅从那俩人的一个眼神就看出账册被他们藏在客厅的那张桌子下。当天晚上,他们再次潜入安乐侯府,从桌腹的暗格中摸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来。乘着白玉堂不注意,艾历用桌上的杯子变成一本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账册放回原位,这东西能保持三、四天,应该够他们找齐人证物证的了。 账册找到了庞昱也就死定了,老包自然不会饶过他,而这些都与艾历没什么关系了,他要忙的是他未来的生计问题——他要乘着庞昱还没出事之前先从他那儿淘到他的第一桶金,作为他开店的资金。 接下来的两天,艾历都在街上转悠,他要摸清哪些古董店和当铺是庞家或者想要巴结庞家的,哪个老板最黑心、最有钱。展昭他们忙着按照账册上的名单抓人问口供,白玉堂也被支使得团团转,根本无暇过问他的行踪。 最后,他穿着一件锦缎制成的极为华丽的长袍,腰上却没有挂任何饰物,用幻身咒把自己变成一个有些落魄的富家公子,走进一家叫做“万记”的古董店,手里还抱着一个用楠木制成的雕刻精美但看起来却有些年头的木匣。 店里生意看起来不错,几个伙计都在招呼着客人,唾沫横飞地夸赞着客人看中的古董玉器,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家伙闲闲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4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 看见艾历手里的那个楠木匣,胖子眼睛一亮,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堆起笑迎上前道:“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小店不论是古董还是玉石都有,件件真品。”他看了一眼那个楠木匣,眯了眯眼道,“若是公子手头有什么宝贝,本店也愿意高价收购。” 艾历一脸难舍地看着手中的木匣,咬牙道:“我有件东西想让老板看看。” 胖子点点头道:“既如此,公子里面请。”他把艾历带进内室,两人分宾主坐下,立刻有小丫头送了茶上来。他看着那个被艾历放在腿上的木匣问,“不知公子要转让的是件什么东西?” 艾历把刚端起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一件玉器,如果不是实在等钱用,我是万不可能拿出来的。唉,若是我父亲在地下有知,只怕也要生生被我这不孝子给气活了。” 他轻轻抚摸着匣子,在胖子几乎要忍不住了时又叹了口气,终于从袖中摸出把小小的钥匙,打开木匣上那把铜锁,又慢慢地打开木匣。 胖子急切地伸长脖子朝匣子望去,然后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忘形地伸手便要去摸那宝贝。艾历一把拦住他道:“别用手摸,会留下印的,就不好看了。” 他从怀里摸出手帕包住手,轻轻将那东西从匣子里拿出来放到桌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石雕,一尺见方的白玉雕着数十个美女和无数楼宇亭阁,却是王母带着众仙女前往蟠桃宴的故事。王母高约五寸,穿着华贵,仪态端庄;仙女衣袂飘飘,长相神态各不相同。亭台楼阁精美华丽,祥云掩映中隐约能看见仙鹤玉兔出没其中。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胖子失声道。他很快警觉地看了一眼艾历,强自镇静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公子想出价几何?” “要说这东西可真正是个宝贝,若我有门路把它献给哪位娘娘,定能得到大笔赏赐,说不定还能捞个官儿当当,荣华富贵长伴此生。可惜……”艾历悲哀地摇摇头,“现在我急用钱,也不敢多要,”他伸出手道,“十万贯。” 胖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掏出块手帕擦了擦额头,又擦了擦手道:“我想我还是需要摸一摸它,公子请放心,小老儿可以保证不会留下无法拭去的手印的。” 艾历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终于点点头。 胖子小心地伸出手,手刚触及玉雕便不由地点点头。温暖润滑,真正的暖玉。不说这玉雕刻精美,光是这么一大块暖玉就值十万贯了,如果他转手的话至少能卖到二十五万贯以上。他收回手,看着艾历道:“公子,这玉是好玉,不过这儿有一点瑕疵,只能值七万贯。” 艾历二话不说,将玉雕拿起来用手帕小心地擦了擦胖子碰过的地方便放回匣中,抱起便想离开。胖子连忙道:“公子,公子,别急啊,价钱好商量嘛。八万,八万贯如何?” 艾历并不回头,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要开门出去了。胖子大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道:“十万就十万,公子是要会交子还是……” “要全国通用的那种,七张一万面额的,五张五千的,剩下五千请换成一百面额的。”艾历这才转身回到桌边坐下,做出一种急切的表情来。 “没问题,公子稍等。” 立刻有人过来给他换了茶,胖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了楠木匣转身出去了。 艾历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把匣子抱到腿上打开慢慢欣赏了起来,脸上还不忘摆上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这个玉雕是他从一个女人的头冠上想来的。宋朝是极繁华的,穿着头饰也比之前的朝代要更加华丽、复杂。前两天艾历无意中走进一家金店,看见一个极为华丽的头冠,据店主讲这是安乐侯定制了想要送进宫的。当时他灵机一动,便把那个几乎可以作为一幕戏剧场景的图案照搬了过来。 麦格教授会给我个o的,艾历得意地想,这么精美这么复杂的东西也变出来了,还有这纹路,这质感,多么完美啊! 他端起茶杯放到嘴边,碰到嘴唇时突然又放下。前世看电视电影时,总喜欢演黑店老板伙计在茶中下迷|药,抢夺客人财物,狠一些的还杀人灭口甚至把尸体做成|人肉包子——当然,这是古董店,不是包子店,但也不能不防。这两天他也听说了不少这家店的老板是如何如何的黑,如何如何的坏,不能不防啊。 他微笑着摇摇头把茶边放回桌上,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闻到一股桂花香,不由地抽了抽鼻子——现在是桂花开的时候了吗? 色字头上有把刀 “哟,姐姐快看,还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呢。”随着香风的袭来,一个面带春风,杏眼溜圆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后面那个年长些的则肤若凝脂,举止温柔。 “可儿,你斯文些,别把客人吓到了。” “我才没有呢,”可儿嗔道,“我长的又不丑,怎么会吓到客人呢?” 艾历连忙站起来连道不敢。他对宋朝的风俗与服装并不熟悉,有些拿不准这两个女孩是什么身份。在这等级森严,男女之防严格的时代,他不敢随意与女□往,他害怕一不小心就害死哪个无辜女性。 可儿叽叽咕咕地笑了一会儿,斜睨着他问:“是我不丑还是你不敢这么想?” “是你不丑,你不丑。”艾历向来不擅长与女人相处,尤其是这种带着点小刁蛮的美女。 年长的女孩温柔地斥责道:“可儿,不得无礼。” 艾历连忙摆摆手道:“无防,姑娘请不用放在心上。”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做出焦急的样子看着门外。那胖子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那年长的女子抿嘴笑道:“公子请喝茶,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把钱准备好。可儿,好好照顾客人,不得顽皮。” “有劳了。”艾历拱拱手,目送那女子出去后这才坐下,重新把匣子抱在怀里。 可儿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匣子问:“公子,你要卖的是什么宝贝啊,可以给我看看吗?” 艾历犹豫了一下,把匣子放在桌上朝着她打开道:“姑娘请看,这是一块暖玉雕,是我家的传家之宝。” “啊,它可真漂亮。”可儿着迷地抚摸着玉雕,“太漂亮了,这些仙女就像是真的一样,还有这玉兔,这亭阁……如果我能把它在我的床头摆上一天那该多好!” 艾历有些尴尬,装着在低头品茶没有听见可儿的话。但他想要混过去的愿望显然落空了,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在鲜红的指甲的衬托下,那漂亮的手指白得几乎透明。 “呃……我下午就要离开陈州了……不知道万老板是姑娘的……”他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可儿。 可儿轻笑道:“那是我爹,不过他可舍不得把这么漂亮的东西给我摆在床头,”她说着,轻轻皱起可爱的小鼻子,“我爹一拿到宝贝,要么拿到前面去摆上,要么立刻收到他那个宝库里头去……我还是乘现在多看几眼吧。” 然而她没有去看玉雕,反而盯着艾历不放,把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才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公子,你是个好人……”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不止给他发好人卡这么简单,艾历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公子大概不是陈州人氏?那就是了,我爹是个出了名的j商,公子……公子这传家宝还是不要卖了……如果……如果公子有急用,我……我那儿还有十几贯……” 艾历被她眉目中透出的情意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往旁边避了两步,躬身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在下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姑娘馈赠。” “你这呆子,”可儿嗔怒地跺了一下小脚,“虽然少了点,总比你卖掉传家宝要强吧?再说,再说人家……我……”她的脸倏地红了,低下头把一条手绢儿扭了一会儿,就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头道,“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公子,带我走吧。” 艾历大惊,左顾右盼地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可没心情陪她演一出落魄公子与小姐谈情说爱甚至私奔的戏码,该死的他们怎么还没把钱拿过来,让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与一个陌生男人单独相处是宋朝的风俗吗? 就在他坐立不安,几乎想要换一家的时候,年长的那位姑娘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将几碟点心放在桌上,又给艾历换了一杯热茶,微笑道:“公子请喝茶,家父已经着人去钱庄提钱了,十万贯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还请公子见谅。可儿,父亲找你呢,还不快去?” 可儿微微变了脸色,向着艾历福了一福出去了。 艾历松了口气,几乎是感激涕零地向那个温柔的姑娘笑了笑。那姑娘被逗乐了,捂着嘴笑了一会儿,道:“可儿就是这样一副脾气,还请公子见谅。” 艾历连忙摆摆手道:“没什么,可儿姑娘很可爱。” “是啊,她性子活泼,在这个家也难为她了。我爹贪财,我们姐妹不过是他攀附富贵的工具……”姑娘叹息着,犹豫了一下,说,“公子,我听见可儿的话了……” 艾历大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白,被人家当姐姐的发现自己妹妹差点跟人私奔,即使他自己并没有这意思,那也不是能轻易让人原谅的事儿。 姑娘却悄悄地红了脸,道:“公子不用……如果可以,其实我们都想离开这个家……如果公子……如果公子不嫌弃,”她咬咬下唇,脸上通红,眼睛却坚定地看着艾历,“意儿与可儿都愿意服侍公子!” 如果屁股下不是这种四平八稳的太师椅,艾历觉得自己肯定早已摔在地上了。他几乎把手里的匣子摔到地上,连忙定了定神,把匣子放在桌上,结结巴巴地道:“姑……姑娘……”梅林的袜子,如果他有心脏,只怕发作好几次了。 “我知道我们姐妹配不上公子,我们不求能嫁给公子,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们也心甘情愿,只要不让我爹把我们嫁给……前几天,那李员外与刘员外同时来提亲……李员外想让我嫁给他那个痴呆儿子,而刘员外则看上了可儿,可儿才十四岁,那个刘员外都六十了……”意儿已是泪流满面,站起来盈盈向他福了一福,“请公子垂怜。” 艾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梨花带雨,那沾着泪花的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小鼻头、紧抿的红唇和顺着白嫩脸颊滑落的泪珠无一不消人魂魄。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动容,再不好女色的人也要为之动心。 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他当然不可能带这两姐妹离开。他只是想从这j商手里捞一笔,可没有拐带人家女儿的意思。如果被发现了……他打了个寒噤,觉得自己的右眼开始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是想写迷香来着…… 黑吃黑 还是换一家吧,这也太可怕了。艾历在心里哀号,看着莲步轻移准备凑过来用眼泪逼迫他答应带她们私奔的意儿,连连忙一把抓起匣子躬身道:“请见谅,在下有点急事,就先告退了。” 意儿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转身想溜的艾历,他是第一个这样断然拒绝她们姐妹的人,这让她几乎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她现在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柔与让人怜爱的的气质了,大声吼道:“不知好歹,我们姐妹配不上你吗?” “不敢不敢,”艾历连忙道,“姑娘请熄怒,只是在下也算读了点圣贤书,却不敢做出这等拐□女,与人私奔的事来。”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那意儿低低地叫了一声,捂着脸从旁边溜走了。胖子笑眯眯地走进来,道:“公子久等了,实在是小店没有这么多现银,何况公子对面额又有要求,只好现去拆借,劳公子久候,恕罪恕罪。” 艾历笑笑,接过银票清点了一下,塞进怀里就告辞离开了。他早就打听好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假钞这回事,主要是技术问题,统治阶级实行的愚民让许多官方的东西民间都完全没有。因此他倒也不怕会接到假的银票,不然在没有验钞机的宋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起来这家伙虽然是个风评不怎么好的j商,但还不是很黑。”艾历一边走进一家酒楼准备用美食抚慰一下自己饱受惊吓的心灵,一边喜滋滋地在心里嘀咕,“至少没有给我喝迷|药然后抢了我的东西并把我扔到山里喂狼。” 某小白却不知道有两个美女正在咬牙切齿,几个又高又大的壮汉也已经盯上了他,只等着这个不识抬举外加不举(不然怎么会对那样两个美人无动于衷?)的小子落单就要开始动手把他的钱抢回去并把人扔到山里喂野狼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不用为以后的生活发愁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松了口气的艾历满足地把一整杯茶水都倒进嘴里,点了几个好菜踞案大嚼了起来——没有现代的那些调料,他真不知道该说这菜好吃还是不好吃了……好吧,好歹可以吃个原汁原味……可是该死的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辣椒?? 当他走出酒楼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街上却还是挺热闹的,如果不是穿着不同,艾历大概会以为自己身处二十一世纪的夜市——宋朝的商业果然发达。 艾历缓缓地漫步在街头,一边消食,一边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时不时看看那些在现代绝对贵得离谱的纯手工制的有着精美刺绣的香囊、手帕或者扇袋之类的——在这里它们仅仅只能卖到几文钱。 在逛了一个多小时,收获了两只香囊、五块手帕、一个钱袋并把自己的胃填的更饱了以后,艾历终于提着一包糕点往钦差行衙走去。陈州府不算太大,从这条最热闹的正街走到位于西南角的公馆只隔了两条街和三条巷子,大概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艾历发现自己把前世的歌曲都忘得差不多了,他现在能完整记住的都是魔法世界的曲子。不管怎么说,已经过去十八年了,他连父母的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更别说几首流行歌曲了。 拐过两条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的大街,走进一条小巷里,艾历发现这儿与刚刚那条街几乎是完全相反。那儿亮堂、热闹;这儿黑暗、寂静,仅仅拐了个弯,他就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几个昏暗的灯笼高高地挂在屋檐下,石板铺成的仅容三人行走的小路高低不平,长短不一的影子从路旁两排房子里伸出来,房门都紧紧地关着,只有几只小小的窗户中透出的昏暗灯光表示这儿不是电影里的鬼街。 艾历在有着无数幽灵、画像、盔甲和会动的楼梯的霍格沃茨呆了整整七年,还有什么样阴森的环境会让他害怕呢?如果这会儿真出现一个鬼,只怕他也只会伸手去试试感觉与幽灵有什么不同吧。 不过鬼倒是没出现,当他走到小巷的尽头,就要拐进另一条更小些的巷子时,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古代版混混么?艾历好奇地看着这几个做短打扮的高大汉子,他们的脸只会让他想到“凶神恶煞”这个词。 不,他们脸上没有痞气,他在心里否定自己,是强盗?按理也不至于一下来这么多个吧?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他做出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簌簌发抖,不,他本来就文弱嘛,又不会武功,然后好歹两辈子加起来也读了二十几年书了,当然是书生。 “小子,把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 果然是打劫的?艾历悄悄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然后道:“我身上就这件袍子值点钱了,你们要不要?或许还能当个十来文。” “小子,别把爷们当傻瓜,你怀里的银票拿出来。”为首的大汉威胁地挥了挥手中的砍刀,“不然爷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 他知道那十万两的银票。艾历立刻肯定这些人是万记那个胖子派来的,美人计没用就准备明抢了么?怎么没用迷|药呢,本来还想见识一下有名的蒙汗|药、鸡鸣五鼓断魂散之类的东西的呢。竟然直接就跳到派人打闷棍抢劫这一步,也未免太不敬业了。 “什么银票?”他装傻,一边左右张望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让自己从这些人手中逃走的机会。除了昏迷咒他不能使用任何攻击咒语,不然那会暴露自己,可现在他没有魔杖,除非是偷袭他才有可能一次放倒这么多人。 该死的《哈利?波特》里为什么没有群攻? 该死的为什么会有黑吃黑这回事? 又被展昭救了 “盔甲护身!”偷偷地先给自己加了一个无杖铁甲咒,不管怎么说,自身安全最重要。瞧瞧他们手里的砍刀,真是可怕呀。 “小子,嘀咕什么呢?把钱交出来。”大汉不耐烦地喝道,“别耽误爷的时间。“ 艾历一边悄悄往后退一边转移着对方的注意力:“钱?我真的没钱啊,你就算绑架了我也一样。唉,你早几年来就好了,那时我爸还是留了点钱给我的,可惜我不善经……”他突然停下,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个温暖的物体,这让他不禁毛骨悚然。 “小子,想往哪跑,嗯?” 艾历僵住,慢慢地回头,发现两个大汉站在自己身后,朝自己露出狰狞的笑容,那打扮与手中的朴刀与对面的人一模一样。 不由地退了一步,却又立刻停住。前后都有人,能退哪儿去呢?说不得,只好拼一把了。 艾历深吸一口气,偷偷给自己加上一个铁甲咒,然后低声叫道:“昏昏倒地!” “什么?”那大汉惊讶地问道,然后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艾历撒腿就跑。他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想来这些人也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伤人抢劫,只是……好远啊! 虽然他也算锻炼过,但这种喜欢宅在家里看书做魔药的人哪里可能跑得过那些练过武功的大汉呢。没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巷尾拐角的地方,那些打手就追了上来。这次没有再客气了,手里的朴刀直接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至于会不会要了这文弱书生的命,这就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艾历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身上的铁甲咒立刻破了,大急,连忙低声念道:“盔甲护……”没等他念完,第三刀的刀尖已经划破了他的外袍。 他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已经全部立起来了,想躲却手脚僵硬,左脚便绊了一下右脚,结结实实地趴在了青石板上。 这下死定了!艾历紧紧闭上眼睛,等着大刀落在自己身上。 “锵”的一声,金属互击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几声重物击在肉体上的声音,最后是几声闷哼与惨叫。 怎么回事?艾历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厚底官靴。哇,这宋代的警察来的好快,我都还没报警呢,他就来了。 艾历在心里嘀咕着,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到他眼前,熟悉温和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艾贤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展大哥?”艾历惊喜地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展昭微笑着弯腰将他扶起来,一边道:“事情都办完了,我闲着没事,看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就出来找找。安乐侯与这陈州府的几个官员都被抓了,恐怕那些宵小要蠢蠢欲动……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艾历苦笑:“刚才……嘶……摔……倒的时候右腿膝……嘶……盖磕了一下,又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也没什么大碍。” “膝盖伤的严重吗?来,你先在这边坐下,”展昭扶着艾历挪到屋檐下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在他面前蹲下道,“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很痛吗?”他撩起艾历的长袍,膝盖处鲜红的血迹让他莫名地有些心疼。轻轻地将右腿的裤腿往上拉,小心地不让它碰到伤处,待看到膝盖只是破了皮时,这才松了口气,“伤的不是很严重,骨头没什么问题,回去敷点药就好了。舌头伤的厉害么?话都说的不利落了,伸出来我看看。” “不用了,没事……嘶……回去上……点药就行了。”艾历一边嘶嘶地吸着冷气,一边口齿不清地道。没办法,舌头咬破了,有些音就是发不准,还碰的舌头疼。 “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展昭直接伸手捏住他小巧的下巴,轻轻用了下巧劲,迫使他张开了嘴,“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咬的这么厉害?” “没事……嘶……过几天就好了。”艾历不在意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展昭伸手制止了他想站起来的举动,转身背对着他蹲下道:“你腿受伤了,我背你回去吧。” 艾历也不客气,趴到展昭背上任由他把自己背起来,问道:“展大哥,那安乐侯抓起来了?” 展昭的步子走的稳稳当当:“抓了,就等着明天开审了。” 艾历犹豫了一下,道:“展大哥,听说那庞昱是庞太师的儿子,如果大人杀了庞昱,不但庞太师会给儿子报仇,还有那庞娘娘,只要吹上几句枕头风,只怕对大人会不利。” “包大人何时怕过那j相来?贤弟休说这种话。”展昭不以为意地道。 南侠在江湖上混的开,包拯也是个不畏权势一心为民的清官,可对官场上的那一套就都一窍不通了呀。艾历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一个位高权重和一个最高领导枕边的人整天想着找你麻烦,就算摘不掉你的乌纱,给你上点眼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后再要做其它为民谋利的事,不就束手束脚的了么?可惜自己活了两世,都只是在学校里混,对这权谋之类的也是丝毫不懂,也帮不上忙。 两人回到公馆,却把众人吓了一跳,立刻有人跑去叫公孙先生来治伤——大家看小家伙是展昭背回来的,都认为他受了什么重伤呢——艾历叫都叫不住。待知道他被人拦截,幸好展昭及时赶到才没出事时,都是又气又怕,直说小家伙运气好。 白玉堂早跳了起来,提起剑就要去找那几个大汉为艾历出气,被展昭及时拦住道:“那些人已经被我打昏,叫府州的衙役关进大牢里去了。” “关起来了也别想逃过白爷爷的一顿打!”白玉堂怒气冲冲地出去了,艾历制止不及,只能担心地看向展昭。 展昭苦笑道:“白五弟就是这性子,随他去吧,不会惹出什么祸来的。” 艾历撇嘴,白玉堂惹的祸还少么? 到了第二天,艾历照常太阳老高了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了一番后从后门去外面街上吃早点——这会儿这公馆的厨房自然不会有吃食了——却见街上人人脚步匆匆,呼朋引伴的都往着一个方向去,心里便奇怪起来。随手拉住一个人问:“敢问兄台,这街上人人往那边去,却是为何?” 那人匆匆一拱手道:“公子不知,今日那包青天包大人要审那安乐侯呢。”说罢便大步走了。 艾历愣了半晌,好笑地摇摇头,想着包拯更要得罪那庞吉,又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去找食物填肚子了。他可不想去看杀人,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其实还不就是那一套么,只是不知道包大人是不是真有那三口御赐的铡刀,嗯,回头问问展昭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本文正常更新 其实我好想开新坑啊,开还珠同人…… 斩安乐 街上没什么人,连店家也大多关门看审安乐侯去了,艾历无聊之下便想起自己在陈州这么久,竟没去城外看过风景,便去车马店租了头驴儿又买了点馒头包子之类的揣在怀里,慢慢往城外走去。 城外地形开阔,大概是为了战争而设的一片空地,多是草地田土,只有几间茅草屋点缀其间。因这场大旱,却是荒芜得很,并没有什么可看的。抬头看见不远有座青山,虽然并不太高,却也郁郁葱葱,在这满眼枯黄中尤为显得青绿喜人,便踢了踢驴儿朝那儿赶去。 那山瞧着近,那毛驴紧赶慢赶,竟也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到。山下也有小小的一个村子,艾历也不上山,只骑着驴沿着村边那条干涸的小河慢慢溜达。虽然风景不算很好,但总比呆在公馆看杀人舒服。 逛了一会儿,天突然暗了下来,艾历看看附近并没有人,便抬手在空中划了一下,几个数字凭空出现:4:17。 不好,不是天黑呢,是要下雨了!艾历连忙踢了踢驴腹,催它走快些,想要找个地方躲雨。风开始大了起来,树枝剧烈地摇晃着,哗哗直响。然后便是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在脸上生疼。幸好前面有间屋子,虽然看起来很破的样子,好歹可以躲下雨。 艾历催着驴跑过去,近了才发现是个废弃的砖窑。看看雨可能不小,艾历有些不忍心将驴扔在外边淋雨,便想把它牵进窑里去一起躲躲。刚进门,他就吃了一惊——这么破的地房,竟然还有人住! 连忙退到门口,扬声问道:“你好,外面雨太大,请问我可以进去避避雨吗?” 里面便有个苍老的女声应道:“进来罢,自己找地方坐。” 艾历连忙道谢,一边找了棵树把驴拴上,又捡片树叶变了件蓑衣给它盖上,这才进了门。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穷的人家。在现代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在《哈利?波特》的时候,家里也至少是小康以上水平。到了宋朝,之前跟着老头也是丰衣足食的,接着又混进了钦差队伍,更加只看见官场的富贵。像现在这么穷的家庭——穷到住破砖窑,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缺胳膊少腿的家具——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 “老人家,打扰了。”他堆起笑向主人打着招呼。 老太太并没有抬头看他,自顾自搓着手里的麻绳:“自己找地方坐,老婆子眼睛瞎了,就不张罗了。” 这就难怪了,眼睛看不见。“您自己一个人住吗?”这屋内家具虽破,却也干净整齐,并不像是个眼盲之人收拾出来的。 老太太停了一停,道:“还有个儿子,上街卖字去了。” 正说着,便有人一头闯了进来,叫道:“母亲,我打听得……原来有客人在?”却正是这家人的儿子,穿着长袍,背着个书箱,却像是个年未弱冠的书生样子。 艾历连忙站起来,揖手道:“在下艾历,出来闲逛时不想遇到大雨,幸得老妈妈慈善,让我在此避雨。” 那男子便也拱手回礼道:“公子请坐,只是没得茶水,还请见谅。” 艾历忙道无妨。 那男子又向他母亲道:“母亲,今日孩儿打听得明白,那开封府的包青天包大人正在陈州,不如孩儿陪母亲去与他说话?” 艾历听了却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家人与包大人有亲?竟然想见就见。 那老太太却道:“你都打听清楚了?” “是的,那包青天确定实斩了安乐侯庞昱,那庞太师竟没阻止得了,想来确实是个清官,母亲不如去与他说说。” 听这口气又不像是包大人的亲戚了,莫非是有什么冤情?不然也不会住这破窑了。想了想便道:“老人家,包大人确实是个好官,如果你有什么冤情,去找他是不会有错的。”一面说一面觉得眼前这情形倒有些眼熟的样子,只在心里打鼓。他实在是个懒惫不过的人,况且刚从一个天大的麻烦里脱身,实在不想再卷进什么麻烦里去,只是心里又好奇得很,便问,“我与包大人也算相熟,不知老人家有何冤情?” “我要告我儿子不孝!”那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道。 “啊?”艾历吃惊地看着老太太,又看看那个赶忙过去搀扶他瞎眼老娘的儿子。这不挺孝顺的吗? 那男子看出艾历的惊讶,便笑道:“在下秦仲,却不是母亲的亲子,家母要告的是她的亲生儿子。” 艾历恍然,那就难怪了。竟让自己母亲住在这种破窑里,果然该杀。这个叫秦仲的看起来倒是个好的,老太太也算有福,虽然亲生子不孝顺,这养子却不错,只是太不会赚钱了些。笑着安慰道:“你放心,不管你儿子是官儿还是富贵人家,包大人都会秉公处理的。” 说着话,雨也停了。艾历便要告辞,又道:“如果要去找包大人告状还是尽早去罢,虽说包大人还要赈灾,恐怕也呆不了多久。”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年纪大了,眼睛又不方便,倒不如就坐我的驴去罢,免得回头你这么远走着去。” 老太太也不客气,便由她儿子扶上了驴牵着慢慢走。艾历虽然对又要走长路暗暗叫苦,但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老太太走路自己骑驴,却是说什么也做不出来的,说不得只好辛苦一下这两条腿罢。 紧走慢走,来时大半个时辰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待到公馆门口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艾历便道:“两位稍等,我先去告诉大人一声。”说着请公馆的下人将驴牵走,自己一溜烟地跑走后院,找到包拯与公孙策,将事情说了,又为自己自作主张道歉。 包拯便道:“无妨,这本是本官职责所在,艾公子不用放在心上。王龙,去请两位进来罢。”看这架式,竟是要现在就把案子问清楚了。 艾历虽然好奇,但他并不是开封府中的人,却不适合继续呆下去,便告辞下去,自去厨房把下午买的馒头包子热了热,安慰那咕咕直叫的肚子去了。 正吃的开心,展昭走了进来,见他狼吞虎咽地,便问:“做什么去了,饿成这样也不知道吃饭?” “你要么,我这儿还有不少呢。”艾历说着用碗盛了几个放到展昭面前,道,“你们下午要审那安乐侯,八成是要斩的,我又不想看杀人,就出去走了走,却没成想碰到个告状的。”便把下午在砖窑的事说了一遍,感叹道,“这些日子走的路有我一年走的多了。” 展昭便道:“贤弟你先吃,完了用热水泡泡脚,展某先去大人那儿看看。”说着便走了。 艾历咬着个馒头唤之不及,只好吃饱后自己洗洗睡了。 到了第二日,艾历想想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去向包拯等人告辞。笑道:“我却是去汴梁准备开家茶楼,说不到到时还要去叨扰各位大人。” 众人本来颇觉不舍,听言便笑道:“如此便好,以后便可常来往了。” 只展昭皱眉道:“艾贤弟为何不与钦差车架一同回京?你无武艺伴身,孤身上路只怕不安全呢。” 便有人在窗外道:“白爷爷却也要去那汴梁城,便与小栗子同行罢。” 众人皆道:“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这老太太是谁了吧? 本来昨天就要更新的,结果玩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游戏……尤其是玩那个“小球进洞”,玩了一,又跑去找二出来玩,我的肩膀啊……55555555555555 黑店 陈州离汴京不过四百里,快马不过一天的路程,慢慢走两天也到了,艾历原来打算雇辆马车的,听白玉堂这样讲,也就作罢,请他帮忙挑了匹毛色脚力都还不错的小马,又配上漂亮的鞍子,准备慢慢走上两三天。 白玉堂还叹道:“这儿也只能买到这样的马了,不要紧,回头定然送你头好马。” 艾历却道:“我骑术不经,好马也是浪费了,也跑不起来,还是你自己留着罢。且得了好马还得每天遛它,我这人向来懒得很,好马也会给我养成劣马的,就不要糟蹋它了。” 白玉堂也只得打消了这念头。 路过酒楼,艾历便又去定了一桌上等酒席,让他们在晚饭时间送到公馆来。 席间,王朝四个反复叮嘱,让他在以后一定去开封府找他们玩耍,又说若他真开了店,一定要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巡街时便可以多去那边转转,至少以后就不怕有地痞流氓去搞乱。向来清廉的包青天包大人听了他们这话,竟只是抚着胡须微笑,一点也不在意属下的“滥用”职权。 公孙先生却拿出本书来,递与艾历道:“你曾说要学医,只是这几日忙乱的很,却没时间教你,这书你先拿回去仔细研读,待我回开封府后,你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艾历大喜。他虽然精通魔药,但手镯里的药材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最好是留着救急用。若能学到中医却是再实用不过,之前跟着老头虽然学了一点皮毛,但终究时间太短,也没有系统的学习,现在有本入门书看又有人愿意教,可是再好也不过了。便连连道谢。 只有那展昭,平日与他是最好的,却什么也没说,只在第二天一早送二人出门时,方微笑地看着他道:“路上小心。”一边执了缰强亲扶他上了马。 艾历点点头,踩着马镫上了马,又接过缰绳道:“多谢了,展大哥……” 还想再说什么,一边白玉堂不耐烦了,道:“过几日就能再聚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走罢。”说着就跨马扬鞭,打马而去。 艾历无法,只好向众人点头告辞,连忙跟了上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赵虎抓抓道:“小历似乎不太精于马术,这白五爷跑的这般快,我们让他送小历回去,真的妥当么?” 其余人等看了看展昭瞬间黑下来的俊脸,都闭上了嘴。 且说艾历见白玉堂跑得远了,便也连忙催马跟上——他可不认得路,万一有岔道,走错路了可就麻烦了。 幸好白玉堂还算体贴,跑出几百米后就勒了马只在路旁慢慢遛达着,等艾历追上来后才笑道:“你这骑术是该好好练练了,你们读书人不是讲究君子六艺么,骑术这般烂,还怎么考得状元。” 艾历连忙摆摆手道:“罢了,我可不算什么读书人,更不想考什么状元。且不说考不上,当官又哪有我这般自在呢?端人家碗就得归人家管,我可受不得那拘束。”况且官场肮脏,却不是他这小白能混得开的。 白玉堂便笑了起来,道:“平日看你与那猫儿相合,只当你也是那般无味的,今日才知道却是个自在的。” 艾历一笑,心道若你与展昭不好,怎么会留下猫鼠相争相助的佳话,直到千年后都人人皆知? 两人一路说笑着,好在这几天太阳都不太,虽然有些热,但艾历偷偷用了保温咒,也还过的去,而白玉堂有内功护体,却是寒暑不侵的。 路上走的虽慢,但艾历这是第一次骑这么长时间的马,当傍晚在路边一个小村落的客栈前下马时,他只觉得浑身僵疼,大腿内侧痛得走路都不利落了。 只怕已经磨破皮了,他心道,脸上又不好意思带出痛苦的样子来,只是眉头微微皱着,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白玉堂走在前头,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先定了两间上房,然后选定靠窗的桌子坐下,看艾历还磨磨蹭蹭地刚进门,便道:“小栗子,你就将就点罢,这儿肯定不会有雅间了。” 艾历苦笑,他又不讲究这个,再说他现在一走路就碰得大腿内侧生疼,哪有心情挑剔啊?只慢慢蹭过去,道:“我累了,随便点些吃的早点睡罢。” 那小二也乖觉,便上前来,道:“二位爷吃点什么?小店有馒头、肉包子、饼子?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5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子、面条、酱羊肉与卤猪肉。那肉包子可是最受欢迎的,二位爷尝尝就知道了,又鲜又香。” “既如此,便来十个包子,二斤酱羊肉。” 艾历皱眉问道:“都有什么新鲜蔬菜?” 小二为难地道:“如今大旱刚过,却是没什么好菜,只有萝卜条了。” 萝卜条又没辣椒,有什么好吃的。艾历垂头丧气地道:“那就来一盘吧。”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辣椒的味道。虽然有些饿了,却还是没什么味口,只吃了两个包子了事。 等沐浴时脱下裤子一下,大腿内侧果然已经磨破了皮,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自己弯腰吹了吹,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巫师,连忙念了个治疗的咒语,眉开眼笑地想着这穿越的福利还是不错的,魔法多方便啊!就是在现代,这伤口也得好几天呢,明天还得再骑一天的马,可受不了这磨。 治好伤,匆匆洗去一身汗渍灰尘,倒头便睡。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又摇晃他的肩膀,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直到一股冷水浇在脸上,冰得他一个激淋,这才睁开了眼睛。 “总算醒了,”白玉堂笑眯眯地道,“感觉怎么样?” 艾历看了眼窗外,还黑呼呼的,怒了:“你干什么?”话刚说完便看见地上鲜血淋漓地躺着个人,吓得惊叫起来。 白玉堂瞄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没事,这家伙放了迷烟想要杀人夺财,被我发觉,一剑杀了。” 艾历打了个冷颤,他怎么也无法习惯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为,却也不会说什么。他不是哈利?波特,没有义务拯救这个世界,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甚至要杀自己的人去责备自己的朋友。 转开眼不去看那尸体,只问道:“其他人呢?” “这店就三个人,还有两个就在门外呢,被我点了|岤,明天扔到官府去,免得那猫又啰嗦。”白玉堂不在意地道,“你且换个房间,我若不叫醒你,明天醒过来若看见个死人,只怕要吓死了。” 艾历一想也是,便爬起来跟着白玉堂走出门,外面果然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那个掌柜的,还有一个没见过,估计是那厨师。想起刚进门时看到这个掌柜自己还小小的惊异崇拜了一下,还想到新龙门客栈中那个女掌柜的,谁各这转眼就碰上了宋版新龙门客栈。当初看电影时只觉得那伙计剖起羊剖起人来动作帅气,现在自己真碰到了却忍不住便抖了一下,便不再去看她,挑了远一些的房间自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艾历又被白玉堂叫醒,两人洗漱了一番,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却看见灶前横躺着一个人,被绑得结结实实地,嘴里还塞着块破布。 “快走,这儿是黑店!”那男人刚被拿掉塞嘴的布就叫了起来,还很小心地控制着音量不惊动店家。 见对方也是受害者,艾历便去解他的绳子,一边道:“没关系,他们都被他……”他向白玉堂摆了下脑袋,“被他制住了,你也是被他们打劫了的吗?” 那男子便流下泪来,道:“原是带我娘去找神医治病的,没成想却遇上了黑店,我娘竟被他们杀了,还……还……” 艾历叹了口气,道:“请节哀吧。” 白玉堂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却问道:“他们怎么只杀了令堂,却放过了你?” 那男子咬牙道:“那贱妇看上了我,把我娘做成了肉包子,却想与我……” “什么?”艾历与白玉堂同时惊呼出声,想起昨晚吃的那鲜美可口的肉包子,齐齐跑到墙角狂吐起来。 宋版龙门客栈 这就是真实版的龙门客栈啊!莫非这掌柜的是孙二娘的祖宗么?艾历童鞋悲愤了,为毛他会遇到这种事啊?为毛他会去吃那包子啊……呕…… 两人扶着墙壁吐了半天,可惜那包子还是头天傍晚吃的,早消化掉了,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待回头想找那掌柜算账时,看见桌上的肉包子,转身又开始吐——这回吐出东西来了——全是酸水。 两个人吐完了,也不敢用那大缸里的水漱口,艾历便背过身装模作样地将手伸进怀里,偷偷摸出两个铜钱变作两个小水袋,又用了个清水如泉将它们装满,分了一个给白玉堂,两人这才漱了口。 收拾完了,两人才想起那人还绑在那儿呢——那结打得太紧了,艾历半天也没解开。白玉堂嘲笑地看了艾历一眼,抽出宝剑刷地一道白光闪过,那绳子便断成一截一截地散落在地。 “莫吹萧多谢两位壮士的救命之恩。”男人一拱手,便转头去摸案板边上的一口石磨,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石磨自己转动起来,在地板上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大洞。 莫吹萧立刻“扑”进地窑,然后便传来凄惨的哭嚎声:“娘!” 艾历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白玉堂便消失在洞中,便也连忙追了上去。待他看清洞中的情形时,只觉得胃中一片翻腾,再次吐了出来。 那莫吹萧搂着个三、四十岁妇人的尸体哭得昏天暗地,再仔细看那尸体,却见她脖子已下已经血肉模糊,身上的肉竟然不见了一半,只看见半副骨架露在外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白玉堂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便要去杀了楼上那两个凶手,被艾历一把拉住道:“我们将他们送到包大人那儿去,自有公断,你也犯不着为了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只是包大人正在赈灾,只怕还要几天时间。”白玉堂皱眉道,“这儿是住不得了,但我们只有两匹马,要带三个人上路却不方便。” “我马术不精,不如你快马回陈州去报案,我与这位莫兄在这儿看着凶手。”艾历道。 莫吹萧慢慢止了哭声,道:“却无需如此费事,恩公只需找到里正便可,报案一事自有里正去办。” 两个小白面面相觑。艾历向白玉堂鄙视地撇嘴:我刚下山不懂这个你也不懂么? 白爷爷向来是直接杀了了事,谁还去报案不成? 无法无天的白耗子! 山上来的土包子! 哼! 两人同时别开眼。 “我去找里……谁?” 艾历被白玉堂的厉喝吓了一跳,接着白影一闪,白玉堂从洞口拎着个人进来了。 “你是什么人?”艾历看着这个衣服破旧,满脸皱纹的男人问。 那人啪地跪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把艾历吓了一跳:“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只是来住店的,前面没人,所以……” 他没说完,莫吹萧就冷哼一声道:“你是住店的?我看你是这店家同伙吧。” “真是住店的,真是住店的……”那人拼命磕头,额头一会儿就青肿起来。 艾历不忍地道:“好了,我相信……” “恩公,”莫吹萧首家,“他定然不是住店的,恩公不信,可以看看他身上带了银钱没有。” 果然没搜出钱来。 “这小地方,人家家里有一个铜板也是会好好藏着的,哪可能带在身上到处遛达?” “可就算他是本地人,也不代表他就是同伙啊?”艾历道。 “这个时辰,他不出去干活却跑到这没开门的客栈来探头探脑,且这灾年还没有一点饿相甚至养的红光满面,定是每日被这客栈养着才会如此,还不知吃了多少人肉。况且这黑店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人劫财甚至卖人肉,若说这村中之人都不知情,这话却没人会相信。” 听了他的话,那人脸上的恐惧之色更重,艾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虽然在书上看到过灾年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却也只在书上看到而已,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却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这种劫财害命食其肉情景,甚至……他自己还吃了两个人肉包子…… 呕…… 白玉堂早气得俊脸通红,拿剑指着那人的脖子,喝问道:“把你们的罪行从实招来,不然便让你尝尝你自己的肉的味道!” 别人的肉虽然吃的挺香,自己的肉却是不想尝的,便抖抖索索一五一十地将他们的罪行将待了个干净。 原来,今年陈州大旱,那安乐侯又伙同陈州官吏将赈灾款吞了十有八九,发下来的米粮里还多半是砂子,他们掺着野菜草根也不过吃了不到十天。天旱时野菜草根也是不多的,待树皮也剥完了时,全村人就都只能饿着。 饿着饿着,就有体弱些的先饿死了。当晚就有人偷偷切了尸体上的肉回去煮了吃。这肉一煮自然是有香味的,这秘密只保守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就被发现了,饿红了眼的人们便将那几具尸体瓜分得一干二净。 有了吃的,谁还愿意继续挨饿啊?于是便有了这“黑店”杀人劫财吃肉的事情。 听到这儿,艾历不知道该愤怒还是难过。人不是野兽,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吃人肉?如果不是那庞昱侵吞赈灾粮款,这明明是太平之时,又怎么会有人吃人的事情?而这些人,吃尸体也就算了,竟然谋杀无辜路人,吃人肉、卖人肉,实在可恶之极! 他已经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哪怕一刻钟了。 “白兄,既然全村人都参与了此事,只怕他们现在已经发觉事情败露了,不如你们顶上门在这儿守着,我去给包大人报信。侍卫们快马加鞭,小半日就能到这儿了,你有武功,守半天应该不成问题吧?” 白玉堂犹豫地道:“我守半日自然不成问题,但以你的骑术,光是去也不止要半天了吧?” 艾历犹豫了一下,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我有办法在瞬间便回到陈州,只是需要白兄代为保密。” “你那师父果是高人,只可惜我无缘得见。既如此,你便跑一趟罢,也不用过来了,反正你也不用急着去卞梁,不如等事情结束与包大人等一起走。” 艾历点头,他可不想再遇到这种事了,还是跟钦差一起走安全些。 刺客 他错了!艾历泪流满面,跟着钦差走也不安全……不,是更不安全才对。单独走虽然有可能碰到黑店,可至少不会有刺客,更不会这样刀光剑影的啊啊啊啊! 是的,刺客!还是黑衣蒙面的刺客! 话说艾历当时幻影显形到展昭的房间——主要是因为展昭是一个人住,这个时间他肯定出去忙去了,不怕有人撞见他突然出现——结果本以为会在外面忙的展昭竟然躲在房里给自己裹伤,两人都是吓了一跳。好在尽管被艾历突然出现吓到,展昭也还是没问什么,听他说了那黑店的事后,便穿好衣服带他去见了包大人。 包大人已经交待好了赈灾事宜,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汴京去,听到有这样恶劣的案件,震怒不已,立刻便派人前去将一干案犯就地羁押起来,待钦差车驾到时再作审理。 然后……王朝马汉刚带人离开不久,这队黑衣人便杀了进来。 口胡!刺杀不应该半夜进行么?你们穿的这不是夜行衣么?为毛这太阳还老高的时候就跑来呀?乃们也太不敬业了吧! 