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本书下载于派派论坛,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本文来自派派 :/r5614097_u10457362/ 歧行之路[无限流、综漫、综小说] 作者:天宫茉理 —— 即便注定要成为在命运的桎梏下挣扎的小小蝼蚁,她也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骄傲。 —— 只要生存意义一天未曾消失,那么不管是作为人类、妖魔还是异类,在任何艰难的境况之下都要努力地活着。 —— 一句话文案:被迫成为母上大人并致力于摆脱人凄职责的杯具人生 ps: 1不保证本文有cp,若有cp则绝对是1v1,np和女票什么的都是浮云。 虽然某人已荣升为了母上大人,但还是请把她当作未婚少女看待……毕竟孩子什么的都是强迫中奖(远目……) 2本文女主为御姐,表面上看冷淡冷静,内心世界为吐槽狂……简而言之就是闷马蚤型的。 3本文现在确定会涉及到的世界有通灵王、死神、火影、圣斗士……其余世界暂时未确定。 内容标签:综漫 圣斗士 死神 火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歧 ┃ 配角:通灵王众、圣斗士众、火影众、死神众、杯具少年若干、中二少年若干,其余待添加…… ┃ 其它:无限流、综漫、综小说 1(一)所谓穿越 路歧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前世曾粗略看过一遍的名为《大剑》的动漫世界,在那个充满了杀戮、血腥和各种各样丑陋欲`望的空间之内,她即便是与妖魔血肉融合成为非人的半妖、堕落成为以人类内脏为食的觉醒者也一直挣扎着、努力地活着……可是,现在的情况又算是什么?路歧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炫目的白色光团,虽然前生的记忆已很是模糊,不过似乎某一部小说中的确曾提到过类似的情况——在沉吟了半晌之后,路歧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问道:“……主神?” 悬浮在惨白色空间中的光团闪烁了几下,清冷无机质的声音悠悠地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本神允许你这样称呼。】。 “唔……你好。请问你将我拉到这个空间来做什么?”银发银眸的御姐轻掠了一下略显蓬乱的发丝,平静地点了点头——她原本的性格倒也并不是多么的处变不惊,只是在大剑世界出生入死那么多趟,即便前世的生活再如何平凡约莫也学会淡定了。而那自称为“主神”的不明物体却仿佛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身躯上旋绕着的白色光芒忽明忽暗了几下,拟人化的动作竟是令人毫无理由地觉得“它”像是在颔首一般:【你接下来将前往各个空间完成本神交付的任务。】 路歧因为对方那高高在上、如命令一般的口吻而微微眯起了眼,但最终还是未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习惯性地扶着下颔开口发问道:“我并不认为我会毫无理由地穿到那个名为‘大剑’的世界,上一次的穿越应该也是你动的手脚吧?可是假如你最终的目的是让我替你打工的话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交托任务让我去完成不就好了?”。 【你上一世的穿越只是个实验而已,你可以将其看作是一次甄选或者一场面试。唯有在高危世界存活了十年以上并靠自身获取了力量之人才有资格为本神做事——而我投往了各式高危世界的七人之中过关的唯有你一人。】。 亲人好友被妖魔屠戮时的无可奈何,融合妖魔血肉时的痛苦挣扎,觉醒后发现自己必须以内脏果腹时的自我厌恶……这一切的一切居然只是个实验么?精致的面容略略一僵,路歧一瞬间竟是几乎难以维持住唇角习惯性的微笑,过了好半晌才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几不可闻地轻声道:“你太高看我了,那时候若不是有伊斯力陪在我身边……我恐怕早就死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总之你已被本神选中了,若你一直兢兢业业地完成本神发布的任务,那么在合适的情况下,本神可以为你开放‘回到原点’的权限。】。 回到原点……么?路歧挑了挑眉,再次向着面前的光团确认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回到我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 【是。】。 这就是所谓的“恩威并济”吧?想不到这位怎么看怎么像发光鸡蛋的主神君居然还深谙御下之道?路歧一瞬间竟是对面前的发光鸡蛋刮目相看了,随手摩挲了一下腰际,在下一刻却因为原先佩戴得好好的两柄匕首不翼而飞而稍稍露出了些许沮丧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那么……我可以用这个机会回到大剑世界么?”。 【可以。】主神瞬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在顿了一顿之后又添上了一句:【在你回到大剑世界之前,那里的时间会暂时保持停止。】。 时间停止吗?还真是个不得了的惊喜啊。如果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拉来这里一去不回的话,伊斯力可一定是会为自己担心的,至于那只倔强又闷马蚤的狮子么……或许表面上会对她消失的事情不屑一顾,可心中究竟怎么想的又有谁会知道呢?不过说起来原本她可是打算这次从组织回去后就好好地和里加鲁多培养感情来着——虽然现在她和那只狮子的关系勉强只能算是搭档和战友,可身为觉醒者的她想要与普通的男子交往已是显然不可能的了,而男性觉醒者中如里加鲁多这般既有实力又难得地长得不算是歪瓜裂枣的家伙可是没有几个,若是现在不抓紧时间将其收入囊中恐怕将来她就只能堕落到和女性觉醒者玩百合了。至于伊斯力?就算融合了妖魔血肉之后已算不上纯种的人类,但对于相对传统的她来说乱囵什么的却还是万万无法接受的——亲生兄妹cp什么的实在是太雷人了!虽然也许主神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合适的情况”永远不会来到,不过……她大概可以暂时这么期待着吧?她可是一点都不想没有生存意义、浑浑噩噩地活着呢!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里加鲁多在原本的剧情中似乎作为一个小boss被那个娃娃头主角推了?拯救美男之类的情节虽然狗血,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挺浪漫的不是吗?路歧眨了眨眼,浅浅地笑了开来:“好,那么就这样约定了。” 无论那个世界再如何残酷血腥,那里却有着她的同伴、她的亲人,而原来她生活的世界固然无比平静安稳……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即便注定要成为在命运的桎梏下挣扎的小小蝼蚁,她也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骄傲——只要她的生存意义一天未曾消失,那么不管是作为人类、妖魔还是异类,在任何艰难的境况之下都要努力地活着。。 【每完成一个任务,我会给你一定的奖励——可能是某种血统、物品或者能力,而失败则会视任务的重要性给予惩罚。因为你的觉醒者血统是外力强加,所以在你进入下一个世界后我会暂时将其封印——若你想重新获得力量的话就必须通过完成任务的方式使之逐渐解封。】或许是对路歧这位新进打工仔的素质和态度颇为满意,主神竟是出乎意料地再次详加解释了一句。路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虽然血统被封印实力难免会有所下降,但主神应该也不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棋子往死路上逼吧?而且血统被封也就代表着在她为主神打工的期间竟是不必以人类内脏为食了——虽然在成为觉醒者后的几年之间她对这一点早已习惯,但在某些相对和平的世界中这样的东西却毕竟是不太好弄到的,她可不想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要整日为柴米油盐操心!就在此时,主神那无机质的声音却再一次毫无预兆地悠悠响起:【觉醒者血统封印完毕。第一个世界——《通灵王》。】 2(二)所谓带球 路歧仰躺在榻榻米上盯着油漆斑驳的天花板,精致的容颜上虽然犹自带着习惯性的微笑,掩在被角下的唇角却在狠狠地抽搐不已——自从她发现自己被主神莫名其妙地踢到了一具孕妇的身躯中之后嘴角的痉挛就始终没有停止过,虽然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对里加鲁多抱着不轨之心没错,不过穿过来就带球什么的……依旧还是相当地挑战她的忍耐力啊!不管是生为普通人的前生还是身为战士的今世,怀孕这种事情对她而言都千真万确是头一遭,难道主神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就不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肚子里这个不知男女的孩子弄掉了么?。 可除此之外,路歧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内孕育着另一个小生命的感觉实在是相当的微妙。或许是因为每个女性都具备着隐藏的母性的缘故吧……前生的那个平凡的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找一个关爱自己的丈夫生个可爱的孩子幸福地过一辈子,只可惜尚未来得及找到生命的另一半便被迫穿越,而在进入大剑世界后她却在和伊斯力一同进入组织的第一时间便作为第一期的女性实验体被剥夺了成为母亲的权利——在大剑的世界中组织的女性战士是不被容许随意留下子嗣的,因此绝大多数战士在与妖魔血肉融合之时其身为母亲的资格便已被同时剥夺了——这一点她可是从由组织内部窃取出的机密资料中再三确认过了的。她虽然从未后悔过为获得力量而放弃人类的身份和生育的能力,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她而言应该也算的上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吧?。 抱着既然穿进了这个身子就要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起责任的想法,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微凸的肚子将上半身撑了起来,而这样原本应该是十分简单的动作却无比杯具地令得被封印了血统而实力大降的她腰间骤地一酸——身为组织第一届战士中唯一的女性,她非但没有在那对于男性来说还勉强可以算作严苛、而对于女性来说便毫无疑问可称之为残酷的训练中淘汰,甚至最终还代替原著中的no3达夫被赋以“隐戮”之称号,这样的她自然不会是什么弱者……可难道现在竟是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么?她自从被授以剑印之后还从未这般无力和狼狈过!。 就在路歧心中懊恼烦闷的同时,却骤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自腰间席卷而过,在反应过来之前腰肢间的那一抹隐约的酸涩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为防御型的觉醒者,路歧自然知道对于一般的小伤而言她即便不主动调动妖力身躯也会自动地将伤势修复,对于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不会感到陌生。当下不动声色地自我检视了一番,不禁心中一喜——她身体内的觉醒者血统的确是完完全全地被封印住了,但身为半妖战士时的大部分力量却还是保留了下来。即是说现在的她虽然无法主动觉醒,但调动体内百分之十左右的妖力用于战斗应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不知道主神是用了什么办法在保留原来一部分实力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替她换了个身体的,不过按照她现在的虚弱状况来说拥有这样的自保之力终归总不会是件坏事。当下收拾了心情,轻轻清了下嗓子压低了声音道:“主神,还在吗?”。 在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就在路歧几乎认为对方不会给予反应的时候,那道专属于主神的冰冷机械音却陡地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你直接在脑海中想着要和我说话就可以,不需要直接说出口。我的声音也只有你一人能够听见。】。 很好,要是老是自己和自己说话被别人当成是精神分裂病患就麻烦了。路歧淡定地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改成在脑中想道:‘主神,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这个身体为什么是怀着孕的?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做事,这样的身体似乎并不怎么方便吧?’。 主神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给予对方答案,反是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道:【你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名字是麻仓茎子。】。 ‘哦……那又如何?’。 仿佛对她的淡定反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一阵难堪的宁寂之后,那道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强调道:【……麻仓茎子是麻仓叶明的女儿,麻仓好和麻仓叶的母亲。】。 ‘所以说……那个麻仓好和麻仓叶是什么?’路歧百无聊赖地托腮打量着自身所处的这间四周不管是装潢还是家具均是相当简陋的木屋,丝毫不在意地反问了回去——前世的她虽然也勉强可算是宅女一流的人物,但比起漫画和动画来说,她对小说和电视剧的兴趣却是更大一些,之所以看过《大剑》的动画也只是因为朋友的强烈推荐,可是《通灵王》什么的她别说是情节,就连这个名字也从来不曾听说过……所以说主神此次的安排完全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丫根本就不知道这“麻仓”两个字代表得是什么!。 他会不会是选错人了?还是说根本就应该将她扔到电视剧世界才对?主神仿佛挣扎了一下,才继续放慢了声音一字字道:【……我是不会无条件地将剧情告诉你的。】。 ‘啊……无所谓。’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所谓的“剧情”便已和原著有所不同了不是吗?说实话比起那些靠不住的“剧情”来说,她对这个世界的“背景”倒是更有兴趣些。在慢腾腾地在自己的背后塞了个枕头之后,路歧慵懒地向后一靠,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如果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世界,那么若知道所谓的[剧情]的话,生存下去的可能性的确更大一些,不过也仅止于此不是吗?如果人生的一切都是在安排好的剧情下进行的话却也未免太悲惨了些……而且所谓的[剧情]也并不是无法改变的东西吧?’就像是在大剑世界中有了她这个原本不存在的人的加入之后,伊斯力和里加鲁多的关系就算还谈不上亲如兄弟,至少也绝对不会像原著中那样仅仅只将里加鲁多当作可以随时抛弃的下属……而且组织中双子计划和深渊吞噬者的所有资料已被她全部毁去,那么至少在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的那两位重要的亲人的存在出现了吧?不过即便经历过前生父母丧于意外那样的锥心痛楚,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她却已连他们的容颜都记不太清楚了……也不知伊斯力和里加鲁多会不会同样在漫长的岁月中被自己慢慢淡忘?想到这里,路歧不禁微微地失了神。 3(三)所谓身份 【时间紧迫,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就在路歧几乎要深陷于自己的世界之时,主神却陡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路歧愣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是险些维持不住习惯性的微笑,口中更是不知不觉地再次发出了声来:“……你偷窥我的思想?” 【不是偷窥,是光明正大的看!在你为我做事的期间你的一切都归我所有,包括你的身体和隐私,你最好牢牢地记住这一点,不要玩任何花样。】冰冷的机械音中仿佛带上了一丝隐约的恼羞成怒,在下一瞬间却又迅速恢复了以往的严厉。路歧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用手撑着榻榻米变换了一下姿势:‘知道了,反正我只要乖乖扮演玩具的角色就好了。’。 【你明白这点就好。那么——主线任务:离开麻仓家,亲手将麻仓好和麻仓叶抚养到三岁。成功奖励s级持有灵x1,失败抹杀。】。 ‘唔……这些奖励可以带到下一个世界吗?’仿佛对“抹杀”的惩罚完全无动于衷,路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定神色用右手托起了腮。养孩子什么的……她可是完全不拿手啊!万一孩子有个三灾九难夭折了之类的怎么办?难道第一个任务自己就会被抹杀掉不成?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主神顿了一顿,在下一瞬间竟是稍稍放软了声调:【可以,而且即便你兑换了‘回到原点’,所得到的奖励也将一直存在。】 路歧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微凸的小腹,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开始在心中吐槽:‘哦?这倒是不错。希望我能够完好无损地活到那个时候吧。那个麻仓好和麻仓叶莫非就是这个身体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一对双胞胎么?既然起了[好]和[叶]这样的名字……莫非两个都是男孩吗?其实我还是觉得龙凤胎比较可爱呐,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也不错,如果两个都是男孩的话想来应该不会太好带吧……’。 为毛他好不容易雇来的员工居然会是这种看似微笑面瘫实则却是个吐槽狂的生物?主神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几乎无休无止的碎碎念:【够了,你这个身体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你必须在产期之前离开麻仓家——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与任务无关的问题不予回答!】 这个主神是不是也太人性化了一点?虽然心中模模糊糊地掠过了这样的念头,但路歧却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对主神的决定提出任何异议,当下便只是没心没肺地唔了一声:‘知道了——其实我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与任务有关的啊,如果连情报都不知道的话又何谈去完成任务呢……你说是不是?主神?主神!’。 在发现无法得到对方的应答之后,路歧无比失望地轻叹了一声,默默地开始整理起了脑海中零散的记忆——这个身体中的灵魂虽然换成了她的,但是记忆似乎并没有完全丢失,虽然迄今为止依旧还无法自由地提取,但偶尔脑中也会不时地闪过一些片段。而当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这名身体以前的主人与一名胡子拉茬的大叔xo时的情景时,女子一直维持着平静的容颜倏然一僵,随即面无表情地竖起右手中指指向了灰迹斑驳的天花板——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她路歧可都是个纯洁的好姑娘,不带这样强制性地给人看18x的啊混蛋主神!而就在她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破旧的木质门扉却陡地嘎吱一响,一道男子的身影灵活地闪了进来,在盯着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子不放的同时却也未忘体贴地反手将门扇带上以避免坐在风口处的她吹风受凉。 路歧挑眉望向朝自己伸来的那张虽然谈不上俊逸却也勉强算得上阳刚、却被下颔上那些星星点点的胡茬装点得颓废异常的容颜,借着掠开刘海的动作将竖起的中指自然地收了回来,缓缓露出了一抹在记忆中惊鸿一瞥的微笑,摆出了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低声问道:“阿娜塔,有什么事么?”这番复杂的表情和动作自然不可能仅仅借助着这个身体中残留的本能和零散的记忆来完成,而是得益于她在大剑世界中学来的几乎完美的演技——虽然女性的素质和体力都与男性有着一定的差别,但女性的战士在某些方面却还是拥有着男性无法比拟的优势。作为组织第一期唯一的女性战士,组织内上到长老、下到教官对路歧的要求都尤其的严格——平时她除了要接受和男性战士相同的体力剑技训练之外,还必须额外学习暗杀、伪装甚至色`诱一类的技能。对于伪装成绩评定为最高的a+等级的路歧来说,虽然平素她几乎都是一副微笑面瘫的模样,但无论是最高贵的女王抑或是最下贱的娼`妓她都可以完美地扮演。 这具身体记忆中的丈夫、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入赘麻仓家的麻仓干久并没有发现自己妻子的壳子里已无声无息地换了个灵魂,只是关心地伸出右掌贴上了女子的前额,在下一瞬间却缓缓露出了一抹带着些许憨气的笑容:“似乎不发热了,实在太好了——茎子你也真是的,虽然怀着孩子的时候不能胡乱吃药打针,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硬挨着不是?幸好烧退下去了……” 虽然心中一直在勉强压制着挥开对方手掌的冲动,路歧唇角的笑容却又再放柔了几分,借着抚摸肚子的动作轻轻闪过了男子放在自己前额的手掌,轻笑着细声道:“吃药和打针什么的可能会影响到孩子,我不能冒险……我下回一定会小心不让自己生病的。阿娜塔,抱歉让你担心了。” 男子面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茎子啊……你今天似乎有些温柔的过分了呐。你平时可是很少叫我‘阿娜塔’的……而今天居然一连叫了两次?你真的已经退烧了么?” 脑海中某人追着自家夫君家暴的情景一闪而过,路歧唇角的微笑一瞬间消失无踪,狠狠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胎教是很重要的,在怀孕其间我一定要保持这样的态度才行——不管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希望他们成为温柔的绅士和淑女,你有意见吗?阿·娜·塔!” 4(四)所谓练习 在自家妻子长年的积威之下,可怜的入赘丈夫在对方发飙的那一刹那立刻反射性地立正站好:“没有——亲爱的妻子大人我很喜欢你叫我阿娜塔请你一直这样叫下去!” 路歧眼底的阴霾一闪而逝,面上却适时地摆出了忍俊不禁的神情,安抚地揉了揉男子散落在肩上的乱发,略略垂下了眸,状似无意地问道:“前些日子父亲用的结果如何?”原本的麻仓茎子虽是出生于阴阳师世家,但由于身体的缘故却并不适合修习阴阳术,更是没有任何占卜的天分,因此即便是占卜男女这样的小事也只能摆脱自己的父亲帮忙,如果她继承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今天便应该是得出结果的日子。 男人的身体陡然一僵,低头沉默了半晌才犹豫着轻声道:“根据父亲占卜的结果……你腹中应该是两个男孩。” “是一对男孩吗……唔,虽然我更喜欢女孩,不过男孩也不错。”余光扫到男子欲言又止的神情,路歧不由得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阿娜塔,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在下一瞬间却惊恐又失措地捂住了嘴,“不会是孩子的健康方面——” “不,不是的——茎子你冷静些!”干久面色一变,安抚地按住了妻子的肩膀,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神色为难地缓缓接道:“两个孩子都很健康,但是这双胞胎的其中之一却是千年前的邪恶阴阳师……麻仓叶王的转世。” “怎么会这样……”路歧失神地低喃了一声,表面上虽然完全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脑海中却在拼命地回忆着男人口中所说的那位“邪恶阴阳师”的资料——只可惜或许是因为原先的茎子并没有阴阳术的天分,因此记忆中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只知道这位麻仓叶王似乎是平安时代的一位以“消灭人类,建设只有通灵人的世界”为目标的大阴阳术士,亦是麻仓家的始祖级人物。而按照路歧的想法看来,这位麻仓叶王完全就是现代中二病的典型代表——他难道就不知道以消灭人类毁灭世界作为目标的boss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么?想要消灭全人类?莫非他还指望着那些自诩高贵的通灵人种田养活自己不成?她可不认为成为了通灵人或阴阳师就可以辟谷升仙、不吃不喝了! 虽然心中颇为不以为然,但路歧还是做出了一副悲恸欲绝的模样,过了好半晌才哑着声音低声道:“父亲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吗?我们不可以……留下这两个孩子吗?” 干久按在女子肩上的手指微微一颤,旋即转首避开了妻子灼灼的视线,含糊地低声答道:“虽然一开始父亲的确是打算让你打掉他们,但后来却……总之那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以留下来,而另一个……” “另一个……”路歧迷惘地重复了一遍,心中急转之下,在下一瞬间已是适时地作出了与“从小被‘以家族为重’理论洗脑长大的麻仓家大小姐”的身份相符的反应,摆出了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极为坚定地接道:“没有什么另一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孩子!不是什么双胞胎!” 干久愣愣地注视了自己的妻子半晌,眸中若有若无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苦笑着安抚道:“……是,我们的孩子只有一个。”既然他们的父亲、麻仓家的现任家主麻仓叶明已做下了一等到麻仓叶王转世便将其扼杀在襁褓中的决定,那么麻仓家的任何人都不能违抗!既然事情的结局已然注定,那么就算只是逼迫自己忘记也无所谓,只要茎子不会感到痛苦就好……莫非他还在期待着茎子会与他一起反抗父亲不成?他真是糊涂了……对于自己的妻子而言,家族才永远是最重要的不是么?想到这里,男子略略垂下了眼眸,眼中的痛楚懊恼之色却又加深了几分。 不去反省自己的无能,反倒对妻子放弃自己的孩子感到失望么?真是个懦弱的男人!路歧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对方一口,口中却微不可闻地呢喃道:“抱歉,干久。既然我们都没有办法反抗,还是忘记这件事吧……忘记了就不会再感到痛苦了。”随即也不管对方是否听见,勉强露出了笑容接道:“干久,过几天就要到新年了,到那时候你能腾出一些时间陪我去出云大社祭拜吗?”麻仓家方圆数里内都布着结界,想要不惊动麻仓叶明自行离开并不是件容易事,而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家人应该也不会允许她单独出门。那么……借助拜神的机会甩脱她的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开溜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啊……当然没问题,你先好好休息吧。”干久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一时间竟是不敢望向妻子的眼睛,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身奔出了门去。路歧冷冷地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面上故作忸怩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手自一旁柜内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本破旧的薄书翻看了起来——想逃离此处很容易,但想要躲开麻仓家阴阳术的追踪却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虽然麻仓茎子的记忆中的确有着反追踪术的施展方法,但她还是更习惯将知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去依靠那些从未真正属于过自己的、不可靠的记忆。 时间就在她一页页的阅读中慢慢度过,就在路歧翻过写着禁制咒语页面的那一刻,却有一只仅有拳头大小的浮游灵骤地自门缝处滑了进来,路歧微微挑起了眉,将手中的书本啪地一合,随手摆了个阴阳术的术式轻声道:“缚!”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可怜的浮游灵啪地一声如石头般坠落在地上,像个半透明的乒乓球一般咕噜噜地滚到了墙角。路歧用足尖拨了拨地上僵硬的浮游灵,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按照茎子原先的记忆,她体内所蕴含的灵力几乎只比普通人多上少许,因此虽然能够看到灵体,但其对阴阳术的理解却几乎都只是处于理论阶段,此次使用的虽只是最简单的术式,但以她体内的灵力量来说应该也是不足以支持的。她刚才所使用的根本就是灵魂带到这个身体内的妖力!妖魔和阴阳师……按理说应该是死对头才对吧?究竟是她体内的能量在穿越的过程中产生了变异,还是说大剑世界中的能量体系虽然被称之为“妖力”,实际上却是相当于灵力的存在?如果真的是后者,那么组织的那些战士们整日被冠以“非人”和“怪物”之类的称呼岂不是太过冤枉了? 5(五)所谓夫妻 由于某人一向都有着一时想不清楚的就抛到一边、从来不钻牛角尖的好习惯,因此在下一刻便华丽丽地将灵力和妖力的转换问题抛到了脑后——穿越这档子事原本就很不合常理了,反正能量体系相通就行,她又不是科学家或研究员,干嘛要纠结那么多有的没的? 在路歧如饥似渴地学习阴阳术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已是三天过去。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在此期间仅仅只有一名雇佣的女仆前来为打扫送饭、干些杂务,她名义上的父母和丈夫竟是再没有露面一次,而对他们并不熟悉的路歧自也是没有主动亲近对方的意向。由于她附身的这个身体比较瘦弱,五个月时还并不太显怀,对平时的活动也并没有很大影响,因此她这几天以来倒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直到新年的前一天晚上,她名义上的父母和丈夫才打着探视的名义一同来到了她的房中。 望着前方一溜排开的三名名义上的亲人,路歧目光黯了黯,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向两名老者所在的方向躬身一揖:“父亲,母亲,这几日我身体不爽,未曾前去问安,实在是失礼了。”方自施下礼去,心中便蓦地一沉——根据麻仓茎子的记忆看来她与父母的关系似乎并不很亲密,平时相处时也是恭谨居多,亲近较少……可是见怀孕的女儿施礼这两位无论如何都应拦住才是,难道他们对自己有所怀疑不成?虽然她一时间不便抬首打量对方,却已暗暗地握住了袖中代替匕首的两柄短刃,只待他们看出什么不对时便出手强攻——她在组织中曾经的代号是“隐戮”,非但一向都极擅长隐藏和暗杀,对自身的速度也极有自信,在现在这样的短距离中即便是无法伤人,想要逃离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在未曾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离开接下来多半会遭到源源不断的侦测咒语和式神的马蚤扰,因此不到迫不得已她却是并不愿这样做。 “茎子,快点起来。”麻仓叶明和其妻子——麻仓木乃交换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伸手将犹在弯身鞠躬的路歧拉了起来。留意到两人神色间一闪而过的释然之色,路歧心知自己已然过关,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身为阴阳师和市子的这夫妻二人对于辨认灵魂想来一定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而她在之前也早已做好了被对方看出体内灵魂与身体不匹配的准备,而此时看来主神似乎已提前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许是因为解除了怀疑,这对人老成精的夫妻俩对路歧的态度明显亲近了几分,身为母亲的木乃当先拉着她坐了下来,一脸关怀地问道:“听说你明天想要去出云大社拜神?直接在山下的神社不好吗?以你的身体情况似乎不适合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路歧稍稍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习惯性地轻抚着小腹低声道:“我只是想为我的孩子祈福而已,母亲任职的神社虽然很好,但我还是觉得去远一些的神社会显得更加虔诚。真的不行吗?母亲……” 木乃深深地望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沉吟着开口道:“茎子啊……关于你的孩子……”她话未说完,路歧却已慌乱地站了起来,神色痛苦地拼命摇着头尖声道:“母亲,拜托你……什么都不要说好吗?我不想听,我真的不想听——” 见一向精明强干的女儿难得地露出了脆弱的姿态,木乃无奈地叹了口气,怜惜地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右手,顺势答应道:“好,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了——明天让干久陪你去出云大社拜祭吧,之后你们去约个会什么的也无妨,尽量玩的开心点。” 目标……达成。路歧轻轻舒了口气,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孕妇原本便容易感到疲劳,木乃当下也不以为意,随意叮嘱了几句便体贴地拉着叶明退出了房去,将房间里的空间让给了已有几天未曾见面的女儿女婿。 路歧盯着面前丝毫没有离开之意的猥琐大叔看了半晌,心中不禁略感纠结——虽然这具身体的确是他妻子的没错,不过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想负责陪睡好不好!何况ln可是已经大肚子了呀混蛋,乃赖在这里不走难道是想对咱做什么吗?乃这个禽兽!就在她心中腹诽的同时,比起几天前明显憔悴了不少的男人却陡然攥住了她的手半跪了下来,极为真诚地缓缓道:“抱歉,茎子。前几天我一直躲着你……我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明明知道这件事不能怪茎子,却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迁怒了她,身为母亲却被迫放弃自己的孩子……她心中的痛苦又怎会比他少上半分?自己这几日刻意躲着身为孕妇的妻子的行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乃这张脸皮根本就不适合s文艺青年好不好!路歧瞪着面前自顾自地做着深情表白的男人,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缓缓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破口大骂的冲动,很是琼瑶地幽幽道:“……我是永远不会真正怪你的,阿娜塔。”所以乃赶紧说完,然后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见对方激动之下竟似乎起了就此洗洗睡下的心思,慌忙开口接道:“我这几天晚上睡眠不太好,要是吵到你就不好了……所以阿娜塔,你还是像前几天那样去睡客房好了。” “睡的不好?是做恶梦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听路歧这么一说,原本正在犹豫的男人反而就此来了精神,一边将安禄之爪放到了她裸`露着的小臂之上一边很是关心地问道。一瞬间路歧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几乎难以维持住面上完美无缺的面具——虽然她的确接受过色`诱的训练,但是却从来没有上过真刀真枪好不?拜托乃离咱远点,否则在离开麻仓家之前咱或许就会忍不住犯下谋杀亲夫的罪孽了呀口胡! 6(六)所谓离开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丈夫赶去了客房之后,路歧几乎是精疲力尽地倒在榻榻米上阖上了眼睛,无意识地轻抚着凸起的小腹,心中不禁有些悲凉——她一个大好的花季御姐,为毛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升级为人`妻了?不但要保护未出生的小孩还要在饿狼老公手底保卫自己的贞`操,她容易吗?在无言地概叹了几声之后,路歧将那两柄仅比手掌长上少许的短刃反握在了手中,闭上眼睛渐渐放缓了呼吸,却并没有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深眠——在大剑的世界中组织内的战士非但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被监视的状态,还时常需要在荒郊野地等不甚安全的地方露营,如她这般对他人的气息极为敏感的体质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睡眠状态根本就只是痴人说梦。因此自从她成为正式战士的那一日起她便开始强迫自己逐渐习惯用这种放松精神和身体的方式代替睡眠——她一向只会对真正信任的同伴交付自己的安危,可此时能够让她放心地陷入沉眠的人却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待到第二日的清晨,路歧早早地爬起来梳洗好并换上了一件素淡的和服,因为顾及到肚子里的两名“任务对象”,还特意地将腰带系的松了些——因为这个身体中残存的记忆,倒也不虞出现不知要如何穿衣服才好的乌龙事件。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麻仓干久非但在她梳洗完后的第一时间便亲自送来了早餐,还很是殷勤地为她夹菜盛汤,弄得路歧不胜其烦——虽然她体内的觉醒者的血统已被封印住而无须再以内脏为食,但大剑战士在融合了妖魔血肉后食量原本便会相应地变小,原本喝上半碗粥便已足够。可此时为了不让干久怀疑竟是硬生生地塞下了高于食量两倍的食物,待到走出大门之时却是撑得连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踉跄了。 虽然干久的阴阳术水平也算的上不错,但在这种人群熙攘的情况下却也不能直接拿出式神之类的东西代步,在商议过之后,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徒步走到山下的车站乘坐公车前往神社。虽然麻仓本家与车站间的距离并不算很远,但其间却有一长串相当陡峭的阶梯,这样的路程对于一名普通的孕妇来说想来绝不会太轻松——虽然这区区几百级台阶对于此时的路歧而言实在算不上任何问题,但演戏的习惯已深入了骨髓的她却还是知机地将右手伸给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示意他搀扶一把以免自己跌倒。而干久却只是抬首扫了一眼下方长长的台阶,便不发一言地在前方的台阶处蹲下了身子。路歧怔怔地望着前方算不上太过宽广的背影,心中一时间竟是有些复杂,最终却还是微敛了双眸,缓缓地伏上了男人的后背。 想不到这个看似懦弱又粗心的家伙居然还是个好男人呢……只可惜,值得他这样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对待的妻子却已经不在了。而她路歧将行之途……永远不会为不属于自己的温柔停留。 在一边腹诽着某位自诩为主神的鸡蛋君一边维持着严肃的神情跟在她名义上的丈夫身后按照古法参拜了神祗之后,路歧挽着男人的臂弯在神殿侧方的街上慢慢逛了起来,间或腾出手来隐蔽地搓一搓胳膊上满满的鸡皮疙瘩。冬日的白昼时间原本便相对偏短,在两人将两条街粗略地逛过一遍并在路边的小吃店内解决了迟来的中餐之后,天色便已开始渐渐地有些擦黑了。在向大殿前的“注连绳”上扔了两枚硬币终结了这一日的旅程之后,这貌合心不合的夫妻二人终于做出了打道回府的决定。而在前往车站的半途之间,路歧便借着天色已晚需要抄近路的理由将原本便稍有些路痴的干久堂而皇之地带入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在确定了四周再无旁人之后,她便渐渐放缓了脚步,继而骤地用带了些惶恐的声音急声道:“阿娜塔,等一下!我的肚子不太舒服……” 走在前方两步开外的干久倏地转回了身来,面上的焦急之色清晰可辨,在下一瞬间却毫无预兆地向旁软倒了下去。路歧收回了敲击其颈动脉的手刀,微微扯开了一抹习惯性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将即将跌倒在地的男子托住毫不温柔地扔到了路边——或许麻仓干久的确是个优秀的阴阳师,但在近战兼偷袭的情况之下,对上如路歧这般的偏重于速度的敌手却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随即路歧毫无半点愧疚地从男人的身上取走了钱包,并直接在路旁的取款机上将银行卡内的几十万日元全部兑成了现金——抱着将这些钱当作对方儿子抚养费的想法,她这些钱拿的却是全无半点心理负担——这些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供她和两只未出生的小包子过上一两年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将手中万元大钞小心地放入手袋之后,路歧又不紧不慢地取出了那本放在贴身之处的阴阳术入门书籍,稍稍花费了几分钟复习了一下上面的反追踪术咒,随即现学现卖地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至于麻仓家的人是否能够通过占卜的方式得知她的下落她倒是半点都不担心—像占卜术这样涉及到了神之领域的术法以人类之身施展非但极易反噬,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够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即便是以麻仓叶明之能顶多也只能算出她目前仍在日本罢了,至于详细的地点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卜出的。 在做完了这一系列工作之后,她才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也未看倒在阴影处昏迷不醒的某位大叔一眼,直接绕过了他的身体走到前方的车站处登上了前往横滨的巴士——这个去处却是打从主神发布任务起始她便已决定了的。即便在之前的那个世界已没有了任何亲人,但路歧对于离别了近三十年的祖国还是很有感情的,若是有条件的话她自然是丝毫不会介意在这块岛屿对面的那个国度里生下肚子里的华夏宝宝,只可惜尽管她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大海的另一端缓解自己愈加严重的思乡之情,但在此刻一没有正式护照二不能觉醒的情况下,她也只有暂时呆在横滨的中华街附近聊以慰籍了。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回来jj这两天不知为毛抽抽的……回复留言都很艰难…… 话说就算这文目前还很廋乃们也不要霸王咱呀tat 7(七)所谓邻人 在到达横滨之后路歧先随意在车站旁找了一处酒店暂住了一晚,在第二日的一早便找到了一处房屋出租的中介花了身上三分之一的钱租下了中华街附近的一处两层的小公寓,随后便深居简出地窝在新居内安心养起了胎来,平素除了必要的采购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即便已在房内和自己身上都布下了隔绝探查术的结界,但为了尽可能地避开麻仓家派遣来寻人的式神,还是呆在屋内会比较安全。幸好麻仓家虽然在阴阳师的圈子内颇有名气,在常世间却并没有太大的势力,倒是不虞对方会通过她租房时用于登记的证件顺藤摸瓜。 虽然此次带出来的钱足供三人一年所需,但路歧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坐吃山空混吃等死的资格,外加上在待产期间着实是百无聊赖,因此也就顺理成章地捡起了前生的谋生之道——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在大剑的二十多年间竟是尚没有将前生学过的知识忘个干净——只可惜在籍着前生超前了二十多年的计算机知识编写了一些图形压缩之类的软件代码、轻轻松松地赚到了一大笔足可供她加上肚子里的两个孩子用到主神颁布的任务结束时的生活费用之后,某位准妈妈却是再一次闲得发慌了起来。虽然在主神所开的金手指之下她并没有孕吐之类的反应,但由于不知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她最多也只能偶尔锻炼一下反应不致使习惯了战斗的身体僵硬,至于体能或是速度训练之类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而在现今动作不便的特殊情况下,初学不久的阴阳术便成为了增强实力的最好选择,在她的勤修苦练之下短短的时间内便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不知不觉间便已步入了二月,随着天气渐渐转暖,路歧所附身的这具身躯原本不甚明显的肚腹也愈加地凸显了出来,一日清晨路歧方自做完增强灵力的例行冥想修炼,大门处这一个多月以来与装饰品没什么区别的门铃却陡然响了起来。路歧挑了挑眉,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遍用于战斗的两柄匕首和各种符咒,却丝毫没有前去应门的意思,直到负责看守大门的浮游灵前来告知她来访者只是一名普通的妇女之后才不慌不忙地挪到门前拉开了大门,向着立于门前的容颜虽只是清秀、神态却颇为慈和的女子露出了标准的淑女笑容:“请问您是哪位?” “我们是旁边才搬来的南野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收下。”女子递上来一份包裹精美的礼品,视线在路歧微凸的小腹上一扫而过,微微露出了歉然的神色,“抱歉,我应该晚上再来的,麻烦您亲自前来看门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的丈夫是上班去了吗?不如我晚上再前来拜访一次好了……” “谢谢,您有心了。”路歧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盒子,轻笑着回应道:“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没有关系呢,这个房子里只住着我一人而已。”眸中适时地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哀伤,唇边的笑容也渐渐带上了苦涩的意味。自称为南野的女子一瞬间露出了愕然的神情,飞速地扫了一眼门前空白的铭牌,神色尴尬地迅速转开了话题问道:“不知如何称呼夫人您?” “我姓路,是华夏人,南野夫人直接称呼我的姓氏便好。”路歧因为对方莫名其妙升格的称呼而暗自磨了下牙,将面前的女子让入了屋内并端上了茶水后方自维持着完美的笑容面具接道:“而且我现在是处于单身状态,南野夫人要称呼我为小姐才可以哦。” 此时南野已是完完全全地将对面年轻的准妈妈看作了被始乱终弃的对象,望向对方的目光中同情之意更甚,在点头答应下来之后索性又再次更换了话题,很是热情地询问道:“看您的模样应该已经有六七个月了吧?在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小心才可以呢——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别看我这个样子,毕竟也是个两岁男孩的妈妈呢!在这些事情上总是比路小姐你要多些经验的。”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毕竟怀孕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而且去医院检查后似乎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子,我的心中也很是不安呢……”路歧微微垂下了带着红晕的脸庞,将一名羞赧的准妈妈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随即故作担忧地问道:“对了,南野夫人,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南野先生应该不在家吧?留着您儿子一人没问题吗?” “没关系,秀一他一向都是很乖巧的。”在未曾多想地说出了此言之后,南野犹豫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并不是我自吹自擂,秀一真的是个很乖的孩子,不过我总觉得男孩子还是应该活泼一些才好呢,路小姐你觉得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哥哥比较乖巧,弟弟比较活泼——毕竟哥哥先出生就是为了照顾后出生的弟弟的嘛。”路歧丝毫没有将心中的不耐之意表现出来半分,只是神色如常地附和着对方的言语,顺便轻抚了几下肚子表现出了一副慈母的姿态。而南野此时也终于注意到了她故意露出的倦怠之意,连忙慌不迭地出言告了辞并劝阻了路歧将自己送到门前的动作。在关门的声响传来之后,坐在沙发上的路歧抬眸扫了一眼门上燃烧着的符咒,随手将放置在桌上的南野送来的盒子掀了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家常烤制的小饼干——门后贴着的是她试制的警戒符,除了在感应到妖魔和鬼怪的气息时会自燃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作用,虽然南野的确是个普通的女人,不过身上却沾染着一丝异类的气息,难道是不小心被妖怪或是鬼怪缠上了不成?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不止她一人,就连南野先生和那个两岁的孩子也无法幸免罢?不过……只要不牵连到她便与她无关不是么?目光在香味四溢的饼干上一扫而过,路歧微微眯起了眼,丝毫没有犹豫地将手中的盒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完假后咱要开始准备考试了,大概半个月的样子,20号之前咱就考完了。 这边……嗯,在考完试之前尽量日更,偶尔2日更。考完试后恢复日更,就酱~ 更新时间从明天开始就定在晚上20:00好了。 8(八)所谓生产 原本路歧以为自己再不会与南野一家有着邻居以上的交集,只可惜在两个月后接近临产期的一日清晨,她依然还是在晒太阳的时候偶尔看见了在园子中独自玩耍的南野太太的儿子秀一。在二人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路歧的心脏瞬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与此同时,被妖狐附身的少年和种族不明的非人类准妈妈都认出了彼此的身份,而在下一瞬间双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不约而同地各自走了开来。只可惜无论是惯于伪装的伪妇女还是心机深沉的伪正太都不会因为这一次和平的会见而将理应敌对的对方看作萍水相逢的路人甲,于是就在当天深夜在现年三岁的南野秀一翻窗进入路歧的卧室中的时候,所看见的就是某人端着一杯茶坐在床边的摇椅上等待着什么的情景 路歧盯着面前那道擎着一条绿色藤鞭的因为圆滚滚的身形而略显笨拙的身影看了半晌,在淡定地垂首喝了口茶之后方才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妖狐先生,如何称呼?唔……我现在动作不太方便,大概是无法招呼你了,请多多见谅哟——如果您想喝什么的话请自己去厨房拿就好。” “我还没有愚蠢到在阴阳师面前随意说出自己的真名——我现在的名字是南野秀一,你就称呼我南野便好。”红发的男孩将缠在窗棂上的玫瑰鞭收回了怀中,冷淡地转开了视线。路歧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底掠过的一抹了然,不禁稍稍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好像认识我?” 南野抬首瞥了她一眼,声音全无起伏地淡淡道:“麻仓茎子,麻仓家家主之女,三个月前在出云大社前失踪——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个麻仓茎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身怀有孕的情况下离家出走,但你这样的任性行为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为麻仓茎子毫无缘由的突然失踪,麻仓家从新年以后便开始倾全家之力寻找,因此这几个月间灵能界的情况几乎以鸡飞狗跳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而作为首都的东京自然是首当其冲。之前在他们全家仍住在东京时,麻仓家分家的阴阳师不止一次地在城市内使用探测术,甚至有好几次他妖怪的身份都几乎被人揭破。如果不是在无奈之下特意设计了他名义上的父亲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举家搬离了东京,恐怕他已在这一世的亲人面前暴露身份也未可知——毕竟现在他的妖力还相当弱小,甚至还达不到d级妖怪的程度,想要凭一己之力反抗整个阴阳师家族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行为。看着对方顶着一张正太皮板着脸直斥己非的可爱模样,路歧难得地生出了些许失笑的冲动,略略低下头用端起的茶杯掩饰住了微弯的唇角:“那还真是对不起啊……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在此之前的事就算了,但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迟早会给我带来麻烦的。”红发的男孩只是稍稍怔了一下便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最好能够同时离开横滨。” 路歧不动声色地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在下一瞬间却骤然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幽幽地轻声道:“如你所见,我的临产期大概就在这一两个月了,我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为了我的孩子的健康……可以再缓上几天吗?只需要等到我生下孩子就好了。”因为逐渐隆起的肚腹,她现在的速度和三个月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虽然她自信自己绝不会输给面前这只妖力尚未完全恢复的妖狐,但如果对方一意逃走并随后通知麻仓家的话却是有些麻烦了,何况她一向习惯以牺牲最小的方式达到既定目标。 只可惜从来便无往不利的演技却并未达到应有的效果,红发的男孩只是神色冷漠地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再一次强调道:“抱歉,现在的生活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请你现在便离开这里。”视线自面前女子暗自扣起的手指上一扫而过,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对了,我忘记提醒你了——最好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你屋外的降魔法阵已被我破坏了。” 路歧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扣起的法诀,如同叹息一般轻声道:“居然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身份告诉你的母亲吗?” 在确定了面前的女子已经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之后,红发的男孩略略垂下了眸直言道:“……在此之后我会将你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修改,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抱歉,我的记忆不容许任何人染指。”路歧陡然抬起了头来,一直平静如水的双眸间骤地闪过一抹厉色——在承认的亲人和同伴不在身边的情况下记忆便是对她而言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她又如何能够容忍他人的随意染指和碰触?虽然打从一开始她便没有认真地将面前的妖狐视为平等的对手看待,可是现在……这只妖狐真的是惹恼她了。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解放妖力将对方秒杀的时候,腹中却陡然传来了一丝隐隐的痛楚。在愕然了一瞬之后,路歧反射性地扶住了腰际,孰料腹中传来的疼痛却并未因为这样的行为而停止,反是渐渐地加剧了起来。 注意到对方骤然变得怪异的动作,南野秀一后退半步摆出了进攻的姿态,暗自在掌心中扣上了一把用以消除人记忆的梦幻花粉,却已是在短短的几瞬之间打定了趁此机会消除对方记忆再打电话给急救中心的主意。而就在他准备将手中的花粉洒出的那一瞬间,手扶腰际的女子却陡然抬起了头来,漆黑的双眸中一片深邃冷寂:“……你想做什么?” 在对上那道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的瞬间,南野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顿了一秒,在下一刻却迅速反应了过来:“再这样下去你的孩子或许会出问题的,这样也没关系吗?抱歉,我必须消除你的记忆,不过在那之后我会通知急救中心,你和你的孩子都会得救的。”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够对付得了我?”路歧皱眉望着面前身高仅到自己膝盖的红发豆丁,几乎想要忍不住冷笑出声。趁着自己临产的机会动手的确很符合他妖狐的身份,不过他未免也太小觑自己了吧?难道真以为自己在这个状态下便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了? 红发的男孩定定注视着面前腹部高隆的女子,翠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虽然我并不喜欢趁人之危,但是我想处于目前这种状态的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路歧不屑地冷嗤了一声,反手从枕下拔出了离开麻仓家后特意从黑街淘来的锋利匕首。将对方的动作看在眼中的南野秀一警惕地向后略退了一步,随着其妖力的不断输出,扣在掌中的那片原本柔软的草叶已变得锋利如刀,而就在他以为对方会孤注一掷地向自己出手攻击而准备抛出手中的梦幻花粉的时候,面前的女子却眼也不眨一下地反手向自己高耸的小腹切了下去。看见对方这般的行为,便是残忍无情如千年妖狐也不禁心中大惊。而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趁此机会攻击的时候,面前一身淡色的衣衫已全然被淡黄和鲜红色的液体浸透的女子已是面色不变地将右手探入了腹内拽出了两名环抱在一起的皱巴巴的婴儿。见对面的敌人已然愣怔在了当地,路歧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迅速调动体内的妖气开始治愈腹上的伤口——这样的伤势对于连四肢也能重新生长、除了刺破心脏和割下头颅之外都不会丧命的防御型战士而言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随即自顾自地反手在两名婴儿的臀部上分别拍了一掌,在下一瞬间屋内便骤然响起了一声高亢的婴啼。 9(九)所谓转世 居然……只有一声?不会这双胞胎中竟有一个是死胎吧?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被主神抹杀呀!路歧惊讶地挑起了眉,将手中抱着的两名婴儿并排放到了床上,用犹自带着血渍的手指戳了戳那名静默无声的婴儿软趴趴的脸蛋。而就在她放下婴儿的瞬间,一只半人多高的火红色灵魂体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床边,一把将那名从出生起便不发一言的婴儿揽入了怀中。路歧眉梢一挑,闪电般地擎起了另一柄粘贴了降魔符咒的匕首反手刺了过去。伴随着刺啦一声如裂帛般的轻响,那只火红色的灵体陡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原本便有些模糊的身躯一瞬间竟是隐隐有了消散的迹象。可即便如此,那火红色的灵魂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更是再次将怀里的婴儿揽得紧了几分。 路歧看也不看腹上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再次迸裂的伤口一眼,只是自顾自地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注视着那只凭空出现的灵体,一向平静如水的容颜上第一次涌起了淡淡的怒意,旋即深深吸了口气强自按捺下了心中涌动着的不明情绪,冷声开口道:“你听得懂我的话吧——放下我的孩子,我放你安全地离开。若你伤了我的孩子,我绝对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呵……看来我今生的母亲似乎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呢。”就在此时,一道软濡不清的声音却骤然自那灵体的怀中传了出来,“此次借你孩子的身体重生,实在是辛苦你了……麻仓家的女儿。”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邪恶阴阳师麻仓叶王’?这个是你的持有灵?”想起麻仓干久曾经告知自己的话语,路歧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面上重新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转生后通常不是会失去前生的记忆吗?出生就可以说话,甚至还将前生的持有灵一起带来……这也未免太胡闹了吧?还有——我不是什么‘麻仓家的女儿’,无论如何你也应该称呼我一声母亲大人才对!你最好立刻收起你的持有灵,刚出生的婴儿可是很脆弱的,难道你想一出生就虚脱而死吗?要知道怀孕可是很辛苦的,身为母亲的我绝对不允许你糟蹋自己的身体,你总是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的吧?” 。4天宫茉理《歧行之路[无限流、综漫、综小说] 》 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被那火红色的灵体抱在怀中的皱巴巴的婴儿——曾经的邪恶阴阳师麻仓叶王骤然露出了一抹类似于惊讶的表情,破天荒地睁开了明显还带着迷茫的双眸。路歧皱眉望着对方没有焦距的双眼,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带着记忆重生的小孩子还真是麻烦,幸好她穿到大剑的那时候已经堪堪过了需要大人帮着换尿布的年纪,要是拥有着被伊斯力看光的记忆说不定她绝对会羞愧到死!稍稍迟疑了一下,放柔了声音用哄劝的口气道:“不要白费力气了,婴儿的眼睛是看不清东西的,你暂时还是闭上眼比较好,难道你想被强光刺激到视力衰弱吗?” 居然话痨到这个地步……这真的是刚才的那个毫不犹豫地剖腹取婴的狠辣女人吗?难道母爱真的能够让一个女人改变如斯?居然剖开肚腹也马上便能愈合,这样的恢复力根本不应该属于人类吧?而且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那种从鲜血中传来的熟悉馨甜味道应该是……红发的妖狐在神色复杂地打量了对方半晌之后,心中的郁积之感却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叹息,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草叶和花粉,望向女子的目光中也渐渐地带上了丝丝的暖意。 即便自己现在寄居在这个人类的身体之中,但终归还是……不能反抗啊……那隐藏在种族的根源之处的,无法违逆的信仰。 麻仓叶王怔了一下,随即竟是当真如路歧建议的那般闭上了双眼,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呵……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你罢了。话说起来虽然我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已有了意识,可是偏偏什么都听不到呢,就连现在也是一样……这位少年身上有妖狐的气息,至于我今生的母亲你嘛……唔,果然也不是人类呢……” “什么叫做‘听不见’?难道你的听力……”路歧怔了一下,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时心中竟是霍然地涌出了一抹异乎寻常的不安——甚至与她听到伊斯力觉醒的消息时的感觉一般无二——在勉强压下了莫名生出的紧张之感后,路歧深吸了口气,屏息凝神地轻轻在柜子上叩了几下,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像这样的声音你听得见吗?” 感受到心中莫名闪过的一抹诡异的酸涩,叶王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听不见声音。我具有被称为‘灵视’的能力,身为阴阳师的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啧,既然不是听不见就不要说这种话让人误会啊!在狠狠地腹诽了一句之后,路歧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虽然因为得知了几近儿戏的真相而有些气愤,但心中更多感觉的却是满满的如释重负——最终她却也只能无奈地将这样的情感归咎为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不过……灵视吗?如果麻仓茎子的记忆没有什么谬误的话,拥有灵视的能力者似乎可以听见人的心音?那么叶王听不到自己心音难道是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吗?在稍稍考虑了一下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决定在隐瞒一部分真相的前提下告诉对方一些关于自己的讯息:“没错,我的确不能算是人类。而且我现在的名字是路歧,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根子或是茎子了!总之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你今生的母亲就好了,其他的你不需要考虑太多,既然重生了就乖乖地当你的婴儿就好!” 这个家伙简直强势的不像个女人啊……难道这个时代的女人竟然已经进化到这么彪悍了吗?婴儿版的大阴阳师嘴角狠狠一抽,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身上毋庸置疑地有着麻仓家的血统,却也同时具备着除非灵力臻至顶点而无法察觉到的异族气息,难道是麻仓家与什么另类生物的混血不成?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心声难免令他有些不安,但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扼杀自己的话凭借她的力量就算是想要将目前尚且虚弱的他和火灵一起消灭应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才对。不过如果她单只离开麻仓家也就算了,居然连过去的姓名也一并抛弃了……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因为对孩子的“爱”而叛出了家族?照这样看来,他似乎应该庆幸这个女人选择站在了孩子的身旁而不是家族的那一边,毕竟虽然他能够自主地选择转世时的身份,不过毕竟还是无法算到所有的意外不是吗?想到此处,叶王不由得轻笑着再一次微微张开了眼帘,将犹自不甚清晰的视线转向了床边的另一个婴孩:“那么……不知道我今世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名字可是很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随意敷衍的呢……” 孩子的名字啊……话说回来这个问题自己似乎还没有考虑过呢。路歧揉了揉眉心,在狠狠地翻检了一番原版的麻仓茎子那所剩不多的记忆而无果之后,才勉强将之前主神曾提过的某个名字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唔……就叫做‘叶’好了。” “……麻仓叶吗。”叶王似乎并不是很满意地挑起了眉,“相当粗糙的名字,你真的有好好地想过吗?” “是‘路叶’。”路歧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就算是那个男人提供的[哔——]子,这两个孩子毕竟也是她辛辛苦苦地生出来的不是吗?凭什么要便宜了那个吃完不擦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废柴大叔?继而伸手掐住了婴儿版boss犹自有些发皱的小脸,强势地接着开口宣布:“还有你,从今天开始就叫做路叶王……嗯,太难听了,还是直接叫路好吧。”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火灵此时也是最虚弱的状态,所以路歧才能伤到它,嗯。 所谓的血脉相连就是这种奇妙的东西呀……母子慢慢磨吧…… 女主不是万人迷啊……藏马不愿意伤害她是有理由的,女主的真实身份暂时不能剧透_ ps:“叶王”和“好”的日语发音是一样的,就是意译和音译的区别而已,但翻译成中文字就不一样了…… 10(十)所谓嗜血 “……haou?这个名字我一点都不喜欢。” 或许作为大阴阳师的麻仓叶王的确拥有远超常人的知识量,只可惜其中显然并没有涵括汉语这一项。听着由对方口中吐出的蹩脚中文词汇,路吟拧了拧眉复又松开,随即浅浅微笑着双手交叉比出了拒绝的姿态:“反对无效——以你现在的状态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执意要忤逆我的意思可是会受到惩罚的,为子女起名字可是父母的权利,你可不要剥夺我的乐趣哟。” “哦?什么惩罚?”面对对方类似于威胁的话语,叶王却只是挑了挑尚未长全的眉毛,颇有几分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路歧静静地注视了面前的婴儿半晌,目中骤然闪过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真实笑意:“打pp一百下或者起个小名叫旺财,你自己选择吧。” 叶王似乎怔了一下,面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无踪,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是在挑衅我吗?” 她就挑衅了怎么地?明明是个小婴儿居然还那么嚣张……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遥远的未来被评价为“家教不好”,所以幼儿教育一定要抓紧才行,果然孩子是绝对不能只宠不教的!脑海中前段时间看过的某本《育儿宝典》中的内容一闪而过,路歧收起了唇角的笑意,淡淡地为两人间的争议下了定论:“总之现在你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就这样吧。”而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的时候,叶王却出乎意料地再次笑出了声来:“呵……除了她之外,你可是第二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还真是有趣呢…… 喂喂喂……这个家伙难道是欠虐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的人通常被叫做“”来着?混蛋……她的孩子即使有什么特殊癖好也只能是个s!思及此处,路歧望向婴儿的目光顿时开始不善了起来——叶王啊……母上大人我绝对会好好地调·教你的,如果打pp的惩罚不够的话干脆下回换成弹jj好了! 幸好因为灵视的暂时失效使某位大阴阳师无法窥探到对方心里的想法,因而也斩断了其不顾自己此时的虚弱指挥自家的火灵给予今生的母亲致命一击从而闹出“母子俩因意见不合双双殒命”的惨剧的可能性——在强势地指挥着半推半就的火灵将怀中的婴儿在床上放好之后,终于趁此期间将腹上的伤口完全修复好了的女子转首望向了一旁微笑看戏的红发孩童:“那位妖狐先生……唔,还是称呼你秀一君好了,既然孩子已经出生,那么我也没必要长时间地留在这里,毕竟这里已经算不上安全了——再过几天我们就会搬走,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 虽然理智上明白对方离开此处对自己很有好处,但认定了对方身份的南野秀一还是难以避免地犹豫了,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开口道:“……中华街。” 面对对方没头没脑的话语,即便以路歧的理解力也不禁有些疑惑:“嗯……你说什么?” “如果您想要避开麻仓家那些人的话,就去中华街定居好了——那里有隔绝探测术的结界,而且阴阳师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在那里找人,中华街里也有独立的医院和幼儿学校,不过在那里居住的首要条件是必须懂得中文——既然您来自华夏,那么对此应该不会一窍不通吧。” 与一开始的态度差的太多了,难道有什么阴谋吗?多疑的性格以及几十年不安定的生活令路歧第一时间便作出了这样的判断。可在对上了那对真挚的翠色瞳孔的刹那,她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猜测……不太像是在骗人呀,居然还特地对自己用敬语,莫非这小子吃错药了吗? 南野浅笑着抬首对上了路歧带着揣度的视线,忽然全无预兆地弯下腰捧起了女子的右手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姿势,毫不在意地将自己脆弱的后颈完全展露在了对方的面前:“请放心,我不会试图用任何方式伤害您……作为交换可以给我一些您的血吗?” 明明是妖狐干嘛要s僵尸和血族?还是说这小子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其实恋血癖应该也算是恋物癖的一种吧……仰躺在床上的婴儿将僵硬的头颅转向了因为分心旁顾而忘记了收回手来的女子的方向,嗤笑着轻声道:“你不会愚蠢到答应他吧?别忘记了鲜血也是‘咒’的一种。” “呵……我可不是阴阳师啊。”虽然口中这么说着,南野却趁着对方尚未来得及收回右手的那一刹那轻舔了一下指尖处残留的鲜血。随即抬起头来静静地望向难得地露出了惊愕神色的女子,调谑地弯起了唇角,“那么您的谢礼我就收下了。” 喂……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口胡!这算是在调戏吧调戏吧!就算舔手指这种行为很有[哔——]的感觉,可是这么大点个豆丁舔自己手指的模样哪里有什么美感呀!她可不是有诡异癖好的怪阿姨!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某位性格几乎可以用闷马蚤来形容的御姐却并不会轻易地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可在下一刻却因为注意到面前红发豆丁体内陡然澎湃了不少的妖力和变成银白色的发梢而惊讶地睁大了眼。这小子吃禁药了?但他刚才明明只是舔了一口自己的血而已吧!不会自己的鲜血对于他而言是十全大补丸吧……这也太扯了啊喂! 仿佛感受到了女子心中隐约的不安,被强迫冠上“路好”之名的婴儿再一次将犹自带着些许茫然的目光投了过来,软濡的声音中竟是隐隐地带上了一抹惊讶:“居然一滴鲜血便能令他恢复到最佳的状态,难道你是……” 是什么……唐僧么?路歧郁闷地转开了视线,一时间竟是连开口命令对方闭上眼的力量也失去了。既然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爆了seed,如果不想两败俱伤的话她还是尽快带着自家的俩娃逃走比较好! 仿佛猜出了对方想要揽着自己及这个身体血缘上的兄弟逃走的打算,好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的话,他是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妨直接去问这位妖狐先生。” 11正文 (十一)所谓交流 路歧无声地叹了口气,乃难道不知道装神秘是很不厚道的吗?不过虽然她只与这位名义上的儿子接触了没多久,却也可以看出这位千年前的阴阳师或许的确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故意让亲生母亲去送死的事情约莫还是做不出来的……既然自家儿子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面前这位妖狐绝对安全,那么自己给予他一些基本的信任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虽然路歧对面前的这位妖怪少年变成什么模样并不关心,但既然此事已经涉及到了她自身的安全,却也不得不想办法弄清事情的真相——她可不想在日后被那些妖怪当作大补的唐僧肉追杀!因此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唔,南野君——” “藏马——我前生的名字,您这样称呼我便好。” 对上对方碧绿中隐隐泛着浅金的双眸,路歧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改换了称呼:“那么藏马君,介意向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毕竟这件事可是与我日后的安危息息相关呐……” “请放心,您的鲜血只对很小一部分种族有所作用,而无论您是否愿意赐予鲜血,他们都绝不会主动伤害您。”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隐藏之意,藏马浅笑着垂下了眸,非但完全没有想要告知对方真相的意思,更是轻易地便将对方的问题挡了回来。不待面前的女子再次开口询问便接着说道:“托您的鲜血所赐,我现在的妖力大概已经恢复到b级妖怪的水准了,假以时日必然可以重新恢复为前生的s级,因此想要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您即便不想离开也无所谓……不过我还是建议您搬去中华街住会比较安全。” 那个“b”和“s”应该是妖怪的等级喽?不过区区一名b级的妖怪便会令此刻的她产生危机感,果然失去了觉醒者的力量还是很不习惯啊……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妖狐少年看了半晌,路歧终于还是拍板下了决定:“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是搬走比较好吧……明天我就去中华街找房子好了。” “若是您暂时无法……”在稍稍考虑了片刻之后,藏马最终还是决定将在服食了她的鲜血后自己能大略地感觉到她所在位置的事情暂时瞒下,顺便将说到一半的话语吞了回去——总之若她真的碰了壁自己再出手帮忙也不晚吧?伴随着妖力的逐渐收敛,妖狐少年泛着银光的发梢和眼眸渐渐地恢复成了先前的颜色,在对着一旁的立镜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无不妥之后,直接开口向对方告辞道:“路歧小姐……是吗?那么我先离开了。” “慢走不送。”某位新任母亲此刻已完全没有了应付对方的心情,在敷衍地向对方挥了挥手之后立刻重新坐到了床边开始清理起了两名婴儿身体上沾着的血渍和污垢,或许是因为身上沾着污秽的滋味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不提倦极而睡的叶,甚至连好也并非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是一言不发地任名义上的母亲翻来覆去地对自己上下其手。而就在路歧完成了清洁工作并开始百无聊赖地蹂`躏起了两枚婴儿的犹自有些发皱的脸蛋之时,某位伪婴儿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出了声:“作为母亲你还真是失职——我饿了。” 抚摸对方脸蛋的手指骤然一僵,下一刻路歧已是毫不犹豫地抬手护住了自己的前胸:“叶什么也不懂也就算了,你这个伪婴儿想都别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世上应该还是有牛奶这种东西的吧?”或许是因为对对方的脱线性格太过无语,过了好半晌好才再一次咬牙切?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切齿地开了口——如果他有牙的话——路歧很是淡定地支着下颔考虑了片刻,右手啪地一下垂上了掌心:“那种带着三氯[哔——]胺的东西可不能随便给婴儿吃,为了孩子的健康还是母||乳|喂养比较好……算了,就这样好了。” “喂……你到底打算……”见对方伸手从贴着床的柜子中取出了一个崭新的奶瓶,好不由得露出了今生的第一个愕然的表情——虽然婴儿的视野并不开阔,但近在眼前的事物却还是基本上看得清的。见面前的婴儿眼也不眨地愣愣直视着自己,路歧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中解开上身破损不堪的外衣的动作:“乖,闭上眼睛。既然你的心智是个大人,那么即便是母子也要避嫌才行——就算你看不清楚也要做个样子吧?” 好怔了一下,随即几乎是慌乱地紧紧闭上了眼。虽然婴孩的壳子里装的是一抹人生经历无比丰富的魂魄,但从前世到今生他麻仓叶王却从未遇到过这般尴尬的局面——并非是因为窥见了女子的裸`体,事实上他所经历过的各种情`□惑绝对不少,可历经三次转世,打着母爱的名义对他付出关怀的在此之前也仅有他第一世的母亲麻之叶一人而已。而他第二世的那位帕契族的母亲——因为得知了他的身份而陷入了歇斯底里的那个女人更是连名字都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了。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了这一切。 听着耳边传来的液体流入瓶内的汩汩声响,疲累的婴儿渐渐地陷入了一种似梦似醒的状态中,而就在他几乎要进入沉眠的刹那,口腔中却毫无预兆地被塞入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随即馨甜温热的液体随之滑了进来。在猝不及防之下,可怜的伪婴儿险些杯具地被生平第一口母||乳|呛住,在狠狠地睁目瞪了一眼某位冒失的母亲之后,好最终还是认命地就着送到口边的奶瓶吸吮了起来。直到完全填饱了肚子后方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差点把我呛死……你是想要谋杀吗?” 将手中空了的奶瓶搁到一边,趁着对方闭眼的时间换好了一件干净的睡衣的女子淡定地解释道:“事实上……我并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 “……所以说?” “以后我会好好学习的。” 好微眯着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孔,勉强压下了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故作沉稳地轻声道:“呵……我期待着。” 或许是习惯了呢……因为听不见背叛的心音,便不自觉地想要去相信。 12正文 (十二)所谓猜测 “我自己可以。”好勉强伸出了又小又软的手掌将身上的襁褓捏紧,异常坚定地拒绝了对方的帮助——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在明知道他的内在是一名几有千岁的成熟灵魂的情况下居然还打算亲手帮他换尿布!好吧……就算他现在的确是无法很好地控制住生理需要,但这种有损阴阳师尊严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忍受!即便他动作不灵活又如何?他宁愿让火灵协助也好过被这个女人上下其手! 原本想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换掉尿布,想不到这孩子居然出奇的警醒呐……路歧抬头望了一眼透出晨光的纱窗,随即转首定定地注视了面前的婴儿半晌,平静如深潭的黑眸中隐约地闪过了一抹失落之色,一脸幽怨地开口道:“好,你是在嫌弃我吗……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了?给你洗澡时的动作太重还是奶水不够香甜?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乃摆出这副怨妇的姿态到底是给谁看的呀口胡!在无师自通地完成了出生后的第一次吐槽之后,不愿随意将那个关乎到自尊的理由暄之于口的伪婴儿无可避免地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没好气地解释道:“你好好地照顾叶一个人就好,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在我身上——就算我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可以拜托火灵!” “如果你不想当一辈子长不高的豆丁的话还是不要太勉强的好,连骨骼都没有发育完全还是不要随便用灵力了吧?”趁着某伪婴儿尚未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路歧丝毫不顾对方不满的扭动挣扎一把将仰躺在床上的婴儿抱在了怀中并快手快脚地扯下了其臀下湿濡的尿片扔到一边,又抢在难得露出赧然之色的大阴阳师发怒之前将其小小的身体再一次包成了粽子状物事。而就在某人后知后觉地想要发飙的时候,卧在床铺内侧安静地酣睡的真婴儿却不知为何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小小的意外却已足以令“母子”两人之间的对峙无疾而终了。在返身拍哄了一番犹自哭泣不已的叶之后,路歧很是疑惑地托起了下颔:“刚吃完东西,尿片也没有湿,为什么叶会哭呢……会不会是生病了?” “我怎么会知道……”听着对方理所当然的问话,好的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很是郁闷地盯着某位新进妈妈看了半晌才认命般地再次开了口,“会不会是因为太热了,毕竟现在已经快到五月了不是吗。” 在试探性地将盖在婴儿襁褓之上的小被子略略掀开了少许之后,震耳欲聋的哭声果然戛然而止——路歧满意地弯下腰蹭了蹭婴儿睡得香甜的容颜,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果然是个尽责的兄长呢——好了,一切准备完毕,我们准备出门找房子吧。” “刚出生的婴儿哪里能见风啊……你没有常识的吗?”其实刚生产完的产妇应该也是同样不能见风的,不过这个体质堪比怪兽的女人自然是不能以常理来论断的——想到此处,好再一次无可避免地陷入了阴郁状态,这一点连他这个男人都是知道的好不好?这家伙真的有当母亲的觉悟吗?若是自己一出生便带着火灵离开的话叶现在多半已经被亲生母亲折腾死了吧!原本的确是想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离开的,不过现在看来暂时似乎是不行了呢……毕竟叶是自己重要的半身不是吗? 虽然心中颇有几分无奈,但此时的好却未曾发现他此时的行径简直像是在拼命地寻找着自我说服的理由一般。而在听到了对方的提醒之后,路歧立刻恍然大悟地用灵力在两名婴儿身周置下了用以挡风的结界——对于前生极为擅长操纵妖力的她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并不算难——在完成了这一切并满意地怕了拍手之后,女子略略弯起了姣好的眉目,略带调谑地道:“幸好有你在呢,好。” 居然对受到万千人诅咒的自己说这些……不知道这家伙在知道了自己毁灭世间一切、建立通灵人国度的理想之后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虽然颇有几分恶趣味地这样腹诽着,但某位伪婴儿的唇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挑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心情颇佳的他难得好心地开口提醒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将我们暂时放在这里让火灵照顾,不需要将我们一起带去。” “别说傻话,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吧?而且将两个孩子单独放在这里我哪里能放得下心?放心吧,我用会用车子推着你们,绝对不会颠簸的。”路歧头也不抬地从床下扯出了前几个月便已准备好的折叠婴儿车,不过片刻便顺利地组装完毕,“好了——好,要不要睡上去试试看感觉如何?” 真是让人受不了……这家伙难道真的将自己看作真正的婴儿了不成?麻仓家怎么会生出这种脱线的奇葩呀!好嘴角抽搐地盯着面前的一团粉红看了半晌,认命地轻吁了一声:“无论舒服与否都无所谓,你的保护结界做的很完美,即便和马车正面相撞我们也绝对不会受伤——既然准备好了就不要继续耽搁下去了,对了,中午我想喝肉糜粥。” “那种东西比母亲的奶水还要香甜吗……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对上伪婴儿似笑非笑的双眸,在前一刻还在不满地抱怨着的路歧立刻匆匆地转开了话题,同时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生出如此有boss气场的孩子实非她所愿啊!等等——按照那个“主神”的卑劣程度,这个孩子不会真的是那个所谓的《通灵王》中的反派boss什么的吧?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路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早知道疑似boss的存在会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话她就恳求主神多少透露一些剧情了,至少也应该把推倒boss的勇士的名字弄清楚才好呀! 13正文 (十三)所谓出门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右手推着婴儿车左手拿着装着尿布奶瓶等一系列物事的篮子的某位新任妈妈终究还是带着自家的真婴儿和伪婴儿成功地走出了家门。相比起吃饱了奶后如小猫一般哭闹了几声便晕坨坨地昏睡不醒的叶,或许是因为有着灵力的支持,好的精神却健旺得全然不像个刚出生一日的婴儿——至少他在经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的休息之后竟是一直到几人出门之时还依旧保持着清醒。而在母子三人刚走出大门不久之后,躺在婴儿车内闭目养神的叶王却骤然开了口:“后方五十米处有两人跟踪——应该是麻仓分家的灵能者。” “……你怎么会知道?”走路的节奏没有丝毫变化,路歧状似无意地弯下腰做出了一个给孩子拢被子的动作,贴近了对方的耳边低声问道。虽然早在离开家门的瞬间她便已觉察到了来自暗处的两道窥探视线。但由于对方的目光中并没有带上什么明显的恶意,因此她一时不察间竟是险些将之当作了无关的路人。如今竟是还要刚出生两天的孩子提醒自己……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不应有的失误。在浅浅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后,伪婴儿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勉力将软趴趴的脖子撇向了与之相反的方向:“你忘记了吗?我有灵视,可以听得到对方的心声。” “啊啦,果然不愧是我的孩子呢,好。”路歧眨了眨眼,毫无预兆地抬手摸了摸对方因为早产而只长了几根稀疏胎发的小小头颅。在呆滞了一秒之后,伪婴儿犹自有些发皱的脸上骤然露出了一个近乎于恼羞成怒的表情:“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吧!不要说那样无礼的话!” “唉?可是这本《育儿宝典》上明明说了‘应该给孩子适当的鼓励’啊……”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本约有半指厚的硬皮书籍,路歧神情疑惑地抿起了唇,“你居然不喜欢我这么说?难道是叛逆期提前到了?” 到底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听过这种类似于亲人间调谑的话语了?在难得地失神了一瞬之后,婴儿眸间一闪而逝的一抹温软骤然消失无踪,反正这种家伙……在知道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之后一定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吧。就算能够勉强接受自己的孩子带着记忆重生的事又如何?自己可是个既能够看透人心又一向杀人如麻的怪物啊……虽然向来一意孤行的他早已有了会被家人排斥的思想准备,但在想到对面的这位性格腹黑的名义上的母亲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露出恐惧表情的那一刻,曾经的大阴阳师心中竟是莫名地涌出了一丝微微的刺痛感。在强自忽略了这一抹不应有的诡异情绪后,确认了自方三人已处身在一条无人的僻静小巷内的好面无表情地发动了体内的灵力招出了隐身的火灵,用犹自带着婴儿特有柔嫩的嗓音残忍地说道:“火灵,杀了他们。” “唉?”仿佛不敢相信般抬手掩住了口,路歧骤然转首望向了火灵扑去的方向。或许是因为经验不足,两名跟在几人身后的看面容仅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竟是丝毫未加提防地走进了小巷之中,恰恰与扑上前来的火灵对了个正着。在直面的战斗之中,如这两位少年这般的普通灵能者即便是面对着虚弱的火灵也毫无对抗之力,几乎是转瞬之间整个身体便被焚烧得干干净净,在命令火灵将两位少年残余的灵魂吞噬殆尽之后,好挑衅般地转首望向了身边的女子,却未发现自己面上的表情中竟是不知不觉地带了几分与心理年龄不符的置气意味——原本以为会在对方那始终淡然微笑的容颜上看到惊恐甚至是厌恶的表情,孰料对方竟是仿佛对面前的残酷场景完全无动于衷一般平静地望了过来,带着一丝抱怨低声开口道:“真是的,我不是说让你不要随便使用灵力吗……如果你不怕变成长不高的侏儒的话下次还是注意一些,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变成三等残废。” 这种反应算是什么?他可是杀了两个人啊!就连灵魂都没有放过……为什么她此刻的表情竟是如同看见了自己的孩子杀死了一只虫豸一般?盯着伪婴儿面上几近呆滞的惊讶神情看了片刻,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怎么了?难道你怕吓到我吗?放心吧……我的的心理素质很好,绝对不会的。” “……你不觉得我杀人不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心情的好故作镇定地轻嗤了一声,“想不到你也是个伪善者呢,茎子。” 发现躺在婴儿车内的叶似乎有转醒的迹象,路歧立刻开始左右晃起了车上自带的摇篮,同时漫不经心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唔……没什么啊。既然那些家伙接收了命令前来监视就要有死亡的觉悟不是吗?而且我的名字不是什么茎子,是路歧!真是的,明明是个婴儿,难道居然把前生的老年痴呆带过来了吗?” 虽然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刻意地放轻了声音,但好却还是敏锐地将其吐槽的话语听了个清楚,方自准备习惯性地讽刺回去,在下一瞬间却鬼使神差地改换了即将出口的话语:“……我前生死亡的时候只有不到三十岁,难道你认为这样的年龄也会得老年痴呆吗?” 摇晃婴儿车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的声音骤然从头顶传了过来:“这么年轻?前生你难道是病死的吗?” 好闭上眼放弃了仰视对方表情的打算,一句带着些许追忆的话语自然而然地滑出了咽喉“……不是哦,是被人杀死的。” “是吗……前生的你一定是太弱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女子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声中竟是隐约地带上了几分压抑的怒意。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好轻笑了一声,如一个旁观者一般淡漠地阐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拥有火灵的我并不弱小——其实是我想消灭所有人类并重新建立一个属于通灵人的国度,所以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14正文 (十四)所谓身份 灭世吗?果然是无可救药的中二病患者啊……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母亲是不会因为儿子中二便弃之于不顾的。路歧淡定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呢?” “……什么意思?” “消灭了所有人类后你打算怎么过日子?虽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真理,不过你真的懂得种田捕猎织布做衣服吗?通灵人的数量应该不会太多吧……难道你们这些人打算重新过回原始社会的生活吗?” 婴儿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闷闷地别开了头:“你所担忧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超灵体所能够做的比你所认为的要多得多!” 可是咱怎么觉得乃只是在嘴硬呢?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也无所谓,在灭世之前别忘记帮我找一个能干的媳妇就好。唔……漂不漂亮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家务全能,还有啊——俗话说长嫂如母,如果她能顺便照顾一下叶的话就更好了。” 这到底算是娶老婆还是找保姆呀!难道乃认为咱没用到没了人伺候就会活活饿死吗?而就在好犹豫着是否要不顾风度地吐槽回去的时候,小巷侧方的阴影处却骤然毫无预兆地传来了一声轻笑。 好一直便清楚地知道在自己将灵视能力全开的时候相隔一定距离的对方的心音理应自然而然地自动传入脑海之中,因此在此之前没有听到对方半点心音的他立刻警惕了起来。路歧侧首向一旁三头身的火灵抛去了一道带着警告的目光,直到看到对方会意地转身挡在了婴儿车之前才满意地浅浅一笑,继而平静如常地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啊……请不要担心,我没有恶意的。”一名留着披至肩头的半长黑发的阴柔男子缓步自墙角走了出来,望向女子的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和欣赏,“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如同夫人这般高贵的生物,真是……不枉此生。” 这种看到了珍兽的语气到底是什么呀!连她都不知道身为觉醒者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应该被称作什么生物,难道这家伙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种族不成?虽然早已习惯了觉醒者噬人内脏的生存方式,不过这种如讽刺一般的话语还真是让人不快啊……路歧略感不悦地挑起了眉,目光在对方身着的极富华夏古典意味的盘龙旗袍上巡弋了一周,在落到其那对异色紫金双瞳的时候又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华夏人?” “你没注意到吗?这家伙并不是人类。”仰躺在婴儿车内的好冷不防地发出了一声嗤笑——相比起委屈自己装成一名普通的婴儿,他绝对不会吝于将所有目睹了他与年龄不符行为的家伙尽数灭口,因此说起话来竟是完全没有任何顾虑。身着旗袍的男子淡淡抿唇一笑,竟是丝毫没有反驳地点了点头:“正如这位少爷所说的那般,在下的确并不是人类……夫人可以称呼在下为‘d’。” 明明是华夏人的模样却偏偏要以英文字母为代号?路歧皱了皱眉,因为对方身上的那套华夏传统服饰而生出的好感一瞬间陡降三分,没多少真心地淡淡应道:“哦……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这样说没错吧?抱歉,我对东瀛的礼节并不太了解。” “以夫人您的身份毋须对在下如此多礼。”青年恭谨地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华夏古礼,面上陡然多出了一抹与其精致容颜不符的热络和激动的神情,“不知夫人现今可有落足之地?若是暂无下榻之所的话不如移驾至在下的店内居住如何?在下一定尽力使夫人和两位少爷宾至如归。” 这种如同拐骗人去拍[哔——]片一样的语气究竟是什么呀!路歧勉强压抑住了嘴角的抽搐,刚准备斩钉截铁地开口拒绝,那位她之前无论怎么喊都没反应的主神却毫无预兆地出言命令道:【答应他。】 路歧怔了一下,随即习惯性地在脑海中反驳道:‘面前这个家伙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好不好?你不要告诉我被人拐骗也是任务的一环!’ 他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么个动漫小白来帮他完成任务?主神仿佛很是郁闷地沉寂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他并不是拐骗犯。】 路歧不禁有些半信半疑,思索了片刻才略有些不情不愿地问道:‘如果我听你的我进入这家伙的店有什么好处可拿吗?如果只有我一人也就算了,但你看我现在这个拖家带口的情况……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些不是吗?’ 就在路歧努力地和主神讨价还价的同时,d却将面前女子的不发一言误当作了举棋不定,立时再接再厉地努力说服道:“夫人,请您再考虑一下。如果夫人愿意移驾小店的话我会尽力保证三位的安全,而且您的食物我也可以无限制的提供——当然如果夫人您愿意与我签下契约的话,即便是需要用我的鲜血或者一部分内脏交换也没关系……”话音未落,却骤然感到呼吸一窒,待到他反应过来之时颈项已被一只纤细的手掌狠狠勒住了。路歧眯起眼打量了近在咫尺的几乎可用艳丽来形容的脸孔半晌,放冷了声音一字字地道:“……你这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 虽然感受到了颈间那纤细手掌中隐隐传来的足以一瞬间折断自己的脖子的爆发力,但在这几乎可堪称千钧一发的时候,d非但没有露出一丝半毫的恐惧之情,更是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来,如诱哄一般轻轻道:“夫人您毋须紧张——难道夫人您此时已度过了噬人血肉的阶段吗?既便如此我的内脏对您的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只要您愿意与我签下契约……” 15正文 (十五)所谓受邀 “你那个所谓的契约是什么东西先不说……即便我真的想要你的内脏,为什么一定要通过签订契约的方式呢?别忘记了——现在的你根本就已处于了任人宰割的境地。”路歧轻笑着打断了青年的喋喋不休,缓缓将扣住对方颈项的手指再次收紧了些,略略踮起了足尖贴近了对方形状优美的耳廓,“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将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就将你的全部内脏全·部·吃·掉哟~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口口声声地说我是‘高贵的存在’?” “……莫非夫人您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青年讶异地睁大了异色的双瞳,虽然面上依旧没有半分惧色,但最终却还是在对方灼灼逼人的目光之下开口解释道:“如夫人这般的存在通常称为‘稻荷一族’,传说是稻荷神降临在人世的载体,在身体不成熟的时候必须以人类的内脏及血肉为生,在成为成熟体后更可以化为稻荷神的原身。虽然表面上看来与人类别无二致,但却天生便拥有普通人类无可比拟的复原力和速度。据说每一位稻荷族人在新生之时都会传承家族记忆,但是您居然会没有任何记忆……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这个所谓的“稻荷一族”的特征简直就和觉醒者一模一样?她可不觉得这件事仅仅只是个有趣的“巧合”!虽然路歧仍然维持着习惯性的笑容,但唇角的弧线却已不知不觉地变得僵硬无比:‘主神……那个所谓的[稻荷一族]是什么东西?’ 主神并没有予以回答,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布了任务:【支线任务:进入d伯爵宠物店并获得其自愿赠与的1公升血液,成功奖励随即瞳术,失败无惩罚。】 主神大人,您把面前这位当成血牛了吧?失去一公升血液大概是会死人的,还是分多次取血好一点吧?不过这个小子居然还是个伯爵,还真是看不出来呐……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同情地瞥了一眼被自己捏住脖子的备用血库之后默默地松开了手。心知那位所谓的主神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当下索性放弃了追问转开话题问道:‘瞳术是什么意思?像千里眼或是透视眼之类的?’ 【……差不多。】 从某位吝啬主神的口袋里掏出了好处的路歧登时觉得圆满了,刚准备点头答应青年的邀请,躺在婴儿车内一直未发一言的好却陡然慢悠悠地开口道:“我之前倒也是听过稻荷一族的传说,但我却从不知道那一族竟然是以人类的内脏为食的呢。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是短时间还好说,但若你从出生起便以内脏为食的话麻仓家的人不可能一直不曾发现你的身份……难道所谓的稻荷族人真的是像传说中那般以夺舍的方式附身在普通人的身体中的吗?” 想不到这小子的脑袋还是挺好用的嘛……居然这么快就猜出真相了?路歧不禁对自己的这位名义上的儿子刮目相看了,丝毫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把你生下来的人是我哟。如果你因为这样就不认亲妈的话我可是会骂你白眼狼的。” 好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挣扎着扭开脸徒自留给她了一个光溜溜的后脑勺。而d在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更是双目发亮,一脸激动地急急道:“原来稻荷一族居然真的是用附身的方式降临在人间的吗?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能看到活生生的稻荷一族实在是太幸运了,如果您愿意随我回去做客的话我宁愿一年不吃甜品!” 难道是错觉吗?面前这位美男似乎……有点脱线?路歧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道:“去你店中做客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愿意付出一公升鲜血作为代价的话……” “当然没问题!您现在就要吗?”d不待对方说完便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作势便欲用尖锐的指甲划开左手的动脉。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看在对方是自己母子三人未来三年的衣食父母的份上还是难得好心地开口劝阻道:“一次性给我的话你会有生命危险的,慢慢来就好。” 青年仿佛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再一次满眼星星地赞美道:“夫人您真是太善良了,多谢您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我一定会努力让您三位宾至如归的!” 见被自己看作冤大头的对象反而对自己摆出了这种感激的姿态,面皮在大剑世界锻炼得厚如城墙的路歧竟是难得地生出了一抹名为惭愧的情绪。而就在她不自禁地闪躲着对方目光的同时,青年却骤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夫人,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向您禀报——我最近正打算将宠物店搬个地方,不知夫人您是否介意跟我一起前去美国?当然,如果夫人您无法适应美国那边的气候的话我另外找地方也无妨……” “不必了,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去美国,相信我的两个儿子也是一样。”事实是她现在巴不得早早离开东瀛这个险地,毕竟整日被麻仓家的那些阴阳师们缀在身后、连出门买个东西都要偷偷摸摸的感觉实在是并不好受——而就在路歧习惯性地代自己两个未成年的儿子做下了决定之后,在偶然地转开视线的时候却恰好将好眉心微微蹙起的模样在了眼中,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排斥之意,路歧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了,你不想去美国吗?” 好撇了撇嘴,最终却并没有开口否定对方的意见——虽然他对那个前生的故乡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而目前已经恢复了少许巫力的他也完全可以操纵火灵自行离开,但当那道无论是身材还是容颜都极尽平凡的身形落入他视线之中的时候他竟是鬼使神差地默认让对方代自己做出了决定。而就在他沉默着转开目光的那一刻,一道略带着些别扭情绪的关怀话语却骤然传入了耳中:“好,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去了——不要勉强自己。” 16正文 (十六)所谓故人 好淡淡地瞟了近在眼前的脸庞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无所谓,我并不介意在无关痛痒的方面尊重一下女性的意见。” “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说话不动听,再这样下去的话小心将来找不到老婆孤单终老哦。”路歧毫不客气地一指弹上了对方的眉心,随即伸手指着与好并排躺在婴儿车内睡得昏天黑地的另一个婴儿教育道:“你就不能和叶学学吗?你看他多么乖巧可爱!” “你的意思是让我像他那样吃饱了就睡吗?抱歉,我实在是做不到呢……还有,叶的尿布湿了,已经快要沾到我的身上了哟。”在下一瞬间仿佛是想要证明他并未说谎一般,圆滚滚的婴儿毫无预兆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路歧手忙脚乱地将婴孩抱出了车来,随即却又因为被残留的液体淋了一身而不由自主地黑了脸,一脸怨念地嘟囔道:“养小孩子果然很麻烦啊……我要不要去报一个准妈妈学习班之类的东西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您的忙。”就在路歧几乎是焦头烂额地抱着孩子一筹莫展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青年却陡然笑着向她怀中的婴儿伸出了手来,在接过了孩子后一边快手快脚地更换着尿布一边指着婴儿的臀`部示意道:“换尿布的时候要托住这个位置,否则小孩子感觉到不舒服就会哭闹不休……嗯,这样就可以了。” 路歧这下子倒是真的有些震惊了——居然连换尿布这种事情也做得这么熟练,难道面前这位的属性并不是伪娘而是奶妈?仿佛注意到了对方露出的惊讶神情,青年优雅无比地抿唇一笑,低低地开口解释道:“我的店里也有很多孩子,虽然他们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母亲,但偶尔也需要我的照顾……” 不待青年话音落下,路歧便已然迫不及待地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神情恳切地急声道:“请您务必要帮我照顾这两个孩子!否则我真的怕自己无法将他们顺利的养大……拜托你了,我绝对会有所回报的。” “我的荣幸。”男子轻笑着微微躬身,轻柔无比地将怀中的婴儿放回了婴儿车内,在下一瞬间却仿佛变了个人般双手交握当胸同时闪起了星星眼:“只要您能在我店中多住些时候便算是回报我了!请您一定要答应我的要求!” 这家伙……不会是真的有双重人格吧?路歧在额发所造成的阴影掩饰下轻轻抽了抽嘴角,继而却骤然毫无预兆地转首望向了街角的位置,唇边的笑意也渐渐地冷了下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那些家伙。”随即斜睨了一眼跃跃欲试地打算再一次操纵火灵扑上前去的前任大阴阳师,没好气地低斥道:“你不是真的想透支生命吧?有我在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孩去拼命,火灵收起来!” 这种命令的口气,还真是让人怀念……就像千年之前的“她”一样。好定定地盯着身旁的女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抑制住了体内的巫力流转,仿佛自语一般轻声道:“似乎是刚才没清理干净的蝼蚁呢……那么就麻烦你了。” “些许小事交给我处理就好,毋须夫人您亲自动手。”男子轻笑着敛袖一揖,而在下一刻自那街角之处便陡然传来了人类的惊呼和野兽的嘶吼之声——这时d却恍若未闻一般直接转身引着路歧向中华街内行去,面对对方略带疑惑的视线也只是云淡风轻地展颜一笑,“毕竟我店里的那些孩子们以人类为食的也并不太少呢……交给他们就行了。” 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很中意呢……就像她的兄长一样优雅而危险。既然“主神”只要求她弄到这个男人的鲜血而并未发布杀死对方的命令,那么是否说明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她有利益纠葛的存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或许她的确有和对方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也说不定?路歧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推着手中的婴儿车径自跟在了男人身后。 在穿过了重重的人流之后,四名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真正人类的生物终于来到了那间位于一间中华饭店旁边的小店门口。d伸手推开了面前那道古色古香的木门,微笑着向身后的女子介绍道:“这便是小店了,屋中简陋,请夫人您谅解些个——请夫人毋须担心,在下并没有让您三位屈居于此的意思,在小店后面有着适合您身份的居处。” 路歧抬眸望向了一眼便能看尽的店面,在下一刻却因为萦绕在空气中仿若鲜血一般微微带着些腥甜的气息而不适地挑起了眉:“d,小孩子闻熏香不太好吧?能不能把香熄掉?” “请放心,这种香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害处——请后面走。”d浅浅地笑了一下,抬手引着女子踏入了隐藏在一副花鸟屏风后的小门,而路歧在看到了那些或坐或卧在房间内的俊男美女的瞬间却又再一次停住了脚步,神色不善地冷声道:“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这里还同时从事其他的奇怪业务——虽然我并不怎么在乎,但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太过早熟。” 青年眨动了一下异色的双眸,继而却轻掩着唇笑了起来:“您果然能看到他们的真实模样,小少爷也是一样么?” “真实模样”是什么意思?路歧怔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继续开口询问,好却已当先仿佛故意对她解释一般开口说道:“这里的那些不是人类,似乎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呵……这个地方的确很有趣。”在下一瞬间面上饶有兴致的笑容却骤然尽数敛去,眸中略微带上的那一抹暖意亦同时阴冷了下来。几乎在同一时间路歧便敏锐地发现了自家大儿子的不妥之处,立时伸手握住了对方紧握的小小拳头,难掩关怀地轻声问道:“好,怎么了?是不是闻了那个香气觉得不舒服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到了一个故人的灵力而已。”好扫了一眼女子与自己交握的手掌,眸中的冷意渐渐地消融了少许,随即费力地转首将视线投向了小屋内的另一处屏风的方向,自嘲一般地低声开口道:“想不到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你呢……股宗。” 17正文 (十七)所谓见面 屏风后有人?但是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人类的气息呢……路歧几不可察地迈前半步将粉色的婴儿车挡在了身后,同时回手迅速反握住了隐藏在袖中的两只匕首,而就在她打算主动发难的同时,竟有一只约有成年人膝盖高矮的白色`猫咪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人类一般直立着稳稳自屏风后走了出来,虽然在毛发的遮掩下看不清表情,但灿金色的猫眼中却满是复杂之色:“……叶王大人,还有……茎子夫人。” 原来并不是活着的生物吗?怪不得她引以为傲的感知力对对方不起作用了。说起来她似乎也并不是对这只猫咪全无印象——从茎子残留的记忆中看来,这只猫似乎是隶属于麻仓家族的精灵。但是刚才对方却也的确是叫出了“叶王大人”这个称呼,在她的记忆中这只名为“猫又股宗”的精灵似乎已侍奉了麻仓家族很久……难道他竟然认识千年之前的叶王不成?路歧微微眯起了眼,却并没有选择当下便直接向叶王开口询问,目光在身旁秀美如若女子的青年身上一转,笑吟吟地轻声开口道:“想不到您的店里居然会有这么一只猫的精灵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似乎是我前任的熟人……可否请您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股宗先生?”青年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猫咪,目中神情既似欣喜又似愕然,在向身旁的女子回以了一道歉然的视线之后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跌跌撞撞地随之从屏风后飞出的一只略有些像老鼠却顶心长着两只||乳|白色小角、背生双翼的不明生物,“小q,是你让股宗先生进来的吗?” “是我带他来的——刚才我散步的时候看见这只猫在中国城里打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所以我就直接将他带到店里面来了,伯爵你不是一直懊悔上次没能留下他吗?这次可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哦。”那只被称为“小q”的奇怪生物方自无辜地摇了摇头,那道遮挡严实的屏风之后便骤然转出了一名打扮时尚的银发少年,笑嘻嘻地冲着面前的青年挥了挥手,“伯爵,欢迎回来——咦?这个味道是……”随即面上笑靥骤地一收,抬步便向路歧所站的方向踏前了三步同时做出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在几秒过后倏然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情,转首仿佛确认一般向青年开口问道:“伯爵,这位夫人难道真的是……” “身为天狐的你自然是不会认错的,又何必还来问我?”d意味深长地瞟了身旁的女子一眼,旋即又再次将视线转至了站在一旁的白猫身上并微微露出了不舍之色。虽然猫的精灵也是相当珍贵的品种,但是相比起“稻荷一族”来说其珍惜程度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如果必须放弃一方的话他自然是丝毫不会有所犹豫的。在惋惜地轻叹了一声才悠悠出声道:“夫人,实在是抱歉,我也未曾想到阿天竟会将麻仓家的持有灵带到小店之中——请您先跟随阿天前往后面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绝不会让这位股宗先生将您三位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他们应该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才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这家伙竟仿佛对她的一切无所不知一般?而且她好像并没有对他提过自己目前所使用的身躯的真实身份吧?这位名为“阿天”的少年似乎也相当的可疑呢……不过虽然 “主神”看似对这名青年的鲜血相当渴求,但想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求,但想必也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随意地将辛苦培养出的精英送入狼窟才是——否则若这两个孩子有什么万一的话她可是毋庸置疑地会被抹杀的呢。路歧眯起眼定定地打量了青年片刻,轻笑着弯起了唇角:“伯爵你收集情报的本领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哟。”方自准备推着婴儿车跟随着那位名为阿天的少年向后方行去,却发现躺在婴儿车内的前任大阴阳师和白色`的猫咪竟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和d先前的对答,只是彼此默默对视无言。 瞥了一眼婴儿同时蕴含着讽刺、冷漠、怀念等复杂神情的双眸,路歧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好,这位股宗先生不会就是你提到过的那名背叛你的好友吧?”注意到对方骤然再次变得阴冷了几分的面色,路歧忍不住暗暗地叹了口气——她不过只是随口一猜罢了,难道这就是母子间的心有灵犀?歪着头想了想后才状若无事地继续笑着开口问道:“那么需要我帮你报仇吗?不必和我客气哟,这是作为母亲的我应该做的——腰斩炮烙五马分尸随便你挑!要不……干脆加上条蛇做成‘龙虎斗’吃掉?” d伯爵怜悯地向自墙角探出了半个头又被吓得瞬间缩了回去的青绿色宠物蛇投去了一道安抚的视线——居然要拿那么珍贵的猫精灵做“龙虎斗”?夫人您未免也太过重口了吧?不过比起“龙虎斗”来他还是更喜欢杏仁豆腐呢。而叶王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竟是陡然笑出了声来:“你的想法还真的是挺合我心意的呢……不过这毕竟是我和股宗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难道你还想亲手报仇不成?我都说过你现在不适合使用灵力了……要不我帮你把这家伙抓住你再动手如何?”见面前的婴儿一直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言不语,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你坚持的话……仅次一次。” “叶王大人……我一直都想对您说一句抱歉,千年之前我不该不相信您。”股宗微微垂下了眸向面前的婴儿鞠了一躬,对于对方的威胁之言却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情,只是用微哑的声音轻声说道:“但是我对于五百年前阻止了您的野心却并不感到后悔。我即便是魂飞魄散也无所谓,可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放弃那个消灭所有人类的愿望。” 18正文 (十八)所谓受伤 视自己的生死存亡与无物,一心一意地劝服曾经的朋友改邪归正,这是多么大义凛然的行径啊……路歧垂眸瞥了一眼神情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好,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角——他不会是仅仅因为听到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动听言语便打算就此原谅对方的背叛吧?而就在她心中腹诽的时候,好却骤然平静地道:“股宗,你走吧。” 居然真的被她猜对了吗?虽然她之前的确觉得自家的这个孩子有成为boss的潜质,但是她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了呢……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圣母属性的boss吧!路歧勉强忍住了扶额叹息的冲动,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认真的吗?背叛了第一次可就同样能背叛第二次,你确定真的要原谅它?”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面前这家伙转身就会将他们三人的消息告知麻仓家吗?就算再如何大人有大量至少也要体谅一下带着两个孩子不断东躲西藏的她的辛苦吧! 不知何时敛去了目中冷漠之意的婴儿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出言指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谬误:“我并没有说过要原谅它吧,我只是让它离开而已——我之前卜算过猫又股宗的命运,根据卜算的结果它的存在不该于我手中终结,仅此而已。” 路歧不发一言地垂眸盯着下方的婴儿看了片刻,随即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袖中的匕首和符咒做好了攻击准备同时收起了习惯性的笑容淡淡开口反驳道:“命运轨迹什么的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作为母亲我必须对你和叶的安全负责——这样的不安定因素我绝不可能就此放过。” 虽然从躺在婴儿车中的角度显然不可能看见路歧在袖中所做的小动作,但好却仿若亲见一般抢在对方出手之前半敛着眼眸淡淡开了口:“不管怎么说股宗都是千年之前的精灵,绝对不是你那种半吊子的阴阳术能够战胜的,虽然它的确是缺乏攻击的手段,但但如果它一心离开的话你是拦不住的——你还是放弃吧。” “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行呢?”既知被对方看破了自己的动作,路歧索性放弃了继续隐藏的打算,一边笑吟吟地回应着对方的话语一边直接从袖中取出粘贴了符咒的匕首潇洒地耍了个剑花——虽然以她现在的实力无论是面对人类、妖怪甚至低排位的觉醒者都可以勉力一战,但是却正如对方所说的那般——仅仅粗略地学了几个月阴阳术的她目前的确并没有对付强大的精灵和鬼魂的手段。虽然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留下这只名为“股宗”的猫的可能性并不太大,但她却从来就没有什么都不做就轻易放弃的习惯。而就在她拿出了匕首的同时,白色的猫咪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却骤然一脸警惕地放冷了声音道:“小生从刚才就有些怀疑了,茎子夫人向来体弱,绝对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灵力和战斗技巧——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抱着占了茎子夫人的身体和身份对两位少爷不利的打算的话小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啊啦~被看穿了呢,看来只能杀猫灭口了。”在短短一刻的沉寂之后,路歧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继而女子的身形竟是在诡异无比地仿若消散的雾气一般渐渐地变得朦胧了起来,最终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房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大约一个呼吸的时间之后,股宗那道凝练程度几逾实体的小小身躯上竟是毫无预兆地闪过了一道淡淡的刀光——偷袭之人的速度虽然已迅捷到了即便事先做出了防御的动作也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地步,但在硬生生地受下了几已复数计算的沉重攻击之后股宗却除了身形微僵之外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下一瞬间,路歧消失的身形竟是再一次如雾气凝聚一般在婴儿车的旁边显现了出来,由始至终都平静无比的双眸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郁闷的神色——要知道她刚才可是用贴了触灵符的匕首在猫又股宗身上砍了七十二刀,但是对方却到现在还是一副行若无事的神情,这样的架要怎么打?她宁愿面对排行前五位的觉醒者也不想再面对这样的幽灵对手了!好瞥了一眼无功而返的女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开口说道:“……我提醒过你了。” 要不是为了这两只豆丁的安危她犯得着这样吗?路歧很是哀怨地回视了好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悠闲无比地抱臂立在一旁的银发少年却骤然笑嘻嘻地道:“我可以帮你擒下这只猫,作为代价只需要给我100毫升你的血……如果不行的话50毫升也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难道那个所谓的“稻荷一族”血统真的是和唐僧血统等价的不成?为什么这些家伙个个都想要她的血啊!虽说她的复原能力强悍也不代表她可以拿鲜血当白开水到处乱撒好不好!不过d方才好像说过这个少年的种族是“天狐”来着?藏马是妖狐,这位又是天狐……难道她的鲜血只对狐族具有吸引力不成?路歧盯着面前的银发少年看了片刻,微垂了眼睑掩去了眸中的狐疑之色,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想要我的血?所谓的‘稻荷一族’究竟代表着什么?” 少年疑惑地歪了歪头,却也并没有守口如瓶的意思,毫不在意地开口答道:“唉?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传说稻荷族人是狐族神明‘稻荷’的化身,因此所有的狐族都会对其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心,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就是了……毕竟稻荷族人可是很难得的,有的时候千万年都未必会出现一个。稻荷族人的鲜血能够大幅度地提高所有狐族的力量,如果能获得对方亲手赐予的鲜血的话我就算是从天狐进化为仙狐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的血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啦——”说罢不待面前的女子有所反应便抬手将站在一旁一脸惊疑的白猫拎着脖颈凌空摄入了手中,诱惑一般地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你看,抓住它对我而言很容易的哦——只要一点点血就好了!” 扫了一眼双眸间隐隐闪动着惊惧之色的白猫,路歧毫无半分怜悯之意地点了点头:“成交——你杀掉它后拿个容器来给我装血吧。” “作为天狐随意杀生有碍修为,我已经把它的巫力封住了,要杀要剐你自己动手就好。”少年随意地在虚空中划了几下,丝毫没有犹豫地将不断挣扎的猫咪向女子怀中一塞,继而一脸兴高采烈地向站在一旁微敛了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青年扑了过去,“伯爵,店里面有试管之类的东西吗?给我给我——” 路歧笑吟吟地将股宗提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在确定了其再无反抗之力后才炫耀一般地拎起对方的脖颈向躺在婴儿车中的好晃了一晃。好微皱着眉盯着白色的猫咪看了片刻,在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之后才陡然低低开口问道:“……可以放了它吗。” “不行。”虽然诧异于对方异于寻常的商议口吻,但路歧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见自己生平头一次的要求被对方毫不客气地驳回,婴儿的双眸间顿时闪过了一抹冷意,在下一刻一道半人高的火红色灵体已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女子的身后,继而丝毫没有停顿地一把向那只提着猫咪脖颈的右手重重击了过去。感受着迅速贴近皮肤的如同烈火灼烧般的微微刺痛,路歧的目光微微一沉,但却并未做出任何类似于闪躲或是回击的动作,反是完全无视了贴近身前的灼痛直接用空着的左手抵上了火灵接近的闪烁着火红色光晕的圆短手臂。 若是处于巅峰时期时的好自然是不会犯下误伤的错误,但由于婴儿的视线无法极远的缘故,在他及时发现了对方堪称愚蠢的行径对火灵发号施令时却已然晚了一步——虽然火灵并未使出全力,但路歧的左手在触碰到其胳膊的那一刻还是被烧灼得肌肌肤一片焦黑,有些伤的重的地方更是已隐隐能看见惨白的指骨。好怔怔地盯着女子几乎不成形状的右手看了半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你疯了吗——” 不知是被空气中隐隐扩散的焦糊气息熏到还是亲人之间的血脉作祟,在好厉声道出了那句话语的瞬间,原本睡的极熟的叶也陡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路歧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受伤极重的右手,妖力到处手上那焦黑一片的伤势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在几个呼吸之后便已然看不出任何痕迹。路歧微微舒了口气,熟门熟路地弯下腰拍哄了几下哭闹不休的婴儿,直到对方重新安静了下来才平静地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性地以伤换伤而已,无论多重的伤都很快就会好的,我的体质一直就是这样,你不必担心。”随即垂眸瞥了一眼一脸震惊之色的股宗,冷笑着继续接道:“这只猫我不能交给你——命运什么的我不管,但是我不能再给他以制裁的名义行背叛之实的机会。” 19正文 (十九)所谓想法 以制裁之名行背叛之实吗?还真是个有趣的说法呢……回想起前世那些自诩正义的人士报着“拯救世界”的名义联合起来对他喊打喊杀的情景,好不由得嘲讽地弯起了唇角。而在听见对方的话语之后好不容易平静了些许的股宗却又再次挣扎了起来,一脸愤怒地大声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坐视叶王大人犯错而不理甚至为虎作伥吗!” 路歧轻笑着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撒~谁知道呢?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即使我同样也觉得消灭全人类什么的实在是愚蠢透顶,假如好真的打算那么做的话我也并不会出手帮忙……但如果他真的惹了众怒引得全世界的人一起围攻的话我可是绝对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与他并肩对敌的。” “唉——想不到你的想法还挺合我心意的呢,说不定我们会很合得来哟。”好不容易从箱底翻出了试管的银发少年笑嘻嘻地接过了口,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股宗几眼才嗤笑着撇了撇嘴,“我可是早就看不惯这只猫一本正经的模样了,不过我可没想到它居然卑劣到会出卖自己的朋友,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必为用它的性命来换取你的血液感到愧疚喽。”随即一脸惋惜地瞥了女子已恢复了原状的手心,不满地闷闷嘟囔道:“真是的……居然随随便便地让自己受伤,而且血都蒸发掉了……好浪费啊。” 见面前的少年一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舔舐自己手指的表情,路歧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立即不动声色地将右手缩回了袖中。好收回了望向对方的复杂目光,忽然仿佛决定了什么般轻轻吁了口气,骤然抬起了仍然不甚灵便的手指交握做出了一个奇异的印式,就在他握住双手的同时,仍自不断挣扎的股宗竟是陡然全身一震,非但身体一瞬间僵若石雕,甚至连目光都随之失去了灵动之色。 路歧疑惑地瞥了一眼自己手中四肢软软下垂的白猫,方自准备出言询问,因为使用了超出肉身承受能力的灵力而微微露出了疲态的婴儿却已当先开口淡淡解释道:“这个是专门用于精灵的封印,即便以它的实力没有个十年八年估计是无法脱困的,假如它脱困之后再做出什么不利于我之事我不会再次留手……就这样吧。” 虽然心中仍觉有所不足,但注意到婴儿眸中一闪而逝的不容置疑之色,路歧在迟疑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石化猫咪狠狠扔到了墙角,望向自家儿子的目光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之色——而就在母子两人交错的视线之间几乎迸出了劈里啪啦的火花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青年却骤然愣了下神,随即略有几分不肯定地开口道:“……外面来了很多人,似乎都是身负灵力的阴阳师。” 阴阳师……难道是麻仓家的人吗?不过那些家伙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接收到路歧略带疑窦的征询目光,好懒懒掀着眼皮开口解释道:“每个麻仓族人的身体上都有相应的刻印,在身体死亡之时家主将会有所感应——能够这么快找来这里来也并不奇怪。” 女子的眼角微微一跳,勉强抑制着心中的郁闷之意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一点,那么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几不可察地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毫不在意地轻笑道:“有必要吗?全部杀掉不就行了。” 不将对方的实力看在眼中大概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他还并没有真正地接受自己吧……路歧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若是只有她一人的话即便是无法全灭对方至少想要逃走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偏偏她身边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而且也不知道叶明、木乃和干久是不是也同样来到了此处——虽然她并没有继承到麻仓茎子的感情,但不管怎么说这三人也是好和叶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实在是不想当着他俩的面将其杀死,否则万一给这俩孩子带来什么心理阴影岂非得不偿失? 见面前的女子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为难的情绪,d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微笑着道:“夫人您不必担忧,请到后面去暂行歇息便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帮客人处理琐事也是身为主人的我应该做的事……” “放心啦,就算伯爵搞不定还有我在呢!虽然我的确不太想杀人,但如果是为了你的话就算开杀戒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哟。”不待青年话音落下,银发的少年已抢先凑趣一般地笑着向面前的女子挤了挤眼睛,“只要你多给我一百毫升……” “抱歉,我并非不相信你们……但是我却并不习惯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他人手中。”在稍稍沉吟了一瞬之后,路歧却出乎两人意料地摇了摇头,随即微微躬身向车内那名闭目假寐的婴儿开口问道:“好,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够保护好你的弟弟吗?” 好闭目沉默了半晌,就在路歧几乎以为他不会给予自己回应之时才骤然操着软濡的声音道:“……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想做什么就去吧。” “那么就麻烦你了哟。”路歧伸手摸了摸婴儿光滑的头颅,眸中真切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不顾对方不满的瞪视弯下腰在两名婴儿的额上分别用唇角轻贴了一下,继而转首向着银发的少年开口问道:“可以帮我暂时照顾这两个孩子吗?之后无论你需要多少血都无所谓。” “没问题,交给我吧!”少年金色的眼眸倏地一亮,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口,随即急急地转向一旁的青年道出了一句令路歧瞬间黑线满头的话语,“伯爵,哪里有大一些的试管?唔……要不干脆找个桶来装好了!” 20正文 (二十)所谓抽血 说起抽血……她似乎还有个任务没完成呢,虽然她并不清楚主神口中的“瞳术”具体有什么功用,但如果拿到这个奖励的话或许她的实力应该会有有一定程度上的提升吧?路歧默默地盯着银发少年手中不知从哪里摸出的足以装入一个正常人全身血液的采血包看了半晌,面带笑意地在脑海中询问道:‘主神,一次失去一升血应该不会死的吧?’ 虽然仿佛对下属将自己当作百度大妈的做法颇有几分不满,但主神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给予了答案:【导致昏迷的概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死亡概率大概百分之十,具体概率视个人体质而定。如果你是打算一次性地将我要求的血量抽够的话以d的体质看来死亡率将高于百分之八十……鉴于以上原因我并不建议你杀鸡取卵。】 这小子居然这么虚弱吗?果然伪娘的身体就是不行呀!看来想要一次性地将主神颁布的任务完成似乎并不太实际呢。路歧惋惜地瞥了立在一旁的青年一眼,默默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打算就此放弃的时候,主神的声音却再次自脑海中传了过来:【如果你现在便想得到瞳术的话我可以采用分期完成任务的办法——你只需要获得d100毫升以上的血液我便可以提前将任务奖励给你,接下来你只需在一年之内取够1200毫升的鲜血即可,如若无法完成将无条件收回奖励并关闭任务。】 1000毫升居然一晃就变成1200了……分期付款的利息居然高达百分之二十,主神您未免也太黑了点吧?不过反正失血的人也并不是她自己,看d那副为了留下她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模样……想必他并不会介意多付出区区两百毫升的血液吧?而且即便失败了除了收回奖励之外也没有任何的惩罚,这和她想象中需要为之拼死拼活的任务似乎并不太一样呢……似乎这位主神比她想象中要好说话得多?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主神在沉默了一瞬之后竟是主动开口解释道:【你是我的第一位下属,因此我并不介意在第一个世界给你安排一些相对简单的任务同时给予你一些员工福利——毕竟积累下来的任务无人能够帮我完成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 即是说这就是像网游中所谓的“新手福利”一样的东西喽?不过听自己这位名义上的上司的说法……难道在其之上还有更高一级的存在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家伙凭什么自称“主神”?明明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高管就不要自抬身份装什么董事长!在毫无顾忌地吐槽了自家上司之后,路歧也不顾对方是否窥探到了自己的想法,直接笑吟吟地开口问道:“d,你现在可以给我一些血吗?只需要取不会影响到你健康的量就好。” “自然没问题。”青年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很是爽快地点了点头,主动地揽起衣袖将纤瘦的手臂伸到了银发少年的面前,而阿天也在对方露出了手臂的同时从医药箱中取出了消毒棉在青年的血管上娴熟地擦拭了起来,注意到身旁女子略带诧异的目光,少年得意洋洋地展颜一笑,主动开口解释道:“我可是活了一千年无所不知的天狐啊!别说是采血这样的小事,就算是让我做个大手术也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别这样看着我啦——” “有这自吹自擂的功夫还不如想办法提升技术呢,真的很痛啊……”d没精打采地嘟囔了一声,随即迅速转开视线避开了扎针的动作,俊美的脸庞因为痛楚而皱成了一团,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眼泪汪汪一脸痛苦之色的自家店主,阿天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是你自己太娇气好不好?我已经很温柔了!” 某位博览群书的半腐女很不纯洁地仰首望天——这两人的话怎么就怎么听怎么暧昧呢?如果不看面前的情景的话她绝对是会误会的呀!在其饶有兴趣地围观了健气攻和伪娘受的疑似□之后,成功地收获了装有约莫600毫升的半满采血包一个。而就在她作势将血包塞入兜中实质则是被主神收回之后,先是陡然感觉到双眸一热,随即一道她盼望已久的声音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任务完成50,提前给予奖励:随机瞳术,邪眼。请于一年内完成任务的剩余部分,否则将收回奖励。】 ‘斜眼?那是什么?难道是斜视症的一种吗?难道任务奖励不附赠使用说明吗?’ 【……是邪眼!试用期不提供使用说明,在此期间你自己摸索吧。】 不带乃这么不负责的呀!这眼睛究竟是能看到远处还是能够透视?您倒是给咱个准信行不行?即便以路歧的淡定一时间也是不由自主地囧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竟是骤然毫无预兆地向正一脸哀怨地按压着血管的青年作出了一个双手交握的姿势:“喂……d,可以再给我600毫升的血吗?” “……一次失血那么多会死人的吧。”不待某位被视作血牛的青年飙出泪来,原本默默地躺在婴儿车内闭目养神着的婴儿已忍不住吐槽出声,随即似笑非笑地开口接道:“昆仑一族的血液虽然很珍贵,但是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用,你就算喝了也是无法实力大进以一当百的,以你目前的实力恐怕无法轻易攻破叶明的防御结界,你还是不要太过勉强的好。” 对了,她几乎忘记了这里还躺着一位博学的大阴阳师呀!路歧心中一动,略显急切地开口问道:“好,你知道‘邪眼’是什么东西吗?” 好稍稍怔了一下,但最终却还是给出了一个相对较为详尽的答案:“是一种来自于西方的瞳术——据说邪眼者可以令人看到幻象,不过我倒也听说过如果将邪眼移植到妖怪的身上可以令其妖力大幅度提升的说法……你问这个做什么?” 21正文 (二十一)所谓对峙 就在路歧一边努力地分析自好口中得到的那一星半点的情报一边痛苦地琢磨着新得到的瞳术的用法的同时,宠物店门前那孤零零地标注着一个大大的“d”字母的牌匾之下却已站了十余名身着各式衣着的男子,而为首的那名身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狩衣的老者和中年男子竟赫然是麻仓叶明和麻仓干久——虽然这些人表面上看似站得疏疏落落,但仔细看去竟已是呈半圆形将那门面仅有两三尺的小店牢牢地包围在了其间。相比起一脸严肃的叶明和其他诸人,麻仓干久却是不时担忧地抬眸扫视一眼那古式的店面,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犹豫着开口问道:“父亲,虽然已确定了茎子进入了这个店铺,但是我们可是与‘那个人’约定过了绝对不能在中华街境内动手的,我们这样真的……” 叶明眯起眼睛斜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地斥责道:“明明‘那个人’都已经失踪了那么久了,而且我已在这附近设下了隐匿结界,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不要被我发现你是在帮茎子拖延时间!茎子的背叛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虽然你是她的丈夫,但你同时也是麻仓家的一员——别忘记了就在刚才她还为虎作伥地帮着那个邪恶的大阴阳师杀死了我麻仓分家的几人!未满月的那一段日子是叶王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随即转首向身旁的那十数名男子开口吩咐道:“我再说一次——虽说这次是以麻仓叶王为主要目标,但如果麻仓茎子敢于出手反抗则格杀勿论!” 干久无言地叹息了一声,垂目敛下了眸中的复杂之色。虽然当初茎子欺骗了他们,但他却从未怪过自己的妻子——茎子她固然背叛了家族,但她却也只是履行了一个母亲的责任而已,他这个懦弱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与她?与从小被人洗脑的麻仓本家诸人不同,出身于麻仓分家的他其实对所谓的“邪恶大阴阳师”并没有太大的恶感,只可惜他却不像茎子那般具备为自己的妻儿背叛家族的勇气!而就在他心中苦涩难当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却陡然自那道古式的木门内传了出来:“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我是不是应该赞美一下你们的敬业精神呢?” 不是说麻仓茎子才生产完没几天吗?竟然现在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看来他实在是小看了自己的这个无用的女儿呢……不过她居然敢一人出来面对他们这么多人,难道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倚持之处?叶明面无表情地盯着笑意盈盈地自门内走出的仿佛突然间变得陌生的女儿,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拢入袖中做出防御的印式:“哼……原本还以为你这个没有灵力天赋的家伙只具备为家族传宗接代这一作用,看来我和木乃还是太过于小看你了。” 路歧笑吟吟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却陡然现出了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似真似假地抱怨道:“父亲您还真是无情呢,您和母亲一直是很疼爱我的,您这么说女儿可是很伤心呢~” 见在外人面前一向端庄贤淑的下代家主夫人陡然做出了这一副哀怨的情态,包括叶明在内的麻仓家的众人顿时均是露出了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干久眼也不眨地死死盯着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孔,明显是被对方那一副变脸如变天的模样吓到了,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劝道:“茎、茎子……这次麻仓家的精英尽出,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只要你愿意交出两个孩子并回到麻仓家想必父亲和母亲是不会怪责你的……” “交出孩子?那可不行——这可是与我性命攸关的事情呢,所以抱歉喽,干久。”路歧无谓地耸了耸肩,见对面的那十余名男人在她道出了拒绝之言的同时均是蠢蠢欲动地做出了招换自己的持有灵的动作,立刻丝毫不给对方机会地接了下去:“话说回来……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我才生了孩子两天就能够行动自如吗?其实啊……”说到此时,周围阳光明媚的场景竟是陡然转换成了尸山血海的景象,一翎白色的风衣上亦是陡地沁出了鲜红色的印记,连七窍中也汩汩地流淌出了猩红的血液来——踩踏在断臂残肢之上的女子略略垂下了清丽的脸庞,用一瞬间变得阴晦难辨的声音如叹息一般轻轻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其实我在生孩子的时候已经难产而死了呐……只是为了抚养尚未成`人的孩子而暂时滞留在世间而已。如果不是你们的逼迫我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是被你们逼死的哦……麻仓叶明,麻仓干久……” 虽说收鬼基本上可以算作是阴阳师的本业,但却也并不是所有人在看到这样恐怖到极致的情景时还能够做到无动于衷——至少那几名相对年龄较轻的青年在发现自身置身于奈落一般的场景时便第一时间难以抑制地惨叫了出来。虽然被当作下一代家主培养的干久的经验和能力与那些普通精英不可同日而语,但关心则乱之下却也只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面前化身修罗的女子,如同求助一般喃喃出声问道:“父、父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冷静点!作为阴阳师难道你连灵魂和活人都分不清吗?难道你看不出作为恶鬼她到处都是破绽吗——”话未说完,叶明却陡然闷哼了一声,方才扣在掌心之处的防御印式竟已是自动启动了。在愕然了一瞬之后,叶明登时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赶快做出防御印式!有人偷袭——”只可惜他话语尚未说完,四周那血腥无比的情景已是陡然毫无预兆地恢复了原本阳光灿烂的景象,而四周除了他之外的麻仓家诸人则已纷纷躺倒在地,四肢之上俱是鲜血淋漓,四面八方竟赫然尽是一片哀鸣之声,而面前那方才不知用何种方法自导自演了一场恐怖片的女子则是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犹自滴着鲜血的匕首一边兴致盎然地低喃道:“啊啦~整整一分钟的幻象啊……这个还真是好用呢。” 22正文 (二十二)所谓规则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因为下意识做出了防御印式而侥幸逃过一劫的叶明愕然地望向了倒在地上痛呼呻吟的女婿和麻仓家的精英们,过了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颤声开了口。路歧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浅笑着轻声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斩断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而已,以现在的医疗水准如果马上送去医院的话还是可以接回去的,放心啦。” 不但用阴阳术制造了幻象并趁机重伤了他们这些人,而且在做出了这种事之后竟然还做出了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他那个一向以家族为尊、对阴阳术丝毫没有天分的女儿吗?老者的眼角微微一跳,在沉沉吸了口气之后才冷声指责道:“茎子你疯了吗?干久他可是你的丈夫!” 路歧眨了眨眼,很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当然知道——看在好和叶的份上我可是只割伤了他的手腕而已,如果止血及时的话绝对不会留下后患的,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一群人中只有他伤的最轻吗?我已经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呢,如果父亲您不设下防御结界的话我也一样不会将您伤的太重的。”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她觉得自己已经下手很轻了呢……难道是因为在大剑世界中断手断脚或者被掏去内脏之类的伤势太常见的缘故?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更是微带嘲讽地轻声开口接道:“那么亲爱的父亲大人,不知道您现在是打算将这些族人们送去医院还是执意要继续凭一己之力唤出持有灵来和我动手呢?不过如果您选择后者的话我可是不能确定这些人是否会被牵连到我们的战斗中呢——还是说您这个家主是打算为了清除我这个叛徒而置族人于不顾?” “逆女……孽畜!”听了自家女儿的这一番似讥似讽的话语,即便以麻仓叶明的修养也不禁颤巍巍地用指尖指着面前的女子气得直发抖,一时间除了无谓的谩骂之外竟是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路歧仿佛未听见一般无谓地耸了耸肩,方自准备继续开口,原本一脸痛苦地跌倒在地的干久却陡然勉力地撑起了半个身子,神情苦涩地大声叫道:“你根本就不是茎子!茎子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的——” 从某种程度上看来……这小子的确道出了真相呢,应该说他不愧是她这个身体的前任最亲近的人吗?路歧意味深长地瞥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淡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这么想会心里舒服一点的话我并不介意,请自便吧。”旋即毫不停留地转首向对面的老者追问道:“然后呢?父亲大人您的选择是什么?” 叶明狠狠地瞪视了她半晌,最终却还是长长地吸了口气,迁怒般地向半卧在地上的男子厉声呵斥道:“你的脚筋又没断,躺在地上装什么死!现在马上给我爬起来去联系其他的族人,让他们将这些家伙带走!” 居然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这个古怪老头子的出气筒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路歧同情地瞥了自己身体名义上的丈夫一眼,随即丝毫不去管门口的众人是如何地忙乱,施施然地转身向店内走去——若是先前的她凭借普通的战斗技巧和拙劣的阴阳术想要不付出丝毫代价地完胜这些人或许的确不怎么容易,但是现在拥有了这种逆天瞳术的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麻仓家真的倾巢来攻又如何?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 虽然路歧一向对实力方面没有太大的追求,只求能够自保便好,但这一点却并不影响她得到一个超出预期的好用工具时的愉悦心情,但这番难得的好心情却在她踏入店内第一步的那一刻便瞬间不翼而飞了——在她先前与麻仓叶明等人交谈的那短短的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那间装点布置得颇有几分华夏古典气息的房屋竟赫然变成了一间没有丝毫人气的毛坯房,方才她所看见的那古色古香的装潢便仿佛是幻觉一般。看见这番诡异的景象,即便以路歧的镇定也不禁难掩惊愕地睁大了眼,随即抽搐着嘴角在脑海中道:‘主神,你不是说这小子不是拐骗犯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拐骗我的两个孩子潜逃了吧……’ 在一瞬间的沉寂之后,主神那似乎带了些心虚的声音才低低地重新传了过来:【……应该不会吧,要不你到后面去好好找找?】 女子的眼角微微一跳,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吐槽道:‘你让我自己去找?难道你竟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你的责任吧……’ 脑海中的声音一瞬间沉寂了下来,在路歧几乎要不耐烦的时候才恼羞成怒地再次大声道:【你以为我是无所不知的吗!如果我真的能操纵世间的一切的话我就不是‘主神’而是‘规则’了——】 听“主神”的意思,他真正能够完全控制的似乎只有她本身的事情而已……而“规则”则似乎是至高无上一般的存在?在粗略地分析了对方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之后,路歧难得地对那个所谓的“规则”生出了一丝好奇之心,而待她准备再次出口询问的时候,主神却仿佛仿佛自知失言一般再次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不耐烦地冷声道:【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你24小时之内找不到好和叶的话就等着被我抹杀吧!倒计时现在开始!】 被人压榨的小工还真是惨呐……主神乃真是比资本家还资本家!路歧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随即屏息静气地缓缓闭上了眼——虽说她在发现店里所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时的确是有些担忧,不过却还并未达到惶急的地步,相信好的实力是其中一点,另外一点则是因为作为组织中曾经的“眼”,在她实力最盛的时候感知范围甚至能够达到百余公里,虽然现在因为被封印了大半妖力而实力大降,但想要在附近捕捉一丝熟悉的灵力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在大约半分钟之后,路歧霍地睁开了眼,毫不迟疑地抬步向位于店铺后部的那道小小的门扉处走了过去。 23正文 (二十三)所谓父子 虽说路歧在感知到另一道与d极其相似的灵力之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她自那道隐秘的小门穿过回廊进入后院并看到了两名除了衣着和发式不同之外容貌一模一样的青年彼此对视的景象之时还是不由得愕然了一瞬,直到那名身份不明的身着长衫的长发男子循声转过了头来她才发现对方怀中竟赫然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叶怎么会被这个人抱在手上?还有——好这小子又叫出火灵来做什么?路歧微微皱起了眉,略带不满地瞥了站在一旁被火灵抱着的婴儿一眼,直接开口向拎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5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一只小小的皮箱站在一旁的d问道:“……这个人是你孪生兄弟?” d叹了口气,眉目间却不知为何隐隐地有些愁容:“不……这位是家父。” 父亲和儿子的年龄居然看起来差不多……果然这一家子并不是人类吗?虽然心中微觉讶异,但路歧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向面前的男人伸出了手:“不介意我称呼您为d先生吧?麻烦您帮我照顾这孩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可以将他还给我吗?” 长发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用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一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摩着婴儿的脸庞一边悠悠地开口说道:“这个孩子是真正的人类呢……夫人您是稻荷一族,严格来说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能算是您的血脉,您又何必要为他们做这么多呢?” 路歧几不可察地愣怔了一瞬,放冷了声音反驳道:“……这种事情和你无关吧?” “呵……这么说起来的确没错呢。”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竟是毫无预兆地将右手放在了婴儿的颈项之间,“人类啊……真是脆弱呢,只需要在这里轻轻一扼就能够杀死了……相比起他们而言,夫人您却是如此的优雅而高贵,您实在是不应该受这些弱小的事物牵累。” “……可笑。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弱小的话为何不敢与火灵直面相敌,反而要骗得d将叶交到你的手中用以威胁我?”一直沉默不语的好突然冷笑出了声,软濡的声音中尽是满满的杀意,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除了股宗之外没有人在冒犯了他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的脑子不会是有问题吧!她记得神经病杀人是不需要负责的……但既然是神经病就不应该放出来乱咬人啊!路歧安抚地伸手拍了拍好的额心,阴沉着脸色没好气地转向青年问道:“阿天呢?他可是答应过要帮我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他不想要我的血了?” d微启了口尚未来得及回答,方才还不知所踪的银发少年的却霎时间如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几人的身边,面带歉意地向路歧双手合十道:“实在是抱歉……这父子俩我谁都不能偏袒。不过你放心啦,d先生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他是不会伤到你的孩子的。” 虽然阿天这么保证了……但面前这男人的杀意却并不是虚假的。她可不会将自己孩子的安全赌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之上。路歧微微眯起了眼,不待对面的男人再行开口便毫不迟疑地对其发动了瞳术,在对方的目光陷入茫然的那一瞬间立刻抢步上前将其怀中的婴儿夺还了回来——虽然她已尽量放轻了动作,但那一瞬间的轻微震动却还是令原本熟睡着的婴儿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而对敌极其狠辣的女子却对哭泣的自家儿子全无半点办法,唯有一边苦笑着一边再次重复起了拍哄的动作。 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后,迅速回过了神来的男人目光陡地一凝,非但没有丝毫怪罪对方的意思,甚至还几乎是痴迷地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个不停,直到路歧几乎打算将其当作色狼一巴掌拍飞的时候才赞叹着开口道:“……这就是稻荷一族的能力?实在是太神奇了!在下在各大洲都有自己的产业和庄园,不知夫人您可愿意跟我一同前去呢?即便是带着这两个孩子也没有问题!无论犬子应允了您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数倍地给予你们……只要您愿意呆在我身边就好!” 这算是在和她求爱吗?难道这家伙不光是神经病还是人`妻控?路歧手下的动作几不可见地一顿,微抽着眼角开口说道:“我留在你儿子店里的条件是获取他的血液,而且我也已拿到了先头的款项,所以抱歉,我拒绝……” 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原先还颇为冷静的男人反而变得神情激动了起来:“不就是血吗!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无论鲜血还是身体我都可以给你!夫人您再好好考虑一下……” 这一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d还只是承诺要给自己鲜血和内脏而已,这位居然连“身体”都说出来了!再这样说小心咱将乃卖到银座去当高级男公关呀!在恶狠狠地腹诽了一句之后,路歧无奈地垂首和好对视了一眼,头痛地转向d问道:“……你的意思呢?任我离开也没关系吗?” d微微抿起了唇,直到路歧等到有些不耐烦时才幽幽地开口说道:“正如父亲所言,他能够提供给您三位更舒适的生活……所以您如果想要离开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就我个人而言自然并不愿意……我相信我对您的珍视程度绝不会在家父之下。”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成为了父子抢婚的八点档电视剧的女主角?路歧抬手挡住了抽搐个不停的嘴角,默默地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她已经有了自保的实力……要不干脆直接骗得这两位放够血然后带着好和叶离开好了?想必阿天也不会对身为稻荷一族的她出手……这个计划应该是大有可为吧?路歧眯了眯眼,直接在脑海中再次确认道:‘主神,这父子俩的血应该是一样的吧?剩下的600毫升直接找这个男人要也没关系吧?’ 24正文 (二十四)所谓离别 主神默然了一瞬,过了好半晌才用略显不情不愿的声音道:【……的确是这样没错。】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路歧不由得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直接转向对面长发男人的方向开口问道:“如果我跟你走的话你现在可以给我六百毫升的血吗?” “自然是可以的,就算是双倍甚至三倍的量也没问题——只要不致死就好。”男人露出了一抹略带惊喜的笑容,非但毫不犹豫地颔首答应了下来,继而甚至还说风就是雨地向站在一旁的银发少年挥了挥手。阿天认命地叹了口气,变魔术般地从虚空中露出的洞窟中摸出了一套取血器具,走到男人身边一边开始熟练地再次重复护士的工作一边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不带先生你这样挖人墙角的啊,如果她不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得不到她的血了呢……” 男人心情极佳地为少年顺了顺毛,温和地出口安抚道:“放心吧,会有机会的——唔,取血的动作稍微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夫人她相处了呢……” 注意到男人不时投向自己的几乎可以用迷恋来形容的表情,路歧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看这家伙的模样如果真的跟他走的话说不定他会将自己做成标本永久保存吧?骗到了血之后她绝对要迅速带着两个孩子跑路才行!随即略带心虚地扫了一眼身旁咬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小手绢顶着一脸被抛弃的哀怨表情的青年,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的违约行为向对方道了句歉——之前自己说他是拐骗犯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其实有个神经病恋物狂老爸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呀!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同时,阿天却已熟练地自男人裸`露出的血管上拔出了针头,将颜色鲜红得有些诡异的一大包血浆递回到了对方手中:“呐,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否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是会去找你们的!” 如果他真的能够再次相见的话她自然并不会吝惜那么一点血液,只可惜大概已没有那个机会了呢……路歧眯起眼打量着男人握在手中的透明密封包,笑吟吟地向其伸出了手去:“那么d先生,既然我已答应了跟你离开,那么你是不是可以现在便将血给我呢?”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够和我签下一个契约。”男子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伸出手去在虚空之间一握,在下一瞬间手中竟赫然已多出了一份金色纸质的契约书。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条:十年之内您不能离开我方圆百里之内。只需要夫人您和我签下这份合约我立刻就将血给您。”似乎是注意到了面前的女子目中一闪而过的警戒之色,男子立刻笑着开口解释道:“只是一点小小的保障罢了,我可是很担心夫人您在拿到了这血液之后便会弃我于不顾呢……犬子不就是前车之鉴?” 虽然她并不担心这份莫名其妙的合约会具备什么法律效应,但她却也同样不相信对方让自己签署合约的行为只是为了做一份无用功……谁又知道这纸合约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脚?要是她糊里糊涂地签下了什么主仆契约之类的东西岂非是得不偿失?路歧不动声色地冷冷直视着面前的男人,既没有摇头拒绝却也并未开口答应,过了半晌之后才突然叹了口气:“这血现在我非得到不可……抱歉了,d家族的两位。”而就在两名以d为名的男子因为看到了她的眼睛而一瞬间陷入呆滞的同时,主神微带急切的声音却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任务完成,得到永久性邪眼以及邪眼使用说明——警告!邪眼二十四小时内只能使用三次,在第二日零点之前无法对同一人使用第二次,违背规则将引发效果随机的反噬!此次反噬后果:一分钟之后将引发范围为五平方米的空间乱流,倒计时开始——六十、五十九……】 空间……乱流?路歧不由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急急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即是说你会立刻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具体位置目前尚无法计算。一分钟之后停留在你方圆五米内的一切人类和其他事物都会被空间之力绞成碎片。】 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但是她的两个孩子……路歧只觉得心中陡然一凉,目光自怀中的婴儿和被火灵抱在怀中的好面上一扫而过,叹息一般地在心中问道:‘如果前去另一个世界的话那么我的主线任务就无法完成了,我会不会被……抹杀?’ 主神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在下一刻却陡然沉沉地道:【我承认这次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支线任务:获得天狐之血,1毫升即可。奖励:免罪书,效果——在无法完成任务时无条件获得一次不被抹杀的机会。】 果然这位主神是个亲妈啊!千钧一发之际居然陡然发现了死里逃生的可能性,路歧顿时眼睛一亮,将怀中的婴儿向火灵怀里一塞,随即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划而过,直直地将自己犹在流血的手腕递到了少年的身前:“用我的血换你的,你应该不会觉得吃亏吧?” “呃?”银发的少年讶异地睁大了眼,继而却陡然笑出了声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腕递向了刀刃之上,“当然不吃亏喽,我求之不得呢!”当两人血液交融的那一刻,主神那宛若天籁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了起来:【任务成功,获得免罪书——路歧,你还有二十一秒的时间和你的孩子道别。】 路歧无言地叹息了一声,迅速闪身来到了距离几人数米的安全之处才面向着火灵的方向苦笑着开口说道:“我也很想亲手将你们抚养成|人,但是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呢……抱歉呢。好……我知道你现在的力量照顾自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没办法的话便将叶送回麻仓家吧。无论你想要灭世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只是我并不希望你和叶手足相残——这是身为母亲的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在下一瞬间,仿佛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一团漆黑的迷雾竟陡然以女子所站的位置为中心席卷了开来,待到雾气再次散开的那一刻在几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处于风暴中心的女子竟赫然已不见了踪影。 25正文 (一)所谓附身 在一片朦胧难测的混沌之间,漂浮在虚空中的已恢复了银发银眸模样的女子一边勉强维持着神智的清醒一边百无聊赖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我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大概有一整天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你所说的‘另一个空间’?我不会在这个地方永久地漂流下去吧?’ 在女子耐心地等待了好半晌之后,主神那略带了几分恼怒的声音才悠悠传了过来:【由于这次时空穿梭并非由我主动引发,因此必须等待与另一个时空交错的机会方可前去……这次保住你的生命我已经算是违背‘规则’了,你不要要求太多好不好!】 ‘……是、是,我知道你是个一心为下属着想的善良神。’路歧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着对方,借助着身周微弱的浮力调整了一下悬浮着的姿势。而就在下一瞬间,莫名地带上了一丝急切意味的回声却骤然再次响了起来:【空间交错的时机到了,你快点准备好!】 ‘这么突然?’路歧略略吃了一惊,方自准备屏息凝神地摆出防御的姿态,头脑间却陡然爆出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即便以她精神之坚韧在猝不及防之下也不由得低低地呻吟出了声,在其再次缓过神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中却已硬生生地挤入了一份陌生的记忆,而目光所及之处也骤然自无边的虚无转换成了一群身着东瀛武士服装的男子一脸狰狞地举着刀的景象。 就在这一无论怎么看都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路歧却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虽然仍旧保持着清醒,但不知是不是附身的后遗症,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竟是连一根手指也无法自由地控制。而就在她头脑间犹自一片紊乱的同时,面前那些武士打扮的男人却已各自持着东瀛刀齐齐向她四肢和几处不致命的位置砍了下来,甚至没有给她一丝一毫地反抗的机会。而在在场的那些武士的眼中,原本柔弱地哭泣着揽着一名男童坐倒在地的女子的目光竟是陡然一凝,随即竟是勉力地抬起了左臂抵上了那处于最前方的一柄利刃,伴随着刀刃刺入骨缝间的刺耳声响,女子竟是不露半分痛楚之色地用手臂向相反的方向狠狠抵了回去,令其直直地划过了持刀的那名不及防范的武士的颈项。而就在女子准备反手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刺入另一名武士双眸的时候,却骤然仿佛体力不支一般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在耽搁的短短瞬间,一柄锋利无匹的东瀛刀却已自她的后心处透体而过,其力道之凌厉甚至连其怀中的男孩一起扎了个通透。 心脏已经被刺破了啊……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防御型的战士恐怕也没有多少生还的可能吧?试图调动妖力却再一次遭遇了失败的路歧无声地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趁着对方从自己身上拔出刀来的间隙调侃道:‘突然把我送到这种地方,非但身体的素质大幅度下降,连妖力的使用权限也一并收回,甚至连邪眼也无法使用……主神,你不是在公报私仇吧?’ 【……只是个巧合而已,因为这次的穿越并非我自发的行为,所以在身体和灵魂完全融合前你是无法使用任何能力的,不过你放心吧,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 死亡不是真正的结束……什么意思?虽然模模糊糊地这样想着,但失血严重的身躯却已不足以令她支持接下来的分析,而就在路歧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疲惫之意并打算认命地闭上双眸陷入永眠的时候,脸颊之上却骤然感觉到了一抹淡淡的湿热,随之传入耳中的却是一道强忍痛楚的稚嫩童声:“母亲大人……” “……小右。”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路歧强撑着眼皮垂首望向了蜷缩在自己怀中的那名虽然胸腹间流血不止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约莫三四岁的棕发男孩,而不待她从脑海中多出的那份记忆中查找出对方的身份,口中却已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叫出了一个名字。不知是不是因为对上一个世界两个孩子的移情作用,在听见对方那声“母亲”的称呼的下一刻,路歧竟是鬼使神差地低低安慰道:“小右,忍着些,马上就不会痛了。” “是,母亲大人。”男孩乖巧地抿紧了唇,纵使脸庞因痛楚而发白也不曾再一次呻吟出声。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腾出另一只未受伤的手将对方逐渐变冷的身体揽得更紧了些,而就在下一瞬间,几乎痛楚到麻木的身体却陡然毫无预兆地一轻,待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已与怀中的小童一起并排漂浮在了那些武士的头顶上方。 他们这算是变成幽灵了吗?看来这就是主神所说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的真意了吧。路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倒在地上的那具那具与她在大剑世界之时的模样除了发色眸色之外全无二至的身体,很是无语地抬手揉了揉额角,而其身旁的男孩则是一脸好奇地抚摸着仿佛从受过伤一样的前胸,不敢置信地开口说道:“母亲大人,真的不痛了呢……不过这根锁链是怎么回事?啊!母亲,你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怎么变了? 路歧随手摸了摸自己不知何时重新转为了银白色的发梢,继而又拎起了那道垂在胸口之前的断裂成两半的锁链看了一眼,不是很确定地开口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呢……大概这就是身为鬼魂的标志吧。”继而垂首瞥了一眼犹自有些懵懵懂懂的男孩,安慰般地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头发,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份淡淡的怜悯之意——如果她头脑中的记忆没有什么错误的话,这母子两人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即便是以狗血到无以复加来形容也并不为过——因为美貌被占作大名侧室的女子因为受到没有生养的正室迫害非但连同儿子一起被赶出了家门,在此之后甚至还一路被出身高贵的正室派人追杀,一心倚赖妻族势力的丈夫虽然明知妻子的动作却懦弱得只懂得装聋作哑……更倒霉的是这位一心一意地等待着自己夫君的拯救、一遇到危险就只会搂着自家儿子哭个不停的女人竟和前生的她长着同样的一张脸!而就在路歧心中纠结的同时,方自接受了自己身为幽灵的新身份的男孩却陡然一脸担忧地注视着她开口说道:“母亲,即便我们变成了鬼魂也请您不要害怕,惣佑介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原本深邃无波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接收了那位名为蓝染佑子的女子的记忆的她虽然并没有同时融合对方的情感,但在对上那双带着满满的信赖的目光时难免还是受到了些触动,在轻笑了一下之后方自打算开口调谑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几句,脑海中的那道熟悉的声音却骤然响了起来:【灵魂融合完成,瞳术解锁。觉醒者血统封印度80。第二个世界——《死神》,主线任务:成为护庭十三番任一番队的队长,任务期限:一百年之内。成功奖励全套牧师技能,失败则抹杀——路歧,我提醒你,你已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牧师技能?虽然对于她这个防御型觉醒者来说是个鸡肋一般的奖励,但是反正技多不压身,也算是聊胜于无吧……路歧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抬首望向了天空的浮云:‘啊,我知道了……不过护庭十三番?那是什么?’ 主神仿佛哽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道:【你会知道的!还有——这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孩子是那个身体的儿子,严格来说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想管的话可以不理,但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真是的……主神这家伙明明知道初为人母的她对于像这样子的小孩子是最没有辄了的,居然还故意说这种话?路歧无奈地吁了口气:‘放心吧,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弃他与不顾的……’口中的话语尚未说完,却陡然望着下方的那几名一脸滛`秽地凑到一起商量了几句之后竟开始将手伸向她曾经的“尸身”衣袂的男人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那具身体的容貌的确是尚能入眼没错,可是毕竟已经死透了啊!看那浑身的血迹、惨白的眼珠……如果这些家伙真的还想对其做那种事的话也未免太过于生冷不忌了吧!而就在她怨怼之下准备用自己好不容易解封的瞳术狠狠地给这些衣冠禽兽一个教训的时候,主神那道仿佛同样带上了些许无奈之意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处于灵魂状态之时此能力无法对活人使用。当然,你的阴阳术和妖力也是同样。】 搞什么名堂!难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男人[哔——]尸不成?虽然那具并不是她的身体,但是毕竟容颜和前世的她一样、而且她也在里面呆上了几分钟好不好!不过既然事不可为……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路歧强自按捺下了心头翻涌着的淡淡杀意,叹息一般地伸手蒙上了身旁男孩的双眸,不抱多少希望地再次问道:‘主神,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沉默了了半晌之后,主神最终却还是开口答道:【并非如此,如果你能够自主将妖力转化为灵力的话或许会有所转机……限于‘规则’我只能提醒到这里。】 26正文 (二)所谓企图 将妖力转化为灵力?虽然有了上一个世界化身为茎子的经历她大概明白这其间的原理,不过这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事吧?路歧暗自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总算是确定了,她的这位上司也就只能骑在她这唯一的一个员工头顶作威作福罢了,最多也只能通过驱使她的行动的方式来影响一下所谓的“剧情走向”,除此之外根本就无法凭借自身的能力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还要受到那个所谓的“规则”的制约——因此虽然对方或许对她这个员工已算是相当宽容,但真正能够对她付出的帮助却毕竟极其有限。思及此处,路歧毫不犹豫地抱着怀中的孩子转过了身,用无师自通地领悟的幽灵漂浮技飘飘然地向远离战场的方向飞了过去,主神仿佛愣了一下,随即略带急切地问道:【你准备干什么去?】 这家伙不是拥有读取自己心声的能力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注重他人了?路歧狐疑地挑了挑眉,在脑海中回答道:‘离开这里,下面那具身体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来充其量只是一团蛋白质混合物罢了,管他们是将其煮了吃掉还是[哔——]尸都无所谓。’ 【……你就打算这样任他们为所欲为?难道你便不觉得愤怒和不甘吗?】主神沉默了一下,继而响起的话语中却怎么听怎么带上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路歧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略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道:‘反正他们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而且即便愤怒也是于事无补,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主神不由得窒了一下,仿佛想要开口回驳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一般,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接道:【我感知到一名死神正在向这里赶来,你不必离开,就在这里等待对方魂葬!】 ‘唔?魂葬是什么意思?死神又是什么?’ 主神已是对自己属下的一无所知完全无语了,很是无力地解释道:【魂葬是将灵魂送到尸魂界的过程,而死神则是……啧,真是麻烦!总之你带着这孩子等在这里就好!】 ‘呃……你确定?这样的场景可是会教坏小孩子的,如果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可怎么是好?’路歧垂首瞟了一眼繁复的服装已被扒掉了大半的女尸,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微微的纠结。而这时被她掩住了眼睛的男孩也已开始略有些不满地挣扎了起来:“母亲,您在做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实在抱歉,很难受吗?”路歧慌不迭地松开了捂住对方眼睛的手掌,但与此同时却调整了一下男孩的姿势将其反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去了其射向地面的视线。就在此时,在她视线所及之处却陡然有一名身着黑色和服的佩刀男子踏空飞步赶了过来,虽说其脚下的步伐看上去颇为潇洒从容,但其那副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的年纪,却满脸俱是青黑之色,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却着实是令人不敢恭维。当他看见下方诸人行径的时候先是意味不明地略略皱起了眉,在其目光落至面前银发银眸的女子的容颜上之时眸中却又闪过了一抹隐约的惊艳和贪婪,带了几分戏谑意味地开口说道:“夫人您还的容貌还真是美丽呢……真想不到下面那些人竟忍心辣手催花啊。” 容貌美丽?或许的确是这样吧……即便在大剑世界中她的容貌也不止一次地被路过的盗贼甚至村民觊觎过,之前那些人起初也似乎的确打的是先重伤了她再一逞兽`欲的主意,最后大概是被她过于激烈的反抗逼迫得不能不下重手吧。就是不知道那些家伙在看过自己觉醒者姿态之后是否还能够做下这样的论断呢?路歧垂首掩下了浅浅地勾起的唇角,故作惊惶地捂住了唇:“您……您难道是死神大人吗?我之前的确也在传说中听闻过‘死神’的存在,想不到居然是真的呢……” “没错,本大人名为山中泉一,是尸魂界瀞灵庭十三番队十七席席官。”身着黑衣的男子得意洋洋地叉起了腰,仿佛炫耀一般地大声说道。继而不知是惋惜还是怜悯地低头瞟了一眼,轻笑着开口说道:“那些家伙居然在糟践夫人您的遗体呢……不知是否需要我出手阻止呢?我可以为夫人您效劳哦。” 居然主动提出要帮自己的忙?但她却看不出面前这个家伙是那样以助人为乐的好人呢……路歧微微眯起了眼,故作凄然地掩面轻声道:“人死如灯灭,身体即便妥善地保存下来有有什么用呢?而且那样实在是太过于劳烦大人了。” 虽然听出了对方话语中隐约的推辞之意,山中却也只不在意地一笑,自以为隐秘地用充满了色`欲的目光瞟了面前的女子一眼,语带蛊惑地笑着开口说道:“虽然死神有规定不能随意对人类出手,但是只要我放出一些灵压这些人绝对就会四散逃开了——就算夫人您不在意自己的遗体,难道您便忍心让自己的孩子目睹这样的惨景吗?而且夫人您或许不知道,其实尸魂界也是有阶级的存在的,譬如说我山中家便是尸魂界的中级贵族——如您母子这般毫无半分关系的人去了后或许只能分到最靠后的区域,那里的环境可是甚至比世间的乱世还要恶劣许多。只需报上我的名字,而且我还能够给你们提供一应需要之物和住宿的地点,而夫人您只需要为此付出一点点的诚意便好……” 这家伙的意思是要将自己当作禁脔喽?难道那些所谓的“尸魂界”的贵族都是这样的货色吗?路歧眼带嘲讽地微微垂下了眸:‘主神,我的瞳术和其他能力只是不能对[活人]使用对吧?’ 【……是。】在沉寂了一瞬间之后,主神语意不明的声音才淡淡地响了起来,【但是我不建议你现在对他出手,至少也要等到你前去尸魂界。】 的确如此呢……她也同样是这么打算的,反正做戏已几乎相当于她的本职了,能够就此占得些便宜又何乐而不为呢?路歧弯了弯唇角,方自打算继续开口敷衍对方,怀中的孩子却陡然挣开了她的手臂不顾一切地喊出了声来:“母亲大人,他绝对是对您有所企图!千万不要答应他!不管我们到了什么地方惣佑介都会保护您的!” “小畜生,你胡说八道什么!”名为山中的死神在被面前的孩子一言道破的心中所想的瞬间登时勃然大怒,不知是羞是恼地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而在其手掌即将落至男孩脸颊上的那一刻,男人的身躯却如石块一般陡然僵硬。路歧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原本便显得颇为诡异的瞳孔间妖异的光泽闪烁不定,自口中吐出的却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冰冷机械音:“何人予尔侮辱吾子之权……卑贱者。” 27正文 (三)所谓杀戮 “母、母亲……”男孩怔怔地抬首望向仿佛一瞬间变得陌生的血亲,只轻声叫了一句便被女子那对诡秘而又妖异的银眸摄去了心神。就在他几乎在对方那对深邃的瞳仁中迷失了自身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陡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继而竟是毫无预兆地由空中向地面坠落了下去。在身着黑色和服的男人身躯向下落去的同时,下方那几名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女尸那仅剩的中衣的男人也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齐齐抬首向天空望了过来,在那十余对神色各异的目光落至虚空之间的刹那,他们的瞳孔在瞬间紧缩了一下之后竟是渐渐地涣散了开来,最终定格为了一片毫无生机的死灰色——而路歧真正醒过神来的那一刻所看见的便是这一副众人的身躯失去了凭依缓缓向下倾倒的景象。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松开了怀中的孩子令其自行站在一旁,而自身则操纵着因为脱离了躯壳而显得有些轻飘飘的灵魂向下方飞去,在确认下方的人类和死神均已完全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之后方自微微皱起了眉——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一瞬间被什么难以违抗的东西控制了一般……这些人又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因为她邪眼的能力吗?但是主神明明说过在她身为灵魂之时邪眼并不能对活人使用,而且邪眼的幻象也并不致命不是吗?而就在这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男孩才一脸担忧地飘了过来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母亲,您刚才到底是……” “啊……没什么。不过我杀人了哟,小右你怕我吗?”路歧漫不经心地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发,一脸随意地开口问到。男孩满怀信赖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当然不!那些人全都对母亲不安好心,根本就死不足惜。不过……母亲您为什么会突然拥有了这样的力量?” 路歧轻笑了一下,眼也不眨地信口答道:“没什么,只是在临死之前突然恢复了一些前世的记忆罢了,前世的我可是个相当厉害的战士呢——我的力量可是因为想要保护小右所以才觉醒的哟。” “战士?是像舅父大人那样骁勇善战的武士吗?”男孩疑惑地歪了歪头,继而略有些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要不是舅父大人前往边境迎敌的话,那个女人又如何敢对我们……” 想起下方那个身体在前线奋勇拼搏的那位名为蓝染晴川的兄长,路歧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从她方才获得的记忆中看来那小子的确是个一心为妹妹着想的好哥哥……在想要带着妹妹逃婚而未果之后其竟以文弱之身苦练刀术,甚至在几年之内由一名普通的士卒爬上了下级将军之位——虽说那位大名的确可以向众人隐瞒她和惣佑介真实的死亡原因,但想必那个怯弱的男人绝不会长期将晴川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留在世间,若无意外的话等到他回来后那对夫妇便会对他下手了罢?可就算她想要出手相助,以她此时的灵魂之体又能够做些什么?路歧稍稍沉默了一下,如叹息一般轻声开口说道:“小右,永远不要将自身安危系于他人之身,所以……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吧。” 男孩怔怔地抬手覆上了女子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眸中的迷惘之意渐渐地转为了坚定,继而突然吃力地仰首对上女子的目光:“是!母亲,我一定会的——”话未说完,暗色的瞳孔却骤然因为惊讶而猛地睁大了——在大剑世界中锻炼出的危机感一瞬间启动,在身后的凉风袭来之前路歧已然敏捷无比地反搂住前方的少年向旁跃了出去,继而迅速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了后方的陡然自虚空中爆发出的黑雾以及陷在其间的那道影影绰绰地左右有着骷髅的装饰的大门之上,讶然之下竟是习惯性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那是什么东西——’ 主神半晌未曾言语,直到面前的那扇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欲开启时才幽幽地说道:【那是地狱之门,罪大恶极的人类在死亡后无法前去尸魂界,将会被迫进入地狱……如果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将你的灵魂和那位名为蓝染的女子完全融合后便可以骗过它,以尚未被魂葬的普通灵魂之身杀戮人类和死神是很大的罪孽,你实在不该现在便杀死那些人的。】 罪大恶极么?她在大剑世界中化为觉醒者之后为果腹杀戮无辜之人何止千百,又怎仅仅是“罪大恶极”这四字能够形容的?不过想要擒她进入地狱也不是这么简单之事!路歧浅浅地勾起了唇角,迅速后跃躲过门内骤然向自己直射而出的暗红色锁链,随即将怀中的孩子向远处的屋顶一抛:“惣佑介!我们分头离开,等到安全后我会去找你的——快走!” “母亲!”男孩微微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定,方自稳住了脚步便一脸焦急地大呼出声,仿佛被对方的叫声吸引住了一般,自门中探出的锁链一瞬间向两旁飞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对隐匿在黑雾中如铜铃般的嗜血眸子和一只巨大无比的刻有花纹的有力巨爪,在下一刻那巨爪竟是陡然自门中探了出来,一把将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男孩攫在了其间。虽然那只身份不明的生物体似乎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男孩的面色还是一瞬间因为疼痛而变的惨白一片——银色的双瞳瞬间收缩,在迅速对那双眸子使出了瞳术却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之后路歧终于微微地变了脸色:‘……我才是真正的罪人不是吗?为什么它会对那孩子下手?’ 在沉寂了一秒之后,脑海中传来了一声仿若叹息一般的声音:【那个是地狱的看守‘克夏纳达’,虽然它们通常都是以身犯罪恶的人类灵魂‘咎人’为食,但是却也并不排斥普通人类的灵魂。它们虽然是异类,却具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现在它应该是在用那孩子的安危威胁你……不过我并没有发布与那个孩子相关的任务不是吗?路歧,马上离开这里!以你的速度和妖气隐匿能力应该可以逃掉的,只需要给我三天、不,两天时间它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28正文 (四)所谓兄长 路歧稍稍沉默了一下,忽然无声地笑了出来:‘可是主神,你不是说如果我不好好照顾他将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吗?那么……我可以将之理解为我比这个孩子具有更高的价值吗?’不待脑海中的声音回话便踏前一步,直视着浓雾中的那双没有焦距的巨眸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明白了……克夏纳达是吗?我不会再继续抵抗下去了,你应该是不能随意伤害普通的灵魂吧——放了他。” 【路歧!你在做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的地方!而且如果你百年之间无法脱离那里的话你会……】 ‘最多不过是百年之后无法完成任务而被你抹杀吧?’路歧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虽说她从未去过那个被称作“地狱”的世界,但自大剑世界中的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她却也大致想象得到那是什么样的地点——之前在通灵王的那几月平和的日子固然安适,但她体内嗜血的因子却一直蠢蠢欲动不休,或许唯有地狱那样的地方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世界吧……何况就算是陷身于地狱之最底层她也绝不认为自己会就此无力脱身!