艾历乖乖站在包拯身边,当然是稍前的位置,包拯的另一边就是他的师爷公孙先生。让艾历惊讶的是,比包拯保护得更严的是他当日带回来的那个瞎眼老太太。 猜疑地看了包拯一眼,艾历想了半天,终于从记忆深入挖出一个人来:七五中身份尊贵的瞎眼老太太,除了那个被用狸猫换走太子最后流落民间的李妃还能有谁? 李妃的养子秦仲直挺挺地站在一旁,看着像是一有情况就要用身体去挡的样子。 刺客被护卫们挡在院落中厮杀,展昭提着剑站在门口指挥若定,偶尔有漏网之鱼也被他一招击晕,旁边立刻有两个衙役过来将人绑了带下去。 只是这开封府听说经常有刺客出没,艾历便觉得高手太少了,就展昭这么一个,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人是怎么保护包大人安全直到今天的。况且平日里又要破案又要缉拿又要护卫的,整个人连轴转,哪忙得过来?在开封府这么繁忙的部门位于这么高危的职位上做着三份工,也没见皇帝老儿给他双份工资。何况宋朝是个最为重文轻武的朝代,他做为一个区区四品带刀护卫,也不知道明里暗里要受多少气呢。 正想着,突然听得头顶的瓦片喀嚓作响,艾历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见一个黑影压顶而来,手中刀光闪亮。 艾历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躲,但他不是那种反应灵敏的人,想着要躲身体却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利刃离自己越来越近…… 屋里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公孙策狂吼道:“小历,快闪开!” 艾历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他也想闪,可他动不了啊! “锵”的一声,那刀不知道击在什么东西上,来势终于在离艾历脖子不到两寸的地方被挡住了。看着那刀锋闪亮的利器就横搁在自己脖子旁边,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湿了内衣。虽然这一下被铁甲咒拦了下来,但艾历也算有经验了,他现在没有魔杖在手,咒语的威力至少小了五分,虽然上次差点被黑吃黑之后就重点练习了一下无声无杖的铁甲咒,但也最多是把施咒的速度放快了一些,这才再次救了他一命,但这强度嘛——还能再顶一下就不错了。但他身后就是包拯,退无可退,而展昭不知何时被几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缠住,根本腾不出手过来援救。 眼看着那刀被再次举起,再一次呼啸着劈了过来。艾历咬牙,轻喝一声:“除你武器!” 蒙面人就像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飞了出去,跌入战圈中,撞在一个钦差护卫的剑上,而那把刀则脱手而出,“铛”地一声镶在梁上。 屋内众人都松了口气,艾历这口气松下来,当时就软倒在地上了,只觉得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湿漉漉的,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不禁苦笑。 “艾公子,你还好吧?” “小历,你怎么样?” “艾贤弟,你没事吧?” 艾历苦笑:“没事,就是腿软,站不起……梅林啊……” 他大呼梅林是因为屋顶上又“漏”下几个人来了,不过艾历忘了他现在不在英国,梅林他老人家管不着这儿,幸运的是那些刺客显然没把他这小虾米放在眼里,直奔他身后的包青天包大人去了——原来之前他挨刀是因为他站在包大人前面,挡了人家的路了…… 不过,就算是来杀包大人的也不行啊,鼎鼎大名的包龙图包青天包大人怎么能死呢?艾历坐在地上,伸手就这么一抱。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猝不及防,前冲的势头没有止住,砰地摔了下去。艾历因为害怕对方会误伤到自己,已经是尽量往下趴了,黑衣人这一摔,便成了脑袋朝地,腿却还被艾历抱在怀里,屁股撅得老高,一动不动。 展昭已经解决了缠着他的几个蒙面人,冲进屋来,几招便将剩余刺客杀死,待要去将摔倒在艾历身上的黑衣人拎起来时,这才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原来他摔倒时正好把头磕在了自己的刀尖上,几乎没把脑袋劈成两半。 艾历在黑店看过那只剩半边血肉的尸体后再看这尸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将手中还抱着的腿一推,在展昭的搀扶下站起来问:“包大人,您没受伤吧?” 包大人捋捋胡须道:“老夫没事,多谢艾公子相救之恩。” 艾历连忙摆手道:“大人客气了。” 又过了一时,便有护卫来报,所有的刺客都已拿下或击毙。看包拯拿起架势准备审那些刺客,艾历便告退准备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会来刺杀包拯的八成是朝堂上的纠纷之类的,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好像更了也看不到的样子,再试试 我说怎么明明11点的时候就更了,一直没回复呢 狸猫换太子 南侠 包拯的动作很快,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刺客审完,并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了。艾历头发湿湿地从房里出来,拿着帕子胡乱擦了几下,就这么披头散发地跟着上路了。幸好包大人体恤他不善骑马,让他上了马车,不然只怕路人看见,便要有不好的传言了。 那李妃由她养子秦仲陪着坐了后面一辆大车,包拯还特意买了个丫头服侍她。为了不引人注意,包拯假称是自己母亲,还引得陈州官员送来人参燕窝等物为“包老夫人”调养身体。这李妃受了许多苦,身体确实虚弱,包拯拿不出这许多钱来买人参燕窝之类的好东西,便生平第一次收了礼,只当他们是给当朝太后送的了,反正也确实是为太后收的,他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坐在马车上,又没有太阳晒也不会磨得大腿疼,虽然有些震得慌,但车上垫着厚厚的褥子,也就不太觉得了。 于是在微微的摇晃中,在包大人看卷宗公孙先生看医书的沉闷中,艾历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微微地打起了鼾。他实在是累坏了。半夜的时候被白玉堂吵醒,又被个死人吓了一跳,后来虽然继续去睡了,又哪里睡得踏实呢?然后又是人肉包子又是割掉了一半肉的尸体,又吐得半死还被些个刺客吓得浑身冷汗,实在是被折腾坏了。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从艾历报案时的描述就知道他被那人吃人的可怕景象吓坏了,然后又九死一生地从刺客手下逃出一命,没做噩梦就算他胆子大的了。可怜的孩子,竟然让他碰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公孙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拿出备出的毯子轻轻地盖在艾历身上。 队伍走得比较快,因为包大人决定去出事的那个村子落脚,整个村子参与犯罪,还是人吃人这种足以震惊天下的案件,包拯也不敢轻忽。不过这案子也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了,只花了一个时辰将那些村民分开审问了一番事情就水落石出,只命人将他们好生押往开封羁押,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马就继续上路了。 走了半日,晌午时到了一片小小的树林边,说了树林,那树却差不多都已半枯,树皮也被剥了个干净。树林的那边是座小山,山脚下有条小溪,里面只有浅浅的没过脚踝的水。 大家的肚子都饿了,便停下来休息兼吃午饭。吃的是干粮,就着随身带的水咽下去。艾历没有胃口,又在车上坐累了,便下车往溪边玩水去了。 展昭看他离队,站起来便想跟上去,转头看看李妃与包大人,又坐下了。白玉堂也没胃口——谁在经历过那种事后会有胃口啊——便跟了上去,这么热的天,去洗洗手洗洗脸也是好的。 艾历走到水边,看看那清澈的溪水,捧起一把浇在脸上——果然又凉又爽,舒服啊!二话不说,他踢掉鞋子拉掉布袜,将长袍一撩往腰间一掖就下了水。虽说这会儿是正午,但边上伸出来的几根枝杈倒也挡了点阴。溪里牙签长短的小鱼还能看见两条,大概是饿坏了的人们手下的漏网之鱼。 低头想要捉鱼的艾历突然被一道强烈的白光晃花了眼睛,站在原地眯着眼睛半天才恍过神来,疑惑地往水里去找玻璃碎片之类的东西,怕它们会割到自己的脚。 “小栗子,你在做什么?捉鱼吗?” 艾历抬起头,看见白玉堂用玉簪挽起的发髻和一尘不染的长袍,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宋朝,而宋朝的小溪里是不可能有玻璃碎片的……那刚刚那被反射的强光是哪来的?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电影里看到过的情节,猛地扭头看向对岸……突然捂着脖子哀叫起来:“脖子扭到了!” 白玉堂“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招手道:“过来,我给你揉揉。” 艾历便慢慢走过去,歪着脖子让他给揉着,一边轻声道:“你看看对面是不是有人。” 白玉堂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听了他这话虽然吃了一惊,却并不动声色,一边捏了两下扭到的那根筋,一边装着不经意地向对面看了一眼。 “那边确实有埋伏,人还不少,你快去通知包大人,我在这儿盯着。”如果不是看上去人太多,他早扑过去解决问题了。 还真有人?艾历自己也吃了一惊,控制住自己的紧张,弯腰捡起鞋子和袜子,转身便走,看起来就像白玉堂安慰了他一番,让他回去休息一般。 得知不远处就有人埋伏,包拯与公孙策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忧心,对视了一眼后便开始分派侍卫保护李妃。 李妃一直在马车上没有下来,包拯、公孙策和艾历也尽量向那辆马车靠拢,以方便侍卫们的保护。 显然,这一番马蚤动引起了刺客的注意,他们不再等待什么好的时机了,开始发起攻击。 艾历不去看那激烈的厮杀,他今天一天看的血腥场面已经够多了,他不想未来一周都吃不下饭,虽然有魔药在不会饿死,可空着肚子的感觉也是很难受的。 他想起之前在公馆遇刺时李妃那紧紧抓住袖口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竟然会注意到这一点。虽然能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虽然被刘太后迫害时也看过死人,但她肯定没有碰到过这么激烈的厮杀。艾历突然有些心软,他想要给李妃施个静音咒,但那是将来的太后啊……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魔法,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为了让自己不要那么冲动地做暴露自己身份的蠢事来,艾历扭头不去看那马车,而是将视线定在了红袍翻飞的展昭身上。 看他打架可真是一种享受啊!那样轻松、那么洒脱,虽然气质温润依然,却比平时少了许多拘束,多了些张扬与潇洒。 想必,这才是真正的南侠吧!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他喃喃道,“这就是真正的剑客啊!真恨我来这儿来的太晚,没能看到南侠的风采。” 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二;一曰湛庐,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如今展昭手中这把剑,应该就是巨阙吧? 书中曾有记载:“湛,黑色也。湛庐,言如水而黑。”展昭应该还没去那丁家村,还没与那丁月华订婚吧?不然他手中现在就应该是那湛庐才对。 “穿铜釜,绝铁粝 ,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欧冶子名剑,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而那持剑之人似乎与宝剑溶为了一体,修长的手稳稳地握着宝剑,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挥洒自如。人为剑隐了几分犀利添了几分温厚,剑给人加了稍许锐气减了少许柔软。 这才是真正的南侠,南侠果然还是应该用“巨阙”啊! 进驻汴京 “喂,小栗子,醒醒,准备上路了。”白玉堂好笑地推推他的肩膀。 艾历一惊,回过神时,这才发现所有的刺客都已死的死擒的擒,而包拯、公孙策等人则用一种调侃、暧昧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只猫……原来南侠脸红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擦擦嘴角,艾历故作不经意地问:“小白鼠,不知道你跟展大哥的武艺谁的好些?” 小白鼠的尾巴立刻翘了起来:“当然是我,那只臭猫哪里是我的对手。” 张龙赵虎正好走过来回话,道:“包大人,刺客共有三十四人,其中十八人已被击毙,十六人被擒,无一逃遁。” 不等包大人问话,赵虎看了白玉堂一眼,又补充道:“其中,被击毙中有十五人是白五侠的功劳,展大人生擒十四人。” 艾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白玉堂的脸色一下变得非常精彩。任谁都知道,在这种混战并还要保护大人的情况中,生擒比击毙要难多了。 正要说点什么挽回小白鼠的面子,展昭却突然变色道:“不,恐怕三十四名刺客没有一个活口了。” 众人皆惊,转头去看被捆绑在树下的刺客,这才发现他们个个都已嘴角流出黑血,显然是吞毒身亡。 艾历颤声道:“这……这就是……传……说的死……死士?” 展昭已过去检查那些刺客,果然个个都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药,无一活口。 包大人面色沉郁地向公孙先生道:“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庞太师那边的,他手下还没有这种死士。” “我们最近也没有什么案子能让人派出死士来暗杀的,除了……” 两人一齐转头看向马车。艾历恍然,这些应该是刘太后的人,而刺杀的目标则是李妃。 不得不说那刘太后果然是把持朝政多年的人,竟然已经知道李妃在钦差行辕中了,这样看了,从现在起一直到皇帝知道这件事为止,都要小心刺客了。 留下十个侍卫处理尸体,钦差车驾便继续上路。到了开封对方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派这么多人来刺杀了,行路速度便加快了许多,准备在天黑之前就进入汴梁城。 紧赶慢赶的,他们总算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城门口,众人都松了口气,可算到了。 回到开封府,众人便各自回房洗漱,公孙策想把艾历安排在自己院子,却被展昭拦了,道:“我那院里还有空房,就让艾贤弟住我隔壁便好。” 公孙策愣了愣,点头笑道:“也好,你们三个年轻人在一块儿也有个伴。” 不知为何,听公孙先生说“有个伴”,展昭莫名地脸就红了,匆匆一拱手便带了艾历回房。 艾历从进入开封府眼睛就没歇过了。这里可是开封府啊,可是包拯展昭办公生活的地方啊,而他现在可以住在这儿了,如果那些迷七五迷展昭的人知道了,非得嫉妒死不可。 说起来,开封府好歹也是在汴京,可以说是京城的门面了,房子还是不错的。而且根据这些天与他们一起吃饭的情况来说,吃的也不差。好歹宋朝官吏的待遇是有明的高啊,怎么可能像一些同人小说里说的那么穷,穷到连饭也要吃不起的地步。肉食的确不像现代那么多,但这是几百年前啊,饲养业没那么发达,况且每餐也至少会有一个荤菜的,哪会只有青菜豆腐还不够吃啊?简直就是胡扯嘛。 随着展昭穿过一个大院子,从一道游廊转出角门,来到另一个院子。这院子的风格显然与刚才的完全不同,虽然不大,却显得小巧精致,还有一座小小的假山,只是主人显然没有注意打理,院中的树和花草都长得凌乱,倒显出一股荒芜的味道。 展昭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院中的杂乱,不好意思地一笑:“展某不擅处理这些,让贤弟见笑了。” 艾历抿嘴一笑,问道:“这儿不是开封府的房子罢?” “不是,当初我向官家请求留在开封府帮助包大人,正好这幢宅子空着,跟开封府的后院是连在一块儿的,官家便将它给我住了,整修的时候还特意开了个角门方便进出。只是展某一个人,多半就在前面将就一宿,倒是很少回来住。”展昭的脸突然微微发红,颇有些不自在地道,“这几日要防刺客来刺杀……我得在府里住着,贤弟住这边也可以,跟愚兄住府里也可以,不过这儿是一定会有贤弟的一间房,以后你就在这儿住着,也不用再另找住处了。” 艾历想了想,真要找地儿开茶楼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开成的,先在这儿住着也好,安全又方便,真要长时间住客栈,别的不说,只怕卫生方面就不合格。这可不能与几百年后的那些星级大酒店相比,不如就住这儿了,待找到合适的店面再搬出去也不迟。便大大方方地点头同意了:“如此便打扰展兄了。” “你住这儿可打扰不到他,”白玉堂不知何时出现在正房门前,笑道,“这只臭猫,上次我在这儿住了整整十天,就看见他回来过一次,呆了不到一刻便匆匆走了。” 展昭俊脸微红,抱歉地道:“展某琐事缠身,迨慢白五弟了。” 白玉堂无所谓地挥挥手,艾历却想到他刚说的会有刺客,问道:“白耗子晚上住这边还是住开封府中?” “这几天都有热闹,不瞧岂不是可惜?自然是跟这只猫住府里去了。” “艾贤弟,我已让人在我隔壁也收拾了一间房,不如你也暂且随我们住府中罢,一来这些日子可能不太平,住那边更安全;二来这边也还没收拾出来,又没下人在,你一人住这边未免太冷清。” 艾历点点头道:“也好。”他可是对包拯如何解决那狸猫换太子一案好奇着呢,而且那赵祯在案结后肯定会亲自来接李妃回宫,能亲眼看看这打赢了还赔银子出去的糊涂皇帝之一也不错。 想到宋朝这些皇帝,真是让人忍不住咬牙切齿啊,见过糊涂的,就没见过这样糊涂的。真是昏庸无能也就算了,可这一个一个的也还称得上一个仁字,为什么会糊涂到打了胜仗还倒赔银子啊?这也就怪不得人家时不时就来马蚤扰一下了,任谁也会穷了就去打一场败仗啊,多好赚的银子,不赚白不赚啊。而且这宋朝的国库向来就是很穷的,偏还要打肿脸来充胖子,显什么天朝的大度,无语啊! 作者有话要说:卡死了,好不容易码出两千 要出去,回来如果有时间的话再赶一章,榜单这悲催的东西…… 明窥 开封府中果然在展昭隔壁收拾出一个房间给艾历暂住。房间不算大,家具也只是基本的几件而已,但却干净、舒适。 夜已深了,护卫们却丝毫不敢松懈,甚至比以往更加警惕。包大人吩咐过了,这几日晚上还会有刺客过来,要谨慎再谨慎。 陈小六偷偷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才十六岁,刚刚进开封府不到半年,还不像他的前辈们那么适应熬夜,更何况他还刚奔波了几百里与两波刺客打了遭遇战。但他就站在张龙校尉的旁边,虽然前辈们都对他很和善,但他也不能当着上司的面光明正大地打呵欠不是?于是陈小六扭过了脸,然后第二个呵欠在他刚张开嘴时就停住了。 “刺……有刺客!”他刷地抽出腰刀指着对面屋顶,大叫起来。 艾历正在洗澡,他看了会书,自己跑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偷偷用飘浮咒运回屋里开始美滋滋地泡澡。这大浴桶虽然没有喷头方便,但泡澡还是很舒服的,他又有保湿咒保证水温,这一泡时间就长了点,然后又一不小心躺在浴桶里睡着了。 如果艾历是在床上睡觉,外面的动静八成是吵不醒他的,但这会儿他是泡在浴桶里,再怎么也不可能像睡在床上那样沉,于是很快就被外面的呼喝声与兵器的击打声吵醒了。迷糊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又有刺客来了。 连忙站起来用洗澡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走到床边去拿亵衣,手指刚碰到衣服,艾历便听见头顶一声巨响,屋顶上便掉下四、五个人来,双方一照面,便都怔住了。 屋里的情形怎么看都显得诡异,三个黑衣蒙面、一个穿着四品护卫的官服、一个白衣飘飘、还有一个……什么也没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展昭,他丢下对手,一个箭步跨到床边,拎起一床毯子将艾历裹了个严实。 该死的,这么晚了不睡觉洗什么澡?还不穿衣服!他以为他这一身白肉好看么?他以为屁股翘就该露出来么?他以为腿长就可以不穿裤子么? 他这一动,众人也都动了。 三个刺客想要冲出房间,他们的目标不是展昭不是白玉堂更不是这个漂亮的裸男孩,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但白玉堂挡住了他们。这三个蒙面人是武功最高强的三个,只要挡住他们,剩下的护卫们就能搞定了。 手指无意间擦过嫩滑的肌肤,向来稳定的手指反射性地一抖,指间再次传来滑腻的触感,俊脸微红,手下却不停歇地用毯子将人裹了两圈,再弯腰将他抱起放到床里。 艾历牢牢地握住了毯子努力遮住自己,虽然他在学校时去澡堂洗澡也会与同学们“坦陈相见”,但这种大家都穿得整整齐齐就他一个人裸着的感觉很尴尬,这让他有一点恼羞成怒。 见艾历自己抓住了毯子,展昭便放开手加入了战团,手中的剑招招不离三个刺客的眼睛。白玉堂很惊讶,展昭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从不随意伤人的,加上他平日的为人,这才有人夸他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这会儿却见他招招毒辣,尤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手下便不由得顿了一顿。 那三个刺客在刘太后培养的死士中武功排行第三、第四和第五,虽然比不上展昭与白玉堂,但以三战二却也只是稍稍落了下风而已,白玉堂手下这一慢,便立刻被人钻了空子,手中那剑便立刻被挑飞了。 白玉堂的功夫全在那柄剑上,拳法腿法虽也练了两套,但在这高手对战时却派不上用场,一下子就被逼得险象繁生,全靠展昭在一旁努力支应才没有受伤,但两人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艾历在一旁提着心,只怕他们哪个受了伤,只恨自己没有武功帮不上忙——这家伙到底没有巫师的自觉,把魔法全抛到脑后去了。 看着两人险象环生,展昭为了救白玉堂已被划了一刀,艾历越加着急起来,开始东张西望着想要找出什么办法来帮上他们的忙。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只是些笨重的大家具和几件他准备洗完澡后要穿的衣服,然后就是小白鼠的那把剑…… 他眼睛一亮,盯着剑默叫了一声:“白玉堂的宝剑飞来!” 剑把晃了晃。 “白玉堂的宝剑飞来!”他低低地叫道。 剑把再次晃了晃。 该死的,插得太深了,艾历恼怒地想。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努力挣扎着将右手从裹得太紧的毯子里伸出去,叫道:“白玉堂,接剑!” 打得正酣的几个人同时转头看过来,白玉堂手中无剑被逼得狼狈,看见艾历手中那把宝剑,大喜叫道:“扔过来!” 三个刺客显然很明白自己能占上风是因为小白手中无剑,自然全力阻止他再次得到宝剑,而展昭……他的脸很黑。 该死的他就不能不乱动吗?明明把他裹得那么紧,怎么还露出半个身子来?展昭不满地盯着那个将右肩与小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的家伙,还有那红点…… 三个刺客突然觉得压力猛增,一股冷气随着绵绵不绝的剑招扑面而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起在心里大吼,这展昭不是出了名的和气,出了名的温润么?为什么会有脸会这么黑?为什么出手这么狠辣?该死的,传言果然是不可信啊不可信! 开封府的护卫们都兴奋,因为昨晚的刺客是被生擒的,而且在抓住后立刻就被卸了下颌,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找出来后关进了开封府大牢,只等着包大人去审讯了,不过包大人已经去上朝了,艾历猜测,或许还会找机会提出李妃的事情。 这一切都与艾历没有关系,他吃过早餐便回房补眠了。昨晚闹到将近天亮才将那三个刺客擒住,接着便是吵吵嚷嚷地绑缚、取出口中的毒药,检查护卫们的伤亡情况,慰问李妃与包大人…… 当艾历睡到下午两三点钟起床时,他惊讶地发现早上那种欢乐、轻松的气氛已经不见了。到厨房找了两张大饼啃着,一边向同样坐在厨房啃大饼的展昭打听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我要进小黑屋了,还差3000啊啊啊啊 腰带 虽然展昭碍着李妃之事不能透露,解释的有点含糊不清,但艾历还是明白了个大概。 还是狸猫换太子之事,包大人准备通过八贤王将李妃之事透露给官家知道,不然他总不能直接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6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不能直接跑到皇上面前说:“你妈不是你妈,你妈在我那儿。”这不是找揍么? 但昨晚去八王府求见时被告知八贤王被太后有事留在宫中未归,当时还只是诧异,自从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后,为了避嫌,八王就没有在宫中留宿过。今天早上包大人去上朝交旨,下朝后刚与八王说了一句:“王爷,包拯有事与王爷相商”就被前来传旨的小太监打断。这小太监正是太后宫中的宦官,想来那刘太后早有准备,用了商量如何给八王妃过寿的借口将八王留在了宫中,将他与包拯隔绝了开来。 包拯急得团团转,但也无可奈何。刘太后将八王留在宫中的借口极正当,他没办法挑理,要知道,官家名义上是从八王府抱去的,想给八王妃办得隆重一点看的是官家的面子,谁都没有理由说个不字。 艾历想了想,问:“那八王妃呢?如果请八王妃转告呢?” 展昭摇摇头,官家是八王妃一手带大的,虽说王妃贤良,但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舍得将自己的养子还回去,这未免有些冒险。且那宫中多是刘太后的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这也太冒险了。 艾历想想也是,但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了,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吃饱后摸摸嘴出了开封府,准备看看这汴梁城顺便找找有没有适合开茶楼的店铺。 这宋朝都城果然繁华,街道两旁酒楼茶楼林立,店中叫卖声不绝。捡了间中高档次的茶楼进去,立刻就有茶博士迎了上来,将他请上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茶博士用搭在肩上的白布殷勤地擦桌子,也不问他要喝点什么,自去端了个蒙着纱罩的托盘过来,将四碟精致小点心、四碟凉菜放在桌上,艾历便知道这是店家送的了,倒有些好奇。这茶楼其实与那咖啡厅差不多,如果客人只喝茶,其它的什么也不点,还一坐就半天,那店家岂不亏死? 茶博士摆好八个碟子,方问道:“客官想喝茶或饮酒?” 艾历想了想道:“喝茶罢。” 茶博士便去柜头边摘了个木牌过来:“请爷吩咐喝什么茶?” 艾历接过牌子看了看,上面茶品倒是极齐全的,都是些中上等的茶叶,按这时候的物价来算可不算便宜,像那极品毛尖要十六两银子一壶,铁观音要七两,还有什么顾渚紫笋、雅安露芽、袁州金片、蒙顶茶等等数十种,就是最便宜的也要300文一壶。这么贵的茶喝得起的人少吧?难怪能送这八碟外敬了。 刚刚在路边看到有茶摊挂着三文、五文的字样,想来那便是那些做工的人才喝的粗茶,仅为解渴用。 这宋朝的茶与现代是不一样的,其实应该叫茶饮才对,里面加了些糖或者盐或者其它作料,简直就成了一碗汤了。艾历看着那碗茶汤,皱眉不语。 茶博士有些忐忑地问:“客官,可是这茶有何不妥?” 艾历扬起笑摇摇头:“与茶无关,只是在想事情罢了,你去忙罢。” 虽然宋朝对喝茶颇为重视,还经常喜欢斗茶,但艾历还是喝不惯这茶汤,这时大概还没有现代的那种炒茶,多是碾碎后制成茶饼的,煮出来后就成浓浓的混浊的汤。不过让他惊喜的是,水牌上竟然还有花茶,于是叫了一壶过来,倒出一看,大失所望。原来这所谓花茶不过是在绿茶中加入了香料取其花香而已,与后世的花茶相去甚远。 不过这茶楼生意甚好,且不管自己喜不喜欢,能赚钱就好。且这茶楼不比酒楼,倒不怕人喝醉闹事——虽然茶楼也卖酒,但那种粗汉却不会来这种地方,就是来也是来装风雅的,自然不会闹事。 从茶楼出来时已到了上灯时分,街上更加热闹起来,路边摆满了各色小摊,有卖些小物件的,但多是卖吃食的摊子。随意找了家还算干净的面摊坐下,要了碗面片汤,又向隔壁要了又向隔壁买了一张肉饼半屉虾肉包子,一边看着摊主招呼顾客,一边慢慢地填饱了肚子。 刚走进开封府后院就听见兵器的争鸣,艾历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却看见巡逻的护卫们恍若未闻。好奇地探头一看,却是展昭与白玉堂又在切磋了。虽然艾历看不懂,却也知道大概是展昭占了上风,不禁有些好奇。要知道展昭脾气好,虽然白玉堂时常挑衅他,两人比试起来却也多是招架闪避为主,不像今日,竟然步步紧逼。 白玉堂似乎也怒了,一边招架一边叫道:“臭猫,你发什么疯,真要打架白爷爷还怕你不成?” 不对劲!艾历疑惑地看着白玉堂手中的腰刀,他的宝剑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左手拿刀,右手里那是什么? 白玉堂也起了性,将右手的东西一扔,瞅个空把腰刀交到右手就要与展昭大战起来。谁知展昭却根本不理会他,从屋顶上跳下来,倒比那被白玉堂扔下来的东西更快落地,被他一把接住。 艾历好奇地运足目力仔细看去,不由一愣:这颜色、这宽度、这长短,怎么这么像他常用的那条腰带呢?下午起床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条腰带,只好另拿了一条新的系上,怎么会跑那白老鼠手里去了? 白玉堂刚说要认真打一架展昭就突然收手了,自然不肯罢休,挽了个刀花向展昭扑去,一边叫道:“臭猫,接招!” 展昭也不肯示弱,轻哼一声,将那腰带往怀里一塞,又“乒乒乓乓”地与白玉堂大战起来。 看他们打的这么热闹,艾历也没办法叫停要回自己的腰带,只好叹着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他在床上躺下来时,突然看见梁上镶着的那把宝剑,这才想起来:昨晚用飞来咒没法把宝剑招下来,这才随便摸了件什么东西变成了宝剑给白玉堂救急。当时没注意,原来竟然是那根腰带。 只是展昭抢那个做什么?白玉堂扔了就扔了呗,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算了,睡觉! 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8是伪更,是发现一个bug改了 好大一bug,竟然没人发现……  睡到半夜的时候,艾历又被吵醒了,火大地爬起来,披上长袍就出门去了。只是那刘太后的人手似乎有些不足,高手似乎都折在了开封府了,今晚来的这些杀手都是些二、三流的货色,很快就被擒住一一绑起去毒。 于是回房继续睡觉。 艾历再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慢吞吞地爬起来披上长袍洗漱。刚含了口水在嘴里准备刷牙,门就砰地一声被推开了,艾历被吓了一跳,口里的水被呛进了气管,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来人却顾不上道歉,一把拉住他就走:“快,包大人请你过去,出事了……” 听说出事了,艾历也不好再抱怨,咳嗽着问:“秦……咳咳……秦公子……咳……出什么……咳咳……什么事了?” 秦仲一边大步走着,一边道:“府里众人都中毒了,包大人请你过去帮忙……” 原来,就在刚才,府里所有人,上至展昭下至扫地的粗使奴仆,全都突然变得脸色发青,冒虚汗、全身无力、上吐下泄,只有李妃母子、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没事。 全都出事,这是食物中毒?但为什么包大人他们又没事呢?某人显然忘了包大人他们吃的是小厨房的食物了。 公孙策焦急地在门口转着圈,护卫们都中了毒,现在开封府就像敞开了大门在欢迎那些刺客,娘娘与大人着实危险,现在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小历那奇异的能力上了。那毒本不是什么难解的毒,但解药要熬出来却需要大半个时辰,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小历能坚持下来了。 远远看见艾历被秦仲拉着跑过来,公孙策连忙迎了上去,严肃地将问题交待了一遍。艾历心里早打好了主意,便拿眼睛溜了一下秦仲,那秦仲也是个极聪明的,忙道:“我进去看看我娘。” 待秦仲走进书房,艾历便假装将手伸入怀中,偷偷从手镯里拿出一瓶魔药道:“先生忘了?上次给展兄解毒时我曾说我那解毒药是不分毒药种类的,大部分毒都能解。上次做的解药这儿还剩了一瓶,只要把它给展大哥喝了,刺客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公孙策大喜,拿着那瓶药便要进屋去报喜,被艾历一把拉住道:“先生,这药与我的那点能力,还请不要让那位……那位老夫人和他的儿子知道。” 公孙策愣了一下,用奇异的眼神看了艾历一眼,点点头匆匆离开了。 艾历做了个深呼吸,走进书房,拱手道:“艾历见过包老夫人,见过包大人。” 包大人点点头道:“艾公子,这段时间家母与本府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艾历笑道:“大人放心,在下自当尽力。” 力字话音未落,“咔嚓”一声,屋顶便落下三个蒙面人来。艾历大惊,忙给包拯扔了一个铁甲咒,自己一个箭步窜到李妃身边给自己与李妃母子都加上铁甲咒,一边在心里哀叫:本来还说给李妃先加上忽略咒的说,现在只好祈祷展昭来的够快了。 一边郁闷,一边狠狠地给了冲在最前面的刺客一个“统统石化”。那个刺客立刻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被石化了,惯性让他“当”地一声摔倒在地,另艾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梅林保佑他没摔断哪个零件,不然就接不上去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观察那人是否歪了鼻子或者成了太监,另外两个刺客也已冲到了眼前,他们竟然都没有去管包拯——这个一直是汴梁城乃至全国的刺客最多的人物今天完完全全地被忽视了, 艾历用一个缴械咒击飞高个一些的那个刺客,但另一个已经来不及解决了,只能横跨一步用身体挡住那柄刺向李妃的剑,引起包拯和秦仲的高声惊呼,两人一起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将要到来的鲜血淋漓的场面。 那剑眼看着就要刺入艾历的胸口了,却好象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在离胸口仅仅一毫时停了一停。就这么一顿,一把闪着寒光的阔剑□了剑尖与艾历之间,刺客的剑就这么被那剑身硬生生挡住。 展昭终于赶到了。 三个刺客都被擒获,众人的毒也解了,算是虚惊一场,只是展昭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艾历只当他是刚中毒损伤过度,直叫他去休息。 待四大门柱进来向包大人问安时,艾历这才想起没看见白玉堂,一问才知道那白老鼠一大早没吃早餐就出去了,算是逃过一劫。 李妃听得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舍身救了自己,忙叫他上前道:“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孩子,如果不是展护卫来的及时,哀家……可叫老身怎么过意的去。” 艾历只当没听到她的口误,笑道:“您是包大人的母亲,自然也是艾历的长辈,救您也是应该的。” 李妃拉着他的手笑道:“果然是个好孩子,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艾历道,心里哀叹,好饿啊,什么时候放他走啊?而且,以他上辈子的经验来看,似乎一般问过年龄就会说她xx亲戚∕朋友有个女儿,正好与你差不多大等等之类的话。不过这位是真正的太后,应该不至于这么俗吧? 李妃开口了:“可曾婚配?” 艾历黑线,又不得不答:“未曾。” “过来,孩子,让我摸摸你长什么样……这么漂亮的孩子,怎的你家里还没给你成亲?可订下哪家姑娘了?”李妃惊讶地问。 “我父母都不在,因此……”就算订也不可能结婚了,相差近千年呢。 李妃点头叹息:“这么小就没了父母,也是个可怜的。现在正是秋闱时间,可是准备入场?” 艾历连忙摇头道:“我可没读多少书,不过是认得几个字罢了,下场考科举是不敢的。” 他一边说,一边朝展昭使眼色希望他把自己解救出去。展昭站在包大人身后做护卫状,目不斜视。 艾历气得直咬牙,又转头去看素有智囊之称的公孙策。公孙策立刻拿起一卷文件与包拯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地做商量政事状,得,这下包大人也不用指望了。 那李妃又道:“你这孩子,也太自谦了……” 这边李妃尤自说个不停,那厢艾历早已听得不耐烦了,但对方是太后,又是长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忍着。只可怜他那肚子,还是快中午了还没吃上饭,饿得咕咕直叫。 正纠结时,王朝马汉进来向包大人回道:“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是昨晚用刺客调开了护卫后,潜入厨房的往调料中下了毒,再乘护卫都中了毒的机会前来行刺。” 他们开始说正事,艾历便乘机告辞,去外面吃早餐+午餐,顺便找找店面。 去八王府 转悠了两天,艾历终于找到一家满意的店面。那是一幢位于汴河边的两层小楼,以前是家酒楼,因酒楼老板的父亲新丧,要回乡奔丧守孝,这才急着将酒楼转手。 这店中桌椅碗筷厨具都是齐全的,只需要添些茶具之类的东西,再按自己喜欢的风格装修一下就行了。最让艾历满意的有两个地方:一是这店离汴河不远,河边又栽了一丛竹子,视野开阔,风景甚好;二是这酒楼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有大小七、八间屋子,足够他自己加上厨师、小二住的了。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艾历满意极了,地段好、房子好、价格合适,他当场便请那店主去办那移户手续,免夜长梦多。找店面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那店主也巴不得早日把让转掉好早日回乡,两人一拍即合。 刚出门就听见开道的锣声传来,连忙跟路人一起避至一旁。艾历不懂得如何分辨这些鸣锣开道的方法,但他认得开封府中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包拯的轿子过来了。只是现在又不是上朝时间,他出来做什么?还摆这么大排场。 包拯的轿子过去后,艾历才看见还有一抬四人轿紧跟其后,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那大概是李妃的桥子。只是包大人这是要带李妃去哪儿?这也不是去皇宫的方向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听见有人大叫:“有刺客!抓刺客!”接着便是数十个黑衣蒙面的刺客从两边的屋顶上跳下来冲入队伍中。 原本整齐的队伍登时大乱,避在路旁的行人们尖叫、奔跑,把本就混乱的局面搅得更乱。艾历皱眉着着那些黑衣人,有些搞不懂那刘太后到底花了多少钱在养杀手上面——她到底是一国太后还是黑道头头啊? 口胡! 黑衣人一出现,队伍就停了下来,分出一部分人把路边行人隔开,展昭带人上前迎敌。这次来的人尤其多,其中还有两个高手,展昭以一敌二竟有些不支的迹象。艾历看的提心吊胆,想要扭头不看,又无法转开眼睛,觉得更会担心,眉头皱得更紧了。该死的白老鼠,平日里阴魂不散,这会儿要用人时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转头向那酒店老板道:“今日看来是办不成手续了,刘老板不如先回去,我们明日再去转那房契。” 刘老板巴不得这一声儿,便约好明日辰时相见,转身就进屋叫小二上门板。 艾历也没有功夫理会,迳自走到包大人轿边,刚叫了一声“大人,先生……” 那公孙策正撩着窗帘与包拯说话,看见他眼睛便一亮,道:“大人,有办法了!”两人都疑惑起来,公孙策解释道,“小历不是有个可以让人不被注意的法子么?” 包拯大喜,艾历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忽略咒是让人不注意你,对于与高手对战中的展昭却没什么用处,不过用来偷袭、刺杀还不错。现在对他有用的咒语……艾历咬着唇,看着身法奇妙、混战成一团的三个人——现在对展昭最有用的自然是铁甲咒,可是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哪里分得清哪个是展昭怎么瞄得准他呀?万一丢错了,那就帮了倒忙了。 包拯轻咳一声,将艾历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才道:“艾公子,今天对方来势不善,还请公子帮忙。” 艾历不解地道:“我对这种混战完全帮不上忙啊?”如果是巫师对战,人再多些也没关系,至少他们不会这样飞来飞去跳上跳下么。现在这情形,他上去也只能帮倒忙做炮灰吧? “小历,包大人不是让你去帮忙抓刺客,”公孙策解释道,“他们只是冲着包大人与……与老夫人来的,我们只需要将包大人与老夫人送走,刺客自然就退了。” “所以你提到我的那个忽略……那个办法。”艾历这才明白过来,道,“这没问题,只是还请大人向……向老夫人隐瞒这事,只当艾历是陪着走了一趟便是。”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问:“虽然你的这本领是奇异了些,却也不是让人无法接受,为何要掩藏起来呢?不如由本府推荐到开封府谋个职位,如何?” 艾历连忙摆手:“还是算了罢,我可受不得这约束,自由自在的岂不是好?就像现在这样,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帮,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苦要当这……有多大能力就吃多少饭,我这两下子也就是骗骗人,当不得这等重任。”以为这官是这么好当的么?看看展昭,累死累活的拿这两个钱,到现在还没个老婆——这可是十几岁就成亲的古代啊!到最后说不定命都要搭上,才不做这种亏本买卖呢。 想着,他连忙转移话题:“展大哥那边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只是要请大人和老夫人下轿了,轿子目标太大……”他有些为难地道,“只怕隐藏不了,连卫队都带不走,不如下轿偷偷到隔壁街再租轿子过去。” 包拯便下了轿,又躬请李妃下轿。这两个知道内情的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艾历到底是怎么让自己不惹人注意的,却见他只是呆立了片刻,便道:“大人,我们走吧。” 两人好奇地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抬头看看艾历,还是正常,便有些疑惑起来,不由转头去看那多年的老搭档,然后便愣住了。 明明近在眼前,看起来却有些朦胧,一不小心就会忽视他,但如果集中精神去看,那人又明明白白地站在那儿,心中大惊。难怪可以用这个保命,艾历曾说过,如果对方已经注意了自己,这个能力就没用了,现在看来是过谦了。 这一下更坚定了包拯要招揽艾历的决心。公孙策担忧地看了一眼艾历,虽然他也觉得这个能力很好用,但却不愿意让艾历在开封府挂职,这太约束这孩子了。将展昭拉进来,让他被江湖朋友责骂、在朝堂上受气,已经过意不去,怎么还忍心将这么可爱的孩子再卷进来?但……他看了一眼包拯,抿抿嘴道:“大人,该走了,时间长了只怕展护卫他们撑不住了。” 包拯点点头,招呼一个衙役过来吩咐了几句,向艾历道:“走吧,我们去八王府。” 艾历恍然。他被提醒了,包拯解决这狸猫换太子一案,用的就是给八王妃祝寿的借口,顺利让赵祯见到李妃的。他想着,脸上也不动声色,这个案子其实就是后宫斗争的产物,站一边看戏也就是了,卷进去可不妙。 当下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走在前面,请衙役帮自己分开人群,带着后面四位没被这样挤过的人艰难地挤了出去。 李妃年纪大了,眼睛又瞎,好不容易在四个男人的护卫下离开人群,脸色已是惨白,发型与衣服也有些凌乱。艾历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偷偷用了个“清理一新”,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去招了两抬青布软轿过来,请李妃与包拯坐上。 艾历很殷勤地引二人上轿,掀起轿帘时顺便让轿夫注意到两个乘轿的人,免得他们以为闹鬼吵嚷出来。待二人坐定起轿,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已有刺客已经冲到了离轿子不远的地方,而展昭显然已经受了伤,左支右绌,狼狈得很,便有冲回去帮忙的冲动。但理智还是让伸出的脚转了方向,他帮不上忙,去了只会拖累别人而已。虽然他是巫师,但他是没有魔杖的巫师,又只会巫师们那种站在原地互相扔魔法的战斗方法,像这种混战他完全帮不上忙……也许他该将自己定位在辅助位置? 想着,谁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小小的两顶青布小轿,他们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刺客的视线。 八王府离出事地点不算很远,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门口已停了许多礼品挑子,艾历特意凑到两人轿前低声报告已经顺利到达八王府,乘机给他们用了咒立停,然后走过去向那正在收礼的管家类的人道:“包大人到了。” 招揽 那管家原来面露不屑,转眼看见包拯,忙堆起笑迎了过去。待看到只有这么几个人,连个卫队都没带时,脸上的惊讶无法掩饰。但他总算是在王府当了十几年管家的人了,很快就压住惊愕,笑着将一行人迎进了王府,装着没注意包拯转头附耳向那个漂亮的少年悄悄说了句什么。 由于在街上耽搁了那么久,他们到的迟了些,皇帝早已到了。不得不说赵祯是个和善的皇帝,他完全不介意地让八王等包拯到了再开席,要说皇帝等臣子吃饭,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事儿。而包拯,似乎完全没把自己累皇帝饿着肚子久等放在心上,大大方方地率众人向皇帝行过礼。艾历自跪下就在心里郁闷,虽然从知道自己到了宋朝就有了下跪的心里准备,却还是有些不情愿。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四人身后还有一个瞎眼老妇直直地站着,激动得泪流满面。 因包拯是外臣不便见王妃,且礼物已于昨日让包兴抬过来了,便只向八王行礼贺寿。礼毕,复向皇帝跪下道:“陛下,臣有一物要请陛下看一看。”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木匣递给赵祯身边的老太监陈林。 包拯是清官,都知道他没有什么身家,因此赵祯倒颇为好奇他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打开一看,他惊讶地问:“这是母后的金珠,如何在爱卿手中?” “陛下请细看,这金珠上刻的并非是‘金华宫刘妃’,这不是太后的金珠。”包拯又磕了个头道。 赵祯闻言更奇,而他身边的陈林与八王已惊呼出声。 “玉宸宫李妃……这是谁,朕怎么没听说过?”赵祯奇道。 八王突然厉声喝道:“此物如何在你手中?” 艾历一听到这句,身体便微微动了动,解除了李妃身上的忽略咒。这时便听包拯道:“这金珠乃李妃娘娘亲手交到微臣手中。” 赵祯与八王这才注意到那个激动得难以自抑的老太太,一时却没去想方才怎么没注意到她。八王仔细看了看那老太太,脸色大变,颤声问道:“可是……可是李妃娘娘?” 李妃擦擦眼泪,抬头“看”向八王的方向:“八王一向可好?” “好……好……”八王看着那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李妃苍老得似乎大了自己十岁不止,忍不住流下泪来,又问,“娘娘的眼睛?” “哀家自离开皇宫后夜夜哭泣,就把眼睛给哭坏了,如今已经瞎了有十来年了……” 赵祯见他们这情形,又听得一声哀家,惊得直退了两步,又看见自己的太监总管陈林也是泪流满面,更是焦急起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包卿,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便要从那‘天狗星犯阙’开始讲起了。”包拯跪在地上,将那狸猫换太子一事娓娓道来。 赵祯听得自己的亲母竟然眼前这瞎眼老太太,而养母竟是那害自己亲母之人,又惊又怒,但八王与陈林同时证实了包拯所说,也不由得他不信,只好道:“如此,便由包卿家你将此案如实查清。” 艾历松了口气,后面的事就与他无关了,审案是包拯的老本行,自有他的一套,现在艾历就只需要将精力放在他想要开的茶楼上就好了。倒是展昭,虽然刺客们很快就发现那轿中无人撤走了,却还是受了几处剑伤。以展昭以往的习惯,这种不会让他下不了床的“小伤”向来是自己随便上点药包一包的,如果向公孙先生要好药怕会被强制躺床上休息。但艾历当晚跑去他房里告诉他店面找到了这个好消息时,正好撞上展昭在给自己上药,当场就叫了起来。 于是,展昭被公孙先生强制休息三天。本来为了惩罚他隐瞒伤势,三天不许他下床的,但艾历说他有补血的好药,那店面装修又要找个熟悉汴梁的人帮他去请工人,这才饶过了展昭, 那个酒店老板当时显然看见艾历与开封府的包大人密切交谈的情景,第二天又看到展护卫陪着他一起来,态度殷勤到让艾历觉得不自在起来,好在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他欢快地与刘老板挥手作别,拉着展昭开始讲他的装修构想。 看着楼上楼下乱跑,兴奋地说着这儿如何如何装饰,那儿如何如何改进的艾历,展昭的嘴角也微微地勾了起来。 艾历正看着那些桌椅皱眉,这条凳八仙桌什么的也太笨重难看了,他要开的是茶楼,哪里需要这么大的桌子啊,卖掉,一定要卖掉,要定做些二人小几来摆。他猛地回头,向展昭叫道: “展大哥,你认识什么手艺好的……哇,你长的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果然是如沐春风,当年武则天在冬季令百花盛开,不会就是有你在吧? 被他这么直接的夸奖,展昭的脸刷地就红了,紧紧地抿着嘴,说不上来是害羞、高兴还是恼怒。 艾历痴痴地看着他俊脸微红的模样,在心里大吼:更好看了,更好看了……天啊,现代那些猫猫的粉丝们会嫉妒死的,脸红的猫啊啊啊啊……真是…… 展昭不自然地偏了偏头,轻咳了一声问:“艾贤弟,你刚说你要找手艺好的什么工匠?” “啊?