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只名为克夏纳达的妖兽竟仿佛听懂了一般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怒吼,继而七八道明显比方才更加粗壮坚韧了几分的猩红色锁陡然然自门内直射而出,分别牢牢地缠上了女子的颈项腰肢和四肢。路歧默默地忍受着锁链陡然紧勒的如同快要将内脏挤出一般的痛苦,姣好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定定地直视着那只巨大的手掌,直到对方颇为不屑地将手中的小小身影扔到了一旁才满意地转开了视线,在此期间竟是根本没有向男孩的眼睛望去一眼。好不容易喘过了气来的男孩勉力自地面上撑起了身子,苍白着脸颊喃喃地说道:“母亲,您为什么要舍身救我……明明您自己是可以逃走的啊……” “……没事的,小右。”路歧毫不在意地轻声安抚着对方,丝毫没有抵抗地任锁链拖拽着自己向门内行去。就在男孩准备奋不顾身地踉跄着脚步追上前来的时候却陡然侧首?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6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首瞟了他一眼,见男孩在自己的瞳术控制之下双目茫然地在原地站定才再次转回了头去。直至那道陷在浓雾之中的两道镶有骷髅的大门咔哒一声合拢的时候,男孩方自微震着醒过了神来,伴随着那道巨大的门扉在虚空中渐渐地消逝,即便方才死亡之时也未曾落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盈满了眼眶。而就在他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地恸哭一场的时候,却骤然有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之声得得地传了过来。男孩怔怔地抬首望向那名骑行而来的身着轻铠武将打扮的男子,面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最终还是颤抖着嗓音轻喃道:“舅父大人……” 在看清面前那唯一一具女尸容颜的瞬间,马背上面容俊逸的男子仿佛不敢置信般睁大了眼,继而竟如发疯一般自那仍在慢慢行驶的奔马上飞跃了下来,稍稍踉跄了一下便径自冲上前来毫不避嫌地将倒在地上的那具外衣尽碎仅着中衣的女尸搂入了怀中,在一阵压抑而又痛苦的啜泣声传出之后。男人竟是骤然怒吼一声,揽着怀中的女子抽出了腰间的黑色长刀直将地上的那十数具尸体斩得鲜血淋漓方自喘着气罢了手。 原本准备靠近的男孩被面前这一副血腥的场景吓了一跳,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飘了过来,而就在他接近对方身后的那一刻手持长刀的男子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转过了声来,望着男孩所在的方向一脸疲惫地开口问道:“是惣佑介……吗?” 自身亡后一直被人无视的男孩登时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稍有些结巴地开口问道:“舅、舅父大人,您看得见我?” “没错,我的确拥有看见离体灵魂的能力——虽然看的并不太清楚。”在急急地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蓝染晴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佑子呢?佑子的灵魂在哪里?” 回想起自己的母亲为救自己义无反顾地踏入大门的情景,男孩顿时感觉到心脏如同被揪住了般倏然一痛,但最终却还是微垂了首老老实实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母亲她为了救我杀了这些人,然后便被拉入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嵌着白骨的大门……如果不是我的话母亲她原本是能够逃掉的……”而就在他说到“白骨大门”的时候,男人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低低地开口仿佛确认一般问道:“……你说佑子她被拉入了奈落之门?” “奈落之门……那道门叫做奈落之门吗?难道说那道门的后面真的是——” 晴川冷冷地瞪着面前身高仅到自己膝间的男孩,忽然惨然地笑了出来:“这只是我自己起的名字罢了——我曾经看见过战场上的那些杀人鬼被强自拉进那道门的景象。那根本就是通往奈落的大门啊!为什么……如佑子那么善良的人居然会……这全都是为了你对不对!”说到此处,男人的英俊的脸孔一瞬间竟变得狰狞了起来,仿佛泄愤一般一掌向对方的脸颊扇去,但挥出的右手却毫无意外地自男孩的身上穿了过去。在看见这样的诡异情景后男人先是稍稍愣怔了一下,继而方自长长地吁了口气,用足尖将俯卧在地的一具衣着最为华贵的男尸翻了过来,“抱歉,这是佑子自己的选择,我不该迁怒与你的。惣佑介……你认识这个人吗?” 方才在混乱之中男孩明显是并未看清对方的容貌,在凑上前去仔细辨认了一番后方自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是……父亲的亲卫。” 晴川淡淡点了点头,冷笑着开口说道:“呵……不错,你和你的母亲根本就是那对夫妇联手害死的。现在我要去找他们报仇,你是否想要阻止我呢?惣佑介……毕竟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呢。” 男孩站在原地呆愣了一瞬,继而缓缓眨动了一下黯沉犹如深潭的双眸,嘲讽一般地轻嗤道:“父亲?自出生以来见过他不超过十面,连姓氏也不肯赐之予我……甚至还杀死了我最爱的母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自此之后我便冠以母姓,与那个男人再不相干!” “很好,只需你记住自己所说过的话——那么我即便是牺牲性命也绝对会为你们报此深仇!我会将你和你母亲的尸身妥善安葬的,你自己到那边去吧……我方才在那边看到了一名那种将灵魂引入异世的黑衣人。自此之后佑子和我都无法陪在你身边了,惣佑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痛苦你都要好好地生存下去,因为你的将来是佑子用自己的幸福换取的。”在意味深长地最后瞥了男孩一眼之后,晴川将地上的女子和小孩的尸身横放在了自己的马匹之上,毫不留恋地上马向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而更名为“蓝染惣佑介”仿佛一瞬间便长大了不少的少年则定定地注视着男子消失在远方的背影,默默地握紧了拳。 29正文 (五)所谓地狱 在铁链的缠绕之下,路歧丝毫没有反抗地任那名为克夏纳达的看守者将自己扯入了那道骷髅大门内的广阔世界之中,一路上只是连手指也未动一下地用没有半分波澜的目光定定地凝注着身周数以千计的高耸白色石柱和那黝黑无垠的苍穹。而就在那只站在由琉璃蓝色的石块铺成的道路之上的足有数米之高、全身除了四肢之外尽是由白骨构成的怪兽狰狞无比地提起了捆在她身上的锁链欲将她塞入那张血盆大口的时候,女子银色的瞳孔却一瞬间变成了锐利的兽瞳,在下一瞬间被捆缚在一起的双臂竟是陡然化作了一片肉眼难见的虚影——而待到面前的幻影完全消失的时候路歧的面色虽然明显地变得惨白了少许,却赫然已从那捆缚严实的锁链中挣脱了出来,但脱离了束缚的女子却是不知为何丝毫没有逃离的打算,只是抢在那头怪兽发出怒吼前如同石块一般纹丝不动地站在了路边。 在暗色天穹的映耀之下,身着白衣的女子周身所有的存在感竟是诡异无比地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般,连身形亦似乎开始隐隐约约地变得朦胧不清了起来。而那头名为克夏纳达的妖兽在自己的猎物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之后先是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愤怒咆哮,最终竟在茫然四顾了半晌之后竟是略带疑惑地伸手抓了抓头颅并拖拽着沉重的锁链向远方走去,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站在路边的女子一眼。 待到身材高大的妖兽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的时候路歧才微微吁了口气,缓缓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看来她所猜测的并没有错,这种名为克夏纳达的地狱看守的确并非是依靠自己的视觉观察四周的——若非如此的话便无法解释为何她的瞳术会平白无故地对其失效了。 虽说她并不认为自己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会无法战胜这只妖兽,但自身却也必定会损耗不少妖力甚至受一些不会致命却又一时间无法恢复的伤势,而这明显会令生存率降低许多的代价却是此刻的她所支付不起的——听那自远方传来低沉嘶哑的咆哮声便可知道这地狱中决不仅只有那么一头克夏纳达!而就在路歧稍稍松了口气,正打算向那位最近仿佛突然由周扒皮上升为体恤员工好上司的主神套取一些有关地狱的情报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锁链叩击声,一名前胸处挂着一枚锁链缠绕的黑白面具的披风男子自前方的一处石柱后绕了出来,直直凝注着面前的女子冷冷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挣脱那个锁链……还有让那些东西无视你的存在。” 路歧眨了眨眼,在脑海中略略回想了一下主神方才说过的那几个关键的词汇,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是……咎人?” 男人发出了一声略显模糊的冷哼,向披风向下拉了少许露出了颈项间的锁链:“自然……被克夏纳达拖入地狱者均会第一时间被它吞噬并在地狱深处化为咎人重生,这么多年来能够自那锁链中脱身出来并且逃离它追踪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女人……你似乎很强。” “你过奖了,其实我只是对隐藏行迹有一点小小的心得罢了。”路歧谦逊地摇了摇头,弯下腰自地上捡起一块状似白骨的锋利石块反握在了手心之中,仿佛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漫不经心,男人嗤笑了一声,淡淡地开口自我介绍道:“前世的名字我已忘记了,你可以称呼我为朱莲——或许你拥有逃离克夏纳达追捕的能力,不过如果你继续在地狱中呆下去的话胸口也会逐渐生出像我这样的锁链并堕落成咎人永远无法逃离。如果你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的话,我也并不介意将离开地狱的方法告诉你……” “哦?真的有离开地狱的方法吗?”女子手中把玩石块的动作微微一动,饶有兴趣地抬起了头来。自称为朱莲的男人微微颔了下首:“暂时离开地狱并不难,但是克夏纳达在感知到咎人的气息之后立刻就会打开地狱之门进行抓捕——当然对你而言这一担忧并不存在。” 路歧点了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建议,轻描淡写地开口答道:“方才挣脱锁链我使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将骨头完全打碎再重新恢复便可以了。至于让克夏纳达无法发觉到我的存在嘛……原理说起来也很简单,只需要将体内的灵力完全隐匿……不,应该说是使体内的灵力和周围的环境完全融合才对。这算是我天生的一点小小的异能吧。”继而自嘲一般地轻声道:“……要不是因为我有着这样为世人所不容的奇怪能力,说不定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男人难以置信一般地微微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轻声道:“将骨头打碎后一瞬间便能够恢复吗?拥有这种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的家伙还实在是不多呢。还有……使自身的灵力与环境完全融合?你的能力实在是很有趣。”先是眸中隐约的失望之意一闪而过,继而却骤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出乎意料地开口邀请道:“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成为我暂时的同伴呢?” 路歧抬首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微蹙了眉梢轻声强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曾应承过会告诉我离开地狱的办法……不管我所告知的方法你是否能够做到。” “当然,我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不过虽说在地狱和现世的结界上制造一个足以令一人通过的缝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却必须等到结界以三年轮换一次的薄弱期才能进行——结界上一次的薄弱期还是不久之前,就是说如果你想要离开地狱的话至少还要再等两年多。或许你的实力还算不错,但在这段时间里你如果不慎被克夏纳达吞噬或者受到地狱的力量侵蚀的话还是会堕落成咎人的……我假设你并不介意在此其间拥有一个能够彼此交托后背的同伴?” 交托后背的同伴……这家伙在说笑么?如果他真的是能够随便交付信任的人估计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吧?路歧不屑地在心中嗤笑了一声,但表面上却故意作出了一副思索的神色——原本她来到地狱便是在主神的计划之外,想来如果真的有离开此处的方法主神是绝对不会隐瞒她的。因此她方才那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语根本便是用于试探对方到底是否看到了最初她使用妖力的情景以便决定接下来是直接翻脸还是演戏示弱罢了,打从一开始便根本便没想为此得到什么回报……不过或许面前这男人的确对她并没安什么好心,但如果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她必须等到两年多之后方能离开此处的话或许与这么一个地头蛇交好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之意,朱莲立刻再接再厉地哄吓道:“……在地狱中女人可是很珍贵的东西,即便是咎人也是有欲`望的。而且在这种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的恶劣环境中欲`望将会被无止境地扩大……就算你拥有隐匿灵力的能力却未必能够逃过数以百万计的咎人的觊觎,而你那种能够迅速恢复的体质更是他们的最爱。你当真决定要自己离开?” 30正文 (六)所谓利用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罪恶之人聚集的国度吗?路歧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并适时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厌恶之情:“那种胆大妄为之人没有存留于世的必要——虽说我并没有太强的实力,但如果只是区区数人的话我还并不放在心上。” 朱莲嘲讽般地冷冷一笑,却还是尽责地开口提醒道:“但是咎人即便被杀死也会再一次在地狱身处重生,而且力量还会得到增强……但是你只要在地狱死亡一次便会变成咎人了。面对那些不畏生死的家伙你恐怕没有一丝半毫逃离的机会。” 【……他说的大多都是实话,路歧,这里的环境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的话也必须要等到一千日之后方可……在这一千天之内尽可能地活下去吧。已发布的任务是无法收回的,而且如同上一次那样的行径我也不可能再做第二次。】 听到自脑海中传来的提醒之声,女子的眼眸顿时几不可察地一沉,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微笑着向面前的男人弯身微微鞠了一躬同时报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蓝染佑子——多谢您的邀请,日后的三年间中请多指教了,朱莲大人。”虽说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地说要邀请她成为“同伴”,但在这个男子尽皆习惯性地将女子视为自己的附依之物的时代中若是她表现的太过于强势却实在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对她不利的环境之下。反正归根究底也不过只是演技而已,即便是偶尔做小伏低又有何妨?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并不介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除了隐匿灵力的能力和强大的恢复力外一无是处的花瓶——这个名为朱莲的男人需要她的能力,她只需确认了这一点便已足够。 男人仿佛因为对方过于恭谨的称呼而微微愣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难得舒畅地大声笑了出来:“很好,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以我朱莲的实力在这地狱中根本不必将除了那些克夏纳达之外的任何人放在心上!呵……要不你干脆做我的女人如何?” 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啊……给他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虽然在心中狠狠腹诽不停,但女子平静的目光中没有露出半分端倪,只是轻笑着回答道:“我可是有夫家和孩子的人呢,大人您提出这样的要求还真是让我为难啊……” “……就算你真的能够离开此处前世的一切也已与你已再不相干了,这一点你迟早会明白的。”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男人在面色微变之后倏然收敛了笑意,冷淡地开口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地狱的深处,我们的基地。”继而竟伸手扯下裹在身上的披风向女子抛了过去,“我不想进行不必要的战斗,披上这个——我不可能整日在你身边保护你,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地变成这些家伙发泄`欲`望的工具的话,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随意露出你的容颜。” 已经开始因为她之前刻意露出的弱势之态而小觑她了吗?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她打断自己骨头而脱身的狠绝,看来这个男人实在是不怎么聪明呢。说不定……可以利用?虽然心中思索不停,但路歧还是立刻柔顺地披上了对方的披风并轻声道了句谢,跟随着对方踏上了前行的道路。注意到女子落在石柱旁的阴影处的目光,男子冷冷地开口解释道:“那些是放弃了战斗的咎人,遵从与自身的欲`望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有克夏纳达的气息,我要加速了,你尽可能地跟上吧。” 在男子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比起先前那头克夏纳达还大上了一圈的狒狒形怪兽已是骤然自远方的沙丘后冲了出来,伸爪抓起一名咎人便向口中塞了进去,而那些目光呆滞地蹲在阴影之处的咎人们却出奇地别说惊呼逃走,就连动手反抗一下也是不曾。只是在被塞入口中咀嚼的时候才偶尔发出一两声尖锐的哀鸣。在犹有余裕地向后望了几眼之后,路歧在拉起到鼻梁的披风遮掩之下嫌恶地撇了撇嘴角,抬步跟上了向前飞掠的男人。虽然并未忘记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在随对方奔出了数里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反抗?至少也可以逃走吧?” 果然女性不愧是好奇心旺盛的生物啊……居然在这样的状况下还不忘探听消息么?男人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仿佛嘲讽一般轻声答道:“死亡能够提升咎人的能力,但在不断的死亡与重生之间咎人也会逐渐骨化,最终不复存在——无数咎人都希冀着能够尽快消亡,不反抗也是正常的吧,而且我们的力量根本就对它无效!其实几百年是我也已经在克夏纳达的手中死去过不下千百回了,只不过一直都未曾像他们那般完全绝望罢了——你的耐力这么差吗?这么快就无法支持了?” “抱歉……耐力实在不是我的长项。”路歧故作为难地苦笑了一下,偷眼瞥了一眼对方才试探性地轻声接道:“要不朱莲大人您先行一步如何?我保证我随后便会跟上的。”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在回以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冷哼之声后竟是骤然回身一把将身后之人拦腰抱了起来,路歧先是反射性地打算挥出握在手掌间的锋利碎石,幸好最终却还是及时地在对方揽上自己腰肢之前放松了紧绷的身躯,继续静静地伏在男子的怀抱中扮演起了花瓶的角色来。在朱莲这位地头蛇的带领之下,虽然两人一路上不止一次地目睹了克夏纳达进食的血腥场景,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绕过了这几只吃得正开心的怪兽踏入了广阔的灰色沙漠,直到来到了一处被环形的石柱包围的岩浆池前男人才堪堪地停下了脚步,动作可算是温和地将怀中的女子放了下来。 31正文 (七)所谓任务 “……这里就是你所说的基地?”路歧顺手将遮挡脸颊的披风扯了下来,在下一瞬间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正在缓缓地自那血红色的池间爬出的两只不知是否可称作是“生物”、被通红的岩浆包围了整个身躯的团状物事怔在了当地。男人略显不耐地循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继而却注视着已逐渐爬到了岸上露出了身形轮廓的两道身影微微地皱起了眉,简单地开口向身旁的女子解释道:“被克夏纳达杀死的咎人将会在这里重生——太金、我绿涯,这几天以来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运气不好——被克夏纳达堵住了,我们可没有朱莲大人您那样的身手呢。”那名身材肥硕如鼓、被称为“太金”的男子一边向岸上攀爬一边用细声细气的声音嬉笑着说到,虽然周身俱被通红的岩浆浸染,但肥鼓鼓的面上竟是全无半分痛苦之色。而那名身躯高达三四米、被称作我绿涯的壮硕男人则在爬上岸之后立刻将视线移至了银发银眸的女子身上,森冷的双眸间贪婪的色泽一闪而过,饶有兴趣地笑着问道:“朱莲大人您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女人啊……不知是否介意让属下们分一杯羹呢?” “我将她带回来不是给你们泄`欲的——不要打她的主意。”朱莲略显不耐地用警告的目光斜睨了一眼自己的两名部下,见两人依旧未曾收起眼底的觊觎之意,索性强调一般地开口说道:“她拥有避开克夏纳达感知的能力。” 两人稍稍愣了一下,在下一刻却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尽皆喜形于色,太金更是忍不住失声叫道:“……那我们岂不是能够得到‘灯’了?” “灯”?那是什么东西?看来这小子当真是隐瞒了自己不少事情啊……路歧微微侧了侧首,将带着征询意味的目光向站在一旁的男人投了过去。朱莲却在同时间转首避开了对方投来的视线,放沉了声音开口解释道:“他们所说的‘灯’是一件神器,据说可以看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同时也可以显示出现世与地狱的结界薄弱之处——不过那件东西的放置地点是克夏纳达的聚居之处。” 女子微微敛了敛银眸复又睁开,不露半分心绪地淡淡道:“只有用那件东西才能够找到结界的薄弱之处吗?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拿到的——其实你一开始邀我加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吧?” “……也可以这么说。”目中的复杂之意一闪而过,但最终朱莲却还是丝毫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几乎可以算是冷酷地接道:“在我看来没有用处的人没有存活的必要——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把一切摊到面上来说呢……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这样的做法正合她意呢。路歧微微眯了眯眼,轻笑着开口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你便带我去好了。” 仿佛未曾想到对方竟会对此事毫无异议,朱莲稍稍怔了一下才皱着眉道:“虽说你具有避开感知的能力,但以你现在的实力成功率并不高,至少要使你的体力提升一些……”而不待他话音落下,银发的女子却已浅笑盈盈地开口接道:“朱莲大人,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同伴,那么偶尔多信任我一些如何?” “哼……不自量力。算了——既然你自己都不介意堕落成咎人,我又何必为你操心?”朱莲嗤之以鼻地转开了头去,在下一刻却陡然毫无预兆地抬步向相反的另一条道路上走去,已对男人口不对心的性格有所了解的路歧在稍稍迟疑了一下之后立刻抬步跟了上去。在穿过了一片仿如明镜的深邃湖泊之后,一道由碧绿的石块铺成的美丽山谷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当中。路歧遥遥望着充斥在山谷之间的仿佛祷告一般一动不动地盘坐在原地数以千计的白骨怪兽,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那东西在哪里?” 男子停下了脚步,用纤长的手指指向了山谷正中的一片由整块骨头筑成的白骨小丘,其上所挂着的一只比起克夏纳达的身躯来说几乎微不足道的小小灯罩正在散发着熠熠的冷光:“就是那个——你只需要走过去熄灭那盏灯并带着它走出山谷就可以了。但是据说在灯光灭去之后克夏纳达立刻便会暴动,如果它们发起疯来的话即便它们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你也一样可能会有危险……如何?害怕了吗?” 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含讥带讽的目光,平静地开口问道:“就是说在熄灭灯之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山谷就可以了吗?” “没错……但我却并不认为以你的体力和速度能够在被他们撕碎之前逃离。所以先回去吧,至少你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才可以——喂!你去哪里!”朱莲一脸愕然地抬首望向了缓步走向山谷之内的女子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沉声问到。而女子脚下的步伐却不曾停顿半分,转眼之间便来到了距山谷仅有一箭之隔的绿地之旁——见对方已然进入了克夏纳达的感知范围,朱莲立刻牢牢地闭上了口,纵使心中焦急却再不敢前行半分。而就在此时,一道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却骤然自已完全隐匿了自身灵力的路歧脑海中悠悠响起:【……你真的打算去吗?其实即便没有那盏灯我也是可以找到结界的薄弱之处的。】 路歧顿时笑了起来,垂目敛下了眸中一闪而逝的精茫,心情愉悦地在脑海中道:‘与那个无关,我只是很怀念这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感觉罢了……果然地狱是个适合我的地方呢。’ 主神稍稍沉默了一下,继而用略带无奈的口吻为对方的行为下了结论:【路歧,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吗?还是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 女子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略略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在进入大剑世界之前她也是个很正常的人类,但如今仅仅只是几个月不沾血腥的和平生活便已令她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之前的那一番杀戮更是完全勾起了她觉醒者的本性,若不尽快想办法减压的话她恐怕会连自制都无法做到了……说起来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主神…… 32正文 (八)所谓背叛 虽说对方堕落成咎人或是无法离开地狱和他根本便毫无干系,但在看着面前的女子仿入无人之境一般踏入那克夏纳达聚集的山谷之时朱莲还是不由得为其捏了满手的冷汗——虽说这种可能性并不高,但若对方不慎身死成为咎人之后失去了隐匿灵压的能力的话又该怎么办?他可不愿让自己几十年来的期待毁于一旦!但以他之实力不被那些怪兽感知地靠近此处已然是极限,如今唯一所能做的也只有屏息凝神地静静等待罢了。而就在路歧即将接近中央小丘的时候,一只身材颇高的克夏纳达却仿佛是打算出门觅食一般霍地站了起来,抬步便迎着女子缓缓接近的方向走了过来。虽然看到了对方的接近,但路歧却仿佛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只是缓缓捏紧了右手,略显空洞的银眸更是倏然化作了直立的兽瞳。就在双方即将对视的刹那,带着愤怒的声音却陡然如惊雷般在女子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你是打算去送死吗!在这里使用妖力会被克夏纳达发现的!】 路歧身躯微微一震,一瞬间险些难以控制住体内妖力的波动。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走到一边为迎面而来的怪兽让出了路途,疲惫地按着额角在脑海中道:‘我似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觉醒者血统被封印后便不需再以人类内脏为食了吗?而且之前在通灵王世界中呆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事,为什么突然就……’ 主神迟疑了一下,略显沉重地道:【地狱空气中所蕴含的瘴气对能够唤醒隐藏的本性,即便身为觉醒者的你也是一样……路歧,这里对你而言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要太过于掉以轻心。】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我有可能会觉醒吗?’路歧轻巧地再一次闪过了另一名克夏纳达的冲撞,犹有余裕地在脑海中反问到。在微微笑了一下之后又继续接了下去:‘那不是很好吗?这个世界可不像上个世界那么和平呢。虽说我对实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但至少也要能够自保才可以啊……’虽然在脑内与主神不断对答着,但她脚下却还是没有半分停顿地接近了中央的白骨小丘,继而毫不迟疑地直接向那系在之上的灯罩伸出了手去。而就在她的手指触及灯罩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光晕却陡然以其为中心爆发了开来,将那坐满了数以千计的怪兽的山谷整个卷入了强光所构成的屏障之间。 在那突如其来的足以与日光媲美的强光照射之下,路歧只觉得自己的双眸一阵微痛,继而眼前瞬间漆黑一团,与此同时传入耳中的却是震耳欲聋的克夏纳达所发出的马蚤动之音——遇到这般前所未有的情景,即便以路歧的战斗经验之丰富也不禁微微地着了慌,而就在半晌无法恢复视觉的她几乎打算果断地挖出眼珠任其重生的时候,痛楚逐渐缓和的双眸之前终于显现出了略显模糊的景象——那些在方才还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架势的怪兽们竟然均是呈跪坐的姿态坐倒在地,而在其丑陋诡异的骨面上竟是尽皆隐约露出了一抹不知是恍惚还是敬服的神情。路歧惊愕地望着下方的景象,又垂首瞥了一眼被自己拎在手中已敛去了强光、与普通油灯再没什么两样的灯罩,反射性地开始询问几乎万能的主神牌度娘:‘……这是怎么回事?’ 在一阵阵滴滴地仿佛查询资料一般的声音过后,主神略带无奈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这是一项在我计划之外的任务,由于这项任务的难度过高,按理说是不该交由你这个基本可算是新人的家伙负责的。不过既然你凑巧完成了任务自然也会给你相应的奖励……路歧,我不得不说你运气真的很好——支线任务:获得灵柩灯,任务奖励:轮回盘,可避免一次任务未完成的抹杀或者使死亡之人重生一次。是否现在上交灵柩灯?】 灵柩灯?听起来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东西啊……看此时的情形难道这盏灯居然能够用来驱使克夏纳达吗?莫非它真的如朱莲所说的那般是“神器”不成?可是如果这灯当真具备这样逆天的功效的话他为什么从来未曾提起过?或许……她可以将之理解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使用这盏灯?路歧心中微微一动,默默地在心中向主神确认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似乎并没有规定完成任务的时限,也并没有规定无法完成任务的惩罚?’ 主神微微窒了一下,几近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是这样没错。】 ‘很好——那暂时不上交。’路歧眯了眯眼,试探性地将自己的一丝妖力输入了灯罩之内并同时在心中指挥面前的一只克夏纳达站起身来,在发现对方当真做出了相应的动作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将提在手中的灯罩藏入了披风之内——这样的好东西又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交出去呢?虽然不知道这件东西是否还有其他的作用,但单只能够驱使克夏纳达这一点便可令她在地狱中横着走了。而就在披风遮挡住了那银绿色灯光的刹那,坐在下方的怪兽们立刻又开始再一次蠢蠢欲动了起来,但最终却没有一只扑上前来阻止她离开。 路歧满意地微微一笑,丝毫不加掩饰地抬步向山谷旁的那名倚在石柱旁痛苦地按压着双眸的男子走了过去。直到她走到了男子的身前朱莲才仿佛突然发现对方的存在一般迅速放开了捂住眼睛的右手,用依旧没有焦距的青绿色眼眸转向了女子所在的方向略显疲惫地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道白光到底是什么?既然你并未受伤地出现在这里……那么你应该已拿到那东西了吧。” 路歧稍稍沉默了一下,但最终却不答反问地道:“朱莲大人,您的眼睛似乎受伤了呢……不要紧吗?” 男人闭了闭被强光刺激的发痛的双眼,略显不耐地皱着眉向面前的女子伸出手来:“还有些模糊,不过即便伤势无法复原也没关系,只要重生一次身体上的所有创伤都会恢复——灯在哪里?将它给我。” 路歧从披风下取出灵柩灯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虽说我的确答应了要去取那件东西,但我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将它交给你吧?” 仿佛未曾想到对方会忤逆自己的意思一般,男人稍稍愣了一下,继而面上的怒意一闪而过,冷笑着开口说道:“……看我的眼睛受伤便想要趁机背叛了吗?如果我是你的话便绝不会这么做,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33正文 (九)所谓坠落 路歧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针锋相对地望了回去:“并非背叛,只是用自身的实力来决定这件东西的归属罢了——朱莲大人总不至会不敢接下一名女子的挑战吧?”虽说她并不介意在情况不利于己之时暂时示弱以求自保,但她可没有在实力远胜与对方的时候还继续藏拙的爱好,既然现在克夏纳达这一最能够威胁到她的存在已形同于无,那么现在便让她试试这个男人是否真能当得起她“大人”的称呼吧! 在得到对话否定答案的瞬间,男人目中的戾意立时烟消云散,在下一刻竟陡然笑出了声来:“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好!今天我便接受你的邀战,倘使我当真不敌与你,别说只是一区区神器,日后我便是向你臣服又有何不可!” 一会闷马蚤一会狂傲不羁……这小子果然是有间歇性抽风吗?还是说这家伙根本就是因为压力过大而精分了?在默默地吐槽了一声之后,路歧毫不犹豫地解放了目前所能够动用的全部妖力。在下一刻身形竟而渐渐地淡化了下去,最终竟仿佛整个与漆黑的苍穹融为了一体。在朱莲反应过来之时那状似纤弱的女子却已不知何时闪身来到了他的背后,用手中持着的一枚形若匕首的锐利尖石丝毫没有留情地挟着破风之音向他的咽喉处狠狠地反划了下去——而就在石刃即将划破脆弱喉管的瞬间,朱莲身着轻铠的体表之上却陡然爆出了一簇灿红色的火焰,非但将他的整个身体牢牢地包裹在了其间,甚至几乎是霎时间便将女子白`皙纤长的手指上灼出了几道焦痕。 路歧飞速向后跃开避开了迎面扑来的火焰,略略甩了甩右手,手指上极为严重的创伤几乎在一瞬间便已完全痊愈了,继而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居然可以驱使火焰……不错的能力嘛。难道所有的咎人都或多或少地拥有类似的异能吗?”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又似真似假地轻声抱怨道:“不过你居然用这样的能力对付一名女子,我要是万一毁容了该如何是好呢?作为男士难道你便不能更有些风度吗?” “……相比起来趁着我视力受损而偷袭的你更加的卑鄙吧?”朱莲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其实你方才的羸弱不堪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吧?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不要这么说嘛,来到一处陌生处所身为女性的我自然要想方设法地自保才可以,至于战斗时不择手段地获得胜利则是我的信条——朱莲大人,小心喽。”路歧笑意吟吟地向后退了半步,兽瞳中闪烁的嗜血之意更加浓重,而就在两人即将再次交手的那一刻,一只足有三米多高的克夏纳达却陡然毫无预兆地自前方的山丘背后转了出来,直直地向而战斗正酣的两人冲了过来。就在那狰狞的骨爪即将抓到两人身躯之上的那一刻,朱莲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掌间却陡然窜出了一柄由火焰铸成的长枪,狠狠地向克夏纳达那由骨骼铺就的胸口处反刺了过去,那姿态凌然的攻势虽然在刺入怪兽体表的刹那便陡然仿如水||乳|`交融般再没了半点声息,但却还是给彼此交战的双方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已经来到这么近的地方了吗……现在逃走的话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呢。朱莲眯起那对依旧有些模糊不清的绿眸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怪兽,见身旁的女子依旧微微歪着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狠狠暗骂了一句,最终却还是皱着眉开口提醒道:“你先走吧,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应该是可以躲开它的追踪的。” 虽说她打一开始便没打算和这男人同生共死,不过听他这么说她果然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地感动啊……虽说咎人无论死亡多少次都能够重生,但是如果因此便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吞噬是否有些太不厚道了?说起来这个男人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性格还挺合她心意的说……路歧微挑着眉梢注视着克夏纳达硕大骨齿旁的血渍和肉末,直到男人被怪兽攥在手中住向口中塞去的时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伸手握住了挂在披风中的灵柩灯,在心中命令道:‘放下他,离开这里。’ 在她发出命令的瞬间,形如狒狒的骨制怪兽庞大无匹的身躯倏然一顿,继而竟然丝毫没有留恋地将手中的美食向旁边重重一扔,转身便向克夏纳达聚居的山谷走了过去。死里逃生的男人在问稳住了脚步后微微定了定神,狐疑地望着站在一旁的女子喃喃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克夏纳达会放弃送到口边的食物,难道是因为你的缘故吗?不,不会的,据说只有地狱之主‘冥王’拥有操纵克夏纳达的能力……一定只是个巧合罢了。” “大概它只是吃过饭了,觉得再继续加餐不利于保持体型吧。”路歧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随意开口说了个冷笑话。男人却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般瞳孔一缩,苦笑着开口说道:“虽然我已死亡过许多次,但是被克夏纳达吞噬……呵,那种死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是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继而一脸疲惫地揉了揉额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7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揉了揉额角,“罢了,今天我已不想再继续战斗下去了,看在你方才未曾扔下我一人离开的份上……那盏灯暂时放在你那里也无妨。唔?克夏纳达又在马蚤动不休,似乎又有新的咎人来了——这人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地狱之门的开启之处竟然正好在那山谷之中,甫一进入地狱便被克夏纳达分食……如果那人心智不够坚韧的话恐怕在重生之前便会崩溃吧。” 路歧稍稍一怔,立刻循着对方的视线向漆黑的天际望了过去——只见在暗无一物的苍穹之间此刻竟赫然裂开了一个隐隐泛着白光的洞口,而此刻一道被铁链锁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自那裂开的缝隙间向那山谷中直坠而下。而当路歧用自己那良好的动态视力看清那下坠之人容颜的瞬间,银色的瞳孔却骤然微微紧缩。那张熟悉的容颜竟赫然属于蓝染佑子记忆中的兄长——蓝染晴川!但不同于她记忆中的是此时的蓝染晴川整个上半身和后半个头颅都被一整块如同铠甲一般的惨白色骨壳牢牢地包裹着,伴随着身躯的坠落,那紧裹在身躯之上的骨壳竟然也逐渐地化作了碎末剥落飞散了下来。与此同时一道红褐色的锁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代替了剥落骨壳下所露出的一处空洞,向上方攀升牢牢地将男子的头颈桎梏了起来——那是身为咎人的标志。 注意到自己身旁的女子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虽然心知在地狱窥探他人过去可算是一种忌讳,朱莲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却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认识那个人?” 虽说路歧的心智堪称坚韧,但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还是难免受到了蓝染佑子记忆的影响,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然不由自主地急声问道:“……为什么他胸口处会生出锁链?之前他身上那些白色的骨壳又是什么?他刚来到地狱,应该尚未变成咎人不是吗!” 朱莲皱眉注视着面前的女子露出前所未见的焦急之色的容颜,青绿色的眼眸倏然一沉,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一般说来灵魂的确在地狱呆上一段时间或是被克夏纳达吞噬死亡之后才会变成咎人,不过也有一种情况是例外——如果那人生前杀死了太多无辜之人的话,那么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堕落成虚,这样的虚在被死神斩杀之后立刻便会化作咎人并被克夏纳达拖来地狱。那个男人想必就是这样的情况,之前他身上那些白色的骨甲便是虚的外壳。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放弃吧,在被克夏纳达吞噬后他自然会在先前你所看到的那处岩浆中重生的。” 在认识到自己此时的情绪波动过大之后,路歧眯了眯眼,硬生生地将伴随着如潮水般的记忆自心头涌起的焦躁感觉压了下去,平静地抬首对上了男子略微带上了一抹狐疑和古怪神情的双眸开口问道:“虚?那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将它理解为恶灵。”见对面的女子竟在短短一瞬间便再次冷静了下来,朱莲不禁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那个人……难道是你现世的爱人或是亲人吗?” 路歧斜目瞟了他一眼,丝毫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没错,那个人是佑子现世的兄长。” 虽然对面前的女子突然改变了自称感到有些奇怪,但朱莲却还是很快便被对方的话语引开了思绪,略带嘲讽地开口说道:“兄长吗……看来你们的关系并不太好呢,至少还尚未达到令你不顾一切地前去相救他的地步。” 路歧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直接了当地开口回答道:“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吧?最后的结果大概只是让克夏纳达们增加一份饵食罢了。”她之前或许当真将惣佑介视作了亲子来对待,但那究其根底也不过是对好和叶的移情作用罢了——而蓝染晴川对于压制了记忆的她而言根本就和曾看过的某一部电影中的男主角没有任何两样,如同这样的存在在有必要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眼也不眨地亲手杀死,因此她自然也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秘密的危险前去相救对方。 朱莲因为女子丝毫没有犹豫的话语而稍稍愣怔了一下,在确认对方并未虚言之后才悻悻然地转开了视线,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地轻声道:“居然连亲生兄长也因为这样的缘由毫不留情地舍弃,还真是个理智而又薄情的女人……相比起来那个男人可是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说不定他是因为你而落入地狱的也说不定呢……” 路歧微敛了双眸倾听着循着微带血腥味的轻风传入耳中的夹杂在惨呼声中带着无限眷恋的低唤,眼帘稍稍掀动了一下复又沉了下去,继而毫不迟疑地转身向来时的那片岩浆的方向走去——那个男人呼唤的名字是“佑子”,与她路歧何干?而就在她即将转过那道夹杂在两道山丘间的小路的时候,脑海中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却骤然悠悠响起:【路歧,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愿将灵柩灯上交的话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必等到三年之后方可离开地狱。】 女子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几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身为主神像你这样出尔反尔真的好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方法为什么你先前不告诉我?而且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就算是在这里呆上三年也没有什么关系。’ 在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主神恼羞成怒一般冷声道:【……之前我未曾想到他们口中的‘灯’居然会是灵柩灯!而且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协助你完成任务的责任!的确我不想让你那么轻易便消亡与世,但那不过是因为继任难寻罢了,你不要因此便不断得寸进尺!” 明明是个蛋乃傲娇个什么劲啊!路歧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归根究底就是说这位所谓的主神职权不够嘛,她起初一直便以为自家的这位上司对任务世界的一切都所知甚详,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这个主神牌度娘她日后一定得斟酌使用了!在暗自狠狠腹诽了一句之后,路歧放缓了语气似笑非笑地接着问道:‘那么我伟大的上司,我要怎么做才能借助灵柩灯的帮助离开地狱?’ 仿佛是被对方类似退让的行径愉悦到了,主神的声音竟然一瞬间变得和缓了起来:【虽然灵柩灯具有无视一切结界的功效,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使用……不过等你体内的觉醒者血统解封至百分之八十以上就可以凭借灵柩灯重新回到现世了。】 难道自己体内的觉醒者血统当真这么特殊,居然连神器也能够操纵?路歧挑了挑眉,忽然在脑海中问道:‘这盏灯真的是神器吗?只有神族才能够使用?’ 【自然……你问这个干什么?】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陡然毫无预兆地接着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觉醒者血统和神族血统是等同的喽?’ 【当然不……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在随意地出声答应了一句之后,主神立刻警醒地反应了过来。被对方看破了自己套话意图的女子失望地在心中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继续问道:‘那么……我要如何才能使自己的血统解封?’ 脑海中的声音略略顿了一下,继而幸灾乐祸一般地接道:【只需要置身于瘴气最浓厚的地点你体内的血统便会逐渐解封,而地狱中瘴气最浓厚的地方便是你之前看到过的那岩浆池了——如果你置身其中的话大概只需半月便可将封印解开百分之八十,但如果你仅仅只是呆在旁边的话估计即便是十年八年也是无法全功的。】 34正文 (十)所谓改变 ‘……你的意思是我要将整个身体泡到岩浆里去?’ 【正是如此——你放心,那个岩浆潭的温度比普通的岩浆要低上很多,以你的体质最多是重度灼伤而已,你只需一边用妖力恢复身体一边尽力突破封印的话半个月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 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极为认真地在脑海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主神……其实你是个变态对吧?我本人的确并不会那么轻易便死,但我可不觉得我身上的衣服能够经得起岩浆的炙烤……难道非但你自己想看,而且还想邀自那岩浆潭中来来往往的咎人一起来参观我的裸`体?’ 主神登时默了,过了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有这样的爱好!你不想这么做也随便你,但如果你不主动吸收瘴气化解体内的封印而是被瘴气逐渐侵袭的话就会逐渐失去理智。有一点我必须提前警告你——我需要的是帮我完成任务的属下,而不是一个不服管束、随时都会失去理智的疯子,如果你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会将你抹杀。】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恼羞成怒吗?’路歧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最后在脑海中调谑了一句自家的上司方自继续向前缓步而去。似乎将女子的半晌不语视作了心情沉重之故,在路歧与主神对答的这段时间中朱莲倒是颇为识趣地一直未发一声。直到看见面前的女子继续开始向前移动脚步才骤然闷闷地出声道:“……想必等到我们回到岩浆潭前你兄长便会在那里重生了。” 这小子莫非是在安慰自己吗?女子缓缓眨动了一下银色的双眸,一瞬间竟险些失笑出声——虽然她前生以及在大剑的那么多年中感情世界几乎是一片空白,而且情商也并不如何出众,不过她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小子或许真的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现在想起来怪不得她会觉得面前这小子挺顺眼而且之前还难得好心地出手相救了……原来他的性格和里卡鲁多竟然颇有几分相似,就连口是心非这一点也一模一样,只可惜相比起对方那对碧绿如油菜的瞳仁她还是觉得小狮子的那对和她同色的双眸比较顺眼呢!更何况虽说她之前的确是没有试过,但根据上次她与那只新觉醒的西方深渊随意聊天所得来的情报,似乎觉醒者在[哔——]的时候如果意志不坚定的话相当容易全身觉醒?虽说她对自己的意志力的还颇有几分自信……但总体来说还是觉醒者更加地适合她呀! 而就在她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地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着的时候,两人却已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那骸骨环抱的血红色岩浆池之旁,而此时先前站在池边的太金和我绿涯两人却已不知去向——路歧望着在那广阔的池子底部的数十道不断翻涌嘶吼的身影,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问道:“一般咎人在死亡后要经过多久才能在此处重生?” “这和本身的实力和意志力有关。一般来说具备一定生存意志的人都会在一天之内重生——”朱莲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见前方的女子已毫不犹豫地抬步向那散发着诡秘血腥气息和灼热的熔岩潭旁走去,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喂——你要做什么!” 女子的脚步稍稍一顿,继而不发一言地踩入了前方的那一片红潮翻涌的浅滩,即便在妖力的护持之下□在外的白`皙皮肤还是迅速地转为了炙红焦黑——这岩浆池的温度的确比普通熔岩的那足以灼烧骨髓的温度要低上不少,不过踩入这其间的灼痛却也并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承受的,但对于她这种一向将断手断脚视为家常便饭的防御型战士来说却尚达不到无法忍耐的地步——直到走到了那道坐在浅水之中不断喘息的熟悉身形之前,路歧才骤然停下了脚步,平静地将右手向全身裹满了岩浆的男人伸了过去。 “佑、佑子……”周身狼狈不堪的男人在看到女子的第一时间便已愣住了,甚至连被岩浆炙烤的痛楚也被他完完全全地抛到了一边,虽然在看清对方不同于自己记忆中的发色和眸色时目中隐隐闪过了一丝迷惘和疑惑,但在下一刻却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迅速紧握住了女子向自己伸出的手,如同呼唤心目中神祗之名一般低喃出声,继而略带兴奋地开口说道:“我知道自己无法以一人之力战胜那个男人麾下的所有武士,所以我扮成厨子在那个男人家的饭食和府中的水缸内下了剧毒,全家上下鸡犬不留——佑子,你开心吗?我已帮你报仇了……” 路歧微挑着眉梢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已将隶属于“蓝染佑子”的那份记忆完全压下的她即便看到曾经的至亲之人心中也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过了好半晌才秉着对自己所使用的这个身份负责的打算淡淡地开口说道:“那么你又是怎么死的?” 一时间并未注意到对方不对之处的晴川目露灼热之色、几乎是贪婪地凝注着面前女子的容颜,毫不在意地开口说道:“服毒……如果我不和他们一起服下毒药又如何能够获取他们的信任?而且既然你已不在了……那么我继续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路歧扫了一眼自己被对方攥得隐隐有些发痛的右手,在心中暗自冷嗤了一声——若是过去的那个温柔单纯的佑子看到这样的情形估计只会感动于兄长对自己的关爱,不过从那个腐烂肮脏的组织中走出的她可是绝对不会忽略这个男人眼底那抹虽然隐匿的很好但却无比狂热的欲`望!当下口吻不由得愈发冷淡了几分:“这么说你是为了帮我报仇而堕入地狱的吗?实在是辛苦你了——其实你完全可以找个平静的陌生乡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根本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男人顿时被对方前所未有的冰冷语声惊得怔住了,片刻之后才带着几分苦涩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道:“佑子,你在怪责我自作主张地杀死了你的丈夫吗?莫非事到如今你还对他心怀爱意?” 路歧面无表情地甩开了男人的手掌,略显不耐地冷声道:“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吧。此刻的我已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佑子’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之前杀了很多人、甚至还杀了一个死神——可以说除了前生的记忆还存在之外我已完完全全是另一个人。死亡之人原本便应和前世再无瓜葛,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 “不……这样的理由我无法接受!”男人望着陡然握空的手掌低低地哀嚎了一声,继而却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眼睛一亮,“对了!佑子你一定是变成虚了对不对?我在死亡之后也立刻就变成了那种周身白色骨壳的怪物,是被一名自称为‘死神’的黑衣人斩杀了才来到此处的,你根本毋须因为这样的原因便故意对我如此冷淡,我们都是一样的罪人啊!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但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因此而疏远,甚至可以更加亲密……” 自己故意对他冷淡?这个男人的脑补症状也太严重了点吧?而且他现在难道是在对自己表白么?兄妹恋什么的虽然她并不是如何在意,但前提是那个女主角绝对不要是她自己!女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抽,一时间却是对自己多管闲事地拉了对方一把的行径感到无比地后悔——而就在某位对自家妹子心怀觊觎的男人趁着路歧发呆的功夫温情脉脉地抬起手掌向她面上抚来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掌却陡然自侧方探来一把将他的手腕临空制住了——不知何时不顾灼伤踩踏在了岩浆之中的青年冷冷地注视着女子名义上的兄长,苍白的脸颊之上隐隐泛着愤怒的红晕:“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她的兄长吧!难道你便从未顾及过她的想法吗?” 晴川略略愕然了一下,继而一边冷笑一边回视着对方大声说道:“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佑子的什么人?” 真是想不到她这辈子还能够遇到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狗血场景啊……路歧抽搐着嘴角默默地注视着两名怒目对峙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有了扶额叹息的冲动——在对方毫不客气的问话落入耳中之后,朱莲微眯着双眸想也未想便张口说道:“她是我的……”然而“女人”二字尚未说出,面前被他脑补为了“情敌”的兄长大人却已全无半分形象地啪地一声重重跌倒在了岩浆之中不省人事。而不知何时站在了晴川身后的女子则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婉微笑收回了击在男人后颈脆弱之处的手刀,面向对面的青年开口问道:“你知道什么较为偏僻、克夏纳达又不常光顾的地方吗?麻烦你帮我将他扔到那里去可以吗?至少短时间内不要让他打扰到我……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烦人了些。” 朱莲望着扑倒在池内的男人那紫黑一片的后颈和隐隐有些错位的脊椎,不由得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不管怎么说这位都是她的亲生兄长吧?这样的伤势所造成的后果已经不仅仅只是昏迷而已了,如果换作是人类的话恐怕有七八分的可能性会瘫痪吧?自己先前居然还打算追求面前这个女人,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勇士啊……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最终男人还是怀抱着一丝微妙的愉悦感拎着自己认定的仇敌向地狱的深处走去。而在朱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后路歧则立即在潭水的深处找了一块较为僻静的地方将整个身体泡了进去,方待因痛楚而轻嘶了一声主神那道怎么听怎么带着幸灾乐祸意味的声音便悠悠地响了起来:【怎样?很舒服吧?是不是和温泉有的一拼?】 ‘……的确如此。’路歧望着自己身上不多时便变得破破烂烂的白色衣衫和在妖力和岩浆的同时浸染下不断破损又恢复的肌肤,过了好半天才勉强维持着微笑回了一句——不过虽然身体上所承受的疼痛的确是实实在在的,但她体内的妖力却的确在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提升……以这样的速度大概不出十天就能够做到完全觉醒了吧!就在她顺手清理了几名觊觎近在眼前的女性身体而打算靠上前来的咎人之后渐渐地开始在身体上处处传来的隐约痛楚的伴奏下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隐隐带着恼怒的男音却陡然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难道你是自虐狂吗?” 路歧抬首瞥了岸上一脸焦急的男人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只是偶尔发现这个岩浆能够提升我的能力罢了——”在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竟是心情极好地邀请道:“朱莲你要不要一起下来泡泡?” “笨、笨蛋!普天之下哪里有邀男人一起洗澡的女人!”听见女子的第一句话之后朱莲先是微微舒了口气,继而却骤然面颊爆红。被岩浆池中过高的温度泡的略有些晕沉路歧莫名其妙地垂首望了自己紧贴在身躯之上的衣衫一眼,很是疑惑地歪了歪头。虽然她的衣服的确略有破损,但是至少也并不算是春`光毕露不是?即便不谈经常穿着三点式泡公共泳池的前生,就算成为觉醒者后她也是经常爆衫甚至裸奔的——只要不乱动手的话无论怎么看她都是无所谓的哟。不过说起来这小子居然连送上门来的嫩豆腐也毫不犹豫地拒绝,还真是纯情啊……要知道她家的小狮子即便是她觉醒后的裸`体也能够没有半分害羞地盯着看呢!而就在此时,一道青绿色光晕却陡然自潭水之下漾了起来,在看清了那抹光泽的来处后朱莲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很是无力地叹了口气:“喂……你怎么把‘灯’也一起带下去了?” “没关系的啦……说起来这东西即便在泡在岩浆里也不会熄灭,果然不愧是神器呢。”路歧不在意地在水面下摩挲了几下那即便泡在滚烫的岩浆中却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冰凉感觉的灯罩,很是舒适地轻吁了一声。想不到这灵柩灯泡在岩浆中时居然还能够加快她妖气的凝聚,不过只是半日她体内的封印便已解开了小半,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大概只需一周便可离开地狱了吧?在她拉回了自己飘忽的思绪之后才骤然发现岸上的男子的面上竟是隐隐掠过了一抹骇然的神色,忍不住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男人面上的惊骇之色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在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刚才大概只是眼花了。” 路歧沉默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抹带着微妙的嘲讽之意的轻浅笑靥:“眼花?不是眼花哦,你刚才所看到的是我现在这样的模样吧?我的体质就是这样的哟,一旦过度使用能力就会变幻模样呢……假以时日我或许还会变得更难看也说不定呢。”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体内仅存的百分之三十的妖力完全解放了开来——在这一瞬间,女子银色的双眸瞬间化作了高竖的冰冷兽瞳,便是姣好的五官也一瞬间向前拉长扭曲成了一副与野兽相似的模样。或许这样的容颜放在他人身上绝不足以吓到在地狱中厮混了许久的男人,但一旦出现在隐隐有所心仪的女子身上却格外地令人难以接受——复杂无比的目光在那显得有些狰狞的容颜上略略停顿了一下,男人最终还是微微地敛下了碧绿的双眸。 抬首瞥了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的男人,收束了妖力恢复了原本容颜的女子百无聊赖地用手掌捧起了一撮通红的岩浆,自嘲一般地轻声自语道:“怪不得聊斋故事中的大多数男主角在发现自己女人的真实身份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妻弃子呢,果然男人都是视觉系的生物啊……还是我家的小狮子比较好呢。” 仿佛听出了女子话语中隐含的寂寥意味,脑海中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抹犹豫:【……路歧。】 ‘……怎么了?’ 【……没什么。】在迟疑了一瞬之后,主神最终还是再次沉寂了下去——虽说无论进入组织还是被植入妖魔血肉甚至最终决定觉醒的人都是她自己,但是作为害她变成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他实在是没有开口劝慰对方的理由。 35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一)所谓结界 【觉醒者血统解封程度百分之百——从即日起可以自我控制觉醒程度。】在孤寂地泡在潭水中无惊无险地熬过了一周之后,正陷入半睡半醒之间的路歧忽然听到了一道宛若天籁般的声音,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难得有些兴奋地追问道:‘就是说我现在已可以从这个池子出来并随时从地狱离开了吗?’ 主神稍稍窒了一下,继而略有些没好气地道:【没错,其实一天之前你体内的封印便已解放到了百分之八十,不过我看你一副享受的这温度的模样所以并没有主动提醒你罢了……难道这样的程度你便忍受不了了吗?】 路歧叹了口气,一边拎着破破烂烂的衣襟开始向上攀爬一边郁郁地在心中回道:‘就算有妖力的保护这岩浆也绝对不是真的像你那样说的可以将岩浆当温泉泡的啊……算了,妖力提高了也是件好事。’在爬到了岸边后先是稍稍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身形才甩掉了灯罩上逐渐变冷干涸的岩浆将其高高举了起来:‘……这东西要如何使用?’ 主神登时仿佛是在纠结要不要出言提醒一般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带着几分挣扎幽幽道:【……用心神操纵灯火,灯光所指之处便是隐匿的结界通道——直接解放妖力拿着灯从那里穿过去便可以了。】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刻手中的动作却骤然顿住,微带无奈地轻声嘟囔道:“要使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妖力而不觉醒很困难啊……算了,主神,不准偷看!”见周遭似乎并无人烟,索性干脆利落地脱去了身上的那一层被岩浆浸泡得不成样子的白衫和朱莲给予的披风,继而启口衔住了灯罩之上用以悬挂的一条细细的链绳,体内的妖力骤然透体勃然而发。在下一瞬间,岩浆池旁的女子身形竟霎时消失不见,而池边则莫名地多出了一只高约四五米、身后有九条尾巴软垂而下的银白色狐狸模样的妖兽。在下一刻那妖兽竟陡然张了张口,仿佛无奈一般地吐出了比起平时多出了几分无机感的声音:“啊啦……好久没有觉醒了,裸着身子的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啊……” 仿佛被女子先前的一句“不许偷看”打击到了,主神稍稍哽了一下才愤怒地大声道:【难道你在通灵王世界没洗过澡吗?为什么那时候你不说这样的话!】 ‘先前那是茎子的身体,现在是我自己的,当然是不一样的喽——’路歧轻笑着在心中回应了一句,不待对方回话便屏息凝神地将妖力沉入了衔在口中的灵柩灯之内。几乎在她将妖力输入的瞬间那道小小的烛光便倏然爆了开来,一点幽幽的绿光迅速从灯罩中飘出向前方飞窜而去,飘出了数米之后却又毫无预兆地悬空停住,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跟随一般。而就在白色的狐狸将地上的衣服衔起扔到背上准备迈开四肢循着灯火飘去的方向行去的时候。一道充满了骇异的声音却陡然自身后传了过来:“这衣服是佑子的!她的衣服怎么会……你这怪物究竟将佑子怎么样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朱莲扔了老远都能在一周内赶回,难道这家伙是小强么?路歧回首望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蓝染晴川一眼,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口口声声地说着多么爱自己的妹妹,但是在看到自己这样的形象时却不假思索地以“怪物”相称……因为不愿承认自己心爱之人变成了异类所以才自欺欺人吗?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靠不住啊……思及此处,路歧不由得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在将口中的灵柩灯暂时放下后方用标准的佑子口吻幽幽地开口说道:“兄长大人……您居然以‘怪物’称呼我么?果然您是无法接受我这种模样的呢……” 男人的身躯一瞬间变得僵直,过了好半晌才懊悔地拼命摇起了头来:“你……你居然是佑子吗?我不是故意这样称呼你的!佑子……拜托你变回原来的模样好不好……” 路歧勉强按下了心中一闪而逝的冷意,故意在语声中更添了几分惨然:“变不回来了呢,兄长大人,我已经完全堕落了……但是您之前不是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您都能够接受吗?难道您之前对我说的一切都是欺骗吗!”见对方一脸不敢置信地半晌不发一言,忍不住在心中冷嗤了一声,衔起地上的灯罩迈着轻巧的步子三步两步便消失在了男人的视野之中。直到奔出了数里远才骤然淡淡地在心中问道:‘……主神,你觉得作为一个孩子能够接受自己的母亲是一头噬人内脏的怪物的事实吗?或许好可以接受这个样子的我,但是叶和惣佑介……我却不能确定呢。’ 【……你想得太多了,让你成为他们母亲的人是我啊……相信我的眼光吧。】 虽然安慰方式实在是蹩脚无比,但是还是得谢谢你呢……主神。银色的兽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女性的觉醒者拉长的唇角边缓缓勾起了一抹别扭的微笑,继而毫不迟疑地向着绿光所指的方向迅速冲了过去。而就在她马上便要砸入灵柩灯所指示的结界之时,一道披着轻铠的熟悉身影却陡然闪到了她的面前,在对方一个急刹车停下之后瞥了一眼她口中衔着的灵柩灯后方自定定地直视着银色的瞳孔笃定地开口说道:“……你是蓝染佑子。”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啊!明明之前是自己离开的,事到如今又来纠缠不休?路歧这回却是真的有些恼怒了,挑了挑眉方自准备说话。朱莲却已苦笑着先行开口说道:“你先听我说——之前我不慎被克夏纳达所杀,却因为你一直在吸收岩浆中瘴气的缘故迟迟无法重生。但现在我已想清楚了,就算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路歧登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将灵柩灯放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接受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从来没有应承过你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而且是谁给予你用那种施舍一般的口吻和我说话的权利——”而就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男人却陡然一个纵跃将她面前的灯罩抢在了手中,微带得意地轻声道:“抱歉……不过只要这东西在我手中你便不会离开了吧。” 这个混蛋!若不是这家伙是早已死去的咎人的话她绝对要吃掉他的内脏!实在是……太大意了啊,路歧眯起了滚动着满满的嗜血之意的银色兽瞳,微微伏低了身子,身后的九条尾巴蓄势待发——而就在她考虑着是先用邪眼制造出幻象并趁机夺回灵柩灯还是索性直接将对面的男人撕成碎片的时候,主神严厉的声音却骤然如炸雷般自头脑中响了起来:【路歧!你不该放下灵柩灯的——现在结界在灵柩灯的影响下已开始封闭了!如果你再不及时离开的话恐怕再过百年你也是别想离开的了,不想被抹杀的话就马上趁着结界还处于灵柩灯笼罩范围的时候冲出去!】 你丫给ln洗干净内脏等着……不管是十年还是百年ln迟早都会回来收回这价值一枚轮回盘的神器的!在恶狠狠地诅咒了一句之后,路歧微微缩起了身子向面前的虚空处直撞了过去。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后,光怪陆离的前路渐渐地化作了白色的光晕,在下一刻她竟是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自骤然打开的洞口处跌了出去。而几乎就在瞬刻之间,数道几乎可用震耳欲聋的惊呼声却倏然在她因为觉醒而变得敏锐无比的耳边轰然炸响了开来—— “救、救命……有虚啊!” “……快去通知死神大人!” 好不容易找准了方向的路歧眯起眼打量着面前整整齐齐的古代日式房屋,犹自有些晕头晕脑地勉强弯起前爪按着前额向主神问道:‘喂……他们所说的[虚]指的是我?为什么这些人看得到灵魂体的我?这里难道不是现世吗?’ 【这里是尸魂界!详细的我一会再和你解释——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恢复成|人形!否则一会死神就要来了!】 “真是的……”路歧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在人们四散逃开的同时屈起了四肢向遥遥望见的一片森林迅速奔了过去。而待她寻了一处无人的地点恢复人形时才骤然囧囧有神地发现原本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已在方才的东晃西摇中不知去向。听见自远处传来的足音和衣袂飘飞之声,路歧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恢复了人形并迅速地启动了她身为“隐戮”的专属能力将所有的妖气以及声息隐藏了起来,同时很是纠结地在心中嘀咕道:‘虽说我在组织中的称号的确是‘隐戮’,但我却从来没想过要将潜伏的能力用在裸`奔上啊……’ 36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二)所谓路遇 主神登时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略带犹豫地说道:【根据规则我不能毫无缘由地在你未曾完成任务的情况下给予奖励,即便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说到底主神乃老人家就是想看着咱裸`奔没错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咱在大剑世界都奔习惯了!女子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未着一缕的肌肤,唇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说是这么个说法,但是在大剑那个觉醒者妖魔尽皆裸`奔的世界还觉得没什么,但是在这个大家都将自己包裹严密的时代她还是觉得没什么底气呐,果然……还是先去弄件衣服来穿吧。路歧皱眉望着远处排列得整整齐齐却未长一物的田埂,一边叹着气一边在脑海中问道:‘那你总可以告诉我距这里最近的民房在哪里吧?’ 主神稍稍顿了一下,继而答非所问地道:【这里是尸魂界的流魂街西六十九区。】 ‘……所以说?’ 【流魂街共有八十个街区,越往后面环境越差,这里的人们生活并不富庶……我无法保证你在这里的民房中能够找到你需要的东西。】 之前乃明明说过这个结界是通往现世的啊?一定是乃故意将咱送到这个鸟不拉[哔——]的地方吧!就算是公报私仇也要有个限度吧主神!即便以路歧的淡定也终于忍无可忍地在心中爆出了粗口,而就在她一边腹诽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隐匿的状态向森林的出口行进的时候,却骤然看见一道衣衫褴褛的小小身影不知生死地卧倒在森林的入口之处。路歧兴趣缺缺地瞥了那道单看身形只有十岁不到年纪、整个头颅都裹在一个诡异的木质头罩中的孩子一眼,抬步便继续向林外走去,而就在她自那道身影身旁经过的刹那,一道因为略显模糊的语声却骤然颤巍巍地自面罩下传了出来:“母亲,是母亲的气味……真的是您吗……” 在听清对方话语的那一刻,路歧不由得微微一愕——按理说她在使用这一被她冠以“潜伏”之名的技能时在他人眼中应该等同与隐形,在她不主动出手攻击的情况下别说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就算是极擅长妖力感知的人也是无法发觉到她才对……可是这孩子居然能够察觉到她的存在?而且他刚才居然叫自己……“母亲”?虽然这样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但女子脚下的步伐却只微微一顿便又继续前行。熟料方自踏出了数步主神的声音便骤然响了起来:【路歧,过去帮他一把。】 路歧眨了眨眼,略带莫名地反问道:‘……为什么?’ 【……如果你不救他他会饿死的。】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主神登时噎住了,过了好半晌才略显有气无力地道:【任务……救援狛村左阵令其不至夭亡,成功奖励霓裳羽衣x1,失败无惩罚。】 ‘霓裳羽衣……听起来似乎是一件衣服?我能穿吗?’ 主神哽了一下,继而赌气一般地大声道:【那是仙家的法宝,可以令你提升百分之十的速度,即便你觉醒后也能自动变为透明状态贴服与体表,你不想要就算了!】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刻,女子却陡然伸手拽下了几根树枝用手指一弹,将高挂在枝桠上的几枚不知名的水果击了下来顺手扔到了那名为“狛村左阵”的孩子的身边,继而毫无半分愧疚地道:‘你刚才说他只是饿了吧?那么这样就可以了……把奖励给我吧。’ 【……你用几枚水果就想换我的‘霓裳羽衣’?哪里有这么简单!】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某位鸡蛋形态正太性格的主神再一次华丽丽地爆发了,【你未免太不负责了吧?你没看到他已经昏迷了吗?至少也得喂在他口中吧!这还需要我教吗?任务变更——以监护人的身份抚养狛村左阵至少一年!奖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失败惩罚改为抹杀!】 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喜欢出尔反尔的上司啊,难道她路歧就是个做保姆的命吗……女子垂首瞥了一眼突然凭空出现在她身上的一件合体无比的通身以银线织就、只在不起眼的位置装点了几处暗金色花纹的汉服,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谁叫她食人之禄呢?就当看在这套衣服还挺合她心意的份上吧!当下敛起了心中的郁闷现出身形向那倒在地上的孩子走了过去,全不顾对方一身肮脏弯下身子伸手推了推:“喂,你感觉怎样了?” 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在感受到对方推搡的刹那,原本还奄奄一息的孩子陡然轻颤了一下,意识不明地轻声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醒来了吗?那么便自己拿着吃吧。”路歧随手拣起一枚水果掰成了两半,将充沛多汁的果肉塞到了对方手中,带着一如既往的习惯性微笑略显冷淡地开口说到。而狛村在清醒过来之后却连看也未看手中的食物一眼,只是用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蓝绿色双眸不可置信地愣愣望着面前的女子,过了好半晌才仿佛试探一般地轻声道:“母……母亲……” 喂喂……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见到一个人就叫母亲?难道自己长了一张极有母性气质的脸吗?路歧很是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勉强维持着唇角的笑意老老实实地开口说道: “孩子,你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妈。” “怎、怎么会?虽然母亲离?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8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离开的时候我还未睁开眼……但是我一直这个气味我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狛村瞪大了眼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在下一刻却惊慌失措一般地一把将木质的头套扯了下来,“母亲,您难道真的不认识左阵了吗?这是您给我起的名字啊……” 在看清那面具之下不似人类的容颜的瞬间,即便以路歧的淡定也不由得微微一愕,在稍稍沉吟了一下之后不很确定地在脑海中向主神问道:‘这个模样……是狗吗?不……应该是狼吧?可是他为什么又同时长有人类的身体?难道尸魂界也有觉醒者吗?但是我明明没有在他体内感知到妖气的存在——’ 【狛村具有神狼的血脉……并非觉醒者。】 ‘那他为什么认定了我是他的母亲?’路歧困惑地挑了挑眉,继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接着问道:‘就算我体内有着那个什么[稻荷血统],那应该也是只能对狐族起作用的不是吗?’ 主神似乎迟疑了一下,在女子几乎认为他不会开口回答之时才慢吞吞地说道:【在你体内血统未曾完全觉醒之前自然是如此……可是如今不仅是狐族,所有犬科都会不自觉地亲近与你,而且神狼一族也算是稻荷一族的支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已经告知的足够多了,多谢了呢……主神。路歧悠悠吁了口气,低头瞥了一眼身前满脸期待地眨巴着大眼望着自己的小狼崽,脑海中与之形象极其相似的觉醒者同伴们的面容陡然毫无预兆地一闪而过,在稍稍定了下神之后方自轻咳一声转开了头去:“你先吃东西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啊……是!”狼头人身的少年骤然醒悟一般大声答应了一句,继而慌不迭地抓起了手中的水果大口啃了起来。注意到对方目中隐隐闪过的一抹不适应,路歧在皱了皱眉之后还是秉着对未来的被监护人负责的打算开口问道“……你应该是食肉的吧,吃这些东西难道会不习惯吗?” “啊……当然不会!我和普通整的食谱是一样的!吃什么都可以……很好养的!” “……是么?”仿佛并未看出对方目中的期待和几乎要摇尾巴的动作,女子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吃的那么香她似乎也觉得饿了呢。啊……对了,自觉醒者血统完全解封之后她还并未吃过内脏呢……不过话说回来灵魂的体内真的会有内脏的存在吗?虽说她这个等级的觉醒者不吃内脏也不至于会饿死……但是若是长时间不进食的话还是会变得脾气暴躁甚至失去理智的啊!而就在她心中纠结难当的同时,主神的声音却再次骤然响了起来:【……你可以用吸收空气中灵子的方式代替吞噬内脏。】 这位鸡蛋君还真是经不起夸赞啊……居然又开始偷窥她的心思了?不过吸收灵子么?等到她饿的时候索性试试看吧。女子的眼角方自一跳,主神却已然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略显急躁地解释道:【这次我可没有读取你的心思!你看着那小子吃东西时的那副羡慕的样子任谁都可以看的出来好不好?你这家伙不要太过于小人之心了!】 随那家伙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她也无法判断其话语的真假。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转首望着一边不时抬眼偷瞥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狼藉一片的手心的少年开口说道:“左阵……是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和我一起生活吧。” 37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三)所谓吸收 “是的!我的名字是狛村左阵,母……您想起我了吗?”少年登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激动无比地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衣袖,在瞥到自己脏污一片的手心后却又立刻悻悻地松开了手。路歧却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礼举措,只是衔着一抹毫无笑意的冰冷微笑籍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狛村淡淡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再最后说一遍——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狛村左阵这个名字也从未见过你!我只是因为初来尸魂界无处可去,所以暂时和你呆在一起并顺便照顾你一段时间罢了,得寸进尺可是不太好哦……” “对、对不起!”少年慌慌张张地躬身一鞠,继而既似失望又似庆幸地轻声道:“所有看过我容貌的人都会以怪物称呼我,就算未曾看过我真面目的人也会因为我装扮怪异的原因不愿接近。就算您不是我的母亲……您也是第一个看过我真容而不曾露出厌恶表情之人。现在您甚至还愿意成为我的家人……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似乎并没有应承过要成为他的什么“家人”吧?她真正的家人可是只有伊斯力和里加鲁多……不,现在说不定还要加上她的孩子们吧。路歧扬了扬眉,但在注意到对方希冀目光的时候却最终还是并没有出言否认,只是抬目眺望着远处的干涸田垄淡淡说道:“我的名字是蓝染佑子——你可有固定的居住之处?” 少年愣了一下,继而略显赧然地轻声道:“佑子大人——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我虽然有居住之处……不过那间房子十分简陋,而且附近的治安也并不太好,经常会有虚和强盗出没。” “叫我佑子就好,敬称什么的不需要。”路歧略显不悦地眯了眯眼,继而平静地接着说道:“房子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对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太高的要求,直接带我过去吧。” 少年抬头瞟了对方一眼,在下一刻却再次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咬了咬牙后方自老实地说道:“但是在那个地方……您……您的容貌还有发色和瞳色都有可能会为您带来麻烦。” 女子微微挑起了眉,用没有半分感情的银眸直视着面前的少年轻声道:“……我说过了‘无所谓’了吧?多谢你的关心,但我想我并不需要。” “我知道了!”在身躯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少年一脸紧张地转过了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向森林出口的方向行了过去,而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里许之后,身后却骤然飘来了一道动听的轻语:“对了……有一名三四岁的叫做‘惣佑介’的孩子应该是在大约一个月前来到尸魂界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在附近听到过这个名字? “抱歉……我没有听过。尸魂界是很大的,或许他是被分到了其他的区域吧。”少年恭谨地转回了身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方自犹豫着问道:“恕我多问一句,那位名唤‘惣佑介’的人是——” 惣佑介对于她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即便同样拥有关于蓝染晴川的那份记忆,但一向理智无比的她决不至于因此便将那份主神强加入脑海中的记忆中的男人与自幼一起成长、一起欢笑恸哭、一起战斗的伊斯力等同起来。可是对于惣佑介这个一直到死都无怨无悔地相信着蓝染佑子这个母亲,并承诺要保护她的存在她却似乎无法做到这一点呢。果然母子之间的羁绊并不是那么轻易地便能割舍的啊。既然属于“蓝染佑子”的记忆和初为人母时所体会到的那份感情早已无论如何再已分离不开……女子的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暖,轻笑着开口说道:“啊……算是我的孩子吧。” “……是吗。”少年带着期待的双目略略黯淡了少许,强笑着转过了身去指着前方的一间破败不堪的木屋蔫头蔫脑地低声说道:“佑子大……嗯……佑子桑。我所居住的房子就是那一间,不过那里实在是太过简陋了……估计您是不会习惯的。” “不会——有一栖身之处已经是很好的了。”路歧毫无半分勉强地摇了摇头,抬步便向那间屋顶通透四面漏风的小屋走了过去——她之前所说的“对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却是大实话,非但她在作为组织战士时不时便要在野外露宿,即便在觉醒之后他们所居住的处所也不过只是冰窟改造的窑洞罢了。在成为几乎仅有在吞噬内脏时才能感觉到快感的觉醒者的那么多年之间……若不是有着伊斯力和里加鲁多的相伴,或许整日无所事事的她早就堕落成了如那些低级觉醒者一般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怪物吧。 就在她即将踏入那小屋的瞬间,一道高几有两米的壮硕身影却骤然自那木屋之旁的小巷中冲了出来,在看清狛村的容颜后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嗤笑着大声嘲讽道:“你这小子今天怎么不将你的那只狗头藏好?难道你不怕别人骂你怪物了?”目光在转至路歧面上之时眸中却陡然多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贪婪和色`欲,搓着手觊觎满满地狞笑着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在六十九区看到过这样的美人呐,这次运气还真好,看你这样的衣着难道还是个贵族的小姐?” “……你这家伙!给我住口!”在听清男子后一句话之时狛村陡然愤怒地睁大了眼,三步两步地冲上前来便欲将路歧挡在自己身后,而就在他准备向那身高几乎是自己二倍的男人出拳相向的同时,面前那男子的身躯却陡然一僵,继而粗麻所制的衣衫前胸之上却陡然出现了一道长逾尺许的伤口,在那盈满伤口的血液流下之前男子便已砰然跌倒在地并从受伤处开始一点点地化作了白色的荧光。而身前的那名被他认定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则是仿佛从未动弹过一般将自己不沾一丝血垢的青葱手指伸向了那白色光晕所在之处,直到点点的荧光开始向皮肤中浸入才颇带着几分遗憾轻声道:“灵魂果然是没有内脏的呢,还真是可惜。原来这荧光就是所谓的灵子吗?虽然的确是挺方便的,但是果然还是没有那样令人上瘾的快感啊……” “佑子……桑?”狛村霍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不断地被女子肌肤贪婪汲取的景象轻声说道:“你、你杀了他……而且你现在居然在吸收灵子?之前我只听说过虚能够这样做……” 路歧将摊平的右手收回了衣袖之中,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对方道:“虚吗?我的身份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呢……或许我真的是虚也说不定。怎么?难道你打算去向死神告发说你收留了一头恶贯满盈的虚吗?” “怎么可能?我相信您绝对不会是……”少年登时激动地摇起了头来,在对上女子似笑非笑的双眸时声音却渐渐地低了下来,“……就算佑子桑真的是虚我也决不会这么做。” 路歧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缓缓勾起了遇见对方之后第一抹真心的笑容,抬手抚了抚对方毛茸茸手感极好的头颅后方才当先抬步进入了房内——在她拿出了在通灵王世界中习练出的家务能力将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回之后,才终于望着明显光洁干净了不少的房间长长吁了口气。待到少年慌慌张张地丢开了抹布在自己前方跪坐好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左阵……我刚来到尸魂界不久,不如你先将这里的情况向我大致介绍一下如何?” 虽然心中仿佛有些疑惑,但是少年还是诚实地开口解释道:“普通灵魂在被魂葬到尸魂界后会被随机分在分布在尸魂界四周的流魂街八十个区中,而八十个区的正中心则是死神和贵族所生活的瀞灵庭。据说只有身体内有灵力的人才会想要吃东西,普通的‘整’……啊,既是普通的灵魂只需要喝水便可以了——据说整在死亡之后会化作灵子并重新在现世重生,而拥有灵力的人则可以通过进入真央灵术学院的方式成为死神……难道这些事情佑子桑您在被分配到此地之时没有听人说过吗?” “嘛……那时候我分心了,的确是没有留意听呢。”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开口反问道:“那么说你也是拥有灵力的人喽?怪不得我感知到你体内有一股能量隐隐约约地存在着了。难道你从来便没有想过要去当一名死神吗?” 少年的双眸一瞬间黯淡了下去,过了片刻之后才喃喃地说道:“我吗?虽然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即便是对于那些整来说我也是异类,成为死神……我真的可以吗?” 38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四)所谓猜测 路歧稍稍一愕,只觉心中骤然掠过一抹莫名的不悦之感,未及多想口中竟已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道无比冰冷的语声:“以汝血统之尊贵又何至如此妄自菲薄?毋令汝之神狼血统蒙羞——”斥责的话语尚未落下,面色便已骤然一沉,继而立时在心中问道:‘主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身体会突然不受自己控制?我可是刚刚才进了食,不要以什么觉醒者血统因饥饿而暴动的缘由来敷衍我!’ 脑海中的声音在沉寂了一瞬之后方才略带疲惫地开口答道:【……这不是以我的权限能够告知与你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费口舌了。我只能提醒你,路歧……如果想要保全自己,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这家伙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仍旧有些一头雾水,但自知对方限于“规则”之故绝不会多言的路歧还是识趣地不再发问——她从许久前便知道和她前生所看过的大多数小说中的“主神”不同,她的这位上司与其说是一台没有自我意识的计算机倒不如说更似一名有着自己感情和思绪的人类——虽然并不是对主神毫无顾忌地将她拉到一个陌生世界的行径毫无怨怼,但是在她看来反正无尽的旅途已成为了必然,那么和这样会吐槽会发脾气可以与之讲条件的上司搭档无疑比一台古板的计算机搭档更有趣。因此或许面前的这位一看便经验不足的主神并不是没有被欺骗的可能性,但不到迫不得已之时她却并不想破坏她和自家上司之间维持良好的关系。而就在路歧保持沉默的一瞬之间,狛村却已目瞪口呆地霍然站起了身来,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您……您真的不是……可是您方才的口吻明明就和母亲一模一样……” 路歧先是因为对方的话语不悦地挑了挑眉,下一刻却又不自禁地沉吟了起来——主神之前说过狛村具有神狼的血统,而那一族更是稻荷一族的支脉,而这孩子却不止一次地强调自己和他的母亲多有相似……恐怕也只有他的母亲也是稻荷一族的人这个解释能够说得通了吧?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女子忽然毫无预兆地问道:‘主神……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将我拉到通灵王的世界之时除了暂时封印我体内的觉醒者血统之外是否额外对我的血统做了什么改动?’ 主神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过了好半晌才叹息一般地回答道:【……我未曾对你动过任何其他的手脚。看来你已猜到了真相了呢……路歧。】 的确如此……如果主神之前所告知她的话语都并非谎言的话,那么她似乎已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次次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以及被d莫名地冠以“稻荷一族”之名的缘由了。虽然大剑世界的组织中对外所说的是猎魔战士都是经由植入妖魔的血肉而成为半妖,但此时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至少她路歧便是个特例。当初融入她体内的应该是稻荷一族的血肉。而经由了这么多年那份血肉恐怕早已与她水||乳|`交融,再不可分。而之前一次次的不受控制估计是那道稻荷族所残留在她身体中的意识在与她争夺身体的归属权吧……虽然这个猜测看似有些荒谬,但是似乎也是目前唯一说得通的可能性了。如果在这场争夺中落入下风的话以她防御型觉醒者的体质大概依旧能够继续存活于世,但是约莫会失去自我而变成如同傀儡一般的存在吧——如果不想落到那般地步的话看来真的如主神所说的那样她必须得尽快想办法提升实力了呢。但如今她在妖力方面几乎已提高到了极限,觉醒者的形态也无法在尸魂界内光明正大的使用,而战斗技巧单靠自己琢磨在短时间内估计也不可能再有多大的进益,说起来上次她所遇到的那个死神所使用的步法似乎相当的巧妙呢,看来“死神”这一职业似乎也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一无是处啊……思及此处,路歧苦恼地吁了口气,很是头痛地抚了抚前额,开口向面前的少年问道:“你可知道下一次中央灵术学院的招生是什么时候?” “这……我不太清楚,毕竟六十九区距第一区足足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不过我知道灵术学院的招生是每年一次。”少年怯怯地抬头瞥了她一眼,一脸失落地轻声道:“您难道是想成为死神么……您是打算离开这里了吗?” “……不,至少一年之内我不会离开你身边。”注意到少年再一次骤然变亮的双眸,路歧低头瞥了一眼干了半天活也未染半点尘埃的衣衫,无声地叹了口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在这小子也算是她半个同族的份上她在这段时间内就履行一下身为监护人的职责好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拿了上司预支的工资,总是偷工减料似乎也不太好吧?万一主神因此找她麻烦可怎么办?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在这段时间内我会教你一些基本的战斗技巧令你足以自保,不过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 虽然之前说好了要训练对方,但在接下来的一年之间路歧也只是对对方进行了大量的体力训练以及传予了组织中每一个战士都能够得以传承的基本的剑术和搏击之术罢了,至于潜伏或是暗杀之类的保命本事她自然是不会对区区一萍水相逢之人倾囊相传的——虽说这只是她百无聊赖间的突发奇想,但即便只是如此也已足以令狛村对她感激万分了——或许是在这年许的相处中断绝了关于“母亲”的幻想,在路歧开始教导他剑法之后他终于逐渐开始对其冠以“老师”的尊称,而在提醒过对方几次之后路歧索性也渐渐地对此懒于否认了起来。 在得到了主神“任务完成”的提示之后,将附近各种强盗地痞混混小偷之类人物杀死大半化为灵子吞噬、为六十九区的治安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某位御姐终于如释重负地打好了包袱做好了向瀞灵庭进发的准备。而就在某一天她趁着对方出门寻找食物的当口包袱款款地打算潇洒无比地不告而别的时候,却恰好被在这一年内无论实力还是心智都被她蹂躏得成长了不少的名义上的弟子堵在了门口。在对上比起一年前因为辛苦的锻炼身材拔高了不少的少年那一如既往地诚挚无比的双眸的那一刻,挂着厚如城墙的微笑假面的女子竟然莫名地感到有些纠结了起来,微微撇开了目光方才淡淡开口说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年的今日是您来到这个家的日子,所以我从许久之前便开始准备了,想特地给您个惊喜呢……”少年苦笑着放下了手中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六十九区极其少见的鲜鱼和肉食,平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接道:“不过从一个月前我便已察觉到您的焦躁了,从那时起我便已预感到您快要离开了,只是未曾想过会这么快……而且您竟然不打算向我告别罢了。” “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意义吧?反正你也并不打算进入真央灵术学院——”路歧掠了一把散落在颊边的散发,毫不在意地开口说到。何况对她而言告别那种事情可是家人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啊,就算狛村那声“老师”称呼得再如何真挚也好,他也不过只是她的任务对象罢了,多余的负担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要呢。见面前的少年一脸失望地垂下了头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微沉了容颜冷声道:“你现在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难道你还想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不成?别忘记了我们原本就是彼此不相干的两人!我记得我之前说过让你不要太过于得寸进尺的吧?” 少年摇了摇头,略有些垂头丧气地轻声道:“怎么会?老师的恩惠我永远不会忘记……可是我总觉得您好像只是将照顾我当成一件任务一般,所以稍稍有些不甘心罢了。抱歉,我好像太过于任性了呢。虽然之前我也想过无论老师去哪里我都会追随您的脚步,但是让我成为那些为了保护那些侮辱、伤害、畏惧我的民众不惜牺牲生命的死神……我果然还是……如果我以迷惘之身跟随与老师之侧,大概也是对于老师的一种不敬吧……” “‘为保护尸魂界民众不惜牺牲生命’,这难道是护庭十三番的队规之一?”见面前的少年迷惘地点了点头,路歧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开口接道:“所谓的死神不过只是尸魂界贵族巩固统治的工具罢了,那种官面上的东西根本就不必在意啊……死神又不是所谓的救世主!”这家伙还真是个死脑筋,亏她之前还一直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卑而不愿前去瀞灵庭的呢!见面前的少年一瞬间变得呆若木鸡,不由得更觉得头痛了起来——幸好她没有真的将这个死脑筋的孩子收作弟子,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麻烦……真希望这次离别后再也不见!在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之后,早已感觉到有些不耐烦的路歧索性毫无半分留恋地将某位犹自站在原地发呆的死脑筋狼少年抛在了身后,拿出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逃也似地向外飞速掠去。 39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五)所谓前往 虽说按狛村左阵所言由六十九区前往第一区“润林安”至少需一月有余,但以路歧的行进速度即便除去了一路之上寻找惣佑介所花费的时间也不过只耗费了一周便来到了流魂街的第七区。虽说在每一区之间都设有需凭路引才能通过的门禁,但那即便是稍有实力的普通整也能够轻易绕过的稀松关防对路歧而言则根本便是形同虚设。一路行来非但地理环境逐渐转好,大街之上也渐渐地开始变得熙攘热闹了起来,不时甚至还有腰佩长刀的死神来回巡弋。而就在她踏入了西流魂街第七区地域、完全无视了众人向自己那与众不同的发色和眸色以及姣好的容颜所投来的或是畏惧厌恶或是觊觎的目光准备开始如往常那般闭目感知自己名义上的儿子的灵力的时候,前方却骤然传来了一声惊恐无比的惨叫:“虚!有虚啊——” 女子向前行进的脚步微微一顿,饶有兴趣地抬首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说起来之前除了晴川那副覆盖着骨壳的模样之外她还从来未曾看见过正儿八经的虚,既然之前有人将她的觉醒体误认为虚,难道说那种生物当真和她的觉醒形态十分相似不成?而当她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循着人流奔逃的相反方向走到原定的目的地——一处原本人流熙攘、此时却被一只大幅破坏的怪物占据的街市的下一刻却是不自禁地囧了——她的觉醒体到底和这只长得怎么看怎么像全身被白色骨壳覆盖的巨型蟑螂、胸口处还有一处空旷通透的洞口的怪物有哪里相似了啊!虽然说那些千奇百怪的觉醒者中也不乏长得歪瓜裂枣一般的存在,但是丑成这样未免也太对不起人民群众了吧?如果她的觉醒体长成这样的话她或许会在觉醒后选择直接自杀的吧…… 而就在路歧一边在心中习惯性地吐着槽一边心中全无半分波澜地注视着那只虚用坚韧如铁的前肢穿透了一名男子的身躯提起并将其向口中塞去的时候,一道带着颤抖的女声却伴随着蓬乱的步声骤然自她的身后传了过来:“小右——小右你在哪里?” 在听清女子所呼喊的名字的瞬间,路歧只觉心中骤然一颤,目光迅速移至了位于那头虚侧方的缩在一张小摊之下的一道小小的身影之上,而就在她注意到那孩子的瞬间,那头蟑螂模样的怪物覆盖在骨面之下的瞳孔也随之转了过来,继而用略显嘶哑的桀桀怪笑声开口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啊……小小年纪灵压居然这么高……味道一定很鲜美……”而当它转过略显笨重的身子打算用沾满了血腥的前肢向那孩子当头挥下的时候,却骤然觉得眼前一花,在下一瞬间眼前却已多出了一位身着从未见过的衣着、长发垂腰的女子,在它尚未从面前的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却已微启了唇瓣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虽说以人类的眼光看来你无疑是个美人,不过身为虚的我可是绝不会怜香惜玉的啊……”在稍稍愣怔了一瞬之后,蟑螂虚瞪着面前的女子狞笑着开了口,伸出骨足便毫不犹豫地向对方的胸口直贯而去。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 自一人一虚的侧方却突地传来了一个略显慵懒的男音:“啊啦……好不容易抽空出来逛逛,怎么就偏偏遇到了这档子事了?西七区居然会有虚来袭还真是稀奇啊……虽然战斗方面不归我负责,但是看着这么美丽的小姐丧身在此处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呢……”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对峙着的两道身影之间竟多倏然出了一道披着樱花色长袍、带着斗笠的男子的身影,而在下一秒钟,男子骤然抬手来面对着虚的方向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开口说道:“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随着男子话音的落下,一道凭空而生的巨大火团自其掌心处窜了出去,将面前整道惨白色的身形裹在了火焰之间,伴随着几声惊天动地的悲惨痛呼,那只在方才还犹自毫不在意地吞噬了几名整的虚竟而就这样化作了白色的灵子四下飞散了开来。而男子在发出了不知名的术法之后则看也未多看身后的敌人一眼,直接转过身来面向银发银眸的女子笑着问道:“小姐,你没有受伤吧?” 女子微垂了眸将蠢蠢欲动的妖气重新隐匿了起来,平静地瞟了男子腰间的长刀以及被樱色长袍覆盖着的死霸装一眼才转身走到那缩在一旁微微颤抖着的孩子面前将其搀扶了起来,在看清对方容颜的瞬间却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无奈的叹息,随手将其推入了那位一边高呼着“小右”一边向自己迅速跑来的妇人怀中方自转首望着面前的男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多谢了,我没事——请问您是死神吗?” “哈哈……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男子推高了斗笠露出了一张微带虬髯的脸庞,用欣赏却不带丝毫色`欲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之后才笑着开口接道:“小姐您刚才是打算救这个孩子吗?虽然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很勇敢,不过却也实在是有些鲁莽了呢。” “……其实我只是认错人了,一时情急之下没有多想就跑过来了呢。”在稍稍地沉吟了一下之后,路歧一边毫不在意地敷衍着对方一边自嘲地摇了摇头——以她“眼”的能力原本即便未曾看清对方容颜也绝对不至于会将这仅仅只是略有些灵力的孩子误认为惣佑介……所以说她根本就是关心则乱了吗?在对方略带疑惑的目光注视之下轻笑着接着解释道:“我在找我的孩子,他是和我先后来到尸魂界的,我已找了他一年了……啊,抱歉,想必死神大人对这种事情是不会感兴趣的呢。” 男人不在意地摇了摇手,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一道清亮的女声却骤然自后方传了过来:“队长你果然在这里!昨天就听你说西七区新开了一家酒馆,想不到今天居然真的一个人翘班跑过来了……难道您就不能多为我们这些到处找你的下属考虑一下吗?” “是小莉莎啊……居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你这个副队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啊。”男人向疾步赶来略带薄怒得到少女露出了一个不怎么正经的笑容,语声中更增了一抹调谑的意味,继而面向路歧仿佛略有些惊讶地继续说道:“真是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已经为人母了呢,啊……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护庭十三番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而这位则是我的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在顿了一顿之后略略放整了神情提醒道:“虽然这话说起来有些僭越和失礼,但是这位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要找人的话恐怕得抓紧时间了——一般的整在来到尸魂界之后都会渐渐地遗忘前世的事情,如果你的孩子没有灵力的话恐怕他会逐渐忘记你的存在的。” 想寻找惣佑介其实并不像对方想象的那般困难,她此时的感知能力几乎能覆盖整个街区,只需要趁着空闲的时候将东南西北的八十个区都逛一遍就可以了……不过这个男人居然是队长么?怪不得方才所露出的实力已几乎可媲美个位数的觉醒者了,而且方才那种如术法一般的攻击方式似乎也的确值得她去一学呢。路歧容颜不变地盯着面前挂着一脸不知是真是假的歉然之色的男子看了半晌,忽然颇为有礼地向对方鞠了一躬方自笑着开口说道:“原来是队长大人,实在是太过失礼了,我的名字是蓝染佑子——正好我有一事不明想向队长大人您询问呢,不知道大人您可否告知我今年真央的招生时间是什么时候?” “真央的招生时间?呃……小莉莎,我记得是上个月我才去参加过真央的开学典礼吧?”男人稍稍一愕,在得到了身后少女的颔首确认之后才略显踟蹰地开口说道:“虽然今年的招生已经结束,但若我以队长的名义帮你争取一个考试的机会也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说起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并未在蓝染小姐你的身上感知到灵压的存在……如果你真的打算去真央的话恐怕成为死神的希望并不大呢。” “很感激您的好心提醒……不过我的孩子也是拥有成为死神的资质的,我相信他也必定会以死神作为目标,如果我也成为死神的话今后我们必会在瀞灵庭相见。何况虽然我很弱小,却也并不是毫无灵力的呢……只是天生便具有隐藏灵力的本能罢了。”路歧轻笑着开口对对方表示了谢意,继而试探性地将隐藏的极好的妖力放出了少许,在男人露出了恍然之色后方自重新敛起了妖气,继而再次郑重地向对方鞠了一躬,“如果队长大人能够为我申请一个补考名额的话……小女子将不胜感激。” 40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六)所谓入学 方才她所显露出的灵压已经有席官水准了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吗?而且隐藏灵压可是不如斩拳走鬼那般是死神通识的技能,若是天份不够的话那可是绝对无法学会的呢。京乐春水和自己的副官略显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再一次笑着开口说道:“啊……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以蓝染小姐你的资质不去做死神实在是太可惜了呢,嘛,虽然我觉得二番队会很适合你,不过你若在毕业后选择我们八番队的话我也十分欢迎哟。你说对吧?小莉莎?” “的确如此,如同小姐这般的人才我们八番队必将竭诚欢迎。如果你毕业后选择八番队的话我必不会令你受到这个不正经的队长的马蚤扰。”矢胴丸莉莎很是认真地向路歧点了点头,继而却面无表情地道出了一句令她几乎忍俊不禁的话语来。男人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压低了帽檐轻轻嘟囔了几句“太丢脸了”“我才不会”之类的话语之后才开口接着吩咐道:“莉莎,今天你便以我的名义带蓝染小姐前往真央好了,毕竟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再继续耽误下去也不太好——嗯,等到真央放假的时候再请蓝染小姐来队中作客吧。” “是,队长。”矢胴丸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继而转向转为了征询的口吻问道:“以蓝染小姐你目前的速度大概赶到真央至少还需好几日,不如我用瞬步带着你可好?这样可以快一些。” “……那就麻烦矢胴丸副队长了。”路歧笑意盈盈地向对方躬身一礼,虽说她的速度绝不会慢于一名副队全力以赴,但以她一贯的谨慎和永远都会留一张底牌的个性自然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随意透露出自己的实力。因为有了队长级别的推荐,在矢胴丸将她带到真央之后那位因为面见到了副队级人物的而略有些诚惶诚恐的招生老师也仅仅只对她进行了一场形式上的面试便带着她进入了校长室中。那位头发花白的校长拧紧了眉头望着面前银发银眸的女子,在为难地叹了好几口气之后最终还是敷衍地开口说道:“虽然你的入校成绩还算不错……不过因为你来的太晚,第一到第五班都已没有位置了,你就暂时进入第六班好了。”他可看不出面前这位学生灵压有多么出众……不过既然能以这样的容貌和身世被京乐春水亲自推荐,说不定她是那位传闻好色的八番队队长的禁脔吧?这个学院中或许真的有一部分学生是以成为死神为目标而来,但贵族中的纨绔子弟却也从来便不少,万一他将这位学生放在一班的话因为对方的容貌闹出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就算她有着京乐队长这个靠山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作为校长的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对方啊……还是放在全是流魂街学生的第六班会相对比较安全吧?只希望京乐队长不要因此而迁怒他才好啊! 相比起这位退役死神校长的为难,路歧却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反正她来到真央也不过是走个形式顺便学一下死神的各项技能而已。虽说之前京乐所使用的那名为“鬼道”的能力对于处于非觉醒形态时远程攻击相对较薄弱的她而言还算是实用,不过也就仅只如此罢了。比起之前矢胴丸莉莎向她说起过的死神的斩拳走鬼四大技能,她可是更相信自己身为觉醒者所负的游走与黑暗之间一击必杀的能力和觉醒之后即便以速度著称的里加鲁多也同样难以企及的攻击速度和仅弱于伊斯力半筹的恐怖妖气量。而当她来到六班后却发现虽说这里的学生尽数都是来自于流魂街、资质也并不如何出众的,连每年的毕业率也是相对最低,但比起前面的几个学生资质良莠不齐、身份各异的班级来说倒是愈加的团结,介于这样的原因虽说即便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故作冷淡的她表示出善意倒也从来未曾主动找过麻烦。而就在她故意保持着平平的成绩、除了平时上课之时几乎是深居简出地度过了一个月之后,却在前往图书室翻找资料的路上偶然看见了四名虽然同样身着校服却一副傲慢之相的贵族们将一名白发的少年围堵在中间不断奚落的景象。 路歧兴趣寥寥地瞥了那名被几人围住的在图书室中偶然遇到过几次的少年几眼,抬步便欲打算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向前,而此时一句满带嘲讽的尖锐话语却陡然循风飘入了她的耳中:“流魂街的野狗还是老老实实地滚回去吃我们扔掉的剩饭剩菜吧!” 流魂街的……野狗?虽说她和流魂街并没多少关系,但她的孩子却是实实在在地出自与流魂街呐……难道说如同惣佑介那样的整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的存在吗?在那位少年激动地不知辩驳了一句什么话语之后,对面的那名青年又再次得意洋洋地接着说道:“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这种贱民若是没有灵力的话根本连传承的能力都没有,来到尸魂界几年之后便会化为灵子死亡——这样的贱种哪里又值得尊重了?”而就在他说完了此话的同时,一道凉凉的女声却骤然自一侧传了过来:“你们所引以为傲的便是你们的生`殖能力吗?口口声声说什么流魂街的野狗,其实你们这种贵族才是真正的种`马男吧。” 在这句充满了讽刺之意的话语传入耳中的同时,众人皆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在下一刻那名方才还满脸愤怒之意的白发少年已是先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种`马吗?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 “你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名贵族青年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露出了恼怒的神情,毫不犹豫地按住了腰间的长刀便欲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树下那名女子走去,在下一刻却被身旁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9部分阅读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同伴伸手拉住了,“小早川少爷,这不好吧?校规中可是规定了绝对不能在校园中使用暴力……您难道还打算使用斩魄刀吗?” 被称作小早川的青年狠狠地回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冷声道:“真没出息!有我父亲在你怕什么?别忘记了我的父亲可是在中央四十六室任职——”而就在此时,一道略显慵懒的声音却陡然自几人的身后传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书记官而已吧?小早川‘少爷’?嗯?我记得之前我可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找拳西麻烦的,现在看来你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呐……” “……平子真子!”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小早川迅速转身面对着自一旁的林荫小路上悠悠走来的双手环抱的金发少年,一脸愤怒地大吼道:“我小早川家又不是你平子家的附庸,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这家伙还真是……明明是个人的事情,干嘛老是要扯上家族?”被称为平子真子的少年很是困惑地揉了揉自己那一头垂与背部的金色长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才继续接道:“至于我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缘故……当然是因为我的实力比你高喽。” “你……你这家伙……”小早川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虽然满脸俱是恨不得将对方杀之后快的神情,但最终还是带着身后的三人拂袖而去了。白发的少年略带烦躁地瞥了一眼几人的背影,不耐烦地嘀咕道:“啊……小早川这家伙还真是麻烦!不就是上次的白打测试胜过了他吗?这段时间就居然一直都在找我的麻烦,要是真子你再不过来的话我铁定已经忍不住动手揍这些家伙了啦!”在下一刻却骤然转抬首望了立在树下的路歧一眼,稍有些赧然地开口说道:“……总之多谢你刚才帮我说话了。我的名字是六车拳西,是六年一班的学生,这位是我的朋友平子真子,不知道小姐你的名字是——” 六年一班么?和她那些资质平平、就算能够当上死神最多也只能成为普通席官的同班同学不同,面前的这两位少年身上的灵压都尚算不错,那位名为平子真子的学生貌似还是个高级贵族,和这两人搞好关系对她日后的升迁应该是有所帮助的才是……毕竟据说现在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大多都是贵族出身,她可不认为单有实力却无半分人脉的她在日后能够轻易坐上队长之位呢,真想不到自己偶然为之的行为竟会得到如此出人意料的收获啊……在略一思忖之后,路歧向面前的两人绽开了一抹真挚的微笑,躬身鞠了一礼才再次开口说道:“原来是两位学长啊——我是蓝染佑子,一年六班。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啦,作为同样来自与流魂街的学生,在看到同伴被人为难之时自然应该同仇敌忾才是……只是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太过于失礼了,还请平子学长不要怪罪才是。” 41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七)所谓结交 “啊啦,说那种话不就太见外了吗?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哟。”名为平子真子的金发少年向面前的女子呲牙一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仿佛丝毫没有因为对方道出身为六班学生的身份而露出丝毫不屑之意一般兴致勃勃地接着说道:“原来蓝染小姐是今年的新生吗?但是之前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你啊……唉唉——拳西,我觉得我大概是找到自己的初恋了呢!” “真受不了……你到底是第几次这么说了啊!蓝染你别在意,真子他一向就是这样的。”拳西很是无力地按了按额头,歉然地转首瞥了路歧一眼,继而一边揉着自己的一头乱发一边笑着开口说道:“来自流魂街的‘同伴’吗……嗯,你这句话我很喜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急急接道:“啊……我并没有唐突你的意思。像你这样的人物在现世时说不定是个贵族吧……我记得那些贵族小姐的规矩都是很大的,如果无法接受也无所谓的啦。” 想不到这小子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大大咧咧嘛……这样也不错,毕竟一个纯粹的粗人想要占据高位也并不容易啊。路歧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随手拨弄着长发轻笑着开口说道:“怎么会?有学长这样的朋友可是我的荣幸呢……而且前世的事情我也已不想多提了。” 听得她这般话语,自以为提起了对方伤心事的六车拳西立时露出了局促的神情,平子若有所思地瞥了两人一眼,骤然一惊一乍地道:“唉——你们两个居然就想这样将我撇开吗?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虽然我是贵族没错……但是你们因为我的这一身份就要鄙视我不成?生在哪里也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呀!” “真子你这家伙还真是……”白发少年嘴角微微一抽,最终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谁让你上来就说那种话?佑子估计都吓的不敢理你了!” 这么快就叫起她的名字了?看来这位少年比她想象的更好接近啊……路歧的目光微微一闪,继而摇首失笑着开口说道“怎么会?我倒是觉得平子学长很有趣呢。” “唉?真的吗?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形容我的女子呢,我可是不止一次地被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可爱小姐们骂登徒子了……”平子颇有几分失落地叹息了一声,继而却又骤然振奋了起来一般大声宣布道:“呐~我决定了,佑子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初恋了!对了——不要叫什么平子学长啊,叫我真子,真子!” 路歧与对方那对虽然略带调谑之意却澄澈得没有丝毫色`欲的双眸对视了一眼,只抿唇一笑便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真子……还有拳西。这样称呼你们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明天真央放假,我们去润林安的酒家吃一顿好的如何?那里的樱花酒可是一等一的好呢!”不待白发的少年回话,平子便大大咧咧地接过了话头,路歧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略显为难地轻声道:“抱歉……我明天有些事情要去下面的街区,恐怕是没有时间赴约的呢。” “唉——佑子你打算回家去吗?难道说你还有家人在下面的街区?你家在哪个区域?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学习瞬步,如果在靠后的街区的话一天恐怕是来不及打个来回的吧。”六车很是疑惑地挑了挑眉,“对了——真子的瞬步很不错,而且耐力也超好,如果你家很远的话可以让他送你哟,别和这家伙客气!” 路歧垂眸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说道:“我并不是回家……只是去找人罢了。其实我在现世之时有一个孩子,是和我一前一后地来到尸魂界的……” “孩子?”平子和六车两人同时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过了好半晌平子才略带结巴地开口说道:“还……还真是看不出来啊,明明佑子你这么年轻漂亮,想不到居然已经为人母亲了呢……”虽然话语中颇带了几分失望之意,但先前目中的那一点疑惑也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还隐约地现出了一抹歉然之色。 将对方的神情变化看在了眼中,微垂着眼帘做出了一副悲伤姿态的女子登时在心中轻哼了一声——虽然口口声声地和自己套着近乎,却唯恐自己是凭借容貌以利用为目的与两人相交,这位少年还真是多疑呢……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在尔虞我诈的贵族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人物吗?在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平子和六车两人同时知趣地转开了话题讨论起了其他的事情来,直到临别之前六车才在犹豫片刻之后才开□代道:“佑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可千万别和我们客气啊……还有,如果小早川那家伙将来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找你麻烦的话你就想办法通知我和真子听到了么?我们的住所就在靠东边的第一间房。” “啊……我会的,多谢你们了。”路歧勉强笑了一下,向两人微微颔首之后才做出一副强忍泪意的姿态转身先行离开了,直到走出了老远两人类似“拳西你真是的,害得佑子想起伤心事了”“还不都是真子你的错”的争辩之声还不时地隐隐传来。虽然将对方的话语尽皆听在了耳中,但以言语陷阱让两位少年将自己误当作了悲惨名状的薄命女子的路歧则是毫无半分愧疚之意地眯了眯眼,脚步丝毫不停地向既定的目的地走了过去。 = 第二日的清晨,离校神情顺利通过的路歧在特意托人向八番正副队长递上了问好的帖子之后,换下了那身她早已看不惯的白衣红跨真央校服向西一区的方向走了过去——之前由于不想惹得京乐春水和矢胴丸莉莎的怀疑,在对方用瞬步带她前来真央的路上她并未用妖气感知惣佑介的下落,今天她的目标便是先将西流魂街她未曾探知过的前六个区域探索一遍。 虽说她一直都在以寻找惣佑介为目标,但她最终的目的也只是想确认对方尚且安好罢了,若是惣佑介真的被分配在靠后的区域她或许会将之带来前面找人收养,但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过现今便将其接到身边一同生活。毕竟她呆在这个世界的时光若无意外的话最多只有百年,而对于如同惣佑介那般拥有灵力的整来说在不遭受意外的情况下寿命至少会有数千年……若是那孩子以死神为目标前来真央她自然不会刻意回避,但若是当真无缘的话她也绝不会强求,虽说惣佑介似乎比普通的孩子要早熟许多,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的思念之情又会有多么浓烈?只要她不刻意亲近假以时日他想必是一定会将她渐渐地淡忘的。而就在她立在润林安的一处僻静的角落,微阖了眼帘细心地捕捉着那抹熟悉的灵压的时候,一道温文而带着关切的声音却陡然传入了耳中:“这位小姐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在心中暗自抱怨着对方的多管闲事,但路歧却还是迅速睁开了双眼并向着对面半长黑发以白色的发夹缚在耳后的温文少年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啊……感谢您的关心,我没关系的……只是觉得有些累所以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罢了。” “那就太好了。”少年仿佛舒了口气一般点了点头,矜持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之后方自露出了一抹迟疑的神色,“嗯……你难道是真央的学生吗?”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略显歉然地向对方点了点头:“啊……是。不知学长你是哪位?很抱歉,因为我是新生所以并不认识太多的人。” 少年顿时微笑了起来:“果然呢,因为之前只是在校园中远远看到过你一次,所以并不能完全确定——我是六年一班的朽木苍纯。对了……之前我似乎听过平子提到过你一次,你是蓝染小姐对吗?如果你当真感觉到疲累的话需要我送你回真央吗?还是说你希望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朽木家的别院就在这附近。身体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呢。” 既然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位名为朽木的少年身体似乎不太好呢。路歧瞥了其略有些苍白的面容一眼,最终还是轻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只是刚才在街市逛的太久了罢了,真的没什么关系……感谢您的好意,我稍稍休息一下便打算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行一步了,你请多保重。”见面前的女子一力坚持,朽木苍纯也不好再行劝说,只微笑着颔首一礼便转身向不远处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走了过去。路歧遥遥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五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吗?果然不愧是一言一行均堪称完美无缺的贵公子,若不是身体稍弱的话估计会是大多数女子心目中的完美夫君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唯一的儿子,就是不知道这样如白莲一般的少年会不会在权利倾轧中蓝颜薄命啊…… 42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八)所谓计谋 在耗费了一整日时光将西流魂街的前六区尽皆探查过一遍之后,就在一无所获的路歧满心郁闷地踏着夕阳的光晕向真央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四道身影却骤然自一旁的小巷中闪了出来,将她前进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路歧微皱了眉梢盯着前方那四张先前曾见过一面的容颜看了片刻,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因为畏惧平子真子的实力所以欺软怕硬地前来找我的麻烦吗?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的行事方式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啊……” 之前在校园中围堵六车拳西的那位名为小早川的少年得意洋洋地抱起了双臂:“就算我是特地来找你麻烦的又如何?真央的校规中的确说过了不准在校园中付诸暴力,不过也仅仅只限制了在‘校园中’而已——要怪就怪随便单独一人离开真央的你自己吧!” “……哦,那么你打算如何呢?”路歧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对面的几人,丝毫不在意地随口问到。小早川先是因为对方异乎寻常的镇定而愣怔了一下,但下一刻目中的疑惑之意便被浓重的贪婪所湮没了:“虽然如你这样的普通学生我即便是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也是小事……不过看在你容貌尚可的份上,我给你另外一个选择。只需你委身与我之前的事情便一笔勾消——反正如你这样的整前来真央无非便是生活所迫吧?我对自己的女人一向都不会亏待,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又是一个觊觎自己容貌的家伙吗?路歧眼角登时微不可见地一跳。在大剑世界里她到底吞噬了多少这样的家伙的内脏?似乎数也数不清了……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她似乎一直都在因为想要隐瞒实力而隐忍啊……偶尔为之也就算了,但是面前这家伙明显便不是会因为她的退让而轻易放弃的人嘛!而且总是这样真的是很麻烦啊……可是如果就此杀人灭口的话却也未必有些太明显了,如果造成邢军介入探查的话即便是找不到证据说不定也会给她日后的升迁造成阻碍的。而就在她觉得头痛不已的时候,却骤然感觉到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灵压正在由远及近地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路歧心中微微一动,忽然向后退了一步紧贴在了墙角之处,陡然抬首直视着面前的几人,银眸中的诡异光泽一闪而逝。在面前四人陷入呆滞的同时立即侧首向突然出现在侧方小巷口的换回了真央校服的温雅少年投去了一道视线。待到见到对方的目光转为空洞之后才迅速将身上的衣服拉得凌乱,随手拔出了小早川腰间的斩魄刀自面颊之上毫不留手地一划而过并将之塞回了对方手中,继而手捂鲜血淋漓的面颊喘息着斜倚在了院墙之上。而在她做完这一切之后邪眼的时效也已刚好结束,立在巷边的朽木苍纯身躯微微一震,随即立刻一脸焦急惊慌地瞬步来到了她面前,小心地将斜倚在墙上、全身沾满了血渍的女子扶了起来:“蓝染小姐,你要不要紧!” 路歧虚弱地抬眸瞥了少年一眼,很是吃力地摇了摇头,而就在此时主神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也后知后觉地悠悠响了起来:【……就算你是防御型觉醒者……但是居然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脸孔下这样的毒手,路歧,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可是最为一劳永逸的方法啊,你还真是大惊小怪……难道说这样的伤比起先前在大剑世界时失去了半个身体的伤势更加严重不成?’在微微愣怔了一瞬之后,路歧毫不客气地在心中反唇相讥,但表面上却做出了一副痛楚难当的表情,而其嘴唇方自微微一动便被朽木苍纯一脸担忧地开口打断了:“好严重的伤……我先送你去四番队!”继而转身面向小早川难得一脸严厉地冷声斥责道:“小早川凉介!你居然敢做出如此之事——你简直是贵族之耻!”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自恢复了意识的小早川大惊失色地叫出了声来,望着面前女子那不断渗出鲜血的指缝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了手脚。但与此同时即便是与其一同前来的三名贵族少年却也同样是一脸或是不敢苟同或是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他,过了好半晌其中一名少年才犹豫着开口说道:“小早川少爷……这次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就算她真的拒绝了你……你也不用毁去她的脸啊……” “这……是我做的?可是我刚才好像感觉到无法自我控制一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朽木少爷,这不关我的事啊!”小早川愣愣地低头望向手中染血的刀刃,继而仿佛被蝎子蛰了一般将之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朽木苍纯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青年看了半晌,以与容颜全不相符的严肃语气沉声命令道:“小早川凉介,我以朽木家下代家主的名义命你立刻回转真央内的寝居暂时禁闭。这件事我会告知父亲大人,让六番队介入处理!”将小早川逼迫女子委身与自己,在对方不从之后当众行凶的一幕从头到尾看在了眼中却不及阻止的他原本便已懊恼不已,见行凶者直到如今还在勉力辩驳不由更是恼怒,在毫不留情地斥责了对方之后立时毫不犹豫地斜倚在墙边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瞬步向四番队的方向赶了过去。 = 虽然小早川凉介此次行凶因为人证物证俱在的缘故当晚便被带入了忏罪宫内关押,但由于此事涉及到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利益纠纷需要保密处理,即便家族亦是尸魂界的中级贵族的平子真子得到消息时也已是第二日的事了。而当他略显气喘地拉着六车拳西赶到四番队时却遭到了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的挡驾,而在两人担忧地问起朋友伤势之时平素一直挂着薄薄笑意的卯之花烈也敛去了笑容颇有几分无奈地答道:“虽然伤势不算轻,但因处理的很及时倒是并不会致命……不过伤疤却是必定会留下了。我现在只能尽力让痕迹更浅一些。由于她方自醒来时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我给她使用了‘崩点’,如果你们想要探病的话还是明天再来比较好。” 在听到对方并无生命危险时两人先是松了口气,在听到之后的话语后却又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六车拳西很是懊恼地给了自己的脑袋一拳,愤愤然地低声道:“我在就该想到的啊……小早川那家伙绝对会在校园外找她的麻烦的!如果我跟她一起去的话就好了!”继而一脸焦急地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身披羽织的的女子问道:“卯之花队长,佑子她醒来后到底说了什么?引以为傲的容貌受了损伤,她一定很伤心吧,全部都是我连累了她……就算她怨恨我也是应该的……” 卯之花烈叹了口气,眼中的不忍之色更深,幽幽地开口说道:“不……她并没有说出惋惜自己容貌的话语,只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的孩子来到尸魂界时年纪还很小,恐怕会认不出变了样子的她……说起来她似乎是因为要前往流魂街寻找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出了意外吧?” 听到对方的话语,平子真子和六车拳西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之后六车拳西突然仿佛发泄一般狠狠回手一拳砸在了一旁的墙上,平子也收起了一贯的懒散笑意,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拳西,别这样……虽然现在的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至少我们还可以帮她寻找那个孩子不是吗?卯之花队长,不知您是否听她提到过过那个孩子的名字和特征?”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那个孩子的名字是‘小右’,其他的我便不甚了了了……实在是抱歉了。” 平子和六车面面相觑了片刻,齐齐叹了口气。前者颇有几分郁闷地摇了摇头,如同叹息一般地说道:“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了,似乎不太好找啊……虽说如此还是试试看吧。拳西,听说佑子是从西流魂街的后方一路行过来的,那么我们就从东南北三方的街区开始找起好了……”话音未落,一名四番队的女性席官却急急忙忙地从后方的一间病房中冲了出来并开口叫道:“队长!蓝染小姐醒了,您可以过来一下吗?” 卯之花烈不由得微微一怔,如同自语一般轻声道:“现在便醒了吗?我明明给她注入了一日分量的‘崩点’啊,看来她的体质似乎有些特殊呢……是对麻醉剂有抗性吗?”继而抬首望了面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两人一眼,无奈地轻叹着接道:“虽然蓝染小姐已醒了……但如果你们想要探病的话至少也要征求一下病人自己的意思吧,我去问问蓝染小姐再给你们回话吧。”说罢便直接转身向病房中走了过去,过了几分钟后却又再次转了出来向两人招了招手:“蓝染小姐让你们进去。” 虽然之前两人的心情即便以迫不及待来形容也并不为过,但在看到身披长衫坐在榻榻米之上、脸庞上裹满了绷带的女子时却仍是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抹心虚之感。一时间竟均是站在门旁不愿向前。而路歧则是毫不在意地抬手掠起鬓发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以一如既往的平静语声开口说道:“抱歉……虽然伤势很轻,但是卯之花队长不允许我离开床铺,这样和你们见面实在是有些失礼呢。”见两人闪避的目光在自己裹满了绷带的面颊上巡弋不休,立时轻笑着安抚道:“没事的,伤势很轻,已经基本痊愈了。虽然先前很是担心小右会认不出我……但我现在却觉得应该对自己的孩子更有信心才可以呢。” 43贰之卷(死神 前篇) (十九)所谓病房 虽然女子的话语中全无半分怪责之意,但平子和六车两人一时间却还是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到这样的情形,卯之花烈微微蹙起了眉梢复又松开,微笑着打圆场道:“莫是有我在场你们许多话不好说出口么?那么我便先出去一会好了。”随即转首略带警告地望着门口的两名少年开口接道:“你们可不要趁我不在对我的病人做什么哦——至于蓝染小姐你还是还是少说多听比较好,否则可是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的。”继而在两名少年如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中转身走出了病房并体贴地带上了门。见到自己不甚熟悉的队长级人物离开了病室,两名少年不约而同地深出了一口长气,六车在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之后竟而突然狠狠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咚地一声跪坐在女子的床铺前方向其附身行了个极为诚挚的大礼:“十分抱歉!都是我连累了你!” “唉?拳西你做什么?”女子稍稍愣了一下,立时伸出手去想要将面前的少年扶起,但在下一刻却陡然仿佛因为拉扯到了伤口而略略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六车登时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的忌讳一把将对方伸出的手塞回了被中,不自觉地使用了习惯性的抱怨口气开口说道:“要不要紧?你倒是小心点啊——”继而却又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颇为不好意思地讷讷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和你说话的……” 路歧诧异地盯着面前的白发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继而放整了容色认真地说道:“拳西,你完全毋须因为此事而对我心怀愧疚。虽然此事算是因你而起,但无论上前和小早川对峙还是那日的离校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更何况说句老实话,当初我上前帮你说话有大半缘由都是因为小早川将所有来自于流魂街的百姓都形容成了‘野狗’的缘故,做为母亲我总不能就那样听着他侮辱我的孩子啊……”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又轻抚着面上的绷带苦笑着接道:“更何况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还是因祸得福了呢,毕竟之前我因为……已经吃过太多苦头了……总之拳西你千万不要太过在意就是了。” 听得对方这般的话语,六车不由得目中惭色更深。见面前女子的银眸中满是认真之色,唯有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道歉之语,顿了一顿之后才讷讷地开口说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便不再多说了,不过如果你将来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而这一句狗血之极的话语却险些令隐藏了真实心绪的路歧真个喷笑出声,在勉力忍下了笑意之后才落落大方地迎上了少年瞬间爆红的脸孔微带调谑地轻声道:“对我负责?至少等你再大个十岁吧——嘛,以后这些玩笑话还是不要再说比较好,我可没有给小右再找一位后父的打算呢。”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金发少年却随之故作惊愕地叫了起来:“唉唉——拳西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佑子可是我的初恋,虽然我并不畏惧公平竞争,但你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挖墙脚啊!还有啊佑子……你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的这张嫩脸迷惑了啊!其实他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呢!” 注意到对方眸间一闪而逝的怜悯和激励之色,路歧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当下适时地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神色,微垂了首如自语一般喃喃道:“拳西、还有真子……多谢你们的安慰,不过我真的不要紧——虽然说起来实在是有些矫情,但是能够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好了。”而她这般掩饰内心情绪的动作毫无意外地被面前的两位尚自涉世未深的少年当作了故作坚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虽然两人谁也没有再次开口,但在这一刻两人却均是在心内做出了将面前的女子视作真正知己、尽力好好照顾的决定。而就在此时,两人面前的女子却骤然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说起来我真的有一不情之请想要拜托二位呢。之前我听说你们俩都是跳级前往第六级的天才,不知道你们在闲暇之时可否指导我一下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要快些毕业呢——毕竟只有在成为死神之后我才会有更多前往下面街区寻找小右的机会啊。” “那当然没问题,我对我的白打和斩道可是很有自信的,至于真子这家伙的瞬步和鬼道也勉勉强强可以看啦。对了……你孩子的名字是叫‘小右’对吗?他有什么容易辨认的外貌特征吗?”六车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对方的请求,继而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问道。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却骤然敛去了笑容平静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们想要帮我找小右的话……我想还是不必了。小右他前来尸魂界时只有三岁,如今已过去了一年多,说不定他早已连我这个母亲和自己的名字都已不记得了,不过我却坚信我在与他再次见面时一定能够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份……否则我恐怕就不配当这个母亲了呢。”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呢。”六车失望地叹了口气,继而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方自开口接道:“虽说我们的确可以对你进行指导,但是这样的加练恐怕会有些辛苦,佑子你的身体真的撑得住吗?我觉得你的灵压似乎并不怎么高啊……”说“不怎么高”实际上还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对方身上的灵压似乎只比普通的整高上那么一线而已……他之前甚至还一直在怀疑她到底是怎么考上真央的咧!而平子在略显不满地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之后方自抓着自己的头发闷闷地开口说道:“其实拳西说的没错,跳级对你而言或许的确是有些吃力了,虽说可能我已经没什么信用可言了,但以后我绝对会好好保护你的啦。佑子你完全不必那么逼迫自己……” 路歧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却陡然对着面露为难之色的两人笑出了声来:“虽然这件事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但如果是拳西和真子你们却是不要紧的——其实我天生便拥有隐藏灵压的能力,根据八番队矢胴丸副队长的说法单论灵压的话此时的我可是已有席官水准了,只可惜在战斗方面太过欠缺……我想你们应该也会希望我拥有自保之力吧?毕竟要不了一年你们两人就会毕业了,而且我也不想被你们拉下太远呢。” “唉——佑子你不早说!那可是个了不起的能力啊!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对于灵力的控制力一般都会很好,尤其适合习练鬼道,不如日后你和我一起去五番队如何?五番队的文书工作比较多,相对而言会轻松的多呢。”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平子立时没有丝毫疑虑地向对方发出了邀请。而六车则在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之后开口接着说道:“我倒是觉得四番队会更加适合你,控制力强的人医疗鬼道一定也能学的很好,像我这种用赤火炮都能够炸坏靶子的人对此就完全不行了呢……” 路歧挑起眉盯着面前争辩不休的两人看了半晌,最终索性很是强势地为两人间的争辩一锤定音:“去哪个番队等到我临毕业再慢慢考虑!一句话——你们俩到底教不教!” “教!等你出院时立刻就可以开始!”两人稍稍一愣,在下一刻竟是迅速地做出了立正的姿态异口同声地开了口,继而三人在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同时笑了出来。六车更是全不顾男女之别地大大咧咧伸手拍了拍对面女子的肩膀,絮絮叨叨地大声说道:“这样才对嘛——拿出你那时帮我的气势来!佑子你此刻的气势还真是像极了卯之花队长发飙的时候呢,我跟你说啊……记得之前虚狩时我不慎受了点小伤,卯之花队长她竟然……” “……我竟然如何?”少年的话音尚未落下,日式的拉门便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喀地一声拉了开来。梳着长辫的女子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室内,挂着温柔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六车同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呢,几乎整个四番队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了。难道你不知道四番队内还有其他的伤病员吗?还有……虽然我并不反对他人在背后谈论我的事情,但能请你至少不要用‘吼’的吗?真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地如此健康啊……”在面前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之后才换上了一副真挚的微笑转向路歧开口接道:“蓝染小姐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呢,实在是太好了。” 44贰之卷(死神 前篇) (二十)所谓对话 “是的,多谢您的关照了。”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很是恭谨地向对方微微倾了倾身。见面前的女子在短短时间内神情间便已是再无半丝颓然之意,卯之花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嘉许之色——她自成为四番队队长的这数百年来也不止一次地出手治疗过因战斗不慎在面部落下疤痕的女性死神,但之前她所见过的那些女子在自知伤痕无法完全消去后或是怨天尤人或是一蹶不振,便是就此对她这个医者心怀怨恨也是常事,又哪有一人可做到面前这位女性这般豁达?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开口说道:“刚才六番队的朽木队长和八番队的京乐队长都送来了向你问好的帖子,并希望你能够允许他们前来探望,不知蓝染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原本便并未受什么大伤,卯之花队长您亲自用斩魄刀为我疗伤已经有些太过于大材小用了,又怎能劳动两位队长亲来探望?”接收到对面女子略带讶然的目光,卯之花略略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解释道:“我想……朽木队长应该是打算将对小早川的处置告知与你吧。至于京乐队长……似乎是他推荐你进入真央的?我想他也应该有些话想要交代你才是。” 路歧垂下了眸露出了沉吟的神色,过了好半晌才迟疑着开口说道:“虽说是这样……可是劳动两位队长亲自跑一趟似乎还是不太好,不如还是等我出院之后前去拜会他们好了。卯之花队长您先前不是说我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绷带也可以解去了吗?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从四番队离开呢?” 梳着长辫的女子微微蹙起了形状较好的眉梢,似笑非笑地轻声说道:“虽说如此,但以我的意见你至少还需在此住上几日方可——还是说你觉得四番队的床铺不如真央的舒适呢?至于朽木队长和京乐队长那边你毋须在意,即便是暂时搁置几日想必也是无妨,我相信他们都会谅解的。” 在略略沉默了片刻之后,路歧忽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直直地迎上了身着羽织的女子的双眸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卯之花队长,先前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实在是让您费心了……其实我的伤势比起那些在战斗中受伤的队员已可算是相当轻微,在昨日您用斩魄刀为我治疗之后我的伤口便已大致痊愈了对吗?您之所以不让我解开绷带大概只是怕我看到自己的容颜难以接受吧……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已不要紧了……所以现在可以麻烦您找一名队员来帮我拆去绷带吗?” 卯之花这次沉默的更久,在与对方对视了半晌之后才敛去了唇角的微笑并缓缓点了点头:“……既然你坚持的话,那么我现在便替你拆去好了。”继而转向了大门的方向轻声接道:“可以请那边的二位先行离开吗?我想接下来的情景似乎并不适合被你们看到。” “我想……似乎不必了吧。我原本便没有隐藏这张脸孔的打算呢,无论他们什么时候看到都是一样的。”对上对面女子充满了不赞同的视线,路歧却也只微微一笑,平静地开口接道:“放心吧……卯之花队长,我有心理准备。” 这个孩子……未免也太过于要强了吧?在与女子充满了坚强和倔强之意的银眸对视了片刻之后,卯之花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默许了对方的决定,上前一步亲自利索而又小心地将对方面颊上的白色绷带拆了下来。路歧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浅笑在两名少年担忧而略带躲闪的视线下接过了卯之花烈递来的铜镜,望着略显模糊的容颜上那道自右方眼角直贯至耳廓的狰狞伤痕沉默了半晌后竟而轻声笑了出来:“啊啦~比我想象的要好上许多呢。只需要用头发遮住便看不大出来了,这样我便不用担忧小右是否会认不出我了。” 见对方似乎并不是在说反话,在场的其余三人不由得同时暗自吁了口气。平子更是几乎迫不及待地笑着打起了圆场:“说的一点都没错——等到下次真央放假时我和拳西便陪你去下面的街区寻找你的孩子怎么样?我相信用不了几天你们母子便能够团聚了。” “那就多谢你们喽。”路歧抬首与面前的金发少年对视一笑,微微转过了身向对面的卯之花颔了下首:“卯之花队长,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毕竟我还只是个真央的新生,可是并不想因此而拉下太多课呢。” “既然你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么我自然也没有让你继续留在四番队的理由。”见面前的女子由始至终都维持着没有丝毫勉强之意的坦荡笑容,卯之花在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走到门前唤人将清洗好的真央校服拿了过来,甚至还体贴地特意替对方准备了一张用以遮挡容颜的薄纱。而就在路歧婉谢了卯之花的好意、穿戴整齐与对方告别并随同平子二人一同走出了四番队的院落的时候却恰好一眼看见了京乐和一名身着羽织的白发男子并肩漫步向院落走过来的场景。似乎未曾想到对方竟会在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京乐稍稍愣怔了一瞬,视线只在对方脸孔上一转便转了开去,继而才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懒散微笑开口说道:“啊啦,这不是蓝染小姐吗?这两位……我想想……对了,是平子和六车对吗?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啊?我还正打算前去探望你呢。” 虽然对方的言行举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不甚正经,但在长时间的锤炼间演技已几乎可与影帝一拼的路歧却依旧敏锐地在对方眸间捕捉到了一抹既似自责又似不安的复杂之意。当下立时笑意盈盈地向面前的两人躬身一礼,很是诚挚地轻声说道:“是这样没错,多蒙京乐队长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0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京乐队长您关照了。”继而满意地注意到对方目中的愧色似乎又愈发深重了几分。而平子和六车两人在诧异了一瞬之后亦同时向面前的两人弯下了身去:“京乐队长、浮竹队长。” “不用称呼的那么正式啦,只需要叫一声前辈我就很开心了哟。”京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转首向面露征询之意的女子开口解释道:“这位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这家伙对自己的属下可是很体贴爱护的哟,如果你毕业后不想前去二番队的话十三番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相信这家伙一定会开开心心地接纳你的,正好他的番队还差个副队长呢。” “……春水!”白发的青年微微露出了一丝局促之意,在轻轻咳嗽了几声之后方自对着面前的女子露出了一抹如沐春风的温和微笑:“如果蓝染小姐您在毕业后愿意来我十三番队的话我一定竭诚欢迎,当然平子同学和六车同学也是一样。”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却又向身旁抛去了一道略显为难的目光,在得到了对方的示意时京乐先是稍稍沉默了一下,继而才伸手抬了抬斗笠沉声说道:“虽然这件事按理说应该让朽木告诉你,不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就在方才小早川凉介的判决已下——中央四十六室给出的最后决断是没收其斩魄刀,流放虚圈百年,若是百年之后仍存与世则既往不咎。” “居然只仅此而已?那家伙可是害了佑子的一生啊!”京乐的话音方自落下,六车便已迫不及待地愤愤叫了出来。而平子也敛去了习惯性的笑容,在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冷静地安慰道:“拳西,不要这样——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不容改变,而且毕竟虚圈的危险性是很大的,在不持有斩魄刀的情况下存活百年的可能性并不算高。” “虽说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处罚太过轻微了啊……”六车略带迟疑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见对方竟然在此刻还全无半分不悦之色,当下忍不住焦急地开口问道:“佑子,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这么冷静?难道你便不觉得不甘心吗?” “不会啊——毕竟他并没有伤我的性命,而且我所受的严格来说也只是轻伤,即便以现世的量刑这样的处罚也是很合适的不是吗?而且中央四十六室那种全部由贵族组成的团体能够给我这个来自于流魂街的平民一个公道说实话已是相当地出乎我的意料了。”路歧几乎可称是悠闲地微微侧了侧首,浅笑吟吟地开口答道,“而且反正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对他人怀有怨恨之心?更何况这世间之事原本便是祸福相依,到底是好是坏谁又说得清楚呢?”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又抢先开口说道:“多谢京乐队长告知我此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三人要赶在真央闭院之前先行一步了。”继而向对面两人躬身一礼便拉着身旁的两名少年继续向前行去,而在与身披樱花色长袍的男子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一道略显低沉的语声却骤然飘入了耳廓之中:“或许……我那日不该推荐你去真央的。” 女子的脚步微微一顿,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反问道:“为什么您要这么说?若不是您的推荐我大概就会错过真子和拳西这两位好友了吧……京乐队长您的大恩我可是永远铭记于心——更何况这件事是我自己的请求不是吗?您帮我是恩义,不帮则是本分,没有人需要永远无条件地为其他人的人生负责吧?”继而头也不回地迅步向前方的两人追了过去,径直将满眼复杂地注视着自己背影的京乐和浮竹两人留在了原地。 “蓝染小姐她……真的是很体贴也很坚强呢。”在沉寂了半晌之后,白发的男子才陡地喟然一叹,而就在他几乎认为自己的同伴不会予以回应的时候,京乐方自收回了注视远方的背影,伸手拽低了微垂的斗笠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音:“……啊。” 45(二十一)所谓商议 “唉唉——你们看,上次我提起过的蓝染佑子就是那边那个银发的女人!你们看她那一副鬼脸……配上那样的头发和瞳色简直就像是恶鬼一样嘛!我可是听说之前她未出事前有很多男生倾慕与她,可是现在他们还不是一样的避之犹恐不及?” “就是——听说她在现世可是成过亲的呢,据说还有一个孩子!就这样还装什么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妇啊?说不定当初根本就是她自己勾引小早川学长的呢!就算是容貌被毁去了也是活该啊!” 在平子真子和六车拳西趁着护庭十三番休假的空闲之时来到位于真央后方的那处自家好友在平日闲暇之时最喜流连的樱花林时,自那群在樱树之下围坐成一团的女生群中传来的含讥带嘲的话语立时便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而即便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作为对方话语中主角的银发女子却依然恍若未闻一般地捧着一本书自顾自地坐在侧方的树下翻阅——虽然顾虑到以死神的身份不能与这些预备生太过计较,但身着死霸装的两名少年却还是第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向树下的几名女生投以了略带警告的目光,直到待到众人噤若寒蝉地一哄而散方自恨铁不成钢地走到了身佩四级生标志的自家好友身前,一人一边重重地拍上了对方的肩膀。 “唉?抱歉……我刚才似乎看书看的入了迷呢,真子和拳西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女子仿佛被两人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迅速抬起眼来扫了来者一眼才微微吁了口气,轻拍着前胸微带不满地抱怨道:“真是的……每次都来这一套!还好我早已经是灵魂体了,否则说不定早就被你们两个吓死了!” “吓死了?我才是真的被你气死了!我们之前毕业的时候你不是答应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吗?但现在你居然就任他们这样子说你?刚才那些可是今年的一级生唉,你这个四级生居然被他们指指点点还不还口,实在是太丢人了!”六车没好气地盘膝在女子的身旁坐定,继而毫不客气地狠狠抬指戳上了对方的前额。而路歧却只是不在意地一笑,伸手将对方的右手推到一边才悠悠地开口说道:“刚才不是说过了?我只是忙着看书没注意到他们的话语罢了,总之多谢你们的担心了呢……不过对于这样的闲言碎语我倒是当真不很在意便是了。”继而抢在对方开口之前笑着问道:“对了,听说过几日我们四级生便要前往现世进行魂葬练习了,你们也知道我是前一段时间跳级进入四级的,对这一方面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你们可以向我解释一下相关的注意要点吗?”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平子随手撩起衣襟与两人并肩坐在了一起,状似苦恼地揉了揉头发,“你的斩拳走鬼四技可是我们一手教出来的啊,魂葬这种小事完全不必担心的啦……” “啊啦~我的实力可是和你们这两位毕业一年便分别成为了五番四席和九番五席的家伙不能比啊,小心点总是好的嘛。”路歧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继而转向金发少年所在的方向笑着说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真子你的消息灵通应该早已得知魂葬的地点了吧?不如提前说出来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如何?” 被对方一语道破了心思的金发少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唉?难道佑子你都不让我保持一下神秘感的吗?真是怕了你了,这次的魂葬的地点是在神户——嘛,虽然我对现世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应该是这个地名没错。” “神户?那里我曾经去过,似乎是沿海的一处城市,那里的风景可是相当不错哟,佑子你们这一级的运气不错嘛,记得当初我们去的那个荒郊僻壤叫什么来着……” “拳西!”六车的话语还未曾落下,注意到对面女子的神情竟仿佛一瞬间变得沉重了不少的平子却立刻开口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稍稍顿了一下才仿若未曾看到对方骤然改变的神情一般轻笑着接道:“其实魂葬归根究底就只是用浅打在灵魂的头上盖个戳而已,这种事情练不练习都无所谓啦,而且如果你不打算进入十三番队的话其实根本就很少有前往现世的机会,要不你干脆那天便直接请假好了——上次你不是还说要向我请教八十以后的鬼道吗?那天我可是刚好有空哟,你可要抓紧机会了。” 真是不小心啊……居然一不小心又被蓝染佑子的记忆所影响了呢。路歧很是苦恼地按了按额角,在下一刻却仿若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一般微笑着抬首望向了微带担忧之色的金发少年和犹自有些莫名其妙的白发少年的容颜:“抱歉,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前去现世的机会我又怎能轻易放过呢?更何况神户是我前世的故乡……我可是早已对那里怀念已久了。” 怀念有可能是真的……但恐怕不会是什么良好的回忆吧。此时就算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六车拳西也已看出了脸色略显苍白的同伴的不妥之处,在与身旁的金发少年对视了一眼之后才犹豫着开口说道:“魂葬的带队者一般而言是六年生,不过由新进入十三番不久的死神带队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真子,你觉得如果我们俩主动提出申请的话……” “唉——真想不到拳西你的脑子也有比我好用的时候嘛!我自出生以后还只是魂葬和虚狩的时候去过现世而已,说起来这次的确是个不错的旅游机会呐!”金发少年故作惊诧地张大了口,不待身旁的女子予以回应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步向瀞灵庭的方向走去。而六车拳西在稍稍愣怔了一瞬之后也仿若唯恐被人抢先一步一样随意向身旁的女子挥了挥手,使出了瞬步向走在前方的同伴飞掠而去。熟料其方自迈步来到前方的一处拱门之旁前方的拐角之处却骤然毫无预兆地转出了一道白衣红跨的身影来,以白打和斩道著称的六车虽然在瞬步方面速度尚可,但转圜之间却毕竟比不得平子的灵敏,眼见便要和那道身着真央女子校服的身影避之不及地狠狠撞在一起。而就在惨剧即将发生的同时,那名尚未看清容貌的女生却陡然向旁迅若电闪地一退,在六车踉跄着站定之后才拍着胸脯没好气地抱怨道:“唉——好危险好危险!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如果不是我普通人估计早就被你撞得半死了啦——”在下一刻却似乎因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衣着而语声一哽,继而却又仿佛不敢置信一般提高了声音:“唔?死霸装……像你这样冒失的家伙居然还是个席官?” 这位新生的胆子不小嘛……明知对方是席官还敢出言指责,而且瞬步也用的相当不错,难道又是哪家大贵族的子弟不成?路歧抬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位身带一年生标志、皮肤略黑的少女,随手合上了放在膝间摊开的书本站起向一脸局促的白发少年走了过来,浅笑着向面前的少女躬身一礼:“实在是抱歉,我的这位同伴性格一向如此急躁,绝不是有心想要冒犯与你的……不过你未曾受伤实在是太好了呢。” “哼——以我四枫院夜一的瞬步水平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受伤喽。”少女很是骄傲地仰了仰首,目光在面前女子脸庞之上的瑕疵之处一转才微带歉然地转开了视线,清亮的语声中也隐隐地带上了一抹赧然之意,“这位学姐你不必替他道歉啦,我大人有大量,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怪罪他人?” “唉——这不是夜一小姐嘛。原来你是今年真央的新生吗?”此时见同伴闯祸的平子也已转回了身来,在看清对方容颜的瞬间便第一时间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自称为四枫院夜一的少女在定睛打量了对方片刻之后才大咧咧地叉起了腰肢,毫不在意地挥手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平子你啊……我是新生没错啦。不过真央的课程真的是无趣之极,我一定会在两年之内便跳级毕业的啦,绝对不会输给两年毕业并在一年内便成为席官的你的哟!” “啊啦啊啦~那么我便拭目以待喽。”平子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来,完全不理会少女示威一般的挥拳转向站在另一侧的两人向其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友六车拳西和蓝染佑子,这位是四枫院家的夜一小姐——嘛,佑子你上次不是还说过毕业后会考虑二番队的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你们日后可是有大把共事的机会哟。” 虽然她能够理解平子想要帮衬自己的意图,只可惜二番队的队长世世代代都是由四枫院家族世袭,以完成主神任务为目的的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二番队视作目标的呢。路歧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适时地向身侧的金发少年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才不卑不亢地向面前的少女轻笑着再次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如果我真的有幸进入二番队的话那便太幸运了,毕竟夜一小姐看起来实在是很可靠呢。” 作者有话要说:入v三更~小包子在第47章出场哈~ 看正版的依旧有福利,不过今天没存稿了,从明天开始作者有话说里会送字数的,嗯~ 46(二十二)所谓魂葬 在平子和六车两人不顾路歧的百般推脱成功地申请到了带新生前往现世魂葬顺便旅游的“福利”的三日之后,两人最终还是作为带队者带着包括路歧在内的四年六班共计三十余名学生踏入了前往现世神户的穿界门。路歧很是无奈地瞟了一眼因为看到了席官级人物而一脸畏惧地退得老远的同窗们和以护卫者的姿态并肩走在自己两侧的两名身着死霸装的少年,略带调谑地开口问道:“真是想不到上面居然真的会批准你们两人一同带队前来呢,不过只是区区一次魂葬而已,一次性地派出两名席官是不是太过分了点?真子你不会是为此动用了贵族的特权吧?”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平子故作不悦地翻了个白眼,继而笑着开口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魂葬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根据情报在那附近也存在着一两名快要成为虚的灵魂,为了保险起见就让我们两人一起来喽。放心吧,就算是真的有虚我也绝对会保护好佑子你的啦。” 路歧笑吟吟地望向了对方的双眼,戏谑地拉长了声音说道:“哦——莫非在你眼中我便是个连只虚也打不过的废柴吗?还是说你只是在变相地说你们这两位教习者不得力?” “唉——怎么可能?你在鬼道上的天分可是连我也赶不上的哟,难道我便不怕被你赏个白雷什么的吗?”平子干笑着抓了抓披散在肩头的金发,快行两步迈过了前方如同洞窟一般的门扉,伸手指着前方的那处隐隐传来哀嚎之音、已基本成为了一片废墟的大宅懒洋洋地向身后的那些学生们开口说道:“呐,那里就是我们这次魂葬练习的处所——那座宅院里面大概有五十名左右的地缚灵存在,有几名甚至已经变成了半虚,在面对那样的家伙时记得要小心一些,实在不行的话随时向我或六车求援。这次的任务是每人至少亲手魂葬一个灵魂,魂葬的要点不需要我再强调一遍了吧?那么现在就此解散!” 虽然对对方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敢怒而不敢言的众真央学生最终也唯有恭谨地向面前的席官微微躬身并一哄而散了。而就在平子在打发了面前的学生再一次转身望向身侧的同伴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的面色竟已赫然变得苍白如纸。平子稍稍愣了一下,敛去了面上的笑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佑子?你怎么了?” 魂葬的地点居然会是这里,还真是太过于巧合了呢。继续隐瞒对方已经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或许她可以将之转化成增进几人关系的契机?路歧略略垂下了眼帘,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自那道宅院之中却骤然传来了一道既似愤怒又似憎恶的女声:“蓝染佑子!居然会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带着这些家伙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企图?你一条贱命令我全家上下为你陪葬也就罢了,难道到死你还不愿放过我们吗!” “喂!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六车愤愤然地转首望向了漂浮在空中的那位身材略胖、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在看清对方胸口处隐隐露出的半个空洞时却不由得怔了一怔,转向了同伴所站的方向开口问道:“这家伙已经快要变成虚了啊……佑子,你认识他?” “……嗯。”路歧意味不明地轻声应了一句,在下一刻却匆匆地侧首躲开了少年带着征询的目光。见女子的情绪似有不对,平子立时拉住白发少年制止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追问,孰料对面的那贵妇却又再次满脸狰狞之意地开口大声谩骂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即便她化成灰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她!当初我全家上下五十余口可是尽亡与她兄长之手!当初夫君不听我言,定要强纳你这祸水为妾……但你这贱民和你所生贱种又有何资格入我大河家之门?即便我无法生养也决不会让你子继承我大河家的家业!我堂堂一公主想杀你这连侧室也算不上的贱民你便该老老实实地引颈就戮才是,你那兄长居然还敢为你报仇伪装进府毒杀我等,我好恨……好恨啊——” 听得那贵妇之言平子和六车两人顿时睁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转首望向了自己的同伴,但对面的女子却始终都微垂着头颅仿佛木偶一般不发一言地站在原地,一向温柔坚定的银眸之间却满含着前所未见的深深绝望和黯然。六车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揽过女子的肩膀将其半揽在自己怀中,安抚地胡乱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才面向对面的贵妇恨恨地冷声说道:“做出了这样的恶事却还仿若理所当然一般……像这样的家伙干脆任其化为虚然后斩杀好了!” “啊啦……拳西你说的这种事可是违反规定的呢,不过在我看来这却是最恰当不过的处置方法了。”平子迅速敛去了心中的惊愕和怜悯情绪,动作轻巧地伸手拍了拍伏在六车怀中的头颅,女子的身躯微微一僵,在下一刻夹杂着细碎呜咽声的语声便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我知道在我死后她必然不会容小右继续活着……也知道兄长大人必定会为我报仇……而且我的兄长在做出这样的事后也会被拖入奈落……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这些都是我的罪啊……” “佑子……别再说了,前世的事情也不要再想了。”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迅速地浸湿,六车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将对方微微颤抖着的身躯揽得紧了些。就在此时,女子却毫无预兆地抬起了犹带泪痕的脸庞直视着对面的贵妇,一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小右在到底哪里?我并没有在这间宅院中感知到小右的灵压,我也知道你不会好心地留下他的性命……但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在尸魂界看到他?” 她当初不是带着那臭小子一起逃走的吗?为什么到了如今却又来问自己?难道说他们在路上走散了不成?贵妇很是莫名其妙地回瞪了对方,在下一刻却又陡然露出了一抹充满了恶意的笑容:“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呐……在我派去追杀他的人回报之前我便已死了。对了,你的那位兄长可是已经变成了怪物,而且之前我也听说那种名为‘虚’的怪物是会攻击自己的亲人的呐……说不定那小贱种的灵魂已经被他吃掉了吧?” 居然敢诅咒她的孩子……就算是谎言也绝对不能原谅!不过在初变虚时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惣佑介的灵魂当真被蓝染晴川吞噬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啊……路歧垂眸掩下了目中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杀意,故作震惊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眼见便要一跤跌倒在地。平子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对方逐渐软倒的身躯,放冷了目光注视着对面的贵妇沉声问道:“她的兄长变成了虚……是你亲眼看见的?” 贵妇毫无半分畏惧地对上了少年的目光,一脸傲慢地大声答道:“那是自然!那个贱种的灵魂估计早就被吞噬了,她当然无论在哪里都找不到喽!” 这种可能性的确是相当高的啊……倘若当真发生了如此悲惨之事的话,即便以佑子的坚强说不定也会就此崩溃的吧。平子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生出的不安感,用毫无半分感情的目光斜睨了对面那满目狞狠的贵妇一眼并暗自在心中做出了用家族的权利将其分配至八十区的决定。只可惜就在下一瞬间,那位犹自在疯狂大笑的贵妇却陡然身躯一僵,肥胖的面庞竟赫然渐渐地开始被白色的骨壳所覆盖。平子登时心中一惊,一把将路歧推入了六车的怀中并反手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居然这么快就虚化了吗?拳西,后退——这里交给我处理。” 虽然早已对面前这位任意侮辱自己同伴的妇人憎恶之极,但一向性格莽撞的六车在垂首望了怀中的女子一眼之后还是立刻揽着对方提步向后退去。而就在此时,那破败的宅院处却骤然传来了一阵惊呼以及一道鬼道的传音:“平子四席、六车五席!这里有一名灵魂正在虚化——请速来相助!” “啧……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去看一下!真子,佑子交给你了。”六车愤愤地捏紧了拳头,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很是无奈地放下了怀中的同伴让其斜倚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之侧。金发的少年略显忧虑地挑了挑眉,最后却还是微微点了下头。而待到六车瞬步离去之后,那位整个身体已拉长扭曲成怪物模样、全身被白色骨壳覆盖的妇人却陡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声,恶狠狠地向面色冷峻地持刀站在一侧的少年扑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2更~ 47(二十三)所谓虚圈 以平子此刻四席的实力对付这样连基力安也算不上的杂牌虚虽说即便是不解放斩魄刀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在扫了一眼身后满脸惨白明显已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同伴之后,金发的少年还是趁着面前虚向自己扑来的功夫迅速地念出了始解语:“倒下吧,逆拂——”而就在他念出斩魄刀解放语的同时,面前那名胸口空洞扩大至茶杯口大小、已完全具备了虚的雏形的灵魂却陡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狞笑,在下一刻竟是弃身前的少年于不顾绕过削瘦的身躯直直地向其后方的女子扑了过去。 金发少年的面色骤然一冷,瞬步跨到那头虚身前用改变了形态的长刀牢牢地抵住了其尖锐的骨爪,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森冷语声沉沉开口道:“是谁给你碰我同伴的权利的……化为灵子消失吧!”而就在他以长刀斩上那张白色骨面的同时,那头开始逐渐化作白色光点的怪兽口中竟是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怨毒之极的言语:“就算我消失……也绝不会让她好过!”而就在这时,银发女子所倚靠的大树之上竟赫然陡地出现了一个约莫两米高的黑色空洞,如择人而噬的巨兽般将其身形向内吸了进去。 想不到这头虚居然具有随时随地打开黑腔的能力吗?就是不知道黑腔的另一端究竟是哪里呢……是虚圈、还是地狱?虽然在心中无谓地这样想着,但路歧却适时地在面上做出了一副又是惊慌又是讶异的神情,顺势借着黑腔内传来的引力向内倒去——以她的真实实力遇到这样的状况自然是躲得过的,但是若是以她在平子和六车二人面前所透露出的水平以及此刻她所伪装的状态算来她遇到这样的状况却绝对是凶多吉少——平子真子那家伙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却比任何人都要多疑和小心,她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引起他的怀疑!而就在这时,眼见便要赶之不及的金发少年却骤然沉着无比地抬手指向了黑腔所在的方向轻声道:“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在其道出言灵的同时,在女子和黑腔之间陡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防御墙,只可惜在空间的撕扯之下灵力所筑造的墙壁只不过片刻便已变得支离破碎。但这短暂的迟延对于平子这位瞬步高手来说却是已经足够。而就在他瞬步来到女子身前打算将其自黑腔的空洞前扯出的时候,自黑腔内却陡然探出了一个覆盖着骨壳的硕大头颅,在下一刻那头身形庞大的虚竟都陡地张开了覆满尖锐牙齿的大口向两人当头咬了下去。 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身后的女子挡住了攻击路线的平子唯有横揽着路歧狼狈不堪地就地一个翻滚,可他这样的行径虽然躲开了那头虚的突然袭击,却再一次令两人暴露在了黑腔的巨大吸力之内。在大虚略带得意的嚎叫声中,那道将两人裹入了其间的黑腔终于啪嗒一声闭拢的严丝合缝。 眼睁睁地看着黑腔入口封闭的金发少年无奈地啧了一声,在腾出左手将路歧推到自己的身后保护好之后才擎起逆拂将那只趁乱来占便宜的低级基力安的头颅一分为二。继而望着面前堆满白色沙砾的大地郁闷地叹了口气:“是虚圈啊……有些麻烦了呢。” “抱歉……”虽然对少年舍身相救自己的行径略有所感,但在心中一动之后路歧还是完美地掩藏了自己的真实心绪,仅仅只是做出一副惊魂甫定的神情一脸懊恼地轻声一叹,“这次……连累你了呢。” “唉——你在说什么嘛?我可是在为和你一同前来而感到庆幸万分呐!放心吧,拳西应该能够通过残留的灵压推断出事情的经过,想必过不了多久灵界那边就会锁定我们的灵压用穿界门前来救援了。”少年依旧一如既往地笑的一片灿烂,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但随即却又骤然敛去了笑容难得认真地开口接道:“不过说实话……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付基力安等级的大虚固然是不成问题,但是恐怕对敌亚丘卡斯就会有些勉强,更毋须说更高等级的瓦史托德了……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努力地保住性命吧。” 路歧微微点了下头,心中却在暗自叫苦——以她觉醒者的实力和防御型战士的体质在这凶地保住性命自然是不成问题,但这一切却是建立在她能够堂而皇之地在平子的面前使用自己能力的情况下——她到底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却又不令这位一向警醒的同伴心生怀疑?她当然也可以用邪眼制造出幻象然后自行离开,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被援救队找到的可能性也会相应降低,而且如果将平子一人放在这危机四伏的虚圈中的话他搞不好会不慎身亡,那么非但她这一年来煞费苦心建立起的关系网也会随之烟消云散,而且就算日后回到尸魂界也会在她和六车之间留下不可磨灭的隔阂,这一切的后果可是非她所愿啊……在闭目沉吟了片刻之后才认真地开口说道:“真子……你应该知道我对自己的灵压感知力还算较有自信,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将决定方向的权利交给我吧。” “啧……这种事情还需要特意提出吗?你的灵压感知力原本便比我出色的多嘛。”平子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路歧向对方回以了一个略带感激的微笑,呈放射状的妖力一瞬间以其身躯为圆心向四面八方铺散了开来。而就在她仔细地辨认着四周隶属于虚的灵压的时候,一抹几乎可堪称是过分熟悉的灵力却陡然闯入了她的感知力范围之内。在下一瞬间,银发银眸的女子陡地睁开了双眼定定地望向了侧方的一片由白色的骨柱形成的密林,而就在吓了一跳的平子打算出声询问的时候,女子才突然犹豫着开口说道:“……真子。我感觉到了……小右的灵压。” “……什么?”平子这回倒是真的惊讶了,片刻之后才略带迟疑地问道:“那么……他的灵压相比起原来有什么变化没有?”如果那孩子是碰巧落入虚圈的还好,但问题是他却并不认为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能够安然地在虚圈存活整整一年!如果那孩子真的已经堕落成虚的话……说不定带给佑子的打击会比自己的孩子被兄长吞噬还大吧? “我不知道,灵压很散乱,隔了这么远我没办法辨认。”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路歧还是给予了对方一个相对保守的答案——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虚圈,但是她可不会认为他在这个荒芜而又危机四伏的地方会过得幸福。而且方才她实际上已在对方的灵压中感知到了一抹虚的气息,可是就算她的孩子真的已经虚化了又如何?无论如何她必会尽全力护持他一生一世!如果平子顾及她的想法不向惣佑介动手也便罢了,假如当真事不可为……她也只有放弃这一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情了。女子眯了眯眼,银眸中隐约的精茫一闪而过,当先急急抬步向前方的林间走了过去。 “佑子——你小心些啊!我感觉到了属于虚的灵压!”平子焦急地叫出了同伴的名字,但见对方竟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也唯有在狠狠咬了咬牙后瞬步跟了上去。而当他转过前方的拐角追上路歧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同伴竟是已然目光放空地望着前方的一个角落发起了愣来——那角落的空地处竟赫然盘膝坐着一名紧阖着双目、环抱长刀的十三四岁的少年。 在看清对面盘坐着的那位棕发少年的模样之后,平子真子的瞳孔骤然一缩,不由自主地反手握住了腰际的斩魄刀,满脸愕然地喃喃说道:“这是什么啊……照颈项上的面具看来明明已接近虚化的边缘了,但却拿着属于死神的斩魄刀——难道死神……也是可以虚化的吗?”而就在他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身侧的女子却陡然如梦呓般地轻声道:“……小右。” “你说他是你的孩子?但是你不是说你的孩子只有四岁吗——”平子讶异地转首望向了身旁的同伴,但其话音还未落下,路歧却已决然地为自己的判断下了定论:“虽然年龄不对,但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随即竟而毫不犹豫地抬步向对面的少年走了过去。 “喂!别过去!”平子伸手便去拉前方女子的衣袖,熟料以他一向颇为自傲的速度此次动作居然出奇地落在了空处。在他发呆的当口路歧却已然走到了少年的身旁弯下了身去,很是温柔地抚上了对方棕色的乱发并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对方的脸颊重重一戳,略带无奈地轻声说道:“小右,起来了——真是的……在这里睡觉你也不怕感冒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包子不是包子了,变馒头了= = 48(二十四)所谓母控 在女子的手指触碰到少年身体的刹那,那静止如雕像一般的少年右手所握的长刀却陡然呛地一声弹出了鞘来,在下一瞬间,女子右肩侧垂下的长发竟是尽数被那锋利的刀刃割断,一时间夹杂着血腥气的微风中飘飞着的尽是银色的碎发,眼见那染血的利刃便要继续刎上女子的咽喉。而就在平子因为相隔太远相救不及而险些惊呼出声的时候,少年那对冷光满溢的眸子竟而骤地睁了开来——在看清面前女子容颜的刹那,那对毫无感情的空洞双眸先是凝固了一瞬,继而手中的动作竟然骤然顿住,仿佛不敢置信般艰涩无比地一字字轻声开口道:“母……亲?” “是我哟,小右。”在对上少年满是复杂之色的双眸的瞬间,路歧只觉得自己的心中难得地掠过了一抹柔软的情绪,当下毫不在意地拢了拢披散在肩头的碎发顺便轻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头颅,“总算是再次见面了呢……”话未说完却骤然被狠狠揽入了一个翻涌着淡淡血腥气的怀抱,继而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耳中:“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看不出情绪的银眸不由自主地一颤,最终还是反搂住了怀中仅比自己矮上小半个头的少年,用略带调笑的口吻轻声说道:“啊啦~小右你这是在撒娇么?还真是难得啊……” 少年不言不语地略略转开了头,揽住对方腰肢的手却缓缓上移至了方才被自己亲手斩断的那参差不齐的乱发之处,精华流溢的双眸间俱是满满的不安和歉然。平子一脸紧张地定定注视着少年放置在女子颈项间致命之处的右手,屡次伸出手去想要将自己的同伴拉回却又迟疑地缩了回来——打搅别人恋爱是会被马踢的,打扰人家母子重逢大概也是同样吧?可是虽说他承认这副母子相逢的情景相当的温情脉脉,但是佑子这家伙难道没注意到那孩子颈间的面具吗?要知道虚的本性可是会不自禁地攻击自己最亲近的人啊……而就在他心中纠结的时候,少年的瞳孔却陡然一凝,用比起起初流利了不少的语声一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母亲……您的脸是怎么回事?” “啊……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路歧覆上了少年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脸颊伤处的右手,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见女子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却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在下一刻却直直地转首望向了站在一旁的金发少年,用略带敌意的声音冷冷问道:“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平子真子——是你母亲的朋友和未来的同事哟。”见对面的少年由始至终都没有暴露出一丝半分攻击自己同伴的意图,平子不由得略略地放下了心,重新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情向对方点了点头,“既然你是佑子的孩子,那么不如你便称呼我平子叔叔如何?” 惣佑介愣愣地盯着面前毫不害臊地自诩为长辈的看似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金发少年,在下一刻却毫不犹豫地回以了对方一个略带不屑的白眼,略带忿然地转回了头去。平子登时因为对方与先前表现出来的攻击性截然不符的行径愣怔了一瞬,在反应过来之后却立刻前仰后合、边笑边喘地拍着女子的肩膀道:“佑子啊……你的孩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要戏弄他啊……真子,小右还是个孩子。”路歧不满地挑了挑眉,抬手安抚地拍了拍身边犹自在与对面的同伴怒目而视的少年的肩膀。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环抱了双臂略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孩子?我可不这么认为……灵压越高的人身体成长速度越慢,以他所透露出的灵压看来想要从孩童变为如今的少年至少需要千年。如果说他在一年多的时间内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先前他不慎落入了‘断界’。” “‘断界’?我记得之前曾经在书上看过……应该是处于现世和尸魂界之间的时间密度远比外界高的重叠空间吧……”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路歧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平子唔了一声,望向对面少年的目光中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赞许之色:“没错,就是与我们先前从尸魂界来到现世时所经过的隧道同性质的空间——不过有所区别的是我们所通过的断界由于使用了穿界门的缘故相对稳定,而自然生成的断界则十分危险,里面非但不时会有拘突的出现。而且里面的两千年才相当于外界的一年……一个孩子在误入断界后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存活下来并最终拥有了这样的力量,还真是了不起呢。” 这个孩子……竟然一个人在断界中呆了千年吗?路歧只觉得心中骤然一痛,一瞬间竟是忘记了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目光复杂地望着面前的少年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少年向身旁的女子投以了一道安抚的视线才平静地开口说道:“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很清楚了。