哦,”艾历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敲了敲那桌子道,“我想把桌椅换掉,你认识什么手艺好的木匠吗?” “哦,手艺好的木匠我知道一个,甜水巷子那边有个陶木匠……” 展昭的任务就是给艾历介绍一些装修时需要用到的工匠和打短工的可靠人手,因此在他的三天假期结束,艾历的茶楼正式开始装修后,就回去当值了。 艾历仍住在开封府,每天去茶楼监督和检查,看着属于自己的茶楼越来越像模像样,心里的喜悦是无法描述的。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艾历照常在茶楼监督工人们的装修工作,开封府的一个衙役突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艾公子,大人请你马上回去,有事找你。” 艾历疑惑地跟着衙役回到开封府,公孙先生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艾历,迎上来道:“小历,包大人在书房等你,还有……”他压低声音,“还有官家也在里面。” 官家?“你是说赵……皇上?他们找我做什么?”该死的我不想再跪一次啊,艾历在心里哀嚎。 “很抱歉,小历,”公孙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声音低沉内疚,“‘狸猫换太子’一案已经审完了,太后娘娘在跟官家聊天的时候说到你救过他,又提到去贺寿的路上是你将我们带出人群的,包大人不得不告诉官家你的能力,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了。” 艾历没有说话,他不相信赵贞那个可以说是最仁和的皇帝会计较包拯的“欺君”,说到底包大人还是不放弃想要将他拉进开封府。算了,看来开封府还是不能长住,还是快点把茶楼装修完搬进去吧,这儿偶尔回来看看就好了。只是待会儿是直接将赵祯一忘皆空好还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只不过是小把戏看不上好呢? 跟着公孙策进了书房,行过礼,赵祯和善地开口道:“艾历,听说你会一种很特别的本领,能将一个人隐藏起来让别人看不到?” “那是包大人过奖了,其实不过是一点障眼法不值一提。”艾历忙做出一副羞涩不安的表情,就好像他的能力被别人太过夸大了一般。 “不值一提?包卿家可是说你帮了他大忙,而且你的能力以后也能帮上大忙呢,他希望我给你授职将你留在开封府。” “这个……”艾历溜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样的包拯和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看看房顶看看屋梁的公孙策,道,“陛下,我……草民有下情禀告,能不能单独……” 赵祯似乎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包爱卿,公孙先生,就请你们先出去一下罢。” 包拯与公孙策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只好站起来行了礼后出去了。一关上门公孙策就低声怒道:“大人,你今天实在是不应该将小历透露出去,他的能力那么特别,万一官家接受不了怎么办?而且小历很明显不愿受约束,万一他顶撞了官家……况且我们害了展护卫一个就够了。” 包拯叹了口气,他也是太想留住能人了,希望艾历不会这么冲动,真的去顶撞官家。 焦急地在外面等了有一柱香时间,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官家的声音传了出来: “包爱卿,公孙先生,来,看看我给艾公子题的茶楼名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惊讶极了,快步走进书房,看见官家站在书桌前,艾历站在旁边满面笑容地向他们道:“大人,先生,蒙陛下错爱,给我的茶楼题名了。陛下,等我的茶楼开张,欢迎陛下前来喝茶。” 包拯看向桌上摊着的宣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三口茶楼”。 作者有话要说:我向群里征集茶楼的名字,有人建议说叫口口茶楼,于是我说,不如叫口口口茶楼,正好一个品字么,又河蟹又贴切,然后又有人建议,那不如叫三口,于是…… 有亲说不知道魔咒的作用,于是在此贴出几个小历常用的咒语作用: 忽略咒: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忽略某个人或物品,hp里那个酒吧大概就是用了永久性忽略咒之类的 咒立停:可以停止其它咒语 飘浮咒:让东西飘起来 铁甲咒(盔甲护身):形成一个看不见的防护罩 缴械咒(除你武器):可以打飞敌人或敌人的武器 还有什么暂时不记得了,用到再解释吧 开张 艾历的三口茶楼终于要开张了,他已经在前一天搬离了开封府,住进了三口茶楼后面的那个小院。他请的厨师与茶博士们都不住这儿,他们的家都在开封,每天都回家去住。因此现在只有茶楼的掌柜兼帐房莫吹萧住在东厢房中。 莫吹萧是艾历与白玉堂碰到黑店时的那个倒霉家伙,包大人将他作为案件的受害者家属与证人带到开封府。案件了结后,公孙先生特意来找艾历,推荐那莫吹萧做他茶楼的掌柜,说是这人的品德能信得过。既然公孙先生这么说,艾历便也一口应下,还将帐房也让他暂时兼了,等找到人再作区处。后来艾历才在展昭那儿了解到,原来莫吹萧竟然是陈州通判的一个师爷,一向负责通判与陈州钱谷有关事宜。陈州大旱,安乐侯奉旨赈灾却勾结陈州官员侵吞赈灾粮款,几个有反对意见的小吏均被找了理由下狱,莫吹萧见势不妙,便称老母病重寻医,给通判递上了辞呈。为了怕安乐侯派人灭口,他做出离开陈州的假象,却与母亲偷偷躲在离陈州不到十里的一个小村里,直到安乐侯被斩的消息传来才带着老母准备回老家,谁知刚走出不到两百里就遇上黑店,遭遇那等惨绝人寰之事。 莫吹萧认为是自己害得母亲惨死并被人剔骨食肉,不肯应包大人之邀留在开封,却去了艾历的小小茶楼做了个掌柜,倒是免了他的后顾之忧,让他不能绑在店中,还能到处逍遥自在。这人的缘分倒真是不可谓不奇妙。 茶楼还在装修时,艾历就请人写了几百张传单散发出去,又特意在开张的前两天写了请帖送给开封府众人,请他们在开张那天上午来茶楼品茶。 一大早,街上的行人就被震天响的爆竹声与锣鼓声吸引,大人小孩只要没什么急事的都停下来看热闹,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舞狮表演,大人们则看着刚被挂起来的匾额,议论起来: “三口茶楼,这三口是什么意思啊?” “三口为品,茶可不就是要品么?” “这个名字可好记,像我们这种不识字的倒是方便,免得文绉绉的记不住。” 又有识货的惊叹:“这……这匾上的字竟……竟然是官家御笔,这茶楼老板是什么来头?” 众皆哗然。立刻有人问到:“先生确定这是当今圣上御笔?” “那当然,”那人将头抬得高高的,傲然道,“老朽是当朝太师庞大人管家的兄弟的岳父,官家御笔也是看见过的,这正是官家亲笔所书。” 于是所有人都露出羡慕的表情,能跟太师府的管家做上亲家,真是幸运的家伙。接着又有人眼红红地暴料:“什么岳父,你女儿也不知道是那庞府管家兄弟的第几任小妾,竟敢就自称起岳父自称起亲家来了。” 于是众人便都嘲笑起来。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只有妻的娘家人才算是亲家,妾只是半个奴仆,是可以随便卖掉的,而妾的娘家人更不被允许称住是主人家的亲戚。 那老头红了脸,怒不可抑地要找那暴料的人算账,旁边的人只怕没有热闹看,哪里会去劝架?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突然听有人道:“开封府包大人前来为艾老板贺喜,祝艾老板开张大吉,财源广进!” 原本吵吵闹闹的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谁不知道开封府的府尹包龙图包大人,那可是个好官,是清官,你权再大,钱再多,只要你犯法,包大人都是照办不误的。就前些日子,那庞太师的爱子安乐侯庞昱不就是因为贪污了赈灾粮款被包大人铡了?这个三品茶楼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官家给他题匾,让包大人亲来贺喜? 艾历连忙堆起笑容迎了上去,将包拯一行人请进茶楼。一进门就是一扇四君子屏风,挡住了店外路人的目光。店里已经有不少顾客了,茶博士忙碌地在桌子间穿梭。店面他是一半现代一半古典穿杂着设计的,小巧的双人位与三人位小几取代了笨重的八仙桌,舒适的靠背椅让你更加留恋不舍。墙上一溜尽量开到最大的窗户让茶楼里光线充足,间或挂着几副山水风景画。柜台采取的是宋朝的传统样式,只是边角带着点弧形,显得更为柔和舒服。 艾历将开封府众人引至二楼,跟一楼整个敞开式不同,这里有一半空间被屏风隔成了小小的雅间,其实两间保留了原来的大桌子,只是重新上了一下漆翻新了一下。 包拯在上位坐下,颔首道:“弄的不错,风雅别致,阿策,以后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公孙策点头笑道:“不错,看这窗外的风景也好,喝着茶看看这竹子,心旷神怡啊。” 茶博士手脚利落地送上八碟点心,又拿来水牌,恭敬地问道:“各位大人,不知要喝点什么茶?” 包大人照例喝他常喝的龙芽,那是他家乡的名茶。公孙先生则要了龙井,展昭要了雨前…… 艾历让茶博士上了茶,正在介绍那些点心,突然听见留在外面的侍卫们大声而恭敬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惊,站起来对视了一眼,连忙在包拯的带领下涌出隔间,朝着走在最前面的华服青年跪下道:“包拯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祯不经意地让众人平身,问道:“艾公子呢,朕来贺喜,怎么?不请朕喝茶?” 艾历连忙从公孙策身后站出来,一边偷偷在心里撇嘴。他没想?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7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想到赵祯真的会来,心里早已把自己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当初怎么会那么得意呢?不就是修改了一个皇帝的记忆么?不就是骗到了皇帝的御笔么?怎么会得意忘形地邀请一个皇帝一起来庆贺开张呢? 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但却不得不堆起笑道:“陛下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跟同学去植物园看牡丹去了,真是国色生香啊!想不能那所谓人比花娇的“人”得多漂亮才行…… 本来想今天双更的,结果早上起来就发现,左手小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扭到了,痛的不行,带的左手无名指都有些痛,很不方便,只好一更,还是瘦瘦的一更了 另外,有人觉得包拯不好了。其实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艾历为什么会拒绝。比如说吧,如果北京市长邀请你去他办公室上班,一百个里面也难有一两个拒绝的吧?包拯就相当于北京市长啊。 乌盆案 有鬼啊 不得不说,莫吹萧是个好掌柜兼好账房,有这样一个得用能信得过的人在,艾历的生意做的轻松无比。不说生意顶尖吧,也算是比较好了,毕竟是官家和包大人都来过的茶楼啊,任谁都想去试试的。且莫吹萧显然很适合做生意,不论碰到多难缠的客人都能轻易解决,而那些小混混们从来不敢上门闹事——谁不知道开封府的人与老板很熟啊。因此艾历的日子过的舒心极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过饭就躲在房间里煮煮魔药看看中医书,或者出去走走吃些好吃的,或者去开封府找公孙先生与展昭。 这一日,艾历照常睡到将十来点钟才起床,小木立刻给他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小木是莫吹萧买来服侍他的小厮,才十二岁,旧主人家败了才被卖的,年纪虽小,做事却极周全,一看就是个被训练过的。 艾历穿好衣服,打着呵欠走过去,伸手接过小木拧好的帕子,却听见有人道:“喂,别把我放太阳底下啊。” 艾历愣了一下,看向小木:“你说什么?” 小木也愣了:“小的没有说话。” “听见没有,别把我放太阳底下。”那声音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两人同时看现门口,那儿也却并没有人。小木害怕地往艾历身后缩了缩,艾历却并不害怕,在霍格沃茨什么奇怪的东西没见过?他喝道:“什么人?藏头缩尾的做什么?” “我在这儿,这边。”那声音道。 艾历顺着声音转头,这才看见小木身后那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不,是半个身影,只有上半截儿。 小木也跟着转身,被那个发虚的影子吓得尖叫一声,窜出去几米远。想是马上想起自家少爷,又立刻跑回来,挡在艾历面前,抖抖索索地问:“你……你是什么东西?想……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只鬼呗。艾历想着,问道:“你有事么?”他在霍格沃茨看多了幽灵,对这鬼倒没什么感觉,至少他没像尼克一样动不动就揪下自己的脑袋,也不像血人巴罗那样浑身鲜血。 “先把我挪开吧,这样我撑不了太久的。”那鬼道。 艾历点点头,向小木道:“将那桌子收拾出来。”自己上前把那脸盆端起来,小木虽然害怕,却还是跟上来道:“少爷,小的来吧。” “不用了,你去把东西收一收,别打湿了。”艾历挡住他的手,自己将盆端起来放到桌上。“好了,说吧。” “公子爷,我死的好惨啊!”那鬼只说了一句,就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艾历也不劝他,只是仔细打量着这鬼。这一看,他才发现原来这鬼不是只有半截身子,而是下半身在盆子里,而这盆竟是个乌盆。艾历一惊,问道:“小木,我平日洗脸的盆呢?怎么换了一个?” 小木虽然奇怪自家少爷会管这点小事,却还是答道:“昨日不小心打碎了,便去街上买一个回来用,看到这乌盆……” 听到乌盆二字,艾历抖了一抖,竟然把这么有名的盆买回来了,他可以拿去拍卖么?可以么? 叹了口气,艾历拉了把椅子坐下道:“好了,别哭了,如果有什么冤情的话我就带你去见包大人。” “我姓刘名世昌,开着一家缎行。”那鬼擦了擦眼泪——虽然其实那眼泪流下来也是消失在空中——道,“那日去贩货回来,路上到一个姓赵的人家里借宿,因货物惹眼,那赵氏夫妇竟然将我杀死碎尸,与泥和在一块烧成乌盆。可怜我家中还有寡居老母,还有妻子王氏与三岁的小儿百岁,往后可让他们靠哪个?” 小木这才知道是自己把这个叫刘世昌的鬼买回来的,又是害怕又是郁闷,又怕少爷生自己的气,站在一旁使劲绞着衣角。 艾历已经确定这是赫赫有名的“乌盆案”了,便叹了口气道:“如此,我便带你去见包大人……”他想起那个冤枉被打板子的xx,又问,“带你去见包大人可有什么要注意的?比如你不能进衙门或者什么这类的?” 刘世昌果然道:“衙门能进,只怕白日衙门阳气太旺,只能夜间进。另外还怕门神阻拦。” “门神?”艾历凝神一想,那开封府的大门上果然贴着两张门神。以前他还奇怪过,在现代时看见的门神一般是秦叔宝和尉迟恭,这宋朝贴的却是个穿着红袍拿着判官笔的丑八怪。虽然好奇那是谁,他却并不敢问,怕把自己不是这时代人的馅儿露出来。因此问道:“那门神果然有用么?他真会现身拦你?” “是,若不是公子这儿没有门神,我也是现不了身的。” 艾历恍然。他不是古代人,并不信这些东西,因此后门与侧门便没有贴门神,因些这刘世昌才能跟着乌盆进来。他点点头又问:“那该如何避过门神将你带到开封府去呢?” “只需求得包大人一张亲笔写的放行令即可。” 这个容易,艾历便点头答应下来,让小木先去开封府告诉包大人一声,让他先准备一下,省得被吓到。再者晚上衙役多都回去了,如果真要开堂的话也得先把衙役留下。 于是到了晚上,艾历自己拎着个乌盆,带着小木直奔开封府。 门房早得了话,一看见艾历,便忙迎了出来,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手里的乌盆,一边道:“艾公子,这是大人写的放行令,只要烧了它,那乌盆便能进去了,大人与先生正在书房等着您呢。”一面说一面拿出火折子将那放行令烧了个干净。 看来是准备先在书房问一问了。艾历谢过门房,拎着乌盆走进开封府。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门神,又遗憾又放心地发现门神没有丝毫动静,便叫道:“刘世昌,在吗?” 乌盆在门房与小木恐惧的目光中应道:“在呢,公子。” “艾贤弟这几日可好?”展昭突然从旁边的院子转出来,问道,“这就是那乌盆?” 展昭前些天去外地查一个案子刚回来,艾历也有小半个月没看到他,便仔细打量了几眼,道:“好。展大哥这几日很辛苦罢?看着瘦了。” 又晃了晃手中的乌盆,还未说话,那乌盆便叫了起来:“别晃,别晃,我头晕。” 艾历囧,他一个鬼还会头晕…… 展昭微笑了起来,嘴角向上勾起,给俊脸平添了一种摄人的光华。艾历正抬头想跟他说什么,看到他的笑脸,却把要说的话全给忘了,呆呆地看着那张俊脸发起呆来。展昭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耳朵悄悄红了,轻咳了一声,道:“艾贤弟,走吧,大人与先生在等着呢。” 艾历也红了脸,抿抿嘴笑着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包拯与公孙策对于那只住在乌盆里的鬼也非常感兴趣,吃过晚饭便坐在书房等着艾历过来了。待看见那只似乎极为平常的乌盆,公孙策便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声音清脆,质地厚实滑腻,果然是只好盆。 “哎呀,别敲。”乌盆叫了起来。 “乌盆。”包拯叫道。 “是,大人。”乌盆应道。 包拯见这乌盆果然能应能答,便细细地问起他被害的经过。那乌盆便把他姓甚名谁,家住那里,他家有何人,作何生理,怎么遇害,滔滔不断说了,倒是口齿清楚,条理清晰,倒不愧是个生意人。最后又道:“那害死我的夫妇我只记得是姓赵,住在苏州阊门外的陶镇,叫什么却不知道。” 不知道叫什么,也记不清那房子有什么特征,那就只能寄托于那陶镇只有一户人家姓赵了,但这又不太可能,赵是个大姓…… “那陶镇离属下家乡不远,属下却知道一点,”展昭道,“那儿的人家全以烧陶瓷为生,所以才叫陶镇。姓赵的人却不止一家,不如让属下前往陶镇捉拿凶手。” 艾历闻言眼睛一亮,他正宅的有些腻了,如果能跟着展昭出去玩一趟也不错,反正这趟差事也不算重,应该不会拖他后腿。 那包拯听得展昭这么说,边道:“如此也好,等找到凶手你便让那边差役将人押回来便是,本府也放你几天假,让你顺道回去拜祭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里,小白的cp,丁家那三兄妹都要出来了 另外,本周五,也就是21号会入v,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尴尬 开封离苏州不算远,虽然有艾历在拖后腿,他们还是花了八天半的时候就赶到了苏州。苏州知州见是开封府的案子,过来查案的又是个四品带刀护卫,虽然品级不及自己,但毕竟是京官,他并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全程协助。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算繁杂,虽然陶村姓赵的人多,但只要查清楚半年前哪户人家卖了大量绸缎,或者突然得了笔意外之财,凶手也就找到了。谋财害命、杀人焚尸,这是死罪,那赵大夫妇自然不肯承认,反正没有尸首,也没有人看到他们杀人,只要能挺过去,他们就能活下来。 不过审案就是包大人的事了,展昭目前的任务,就是回老家祭祖。 艾历既然死活缠着跟了出来,展昭就不会放他一个人,自然也是要带着他一起回老家了。于是展昭请苏州知州派人将赵大夫妇押回开封,自己带着某只硕大的包裹直奔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 到了一家门前,展昭重重地敲了几下门,看到艾历惊得瞪大了眼,解释道:“家里就剩展忠一个老家人了,老人家耳朵不好,敲的轻了听不见。” 话音刚落,便听见老仆在里面问:“谁呀?我家官人不在家,有什么事我可做不了主。” “展忠,是我回来了,开门。” 展忠是看着自家少爷长大的,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立刻打开门,惊喜地道:“原来是大官人回来了……这位官人是……” “这是艾公子。我这回是有公务到苏州,包大人放了我几天假让我回来看看,你且去收拾出一间屋子给艾公子住罢。” 展忠接过展昭手里的包裹道:“我先带大官人与艾公子去厅里喝茶,那屋子已经许久没有住了,要收拾出来只怕得大半天呢。” 艾历正在打量这个养出了鼎鼎大名的南侠和御猫的院子,这儿看着就是那种败落了的大户人家,看来展昭祖上也是有点来头的,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正想着,听到展忠这样讲,便道:“展大哥,我们在这儿也住不了两天,展老伯这么大年纪了,收拾的也辛苦,不如我们挤一挤好了。” “也罢,只是委屈艾贤弟了。”展昭吩咐道,“如此便不用收拾了,去买几个好菜,请艾公子也尝尝我们的常州菜罢。” “那可太好了,现在正是吃螃蟹的时候,我可想了好久了,开封虽然也有螃蟹,却怎么也比不上江南的肥美。”艾历做出馋涎欲滴的模样,毫不客气地道。 展昭好笑着看着艾历小无赖的样子,从腰里摸出两贯钱给展忠道:“去挑十个极大极肥的,那东西吃多了伤身,另备几个下酒小菜。我前年埋在树下的菊花酒挖一坛出来,晚上我们几个一起喝两杯。” 菊花酒的度数不高,喝起来甜甜的,还带着点菊花的香味,就着鲜美的螃蟹,不知不觉,艾历就喝了十来杯下肚,眼前便恍惚起来。 展昭无奈地摇摇头,他没想到艾历的酒量会这么低,这么几杯甜酒就醉了。让展忠收拾桌子,自己拉起艾历回房,扯了块帕子随便拧了一下,给他擦了擦脸,又哄着喝了杯浓茶,这才将那个早已呼呼大睡的家伙解下长袍放到床上。 刚刚躺下,旁边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家伙的手脚就缠了上来,倒把他吓了一跳。展昭苦笑着看看自己被抱得动弹不得的手脚,又看看那个一脸满足地在自己胸口蹭了蹭继续睡的香甜的小家伙,不知怎么突然不想去吵醒他,便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也合上了眼。原以为身边有一个人,还被这样抱着会不习惯,要睁眼到天亮了,没想到一会儿睡意就上来了,也睡了过去。 当展昭醒过来时,已是卯时了,这让他有一丝诧异。从五岁那年跟着师傅习武以来,他向来是寅时便起,从不懈怠,今日本以为会睡不稳,却不想反而一觉睡到大天亮。轻轻地拉开紧紧抱在腰上的手,正要将环在身上的腿也拉开时,他僵住了。 不动的话他还没注意,这一动,展昭发现一个热热的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上。展昭也是个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男人早上常会有这种反应,可那是自己……如今别人的东西顶在自己身上,虽然没觉得厌恶,可也尴尬得很。 他偷眼看了一下还枕在自己肩上的艾历,小家伙睡的正香,这让他舒了口气。除了小家伙的,他已经查觉自己的也正精神着,如果两人都醒着,这情形只怕尴尬。偷偷地将腰往后移了移,又用手把小家伙的腿轻轻地抬起来慢慢放在床上,悄悄抽出自己被枕了一夜的手臂,这才松了口气,慢慢起床披衣洗漱。 大概是他洗漱的声音大了点儿,正擦着脸呢,就听得艾历道:“展大哥,昨晚睡的好吗?我睡相不好,没吵着你吧?” 展昭的动作停了一停,拿下脸上的帕子,转头笑道:“还好,大概是喝了点酒,睡的还香。你睡的还好吧,早上想吃点什么?” “入乡随俗,你们吃什么我也吃什么。”艾历利落地爬起来洗漱了一番,又道,“你今天就去给伯父伯母上坟么?我可不可以跟着去啊?”听了他这话,展昭似乎吃了一惊,没有立刻回答,艾历心里忐忑起来。他一直住在大都市,并没有去上过坟,因此才会觉得新鲜,想要跟着去看看,却没想过是不是有什么忌讳,见展昭不说话,急忙道,“我一直住在山上,也不懂这些,如果不合适我就不去了,对不起。” 展昭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爹娘的坟都在山上,我怕你累着了,这才犹豫。” 艾历便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弯弯的,扔掉手中的帕子,抓住展昭的手道:“不累,不累,我能行的。” 展昭见他这样,便也不再说什么,让展忠做了早餐来,两人匆匆吃了些,又办了香烛纸钱,便骑了马向村外行去。 那山确实挺高的,还没爬就知道会多辛苦了,不过……艾历疑惑了起来,坟地总不会是在山顶吧? 展昭看出他的疑问,笑了起来:“不是在这座山,而是它背后的另一座山上,我展家的祖先都在那儿。我学武时住的小屋倒是在这山顶上,回头我们去那儿住一晚,免得天黑不好赶路。” 遇上丁兆蕙 如果不是展昭帮忙,艾历觉得自己恐怕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墓地。看着展昭在父母坟前焚香磕头,也想起这两世的父母来。十九年了,前一世的父母的模样已经渐渐模糊,但他们对他的爱却是永远也忘不了的。而这一世的父母,开始几年他的感情是很淡的,后来被他们的爱所感动,又知道是回不去了,便慢慢地沉静下来,开始对他们像前世的父母那样孝敬,谁知道老天再一次捉弄了他,让他再次孤单一人,就连上坟的机会都没有。 “贤弟,你怎么了?” 艾历自回忆中惊醒,见展昭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这才惊觉早已是泪流满面。不好意思地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气,道:“展大哥,拜祭完了?我们这便回去吗?” 见他转移话题,展昭也不便细问,只仔细观察了一下,见他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收拾东西去了那幢与师傅同住的小屋。那小屋是他师傅当年就地取材亲手做成,简单粗陋,却盛满了回忆。 艾历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情,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诱着展昭讲些他小时候的事情。若说以前对展昭的感觉还是那种奇妙的朦胧的对一个小说人物的崇拜,那么现在,这个人物已经渐渐在他面前丰满起来。眼前这个俊朗、温和的男子,原来小时候也会哭、也会调皮、也会跟父母撒娇、也会在练武时偷懒。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他的朋友。 艾历微笑起来。 离开展家时,艾历向展昭建议,让老仆展忠也跟着回汴梁,他说:“展忠是看着你长大的,老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呆在这里多寂寞啊?” 展昭倒有些意动,展家就剩他一个人了,这边的老宅只需要在每次回来上坟时清理一下就好了,实在没毕要把老家人留在这儿。但展忠却不愿意跟他们去开封,他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舍不得离开这里。 艾历却道:“你不知道呢,展大哥那府里头都要长杂草了,乱的很,就需要你这样的老家人去帮他打理呢。而且像他这种性子,受了伤也不肯休息,吃饭睡觉不按时,工作又忙,没人看着,我怕他的身子都要拖跨的。” 展昭在一旁红了脸,有心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展忠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道:“既然如此,老奴便跟着去伺侯大官人。且大官人这般大了还未娶妻,展忠如去了,有何面目去见老爷与夫人?这皆是身边无人打理的缘故。”说着就进屋收拾出门的东西去了。 艾历好笑,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催孩子结婚。忽略心里的那一丝不自在,向展昭笑道:“看来过不了几个月我就要有一个嫂子了。” 展昭的回答是一个椰子。 于是来时的两人变成了三人。 展忠年纪大了骑不得马,艾历便租了辆马车,自己也弃马钻了进去。刚出发,艾历算算包大人给的时候还有好几日,便向展昭道:“时间还早呢,不如我们去杭州玩两天吧?想看西湖很久了。” 展昭虽然向来稳重,其实年纪也不大,正是爱玩的时候,又经不住艾历撒娇,便转道往杭州去了。 一路慢行,等走了一日,找了个客栈打尖时,展昭与艾历都愣了一愣:他们看见了一个与白玉堂长的极像的青年。 为什么说长的像呢? 那青年的眉眼可以说与白玉堂一模一样,可就是穿着……天差地远。白玉堂极爱干净,平日只穿白衣,全身上下总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而这个青年头戴一顶开花儒巾,身上穿一件零碎蓝衫,足下穿一双无根底破皂靴头儿,满脸尘土,全身上下除了脸,哪都不像白玉堂。 两人都认为自己是认错了人,便也不多去看,订了三间上房,叫了几个菜便吃了起来。只是那青年正与一个书生坐一块儿,叫了小二过去点菜,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便不自主地听了大半:“……这鱼是‘包鱼’呀还是……” “是漂儿。” “……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过了一斤的……还要尾巴象那胭脂瓣儿相似……我要喝陈年女贞陈绍……什么四两五两……金红颜色浓浓香,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 那小二不一时便端了一个腰子形儿的木盆来,里面正是活蹦乱跳一斤左右的鲤鱼:“爷……如何?” 白玉堂却道:“……卖这个手法儿……就在此处开了膛……”小二便当众杀了鱼,又听白玉堂道,“……要尖上尖……” 艾历却没听说过什么叫尖上尖,那小二显然也不知道,连忙询问。 “……青笋尖……咯吱咯吱……” 艾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引得旁桌的人都看过来。他红了脸,连忙低头扒饭,一边低声道:“展大哥,那是那只小白耗子呢,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他对这段是极熟的,白玉堂扮成个落魄的去戏一个姓颜的书生,后来还把那个被冤枉了的家伙从牢里挥了出来。只是为什么要去戏弄一个陌生书生,那书生为什么进监狱却完全不记得了。看着对面含笑吃饭的展昭,突然起了戏弄之心,便将头凑过去,小声道,“猫不是最爱吃鱼么?不如我们也叫一尾那样的鱼过来吃?那白耗子住岛上,可是吃鱼的行家。” 展昭略红了脸,嗔了他一眼,也不接话,却招手叫来小二道:“再来一盘板栗烧鸡。” 艾历绝倒……原来这猫也会竖毛,竖毛的时候还挺好玩的。 既然白玉堂装着没看到他们,二人也不去扫他的兴,也装着不认识的样子,自顾自吃完了饭,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艾历被展昭叫起来到楼下吃早餐时,正看到那姓颜的书生带着书童走出客栈,尤听见那书童道:“轻松灵便,省得有包袱背着怪沉的。”忍不住便想笑,但一口粥正含在口里,咽不是吐又不是,脸都憋红了。 常州离杭州不过七百里,这日下午三人便进了杭州城。先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艾历便嚷着要去看西湖,展忠年纪大了不想动,二人便自己慢慢地步行到断桥亭上。 “这般发风景,可惜没酒。“艾历陶醉地道。虽然那著名的东城堤还没修起来,但现在空气与湖水都没有污染,仅这一点也足以抵消那遗憾了。 展昭笑道:“罢了,就你这酒量,展某背你回去倒不打紧,只是明日便游不得西湖看不得风景了。” 艾历红了脸,正要不依,却突然看见那岸边有个老头,突然掀起袍子将头一蒙,纵身跳下湖去了,不由失声叫道:“有人自杀了!” 展昭也看见了那老者,只是两人都不会水,急得直搓手。这时一艘小船箭一般地驶过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渔郎跳入水中向那老者游去,那动作极为轻巧,倒比那些职业跳水动作员还要来得专业。 这与那水浒里的浪里白条也差不离了吧?艾历想,如果奥运会上有这等选手,那水上这些项目的冠军岂不是几乎要包圆儿了么?再加上轻功好的去跳高、赛跑,力气大的去举重…… 正想着,那渔郎已经老者救起,送到了岸边。两人大喜,急忙奔过去,却听那老头正在埋怨渔郎不该救他,仔细问过才知道原来这老头姓周,却是他用来维生的茶楼被他那招赘的女婿夺了去,告官却被打了出来,这才想不开投湖自尽。 三人听得皆是大怒,艾历便嚷嚷着要去把那女婿打一顿将茶楼夺回来,展昭却道:“不可鲁莽,且先去查清是怎么回事再说。那县令失职展某却是没有权利去管的,少不得等回开封后禀报包大人再行处置了。” 听得他这样说,那渔郎便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展昭一番,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道如何称呼?” 展昭本对这渔郎便极有好感,便忙拱手道:“在下姓展名昭,字熊飞。” “莫非是那四品带刀护卫,钦赐‘御猫’,人称南侠的展昭展大人么?” “岂敢,岂敢。请问兄台贵姓?” 那渔郎道:“小弟松江府茉花村姓丁名兆蕙。” 丁兆蕙?艾历惊讶地看着那渔郎,丁兆蕙这名字他可记得,他有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叫作丁兆兰,在七五里头也是极为有名的,因为他们的妹妹丁月华就是展昭的未婚妻。不知为何,心里就不高兴起来。他从看原著起就一直不喜欢这丁家兄妹,因为展昭这次订婚有点赶鸭子上架,带着半逼迫的感觉。 丁兆蕙见展昭身边那个男孩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便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展昭忙道:“这位是我一位朋友,姓艾名历。” 讨厌归讨厌,人家现在也还没做什么讨厌的事情,艾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有些冷淡地点点头叫了一声丁公子便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入v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如果jj币不够就请多写评吧,我会从长评起送分的 预防 当晚,展昭与丁兆蕙就闯了那周老儿女婿家,盗了几百两银子出来给周老儿做重开茶楼的本钱。展昭向来稳重,这次却这样胡闹地解决问题,让艾历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实在不喜欢丁兆蕙,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魔法,便没有跟去,自在客栈等他们回来。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到一个普通人家去拿几百两银子自然是小菜一碟,艾历甚至觉得他们刚刚出门就转身回来了,“咚”地一声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倒把艾历吓了一跳。 “这里是420两银子,足够那周老儿再开家茶楼的了。”丁兆蕙得意地道。 艾历不理他,却想着古人果然不方便,420两就是26斤多啊,力气小点的人都提不动了……好吧,巫师也差不多。 当夜无话。第二天,丁兆蕙将银子送给周老儿,老儿千恩万谢的去了。丁兆蕙便向展昭道:“家兄派了家人来找我回去,昨日我已让来人带信回去告之与展兄巧遇一事。我兄弟二人向来敬仰展兄为人,想请展兄与这位艾兄弟回敝庄盘桓几日,不知展兄意下如何?” 展昭想着还有两天时间,便立刻答应下来。艾历阻止不及,不禁郁闷地撅起了嘴。就算他对原著记得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该到订亲的戏码了……但展昭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也没办法,只好见机行事了。 展昭便把马寄存在客栈,请掌柜的好生照顾展忠,自己带着艾历坐了丁家的小舟直奔松江府。一路上丁兆蕙显得很兴奋,展昭的心情也很好,两个人谈论个不停。艾历见展昭将自己给忘了,心里更加郁闷,便低着头伸手去玩那湖水。这时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上午的水还是有些冰的,这倒让他脑袋变得冷静了些,再去看展昭时,发现他俩的称呼已经由“南侠、丁二侠”变成“展兄、丁兄”再变成“大哥、贤弟”了,不由更加郁闷。 还叫大哥贤弟做什么?不如直接就妹夫二舅好了。艾历愤愤地想着,突然开口道:“丁兄,听闻你有个花容月貌武艺高强的妹妹,不知今日有没有那福气得以一见?”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厌起来,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道歉。 他这话说的着实轻佻,丁二侠的脸立刻便拉了下来,想要发怒却又碍着展昭的面子,且那孩子显然是不会武的,只能铁青着脸咬牙。展昭迅速地看了一眼丁兆惠,向艾历喝道:“艾贤弟,你怎可如此提起一位未婚女子?还不快向丁兄道歉!” 艾历想了想,便咬着下唇,嘟囔着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在呢,还怕嫁不出去么?”哼,我偏把你们的打算讲出来,看你们还好不好意思再提这事儿。 “休得胡言!”展昭怒道,“事关人家女孩儿清白名声,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艾历不服气地道:“我哪里是胡言乱语了,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说不到等下到了他家里,他就故意让他妹妹来跟你比武,然后就要逼着你做他妹夫呢。” 那丁兆惠先是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到后面却越听越心惊,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是好。展昭已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是尴尬,喝道:“贤弟,休得无礼,丁贤弟不是这样的人,何况展某一介武夫,哪配得上丁家姑娘,休要胡言。”见艾历垂着脑袋不再说话,这才转身向丁兆惠拱手道,“贤弟请见凉,艾贤弟小孩子家口无遮拦,还请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丁兆惠回过神来,勉强道:“无妨,展兄人中龙凤,想是艾兄弟常见有人给展兄提亲,这才误会。艾兄弟也不用担心丢了人无法向包大人交待,家母向来将小妹视作眼珠子一般疼爱,却舍不得她这么早便嫁出去,想要再留两年呢。” 虽然这么说,后面的行程还是变得沉闷起来。丁兆惠虽然还是沿途向客人介绍水产风景,却显得兴致缺缺,再不见之前的风趣。展昭尴尬,便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艾历倒精神了起来,一会儿看着水景哼着他自己也说不上名字的曲子,一会儿看着不远处渔民网中的大鱼流口水,引得展昭顾不上为他之前的话尴尬,因为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已经很丢脸了。 幸好这时船已靠岸,舟子搭好跳板,三人先后下了船。丁兆惠让从人抄近路先去报信,自己带着客人沿着一条平整的土路慢慢走着。路上许多渔民,却不知是在做什么,听了丁二侠的解释才明白过来。原来丁家主管着半个芦花荡,除了上交官府,其余的皆要从这儿走货。看起来倒像是鱼霸之类的人物,只不过打着官商旗号的感觉,艾历隐约记得这丁家祖上似乎还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走过一片树林,又走过一条石板路,这才到了丁府门口。那些站在门前的大汉让艾历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这感觉就与电视里看过的一样,武林豪杰或枭雄总是养着这么一大帮子人。站在门口的那人让展昭与艾历都吃了一惊,都忍不住转头去看看丁兆惠是否还在身边。原来那人竟与丁二侠长的一模一样,却正是丁兆惠的双胞胎哥哥丁兆兰。 那丁兆兰虽长得与弟弟一模一样,性情却稳重许多。他热情地迎过来,一手携着展昭,一手拉着艾历,一起走进门去。进门时,展昭解下腰间的宝剑便要递给旁边伺候的下人,他是想着这第一次进朋友家门,带着利器进去不好,且朋友高堂尚在,也怕吓到老人家。不过他这温柔却被艾历无视了,从那下人手里抢过剑,笑道:“大哥,我早就想看看这名剑了,平日只怕妨碍你,今日在丁兄这儿,且让我看个饱罢。” 今日他是打定主意抱着剑不松手了,看你丁兆惠拿什么去换了湛卢。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大概会晚些,尽量在12点以前码出来吧 好困啊,这谁提出入v要三更的啊,我要扁人,555555555 引火烧身 丁家兄弟将展昭艾历二人引至厅上,重新见礼后,展昭与艾历又向丁老夫人请安。丁兆惠正要去内厅去,便笑着说他会将话带到,又把他哥哥拉到一旁说了几句什么,自进去了。只留下丁兆兰在厅上相陪,叫上人水给他们洁面,又上茶上点心。 艾历坐在展昭下首,双手抱剑,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副天真好奇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丁兆惠出来了,笑道:“家母说了,请大哥与艾兄弟歇息歇息,少时还要见面呢。” 展昭与艾历二人尽快站起来答应了。 丁兆惠咬了咬唇,道:“听说大哥的宝剑是那巨阙,可否借剑一观?” 来了!艾历警惕地紧了紧怀里的剑,道:“展大哥的剑在这儿呢,他是谦谦君子,怕带剑会吓着老太君,我却觉得他笨了点。丁家也是有名的武林世家了,庄里上上下下只怕个个武艺高强了,哪可能这样就吓着老太君。”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听说庄上也收藏了一把绝世宝剑,不知可否拿来给我们开开眼?” 丁兆惠剑没讨着,反而要借自家的剑出去,却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艾兄弟且稍等。”便叫了个下人过来,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下人自去了。 艾历警惕地看着他,先前在船上说了那么些话,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打定亲的主意了,但现在看这架势,却像是那计划要继续进行的样子。他们还要不要脸啊,艾历郁闷了,却没想到自己正在给展昭做决定,甚至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想法。不过展昭却也没有提醒他这一点,只是坐在一旁,用他一贯温柔的微笑面对着这些。 过了一会儿,那个下人捧了把宝剑进来,丁兆惠接过来,“噌愣”一声抽出宝剑道:“大哥请看,这是先父留下的湛卢剑,大哥觉得比你的巨阙如何?” 展昭轻轻地皱了皱眉,不等他说话,艾历就抢着道:“各有千秋吧,都是欧冶子的名剑,难说谁好谁差。展大哥,我说的对吧?” 展昭轻轻颔首。 丁兆惠还待再说什么,一个丫环出来道:“太君来了。” 四人都连忙站了起来,丁家兄弟迎上去一边一个扶住母亲道:“母亲,这就是南侠展昭,这位是艾历兄弟。” 二人忙上前以子侄之礼见过。老太君颤微微地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展昭,又打量了一番艾历,道:“两位贤侄既然来丁家庄,便不要客气,当是自己家就好,有下人不听话的只管告诉你兄弟们。” 艾历跟着展昭应了,眼角却瞟见丁兆惠溜了出去,心里一突,不知是不是去找那丁月华来跟展昭比武了。不过记得宋朝的男女大防是很严的呀,怎么这丁月华可以随便出来与人比武? 正想着,果然有丫环道:“小姐出来了。”接着便看见一个少女提着那把湛卢剑怒气冲冲地出来了,长的是极漂亮的,堪称端庄秀美。 艾历突然觉得心里沉沉的,偷眼看看展昭,却见他虽然站起来见礼,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抬眼去看那丁月华。心里莫明一松,但看到英姿飒爽的丁月华,又担心起来:如果她真提出比武,展大哥却不好拒绝,那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他抢先开口了,用一种天真、可爱的语气:“丁小姐,你手里就是刚才看到的湛卢么?刚才艾历也有幸看了一下,果然不愧是欧冶子大师的宝剑呢,连我这不会武功的人都想据为己有了。这是丁小姐的宝剑?丁小姐的武功一定很好,我好羡慕你们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啊,可惜没有机会学武。” 丁月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道:“不错,这正是湛卢,我的武艺却不敢说高强,别说南侠在这儿,就是我哥哥也是不敢比的。” “丁小姐太自谦了,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丁家庄的小姐的美貌与武艺的。而且这把湛卢配小姐却是正好,若是我大哥这剑却就太粗太沉,与小姐不配了。” 被人说漂亮哪个女孩子都会高兴的,不论是现代还是宋朝。只不过现在的女孩会高高兴兴地说声谢谢,而宋朝的女孩……丁月华被艾历一通夸,又是高兴又是羞涩,嗔了他一眼,武也不比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艾历松了口气,斜眼看了看展昭,等着赞赏、感谢的眼神。但他失望了。 展昭皱着眉,看也不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好像那里面长出一朵花来了一样。艾历郁闷了,生气了。 难道他是想娶丁月华么?那早说呀,害他浪费这么多口水,哼,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这边两人正各有心思,却没看见一个丫环悄悄进厅,在丁兆惠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丁兆惠便悄悄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丁二侠愁眉苦脸地进来,附在老太君耳边说了句话,老太君面露讶色,看了一眼两个客人,微微点了点头。 丁兆惠轻咳了一声,道:“还不知道艾兄弟仙乡何处?” 艾历愣了愣,答道:“我是陈州府安平镇柳树村人氏。” 又问:“不知家中还有何人?” 艾历微微皱眉:“家父家母业已仙逝多年,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了。” 老太君本与展昭闲聊着,突然满脸心疼地道:“可怜的孩子,这么?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8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么小就得自己生活了,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呀?” 没人疼也才一个多月而已。艾历在心里吐槽,面上却恭敬地答道:“一个人习惯了,况且现在在汴梁开了家小小的茶楼,开封府的大人们也都很照顾我,这已经很好了。” “也罢,那你自己的事就能自己做主了,老身便直说了罢。”老太君的话让艾历觉得汗毛倒竖,却没办法阻拦她说下去,“老身对贤侄一见如故,只希望是我自己儿子就好,正好我身边这个女儿还未婚配,今日便想让你当个半子,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55555还是过了12点,不管,反正是三更完了 脱身 艾历张大了嘴,愣愣地看了那个面带慈祥的老太太一会儿,又看看满脸惊讶的丁兆兰和一脸“便宜你了”的丁兆惠,僵硬地转头看向展昭:让他当半子……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展昭的脸色很难看,艾历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的眉头皱的这么紧,脸色这么阴沉。记得原著里他并没有怎样拒绝就答应与丁月华定亲,是不是他还是挺喜欢丁月华的?是不是在气自己坏了他的姻缘? 艾历缩了缩,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对不起!” 展昭惊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转头向老太君道:“只怕要让老太君失望了,艾贤弟家里早已帮他定过亲了。” 老太君慈祥的脸登时放了下来,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丁兆惠。老太君是长辈,再说什么就有失身份了,因此丁二侠虽然惊讶不豫,也只好问道:“不知是哪家千金……” 一个带着哭音的尖锐女声打断了他的话:“哥,不用再说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人家显然看不上丁家,看不上我,何必再说什么。” 丁月华的话让艾历有些狼狈,站起来鞠了个躬,大声道:“丁姑娘,不是在下不看不起丁家或者姑娘,实是我父母给我定了娃娃亲,对不起。” “罢了!”老太君终于开口了,脸色还是很难看,今日这脸可真是丢大了。本来她看中的可是展昭的,但女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便看上了这个不怎么样的艾历,而且还被他在脸上重重地甩了一耳光,这脸可真是丢的够大的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兆兰,时间也不早了,带客人们去客房歇息一下,准备开饭罢。” 如果可以,艾历真的想这会儿就离开茉莉村,但那样显然就太伤面子了,还会破坏展昭与丁家兄弟的感情,只好低着头跟在展昭身后,由丁兆兰带着去了客房。那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有六个房间,他们给艾历与展昭准备的是正中间的两个。 匆匆洗了把脸,看着丁兆兰离开院子,艾历就冲进了展昭的房间:“展大哥,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 展昭愣了愣,讶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艾历低声道:“老太君向我提亲的时候,你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喜欢丁姑娘?” “别胡说,”展昭道,“我只是觉得……”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回想起来他的怒气有点莫名其妙,丁家只是想与艾历定亲,并没有以势逼人,艾历也还没有表示反对,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为什么会越俎代庖的帮艾历拒绝?甚至还撒了谎——他根本不知道艾历是否定了亲。心里便觉得不安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代艾历拒绝了婚事还是因为他可能定了亲。定了定神,问道:“贤弟,你……我……我是说,如果你喜欢丁姑娘,我便去向老太君道歉,给你们保媒……”他没有再说下去,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好像一大堆石块压在上面一般。 “不,不要。”艾历忙道,“我没有喜欢她,我抢着说话只是觉得他们想把丁姑娘嫁给你……你看,他们特意邀请你来——我确定邀请我只是顺带的——又有一个适婚的妹妹,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就是与你联姻,只是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最后是我。”他疑惑地道,“据说他们祖上也是有官职爵位的人家,怎么会看上我这种身无长物的白丁的?” “不是他们看上你,而是月华那丫头看上你了。”白玉堂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台上,笑谑道,“小栗子,看不出来,还挺会讨小丫头喜欢的啊!” 艾历白了他一眼,道:“别说风凉话,我哪里讨过她喜欢了,甚至还破坏了她的姻缘。”他捂脸,“我这是发什么疯啊,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虽然一直对展昭的这桩婚事不满,但那也是展昭自己的事啊,他怎么能越俎代庖不听展昭自己的意见就加以破坏呢? “喂,小猫,如果你喜欢月华丫头就说,我去给你保媒,他们肯定会同意的。”白玉堂的玩笑话中带着不屑,“据我所知,他们早就计划好要与你联姻了,却临时被月华那丫头破坏了——她竟然看上了小栗子。如果你现在说要娶月华丫头,他们却是巴不得呢。” 艾历怔怔地听了一会儿,突然道:“要我说,不如你自己娶了她罢,我记得芦花荡是你们陷空岛与丁家分管的,如果你娶了丁姑娘,两家合成一家岂不是好?” 白玉堂连连摆手:“罢了,如果你看见过一个姑娘流鼻涕、缺门牙的样子,你还会对她有兴趣么?我不过把她当妹妹看罢了。” “好了,丁姑娘好歹也是个未婚女子,我们还是不想谈论太多的好。”展昭道,“看这时辰,大概也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还是收拾一下准备去吃饭罢。” 白玉堂却道:“我来却是要请你们却陷空岛住的,难得来一趟,难道要过而不入么?” 要说现在这尴尬的情形,确实去陷空岛住比较好,但来都来了,人家连客房都准备好了你也进去了,却突然要去别人家住,似乎不太说的过去。艾历便瞪着白玉堂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如果我们还在厅上的时候就来邀请多好?” “我可是接到消息就过来了。”白玉堂道,“实话告诉你们罢,显然丁家也觉得尴尬,所以故意让人将你们在丁家庄的消息透露给我,想的就是我把你们接去住。待过段时间,你们将这尴尬忘了,那时再来往也轻松些。” 听他这样说,艾历与展昭便都舒了口气,道:“如此甚好,那便走罢。” 一行人便去与丁老太君与双胞胎告辞,乘船去了陷空岛。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已经过了12点了,干脆放到今天发了…… 秦香莲是人贩子? “天色已晚,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走,”展昭道,“展某所记不错的话,前面有个关帝庙,虽然简陋了些,至少不用露宿了。” 艾历连忙点头。来回连续骑了十几天的马,他全身骨头几乎散架,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大腿也磨破皮又治好再磨破皮再治好……这会儿,他只希望赶紧倒下睡上一个大头觉,然后未来一个月都不用骑马才好。 白玉堂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去打些野味来做晚餐。”说着便下了马,将缰绳扔到展昭手里,自己钻进旁边的树林中去了。 二人将马拴在关帝庙前的树上,艾历打量那这破庙,心里有些好笑。人家都说穿越党必不可少的经历就是睡破庙,果然如此么?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力气挑了,摇摇晃晃地走进庙里,看见墙角有一块倒着的门板,倒还干净的样子,看起来是经常有人坐卧的,立刻就倒了上去。摊手摊脚地躺好,艾历这才有心情观察这庙中的情形。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来这破庙就是唯一的落脚处了,不但有身下的门板,还有不少稻草铺成得厚厚的垫子,那也是可以睡觉的地方。香案上也空荡荡的很干净,虽然不够大,但睡个小孩是足够了。关羽塑像上的漆已经剥落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泥胎,加上灰尘之类的污渍让它显得狰狞而可怖。 展昭看了一圈,道:“我去外面捡些柴回来,你不要出去,恐怕有野兽。” “啊?那儿不是有柴吗?”艾历指着香案下面道。 “那是为下雨准备的,用完后下次来若是天晴也是要添上的。”展昭说着走了出去。 果然是民风淳朴,要是现代,只怕早用光了然后没人管了于是下次来碰到下雨就没柴可烧了。艾历想着,下意识地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慢慢地睡着了。朦胧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两个孩子一直在哭闹:“5555555555……爹爹……5555555555555……娘……5555555555……我要爹爹,我要娘……不要……” 又有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痛声大哭:“壮士,放过我们母子吧,我秦香莲可以没有丈夫,但不能没有这对儿女啊……” 秦香莲?艾历迷迷糊糊地想,怎么会突然梦到这个案子的?明明记得有人考据,说这个案子是编出来的呀?跳吧跳吧,不如梦点别的,负心汉的故事有什么好梦的啊……但显然这个梦不受他意志的控制,那两个孩子仍在大哭着要爹娘,那个女人仍在哭求让对方放过自己母子三人。 艾历不耐起来,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叹了口气。这样半梦半醒是最难受的了,还不如不睡,乘着展昭与小白没回来,赶紧治一下大腿上的伤是正经。 但他在睁开眼睛后没有治伤,而是给大腿再添了一块淤青——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原来刚才并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有两个小孩一个女人在哭,直哭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男人拿着把大刀,一个女人拉着两个孩子痛哭流涕地在求对方放过自己,而那个本该一脸恶相的男人却似乎有些为难与不知所措。 很奇怪!这是艾历第一个念头,这几个人给他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他决定暂时不出声,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但几乎是同时,展昭和白玉堂出现在门口——空着手。 艾历叹了口气,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忽略咒,向着紧张地环顾着破庙四处寻找他的二人挥了挥手:“展大哥,小白,我在这儿。” 展昭大步走过来,看看他并没有受伤,松了口气,转向面向那四个陌生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女人早在他们进来时就停止了叫喊,只是默默地哭泣着,听他这样问,拉着两个小孩过来跪下道:“求壮士救命啊!壮士救命啊!” 艾历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被吓得连退几步,被门板绊得一个趔趄,向后栽去。展昭眼急手快,连忙一把拉住,这才拯救了他的后脑勺没有跟墙壁吻在一块儿,只是力量大了点,把他拉得一头撞进了展昭怀里。不过不管怎么说,总不会比墙壁更硬不是? 展昭连忙扶住他,问道:“贤弟,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撞疼?” “我没事。”艾历摸了摸自己撞得生疼的鼻子,伸手将两个孩子拉了起来道:“大嫂快请起,有话慢慢讲。” 女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男人就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叫道:“这位可是展大人?这个女人拐了还玉公主的两个孩子……” 这个女人难道不是秦香莲吗?怎么成拐了哪个公主的孩子的拐子了?艾历觉得有点晕了,不过问案是展昭的本行,还是让他去管这事吧。打定主意,艾历便有心情去注意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了,这才发现这两个人进来时都是空着手的,便问道:“你们的柴和猎物呢?” 白玉堂僵了一下,道:“扔在外面了。”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 展昭的耳朵似乎有些红,不自在地道:“我们听见庙里有人,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艾历挑挑眉,显然是女人孩子的哭闹惊动了展昭与白玉堂,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扔掉手里的东西赶过来的。“我去把东西都捡进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艾历说着走出破庙,舒展了一下手脚,暗念道:“展昭的木柴飞来!白玉堂的猎物飞来!” 满意地看着脚边的东西,艾历微笑着转身,愣了一下,耸耸肩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白玉堂道:“我可不想被皇家 那些事情搅和进去,刚刚在那边看到一条小河,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 艾历俯身捡起兔子和山鸡扔给白玉堂,拍拍手道:“好。” 故事注定是悲剧,他也不想看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我入v后更的更慢了……六月飞雪啊,其实是一样的慢么…… 其实吧,从小和尚完结后就一直很慢啊,对手指,越来越懒了orz 疑惑 猎物都是白玉堂在收拾,艾历可没干过这个。他走到上游,挽起裤脚脱下鞋走进水中。水不是很深,刚刚到他的小腿肚,清凉的河水轻轻地荡漾,让他觉得有点痒痒。一些小指大小的鱼悠闲地慢慢游着,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怕。艾历看着河底发了一会呆,突然道:“可惜没有锅,要不然抓点小螃蟹回去炸着吃也不错。” 白玉堂一边把兔子开膛破肚,一边不屑地道:“这种只有指甲盖大的也叫螃蟹,你这回去苏州杭州没吃到螃蟹吗?那种有半斤一斤大的有膏有黄的才叫螃蟹呢。” “你别小看了,大的有大的鲜美,小的有小的风味,这拿去用油炸了,可香着呢。”艾历看着那在河沙上爬来爬去的小蟹,咽了口口水。“啊,这回多了几个人,这点子东西可不够吃啊。” “行了,我们回去吧,有的你吃的,我们中午吃的干粮还有许多呢,不用盯着这几只可怜兮兮的小不点儿眼馋。”白玉堂拎着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猎物站起来,身上的白衫依然一尘不染。 两人回到关帝庙时,都吓了一跳,艾历还不自禁地低声惊叫了一声。之前那个大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痕触目惊心。他连忙去看两个孩子,见他们已经互相抱着蜷在稻草堆上睡着了,秦香莲坐在孩子们身边,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时不时擦擦眼睛,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展昭,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追杀的死了,被追杀的没事,难道人是展昭杀的? 展昭脸色铁青地坐在门板上,见他们进来,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抱着宝剑继续发呆。 艾历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不去打扰了,把门外的柴抱进来架上,生起火将那兔子与野鸡串了架在火上慢慢烤了起来。又去包裹里翻出中午吃剩的几个硬梆梆的大饼,把水囊里的水浇了些在上面,也放到火上烤了起来,时不时还把串着那两只猎物的棍子转一下,让它们不至于烤焦。 要把这么大的东西烤熟是很慢的,外层的皮肉已经渐渐有香味散发出来了,引得艾历时不时咽着口水,两个孩子也醒了过来,眼睁睁瞧着这边,却并不过来,也不开口讨要,显得教养极好。 艾历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道:“过来,我们先吃点饼子垫垫,肉还要晚一点呢。” 两个孩子显然是饿的狠了,听他这么说,眼睛立刻就亮了,爬起来就蹬蹬蹬地跑过去,乖乖地坐在这个大哥哥旁边,看着还架在火上的饼子和香喷喷的肉,拼命咽着口水。 艾历伸手便要去火上拿那冒着热气的饼子,刚伸过去便被热气烫得缩了回来。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根树枝修了修,将皮剥干净,将那饼从火上挑了下来,笑道:“太烫了,等凉一点再吃。呼,好香。”一只手挑着那个饼,一只手摸摸那个男孩,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我叫陈年谷,今年八岁。”男孩认真地道,“这是我妹妹小未,今年七岁。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艾历。”艾历笑眯眯地伸手捏了捏男孩的脸,这脸蛋像个苹果一样,眼睛又黑又大,真是可爱极了。那女孩也极可爱的,长大了定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这个时代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去不好伸手去摸,万一把他当流氓可就惨了。看着那饼凉了一点,便一撕两半,一个给了半个,道,“来,吃吧,别咽着了。” 两个孩子极有礼貌地道了谢,捧着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艾历惊奇地看着他们,他原以为这两个孩子饿坏了,定会狼吞虎咽呢,都准备好随时把水递过去了,谁知竟然会这么斯文,一点也不像在乡下长大的苦孩子。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两个孩子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上等货,华贵精美,跟那秦香莲穿的可相差不止一个等次。 艾历的眼睛眯了起来,又想起死了的那个男人说过的话:“这个女人拐了还玉公主的两个孩子……” 难道这个不是他想的那个秦香莲?她果然是个人贩子? 他抬头看看还在抹眼泪的秦香莲,又看看展昭,再看看地上那个死人。不行,这种猜测死也不能说出口,不然展昭的麻烦就大了,杀了公主的人啊……他抿了抿嘴,叫道:“展大哥,秦……秦大嫂,过来吃点东西吧?” 展昭没有反应,秦香莲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展昭,这才慢慢挪过来,接过艾历递给她的饼子,又回到那稻草窝去吃了。那两个孩子看见她,并没有叫母亲,更没有热情亲昵地唤她一起吃,仍然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饼子,一边看着那香味越来越浓的烤肉咽口水。 艾历的心更是往下沉,却又有些疑惑。这秦香莲确实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他们对她可没有一点亲近的意思,可也不像人贩子,他们也不怕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肉也烤的差不多了,白玉堂抽出把匕首从野鸡身上切下两块最好的鸡胸肉,洒上点细盐递给两个孩子。其实这样没什么调料的烤肉是很不好吃的,烤出来的肉也木,不过好在宋朝本来就调料不多,也算凑合了。 艾历也割了只兔子腿,又拿了两个饼子站起来走到展昭身边,道:“展大哥,吃点东西吧,不要想太多了。” 展昭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慢慢清醒过来,点点头,接过食物便吃了起来。 艾历没有再说什么,坐回原位看看两个小家伙吃的挺香,便给自己割也了片肉,细细地撒上盐咬了一口。如果不是实在饿了,食物又少,他几乎要把口里的肉吐出来了:又木又腥,偏偏又除了咸味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就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我看qd的文看得忘记了,等码好的时候都半夜两点了,对不起 晚上尽量再更一章算是补偿吧 嗯,推荐大家去qd点《迷失在一六二九》,群穿的,几十号人啊,不过挺好看的 颜查散被冤 几个人吃过晚饭,凑合着在庙里睡了一夜:稻草窝给了秦香莲与两个孩子,门板归了艾历,展昭与白玉堂都只是抱着剑坐靠在墙边,一边警戒一边休息。 第二天草草把死者掩埋了一下,待上路时,众人这才发现为难之处:只有三匹马,现在却有六个人。虽然展昭与白玉堂都能带着人上路,但男女授受不亲,秦香莲却没法安顿,最后只好把两个孩子放在马上,四个大人牵着马慢慢走。只是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原本计划午时能到的祥符县直走了一整天才到。 找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那小二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了:“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打尖?” 白玉堂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他,一边将孩子抱一下,一边道:“先吃饭,要四间上房,给马喂点好料。” 立刻就有人上来将一行人带至大堂中一张干净的桌子旁,边殷勤地用搭在肩上的白巾擦着桌子,一边问:“各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儿都有些什么好菜?”艾历问。 “哎,那可多了……”小二张嘴就是几十道菜名报出来,听得艾历目瞪口呆——他一道也没听懂。 见小二小歇气地报了半晌,艾历干脆将点菜重任交给其他人,自己却被白玉堂冷厉的神色吸引了注意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是几个本地人在喝着小酒闲聊而已。奇怪地回过头,却见白玉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抓着宝剑的左手也是越握越紧,几乎能听到骨骼的喀喀作响了。 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艾历轻声问道:“小白,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展昭本来在仔细听着菜名,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挥退小二,问道:“五弟,怎么了?” 白玉堂慢慢松口紧握的手,勉强笑笑,道:“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去打听一下,你们先吃。” “小心一些,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 白玉堂点点头,自去了。剩下的两个也没了好好吃饭的心情,只问了两个孩子想吃什么,匆匆点了些食物吃过便上楼去休息了。 天黑不久白玉堂就回来,一头钻进展昭的房间,身后还跟着个一脸愁容却透着股机灵劲的小男孩。 “这是雨墨,我一个朋友的书童。”白玉堂说。艾历也在展昭房中与他闲聊,看见那个书童不由有些怔愣。这个孩子有些眼熟。听得白玉堂又道,“雨墨,这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你且把你家公子的冤情跟他讲讲。” 那雨墨听他这么说,便趴下给展昭磕了两个头,道:“大人,小的主人没有杀人,他是冤枉的啊……” 展昭好言道:“你且起来,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却是为什么说他杀了人?” 雨墨听他这样问,便又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道:“我家姓颜,名查散,因到那双桥镇投亲……” 艾历一听他这样讲便连忙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颜查散,这个名字他知道,因为小白就是为了他的官印而死在冲霄楼的,当初看书时还为此难过了好久。那个冲霄楼似乎是一个什么王爷建的,设了许多机关,他还记得小白是死于乱箭之下,却不记是那个是什么王爷,也不知道那个王爷设那冲霄楼是做什么了,难道就为了放一个小官的官印?正想着,他又听见展昭问: “投在什么人家?” “就是双星桥柳洪柳员外家,他是我家主人的亲姑夫,只是主人的姑母却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续娶了冯氏。我家主人本不该冒昧上门,但那柳员外膝下有个女儿叫金婵,却是我家主人从小就定了亲的,这次除了来此准备科考之外,也有完婚之意。”说着那雨墨愤怒起来,红着眼睛道,“那柳员外见到主人,却将他安排在花园中居住,并不安排下人服侍,所有饭食茶水,俱是小人进内自取,很不像待客的样子。我家主人为了避嫌,从不离开花园半步,却不知怎的,过了两日就说柳姑娘的丫头绣红被我家主人杀死在内角门外了。展大人,我家主人是个柔性子,他不会杀人的,大人。”墨雨说着竟哭了起来,又跪下磕起头来。 展昭连忙拦住他道:“不知你家主人现在关在何处?” 白玉堂插口道:“就在祥符县衙大牢内,听说今日那县官已经审过了,那笨蛋竟然一口认下了罪名。就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又读了一肚子的酸腐诗书,只怕连只鸡也不会去杀,哪会去杀人。” 展昭沉吟了一会道:“我虽在开封府供职,现在却只是路过,不好管这案子……” 他话未说完,白玉堂就跳了起来,怒道:“展小猫,亏你素日将律法仁义挂在嘴边,如今却要见死不救么?也罢,你若不救,我自去牢中将他劫出来……”说着就拎着剑气冲冲地往门外走去。 “五弟,回来!”展昭叫道。 白玉堂似乎按捺下了脾气,停在了门口,却并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见他停下来,展昭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去想今日这白玉堂为何变得这般听话了,只怕他又要走,急忙道,“五弟,我管这案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开封府离这祥符县不过半日路程,不如让这小哥与我们一道回开封,找包大人申冤岂不是更好?” 白玉堂动了,他慢慢转过身,脸上却带着怒气。展昭一愣,不等他开口询问,便见白玉堂朝艾历扑了过去:“小栗子,是不是你搞得鬼?” 艾历惊叫一声,扑向离他不到二尺距离的展昭,口中还笑道:“我做什么了?啊!展大哥救我……” 展昭轻舒左臂将扑过来的小家伙揽在怀中,右手已与白玉堂互交数掌,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白玉堂一边与展昭缠斗,一边道:“臭猫,你只会护着这个家伙,让开,今天白爷爷非得教训教训他,省得他天天仗着……”他停了停,看了一眼雨墨,道,“天天来捉弄我。” 艾历伏在展昭怀中,看着展昭招架着白玉堂的招式,笑道:“我哪有捉弄你,办案还讲个人证物证呢,先把证据拿来。” 白玉堂被气了个倒仰,他哪有什么证据?一气之下手下便加了两份内力。展昭手里还抱着个人,单掌对他却有些吃力,只好安抚道:“五弟,你先消消气,别与他一个孩子计较。艾贤弟,你也少说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jj抽的真是销魂,从九点钟就发文,发到现在…… 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他们雇了辆马车,由展昭与艾历带着秦香莲母子和雨墨坐车回开封,白玉堂则留下来照看颜查散,拿银子不当钱地上下打点,省得他吃苦头。 那颜查散会承认自己杀了人却不是得了失心疯,他只是担心未婚妻,一则那绣红会去内角门外是因为金婵私传书信私赠钱财,说出来于她名声有碍,二则若对质起来,只怕她会被传到堂上来作证,不如自己认了,也省得她抛头露面。他却不知道自家书童为他入狱吃了多少苦头,更不知道那金婵听得未婚夫认了杀人罪,竟一条白绸将自己吊死在绣楼上。 且不说白玉堂为了救颜查散如何去柳家查找证据,且说展昭一行乘着马车直奔开封。他这趟出京,虽然本身的案子解决了,却又另揽上了两个悬案,其中一个还是关系着还玉公主与驸马的麻烦之极的大案,这不由他不急。好在祥符镇离汴梁仅半日路程,他一路催车夫快行,竟在巳时三刻便到了开封府门前。 “展大人回来了?”门口的护卫看见坐在车辕上的展昭,嘴巴笑得几乎咧到了后脑勺,“展大人辛苦了,艾公子好!这几位是?” “这几位都是案子的苦主,你且让人带他们去后院休息,包大人可在府中?” “包大人上朝还未回来,展大人赶路辛苦,不如先去稍做休息,大人可能就快回来了。” 展昭点点头,雨墨和秦香莲道:“几位先去休息,待包大人回来,展某立刻便向大人禀告两位的案情。”说着又转向艾历道,“贤弟不如先在府中坐坐,吃过午饭再回?” “不了,这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茶楼生意如何。反正离的也不远,我就先回去好了,展大哥有空来玩。”艾历说着,抢先付了车资,向众人一拱手便想离开,刚转身却被两只小手拉住了衣袖。艾历一愣,摸摸两个孩子的头道,“乖乖地听大人的话,哥哥明日便过来看你们,还带礼物,好不好?”不到两天的功夫,艾历就与孩子们混得极熟了,他很喜欢这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孩子们也很喜欢这个漂亮的会讲好听故事的哥哥。 “哥哥说话要算数。”陈小未认真地道,“说话不算数会长得肥肥的,那样就不好看了。” 艾历愣了愣,大笑起来:“好,为了不长得肥肥的,哥哥明天一定来。”说着又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转身离开。 展昭心中有事,便也不多留,看着他走远后便转身进府。那颜查散一案只是小案,只要找出真正的凶手便可。只是那秦香莲状告驸马一案,牵连太大,疑点也多,却不容小觑。 艾历一摇三晃地回到三口茶楼,这儿生意虽然比不上刚开张那几日,但却依旧极好,楼上楼下几乎满坐。莫吹萧眼尖,艾历还未进门 便被他发现,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道:“东家回来了?” “莫先生辛苦了,茶楼生意这么好,先生费心了。”艾历道,他早在开张不到一个月时便送了一成干股给莫吹萧,却也不怕他不尽心。 莫吹萧连道不敢,一边招呼来茶楼帮忙的小木去准备热水给他家少爷沐浴。小木听见招呼,从二楼下来,看见自家少爷,惊呼一声扑了过来,把艾历上下打量了一番,生怕少爷身上少了块肉一般,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出门竟然不带小的,一路上谁来服侍您呢,且小的也想去看看苏州的风光……“ 艾历好笑地敲敲他的脑袋道:“我一向没人服侍也长这么大了,好了,我赶了几天的路,身上脏死了,还不快去准备。” 小木一溜烟地去了,艾历走到后院,看见自己栖身的这个小院,微笑了起来。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开封府中人的感觉却不太好,不但是包拯公孙策和展昭,就连四大门柱也都皱着眉。他们已经听展昭把秦香莲状告驸马陈世美一案详细地讲过了,包拯皱眉是因为那驸马竟敢欺骗皇家,停妻再娶公主。公孙策、展昭和四大门柱则是为包大人可能又要得罪一个公主发愁。还玉公主是官家最疼爱的一个妹妹,若查出来那秦香莲所讲属实…… 众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案子还是要审的。包拯一边派人出去查这案子的原委,一边让人将秦香莲母子请来,亲自问案。 秦香莲还是是哭哭泣泣的,将陈世美如何上京赶考,如何隐瞒家中有妻而被招为驸马,她自己如何在家中含辛茹苦奉养公婆抚养子女,公婆去世后如何带子女上京寻夫,又如何被公主府上打了出来,如何被人追杀直到被展昭相救一事讲了一遍。 包拯的眉头一直皱着,没有秦香莲想象中的怒火,也没有她猜测过的怯意,只是皱着眉在思考着什么。她心里未免有些不安起来,便扭头对陈年□:“阿谷,快,快求包大人把爹爹找回来。” 陈年谷抿抿嘴并不做声,倒是陈小未哇地哭了起来:“55555555,哥,我要爹爹……555555555……要爹爹……哥……” 妹妹哭的凄惨,做哥哥的原来咬着牙强忍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伸手到母亲的另一边将妹妹拖过来搂进怀里,哽咽道:“不哭,妹妹不哭,包大人会将我们……会让我们见到爹爹的。” 秦香莲看着相拥而哭的两个孩子,紧紧抿着唇愣了一会儿,突然猛地向包大人磕了两个头,道:“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包大人终于开口道:“秦大嫂请起,两个孩子也起来,等明日下朝,本府开堂问案。” 秦香莲大喜,连忙又磕了个头,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包拯与 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不对劲,不对劲啊……” 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艾历就起床了,早餐也不吃,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拎着头天晚上让小木去买的小孩子都喜欢的点心和玩具直奔开封府。从三口茶楼到开封府,步行也不过10分钟的路程,艾历进入开封府后院时,开封府一众正在吃早餐。看见艾历,展昭与四大门柱同时招呼道:“贤弟,过来吃早餐。” “艾公子,还没吃吧?” 艾历在展昭边上坐下,笑道:“我就是特意过来蹭饭的……这是刘婶下的面条吧?真香。”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开封府的人早已把艾历当成开封的编外人士看了,且那秦香莲被带进京时他也在场,便也不加避讳地谈论起这个案子。 昨天包大人一问完,他们便撒网出去收集所有还玉公主府的信息:还玉公主下嫁陈世美始末、秦香莲进京后的行踪等等。现在得出的结论是秦香莲说的是实话,驸马陈世美停妻再娶,欺骗官家与公主,只怕…… 艾历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但铡驸马一案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陈世美抛妻弃子,在高中状元后隐瞒自己家中有妻有子的情况,迎娶公主当了驸马,最后被包拯的龙头铡处死。因此他并不关心这个案子,只是有些心疼那两个孩子。虽然秦香莲最后告倒了陈世美,也不过落得个两败俱伤罢了,只是孩子可怜,在这个女人无法撑起半边天的时代,还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叹了口气,艾历擦擦嘴站起来道:“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孩子们。” 包拯一拍惊堂木:“带秦氏上堂!” “带——秦——氏——上——堂——” 秦香莲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快步上堂跪下:“民妇秦香莲叩见包大人。” “秦氏,这位是还玉公主。” “民妇秦香莲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玉端坐在椅子上,一双凤目怒瞪着秦香莲,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早把这个想抢自己丈夫的贱妇给烧死了。 秦香莲被她利剑般的仇恨、厌恶的目光吓坏了,抖抖索索地磕着头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就请把我……把民妇的丈夫还给民妇罢。公主嫁人容易,民妇却是年纪大了,又为夫君生养了两个孩子……求公主开恩,求公主开恩啊……”一边说,一边砰砰地磕着头。 两边开封府一众衙役看她在那青石铺成的地板上磕得毫不犹豫,只几下功夫,额头就变得又青又肿,油皮也破了,已经开始渗出血了,个个面露不忍,虽然不敢责备公主,心里却早已悄悄偏向了那个可怜的妇人。而公主保养精心修饰精细的美丽面庞、华丽昂贵的服饰与秦香莲因为日夜操劳而苍老的面孔、破旧的衣物一比,更显得陈世美是喜新厌旧、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 两个孩子被母亲的疯狂劲吓得直哭,抱在一起哭叫着要爹爹。包拯一拍惊堂木道:“好了,秦氏,公堂上本府没有问你便不得说话。” 秦香莲这才停下磕头,早经风霜的脸上又是灰尘又是眼泪,看着可怜极了。 “秦氏,本府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你说陈世美是你丈夫,可有什么凭证?” “民妇与夫君是三媒六聘的结发夫妻,有婚书为证。” “婚书可在?且呈上来。” 秦香莲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那纸被小心翼翼地叠成四叠,虽然又黄又旧,却能看出被保管得很好。 马汉上前接过,呈给了公孙先生。公孙策在这方面也算行家,又见过陈世美的笔迹,由他来识别婚书真伪是再适合不过了。仔细看过婚书,公孙先生轻轻地朝包拯点了点头。 包拯一拍惊堂木:“来人,请驸马陈世美上堂。” 古时的大多数朝代都有这样一个规定:有功名在身的人上堂见官可以不跪,如果原告或被告比审案的官职还要高,大概那官老爷还要下来与他见礼了。因此陈世美虽是被告,却也只是朝包拯拱了拱手便傲然立在一旁,连眼神都不屑给秦香莲一个,反而一直温柔地看着公主。 两个孩子原来抱在一起互相擦着眼睛,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便一直盯着大堂门口,待看见父亲走进来,便齐齐扑了上去:“爹爹,谷儿好想你。” “爹爹,小未儿好想你。” 陈世美也搂住一双小儿女,一叠声地道:“谷儿,小未儿,爹爹也好想你们。那贱……你们的娘亲对你们好吗?可怜的孩子……” 包拯拍了拍惊堂木,示意这父子三人这是在大堂上,待他们分开后,眼睛便看向了秦氏。 看见陈世美,秦香莲原本止住的眼泪哗地一下便下来了,自陈世美上堂,眼睛便没离开过他,眼神中饱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9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着思念、犹豫与痛苦,等见自己苦等多年的夫君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反而跟公主眉来眼去时,原本的犹豫渐渐变成了坚定。 旁观的四大门柱与衙役们个个眼中都露出同情的神色,就连包拯与公孙先生似乎都被这个坚强的弱女子给打动了。 “陈附马,本府问你,堂下所跪女子你可认得?” 陈世美不情愿地从公主脸上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瞟了秦香莲一眼,道:“认得。” “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我前妻。”陈世美微微不耐地道。 “前妻?陈驸马,这公堂上可不能说假话。”包拯提醒道。 “三年前本官在京城准备科考时这个女人就失踪了,导致本官家中年迈父母饿死,年幼子女流离失所,本官尚未告她,不写休书却待怎的?” 众人皆惊,这秦氏看起来老实可怜,却未想到这案中竟有这等内情。只是这失踪……是被人绑去还是与人私奔却很难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该死的jj又抽,可别人却说没抽,难道是我rp问题?泪奔 各执一词 包拯一拍惊堂木:“秦氏,你可有何话讲?” 秦香莲双眼已哭得又红又肿,又磕了两个头才道:“大人容禀,民妇与夫君成亲近十年,孝敬公婆操持家务抚养孩子,从来不敢懈怠。三年前,夫君进京赶考,一去便杳无音信,家中老的老,小的小,里里外外吃的穿的全靠民妇一人。家中本是贫户,只过了几个月便无余粮,民妇无奈,只得回娘家借米。只因路远,民妇体弱走不动,过了半月方回。民妇到家时心里是极高兴的,虽然民妇体弱背的米不多,可掺些野菜也能吃上一些日子,但民妇一进屋就发现公公婆婆躺在床上,竟是……”秦香莲大哭起来,“两个孩子也不见踪影,民妇急忙寻找两个孩子,却寻遍了全村也未找到,村里人也说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们……民妇不敢让夫君得知这事,只得求人帮忙将公婆安葬,自己去四处寻找两个孩子……” 听到这儿,包拯打断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两个孩子的?” 秦香莲张了张嘴,又扭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低头道:“回大人话,民妇直到前些日子来京城找夫君才见到两个孩子。” “你这三年一直是在到处找两个孩子?” “是,民妇……” 陈世美愤怒到了极点,将两个孩子拉到一边交到公主手上,对着秦香莲就是狠狠一脚:“贱妇,你竟敢说你是在找孩子?你狠心把爹娘饿死在家中,把两个孩子都丢下不管,你还敢说你这几年都是在找孩……” 包拯怒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陈驸马,这儿是开封府公堂,不是公主府,若是再当堂踢打原告,本府也只好不客气了。” 陈世美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向包拯拱了拱手表示道歉后便往旁边跨出一步,站到了公主身前,伸手摸了摸被吓得眼中含满眼泪却又不敢哭出来的两个孩子的脑袋。 “秦氏,为什么直到今年才来找你丈夫?” “民妇……民妇以为夫君落榜了,在京里准备下次进场,便不敢来寻……民妇……民妇怕因失了孩子,被夫君责打……怕夫君会休了民妇……” “陈驸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氏失踪,令尊令堂逝世孩子走失的?”包拯转移了目标。 “三年前我刚出考场就有同乡告诉我家里出事了。”陈世美的表情显得极为悲愤,“我连成绩都顾不上等就借了快马连夜赶回家中,一千里路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可还是迟了。父母双亡,妻儿不知去向。可笑我还以为他们是同时失踪,问过邻居才知道这贱妇丢下一家老小不知去向,导致我那年迈的父母活活饿死,孩子也不知所踪……”想到当时自己看见的荒凉景象,陈世美两眼通红,狠狠地咬牙瞪着秦香莲,“全是因为这个贱妇!我狠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慰父母在天之灵,以弥补两个孩子长时间流浪的痛苦……” 包拯不得不再次拍了拍惊堂木,这才让陈世美冷静下来:“如此说来,这两年多,孩子都养在驸马府?” “是的,”陈世美温柔地看着妻子,“公主温柔贤惠,对谷儿和未儿都像亲生孩子一样。” “陈驸马,为何你会认为秦氏是抛弃公婆子女离开了,而不是像她自己说的是去寻找孩子们了?” “是,大人。当时我去坟上拜祭过父母后又在发榜前赶回了汴梁,老天有眼,陈某竟然被陛下点为状元,还给了个京官,让陈某有钱有时间去查清这件事情并寻找这个贱人和两个孩子。陈某第一件事便是去秦氏家中,却得知秦氏并未回去!而半个月后,我请的人在离均州城找到了两个孩子,”说到这儿陈世美的眼眶红了,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含泪道,“他们已经流浪了一个多月,每天只能吃一点其他乞丐们分给他们的一点残羹冷炙,两个孩子都是又黑又瘦,身上被踢打得没一处好的地方……”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便住了嘴,只剩下紧抿的嘴角微微抖动,显示出他有多悲愤。 “民妇确实是回家要米去了,民妇绝不敢瞒大人,”秦香莲砰砰地磕着头,“夫君去问的时候大概时间隔太久,民妇的父母忘记了……且孩子就是做娘的命啊,就算民妇不孝,扔下公婆,又怎么舍得扔下两个孩子?请大人明察。” 两人各执一词,包拯便决定先退堂,派人去陈世美的老家湖广均州调查清楚再来审理此案。这时众人也都已是饥肠辘辘,却不想包拯刚喊出退堂二字,还玉公主便站起来道:“包大人,此案可以拖后再审,但这两个孩子我们夫妇今日却是要带回去的。” “啊?”包拯傻眼了。 不等他说什么,秦香莲便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公主身前道:“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请把孩子们还给民妇,他们是民妇的命啊!” 公主表情高傲地看着跪在身前的这个妇人,犹如看一只蝼蚁:“秦氏,这两个孩子是驸马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本宫的孩子,与你却没有什么相干。” 秦香莲顾不得早已破皮的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可怜兮兮地道:“公主,您那么的高贵仁慈,一定能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请您把孩子还给民妇,求求您,把孩子还给民妇……”她伏在地上失声痛哭,“请把孩子还给我……” 公主似乎有些心软了,她无措地咬了咬下唇,但她随即看见两个孩子,立刻硬起了心肠,向陈世美道:“驸马,我们回家吧。” 陈世美点点头,看也没看秦香莲一眼,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温柔地朝公主笑道:“我们回家。” 秦香莲似乎急 疯了,转身又向包拯砰砰地磕头:“包大人,包大人,孩子们不能跟他们回去啊,他们……他们会杀了孩子们的……包大人……” 陈世美大怒,狠狠一脚踢在秦香莲腰上,骂道:“你这贱妇,竟敢如此污蔑公主与本官,本官还未告你拐骗两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文了…… 嫁祸 艾历摸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伸长了脖子往衙门方向张望。厨房的刘婶一向特别喜欢这个可爱的少年,看他这模样,便笑道:“小历,饿坏了吧?昨天正好做了卤肉,刘婶给你下碗面条怎么样?多多的放你最喜欢的小白菜。” 想到香喷喷的卤肉、劲道十足的手工面和青绿鲜嫩的小白菜,艾历噎了口口水,毅然道:“还是不了,等大人回来一起吃吧。刘婶,晚上吃面条吧?”他用狗狗眼看着胖胖的刘婶,“好久没吃您做的面条了。” “好,晚上吃面条。”刘婶笑眯眯地说着,看见众人从门口进来,便问,“各位大人,现在吃饭吗?” 艾历一听,连忙转身问:“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赵虎的脾气是最直最冲的,听他问,便将经过讲了一遍,又道:“夫妻俩各执一词,大人只好将案子推后了,我与二哥明日便去均州查查这个案子。 艾历听得目瞪口呆,这与他以前看过的完全不一样,记忆里陈世美就是抛妻弃子,难道这个是详细版,陈世美撒谎了?其实最无辜的就是公主了,也只能怪皇帝识人不清,谁叫他不调查清楚就把自家妹妹嫁出去了呢?不过这也解释了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难怪那两个孩子会穿得那么好,养的也白白胖胖的,一点儿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看来公主对自家丈夫前妻的孩子还是很好嘛,真是难得。这陈世美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啊?人品这么差竟然娶两个老婆都这么贤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其实陈世美他这犯的就是重婚罪吧?现代社会是因为有因特网所以没办法重婚,魔法世界是因为人太少所以没办法重婚,这既没有因特网人又多的古代可就麻烦了。不过包大人把他给铡了就有点量刑过重了,重婚哪够得上死刑啊?还是说其实他算的不是重婚,而是欺君? “展大哥,这些书生出门赶考都不需要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吗?,万一这个人是江湖大盗怎么办?”记得说是有种叫路引的东西的,可他刚到这个世界就被卷进了陈州案中,后来就一直与开封府的人一起行动,还真没看过路引是什么样子,不过上面八成不会有是否已婚这一项。 展昭愣了愣道:“没有,出远门的人不多,赶考的书生一看就知道了,官差也有官府文凭,不需要特别做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真遗憾,如果当初陈世美赶考时带上一个身份证明,上面写明名字、年龄、籍贯和是否已成亲,那公主就不会下嫁给他了吧。” “好!真是好主意。”公孙策站在门口叫道,“这对治安管理大有好处。而且不但可以在出远门时使用,应该每个人都做一个这种身份证明,如果有盗贼搜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果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过他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艾历微笑:“刘婶,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傍晚的时候,去祥符县押解颜查散的衙役回来了,同来的还有白玉堂和柳员外夫妇与金婵小姐的奶妈,只是后面三人被直接送到了证人住的地方。一看见自家少爷,雨墨就扑了上去,准备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遍,却被白玉堂过来拎起衣领扔开,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少爷,您受苦了,您没受伤吧?怎么还戴着铐镣,这么重,您怎么受得了啊……” “贤弟,休要惊吓他了。”颜查散嗔了白玉堂一眼,安抚小书童道,“没事,白公子把我照顾的很好,我现在是罪人,自然是要戴铐镣的。” 有白玉堂的面子,他自然不必将这沉重的铐镣从祥符一直戴到开封,只是为了面子好看,在进开封前才枷上的罢了。 “开堂了……”公孙策出现在门口,一脸惊讶,接着便听见一阵鼓声传来,正是开堂的信号。 “颜查散见过公孙先生。”颜查散连忙给公孙策行礼,谁都知道开封府的包龙图包大人身边有个姓公孙的主薄是他的亲信,是开封府的第二个实权人物。 公孙策在前面先行,颜查散、展昭、四大门柱、白玉堂和艾历,一大群人便都往堂前去了。本来没艾历什么事儿,但他想着冲霄楼,对颜查散这个人还是很有兴趣的,便也跟了上去,只是他与白玉堂只能躲在侧房里偷听,还好这时候的房子没有隔音墙一说。 包拯已经将颜查散的招状看过一遍了,里面的破绽非常明显,他想不通为什么祥符县令会相信这份口供。 展昭等人迅速地各就各位,包拯一拍惊堂木:“带颜查散。” 颜查散上了堂,左右上来去掉铐镣后便跪在堂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颜查散,你是如何将绣红掐死的?” 颜查散便将他去散步,如何发现绣红拿着个包裹,如何发现包裹里皆是贵重珠宝首饰,如何在起了贪心后抢夺时不慎将绣红掐死说了一遍。包拯面无表情地听着他那漏洞百出的供词一语不发,待他讲完后便问道:“既如此,我且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出了书斋?由何路径到内角门?什么时候掐死绣红?她死于何处?讲!” 听包拯这样问,颜查散与白玉堂、艾利皆想:好利害,他原本不曾做下这事,如今包大人问的这么细,他却如何能知道绣红是几时被掐死的,从花园去内角门又该走哪条道? 颜查散又急又气,急的是他这一番苦心要白费,气的是自己笨,竟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包大人的话。一旁,雨墨哭了起来:“少爷,老安人还在家中等着您金榜题名,平安到家呢。” 这话触动了颜查散的心事,急中更加了羞愧,不觉泪流满面,向上磕头道:“大人,犯人实在该死,求大人开恩。” 包拯道:“我却还有一个疑问,那柳金蝉既然寄了柬贴给你,你却为何不去?” “此事便是错在此处,”颜查哭道,“当时绣红送来柬后,犯人竟未及时拆看,恰好那犯人姑夫继娶的安人冯氏之侄冯君衡过来借书,犯人便将那柬夹在书中,待那冯君衡走后,便再找找不到那柬。该死的是,犯人因不知那柬中所言何事,当时竟未去找那冯君衡追要柬贴,又如何能知道那角门之约呢。” 这案子到这儿便很清楚了,那绣红正是看到了柬贴内容的冯君衡所杀,一是他一直窥觎金婵想图谋柳家家产,见金婵竟然私约颜查散有些气不过;二是绣红包裹中的财物勾动了他的贪心,这才有了这桩案子。而那凶杀之地出现的颜查散的扇子,不过是冯君衡拿来嫁祸用的罢了。 艾历的疑惑 白玉堂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艾历安慰地道:“别担心,包大人不会冤枉他的。” “那个呆子,没杀人也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那女人已经死了,又不会感激得出来以身相许。”白玉堂咬牙,英俊的脸显得有些狰狞,“等放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死呆子!” 艾历有些惊讶,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白玉堂与颜查散只是两顿饭的交情,而且那颜查散也算是个成年人了,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怎么会急成这样? 也许是两人一见如故吧?艾历想着,正听到包拯在外面拍惊堂木,命提柳洪夫妇上堂,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公堂上。 那柳洪上来看见颜查散就想扑过去捶打,却被衙役死死拉住叱道:“公堂之上,休得无礼!” 只好跪在一旁,却还是不甘地骂道:“……我怜你家贫,收留你在家中住下,又供吃喝,你竟做下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未等骂完,包拯一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休得吵囔,柳洪,我且问你,颜查散是你什么人?” 柳洪便道:“是草民的内侄。“ 包拯又问::“他来此做什么来了?” 柳洪道:“他在小老儿家读书,为的是下月的科考。” “闻听得他与你女儿自幼联姻,可是有的么?” 