我不知道那里叫什么地方,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是在很长时间之内除了有虚会偶尔经过之外在那个空间内便只有我一个人……不过之后我在那里找到了镜花水月,所以其实我并不孤独……而且我所经历的那些与母亲您为我做的那些相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为这个孩子做的那些?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1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些?路歧不自禁地在心中苦笑了一声。将惣佑介生下以及将他抚养到三岁的人是“蓝染佑子”而并非她路歧,更何况“蓝染佑子”就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消失、甚至连灵魂都没有留下一丝半分的啊……而就在她难得地对面前的少年生出了几分戚然和愧疚感觉的时候,脑海中却骤然响起了一道略显不耐的语声:【……你到底在自责什么?那个女人当初便已注定会烟消云散的了!】 是啊……她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如果担心惣佑介知道真相后会怨恨与她,那么就这样隐瞒一辈子好了,反正她早已决定了要将惣佑介视之为自己的责任了,那么无论以路歧还是佑子的身份不都是一样吗?反正在她带上假面时已几乎连自己也一并欺骗了。路歧自嘲般地淡淡一笑,垂首用蕴满温润笑意的双眸直视着面前的少年轻轻道:“抱歉呢……之前我没有及时地找到你,不过以后母亲绝对会好好照顾你的哟。”继而转向了对面的金发少年开口问道:“看小右的状况应该是还没有经过魂葬……那么只需要对他进行魂葬他就可以前往尸魂界了吧。” “唔……虽说他的力量已经觉醒,但却毕竟还并没有完全的虚化。按理说是这样没错。” 女子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突然一脸认真地向对方躬身一礼并开口接道:“那么……真子,我想求你一件事。就算你将之当作我平生唯一的请求也无妨,请你务必要答应我。” 金发的少年微微皱了下眉,随即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是想拜托我不要将他同时觉醒了死神和虚的能力的事情说出去吗?”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路歧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眸间一闪而逝的精茫,轻抚着少年颈间的冰冷骨壳幽幽叹了口气:“抱歉,我知道这件事对出身贵族的你而言有些过于为难了,可是如果这件事被他人知晓……一定会给小右带来麻烦的。”如果他执意要向上级报告此事的话她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呢,就算日后的路途会因此而更加坎坷也暂时顾不得了。希望他不要令她失望呐……而就在她几乎认为对方不会予以回应的时候,少年那带了几分滑稽的上挑音却骤然传了过来:“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谢谢你。”心中如释重负的感觉一扫而过,路歧不自禁地轻轻吁了口气。纵使她从来便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感情,但如果要她亲手杀死这位相处了一年的同伴她终究还是会感觉到不忍的啊……在真央呆了一年也算是博览群书的她自然知道死神的虚化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对于出身贵族的平子而言向家族和上司瞒下这件事来就算是称之为背叛也不为过,但她却也相信既然答应了自己那么面前的这位少年便绝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既然对方连自己如斯无理的要求都能应允,那么日后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友人多付出一些真心也应该无妨吧? 平子不在意地向对面的女子摆了摆手,摸着下颔沉吟着道:“那么就直接将这小子算作我们在这次练习中魂葬的灵魂之一好了……为了避免惹人怀疑就由你来魂葬吧,不过究竟会被分在哪个区就看这小子自己的运气了。” 虽然这样的方式的确有一定的风险,但却实实在在是最不惹人怀疑的办法了,不过惣佑介可是她的孩子啊……就算是被分在环最差的区域他也是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的。路歧略一迟疑便颔首同意了对方的提议,转向了仿佛略有些不安的少年温言说道:“小右,接下来我会先送你去尸魂界——” “不,我不要和母亲您分开……”少年猛地睁大了双眸,不待女子话音落下便激动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路歧强自按下了心中的感动,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着少年的肩膀轻声接道:“小右你先听我说,之后我们也会回去的,被魂葬之后你会被随机分在某一个区域,我现在是真央灵术学院的四级生……等你安定后便来真央寻找我吧。” “……这样吗,我知道了。”虽然依旧有些迟疑,但少年最终还是目光黯淡地点了点头,“那么约定好了,母亲您一定要在那个叫做真央的地方等待我的到来。” 见面前少年那张俊逸而冰冷的面孔之上尽是满满的希冀之意,路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垂首在对方额角上一抵方自温言笑道:“嗯,约定好了哟。”话音方落,侧方却陡然传来了一道略带嘲讽的男声:“看来我刚才所感知到的属于死神的灵压果然不是错觉啊……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们这两位‘老朋友’呢。” “小早川……凉介。”在看清对面那名周身血渍的青年面容的瞬间,金发少年原本带笑的面孔一瞬间沉冷了下来,在下一瞬间却又缓缓挂起了一丝略带讽刺的冷笑:“啊啦~算起来你被流放也快有一年了,看来你在虚圈过得还算是不错么。” “没错,虚圈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呢,虽然被没收了斩魄刀,但我的实力可是进步了不少,要不要试试呢?平子真子?还有这位蓝染小姐……”比之前削瘦了不少的青年嗤笑着抱起了双臂间的浅打,几乎可用狞狠入骨来形容的目光在对面的女子面上一转才意味不明地开口接道:“话说回来我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托了蓝染小姐的洪福呐。好好的一张脸孔变成了这样,还真是可惜啊……如果我能够在这里撑过百年的话一定会回去好好地对蓝染小姐您‘致以歉意’的哟。对了,不知道你们这次来虚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旅游么?”在视线转至惣佑介颈项间的骨壳之时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愕然的神情,“这家伙是什么?虚?死神?都不像啊……” 惣佑介的秘密居然被发现了么……看来这个家伙的性命是不能留了。路歧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目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而就在她打算使用邪眼在平子和惣佑介二人脑海中制造出幻象并趁机解决面前敌人的时候,身旁的少年却陡然以肉眼难及的速度身形一晃,继而伴随着铿的一声清音,站处距离少年足有数米之远的小早川霍地睁大了眼,随即竟是毫无预兆地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而在下一刻少年已如从未动过一般回到了原地,随手将刀刃之上的鲜血甩到了地表的白色沙砾之间并还刀回鞘,淡淡地开口说道:“对母亲怀有恶意者……我不会允许其存留于这个世上。” 看我又在送字数了哟~所以米娜桑们一定一定要支持咱呐~=v= 就像草莓的天锁斩月那样,镜花水月也会指导自家主人修行的哟~不过虽说现在的boss君实力不错,但毕竟一个人在断界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心智方面不像个一千岁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会很快变成熟的哟~不过或许大家会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可爱也说不定……对手指…… 我准点发文了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页面上显示不出来,我再试试看 49(二十五)所谓支线 这小子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啊……虽说他也早就看小早川那家伙不顺眼了,不过这家伙未免也太直接了点吧?平子很是纠结地扶住了额角,方自打算上前尽人事听天命地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势,却发现倒在地上的身躯竟已开始渐渐地化作了灵子,唯有无奈地叹了口气,尽责地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同伴开口提醒道:“如果小早川残留的灵压被追查到就麻烦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啊啦,还是真子你想的周到——万一被搜寻队抓个现行就糟糕了。”女子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仿佛全无半分隔阂地一把抓住了略显忐忑地不断瞟向自己的少年的右手急急地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轻声教育道:“小右,你要好好和真子学习,以后考虑问题和行事一定要缜密!就算是没有亲见,但有很多感知力灵敏的人也可以从残留在原地的灵压推断出真相,所以将来你就算要杀人灭口也要尽速扫除痕迹然后远遁明白吗?” 乃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呀口胡!虽然他早八百年便知道他的这名好友不是其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不过这样子教育一位除了实力高强之外心地无比纯洁的好少年也太过分了点吧!金发少年囧囧有神地瞪着前方母子二人的背影,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最终还是认命地放了个鬼道驱除了小早川残留在原地的灵压并抬步跟了上去。待到走到一处凸起的山包之前时,路歧终于停下了脚步并随手拔出了腰间的浅打。可对于危险无比敏锐的少年却丝毫没因此而露出半分警觉之意,只是略带疑惑地望着女子手中的制式长刀低低问道:“母亲?您要做什么?” 路歧抬首对上少年一如既往地蕴满了信任的双眸,不由自主地轻笑出了声来:“不必担心,只需要用这个在你的额头上叩一下就可以送你入尸魂界了——那么小右,预祝你一路顺风哟。” 少年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略显沮丧地垂下了头去:“……您一定要马上送我离开吗?可是这里很危险,我还是想留在母亲身边保护您呢。” 注意到少年暗中投向自己的隐隐透着鄙视的目光,平子真子一瞬间险些咬碎了牙齿——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自己这个堂堂的四席没有保护佑子的能力吗? 见方才还精力十足的少年突然露出了这副颓然的模样,路歧不由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叹了口气:“的确如此呢……我和真子是不慎落入虚圈的,万一等会搜寻队找来的话就糟糕了。”在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头颅之后最终还是忽视了对方充满了指控的目光倒转刀柄在其额心轻轻一叩。在刀柄印上少年额角的瞬间,少年的身形陡然化成了点点的光晕飞散了开来。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路歧眯起眼睛抬首望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天空的一只翩翩飞舞的黑色凤蝶,不知是自语还是发问地轻声道:“说实话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魂葬的原理……不过既然地狱蝶都已经出现了,那么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啊……放心吧。不过你方才那样教育他真的没问题吗?佑子。” 路歧将视线转向了面前的同伴,故作诧异地歪了歪头:“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应该好好地训斥他一顿并教育他‘杀人是不对的’吗?他的确是我的孩子没错,但我却并不打算以自己的意志改变他的为人处世方式,更何况小右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不是吗?而且说句老实话……我可是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呢。”既然她的这位名义上的朋友愿意为她牺牲至此,那么她也并不会介意在他面前透露出一丝半分的真实性格,倘若对方当真无法接受的话她日后自然会继续维持自己完美的伪装,而且在她看来她的这位好友却似乎也并不是那种坚持虚妄无聊的所谓“正义”的庸碌之辈呢……反正试一试也是无妨不是吗? 平子怔怔地对上了面前的那对深邃得无边无际的银瞳,在下一瞬间却陡然前仰后合地笑出了声来:“嘛……原来这么想的人真的不止我一个,佑子你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啊,其实我倒是觉得无论你怎么对付那样伤害你的家伙都并不过分呢,只不过我实在是没办法像你那么全无顾忌罢了,果然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指着小早川的鼻子说‘贵族都是种马男’的你啊……佑子,你说不定有成为队长的潜质哟。” 这算是个什么反应?这家伙不会是个吧……路歧一瞬间竟有了举首望天的冲动,很是无奈地轻咳了一声才转开了话题说道:“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在这里等着还是继续前进……唔?” “怎么了?”见女子的话音戛然而止,平子在怔了一瞬之后立刻开口问到。路歧微微皱起了眉,略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前方不远处有两只虚在争斗,灵压不可小觑,双方应该都至少是基力安上级……我们要不要避开?” “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避开也是无所谓的啦。”平子歪着头想了想,随手将垂在肩头的金发掠到了一旁并回步转了个方向。而就在此时,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数米方圆的白色光团竟是陡然自路歧方才所指的方向直直地向二人射了过来,将距两人不远的一跟白色的石柱砸了个粉碎,继而一道无比猖狂的苍老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这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两只小虫子……正好我很无聊,你们便作为老夫的下一个对手吧!”在下一瞬间,远方的一处山坳之后竟赫然转出了一只体型硕大、头顶的骨面如同骷髅一般的大虚来。“……是亚丘卡斯。”金发的少年缓缓敛去了笑容,抬手握上了腰际的斩魄刀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继而用转首望了一眼身旁与自己同时握住了刀柄的同伴,沉着地低声嘱咐道:“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佑子你便在一旁以鬼道协助,不要轻易上前。” 虽然他也想过让自己的同伴先行离开,但他却也知道以佑子的性格绝不会乖乖地就此退避开来。而就在此时,那只身高足有七八米的骷髅虚却陡然将手中提着的一只狼形的虚如同甩垃圾一般啪地一声扔到了两人脚边,同时阴测测地开口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妄图反抗我了……柯雅泰·史塔克。” “拜勒岗·鲁伊森帮……”那头长的像狼一般的虚勉力撑起了半个身子,在下一刻却又再一次无力为继地跌倒在地,过了好半晌才虚弱无比地轻声道:“无论如何让我臣服与你是不可能的……什么虚王,我绝对不承认!” 这两头虚是怎么回事呀?明明起了个外国名字却偏偏又说着东瀛语?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东瀛语代替鸟语成为了全球流行语了!路歧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暗自用余光瞟了眼摆出严阵以待姿态的金发少年一眼,很是无奈地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位自诩为“虚王”的骷髅虚看似还挺强的样子,以平子真子此时的实力约莫是敌不过对方的,就算只是逃走估计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方可。有力量却不能随便用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啊……如果可能的话她几乎恨不得现在便使出邪眼趁机将面前的这一名死神和两头虚一起击倒再将平子拖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她的这位警醒无比的同伴的怀疑?而就在她又是郁闷又是纠结的同时,主神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却陡然传了出来:【有力量而不能使用……路歧,你一定觉得很憋屈吧?】 路歧被对方这一神出鬼没的行径吓了一跳,继而几乎是怨怼地一字字在脑海中道:‘主神……在这种时候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难道就不能不要随便出来添乱吗?’ 主神稍稍顿了一下,待到再次开口时话语中竟然多出了一抹微妙的委屈情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特意出来给你发布任务的——支线任务:从拜勒岗·鲁伊森帮的手中救下史塔克。成功奖励记忆修改器x1,失败无惩罚……怎样?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记忆修改器?听起来倒的确是个相当实用的东西……路歧眯了眯眼,在心内再一次确认道:‘你说的史塔克……就是这头狼形虚吗?’ 【没错——他可是日后的一位重要配角,现在随随便便就死掉的话可是不行的。】 路歧垂首瞟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某狼形虚一眼,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颇为悠闲地在心中接着问道:‘……那么惣佑介也是个很重要的配角喽?’ 主神再一次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半天才略带纠结地开口答道:【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判断了……总之接下来那个任务所奖励的记忆转换器绝对是安全无副作用,并且对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如果你真的想得到的话就马上去给我乖乖完成任务!】 主神这家伙又在隐瞒自己什么了吧……路歧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忽然毫无预兆地转向了身旁金发少年所在的方向开口叫道:“……真子。” “什么事?唔!”平子真子一脸诧异地转过了脸庞望向了身旁的同伴,在下一刻却陡然感觉到右颈一阵剧痛,在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完全失去了意识并软软地向地面倒了下去。路歧很是无辜地缩回了击在对方侧颈的左掌并搀住了即将摔倒的少年,抬首望向了对面同样目露疑惑之色的骷髅虚,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拜勒森……是吗?有没有兴趣和我单挑?” “狂妄的女人……单挑?就凭你那连基力安都及不上的灵压吗……”骷髅虚嘲讽的话语还未落下,站在对面那毫不显眼的女子身周的灵压竟骤然开始以飞一般的速度向上飙升了起来——在下一刻女子陡然抬起了隐隐泛着金光的兽瞳,轻笑着注视着对面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讶然之色的拜勒岗开口接道:“那么这样的水准……够资格了 “太有趣了……实在是太有趣了!”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拜勒岗竟而毫无顾忌地大笑出了声来,“这样的实力至少是队长级了吧?不过看你的衣着居然还是个预备死神?相比起你的真正实力,你的伪装能力倒是更令人赞叹啊……很好——就让我们痛快地大战一场吧!” 路歧笑盈盈地伸指点了点下颔,毫无半分畏惧地对上了对方闪烁着幽绿鬼火的空洞双眸:“那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既然是战斗便要竭尽全力,我可不想因为顾及同伴的安全而处处留手呢。” 抽啊抽……昨天12点发的隔了一个小时才看见tat……所以今天就提前发 了… 50正文 (二十六)所谓误会 就在不知不觉地受到了邪眼荼毒的骷髅虚难得好心情地聆听着幻象中女子的唠叨话语的时候,某位毫不脸红地暗算了对方的御姐却早已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其身边并用浅打抵上了对方的咽喉。而当她在史塔克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全无怜悯之意地打算刺入毫无反抗之力的对方的要害之时,主神那令人愤怒到跳脚的提醒又再一次传了过来:【拜勒岗也是剧情中的一名配角,你不能杀死他。】 如果真的不能杀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她?路歧恨恨咬了咬牙,最终却还是郁闷地还刀入鞘并迅速闪身到了昏迷在地的金发少年身前毫不温柔地一把抓住衣领将其拽了起来,顺便向身高远超自己的狼形虚扬了扬下颔:“你的状况如何?能自己走吗?” “抱……抱歉……”狼形虚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却又再一次疲累地扑倒在地,很是痛苦地喘了口气后才稍稍提高了声音道:“多谢您的相助,不过请您还是不要再管我了……” 她也的确是不想管啊……但现在的问题是主神不依不是吗?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一次性地将妖力解放至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程度,直截了当地抓起了长约两米的狼形虚的脖领以抗麻袋的姿态向自己另一侧的肩头一甩,使出引以为傲的速度跃了几下便远远离开了拜勒岗的视线,直到来到了数十里外的一处较隐蔽的山坳才一把将肩上的两名“乘客”毫不客气地掀到了灰白的沙地之上。史塔克怔怔地盯着女子因为收起了妖力而逐渐由狰狞恢复了清秀的脸庞,过了好半晌才讷讷地轻声道:“你是死神……还是虚?” “这一点我也不很清楚呢……”路歧不在意地掠开了鬓边的乱发,在得到了主神“任务完成”的提示之后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转向犹自有气无力地倒在一边的狼形虚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应该还算安全吧,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史塔克迅速开口叫住了似乎打算就那样拎着同伴转身离开的女子,在稍稍犹豫了片刻后才接着说道:“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们原来认识吗?” 女子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在反应过来后立即在脑海中问道:‘主神……难道狼形虚也算是犬科生物吗?’ 【……在虚进化成某种生物形体时将会拥有那种生物的一部分习性,所以你这么说也没错。】 路歧很是无辜地远目望天,真的是很好很强大……不过虽然这只目前只是上级基力安等级的虚单论力量暂时还及不上拜勒岗,但至少也已有了上级席官的实力,而且似乎也并不像普通虚那般残忍嗜杀,或许在虚圈埋下这么一颗棋子日后还会有些用途也说不定吧?在思忖了一瞬之后立时故作无奈地垂下了眸,转作了涩然的语气轻声道:“我过去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但是我却似乎从未听过‘柯雅泰·史塔克’这个名字呢。” 狼形虚再一次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用低沉平和的声音继续说道:“史塔克并不是我起初的名字,不过我已连自己真正的的名字都已淡忘了。不过我却觉得你真的很让人忍不住去亲近,或许……我们曾经是朋友甚至亲人吧。”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苦笑着接道:“抱歉,你将我之前的话当作是胡言乱语便好。毕竟不管过去如何,死神和虚一向不共戴天却是事实……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在此杀了我的。”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自个求死的虚?这只虚莫不是因为孤独太过而患上了忧郁症吧?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尽力维持着忧伤的口吻低声道:“其实不止你对我有熟悉的感觉,我也是一样啊……否则我先前便可以将你留在原地置之不理不是吗?现在你居然让我亲手杀死你?抱歉,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路歧,你能不能再狗血一点?我都已经起鸡皮疙瘩了啊!】仿佛终于受不了了一般,主神终于忍无可忍地在对方脑海中咆哮出声。在愣了一瞬之后,路歧在无人看得见的阴影处很是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略带愤然地恨恨回道:‘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可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偏偏都吃这一套啊!所以说我才一点都不喜欢看热血动漫啊……烦死人了!’ 主神登时哽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幽怨地轻声提醒道:【其实我并不打算将你送到这个世界来的,触犯规则以至于被法则排斥的人是你自己啊……】 ‘……还不是你没对我说清楚!’ 【我没有这个权限!这不是我的错好不好!】 ‘够了……我懒得和你多说!反正你就是个不可靠的上司就是了!’ 【有本事再说一遍!下回我绝对要发布一堆完不成会抹杀的任务给你!】 虽然与自家上司在脑海中争吵了许久,但银发的女子表面上却由始至终都维持着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轻轻触摸着主神无声无息地放入自己袖中的圆球状奖励品默默地问道:‘主神,你给我的这个东西怎么用?’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主神略带得意的声音悠悠响了起来:【你不是说我不可靠吗?现在怎么又想到来问我了?告诉你当然没问题,你求我呀——】 她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上司?与其说这家伙是主神倒不如说是街头的地痞无赖更为恰当!路歧难以抑制地将牙齿咬得格地一响,而就在她打算暂退一步放软口气温然相求的时候,主神明显带着几分弱势和心虚的声音却再一次传了过来:【哼,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神还是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好了——将记忆替换装置握在手心输入编写好的记忆,然后再贴到对方的额心处传入就可以了。】 虽然她一直都对这位不负责地将她拉入异世的上司有些怨怼,不过她今天为什么却突然觉得这位鸡蛋君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可爱?路歧一瞬间竟是险些笑出了声来,在好不容易忍下了笑意之后才专心致志地握住了袖中的圆球开始虚构记忆。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毫不客气地送了对方一个邪眼,趁着对方发呆的当口堂而皇之地将编造好的记忆输入了对方的脑中,而当一分钟的时限过后,一个激灵从幻象中清醒了过来的大虚竟是陡然睁大了琥珀色的双眸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面前的女子,继而目中的神情渐渐由惊愕转为了愧疚,过了好半晌才低声问道:‘你的名字……是佑子对吗?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继而很是纠结地在心中问道:‘他为什么要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望着我?我明明只是编造了几个自己幼时与他相处的片段罢了,根据那些记忆他最多只会将我当作一般的朋友而已……主神,你给的这个东西真的可靠吗?’ 【记忆这种东西是很复杂的,如果你所传输的记忆和他残留在潜意识中的有所冲突的话他有可能会自行补全——这就是俗话说的‘脑补’。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这位名为史塔克的大虚在生前唯一的亲人便是他的女儿,并没有所谓的朋友或者邻居。】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主神才戏谑地接道:【……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做孽不可活了。】 路歧登时大囧,颤巍巍地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将我脑补成了自己的女儿?’ 【……这种事情很明显吧。】在仿佛强忍笑意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脑海中的鸡蛋君再没有了半点声息。路歧认命地叹了口气,很是无力地转首望向了犹自一脸希冀地望着自己的狼形虚,尽量保持着柔和的语气轻声道:“我过的还算不错……怎么了?难道您想起什么来了吗?” 大虚露出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表情,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却略带急切地开口问道:“你……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战斗时出了意外还是被天然形成的黑腔波及到了?” 这种口吻真是让她适应不良啊……路歧疲惫地扶了扶额角,勉强抑制着嘴角的颤抖解释道:“是战斗时出了意外……我的同伴是为保护我被牵连的。” 大虚疑惑地瞟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金发少年一眼,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开口问道:“同伴?这名少年是你的……”话音未落,又陡然转开了话题闷闷接道:“抱歉,我似乎问的太多了。不过以你先前所显露出的实力似乎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受伤才是……” 虽然对对方这种旁敲侧击的行径很是不齿,但路歧还是状似无意地掠开了披散在颊上的乱发,轻叹着开口说道:“虽说如此,但我实在不想在同伴面前露出那种丑陋的姿态……虽说生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我却还记得自己并非是由死神魂葬入尸魂界的,可以说就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我算是什么样的生物——像我这样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时时小心才行呢。” 仿佛是回想起了对方在解放妖力时略略有些变形的脸孔,大虚的视线在女子颊上虽然已然收口却依旧显得无比狰狞的伤痕之处一转便转开了头去。过了许久才勉强敛去了目中的歉疚和怜惜之意讷讷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我用黑腔送你们回尸魂界吧。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就算尸魂界派搜索队来也有可能会耽误很久,虚圈这样的危地还是不要多呆的好。” “信得过”?这话说的也未免太可笑了点吧?若不是他心中的记忆是由她编造的话……路歧略略敛起了眸,微笑着低声道:“虽然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却觉得史塔克先生您是可以信任的呢,不过以您现在的身体情况真的没关系吗?” “只是开黑腔而已……没问题的。不过你方才就那样打昏了他,等他醒来的时候难道不会怀疑吗?”史塔克将目光转向了晕倒在地的金发少年,略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虽然路歧早已打定了进入黑腔便帮同伴修改记忆的主意,但表面上却还是在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后郁郁地摇了摇头:“既便如此我也没有选择,相比起被他看到我的那种形态来说——不过我相信真子是不会因此对我心生龃龉的。” 在脑补了对方身份之后又再次脑补了其悲惨身世的大虚复杂地瞥了自己认定的“女儿”一眼,最终也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前爪在前方的虚空之处虚抓了一下并指着前方突然出现的约莫一人高的洞窟开口说道:“我只去过尸魂界几次,所以无法准确地确定黑腔开口处的方位,不过我想就算是流魂街排行最靠后的街区也该比虚圈的环境要好些才是,佑子……小姐,祝一路顺风。” 咳咳,如果蓝大将来知道某狼的脑补的话……嗯哼……=v= 51(二十七)所谓誓约 当平子真子昏昏然地被仿佛从极遥远的彼岸传来的轻呼声惊醒的那一刻,甫一睁眼便对上了同伴的那对蕴满了焦虑之意的银眸。金发的少年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一脸困惑地轻声问道:“佑子……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吗?刚才在对敌时我们跌入了那头虚打开的黑腔,你因为想要保护我不慎撞到后颈昏迷了。”路歧眼也未眨地道出了根据塞入对方头脑中的记忆编造出的谎言,甚至还顺手帮对方揉了揉仍自有些发红的颈侧。平子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对方的说法,伸着依旧有些僵硬的脖子左右打量了一番才仿佛自语一般开口问道:“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路歧伸手将动作犹自有些不甚灵活的同伴浮了起来,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绿地微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呢……根据四周的灵子浓度看来应该是位于尸魂界内的某一处,但是我之前却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唔……说起来这附近隐约环绕着的灵压倒似乎有些熟悉,让我想想看。”平子伸指按着眉心思忖了片刻,继而却倏然迅速伸手按住了自己腰间的斩魄刀一脸恍然地抬起了头来,“对了!这里不就是刀魂宫嘛!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啊……这个地方可是瀞灵庭的禁地之一呢,按规定每一名死神一生仅仅只有一次来此处寻找斩魄刀的机会,我倒是无所谓,如果那些管理刀魂宫的老家伙以此为借口剥夺你一年后来此寻找斩魄刀的权限就糟糕了啊……” 怪不得这地方看似很大却那么容易便被她找到了出口呢……周围的这一切景色果然是人工制造出的幻象么?路歧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凝注着某一处角落的目光,故作疑惑地轻声说道:“这里居然是刀魂宫么?但为什么我一柄刀都没有看见?” “嘛~愿意认你为主的刀会自行显露出身形,勉强为之也没有用啦。”见面前的女子因为自己过于直白的话语而微微垂下了头去,金发少年立刻颇为识趣地开口安慰道:“你现在毕竟还只是四年生,经验和灵力和六年生还是有区别的,等到你快要毕业时再来寻刀也不迟……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这次来到此处只是个意外,想必刀魂宫的管理者也不会太过为难与你,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好了——逆拂,麻烦你给我们指一下路喽!” 见对面的同伴以插路标的姿态将自己的斩魄刀向地上一杵并任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向地面倒去,路歧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这家伙真的是在拜托自己的斩魄刀指点出口吗?她怎么觉得他这么做根本就和抛竹签选择方向完全没有两样呢?而就在她心中腹诽的同时,一道略显低沉的男声却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自家的那个上司又在发什么疯了?路歧微微挑了挑眉,方自打算在脑海中与那位时不时抽疯的上司再继续进行一番唇枪舌战,却陡然觉察到此次传入脑中的那一道男声竟是与自己所熟悉的那道略带了几分无机质感觉的语声截然不同。在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默默地反问道:‘……斩魄刀?’ 在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之后,那道清冷的男声再一次回响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是——我决定择你为主,告诉我你的名字。’ 斩魄刀吗……虽然以她此时的力量似乎并不需要斩魄刀的辅助,但是拥有一些能够公然使用的能力总是会比较方便吧?路歧歪了歪头,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淡淡回应道:‘既然你是斩魄刀,那么自然可以和逆拂沟通……这样的事情还需要特意来问我吗?而且在询问别人姓名之前先自我介绍一番才是应有的礼仪吧。’ 那柄不知名姓的斩魄刀稍稍顿了一下,继而才平静地继续说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真实姓名——至于我的名字和能力在你拥有了始解的能力之时自然会知晓。’ 居然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吗?这家伙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点?见自己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的被对方一口道破,银发女子的瞳孔不由得骤然一缩——如这样的不安定因素与其将其留在身边……倒不如就此想办法毁去比较好!在打定了主意之后立刻一边暗自用妖力搜寻着对方的下落一边微笑着敷衍道:‘要等到始解时才能够知道你的力量吗?那么我又怎么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有没有用处以及是否适合我呢?要知道斩魄刀这种东西可是不能随意退货的啊……这对我而言是否有些不太公平?’ 仿佛感知到了对方用以探寻自己的妖力,那柄不知名的斩魄刀低沉的语声中竟仿佛隐约带上了一抹慨叹之意:‘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凭你此时的力量是无法毁去我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实体。而且你是我这数千年以来所见到的唯一适合者,若你愿接受我……只要你存在于世,我便绝不会背叛。’ 绝不会背叛吗?想不到自她离开大剑世界之后第一个对她这么说的居然会是一柄刀啊。回想起当年离开组织时她与伊斯力和里卡鲁多共同发下的誓言,银发的女子不由得略略恍惚了一瞬——虽然明知对方与自己认同的同伴没有任何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却偏偏被这一句相同的话语打动了呢……在自嘲一般地闭了闭眼之后,路歧最终还是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长长吁了口气:‘记住,我的信任只会付出一次。我的名字是——路歧。’ 平子很是诧异地回视了一眼突然不发一言地愣怔在当地的同伴,方自打算开口询问,却见银发的女子身周竟是陡然爆发出了一阵令人无法逼视的银色豪光,待到光芒散去对方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长约尺许的短刀——与他所持有的斩魄刀不同的是这柄短刀的正反两方尽皆锋锐,粗一看去竟仿佛是他之前所见过一次的唐国宝剑的模样。而就在他目瞪口呆的当口,被裹在光晕之中的银发女子才一脸无辜地回过了头来轻声说道:“似乎一不小心就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了呢……真子,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将找到斩魄刀说的像打个喷嚏一样容易好不好?而且乃那一副无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呀!金发的少年登时嘴角抽搐了,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便骤然在距两人不远之处响了起来,随之传来的还有一名老者中气十足的大呼:“谁人胆敢妄入刀魂宫!”在下一瞬间,两人面前的那一片勃然绿意竟是陡然如同被打破的琉璃镜一般飞散了开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间空无一物、四面墙壁都漆作了黑色的大殿,不知何时立在敞开的殿门之处的老者眯着一对浑浊不堪的老眼打量了面前的两人半晌,陡然阴测测地开口说道:“平子四席……你可否给我一个你和这位真央学生半夜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啧……今日职守的怎么会偏偏是他啊……”平子状似苦恼地揉了揉眉心,难得地赔着小心躬身向对方施了一礼才开口说道:“幸西伯父,你可知道我前几日带着新生魂葬时出了意外不甚跌入了黑腔之事?我出现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2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这里真的是有理由的……” 听过了对方解释之后被称为幸西的老者的面色渐渐地放缓了些许,目光在女子手中所握的短刀之上转了一圈才略带嘉许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还是四年生吧?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了?不过这柄刀……我似乎没有在刀魂宫内见到过啊……” 平子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却抢在对方陷入沉思之前迅速岔开了话题打着哈哈道:“刀魂宫里的斩魄刀何止千万,即便幸西伯父您已管理了刀魂宫千年也未必尽数见过不是吗?” 老者略显不满地哼了几声,狠狠瞪了对面的金发少年一眼才开口接道:“这丫头此次来到刀魂宫可是没有经过正式程序,而且拿到的又是一柄之前从未寻到过主人的斩魄刀,像这样的情况按理说应该暂时扣留斩魄刀留至毕业才能发放……不过算了,看在平子你的面子上既然已找到了便拿走吧——丫头你跟我去登记一下!” “那便多谢了,幸西前辈。”路歧很是恭谨地向对方弯了弯身,又向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的平子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才随着老者来到侧方的小屋内在纸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继而才在老者滔滔不绝的类似“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平子要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你”的疑问和充满了八卦色彩的目光注视之下与自己的同伴并肩走出了刀魂宫。在感觉到背后灼灼逼人的视线终于消失之后,紧绷着背脊的金发少年方才暗自松了口气,轻咳着开口解释道:“方才那位是我的一名长辈,他说的那些打趣的言语你毋须太过在意……既然现在你已找到了斩魄刀,那么便也相应地具备了提前毕业的资格,你可曾考虑好了要去哪个番队么?” “我想我应该会申请加入七番队或是十番队吧。”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路歧最终还是轻抚着袖中的短剑漫不经心地道出了早已做下的决定。平子很是疑惑地挑了挑眉:“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七番是总队禁卫,十番则是机动特工和信使部队……说句实话,我认为这两个番队都不太适合你。” 路歧眨了眨眼,轻笑着反问道:“哦?那你觉得哪个番队会更适合我呢?” “按你的能力论自然是二番队更适合你——但以我和拳西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你进入我们所在的番队,这些你不是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吗?”在下一瞬间,金发的少年却陡然微微睁大了眼,“等一下,你说你想进入七番和十番的原因难道是——”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哟,我可是以队长为目标而努力的呢……目前没有队长的七番和十番难道不是我最好的选择吗?”女子笑吟吟地点头承认了对方的猜测,在顿了一顿之后又叹息着接道:“如果只是我一人的话也就罢了,不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只要能够给予小右更好的生活,我可是并不介意放任一下自己的野心呢。” 平子立在原地愣怔了半晌,直到对方几乎已等的不耐烦时才沉沉地叹了口气,用类似羡慕的口吻低低说道:“能让视利禄名声如粪土的你做出这样的牺牲,那个小子还真是幸福啊……” 幸福吗?如果她真的是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孩子做这一切也就罢了,只可惜如今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多少是为惣佑介着想呐……路歧垂眸掩下了目中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柔面具轻笑着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毕竟我这个母亲实在是欠他太多了。” 存稿箱貌似抽的失效了,所以只能手动更新了…… 52(二十八)所谓相见 或许是因为某御姐之前所塑造出的遭受了悲惨意外后犹自不惧艰难困苦奋发努力向上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在某些知名不具君或明或暗的帮助和支持之下,路歧所提出的跳级进入毕业班的请求竟然全无阻碍地在一个月内得到了审批。 虽说校内很是有一些与小早川家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贵族学生对路歧这位在此之前从未显山露水的普通学生的实力存有疑义,但最终却还是被继其之后的四枫院夜一和一名名为浦原喜助的一年生双双跳级升入毕业班一事分散了注意力而就此不了了之了——作为四枫院下任家主的夜一的身份和实力自是毋庸多疑,但是那位名为浦原喜助的男生却实实在在只是一名来自于流魂街的平民而已,又有何德何能在短短数月间一跳数级? 而就在真央内的贵族学生和平民学生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已完全从当事人转为了看戏人的路歧也轻松地拿到了七番队副队亲自签署同意的实习通知——对于目前连队长也没有的七番队而言,如路歧这般用了仅仅两年便从真央毕业的人才自然可算是极其珍贵的,更何况现任的七番副队爱川罗武同样也是出身与流魂街,自然不会如大部分贵族那般对路歧这位在贵族圈中被传为“红颜祸水”的女子心生排斥。而就当路歧收拾好了行囊打算第二天打包搬进七番队老老实实地由打杂的菜鸟开始做起的前一天夜晚,躺在真央宿舍的榻榻米上闭目养神的她却骤然被一道缓缓其接近的轻若无声的脚步惊醒了。 听得那道脚步的所有人在自己的门前稍稍停顿了一下后竟是大模大样地直接自窗口跃了进来,原本将对方当作了前来巡逻的舍监的路歧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静静地将右手探入了左袖之间握紧了自己的那把那比起东瀛刀来更像是匕首的斩魄刀。而就在她打算跳起身来将那不明身份的来人制住甚至重创的那一刻,却陡然因为对方身周隐隐散发出的熟悉灵压而硬生生地收回了攻势,试探性地轻声问道:“……小右?” “……是我,母亲。” 在听到熟悉无比的少年语声之后,终于确认了对方身份的路歧很是苦恼地揉了揉额角,翻身自床头坐起并随手点亮了位于床头的油灯,没好气地伸手在满脸欣喜的少年额心处一拍:“我是让你来找我没错……不过你这样偷偷摸摸地作甚?不但特意大半夜地来居然还故意隐藏灵压!难道你便不担心我将你当作夜袭的色`狼吗?” “夜袭、色`狼?那是什么意思?”少年很是无辜地歪着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继而微微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轻声接道:“我可是一来到真央就直接找过来了啊……我这么做不对吗?可是母亲……我想你了。” 这个孩子虽然已经长大了,不过内心却依旧还仿若赤子一般,这样的后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路歧顿时觉得心中一软,伸手抚着对方软垂到肩的棕发试探性地问道:“小右,如果你来的时候正好是白天,门口那些守门人又不肯放你进来你会怎么办?” 少年稍稍怔了一下,继而俊逸的五官间竟陡然闪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杀意:“当然是全部杀掉……阻挡我与母亲见面之人罪不容赦。”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看来这孩子的教育实在是刻不容缓啊……路歧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不时不安地抬首偷瞥她的少年拉到自己身旁才接着问道:“你之前被分配到了第几区?怎么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到了这里?” 少年垂眸露出了沉吟的神色,过了半晌才略带歉意地开口说道:“大概是七十几区吧……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那里的人实在是很弱呢。抱歉,母亲……这么晚才来找你,不过我真的是不认识路,而且之后的那些人一看到我就拼命逃走,我也没有办法向他们问路……” 她之前所住过的六十九区的环境便已经很差了,更遑论是七十区以后?虽说流魂街的环境比起虚圈来无疑已好了很多,但这个孩子在这一个多月间还是吃了不少苦啊……路歧扫了一眼对面少年那略显褴褛的衣衫,强自按下了心中一闪而逝的隐痛放柔了语声道:“从明天起我便要去七番队实习了,到时候我会在润林安找一处房子作为我们的家的——今天晚上你就先留在这里吧。只需你将灵压隐匿好,应该不至于被他人发现才是。” 少年先是欣喜地抬首瞥了她一眼,但在下一刻却陡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随即竟骤然向后连退了三步紧贴墙角坐了下去,侧首避开了女子略带诧异的目光低声解释道:“我的身上很脏,就坐在这里便好了,很抱歉方才打扰到了您的好眠……您好好休息吧,有我在这里,无论什么人都无法伤害到您。” 路歧怔怔地望了垂首坐在墙角的那名眉间眼角的凌厉尽化作了满满的温润的少年半晌,忽然微微勾起了唇角,抬起手来向对方招了招:“小右,过来。” 少年迟疑地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脏污的衣衫,讷讷地轻声道:“母亲,我身上……” “我让你过来——少废话!”路歧腾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步便狠狠地掐住了对方已渐渐地散去了婴儿肥的脸颊,在对上对方略带委屈的目光时却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几乎是强制性地一把将对方扯到洁白的床铺之旁重重按了下去,“你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现在给我乖乖睡觉,别的事情别多想——就算想要保护我也等到你真正休息好了再说!” 少年的目光在女子反搂在自己颈间的手臂上一扫而过,白`皙的脸庞之上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红色,但最终却还是微不可闻地轻轻答应了一声,在下一刻居然就那般紧握着斩魄刀盘坐在床榻之上闭上了眼。路歧目光复杂地看着对方那与组织中大部分战士相仿的没有半分安全感的睡姿,最终还是轻轻叹息着坐了下去,伸手将少年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 虽然有心想要和自己的孩子多多相处,但路歧接下来几个月的大部分时间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实习死神的繁忙工作所占据了——像她这般初来乍到、连正派死神也还算不上的实习生几乎相当于某些大企业中的打杂小妹,就算七番队包括副队爱川罗武在内的大部分前辈都对她多有关照也避免不了时时被差使的像陀螺般转个不停。幸而平子运用自己的贵族特权为她弄到了能够随时在瀞灵庭和流魂街自由通行的批条,因此倒也不虞会因为工作繁忙而疏忽了自家孩子的教育问题。 生前的惣佑介原本便也只经过了最初的启蒙,在断界中的千余年间除了战斗之外更是早已将幼年所学的知识忘了个七七八八,因此甚至连许多基本的生活常识都需要重头学起——幸而她家孩子的资质即便以万中无一的天才来形容也并不为过,一般的知识甚至只教一遍便再难忘却,在用几个月的时间打下了基础之后便可自行学习了。在惣佑介开始在自家母亲的推荐下自行阅读自华夏国传来的四书五经以及各种史记著作时,在七番队熬满了半年的路歧终于也平平安安地拿到了真央的毕业证书并正式加入了七番队成为了一名尚无席位的正式死神。当她接推辞了前辈们所发起的迎新宴、穿着新发的死霸装踏入位于润林安角落的一处小小的居所的时候,原本坐在厅内看书的少年立时笑着放下书迎了出来:“母亲,我还以为您今日不会回来吃饭呢。” “毕业可是喜事,我当然要回来和小右你一起庆祝喽。”路歧摸了摸少年触感极好的棕发,直到对方习惯性地微红了脸颊才笑着问道:“不如今天我们出去吃一顿好的?” “这……还是不用了吧?昨天我便已事先买好了食材准备做一桌好菜和母亲一起庆祝的。”少年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如果换作半年前的他自然是不会明白母亲以一人之力养家的艰辛,但在好不容易适应了正常生活的现今他却是早已知道了想要在这寸土寸金的润林安买下一处房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虽说正式死神的工资比起实习期要高上很多,但是能省一点还是省一点比较好吧? 半年前用记忆转换器配合邪眼从某贵族手中坑蒙拐骗来一座房舍和大量金钱的路歧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却也并没有揭破自家儿子这份体贴的小小心思,仅仅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小右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等着吃喽?说起来小右的你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呢。” “……只要母亲您喜欢就好,我会继续努力的。”少年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走进了厨房开始上上下下地忙碌了起来。路歧笑吟吟地望着少年身着白色常服的背影,方自准备拿起对方倒扣在桌上的华夏原文版《三国志》随手翻阅一下,自家紧闭的大门却陡然自外被人扯了开来,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带着上挑的熟悉男声:“佑子,你家这小子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哟,我可是隔了老远就闻到从你家里传来的香味了呢——” “……你们来做什么!”被点名夸奖的少年在听到了对方话语的下一瞬间竟而立时抄着湿漉漉的双手从厨房中冲了出来,一脸不善地瞪着站在门前的不待主人发话便自顾自地换下了鞋子的金发少年和白发少年凶巴巴地开口问道。看见对方仿若炸毛小猫一般的行径,平子真子和六车拳西两人不由笑得更是开心,平子更是作势上前一步便想要摸上对方软垂的棕发,直到对方露出恨不得要返回屋中找寻斩魄刀的神色才笑嘻嘻地接道:“今天是佑子毕业的大喜日子,作为好友的我们当然是要来和她一起庆祝的喽。” 少年恨恨地盯着对面恬不知耻地摆明了要来自家蹭饭的现五番副队和九番副队看了半晌,方自打算开口反唇相讥,坐在一旁懒散地拿着书本的女子却陡然微带歉然地开口说道:“小右……麻烦你多做两份饭菜,可以吗?” “……是。”被自家母亲用略带恳求的口吻软语相求,可怜的母控少年在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之前便已习惯性地妥协了,在一口答应了下来之后才如梦初醒般抽搐着嘴角向自发地坐到了桌边摆出了等饭姿态的两人狠狠地瞪了过去,继而完全无视了捂嘴偷笑的两人用余光哀怨地瞟了自家母上大人一眼方自一脸哀怨地转身向厨房走去。六车抬起下颔向厨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一边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瓜子磕着一边笑着问道:“你的这个儿子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佑子,你难道不打算让他去上真央吗?” 路歧挑了挑眉,随手将手中的书册倒扣在桌上,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小右还小呢!既然我已有了一份能够养家的工作,我希望他能够轻轻松松地生活和长大,至于今后的选择便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平子百无聊赖地抓了一把瓜子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成了一排,懒洋洋地开口说道:“我倒是觉得右少年并没有去真央上学的必要……我看他现在的实力估计已经足以媲美高位的席官甚至副队长了吧?连我这个现任副队站在他身旁也有压力呢……而且这半年来你应该也将在真央中学到的斩拳走鬼四技教给了他不少吧?” 仅仅只是副队吗?她的孩子可是如她一般天生便拥有隐匿灵压的能力啊……甚至连她也不清楚他真正的实力有多少呢。路歧微微眯了眯眼,最终却还是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话语:“啊……现在的真央应该已无法教给他更多东西了。不过我觉得他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有些欠缺,去学校和同窗多多相处一下也好。” a~今天依旧是手动更新……我发现存稿箱貌似还没有修复好,但我一会又要出去……在存稿箱抽搐完前估计更新不定时,十分抱歉…… 53(二十九)所谓责任 “母亲……只有进入真央才能够成为死神吗?拿着饭食从厨房中走出的少年将托盘放在了桌上,略带疑惑地问道。接收到同伴带着征询意味的目光,平子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有一部分贵族也可以获得推免资格,不过……” 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说道:“那么母亲……我想进入真央。” “为什么?”路歧不禁有些讶异了,在这半年间她早知道了自家孩子是多么的不愿与不相干的人相处……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单凭这股孤僻劲称之为宅男也绝不为过,可是他现在居然主动提出要去上学?而对面的少年则是始终笑而不答,直到路歧在两名死神吃完饭匆匆离开后再行追问时才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死神的工资很高,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我又怎能让母亲您一人辛苦养家?而且作为儿子的我原本就有赡养母亲的义务不是吗?” 路歧微微睁大了眼,一时间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孩子觉得自己的家庭状况很困难的事情了?居然令其将养家作为自己进入学校上学的初衷?在暗自叹了口气之后才轻笑着调谑道:“小右,我可不觉得我已经到了需要养老的年纪哟,不必为我担心……我衷心希望你能够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所以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母亲……我并没有勉强自己。”少年定定地注视了面前的女子半晌,竟在下一刻竟而生平第一次出言反驳了对方的话语,“其实我一直便知道母亲您很强,即便是队长级的死神大概也并不是您的对手,但我却也知道您有着一定要达到的目标,虽然现在的我还不知道那个目标是什么……我也知道所谓的死神其实只是灵王和贵族用以巩固政权的工具而已,但成为死神却是我唯一想得到的能够帮到您的方式。”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啊……居然连这个孩子也看出自己的焦躁了吗?虽因为被对方看破了心思而略觉狼狈,但心中溢出的暖意却在一瞬间便将那份小小的尴尬冲刷的无影无踪,最终路歧也只是很是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地道:“真是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孩子来操心啦……难道你便完全没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吗?” 在怔了一瞬之后,少年竟是陡然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来,缓缓将右手放置在胸口同时一脸认真地轻声开口道:“……母亲您的冀望便是我的宿愿所指。” “啊啦啊啦~看来小右真的是长大了呢。不过真的不必为我担心,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开心地过日子就好了。”在露出了一瞬间的惊愕之意后,路歧笑吟吟地抬手揉乱了对方的棕发,“如果你真的想去真央便去吧,不过说句实话……在我看来真央的学习氛围并不怎么好,而且贵族和平民学生之间的关系也很紧张,如你这般流魂街出身的平民想要在其间独善其身地度过六年并不太容易,就算我现今已然是正式死神大概也没有什么办法法改变这一状况——虽然小右你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还是让我有些放心不下呢……”她可是知道自家的孩子是多么的骄傲和眼里揉不得沙子,万一因为一场口角一怒杀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母子两人齐齐亡命天涯啊…… “……如果我可以做到像母亲那般对每个人都和蔼以待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我觉得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并非做不到呢。”不待面前的女子话音落下,少年便陡然开口说出了仿佛已考虑了许久的话语。路歧稍稍一怔,还未来得及接口说话,棕发的少年便已低笑着一口道破了她掩藏得极好的事实:“母亲您虽然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但是却只有看着我的时候那份温柔才会真正到达眼底……或许那个平子真子也在您心内占了少许的分量?” 路歧微微眯起了眼凝注了面前的少年半晌,忽然低低叫出了许久未曾称呼过的对方的全名,意味不明地轻声道:“惣佑介……你真的很敏锐,不过随意说破家长的秘密可不是乖孩子哟。” 少年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非但没有露出哪怕是一丝半分的慌乱,甚至面上的笑意又再次加深了几分,略带歉意地摇首道:“母亲您不要误会,我可是绝对没有侵`犯您的意思,而且说句实话……母亲,您这样的做法真的很令我开心。当然,如果您对平子真子也像对其他人那般一视同仁的话我会更高兴。” 这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敢和母亲大人叫板了么?居然还敢干涉她的交友状况了!路歧忍不住暗自咬了咬牙,但最终却还是忍俊不禁地嗤笑出了声,强大的实力、敏锐的观察力、机敏的反应能力……应该说真的不愧是她的孩子吗?在摇首失笑了一番之后方自垂首对上了少年如刀锋一般凛冽的双眸,稍稍沉吟了一下才从桌旁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副上次从贵族手里顺便顺来的黑框平光琉璃镜替对方架在了鼻梁之上,继而满意地轻抚着少年因为面上的伪装而美型程度陡降了数十个百分点的脸孔笑着接道:“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呢,等到你真正学会了隐藏眼神或者……不需要再行隐藏自己真正心思的时候再拿下来吧。” 棕发的少年略微怔忪了一下,继而抬手轻触上了紧贴在颊边的冰冷边框,保持着与对面的女子如出一辙的温然表情笑着问道:“这算是母亲大人您送给我的礼物吗?” 望着对方仿佛一瞬间变得成熟了不少的容颜,路歧很是无语地扶住了额角——自家孩子还真是非同一般啊……或许其平日的那副桀骜的模样会很招萝莉的喜欢,但此刻的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配上这副温文的态度却依旧是魅力十足,说不定这小子再大上那么几岁就可以进化为天然的女人杀手了吧?希望她的小右千万不要因此学坏……她可一点都不想要个种马儿子! = 在母子两人商讨过后,惣佑介最终还是以流魂街平民的身参加了几日后的真央入学考试,虽然路歧并没有刻意叮嘱,但已被她在这半年间培养成腹黑正太的惣佑介却依旧还是极为自觉地秉承着低调的准则将灵压测试和笔试的成绩刻意地保持在了中等偏上的程度。在自家儿子安然地进入了自己的“母校”学习并顺便住校之后,先前每日都在瀞灵庭和流魂街之间两头跑的路歧顿时难得地感觉到空虚了起来,在对着空空无人的大屋发了几晚呆之后索性直接打包了行李搬入了七番队提供的队舍,而就在她整理好了那间因为久未有人居住而盖满了尘垢的房间重新踏入七番队的前厅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的时候,却险些与自厅内匆匆行出的一名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撞了个满怀。路歧故作慌乱地侧移半步躲开了对方的冲撞,望着那张形容端丽却十分陌生的容颜微蹙了眉梢方欲说话,那名少女却已然一脸厌恶地后退了半步掩住了鼻端恨恨开口道:“肮脏的无礼者!居然敢对我这朽木家的小姐无礼?”继而目光在对方脸颊上的伤痕处转了一周,眸中的鄙视之色又再次加深了几分。 肮脏?路歧不着痕迹地垂首瞥了一眼自己不慎沾染了些许尘埃的死霸装,在心中不屑地暗自冷哼了一声,不卑不亢地向对方微微躬了躬身才轻声说道:“十分抱歉,我不慎冲撞到了您——不过请恕我眼拙,您似乎并不是七番队的队员吧?” “大胆!我的身份岂是你这连席官也不是的普通队员能够质疑的?”少女一脸不悦地甩了甩袖子,一言一行中尽显贵族的傲慢之态。路歧冷眼看着对方如同小丑一般的做派,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而就在她考虑着是否应该反唇相讥的时候,一只明显属于男子的大手却陡然自后拍上了她的肩膀,早已感知到了逐渐接近的灵压的银发女子故作茫然地回首望向了那只手的主人——佩戴着副队长臂章的身材魁梧、发式诡异的男子,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恭谨地躬身向对方施了一礼:“爱川副队长您好。” 七番现任副队——爱川罗武大咧咧地再次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继而一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早就说过了让你不必这么多礼啦!佑子,这位是刚从五番队调来的前五番队七席朽木结姬小姐,待到过几日审批令下来她会成为我七番队的三席。朽木小姐,这位是我七番队今年新进的队员蓝染佑子。” 从五番队转来的……身为朽木家的小姐为什么不去代表着贵族利益的六番队?不知道这家伙和朽木苍纯是什么关系,看这副傲慢的性格简直就和那位为人温和的少年是两个极端嘛。而就在她默默地腹诽着的当口,那位名为朽木结姬的少女却在听闻对方姓氏的那一刻陡然变了面色,一脸惊讶地重复道:“……蓝染?” 她所使用的姓氏有什么特殊的吗?路歧疑惑地挑了挑眉,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对面的少女却陡然转变了神情丝毫不见方才嫌弃之态地一把抓住了她犹自沾染着些许尘埃的衣袖,语带焦急地快速说道:“作为未来的同事我们一定要好好亲近才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吗?我想对未来任职的番队有更多的了解。” 这家伙……到底在抽什么风?和一开始的态度未免也差太多了吧?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姓氏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盯着对面萝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充满了希冀的双眸看了半晌,银发的女子不自禁地眼角一跳,方自准备婉言拒绝,主神意味不明的低沉语声却陡然在脑海中回响了起来:【路歧……从某种程度上说来她和你是一样的。】 54(三十)所谓怀疑 女子银色的瞳孔陡然一缩,望向对面少女的目光中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审视的意味,意味深长地在脑海中重复道:‘一样的?怎么个一样法?’看对方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和大贵族“朽木”的姓氏,这位少女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一定过得相当幸福吧?不过这种事情原本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可是觉得自己在大剑世界中所度过的日子一样过得相当地充实满足呢,虽说因为主神的缘故被迫离开了她所认同的那个世界,但作为代价她却同样得到了之前以为终生都无法体会到的母子亲情不是吗?她可是一向都很知足的呐……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路歧最终还是慢悠悠地随着少女来到了队舍后的一处偏僻的角落,在确认了四周再无旁人之后,朽木结姬立刻甩开了女子的袖子劈头问道:“你和蓝染惣佑介是什么关系!” 即便是平子和六车这样与她相交许久的同窗也只知道自家孩子的名字叫“小右”呐……果然这位少女和自己的前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吗?而且她所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真实”貌似比自己所知的要多上不少呢。虽然脑海中这样的念头一转而过,但在下一刻银发的女子却立时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蓝染……惣佑介?听起来似乎是一名男子的名字?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少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对方片刻,见其无论目光还是神情中都没有露出半分端倪,忍不住蹙紧了眉梢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而已?” 居然是许久未曾听闻过的华夏语吗?真是令人感动到流泪啊……女子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隐藏在发际阴影处的唇角间的弧度又再次上挑了少许。而就在下一瞬间,原先还一脸茫然的少女却陡然变了脸色,踏前一步极为无礼地抓住了女子的衣领:“不对!我才不信这是什么巧合——你的名字还有发色和眸色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我绝对要让你老老实实地将一切招供出来——月读!” 在少女道出此言的瞬间,原本漆黑如深潭的瞳孔却骤然由变为了诡异的猩红,在对方瞳仁开始改变形状的那一刻,在长久的战斗间所培养出的危机感便已促使路歧不自禁地向后跃去并摆出了严阵以待的姿态。熟料就在下一瞬间,少女却仿佛难以置信般缓缓眨动了一下血色的眼眸,结结巴巴地自语道:“为、为什么月读会对你不起作用?” 月读……那是什么?路歧眯了眯眼,丝毫没有停顿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使出了邪眼,待到对方呆愣在了当地后才不紧不慢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她方才使用的那个应该也是一种瞳术吧?不过为什么对我不起作用?’ 主神稍稍沉默了一下才出声答道:【没错,她的瞳术名为写轮眼,而之前所使用的‘月读’则是一种幻术,不过由于你的瞳术附带了幻术免疫的功能因此对你无效。路歧,她对你而言是个威胁……我建议你杀了她。】 路歧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你还真是狠心呐。我可是在她的身周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精神力波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的身旁也同样有一位[主神]的存在吧?而她先前所使用的瞳术应该也是完成任务得到的奖励品……就这么杀了她真的没关系吗?’ 主神再一次静默了下去,在片刻之后用带了几分嘲讽之意的语声冷冷道:【没错,她同样是‘主神’的下属。被强行拉作傀儡的人你并不是第一个,而所谓的‘主神’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位——如同‘死神’和‘大剑’这样平行世界何止成千上万,想不到这种万中无一的碰面几率都会被你撞见。】 路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完全无视了主神带着讽刺的口吻平静地问道:‘就是说这个女孩是另一名主神的手下喽?不过居然让我杀掉她……难道说你和你的那些同事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吗?’ 脑海中骤然传来了一声类似于磨牙的声音,继而主神没有多少底气的叱喝悠悠传来:【这种事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即使我说对了你也不必恼羞成怒吧?’路歧笑吟吟地调谑了对方一句,继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就算真的想要杀她此时也并不是最好的机会,毕竟朽木家的小姐凭空消失并不是一件小事,先前和她一起出门的我绝对会遭到怀疑的……嗯,还是先消除她关于我的记忆再另外找机会比较好。对了——如果我消除她的记忆的话她家的那位上司不会主动提醒?’ 【那位‘主神’仅仅只是发布任务的机器而已,和一部运行精准的计算机没有任何不同,绝对不会主动做多余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吧。】 对方身旁的“主神”居然是那样没有自我意志的存在?路歧这回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虽然欲行多问几句,但见邪眼时限即到也唯有先行取出记忆置换装置将对方头脑中自己的身份改成了“凑巧以蓝染为姓的平凡女子”并顺便消除了先前两人对峙的记忆,在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亲眼看着朽木结姬一脸疑惑地离开后才再次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其他的主神有所不同吗?’ 仿佛自知失言一般,脑海中的声音无论她如何追问都再没有多说一句。待到毫无所得的路歧略带失落地返回队舍的时候,坐在文件堆里忙个不停的副队爱川罗武却第一时间谑笑着向她招了招手:“佑子,那个朽木家的傲慢丫头没有为难你吧?” 路歧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帮对方将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整理好后才滴水不漏地答道:“朽木小姐怎么会故意为难我这么个小人物?现在她估计连我的姓名都记不得了吧……” “那就好。”爱川长长舒了口气,继而却又颇为不悦地撇了撇嘴,略略压低了声音嘀咕道:“真是的……明明是朽木家的人,直接去六番队不就好了?那副傲慢劲真是让人提不起好感来啊……” 这位副队长还真是肚子里藏不住话啊……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在顿了一顿之后才开口提醒道:“如果您真的这么么认为的话,其实您完全可以拒绝她的转队申请不是吗?” “唉……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嘛,如果转队申请被拒的话大概会觉得很丢面子吧?”爱川笑着抓了抓头,目中浓重的无奈之意却同时一闪而过。路歧会意地抿了抿唇,其实不光是如此吧?想来那位朽木小姐的能量应该不小,约莫对方是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便引起总队长甚至中央四十六室的介入才是真的。看来她这位整日大咧咧的上司也不仅仅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啊……就是不知道那位朽木小姐从另一位主神那里得来的任务是什么呢?会不会跟她一样是限制在某个时间段内成为队长? = 不知是因为欠缺社会经验还是天生性格倨傲,虽然几日后得到了正式调令的朽木结姬的确是成功地当上了七番队排行仅次于爱川罗武的三席,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有意无意地以下任队长自居的行径在短短时间内便引起了七番中大部分流魂街出身的席官的不满,对于她所颁下的命令更或是偷工减料或是敷衍了事,即便其一次次地抬出朽木家现任家主朽木银铃的名头压人也依旧是无济于事——毕竟朽木结姬虽然因为天生灵压甚高而从小便被接入了朽木本家抚养,但归根究底却只是分家的小姐罢了。 在众人或明或暗的打压之下,原本脾气便不怎么好的朽木结姬更是愈发地暴躁了起来,第一日见面时便小小地得罪了她一番而又同时没有什么背景的路歧更是因此成为了她每日找茬的最好对象。而路歧面对对方挑衅之时则或是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谈将其顶得说不出话、或是一笑而过直接将这位任性而又不愿服输的小女孩视作了不存在。而当某一日路歧打算趁着真央放假向爱川告假半日回家与自家儿子相聚之时却又恰巧被前来副队办公室办事的朽木结姬碰了个正着——已然找茬找成了习惯的少女自然不会对对方这一明显触犯队规的行径予以放纵,当下便抢在爱川罗武前冷笑着说道:“因为想与自己的孩子见面而请假?这种因私废公的事情亏你也说的出口!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家伙早应该没收斩魄刀驱出瀞灵庭了!” 虽然明显对对方这种抢话的行径有些不满,但爱川罗武在转首瞥了少女一眼后最终却仅是长长叹了口气:“……佑子,你的假我批了,你先回去吧。” 朽木结姬愣了一下,继而重重地将手中的文件向对方的办公桌上一拍,咄咄逼人地大声问道:“爱川副队!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明显违规的事情你怎么能够批准?若你坚持这么做的话我恐怕不得不向总队长提出你能否胜任副队职务的质疑了——”话音未落,却陡然仿若想起了什么般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地转向银发女子所站的方向问道:“……你居然有孩子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 居然又再一次对自己生疑了吗?银发的女子微微眯了眯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向多嘴的爱川便已不自觉地接口说道:“原来你现在才知道佑子已经结婚了么?她的儿子……是叫小右还是右郎来着?”继而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路歧所在的方向。路歧稍稍沉默了一瞬,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如实地开口答道:“是叫做小右呢……他现在正在真央上学。” “……小……右?”少女仿佛不认识般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因为激动甚至连声音都已显得有些发了颤,在下一刻却故作镇定地强笑着道:“真是想不到蓝染桑居然这么年轻便已成亲生子了呢,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儿子吗?嗯,我有些关于真央的事情想去问问他呢……” 这家伙难道就不能至少找一个合理一点的借口吗?银发女子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最终却还是如同一个急于炫耀自己孩子的母亲般笑着点了点头:“那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做,不如您先到西边的瀞灵门那里等我如何?” 虽然明显已有些迫不及待,但在路歧的坚持之下朽木结姬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先行前往了瀞灵?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3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灵门。而待到自己的“同乡”离开之后,借口有事要处理而暂时留下的路歧立时杀了个回马枪来到爱川罗武的办公室之内用邪眼制住了对方并删去了其脑海中自己与朽木结姬见面的场面并输入了一份虚假的记忆。而待她做完这一切来到西瀞灵门外之时,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少女立时冲了上来大声抱怨道:“你怎么才来?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在习惯性地指责了对方之后却又陡然反应了过来,略显迟疑地低声答道:“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不甚可靠的猜测而已,居然便能够令得这骄傲的少女对自己另眼相看,看来惣佑介的身份当真是非同小可啊……路歧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略略向对方弯了弯身:“抱歉,让您久等了……不过是否可以请您再稍等片刻呢?我有几句话想要对西瀞灵门的守门人说呢。” 虽然心中已然很是不满,但有求于人的朽木结姬此刻却并不想就此得罪面前这位有可能是“蓝染惣佑介”母亲的女子,当下便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幸好对方仅去了盏茶时间便转了回来,继而便再没有任何耽搁地带着她向前方走去。在循着带路前行的女子的步伐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发现前方的路途愈加偏僻和荒芜的少女终于忍不住面带怀疑地开口问道:“喂,到底还需要走多久?” “嘛~我是准备走到你开口发问为止的。”走在前方的银发女子很是闲适地抱着臂转过了身来,微勾的唇角尽显戏谑之意。朽木结姬稍稍愣怔了一瞬,继而一脸愤怒地大声道:“难道说你根本不打算带我去你家?” “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吧?朽木小姐……或者说是穿越者小姐?”路歧笑吟吟地伸指卷起了颊边的乱发,抬目直视着对方愈瞪愈大的双眸转为华夏文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迫切想要见到我的孩子?” “华、华夏语……”少女一时间竟是有些结巴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如自语一般喃喃说道:“之前我便一直觉得你很古怪了,你果然是穿越者吗……” “啊……这么说也没错。”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继而上前一步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缓缓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吗?我的孩子有哪里值得你关注了?”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别告诉我你居然不知道蓝染这个姓氏代表的是什么!”少女陡然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推了开来,愤愤然地开口说道:“你故意以蓝染为姓根本就是故意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吧!那个所谓的‘孩子’也是虚构出来的对不对?不要以为同为穿越者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我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女主角——” 这个孩子……应该说是太过于天真了吗?这样生活在自我幻想中的家伙真的会对她有威胁?主神不会是弄错了吧?路歧很是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在迟疑了一瞬之后索性直接用半觉醒的手掌抚上了少女的面颊轻声道:“我想你不会希望自己的脸变成我这样吧……假设你并没有使伤势快速自行愈合的能力?先说好……我不喜欢啰嗦的孩子。” 居然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会是一名没有席位的死神?尚未来得及拔出斩魄刀便被对方用指刃抵在了颊边、甚至连瞬步都来不及使出的少女被对方陡然爆发开的巨大灵压激得面色一变,在对上对方全无半分多余情感的银眸时更是连使用写轮眼都忘记了,最终还是丝毫不敢犹豫地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我有一个任务需要完成……” “哦?说说看?” 感觉到颊边隐隐接近的凉意和对方身周所环绕的愈发浓重的杀机,少女畏惧地抿了抿唇急急开口说道:“在……在百年之内博取蓝染惣佑介的好感。” 真是想不到自家的孩子居然这么受欢迎呐……不但自家的上司故意安排自己成为了他的母亲,甚至连那位主神也特意发布任务让下属来接近他?比起这种诡异的任务,自家上司所颁布的任务真可算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了啊……幸好她没有和那位喜欢发布泡美男任务的主神搭档!这位少女的实力还真是让她即便是想将其当作对手也办不到啊……要不干脆直接消除记忆然后放任自流好了?路歧略带同情地瞟了对面的少女一眼,随意地收回了放在对方颊边的右手淡淡问道:“那么请你再告诉我最后一件事吧,蓝染惣佑介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见对方锋锐如刀的指尖终于离开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容颜,朽木结姬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在听见对方的问话之后却再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自禁地实话实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剧情吗?蓝染是‘死神’中的反派boss啊……” 女子银色的瞳孔陡然一缩,继而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自家的儿子居然是boss啊……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只可惜像这样的热血少年漫笑到最后的人永远都不会是反派呐……不知道她现在开始将自家那位已经变成了腹黑包子的儿子向忠厚仁德的好少年培育还来不来得及?而就在她陷入沉思的下一瞬间,一道没有半分感情的冰冷机械音却陡然同时在面向而立的两人头脑中回了响起来:【向无关者透露重要剧情……处罚判定——抹杀。】 “什、什么!怎么会?”少女登时惊慌失措地跳起了身来,惶惶然地大声辩解道:“主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之前也没有告诉过我不能向他人透露剧情啊……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话音未落,裹着死霸装的身躯竟陡然开始由上及下地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连说到一半的话语也仿若没了电的录放机一般被硬生生地从中间掐断了。路歧定定地凝视着对方虽然已经开始变得朦胧不清却依自在不断地一张一合的嘴唇,直到少女的身形完全消失后才缓缓阖上了眼帘平静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或者忤逆了你的话……也会如她这般消失在世间,杳无踪迹吗?’ 在一片难耐的沉寂过后,主神充满了复杂之意的声音终于自脑海中传了出来:【我并不愿如此……但有些事情限于规则我却不得不做。】 ‘啊啦……你这么说我真的感觉到压力很大呢。’路歧叹了口气,方自打算转身向自家的房子走去,却骤然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转首望向了侧方的一棵大树,在看清了自树后走出的那名少年容颜的瞬间心中不自禁地微微一颤,半晌之后才苦笑着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小右,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在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感知到了您的灵压。”不知何时站在树后的棕发少年抬手摘下了面上的平光镜,定定地盯着面前的银发女子看了半晌之后才陡然全无半分异样地展颜一笑,“母亲,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嘛~这位酱油妹是用以推动剧情的,所以大家表太在意……应该关注的是鸡蛋君和包子君的态度啊 所以说其实伦家鸡蛋君也是身不由己的呀,女儿你要把皮绷紧点了……=w= 另外,死神的世界不会太长了…… 55贰之卷(死神 前篇) (三十一)所谓沟通 如果惣佑介是方自感觉到她的灵压便瞬步赶来的话……那么想必之前他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仅仅学习了数月华夏文的惣佑介虽说在听说能力方面还有所不足,但她放才与朽木结姬的对话中并没有涉及到太过艰涩的词汇,想来这个孩子至少能够听懂小半吧?而且亲眼目睹着一个人就那样凭空消失,心中想必多多少少都会存有疑窦,但即便如此……这个孩子还是什么都不愿向自己询问吗?路歧稍稍沉默了一下,继而抬手覆上了对方一如既往地充满了信任的双眸,如叹息一般开口说道:“其实有的时候你可以任性一点的……小右。” “……没有这个必要,我相信母亲您。”棕发少年轻笑着将女子的手拉下握在了掌心之间,继而自顾自地转开了话题说道:“既然是难得的假日,不如我们一起去润林安附近的商业街逛逛如何?话说回来……过几日便是母亲您的生辰了呢,正好趁此机会为母亲您挑选一件合心意的礼物。” 在听过了自家儿子的温言安抚之后,某隐性儿控原本低落的心情立时转好了不少,在低头回想了一下早已被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的“蓝染佑子”的生辰之后才反握住了对方的手掌笑意盈盈地道:“小右还真是有心呐,说起来你的生辰不就在我之后几天吗?这次干脆连你的礼物一起准备了好了,无论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想着给我省钱哟。” 然而少年此次却难得地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可并不觉得母难日有什么庆祝的必要,不过如果母亲您真的打算送我礼物的话……我可以要求母亲您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身边吗?至少……我绝对不想看着母亲如先前那位少女一样消失。” 女子沉静的眼眸骤然一颤。虽然口中不说,但这个敏锐的孩子终究还是猜到了一些什么吧?稍稍顿了一下才实事求是地说道:“抱歉,我无法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但我却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消逝与世间。” 果然还是像从前那般从来不轻易给予承诺呢……少年的目光微不可见地一黯,继而却宛若无事般微笑着接道:“那么至少母亲您在离开之前请不要忘记了向我告别吧……若是您就此无声无息地消失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她当然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提前和自己的孩子告别……只可惜她却不知道主神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呢。路歧勉强压下了心中涌出的暖意和淡淡的涩然,伸手轻抚着少年的短发展颜一笑:“好,我尽量。” = 虽说朽木结姬的凭空消失在瀞灵庭和贵族层都掀起了颇大的风浪,但根据其事先向爱川罗武告假的记录以及瀞灵门守卫者关于“朽木小姐与午时同一名男子一同离开瀞灵庭”的证词,此事最终还是就此不了了之并在朽木家族的要求下将一应调查资料和证词记录尽数封入了大灵书回廊之中,至此之后此事的真相则彻底地成为了路歧母子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日后的六年当中,一直都扮作安分守己的好学生惣佑介固然循序渐进地成为了真央六级生,而路歧也终于凭借着兢兢业业的努力和超人一等的鬼道、瞬步和白打技巧登上了七番队的三席之位。之所以无法更进一步的原因是虽然她也同一般的席官那般拥有斩魄刀,但迄今为止莫说是始解和卍解,甚至连斩魄刀的真名也尚自无法叫出——那柄宛若短剑一般的斩魄刀自从那次在刀魂宫中与她对话过之后再没有主动说过哪怕一句话,连路歧对其不时的呼唤也同样是置若罔闻。而就在某一日路歧抽出难得的与自家儿子相处的时光与自家斩魄刀沟通再次失败之后,守在身旁的注意到对方目中一闪而逝的郁色的少年立时一脸关切地问道:“母亲……还是不行吗?” “啊……不知道为什么斩魄刀就是不回应我呢,我明明都已经照着你说的做了。”在这些年间已习惯了在自家儿子面前露出真性情的女子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毫不客气地向已渐渐变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诉起了苦来,继而却陡然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般一锤掌心,“说起来我似乎还从未亲眼见过你的始解……要不小右你现在始解给我看看如何?或许我可以从中得到什么灵感也说不定不是吗?” 少年稍稍一愕,继而却温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丝毫不加掩饰地说道:“之前我也对您说过我的斩魄刀的能力是‘完全催眠’吧?而达成催眠的条件就是要看到我始解的那一瞬间——因此母亲,我是不会在您面前使用始解的。” 路歧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顺手捏了捏少年虽然依旧触感极好却已然渐渐地开始变得轮廓分明的脸颊才笑着说道:“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啦……我之前也告诉过你我的眼睛很特殊吧?我想若无意外的话你的斩魄刀的能力应该是对我无效的。” “……母亲!”少年慌不迭地移开了女子在自己面颊上作乱的右手,控诉一般地瞪了对方一眼才沉声说道:“但是您并不能确定这一点不是吗?您不必再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您不必太过焦虑,与斩魄刀沟通之事原本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投机取巧可是不成的呢……母亲。” 这孩子明明几年前还那么可爱又好欺负,为什么短短几年间便变得这么严谨认真了?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说话,身侧的少年便已陡然岔开了话题说道:“对了,今天下午我们将前去现世进行最后一次虚狩练习,待到练习后我们便要进入番队实习阶段了,母亲您对我应当前去的番队可有什么建议?” “这种事情当然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喽,其实我倒是觉得按照你的个性十一番才是最适合你的选择,不过如果你真的进入了那里的话你这几年苦心维持的温柔学长的形象估计就要破灭了呢。”路歧轻笑着再次伸手揉了揉少年的棕发,“按照你自己的想法选择就好……即便你以总队长为目标母亲我也会支持你的哟。” 在愣怔了一瞬之后,不知是否是被对方说破了心思的少年状似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伸手拿起了珍而重之地放在桌旁小盒内的黑框眼镜重新架在了鼻梁之上同时匆匆地站起了身来:“好的,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么我便先回校了,过几日我会从现世给您带手信回来的。” 啊啦……莫不是她真的阴差阳错地说出了这个孩子未来的目标了吗?路歧微侧着首怔怔盯着仿若夺路而逃一般的少年的身影,直到对方的背影的被阖上的大门遮挡才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如果她家的孩子日后真的是注定了要当反派boss的,那么此时树立了这么一个堪称正直高尚的目标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进步?既然她的孩子这么努力她也不能落后太多啊……若是实在不行的话要不干脆她便自己隐匿身形的能力拿出来充作始解好了,想必在这个没有妖力的世界也不至于会被人轻易看破才是。而就在她打定了主意并打算趁着剩下的半天假期最后一次尝试与斩魄刀沟通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陷入了一种朦朦胧胧、不知是睡是醒的状况,而就当路歧心生警惕、打算强行解放妖力从这类似幻境的空间中突破出来的那一刻,脑海的深处却骤然响起了一抹略带失落的男声:‘……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力量,又何必要屡次寻我?’ 这个声音……是她的斩魄刀?这家伙终于愿意露面了吗?在稍稍吃了一惊之后,路歧干脆地放弃了从幻境中挣脱的打算,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这究竟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不需要你的力量我干嘛到处找你,难道是吃饱了撑的吗?既然和我签了契约就不要整日价混吃等死,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这家伙是不是宅男了!’ 头脑中的男声稍稍顿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一道仿若从世界的另一端传来的模糊男音却陡然遥遥地传了过来:“蓝染三席,前往现世的虚狩队伍出了意外,平子队长已经先行前去救援,在离开之前差遣属下来向您报讯——” 虚狩队伍出意外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对……是小右出事了?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真意之后,正在与自家斩魄刀沟通的女子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三步两步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大门拉了开来,冷冷盯着面前的青年——五番队的现任五席广田一字字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居然需要让平子队长亲自前去救援?” “似乎是预定目标的附近出现了亚丘卡斯。”广田被女子冰寒入骨的目光激得脊背一寒,立时丝毫不敢停顿地开口答道。在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后路歧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紧张的模样,心中却是暗自松了口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孩子的真正实力,如果惣佑介所遇到的是瓦史托德那一等级的大虚的话或许的确是胜负难料,但普通的亚丘卡斯却根本便无法给他带来任何的威胁……不过若是惣佑介执意想要隐瞒实力的话受些轻伤恐怕也是难免的。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才冷静地问道:“平子队长可替我签下了使用穿界门的同意书?” 广田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实事求是地开口说道:“啊……是的,您只需要前往十二番队便可直接使用穿界门,不过请恕属下直言,现在恐怕已经有些晚了……”要知道那可是亚丘卡斯等级的虚啊……就算是队长也不能保证必胜!若是那头虚真的如报告中所说那般攻击了虚狩队伍的话估计所有学生都已然被吞噬殆尽了吧,她现在赶去又有什么用?不过在这个时候早早地对其说一句节哀似乎又有些不太恰当吧…… 56 贰之卷(死神 前篇) (三十二)所谓始解 什么叫做“恐怕已经晚了”?这话是应该在一个焦急的母亲面前说的吗?要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家儿子有着自保之力的话估计早被他吓得六神无主了吧?怪不得这家伙在五席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都没有进步过半分了。路歧很是无语地瞥了面前这位老实得几近痴呆的五席一眼,宛若叹息般轻声道:“就算你所说的是事实我也绝不会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抱歉……我想我得先行一步了。”继而看也不看面前脑子里明显缺了根弦的青年一眼,转身便向十二番队的方向瞬步掠了过去。而就在她即将踏入专司管理穿界门的研发部办公室的前一刻,一道带着焦躁意味的熟悉男音却骤然自后方传了过来:“佑子!” 女子转身向后方那道由远及近的那道身披羽织的身影望了过去,微舒了眉眼开口问道:“拳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有任务的吗?” “那种事情暂时放放也没问题啦,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小子的安危!快点跟上来,我陪你一起去现世!”在这几年间眉目已渐渐地长开、已多少有了些身为队长威严的少年匆匆自女子身旁擦肩而过,顺手一把揽住了对方的手臂急急地向前拖去。被毫无轻重的动作扯得一个踉跄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挣开了对方的拉扯并冷静地开口劝道:“好了……拳西,虽说前往现世级的队长拥有临时从尸魂界抽调下属的权限,但队长级的死神却是不能在没有得到总部调令的情况下随意前往现世的,这可是大罪!你这样先斩后奏万一日后被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家伙借此事为难可怎么是好?难道你想丢掉这来之不易的队长位置吗?” “这种事情不重要啦……要是连这个时候都不陪在你身边还算得上什么朋友?”白发的少年很是焦躁地转回了头来,方自准备继续说话,身侧的女子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面向其摆出了发射鬼道的姿态:“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喂!佑子,你在做什么——”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放出的灵力锁链限制了行动的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继而几乎是愤怒地瞪向了身旁的同伴,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女子则只是淡淡地向其点了点头,平静地开口说道:“以你的灵压大概在半个时辰内便能够挣脱吧……虽然我此时还在假期,不过还是拜托你帮我告知爱川副队一声可以吗?抱歉,我先行一步了。” 佑子这家伙到了现今居然还在一心为他们这些朋友着想?难道她便不能偶尔自私一些吗?不过……被他和真子当作不可或缺的同伴的不就是这个善解人意、心思细腻的女子吗?六车满眼复杂地望着对方毫无半分留恋地迅速远去的背影,意味不明地深深叹了口气,对同伴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的倔强性格有所了解的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叫住对方继续劝说的打算,开始输出灵压专心对付起了紧裹在身上的锁链。 = 当路歧匆匆地赶到位于现世的虚狩练习场时,第一眼便看见了身着羽织的平子真子难得认真地平举着已然始解的斩魄刀和一名身高约莫十米的巨型虚对峙的景象——见面前一人一虚似乎暂时难以分出胜败,路歧只瞟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到了东倒西歪地倒在一旁的那些不知生死的真央学生身上。还未等她开始通过灵压辨认对方的身份,身后却陡然骤然传来了一道无比熟悉的温和语声:“母亲,您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抱歉……让您担心了呢。”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么?”路歧狠狠地回瞪了连衣服上连半丝尘埃都没有沾上、闲适无比地抱臂站在一旁的少年一眼,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与其面对而站的那头蝙蝠模样的虚身上——虽然那不到三米的身躯和与平子对峙着的那头大虚比起来显得颇有些渺小和不起眼,但是那身堪称恐怖的灵压却是她从来未曾在先前的任何一头虚身上体验过的,稍稍皱了皱眉才开口问道:“这个灵压难道是……瓦史托德?”情报部的那些家伙难道是吃干饭的吗?居然说这里只有一头亚丘卡斯? 少年笑吟吟地将眼镜摘下放入了衣兜之中,用琥珀色的双眸温润地望向了面前的女子:“啊……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母亲您请放心,方才它已经看到了我始解的景象,从此以后已对我再没有任何威胁了。”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这头虚看起来有点反应迟钝呢……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继而抬手指向了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的金发少年:“这么说连真子也中了你的催眠吗?” 棕发的少年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没错……现今在场的所有人以及真央内的所有学生和教师都已陷入了我镜花水月的催眠之中,母亲您怪我吗?” 路歧定定地注视了自家的儿子片刻,继而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怪你做什么?如果所有人都中了你的催眠的话你无论想要达到什么目标都会容易很多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你尽量不要伤及真子的性命,毕竟他也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真心付出了些许友情的朋友啊……” 仅仅只是朋友吗?不过“唯一”这个词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呐……少年面上的笑意陡地一凝,片刻之后却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答应您。” 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这小子平素不是对平子真子没有半点好感的吗?路歧很是疑惑地歪着头注视了自家儿子半晌,直到确认对方并不是在敷衍自己才收回了视线,伸指点着周遭的学生们开口问道:“虽然你的这些同窗已大半身亡,不过其中应该还是有幸存者吧?这边的事情你准备如何收场?” 惣佑介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竟是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来:“母亲您别忘记了在这些同窗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个‘学习成绩中上、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书呆子’而已啊……在他们眼中我从一开始便已不慎负伤倒地了,等会我只需用斩魄刀的催眠能力制造出自己负伤的假象便无妨了。” 路歧微微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一口道破了对方所露出的破绽:“但是真子他可是对你的真实实力有所了解的哟,难道你便不怕引起他的怀疑吗?” 少年若无其事地展颜一笑,转身望着与大虚打得不亦乐乎的金发少年轻声说道:“就算是他心中生疑又如何?即便仅仅只是看在母亲您的面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宣之于口的。” 虽说孩子懂得善用家长所留下的资源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她之前明明没有特意教过他这些啊……什么时候这孩子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路歧很是无语地望了笑吟吟地抱臂立在原地的少年一眼,最终还是叹着气默认了对方借着自己的面子算计自己好友的做法,继而重新将视线投向了连卍解都还没有用出便已全然压制了前方亚丘卡斯等级大虚的金发少年,略带戏谑地开口问道:“说起来之前我还从来没有看过真子认真战斗的样子呐。唔?他斩魄刀的能力似乎也颇有意思呢……小右,你觉得他的实力与你相比谁高谁低?” 棕发的少年随手将握在手中的斩魄刀还入了鞘中,望着前方的战斗只是笑而不语。而就在路歧打算再行开口调谑自己这过于早熟的儿子几句的时候,脑海中却陡然响起了一抹略带不满的声音:‘不过是控制他人神经而已……这样的能力有必要令你这样赞叹吗?’ 女子面上的神情迟滞了一瞬,在辨认出对方的声音之后立时嘲讽地在心中回应道:‘在我眼中现在无法解放的你也只不过是一柄连我指刃的锋利程度都及不上的废刀罢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的刀无用?’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沉默了下去,过了半晌才再次郁郁地道:‘虽然我的力量对你而言根本便是犹若鸡肋……但如果你需要我的话便请叫出我的名字吧。’ 如果她知道这家伙的名字还需要屡屡费劲和它沟通吗?女子不由自主地眼角一跳,方欲开口反唇相讥,一道模模糊糊的讯息却诡异地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路歧微微愣怔了一下,试探性地从袖中取出斩魄刀轻声道:“洪荒破碎……倾世元纕。” 在她道出了言灵的瞬间,宛若短匕一般的刀刃整个碎裂了开来,化作了漫天的白色丝带团团地将女子裹在了其间,看见这样的情形,站于一旁的少年不由得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直到确认对方始解完成后才略带疑惑地上前问道:“母亲……您能够始解了?” “啊……似乎是这样没错。”路歧轻抚着凭空贴服在体表之上的轻薄如无物的白色纱绢,抽搐着嘴角点了点头——想不到自家斩魄刀始解的能力居然是“大幅度提升防御力”?怪不得这家伙之前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能力,对于身为防御型觉醒者的她而言这似乎的确是鸡肋一般的力量呢。虽然心中颇有几分失望,但路歧却还是不露任何失落之色地问道:‘你的始解语倒是与他人的斩魄刀有些区别,难道你真的是一柄来自华夏的刀吗?’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斩魄刀。’在说出了半句话之后,脑海中的声音却骤地戛然而止,而路歧却并不因此而放过对方,仍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哦?既然不是斩魄刀为什么会有始解语?反正你已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我,索性将卍解的方式一起告诉我好了。’ ‘我也只是入乡随俗罢了,至于我的卍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使用的。除非你能够达到[她]的程度,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倾世元纕……嗯,算是挺出名的东东吧?不过就算没有看过的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乃们那是什么哟=w= 不过这东西的作用跟那个还是有所区别的啦…… 57 贰之卷(死神 前篇) (三十三)所谓效忠 ‘……你说的[她]是什么人?’ 仿若自知失言一般,在一瞬之前还滔滔不绝的倾世元纕突然再没有了半点声息,不待路歧再行发问,立于一旁的少年却已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那么母亲您始解的能力是什么呢?” “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仅仅只是能够增加些防御力罢了。”路歧漫不经心地屈伸了一下手指,在确认那裹与身上的轻纱并不会对自己的活动能力造成任何影响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按照灵力的输送情况看来大概抗下瓦史托德的虚闪不成问题。” 少年稍稍愕然了一瞬,继而却陡然抬起首来凝注着女子的面庞温然笑道:“我倒觉得这是很好的能力呢,这样我便不必担心母亲会受伤了。” 路歧歪了歪头,轻抚着面颊上的凸凹之处很是疑惑地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是觉得你的话仿佛另有所指一般,你不是动了什么坏心思了吧?” 少年丝毫不以女子带着调谑意味的话语为忤,仅是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母亲您多虑了,我只不过是想看在这两只虚的实力还算不错且无意间帮了我个小忙的份上暂时留下它们的性命罢了……虽说之前有些担忧倘若我这么做的话以后母亲在工作时遇到它们会不慎受伤,不过现今看来它们的实力似乎已无法威胁到您了呢。” 路歧怔了一下,继而一脸戏谑地笑着问道:“……你说这两只虚‘帮了你的小忙’?不要告诉我它们碰巧杀死了你讨厌的同学哟?” “正是如此呢。”少年的目光自女子面颊上的伤痕处不露痕迹地一掠而过,继而却出乎意料地点头承认了对方如同玩笑一般的猜测,在眸光微不可见地一沉之后方自伸手指向了伏倒在一旁的一名已开始化作灵子飞散的真央学生:“他的名字是小早川幸介。正如母亲所言那般,他正是那种我极厌恶的……甚至一心想要杀死之人呢。多亏今日之事,倒是免去了我亲自布局下手的辛劳了。” 小早川……难道这个学生是那个小早川凉介的亲人么?亏得这孩子还将近十年前的事情记到现在啊……虽然她的确想要将自家孩子培养成一位合格的领袖,但恐怕单单只是“胸襟宽广”这一点他便已不合格了呢。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开口解释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我的自愈能力很强,脸上的伤痕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才特意没有令其复原的……小右,其实你完全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少年目光一闪,在下一瞬间却浅浅地笑了开来,平静无比地一字字道:“虽说如此,但是伤害母亲者不能饶恕……而且这个家伙打一进入学校起始便一直在或明或暗地败坏着母亲您的名声呢,在当初我知道此事时便已决定要令小早川家族寸草不留了。为了保护母亲您……我一定得尽快站上尸魂界的顶端才可以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人满门”?虽然她很感激对方对自己的这份心意,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的儿子应该未来的反派boss而不是一言不合便杀人全家的黑道大哥吧?虽然小早川家族的存亡与否根本与她无关,但是作为boss若是太过于睚眦必报、不能容人恐怕终有一天会被人推了的吧?路歧斜睨了面前满脸认真的少年一眼,一时间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那身着真央校服的少年便已再次强势地开口接道:“……若母亲您对我的做法有所异议,那么便请您日后尽量不要令自己受到伤害好了。” 听到对方类似命令的口吻,路歧不由得微微地眯起了眼,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惣佑介,虽然你的这份心意我很感激,但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胆敢和我叫板了?看来过去我对你实在是太过于宽容和溺爱了啊……若你再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的话我可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竹板炒肉和跪搓板的滋味哟。” 少年不由得哑然失笑,顿了一顿之后才强作严肃地歉然道:“抱歉,母亲……我也只是一时心急。当然,如果您因为我的无礼而打算施以体罚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母子两人一人面无表情一人温然浅笑地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齐齐相视笑出了声来。而就在这温情脉脉的当口,少年面上的笑意却陡然一冷,转首望着右首的虚空之间仿若自语一般淡淡说道:“在这偏僻的地方一日间居然集聚了三只上级大虚……这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些?既然来了又何必再躲?破道之九十——黑棺!” 在少年道出言灵的瞬间,一具灵力所构成的黑色棺椁毫无预兆地拔地向虚空之处包裹了过去。而就在这一刹那,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竟是陡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缝隙。而就在那只匆匆自黑腔中冲出的倒霉大虚即将悲惨无比地被少年的鬼道秒杀的当口,银发的女子却陡然抬手指向黑色棺椁所在的方向轻声道:“……反鬼相杀!” 在女子施出抵消鬼道的瞬间,那道坚实无比的黑色的灵力罩立时毫无预兆地化作灵子分解了开来。见自己耗费了五层灵力所施放的鬼道一瞬间便被自己看似孱弱的母亲消除的再无半分痕迹,少年望向女子的目光中不由得多出了一抹审度之色,而路歧却并未注意到自家儿子的异样之态,只是皱着眉望着那只略显狼狈地自黑腔中跃出的狼形虚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史塔克先生。” 灰白色的狼形虚侧首避开了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讷讷地轻声答道:“这个……我凑巧前来现世办事,因为感觉到了你的灵压在附近出现,所以便顺便过来看看。” 这家伙还真是老实到连撒谎也不会撒啊……根据它身上残留的灵压来看明明就已经在现世停留了很久了好不好!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位隐性女控是为了见她一面才屡屡在死神出没的地点徘徊的……这样子真的让她这个不是行货的“女儿”感觉到压力很大啊!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强笑着开口问候道:“史塔克先生似乎已经成为亚丘卡斯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这里却有一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应允……若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可否请您不要随意前往尸魂界或是现世觅食呢?虽然我现在已是正式的死神了,但我却实在是不愿和您为敌呢。” 在听见“为敌”二字的刹那,狼形虚琥珀色的眸子不由自主地一黯,但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随意伤害普通的整和死神的。”继而视线却骤然转至了与银发女子并肩而立、神情亲密的少年面上,略带疑惑地问道:“佑子小姐,这位是……” “啊……是我的儿子哟。”没有半分多余温度的银眸微不可见地一暖,女子宛若一名最普通的母亲那般颇为骄傲地拍了拍少年的头颅。在微微一怔之后,狼形虚难以自抑地睁大了双眼,惊讶地大声问道:“佑子小姐您居然已经成亲了?” “母亲成婚与否与你有何关系?阁下未免管的太多了些吧。”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棕发少年毫无预兆地开口回应了对方的话语,平时总是堆满温和的脸庞之上不知何时已然被满满的阴霾占据——这只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虽然母亲的魅力的确是很大没错,不过虚爱上死神这种事情已经不仅仅是闻所未闻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耸人听闻嘛!可是母亲对他的态度却偏偏又和对平常那些家伙有些不太一样,居然在自己快要伤及对方时还特意出手相救……莫非日后除了平子真子外他又多出了一名不得不注意的敌人不成?见自家儿子蠢蠢欲动地反手握住了刀柄仿若下一刻便要对面前的大虚出手,路歧很是无奈地按了按额角,语声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严厉的意味:“……惣佑介!” 惣佑介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淡淡地开口说道:“母亲,他并没有中镜花水月的催眠……而且我并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关于我的秘密。”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意味不明地垂下了眼帘。虽说在虚圈留下这么一颗棋子或许在日后会有所助益,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在面临生命威胁时对方仍然不会背叛呢?惣佑介的担忧的确是有理由的啊……更何况在得知了镜花水月能力的如今,似乎这枚棋子已经并不如她过去所想的那么重要了。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同意自家儿子杀人灭口的计划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狼形虚却陡然开口说道:“你们先前所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在顿了一顿之后才不知是希冀还是苦涩地接道:“大多数虚?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4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虚都是独来独往,所以蓝染先生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透露出你的秘密……当然,如果你实在是无法放心的话大可现在便在我面前解放斩魄刀,我亦愿在此后立誓向蓝染……大人您效忠。” 在狼形虚道出此言的瞬间,即便以少年的冷静也不由得怔在了当地,半晌之后才微眯了双眸冷声道:“为什么你要向我宣誓效忠?如果只是为了保命的话你完全不必这么做吧?你并非没有机会逃走不是吗?而且……你觉得身为预备死神的我需要一头虚的效忠吗?” 史塔克微微垂下了双眸,平静地轻声说道:“能够舍弃咏唱将高级鬼道施展到那个地步,您的实力毋庸质疑。而且我在您的眼底看到了野心……如果您真的想要立于尸魂界的顶端的话我相信您绝不会放弃在虚圈建立自己势力的机会。”继而抬眸瞥了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的女子一眼,淡笑着开口接道:“如若这是你们母子二人的希望的话……我亦可将此作为我生存的意义。” 这家伙到底说的是什么混话?就算想要追求自己的母亲……也没必要爱屋及乌到这个程度吧?少年不自禁地嘴角一抽,在顿了一顿之后却忽然淡淡地笑了开来:“虽然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向我效忠,但我却没有看到你对我表现出任何恭敬的举止呢。” 在反应过来对方话语中隐含之意后,狼形虚定定地注视了面前温文微笑着的少年半晌,最终还是沉默着向其微屈下了前足。而就在他即将施下礼去的前一刻,一直未曾发话的女子却陡然懒懒地开口说道:“惣佑介他年纪尚幼,此时说起未来之事一切都还尚晚,你大可不必如此。更何况若是再行继续耽搁下去恐怕尸魂界的援军便要来了——小右你始解的情景迄今为止在护庭十三番内应该只有寥寥几人看过,到那时你的斩魄刀能力说不定便会暴露了哟,这样也没关系吗?” 58 贰之卷(死神 前篇) (三十四)所谓附身 尽管未尽事宜被对方半途打断,但少年却没有因此而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不悦之态,只是意味不明地眯着眼温然笑道:“的确如此……多亏母亲您提醒呢,果然我年·纪·尚·幼,行事还颇有不周全之处。” 注意到对方特意加重的词汇,路歧不由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而就在她方自打算开口的时候却陡地因为不远之处陡然传来的专属于穿界门的灵力波动而怔住了——在与自家儿子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银发的女子才叹着气接道:“啊啦……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援军居然真的这么快就赶来了呢,小右,你打算怎么办?” 见此次穿界门的位置竟而被定在了距己方几人不到千米之处,即便以惣佑介的冷静也不由得露出了少许讶然之态——由于穿界门打开时极容易造成四周的灵压不稳,因此负责打开穿界门的研究员一般不会选择将门开在情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之旁,即便方才路歧也是使用瞬步从开在十公里之外的穿界门赶来的。看来此次的这位穿界门的负责人真的是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啊……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方自摇着头轻笑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居然会选择将穿界门直接开在这附近呢——看来我之前所想到的后续工作似乎是来不及完成了,不过任务时同时遇到一只瓦史托德和两只亚丘卡斯即便是队长级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吧?即便他们死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引人生疑才是。” 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闭目感知了片刻之后方自抬手在少年的前额上重重一叩:“来者大概有十人,基本上都是各番队的高级席官——的确,任务时遇见上级大虚即便是死亡也没有什么稀奇,而且有平子在旁作证,想必也不会有人对我们生疑。但是这些席官很多都是贵族出身,若是他们尽数死亡而我母子两人安然无恙,他们家中会作何想法?就算那些心胸狭隘的贵族限于面子不愿与我们公然作对,但日后他们就算是随意使些绊子也足以令我二人在十三番中步履维艰了……难道你认为想要成为尸魂界的高层只单单拥有实力便成了么?小右你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在人心揣测和为人处世方面却还差得远呢。” 少年目光闪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苦笑着点头承认道:“母亲您说的没错,看来我的确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啊……那么母亲您认为该当如何才好?” 路歧歪着头想了想,陡然仿佛突然决定了什么般一拳砸在了掌心之间:“嘛~既然你已经‘负伤倒地’了,那么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总之你先找个地方乖乖地躺下‘养伤’,然后在十秒钟后撤去施加在真子身上的镜花水月的力量吧,至于史塔克先生……麻烦等会你故意出手攻击我,在那些人面前做出我们正在对敌的假象可以吗?不过先说好,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太过于吃惊哟。” 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但介于对自家母亲一向的信任,少年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并顺便撤去了施加在平子真子身上的催眠,而在此之前路歧却也趁机绕到了金发少年和与其对峙的那头虚的身侧向双方同时使用了邪眼——在确认了自己邪眼的能力并不会被具有相仿能力的镜花水月抵消之后,路歧方自望着同时陷入了呆滞的一人一虚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微微垂下了眼帘,待到再次睁开之时银色的双眸已化作了野兽一般的竖瞳,隐匿在身躯间的妖力也如同喷薄的岩浆一般瞬间爆发了开来。 棕发的少年怔怔地望着远方的那道被淡淡的银色光晕包裹在其间、不断拉长变形的身影,心中竟是难得地有些惊惶了起来。而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站起身来向女子走去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狼形虚却陡然侧首咬住了他的衣襟,语声略显模糊地道:“冷静点——那应该只是斩魄刀的卍解而已。” 迅速恢复了冷静的少年长长吸了口气,微皱了眉低声自语道:“卍解吗……难道母亲所持有的是附身系的斩魄刀吗?虽然之前我也在书籍上看过相关的记载,不过据说附身系的斩魄刀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典籍上还说……附身系的斩魄刀是不祥的象征。” 在一番短暂的对话过后,一人一虚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最终却还是同时默不作声地转开了视线。虽说体内均存在着一部分虚的基因的他们均清楚地知道此刻除了胸口处不存在象征着虚身份的空洞之外身周隐隐环绕着诡秘气息的女子所使出的绝不仅仅只是一般的卍解,但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够说服他人,那么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根本就无关紧要。而就在这时,那通过穿界门自尸魂界前来的十名救援队员也已瞬步赶了过来,在看清了面前情景的同时便已爆出了一阵惊呼,一名一看便既知其贵族身份的席官更是当下便不管不顾地叫出了声来:“是……是大虚啊!这样的形态……难道是亚丘卡斯!这里居然足足有四只亚丘卡斯!这种连队长对付起来也吃力的敌人居然是我们这次的对手?上面派遣我们过来难道是送死的吗!” 而就在众人一片哗然的当口,一名佩戴着三席标志的女队员却冷静地注意到了事情的真相:“等等——那只狐狸模样的怪物胸口并没有虚洞,那应该是附身系斩魄刀的卍解!这里有两名队长级的人物,对付三只亚丘卡斯但我们还有胜利的机会!我们先尽力缠住一只大虚,等到平子队长和那位死神胜利之后便会对我们加以援手了!” “啊……长舟三席说的没错呢。那个的确是死神的卍解,想不到护庭十三番中又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一名队长级的人物了呢。”一直紧紧跟在众人身后却未发一言的一名留着淡金色碎发的少年忽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继而漫不经心地抬手握住了腰间的斩魄刀,“说起来我这次的任务明明只是侦查而已,所以说现在到底要不要帮忙呢?真是让我心中纠结啊……” “浦原喜助!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吗!”那名被称作长舟的少女很是恼怒地回瞪了对方一眼,恨恨地大声说道:“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二番队之耻!幸好在五番队任职的我不必时时与你共事!” “长舟三席还真是无情啊,毕竟我们也当了一年的同学不是吗?”名为浦原喜助的少年面上仿佛隐隐露出了一抹委屈的表情,在下一刻却又再次露出了懒散不在意的笑容,“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我必须要先行提醒你们一声才行呢,那边的那只蝙蝠虚应该并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亚丘卡斯而已,在对付它时大家千万要小心再小心哟。” 虽然口中说的很不客气,但长舟却似乎对浦原很是信任,在听完了对方的话语之后原本便很是肃穆的面容一时间愈发凝重了起来。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一般,银色的狐狸骤然转过了视线,用全无半分多余感情的目光定定地注视了脚下相比其此时体格来说渺小异常的几人半晌才仿若打招呼一般缓缓点了点头,在下一刻却陡然优雅地迈开了四足向立于一旁的狼形虚扑了上去,转瞬之间两只兽型的生物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你来我往地斗成了一团。 浦原喜助微眯着双眸注视着面前堪称惨烈的战斗场景,心中却隐隐约约地泛起了一抹诡异的违和之感。但是在定睛看了半晌之后却又毫无发现,最终也唯有将之前的怀疑归咎为自己的多心了。待到那头狼形虚最终不敌而迫不得已地拉开黑腔逃走之后,终于从先前队长级的战斗中回过了神来的众人立时赶到了明显同样受了些不轻伤势的银狐身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虚耗过甚,此时的银狐似乎已有些维持不住卍解的形态,望着银光笼罩中略有些眼熟的女子轮廓,长舟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试探性地问道:“是……蓝染三席?” “嗯……”在痛苦地喘息了几声之后,伏在白光之中的女子才勉强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继而才断断续续地轻声道:“我的……孩子……没事吗?” 作为平子真子的下属,长舟自然对其上司的好友也有着一定的了解,之前也因为在真央兼职的缘故恰逢其会地见过蓝染惣右介几面,当下立时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并疾步向侧倚在一株大树之旁微阖了双眸略显狼狈的少年走了过去,在粗略地检视了一番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略略提高了声音温言安慰道:“蓝染三席请放心,蓝染同学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实在是太好了……”银发的女子略略松了口气,在银光最后闪动了一下之后,伴随着斩魄刀落在地上的当的一声轻响,已完全恢复了原样的女子毫无预兆地伏在地上昏迷了过去——不知是否是被对方伟大的母性所感动,身为援救队中唯一女性的长舟在看见这一情景的同时立刻跑了过来护犊子一般将原本并无深交的女子揽入了怀中,继而皱眉直视着面前的包括浦原在内的几名男队员用命令一般的口吻道:“蓝染三席交由我来保护,你们先去用鬼道困住另一名敌人,在平子队长胜利前尽量拖延时间!” “嗨~嗨~”虽然与面前的少女同样是位居三席,但深知不能与发怒的女性太过认真的浦原还是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呵欠,拔出了斩魄刀施施然地转身向站在一旁一直未曾动过的蝙蝠虚走了过去。而就在他和与对手酣战正急的金发少年擦肩而过的同时,一道略带急切的语声却陡然飘入了耳中:“浦原三席,佑子没事吧。” “放心吧,平子队长,佑子小姐只是损耗灵力过度昏迷了而已。”浦原抬眸瞥了平素大而化之而此刻却满脸焦急实的五番队队长一眼,笑着向对方微微颔了下首——他与平子真子虽无深交,却也知道对方的多疑程度着实不下于自己,可既然连这位队长也将那位女士当作最好的朋友,那么他先前的怀疑应该是不必要的……吧? 59 贰之卷(死神 前篇) (三十五)所谓虚像 而就在众死神鸡飞狗跳地御敌的时候,在众人眼中昏迷不醒的母子两人却是宛若局外人般立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好戏——方才趁着自家母亲使用邪眼令面前众人陷入呆滞的当口配合地在众目睽睽下解放了斩魄刀的棕发少年默默地还刀回鞘,目光复杂地注视了女子片刻方才淡淡地笑了出来:“想不到您居然具有这样的能力呢……若非您的帮助我恐怕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光明正大地始解的机会。不过母亲大人……不知您是否准备向好奇的我解释一下您的力量的来历呢?” “并不是我想要向你隐瞒,实在是一言难尽啊……反正能够使用不就成了?”路歧略显心虚地侧首避开了少年咄咄逼人的目光,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少年略略挑了挑眉,轻笑着开口接道:“呵……其实母亲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并不在乎,但您这样的理由却未必能够说服所有人呢。附身系的斩魄刀一向便是不祥的象征,您当众使出这样的能力真的没关系吗?” 路歧一脸不在意地歪了歪头:“嘛~我相信以山本总队长的器量应该不会在意如斯小事才是,更何况此时七番和十番的队长之位都尚且虚位以待,卍解的能力可是升为队长的重要筹码呐……” “……或许山本的确会力排众议升您为队长,但倘若中央四十六室因为此事而派遣您去处理一些极为困难的任务然后导致您身遭不测又该如何?”女子的话音尚未落下,少年便已面无表情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路歧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继而叹着气对上了对方充满了前所未见的担忧恼怒之色的双眸:“小右……你明明知道即便是直面对上以复数计算的瓦史托德我也有能力全身而退不是吗?所以对我多一些信心吧。” 虽然此时的他的确是对自家母亲的力量有了新的了解,但是该担心的时候还是会担心啊!少年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一脸愤懑地转开了视线。见自家早熟的儿子竟而为此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轻笑着抬指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别生气了,我有分寸的,嗯?” “……希望您说到做到才好。”在生了半晌闷气之后,具有隐性母控倾向的少年最终还是苦笑着向面前的女子表示了妥协,继而才将目光转向了持刀与蝙蝠模样的虚对峙的浦原喜助,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虽然我用镜花水月抑制了那只瓦史托德的能力……不过居然能以三席之力独自对抗一头瓦史托德,看来他似乎已经有了队长级的实力了。” 路歧漫不经心地抱起了双臂,略带调谑地开口说道:“唉~这家伙居然已经有了如斯实力?那岂不是就是我未来的隐性竞争对手吗?话说回来——你刚才在真子面前做出了因为灵压暴动而受伤的假象对吧?但此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家伙回到尸魂界后定然会将伤者送入四番队中检查,你准备如何隐瞒你没有受伤的事实?” 少年轻笑着摇了摇头:“镜花水月不仅能够催眠他人也能够催眠自己,我完全可以在自己体内制造出灵压暴动的假象……倒是您在方才的幻境中应该已耗尽灵力受伤倒下了,您是打算用您的力量继续欺骗四番队的那些人吗?” “那样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我的力量可不像你的镜花水月那般好用,各种各样的限制还是很多的……还是这样比较方便。”路歧稍稍低头沉吟了一下,忽然毫无预兆地解放了右臂,不待面前的少年反应过来便用锐利无匹的指甲在自己的身躯之上狠狠划下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棕发的少年瞳孔陡地一缩,迅若电闪地一把擎住了女子准备再次向自己身体上划下的右手冷声开口道:“……您到底在做什么!” “呃?以前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以我的体质就算受到再重的伤都能够很快痊愈的……这种小伤对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注意到少年目中难以置信的神情,女子的声音不由得渐渐地弱了下去,“放心吧,我有比对过幻境中的伤口位置……绝对不会露出破绽的。” 少年意味不明地微微垂下了眼帘,过了好半晌却骤然笑出了声来,用宛若耳语一般的声音缓缓道:“我先前才说过让您尽量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看来母亲您似乎将我的话语当作了耳旁风了啊……虽说之前我一直将伤害过您的小早川家族视作死敌,但现在我却是有些怀疑您面上的伤痕是不是同样是您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自行留下的了。” 自家的这个孩子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敏锐啊……这让她这个母亲感觉到压力很大唉!路歧略显心虚地侧过了头去,过了好半晌才一边解放妖力恢复伤势一边答非所问地讷讷道:“这点伤对我来说真的完全不要紧啦,你看……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少年闭眼敛下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涛骇浪,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就算伤势立刻便痊愈,难道您便不觉得疼痛吗?不要告诉我您连感觉神经都已麻痹了。”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反射性地答道:“那倒没有,但是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话方出口便顿觉不对,立时微抽着嘴角抬首望着已然忍不住怒极反笑的少年强笑道:“我是在开玩笑的啦……我答应你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做了好不好?” “……好。”在路歧说出了这句话的下一刻,原本她以为会不依不饶的少年却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在下一瞬间,伴随着一道还刀入鞘的清音,少年的身躯之上竟是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道位于同样的位置、却比起女子方才所划的更深更长的创口。继而少年缓缓抬首对上了女子陡然变得难看的面色,保持着温文微笑的神态沉声道:“即便母亲您日后再继续为之也是无妨,不过如果您今后再自我伤害的话我便会让自己受到同等的伤——当然,我可并不像您那样具有快速恢复的能力。我要让母亲您……永远好好地记得您承诺过什么。” 路歧目光复杂地注视了面前神色平静的少年半晌,最终还是叹息着将对方揽入了怀中:“对不起呐……忽略了你的想法,以后我不会如此了。” 少年颀长的身体微微一僵,继而沉默着挣开了女子的怀抱,侧首瞥了对方衣襟上的血渍一眼方才闷闷地开口说道:“其实以您的程度扮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而不露破绽应该并不为难吧……我方才只是太过心急才会对母亲您无礼,十分抱歉。” 见面前方才还目光灼灼的少年在下一瞬间便露出了别扭而略带赧然的神情,路歧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来,识相地揭过了方才之事转了话题说道:“再耽搁下去恐怕尸魂界那边还会继续派人前来,看来我们必须要动作快些才行了……你还是先在他们面前做出那两头大虚逃离的假象吧。至于史塔克的事情也留待下次再说,反正死神和虚的岁月都几近无限,来日方长。” 少年点了点头,语带深意地指着前方做出环抱姿态发呆的长舟轻笑着说道:“此次受伤之人甚多,若是‘身受轻伤’的我们还浪费原本就不足的人力资源的话就不太好了,反正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昏迷’的我们也该醒来了才是……母亲您现在也该老老实实地躺回到长舟三席的怀中了。” = 此次震惊瀞灵庭的虚狩事故最终是以敌人逃逸,参与实习的学生死伤过半作为了结束。幸好惣佑介所处的六年二班中大多都是流魂街的平民学生以及资质不甚好的贵族子弟,在前往救援的平子真子主动引咎赔罪后终究还是就此不了了之了。虽说母子二人因为各自的能力并未在进行检视的四番队队员面前露出任何破绽,但由于听闻了目睹蓝染佑子“卍解”情形的众死神的汇报,护庭十三番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在三日之后还是亲自传召了“伤势好转”的七番队现任三席。虽说路歧之前也远远地见过山本几面,但独自面对对方却还是生平头一次——在对上那对看似浑浊却充满睿智的双眸的瞬间,即便以她的伪装能力也不由得心中一突,在勉强收敛了纷乱的心思之后立时向对方躬身施了一礼,恭谨地轻声说道:“山本总队长,七番三席蓝染佑子拜见。” 坐在办公桌前却依然手柱拐杖的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向面前的女子微微点了下头,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根据二番队三席和五番队三席的联名报告,你似乎在此次的虚狩事件中使出了卍解的能力——此事可是事实?” 路歧微微垂下了头去,过了好半晌才轻声说道:“的确如此……不过其实我的卍解还尚未完全练成,只是因为看到犬子受伤而一时心急罢了,而且在卍解之后我也因为灵力透支而立刻失去了意识……” 不待对方话音落下,微阖着双眸的老者便已截口说道:“但根据浦原三席的报告,你所使出的卍解似乎已经是完全形态了——按照护庭十三番中的先例,能够使出卍解的死神便同时具备了成为队长的资格。此次我叫你来便是想问你一句——蓝染三席你可愿接下七番队队长之职?” 虽说有了完成任务的机会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此时百年之期为时尚早,不知道在她当上队长后主神会不会强制让她离开啊……她可是还没有看到小右长大成`人呢。路歧微敛了双眸掩下了目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故作惊惶地压低了声音推拒道:“这……我的阅历和能力都不及爱川副队长,恐怕难以承担重任。” 60 贰之卷(死神 前篇) (三十六)所谓测试 【路歧,不要推辞——别忘记了你的任务!】 银发的女子不由自主地嘴角一抽——主神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需要它时总是装聋作哑,等到自己做好决定后偏偏又跳出来指手画脚?当下立时毫不客气地在脑海中顶了回去:‘百年方才过去了不到十年,只要我能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任务便可,在此之前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与你无关吧?’ 一向容易激动的主神却在听完此话后破天荒地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平静地解释道:【你当然可以故意拖到任务结束期限之前,但这样做会影响到你完成任务的评价。】 自家的这个上司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老实了?在心中模模糊糊地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之后,路歧低头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问道:‘哦……那个所谓的评价有什么作用?’ 主神此次却丝毫不像平素那般言辞闪烁,在下一刻已是直截了当地道:【因为你在上个世界主线任务的失败,你的评价已经相当低了……若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所发布的任务会愈加艰难,你所得到的奖励也会相对变差。】 这难道就是她即便完成了主线剧情也只能得到鸡肋一般的奖励的真实原因吗?不过这些事情她可是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呐……由外力所赐予的力量原本就是不可靠的不是吗?相比主神所承诺的那个完成任务后将会获得的“牧师技能”,她这些年来学到的鬼道和瞬步技巧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啊……路歧微微闭了闭眼,冷淡地在心中回应道:‘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心中有数。’ 【……你最近经常在睡眠中完全失去意识吧?难道你不觉得这对于一向浅眠的你来说相当不寻常吗?】 被对方一口道破了秘密的女子登觉心中一震,过了好半晌才略带嘲讽地问道:‘哦?这么说来你知道我会莫名失去意识的原因喽?’ 主神再一次沉默了下去,片刻之后才慢吞吞地道:【这个世界属于死神的能力你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再呆下去也是无益……倘若你再如此不求上进,恐怕你根本无法撑过百年便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了。另外我还要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太信任你的那柄刀。】 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斩魄刀?这算是什么奇怪的忠告?话说回来自家上司似乎从来就没有在倾世元纕和自己说话时同时出过声呢……不知道自己的那柄斩魄刀是否知道主神的存在呢?不过居然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吗?看来像她之前所想的那般看着惣佑介长大成`人再行离开恐怕是不成的了呢。在暗自叹了口气之后,路歧转向了因为将她的发呆当成了正在考虑而一直未曾出过声的老者轻声问道:“山本总队长,您真的觉得……我有成为队长的能力吗?”见对方缓缓点了点头,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再次开口接道:“可是爱川队长一向对我很是照顾,若我仅仅因为学会了卍解便如此忘恩负义实在是……” “荒谬……队长之职原本便是能者为之,又如何有‘忘恩负义’之言?虽然爱川亦为老资格的副队,但一者他迟迟无法练就卍解,二者他之性格也未必适合队长之位。”山本威严地扫了面前神色踟蹰的女子一眼,在目光落至对方颊上疤痕之上时方才稍稍放缓了音调淡淡为此次的对话下了定论:“你毕业不到十年便有如此实力,资质实在不俗——勿要随意妄自菲薄。明日巳时你便带着斩魄刀前来一番队进行卍解测试吧,若是验看无误的话队长任命书很快便会颁下——另外据此次报告所言你之子亦实力不俗,此次只是因被亚丘卡斯自后偷袭方才不慎受伤,此次老夫便破例允其与你一并进行测试,若是实力尚可的话老夫亦可允许其提前毕业并授其自我选择番队之权。” 留意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精茫,路歧不由得心中一动——这家伙此举之意是在提醒她惣佑介的未来成就是和她的选择息息相关的吗?居然如此恩威并济……难道这位总队长对自己伪装出的雍容温柔的假象犹自心存疑虑么?果然不愧是活了数千年的狡猾老狐狸呐,只不过当众查看惣佑介始解的能力恐怕是他一生最大的失误呢……在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银发的女子最终还是淡笑着点了点头:“即然总队长如此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在第二日的清晨,路歧准时地带着在四番队住了两日、伤势已然大致痊愈的惣佑介来到了一番队下方特制的演武厅内。在粗略地扫了一下厅内林林总总的数十张面孔之后,银发的女子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冷笑出了声——目前十三番内仅有的十一名队长级人物除了十一番队长之外尽数来齐,包括副队长在内的高级席官前来观看者更是不计其数……难道这些家伙便对这象征着不祥的“附身系斩魄刀”这般好奇吗? 虽然心中颇为不屑,但路歧却还是适时地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情,拉着身旁的少年向前方一字排开的以山本为首的队长们躬身施了一礼,顺便向着立于侧方满脸关切之意的平子真子和六车拳西微微一笑,又侧首向满眼鼓励之色的爱川罗武投去了略带歉意的一瞥。在山本向面前的女子回以了一个略显冷淡的颔首之后,一番副队雀部长次郎才迈前一步向着面前的女子用不甚标准的日语开口说道:“现任七番三席蓝染佑子卍解测试开始——此处周围埋有杀气石,你不必担心自己的灵压会透露出去。” 银发的女子发出了一声类似与吸气的声音,在微垂了首抿了抿唇之后方才轻声说道:“十分抱歉,因为我的卍解使用的还不甚熟练,说实话……现在我实在是有些紧张呢……所以可以先行对犬子的始解能力进行测试、给我一些准备的时间吗?” 雀部稍稍楞了一下,继而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站在队伍前方的手柱拐杖的老者,在看见对方点了点头之后才开口说道:“那么就这样吧——蓝染三席你先准备一下好了。” “……多谢。”路歧向后略退了半步,同时侧首向身旁的少年投去了一抹鼓励的笑容,棕发的少年抬手推了推架于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向自己的母亲回以了温和的一笑方才抬首直视着面前规模宏大的队长队伍落落大方地开口说道:“失礼了——我的斩魄刀名为‘镜花水月’,是流水系的斩魂刀,始解的能力是利用雾气和水流的反射能力使敌人产生幻觉彼此互相争斗——碎裂吧,镜花水月!” 目光自一瞬间陷入了呆滞的包括山本在内的众位死神面上一掠而过,路歧浅浅地勾起了唇角轻声道:“小右,你斩魄刀的能力果然很逆天啊……对了,以你的灵力应该已经可以卍解了吧?不知道你卍解的力量又是什么呢?我实在是很好奇。” 少年将手中的斩魄刀还回了鞘中,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歉要让您失望了,因为镜花水月与其他的斩魄刀有所不同,所以卍解的要求也相对较高……若要卍解的话我的灵压强度恐怕至少须达到此刻山本的地步才行。”继而骤然容颜一肃,不露喜怒之色地开口接道:“您接下来的卍解测试就交给我吧……母亲您的力量如斯强大,又怎能被这些肮脏又渺小的卑贱之人像伎人一般围观?” 卑贱……之人?这孩子此时所用的口吻怎么令她感觉到那么熟悉呢?路歧很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但最终还是笑着调谑道:“小右你还真是孝心可嘉呐……不过你可要千万小心了,这只老狐狸可是相当狡猾的,如果被他看出破绽就不太好了哟。” “请您尽管放心。”少年信心满满地展颜一笑,在其手扶刀柄闭目沉吟了片刻后在场的众人便骤然露出了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的神情,继而各式各样的讨论声也在场中低低地响了起来。 “果然是令人惊讶的能力啊……” “这种令人感到不祥的力量……果然不愧附身系斩魄刀之名……” “她的那个形态除了胸口没有洞外简直和虚一模一样嘛!这样的人也能够当队长?山本总队长在开什么玩笑!” “卍解用的不错——你们可以回去了,最多三日队长任命书和提前毕业的同意书便会送到你们的手中。好了,今日就这样……都散了吧。”在闭目沉吟了片刻之后,定定站在原地的老者不置可否地重重顿了一下拐杖,面向犹自立在场中不露任何怯色的女子和少年说到。而就在老者话音落下的同时,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平子和六车两人立时脱离了队伍快步行到了场中的两人身前——仿佛忘记了之前对方将自己定在十二番队门口长达半个时辰的丰功伟绩一般,白发的少年毫无半分芥蒂地大笑着重重拍上了女子的肩膀:“佑子,想不到你的实力居然进步的这么快!竟然这么快就能够使用卍解了?我可是连你什么时候学会始解都不知道呢……连对我们也这样苦苦隐瞒,你是不是有些太不够朋友了?” 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略带歉然地开口说道:“并非我刻意隐瞒……说实话就连始解我也是刚学会没几日,若不是此次小右遇险我可是决计无法这么快领悟出卍解的能力的。” 与大大咧咧的六车不同,平子真子的目光却由始至终都锁定在面前棕发的少年身上,过了好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问道:“右少年,你被大虚从后偷袭所受之伤这么快便好了?” 少年平静地点了点头,不露任何慌乱之态地开口解释道:“我所受的原本便不是什么重伤,而且我的自愈能力天生便比普通人要强上少许——多谢平子队长的关心。”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又苦笑着自嘲道:“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足以自保,但此次我却发现我的战斗经验还是有所不足呢……徒自令得母亲担忧受伤,实在是惭愧之极。” “嘛~只要你还记得你的母亲会担心就好。”在定定注视了对方片刻之后,平子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同时笑嘻嘻地抬手拍上了银发女子的肩膀,“为你的宝贝儿子辛苦奋斗了好几年总算是达到你的既定目标了呢——恭喜喽,未来的七番队长。” 即便看出了不对之处也为了她而故作不知吗?这一次的人情……她记下了。路歧略略眯了眯眼,继而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平静地在脑海中问道:‘我还能在这个世界呆多久?’ 在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主神有别于往常的正式到一丝不苟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在你正式成为队长的一月之后便将离开,在日后我无法保证你还能回到这个世界,你尽快将剩下的一应事宜处理好吧。】 只有……一个月了吗?银发的女子目光在身侧的棕发少年面上一转,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无言的叹息:‘……我知道了。’ 嘛……明天换世界了…… 叁卷(火影 前篇) 61 (一)所谓再生 虽说因为气候的缘故落雨颇为充足,但基本由海岛组成的水之国却因为缺乏田地的缘故并不如何丰饶。可即便境内的大部分房屋都因为战争和贫困的缘故仅能够勉强遮顶,但作为水之国国主府邸的大名府却是个例外——而此时在落于这栋占地约莫数十里的巨大府邸后方的一处与金碧辉煌的院落极其地格格不入的小屋之内,两名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男孩却正各自伸出了一只手臂紧搂着一名昏迷不醒、不知生死的女子,两张即便布满了灰尘也仍然颇为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虽然两人的衣衫早已因四周潮湿的空气和不时从屋脊划下的雨滴而湿透,但两人却依旧还是在竭尽全力地用自己已经近乎凉透的身躯帮助身旁面色苍白无比的女子维持着不断降低的体温。身着白衫的男孩伸手略探了一下女子的前额,神色忧虑地轻声道:“哥哥……刚刚学习了三身术、连查克拉也无法顺畅使用的我们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脱困实在是太难了,可是母亲她原本便受伤极重,若是再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呆下去恐怕……”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容貌与白衫男孩颇为相似的另一名黑衣男童咬了咬牙,继而突然重重一拳砸在了身侧钢铁所铸的墙壁之上,沾满了灰尘的脸庞之上满是愤然之色,“若是她有个什么万一……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白衣的男孩抬起头来瞥了乃兄一眼,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过母亲她会为我们奋不顾身,为什么她执意要保护我们两人呢?” 在听完了对方的话语之后,黑衣的男孩再一次沉默了下去——在今日之前他又何尝不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厌恶甚至怨恨着自己和弟弟的,可是为什么她要为他们做到这般地步?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欲开口说话,被他半环在怀中的女子的身躯却陡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在下一刻熟悉而略带疲惫的语声已在其耳边悠然响了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母亲,您醒来了,伤势可无碍吗?”见怀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目,白衫男孩登时惊喜之色溢于言表,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对方平素的严厉不顾一切地扑上了前来。虽然五官姣好但因为略显刚硬的面部轮廓而显得有些过于严肃的女子微微垂眸敛下了目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方自艰难地抬手揉了揉额心,微勾了唇角轻声安抚道:“放心吧,暂时是无碍的……我这是怎么了?” 虽然觉得自己母亲的态度有些过于温和,但两人却也只将其缘由归结为了对方受伤后的不适,那名白衫男孩更是当即便一脸惭然地开口答道:“母亲,您不记得了吗?之前那个男人派遣忍者前来要带我们二人离开,您为了保护我们而受了伤……” “这样啊……”虽然对对方语焉不详的话语仍存疑惑,但看似外壳未变实则内芯已换的御姐却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5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的御姐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在再次试图站起而失败之后终于忍不住在心中恨恨地问道:‘主神……之前你突然带我离开的事情先不提,但这回的这个身体是不是太废柴了点?就算是受了伤也未免太过虚弱了点吧?我可不可以自戳心脏一刀变成灵体形态?’ 虽然想法十分美好,但可惜路歧在充满希冀地等待了片刻之后所听到的却是自家上司斩钉截铁的拒绝之言:【不行,这个世界并没有死神的存在,若你因为变为灵体形态而无法完成任务的话我便只能算你任务失败了……这个身体方才已经进入了濒死状态,要将其和你的血统完美融合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在此之前你就暂时忍耐吧。】 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在暗自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恼怒之意后才继续问道:‘那么完全融合血统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七日吧,在此之前你的妖力及其他能力均无法正常使用。】 七日?主神乃这家伙是在开玩笑吧!她现在可是没有丝毫自保之力,谁知道在这七日间会发生什么事?路歧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视线自面前的两名约莫五六岁的小正太面上一掠而过方自继续问道:‘那么这两个小鬼头又是怎么回事?居然一见面就管我叫母亲……为什么你每次给我找的身体都是这种带着拖油瓶的角色?硬塞给我两个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连他们的名字也不告诉我,难道你便不怕我露馅吗?’ 【……等到你慢慢融合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之后自然会知晓他们的身份。】在匆匆地道出了这一句类似敷衍的话语之后,主神的声音再一次沉寂了下去。在急急呼唤了几声而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咬牙切齿了起来——这位主神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之前明明说好了会给她一个月的离别时间,但在她当上七番队队长十日后的一次任务中却毫无先兆地改变了主意,甚至令得原本打算当面告别的她仅仅只来得及给惣佑介留下一封信件!以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当然可以想象到他在看到了自己的信之后究竟会有多么暴跳如雷,就算是因此而对她再不理睬也是大有可能……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位说话不算话的上司所赐!回想起自己在上个世界的遭遇,女子原本便有些郁郁的心情登时更是恶劣了起来,连面色也不由自主地变得难看了几分。白衣的男孩敏锐地注意到了自家母亲的不对之处,立时担心地开口问道:“母亲,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路歧微微摇了摇头,抬首瞥了一眼面前黑发黑眼、一望便知道有着血缘关系的两名正太,目中的阴霾几不可察地缓和了少许。说起来这两个孩子的容貌与好和叶似乎颇有几分相似啊……虽然对于主神的自作主张十分恼怒,但毕竟惣佑介的实力和心智都已然成熟,她倒也毋须担心他的安危……就是不知道在她离开时尚是婴儿的好和叶现在过得如何了?而就在路歧神思恍惚的当口,一阵诡异的咕噜声响却骤然打断了她未尽的思绪。女子稍稍扬了扬眉,抬眸望着面前微红着面颊按着自己肚子的黑衫男孩开口问道:“我们被关在这里已有多久了?” 望着对方难得不带任何不耐和厌恶之态的容颜,黑衣男孩不由得愣怔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略带嘲讽地开口答道:“已经整整两日了,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送来食水,说不定那个男人是想将我们活活饿死呢。若仅是我们两人也便罢了,不过那个男人竟会对你狠心至此……这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这孩子口中的那个所谓的“男人”指的是谁?按照对方的神情态度看来……莫非竟然是自己所使用的这具身躯的姘`头不成?见面前的男孩虽然勉力做出了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但微颤的嗓音却将其心中的不安之意泄露无疑。路歧的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而就在她正考虑着是否要尽责地安慰对方几句的时候,一句话语却是已然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别担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斑,泉奈。” 仿佛从来未见过面前的女子一般,两名男孩同时满脸不可思议地望了过来——面前的这位……真的是他们那个整日价怨天尤人、就算对亲生儿子也没有任何好脸色的母亲?不会是其他人用变身术变的吧?两人在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名为泉奈的白衣男孩终于还是先行反应了过来,略带黯然地道:“抱歉,是我们拖您后腿了……若不是因为我们的话您也不会被关到这里,更不会身受重伤……” 这两个孩子……原来是叫做斑和泉奈吗?在确认过方才不受控制的行为只是灵魂与身体中残留的记忆融合的后遗症之后,女子登时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而她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名为斑的黑衣男孩已是不耐烦地轻声嘟囔道:“到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她之前不肯教我们忍术的话我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不是吗……” 这个孩子……对作为“母亲”的她怎么是这么一副态度?在上个世界被自家儿子完全宠坏的女子不自禁地眼角一跳,方自打算反唇相讥,脑海中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机械音却瞬间内响了起来:【支线任务开启:携斑和泉奈二人回到火之国宇智波家族,成功随机奖励血契灵兽x1,失败抹杀。】 居然又是个无法完成会导致抹杀的任务吗……看来主神在上个世界对自己所说的话语还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路歧微微眯了眯眼,转向虽然面貌相似但却一者桀骜一者温驯的两名男孩平静地说道:“我的伤势大概还需一周才能够完全恢复……在此之前我们便先暂时呆在这里好了。” 泉奈稍稍愣了一下,略带犹豫地轻声说道:“还需要一周吗……可是母亲,我们身上的军粮丸已经全部吃光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恐怕无法坚持到那个时候。” “嘛……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泉奈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在微笑着安抚了对方并顺便没好气地瞪了不屑地翻着白眼的斑一眼之后,女子闭目感受了一□体内已开始逐渐恢复的妖力,在确认除了妖力无法外放之外痊愈能力尚在才微微舒了口气,勉强撑起了身体指着自己腕脉上的血管说道:“你们两个两日未曾进食应该也饿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话便先喝些我的血吧,直接咬上去吸吮就好。” 正准备依言向女子走过来的泉奈瞬间愣在了当地,过了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母亲……这怎么可以?” 不过只是一点点鲜血而已,这孩子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大剑世界中的防御型战士哪个不是胳膊啊腿啊到处乱丢的……若不是担心他们无法接受的话她甚至想直接割下自己的肉为其充饥呢!路歧很是无辜地歪了歪头,目光自满脸震惊的泉奈和同样一脸愕然的斑面上一扫而过,微挑了眉梢开口接道:“是觉得恶心吗?但是我却并不想让你们就此饿死,所以还是请你们暂时忍耐吧……一是自己喝,二是被我打昏然后强灌,你们俩自己选择吧。” 为毛会在水之国捏……明天揭晓= = 斑爷妈……这个身份很囧很强大吧…… 据说宇智波家族是斑爷一手建立的,不过总不会他一个人生了成打的孩子吧……之前总是有姓宇智波的人的,就是家族势力没那么大而已……嗯。 62、(二)所谓谎言 斑和泉奈面面相觑了片刻,一时间均是不知该当说些什么才好——拥有忍者世家血统的两人的心智自然不能与普通的孩童相提并论,忍者在各种艰难的任务中被迫以蛇虫鼠蚁甚至人肉为食的事情他们之前也不是从未听说过……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目前所关注的重点好不好?在被自家弟弟用略带哀怨的目光注视了半晌之后,身为兄长的斑最终还是咬着牙故作不耐地开口说道:“这不是恶心不恶心的问题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原本你的身体就已经足够虚弱了,现在还要放血?难道你想死吗?” 居然还会担心自己的身体,看来这个桀骜不驯的孩子也并非是完全一无是处嘛……注意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路歧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轻笑着开口说道:“嘛……我向你们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事的,这样可以了吗?” 就在她道出此言的瞬间,面前两名少年原本便显得有些苍白虚弱的面色却是陡然齐齐一沉,性格相对温和的泉奈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闭口未语,但斑却是丝毫不假考虑地冷声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觉得你的保证有任何价值——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将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家伙居然会说出这么多与其个性全然不合的话语……现在想起来这根本便不是一句“精神不济”便可以解释的吧?难道真如他之前所怀疑的那样……面前这个女人已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掉了包? 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自己的前身到底对这两个孩子做了些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看对方这种如同积怨已久一般的态度,似乎自己的前身和这两个孩子的关系比她之前所想的还要糟糕啊……看来她之前所装出的那副慈母一般的模样已然令这两个早熟的孩子生疑了呢。主神那家伙居然将这样一个烂摊子丢给自己,难道他便不怕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就此穿帮吗?注意到两名少年眼底闪烁着的愈发浓重的怀疑之色,路歧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虽然她并不否认自己因为好和叶的缘故对于面前的这兄弟两人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善意,但这却并不代表她会无限度地容忍对方的任性,反正主神所颁布的任务只是将这两人送回那个所谓的“宇智波家族”而并不是让她以母亲的身份抚养其成`人不是吗?既然这两个孩子对她如斯提防,那么她也没必要一定要故意凑上前去自讨苦吃吧?大不了在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之后直接离开就是了,管这俩娃之后到底是生是死是享福还是受罪呢! 在狠狠地腹诽了一番自家不负责任的上司之后,路歧随手揽了揽披散在颊边血迹斑驳的碎发,毫不在意地睁眼说起了瞎话:“很遗憾……你说对了。你也应该看到了,之前我头部受了伤,因此除了你和泉奈的名字和你们与我的关系之外从前的事情我已经尽数忘记……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已记不得了。” 在听完自家母亲几乎可称为玄幻的借口之后,就在片刻之间还满脸疑惑之色的两名男孩同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过了好半晌斑才近乎恼羞成怒地大声说道:“如果说是被忍术封印了记忆或者是其他人用变身术变成她的模样也就算了——你说的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听说头部受伤过会失去记忆!” 忍术……这个名称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难道自己所在的这个所谓的“火影世界”是一个以忍者的力量为主的世界吗?但是作为半个愤青的她可是对于这种东瀛本土化的东西没有半点好感啊……不过这两个孩子居然连小言中屡屡出现的因为头部受伤而失忆的这种狗血泛滥到无以伦比的事情也未曾听说过?这个世界的科技和医疗水平未免也太低下了点吧?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之后,路歧毫不在意地向着面前瞪大了眼注视着自己的两名少年摆了摆手:“没听说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反正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至于要不要相信便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斑稍稍愣了一下,在下一瞬间却立时跳着脚愤愤道:“谁会相信啊!你一定是那个男人所派来的作为内j的忍者对不对!别以为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用变身术变成那个女人的模样便可以玩弄我们与股掌之间了——”只可惜其话音尚未落下,一道无比熟悉的语声却悠悠地自身后传了过来:“……我相信母亲的话。” 斑一脸不可思议地回首望向了自己的弟弟,过了好半晌才讷讷地开口说道:“泉奈……你确定真的要相信她这种荒诞不经的借口?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就算她真的失去了记忆,难道连性格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吗?你不会是饿糊涂了吧——” 泉奈伸手按上了自家兄长的肩膀阻止了其未尽的话语,冷静地低声说道:“哥哥,冷静些——就算容貌可以用变身术改变,但母亲的查克拉……根本便是常人无法效仿的不是吗?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 “或许这世上有什么忍术可以隐匿查克拉的波动也说不定……”斑不由得稍稍窒了一下,在嘟囔着道出了这么一个连自己也无法说服的解释之后才悻悻地瞥了对面的女子一眼,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日后还会恢复记忆的机会……但是现今看来却的确如此。”女子歪着头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出了一个令对方无比失望的答案。身着黑衣的男孩一脸纠结地张了张口,方自打算继续追问,小屋的那道由生铁所铸的门扉却陡然毫无预兆地伴随着一声金属摩擦的巨响被人自外拉了开来,在下一瞬间门前已多出了一道逆光而立的魁梧身影。而就在路歧真正看清面前那人的容貌之前斑和泉奈却已然一脸紧张地双双踏前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而由始至终都一派温和的泉奈更是以与前时表现全然不符的憎恶口吻冷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发出了一声略显模糊的嗤笑,在其抬手做出了一个类似于发号施令的动作之后,两名头戴面具忍者装扮的男子竟是陡然凭空出现在了室内一左一右地分别紧紧按住了两名少年的肩膀。而男人则看也不看徒劳无功地拼命挣扎的两人一眼,直接抬步走到了斜倚在墙角的女子身前微微弯下了身,用低沉而颇具威严的声音冷然说道:“在此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地无视斑和泉奈的存在吗?为什么这次要为这两个你从来不曾付出过母爱的儿子牺牲至此?而且我早就警告过你吧……不要拂逆我的意愿,看来之前的我似乎对你有些太过于宠爱了呢。看你此刻这般形容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点宇智波家嫡女的样子?我今日来只是打算问你一句……你可对你之前的背叛我一事感到后悔?若你衷心认错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宠爱……吗?这家伙到底将自己当作是什么了?只能够依靠男人而活的妓子还是禁脔?而且那种高高在上、宛若施舍一般的态度还真是令人不愉快啊……虽然明知在力量并未全复之时与面前之人翻脸并不是个好主意,但路歧在眯着眼睛打量了面前轮廓刚硬的壮硕男子半晌之后却还是浅浅地勾起了唇角,懒洋洋地轻声说道:“可以离我远些吗?虽然这种话说起来很失礼,但你的嘴真的是很臭啊……” 伴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女子的面颊在男人愤然击出的一记耳光下不自禁地偏向了一边,嘴角亦同时沁出了一抹淡淡的血丝。在目睹了这样的情形之后,被牢牢压制的黑衣男孩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发出了一声宛若野兽般的咆哮,身躯间挣扎的力道亦同时大了几分。而泉奈亦是仿佛想要将对方的面容终身刻在心底一般用一瞬间变得狠厉如毒蛇的目光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几人,原本温润的眉间眼底满是森然的阴霾。 在不动声色地细细审视了面前的几人一番并大略判断出了对方的实力之后,路歧面无表情地抬手拭去了唇角的血渍——虽说她此刻无法使用妖力,但凭借她在之前的几个世界所锤炼出的战斗技巧若是要勉力将面前的男人极其两名属下杀死亦并不是无法做到,但在此之后她也会在一定时间内完全失去自保之力,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有暂时忍耐了……幸好耐性这种东西她从来就没有缺乏过。而在重重地给了面前违逆自己的女子一个耳光之后,衣着华贵的男子再接再厉地上前一步一把揪起了对方的头发,神色狰狞地冷笑着说道:“很好……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今日我便要让宇智波家族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他们将一名无法觉醒写轮眼的嫡女当作人质嫁入水之国是他们最大的失误!不过佑子你倒是相当争气,恐怕当初任谁也想不到你这个无法存储查克拉的废物竟然能够生出两名天生便觉醒了血继界限的儿子吧……写轮眼的秘密今日便由我收下了——把这两个孩子带走!” 因为不慎被扔上了活力,所以先凑够字数再送给大家免费字数哈……—— 孩子不可爱,另外又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所以女儿懒得装了……这丫其实并不是那种见到个孩子就会乱挥洒母爱的家伙呀…… 63、(三)所谓真实 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是“宇智波佑子”吗?不过那个所谓的“写轮眼”又是什么?难道是与她的邪眼类似的某种瞳术吗?虽然这两个孩子严格说来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们的生命安危却毕竟与她的未来休戚相关,如果他们两个就这样死掉她可是麻烦大了呐……在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之后,女子完全无视了自头皮上传来的阵阵酸痛,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嘛……你们准备将他们带到哪里去?是打算送到手术台上解剖还是拿去做人体实验?会不会危及生命?” 作为始作俑者的魁梧男子以及其两名属下不由得齐齐嘴角一抽——明明之前还不顾性命地拼命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此刻却又摆出了一副完全与己无关的看戏模样……这家伙不会是在先前的事故中撞坏了脑袋吧?在长长吸了口气之后,勉强保持着凶戾表情的男人才冷笑着开口答道:“我自然是不会轻易伤害这两名珍贵试验品的性命的……毕竟他们也是我的亲生侄儿不是吗?” 居然说斑和泉奈是他的侄子……即是说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这个身体丈夫的亲生弟弟吗?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而言所谓的血缘便是生命中最深沉的羁绊……之前在大剑世界中她和伊斯力无论在何等艰辛苦楚的情况下都不曾彼此背叛算计过。为何世人总是要为了一点点的金钱权势便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呢?在稍稍沉默了一瞬之后才懒懒地接道:“‘不会轻易伤害’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丧命喽?那么抱歉……我不能让你带他们走。” 男人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嗤之以鼻地嘲讽道:“不能?作为阶下囚的你有资格这么说吗——”话音未落却骤然感觉到咽喉一阵剧痛,在大惊失色之下竟是不自禁地松开了紧拽着女子头发的手指,捂着不断渗血的脖颈艰难无比地嘶嘶道:“你……你……” “和泉大人!”两名身着黑色短衫的男子同时骇然失色,一时间再顾不得制住斑和泉奈两人,一名忍者立时上前一步搀扶住了面前要害受创的男人,而另一人更是反应神速地向面无表情地倚靠在原地的女子甩出了一枚苦无——就在利刃即将及身的当口,女子的身影却倏然仿若残影一般在静室之内凭空消失不见,而就在下一瞬间,两名反射性地摆出了防御阵型将男子护在身后的男子却陡然同时惨呼了一声,后心之处竟已赫然被一柄约莫尺许长短的怪异短刃刺了个通透。 见自己认为不可力敌的三名敌人竟是在瞬刻之间便失去了生命,斑和泉奈不由得齐齐睁大了双眸,同时将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出现在三名男人身后、身形如同散而又聚的雾气一般慢慢显现了出来的女子。过了好半晌斑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你……你杀了他们?” 路歧随手甩去了沾在斩魄刀上的血渍,很是疑惑地挑了挑眉:“没错。怎么……你觉得我不该动手吗?难道就因为他是你们的亲生叔父你们便准备毫不反抗地引颈就戮不成?” 不是这样的原因吧!两名少年同时眼角一跳——自家的这位母亲明明天生便无法存储查克拉,虽说由于在体术上稍有浸滛的缘故还谈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现在这种能够瞬间杀死三名中忍等级的敌人的实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她有这样的力量的话先前哪里还会为了保护他们身受重伤?还有……她手中的那柄形状奇怪的刀又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在之前的一日一夜中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在她身侧看到过这柄短刀啊……在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斑终于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纠结地开口说道:“我现在终于相信你已失去了所有记忆了……如果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的话又怎么会如此干脆利落地对这个男人下手?可是……你真的不是使用了变身术的另外一个人?” “变身术……那是什么东西?”路歧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继而兴致勃勃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斑看也未看身旁面露忧虑和恳求之色的兄弟一眼,在皱着眉头注视了女子半晌之后竟是骤然露出了一抹带着淡淡恶意的笑容:“这个男人是水之国的现任国主,你的亡夫、我们的父亲的弟弟,同时也是之前的你最为深爱的人。” 最为……深爱?路歧很是无语地垂首望了一眼那张虽说勉强算是五官端正却因为痛苦而双目外凸的容颜,默默地抬手按住了额角。如果这小子所说的是真话……那么自己所使用的这具身体的前任未免也太过于荤素不忌了吧?在顿了一顿之后方才继续问道:“那么……你们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男孩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弧度,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冷冷说道:“因为和泉想要水之国国主的位置,所以便联合了对送你前来联姻的宇智波家族以及自己的夫君有所不满的你对身为国主的父亲投了毒。” 为了篡夺国主之位妻子联合小叔子对丈夫投毒?这种狗血又引人入胜的情节还真是适合拎着一袋爆米花边吃边听呐……在默默地腹诽了一句之后,路歧略略放松了因为强行使力而略显虚软的身躯靠在了门框之上,平静地开口问道:“然后呢?” 仿佛难以接受对方事不关己的态度一般,沉默了许久的泉奈陡然抬起了头来定定凝注着面前的女子,过了好半晌后才神色复杂地开口接道:“……和泉在顺利坐上了国主之位后打算利用我们的身体研究写轮眼的血继,在这个时候一直以来都将我们当作不存在的你却保护了我们。” 叔嫂通`j、谋杀亲夫……想不到自己的前身居然是这么渣的一个女人?这么说起来斑先前那般对她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啊……路歧很是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环抱着双臂浑不在意地道:“那么你们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告诉我你们的确有怨恨我的理由吗?” “不……无论如何母亲您都是带给我们生命的人。我不敢也不会对您心存怨恨,当然哥哥也是一样。”在与乃兄对视了一眼之后,泉奈苦笑着开口解释道。在此之后斑也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闷闷地开口说道:“在水之国内上到国主、下到民众都对血继界限相当排斥……就连父亲也不例外。那个男人自打我们出生起就从未将我们当作是自己的孩子。相比之下仅仅对我们不闻不问的你还算是好的。算了……看在你这次拼命保护我们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我便大人大量地既往不咎了。” 这两个孩子……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的嘛。路歧好笑地挑了挑眉,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竟直接将腕脉迎上了手中锋利的刀刃,向面前的两名少年挥着汩汩流出鲜血的右掌继续说道:“既然这位国主大人已经被我不慎杀掉,那么看来我们便只有千里逃亡一途了,赶紧过来喝几口我的血吧——我可是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接下来的战斗恐怕都要靠你们才行了,如果你们体力不足的话可是会害死我的哟。”在抬眸望了面露惊慌之色的两人一眼之后才轻笑着接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喝我的血的话喝地上那三位的也是可以的哟。” “喂!你在做什么啊——真的不想要命了吗!”在愣怔了一瞬之后,面露慌张之色的斑立时飞步跑到了女子身前,撕下衣襟便向其犹自流血不休的手腕上裹去,路歧不耐烦地侧身躲过了对方的动作,不容置疑地将自己的手腕重重按在了对方的口边,没好气地开口说道:“让你喝就喝——真是啰嗦!” 在猝不及防之下可怜的少年一时间竟是被突然涌入口中的鲜血哽住了,在闷闷地咳嗽了几声之后才一脸痛苦地捂着喉咙大声道:“你……你想呛死我吗——”话音尚未落下,原本憋得通红的面色却陡然一白,一脸愕然地瞪着身旁的女子问道:“为什么我的查克拉居然不受控制了?你……你的血不会是有毒吧!” 她的血有毒?怎么会?在她刚觉醒的那段世界里明明也曾经与伊斯力用彼此的鲜血哺喂充饥过的啊……路歧稍稍怔了一下,还未来的及开口辩驳,面前少年惊慌失措的表情却又瞬间转作了愕然:“查克拉似乎又平静下来了,不过我的查克拉量怎么好像突然增加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孩子体内的那股莫名的能量似乎的确是一瞬间增加了许多,不过她的鲜血不是只应该对狐族起作用吗?难道面前这个孩子也在其之列?路歧很是疑惑地盯着面前的男孩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斑,难道你虽然看着像是人类……实则却是个狐妖吗?” 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居然将他与九尾妖狐那种怪物相提并论!斑不自禁地嘴角一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我确定我的父亲是个正常的人类……至于我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狐妖’就要问身为母亲的你了。” 64 (四)所谓相伴 这种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就算要问也应该问她的那位上司才对吧?路歧很是无辜地歪了歪头,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说道:“这个暂且不提——既然你说在喝了我的血后查克拉量大增,那么你的意思是我的血对你们大有好处喽?” 斑闭目感受了一□内近乎翻倍的查克拉量,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道:“虽说暂时看来的确是这样,不过谁知道这种如同禁药一般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后患之忧?” 居然将连天狐和妖狐也不顾面子伸手讨要的自己的鲜血形容成禁药?这小子还真是不识货啊!路歧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继而却突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万一之后的哪一天你突然爆体而死的话该怎么办?那么泉奈你还是暂时先等等吧,等到斑安全无虞后再喝不迟。” “喂!你这是准备把我当成试验品吗!”斑先是讶异地睁大了眼,在反应过来对方言中之意后登时忿忿地跳起了脚来,而白衣的男孩则立时伸手按住了一脸愤怒的兄长,继而上前一步用撕下的衣襟裹上了女子的手腕并一脸认真地轻声开口道:“母亲,看您连站着也吃力的模样……其实您现在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吧?说实话我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若按照我们目前的状态从这里逃出去的几率大概会无限趋近于零吧。所以……抱歉,请让我喝一些你的血可以吗?” 这孩子的观察力倒真的是挺强的……虽说她一向都相信自己的实力远甚于相信运气,但现今却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她的这条性命说不定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搞不定还得附带上两个小的当作陪葬!路歧在心中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真的确定要喝吗?说不定真的像斑说的那样会有什么副作用的哟。” 在稍稍愣怔了一瞬之后,白衣的男孩竟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就算真的像您说的那样也无所谓,但至少我希望在此之前能够将您送到安全的地点……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母亲。” 某御姐很是惊讶地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的儿控情怀一瞬间彻底地被面前这位一心为母奉献的小豆丁点燃了——这具身体的前任居然放着这样乖巧伶俐的孩子不知道珍惜而偏偏要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实在是太过于暴殄天物了!而就在她打算开口答应的当口,一道充满了慌乱之意的男声却陡然自门口传了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对和泉大人做了什么!” 虽然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斑和泉奈却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齐齐迅疾无比地抬掌向那名突然出现在门前的忍者打扮的男人攻击了过去,然而对方却在下一刻便仿佛轻而易举一般地将临到面门之前的一掌一脚挡了下来,在犹有余裕地弯腰探了一把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呼吸之后才用怨毒无比的目光直视着室内的三人冷声说道:“保护和泉大人的任务失败,我固然唯有一死……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便先行一步给和泉大人陪葬吧!” 一击无功的斑和泉奈忍不住骇然对视了一眼——居然如此轻易地便挡下了他们两人的联手一击,这可不是普通的中忍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面前这人无疑并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敌人……这下子可糟糕了啊。虽然两人均知胜算不大,但在咬了咬牙之后却依然再接再厉地扑了上去——而就在下一瞬间,两道方自扑上前去的小小身影竟赫然丝毫没有抵敌之力地如断线风筝一般被那名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飞了出去,砰地一声齐齐地撞在了一旁钢铁所铸的墙壁之上。 相比起虽然全身剧痛却并未受到明显伤害的斑,相对身体较为虚弱的泉奈却是当下便忍不住大大地呕出了一口鲜血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女子视线自地面刺目的鲜红之处一扫而过,在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涌动的杀意之后才缓缓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你可有能够让我暂时自由行动的法子?就算是事后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 在短短地沉默了一瞬之后,主神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了起来:【……无能为力。】 居然拒绝的这么斩钉截铁……难道她的上司真的打算抛弃她这枚不听话的棋子了吗?还是说之前她所感觉到的主神对她若有若无的关怀根本便只是错觉而已?路歧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继而陡然辛苦地抬起了隐在袖中的右手,以仅有自己能够听清的声音略带调谑地道:“倾世元纕……你之前不是整日价怨天尤人地说自己无用吗?现在你需要你出力的时候到了哟。”而就在她道出了此言的瞬间,原本被她拢于袖中的短刀便陡然自行化作了漫天细若微尘的丝线裹上了女子的身躯。与此同时专属于斩魄刀魂的清冷男声也同时在其脑海中回响了起来:‘……如您所愿。’ 路歧眯起眼盯着自动挡在自己及斑和泉奈身前形如半透明纱罩一般的结界看了片刻,意味不明地略略垂下了眼帘——主神总是说让她不要太过于相信倾世元纕,但事实却是在她近乎陷于绝境之时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旁、助她一臂之力的却只有她的斩魄刀而已。拜倾世元纕所赐……她的这条性命今日估计可算是捡回来了。而在看清面前诡异场景的同时,忍者打扮的男人迅速后跃了半步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同时一脸愕然地低声自语道:“这……这是什么忍术?” “啊啦~这可不是什么忍术哟。”路歧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直接挥出了一道白练卷上了倒在墙角的两名男孩的腰际,继而不待对面的男人反应过来便迅捷无匹地在纱墙的掩护之下带着两人冲出了门去——而当男人急急地随后追出大门之后却惊愕无比地发现先前淡定的有些过分的女子竟赫然已挽着两名少年完全违反自然规律地虚踏在了半空之中。而就在他面露惊愕之色的同时,女子却陡然失望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道:“倾世元纕,虽说这所谓的‘始解贰式’短暂浮空的能力的确还算不错……不过难道你便不能开发出一些攻击性的能力吗?逃跑这种事情我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啊……” 倾世元纕登时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略带郁闷地说道:‘天生的能力我又如何能够改变?倘若在你心中我当真这般一无是处你方才又何必要寻求我的帮助?’ 见自家天生便喜欢自怨自艾的刀魂又一次地转为了哀怨的口吻,路歧勉强忍住了抬手扶额的冲动,放软了声音安抚道:‘我可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哟——若不是有你的帮忙恐怕今日我们三人全都会死在这里了。好了……这种话以后我不会再说了,麻烦你带着我们向陆地的方向飞去可好?现在的我可是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接下来的一路之上恐怕全部都要依靠你了呢。’ 在隐隐发出了一道带着扬眉吐气之意的叹息声后,倾世元纕一语不发地以白纱的形态裹着三人向陆地的方向飞了过去,径自将一脸愕然地仰首望向天空的男性忍者独自留在了原地。