柳洪暗暗心惊:自颜氏去世,他继娶了冯氏后,便再没与人提过两家联姻一事,包大人怎么会知道的?难怪人家都道包大人料事如神,如今看来却是瞒他不得。便道:“是从小儿定下的婚姻。他此来一则草民家离京城近方便下场科考,二则便是为了完姻。” 包拯又问:“那死者绣红,可是服侍你女儿的丫头?” “正是,绣红从小与小女一同长大,极其聪明,且调 教得又会写又会算,死了实在令人痛心。” 虽然柳洪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就好像他死的不是个丫头,而是女儿一样——女儿倒也确实是没了。包拯却不管他,继续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柳洪道:“就是被颜查散扣喉而死。” “在几时?死于何处?” “待小民知道时,已是丑末了,却是死在内角门以外。” 包拯便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将那柳洪吓得一抖,喝问道:“你这老杀才,满口胡言!方才你说,及至你知道时已有丑末,自然是你家下人报与你知道的。你并未亲眼看见是谁掐死的,如何就知是颜查散相害?这明明是你嫌贫爱富,将丫环掐死,有意诬赖颜查散。你还敢在本府面前撒谎抵赖么?” 包拯这一说,白玉堂已气得跳了起来,若不是在开封府,只怕他早跳出去杀了那柳洪了,只咬着牙横眉竖眼的,心里不知道将那老头儿剐了多少刀。艾历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默默提醒自己回头要记着跟 包拯和展昭说说,别审完案子将柳洪放出去了,这白耗子又脾气上来将那柳洪杀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却说大堂上,包拯这一吓一问是有讲究的,乃是他审案多年的心得。他那突然的一拍,堂下之人十有八九会受到惊吓,再听到问题直戳要害,几乎没有不立刻招来的。 那柳洪本是乡下老儿,见识不多,见官本就心惊,吃这一下,已是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磕头道:“大人请息怒,容草民细细的说。丫环被人掐死,草民原也不知是谁掐死的,只因死尸之旁落下一把扇子,却是那颜查散的名款,因此才知道是他所害。” 包拯听了便蹙眉沉思起来,里边那白玉堂却急得直跳脚:“包大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断案如神么?怎么如今这么简单的构陷也看不破了?有谁会在这杀人时还拿把扇子碍手碍脚?且这近日天气渐凉,又怎么会拿着扇子出门?” 艾历看他急的抓耳挠腮的,把平日里“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劲头儿全丢了,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心思却飘到别处去了:展大哥向来沉稳,却不知如果有一日我也被冤,展大哥是否会像白玉堂这般形象全无。 走了一会神,忽又听见外面惊堂木一拍,将他惊醒,这才发觉自己脸上像火烧一般,讶道:“果然是秋天了么,这脸上怎么就干成这样,看来还是得多吃些水果蔬菜才好。” 拍了拍双颊,又听外面包拯问道:“你就是柳金蝉的||乳|母田氏么?” 田氏颤颤巍巍地道:“民……民妇便是。” 包拯问:“绣红因何而死,从实招来。” 田氏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道:“我家员外与安人嫌那颜公子家中贫穷,想要悔婚,又怕颜公子不答应,便要设计害颜公子。婆子无意中听见,因知小姐在那冯公子想要求婚时就立誓不许二家的,便去将此事告知了小姐,商议定了晚间让绣红去内角门外将小姐的一包首饰财物赠与颜公子,却不知为何颜公子却把绣红掐死了。” “好一对有情有义的未婚夫妻,孤男寡女、私相授受……”白玉堂冷着脸一字一顿地道,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几乎可以听见一种“嘶嘶”声。 艾历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是未婚夫妻,做妻子的送点盘缠给丈夫又怎么了?你白五爷何时也变得如此迂腐了?不对!”他伸手去揪白玉堂的面皮,“不会是谁易容扮的吧?” 白玉堂“啪”地拍掉他的手道:“何谓易容?” 原来七五里没有易容这回事么?艾历干笑,又道:“莫非你看上了柳家小姐?不然为何对他们的关系这么敏感?可惜柳小姐已经去世,不然这对夫妻也是佳偶天成……” 白玉堂接住艾历软倒的身子,让他在桌子上趴好,暗道:“不是我要点你的|岤,实在是你话太多了,只好对不住了……事情完了得出去躲一段时间才行,不然这小家伙肯定要报复的。” 艾历被白玉堂点了|岤,便没有听到后面包拯是如何识破颜查散的谎言,将真正的凶手冯君衡绳之以法的。 待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了,艾历躲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方认出这是开封府他常住的那个房间,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时上的床…… 逛青楼去 “白玉堂——我要杀了你——” 一声尖锐的叫声让开封府众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有一个新来的护卫害怕地问前辈:“早就听说包大人能断鬼神,日审阳夜审阴,怎得这青天白日的也有鬼来喊冤?” 这话一出,把众侍卫都笑倒了。 艾历尴尬地站在院中,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红,他僵着身子在床上躺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自己是与白玉堂在一起时突然失去意识的,这下不用人说也知道是被那只白老鼠点了|岤了,这还不算,点了|岤还不把人送回房间,就让他这么坐在椅子上睡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展昭,今天他的腰还不得断了?铁青着脸咬了半天牙却找不到发泄对象,最后只能恨恨地啐道:“白玉堂,别让我再看见你!” 展昭也觉好笑,但又怕艾历面上下不来,便忍了笑道:“昨日你是怎么得罪五弟了?竟被他点了昏睡|岤,若不是晚饭时我去寻你,只怕你要在那硬梆梆的椅子上睡到今天早上了。” “不就取笑了他两句么,”艾历愤愤地道,已经在心里把力松劲泄、倒挂金钟、塔朗泰拉舞、火烤热辣辣、门牙赛大棒、笑喘呼啦啦之类的咒语对着小白鼠用了个遍,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他就小心一点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不然定要给他好看。” 展昭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人明明感情很好,偏偏碰在一起就要吵架,真是让他头痛万分。 “大哥,我就先回去了,回头那白老鼠如果来了,可要通知我一声啊。”艾历说着,一边盘算着一定要把那只老鼠整治得死去活来,一边向碰到的每个人打招呼要他们看见白玉堂时通知自己。 展昭还有公务在身,也没办法看着他们别打起来,又知道他不会闹得太过分,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艾历回到三口茶楼,又恢复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没事就坐茶楼里喝茶听客人们聊天讲八卦的悠闲又无聊的生活。这三口茶楼生意是极好的,客人主要有三类:一是想占点光向上爬的。如今谁不知道开张那天官家和包大人都曾来贺,谁不想在官家坐过的凳子上喝杯茶?就算坐不到那凳子,能坐在同一间茶楼里也不错啊。若是祖上积德,哪一天碰上官家再来喝茶,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造化呢。当然,这只是少数一部分人的痴念,大宋的读书人还是很有风骨的,那种朝堂上针锋相对破口大骂,下朝却仍时莫逆之交的官员也有不少,朝上的恩怨极少带到平日的关系中,这种奇景除了宋朝其它朝代大概是看不到的了。像这种□裸的想要巴结官家向上爬的手段,是很少有读书人敢去施展的;二是平头百姓,官家对这些人来说太过高高在上,反而不会想到他。他们都是冲着包拯来的。开封府包龙图包大人的贤名可以说是全国皆知,汴京城的百姓没有不爱戴他的,谁都知道包大人不畏权势,愿意为民作主,是个难得的好官,且又日审阳夜审阴,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都愿意到他坐过的茶楼坐坐;第三类是真正冲着三口茶楼来的,这些大多是读书人,口袋里有几个钱又有品味,十分讲究,颇有点小资的情调,而三口茶楼的装修与服务都十分合这些人的意。宋朝人对喝茶本就十分重视,还经常有斗茶的活动,茶楼做得雅致、独特,掌柜和茶博士的服务也好,自然能吸引顾客。 听着隔壁桌的客人聊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一边感叹着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长舌,一边喝着果汁。这果汁是他特意给自己准备的,他实在喝不惯宋朝这种浑浊的茶汤,自己又不会炒茶,只好将就果汁了。 早知道会穿越第二次,就应该把炒茶技术学一下才对。还有那些穿越前辈们常用的玻璃、水泥、火药之类的配方,真是,这连穿两次,就算不算穿越界的大神,至少也算是小粉红了吧?过来一趟什么也没干,除了开个茶楼,那些经典的穿越者必做的事情都没做——对了,回头叫上展昭一起去青楼看看好了,宋朝的名妓还是很多的,虽然这会儿似乎没有,但美人肯定是不少的。 正yy着自己在青楼里如何一掷千金,如何被美女包围,脸上突然僵了:展昭长得很帅,肯定很受妓女们的欢迎。想到那些美女们都围在展昭身边奉承调笑,小手在他身上乱摸,找着借口往他腿上坐,用嘴喂他喝酒……算了,还是找个不要那么帅的一起去好了,那找谁好呢?小白鼠倒是挺有钱,可以叫他请客,只是这会儿也找不到人……要不四大门柱?可他们都已经结婚了,拉他们去青楼,会被那四只母考虎生吃了吧?想到泼辣能干的王大嫂、干脆爽朗的马二嫂、精明狡黠的张三嫂和温柔贤惠的赵四嫂,艾历打了个寒颤,这四个女人他可惹不起,而且她们都对他很好,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将人家老公勾去妓院。 眼珠子转了几转,艾历j笑起来,站起来就一溜烟地往开封府去了。 开封府的护卫们对他来去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让他自己进去,反正不是找展大人就是找公孙先生。艾历果然直奔公孙策的那个药圃,这会儿他肯定在那儿照顾他那些宝贝草药呢。 凑过去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阵,巡逻的护卫只看见公孙先生连连摇头,艾公子又说一阵,公孙先生似乎有些意动了,于是再说一阵,两人便将手头的活做完,洗漱了一番出去了。 众护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忍不住道:“公孙先生与艾公子打扮得那么整齐,晚上是有饭局么?” 一个长着招风大耳,外号叫“顺风耳”的面色沉郁地摇摇头:“恐怕不是……我刚听到他们说的是青楼,只怕……” 众人惊呼。 那小护卫道:“大家都是男人,公孙先生与艾公子也都尚未成亲,去青楼有什么关……” “大人,展大人!”众护卫齐声叫道。 小护卫一转身,就见包大人与展大人一前一后站在长廊下,包大人的黑脸似乎更黑,而展大人向来温润的笑脸不见踪影,身上散发出一股压力,握剑的左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被抓 艾历与拉着公孙策出了门,问:“哪家青楼最有名?” “这汴梁城最好的青楼自然是‘怡红院了’……不过现在这时辰,”公孙策抬头看看天,“我们吃完晚餐正好可以过去。我知道有一家面馆的面非常好吃,今天便带你去尝尝。” 跟在公孙策身后,在城中左转右拐,不到一刻中艾历就已经昏了头,不辨方向了,最后他们走进一个昏暗狭窄的巷子。为什么好吃的总是在这种不显眼的地方?艾历无奈地想,小说——尤其是武侠小说总是喜欢这么写。 看见公孙已进走进一家青砖砌成的破旧老房子中,艾历翻了个白眼,连忙跟了上去。不是他挑剔,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虽然这种昏暗、破旧、美味的小店很有武侠甚至古龙风格,可是他不是江湖人啊,这卫生真的不过关啊啊啊碍…可是为什么这小破店会坐满了人? 公孙策熟门熟路地从墙边拎了块木板铺成个简易桌子,高声招呼老板要了两碗羊肉面,又叫道:“小历,这里!我给你叫了碗羊肉面,这儿的招牌面,味道鲜极了。” 艾历走过去,偷偷给凳子施了个“清理一新”,坐下后看了看油腻粘乎的桌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好吃的店都这么暗这么脏?” 公孙策好笑地道:“你还看过哪家是这样的?” 艾历默,他总不能说他在小说里看到的吧。一会儿,面条端上来了,闻着倒是很香。艾历看看碗筷,倒还算干净,便用筷子挑了几根放进嘴里——他吃面条从来不用吸的,因为小时候吸面条时把汁甩进眼睛里过,从此他吃面条奇慢——味道果然很好,面条口感不软不硬弹性十足,面汤鲜香可口,肉片又大又薄,入口即化。 “如果他把店面扩大,再把卫生搞好些,得多挣多少钱啊,这么好吃的面条,真是浪费了。”艾历一边吃,一边郁闷地嘟囔。 公孙策好笑地道:“刚端面条上来的就是店老板,这店他开了三十几年了,只有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做的也是回头客生意。我们也劝过他将店开大些,但这老家伙顽固极了,说是他一个人做面条店大了忙不过来,雇人做的又没有他那个味道,只肯守着这地方。” 艾历想到进来时那复杂的地形和这连个招牌都没有的小店,疑惑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一个案子,”公孙策嚼着块羊肉含糊不清地道,“这老头儿的儿子被人杀了,就倒在汤锅前,我发现那香味连血腥味都盖不住,那以后就经常过来吃了。” 艾历无语。看见那场景还能过来吃面,果然这些顾客也都非常人。还想说点什么,便听见隔壁桌有人道:“老刘,你听说过没有,那花蝶又犯案了。” 花蝶?怎么不叫花蝴蝶呢,那听着就更像采花贼了……艾历在心里吐槽,没发现对面公孙策的脸色微微变了。 “花蝶?是那个采花贼花蝶花冲?这已经是第几起了,这官府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还没把他抓住?” 果然是采花贼!艾历的眼睛亮了,传说中的采花贼啊,不知道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些采花贼那样英俊潇洒甜言蜜语到让受害者也维护他?他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谁知那两人却只是骂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吃完面条,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挺着撑得饱饱的肚子一步三摇地去了“怡红院”,离开不算太远,只花了一刻钟左右,倒是正好消食了。 “怡红院”就在汴河边上,远远的就能看见红红的灯笼照亮了整条街,就能听见莺声燕语媚入人心。艾历兴奋起来,拉着公孙策道:“先生,不知道最红的姑娘是哪个,是不是也是卖艺不卖身啊?是不是像那些话本里讲的那种拿几百两银子她也不爱,就挑自己喜欢的?” 公孙策好笑地道:“你是话本看多了,那些名妓都是捧起来的,或许暂时会卖艺不卖身,但如果说有几百两捧上去不要,那是不可能的。那些老鸨们捧她们就是为了赚钱,怎么可能允许她们只挑自己中意的。怡红院最有名的姑娘就是李二娘,弹得一手好琴,又有个好嗓子,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可若有那地位高的客人点她,也是容不得她拒绝的。” 说的也是。艾历垂头丧气了一会儿,走进“怡红院”时又精神了起来,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不管怎么说,他能见识妓院,还是这种真正的古代妓院实在是难得,如果没有回来宋朝,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要好好见识见识。 不管是小二还是龟公,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有一双毒辣的眼睛。小二得做到一眼看出进来的客官是穷人、有点钱、有钱还是达官贵人,这样才不会得罪客人。龟公也是一样。同一家妓院,妓女也是有等级的,普通人进去找的妓女自然与有钱人和达官贵人不一样。 艾历与公孙策一进门,立刻就有龟公殷勤地迎上来,这二人且不说这身上的衣服光鲜,就那位年长者的气度,一看就至少是某个大官身边的高级幕僚。这种人虽然权利不大,但也得罪不得,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在某个官员面前说上一句话,只要一句,这院里的麻烦就不会小了。 “两位公子爷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 艾历扔过去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叫李二娘过来唱几支曲子。” 那龟公拿了钱原本高兴得很,一听这话便僵住了,为难地道:“公子爷,李二娘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小的给您把白薇薇叫来,她的舞是最好的。” 艾历看了公孙策一眼,见他点头,便道:“要个靠河的包厢,上几盘点心和水果,要好茶。”说着递过去一张银票,扫了一眼热闹不堪的大堂,自己与公孙策往楼上而去。 老鸨若做不到八面玲珑也开不了这么大一个青楼,她远远的便看见这两个客人,连忙迎了上来,口中笑道:“哟,两位公子爷楼上请,红枚,黄菊,还不快下来迎客!” 立刻便有两个穿红着绿的姑娘款款地从楼上迎了下来,一边一个挽着二人的手臂,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口中笑道:“公子爷贵姓啊,可是第一次来怡红院?” 艾历感觉到紧贴在手臂上的柔软,脸刷地就红了,他虽然活了两辈子,可一直没机会与女人这般接近,还好上辈子a片也看了不少,又没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东东,便回答道:“我姓艾,这位公子姓孙。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家爱穿红,叫红枚。”靠着艾历的女子笑道。 挽着公孙的接着道:“奴家爱穿黄,便叫黄菊。” 艾历好笑地道:“若是爱穿绿呢,可没有绿色的花。” 红枚愣了愣,笑道:“可不是呢,院里虽有爱穿绿的姐妹,却没有冠以花名,大概就是没有绿色花的缘故。” 公孙策第一次开口了:“书中记载是有绿牡丹的,只是难得。” 黄菊连忙奉承道:“公子果然博学,定是状元之才。” 艾历靠坐在榻上,看着美女的舞蹈,吃着美女剥好送到嘴边的葡萄,怀里拥着软香温玉,耳边听着靡靡琴音,真个是心醉神迷。难道这妓院百禁不止,现代也那么多以此为生的女人,实在是男人不愿意禁掉这个生意啊! “艾历!”正半闭着眼睛随着音乐打着拍子,一声突然的暴喝将他吓得跳了起来,将半倚在他身上的红玫掀下地去。 “展……展大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穿着便衣,满脸怒气站在门口瞪着他的展昭,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发虚,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被锁,狂晕,发出去也没回头看…… 妓女 妓院 黄菊 这也河蟹,无语了 意外的判决 展昭在听到府中护卫说艾历拉着公孙先生去了青楼时,脑袋嗡地一下,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艾历不学好,在京城呆了才几个月就学会了逛青楼;急的是他竟然还把公孙先生拉去了。虽然没有公开过,但他跟在大人身边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大人与公孙先生那种深厚而又暧昧的感情是什么?艾历那小子自己不学好就算了,竟然还把先生拉了去,若是大人一生气,就算大人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可也…… 仅有的理智让他回房换下了官服,穿着便衣开始满城寻找艾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却并不去想。出门时华灯初上,青楼也刚开始接客,展昭连走了几家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却不慎被人认出他的身份,引起一片惊慌。汴梁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个英俊温和的青年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谁不知道展大人向来自爱,从不涉及这种声色场所,如今他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来查案的,而且还是秘密案件。作为开封的居民,他们自然会支持官府办案,认出了展大人也会装着没认出来。 展昭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只是一家家地寻着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当他走进京城最大的那家青楼,远远地看见那个自己找了半个时辰的家伙左环右抱地走上楼,舒舒服服地靠在女人怀里吃着水果,眼睛不离那个舞女的……时,他突然觉得全身泛力,怒火与精力全都消散在空中了。 艾历看着也有十七、八岁了,若不是家中没有父母,或许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来青楼疏解一下其实也不算什么,他又有什么权力去管呢? 只是他不该把公孙先生也拉了来,?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10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如果惹得大人生气……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人去逛青楼?这样想着,展昭推开过来巴结的老鸨自己上了楼,待他推开门看见艾历倚在那个女人怀里,手还不老实地东摸摸西摸摸时,消失的怒气奇迹般地又冲上脑门,过去拉了人就走。 艾历虽然心虚,但被他一吼,却委屈了起来,挣扎着就是不肯跟他走。展昭只当他舍不得那几个美人,更怒了,也顾不得难看,将人拎起来放到右边肩膀上就向外走。艾历涨红了脸,挣扎得更厉害了,又去拍打他的背。他那点力气不过是给展昭挠痒痒罢了,展昭也不管他,只用右手牢牢握在他膝盖弯里使得他不掉下去便罢。等走出门,艾历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被人扛着很丢脸,更加用力挣扎,几乎要从他肩上翻下去了。展昭无奈地伸出左手拍拍他:“安静,摔下去我可不管。” 艾历僵住了,本来就因为姿势原因有些涨红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一直延伸到耳后与颈部。停了一会儿,他嘟噜着放了个忽略咒后安静下来,只等着离开了这热闹的地方再与展昭算账。混蛋,竟然拍他……竟然拍他的屁……屁股,当他是这青楼里的妓女还是小倌么?混蛋,混蛋! “先生,你还是快回去吧,久了只怕……”展昭没有说完,大人的名头自然是不好在这地方提起的,他们的感情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暴露,而他作为下属更是不能去插手他们私人的事情,他只能这略作提醒。 不得不说,汴京城的夜晚真的很热闹。艾历硬是没有找到没人的地方,只能一路被展昭扛回开封府他那个小小的屋子,若不是有忽略咒,他真的就不用出门见人了,不用等到明天,全城的人都会知道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将一个男人扛回了房间…… 不过进了房间也关上了门,艾历便不再顾忌,用力挣扎起来,叫道:“放我下……”话没说完便发觉自己已经脚踏实地,这才松了口气,继而跳起来怒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没开始玩……”他叫到一半,见展昭的怒气几乎成了实质性的威压扑面而来,下意识地不敢再触他虎须,缩了缩脖子把未说话的话咽了回去。 展昭正要说点什么,屋外便有人敲门,却是王朝的声音:“展大人,大人让您过去一趟,去均州的人回来了。” 展昭一听便顾不得再教训艾历了,换上官服提着宝剑转身便出了门。艾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脱衣换衣,虽然里面还有亵衣,但古人是很讲究的,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在非夫/妻的人面前露出里衣,今天展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就直接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虽然艾历觉得没什么,却也愣住了。呆了一呆,脸竟然慢慢地红了起来,坐在桌边半晌,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冷茶喝下去,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些,这才拍拍脸开门出去了。 艾历并不记得那去均州的人查的是什么案子,便也不过问,迳自回三口茶楼去了,他决定在展昭忘记他逛妓院这件事之前再不出现在展昭面前,免得挨训。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照旧坐在茶楼喝着果汁听着八卦时,才知道上午开封府又开堂审了秦香莲状告驸马的案子,并且判了秦香莲污告皇亲之罪将她流放了。艾历听得目瞪口呆,站起来便匆匆跑去了开封府。 他怎么不记得包拯曾经错判过这个案子?那个秦香莲虽然看起来与记忆中的不一样,但也不至于流放啊,要知道这时候流放的可没几个回的来的。还有那陈世美,怎么成了无罪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去均州的人到底查到了什么?是他们被人误导了,还是被陈世美收买了?陈谷年与陈小未兄妹俩如果失去了母亲,如果公主将来生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会被赶出去?艾历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他与那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相处了几天,实在很喜欢他们,他不希望有一天看到两个孩子在失去母亲后又被父亲赶出家门,更不希望他们因为母亲而记恨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失望了,不过下章就有一点jq了,表急哈 jq啊jq 艾历还记得要躲着展昭别让他逮着自己再训斥一顿,进了开封府便直奔公孙策的药圃而去,每天的这个时间,只要没有开堂,他便在那儿伺候那些草药的。但这回药圃没人,艾历惊讶地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卫问:“先生在哪儿?” 护卫不解地摇摇头道:“今天并未看见先生。” 今天上午明明开了堂,怎的会没看见先生呢?艾历疑惑地去了公孙策的小院。那院子就在包大人院子隔壁,虽然不大,却是开封府最安全的所在。艾历先到书房看了看,没人,便又去了卧室。这会儿他已经把自己原本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一心好奇公孙策的下落了。 “小历?进来罢。”公孙策的声音有些沙哑。 艾历推门进去,问道:“先生,你可是受了风寒?” 公孙策懒懒地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听见艾历的问话,脸微微有些红,不自在地动了动,摆摆手道:“没事,只是用的过多的缘故。” 用的过多?艾历有些惊讶,又不是当老师的,怎么会嗓子用的过多?他狐疑地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连忙转移话题:“小历,你来找我有事吗?” 艾历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问道:“先生,我是想问问秦香莲那个案子,听说大人判了她流放,是官家那边给了大人压力吗?” “大人从来都不畏权势,虽然我也不清楚今日堂上的情形,但绝不可能是被官家所迫,大人既然这样判决,那只说明那秦香莲就是诬告。”公孙策斩钉截铁地道。 艾历有些惊讶:“先生,你今天没去公堂上?” 公孙策的脸刷地红了,眼神游移,毯子下面动了动,道:“嗯,不太舒服。” 艾历二话不说,拉过他的手便开始把脉。公孙策下意识地往回抽,却被用力按住,道:“你自己还是个大夫呢,有你这样的吗,要真病了就得吃药,别逼我动手……”艾历一边唠叨一边摆出把脉的姿势,半晌惊讶道,“没事啊,没感冒也没伤风的。” 公孙策的脸红有破表的趋势,嗫嚅着道:“是……不是……” “阿策,你腰还疼吗?起来吃点东西吧。”包拯拎着个食盒站在门口,“艾公子也在,吃过午饭了吗?一起吃点儿?” 艾历连忙站起来道:“吃过了,谢谢包大人。公孙先生,原来你是腰痛啊,怎么不早说。痛得厉害吗?要不要我去配张膏药来贴贴?”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公孙策慌乱地叫着就想坐起来,坐到一半“哎哟”一声又倒了下去。 艾历被惊得跳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扶,手尚未挨着被面,旁边一个高大的身躯挤了过来,一只手握住公孙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腰,黑漆漆的脸上满是柔情。公孙策红着脸,任由对方慢慢揉着自己的腰,轻轻垂下的眼睑、通红的脸与微翘的嘴角泄露出他的羞涩与甜蜜。艾历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脸慢慢地就红了,见二人没空理自己,便也不出声,转身就溜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地带上门,掩去那一室的甜蜜。 直到进了展昭的院子,艾历的嘴还大张着。他并不鄙视这种同性恋情,以前也看过几对感情特别好的同性情侣,只是他从没想过包拯与公孙策之间……他只是有点惊讶而已,艾历在心里嘀咕,包拯是谁啊,那可是流传千年的赫赫有名的包青天啊,谁会去yy他是个同性恋?不过看包拯那么光明正大的样子,似乎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俩的事情,宋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虽然中国古代向来是男风盛行,但那也只限于养娈童玩小倌吧,如果两个地位相差不大的男人相恋,只怕……不,这儿是《七侠五义》,这只是一本评书,不是历史。这就是传说中的架空么?可也不记得七侠五义里男男相恋合法呀……不过,那臭丫头似乎说过什么鼠猫、猫鼠的,难道展昭与白玉堂也是…… “贤弟,可吃过饭了?” 艾历抬起头,一把抓住展昭的手臂:“展昭,你与那白耗子可是情人?” 展昭愣了愣,脸刷地青了:“胡说什么?” 艾历被扑面而来的怒火吓得缩了缩,转身就跑:“很晚了,我回去了,再……呃……展大哥还有事吗?”他用力挣了两下,没有挣脱那只拎着他后领的手,只能回头,用他最可爱最无辜的眼睛看着展昭。展昭人最好心胸最宽广了,一定会原谅他的一时失言的。 展昭显然想要心胸不那么宽广一次,他拎着艾历,脑袋慢慢地凑进他,一字一顿地问:“是谁告诉你我与白五弟是情人的?” “呃……这个……”艾历眼神游移,难道他能说是他上辈子的一个青梅竹马可怕腐女说的? “没有人?那么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的?” 嗯,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艾历的眼睛亮了,极八卦地凑进展昭,低声道:“展大哥,那个,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是不是……那个……你知道的……” 展昭皱皱眉,点点头:“不错,怎么?” 艾历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我对同性恋……呃……断袖没什么意见,只是好奇,嘿嘿,只是好奇。”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张俊脸就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似乎能数得清,呼出的热气奔在鼻子上,痒痒的。艾历被看得不安起来,脸也慢慢红了,眼睛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对方,扭着手指,脑中却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正难受着,展昭突然直起身淡淡地道:“进来吧,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艾历舒了口气,又觉得似乎有些失落,待听到算账时,又紧张起来,不知道他要怎么与自己“算账”。 莫名其妙的冲突 跟着展昭走进那个小小的房间,在桌边坐下,当艾历看见那个衣柜时,脑子里突然又出现那天展昭在他面前换衣服的情景。用力摇了摇头,当时展昭又没露一丝肉,怎么就这么念念不忘呢? “……艾历!”展昭突然的一声怒喝,将艾历惊得跳了起来,几乎带翻桌上的那杯冷茶。 “是!”他下意识地应道,“怎……怎么了?” 展昭无奈地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问:“你今天来有事?” 艾历这才想起自己来开封府的目的,连忙点头:“秦香莲那案子,听说判了她流放?我以为是陈世美停妻再娶,欺君罔上呢。” “我们派去均州的人仔细查问过了,那秦香莲当初去了并不止半月,回的的也不是娘家,而是在一个叫胡梦蝶的人家中……” “你是说秦香莲红杏出墙?”艾历讶道,“怎么可能?”那可是秦香莲啊! “小六查的很清楚,那胡梦蝶与陈世美有隙,便乘陈世美离家时勾引了秦香莲,待家中老人饿死小孩子失踪后又故意至京城报信,若不是当时陈世美已经下场,只怕科考都无心参加了。” 艾历咂舌:“这人与陈世美有什么仇啊,这么害他。” “两人本来同窗,在学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交情也算不错,但坏就坏在陈世美中举,而那胡梦蝶落榜。原本同等地位的两人一个成了举人老爷被村里人捧上天而另一个被人无视,而胡梦蝶的家境比陈世美要强的多,原本多少有些高高在上怜悯陈世美的感觉,如果地位却一朝换了个个儿,他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因此就恨上了陈世美。到陈世美进京赶考时,胡梦蝶就起了坏心,勾引了秦香莲,想用这事来打击陈世美,没想到秦香莲因为嫌家里穷,日夜缠着胡梦蝶不肯回家,结果两个老人也被饿死了,孩子也丢了,而陈世美也还是中了状元。为了怕陈世美对他报复,于是便抛弃了秦香莲离开了均州。” 艾历目瞪口呆,他穿的果然是同人吧?是吧?秦香莲竟然抛夫弃子了……秦香莲竟然被人勾引了……秦香莲竟然被人抛弃又反咬自己丈夫一口了……也难怪包拯与公孙策是一对了,同人嘛,一切皆有可能…… 艾历颤抖了一下,问道:“这么说公主一开始就知道陈世美成过亲还有两个孩子?”这公主这么好?她不知道后妈难当吗?“而且好像似乎继室的地位很低啊,官家怎么会把公主嫁给他?” “公主下嫁,怎么会与常人相同,别说正室,就是驸马的父母、驸马自己见了公主也是要行大礼的。而且……”展昭犹豫了一下,道,“听说还玉公主小时候曾受过伤,无法生育。” 艾历恍然大悟。一般公主下嫁是为了表示亲近友好,但如果下嫁个无法生育的公主,在这种讲究多子多福注重嫡子的年代,那只能推远关系了,于是嫁个有前妻有嫡子嫡女的状元郎是最好不过的。而且那两个孩子似乎与公主还挺亲的样子,等大了一定会孝敬她的吧。 事情结束,艾历便也把这案子抛到了脑后,又想起包拯与公孙策的“j情”来,一脸八卦地问道:“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在一起多久了?” 展昭看了他一眼:“包大人刚中进士不久两人就认识了,至于在一起……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呢,小小年纪竟然跑去妓院,还把先生一起拉去……” 艾历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我就是好奇,去看看么。” “好奇?好奇什么?”展昭以为他是找借口,更怒。 艾历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他能说因为现代没有妓院所以才好奇么?想了想,低声道:“我看书里写的一些名妓,都是长得又漂亮又有才情还重情重意,所以……” 展昭无语,沉默了半晌,道:“话本里都是编的,青楼里的妓女都是老鸨们调教出来赚钱的,怎么可能允许她们做那些有损利益的事,更别说什么夜奔、倒贴了。她们虽然大多身世可怜,但在风尘中久了,说出的话也没几句能信的,你以后还是别去那种地方了,不但浪费钱,还伤身伤心。” 艾历有些不情愿,他还什么都没玩到呢,花魁也没见到,当下便有些讽刺地道:“你这护卫做的也太尽职了吧,又不是……怎么还带着帮看着上司情人不让出轨,还要帮着说合他们感情的?知道的知道你是一心为包大人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贤惠’的正室夫人呢。” 虽然没听过“出轨”这个词,但其余的话足够让展昭明白他的意思了,俊脸由红转青再转黑最后变得惨白,停了一会儿才道:“贤弟这话说的过了,愚兄不过是怕影响大人与先生的感情,多说了两句……” 艾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过分了,见展昭面色灰白,嘴唇也有些发抖,更加后悔起来,但心里还在气他强硬地将自己从妓院拉出来,便不肯道歉,只倔强地看着展昭不说话。 展昭脾气向来极好,虽然被他一句话伤了心也不愿意说什么,只是勉强笑道:“贤弟,若没什么事了就回去吧,我还要去巡街呢。” 他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艾历却更觉得不得劲儿,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烦躁地道:“你一个堂堂四品带刀护卫,不保护大人巡什么街,又不是巡尉。” 展昭动了动嘴唇,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是为艾历去妓院的事想要好好教导他,别年纪轻轻的就走上歧路,却不知哪里惹怒了他,倒反过来被步步紧逼,他又不想跟艾历吵架,只好什么都不说。 两个人便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展昭突然站起来刷地抽出宝剑,把艾历吓了一跳。待看见展昭与飞身冲出窗台时,这才发现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进来一个白影。 “猫儿,我今天不与你打架,”来人似乎有些仓惶,“查……颜查散失踪了。” 春梦有痕 “颜查散?”艾历愣了愣,这才想起是之前那个案子里自动背黑锅的那个书生,好像还与小白鼠挺熟的样子,“他怎么了?” “他昨晚失踪了。”白玉堂皱着眉,眼中满满的全是担忧。原来那颜查散乃是学富五车的高才,本次院试拿到进士及弟不说,殿试时还被官家亲笔点为状元,成为天子门生。接下来他只需要等着吏部将他拎到某个职位上就好了,而通常这等待的时候进士们都拿来与同年们吃饭喝酒联络感情,颜查散也不例外。昨晚他一直没回来,白玉堂也没当回事,以为他是与同年喝酒醉了留下休息了,却不想直到今天下午也没回来,他去颜查散昨晚提到的客栈找人时,那几个进士却都说颜查散已在昨晚巳时就回去了,并没有喝醉。 展昭见他忧心,便说了些宽慰的话,又问这两天可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艾历不懂破案,听了白玉堂的话,脑子里想的却是:颜查散是与小白鼠住在一块的么?一晚上没回来小白还特地去接,还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与跟包拯与公孙策一样? 想到这儿他无奈地拍拍脸,怎么思想这么诡异了呢,都是被今天发现的事情给带歪了的,人家明明只是朋友么,好端端的也能想到爱情上去。 啪啪的巴掌声惊动了正讨论如何寻找失踪人口的两个人,白玉堂的第一个反应是:“小栗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快告诉我,回头找到查散我请你吃醉仙楼的一等席。” 艾历无奈地道:“没有想到什么,我只是……”他吞下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万一他俩不是情人,那他就显得太ws了。想了想改口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颜公子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回去的路上碰到熟人了呢。” “希望如此吧。”白玉堂叹息道,“我只怕他遇上花冲……” “花冲?”艾历惊呼,“花蝶花冲吗?” 白玉堂皱着眉点头,脸上满是嫌恶:“就是他,你也知道他?” “在茶楼里听人提过,可是他不是采花贼吗?”颜查散他只记得两件事,一是被白玉堂戏弄并从监狱里救出来,二是白玉堂闯冲宵楼似乎与他有点关系。但艾历完全不记得颜查散有被采花贼掠去过,莫非这又是一个有别于原著的地方? 展昭摇头道:“花冲之所以这么引人注意,不仅仅是因为他胆大妄为,犯的案子多,还因为他男女不忌,只要是被他看上了,就一定千万百计的要弄到手,骗诱强药无所不用。” 艾历傻眼,原来这花冲不仅仅是采花,还采草……果然是强人,非一般采花贼所能及。 “你的意思是说……颜公子可能……”看着白玉堂铁青的脸色,他呐呐地闭上嘴,这都一整天过去了,如果真是那花冲干的,那什么都干了,夸张点说,连孩子都可能有了——好吧,这个念头是因为他突然想到西游记中唐僧被无底洞里的老鼠精抓去,孙悟空去天庭找人帮忙时那太白金星说的话。 艾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只能竭力板住脸。人家碰上这种事,他还笑就太不厚道了。 白玉堂把事情讲清楚后就坐不住了,匆匆道:“小猫,这事就拜托你了,我也再去找找,有消息用信鸽。”说着便翻出窗外不见了。 这他这一闹,艾历倒忘了与展昭闹别扭了,道:“我就不打扰你寻人了,先回三口茶楼去,你忙归忙,别忘了休息。” 展昭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坚持将他送到茶楼,这才回开封府安排人手寻找颜查散的下落。 艾历大概是这一天受的刺激有点多,晚上便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紧紧地搂着他,一直低低地叫“小历,小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子上,痒痒的,热热的,加上那低沉悦耳的声音,艾历觉得像是有根羽毛在心里划过,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了反应。紧紧搂着他的人立刻便发现了这一点,低低地笑了一声,一只手轻轻划过他的腰侧,引起一阵颤栗后慢慢向下。对方的动作很慢很慢,艾历对他要做什么心中了然,心里三分害怕三分害羞三分期待还有一分激动。虽然知道,但那只手覆在小艾历上面时,他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艾历是被吓醒的,因为在他正激动时,那只手突然转移阵地,伸向了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而那个又硬又热顶在他小腹上的东西也并不陌生。 在圆润的手指在轻轻刮过入口的一瞬,艾历倒抽了口冷气,恐惧、紧张与快感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少爷,你做噩梦了?” 艾历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担忧地看着他的小木,笑道:“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会儿。” 小木点点头出去了。 艾历将把自己缠得像粽子一样的被子拉开,慢慢爬起来换下弄脏的裤子,又倒回了床上。他不是孩子了,就是这辈子,这也不是第一次梦遗,但两辈子加起来,他这也是第一次梦到个男人而……虽然梦中没有看到脸,但艾历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抬手捂住脸,艾历决定在他忘记这个梦之前都不要去开封府,不要见展昭了。 然而刚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艾历就无奈地准备长胖一次——他在茶楼前碰到路过的马汉,得知那颜查散已有下落。他果然是被那花冲掠去,且已离开汴梁,往信阳方向去了。巧的是,正在展昭准备去信阳捉拿那采花贼时,信阳桑花镇小丹村有个姓勾的乡宦来报案,却是他家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失窃了,还被杀了几个家丁。包拯便将这两个案子一起交与展昭,让他带了 王朝马汉与五六个衙役一起去信阳。 艾历决定跟上去,或许能帮上忙,白玉堂急成那样,他在一旁看可说不过去。他匆匆向小莫吹萧打了个招呼,从马厩拉了马骑上就走,幸好他习惯将衣物钱财都放在手镯中,也用不着准备包裹什么。 大概是包拯交待时耽搁了一点时间,展昭等人走的不算快,艾历在城门外不到一里的地方就追上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15号的火车回家,如果今天能存到稿,那或许明天会更一章,16号就难说,只能是尽量更新 郑家堡 展昭带着开封府一干人等出了城门,正准备策马赶路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惊讶地勒住马回头看去,却是艾历骑着马赶了上来,便惊讶地问:“贤弟可有什么事?” 艾历看到那张俊脸,心中突然不满——昨晚还叫小历呢,现在就变贤弟了——想到那个梦又觉得脸上一热,转开视线,笑嘻嘻地道:“呆家里很无聊哩,我也跟去看看采花贼是什么样的。” “胡闹!”展昭皱起眉。 艾历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我哪里胡闹了?” 展昭看了看旁边等候的兄弟们,干脆翻身下马,将艾历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是去捉拿采花贼,而且还有一个盗宝大案要查,万一……” 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清楚。若是平时艾历最多撒一下娇缠着要去也就是了,怎奈这日他却有心病——他想到了那个春梦——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兼展昭说话时喷在他耳廓上温热的气息让他觉得腿有些发软,更是羞恼起来,怒道:“万一什么?我抓的就是采花贼,我……我想给白玉堂帮忙不行吗?他都急成那样了……我……”他咬着下唇,心里觉得憋得慌。 展昭脸上僵了一下,又微笑起来:“如此,贤弟去便去,只是要小心些,若你再出点什么事,愚兄不好向五弟交待。” 艾历一愣,想不通他出事需要向白玉堂交待什么。但这会儿展昭愿意带他去就已经达到目的,便也不多问,却又不好意思去看展昭——那会让他想起梦中耳边的调笑与低喘——只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跨上马走到王朝身边,笑道:“王大哥,马二哥,早!” 王朝与马汉早已习惯他打招呼的方式,含笑道:“早!” 信阳离汴梁不过一日路程,小丹村正在两地中间离信阳不到五十里的地方。若是平日,展昭定会照顾骑马技术不过关的艾历,放慢行进速度,并且途中多休息一两次。这一日艾历一路只与王朝等人说笑,若是展昭搭话,不是当作没听见便是极冷淡地应上一、两个字,哪怕展昭脾气再好也不想再多话了,何况他本来心情也不好。 午时,众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展昭却似乎根本没停下来吃干粮的打算。衙役们早已被展昭身上的冷气冻得直哆嗦了,这会儿肚子虽然咕咕叫,却也不敢靠过去要求停下来休息,只好把哀求的目光看向王朝。王朝苦笑,展昭的脾气一向很好,亲切、温柔,笑容配上他的俊脸,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而王朝就有幸看到过几回,几回都是犯人太过灭绝人性才让展昭勃然大怒。展昭生气时不像别人那样涨红了脸大喊大叫,他是只皱着眉,沉着俊脸,全身散发出可以媲美冰窖的寒气,哪怕是三伏天也能冻得你直打哆嗦。 王朝暗暗紧了紧外衣,踢踢马腹向展昭靠过去,道:“大人,时间也差不多该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你看大家都……” 展昭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道:“前面有条河,我们去那儿休息,顺便补充点水。” 艾历本来就因为春梦醒得比明日早,精神有些不济,又没吃早餐的习惯,加上骑马跑了几个小时,早就又累又饿了,若是平日肯定早去找展昭撒娇要求休息了,这会儿他却硬撑着。他觉得委屈,展昭一向对他是百依百顺的,今日却莫名其妙的先是用那种语气说他,又一路对他不理不采的——好吧,是在他故意冷淡时没有软言软语的哄他——加上春梦的尴尬,艾历突然一点也不想过去叫累,那好像会显得他很没用,虽然他以前经常这样做。 众人刚在河边下马,干粮才咬了两口便有人惊讶地道:“猫儿,小栗子,王朝马汉,你们怎么在这里?” 与他交情最好的展昭紧抿着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低头啃着硬硬的馒头。艾历没有特意去买干粮,不过他手镯里有前两天的点心,只是吃起来与其他人的冷馒头也差不了多少。他抬头看见小白,惊喜地跳起来,叫道:“小白,你这是刚打的野鸡吗?是不是要烤着吃?要不我们做叫花鸡吧?” 展昭终于抬起头,冷冷地道:“五弟,你怎么在这儿?” 白玉堂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语气,道:“我查到花冲往信阳去了……” “你与颜查散的感情很好?”展昭突然打断他的话问。 白玉堂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有时间打猎烧烤?你就不担心颜查散被花冲掳走这么长时间会……”展昭到底是厚道人,虽然这会儿看白玉堂不顺眼之极,也不会迁怒他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白玉堂自然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当下便恼了,将野鸡扔在脚下,抽出宝剑就想与展昭较量一番。艾历却已抢着开了口,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展大哥,你这话太过分了。”若是传出去,那颜查散别说当官,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展昭自然知道自己的话过分了,所以才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但刚刚涌上来的悔意被艾历的话一冲便又变成了怒火,又无法对着他发作,只看着白玉堂道:“小历是为了帮你救人才跟来的,想来陷空岛自有消息来源,正好我等另有要案在身,不如你带了他去罢。” 艾历愣了愣,脱口便道:“我想跟着你们。” 展昭淡淡地问:“为什么?我们可是要先去查小丹村那案子的,你跟着五弟去不好么?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艾历觉得一股委屈升了上来,鼻子一酸,连忙转过头不让人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圈,涩声道:“小白,我们走罢,早点去颜查散救出来,”他偷偷瞪了一眼展昭,“等官府的人去救,黄花菜也凉了。” 白玉堂看看展昭,又看看他,刷地抬起剑指着展昭道:“臭猫,你是不是欺负小栗子了?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么?” 展昭也怒:“与你何干,要走就走,啰唣什么?” 于是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两人乒乒乓乓地打在了一起,艾历只能看到白影与红影时而纠缠成一团时而分开。有些无措地看看王朝马汉,虽然原著里说他两个经常打架,但他来这么久也只看到过两三回,为了他而打这更是第一次,他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影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后落在一边。艾历连忙看向展昭,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没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问道:“小白,这是你家信鸽?” 小白已将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匆匆扫了一眼,道:“臭猫,你说你是要去小丹村查案?这下巧了,那花冲最后一次就是出现在小丹村,只是现在已经失去了踪影,我要去那儿查探一番。” 得,这下艾历也不用担心被展昭嫌弃了,众人一起上路赶往小丹村。 那丢了宝物的勾姓乡宦的管家早早地就等在了路边,见到展昭等人,连忙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各位大人辛苦,我家老爷已经备好午膳,给各大位大人接风。” 展昭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往日亲和力十足的笑容也只剩三分:“不必麻烦,上点能填肚子的东西便是。” 待到了勾府,艾历没去看那个乡宦,像个乡巴佬一样打量着至少占地百亩的宅府。难怪人家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一个退休的老官儿的房子竟如此富丽堂皇,刚还丢了个价值连城的珠宝,真不知道他到底捞了多少钱。 这盗贼不会是劫富济贫的大侠吧?是一枝梅还是我来也? 胡思乱想着,一行人已经进了大厅坐下,展昭拱手问道:“清凉居士,不知那宝珠灯是何时丢失的,当时是什么情形?” 勾老头叹了口气,道:“那晚二更时,先是一人来盗灯,被佛堂中的机关捆住了。管家叫了汪明、吴升两个家丁看住,只说等天明了再来回禀,谁知不到一刻钟,汪明、吴升二人就被杀了,那盗灯人与宝灯也都没了。老夫这才知道佛堂出了事,赶紧去报了案,还请展大人与各位多多费心。” 小白问道:“被机关抓住的那人是什么模样?” 勾老头没有看到那人,便招手将管家叫来。管家回答:“那贼人身高七尺,长的颇为俊俏,对了,他鬓边还插着一只金镶玉的花蝴蝶。” 又不是女人,插什么花蝴蝶…… 不过这宋朝人爱美,连男人也喜欢在头上插朵花儿什么的,艾历刚看到时几乎被雷焦了。幸好展昭不喜欢戴这个,他想着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展昭与小白的脸色都有些奇怪。 “怎么了?” 白玉堂沉声道:“盗宝的这个人便是花冲,只是他向来只采花不盗宝,这次是为什么?颜查散又被他藏在哪儿?” “还有,花冲向来是独来独往,并没听说他有同伴,那把他救走的又是什么人?”展昭皱眉,“莫非他盗宝是想要投靠什么人,特意来盗宝珠灯作为献礼?” 一片静默之扣,展昭与白玉堂同时道:“邓家堡!” 邓家堡的邓车是信阳江湖中的龙头老大,不但自己养了一批好手,还有许多武林人士去投奔他,势头渐渐地压过了两百里外的霸王庄。想来这花冲定是被人追的无处可去了,便想去投那邓车,又没甚礼可送,这才来小丹村想盗了那宝珠灯去做投名状。 “但花冲来盗宝时定不可以带着颜查散,只是他把他藏在哪了?是不是一起带去邓车堡了呢?” 多想无益,当夜众人便在勾家庄歇息。第二天艾历刚起床,展昭便向他道:“我与白五弟要混入邓车堡去找人和宝珠灯,你暂且在勾家庄稍待。” 艾历愣了愣道:“我以为你们都喜欢半夜去。” “昨晚去过了,守卫极为严密,没有找到颜查散,也没找出宝珠灯藏在何处。不过我们查出明日是那邓车生辰,这两天去贺寿的人极多,我们准务混在那些贺岁的人中进去。这种热闹的时候,乘乱救人也方便。”艾历张了张嘴,展昭又道,“贤弟,这次你便不要去了罢,江湖中人大多粗鲁不堪,喜欢生事,你没有武功,展某担心若是照顾不到,你会吃亏。” 艾历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不是不想去看看武林大佬做寿是什么情景,只是他突然不想让展昭认为他不分好歹,就像电视里某些讨人厌的角色一样任性,只会胡搅蛮缠。 展昭等人离开后,艾历在管家陪同下在勾家庄转了一圈,想想他们恐怕要几天才会回来,便骑了马去信阳玩去了。 宋朝是个商业发达的朝代,只要是稍微大些的城市,街上就很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艾历出了点钱将马寄存在一家客栈,自己空着手逛街去了。 逛到午时,他摸摸咕咕直叫的肚子,随便找了家酒楼进去。许是那邓车做寿的原因,城中武林人士众多,二楼只乘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空桌子了。刚坐下将小二送来的茶凑到嘴边,艾历便僵住了:前面隔了两张桌子,侧面对着他的那个英姿飒爽的美女,不就是丁月华么?另外那个也不知道是丁家兄弟中的哪个,那背对着这个方向的人是谁?丁家双胞胎中的另一个么? 他慢慢放下杯子,慢慢把屁股往墙角移了移,幸好旁边有一大盆文竹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从丁家兄妹那个位置看过来,只要不注意就不会认出他。小二将饭菜送过来后,艾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吃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破坏了丁月华的姻缘,这让他在对着丁家兄妹时心虚万分,只怕对方认出自己。 会被小二带上二楼的人都不会像一楼那些人那么粗鲁,虽然说不上什么用餐礼仪,但至少不会大声吵嚷。因些当丁月华温柔地叫了声“颜公子”时,艾历再次僵硬了——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颜公子吧?颜查散还在花冲手中呢,怎么着也不可能跟丁家兄妹凑一块儿去才是…… 会合 接着,那人回头与经过的小二说了几句话,艾历惊讶极了,虽然他上次看见颜查散时对方披头散发穿着囚衣还面容憔悴,而他还是一眼认出来,那个与丁家兄妹坐在一块儿的人确实是颜查散。 莫非是丁家兄妹救了他?可颜查散还得在京里等着上面分派职位呢,虽然他被掳是特殊情况,但他被救了还滞留不归是会被责罚的吧?艾历不认为颜查散作为状元,会莫名其妙地致可能到来的弹劾于不顾,跟着几个江湖中人到处跑,他决定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也好跟白玉堂交待。 因此,当他一直盯着的那三个人结账离开时,他连忙扔了一把铜钱在桌上,顺手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追了上去。 只要想到看过的武侠小说里说的,那些高手们都特别敏感,有人潜伏或者跟踪他们总能知道,艾历就觉得忽略咒真是好用之极,他完全可以不用偷偷摸摸躲躲闪闪的,可以跟的很近,可以大大方方的偷听他们说话,可以不用担心离的太近被发现,也不用担心离的太远而跟丢。 或许那些职业侦探都应该去学这个咒语才对,他想着,在路过他寄存马匹的客栈时匆匆将他的马牵了出来并给它也施上了忽略咒,这样等他的目标出城时他就不会陷入用两条腿去追四条腿的尴尬境地了。 出了城,被他跟踪的?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11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的三个人果然上了马,艾历庆幸他们一直在很兴奋地聊天——至少丁家兄妹是这样——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听见他的马奔跑时的马蹄声了,要知道他们离的实在是太近了,只有两个马身的距离而已。 走了一个多小时,艾历觉得自己的肚子快要饿扁了时——他在酒楼根本就没吃几口,一心盯着颜查散了——前面的人终于停下来了。艾历看着大门上那个金光闪闪的匾额和络绎不绝的挑着礼品担子的人群傻了眼。 邓家堡!原来丁家兄妹也是来给这个姓邓的贺寿的,他早该想到的。艾历无奈地撇嘴,翻身下马,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进了邓家堡。 不对!艾历突然停下,那个采花贼好象也在邓家堡,颜查散这不是送肉上门羊入虎口吗?他慌张地左右张望着,希望能看到展昭或者白玉堂,让他们给个主意。他不是怕丁月华骂他不敢上去阻拦,而是颜查散不认识他啊,一个陌生人突然上去说:喂,快离开吧,那个想采你的花蝶在里面啊。 这不是找打吗? 算了,随机应变吧。艾历想着,跟在颜查散身后继续往里走。邓车站在前厅门口迎客,看见丁家兄妹,满面笑容地拱了拱手道:“丁……这位是丁大侠还是丁二侠?恕老夫眼拙。” 丁x笑道:“在下丁兆兰,这是舍妹丁月华,舍妹的未婚夫婿颜查散。” “久仰久仰……  ” 艾历傻傻地站在院中,嘴巴大张。颜查散不是白玉堂的情人吗?他什么时候变成丁月华的未婚夫了?不得了,小白,快来呀,有人抢你的人了…… “咣当”,石化中的艾历被狠狠地撞倒在地。艾历趴在地上,茫然地抬头看去,却见撞人的那人低声咒骂道:“见鬼了,刚刚明明没看见这儿有人的。” 艾历默然,谁让他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发呆还给自己加了忽视咒呢,被撞死也是活该。不过,这个人好眼熟…… “啊,王大哥!”他跳了起来。 一行人都回过头,王朝慌张地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别嚷,别嚷。” 艾历连忙点头,唔唔地提醒王朝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白玉堂已经与邓车见过礼,由仆人带着去了客房。直到那名仆人离开,王朝才松开了捂在艾历嘴上的手。 粗粗地喘了口气,艾历抬起头第一句话就是:“小白不好了颜查散成了丁月华的未婚夫了而且也来了邓家堡。” 众人停了有半刻钟才将他这句没有停顿的长句子消化完,一起惊呼起来。 白玉堂跳起来,紧张地揪住艾历的领子问:“颜查散不是被花冲掳走的?他怎么成丁丫头的未婚夫了?他就在邓家堡吗?你知不知道他住哪个院子?” “五弟,快放手,你勒着他了。”展昭连忙将白玉堂拉开,仔细查看了一下艾历的脖子,见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小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历抚了抚被勒得生疼的咽喉,将他去信阳城玩,无意中碰到丁月华与颜查散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白玉堂是知道艾历差点被招为丁家婿的事情的,闻言便怒道:“好你个丁兆兰,好你个丁月华,竟然欺到我头上来了。颜查散那呆子,定是被他们设计了,读书人又好面子,一挤兑就不好意思拒绝,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会儿正好没事,白玉堂便出去了,说是要将颜查散拎回来再教育——这个词当然是从艾历这儿学的。 艾历笑着向他挥手道:“去吧去吧,我都快被醋味酸死了。” 众人大笑,白玉堂涨红着脸向他做出威胁的表情,却被展昭将艾历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只好郁闷地咬咬牙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果然拉着颜查散进来,艾历一看就将头埋在展昭背上偷笑起来,只是不能出声儿,憋得他胸口闷得难受。 那颜查散俊脸通红,嘴唇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被狠狠蹂躏过了。白玉堂倒是已经由郁闷发酸变得神清气爽,昂首挺胸地走进来,道:“我看见花冲了,好好地教训了一顿,只是不好问那宝珠灯,怕引起邓车的注意。” 展昭点点头:“知道那东西在哪儿就好了,这几天还是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江湖人太多,万 一引起他们的不满,只怕……以武犯禁本就是朝廷的忌讳,如果再起冲突,流血就无法避免了,这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牵手 众人问到颜查散是怎么跟丁月华在一起的,颜查散脸上刚刚消散的红色唰地又回来了。原来,花冲那厮自诩风流,虽然采花采草,却向来不喜欢用强的,而是把人掳走,用言语勾动猎物,让他(她)动心后自己献身。只是猎物们都没发现,这丫的在碰到棘手的猎物时,通常都会用一点让人容易情动的药物,让对方的心和身体都变得极为敏感。 颜查散被他掳去的时间还短,还没到用药物的时候就碰上丁家兄妹,被他们救了出来。丁家兄妹虽然帮忙打跑了花冲,却没想到他是采花贼,只以为他是绑架了颜查散想要敲诈的,颜查散也没好意思说,一个大男人差点被采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把人救下来后,得知颜查散是新科状元,丁家双胞胎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躲到一边嘀咕了一阵,然后便向颜查散提议,等他们给邓车贺过寿就送他回京城。颜查散身无分文,若是步行回京恐怕也得走上几天,与丁家兄妹送他回京的时间也差不多,再者他也不好拂救命恩人的面子,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跟了丁家兄妹去信阳城采买礼品,途中丁兆惠因为有急事突然离开了,只剩丁兆兰一路细细地盘问颜查散的家世情况。待得知他家中只有老母一人,未婚妻也已经去世时,丁兆兰的眼睛更亮了,颜查散看得心肝儿直颤,就像看到丁兆惠一样心里直发毛。 听到这儿,艾历插话道:“长得像的双胞胎都喜欢扮着骗人,听说丁兆兰是个忠厚的,莫非留下来的其实是丁兆惠?” 颜查散想了想道:“实在分不出来,但极有可能,只是他为何要冒充老大呢?” 白玉堂冷笑:“那丁老二花样极多,恐怕他是想骗你入彀,又见你对他有防备,这才假装是丁老大,好让你放下戒备。” “可是他们骗我什么呢?我到现在也搞不懂他们为何要把丁小姐嫁给我。我虽是新科状元,但并没有显赫的家世,将来得了官职大概也不过是个七品县令,最好也就是个穷翰林。” “林家祖上是有爵位的,只是到他祖父那一代是最后一个袭爵的了,丁兆惠先前想诱猫儿与丁丫头订婚,被小栗子破坏了,现在碰上你又想骗你入彀,想来是准备让丁家再次进入官场,恢复以前的荣耀。你可以说是最年轻的状元公了,当今圣明,不会错失英才。你没有家世支持,若想要发展就得提携丁家。他们有钱,你有前途,因此你算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白玉堂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有些阴谋论,但也不无道理。艾历一直奇怪为什么丁兆惠一见展昭就把他骗到家里去,硬是让他与自家妹妹订婚,想来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借助他的身份,让丁家重新回到朝堂上。只是莫名其妙穿来一个艾历,计划生生被他破坏,用来联姻的丁月华还莫名其妙地看上了白身的艾历,幸好艾历拒绝了这项婚事,这才让他们有机会攀上颜查散。 把事情理清楚了,众人便都叹气,既为丁兆惠的野心叹息,也为丁月华沦为自己兄长往上爬的工具感到可惜。 “你与丁家交换了信物没有?还是说你明确答应婚事了?”提到这个,白玉堂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颜查散的脸微微一红,道:“我被掳的那天正好买了块玉佩,丁二侠把玉佩拿去了,给了我一根金钗。”他为人忠厚,没说玉佩几乎是丁二“夺”去的,而金钗是临时从丁月华头上拔下来的。 白玉堂伸手将金钗拿过去,道:“好了,这件婚事我会解决的……还是说你想娶她?”说到后面这句时,白玉堂的表情变得恶狠狠的。 颜查散连忙摇头。 看着他们甜蜜的互动,艾历下意识地扭头向展昭看去,却正好碰上对方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不知怎么,他脑子里突然又想到那个春梦,连忙转过头,只觉得脸上发烫,心跳加速,只能连喝了两口冷茶让自己冷静。 晚餐虽然算不上精致,却很丰盛,味道也不错。艾历吃的很饱,以至于只能慢慢地溜达着回房,顺便散步消消食。白玉堂与颜查散吃完饭就不见了,想来是去找丁家兄妹解决那件婚事去了。展昭与王朝、马汉怕被人认出来会打草惊蛇,便叫人送了食物到房间,没有去餐厅吃酒席。 在经过几棵参天大树时,艾历突然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几乎撞破脑袋。回头想要理论一下,却发现是丁月华匆匆从他身边经过,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手心里多了一张纸。艾历愣了愣,回到房间后才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二更三刻,观澜亭。 他想了想,将纸条揉成一团往窗外一丢。他没有打算去赴约,他对丁月华无意,不想再与她多接触,也不想知道丁月华约他是想做什么,更不想被人误会他与她有点什么。 白玉堂与颜查散很快就回来了,问到事情解决了没有时,白老鼠笑的极张狂:“想抢我的人,也不看看白爷爷是……嗷,痛,痛,查散,轻点……” 众人哗地笑了起来,颜查散的脸涨得通红,偷偷地收回放在白玉堂腰间的手,努力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艾历好笑地看着他们,突然感觉左手被人轻轻握住。心猛地跳了一下,偷偷地垂眼看去,却只看见一只蓝色的袖子盖住了两只相握的手,脸唰地就红了,轻轻挣扎了一下,对方没有放手的样子,他也便不再动弹,只是用右手端起茶,掩饰住那控制不住往上勾动的嘴角,左手慢慢地回握住对方。紧接着,他感到握着他左手的那只手变紧了 ,轻轻地颤抖着,似乎极为激动。 被掳 艾历昏昏沉沉地半靠在床头,强忍着胃中的恶心感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能确定的是,这儿已经不是是邓家堡了,看看周围天然的凹凸不平的石墙,看看铺盖下的巨石,不停滴水的石钟,淙淙流水的地下河,这显然是在一个山洞里嘛。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头还这么晕?他明明是在房里等展昭夜探邓家堡回来的……等等,他记得丁月华似乎来找过他,为了头天晚上他没有去赴约的事情。 他摇摇头,随即抱着脑袋呻吟起来。不管怎么说,再不喜欢丁家兄妹,他也不相信丁月华是这种人,一个女人是怎么也不会愿意跟个采花贼打交道的。只希望她没出事,女孩子家如果被掳,就算没失身,只怕也嫁不出去了。 正想着,门打开了,一个身着锦袍的男人拎着个食盒出现在门口,看见艾历醒了,便笑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 “你是谁?这是哪儿?”艾历装着刚醒来的样子,问。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走过去将食盒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道:“饿坏了吧,来吃饭,这儿还有刚熬好的鸡汤。” 艾历嫌弃地看着汤上那黄黄的一层油,一点胃口也没有,只说:“我头晕得厉害,我是怎么了?生病了么?” “啊,差点忘了,”男人从食盒的下层端出一碗黑漆漆的中药道,“这个能缓解你的症状,快喝了吧。” 艾历虽然不怕苦,可这药也不是乱吃的呀,谁知道这是什么药。他往被子下面缩了缩道:“还是算了吧,也不是太晕,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好道:“也好,那就吃饭吧。” 他不强求倒让艾历小小地吃了一惊,觉得自己是有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坐起来端起碗吃了起来。看起来时间过了很久了,他确实是饿坏了,虽然头晕的难受,还是吃完了那一大碗饭,把几盘菜也扫了个干净。 男人微笑着看他吃完,收拾起碗筷柔声道:“再睡一会儿吧。”声音轻柔温存,艾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这什么人啊,看年纪也不大,怎么把他当孩子在哄一样?而且看这人的气质和眼神,实在不像是什么会对孩子“慈祥”的人…… 待那人转身出去时,艾历终于明白了他的身份——他看见了男人插在耳边的一只花蝶——是那个双性恋的花冲。 幸好花冲背对着艾历没有看见他的脸色,否则只怕他不会故做温柔地说什么好好休息之类的话,而是直接扑上去赶紧解决问题一了百了了——看这猎物的脸色就知道那些小手段没什么用嘛。 待花冲出去后,艾历便想掀被下床,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愣了一愣之后,他才想明白,定是那饭菜中下了药了,难怪不怕他逃走呢。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不知道这药得多久才会消退,也不知道展昭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花冲会突然对他出手,看看颜查散就知道他不是花冲喜欢的那个类型了。 为什么没有魔杖呢,如果魔杖还在的话,他就可以让守护神去通知展昭——不,那也没用,可能有外人不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方位啊。 不知道躺了多久,艾历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从手镯中摸出一瓶解毒药喝下去。他不能确定有没有用,只能试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而他这个动作也已经把积攒了半天的力气全用完了。 又等了一会儿,他终于确定,他中的不是毒,至少那剂魔药解不了药性,他还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顿时急出了一身大汗——他一点儿也不想被花冲xxoo啊。怎奈还没等他想出逃离的办法,花冲就又回来了,笑眯眯的和善表情硬是让艾历看出了猥琐和色欲。 不由自主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像是个女人一般,便咬牙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冲温柔地笑了起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道:“别紧张,我只是喜欢你,想与你在一起。” 艾历觉得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床角躲,然后才意识到那药性竟然已经解了。他低咒一起,如果早上几分钟他就已经逃走了。 花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又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笑道:“不用懊恼,药性是我刚刚才解的,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儿呢?白玉堂可是带着人疯了似的在找你,他是你的情人?” 艾历皱眉道:“他是我朋友。” “是了,恐怕那位状元公才是他情人,我可是被他追得差点没命,最后还被……”他停下,笑了一笑,道,“不用担心,他们这回找不到我们的,他们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就在邓家堡后面。” 原来这儿就是后山,知道方向就好办了。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与我在一起的那位丁小姐呢,你把她怎么了?” 花冲笑了起来:“那个小妞挺带劲的,若不是她,我恐怕还没注意到你呢,没想到你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让人爱不释手。” “什么意思?”艾历瞪圆了眼睛问。 “意思就是说,你不用再费周折想着拖延时间了,他们早就被丁月华引到别的地方去了。”花冲笑道,“你看,我长得也不错,对人也温柔体贴,你是个男人,也不怕什么失了贞洁,我们就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右手轻盈地在艾历身上跳跃轻抚,手指所到之处,艾历便觉得似乎有细细的火苗烧过,烫得他几乎要跳起来,却又奇异地并不觉得疼痛,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热与舒服,让他忍不住轻吟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抱歉,七月份有个考试,被老妈逼着看书,每天630到晚上12点,除了吃饭洗澡睡觉以外就不许做别的了,偶尔偷偷上几分钟网,码字…… 今天老妈不在,赶紧码一章发上来,明天如果有时间再发一章,后面就要到考试结束了 对不起 没用的五指姑娘 呻吟声刚起,他便立刻咬住下唇,显然有问题。艾历伸手想要将扔到一边的棉被拉回,手却被花冲抓住,高举过头顶。花冲是习武之人,艾历就算是平时力气也是比不过他的,何况现在迷|药则解,还只能勉强动弹,完全用不上力。他只能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去躲避那只在他身上点火的手。但花冲显然是个调情好手,他虚弱无力又敏感的身体在灵活的手指的揉捏下慢慢软化,他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吞下已到嘴边的呻吟,而下面也已经精神地抬起了头。 更糟糕的是,在他扭动身体的时候,他发现后面竟然有些搔痒起来,并且随着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冲动后,那儿竟有一种空虚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将什么东西塞进去填满的冲动。 难道他天生就是在下面的?艾历僵住了。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女生的,穿到宋朝后,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展昭,这已经够让他纠结的了,现在竟然……他觉得无法接受。 花冲的手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这会儿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僵硬,便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诱惑:“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觉得很空虚?想不想要哥哥的东西狠狠地填满它,哥哥完全可以满足你哦!” 他拉着艾历的手去摸那已经涨大的物事。艾历恶心极了,用力地想要抽回手,却还是被放了上去。 他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握了握那东西,确定那确实是肉的、热的,突然想到上辈子看到的一篇古代禁毁小说,脱口道:“莫非你花了三百两换了条驴的物什?” 花冲被他抓得粗喘了一下,也惊讶:“三百?那该死的牛鼻子竟然多收了我二百两。” 艾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在那儿,想到那不仅是这个采花贼的东东,还是头驴的,更加恶心起来,连忙缩回手,又忍不住好奇的问:“真是驴的?我只听说过,一直以为是人家编出来的。感觉跟自己的一样么?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花冲暧昧地向他挤挤眼:“是不是一样,你可以亲自来试一试啊,包你爽。” 艾历翻了个白眼,突然低声念道:“昏昏倒地!昏昏倒地!统统石化!统统石化!”他精力不济,为防万一,他每个魔咒都念了两篇。花冲还在挤着眼睛,就这么愣愣地倒了下来,脸上是一种猥琐的笑容。 “该死!”艾历愣愣地看着倒在他胸口的家伙,而他两只手还被这家伙紧紧地握着。果然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吗?竟然会乱用石化咒,导致现在这种尴尬境地。 用尽全力把手从那只钳子般的手中挣脱出来,顾不上揉一揉那已经红肿破皮的手腕,拼力将花冲从身上掀了下去。那重重的扑通一声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慢慢坐起来下了床。这一系列动作对于还是全身无力并欲望如潮的艾历来说,是一个相当艰难的过程。但当他迈动颤抖的腿向外走时,他发现,原来之前的都不算什么,现在才是真正的痛苦——不仅仅是无力,还有欲望也在折磨着他。前面与大腿和裤子的摩擦,后面肌肉自已的收缩与摩擦,这都让他又痛苦又不满足,腿也更软了,抖得厉害。 靠在洞口喘了一会儿,努力克制着把手伸进衣服下面去安慰自己的冲动继续,强迫自己抬腿往外走。他已经看见了山下的邓家堡,山不算高,从山洞的位置往下走,平日大概只需要一刻钟就够了,但他今天已经做好了花上双倍时间的准备。 不,他不需要了。艾历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苦笑。他该说幸好山顶都没有石头,只是一些柔软的茅草吗?不然,等这棵小树拦住他时,他肯定已经头破血流了。 慢慢站起来,后面这段路没那么陡了,他只要慢一点,小心一点走就行了。当然,中途还是摔倒了几次,只是这段路树比较多,他才没有一直滚到山脚。当他一身狼狈地出现在邓家堡的门卫面前时,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可以说,如果不是他长的还算不错,他肯定会被当成叫花子暴打一顿,现在,他只是被轰走了而已。 艾历无奈地回到山脚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邓家堡,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急需洗个冷水澡,好好平息一□内那股马蚤动,但他刚进门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艾历愣了愣,惊讶地叫道:“展昭?” 展昭紧紧地搂着他,声音微微颤抖:“小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艾历有些尴尬地推了推他,示意他将自己放开。下面太精神了,也太尴尬。“我很好,可以帮我准备些冷水吗,我想淋浴一番。” 但已经迟了,他精神奕奕的小兄弟在扭动时不小心擦过展昭的大腿,快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展昭的脸也红了,但他没有松开手,而是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小历?” 艾历从山上走下来,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状况,软软地靠在展昭身上,低声道:“是花冲,他给我下了药……他还在后山的山洞里,你不是要抓他吗?大概还有两个多时辰的时间……” “不,那个不着急。”展昭一把抱起他放到床上,犹豫了一会儿,道,“还是不要洗冷水澡比较好,太伤身了……我先出去一会儿……你……我就在外面,好了就叫我。” 艾历活了两辈子了,作为一个经历了两次少年与青年期的未婚男人,五指姑娘自然没少用。但这一次,它们似乎不起做用了,完全没有办法让他感到满足——不仅仅是前面,后面似乎更加搔痒、空虚了。 半个时辰 后,他觉得自己皮都快破了,只能咬牙叫道:“展昭,还是帮我打些冷水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老妈就要回来了,所以,姑娘们,考试完以后再见吧 吃干抹净 艾历只觉得又痛又热,八成破皮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边毫不怜惜地用力揉搓着那可怜的小东西,一边对着那又热又痒又湿又紧的地方抠挖着。 展昭站在门外,从练习内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神不定,不停地在门口转着圈,又时不时侧耳听听屋里的动静,一时担心那药会对艾历的身体有损,一时又怕别人听到动静对艾历的名声有害——他急昏了头,完全忘记这儿是邓家堡,没人知道艾历是谁了。待听得艾历叫他,看看左右没人,连忙推开门闪了进去,一边牢牢地拴上门,一边道:“现在已是冬日了,这天寒地冻的,冲冷水要损坏身子的。” 艾历本就难受,听见他的声音更觉得委屈起来,也忘了害羞,一边动作着,一边呻吟着道:“展昭,我好难受。” 展昭呆呆地站在床前,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喜欢艾历,两人也算是确定了关系,却从没想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现在突然看见那修长的双腿、手掌中不断羞涩地露个头的嫩芽和掩在身下动个不停的手腕,展昭觉得自己初学武时站两个时辰桩后腿也没这么软过,绑着几十斤砂子跑上五十里身体也没这么热过。 “展昭,我要冷水。”艾历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实在是难受,欲望无法满足的那种痛苦比刀割火燎更甚。 展昭一惊,从欲望中醒过神来,俊脸已是痛红,干咳了一声,勉强移开视线,声音干涩地道:“乖,再忍一忍,天气太冷,用冷水要伤身的。” 这么说着,他下意识地伸手在艾历身上安抚地拍了拍。艾历的中衣早因为燥热而拉开了,他温热的手掌对艾历来说清凉舒爽,哪里舍得它离开,当下便紧紧抱住了,呻吟着道:“好舒服,不许拿走。” 展昭本来就只是强行压着心底的欲念,手掌中传来的那温暖滑腻感觉引起的悸动尚未来得及压下,手臂又被紧紧抱住。艾历的扭动、摩擦、呻吟,无一不勾动着他的欲念,驱除着他的理智,诱惑着他身体。 展昭本不想在他中了药,神智不清的时候轻薄他,但这会儿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了,便低吼一声,甩掉身上的蓝衣,踢掉薄底靴上了床,将那像虫子一样扭动的人搂进怀里,轻声叫道:“小历,小历……” 艾历觉得舒服极了,更加往他怀里钻去,一边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展昭也不再犹豫,伸手放下帐子,动作迅速地将怀中人剥得干干净净,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吃了一遍又一遍。 当艾历清醒过来时,他只觉得浑身酸疼,尤其是小弟弟和后面那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痛。昨天的回忆伴随着疼痛回到他已经清明的大脑,当他想起自己是如何不知羞耻地在展昭面前手滛,如何勾引他,如何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地缠着展昭求欢时,整个人就像要烧起来一样,拉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把被子往上拉一点原本是件很轻松的小事,但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竟然艾历忍不住呻吟出声。 “小栗子,昨晚的感觉怎么样?”一个调侃的声音出现在床边,让艾历第一次有想要往床里侧的墙上撞的冲动。 太丢人了,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做,就是跟个男人,还纵欲,还被人抓了嘲笑了……他不要活了! 艾历躲在被子里,觉得羞愤欲死。展昭端着一小锅热腾腾的稀饭过来,刚到门口就听见白玉堂的话,连忙打开门走进去道:“玉堂,颜大人在找你呢。” 白玉堂听说颜查散找,顾不得再调戏艾历了,转身就出了房门。展昭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关上门走到床边,柔声道:“小历,饿坏了吧,来喝点粥好不好?” 艾历已经听到白玉堂离开了,本想把头伸出来透透气,但一听见展昭这体贴的话,脑子里出现的却是昨晚展昭温柔却又强势地进入体内的情景,脸腾地又红了,缩在被内一动也不敢动,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展昭好笑地抿抿嘴。他内功深厚,很轻易就能从艾历的呼吸声听出他是不是醒着,便盛了碗粥在床边坐了下来,柔声道:“小历,你都饿了两天了,肯定饿坏了吧?我请厨娘用文火细细地熬了大米粥,你闻闻,可香着呢。” 不说还好,展昭这么一说,艾历立刻觉得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胃都似乎开始痛了,而那粥的香味也似乎透过厚厚的被子飘了进来,诱得他口水都几乎要流出来了。 艾历艰难地抬手摸摸饿得几乎贴在后背上的肚子,咬牙应了一声。展昭忙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自己掀开被子,将艾历扶起来半靠在床头道:“我来喂你吃吧。” “嗯。”艾历小声应着,也不敢抬头去看展昭,只低垂着眼看着那双手忙来忙去。 展昭便一手端了碗,一手执着瓷匙一口一口地慢慢喂着艾历。虽然动作不够熟练,也时不时有粥掉在棉被上,可一个喂一个吃,一个紧紧地盯着对方,一个红着脸只看着送到嘴边来的白粥,心里却都甜蜜得紧。 一时将那一小锅粥都吃完了,展昭用手帕帮他擦擦嘴,道:“小历,那个花冲抓到了,你就不要出面,如果实在生气,我们就偷偷打他一顿,好不好?” 艾历摇摇头,偷偷抬眼看了展昭一眼,却正好碰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吓了一跳,连忙垂下眼睛,道:“算了,他也没占到我便宜……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像颜查散那样长的好看,他怎么会注意到我,还摸上门来的?难道真是……”他还记得他是跟丁月华在一起的时候被掳的,而且花冲也说过丁月华帮他把人引开。难道丁月华就真成恨嫁的剩女了,因此要报复他阻了她的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终于回来了,内牛满面中…… 停更一个月,终于可以再次码字了,又是激动又是害怕,都不敢去看留言了。不过以后可以正常更新了,谢谢大家能等我回来,鞠躬! 不敢上肉,实在是怕去喝茶,请见谅吧。 五鼠 艾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丁姑娘怎么样了?” “丁姑娘她没事,”展昭慢慢地将手帕叠好塞进怀里,一边想着措词。“昨天她还带着颜大人和玉堂往南找出好几十里,若不是我把玉堂的鸽子放了出去,只怕他们还在外面找你呢。只是后来听说你自己回来了,就离开了。” 艾历苦笑,只怕那丁月华果然是与花冲联手……不,应该说是丁月华故意把他放到花冲眼前的。虽然他不是颜查散那样的美人,但以花冲那喜欢假装怜香惜玉的性子,只怕丁月华撒个娇,花冲就会答应了——反正也算是占便宜的好事。 丁月华就这么恨他吗?为了报复她竟然愿意找一个采花贼……不对,丁月华为什么会和一个采花贼搅和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恨他?为什么能使唤花冲? 艾历的脸刷地变得惨白。 花冲说:“那个小妞挺带劲的……” 作为一个采花贼,花冲自然是喜新厌旧的,也就是说既然丁月华还指使得动他,就说明她让花冲得手就是这几天的事。想到这里,艾历只觉得冷汗滚滚而下。 他一个疏忽就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误了她的一生,难怪她要这样报复了。罢了,这事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在现代社会一个女孩子出了这种事都要受到人的指点与冷眼,宋朝这种注重贞洁的时代,女子遇上这种事哪里还活的下去? 想到这儿艾历就觉得来气。被强j也不是人家女孩子愿意的,怎么从古到今所有人都会把错归到女方身上?就连号称男女平等的21世纪也不例外。据说有那落后的村子里,如果女孩子被强j了,就只能嫁给那个强j犯,这都是什么事啊? 艾历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个男人,而且两世都是男人。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变成了女人要怎么生活下去,尤其到了这封建社会,孤身一个,又碰到丁月华这种事…… 他打定主意不把发生在丁月华身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这样想着,艾历抬起头笑道:“花冲抓到就好了,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还有那宝珠灯找到了没?” 展昭摇摇头:“早在三天前花冲就将宝珠灯当作寿礼献给了邓车,现在恐怕已在邓家堡的宝库中了。” 宝库?艾历立刻想到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过的一步一个机关的通道,又大又厚、一打开就有毒箭射出的铜制大门和金光闪闪堆满金银宝物的房间。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呢。 展昭没注意他蠢蠢欲动的样子,继续说道:“来给邓车祝寿的江湖中人还未离开,若现在向邓车讨要宝灯,只怕会引起官府与武林之间的冲突,因此我与颜大人商量了一下,暂时先打探清楚宝灯的位置,等这些江湖侠客都离开后再做打算。” “我也去。”艾历忙道。 “你中的那个蝽药药力太大,耽搁的时间又久,恐怕会对身子有损害,明日我们就离开邓家堡,卢家大嫂正好到了信阳,明天请她给你好好诊治调养一下。” 卢大嫂啊?艾历对她有点印象,医术高明,白玉堂除了他干娘,唯一怕的就是这个大嫂了,想不到竟然有机会认识她。当下便连连点头,决定好好巴结一下这个能降伏那只白耗子的女性,免得再受白老鼠的欺负——可惜上次去陷空岛时他们都不在家,竟然没碰上。 当晚展昭还在艾历房中睡下,只是体谅他身体不适,并没有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只是紧紧搂着他睡了一晚。艾历被春药折腾了一天一夜,又经过了多场激烈性事,身体早支撑不住,早早地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白玉堂便带着家丁向邓车告辞,展昭与艾历混在人群中一起出了邓家堡,往信阳而去。 卢大嫂果然如艾历记忆中一般,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美人,但性格爽朗,泼辣能干又善解人意,听说艾历过蝽药需要调养,并不多问,只是帮他把脉开了方,艾历立刻就喜欢上了她,展昭也连连道谢,倒引得卢大嫂嗔怪起来,艾历这才发现展昭与她很熟,想来是五鼠闹东京时打出来的交情。 他突然笑了起来,低声向展昭问道:“当年白老鼠当真弄了个‘气死猫’的洞?” 展昭想到当年的事,也笑了起来,道:“伙食其实还不错。” “好你个臭猫,我就应该让你吃生鱼才对。”白玉堂正好走进来,闻言便嚷道,接着痛叫起来,“哎哟,大嫂,轻点,我又怎么了……” 卢大嫂狠狠拧着白老鼠的耳朵,柳眉倒竖:“怎么?人家展大人哪里碍着你了,什么时候不是让着你?你要这样糟蹋人家?” 白玉堂好容易才把耳朵从自家嫂子手里解救出来,一溜烟地跑到一个四十几岁的方脸男人身后站定,这才道:“大嫂,您的胳膊肘可不能朝外拐,我们兄弟五个都以鼠为号,这臭猫一日不把御猫的名号扔了,我一日不与他干休。” 显然他这话说了已经无数遍了,屋里众人并不理他,一一见起礼来。艾历跟着展昭向陷空岛的四只老鼠见过礼,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与记忆深处那五鼠一一比较。锦毛鼠白玉堂要比电视里的演员英俊的多就不说了,其他几个的演员不记得,但与书中描写的倒是挺像:飞天鼠是个宽厚长者;彻地鼠高大,像个军人;钻山鼠憨厚鲁莽,大大咧咧;翻江鼠身材瘦小皮肤腊黄,眼睛中闪着狡黠的光。 众人刚坐下,又进来一个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卢义便笑道:“这是犬子卢珍,今年虚岁十五。” 这卢珍平日最与他五叔相得,便笑着向展昭拱了拱手道:“猫叔叔。” 艾历一口茶便喷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展昭无奈地苦笑,一边伸手拍着他的背,一边拿了自己的茶给他,没看见白玉堂暧昧地朝兄嫂们挤眉弄眼。 作者有话要说:太郁闷了,好不容易能上网了,网络又出问题,直到刚刚才修好 今天二更,下午四点还有一章,已经放在存稿箱里了 话说,昨天上不了网,便把这文回头重新看了一遍,好多虫啊,泪奔 一忘皆空与修复如初 晚餐很丰盛,味道也极好,展昭解释说这是信阳最有名的酒楼“天上人间”送来的席面,直到这时艾历才知道,他们落脚的这幢宅子是陷空岛的产业,而宅子的前半部分就是“天上人间”。 吃过饭,天色已晚,展昭与白玉堂便再赴邓家堡察探宝灯下落,以备在江湖人等离开邓家堡后前去要灯——主要是防他抵赖。艾历这回没有缠着要一起去,而是在白玉堂惊讶的目光中塞给展昭一样东西后就乖乖回房准备睡觉了。展昭只当他是因为蝽药的关系还没有恢复,容易疲劳,并没有怀疑,只是想着回开封后要让展忠弄些好菜给他补一补。 两人策马急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邓家堡。他们在庄子五里外的一片树木中下了马,绕过巡逻队与暗桩,从西南角进了庄内。他们早就研究过这儿的守卫和巡逻规律,只有这儿守卫最弱,因为这边最偏,是个小花园,只有一些下等仆役住在这儿,离大厅、书房和卧室等地也都比较远。 宝库就在离卧室不远的的一个角落里,那儿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共有三十六名守卫分三班轮流把守,把宝库围得滴水不漏,除了邓车,任何人靠近五米以内就会被喝止,若不听则立刻用劲弩射击,死伤不论。 难以靠近且不说,就宝库本身也是极难?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12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难进入的。整个宝库由三尺见方的青石彻成,每块都有千斤重,只有两个半尺见方的孔用来透气。宝库门是生铁浇铸,上面有七把锁,只有邓车自己才有钥匙,门上布满机关,若你开锁的顺序错误或想用蛮力开锁,便立刻会有毒汁毒箭向你招呼过来,并立刻牵动警铃。 展昭与白玉堂这一次的任务是确定那宝灯是否在宝库中,他们如果能从气孔看到宝灯,就不需要突破那扇铁门——那样不但危险,时间也来不及,被堵在宝库中被人瓮中捉鳖的可能性极大。 点倒两个守卫,两人对视一眼,白玉堂点点头开始望风。展昭一提气,也不见作势,身体凭空拔起,手一伸,整个人便牢牢地挂在了气孔上。 宝库中自然没有点灯,但里面一点儿也不暗,数颗夜明珠被镶嵌在墙壁上,发出柔和的光芒。 展昭从怀中摸出一根两指粗细带个勾的管子,这是临走时艾历给他的。吃晚饭时他们就把宝库详细的描述了一番,艾历听说气孔只有半尺见方时便回房找了根棍子变成这根潜望镜,免得他们还得冒着危险开门进宝库。 众人见识了一番这宝贝,个个大喜,尤其是彻地鼠,以后他打了洞,出去时就可以先看看,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宝库之所以称之为宝库,自然是因为里面放的宝贝多。里面十几个三层的架子上几乎摆满了金银玉器古董,角落里还有几十个大木箱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展昭用潜望镜看了半天,这才在一个架子上看见了那个宝灯。 “找到了?”白玉堂压低声音问。 展昭点点头:“宝灯在里面,不过恐怕这邓车身份不简单,决不仅仅是个有点野心的江湖人。走,我们回去再说。” 古人都睡得早,不过十点,众人便都睡下了。艾历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估计众人都睡熟了,他悄悄爬起来,看看院中所有的窗户都黑着,便偷偷开了门溜到柴房。他白天就看好了,那个花冲就被枷在这儿。 两个昏昏倒地让两个正在打瞌睡的衙役彻底睡着后,艾历打开门走进去。那花冲正靠在一堆稻草上打着瞌睡,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见是他,便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还是觉得哥哥更带劲?要知道哥哥这根宝贝可是谁也比不上的。”那神情猥琐得让艾历觉得他如果不是被绑着,八成就要伸手摸一摸他那根宝贝了。 艾历怒极反笑:“那可不是你自己个儿的,不过是几百两买来的东西,我今日便割了它去,且看你还想用什么害人。” 花冲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个女声喝道:“花冲,拿命来!” 两人皆惊,艾历立刻在花冲身上放了个铁甲咒,这才扭头看向来人,更是大惊:竟是那早已不见踪影的丁月华。 “丁姑娘,不要冲动,”他连忙叫道,“有话好好说,这是钦犯,不能杀的。” 丁月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剑在离花冲心脏不到半分的地方再也无法刺入,直觉认为是艾历搞的鬼,转身怒道:“你做什么?让我杀了他!”她漂亮的脸因为愤怒扭曲着,艾历几乎以为她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她却突然恶意地上下打量了艾历一番,道,“怎么,喜欢上他了,舍不得让我杀了他?还是说……你来就是为了会他?他那孽根让你很爽是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满心甜蜜地等你,想跟你说我喜欢你,可等来的却是这么个东西,手里还拿着那张纸条。我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艾历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用昏昏倒地将二人放倒,再每人赏了个一忘皆空——这才是他来找花冲的目的,免得这家伙在过堂时将他与丁月华说出来。至于丁月华的记忆,不是他圣母,丁月华这种性子,有仇必报的,他已经被她害得被采花贼掳去过一次,可不想以后还出什么事。就算不怕,有这么个人阴魂不散的找你麻烦也是大麻烦啊。虽然是他不该把那纸条乱扔,可也没愧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用以后一辈子来还债的地步。 他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想了想,他又冲着丁月华下体用了个修复如初,反正也把她被强j的记忆删掉了,不如干脆好事做到底,将处女膜修复了,一了百了,免得有后遗症。 偷偷打开后门,将人往门外一扔,补了个忽略咒免得她再碰上采花贼,然后拍拍手关门回房睡觉。 展昭和白玉堂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身份神秘 展昭有自己的房间,他们回来时大家已经睡了,白玉堂也随便洗洗就回了房,他却一声不吭地去了艾历房间。艾历睡的很香,展昭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轻轻地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了脉——他虽然没学过医术,但作为一个常在刀口舔血的人,最基本的还是懂一点的。 卢大嫂的药很有效,艾历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脉动也平稳有力。最后摸了摸他的脸,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展昭转向回了房音。若是艾历醒着,他便能发现展昭的耳根红红的,眼睛却极亮。 可惜艾历因为心里放下了一件事,又喝了药,睡得好极了,并没被他惊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在餐桌上看见夜游的二人。一看见他们,艾历就忙问:“展昭,怎么样?看见宝灯了吗?” “看见了,你给的那个什么镜真是好用,没那东西我们就只能硬闯进去找了。”这话真不像是展昭说的,熟悉他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却见展昭细细地将一碗白粥用瓷匙搅凉了放到艾历面前,又掰了个馒头,往里面夹上咸菜和片得极薄的卤肉递到艾历手中,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展昭虽然向来向人温和,但这样体贴、小意儿的却是第一次看到。 艾历也被他的周到吓了一跳,再看看众人惊讶的表情,脸刷地便红了,待要拒绝他的服侍,但看看展昭认真的样子,心一软便接了过来。低着头不去看他人暧昧的眼神,艾历一口馒头就一口稀饭,从来没觉得馒头这么甜稀饭这么香过,几乎一直香甜到了心里,让他连别人的看法也不在意了。 展昭张罗完艾历的早餐,这才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等抬头招呼众人的时候,他这才看见大家异样的目光,脸刷地就红了,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将情绪外露的人,这次因为刚与艾历交了心,又因为春药得到了心上人的身子,两人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青年人都有热血冲动的时辰,便不免显得露骨了些,这一回过神便让他觉得羞窘起来,只垂着眼睛喝粥。 颜查散轻咳了一声,转开话题道:“你们认为那邓车可会将宝灯交出来?” 说到正事展昭便忘记了刚才的举动,忧心道:“宝灯现在是小事,那邓车的宝库中价值比宝灯高的宝物何止十件?如果他仅仅是有点野心想要当武林盟主的江湖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身家?” “你是说?”颜查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展昭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他的身份可能不单纯,具体的还需要再详细的查探后再说。” “莫非他身后还有个主子,他想做武林盟主和收集这么多宝贝全是为了上面那个人?”艾历立刻想到他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 展昭眼睛一亮:“有这可能,只是那人只躲在幕后,是他不把武林盟主这个位置放在眼里,还是他另有身份无法出面?” “这邓车也算得上是个枭雄,又怎么会听他号令?武林盟主的位置和那满满一宝库的东西可不算是小诱惑。邓车也不是傻的,当了武林盟主,在江湖中可说是万人之上,又有那么多钱财,凭什么去听别人号令?那些钱财说不得还得献上去八、九成。”白玉堂摸着下巴道,“而那人又凭什么指挥他,放心让他去办这件事呢?” 众人都不解。 又不是小说里那种王八之气一开,所有人便都死心塌地誓死效忠的人物,现实中怎么可能?或者说,即使有,那也是极少的吧?那邓车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人啊?除非…… “除非那人能给他更大的好处。”几个人同声道。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只有展昭的眉皱得更紧了。什么诱惑比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和那价值上千万的宝贝还大? 只怕天下又要不平静了吧? “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真有什么计划,我们去破坏它就好了。”艾历轻声安慰道。 展昭看看众人都没注意,偷偷将手伸到桌下,握住他,轻声道:“谢谢。” 艾历左手拿着馒头假装认真吃饭,嘴角微微向上勾着,低低地“嗯”了一声,右手却回握了过去。 第二天,陷空岛的信鸽带来邓家堡的客人都已离开的消息,当晚众人便行动起来。 自从发现那邓车的身份有疑点,计划便改变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展昭决定暂时不去要那盏宝灯,而是再次潜入邓家堡,寻找关于邓车身份的线索——那人要控制邓车,除了要在他身边安排亲信外,肯定还时常会有书信命令,如果能找到这些,或者能知道那人的身份也说不定。 这类重要的书信一般都会放在书房的暗格一类的地方,虽然邓车只是个江湖人,读的书不多,可他如今身份也有了,自然也会配个书房彰显身份。展昭与白玉堂在邓家堡住了几日,已经堡内地形摸得一清二楚,当下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书房。 书房布置的与其他人的一般无二,只是书架上的书都簇新,可以看出完全是装饰。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分工翻检了起来。这一套动作他们都是做熟了的,找的既仔细,又不留一丝痕迹。只是这书房果然只是装饰用的,看不出一丝使用过的痕迹,更别说什么隐秘的线索了。 如果邓车没有把信烧了,那除了书房,最有可能的就是邓车的卧室了。现在已是亥末,邓车一般都是戌三刻上床,这会儿去卧室定会惊动他。 “邓车的武功不弱,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制住他。且他没有要紧事,是不会在半夜离开卧室的,我们只能明日再来,把他引开后再搜他的卧室了。”展昭道,“要说把人引走,这可是韩二哥的拿手好戏……” 白玉堂便笑了:“让二哥把邓车那宝库炸了,看他挪不挪窝。” 炸错了 听说要炸宝库,彻地鼠韩彰兴奋起来,没口子地答应道:“没问题,这事就包在哥哥身上了,我一定把那劳什子宝库炸个底朝天。” 卢大嫂瞪了他一眼道:“听五弟讲,那宝库的守卫可严得很,你给我小心着些,若是有个好歹,我可不好向二弟妹交待。” 五鼠虽然英雄了得,却个个都怕这个大嫂,对她的话从不敢违抗。听得她这样说,韩彰嘿嘿笑了两声,道:“大嫂放心,这都是做惯了的,不会有问题。” 艾历却笑道:“韩二哥却注意些,别把那宝灯炸坏了,那是要还给失主的。”转念一想,又道,“展大哥,不如我们白天去炸,韩二哥如果能炸得把宝灯露出来就好了。待白……五哥找到线索,你就穿了官服带着人上门讨灯。” 众人皆笑,都道这主意好。白玉堂伸手捏着艾历脸颊上的嫩肉道:“小栗子,你这主意够损的啊,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 艾历一把拍掉他的手,向卢大嫂道:“大嫂子,您看,五哥是天天欺负我的。” 卢大嫂与他相处了几天,早就喜欢上了这个只比自己儿子大四、五岁的男孩,见状便笑着拎了白玉堂的耳朵道:“五弟,可不许再欺负人家,听见了吗?” 白玉堂夸张地大声求饶:“哎哟,轻点,大嫂,轻点。我哪敢欺负他呀,这家伙精灵古怪的,又有那只臭猫在旁边帮忙,他不欺负我就算好的了。” 艾历脸一红,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展昭,嗔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又哪里欺负得到你?韩二哥,你平日都是用什么炸弹呀,我可以去看看吗?” “炸弹?炸弹……炸弹……”韩彰愣了一下,将炸弹二字在嘴里转了几遍,大笑起来,“好名字,好名字。” 艾历一愣,大汗,他不知道宋朝管炸弹不叫炸弹,还以为一直就是这个名字呢。只是这时候管炸弹叫什么呀? 韩彰的炸弹制作是保密的,不过他答应做出来送两个给艾历玩玩,艾历对人家的秘方也不感兴趣,能有新玩具就是意外之喜了,便高高兴兴地谢过韩老二,转身听展昭与白玉堂商量晚上突袭的细节去了。 最终突袭的时间选在了上灯时分,这个时间是邓家堡开饭的时间,堡人闲逛的人少,加上夜色的掩护,更方便他们行事。邓车是个宅男,没有要紧事几乎不离开自己的房间,就连吃饭也是送进屋解决。而且即使他离开,卧室里也会留一个小厮,现在想来,那八成是心腹,极有可能是专为看守卧室的东西而存在的。 艾历这回也跟着去了,他与白玉堂一起搜邓车的卧室。展昭原本不放心让他去的,一是他身体还没完全好,二是他也没必要去。但艾历顶着众人暧昧的目光将展昭拉到房里,展示了一下无声无杖的飞来咒后,展昭同意了他的请求。 因为艾历的忽略咒,他们不需要躲在房顶、屋梁之类的地方,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游廊的栏杆上。韩彰会从靠近宝库的那面打地道进入,他们只需要等他炸翻宝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开。 韩彰没让他们等太久,不到一刻钟,西南方就传来惊天巨响。邓家堡就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地安静了几秒,接着哗地一下,不知从何处冒出无数男女。 艾历被那巨响震得耳朵翁翁直响,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邓车提了剑走进院中喝问发生何事,又听见无数人吵吵嚷嚷地往西北方而去,愣愣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苦笑:“你没猜错,二哥那笨蛋炸错地方了。” 艾历张大了嘴,愣了半天,呼出口气,道:“算了,反正那邓车也离开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 白玉堂点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做势,整个人便像离弦的箭一般窜入屋内,然后便听见他道:“小栗子,进来罢。” 艾历走进屋,白玉堂已在四处翻找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屋里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白玉堂在出其不意之下点了|岤。 这次的搜寻不用顾忌被人发现,动作便快了起来,艾历更是将床铺桌子乱翻了一气,连被套也割了开来,却什么都没找到。白玉堂无语地看着他,无奈道:“小栗子,你做什么呢?当是找女人家的私信还是什么?这被子都是下人去洗的,邓车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被子里?” 艾历脸一红,干笑了一下,蹲□便想钻入床下去找,却不想“咚”的一声狠狠地撞在了壁板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白玉堂又是好笑又是担心地道:“怎么样?没撞傻吧?” “你才傻了呢。”艾历含泪白了他一眼,揉了揉脑袋,奇怪地道,“这床底封的这么死做什……”他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头还疼着,把被他划得一团糟的被子一扔,在床沿上摸索起来。 “怎么了?” “快来,帮我把床板掀起来。”艾历看了看门外,韩二哥炸错了地方,那邓车也快回来了吧,展昭大概也快来了,如果再找不到,今天就白来了。 白玉堂走过来看了看这床,有些明白艾历的意思了,将手指挤进床缝中微一用力,床板一动不动。他一愣,加大了力气,却还是没有动静。 “有机关吧?”这力气连床都可以提起来了。 可现在没时间慢慢找机关了。艾历咬咬牙道:“站开一点……阿拉霍洞开!” 在白玉堂惊讶的眼神中,床板悄无声息地向里侧缩去,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台阶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艾历想了想,过去把门关上,又施了个麻瓜驱逐咒,这才拿过桌上的灯,两人一起从顺着台阶往下走。 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密室,不过十个平方大小,放着几个大大的箱子,另外还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 如果有重要的信件,那一定是在这个小盒子里了。艾历大步过去拿起盒子塞给白玉堂,自己却去开那些大箱子——与这么重要的信件放在一起,肯定是比那宝灯还值钱的宝贝。 白玉堂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有几封信,还有一张任命书。 “莫非这邓车后面的人是官家?”白玉堂惊讶地道,“这就难怪……不对!” “怎么了?”艾历摸摸下巴,对着那些木箱一个又一个的缩小咒使了出去,“白老鼠,这些宝贝我们回头二一添作五,你可不许对展昭说。” “那么多大箱子你拿出去还想瞒过展……”白玉堂惊讶地看着艾历手里的那几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愣了愣道,“行,那只臭猫肯定会想把它们交出去的。不过现在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他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这章多写一些,把昨天的补起来的,但外婆来了……如果有时间会再更一章,但希望不大,大家不要等的好 再炸宝库 邓家堡热闹非凡,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大门上的几个守卫有些坐立不安,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着,却又不敢擅离岗位。 “又有找死的送上门来了,爷那宝库不知陷了多少英雄好汉进去,偏就有那不怕死的想来试试运气。”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宝库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他们能不拼命么?” 众人正猜测着这次来人又会是怎么个死法,是被乱刀砍死?被毒液毒死?还是万箭穿心?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各位,请通报一下,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求见邓大侠。” 守卫们八卦得正起劲的时候被打扰,正要不耐烦地将人赶走,待听到“四品带刀护卫”几个字时,都吓了一跳。他们平日打交道的多是江湖中人,身份高些的也不过是某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之类的,就算官府中人也不过是些衙役之类的,何曾见过四品高官?当下便有些慌乱,最后还是一个小头目似的人物最先镇定下来,躬身将展昭一行人请进偏厅喝茶,又派人去请邓车过来。 展昭来的目的是为了那盏宝灯,自然不肯坐下来,便道:“本官远远得听见爆炸声,想来是有暴徒作乱,就不用通报了,直接引本官过去看看便是。” 这时管家已经赶过来了,一边擦着汗,行了礼道:“不过是些许宵小,不敢劳动大人。”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不敢说劳动。”展昭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管家却硬是打了个寒颤,从他的温言中感觉到迫人的压力。 管家把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擦,躬身道:“没有老爷的命令,小的不敢做主……老爷,展大人等您多时了。” 邓车带着人匆匆进来,行过礼,道:“展大人,请大厅喝茶。” 二人分主宾坐下,展昭便道:“贵府似乎失了盗,若是本官帮得上忙便只管说,堪查现场,寻找盗贼却是本官所长。” 邓车狐疑地看着展昭,问道:“不知在下可有什么能帮上大人的地方?” 展昭微微有些发窘,道:“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手头一个案子,有条线索想问问邓大侠。” 既是有求于自己,那主动帮忙也是正常的了。邓车松了口气,便道:“好说,不知是何案子?” “不急,我那案子并不大,也是只请邓大侠回忆一件事。不如我们先去看那爆炸场地,久了只怕线索就要消失了。” 邓车巴不得这一声儿,今天这人也太嚣张了,自他成名以来,还没哪个敢在他堡中用炸药的呢。那些守卫也是吃干饭的,竟让那人炸了厨房后跑了,若不是那人炸错了地方,那他真是要损失惨重了。 展昭见自己这么轻易就能达成目的也有些惊讶,看时间来看邓车应该没这么快就把宝物都藏起来才对。 不过他在看见爆炸现场时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韩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错了地方,把西北角的厨房给炸了,宝库是在东南方向的。 看不到宝灯,邓车怎么可能会承认东西在他这儿?难道要硬搜么?展昭一边假装查看现场,大脑飞速运转。 不知道五弟与小历有没有拿到证据。 且说白玉堂顾不上那几箱子宝贝,扬着手里几张纸道:“小栗子,出大事了。” 艾历将缩小了的箱子扔进手镯,凑过去一看,大惊道:“难怪……这事太过重大,我们不是朝堂上的人,还是先收起来罢,回头交给展昭。现在的问题是,展昭这会儿大概已经进了邓家堡,可韩二哥炸错了地方,如果看不到宝灯,邓车肯定不会承认宝灯在他手中的。” “不如我们去将宝灯盗出来得了。”白玉堂道,“白爷爷却不把他那点机关放在眼里。” 艾历想到他曾在陷空岛用机关困住展昭,将来又闯冲宵楼便知道他在机关方面比较精通,只是有时候蛮干只会更麻烦,如果白玉堂能改一改这性子,他便不用为将来的冲宵楼担心了。 想了想,他从手镯中摸出一样东西,道:“我们也炸罢。” 白玉堂又惊又喜,道:“想不到二哥竟会给你这东西,不行,他也太偏心了,我问过多少次了,都不肯给我,回去非得找他要一筐来炸着玩……” 艾历白了他一眼,心道:他就是怕你炸着玩才一个都不给的呢。现在杀伤力就够大了,哪还经得起再给你炸弹? 事情重大,为了不打草惊蛇,艾历叹着气将那几个木箱又从手镯里拿出来复了原,再摸出锭银子变成那小盒子的模样放在原处,两人便出了密室。那小厮还晕着,这时艾历才注意到他并不是站着,而是靠在一根柱子上。补上一个昏昏倒地,又对着混乱的卧室用了n个恢复如初,两人这才偷偷潜往宝库,准备再炸邓家堡。 展昭正在愁眉不展时,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将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回,爆炸声是从东南角传来的,邓车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贼子也太过猖狂,”展昭佯怒道,“邓大侠放心,本官定将他抓捕归案。”说着,他向衙役们使了个眼色,运起轻功便向宝库方向掠去。 邓车也给管家使了个眼色,急急跟了上去。 宝库果然被炸了,炸的不是门,而是北墙——半尺厚的石墙被炸出一个一人高,两人宽的大洞,库中的宝贝闪着诱人的光呈现在众人眼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正是洞口的那盏宝灯。 “抱歉,邓大侠,”展昭拱手道,“本官来时那贼子正好想盗宝逃走,见本官过来,想是也知道不丢下财物就要丢命,便弃宝而逃了。” 邓车僵硬地点点头,正想着要牺牲哪件宝贝来堵展昭的口,又听他道:“不瞒邓大侠,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这盏差点失窃的宝灯。” 展骥小包子 宝灯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诱人的光华,邓车脸色一变,似乎想要发怒,又勉强忍住道:“大人,这盏宝灯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寿礼,却并不是什么赃物。” “邓大侠误会了,本官的意思是有人偷了这宝灯,借着邓大侠做寿,下人又不知道这宝灯来历的机会,将脏物当成寿礼献给邓大侠,一来能抓个靠山;二来赃物出了手,将来出事他也能推脱掉了。” 那邓车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一股怒气却发不出来。那花冲盗灯中了机关被抓,本就是他的人救出来的,若不是花冲先一步动手,他派去的那人本来也是去盗灯的,现在展昭这话,又是偷又是赃物的,就与打他的脸差不多了,便又无法反驳,只气得直暴青筋。 展昭却不管这许多,自顾自地道:“如今能顺利找到宝灯,本官自然会向包大人言明,邓大侠请放心,这事儿不会牵连到你。” 邓车再怎么不情愿,在他不想得罪官府的情况下还是得把宝灯交出去,还得备上一份好礼送给这位年轻的官员——虽然展昭婉拒了他。 展昭刚离开邓家堡,艾历与白玉堂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嘻嘻地向他道:“展大哥,我这手做的不比韩二哥差吧?嘿嘿,回头再向韩二哥要两个玩去。” 展昭好笑地道:“你还想炸谁家宝库去?” 艾历想想也是,便道:“回头请韩二哥做些好玩的烟花好了,过年的时候放着玩儿。” 白玉堂也是个喜欢玩的,一听便立刻附和道:“好主意,还是我小的时候二哥做过烟花哄我玩,漂亮的不得了,可后来很久都没做过了。” “你还需要他哄?”艾历好笑地问。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道:“折腾了一晚上,白爷爷困了,睡觉去。” 不过他显然溜不成,所有人都在大厅等着他们回来,他们都关心展昭的差事完成的是不是顺利。展昭谢过众位哥哥嫂嫂的关心,白玉堂却有些不耐烦地道:“顺利着呢,除了二哥炸错了地方,其它都没什么。天晚了,都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上艾历就暗示过了,展昭便顺着白玉堂的话微微露出些倦色,陷空岛众人都是人精,便都说困了,各自散去。 展昭被艾历拉进房,看着他小小心心的关上门,脸刷地就红了,喃喃地道:“小历,我们都是一身尘土,还是先洗漱一下……” 艾历愣了一愣,看着展昭有些局促的样子,这才明白他是误会了,脸也红了红,白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我是有要紧事要告诉你。” 展昭更是一下子红过了耳根,尴尬地干咳了一声问:“什么事?” 艾历从手镯中拿出那个小木盒打开,道:“襄阳王要谋反。” “襄阳王要反。”赵祯坐在龙案后,面无表情。 御书房内的几个大臣皆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由八贤王领头问道:“官家,消息可切确吗?” 赵祯点点头:“是襄阳王府的人传来的消息,说襄阳王通辽,已与左相结盟,想要平分朕的江山,而那盟书,就茂藏在襄阳王府内的冲霄楼上。” “冲霄楼内机关重重,步步险恶,除了他的亲信赵安,没有人知道冲霄楼有些什么机关。”赵祯说。 “如果要定襄阳王的罪,只能找到那份盟书。”赵祯说。 第二天一早,展昭就与陷空岛众人告辞,带着艾历与众衙役,押着花冲赶回汴梁。消息太过重大,他不敢耽搁。只是他再快,身后跟着辆囚车也快不到哪去,事情太过重大,他也不敢派人送信,只好委托白玉堂快马入京。 颜查散本来应该在京中待职,现在既然被救了回来,自然该回京去了,便也跟着上路。白玉堂便也紧跟其后,于是被展昭抓了差,只好与颜查散告辞而去。 关于冲霄楼,艾历记得的不多了,其中似乎又搅了颜查散的印进去,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白玉堂最后中了机关,被乱箭射死。没办法了,不想让白玉堂死,他只能用笨办法:颜查散一旦失印,他就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白玉堂。不管怎么说,他的铁甲咒用来救命还是很好用的,就算挡不住那许多箭,好歹不会让他变成刺猬。只要白玉堂没有在中箭的瞬间死亡,他就能把人救回来,不然他哪有资格进入圣芒戈? 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惨叫声和求救声,艾历回过神来,发现队伍已经停止了前进,展昭也已策马上前查看情况了。停在原地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后,他正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展昭脸色铁青地抱着个包袱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艾历好奇地问,他很少看见展昭的脸色这么难看啊。 “几个土匪在抢劫,那夫妻二人都已经死了。” “那……”艾历正想问他为什么把个包袱抱过来,不想却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由惊呼道,“这是个孩子?” “看起来才半岁的样子,可怜才这么小就成了孤儿。”展昭摸摸孩子的脸蛋道,“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将来只怕连祭奠都不知道怎么写牌位。” 艾历也探手摸摸孩子的小脸蛋,这孩子并不怕生,反而冲他咧嘴一笑,可爱极了。他心中一动,看着展昭道:“展忠一直在催你成家,为展家的香火……” 展昭看看属下,连忙打断他的话道:“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你是说……” “对,”艾历认真地道,“我们收养他吧,虽然我们没办法给他一个母亲,但他有两个父亲。我们可以好好把他养大,让他上学,教他武功。不但可以继你展家香火,也免得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成为孤儿。” 展昭低头看看孩子,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以前从没想过要娶妻生子,因为怕耽搁人家。现在有了艾历,他已经很知足了,可是……这个孩子很可爱,小历也很喜欢他…… “好,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了。”展昭说展昭说,“他的名字,就叫展骥。”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在12点以前码完了,擦汗 谎言 “附近有村庄吗?我们去借辆马车吧,最好能找口奶喝,孩子还太小了。”艾历抱着孩子坐在展昭身前,他的骑马还远远没有好到能抱着孩子骑马的程度,又不放心展昭抱着宝宝骑马,便干脆将自己的马扔在一边,坐到了展昭马上。 展昭想了想道:“前面不远就有个村子,我们去那儿看看,马车不可能有,不过牛车大概能借到一辆。” 牛车……艾历无语,半晌才道:“牛车就算了,最要紧的还是给小家伙找点奶喝。”说着将毯子拢了拢,免得寒风将宝宝稚嫩的脸蛋吹坏了。 押着囚车,又多了几个强盗,速度更是慢了下来,直到酉末才到达开封。包大人不在府中,被皇帝叫进宫去了,四大门柱这会儿正在宫门外等着。展昭一听便匆匆离开了,想要递牌子进宫,襄阳王谋反是件大事,虽然白玉堂提前回来递交了那些书信,但毕竟不是公门中人,他还是自己进宫一趟比较好。 公孙策是不能进宫的,护送包大人也用不上他,正好留在府中随时准备有紧急情况。这会儿,一向淡定的公孙先生看着艾历怀里的孩子,惊得张大了嘴,不复见平日睿智的模样。 宝宝已经喝足了,尿湿的裤子也被艾历偷偷用清洁咒弄干净了,这会儿睡的正香。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时不时还吐一个口水泡泡,胖嘟嘟的小脸又白又嫩,公孙策忍不住便把手伸了过去。 艾历正爱怜地看着宝宝,突然一只狼爪朝那粉嫩的小脸蛋伸过去,便连忙腾出手来拍掉,压低声音道:“别动,看把他吵醒了。” 公孙策遗憾地缩回手,问:“这孩子哪来的?他父母呢?” 艾历叹了口气,把路上遇到强盗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和展昭商量过了,准备收养他……呀,可得赶紧给他找个奶娘。今晚可怎么办呢?” 公孙策想了想道:“隔壁李二婶的儿媳妇正好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呢,回头抱去让她喂一点儿,明日再给他找个奶娘。” “也只好这样了,哎,这么大的孩子半夜还得喝奶呢,不然去煮点米糊糊?也不知道他吃不吃。” “等等,你是说你和展昭两个人收养他?”公孙策惊讶地问,“怎么不给他找养父母呢?你们两个男人,哪会带孩子啊?” 艾历脸一红,道:“这没关系,我会给他请个奶娘,再买两个丫头。我与展昭都没有成亲的打算,收养他倒是正好。” 公孙策愣了一愣,脸上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光是这个表情也足以让艾历红透脸了。任谁都不会认为开封府的二把手,主薄兼管家的公孙先生会是个连惊讶都掩饰不住的人,这么夸张的表情摆明了是在调侃他。 “孩子叫什么名字?”公孙策问,还是忍 不住伸手摸了摸宝宝的脸蛋。 “叫展骥。我们到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已经死了,只救下了这个孩子,既不知道他是哪人,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便让他跟着展昭姓了。”艾历叹了口气,“回头把他父母好好葬了,每年带他去上个坟也就是了。至于将来,他长大以后如果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我也支持他。”话虽然这么说,可只要想到这个孩子可能会离开,他便已经有些舍不得了。 刘婶用托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将碗入在桌上,又把展骥接过去道:“艾公子,饿坏了吧?快把面条吃了,我把孩子抱到李婶家去喝点奶。” 艾历的肚子早就在咕咕叫了,可又有些舍不得孩子。只是人家年轻的新媳妇喂奶,他怎么好跟过去看?只好依依不舍地看着刘婶抱着宝宝走出去,狠狠地喝了口面汤,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正吃着,展忠颤巍巍地走进来问:“艾公子回来了?我家官人可还好吗?” 艾历忙站起来道:“忠伯快请坐,展大哥有事进宫去了,他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 展忠上了年纪了,坐下便絮絮叨叨地说道:“官人都二十四了,却还没成亲,人家孩子都有七八岁了。艾公子,你可知道我家官人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艾历一愣,心道,他中意的男子倒是有,就坐在你面前,至于女子,只好让你老人家失望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他有的。至于展家香火,也只好向展伯父展伯母说声抱歉了。 展忠也不需要他回答,迳自说些老爷怎么把官人托付给他,他是怎么操心官人的婚事,怎么想抱小主子…… 艾历赶了一天的路,早就是又累又困,却又不好打断老人家的话。幸好这时刘婶抱着吃饱喝足的展骥回来了,连忙站起来接过宝宝,向展忠道:“忠伯你看,这是展大哥刚收的义子,名叫展骥。” 展忠一看见孩子就眉开眼笑起来,顾不得再唠叨,接过展骥逗着,问:“孩子哪来的?” 艾历便把经历又讲了一遍,展忠听说这孩子才半岁大就没了父母,还差点被强盗杀了,心疼得不得了,轻轻晃着他哄着,又道:“我明日便去找个奶娘回来,这奶娘可得小心些挑选才行,又要奶水多身体好,又要做事麻利说话干脆,有一点不好小主子就得受委屈了。” “这件事便麻烦忠伯了,我与展大哥可都不懂呢。”艾历弯了弯身子道,“有了孩子,展大哥那府上可就得收拾出来了,除了奶娘,还得找几个丫头,几个粗使的下人才行。”他从手镯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用,除了采买下人,那房子该收拾的地方也得收拾,还有骥儿的衣服用品,他可只有这一身衣服。” 展忠惊讶地看着那张银票,却并不伸手接过,只是说:“怎么能让艾公子出钱呢?” 艾历一愣,便有些不自在,笑了笑道:“这是展大哥的钱呢,只是他没空,便拿了钱托我做这些,我又不懂,只好麻烦忠伯了。” 再见丁月华 马上就要过年了,街上摆起了许多年货。对联、灯笼、鞭炮和各种各样的点心糖果,本就热闹的街道这会儿被采买年货的男男女女几乎挤得都走不动了,不管有钱没钱,买些东西好过年。 今天难得展昭有空,艾历便抱了宝宝拉着展昭上街去买年货。他们只需要买些零食、衣服之类的东西就好了,年夜饭是要在开封府过的,而且两个单身汉,也没人会上门去做客,不需要准备招待客人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13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招待客人的东西。 小展骥似乎也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兴奋极了,左手抓着一块软木做成专给他磨牙的东西,右手则抓着展昭的衣领,咧开嘴傻笑着,露出粉嫩的牙床,口水滴滴嗒嗒地往下流。 “这么多口水,果然是个无齿小儿。”艾历笑着,摸出手帕给他把口水擦干净,“小家伙,别把口水全流你父亲身上了。”说到“父亲”二字时,他的脸微微一红,心里却漾起甜蜜。 这是他与展昭的儿子呢。 展昭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甜蜜,用一只手抱着儿子,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握住了艾历的手,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的动作。艾历轻轻地往回抽了一下便没有再挣扎,任由展昭牵着自己,慢慢地顺着人流往前走。 “韩二哥的烟花也不知道做得了没有,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可别赶不上了。”艾历突然道,“好多年没放烟花了,这次我要放个过瘾。”该死的魔法界,连烟花都没有,莫非荧光闪烁最初创造出来时就是当烟花放的么?或者那些会发光的魔咒都是魔法烟花而索命咒则是绿色烟花? 囧。 “已经午时二刻了,饿了吧?”展昭在一家酒楼前停下来,“这家的红烧鱼做的非常不错,还有上好的女儿红。” “好,那就上去尝尝。” 小二眼尖,远远地就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楼上……展大人,您今天沐休啊,楼上有空位,您二位楼上请。哟,这孩子可真漂亮,这是您侄儿吗?” 展昭低头看看儿子,笑道:“这是我养子。” “原来是展公子,长的真可爱。展大人,还是那几样吗?” 展昭点点头:“我们自己上去,你去忙吧。” 那小二似乎与展昭极熟的样子,并不与他客气,果然自去了。展昭引着艾历上了二楼,捡了张空桌子坐下,就着桌上原有的茶水斟了两杯。 “这东西都是干净的,渴了就喝一点,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也还能喝。” 艾历并不讲究,他正有些渴了,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口。这时却听见有人叫道:“展兄,艾公子,好久不见。” 艾历一口茶顿时呛进了气管里,连忙扭过头猛咳起来,脸也涨得通红。 丁月华怎么会在这儿? 展昭看了丁月华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转头向送菜上来的小二道:“ 小二哥,麻烦送一杯白开水上来,另外要一碗米糊糊,再蒸一个鸡蛋。” 艾历用帕子捂住嘴,一边咳一边担心地道:“骥儿还这么小,只吃米糊和鸡蛋可以吗?早说把奶娘也带着啦。” “别担心,只是一次没什么关系的,有些穷人家请不起奶娘,当娘的又没奶,就靠米糊糊填肚子呢。”展昭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红烧鱼,细心地剔去细骨放到艾历碗中,“快尝尝这鱼的味道如何。” 艾历有些不安地看了丁月华一眼,问:“丁姑娘,要不要一起吃一点儿?” 丁月华的脸色早就铁青,她从未受过这种冷遇,若是平时早就甩袖而去了,但今天她却勉强笑笑,在展昭右手边也就是艾历对面坐下,轻柔地道:“我确实没吃午饭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艾历愣了愣,扬声将小二叫过来道:“小二哥,再添一副碗筷,加两个菜。” 展昭瞟了艾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艾历看了丁月华一眼,偷偷在桌下踢了展昭一脚,口里却道:“丁姑娘,你是跟丁大侠丁二侠来采买年货的吗?” 他这完全是废话,丁家要采买年货有那么多下人在,完全不需要他们兄妹亲自出来,更不需要跑到这千里之外的汴梁来。丁月华也知道,便摇摇手道:“只是来玩呢,我二哥说他与展兄投缘,又听闻白五哥也在这儿,便要过来走走。我早听说汴京繁华,就跟来玩玩。” 既然是来找展昭的,艾历便不再说话,只低头吃菜。展昭却也不开口,慢条斯理地用小勺子挖了蛋羹喂骥儿吃。丁月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这谁家的孩子啊?长的真是可爱。” “这是犬子展骥,丁姑娘还没见过吧?”展昭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说的话却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丁月华头上。 “哦,原来是你儿子,长的跟你……你……你儿子?”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不是尚未成亲吗?” 艾历一旁冷眼看着两人说话,见丁月华一双眼睛一直在展昭身上转,心下疑惑起来。这丁月华一开始就没看上展昭,反而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自己,上次消除她的记忆的时候顺手将那点感情也抹了。只是感情不比记忆,就算忘记了,再看到喜欢的人也是会想起来的,因此刚刚碰上她才会紧张,谁知这丁月华怎么好像又看上了展昭一样? 正疑惑间,丁兆惠也来了,对着展骥表示了一下惊讶后便把孩子夸得像是仅在天上有一般。这两个都被捧晕了还没回过神,又听得他道:“展兄,孩子还这么小,没有母亲可不行,恕小弟多嘴,展兄还是应该早点成亲才是。孩子有母亲照顾,又能给他添个兄弟姐妹。” 一听见这话,艾历便警惕起来。这姓丁的一家子果然是还没死心啊,竟然还想把丁月华塞给展昭。哼,以前还只是朋友的时候都能帮展昭踢了这烂桃花,现在再管这事可就更名正言顺了,展昭要敢反对,看他怎么收拾他。 想着,轻哼了一声,悄悄瞪了展昭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码完要发的时候竟然点了存稿,囧 榜单最后一天了,还有五千……死定了 晚上还有一章,可能会比较晚,亲们可以明天再看 为妾 “你看看你的烂桃花,”刚离开丁家兄妹的视线范围,艾历就气呼呼地在展昭腰间拧了一下,“他们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啊?还是说你其实看上她了,只是上次被我搅和了?不好意思啊,我还就要搅和到底了。” 展昭嘶嘶地呼痛,表情无辜。他冤枉啊,什么也没干就被这样缠上了,他也烦啊!这一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认准他了呢?他虽然是个四品带刀护卫,可在这高官如云的汴梁城,四品官真的是多如牛毛啊。那么多一品二品,那么多皇室子弟王公贵族,找哪个不比找他好啊? 好不容易摆脱了丁家兄妹,艾历也没心情逛街了,抱了骥儿就往回走。nnd,这两个还真是破坏心情破坏感情的杀手,好想对着他们用“清理一新”或“消影无踪”啊。 他承认,他就是吃醋了,哼! 展昭苦笑着跟在艾历身后,手里还提着之前买的一些点心和小玩具。街上人多,他也不好作小伏低的赔不是,只好努力用身体给艾历挡出一些空间来,不让人流挤到了他和孩子。艾历不是木头人,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这拥挤的人群中却一点也没有拥挤的感觉?因为吃醋带来的那一点点郁闷立刻就消失了,心里甜蜜得几乎要冒泡了,微笑着扭头道:“晚上把骥儿交给奶娘,你与我一起回茶楼吧,我都好久没在那边住过了。”把你榨干了你也就没力气去找那什么丁月华了,哼! 展昭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在开封府里虽然有个小院,房间却一点儿也不隔音,现在又住了奶娘和骥儿,要做点什么也不方便,而且随时可能有点突发状况,时时提着心的感觉也极为扫兴。他自己的府里头回去又会被展忠唠叨,又怕被他看出两人的关系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加上又有个骥儿,于是两人好久没有那啥啥了。偏偏他们感情又好,没什么事时多腻在一起,耳鬓厮磨的,经常会擦枪走火,偏偏又没有一个好的让他们慢慢舒解的时间和地点。两个人都是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都快要上火了。 现在艾历邀他回三口茶楼,意思当然明白的很。展昭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咧到耳后去了,幸好现在人多拥挤,别人也都在忙着挑选年货,没人注意到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就在身边,不然这傻乎乎的样子,可就把脸都丢尽了。 且不说这对鸳鸳如何红被翻浪,却说那丁家兄妹与展昭分手后便回了客栈。刚关上门,丁兆惠便道:“这展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丁月华咬着下唇,脸因为气愤和不甘而扭曲:“什么意思?人家是看不上我,上次就拒绝了,你们倒好,连脸都不要了,硬要把我塞过去,有什么意思?” “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丁兆惠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软言安慰道,“上次哪里是展昭拒绝的,完全是那个艾历自作主张,你看今天展昭也没有拒绝不是?他不过是碍着艾历在这儿,不好意思一口答应罢了。” 丁月华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她也知道哥哥是想通过她与展昭成为姻亲,让丁家再次回到庙堂之上,再不济也能压过陷空岛一头儿。她不介意这种利用,嫁给展昭,不仅可以还掉他们将她养大的情,也能当上四品官夫人,哪怕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也总比嫁个江湖中的粗人要强。何况展昭还长的这么俊俏,人也温柔体贴,就算没有官职也是个做夫君的好人选。 “二哥,难得来一趟汴梁,陪我出去逛逛吧?我想买几套衣服和首饰,总要打扮一下才好去见展昭啊。”她要让展昭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惊艳的感觉,那才不算浪费了她这天生丽质的好皮相。若不是父母都去的早,就凭她的长相家世,又怎么会落得被双胞胎利用,不得不死缠着展昭的地步? 有舍才有得,如果搭上展昭,好处可不是这点银子可比的。丁兆惠摸摸才来几天就瘪了不少的钱袋,自我安慰着跟了上去。 年前的几天展昭又忙了起来,除了要进宫值班,开封府的案子也多了起来,每天忙得团团转。艾历也没有再出门,除了陪骥儿玩,每天就是看医书,帮公孙先生收拾草药。韩二哥的烟花也已经到了,只是他却没什么心情玩闹。 颜查散已经接到了圣旨,过完年就要去襄阳巡视,冲霄楼一战就要开始了。他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玉堂去送死吗?不能!他有能力从冲霄楼拿到盟书并且全身而退吗?没有。 长叹了一声,艾历决定当回鸵鸟,先陪骥儿去玩,其它的等事到临头再说,到时大不了隐身跟在白玉堂身后用铁甲咒保护他,或者用飞来咒取盟书。 “小栗子,在叹什么气?”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窗口,“莫非你在遗憾丁月华那丫头没有嫁给你?” 艾历瞪了白玉堂一眼,没好气地道:“胡说什么呢?没得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白玉堂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喝了,道:“什么姑娘家的清誉,她都已经不是姑娘家了。” 哎呀,忘了清除白玉堂的记忆了,原来他知道丁月华被花冲强j过?艾历大呼失策,嘴里却道:“别胡说八道,小心她打上门去。” “她可没时间了,要侍奉夫君,又要奉承大夫人,哪里还顾得上来找我麻烦。”白玉堂一脸的轻蔑。 “夫君?”艾历惊呼,“她什么时候嫁人了?大夫人又是谁?她婆婆吗?” “什么婆婆,是她夫君的嫡妻。” “什么?”艾历张大了嘴,惊得连小舌头都露出来了:“她……她嫁给谁了?竟然还是做小妾。她家里也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八月份就能完结了,开了个还珠的新坑,大家去看看吧 馊主意 “丁老二可高兴的很呢,昨天一顶小轿抬进府的,却不知这种连妾礼都没有的小妾,只是最低等的那种,不管是她夫君还是嫡夫人,不高兴了随时可以将她卖掉的。”白玉堂一屑地道,“这丁老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妾室岂是那么好做的?妾的家人根本不能算亲戚,他还想占光,等着哭吧。” “她嫁的到底是什么人家啊?竟然让丁家心甘情愿地把她送给人做小妾。”艾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丁家好歹也算是武林世家了吧,怎么这么丢脸的事情也愿意去做。 “嫁的哪一家?”白玉堂冷笑,“说起来你也熟的很,庞家。” “宠家?能让她愿意当小妾的宠家……你是指庞太师?可我听说庞太师只有庞昱一个儿子啊,那不是被包大人铡了……不是吧?”艾历有些不敢置信。 “就是你想的那样。”白玉堂叹了口气,他也算是看着丁月华那丫头长大的,现在看见她为了富贵去做一个老头子的小妾,也为她感到可惜。“丁老夫人到底不是她亲娘,自然会把丁家的利益放在她的幸福前面。” “丁老夫人不是她亲娘?”艾历惊讶地问,“我看她俩还挺亲密的啊。” “其实丁月华应该叫丁老夫人叫婶娘才对,只是她父母去的早,是丁老夫人一手养大的,便也就跟着双胞胎叫她娘了。要说丁家平日对丁丫头也确实不错,就跟亲生的差不多,只是现在事关丁家利益,她个人的幸福少不得就要放在一边了。” 艾历点点头:“为了攀上权贵,多少人把亲生女儿也送上去的,养女就更算不得什么了。算了,人家一个越打一个愿挨,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明天就是三十了,你留在开封过年你大哥大嫂不会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经常在外面过年呢。”白玉堂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忐忑。从知道他打算在外面过年,大嫂就用飞鸽送来十数封骂他的信,喝令他回陷空岛过年。白玉堂只当没收到信,要知道这是他认识颜查散以来的第一个年,也是颜查散第一次独自在外面过年,怎么可能不留下来陪他呢? 艾历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道:“那明晚你们会过来一起吃年夜饭吗?韩二哥送了不少烟花过来,晚上我们一起玩。” “再说吧……小骥儿来了?来,白叔叔抱抱。”白玉堂眉开眼笑地从奶娘手里接过小骥儿,他很喜欢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甚至连骥儿尿了他一身都笑嘻嘻地说没关系。 艾历好笑地看着他与骥儿玩抛高高游戏,调侃道:“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喜欢小孩子,不如也去领养一个好了,骥儿也有个伴。” 白玉堂大为心动,又发愁道:“那样就要暴露我与查散的关系了,我怕我干娘与几个哥嫂会给他脸色看。” 这个艾历却没有办法,就是在21世纪,同性恋情也是受歧视的,更别说古代了。虽然也有亵玩娈童的情况,可那只是玩玩,没人会说什么,像这种真正的恋爱反而会受人诟病。尤其是颜查散的老娘肯定会想抱孙子……现在看来他与展昭还真是轻松,都没有亲人,没人会指手划脚。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关系暧昧,更不会为难他们。 安慰地拍拍白玉堂的肩膀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雇个女人回家说是你找的媳妇,等过一、两年再对家里说她去世了,收养个孩子好了。”他这完全是馊主意,这时候女人对名声和贞洁有多看重且不说,难不成他还能把媳妇带着在外面一、两年不回去么?随时可能被揭穿的骗局……他这完全是从现代“雇个女友回家”里想出来的。 白玉堂眼睛一亮,道:“好主意,我这就去跟查散商量一下。”说着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欸……”艾历叫之不及,只好苦笑。如果白玉堂真这么做了,然后被家人识破,只怕他这个出主意的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了。多什么嘴嘛,真是的。 小骥儿呵呵地笑着,伸着小手去摸爹爹的头发。艾历将他的手拿下来亲了亲道:“或许你就快有个弟弟玩儿了。” “什么弟弟?”展昭正好走进来,便问道。 艾历苦笑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展昭便道:“没关系的,五弟还不至于这点儿事情不办不好,何况还关系着他与颜大人的幸福。对了,我今天遇上丁二侠了,他……”展昭皱起眉,“他怎么跟庞太师搅和到一起去了?我听他话里话外的口气,好像庞太师给他许了一个什么官职。” “可不是么,人家可是庞太师的小舅子了呢。”艾历摇摇头,将白玉堂的话说了一遍,“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想恢复祖上的荣光,却没想到他们已经……”他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便低头继续逗小骥儿玩去了。 展昭叹了一回气,便也丢到一边儿去了,抱过小骥儿玩了一会子,又道:“说起来,骥儿到底有多大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看着有半岁的样子罢了,不如我们选个日子给他当生日,以后也好办周岁。” 艾历眼睛一亮:“是要抓周么?我以前只听人说过,却没亲眼看见过,肯定很好玩吧。还有小骥儿的房间也要布置起来了,我要去请木匠回来照我的意思给他打造小床和玩具。你那个院子那么大,秋千滑梯之类的都放的下,还有木马……”说着便一溜烟地跑去甜水巷找甜木匠去了。 这时候的孩子都没什么玩具,现在也是该给小骥儿开发智力的时候了,得多做些动手动脑的玩具才行。 展昭抱着孩子,一时腾不出手来拉住他,只好摇头苦笑。这大过年的,谁会接生意啊? 委屈 艾历跑到甜水巷果然扑了个空,只好回来拿了纸笔,念念有辞地算着应该做哪些玩具,又把图画了出来。那边小骥儿尿了,哭起来,展昭便将他交给奶娘去收拾干净,自己凑过来看了看,问道:“你这画的是什么呢?涂这么多墨点做什么?” 墨点?艾历瞪圆了眼睛看着展昭:“我画的是积木,是积木,不是什么墨点!” 展昭便又仔细看了一回,却还是看不出这“积木”是什么东西,在他看来就是些方不方圆不圆的墨点而已。这话却不敢明说,便笑道:“这些等过完年再画也不迟,如今你整天就是抱着骥儿,也不陪陪我。”说着便凑上前在艾历嘴上亲了一下。 “是我不陪你么?若不是你忙,我会……”话却未说完,只是白了他一眼。自从那日沐休后,展昭每日都要半夜回来,那时艾历已经睡熟了,却有半个多月没近过身,现在看他大大的眼睛瞟着自己,明明是生气,却勾得他心下燥热起来,便将艾历手中的笔夺过来往桌上一丢,就把人抱起来往床上按。 艾历惊叫起来,道:“你做什么?大白天的,门也没……唔……” 新年转眼就过去了,刚过了初三,颜查散与白玉堂便整理行装直赴襄阳。艾历虽然着急,却也无法,如果是展昭接了这圣旨,他还可以跟着去保护,现在人家一对儿正是甜蜜,他插进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好在那襄阳王只要不起事,他们就暂时不会有危险,只防着白玉堂脾气上来乱闯。 找了个机会将颜查散拉到一边,将那冲霄楼的厉害夸大十倍,直将那儿说成是个有去无回之处,叫他看好了白玉堂别冲动。 “虽然这襄阳王谋反是个大事,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若白五哥一个不慎惊动了他,却是打草惊蛇,再找证据就难了。况且那冲霄楼端得是十步一机关,步步皆杀机,只要稍有不慎,只怕就有去无回……” 颜查散也忧心起来,自出发起便日日强调安全二字,只道若白玉堂受一处伤,他便自己割一块肉来陪着一起受苦。白玉堂无法,只好应着,却慢慢地套他的话,待得知是艾历把他吓成这样,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艾历也知道颜查散是个聪明的,自交待清楚后便也暂时将心事放下,专心哄自家小包子玩儿。过完了年自然各行各业都开始上工了,艾历便又去了甜水巷找那陶木匠,挑了几样玩具详细说了,请他帮忙做出来。 约好五天后送货上门,便回头去了展昭府上,让人将院子清了出来,草却不让铲了去,反而让人修剪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倒也舒服。又大致规划了一下,在那准备安放秋千的地方挖了个大坑,打算买些沙子来倒进去以策安全。 他这头正忙得不亦乐乎,展忠听得动静走出来,惊道:“艾少爷,你在我家动土作甚?” 艾历笑道:“忠伯,我给小骥儿做了几样玩具,先把地方腾一腾,免得东西送来了没地方放。” 展忠便皱起了眉,不悦地道:“艾少爷,这破工动土的事就不劳烦您了,今日也是不宜动土的,若是有个好歹可不好。您还是先回去休息,等我家官人回来再说罢。” 艾历被他这不软不硬的话噎得涨红了脸,若是普通朋友家,他可能也就笑笑就算了,不会往心里去。现在这却是展昭家,在他心里也就等于是他自己家一样,还喜滋滋地规划着将来的日子,想着怎样把展骥带大。现在却被展忠这一通说,顿时就想到自己与展昭的关系怎么说都是见不得人的,在他家说起话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心便灰了大半。 他向来是个倔强的,虽然心痛难忍,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却还是驱使着他向展忠道:“我已经向展大哥商量过了的,却不知道他没对您说。既然这样我便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说着拱拱手出了展府,也不去开封府那个房间,慢慢走回三口茶楼。 “东家,你回来了。”莫吹萧向他打招呼。 艾历向他笑笑,迳自回到自己房间躺下,留下莫吹萧与小木莫名其妙地对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怔怔地躺在床上想了半晌,却想不通要何去何从。之前孤身一人的时候,他一心想的不过是悠闲度日,不想出门就宅在家里看看闲书喝喝茶,宅不住了就出去旅游。现在有了展昭,又有了展骥,他想要的就多了起来,既想与展昭在一块儿,又不希望他受人白眼,还想把骥儿带大万事顺利。不是没想过这两个男子在一起会受什么样的白眼,但幸福让他昏了头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展忠不过是个老家人,在艾历眼中也就相当于一个元老级的雇员,一直觉得他与展昭的感情与展忠无关,但今天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与展昭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 舍不得展昭,也舍不得骥儿,只是不管开封府还是展府,那都是展昭的地方,他才不要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住过去,更不要让别人以为他连住处都没有,得寄人蓠下。 只是,他们这偷偷摸摸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发了一会儿呆,艾历突然爬起来,叫道:“小木,小木!” 小木正担心地守在门外,听得叫唤便连忙推门进去,问道:“少爷,有什么事么?” “你去找个中人来,我要买座大宅子,要带花园的。”艾历说着,又往外走,“你先叫他看好了等我去挑,要有大树,有花有草,还要离开封府不远。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他不想再这样无所事事的就好像家庭妇女一样,他要认真开店,与三口茶楼不一样的店,把他的心力都投进去,开大,开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八月份就能完结了,开了个还珠的新坑,大家去看看吧 买地 艾历决定开一家酒店,当然,在这儿被称为客栈。要按他的意愿,他是宁愿买块地皮自己盖的,那样方便省事又不落俗套,但这汴京很难找一块足够大的空地,而且这地价虽然比不上21世纪的北京,但恐怕也便宜不了多少。他的那十万贯只剩了八万多,如果要买几套房子来拆了重盖,恐怕不太够,何况他还得留出装修与周转的资金。如果买现成的客栈,那就跟其它客栈差不多了,再修恐怕也得花不少钱。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小木带了中人回来。艾历眼睛一亮,便问:“我要开间客栈,买地皮划算还是买了房子推翻重盖划算?” 那中人愣了愣,道:“不需要买地,也不需要推翻重盖,我这儿却知道有一家客栈要转让的。” 艾历挥挥手道:“我要盖一间与众不同的客栈,不要现成的。” 中人想了一想道:“这汴京地价极贵,偏买的人多,要现成的空地却难。不过‘修完京城所’却有一块地要卖,只是因为堆满了垃圾,没有人愿意要,他们又不愿意找人去清理,便一直空在那儿,成了垃圾场了。” 艾历眼睛一亮,既然一直卖不掉,那价钱肯定就不会太高,至于垃圾也不算什么,出点工钱让人清理一下就好了。当下便请中人带去那儿看了一眼,那地离闹市不远,也足够大,只是市场产生的垃圾全堆在上面,远远的就有一股腐烂的臭味飘过来。艾历捂着鼻子过去看了,对这地的大小与位置也都满意,便厚厚地给了赏银,让中人带他去找‘修完京城所’。 有人要买那滞销地,这‘修完京城所’的官员自然是求之不得,倒也并不为难,直接报上那块地的大小和价钱,拿出售地合约。 那地据中人说约有一亩,合约上写的也确实是一亩,只要两千贯,艾历也懒得去量了,直接签字付了钱,地便姓了艾。 又让中人请人去清理场地:“如果按天数算,只怕会拖工时,你找人给包出去,如果在五天内清理完,便给十贯钱,拖一天扣一贯。另外,帮我找些好的匠人,也包出去,图纸过两天给你。” 中人答应着去了。艾历松了口气,便去厨房找了木炭削得细细的,画起了图纸。他要弄一个古今结合的客栈,这宋朝商业发达,住客栈的人多,有钱人也多,做的好肯定赚钱。只是一定要新奇,要住的舒服,就好像现代的星级酒店一样,店好,再贵也有人来住。 正画着,奶娘突然抱着展骥来了。小骥儿穿着一身雪白的小熊服,远远的看着就跟一只憨态可揖的小熊一样,可爱的不得了。这衣服正是艾历寻了熊皮,照着在现在看到的样式叫人做的,谁看了都说可爱,又暖和,正好熊皮够大,便另做了小猪、小猫样式的换着穿。 孩子一看到艾历就张着小手扑了过来。艾历怕他摔下来,连忙迎上几步接住,“叭”地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小骥儿,是不是想爹爹了呀?” 展骥当然还不会说话,只是咧着小嘴儿笑,口水顺着嘴角一直流到了下巴,伸着沾了口水的小手去摸艾历的脸。艾历连忙一仰头躲过了,又摸了手帕帮他擦干净。小骥儿的手扑了个空,咧咧嘴刚要哭又被握住了,便又被转移了注意力,跟艾历抢起手帕来。 艾历轻轻地拉扯着手帕逗着孩子玩,又问奶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抱着骥儿过来了?展大人呢?” 奶娘道:“展大人不在,骥小少爷想爹了,我便抱了过来找艾少爷。” 艾历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吃饭,回头还要喂骥儿呢。” 奶娘行了礼下去了,艾历关上门在桌边坐下,伸手摸了支笔变成个红色铃铛摇出响儿来逗展骥玩。这么大的小孩子正是对鲜艳的颜色和声音感兴趣的时候,见了铃铛便伸手去拿,艾历便握着他的小手教他摇着,倒也玩了一阵子。 奶娘吃过饭进来便抱了展骥去隔壁房间喂奶,艾历也吃了饭,又看了一会儿自己画的图,改了动了几处,突然听见有人道:“小历,在画什么?” 艾历被吓了一跳,嗔道:“你进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展昭笑着搂过他,低头在嘴上亲了一下,道:“习武之人,走路还叭叭响,那是练外功的。你这画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我打算开家客栈,地皮已经买好了,过几日就动工。” 展昭便仔细看了看图纸,笑道:“还会画图了,不错嘛。” 艾历脸便红了。他哪会画建筑图纸,只不过把些新奇的设备画出来,其它的却全靠泥水匠人了。如果这样也算得上是会画,那可真是要往脸上涂上半尺厚的黄泥才敢出门了。连忙岔开话题问:“你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听说奶娘将小骥儿抱到这边来了,干脆也过来看看,”说着声音便低了下来,“我有好多天没抱过你了。” 艾历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很忙吗?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去准备热水,你好好泡个澡,睡觉也舒服一点。” 展昭却搂住他的腰不肯放,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游移起来:“澡可以等会儿再洗,你先陪陪我,过几天我还得出差呢。” 艾历一愣,正挡着不让乱摸的手也忘了再抵抗,问道:“出差?去哪儿呀?又出什么案子了吗?” “官家怕颜查散那边人手不够,让我过去帮忙。”展昭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乘机大吃豆腐。 艾历被摸得全身发软,已经喘了起来,却还强撑着问:“哪天出发?” “我手头还有点事,五天后出发。” 艾历想要算算自己到 时能不能脱得开身,却已经被展昭剥得精光,压在了床上,脑中也只剩一片空白,无法再想。 准备出发 云雨过后,艾历懒懒地靠在枕头上道:“我也要去。” 展昭已经昏昏欲睡了,听见这话便愣了一下,问:“去了?” “襄阳啊,你不是说你五天后要去襄阳吗?我也要一起去。” 展昭彻底清醒过来,忙道:“你去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开客栈吗?哪里走的开,还是不要去了。” “不行,你这次的任务太危险了,我不放心。”艾历侧过身子认真地看着展昭,“官家既然已经让颜查散去襄阳了,现在又让你去,就说明事情不简单。而且这襄阳王既然要谋反就不会顾忌你们是天使,只怕还会特意针对你们下毒手,我留在汴京哪里放得下心?只怕连饭也要吃不下了。” 展昭笑道:“襄阳王只要还没起事,他就不会对我们下毒手。官家让我去襄阳只是因为襄阳王手下有些武林中人,需要我去打探情况。” “这样啊……不对,”艾历不满地瞪着展昭道,“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颜查散那儿可还有白玉堂呢,如果应付不过来,白老鼠肯定会去找他那四个哥哥帮忙的,怎么会特意调你过去?包大人的安危可全靠你了,另外还有案子要忙……说起来,堂堂开封府,怎么忙里忙外的全靠你一个人啊?包大人就不能多配几个高手吗?” 展昭苦笑:“小历,别胡说,王大哥他们才是出力良多,我不过是做了点小事罢了。” 艾历白了他一眼道:“这些不相关的就不多说了,反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就是了。至于客栈,我先把图纸交给老莫,由他监管着施工就是了,等我回来说不定客栈已经建完了,只等着开业了呢。” 展昭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神情坚定,只好叹气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艾历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俯身靠在展昭胸口,低声道:“虽然我没有武功,可我还是希望能与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和危险,而不是被你保护。”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 第二天,艾历把那个中人找来,又给了十贯钱,道:“钱加一倍,你让他们两天之内把那块地清干净,我急着开工。施工的人找好了吗?” 中人道:“已经找好了,老李头是惯做这个的,手底下木匠和泥水匠也都有,您就放心吧。” 艾历点点头道:“那就好,麻烦你把他们都请来,我把要求跟他们讲明白,过两天我要出门,到时再有不清楚的地方可就找不到我了。” 中人便拿了钱去了,过了一会儿果然领了个五十几岁的老者上门,道:“这就是老李头,您的图纸给他看就行了,他在这行做了三十几年,谁都说他做的好。” 艾历将老李头拉到桌边道:“你看,就是这些,我不在会画图,得跟你一张张解释才行。”他将规划仔细说了一遍,哪儿要挖下水道,哪儿要接水管,那儿要装拉铃…… 老李头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拍着大腿道:“公子这设想起是了不得,如果全做出来,这房子可真是舒服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那就好,你别省钱,只要是合理的费用,你尽管跟莫掌柜开口。”艾历说着,让小木将莫吹萧叫进来道,“吹萧,我要做间客栈,工程就交给你负责了。小木跟你学的也差不多了,这间茶楼就交给他,你全心帮我经营客栈,我要把它打造成全汴京最好的客栈,将来全国各地都开分店,让整个大宋朝的所有城市都有‘三口客栈’。” 莫吹萧做事谨慎周到,把客栈建设交给他艾历自然放心。当下将自己的设想仔仔细细地解释了一遍,什么高水塔、马桶、水管、下水道…… 莫吹萧也知道他这两天是在设计客栈,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目标,倒吓了一跳。待看过了图纸,又听艾历这么一解释,听得啧啧称奇,也激动起来。这茶楼生意虽好,却没有他发挥的余地,现在这客栈这么好,他有完全把握把它做大,有这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当下便连连道:“东家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过了两天,场地清理干净了,老李头便带着他的人开始干了起来。艾历将事情都交给莫吹萧,自己却跟着中人去看房子。他要的带花园有大树的大宅子已经找到了。 据中人讲,那房子是一个官员的旧宅,因为这官员犯了事被流放了,这才将宅子卖了。说起来,其实古代房屋都跟清代的四合院差不多,都是四排房子中间围一个院子。当然这只是大致相同,像现在这幢宅子,大门开在正南,却不像四合院多开在东南角,也没有倒座房,只是一扇光光的墙,带着雕刻精美的游廊。 大门进去便是一个大院子,正对着门放着一座假山,左右两边都是有缕空花形窗户的游廊,对面才是正厅和两个稍小的房间,一般人家多用来做外书房之类。 从一个小小的门过去,后面才是艾历想要的花园,虽然不算太大,但给孩子日常活动还是足够了。此外还有正房五间,左右厢房各五间,足够他们住的了。 这房子在闹市中,占地大半亩,虽然不算大,但也相当不错了。要价不过一千八百贯,艾历一听便立刻与房主人的儿子签了合约,打算从襄阳回来就搬进来住。 从新宅子里出来,看看天色还早,艾历便去了一趟甜水巷,看看陶木匠将事情做得怎么样了。他希望能在走之前就把东西拿到手,先去宅子里安好,这样即使他不在,奶娘也可以带着小骥儿去玩。 要说陶木匠果然不愧是有名的大师傅,就艾历那破图竟然让他做出了完美的产品,当下就雇了几个人将东西运进了宅子里。 第二天,艾历又请了人将宅子修整了一番,主要是花园,按他的要求种了些厚厚的青草,又在合适的位置挖了沙坑,将秋千吊了起来。他这个秋千可不是只有一根绳子一块木板的简易版,而是有着漂亮的拱形支架和大大的长椅子的豪华版。艾历还打算在一旁种棵藤蔓植物,等它爬满了支架的时候就非常漂亮了。 秋千的左边是一架小小的滑梯,右边的大树上则是一间树屋,屋内铺着厚厚的毯子,看着就让人有一股钻进去好好睡一觉的冲动。 另外还有积木和木马被直接送到了开封府的那个小房间,小小的木马被涂上了漂亮的颜色,别说孩子,就是大人看着也觉得眼前一亮,希望自己还是个孩子,能骑上去摇上一摇。 所有事情都妥当了,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艾历与展昭都抱着孩子狠狠地亲了几口,又特意向公孙先生和四大门柱的夫人托付了一番,这才上马离去。 有了家,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果然不像以前那样随?br /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第14部分阅读 七五同人之巫师遇上猫 作者:rouwenwu 随时可以潇洒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客人来,带了一天的小孩,没有更新真是抱歉 刚刚竟然把夏雨荷那边的章节错发到这边来了,真是巨汗,大家就当我打了次广告吧,擦汗 还珠的新坑,大家去看看吧 失官印 颜查散与白玉堂到了襄阳后,并没有直指襄阳王府,更没有关注过冲霄楼。他们早就得到消息,若是没有知道内情的人,去了冲霄楼根本就是有进无出,只会白白送命皆打草惊蛇。 那襄阳王也暂时没有准备立刻起事,表面上便也做出恭敬招待天子使者的姿态来,只是牢牢地防着他们的刺探,每天派了一个叫申通的陪着他们,不是上酒楼吃吃喝喝就是去青楼花天酒地。 白玉堂本是为了颜查散的安全,每天扮成贴身侍卫守在旁边寸步不离,这一看是去青楼,酸味几乎要溢出来了,当时不好说什么,待他二人分别搂着一个名妓进了房,他便出手点倒了那妓女,将颜查散按在床上好好惩罚了一番。 颜查散虽然每日与襄阳王的人委以虚蛇,暗中却一直在查襄阳王与辽国的来往证据,只是襄阳王向来谨慎,似乎颜查散一到他就停止了所有行动,每日只在王府中与一干清客谈诗论词,喝酒取乐。颜查散查了有半个月,除了看见邓车急匆匆进了襄阳王府外,再没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邓车把襄阳王惊动了——邓车刚刚发现,襄阳王写给他的信与下的命令都丢了,原地放着一锭光亮的银锭,就好像来人是用这锭银子买下了这些东西一般。这下他可吓坏了,如果谋反的事泄露出去,不说朝廷,就是王爷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自然不敢将这事告诉襄阳王,早在刚接触的时候,襄阳王就命令他将所有信件等东西在阅完后烧毁,他私自留了那么些东西已是招忌,再说丢了,那不是不要命了?只是他怕事情泄露坏事,又怕是襄阳王派人把信盗回去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好赶到襄阳看事情发展再说。 襄阳王见邓车突然过来也很惊讶,送钱与报告的时间是规定的,现在显然不是汇报的时间,那么他过来是为什么呢? 急急地接见了邓车,邓车却道:“听说那锦毛鼠白玉堂跟颜查散奉旨来襄阳巡察,小的怕王爷这边会武功的人手不足,特带人来相助。” 襄阳王点点头,心里虽然觉得他有些多事,但好歹这是人家的心意,便安抚了一番让管家将人带到客房住下了。转头叫人去调查一下邓家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心里总觉得不放心,邓车做的事太重要了,他起事的资金大半着落在这邓车身上,如果真出了什么了,钱没了不说,若是消息走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那就大事休矣。 “襄阳王既然要谋反,至少襄阳的官员是都被拉拢过去了的,只怕这些官员的府中也会藏有证据。”白玉堂突然道,“晚上我便去走动走动。” 颜查散摇摇头:“襄阳的官员不比邓车离得远,有什么事完全可以把他们叫到襄阳王府中去说,并不需要落在纸上。” “那也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就算找不到襄阳王谋反的证据,只要我们能拿捏住这些官员,那襄阳王也就成了没有眼睛没有爪子的老虎了,真起事也成不了气候。” 颜查散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头,只道:“你一定要小心,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别想我会原谅你。” 白玉堂无奈点头,这句话他从出发后就说了不下百次了,都是小栗子搞出来的,下次见面定要给他好看。 艾历与展昭这时已经离开了开封,从开封到襄阳如果是快马加鞭,两天就能到了。艾历的马术已经进步很大了,加上又赶时间,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赶到了襄阳。 他们进入公馆时,颜查散与白玉堂的脸色都极难看,见他二人进来,都跳了起来,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奉旨来协助颜大人巡察的。”展昭奇怪地道,“你们怎么了?” 白玉堂脸色铁青地道:“查散的印丢了。” “什么?”艾历与展昭一齐惊呼起来。失了官印,这事可大可小,小了说降职、丢官,大了说可能连命都要丢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我离开公馆去襄阳城中查那些官员,结果回来的时候查散与所有下人、护卫都被人用迷|药迷倒了,当时就发现印丢了。”白玉堂自责地道,“我不应该离开的,明明知道襄阳不安全,还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展昭摇摇头道:“你一个人是防不胜防,襄阳王定然是派了人在监视公馆动静的,看到你出去了,这才下手。恐怕襄阳王已经知道颜大人到襄阳的目的了,这才派人盗印,把颜大人逼走。” “可是就算逼走了颜大人,朝廷也会派其他人过来的啊。”艾历不解地问,“这不是无用功吗?” “那他也至少赢得了时间,你想想,这一来一去,加上寻找合适官员、讨论颜大人罪名……怎么着七、八天也过去了。若他肯定事情败露,有这七、八天,他已经可以顺利起事了。”展昭皱眉道,“看来襄阳王已经做好准备了。” 白玉堂便嚷了起来:“既然这样,那还找什么证据啊,直接派兵过来打就是了。” 展昭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襄阳王都是当今的皇叔,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就是官家也不能直接抓捕他的,更别说派兵过来了。” “说到底还是要找到那份盟书嘛,”白玉堂不耐烦地道,“我晚上去将它盗来就是了。” 艾历正坐在白玉堂左手边,听他这样说,直接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怒道:“你没听说冲霄楼有多危险吗?闯了去你也要有命回来才成啊,万一出了什么事,颜大人怎么办?” 颜查散微微红了脸,道:“还是得有个知道冲霄楼里机关的人才好。” “这个可就要问问在下了。”一声轻笑在窗外响起,众人皆惊。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过了12点,可我还是要说,今天是我生日啊,我要礼物,不管是花是评是收藏,都要! 打滚 闯冲霄楼 “黑妖狐智化,你来做什么?”白玉堂剑眉倒竖,已经抓着剑站了起来,似乎如果智化的回答有一点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他就要动手了。 黑妖狐智化这个名字艾历有点印象,记得他在冲霄楼中还帮了点忙,但具体的却不记得了,只知道他算是包拯这边的人。既然知道对方不会有歹意,又看看众人都一脸警惕与疑惑,艾历便笑问道:“你知道冲霄楼里的机关分布?” 智化大大方方地跳进屋里,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笑道:“虽然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大略的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尤其是白玉堂,看着智化时的眼神简直让人要以为他想把智化一口吞掉了,直发绿光。智化抚了抚胳膊上起立的汗毛,扭头不去看他,向展昭道:“展大人,那冲霄楼的图纸被襄阳王看守得极严密,但我却有幸看过一眼。我智化别的本事没有,但这记忆力却还不错的,从小就能过目不忘,这一眼却让我记住了十之六七。” 白玉堂立刻道:“知道十之六、七就行了,剩下的我也能应付过去。” 颜查散却白了他一眼,问智化:“既然襄阳王将图纸看守得极严,却不知智大侠是怎么看到的?” 智化笑了一笑,道:“我如今正在王爷门下做了个闲吃饭的,倒正得王爷的眼。”众人便都不说话了。智化又笑了一笑,道,“虽然我只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如果襄阳王举事,引起战乱,受苦的是普通百姓。我把记住的那部分画了图纸在这儿,其它的就恕我不能再帮忙了。”说着,从怀里摸出张对折了的纸放在桌上,抱了抱拳,闪身从窗户离开了。 “这个智化可信吗?”颜查散看着桌上的图问。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道:“这黑妖狐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名气,狡黠多智,真正是只黑狐狸精,有一千个一万个心眼。若说为人,却算得上是正直的,且不计名利。” 颜查散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有这么个人在襄阳王身边,对我们的事情大有助益。” 艾历自然知道智化是能信的,早拿了图纸在研究,只看得脸色苍白。这冲霄楼简直是寸寸是陷阱,步步有杀机,如果是前世玩的游戏,有好些命那自然不愁,现在可是真实的危险,只要一个不慎便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当下便把图纸猫鼠二人面前一推,道:“你们两个,赶紧把它给背熟了。这攻略虽然不全,总比没有好,我先去弄些药来,以防万一。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如果要上冲霄楼,一定等我熬完药。” 艾历从此便将自己关在一间空房里熬制魔药,每天除了吃饭会出现一下,其余时间便见不到人影了。只是每次出来吃饭时,众人都会发现他一天比一天削瘦 ,头发一天比一天油腻。到第四天,艾历正在把最后一锅提神药装瓶,突然听到外面颜查散叫道:“展大人,展大人,玉堂不见了。” 他这才发现静音咒已经失效,忙走出房问道:“颜大人,白玉堂怎么了?” 颜查散拿着张纸道:“玉堂昨晚竟然点了我的睡|岤,留下张字条就离开了,他是去了冲霄楼。” “五弟去冲霄楼做什么?莫非是颜大人的官印有消息了?”展昭问。 官印?艾历惊讶地看着二人:“出什么事了吗?” 展昭叹了口气,道:“你这几天一直在熬药不知道,前天晚上颜大人的官印被盗了,五弟此去,恐怕是得到了官印的消息了。” 不好!艾历仿佛已经看见那袭白衣已被红色粘染,向来孤傲的身影倒在血泊中。定了定神,他问道:“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了?” “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颜查散又急又气,“只怕都闯了好几层楼了。” 艾历立刻回房从手镯中把炼的药都拿出来,包了一包,道:“这里面有两种药,一种是补血的,一种是提神的,你拿了赶去帮白老鼠的忙,若是有个万一,先喝补血药,再喝提神药。展大哥,你要注意安全。” 展昭点点头,接过药塞进怀里匆匆离开了。艾历向颜查散道:“颜大人,你的官印是怎么丢的?知道下落吗?” “玉堂说是在襄阳王府后的那个寒潭里,那寒潭长年温度极低,不说有重兵把守,就是没有,也是没人敢下水的。” 寒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记得好像是翻江鼠蒋平下的水,可现在他不在这儿……艾历想了一会,对颜查散道:“颜大人,我去试试能不能将印捞出来,你且在公馆等着,多安排几班侍卫巡逻。” “别,”颜查散连忙拉住他道,“那水太寒,多少英雄好汉下去了都上不来,艾兄弟身体单薄,不要去冒险。” “没事,我就去看看,然后再去接应展大哥与白五哥。”他实在是放不下心,如果白玉堂真的出了事,展昭又要照应他,又要应付那些机关和襄阳王的人,只怕更麻烦,“我把陷空岛的鸽子带上,你一拿到印就立刻调大军过来接应。” 那寒潭果然名不虚传,艾历还未走到潭边就已经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不由打了个寒颤,忙给自己加了两个温暖咒。这才靠山壁站了,低低地叫道:“官印飞来!官印飞来!” 一个印盒冲出了水面,摇摇晃晃,就好像随时会掉回潭中一般。艾历紧紧地盯着印盒:“官印飞来!” 那印盒就像被猛踩油门的车一般,呼的一下突然加速,撞进艾历摊开的手中。艾历从怀中摸出白鸽,将印盒绑在它腿上,道:“这么重的东西,辛苦你了,去罢。” 放飞了鸽子,艾历看了看方向,匆匆往冲霄楼而去。这么久了,展昭应该找到白玉堂了罢? 天山雪蚕丝 艾历匆匆来到冲霄楼下时,惊讶地发现冲霄楼上已是火光冲天,而楼下则围满了兵甲齐全的兵士,手中都持着弓弩,只等着闯冲霄楼的人出来就来一个万箭穿心。 他们已经出事了?! 艾历连忙给自己补了一个忽略咒,仗着个子娇小钻入人群中。为首的正是襄阳王,艾历曾偷偷的看过一眼。襄阳王周围十几个人,艾历只认出了邓车与智化,其余的大概都是谋士与助拳的江湖人士。 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知道楼上的火并不是他们放的,但也已经知道楼中有人闯入并受了伤——楼里的机关有没有用上襄阳王心里都是有数的。听说有人受伤,艾历便想到了白玉堂,连忙冲进了冲霄楼。还好起火是在最顶上两层,这么进去倒不用担心会引火烧身。 一踏入冲霄楼,艾历就发现这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迎面就是一条约有两米宽十米长的通道,左边墙上全是手指粗细的洞,右边则密密麻麻的插了满墙的箭,地板有好几块已经不见了,黑乎乎的陷阱中隐约可见寒光,很显然,如果掉下去就可以直接变糖葫芦了。小小心心地过了通道,里面是一个八方形的房间,地上画的是阴阳图。艾历皱着眉,再次在心里哀嚎:“我想要飞天扫帚……” 他不知道哪块地板可以踩,哪块是有陷阱的——但他能肯定,这儿是一定有机关的。白玉堂与展昭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太让人郁闷了。 没有时间让他犹豫,艾历给自己加了个铁甲咒,又摸出块帕子变成长棍横在身前。这是看西游记时学来的,这样横了根棍子就不怕掉下去了。他小心地伸出脚往前走了一步,没事,便干脆跑了起来,这一跑,无数枝箭向他射来,却都被他躲过了或被铁甲咒挡了下来。 幸好没有陷阱。他这样想着,刚跑到那黑鱼的眼睛处时,“当”的一声掉下来一只精铁铸成的笼子,将他牢牢罩在里面。 艾历无奈地摇摇头嘀咕着:“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消影无踪!” 展昭无措地看着网中晕迷着的白玉堂,他知道应该把艾历给他的药喂给玉堂喝,但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在不再次伤着白玉堂的情况下将人扶起来并把药灌下去。但白玉堂显然失血过多,那袭白衣已经变得鲜红,脸色惨白,变连嘴唇也毫无血色,如果再拖延下去,只怕就回天无术了。想了想,他干脆不将白玉堂从网中解救出来了,只是伸手掰开他的嘴,将两瓶药给灌了下去。 看着白玉堂的嘴唇恢复了一点血色,展昭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也没想到这药竟然这么灵。只是十几只箭还一直插在白玉堂身上,血也还在往外流着,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些伤口,只怕也还是撑不了多久。而且这没处下手,背也没法背,这还怎么冲出去?楼下那么多人围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上来……朝廷的大军应该快到了吧? “终于上来了,真是要命。”艾历衣裳凌乱地出现在楼梯口,微笑地看着展昭道,“展大哥,好久不见。” 展昭显然被他吓了一跳,他担心着白玉堂的伤势,竟然没注意有人上来,这如果上来的是襄阳王的人,麻烦可就大了。回过神来,又惊问:“小历,你怎么来了,这儿危险。” 艾历看看这一层的机关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便走过去,不在意地道:“我来帮忙啊……白玉堂受伤了?”他突然看见被大网缚在半空的白玉堂,大惊地问,“他怎么样了?”不会像原著那样……吧? “我已经给他喂了药,命算是救回来了,但中的箭太多,如果不赶快救治……”展昭叹了口气,“这么多箭,我连背他都没办法,更别说带着他冲出这冲霄楼了。” 艾历用了几个检查魔法,又走到窗边探头往下看了看,咬咬牙道:“展大哥,我可以现在就救他,只是……” “只是什么?”展昭不解,“是药不够还是少什么东西?” “不,只是我的方法有些……有些特别,你……你别害怕。”更别把我当妖怪啊……艾历紧张地看着展昭,那几个治疗魔法都是有光魔法,如果被人看见,只怕真会被当成妖怪了。 展昭愣了愣,走到他身边低下头,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我不会怕你,哪怕再神奇,再奇怪也不会。” 艾历觉得鼻子一酸,忙掩饰地扭过头,快步走到白玉堂身边道:“那我就开始了,你注意一下,万一襄阳王的人闯进来,你得挡着他们。” 展昭点点头道:“你放心。” 艾历点点头,开始对着白玉堂身上的箭使用消失咒,不然根本没办法把他放到地上。他一路上过来消耗了不少魔力,现在只好有无杖有声魔法,不然他担心魔力消耗殆尽时也没把伤治完。 背上的箭都消失后,艾历回头向展昭道:“展大哥,过来帮我把网砍断,将他放到地上。”虽然也可以用消失咒和漂浮咒,但展昭能帮上忙他也可以节约点魔力,把它们用在需要的地方。 展昭左手托在白玉堂没有受伤的地方,右手持巨阙去砍那大网。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那看着细软的网竟然结实异常,那平日里削铁如泥的宝刀巨阙砍上去竟然纹丝不动。 “这是天山雪蚕丝织成的网,不惧刀剑,不怕火烧水浸,这可怎生是好?”展昭大惊,那白玉堂岂不是得一直吊在这里,直到朝廷将襄阳王打败,关掉机关? 天山雪蚕丝?这可是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宝贝啊!艾历死死地盯着那网,眼睛里闪着绿光。 “这东西归我了!”他兴奋地叫道,“展大哥,你可不许把它交上去啊!” 逃出生天 天山雪蚕丝啊,若是有这宝贝织成的宝甲,展昭就不怕受重伤了吧?艾历流着口水抚摸着大网,没想到他这穿越一趟,竟能看到传说中的天山雪蚕丝。嗯,果然是冰凉丝滑又有韧性又有弹性,好宝贝啊! 展昭看着他财迷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它是你的了,快救人吧。” 艾历这才想起来白玉堂还昏迷着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抓着网不肯放手,口中念了一通治疗咒,把白玉堂背上的箭伤一一止了血,又对着网叫道:“速速放大!速速放大!” 网眼原本就有半尺见方大小,现在已经大到能轻易让一个成年人进出了,白玉堂也已经随着网变大而躺到了地上。把网从他身上摘下来,艾历抬头看了看屋顶,道:“展大哥,你把他抱一边去……四分五裂!” 挂着网的钩子带着一大块屋梁掉了下来,艾历得意地笑着,一个咒立停将网恢复到原来大小,团成一团塞进了手镯。把赃物藏好后,他这才看向展昭道:“我们走吗?” “走……等一下,盟书还没拿。”展昭这才想起正事没办,向放着盟书的高台走去。 “不要过去!”艾历忙叫道,“白老鼠肯定就是看见盟书,放松了警惕才会中了机关的,还是我来吧。盟书飞来!” 艾历抓住晃晃悠悠飞到手边的盟书,随手递给展昭,然后到窗边看了一下,奇怪地道:“颜查散怎么还没到?总不会是鸽子出了问题吧?” 展昭摇摇头道:“陷空岛的鸽子都是由训鸟大师刘穿的弟子训练出来的,就连军中的鸽子也是他的门人所训,普通的鹰并不能奈何它们。恐怕颜大人是在军中受措了,这襄阳王要起事,定然会联络军中大佬……”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自己闯了?”艾历看看下面围着的数百人,张大了嘴。这带着一个重伤员,要闯出去还真是可能性不大。 展昭点点头,他也觉得希望不大。如果没有伤员还好,背着一个重伤员,艾历又不会武功……等等,他眼睛一亮,问:“小历,我记得你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别人不注意我们,我们可以用这个闯出去吧?” “本来是可以啦,可是你看看下面,”艾历指指楼下密密麻麻的士兵,“这围得也太紧了,如果有肢体接触就露馅了。” 展昭叹了口气道:“那就只能硬闯了。” 艾历察探了一下自己的魔力,又看了看楼下蚂蚁一般的士兵,咬咬牙道:“展大哥,你记得我们在陈州的时候,我从那黑店回公馆时,突然出现在你眼前的事吗?” “记得……”展昭愣了愣,大喜,“你是说我们可以用那方法走?” “有风险。”艾历说,“我从没试过带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重伤员。” 展昭想了想,问:“什么样的风险?” “轻一点就是迷路,比如我们是要回公馆,最后却可能会出现在襄阳王的卧室或者军营或者某座山里某条河中。严重一点,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可能会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虽然不会流血,但想找回来也麻烦就是了。” “好生厉害。”展昭讶道,也不知道他是说缺胳膊少腿伤得太厉害,还是缺胳膊少腿也不流血厉害。他也探头看了看楼下的士兵,想了想道,“把握大吗?” “总要试试,这样冲下去可就是个死了。”艾历道,“若真是缺胳膊少腿,叫人去捡回来就好了,身边只要有人就没关系。我听说以前就有巫师在雪夜幻影显形,结果只有半截身子到了目的地,一直没有人发现,给活活冻死……”艾历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说露了嘴,连忙捂住嘴抬头去看展昭。 展昭却好像没注意一般,只是点点头道:“那就走吧。” “展大哥,等事情都完了我再给你解释吧。”艾历说着,一手牵着展昭,一手拉住白玉堂道:“千万拉好了,别松手!” 展昭点点头,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觉得一阵天眩地转,整个人好像被无数只手拉扯着,碎成了无数片,然后又被组合起来。当他双脚着地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馆的那个房间里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展昭觉得自己头晕恶心起来,扶着桌子慢慢调息了半晌才舒服了些。 艾历把三人检查了一遍,笑道:“是不是有点晕?过了会儿就好了。这次还算成功,白老鼠什么都没丢,你丢了几缕头发,我丢了半片指甲,还好还好。”说着将头发与指甲都恢复原样,自去处理白玉堂的伤势,“你要忙就快去吧,只怕颜查散那儿也需要你,盟书也要交上去吧?” 展昭便去了。艾历用飘浮咒将白玉堂放到床上,把箭矢用消失咒一一消去,又用治疗咒把一部分伤口治愈,把剩下的伤涂了金创药包了起来。如果一点伤口也没有,他也不好向别人解释,只留下一部分,别人也只当白玉堂受的伤不是特别重。反正已经给他止了血,又涂了药包上了,只要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展昭和颜查散一直没有回来,白玉堂已经醒了,艾历每日除了给他换药就是熬制一些常用魔药。虽然足不出户,但侍卫们也会向他说外面的情况。盟书已经送到了皇帝手中,襄阳王谋反已经核实,朝廷的军队便立刻被调来平叛,外面已是打得天翻地覆。他在公馆里也时不时能听见砍杀声,只是侍卫们守护严密,没有人能闯进来罢了。 白玉堂醒了就想下床去帮忙的,却被艾历用魔法放倒在床上。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虽然喝了补血剂,但流失的精力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恢复的,放他出去混战简直就是谋杀了。白玉堂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用力地瞪着艾历,却无法可想。艾历丝毫不把他的眼刀放在心上,拍拍他的伤口就走了,只把白玉堂疼得龇牙咧嘴。 又过了几日,展昭与颜查散终于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将军,艾历却不认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色与喜色,显然,战争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就剩一、两章交待一下结局,就当是番外吧 尾声 “三口客栈”开张了,谁都知道“三口客栈”与“三口茶楼”是同一个东家,除了那个少年,还有谁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让人震惊的是,客栈招牌上的字与茶楼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客栈的招牌还是当今给题的。 点了爆竹,又请了开封府众人、颜查散和陷空岛众人吃了一顿,热闹了一下就算是开张了。客栈不比茶楼,本地人自然不会没事进客栈去住一晚,只好围在门口看个热闹。 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有穿着蓝色短衫,胸口与背上都印有“三口”字样的小二给众人念道:“贵宾房十贯钱一晚,”旁边立刻有不少人倒抽着冷气嘀咕好贵,“有一厅两室,带卫生间和阳台,十二个时辰提供热水,送早餐。卫生间是指可以沐浴与如厕的房间,这样就不需要去院中的茅厕了。台阳是房间往外凸出的一块地方,可以乘凉也可以看风景。”小二解释了这两个陌生的名词,继续念道,“标准间两贯钱一晚,带卫生间和阳台,十二个时辰提供热水。三人间九百文一晚,带卫生间,十二个时辰提供热水。双人间五百文一晚,带卫生间,十二个时辰提供热水。大通铺,十二人一间,每人二十文。另,标准间与大通铺可按时辰出租:标准间每时辰三百文,大通铺每人每时辰十文。” 众人跟在艾历后面走进客栈,眼睛顿时一亮。这儿的风格与茶楼那边大不一样,显得大气、豪华。无论是屋柱桌椅还是墙壁地板,处处体现着一种精致的奢华。离吃饭还有一点时间,艾历便带着大家参观整个客栈。这房子只盖了两层,城里的建筑的高度是不能超过皇城城墙的,否则会被认为是在窥视大内。 “整个房子都是连起来的,”艾历说,“大门这边是正南,进去就是餐厅,一楼大堂,二楼是包厢。”他带着众人上了二楼,这两层都有游廊通往东西两侧,一直到北面。“这三面都是客房。一楼东、西的客房是大通铺,各有两个卫生间,男女各一,北面是三人间。东面的二楼是标准间,西面是二人间,北面是贵宾房。”他随手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这客栈是他亲手设计的,格局就是仿照了现代酒店。“这是双人间,这个门就是卫生间,这是马桶和浴桶、洗脸池。你们看,这个马桶用完后拉一下上面的绳子,就有水把脏物冲走。”他拉了一下,果然头顶上那个古怪的箱子就“哗”地响了一声,一股水从箱子下面的管子里冲了出来,又从马桶的洞里流走了。接着他走到浴桶旁边,指着一根拉绳道,“如果需要热水沐浴,只要拉一下这根绳子,然后打开这个阀门,热水就会送过来了。” 公孙策按捺不住地问:“一直有热水等着吗?” 艾历点点头道:“我在后院建了个高塔,上面十二个时辰不停热水,这边一拉绳子,高塔那边标有房间号的铃铛就会响,烧水的伙计就把热水从管子里送过来。” 众人从卫生间走出来,房间不是很大,并排放着两张没有屏风围栏的床,上面铺着淡蓝色的干净被子,每张床的床头还有一个小小的柜子,还有一个共用的衣柜和两把小巧的椅子。所有的家具都被漆成了淡兰色。 对面墙上除了窗户竟然还有一扇门,艾历过去打开,笑道:“这儿是阳台,傍晚的时候坐在这里吹吹风,喝杯茶也是不错的。” “这床软软的,真舒服。”赵虎叫道,他正坐在床上,还试验性地弹了两下。 艾历笑道:“除了大通铺,其余房间用的都是这种床,比硬板床睡得舒服一些。” “不但是床,房间也是很舒服的,服务也很好。”有几个有钱的大客商进来试过后这样说,“比其它的客栈舒服多了,有哪家客栈有那样的马桶和浴室呢?还一拉绳子就有热水。” 这话传出去,客栈里住宿的人就多了起来,几乎没有空房间的时候,那几间贵宾房甚至需要预订才能入住。艾历数钱数得笑眯了眼,只愁着人手不够,不然已经可以开连锁店了。 “好久没好好抱过小骥儿了,想不想爹爹啊?”他抱住小肉包用力亲了一口。 小骥儿已经一岁半了,伶俐得很,能说不少话,开封府里没有人不喜欢他的,见到总要抱一抱,逗他说上一阵。他皱着小眉头道:“想爹爹,爹爹不抱……小骥儿。” “爹爹忙啊。”艾历讨好地笑道,他从襄阳回来就一直忙着监督客栈的建造,忙着培训小二,直忙得团团转。展昭与小骥儿都得挑在吃饭的时候过来才能与他说说话,好在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他也算是忙完了。“展大哥,你试一下这个看合不合身。”他拿出一位洁白柔软的比甲递过去。 展昭一摸到衣服就大惊:“这是天山雪蚕丝?” 艾历笑道:“你一摸就知道了?还记得冲霄楼上的那张网么?我把它拆了织出来的,你穿上它也安全一点,至少胸口和后背能防一下。” “还是你自己穿吧,你没武功……”展昭看着手中的比甲,这东西织得相当不错,只是小历什么时候会干这种女人的活了?“而且你不是很喜欢这东西么?” “我又不出门,能有什么危险。我也不是喜欢它,只是好奇而已,穿上吧,你穿着我也放心些,省得你一出去我就担心你要受伤。” 展昭将一大一小一起揽进怀里,柔声道:“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小骥儿依依呀呀地叫着,转身扑进了父亲怀里,吐了两个泡泡后说:“弟弟,弟弟。” 艾历疑问地看向展昭,展昭笑道:“他说的是五弟刚收养的儿子,五弟看着小骥儿眼馋的不得了,便也收养了一个男孩,比骥儿小几个月,取名收白云瑞。你这段时间忙,没去过开封府,已经收养了十来天了,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小骥儿也很喜欢这个弟弟。” 十五年后 展骥拉着白云瑞来到艾历面前,严肃地道:“爹爹,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艾历放下手中的草药,问道:“怎么了?是又跟人家打架了还是又惹了哪个江湖怪人想要我帮你向你父亲说情?” “爹爹……”展骥怒了,“我已经长大了,才不会干这种事。” “好吧,好吧,我的小骥儿长大了,”艾历妥协地道,“那你找爹爹有什么事?” 展骥难得地脸红了,低声道:“我与云弟……” “什么?”艾历没听清。 展骥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是说,我与云弟决定在一起了。” “你们本来就每天都凑在一块……等等,你是说,你跟云瑞?”艾历抬起眉头,心里却并不怎么惊讶。这两个孩子从小就要好,每天都腻在一块儿,形影不离的,吃饭、睡觉、洗澡、玩耍、打架,从来都是一起干,现在突然开了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两个孩子的脸都通红,却并不退缩,看着艾历的眼睛道:“爹爹∕艾叔,我爱云弟∕骥哥哥。” 艾历挥挥手:“好吧,我没意见,只要你能说服他们三个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终于填完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开了个还珠新坑,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