而当几人无惊无险地以比牛车还略逊上一丝的速度飞出了城主府之后,被女子半抱在怀中的斑才仿若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般一脸不敢置信地喃喃说道:“我们……居然在天上飞?” “正如你所见……不过这种事情应该还算平常吧?”路歧很是悠闲地向身侧宛若轻雾的纱笼上一靠,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至少在妖力未失之时她也同样可以利用瞬步做到这一点,而且速度还比他们现今要快上许多,所以说她家斩魄刀的能力果然便是个鸡肋啊……而在深深地凝注了对方一眼之后,先前动不动便愤怒得跳脚的斑竟是骤然难得平静地淡淡接道:“为什么你可以将敷衍的话语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这样的事情除了特殊的血继界限者之外,恐怕即便是精英上忍也无法做到吧……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路歧笑吟吟地伸手拨开了颊边的乱发,却是丝毫没有半分想要向对方解释的意思——此时虽说她早已没了继续伪装“宇智波佑子”的心思,但在亲眼目睹了朽木结姬烟消云散的过程之后她却也绝不会忘记要将主神之事对他人守口如瓶。见面前的女子由始至终都仿若未曾听见自己的话语一般闭口不言,性格急躁的斑登时险些忍不住又要横眉怒目了起来,但面色苍白地靠在一旁的泉奈却突然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强笑着轻声劝道:“哥哥……我相信母亲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斑抬眸扫了一眼自家弟弟愈发苍白的面色,最终还是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温言问道。而一身狼狈的白衣少年则是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不要紧的,相比之下还是母亲伤的更重些吧……我只是因为从未到过这么高的地方而有些不适应罢了。” 65 (五)所谓路遇 脸色居然这么苍白……这孩子不会是恐高吧?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将面前的小正太反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而几乎在将对方抱住的同一瞬间她便感觉到怀中小小的身躯陡然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在下一刻男孩既似赧然又似不敢置信的声音已闷闷地响了起来:“……母、母亲?” “嘛~别害怕,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掉下去的哟。”路歧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方自打算继续开口安抚对方,脚下虚踏着的轻纱却骤然微微震动了一下,继而一道仅有女子一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也同时在其心内悠悠响了起来:‘……我们可以暂时降落一下吗?’ 路歧不自禁?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6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禁地皱了皱眉,很是疑惑地在心中问道:‘为什么?别忘记现在我们可是还没有脱离水之国的地域,我希望你能够继续向前……’熟料话语尚未说完,倾世元纕略带歉然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过来:‘……抱歉。’而就在对方道出此言的下一瞬间,裹与三人身周的轻纱便陡然毫无预兆地向下迅速降去,不多一会几人的双脚便再度接触到了熟悉的地面。 眼见追兵马上就要到来,这家伙到底在做些什么!路歧抬手阻止了打算开口发问的两名男孩,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不耐之意,平静地在心中反问道:‘倾世元纕……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事情想要确认……’ 路歧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继续在脑海中问道:‘是这样吗?我真的很好奇呢……这件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亟待你去确认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仿佛丝毫未曾听出对方话语中的讽刺之意一般,倾世元纕只稍稍顿了一下便热切无比地开口说道:‘……我在那边的那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我熟悉的气息,你能够帮我确认一下她是否是你的同族吗?’ 见自家丝毫不通人情事故的斩魄刀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未尽之意,在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之后路歧唯有敛去了怒火并将视线移至了坐于不远处海边的一名小腹微凸的红发女子身上,很是疑惑地反问道:‘你说的人是她吗?虽然你那么说……但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任何特别的气息。’ 或许也是心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过了许久倾世元纕的声音方自弱弱地再一次响了起来:‘你此刻实力受限,想必感知能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要不……你弄些她的血液尝尝确认一下可以吗?’ 倾世元纕这家伙所摆出的这副自己不帮忙就要罢工的姿态算是什么啊……弄些对方的血液尝尝?这把烂刀还真是敢说!若是放在往常她力量未失之时无论是用邪眼催眠对方还是索性硬来想要取些鲜血都是小事一桩……可是若是现在她当真上前向对方讨要鲜血的话对方说不定会将她当成变`态吧!在不由自主地眼角一跳之后,路歧强笑着伸手拍了拍身着白衣的正太的肩膀,用如同怪蜀黍哄骗萝莉一般的口吻说道:“泉奈啊,有件事情需要你帮个忙——你看到那边的那位姐姐了吗?你可以过去帮我问她要些血吗?” 泉奈仿佛未曾听清一般怔怔地睁大了眼,过了好半晌才一脸纠结地讷讷反问道:“……血?为、为什么?” 乃那种充满了惊恐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咱真的不是喜欢喂人血喝人血的变`态呀啊喂!而就在路歧难得地露出了囧囧有神的神态的同时,坐于海边的女子却陡然长身站起向她所站的方向走了过来,在笑吟吟地向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才饶有兴趣地开口说道:“你刚才所用的忍术真的很有趣,居然能够在天空上飞……可不可以教教我?” 他们降落的情景居然被人看到了吗?不过刚才这位女子明明是背向着三人落下的方向吧?看来对方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啊……不过竟然甫一开口就要萍水相逢的自己传授她忍术,这个女人究竟是故意而为还是太过于不通世事?路歧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方自打算开口说话,红发的女子却骤然一脸沮丧地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额心之上:“啊……对了,按照外面的规矩只有自己才会的特殊忍术是不能够轻易传人的吧?我又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呢。”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再次露出了一抹充满暖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漩涡奈久留——是从涡之国前来这里采药的,你叫什么名字?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儿子吗?真的是很可爱呢。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划来的船在停在那一边,如果你们准要渡海的话需不需要我送你们一程?” 要载他们渡海吗……真是刚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不过这个家伙未免也太过于热络了点吧?望着对方完全不似伪装的热忱笑靥,路歧登时不自禁地生出了一丝扶额的冲动——想不到这世界上当真有这种开朗热情到像傻瓜一般的存在啊……想到要欺骗这样的人即便是厚脸皮如她说不定也会生出罪恶感呢。在暗自叹了口气之后,路歧却还是立时做出了一副慈母的模样伸手摸了摸斑和泉奈的头顶,一边欣赏着前者强自忍耐的神色一边笑吟吟地开口答道:“漩涡小姐你好——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佑子,这是我的孩子斑和泉奈。我们的确是打算渡海,不过我现今已然力竭,正苦于找不到船只……如果您真的能够帮忙的话就太好了。” “那就太好了——我正愁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中没有人和我作伴呢。”名为奈久留的女子很是开心地双掌一拍,一边引着三人向海边的一处颇为巨大的礁石走去一边兴致盎然地问道:“你们是打算前往火之国、雷之国还是涡之国?如果是打算前往前面两国的话你们是否介意我先顺路回到涡之国一趟将药材放下再送你们前去呢?” “我们是打算前往火之国,不过您愿意载我们到半路我已感激不禁,等到涡之国我再想办法换船便好……” “没关系啦,其实应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上次我独身来到这里的一天一夜简直都快要憋死了……这种没有人和我说话的感觉我绝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女子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直接弯腰拾起绳索自岩礁后拖出了一艘仅可容三四人的小舟。在垂首瞥了一眼小舟旁的双桨之后,路歧很是诧异地挑了挑眉,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您是一人操舟自涡之国划来的?可是您的状况似乎并不宜太过辛劳……” 女子抬手抚了抚自己微耸的小腹,神色也同时不自禁地柔和了少许,过了好半晌才笑着挥了挥手:“没关系没关系,我的身体很好的,不过是怀孕而已,划个船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而且这个孩子很乖,孕吐和腰酸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从未有过,原本我还打算用查克拉直接从海面上跑过来的呢,但是无论我怎么说阿娜塔也不肯答应……” “您的丈夫很体贴呢。”在言不由衷地赞叹了一声之后,路歧感激地向对方点了点头,伸手拉着身旁的两名少年走上了对方的船只坐了下来。而在她打算将犹自不甚灵便的右手伸向船桨之前,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个好脸色的斑骤然抢先抓起了船桨,继而没好气地一把拍开了准备同样施为的泉奈伸出的右手同时愤愤然地嘟囔道:“伤员就老老实实地坐着休息——泉奈你也是一样!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好了!” 被先行一步夺走了船桨的奈久留不由得小小地愣怔了一下,继而颇有些羡慕地拖着下颔笑着说道:“你的孩子真的是很体贴呐……如果我的孩子也能够这样对我就好了。” “的确如此……不过这个孩子如果能够再坦率一些就好了呢。”路歧完全无视了对方的怒目而视直接抬手抚上了少年的面颊,笑眯眯地开口调谑道:“斑,这一点你可是应该向泉奈学习哟。” 仿佛一时间无法适应对方指尖的温度一般,少年白`皙面颊顿时烧红了一片,在几不可察地滞了一滞之后立时神色慌乱地转开了头去避开了女子戏谑的目光,讷讷地低声嘟囔道:“真是啰嗦……我又不需要你的承认,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 明明就很在意自己母亲的看法却偏偏要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言不由衷啊……路歧盯着对方爆红一片的小脸看了片刻,最终还是轻笑着转开了视线。虽然这孩子和她家的另外几个孩子相比起来既叛逆又傲娇……不过似乎也挺有趣的? 66 (六)所谓异变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旅程,好运地搭上了顺风船的三人终于和奈久留一起到达了她的家乡——与水之国一水相隔的一个名为涡之国的小小岛国。由于路歧的刻意接近,原本便没有什么心机的奈久留一路上不自禁地对这萍水相逢的母子三人好感更甚,在临到下船时更是已隐隐地将路歧这位半途遇见的“落难贵族女子”当作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一般的存在,甚至还极为热情地主动提出了让三人前往自己族内作客的邀请——一路上被倾世元纕时不时的催促折腾得头痛不已的路歧在听闻此言后登时暗自舒了一口长气,仅只礼节性地略略推诿了几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而就在四人即将驱船靠上涡之国临海码头的前一瞬间,一道略带急切的浑厚男音却骤然遥遥地自海岸之上传了过来:“奈久留!” “阿娜塔……”在看清了对面男子容颜的那一刻,红发的女子登时喜形于色地跳起了身来,继而竟然不管不顾地踩上了海面直直向岸边冲了过去并一头扎入了对方的怀中。然而身材魁梧的红发男子却直接无视了妻子撒娇的行动,皱紧了眉头扶着女子的肩膀将其推了开来,一脸不悦地沉声道:“你居然又去水之国采药了?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有孕在身了吗?我之前出门的时候明明说过让你不要去的吧!” 女子很是委屈地眨了眨眼,微微嘟起了嘴轻声辩驳道:“采药原本便一直是我的工作啊……我怕族中其他人做不来嘛。何况你出门的时候只是交代了我‘不要用查克拉跑着去’而已……没有说过不能划船去吧?” 男人登时不自禁地窒了一窒,继而不动声色地自妻子耸起的小腹上一瞥而过,在垂眸掩下了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之意后方自将视线再次投向了已驱船靠上了岸边的路歧三人,略带疑惑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原本因为长时间的旅行而略有些精神萎靡的奈久留登时来了精神,拉起了男人的手便兴致勃勃地开口说道:“阿娜塔,我给你介绍哦。这位宇智波佑子小姐是我这次出门认识的好友,而这两位则是她的儿子斑和泉奈——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可爱?真希望我也能够生出和他们一样可爱的孩子呢。” 在听见“宇智波”这个姓氏的时候男人仿佛怔了一下,而在听完妻子的话语之后神色却又莫名地阴沉了少许,随即随意地瞟了面前的三人一眼并敷衍地向对方点了点头,冷淡地开口说道:“宇智波小姐是打算在这里换船前去火之国或者雷之国吗?若是如此的话我可以派人带你们前去换船地点。” 或许是因为对自己的丈夫太过了解,一向性格大条的奈久留此次却偏偏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敷衍和拒绝之意,在稍稍愣怔了片刻之后立时一脸愤然地大声反驳道:“阿娜塔!佑子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打算带着他们到族中做上几天客呢。”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在神色复杂地望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之后才平静地开口说道:“奈久留……难道你忘记了非遇重要公事不能带外人进入族内的族规吗?即便是身为族长夫人的你也不能例外。” 奈久留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边挽着男人的右臂微微晃动一边低声恳求道:“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我只打算让他们住在族中的别院而已,这样就不算违背族规了对吧?我只是想让他们陪我几天吧了,你整日忙于公事,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养胎真的快要闷死了啊……” 一脸刚直的男人似乎很是纠结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开了视线默认了妻子的请求,却也未忘压低了声音开□代道:“他们身份不明,你此时又身怀有孕……让雅子跟在你身边随身保护吧。” “唉?不用了啦……我才不信佑子会对我不利呢。”红发的女子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但在瞥见自家丈夫不容置疑的目光之时最终也只得无奈地表示了妥协,“知道了知道了,我让雅子跟着可以了吧?” 在红发的女子道出了此言的瞬间,男人身后的阴影处顿时浮现出了一道全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窈窕身影,在向女子单膝跪倒施了一礼之后直接如同木偶一般默默地站立在了她的身后,奈久留在笑着向其颔首打了个招呼之后才再次转向三人的方向很是自信地说道:“我带你们去我族的别院吧——至少等到你们的伤势痊愈之后再行离开不迟。不是我自夸,我对医术还是相当有心得的呢,只是在船上条件不足没办法发挥出来罢了。” “啊……那就多谢了,我的确是很担心泉奈的伤势呢。”路歧微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在向站在原地的男人躬身施了一礼之后方自伸手拉起了两名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女子身后——在向前行进了约莫里许之后,走在前方的红发女子骤然转回了头来指着位于前方小巷中的一处古朴房屋向三人笑着介绍道:“嘛~就是这里了,条件有些简陋,请你们千万不要在意哟。佑子你先随意坐坐,我回族收拾些行李药物便过来——”熟料话音方落,脚下却骤然猛地一绊,在反应过来之时已是不自禁地向后摔倒了下去。幸而奈久留的虽然实力并不见如何高绝但毕竟也算是一名忍者,在失去了平衡的同时立时便向后倒退了半步稳住了身躯。而就在她勉强站定并松了一口大气的当口,一直站在其身后的那名从头到尾都未曾出手搀扶过对方的身着黑衣的女忍者竟陡然身形一闪,跨前一步便将手中所擎的苦无指向了红发女子微耸的小腹。 虽然经过一定的训练但却无半点实战经验的奈久留一时间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吓得呆住了,之后虽然及时反应了过来闪身急避,却还是被对方手中的利刃擦过了小腹并带出了一趟刺目的血光——虽说她所受的严格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伤,但对方这一明显是刻意为之的攻击对于女子腹中的孩子来说却无疑是致命的——心知这一点的奈久留在大惊失色之后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满脸悲伤和难以置信地捂着小腹低声道:“雅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冰冷嘶哑声音自手持染血苦无的女忍遮挡容颜的面罩之下传了出来:“抱歉……但是你的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虽然女子的声音难听无比,但从小与其相伴长大的奈久留却依然能够从中听出对方隐忍的歉疚和落寞之意。在略略沉默了一瞬之后,红发的女子苦笑着低声问道:“雅子,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要伤我的性命,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失去这个孩子?这明明是我和正一期待已久的孩子啊……” 仿佛被对方话语中难以自抑的悲伤之意所感染,黑衣的女子在顿了一顿之后才黯然地轻声说道:“对不起……奈久留大人。我是正一大人的影卫,既然大人始终无法做出决断……那么我愿意为他承担一切的责任和罪孽。”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决断?这件事和正一又有什么关系?”奈久留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询问,却陡然因为腹中传来的剧痛而不自`禁地低低呻吟了一声。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路歧却骤然悠悠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去将右手搭上了女子流血不止的肚腹轻声开口道:“……成功与否尚且不知,先勉力一试吧。”而在她道出了此言的瞬间,摊开的右掌之间却凝聚起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光团,而被光晕所照耀到的伤处在下一瞬间竟赫然开始飞速地收拢愈合了起来。感觉到腹中痛楚的迅速减轻,奈久留不由得怔怔地睁大了双眸,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我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或许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路歧敛去了手中的白光,很是疲惫地吁了口气,方自欲行长身站起却不自禁地晃动了一下。原本即便看着奈久留身受重伤也并未表露出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愿的斑和泉奈立时同时抢前一步将女子一把扶住,在下一刻斑更是忍不住恨恨地大声说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居然还随便使用医疗忍术,不想要命了吗!” 路歧很是无奈地向对方回以了一抹苦笑,方自打算继续说话便陡然感觉到一阵利刃破空的声响直直地自背后由远及近袭来,与之同时传来的却是那名名为漩涡正一的男子暴怒的语声:“居然敢伤及奈久留……你果然是心怀叵测!” 67 (七)所谓母爱 乃才居心叵测!乃全家都居心叵测!虽然她方才的相助之举的确是别有深意,但她救了奈久留以及其腹中的孩子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好不好?对了……刚才那位名为雅子的女子也说过刺杀一事与漩涡正一有关,面前这位渣男不会是因为和自己的属下勾搭成j恋j`情热所以才想要杀死身怀有孕的妻子吧!而就在路歧一边在心中恶意地揣测着对方的心思一边顺手将手中沾到的血渍放入了口中并打算解放倾世元纕护住自己的身躯的那一刻,犹自坐倒在地的奈久留却已急急地开口阻止道:“正一,住手!” 男子稍稍愕然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攻击的打算直直地冲到了妻子身前,惶急之色溢于言表地大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红发的女子略显虚弱地笑了一下,在抚着小腹借助着男子伸出的手缓缓站起之后才摇了摇头:“多亏佑子用医疗忍术相助……我和孩子都不要紧。” 听出了妻子言中的感激和辩驳之意,漩涡正一在愣怔了片刻之后终于将目光移至了手持苦无立于一侧的黑衣女子身上,继而满脸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雅子……居然是你伤了奈久留?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黑衣女子深深地望了男子一眼,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部的双眸间满是苦涩和惨然,过了片刻才低低地开口说道:“正一大人您忘记了吗?您和长老们谈论‘那件事’的时候我也在您身边。或许在您心中从来便将我当作了只会听从您的命令而行事,全然没有自身意志的存在……但至少我也知道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才是对您最有利的。” 男人再一次沉默了下去,最终却并没有出口辩驳对方的话语,半晌之后才沉声说道“根据族规所定……背主的影卫唯有一死,但你与我一同相伴长大,我实在是不忍你如此,你现在便离开吧,永远不要再回到涡之国。” 她青梅竹马的好友、誓死效忠的主人……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要赶她离开?难道他不知道打从自己离开了他的那一刻起始便会失去生存的意义吗?女子霍地睁大了眼,在与对方充满了不容置疑神色的双眸对视了半晌之后才黯然地轻声接道:“……我明白了。”继而转首瞥了被男人搀扶着的红发女子一眼,眼中的伤感之意渐渐转为了深刻的怨毒,一字一句地嘶声说道:“奈久留大人,希望您和正一大人……还有你们的孩子能够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红发的女子登时被对方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激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直到黑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喃喃地开口道:“正一,你这样真的好吗?雅子她……应该是真心实意地为你着想的,我们的这个孩子到底是……” “毋须担心,你只需要好好地养胎就足够了。”不待妻子的话音落下,漩涡正一却已然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对方未尽的话语,继而却突然转身走到了路歧的身前深深地向其鞠了一躬,诚挚无比地沉声道:“多谢宇智波小姐的帮忙,若不是有你在身边,奈久留的性命安危虽然犹未可知,但至少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方才误解了你……实在是万分抱歉。” 斑略带担忧地瞥了身旁女子再次变得苍白无比的面色一眼,很是不屑地嗤声道:“谁稀罕你的道歉和道谢……”而就在此刻路歧却突然伸手抚上了少年的肩膀阻止了他未尽的话语,苦笑着截口说道:“刚才消耗过多,恐怕我会昏迷一段时间,正一大人、奈久留,在我醒来之前可以拜托你们照顾斑和泉奈吗……”话未说完语声却逐渐转低,最终竟是不由自主地微阖了双眸软软倾倒了下去。 “喂……喂!你怎么了!”斑手疾眼快地一把搀住了女子的手臂,但最终却还是因为人小力弱的缘故不自禁地被对方带的一同摔倒在地。放松了身体故作昏迷的御姐在心安理得地狠狠扑倒了某位豆丁之后才默默地在心中问道:‘倾世元纕,你也知道我的味觉不怎么灵敏吧?你不是说你能和我共享五识的吗?刚才鲜血的味道尝来如何?’ 在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倾世元纕充满了失望之意的声音才骤然在其脑海中回响了起来:‘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抱歉,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折腾了半天居然都是白费力气么?这把破刀还真是害人不浅啊……路歧很是郁闷地暗自叹了口气,方自打算继续自己闭目养神的举动,却骤然感觉到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困倦之意,而不待心中警惕暗生的她以自己的意志力勉强抵挡睡意的侵袭便已再没有了半点意识。 = 当路歧由深沉的睡眠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身体中重新变得无比充沛的妖力。在很是惬意地长长吁了口气之后,躺在榻上的女子将目光转向了趴在一旁倦极而眠的泉奈和强撑着眼皮浑浑噩噩的斑,深邃的眸间不由得多出了一抹真实的温度。 在这几日的睡眠之间她已完全融合了残留在这具身体当中的“宇智波佑子”的记忆——固然那名被自己的家族当作牺牲品和人质嫁到水之国国主府中的女子的人生并不能算是幸福,但她联合和泉杀死其夫君的行径却也并非全然如斑和泉奈所想那般是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虽说水之国上下都对血继界限者颇为忌惮嫌恶,但在此同时水之国的前任国主、佑子曾经的丈夫和江为了增强国力却又不得强忍厌恶持续着对血继界限的研究,在这样的情况□为其亲子却因为身负写轮眼而不受其所喜斑和泉奈自然成为了最佳的试验品。 在冷淡迁怒自己的两个孩子的同时,身为母亲的宇智波佑子在尽力拖延了几年之后不得不以委身与和泉的方式对自己的夫君动手——这一行径虽然说来的确是有些不堪,但力量孱弱、身无权利的佑子却的确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力地履行着身为一个母亲的职责,但在和泉成为国主之后竟会违诺对斑和泉奈下手这一事实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看在这位虽然并不算优秀但却不能不算是伟大的母亲的面子上……虽说她对面前的这两个孩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却也并不介意在离开火影世界前的这段时间内在不损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按照对方临亡时的愿望帮其好好地照顾这两个孩子。 在做下了决定之后,路歧饶有兴致地盯着耷拉着眼皮,满脸困倦的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抬手捏上了对方犹带婴儿肥的小脸,被对方无声无息地占了个便宜的斑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在一脸愕然地望向榻上已然睁开双眸的女子时顿时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喜色,而就在他习惯性地右手微抬打算拍开对方在自己面颊上肆虐的魔爪的那一刻却又不知为何放弃了动作,目光闪躲地低低开口说道:“……您醒了?” 这小子居然对她用敬语?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在心中的疑惑之意一闪而过之后,路歧抬手揉了揉犹自有些酸沉的额心,毫无气质地大大打了个呵欠:“嗯……我昏迷几天了?” “已经六天了。”在难得老实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斑却骤然你仿佛不愿面对女子的目光一般微微侧开了头去,伸手推了一把虽然被两人的谈话声吵醒却依然揉着眼睛仿佛有些不甚清醒的泉奈。相比起连关心的话语都不愿意如实说出口的傲娇哥哥,泉奈倒是在完全恢复了意识后立时一脸关切地扑上了前来连珠炮般地问道:“您现在感觉如何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路歧轻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顶,继而又不顾斑的郁闷再次重重掐了一把对方触感极好的脸颊,笑吟吟地答道:“我现在的状况很好,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你们放心吧。” “放心什么?只有泉奈那个笨蛋才会担心你好不好……”斑愤愤然地嘟囔了一声,继而在与泉奈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后者才近乎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您这几天之间曾经醒来过一次……您对这件事可有记忆吗?” 自己曾经醒来过吗?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泉奈稍稍迟疑了一下,低低地开口接道:“您的确是醒来过,不过那个时候的您的性格好像和现在的您并不一样……似乎与过去的您有些相似,不过却又仿佛愈加严厉些。” 路歧不自禁地眸光一沉,在下一刻却陡然笑着说道:“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那大概是我没睡醒时说的梦话吧,你们就不要太过在意了。” 68 (八)所谓家族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啊……斑和泉奈颇为无语地对视了一眼,继而毫无意外地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深刻的畏惧之色。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一直都颇有几分口不对心的斑竟而破天荒地闷闷开口说道:“不管你当时是不是真的在说梦话,相比起当时或者以前的那个模样……你还是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好。”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们的母亲啊……”虽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但泉奈望向女子的目光中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抹复杂之意,他并不愿对自己的亲人心生怀疑,但是他们的母亲前后的性格实在是相差太大,这种事情哪里是能单单以一句“失忆”能够来解释的?可是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孝,但是母亲如今的这种温柔的模样真的是比原来视他们于不存在的样子要亲切许多啊……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居然这么容易便被她所表现出的温柔的假象所迷惑了。虽说傲娇孩子开始变得坦率的确是一件好事,但他这么说让为救这兄弟两人而死的宇智波佑子情何以堪呐……路歧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但表面上却还是轻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顶,眼也不眨地开口说道:“通常来说每个人的身体内只存在着一个灵魂,但是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例外。有些人的身体内天生便存在着两个乃至于数个灵魂,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这就是我的性格偶尔会改变的缘由,或许你们并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实情却的确如此。” “虽然母亲您的话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相信您。”斑和泉奈不由得齐齐露出了愕然之色,在低头沉吟了片刻之后,泉奈才骤然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先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相比起毫无理由地信任着自己母亲的弟弟,身为兄长的斑所关注的却是另外的一个方面:“你的意思是……你将来有可能还会变回从前的模样?” “我不能肯定……但是你们所熟识的那个灵魂已经陷入了沉睡,说不定终身都不会再醒来了。”在低头考虑了片刻之后,路歧还是给予了对方一个相对保守的答案。在顿了一顿后才继续轻笑着说道:“虽说在佑子嫁到水之国之后我便一直处于沉睡阶段,所以对你们两人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印象,但是我会努力学着当一个好母亲的……你们放心吧。” 在听到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斑登时露出了如释重负一般的神情,便是泉奈的表情亦是不自禁地微微一松。看见两人如斯神情,路歧不由得暗暗地为宇智波佑子生出了些许不值之意,在暗自为那位为自己的孩子自愿牺牲的母亲叹了口气之后方自抬首瞥了一眼房中的摆设,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这里是……漩涡一族的外宅?” “不,这是漩涡一族的聚居地,据说这里的安全性和舒适性都比外宅要好上很多,因为您之前帮助了奈久留夫人,所以正一大人特意力排众议地将我们移到了此处……”而不待泉奈的话音落下,门外便骤然遥遥地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我听到佑子的声音了,她是不是醒过来了?”话音方落木质的拉门便陡然被人从外一把拽了开来,继而顶着一头火红头发的少妇以竟赫然以与孕妇极其不符的速度飞奔了进来并一把将坐在榻上的女子紧紧揽在了怀中,声音中更是不自禁地带上了一抹哽咽之意:“佑子你终于醒了!幸好你没事……若是你为了救我而出了什么意外,我绝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的,这不是没事吗?你自己也小心些吧……以后不要再跑这么快了,虽说孩子保住了,但上次受伤对你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话说回来这几天你的身体可有不适之处?毕竟上次的医疗忍术我还是使得太仓促了些,可能效果并不是太好。”路歧浅笑着拍了拍女子的脊背,在对方终于停止了喜极而泣的行为才温言继续问道。而奈久留在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之后才摇着头故作恼怒地大声说道:“你放心,我的身体好得很——真正有事的人是你才对!在你昏迷时我已帮你检查过了,你体内的查克拉已经完全透支,真不知道上回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还能支持着使出那么厉害的医疗忍术……总之在你的身体完全复原之前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等到我的孩子出世你们参加完满月礼再离开不迟,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再多上一个干儿子或者干女儿吧?” 既然一开始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她似乎已经没有再继续留下的理由了吧?路歧稍稍皱了皱眉,方自打算开口推辞,红发的女子却已不容置疑地双手交叉摆出了拒绝的姿势:“好了,你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好好地住在这里养伤就是,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相比虚伪而又冷血的她……这名女子还真是开朗热情到像阳光一般的存在啊,不过这样的家伙还真的是让人莫名地讨厌不起来呢。反正主神所发布的任务并没有限制时间,那么她稍稍享受一下这难得的轻松时光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微笑着默认了对方的提议,继而抬首瞥了一眼轻抚小腹满脸幸福的女子,随意地找着话题问道:“奈久留你还有多长时间生产?你比较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在我看来男孩和女孩都很好啦……不过阿娜塔似乎更喜欢女孩一些。”在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红发的女子稍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族中巫卜的卜算之术一向都是很准的,按理说算出未出生的孩子的性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都算不出来呢。” 卜算不出来?这个家伙未免太轻信他人了些吧?上次那件事明显就是有什么蹊跷,听那位名为雅子的女忍的语中之意……恐怕即便是身为父亲的漩涡正一也未必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的,现在想起来或许奈久留失去孩子还不失为一件好事呢。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言带隐喻地提醒道:“关于上次的那件事情……事后你可问过正一大人原因?” 许是因为对方问及的事情涉及到了夫妻间的,以奈久留的大方竟也不由得面上一红,过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正一说雅子一直对他……所以她才蓄谋想要对我和孩子不利。”继而却刻意转开了话题接道:“这件事先不说了,斑和泉奈比较希望多一个弟弟还是妹妹?” “我只需要有泉奈一个弟弟就够了!”不待泉奈开口说话,斑却已丝毫不给面子地将对方的话语硬邦邦地顶了回去。红发的女子似乎愕然了一下,继而却骤然不在意地大笑了起来,语带调侃地轻声道:“原来是怕我的孩子分去了佑子的宠爱吗?小斑你还真是可爱啊~” 斑登时不自禁地窒了一下,随即立时青黑着面色大声反驳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嘛~”奈久留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门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音:“奈久留,宇智波小姐可醒来了么?我有事想要询问与她。” “多谢正一大人关心——请进。”在垂首扫视了一下自身的衣着并无不妥之后,路歧索性主动向门外的男子提出了邀请。大步迈入室内的漩涡正一在粗略地扫视了坐于榻上的女子一眼后才勉强堆出了一抹生疏有礼的笑容:“看来宇智波小姐已无大碍了。今日我得到了族人传信——火之国向我涡之国派遣了两名使者,大概明日便会到达,其中有一人名为宇智波南贺,是宇智波家族的现任家主,不知道宇智波小姐是否认识他?” 严格来说她的确是不认识的……不过她的记忆中倒是的确有着那个人的存在就是了。路歧抬首瞟了一眼骤然沉下了面色的斑和泉奈,状似伤感地轻声道:“自然认识,那是家父。” “宇智波家族可算是火之国最出名的家族之一,连我这个从来未曾去过火之国的人也知道唉——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的姓氏只是巧合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是宇智波家族的大小姐呐。”性格大条的奈久留丝毫未曾看出对面三人骤然变得不豫的面色,当下便一脸诧异地开口说到。而漩涡正一则立时识趣地扯了自己的妻子一把,在迟疑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问道:“请恕我直言,宇智波小姐可是与你父亲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故意做出了一副低落的神色的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鉴于一些原因……小时候的我并不能够使用查克拉,总之是我自己不争气。既然父亲明日会过来,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便带着斑和泉奈和他们一起回到家族好了,抱歉,奈久留……恐怕要对你失约了呢。” “唉……你怎么能这样!失约不失约的倒是小事,但你现在的身体又怎么能够经历长途跋涉?你就不能等到养好身体再离开么?”红发的女子登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继而一脸恳切地挽住了对方的胳膊低声道:“我方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佑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便是有口无心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啊……如果你不想见你的父亲的话就不要出门好了,我和正一绝对会好好隐瞒你们的存在,如果你不想回去家族的话一直住在这里也没关系的!” 在目光微不可见地一沉之后,女子却强作坚强地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抚着两名少年的头顶温然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家族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虽然我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我一定要让父亲承认斑和泉奈的身份,他们两个是拥有着宇智波家纯正血脉的天才,绝对不能因为我这个没用的母亲而就此埋没。” 泉奈慌不迭地摇了摇头,继而急急地拉住了女子的右手很是恳切地说道:“母亲……您不要这么说,只要您过得开心,我们无论怎样都没关系,而且以您的实力完全可以亲自培养我们不是吗?” 女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平静地开口解释道:“并非如此简单,就算我现在已经可以使用一些忍术,但我对写轮眼的使用可是一窍不通啊……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们的未来可是会被我耽误的。”注意到在自己说到“写轮眼”三字时对面的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贪婪之色,路歧不自禁地在心底为身旁大咧而又热情的红发女子默哀了一秒——或许这个男人对奈久留的确存有几分真实的爱意,但比起其未尽的野心和责任来说其个人的情感恐怕却是不?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7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不值一提的……不过他人的家事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69 (九)所谓父女 虽然对于一名出色的忍者而言自火之国用查克拉直接自水面上前来涡之国只不过只半日之事,但由于火之国此次派遣前来的两名使者中除了身为忍者的宇智波南贺之外还有一名自小养尊处优的存在,因此最终短短半日的路途却硬生生地被拖延至了三日有余。而当宇智波南贺以护卫的姿态跟随在此次的任务人——火之国大名长子奈罗身后踏下那只奢华无比的巨型船只并和以涡之国大名、漩涡一族族长为首的别国元首虚伪地寒暄过后,一名由始至终都低调地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人群当中、一直被未曾留意过对方的他当作了看热闹的普通民众的女子却陡然排众而出向打算跟在诸人身后前往设宴地点的他躬身略施了一礼,轻笑着开口问道:“父亲大人,许久不见,这几年来您一切可好?” 男人犀利的目光在对方面上一转,过了好半晌才略带犹豫地缓缓道:“……佑子?” 居然连辨认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父亲还真是“尽责”!路歧在心中嘲讽般地冷笑了一声,但表面上却还是微微颔首笑道:“是的,父亲大人。” 在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之后,宇智波南贺冷淡地开口说道:“因为水之国的两任国主相继身亡,此刻其国内已乱作了一团,因此近期所传来的情报也一直不甚确切,既然你未死,待到我有空之时你便将水之国此次事件的内幕向我细细说一遍吧。”继而目光在微露愤然之色的斑和因为对方过于冷漠的态度而一脸惊讶的泉奈面上一转,皱起了眉头接道:“这两个孩子……” “他们是女儿和和江大人的孩子……分别名为斑和泉奈。”注意到男子目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之色,路歧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虽然自佑子出嫁后便再没有和家族有过联系,不过以宇智波家的情报能力应该不至于连水之国大名生子的消息也无法查到……看来佑子的丈夫是刻意地对民众隐瞒了自己的这两个拥有血继界限的孩子的存在呢。而南贺在目光闪动了片刻之后竟而骤然露出了愤怒之色,压低了声音毫不客气地叱喝道:“这两个孩子明明就有成为下一任大名的资格,在这个时候你居然一心带着他们逃离水之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可可没有像你这么懦弱的女儿!” 女子意味不明地微微垂下了眼帘敛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嘲讽之色,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么父亲觉得我应当如何做才好?” 南贺略略沉吟了一下,继而毫不避讳地说道:“既然你有了这两个筹码,而且目前水之国的情势也正好利于我族行事……待到此间事了之后我便和你一道转回族中派遣几名帮手和你一道折返水之国,尽力让他们中的一位登上大名之位。” 这家伙打得还真是好算盘啊……大概几年前他将佑子送到水之国的时候便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吧?路歧缓缓勾起了唇角,平静地开口说道:“父亲大人,由于和江大人并没有对外宣布这两个孩子的存在,所以您的想法大概是不可行的。而且斑和泉奈天生就拥有两勾玉的写轮眼,您应该不会不知道水之国的国民对于血继界限的态度吧?” 以南贺的博识自然知道以水之国对血继界限的苛刻态度,像斑和泉奈这样的拥有敌国血继的孩子即便是被证实了作为国主之子的身份想要当上大名也是千难万难,当下在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后也便住口不提,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方自继续说道:“天生便具有两勾玉的写轮眼吗?看来这两个孩子的资质倒是不俗,不过像你这般的出嫁之女已不算是我族之人,他们按理是不能冠上宇智波之姓的,待到回国之后我便向族中长老提出让他们过继到你弟弟的名下好了。” 路歧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弟弟?莫非是您的侧室在我出嫁后又再次为家族添丁了吗?” 南贺登时因为对方话语中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而不悦地皱起了眉,在冷冷地横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后才微微颔了下首:“幽兰在你出嫁的第二年便为我生了一子,此时我已将她扶为正室了,以后你再见到她时要以母亲相称明白吗?” 这家伙的意思是打算让斑和泉奈成为一名与他们同样年龄的孩子的养子喽?居这么早便开始为自己的儿子培养势力了么?还有……那种施恩一般的口吻算是怎么回事?路歧勉强压下了冷笑的冲动,方欲打算反唇相讥,面前的男人却又陡然开口接道:“你身为水之国前任大名的夫人,又是新丧夫君的寡妇,身份实在尴尬,此次便不要随着我回去了……听说涡之国的大名夫人新丧,而且对方也并无子息,虽然涡之国的大部分权利均由漩涡一族所掌,所谓的大名不过是傀儡一般的人物,但你若是能够成为大名夫人的话应该对我族也是有些好处的,若你未来的孩子能够成为涡之国的继承人便再好不过。” 将女儿卖了一次还不够,还打算继续卖第二次吗?相比起面前的这个男人而言将她误认为自己女儿的史塔克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呐……而就在路歧略略分出了心思一时未曾来得及答话的时候,站在一旁聆听着两人对话的斑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叫了起来:“你到底在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啊!谁答应过要成为其他人的养子啊!居然还让母亲改嫁……有你这样当人父亲的吗?” 路歧略显愕然地垂首望向了一脸不平的少年,在稍稍愣怔了片刻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真是想不到第一个跳出来为自己抱不平的居然会是这小子呐……说起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称呼她为“母亲”?当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斑和同样满脸不忿的泉奈的头顶,放温了声音低低道:“好了,斑……还有泉奈,我自有分寸,你们先不要多说了。”继而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微笑着问道:“父亲……您和奈罗大人前来涡之国到底是有何要事?” 见对方并未明确地出言反对自己的命令,原本打算厉声呵斥少年的南贺方自面色稍霁,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方自开口说道:“这倒也毋须瞒你,你便以吾女的身份随我一道前去议事好了,待到有机会时我自会开口向涡之国大名提亲。” 看来这家伙似乎真的已经被野心冲昏了头脑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这个所谓的宇智波族长也就没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女子垂首敛下了眼中底一闪而逝的戾色,但表面上却还是顺服地点了点头,在吩咐犹自有些不情不愿的斑和泉奈暂时回房等待后方自亦步亦趋地随着南贺走进了涡之国用于宴客的大厅。 而此时厅上却已是再不复先前的和平景象,在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当中,那位名为奈罗的火之国大名长子正自面无惧色地侃侃而谈道:“……火之祭坛上的封印已经快要崩溃。根据典籍所记,在此封印除了六道仙人之外其余人均无法修复,待到其面临崩溃时只能使擅长封印之人将即将脱离的尾兽封于胎儿即将成形的孕妇体内,待婴儿出生时尾兽便会附身与婴儿身上并成为称为‘人柱力’的战斗工具。众所周知这世间最擅长封印之术的便是涡之国的漩涡一族,难道你们打算就此袖手旁观,坐视尾兽脱逃危害世间吗?”而就在其说完此话的同时,那名看似颇为怯弱的涡之国大名也立时如同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开口帮腔道:“我觉得奈罗大人所说之言很是有理,毕竟火之国离涡之国很近,若是尾兽脱逃的话或许也同样会危及我国的……难道正一大人当真不愿出手相助么?” “……正一绝无此意。”面沉如水地跪坐与榻榻米上的男子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宛若叹息一般低声道:“只不过漩涡一族如今符合要求的孕妇只有我妻子奈久留一人。” 奈罗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骤然开口说道:“我也同样是有妻有子之人,自然能够体谅正一大人的心情,但是为了万千苍生,还是请正一大人及时决断……”在顿了一顿之后面上故意做出的哀戚之容却陡然一转,语带警告地低声接道:“否则我却是不能保证我国是否会对贵国采取一定的措施呢。” 在对方说出了此话的同时,涡之国的两名上位者不由得同时心中一凛,在暗自叹了口气之后,漩涡正一最终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带着奈久留和二位一起前去祭坛的。”在族中巫卜算到奈久留腹中孩子与尾兽有关时他便想要狠心将其割舍……不过最终却还是因为心中不舍和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而未曾如愿,想必待到把自己的孩子制成|人柱力后火之国方面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其留在自己的国内并将之培养成为战斗用的傀儡吧?如果得知自己的孩子会变成那样的存在的话也不知道他的那位性格爽朗心思却纤细无比的妻子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那个好不容易被自己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孩子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父亲牺牲了吗?路歧扫了一眼微露颓然之色的漩涡正一,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而此刻奈罗也已收敛起了目中咄咄逼人的锋芒,恢复了原先温文有礼的表情主动开口问道:“南贺大人,不知这位小姐是何人?” “这是小女佑子。”男人立时恭谨地向面前年龄足以当自己儿子的青年弯了弯身,继而仿佛生怕对方看不清楚自家女儿的容颜一般伸手将身旁的女子拽了过来。因为一时未曾注意而被对方推到了前方的路歧登时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居然对区区一名大名之子露出这种卑躬屈膝的神态,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她的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像极了妓寮的老鸨? 70 (十)所谓求婚 站在上方的青年仿佛略略怔了一下,继而却突然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稍:“哦?莫非是那位嫁到水之国的夫人吗?” 毕竟此时水、火二国尚自处于表面上的敌对位置,因此宇智波佑子嫁给水之国大名之事应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才是,可是那个男人所露出的那种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抬首瞥了上方仿佛看到什么有趣之物一般微露愉悦之色的男人一眼之后,路歧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奈罗却又放温了声音略带遗憾地接道:“一直久闻夫人之名,今日有缘相见,实在幸甚——只是听说您夫君不久前因故丧生,在下实感颇为遗憾,还请夫人您好生节哀才是。” 似乎是对青年对自己的女儿另眼相看的行为很是不解,南贺在微微露出了一丝愕然之色后竟是一时间将先前与路歧所谈的婚姻之事忘到了一边,在向对方躬身施了一礼后方自斟酌着沉声说道:“小女愚昧貌陋,实是担不得大人如此赞言……” 奈罗意味深长地瞥了男人一眼,在下一刻却低笑着摇了摇头:“南贺大人这般说却是太过谦虚了……说到此处虽然有些失礼,但在下却有一不情之请,在下虽已年逾双十,但家中却仅纳有一名侧室,不知大人可否将令爱下嫁与我为正妻?”继而转首瞥了侧方的女子一眼,见其到此时竟还是一副面如止水的平静模样,眼底隐约的笑意的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在下一刻却慢悠悠地接道:“……自然此事必是要在夫人对此事并无异议的前提之下。” 南贺仿佛从未见过一般愕然望了一眼自小便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嫡女,在反应过来对方话语之意后心中却是骤然涌起了一阵浓浓的狂喜——与国主懦弱、国土亦支离破碎的水之国相比起来此时的火之国却是繁华富裕许多,而奈罗又是火之国大名目前唯一的儿子、众人公认的下一任大名,而自身也颇有能力——这也是他一直对其颇为恭谨的最大原因,而像这般的人家以宇智波佑子夫死再嫁的身份原本是无论如何也攀附不上的,即便是当个侧室也是有些勉强了……但此时奈罗却在众人面前主动向己求娶?而就在他打算一口答应对方的同时,一道略带懒散的女音却陡然自其身后传了过来:“……此事可否容后再说?妾身却是觉得在这国宴之上谈论此事似乎有些不恰当呢。” 这丫头……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南贺强自忍下了回过头来一巴掌抽上自家那个不识时务的女儿面颊的冲动,方自打算陪着笑意向上方的青年解释一番,奈罗却陡然啪地一声阖上了握于手中的蝙蝠扇,丝毫没有半分不虞之色地笑着说道:“既是终身大事,夫人自是当好好考虑的……便如夫人所说先行赴宴为要。” 路歧含笑点了点头,看也不看身旁身周环绕着几欲实质化的怒气的中年男子一眼,自顾自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去。望向上方青年的目光中也不自禁地多出了一抹兴味盎然——宇智波佑子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且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所顶的这一副庄重有余柔媚不足的皮囊能够让如火之国大名之子这般的贵公子甫一见面便对己倾心相许……那么让这家伙对她这个寡妇另眼相看的原因到底是得知了她亲手杀死了水之国两任大名的消息还是其他的什么呢?而就在一番表面宾主尽欢的觥筹交错之后,单独步出大厅的路歧尚未来得及决定自己的去向,后方便陡然传来了一道比起在先前听到过的更多出了几分跳脱的男声:“夫人请慢走。” 女子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继而笑吟吟地回身向单独行来的贵介公子略施了一礼,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方自轻笑着说道:“此时天色已晚,奈罗大人又为何特意阻挡妾身去路?” 仿佛看出了对方眼底隐隐透出的不耐之意,青年立时微露强势地侧过了步子挡在女子身前,微笑着开口说道:“在下自知此事失礼,但是方才的问题夫人似乎还没有给在下答复。” 看这小子的样子……似乎是认真的?虽然被面前如斯出色的男子以灼热的目光直直注视,路歧却也只是略略垂了下眼帘便挂着毫无破绽的贵族微笑搪塞道:“妾身无论智慧力量还是胆色都只属中人之姿,又是丧夫之身,如何配的上奈罗大人?” 见周遭并无他人,青年也略略放松了自己的表情,一边略带痞气地用合拢的扇子敲击着掌心一边意味不明地笑着说道:“既然此时已无外人,我便照实直说了……虽然我在权势方面尚有所不足,但若是论起收集情报的能力恐怕整个火之国内再无他人可出于我之右。因此对于您在水之国所做之事也略有所知。在下的确是真心实意娶您为妻,这一点您实在是毋庸怀疑……在下只是觉得像您这般甘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亲手将两任国主送入奈落的女子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能与我并肩而立之人罢了。”继而目中竟赫然闪过了一抹隐约的悲伤之意,平静地开口接道:“我自小便在府中那些女人的争权夺势中长大,便是我侧室所出的第一个孩子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而年幼夭折,我无法改变父母为我广纳妾室以开枝散叶的意愿,但至少我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能够保护自己以及孩子的坚强之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是想将自己娶进去给他的孩子当保姆么?居然因为知道了自己所做之事便断定了自己的爱子之心甚至还因此而向自己求婚……这些所谓的贵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可理喻了?其实面前这孩子根本就是闲的疯了吃多了撑的吧……在暗自长长吸了口气后,路歧勉强挂起了一抹笑容推辞道:“既然您对我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么您也该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吧?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们再嫁的。” “若是夫人愿意接纳与我,我可以将他们视作亲子看待……”在皱眉思索了片刻之后,奈罗竟是陡然面色郑重地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开口保证道,熟料他的话音尚未落下,背后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充满了不满的清亮童声:“……谁要被你当作亲子看待了!” “斑……你怎么过来了?”早已发现了对方接近的路歧笑吟吟地摸了摸挡在自己身前和前方的青年大眼瞪着小眼的男孩的头顶,尚未来得及继续开口问话,对方却已愤愤然地回头给予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鼓着脸颊说道:“我来的不对吗?若不是我看着天色已晚过来接你,你还不知道要被这个色`情狂阻拦到什么时候!” 这种形容词……到底是谁教给他的?路歧囧囧有神地抬眸看了面前因为被冠以了色`情狂称呼而满脸青黑的某贵族一眼,很是无辜地双手一摊:“奈罗大人,看见这样的情形您应该明白了吧?虽然很感激您的好意,但至少在斑和泉奈长大成`人之前我是不会再嫁的。” “那么此事……便再议吧。”在好不容易压下了嘴角的抽搐之后,青年在狠狠地回头瞪了某位打断其好事的电灯泡豆丁一眼之后最终还是草草地向女子打了个招呼并一脸意兴阑珊地转身离开了,直到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转弯阴影处后路歧才不自禁好笑地摇了摇头——看这家伙下午侃侃而谈的模样或许能力的确是有的……不过似乎也有些太过于感性了吧?居然单凭对她一鳞半爪的了解便认定了她会是个好的母亲?而就在她分心旁顾的同时,微微泛凉的右手却骤然被自旁伸来的一只温暖的小手重重地捏住了,继而一道略带忸怩和不悦的声音却陡然自下方传了过来:“我并不是打算破坏你的幸福,但这个家伙一点都不适合你。” 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一边反手握紧了对方的手掌一边轻笑着调谑道:“那你觉得怎样的男人才适合我呢?” 下方的声音再一次沉寂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再行响了起来:“我和泉奈都会尽快长大的,到那时我们都会好好地照顾你的,这样子……还不够么?” 女子陡地怔了一下,继而习惯性地弯起的双眸间竟是隐约地多出了一抹真实的笑意——原本是打算将这两个孩子安全地送到宇智波府邸便自行离开的,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有些放不下了呢……不管主神是出于何等想法让她成为好、叶、惣佑介、斑和泉奈的母亲,这一趟旅途……她不虚此行。 其实对她而言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如果能够与这些孩子以及她认定的两名亲人永远地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话。 “……已经足够了。” 女子笑着抬手揉乱了犹自在竖着耳朵等待着她的回答的少年的头发,拉着因为不小心说出了心底的真实话语而连耳廓都已通红的少年继续向夕阳落下的方向走了过去——自清风中传来的话语,犹若叹息。 71 (十一)所谓封印 虽说详尽的计划在第一次宴会上便已然敲定,但却在整整过了半个月后漩涡正一才准备好了有关封印之事的一切并携着怀孕的妻子同火之国诸人一道踏上了前往火之祭坛的道路,而路歧以及斑和泉奈最终自然也顺水推舟地在奈罗的默许下加入了同行之列——自奈罗上次在宴会上公然提出了求婚之后宇智波南贺却是识相地再未提过先前地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涡之国大名做续弦一事,这半个月来待她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先前话里话外不时透出的咄咄逼人之意却也是难得地收敛了少许。而就在路歧带着自家的两个孩子登上了火之国使者乘坐而来的那驾可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大船的那一刻却第一眼便对上了站在船头前方虽然动作不甚灵便却依旧活力四射的漩涡奈久留那张笑得开心的容颜。 这家伙的这副表情怎么倒像是准备去游山玩水一般?难道她的丈夫并没有告知她事情的真相不成?路歧很是诧异地抬首扫了一眼已半月未见的红发女子,方自打算抬步向对方走去,一道男子的身形却陡然从斜里岔了过来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路歧平静地抬眸瞟了面前的中年男子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男子却已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道:“佑子小姐,这次的事情我并未和奈久留直言……希望您能够帮忙隐瞒几日。” 路歧伸手拍了拍神色间隐隐露出不耐之色的斑和泉奈的发顶,抱起了双臂淡淡地问道:“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奈久留的身孕已经有六七个月了吧,就算你们能够无声无息地将她腹中的孩子制成|人柱力,等到她生产的时候也必定是会发现的不是吗?” 注意到两名孩子向自己投来的若有若无的鄙薄目光,漩涡正一不由得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解释道:“奈久留怀孕已经七月,火之国有一流的医忍,便是此时取出孩子对母体也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此次我打算借火之国的大名邀请我们前去作客的理由将她带到火之祭坛,进行封印之前南贺大人会用写轮眼的幻术在奈久留头脑中造出我们遇到袭击的幻象,并在她心中留下她的孩子是在意外中不慎失去的假象……虽然很对不起奈久留,但这却是我能够想出的对她伤害最小的方法了。”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野心牺牲了自己的妻儿,偏偏还刻意地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看不惯的男人!女子嘲讽一般地微微勾起了唇角,毫不客气地一口道破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你是打算将你们成为人柱力的孩子直接留在火之国,任他们将之培养成|人体兵器一般的存在吧……听说火之国和漩涡一族的关系相当不错,想必你此次为了大义牺牲了自己的亲子,火之国方面一定会给你不少补偿吧?”继而不顾男子骤然变得难看的面色轻笑着开口接道:“无论你隐瞒或者欺骗她都好,这些都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并没有向奈久留揭破的义务和责任……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男人稍稍愣了一下,原本便不怎么好看的面色竟又陡然青黑了几分,语带谴责地冷声 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奈久留她可是视你为最好的朋友!你还真是个既冷血又虚伪的家伙……” 路歧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讶异地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出言反驳道:“难道你是为她在抱不平吗?可是最先背叛她的不就是你这个她最为亲近和信任的夫君吗?”继而直接将面前讷讷难言的男子视作了无物,拉起了身旁的两个孩子便直直地向后方的船仓处走了过去。而当好不容易梳理好了思绪的男人终于转身离开之后,两道颀长的身影才陡然自侧方的船柱后方转了出来。为首的身影轻轻地用手中的折扇一下下地击打着手掌,过了好半晌才兴趣盎然地如自语一般道:“明明自幼便没有查克拉却突然便拥有了以一己之力杀死三名中忍等级人物的实力,甚至在受伤后还能够带着两个孩子公然自你眼底逃脱,还有这种冷漠到视全世界与无物的个性……虽然之前只是玩笑,但似乎我现在真的对她有些兴趣了呢,青山。” 青年身旁的男子在微一沉吟之后立时点了点头,用没有半分起伏的声音开口提议道:“宇智波佑子的力量并不在我之下,若主人当真能够得她倾力相帮也可多一强力臂助——若是她执意不愿,主人尽可自她的两名孩子下手。何况她的两名孩子资质也是不俗,若是好好培养想必日后定然会有用处。”说罢仿佛不习惯直视阳光一般略略侧了侧脸,却不慎令洒落的日光恰巧照上了他隐藏在柱后阴暗之处的容颜——这名被称为“青山”的男子却赫然竟是那名曾经出现在水之国国主大宅之内、与路歧三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忍者。 = 不知是漩涡一族天生便对幻术不具备抵抗力还是孕妇的身体相对较弱,当漩涡正一和宇智波南贺在一行人到达火之祭坛的前一天夜晚如先前商议好那般对奈久留施用了幻术的时候,原本仅仅只应该陷入深度睡眠的女子的精神却出乎意料地受到了重创——虽说漩涡正一为了自己的野心的确是不惜牺牲自己的妻儿,但却多少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颇有几分的伉俪情深,看见这番情形自然是理所当然地迁怒到了作为始作俑者的宇智波南贺身上,一时间小小的营帐之间俱是两人吵闹的声音,直到医忍断定奈久留的性命无碍外加奈罗从中的苦苦调和两人才最终彼此作罢。见到几人终于各自冷静了下来,坐在隔壁帐篷之内的路歧方自收回了用于观看隔壁三流讽刺剧场景的妖力,面无表情地向坐于身旁的两名一脸疑惑的少年开口解释道:“他们对奈久留使用了幻术……她现在已经昏迷了,不过想必性命是无碍的。” 斑和泉奈登时满目愕然地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人并未如自家母亲那般参加了先前的那场宴会,但由于路歧与他人言谈之时从未避讳过两人,早熟的兄弟二人也早已将众人的那些龌龊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泉奈忽然颇有几分情绪低落地轻声问道:“母亲……为什么即便是亲如夫妻、父子也会互相背叛呢?” “……谁知道。”女子闭目回想了一下奈久留阖上眼帘之前那一抹复杂无比的目光,最终还是给予了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想必奈久留先前便已隐隐猜到了丈夫会对自己下手吧,可是即便如此她却依然选择相信丈夫而放任自己和孩子一并陷入危险,看来在对方的心中对丈夫的爱意还是远远胜过了对未出生的孩子的母爱啊……这一行为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不也是对自己的孩子的背叛吗?在几人沉默地对坐了良久之后,始终垂首默坐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泉奈却陡然抬起了头来,仿佛宣誓一般认真地开口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母亲和哥哥的,所以……我们将来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我不想像奈久留和她的孩子那样和母亲您分开。” “永远在一起”吗?这种事情却并不是她能够轻易承诺的啊……在听完了对方充满童稚的话语之后,路歧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方自打算开口说话,一道熟悉的男声却陡然先行自帐外传了起来:“我们准备趁夜前往火之祭坛对尾兽进行重新封印,在尾兽封入婴儿体内后医忍会就地对家妻进行手术……因为我要忙于封印之事,而此次火之国派出的两名医忍又均是男子,恐怕有些后续工作大概不方便搭手,可否请宇智波小姐随我们一同前去并出手帮些小忙?” 自从前几日在船上的一场口角之后漩涡正一便一直视她为不存在,此时居然会主动找她帮忙?路歧略觉疑惑地眯了眯眼,最终却还是长身站起向帐外走了出去,熟料方自踏出了半步衣角便被人一左一右地重重拽住了。女子垂首扫了一眼满是不容置疑的两张小脸,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回手将两人的手掌拢入了掌心。而她原本以为需要花费一番口舌说服的漩涡正一在看见并肩行来的母子三人时却仅仅只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继而转身便向不远处在夜色中高耸着的建筑物轮廓走了过去。 众人此次宿营的地点距火之祭坛原本便只有不到十里的路程,以四人的脚程自是转瞬便已赶到。而急急赶到祭坛的几人仅仅来得及扫了庄严肃穆却已隐隐迸出了裂缝的石质祭坛以及平静地仰卧与一旁草地上的奈久留一眼,一脸闲适地站在一旁的青年便已疾步走了过来,在向女子颔首为礼后方自神情关切地向漩涡正一开口问道:“漩涡大人已然查看过祭坛的情况了吧?不知此次封印到底有几分把握?” 男人在对方的逼问下不由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过了好半晌才斟酌着说道:“这个……若是其他的尾兽也就罢了,但是九尾的查克拉量实在太过恐怖,我并不能肯定奈久留腹中的胎儿能否承受的了这么大的力量。不过总体来说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在六成以上的。” 青年登时不满地眯了眯眼,沉吟着冷声说道:“仅仅只有五成么……那么若是凑巧摊上了那四成不成功的几率又如何?” 男人抬首瞥了面前年龄仅是自己一半却咄咄逼人的青年一眼,叹着气开口解释道:“倘若当真那般……那便必须抽出九尾一半的灵魂力量封入另一个人柱力的体内。” 奈罗挑了挑眉,略略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还需要另外一名漩涡一族尚未出生的婴儿作为另一半灵魂的封印体才可以吗?” 男人状似苦恼地皱了皱眉,过了好半晌才苦笑着回答道:“虽然那样是最好,只可惜现在祭坛上的封印已快要崩溃,想再找另外一名我漩涡一族的婴儿恐怕是万万来不及的了。现在只有再另寻一名十岁以下、已经拥有一定的查克拉量并能控制的比较好的孩子作为另一个人柱力了……如果只封入一小半九尾灵魂的话想必是没有大碍的。” “十岁以下……具有一定查克拉量和控制能力的孩子么?”在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语之后,奈罗状若无意地垂首望了站在下方的女子身旁的两名孩子一眼,继而才微阖了双目仿佛很是恼怒一般冷冷接道:“这样的孩子一时间却也并不好找不是吗?既然你知道有这样的可能性为何不提前对我说清楚?” 72 (十二)所谓弑亲 注意到身旁众人投注在自己身旁两名孩子面上的灼热视线,路歧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以她的敏锐程度自然看得出这两人言语中意倒是以威逼利诱的成分居多,倘若对方仅仅针对她一人她自是可一笑而过,只可惜不管奈罗和漩涡正一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此举却是实实在在地已触及到了她的逆鳞!在微敛了双眸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之后才一针见血地冷笑着问道:“听两位大人的意思莫不是想让我的这两个孩子成为人柱力的候补么?” 在与立于下首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之后,青年仿若无事般轻笑着摇了摇头:“佑子夫人毋须着急,此时情况未明,说这些事情却尚自有些早了……或许正一大人一次便可成功封印尾兽也说不定呢?”继而竟是看也不看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女子一眼,自顾自地和身旁的一名蒙面的忍者喁喁细语了起来。而此刻原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宇智波南贺却陡然贴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虽说此时情况紧急,但以奈罗大人一向的仁德却是绝不会为难下属的亲眷,若你想让斑和泉奈无事的话只需现在向奈罗大人跪下宣誓效忠便是。” 路歧稍稍愣怔了一下,继而心中却不由得涌起了一阵浓重的荒谬之感——难道这些家伙辛苦布下这个局的目的便是让自己宣誓效忠吗?虽然她也曾经从佑子的记忆中得知这个世界中的忍者多有投入贵族门下者,不过这种毫无半点约束性的契约未免也太过于不靠谱了点吧?要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土生土长视尊严和承诺超过生命的忍者啊……就算是她日后因为亲子在旁作证的缘由不愿公然违约,难道他们便不怕自己表面服从实则阳奉阴违么?难道说她平时表露出的个性实在是太过于正直不阿了不成? 就在她分心旁顾的时候,漩涡正一却已径自上前将自身的查克拉输入了四周早已布好的封印之内。在封印大阵上的土黄|色符咒一一亮起的同时,几人脚踏的土地竟赫然毫无预兆地如同地动一般剧烈颤动了起来,霎时间便令得原本便破旧不堪的祭坛又再次龟裂出了几道深刻的伤痕,一道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危险性的查克拉也隐隐地自裂缝间透了出来。而就在此刻,原本正凝神观看面前情况的女子却陡然感觉到心中一悸,继而一道略带激动的声音急急地在其脑海中响了起来:‘这灵力难道是……你可以上前几步让我确认一下吗?’ ‘倾世元纕……你又感觉到什么了?’路歧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方自打算继续开口教育自家说风就是雨的斩魄刀,却陡然在扑面而来的宛若烈火般的查克拉中感觉到了一股熟稔无比的气息,不由得面色蓦地一变。而倾世元纕则仿佛感觉到了自家主人心中所想一般立即滔滔不绝地开口接道:‘你也感觉到了对吧?那绝对是强大狐族的气息,虽说隔得太远我没办法详尽感知,但或许那就是我一直所找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路歧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帘,淡淡地在心中问道:‘若你找到了那个人又如何……难道你打算离我而去吗?’她可不需要随时随地都想着背叛和利用自己的主人的斩魄刀!如果对方的答案当真是肯定的话…… 脑海中的声音一瞬间沉寂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再一次略显艰涩地响了起来:‘既然我已认你为主,自然会一生一世都陪在你身边,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而已。’ ‘那么……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在听完了对方的话语之后女子的神情登时略略缓和了少许,方自打算上前一步抬掌贴上了面前那道不断龟裂摇晃的祭坛。而在此刻面前打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双掌合十、满额冷汗仿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角力一般的男人却陡然发出了一声冷喝,继而一团红色的半透明雾气一般的物事竟陡然全无预兆地自那道祭坛的缝隙处喷薄了出来,但奇怪的是周遭除了正在进行封印仪式的漩涡正一之外的诸人竟是均对面前的诡异情形视若不见。而就在路歧微皱着眉头注视着面前的场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脑海中急切无比的提醒之声已再次响了起来:‘这个男人打算将这只狐族的灵魂抽出……快点阻止他!’ 她家的这把斩魄刀何时竟然僭越到敢向她发号施令的地步了?路歧略带不满地挑了挑眉,方欲抱起双臂摆出了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脑海之间却骤然漾起了一阵难耐的昏沉之感,继而面前原本清晰的视线所及之处也陡然宛若幻境一般变得朦胧迷离了起来,待到她好不容易因为鼻端萦绕着的淡淡腥甜气息而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而就在女子一脸愕然地垂首将视线投向了自己不知何时竟已处于了半解放状态并染上了血渍的右手的同时,衣摆之处却骤然一沉,继而一道隐约带着颤抖和畏惧之意的熟悉声音自侧方传了过来:“母亲,请您不要这么做……” 这个……是泉奈的声音?在心中朦朦胧胧地掠过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路歧却感觉到自己稍自凝聚了少许的意识竟而再一次涣散了开来,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犹如从九霄之上的遥远之处传来的冰寒语声却陡然不由自主地自她口中传了出来:“侮吾族人者罪不容赦。让开——否则即便是汝,吾也绝不会手下留情!”随即传入耳中的却是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和泉奈宛若强自忍痛一般的闷哼。 不顾她的意愿控制她的身体也就罢了……居然伤害她的孩子?路歧强自忍下了心中隐约传来的抽痛,蓦地将尖锐的指甲狠狠扣入了掌心之间,在勉强维持住了头脑的清醒之后方自咬牙切齿地一字字在脑海中道:‘不管你到底是稻荷一族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好……给我滚出我的意识!立刻!’ “母……母亲?”不慎被推得跌坐在地的泉奈盯着面前气势陡然降了好几度、冰冷入骨的神情一扫而空的女子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而此时对面的女子却骤然身躯一震,仿佛突然回过了神一般转首环顾了四周漆黑的大殿几眼,继而疾步走上了前来向跌坐在地的少年伸出了手,略带担忧地问道:“泉奈,你有没有受伤?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8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伤?还有……我们这是在哪里?斑到哪里去了?” 此时实力仅只有下忍程度的泉奈自然没有自家母亲那种视黑夜如白昼的本事,在茫然地眨了眨眼之后方自借着对方伸出的右手站起了身来,略有些迟疑地仿若确认一般道:“母亲……您、您清醒过来了?”见面前的身影做出了一个类似与点头的动作方才稍稍松了口气,半晌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您不记得了吗?” 路歧很是疲惫地揉了揉额心,眼也不眨地说道:“之前我跟你们说过这个身体里还存在着其他的魂魄的事情吧?刚才我不慎让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跑出来了,我自身则陷入了沉睡,因此之前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泉奈在凝神倾听过对方的话语之后却是恍然地点了点头,继而急急地开口简单解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刚才在仪式快要完成之时您突然出手攻击了漩涡正一大人,虽然令其身受重伤,但他在倒下之前却使用了一个奇怪的忍术将您转移到了此处,我和宇智波南贺大人因为距离与您较近也不慎一同被转移了进来……想必哥哥他如今还独身一人在外面。” “宇智波南贺也在此处?”路歧不禁略觉疑惑地挑起了眉,转身便向卧于下首地面上的那具身影望了过去,在确认了对方已再没有了半分生机之后不由得眼角一跳,很是愕然地喃喃道:“……这也是我做的?” 泉奈却是尚未发现对方已然魂断命殒的事实,仅是略觉不安地点了点头:“是……您方才击倒了他,还说他侮辱了您的族人,执意要将他杀死……宇智波大人可是无恙?” 内脏都已尽数跌出了腔外,人也已经死透了……怎么还可能安然无恙?“另一个自己”下手还真是狠!路歧忍不住很是郁闷地呻`吟了一声——宇智波南贺的生死倒是小事,而她也并不畏惧担负弑父的恶名,但现在的问题却是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在自家儿子面前杀死了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啊……如果这件事情被泉奈和斑知道的话这两个敏感的小子绝对是会对自己心生畏惧和怀疑的吧?要不……干脆在毁尸灭迹之后用记忆修改器消除这两个孩子记忆中的宇智波南贺的存在好了?而就在她打算付诸行动的同时,站在一旁的少年却陡然犹豫着开口问道:“母亲,我并没有听到呼吸的声音,难道南贺大人已经……” 在稍稍迟疑了一瞬之后,路歧最终还是放弃了欺骗对方的打算,径自不言不语地撇开了头去——继而看也不看一脸愕然表情的少年一眼直接伸手贴上了面前的那扇紧闭的黑色大门并将查探所用的妖力凝成一线透出了室外,在确认了己方目前所处之处仅是火之祭坛下方的神殿之后才堪堪松了口气。 而就在她打算直接使出全力击碎面前大门的同时却陡然因为外放的妖力扫描到的场景心中一颤——在祭坛外部的空地之上前胸处不断渗出血渍的男人正一脸紧张地将手掌轻按在其妻高耸的小腹之上,而红发的女子则在痛苦地不断喘息呻`吟不停,而她的另一个儿子则以一个屈辱无比的类似于五体投地的姿态被那名一直站在奈罗身后的男忍死死按倒在地,除此之外竟赫然还有一道有着九条尾巴的火红色狐狸的身影正在红发女子的身躯之前仿若苦苦挣扎一般若隐若现,面容之上狰狞又隐隐透露着不忿的神情清晰可辨。 既然大家说斑爷的时代没有萌点,那么我尽快让女儿离开……大概还有2——3章就走,其实伦家也更想快些进剧情的说……= =虽说小包子很有爱,但是到处都是甲乙丙丁也让人很郁闷啊…… 下一个世界貌似是希腊神话+圣斗士,不过设定可能会有一些改动,而且应该也不会长……具体身份?咳咳,大家猜猜?恶趣味地笑…… 然后穿完后转回原来的世界,其中可能还会穿插两三个其他的世界……具体有没有看心情。 73 (十三)所谓脱离 虽说斑的确是暂时性命无碍,但在母亲和弟弟遇险的时候非但无力营救、甚至还无法反抗地被人这般压制对这个骄傲的孩子来说恐怕会比死去更难以忍受吧。思及此处,路歧登时不自禁地双眸一黯——原本她的确是打算和以奈罗为首的火之国众人好好合作的,不过这些家伙居然敢这般对待她的孩子……反正此时宇智波南贺已死,即便她一不做二不休地令这些人尽数泯灭于世又有什么不可?而就在她心中的杀意又再一次莫名地开始蠢蠢欲动的同时,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却倏然被一抹小小的温暖覆盖住了,继而一道充满了愧疚的熟悉声音低低地传入了耳中:“抱歉,这都是无力阻止您的我的错……请您千万不要自责。” 路歧不由得陡然一惊,在略略定了定神之后方自苦笑着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掌——亏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暂时摆脱了稻荷一族血脉的控制,孰知稍一松懈又险些再次被其所乘!说起来她身体中的那如同另外一个人格一般的隐患先前似乎只有她伤重或是太过于疲倦的时候才会出现……为何此次会在她状态极佳时突然发作?想到此处,女子不自禁地将自己放出的妖力再次集中到了外部的那只漂浮在空中的火红色狐狸身上——想必这只狐狸便是奈罗一行人此次的目标、火之祭坛中封印着的九尾妖狐了,难道她此次的失常竟和这只像极了华夏青丘一族的妖兽有关不成? 听得自己的母亲半晌无言,泉奈小小的心内不由得担忧更甚,而就在他正准备再次开口劝慰之时,身旁的女子却陡然轻声开口说道:“这间房屋的墙壁很坚实,以我此时的力量却是无法轻易打开。” 见自己一向崇拜的母亲竟而自承对此时的情况无能为力,少年的心中不禁隐约地掠过了一抹淡淡的失落之意,在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却还是再一次振奋了精神安慰道:“母亲请不要太过忧心,既然漩涡正一能够将我们凭空送来此处,我想总是会有办法离开的。” 路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在阖眸整理了一下头脑中属于宇智波佑子的记忆后方自平静地开口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当时所使用的应该是难得一见的空间忍术。不过看他的水平似乎学的并不到家,能够将我们送来此处已算是超常发挥了……而且你应该已感觉到了吧?此处的空气很是浑浊,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恐怕用不到一天你就会死的。” 泉奈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继而立刻急急地追问道:“以母亲您的实力应该是不会受此处空气影响的吧?” “那倒是不会……即便在真空中我也能活的很好。”见自家孩子事到如今还一心为了自己着想,路歧登时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随手摸了摸明显松了一口长气的少年的发顶,笑吟吟地开口接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呐,泉奈,现在你乖乖地闭上眼睛,等到我说可以的时候再睁开。”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早已习惯了听从自家母亲言语的乖巧儿子却还是立时老老实实地遵循了对方的命令,而就在他阖紧了双眸的同时却陡然感觉到身体被一阵几乎可称作恐怖的威压包裹在了其间——虽然自出生起便经历了不少危难,但泉奈却毕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到十岁的少年,在接触到那道凛然却又充满了攻击力的威压之时反射性地便想要睁开双眼,但却最终还是因为感知到一如既往地紧贴在身旁的那道熟悉气息而硬生生地顿住了这一动作。而就在他心中惴惴地闭目等待了半晌之后一道仿若天崩地裂般的剧烈撞击之声却陡然传入了耳中,继而鼻端浑浊的气息却莫名一清,连闭起的眼帘之内也隐隐约约地透入了白色的天光。 化作了觉醒者形态并出手击碎了面前大门的路歧优雅地抬起前爪拂落了坠于自己白色皮毛上的沙石,继而略带犹豫地低头望了下方的少年一眼,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将对方留在了原地,提步快速向通道外斑所在的位置奔了过去。此时的她却是已打定了将此处除了两个孩子和犹自昏迷的奈久留外的其他人尽数灭口的主意,不管奈罗主仆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欺辱她孩子的家伙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至于九尾是否会因此而脱逃……这和她有一丝半分的关系吗?反正她自死神世界学来的鬼道正是像九尾这般的仅有魂魄没有身躯的灵魂体的克星,只要斑和泉奈无恙便好,她才不管这只狐狸脱逃之后究竟会杀人如麻还是为祸人间!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也并不想冒着在两个孩子面前露出破绽的危险变成觉醒者状态——只可惜自家人知自家事,以她目前的实力若是想要在完全不使用妖力的情况下胜过奈罗身边的三名上忍和十余名中忍恐怕即便最终能够成功也必定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若是对方直接放弃战斗而分散逃走的话她多半也是追之不及。反正以她现在这一副与九尾颇为相似的模样在刻意隐瞒身份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会被他人看破,想必那些人只会将她当作是自神殿中脱逃而出的名不见经传的另一只尾兽罢了。这样即便当真不慎有一两人脱逃她也并不需要忧心对方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在迅速接近己方的银白色狐狸的身影落入视野的同时,围在漩涡正一身侧的那些摆出了防御姿态的忍者们登时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几名年纪较轻的忍者更是第一时间便不由自主地惊呼出了声来。 “尾、尾兽?” “怎么会——难道火之祭坛中封印了两只九尾妖狐吗!” “安静!”见身周的众人霎时间乱作了一团,手持折扇闲适地坐于一侧的青年登时不悦地皱了皱眉,侧首瞥了一眼身旁忙于仪式的中年男子,语气中不带半分波澜地开口吩咐道:“漩涡正一,你不用管别的,继续进行封印——青山,你带着那些忍者暂时包围那只妖狐,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是。”虽然心中同样有些忐忑,但压制着少年的男人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对方的命令。而就在他稍稍放松了手上力气的同时,原本被死死按压在地表尘埃中的少年却趁机仰起了头来,而其在看清面前巨大的银白色身体的瞬间漆黑的瞳孔却骤然一缩,仿佛自语一般喃喃道:“母……亲?” 虽说少年的语声低如梦呓,但打从出现开始便一直将注意力投注在其身上的路歧却还是凭借着觉醒后敏锐到了极点的五感将对方的话语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忍不住心中陡然一颤——原本她已算准了以她这副与九尾相似的模样顶多只会被人当作另一只尾兽,可是这个孩子为什么能够一眼便看破她的身份? 若是换作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自然绝不会在意在两个孩子面前暴露出自己觉醒者的形态,但是在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她竟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毕竟在这个连尾兽都会被当作令人惧怕的异类的世界里她真的无法肯定斑和泉奈究竟能否全无芥蒂地接受她这么一个能够变成怪物的母亲,而且如今她已无法肯定在对方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时她到底能否狠下心来一走了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不再仅仅地将这两个孩子当作单纯的任务对象了呢?在心中迷茫之下竟是不自禁地侧首移开了投注在少年面上的目光,而这一碰巧而为的行径却恰恰令自己的视线与一对金黄|色的兽眸撞了个正着——而就在下一瞬间,路歧竟陡然在那对原本应充满野性和狞狠的金眸间看到了一丝类似与惊喜的神色,随即那道半浮在空中的火红色身躯挣扎的动作亦再次加大了几分。 原本便感觉到有些吃力的漩涡正一登时身躯一震,额际的冷汗一时间也不自禁地渗得更急。幸好九尾这一次的反抗时间并不甚长,在仿若回光返照般猛烈地挣扎了几下后却是又一次沉寂了下去,最终还是在男人不断的输出查克拉的动作之下被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丝丝地拖入晕倒在地的孕妇体内。而就在对上九尾既似惊喜又隐约带着一抹绝望的目光的那一刹那,原本打算先行集中力量杀死那些忍者的路歧竟而骤然宛若被魇住一般心中一颤,继而竟是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向其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站在漩涡正一身侧的青年面色登时一变,虽说因为难以抵御面前妖兽放出的威压而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但在微微定了定神后却立时沉稳地发出了下一道命令:“……拦住它!” 路歧反射性地躲开了身后忍者投出的用于拦截的苦无,并趁着躲开攻击的间隙抬首望了一眼仅有一个头颅露在外部的狐狸状灵体,霎时间心中竟是陡然生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焦躁之感——而就在那抹火红即将尽数被拖入红发女子高耸的肚腹之时,九尾却骤然仰首发出了一声既似解脱又似坚定的长啸,在下一刻那抹若隐若现的火红色身影竟赫然仿若湖水中的倒影一般碎裂了开来,最终竟而化作了黑白金三道光芒直直地向九霄之间冲了上去。 74 (十四)所谓放弃 查克拉气息已经开始慢慢散去……难道那只可算是她半个同族的尾兽竟然就这样陨落了吗?路歧略带遗憾地仰首望着在天际处翻滚纠缠的带着灵魂气息的瑰丽光晕,一时间不禁有些微微地失了神,而就在她轻叹着收回视线的同时,一道全无半分感情`色泽的声音却陡然在脑海中回响了起来:【支线任务:护持九尾灵魂令其不至于魂飞魄散。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 虽然已渐渐地习惯了自家上司越来越寡言少语的作风,但这样机械呆板到无以复加的语气却是路歧自帮主神打工开始起便从来未曾听过的——她家的这位上司到底是何时开始变得和那种没有感情的计算机别无二致了呢?现在想起来她对原先那位会耍小性子、会吐槽的主神的印象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了,若是这位上司再继续维持这个模样说不定她会慢慢地将过去相处的时日当作一场梦幻吧。在勉强压下了心中涌起的失望之意后,路歧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什么叫做护持灵魂?你能不能将任务说的再清楚些?’ 【重复一遍,护持九尾灵魂……】 ‘够了……’路歧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如同录放机一般的机械话语,一脸郁闷地仰首望向了虚空间的那三道已开始渐渐消散的光晕,一时间不禁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虽然她的确是个兼职的死神没错……但她到底是应该像对待死神世界的灵魂那般直接用斩魄刀往这疑似灵魂的光晕上扣个戳还是该用个“倒山晶”之类的鬼道将其关起来令其不致消散?而就在她心中纠结的同时,那三道几乎要消散殆尽的光芒在翻滚环绕了几周之后竟是陡然向下方好不容易从敌人手中挣脱、现今犹自在喘息不休的少年直直冲了过来。 虽然对对方的意图并不明了,但在微微愣怔了片刻之后路歧还是下意识地便想要放出灵力在少年身周竖起鬼道的保护墙,而就在她抬起了前肢打算依法施为的当口原本清晰的思维却陡然毫无预兆地一窒,受其影响连冲到口边的言灵也不由得随之停顿了一瞬——而就在她莫名地顿住的这一秒不到的时间当中那三道光晕却是已然趁机投入了少年的顶心之处,转瞬间便已不见了半分影踪。就在下一瞬间,原本神情犹自有些茫然的少年清秀的面容却骤然狠狠地扭曲了一下,黑色的瞳孔中更是隐隐透出了一抹充满了戾气的嗜血气息。 “……斑?”在看清面前的少年此刻情形的那一瞬间,好不容易从愣怔中回过了神来的路歧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周围其他人的存在,不由自主地低低叫出了声来,而就在她勉强压下了担忧的心情打算无视面前拦路的众忍者直接向前方的少年走去的时候,双眸一片猩红的少年却忽然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几乎在同时小小的身体也蓦地被一团陡然爆发开来的浓稠程度宛若实体的鲜红色查克拉外壳牢牢地包裹了起来——而就在下一瞬间,小小的少年竟骤地以与路歧未觉醒时相差无几的速度冲入了人群之间。 路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道在人群中迅若电闪般来回穿梭并不时带起点点血花的熟悉身形,银眸中的惊愕之意渐渐地转为了一片阴郁,过了好半晌过了才仿若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淡淡在心中向方才那导致她出手不及的莫名其妙的小小迟疑的始作俑者问道:‘倾世元纕……为什么这么做?’ ‘……方才这名狐族已经自主将三魂七魄分离了开来,若是无法及时找到一具合适的形体依附的话很快就会魂飞魄散的。’ 这家伙居然能够将自己的背叛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虽然心中已然怒极,但路歧却还是在微微垂下了眼帘之后平静地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明知道这只狐狸打算将斑作为它的依附体却故意出手拖延时间,放任它附身到斑的身上?’ 仿佛是听出了对方平静语调下掩藏的森冷之意,脑海中的声音在稍稍停了一下之后才略带不安地低低接道:‘你毋须担心,狐族的附身并不会致命……在其归还身体后顶多会导致一段时间的虚弱罢了……’熟料其话音尚未落下,路歧却已不带半分情感地冷冷说道:‘够了……给我滚。’ 倾世元纕的声音骤然顿住,待到再次响起之时已带上了一抹淡淡的茫然:‘……主人?’ 路歧冷笑了一声,直接不发一言地招出了融与自己体内的短刀随意地向地上一抛,随即毫无半分留恋地转身向前方的战场上走去——她并不介意自己的斩魄刀在为人处世方面的小小缺失,甚至对对方偶尔的任性也可以无条件的原谅,但倾世元纕无论如何也不该将主意打到她孩子的身上!虽说对方的这一行径的确是误打误撞地使她完成了主神颁布的任务,可若是不趁着此时还有理性将其抛弃,倘使之后斑因此而有什么万一她可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这刀魂千刀万剐! 此刻在众人的忍术波及之下前方原本平坦的空地上却已是一片狼藉,那十余名中忍更已是在被九尾附身的少年残忍无比的攻击之下不知生死地倒了一地,而全身被查克拉外壳包裹的少年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无法适应身体的缘故已颇有几分气喘吁吁。相比起似乎已经有些气力不济的少年,包括青山在内的三名上忍却均是一派轻松之态,明显手底还留有余力——见原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银白色狐狸悠然向己方走来,三名身着黑衣的男忍不由得面色骤然一变。而就在他们隐隐露出了警惕之态的同时,面前银色的庞大身躯却陡然如轻雾一般缓缓没入了虚空之中,待到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之时身形竟赫然已闪到了那名与三人对峙的少年的正后方——不待少年反应过来,银色的狐狸已瞬间抬起了前足踏着其背部狠狠地将其按倒在了地面之上,语带不耐地冷声道:“九尾,住手。” 在挣扎无果之后,少年终于用与往常截然不符的森冷语调颇有几分不忿地恨恨道:“虽然你是我的同族……但若你执意要阻止我杀死这些蝼蚁的话你便是我的敌人!” 感受到手底愈发猛烈的挣扎,路歧立时再一次加重了手底的力道,没好气地冷声道:“谁管你想杀人还是放火?但是你现在用的可是我儿子的身体!再被你这么折腾下去他的身体就要崩溃了!” 在女性的觉醒者道出了这一堪称惊天骇地的言语之后,在场幸存众人不由得一片哗然,便是由始至终都极为平静的奈罗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过了好半晌才既似惊讶又似兴奋地低声道:“你是……宇智波佑子?”继而兴致盎然地瞥了一眼犹自一脸惊愕地站在一旁的漩涡正一才转向了顶着正太皮囊的狐狸喃喃自语道:“这个……是九尾?难道漩涡正一的封印术失败了不成?” 路歧直接无视了一旁目光闪烁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的青年,毫不温柔地伸出前爪挑着少年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在却丝毫没有回避地定定直视了对方的双眼半晌之后,被九尾附身的少年才仿若想通了什么般长长吁了口气,嬉笑着开口说道:“原来是你的孩子啊……怪不得这个孩子的体内有着稀薄的狐族血脉了。放心吧,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等到此间事了我另外找一具身体附身就是了。”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却骤然宛若自语一般腾出一只手来拍着胸口喃喃接道:“一直都听说狐族的雌性生性护崽,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这种气势还真是了不得呀……” 这只狐狸的个性……是不是有些太过活泼了?路歧登时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虽然有心想将面前这只满口胡言乱语的狐狸一把扔到火星,但想起对方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体的身份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停下了手底的动作,悻悻地将对方扔到了一边。少年很是灵活地稳住了身躯,歪着头盯着对面或是讶然或是警惕的奈罗几人看了片刻才人性化地抱起了双臂笑嘻嘻地问道:“如果我再继续战斗的话这具身体恐怕会有所损坏,但是让我放过这些蝼蚁我又实在是觉得不甘心呐……好不容易才从这个见鬼的地方脱身出来,居然差一点又被关到这个女人的体内!同族,你应该不介意帮我报仇吧?” 虽然她的确是打了杀人灭口的主意,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完全不懂得客气是何物啊……路歧很是无语地横了面前顶着自家儿子皮囊的某狐狸一眼,没好气地一字字道:“自己的仇自己去报!无论你想占据谁的身体都无所谓……马上将我的孩子的身体让出来!” 九尾煞是无辜地眨了眨猩红的双眸,一脸委屈地低声道:“可是我的‘七魄’已经被封印到了那个女人的体内了,呆在这个身体中的只有命魂、天魂和地魂而已……如果在魂魄没有完全稳定之前换身体的话我和这个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75 (十五)所谓谈判 她可以将这个家伙的话理解为对自己的威胁吗?不过……“三魂七魄”?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一只国产的狐狸不成?路歧不动声色地迷了眯眼,用全无半分起伏的口吻淡淡问道:“那么你稳定魂魄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啊……少则十年八年,多则几十上百年,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见身侧的同族明显神色不善,九尾立时笑眯眯地出言补充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等到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我再和你详细说如何?反正我们未来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什么叫做“未来相处的时间很多”?这小子的这副熟稔过头的口吻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啊……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立于一旁神色凝重的青年却陡然停下了用折扇敲击掌心的动作,颇为诚挚地开口说道:“佑子小姐,虽然在下并不知道您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形态,可是在下无论对您还是这位九尾先生都没有任何恶意,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可好?” 这家伙终于肯摘下那副纨绔子弟的面具了吗?路歧静静地盯着面前由始至终都未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的青年看了半晌,在比较了一番杀人灭口和与其合作的优劣之处后最终还是当着众人之面收敛了妖力化为了原本的人形状态。奈罗笑吟吟地抬首对上了女子带着征询之意的目光,神情关切地温声说道:“方才漩涡大人自作主张地使用术法将您传到了远处,看您无恙归来在下实在是不胜欢欣……不知宇智波南贺大人和泉奈少爷是否平安?” 路歧淡淡地瞟了面前的青年一眼,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宇智波南贺已经死了,事到如今你也毋须多说贵族的那些多余的套话了……既然你已发现了我尽力想要隐瞒的秘密,那么我实在是找不到容你们离开的理由,不知奈罗大人准备以什么条件作为谈判之资?” 听得自己得力属下的死讯,青年唇角的微笑不由得略略僵硬了片刻,在阖目定了下神后才抬手拦下了三名因为对方过于不客气的话语而似乎打算反唇相讥的部下,略带感慨地低低道:“以人身化尾兽之姿,想不到宇智波家的血继界限居然还有如斯骇人听闻的用途……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以佑子小姐这般的力量当初又何必要甘为家族利益充当政治筹码?” 虽然明知对方有所误解,但路歧却没有任何想要开口解释的打算,仅是没有半分回避地对上了青年仿若能够看破人心一般的目光淡淡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必要向你交代缘由吧?有话直说便是。” “既然佑子小姐这般说了,那么我便也不兜圈子了——既然南贺大人已经逝世,不知道佑子小姐是否有成为宇智波家主的兴趣?毕竟女承父业也算是一段佳话。”仿佛对对方不加辞色的言语丝毫不以为忤一般,青年微笑着将手中的蝙蝠扇随手放回了袖中,语带蛊惑地道:“而且以您此时身份想必两位少爷在回到宇智波家族后必定会被划归分家名下——如今正当乱世,忍者世家族人五六岁便上战场者也不在少数,虽然在下对宇智波族中之事不甚了了,却也知道每年宇智波分家中人在任务中丧生者不知凡几……想必作为母亲您不会介意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路歧抬首瞟了一眼面带期许的青年,在心中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个家伙能够拿得出手的条件难道仅此而已?比起和家族中的那些老家伙争权夺利她可是更喜欢和强敌战斗呐……而且若是连护持两个孩子都还要借助那虚无缥缈的家主之位,她这个母亲岂不是太过于名不副实了?而就在她暗中考虑着是否应该直接将面前几人杀人灭口的时候,一道不久之前方自听过的冰冷语声却再一次地回响在了脑海之间: 居然又是“成功无奖励”?难道她的那位吝啬上司真的是想把她这个唯一的部下逼到罢工不成?路歧低头扫了一眼此时仍然是豆丁的儿子,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她一直都觉得在逆境中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但在那些名门大族中若是顶着分家子弟的身份恐怕是很难坐上家主之位的吧?虽说她对自己孩子的力量和智商都颇有信心,但若是想要万无一失的话似乎还是她想法子先行当上家主然后待到斑成|人之时再直接让位与他会比较好? 似乎看出了女子眼底的踌躇之意,奈罗立时再接再厉地指着前方幸存的三名忍者开口说道:“这三人均是直接隶属于我的部下,我可以保证他们一定会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至于漩涡正一夫妇……”在抬首瞥了满脸惶然之色的男人和虽然陷入昏迷却仍自痛苦地呻吟不断的红发女子一眼后才轻笑着开口接道:“他们的生死自是由佑子小姐您做主,涡之国方面交由在下处理便好。” “若你们愿意放过我夫妻二人性命,我定然会对今日之事保密,一个字也不会向他人提起!”男人满脸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青年看了半晌,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急急地开口道出了保证的话语。附身在斑体内的九尾略带诧异地回首瞟了对方一眼,忽然语带嘲讽地冷冷道:“你知道我为何不第一时间便杀了你这妄图封印我的家伙吗?想封印我可是必须付出自身的生命力作为代价的……不过这一点你似乎并不知道呢。” 漩涡正一稍稍怔了一下,方自微启了口想要说话,原本便因为受伤而颇为难看的面色便陡然一变,在下一刻竟已是骤地仿佛难以支撑一般砰然倒了下去。少年眼也不瞬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忽然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下一刻竟而骤然上前一步面前男人倒下的方向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深呼吸的动作——这样的行径在他人看来固然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曾经当过死神的路歧却能够清楚地看到一道五官模糊的透明人形竟陡然自已没有了半分生机的漩涡正一头顶之处直冲而出,最终竟而化作了一道青烟状的物事被少年直直地自鼻腔间吸了进去。路歧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方自打算开口说话,少年却陡然一脸满足地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舐了一下唇瓣,笑嘻嘻地望着身旁的女子开口解释道:“人类的灵魂可是我最喜欢的零食之一……自从被封入火之祭坛以来我可是许久未曾吃到过这种美味的东西了。” 居然用自家孩子的身体做这种事情……以斑的性格若是知道这只狐狸用自己的身体吃了个人类灵魂的话恐怕是会抓狂的吧。路歧很是头痛地按了按额角,一脸怀疑地盯着面前的少年没好气地问道:“……你这么做不会对斑的身体有什么损害吧。” “当然不会,人类灵魂可是大补的哟~”九尾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在下一刻却骤然转为了委屈的表情略显悲愤地抬手指着对面的青年开口问道:“你真的准备和这小子谈条件吗?他可是找人来封印我的始作俑者唉……难道同族你不打算帮我报仇了吗?” “不要用我儿子的脸做出那种表情!想报仇自己去报,不过在此之前先把我儿子的身体还回来!”在面无表情地与九尾对视了片刻之后,女子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一把扯住了不断插科打诨的某只狐狸的衣领将其重重扔到了一边,继而上前一步注视着面前的青年淡淡开口道:“我可以放过你以及这三人的性命——只需要你传一封书信至宇智波家证实我嫡女的身份便可以了,这个条件应该并不过分吧?” 奈罗不禁因为对方所提出的过于轻易的条件而愣怔了一下,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沉吟着问道:“书信之事自是并无问题,只是家主之事您当真不需我出手相助吗?据我所知宇智波家族中的那些长老还是相当顽固的,即便是在宇智波南贺当权之时也偶会被他们所胁,虽然佑子小姐您实力高强,但要与这些家伙勾心斗角单凭您一人之力恐怕仍然……” “反正宇智波宗家分家加起来不过数百人而已,若是尽皆不服与我的话也无所谓……我不介意重新建立一个宇智波家族。”路歧毫不在意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继而不顾对方的愣怔直接转身面向九尾微挑着眉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使灵魂脱离这孩子身体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是在巧言相骗,否则……就算是同族我也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我可不敢惹发怒的雌兽啊……”在悻悻然地嘟囔了一声之后,九尾再一次恢复了原先嬉皮笑脸的神情并人性化地做出了一个拇指和食指相扣的手势,“很简单啦~只要你提供一点点鲜血帮我重塑一个能够暂时使用的身躯就好。” 76 (十六)所谓追求 先前一口一个“同族”地称呼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毫不在意地当众将她鲜血的秘密说了出来,难道这家伙当真把面前这些人都当作不存在了吗?注意到对面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兴致盎然,路歧忍不住扶额叹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来面对着几人所站的方向干脆地使出了邪眼——相比起一瞬间陷入了呆滞的奈罗以及另外两名忍者,那名名为青山的男子却是在抢在邪眼的幻境生效之前反应极快地转开了目光,又惊又怒地冷声道:“你居然使用幻术?难道你想要违背约定伤害奈罗大人吗?” 虽然早已从佑子的记忆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忍者或多或少地都对幻术拥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但在自己的邪眼首次失效之时路歧还是不由自主地小小失望了一下,在微挑了眉梢盯着面前戴着面具但身形却似乎略有些眼熟的男子看了片刻后才上前一步将从袖中取出的记忆替换器按上了奈罗的额心,同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放心吧,我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仅仅只是想要对你们的记忆做一些小小的手脚罢了,毕竟你们今日所听到的关于我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明显仍旧对女子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但男人在抬首瞥了被按住要害的自家主君一眼之后还是悻悻然地垂下手去放弃了反抗,任凭对方将手中奇怪的圆形仪器贴上了自己的额心。九尾眨着眼盯着面前因为被删除了记忆而神情恍惚的几人看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个世界居然有这种能够删除人记忆的法宝吗?我还以为这样的东西只有那个世界上会有……” 路歧面无表情地重重砸上了几人的颈侧,在确认连闷哼都来不及便昏倒在地的四人在短时间内绝不会醒来之后才慢吞吞地重复道:“‘那个世界’?” “我什么都说哦……你是不是听错了?”九尾仿佛自知失言一般地干笑着匆匆转开了视线并迅速岔开了话题,“喂,那个女人似乎快要生了……不管她没关系吗?” 奈久留的身孕应该只有七个月吧?看她现今的模样莫非是要早产了么?路歧瞟了一眼侧躺在地的虽然仍旧昏迷不醒却不断发出痛苦呻吟声的红发女子,很是纠结地挑了挑眉——奈罗所带来的那两名医忍都已在方才的战斗中死亡,难道现在要指望她这个对生产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的伪母亲来给奈久留接生么?而就在她仍在犹豫的时候,身旁的少年却蓦然毫无预兆地跨前了一步,抬手便欲用被红色查克拉包裹的锋利指甲向女子高耸的肚腹上划去。在稍稍愣怔了一瞬之后,路歧立时反射性地一把抓住了少年的右手,没好气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九尾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愤愤然地嘟囔道:“我的‘七魄’已经和这家伙肚子里的孩子合为一体了,至少要孩子安全地拿出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地失去一半灵魂。” “……就是说这个孩子如果死去的话你的七魄也会随之泯灭了?” 九尾不屑地哼了一声,颇有几分郁闷地恨恨道:“在我想到从他体内分离出灵魂的办法之前的确是这样没错……为了利用我的力量居然不惜将我的魂魄和一只蝼蚁绑定在一起,那些家伙还真是可恶之极!” 被关在火之祭坛中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脱困居然又被迫要和一名脆弱的婴儿同生共死,这只狐狸也真是够憋屈的了。女子同情地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最终还是秉着尽力而为的心思弯下了身去毫不留情地用半觉醒的指尖地自红发女子高耸的小腹上一划而过。尚不待其腹腔间红黄交错的液体淌出,路歧便已眼也不眨一下地直接伸出手去将对方腹中隐约可见的蜷成一团的婴儿拽了出来,同时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凝聚了一个高等恢复术直接拍入了对方犹自流血不止的腹腔——在她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身为母体的奈久留竟是除了面色稍有些苍白、衣襟稍稍沾染了几滴鲜血之外竟仿佛从来未曾受过伤一般,便是先前不时发出的痛苦呻吟声也自行停止了。在确认奈久留腹间的伤口已完全愈合之后,直起身来的路歧直截了当地将怀中的有气无力地哭泣着的女婴向少年怀中一扔:“……自己的灵魂自己抱着。” “干什么啊……居然让我抱这种蝼蚁!”九尾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差点掉到地上的女婴搂入了怀中,在神情复杂地盯着对方皱巴巴的脸庞看了片刻之后方自嫌弃地撇了撇嘴,“……真丑。” “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而且在你眼中大概所有人类都是丑陋的吧。”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想起泉奈犹自在后方等着自己,在稍稍犹?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19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转身向火之祭坛后方的神殿走了过去。九尾立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同时笑嘻嘻地开口说道:“那些蝼蚁原本就很丑嘛,与你这样的美丽雌性完全没办法比较——你那流线状的躯体、漂亮的尾巴、柔和的皮毛都是我的最爱……你要不要当我的伴侣?就算你前一任丈夫是个人类我也完全不介意哟!喂喂……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去?”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的觉醒体颇为帅气,不过这家伙的赞美之言怎么就越听越让人膈应呢?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种话还是等到你离开了我儿子的躯壳再说吧,我可没有母子?的兴趣——我的另一个儿子还在那边等我。” “唉……你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吗?”九尾很是诧异地眨了眨眼,继而眉眼弯弯地狡黠一笑,“我听他们叫你佑子,这是你的真实名字吗?对了,虽然他们都管我叫九尾,不过我允许你叫我阿九哟。呐~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够离开你孩子的身体你就愿意答应我的追求吗?” 这家伙也恁聒噪了点吧!路歧忍无可忍地停步望向了身后的少年,直到对方在自己的注视下隐隐露出了心虚之意才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想到要追求我这个有夫之妇呢?” 少年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闷闷地开口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只遇到过你这么一个同族,我可是不想打一辈子光棍呐……” 这家伙的意思就是说她根本就是个凑数的喽?即使以路歧的淡定也险些被某只狐狸气了个倒仰,在狠狠瞪了其一眼之后立时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祭坛下方行去,熟料在前方的拐弯之处竟是险险与闭目摸索着前行的少年碰了个正着——路歧诧异地一把将依旧紧闭着眼眸的少年揽入了怀中,略带责备地低声道:“泉奈……你怎么不乖乖留在那里?” “母亲您只说了让我闭上眼睛,却并没有说过让我留在那里不能离开吧?” 路歧不由得难得地语塞了一瞬,最终却只是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少年的发顶:“好了……算是我说错了,睁开眼睛吧。” 获得了自家母亲的允许的泉奈立时眨了眨因为长时间的紧阖而略有些模糊的双眸,在视线落到女子身后的少年身上时先是微微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继而面色却陡然一沉,声音也不由得因为担忧而变得尖锐了起来:“哥哥……不,他不是哥哥!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孩子怎么个个都这么敏锐呢?路歧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在斜睨了身后的九尾一眼之后方自缓缓开口解释道:“放心吧,斑没事的——等到这个占据他身体的无赖离开后就会醒来了。” “占据哥哥身体的……无赖?”泉奈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那么他到底是……” “就是封印在这个祭坛中的那一只了。”见面前的少年神情陡然转为了骇然,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看也不看一脸哀怨的九尾一眼轻笑着安慰道:“这家伙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泉奈你不用担心哟。” “怎么这样说我嘛……其实我也是很强的啦,刚才只是不小心被人暗算了而已……”九尾一脸阴郁地蹲坐到墙角画起了圈圈,没精打采地嘟囔出声。路歧皱眉横了他一眼,勉强抑制住了一脚将其踹到天边的冲动没好气地道:“别用斑的身体做出这种没出息的举动!你刚才不是说能够用我的鲜血重新塑形吗?将流程说来听听看。” 九尾登时来了精神,立刻兴致勃勃地长身站起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刚才所说的‘不能改换身体’只是在和你开玩笑而已——不过我的灵魂力量实在是太过庞大,普通的身躯是决计无法长时间容纳的,就算我现在所使用的这个拥有狐族血脉的身体若是附身时间过长也是会受到伤害从而减寿的。不过如果我将三魂分散开来、将天魂和地魂暂时附在你的两个儿子的身体中进行温养,另外在用你的鲜血重新塑造一个身躯附以命魂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这么做的话不需十年我的灵魂之力便可以完全恢复,到那时我就可以从这个婴儿身上夺回自己的七魄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想要将自己的一部分魂魄附在泉奈身上?”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立时正色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唉——你不要拒绝的这么快嘛!”仿佛猜出了对方心中所想一般,九尾立刻急急地摆着手解释道:“并不是像你所想的那般我可以任意干涉他们的意识啦——身体还是由他们自行操纵,我只是打算借助他们的识海温养灵魂罢了。而且这件事可是对他们大有好处的——虽然拥有一部分你的血脉,不过归根究底他们也只是逃不开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类罢了,如果那接受我的建议的话他们非但可以寿算大增,甚至还能够长葆青春呢。” 77(十六)所谓回归 在听到对方说出“寿算大增”四字时,路歧倒是当真忍不住有些心动了——毕竟对于生命近乎永恒的觉醒者来说人类的那数十年寿命实在是太过短暂,虽说她在许久以前决定放弃人类的身份时便有了面对生离死别的觉悟,但既然为自家孩子延年益寿的机会送上门来她又何必向外推呢?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方自垂首向少年问道:“泉奈,你的意见呢?” 虽然从少年面上的神情看来明显是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第一时间抓住了两人话语中的重点并急急地开口问道:“母亲……这位刚九尾先生刚才为什么单单说我和哥哥是‘普通人类’?难道您并不是人类不成?” 路歧一时间不由得语塞,垂首与对方充满了疑窦的视线对视了一眼,最终仍旧是不忍欺瞒地重重叹了口气:“我的血统有些异常,所以我的确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你和斑似乎也继承了我的一小部分异类的血统……抱歉呢,泉奈。” 少年一瞬间露出了些许愕然的神情,但随即却只是低头沉思了片刻便平静地开口问道:“那么母亲您的寿命是不是比普通人类要长上很多呢?” “……在不遭遇意外的情况下的确是这样没错。” 泉奈稍稍沉默了一下,继而直直地抬首对上了女子略带担忧的目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愿意接受这位九尾先生的建议。”继而不待对方开口发问便笑着接道:“虽说长久的生命或许未必是一件好事。但照顾母亲您是儿子的责任,我可不想连赡养母亲的责任都无法尽到便早早去世呢,另外……母亲,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您都无需对我道歉。” 小小年纪居然想的这么长远……这孩子是不是有些早熟的过分了?路歧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顶,继而略带警告地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意味深长地淡淡说道:“就依你所言那般做吧,不过希望你不要对我有什么欺瞒或者半途上出什么岔子……想必火红色的皮毛用来做围脖一定很漂亮。”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我?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啊……”少年可怜兮兮地缩了缩脖子,继而却骤然迟疑着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慢吞吞地接道:“说实话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很容易,即便以我的能力也无法保证一定会成功……如果想要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的话,那么除了鲜血之外我还需要你的一部分躯体。” 路歧略显讶异地挑了挑眉,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泉奈却已骤然沉下了面色,急急开口追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九尾一脸无辜地歪了歪头:“就是一部分躯体呗,无论四肢还是内脏都无所谓,反正我族的恢复能力很强……”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一向性格温文的少年倏然危险地眯起了眼,原本红润的面色也随之变得难看了起来,而其尚未来得及继续开口斥喝,路歧却已骤然仿佛说着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一般平静无比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只右臂够不够?” “母、母亲?”泉奈倏然侧过首去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了身旁的女子,方自张了张口想要说话,身躯却骤然毫无预兆地被裹入了一个带着淡淡血腥气的温暖怀抱,在其意图拼力挣扎之前便已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虽说作为在火之国境内除了千手一族外便再无出其右者的豪门大族,宇智波家族掌权的长老们在长久的磨砺中自是多多少少地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但火之国大名长子所传回的正值盛年的族长身亡的消息却还是在家族上层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相对之下夹杂在有关下一任族长之位究竟应花落何处的文件中的上任家主唯一嫡女因夫亡而携两子回转族中的消息自然便显得极为不起眼了——毕竟“宇智波佑子”当年嫁入水之国大名府一事所知者原本便是寥寥,在奈罗刻意的隐瞒之下众位长老自然不会将其这个虽然背负着嫡女之名却已失去了靠山的寡妇放在眼中。而在这样的复杂情势之下带着两名尚未苏醒过来的孩子、一名婴儿和一只宠物狐狸回转族中的路歧却似乎完全没有浑水摸鱼地收敛族中权利的打算,仅仅只是像个透明人一般自顾自地在族中的偏院当中过起了舒适的小日子来——当泉柰从深沉的睡眠中苏醒过来的那一刻所看到的便是自家母亲极为悠闲地抱着书卷伏案看得入迷的景象——少年略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方始动了动稍稍有些干涸的口唇打算开口询问,背转着身的女子却已抢先仿若亲眼所见一般头也不回地微笑着问道:“泉奈,你醒了?” 头脑犹自有些昏沉的少年反射性地低低嗯了一声,缓缓将目光自躺在身旁仍未曾清醒的兄长身上转至了自己所置身的简陋木屋之上,神情茫然地问道:“……母亲?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宇智波家族的主宅,你已昏迷三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女子随手合上了手中的卷轴,转首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展颜一笑。泉奈木然地摇了摇头,在目光渐渐护恢复了清明之后却陡然一把抓起了女子的右袖,急急地开口问道:“母亲,您不会真的将右臂——”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手下温暖充实的触感而怔住了。路歧好笑地从少年手底夺回了自己的右手,顺便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头顶,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我的回复力很强,就算失去了四肢也马上便可以长出新的。” 少年登时诧异地睁大了眼,在难以置信地仔细瞥了一眼女子除了肌肤较他处略显白`皙之外竟是没有半分异状的右手后方自长长吁了口气,语带沮丧地低声道:“就算您真的拥有重生四肢的本领,在失去肢体的时候也一样会感觉到疼痛的吧!若是我知道这件事需要您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的话……母亲,求您答应我以后再不要随意伤害自己可以吗?” 惣佑介在她故意伤害自己之时不惜以自身安危相胁,泉柰在她为其牺牲之时又如此自责……明明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为什么她的孩子却偏偏要如此大惊小怪呢?虽然心中颇有几分无奈,但在定定注视了对方半晌之后女子却还是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勉强压抑着心中不断升腾的暖意开口保证道:“好吧,以后绝对不会了——这样可以了吧?对了,据九尾那家伙说他已经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封入了你的体内……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在闭上眼睛自我检视了一番之后,少年很是疑惑地拧了拧眉复又松了开来:“查克拉量似乎增加了一些,其他的似乎便没有什么不对之处了……我身体内真的封印了九尾先生的一部分灵魂吗?” “嘛~应该是这样没错,具体的等到他觅食回来再详细问问吧。”路歧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继而却骤然想起了一事,立时在脑海中询问道:‘主神,你先前不是颁布了一个带着斑和泉柰二人回归族中的支线任务吗?为什么现在还未提示完成?’ 在一阵短暂的沉寂过后,一道略带不耐之意的语声却骤然响了起来:【你以为将他们带回族中就行了吗?必须还要让家族上层承认他们宇智波后裔的身份!】 在听到阔别已久的熟悉语声的瞬间,即便以路歧的处变不惊也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主神?’ 【……干嘛?】 这个才是她所熟悉的上司嘛……女子眨了眨不自禁地带上了淡淡的笑意的双眸,旁敲侧击地问道:“话说回来前段时间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中病毒当机了不成?” 脑海中的声音陡然一窒,过了好半晌仿佛带上了一丝愧疚和心虚的语声才慢悠悠地再一次响了起来:【……前一段时间我出差了。】 自家上司居然还会出差?她还以为这家伙是扎根在她身边的呢!路歧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语带深意地继续问道:‘那么你有没有觉得先前发布的那些没有奖励的任务有些不合理呢?’ 主神稍稍沉默了片刻,继而用类似无奈的口吻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没办法,已经发布的任务我没办法收回,你尽快完成这边的任务好增加一些评价吧……之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就是说该白干的还是得白干喽?路歧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方自打算继续和脑海中的声音讨价还价,思绪却骤然被门外传来的一道盛气凌人的尖锐女声打断了:“宇智波佑子!出来!” 见跪坐在一旁的泉柰明显被门外所传来的过于高亢的叫声吓了一跳,便是犹自闭目熟睡的斑也仿佛被吵到了一般微微皱起了眉头,路歧忍不住略显恼怒地挑起了眉梢,侧首对上少年所投来的带着征询意味的目光淡淡地开口解释道:“是父亲的侧室宇智波幽兰……不,应该说是继室才对。你和斑呆在这里,我去看看便回。” 找工作找的身心俱疲g…… 78 (十七)所谓设计 泉柰不自禁地心中一跳,立时跳起身来一把拽住了女子的衣襟:“母亲!我和你一起去。” 这孩子不会还以为自己对宇智波南贺的死亡心存芥蒂吧?只可惜她这个母亲根本便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良善之人啊……路歧回首瞥了满脸俱是担忧神情的少年一眼,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默认了对方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举动,直接拉开门扉直视着面前拉着一名七八岁孩童的倨傲女子微笑着开口问道:“幽兰夫人,请问您有何贵干?” 在对上对方如沐春风的笑脸的瞬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女子不由得面上一僵,沉默半晌之后方始硬生生地露出了一抹僵硬无比的笑容、抚着身旁少年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佑子,许久不见了。这是你的弟弟岚太,是在你出嫁之后才出生的……想必佑子你还未曾见过他吧?这个是你的孩子吧?没想到这甥舅两人长的还颇有几分相像呢。”在顿了一顿之后方才继续接道:“这几日间我因忙于你父亲的后事而未能前来探视你和两个孩子,你应该不会怪责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吧?” 平素无事之时视她于无物,有求于她的时候却又巴巴地跑过来套近乎,这个女人还真是和宇智波佑子记忆中的一样欺软怕硬和势利待人啊……路歧强自忍住了开口吐槽的冲动,转首瞥了一眼女子身旁五官轮廓与斑和泉柰颇有几分相似的男孩,直接无视了对方状似不善的神情温和地向其点了点头。见对方半晌未曾接过自己的话头,幽兰无奈之下唯有郁郁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低声诉苦道:“佑子你有所不知,这几天来我过的真的是很辛苦呢……原本我宇智波家族的家主之位便是世袭相传,但在你父亲惨遭不幸之后那些老不死的却借口岚太年纪尚幼一意篡夺家主之位……”稍稍顿了一下又语带哀伤地接道:“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前几日奈罗大人传来噩耗之时还同时传来了让宇智波家族的嫡子前往大名府为质的命令……” 那家伙居然向宇智波家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莫不是想以帮她扫清障碍为代价令她欠其一个人情吧?路歧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平静地打断了对方向自己倾吐苦水的行径:“我不过只是一名既无权利又无力量的丧夫女子罢了,您觉得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见对方事到如今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幽兰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再一次放重语气强调道:“之前我便听人说你孩子的容貌和岚太颇有几分相像,如今一看竟然果真是如此。” 听出了对方话语中透露出的暗示,路歧忍不住哑然失笑——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泉奈作为宇智波岚太的替身前往大名府为质吧?看来对方似乎真的将自己母子三人当作了能够任其揉捏的软柿子了呢!而幽兰却丝毫未曾看出对方眼底露出的嘲讽之意,抢在对方开口发话之前急急地开口劝说道:“按照家族中的规定外嫁的女子自出嫁的那一日起便会被自族谱上除名,所出之子更是无权冠以宇智波的姓氏——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孩子作为家族中最下层的存在,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在战场之上吗?在进入大名府后虽说自由方面可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至少性命却是能够保全的。作为交换我甚至可以想办法让那些长老同意赋予你的另一个孩子宗家子弟的身份——这样的条件你可满意?” 或许这样的安排对于“势单力孤”的“宇智波佑子”而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种仿若恩赐一般的口吻还真是让人相当不爽啊……女子的唇角间缓缓勾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而其冲到口边的讽刺之言却骤然被对面一脸难以置信的少年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做?” “岚太,住口!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女子的面色陡然一变,在下一刻已是毫不客气地厉声出言斥责了起来。少年怔怔地对上了对方不容置疑的目光,过了好半晌才颓然地垂下了头去,没精打采地低低嘟囔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着想,不过我也有我的骄傲啊……”熟料其话未说完侧方便骤然传来了一道如释重负的语声:“泉奈小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啊……若是你再这样昏迷不醒下去你的这位母亲大人估计就要和我拼命了!” 被点名道姓的少年讶异地转首望向了突然出现在门前的怀抱婴儿的留着一头蓬松火红色长发的少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才犹豫地低声道:“你是……九尾先生?” “答对了哟——”少年笑嘻嘻地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继而完全无视了身旁一脸愕然的幽兰母子,仿佛很是嫌弃一般将手中如同小猫一般低低哭闹个不停的婴儿狠狠塞到了路歧的手中,“又哭又闹的真是烦死人了!帮我看看她这又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尿布湿了吧……”路歧伸手摸了一把婴儿隐隐透着湿濡的臀部,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小孩子的确是很可爱没错,但她真的是没有当保姆的爱好啊……若不是九尾那家伙口口声声地说魂魄分离过久会对其身体乃至于灵魂寄居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的话她才不会选择将手中的这个麻烦带回宇智波家族呢!现在想起来她所做的这件事还真是有些对不起奈久留,不过既然事关自家儿子的性命她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而方始受了打击的幽兰却并没有注意泉奈口中的“九尾”这一称呼,迁怒一般地皱着眉头冷声质问道:“这个人是你从夫家带回的家臣吗?你可知道外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踏入宇智波家族的范围的?若是被人发现此事此人定然是难逃一死!” “闭嘴,蝼蚁。”指望一向桀骜不驯的九尾像对同族那般对一名普通人类温和以待自然是不可能的,当下便毫不犹豫地丢了个凌厉的眼刀过去——而就在他准备放出查克拉直接将面前敢于冒犯其的人类轰碎成渣的同时,路歧却陡然抬手阻止了他的行动,转身向因为感知到九尾身上隐隐透出的狂暴查克拉而露出了惊愕表情的女子浅笑着道:“虽然斑和泉奈的确是宇智波一族的嫡子,但是很抱歉……我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当这个人质的呢。” 在因为对方语焉不详的话语而愣怔了一瞬之后,一心维护自己孩子地位的女子立时抛开了心中的不祥感觉,冷笑着质问道:“‘嫡子’?难道事到如今你还在以嫡女自居吗?你的那两个孩子焉能与拥有尊贵血脉的岚太相提并论?不过是混杂着肮脏血液的杂种——” 就在其道出了肮脏字眼的那一刻,面前的女子却陡然收敛了唇间眼角的轻笑,面无表情地重复道:“你可以再说一次吗?我似乎并没有听清楚呢。”而在其淡漠地道出了这句话语的瞬间,令人战栗的庞大威压一瞬间爆发了开来。拥有着中忍实力的幽兰在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不由自主地被逼得后退了几步,而年龄更幼且从未经历过正式战斗的岚太更是不自禁地咚地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母子两人骇然地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均是颤抖着嘴唇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样的杀气和威压即便是身为精英上忍的宇智波南贺都远远不及……面前这位女子当真是那个连查克拉都无法使用、一无是处的宇智波家前嫡女吗? “看在岚太与我的两个孩子毕竟有着血脉联系的份上……此事暂且记下。”在冷冷地注视了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子片刻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冷漠地转开了头去,淡淡地解释道:“你似乎对我所说的话语有所误解,我所说的‘嫡子’一眼并不是因为宇智波南贺血脉的缘故。下任家主之位我势在必得——我会给我的儿子我能给予的最好的一切。” 泉奈目光复杂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在对方不容置疑的视线注视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了头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母亲对争权夺利之事无疑是厌恶的,但为了他们的身份和前途竟然不惜如此逼迫自己……这令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他情何以堪?而就在此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却骤然自室内传了出来:“……嫡子的身份还有家主的位置无论是我还是泉奈都并不需要,你根本毋须为我们如此做!” 被抢先道出了心声的泉奈苦笑着与室内不知何时醒转了过来的兄长对视了一眼,而就在两人打算继续开口表达自己的推拒意愿之时,路歧却已抢步走上前去重重地一指弹上了斑的额心,眼带笑意地开口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胡乱操心,你们两个只需要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你做什么啊!”在猝不及防之下斑立时因为对方毫不温柔的动作抚着泛红的额心痛呼出声,在忍不住习惯性地向面前的女子怒目而视后却又后知后觉地一脸尴尬地转开了目光,难得嗫嚅地低低说道:“不要总将我们当作小孩子啊……我和泉奈都知道所谓的嫡子身份代表着什么,但那真的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79 (十八)所谓会谈 或许她的孩子真的比较适合更为自由的生活也说不定吧,只可惜这一点关系到她的性命,因此她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利用自己的孩子来达到自身目的的母亲实在是相当地不负责呢。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随手将怀中的婴儿放入了少年的怀中,转首望着室外的红发少年开口说道:“既然斑你已经醒来了……那么九尾,麻烦你陪我前往会议室一趟吧,想必那些长老们对于下任家主之事也该商议出一个结果了。” “当然没问题。”以九尾飞扬跳脱的个性自是绝不会放过这种看热闹的机会,当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笑嘻嘻地一口应承了下来。路歧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抓起了仿佛打算开口说话的泉奈的后领将其扔到了榻榻米上,很是温柔地微笑着说道:“我和九尾有正事要做,你们两个就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对了——斑,不要忘记给你怀中的婴儿换尿布哦。” 虽然对方的口吻温和一如往昔,但对自家母亲颇为了解的两名少年却偏偏硬生生地自其间听出了一抹警告的意味,在微微哆嗦了一下后竟是谁也不敢再多说半句。在满意地眯了眯眼之后,路歧直接带着九尾转身向家族会议室的方向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向颤抖着身躯坐倒在地的母子两人投去哪怕一道余光。 = 虽然对于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均属于披着人皮的异类的女子和尾兽而言会议室门前的那一片看似森严的守卫实在是远远不够看,但为了避免麻烦路歧却还是在使用邪眼使门前众人陷入幻境之中后才施施然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进去。大门被人毫无预兆地陡然自外推开的那一刹那,室内的数十名宇智波一族高层人员一时间竟是都不由得呆住了——作为家族重地的会议室门口自然不乏看守之人,那些上忍等级的高手又怎么会容许这二人大摇大摆地闯入进来?跪坐在上首的老者吃惊地挑了挑眉,方自打算开口发问,坐于其下端的一名中年男子却已先行颇有些不确定地注视着对面似乎略有些眼熟的女子开口问道:“你是……佑子?” “正是……南越叔叔,好久不见。”路歧微挑了眉梢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片刻,最终还是从宇智波佑子深藏的记忆中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看对方此时所坐的位置想必作为前族长庶弟的宇智波南贺便是这些长老所定下的下任族长人选了吧?而在其再次开口说话之前,坐于南越下首的另一位年纪较之略轻的男子却已一脸倨傲地厉声叱问道:“你便是那个因丧夫而回转族内的前族长嫡女?那么你身旁的那人又是谁?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宇智波一族的重地是绝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么?” “博光!”坐于最上首的老者立时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打断了对方责问的话语——既然能够不为人知地避过门外的那近十名至少有着精英中忍等级的守门者来到此处,面前这两人又怎么可能像他们所表现出的这般无害?难道他的这名独子竟然看不出面前的少年身上的那股诡异的查克拉波动吗?像这般的人即便无法拉拢也是决计不能随意得罪的!在意味深长地瞥了对面身份不明的红发少年一眼之后,这位作为宇智波一族目前实际掌权者的大长老才略略放温了口气道:“你们回归族中之事先前已有人报告给我,只不过这几日我由于忙于安排下一任族长之事才无暇相顾……你们此刻突然闯入会议室到底有何要事?” 路歧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目光在对面容貌与南贺略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面上一转后才明知故问地道:“想必南越叔叔便是几位长老所推选出的下一任族长了?” 大长老眯了眯虽然有些浑浊却隐隐透着精明之意的双眸,意味不明地望着女子开口答道:“正是如此。南越无论实力还是智谋都是上上之选,他担任下一任族长正是众望所归之事。” 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满是深意的目光,微笑着点出了对方话语中的破绽所在:“可是家规有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之位在族长有嫡生后裔的情况下应是代代相传,似乎并没有兄亡弟及的先例吧?” 明显将面前的女子此举当作了为乃弟打抱不平的室内众人顿时同时露出了恍然之色,名为博光的男子更是再次忍无可忍地大声道:“你这妇孺又懂得什么?岚太如今只得六岁,如何能担负起如此重任?而且当初他出生之时幽兰夫人还是一名侧室,即便后来前族长将其扶为了继室其子身份也远不如原配所出……”说到此处仿佛突然想起了南越庶子的身份,口中的话语却是不由自主地一顿,望向上首男子的目光中也隐隐多出了一抹愧疚之意。 “我想你们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岚太的确尚且年幼不错,但是家规并未名言这族长一职只能由男子担任吧?”路歧笑着摇了摇头,继而目光灼灼地望着上方的众人,毫不客气地开口接道:“作为原配所出嫡女,我接任族长一职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吧?” 在其说出了此句话语的瞬间,室中众人顿时哗然一片——虽说家规中的确没有明确规定过族长之位只能由男子接任,但在这个乱世之中身体素质较弱的女子的地位较男子为低却似乎早已成为了众人尽皆默认的事实。而就在众人乱成一堆的瞬间,自道出了对方身份便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南越却陡然一针见血地说道:“佑子你出嫁已久,对族规有所淡忘也并不奇怪……族规中除你所说的那一条外还有一点:‘实力弱小、资质不佳的嫡子并无接任族长之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佑子你似乎天生便没有凝聚查克拉的能力?” “真是的……佑子你居然被人鄙视了唉……”一直无精打采地听着众人争辩的红发少年登时来了精神,摆出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一下这些蝼蚁?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哟。” 路歧侧首瞥了少年一眼,很是无辜地歪了歪头,说起来……和一群实力远低于己的家伙唇枪舌战似乎的确并没有什么必要?反正主神所颁布的任务只是让斑成为宇智波家的家主不是吗?家族到底是兴旺还是衰败又与她何干?而就在她开始充满恶意地用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目光肆意地扫视着面前面露警惕之意的众人的时候,室中一触即发的场景却陡然被一道急匆匆地自外传来的男音打断了:“禀报大长老,奈罗大人所派使者求见!” 大长老缓缓收回了落入女子面上的阴鸷目光,仿佛为了平定情绪一般长长吁了口气:“此事暂且搁置……佑子你先退下。” “难道大长老您认为身为下一任族长继承人的我没有接见贵客的资格吗?”女子微笑着怀抱起了手臂,在咄咄逼人地反问了一句后竟是直接略过了对方一瞬间变得铁青的面色将视线投向了在族人的带领之下出现在门口的略有些眼熟的蒙面男子——在看清立于门前的女子容颜的瞬间,身为使者的男子登时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目光随之掠过其身侧的九尾之时眸中更是隐隐地闪过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之意。见面前曾经见过几次的使者似乎神情颇有些不妥,大长老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问道:“青山大人可是和这两人相识?”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类似冷嗤的声音,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大长老应该知道南贺大人究竟是为何事身故的吧?” 虽然三日前奈罗派人将南贺的尸身送归了宇智波一族,但是他们对于南贺之死的真相倒的确是不甚了了……大长老方自茫然地摇了摇头,继而却陡然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睁大了微眯的老眼,“难道这两人居然和此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 见室内的众人均属宇智波一族高层,青山索性也不再隐瞒,似讥讽又似感慨地冷声说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告知大长老此事真相——此次漩涡一族的族长在封印火之祭坛的尾兽时出了岔子,仅仅只将九尾的一半查克拉封印在人柱力体内便力竭身亡,之后南贺大人也在和暴怒的九尾的战斗中遭遇了不幸……若不是这位夫人从旁使用写轮眼控制住了九尾并与其结下了通灵兽契约的话恐怕在场众人会无一幸免。说起来佑子夫人也算得上是我们这些人的恩人了。” 或许她的觉醒者形态在死神世界还能用斩魄刀的卍解来敷衍过去,但在火影世界之人看来却无疑是有些太过于惊世骇俗,因此先前她便将奈罗等人关于此事的记忆替换成了她拥有能够以写轮眼控制尾兽的能力……就现在看起来记忆替换器的效果似乎还不赖?在很是满意地听完了对方的解释之后,路歧再一次笑吟吟地将目光转到了一脸愕然的大长老面上。而方才还是一脸不耐的老者此时则再没有了半分倨傲之态,只是神情古怪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 80 (十九)所谓误解 路歧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却是全无半分想要给予对方回应的打算。而站于一旁的红发少年却是抢在对面老者再次发问之前惟恐天下不乱般地呲了呲雪白的牙齿,抬手搭着身侧女子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站在这里不就是做好的证据吗?” 在愕然地注视了对面的少年片刻之后,老者的瞳孔毫无预兆地陡然一缩,难得嗫嚅地喃喃说道:“你……你是九尾?” “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变身术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少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手结印解开了身周的幻术化作了两米余高的火红色狐狸的本体模样,继而一边甩动着身后毛茸茸的九条尾巴一边环视着面前惊呆了的众人用陡然变的低沉沙哑的声音恶趣味地说道:“这样子你们应该就不会怀疑我的身份了吧?” 虽然众人均是未曾亲眼看见过尾兽的模样,但照对方身周环绕着的那庞大而又不祥的查克拉看来这只狐狸应该的确是九尾无疑了。 “我明白了……佑子小姐您的确有接任家主的资格,我可以同意您成为下一任家主,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您必须将九尾的通灵卷轴贡献出来使之成为我家族代代相传的通灵兽。”在与下方摆出了战斗姿态的南越对视了一眼之后,迅速收敛了眼底贪婪之色的大长老骤然站起了身来直视着面前的女子沉声开了口——与尾兽的力量相比起来区区一家主之位又算得上什么呢?反正宇智波家又不是未曾出过被长老会架空的傀儡家主! 注意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之意,女子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开口说道:“这件事我无法做主,要看九尾自己的意思……” “我没有意见哟——只要能够帮上你的忙就好。”在张大嘴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打呵欠的表情之后,火红色的狐狸仿佛懒得施舍给面前的众人哪怕一道余光一般懒洋洋地就地趴了下去,在下一刻更是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了个血红色的卷轴扔到了地上。 路歧很是无语地瞥了一脸狂喜地冲上前来抱住了卷轴并迫不及待地咬破了手指开始往上填写自己的名字的大长老一眼,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家伙啊……他怎地不想想堂堂尾兽又如何甘心被他人所御?九尾答应的这么爽快自然是有其理由的——尾兽的力量可绝不是区区凡人能够驾驭的,即便是精英忍者想要召唤尾兽估计也除了被抽空查克拉而死之外便再没有第二种下场吧!更何况九尾给的卷轴到底是真是假恐怕还有待商榷!而就在她心中冷笑的当口,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青山却陡然转向面前的女子再次开口说道:“奈久留夫人已经带着正一大人的尸首自行返回漩涡一族了,在离开前她命在下给您带一句话——‘那个孩子的名字定为美都。’” “漩涡美都吗?是个不错的名字。”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路歧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已成为了九尾的人柱力,那么让那个注定了要作为火之国高层和宇智波家族间筹码的女婴随奈久留回转漩涡一族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之前同样作为母亲的路歧倒是也通情达理地向奈久留提出了让其前往宇智波一族长期作客的邀请并给予了她一定?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0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定的考虑时间,就是不知道此次她拒绝邀请的原因究竟是对她而言族人相较孩子来说更为重要还是因为丈夫的身故而哀伤过度了。而在确认了往卷轴上写上了名字后自己与面前的九尾之间的确多出了一抹依稀的灵魂联系之后,大长老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抬首环视着面前的众人一锤定音道:“从今日起始宇智波佑子便是宇智波家族第七任族长——会后我会将此事向宗家和分家所有族人宣布的。” 虽然在被大长老一语剥夺了继承权之时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但宇智波南越最终还是隐忍地向其躬了躬身,继而竟是主动排众而出向面前的女子单膝跪了下去:“……参见家主。” 如此能屈能伸,她的这位名义上的叔父还真是了不得啊……不过反正她的预期目标已经达到,就算这家伙准备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勾当又与她何干?路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在伸手将面前的男子虚扶了起来之后看也不看背后或是犹豫或是畏缩的众人一眼直接转身带着九尾向门外缓步走去,在远远离开了会议室的范围之后才骤然饶有兴趣地转身向身后的九尾问道:“你给大长老的当真是通灵卷轴吗?” 火红色的狐狸停下了迈动着的四肢,得意洋洋地开口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比较特殊的契约卷轴而已,在签订了那个卷轴之后灵魂力量较弱的一方会自动归于从属之位,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估计除了你之外便不会再有人比我的灵魂力量更强了。那些人往上面每签订一个名字我可就多出了一名忠实的奴仆呐——虽然只是没用的蝼蚁,但自动送上门来的奴仆我又哪里有拒不接受的理由?” 这家伙就这么笃定没有人能够比他的灵魂力量更强?路歧很是无语地瞥了对方一眼,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嘲讽时却骤然感觉到头脑一沉,在眼前一花之后却发现面前竟已陡然莫名地换了一副景象——原本正与九尾在室外对话的她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何时已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置身在了一间颇为陌生的和室之间,而原本在其身旁的火红色狐狸也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却是跪坐在其下首之处的一名面容冷峻、目光凌厉的十六七岁少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歧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在愕然地盯着面前似乎有些眼熟的少年看了片刻之后方自打算开口向头脑中的上司求助,面前原本面色木然的少年却陡然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似讥似讽的冷笑,用毫无起伏的语调淡淡说道:“我明白了……在母亲大人您的心中大概再没有比家族利益更重要的东西,在必要的时候不用说美都,恐怕就算是我和泉奈也会被您毫不留情地舍弃吧。” 这是啥米状况?难道她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又穿了不成?路歧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方自打算开口发问,面前的黑发少年却已陡然毫无预兆地长身站起、一语不发地转身向外走去。路歧怔怔地盯着对方仿佛毫无留恋一般地远去的背影,竟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心中狠狠一揪,在愕然了一瞬之后立时在脑海中问道:‘主神,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到底是……’ 在一阵难耐的沉寂之后,仿佛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的熟悉声音终于在头脑中回响了起来:【路歧,你终于醒过来了啊……】 路歧强自按捺下了心中隐隐掠过的莫名不安感,微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主神仿佛很是无奈一般叹了口气:【你应该已猜到了吧?你本身的意识被你识海中的血统传承意识占据了……在这段时间内都是由她在操控着这具身躯,距你上次失去意识已经有十年了,在此期间就算是我也无法将你的意识唤醒。其实这一点都要怪你自己,虽然那柄刀的性格实在是不讨喜,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是具有帮你压制传承意识的能力……你实在是不该扔了它的。】 十年?可是对她而言根本便只是一瞬间而已啊。那么刚才那个令她莫名地感觉到十分熟悉的少年……难道是斑?路歧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在很是痛苦地揉了揉额心之后才疲惫地继续问道:‘你所说的传承意识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在此期间另一个我到底做了些什么?看起来斑似乎对我误会很大的样子。’ 仿佛自知失言一般,主神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闷闷地答道:【我没有向你解释前一个问题的权限——至于后者则是一言难尽,反正宇智波家族因你强盛了不少。】 家族变得强盛了不少?她头脑中的另外一个意识难道是个女强人、工作狂不成?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在长长吁了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绪之后索性倏然站起身来大步向着少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而就在她迈出了大门的刹那,一道小小的身影却陡然匆匆地自角门处奔了过来,丝毫不顾地面的脏污咚地一声在女子面前跪了下去,语带哀声地道:“佑子大人,美都实在不愿嫁入千手一族,求您收回成命!” 这又是演得哪一出?路歧微眯着双眸盯着挡住自己追儿之路的少女看了片刻,强自忍下了一脚将其踹开的冲动平静地开口问道:“漩涡美都?” “佑子大人?”在听见对方全不似平常称呼的瞬间,少女忍不住一脸愕然地抬起了头来。路歧苦恼地注视着对方如同小鹿斑比一般无辜的双眸,满心无奈地再次求助道:‘主神,这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心情颇好的缘故,很快主神略带幸灾乐祸的吐槽声便传了过来:【另一个你准备将她嫁给千手一族的少族长千手柱间用于联姻。不过斑似乎对此事相当反对……不过这小丫头明明就还没有发育,难道那家伙有恋童癖不成?】 主神的意思是说面前这位就是她家儿子自个看上的未来媳妇?不过她怎么就觉得对方除了容貌尚可之外其他一无是处呢?居然和奈久留完全没有半点相似……面前这丫头真的是奈久留的亲生孩子?不过面前这孩子明显还未成年不是吗?她可没有随意摧残幼苗的爱好!在用坏婆婆挑剔媳妇的目光注视了漩涡美都好半晌之后,路歧才敷衍地向其点了点头:“反正你年纪还小……若是不想嫁便过几年再说吧。” 81 (二十)所谓寻觅 仿佛是被对方过于和蔼的态度所惊,少女很是讶然地眨了眨眼,试探性地低声问道:“佑子大人的意思是我暂时不必出嫁了?” 路歧很是不耐地挥了挥手,目光却由始至终未曾稍离斑离开的方向。而就在她打算避开面前挡路的少女直接赶上前去的时候,脑海中略带警告之意的声音却再次悠悠响了起来:【路歧,我建议你尽快去将你的斩魄刀找回来,否则像之前那样的事情随时都会再次发生——此次一梦十年还算是短的,若是下次过去百年千年你恐怕会后悔莫及!】 就算斑和泉奈因为九尾灵魂的缘故而寿算大增,但受人类身躯所限恐怕想要活上千年依旧是不可能的……若是真如主神所说的那般那么说不定下回她醒来便只能看到两人冰冷的坟墓了吧?思及此点,即便以路歧的冷静也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凉意从心头窜起,在目光微凛之后立时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了族中通往外界的大门——虽说当初倾世元纕的确是被她丢在了火之祭坛,但谁又知道在事隔多年之后那柄有着自身意识的斩魄刀是否还尚自留在原地?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即便是她这个前主人想要找到倾世元纕也绝不是一件轻易的事。被对方直接无视的美都怔怔地盯着女子迅速离开的背影看了半晌,目中引人怜惜的的楚楚可怜之色竟是渐渐地转为了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在低头沉吟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长身站起匆匆向族长嫡子寝居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说寻找倾世元纕一事极为迫切,幸而火之祭坛距宇智波一族的驻地并不算远,以路歧的速度全力赶路也不过半日即到——而就在比起十年前愈发破败的祭坛落入她视线的那刹那,路歧却陡然发现前方印象中应该是一片坦途的大路之上竟是不知何时已被人拦上了一道坚实的栅栏,除此之外甚至还有一名忍者打扮的男子在旁值守。而就在她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打算直接用邪眼控制住对方继续前进的瞬间,同时将女子迅速接近的身影看在了眼中的男子在微微露出了愕然之色后竟是毫不犹豫地向其单膝跪倒,很是恭谨地道:“不知佑子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路歧皱了皱眉,自觉此事也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索性直接了当地解释道:“我有事要前往火之祭坛,可否让我从此通过?” 男人登时笑了起来,立时侧身让开了前方的道路:“虽然大名有命闲人不得轻入,不过以您和大名的交情自然是无妨的——佑子大人请进。”而就在路歧略带疑惑地微微挑起了眉的同时,主神却陡然意味不明地主动开口解释道:【在七年之前前任大名已然亡故,他口中所说的现任火之国大名是奈罗——说起来前任大名还是你受奈罗所托亲手刺杀的。而且那小子这几年来可是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追求你呐……】 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抽——奈罗那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放弃那个想法?不过既然奈罗胆敢将如此隐秘之事交由她来处理,看来“另一个她”和这位火之国的现任国主的关系似乎相当不错,幸好只是十年而已……如果她再晚回来几年发现自己竟然多出了一位丈夫又该如何是好?虽说这具早已生儿育女的身躯估计早就没有了贞操可言,但这却也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自己的身份莫名其妙地从寡妇变成了人凄! 思及此处,路歧忍不住暗自庆幸地抚了抚胸口,虽说这十年的岁月她过得实在是有些懵懵懂懂,但至少事情还没有达到最坏的地步不是吗——而其难得培养出的好心情在她花费了半个时辰将火之祭坛的里里外外外找了个遍却一无所获之后却又再一次变得恶劣了起来。虽说她的那柄斩魄刀从外观看起来颇为贵重,可按理说普通人是根本看不见也完全不可能将其捡走的才是——但是为什么倾世元纕会凭空消失?难道那柄刀也像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司一般跑到什么地方去遛弯子了不成?而就在她心中郁郁的同时,侧方的密林之间却骤然有数道衣袂破空之声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路歧心中一动,瞬间使出了潜行之术融入了祭坛旁的阴影之处。而几乎就在她藏好了身形的瞬间,一名面上被一道恐怖伤疤横贯的男子和两名与斑和泉奈年纪相仿的少年便骤然自上方的树梢上飞掠而至齐齐落至了她方才所立的位置并分作两方摆出了对峙的姿态。在狠狠地盯着对面的两名少年看了半晌之后,疤面男子才陡然沉声开口说道:“你们二人均是千手一族的精英,又何必要对我这偶尔路过之人死缠不休?” 两人之中的那名年龄较轻的白发少年饶有兴趣地咧了咧嘴,抢在仿佛有些不善言辞的黑发少年之前笑着说道:“这便要问你潜入我千手一族究竟意欲何为了——‘偶尔路过’吗?我倒是觉得有些好奇呢……你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在三更半夜‘路过’我千手一族的研究室?” “就算我是刻意趁夜前往千手一族探查的又如何?难道我还会怕了你们这两个黄口小儿不成?”男人不由得一阵语塞,在下一瞬间却陡然愤愤然地叫出了声来,同时双手迅速结起了印式冷声喝道:“火遁·大火球之术!” “居然这样就恼羞成怒了啊……火遁术?难道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不过火遁之术虽然难得一见,却也并非仅有宇智波族人才通晓……究竟是不是擒下来问问就知道了。”白发少年迅速闪开了对方张口吐出的巨大火球,继而一边露出了大惊小怪的神情一边犹有余裕地面对着侧方的黑发少年问道:“大哥,既然他是使用火遁的,那么这一场交给我可以吗?” “一起,夜长梦多。”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黑发少年缓缓摇了摇头并微微屈身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白发少年很是无语地瞥了对方一眼,一脸郁闷地道:“你是想说‘一起动手,避免夜长梦多’吧?大哥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沉默寡言吗?你这样说话除了和你一起长大的我外还有几个人听得懂啊……别忘了你可是要娶老婆的人了呢。” “千手一族”和“娶老婆”?这两个词单独听起来的确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放在一起的话貌似就有些可疑了。难道面前这名黑发少年便是她家儿子的那位“情敌”、漩涡美都的未来夫婿千手柱间不成?在盯着面前因为同伴的调侃而面色微红的黑发少年看了片刻之后,隐藏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女子忍不住嘴角一抽,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发问之时主神却已主动很是八卦地开口解释道:【这两个家伙就是千手柱间和他的弟弟千手扉间了——这兄弟二人可是与斑和泉奈齐名的天才哟。】 齐名?凭什么?实力暂且不提……单论起脸蛋这两人就远远不如她家的两个孩子好不好!就算她的儿子变成了面瘫也比面前这两人要英俊潇洒的多!女子的目光自面前两名少年仅仅只能算是平平的容貌上一掠而过,暗自里颇为郁闷地撇了撇嘴。而就在她与主神暗中交谈的当口,对峙着的三人已是仿佛查克拉不要钱一般彼此拼命地丢起了高级的忍术来。在足以令人目眩神迷的声光特效落入眼中的瞬间,路歧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由于宇智波佑子天生无法凝聚查克拉的缘故对忍术的了解自然也是有限,在其记忆中储存着的也仅有三身术和少量的低级忍术的结印方式而已……不过按照面前这一不下于高等鬼道的阵仗看来似乎这个世界的忍术也并不是像她所想像的那么废柴无用?而就在她分心旁顾的同时,发现单凭体术无法在身处壮年的敌人面前占到便宜的千手柱间却骤然向对方抛出了手中的苦无,趁着对方侧身避开的当口极为快速地抬手结出了几个印式:“木遁·树界降临!” 路歧无语地抬首盯着陡然自地面钻出的宛如活物般的参天密林看了片刻,很是无力地抬手扶住了额角——这一以本身的查克拉控制植物进行攻击的手段的确是颇有威力没错,不过为什么这些家伙在放大招前都要大叫一声?难道说吼叫的声音和忍术的威力是成正比的不成?如果换作是她的话大概在面前这小子叫出第一个字时便已经被她割断喉咙了吧,并不是她太过自负,可是这种需要蓄力好几秒才能放出的大招在她看来实在是有够鸡肋的啊……虽说死神世界的鬼道同样需要念出一长串言灵方能放出,不过至少在使用熟练之后还可以舍弃咏唱不是吗? 而就在她暗自感慨之时,一支颇为粗壮的藤条却倏然自其落足之处直直攒了出来,在下一瞬间竟而宛若长了眼睛一般盘旋着向她腰间缠绕而来。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路歧还是迅速闪身躲开了明显是凑巧为止地向自己攻击而来的藤条,但在分心旁顾的同时却也是不由自主地解除了身周的伪装——而与此同时因为躲闪不及而被四根树枝同时缠住了四肢的疤面男子也陡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呼,竟是在无法抵挡之下被一根前端锋利无匹的藤条狠狠地拍在了颅顶之上瞬间昏厥了过去。 在下一刻解决了面前敌人的两名少年不约而同地愕然转首望向了身侧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的女子,在彼此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白发的少年才一脸不敢置信地指着面前虽然被揭破了行藏却没有丝毫尴尬之色的偷窥者讷讷道:“你是……佑子大人?” “用手指着他人可是很失礼的——作为千手家族的嫡子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女子状似不悦地挑了挑眉,继而在略略一顿之后笑吟吟地接道:“不过方才我似乎听到有人想将这夜闯千手一族的罪过推在我宇智波家族身上呢……” 上章缺乏过渡?本章主神的解释算不算过度? 丫不是童养媳……真的…… 82(二十一)所谓相会 【……并不是他们想将罪过推到你身上,面前这人原本便是宇智波分家的族人,也是你命令他前往千手一族伺机盗走木遁之秘的。】 搞了半天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么?在听完头脑中传来的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语声之后,路歧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而在下一刻主神却又唯恐不及般接着解释道:【千手柱间是目前千手一族中能够使用木遁的唯一一人,为了获得木遁之秘类似这样的行动你已不是第一次策划了,除此之外你还与千手一族约定千手柱间与漩涡美都成婚后的第二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必须入赘或者嫁入宇智波一族,此举也同样是为了从中获得木遁的血继界限。】 或许木遁的确颇适合与群战之用,不过杀伤力却还是远不及最高等级的鬼道,为什么另一个她对这一血继如此重视?而且依照那位的那种视人类为蝼蚁的性格如果真的对木遁血继如斯渴望的话即便柱间顶着千手一族少族长的身份她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强绑来才对吧?仿佛看出了对方隐隐透露出的好奇之意,主神在顿了一顿之后还是开口解释道:【最近宇智波一族正与千手一族共同筹划打算在火之国境内建立一忍者村落,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她自然是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公然和同为豪门的千手一族为敌——比起你这个整天懒散度日的家伙她对这些争权夺利之事的可是要热衷的多了。】继而话题却陡然一转,很是大方地接道:【上次我颁布的那个送斑和泉奈回到宇智波家族的支线任务你已算是完成了,不过因为你的意识陷入了昏迷所以我便将奖励暂时扣下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血契灵兽?虽然你现在的任务评定等级并不高,不过也有十几种灵兽可供你自己选择。】 ‘这件事等会再说。’虽然心中难免有些好奇,但抱着毁灭证据的打算的女子却还是暂时放弃了向对方详细询问的意图,直接在眼帘微动似乎即将醒转的男子身旁弯腰做出了一副检视的姿态,顺便在两名少年视线难及的角度暗自将握在手中的记忆替换器按上了对方的眉心之处。阅历尚浅的两名少年自然是想不到在这世上竟有方法能够随意篡改人的记忆,一时疏忽之下竟是被她在眼皮底下钻了个空子。 毕竟双方身份和性别都有所差异,在颇为拘谨地与宇智波家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家主客套了几句之后两名少年还是先行提出了携带俘虏离开的要求。而就在路歧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目送着两名少年的身影没入林间的那一刻,一道似乎从未听过却莫名地显得有些熟悉的清朗男音却急急地自身后传了过来:‘母亲大人!’ 路歧循声转回了头去,在看清对方与斑极为相似却少了一分桀骜之态的容颜的瞬间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泉奈,好久不见……”熟料话音尚未落下,在这十年间身高已不知不觉地高出了她少许的少年却已迅速迈出了一步,在静静地凝注了她半晌之后漆黑如故的瞳孔中竟是渐渐地多出了一抹湿意,在下一刻竟是陡然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揽入了怀中,略带哽咽地轻声说道:“真的是您……母亲,您总算是回来了。” 虽然这十年所经历的空白期并非她所愿,但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导致她错过了斑和泉奈由一名孩子成长为少年的这段重要的时间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在目光复杂地打量了对方初具成年人轮廓的身形几眼之后,女子最终还是缓缓敛去了唇角的微笑,抬手轻拍着对方的发顶轻叹着说道:“泉奈,抱歉……一离开就是这么久。” 在终于收束了心中的蓬乱思绪之后,少年在对方视线难及之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眼带笑意地摇着头说道:“我倒是无妨,不过哥哥却是对您的离开颇有怨言呢,一直都在抱怨您欺骗了他……而且我曾经说过的吧?母亲您永远无需对我道歉。” 或许性格温煦的泉奈并不会记恨她这个母亲,不过相对而言较为小心眼的斑就有些不好说了……难道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转好的母子关系就要因为这十年的空窗期而毁于一旦了吗?路歧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强笑着说道:“看来我必须要好好地哄哄他才行了……斑现在哪里?” 泉奈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答道:“目前火之国正与雷之国在边境处交战,哥哥在那日与您对话之后便上了战场……因为听说此次雷之国的军队中有尾兽的存在,所以九尾先生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详加解释的意思,路歧唯有还以了一抹苦笑,颇为郁闷地继续问道:“这十年来我睡的比较熟,所以对外部的情况不甚了了……你所说的尾兽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近我一直在忙于建立忍者村一事,对外征战之事都是哥哥一人处理的。”泉奈微皱了眉摇了摇头,见对面的女子神色颇显郁郁,立时主动笑着安抚道:“哥哥已经有了超越精英上忍的实力,此次又有九尾先生在侧,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母亲您尽管放心便是。”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照那小子那天的精神状态看来说不定根本就是为了发`泄才冲上战场的吧……虽然明知道有九尾在侧就算再如何危急斑也顶多是受些轻伤,不过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啊!路歧微阖了眼帘揉了揉额角,最终还是斩钉截铁地道:“我不认识路,泉奈……你现在便陪我去战场上走一趟吧。” “可是现在正在建村的关键时候……”少年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在下一刻却陡然仿若松了口气般摇头一笑,平静地开口解释道:“因为‘她’对建立忍村一事很是关注,是以我才须臾不敢放松。说实话……若不是将这件事当作了母亲您的愿望的话我也不会如此抓紧,不过现在看起来看来母亲您和‘她’的确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呢——此去战场并不算很远,若我们现在便启程的话想必傍晚便可赶到了。” 路歧微微点了点头,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主神那似乎是因为被长时间忽视而隐隐带着不满之意的声音却再一次抢先响了起来:【喂,你到底还选不选?如果你不选的话我就当你自动放弃了哟。还有——难道你不打算继续找刀了吗?若是下回再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路歧皱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已将这方圆几里都找了个遍,想必倾世元纕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当初我已经单方面地解除了契约,现在就算是想要通过精神力和其联系也无法做到……反正是大海捞针,一切听天由命好了。至于你说的血契灵兽……有目录没有?传给我看看。’ 主神此次倒是丝毫没有半点为难之意,二话不说地直接将一篇目录传入了自家属下的识海之中——路歧粗略地瞥了那张单据几眼,只见其上很是详尽地誊写着十七八种古怪兽类的名称,能力也有透视、储物、查探等,种种不一而足。而不待她仔细挑选,主神的声音已再一次响了起来:【我建议你选择清心兽——能力是镇定心神、使主人不受幻觉所惑,虽然后者对你而言只是个鸡肋的能力,不过前者对目前的你来说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她家的这位上司想必不会故意害她,难道这只异兽可以起到与她的斩魄刀相似的作用不成?路歧眯着眼想了想,当机立断地说道:‘我就选这只——多谢提醒了,主神’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仅仅只有半个掌心大小的圆形物事便陡然毫无预兆地滚落在了她收于袖内的右手之中,路歧很是无语地抬起手来盯着手心内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翻过身来的金色小乌龟看了片刻,难得囧然地在心中问道:‘这个……就是所谓的血契灵兽?’ 主神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继而很是正经地开口解释道:【虽然样子不好看,不过你要相信它的实力……平常像普通宠物一样喂养它就行了,达到一定条件它就会自己进化。】 路歧很是怀疑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无视对方解释的言语,随意地将手中所谓的“清心兽”收入了袖中的暗兜之内,与此同时一脸愕然的泉奈也立时收回了投注在自家母亲掌心的诡异目光,干笑着开口问道:“这只……是母亲您的宠物?还真的是挺可爱的。” “不仅仅是宠物而已……应该算是我的通灵兽吧。”女子准备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少年面上的笑容登时一窒,在下一刻也随之识相地转开了话题很是认真地说道:“照这里的这些树木看来……难道方才母亲您已和千手柱间打过照面了吗?或许母亲您对美都并没有什么了解,不过请恕我直言——虽然美都看似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是其性格却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无害。在我看来将她控制在我宇智波一族手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路歧稍怔了一下,目光复杂地望着少年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先前斑也一直阻止我将她嫁入千手一族……难道斑真的喜欢上了那个黄毛丫头不成?” 少年不由得微微红了面颊,在下一刻却忍不住哑然失笑:“母亲您误会了——虽然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但美都自从得知了她与奈久留夫人分离之事与您有关后虽说表面上依然对您很是恭谨,但实则却是一直对您心怀不满,在看出她表里不符后我和哥哥都很堤防她,上次哥哥进言阻止也只是不愿让这一不安定因素脱离我族掌控罢了。” 83 (二十二)所谓力量 听得对方这般话语,路歧却也只不在意地摇首一笑——自上次初见之时她便看出了漩涡美都远不如其表现出的那般顺服听话,不过对方即便再如何狡猾也不过只是个虚岁十二的小女孩罢了,又能有多深的心机?更何况在这十年间九尾说不定早已找到了分离魂魄的方法,在被抽离了九尾七魄之后那孩子还不知是否能够继续存活,又何谈其他?当下也只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当先转身向边境的方向走了过去。见对方似乎完全未将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少年也唯有无奈一笑,快行两步与前方的女子并肩而行。 随着两人愈发接近战场,一路之上的景色也渐渐地由繁华转为了荒凉,甚或在道路两旁还不时能够看见未曾干涸的鲜血和新鲜的残肢,在目睹了几次少则十余人多则几十人的小型战役之后,两人在靠近边境时更是凑巧看见了几名背负宇智波一族团扇族徽的忍者与被一群异国忍者包围在其间的景象。 对宇智波一族毫无归属感的路歧固然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由始至终那都没有出手相助这些族人的打算,但出奇的是在她心中一直是乖宝宝的泉奈也一直维持着一副平静到近乎于漠然的神情,即便在亲眼目睹了敌人刺入一名甚至不到十岁的宇智波族人后心的情景的那一刻面上表情也未曾有过丝毫起伏。 虽说泉奈的性格并不能算是懦弱,但对于孤弱之辈却还是怀有一定的良善之心,若是换作十年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他早就上前相救了……为何现在要勉强自己袖手旁观?路歧若有所思地瞥了身旁眼神平静却在衣袖的遮掩下暗自捏紧了拳头的少年一眼,很是无奈地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想救便去救吧,反正找斑的事也并不急于一时。” 在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泉奈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数年间各大国征战不断,年年死于战场之人不计其数……我一人之力本就有限,只需能护住母亲兄长我便与愿已足。”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这个孩子似乎变得悲观了不少……到底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捕捉到了对方目中一闪而过的隐约怜悯之意,路歧不由得很是疑惑地挑了挑眉,最终还是秉着帮自家儿子达成愿望的想法直接抬步闪入了战场之间将地上的那名受伤倒地却犹未断气的少年拎了起来。 在看清面前仿若凭空降临一般的女子的瞬间,拼死战斗着的双方顿时齐齐一惊,与对方不同的却是那几位宇智波族人先是大惊再是大喜——虽然作为分家子弟的他们并不认得自家一向深居简出的族长的容貌,但对方袖口和背心处的团扇家徽却已将其宇智波宗家的身份揭示无疑,更遑论单看对方神出鬼没的身法便可知其实力实在是比他们这些最高也不过中忍等级的力量高上许多。 然而闪入到众人当中的女子却是看也未曾看那些面面相觑的宇智波族人一眼,直接抬手将少年背心处的那柄苦无拔下当地一声扔在了地上,继而用漾着白光的左手掌心轻抚了一下其后背伤处才一脸慵懒地开口说道:“算你命大,苦无虽然刺入了心脏却并未深入——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还来战场上厮混,这不是明摆着是不想活了吗?” 被像小鸡一般提在空中的少年粗粗喘息了几声,惨白的面颊上渐渐地涌起了一丝红晕,继而竟是陡然义愤填膺地大声反驳道:“别以为你救我一命便可以随意教训我了!若不是家规规定所有分家子弟必须经由战场历练才能升往宗家、相反则会全家获罪的话我才不会来呢!你以为我是你们宗家的那些就算上战场历练也会有上忍实力的长辈在一旁相护的幸运儿吗?” 路歧面无表情地将少年提至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在众人皆以为其会愤怒发作时却陡然轻轻地笑出了声来:“好吧,算是我说错了——”继而随手将手中的少年向其同伴的方向一扔,目光在众异国忍者身上一瞥而过,微皱了眉梢沉声问道:“你们是水之国的人?不是说与火之国在边境处交战的是雷之国吗?” “连这一点都不清楚,你来这里是准备送死的吗?水之国的忍军是昨日才加入战斗的,我们这几人此次的任务便是准备前往族中禀报军情!”被女子远远地抛到了安全地点的少年在微喘了口气后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而就在其打算再次开口说话之时,先前站在一旁的泉奈已匆匆走上了前来冷声斥责道:“宇智波千流,住口!你怎敢如此无礼!” “泉、泉奈大人?”少年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曾经见过数面的泉奈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悻悻然地垂下了头去——虽然他一向对宗家之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对于泉奈这个负责族内要务的宇智波家主嫡子却还是心存畏惧的。而就在他心中彷徨的同时,却见面前足可堪称天之骄子的少年竟陡然向站于一旁的女子弯下了身去,很是恭谨地温声道:“母亲您请在旁歇息,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族……族长?”名为宇智波千流的少年骤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霍然转首望向了一旁除了衣着较为华贵外再无半点特异之处的女子,而就在其愕然无语的时候,却骤然发现面前少年那漆黑的双眸竟是赫然转为了一片血红之色,其间的三枚暗色的勾玉也瞬间连成了一片类似于风车的形状,与此同时身周的水之国诸忍者的身躯之上竟而同时被一片漆黑的火焰笼罩住了——在一阵堪称为惨绝人寰的呻吟痛呼之声过后,包围着他们的数十名身着黑衣的身影竟是陡然消失不见,便是连灰尘也未曾剩下半分。 这火炎的威力的确是十分不错,即便比起好的火灵也不弱半分,若是死神世界的那位朽木结姬小姐上来便对她使用这种术法而不是被其称作“月读”的幻术的话恐怕她也未必能够轻易胜利吧……泉奈到底是从哪里学得了这般手段?路歧很是诧异地挑了挑眉,方自打算开口发问,主神却已难得地先行开口解释道:【这是写轮眼觉醒至万华镜的程度时方能使用的术法——天照。不过若是万华镜写轮眼使用过多的话可是对身体和视力都有损害的。】 对身体有损害才是正常的吧?这世界上哪里有不付出任何代价的力量?路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微笑着伸手帮泉奈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衣襟,顺便压低了声音在其耳边说道:“泉奈你已经变得很强了嘛,这样我便不必那么担心你的安危了——不过写轮眼能少用还是少用些吧,万一小小年纪便得了近视眼或者白内障什么的毛病就麻烦了。” “是,母亲。”似乎是因为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亲昵之态,少年忍不住微微露出了赧然的神情,但最终还是恭顺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见一向处事严厉的宇智波有名的少年天才和家族掌权人之一当众露出了如斯表情,在场包括千流在内的族人顿时险些忍不住眼球脱了框。过了好半晌其中年纪最大的一名青年才吞吞吐吐地问道:“族长大人……既然您已亲自到此,那么我们的任务还需要继续进行吗?” “既然你们都受了伤便回转家族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吧。”见面前的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些伤,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路歧索性大方地批准了对方的假期。反正下忍这一层次的炮灰无论是大名府中还是其他家族内都多得是。虽说这些人的确是实力不济,但起码还有传宗接代这一用处不是?若是全部死光的话斑在当上族长之后无人可用该怎么办?而就在目送着几名顶着一副劫后余生表情的族人匆匆离开之后,方自打算继续前行的路歧却陡地脚步一顿,微皱着眉着将目光投向了自前方的拐弯处直直冲来的那道熟悉的火红色身影,视线在对方挂于腰间的那柄无比熟悉的短刀上转了一周后才意味不明地开口问道:“九尾,你不是应该呆在斑的身边吗?” “这么多年不见,难道第一句话不是应该说些关怀之言吗?我又不是你儿子的保姆,为什么一定要呆在他身边?”飞掠至近前的化为红发少年模样的九尾面上的笑容骤地一收,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这十年间我可是过得很辛苦啊……我原本可是打算如果你一年内不回来的话我就收回魂魄离开的。” 女子的瞳孔陡地一凝,没好气地冷声问道:“……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斑和泉奈会怎么样?” “我可不敢对你的孩子不利啊……不会怎么样啦。不过那名叫做漩涡美都的女孩的性命估计就保不住了。”九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而却突然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接道:“你们杀了不少人嘛,灵魂都飘出来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哟。” 路歧微微挑了挑眉,却并未阻止对方吸收灵魂的行径,直到对方露出了一丝陶醉的神情才陡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问道:“九尾,你腰间的那把刀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满足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懒懒地开口说道:“是上次我偶尔路过火之祭坛时捡来的——我知道你是这柄刀的前主人,不过既然你不要了我捡来用用也没什么吧?这柄刀最初的主人貌似也是我们的族人,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在周游各国时顺便帮这柄刀找找它原来的主人也没什么……话说回来,我一直觉得像你这般的性格已经算是相当强势了,没想到另一个你的性格竟然更甚,难道狐族的雌性都是这样吗?可是我明明记得我的母亲是很温柔的啊……” 万花筒写轮眼的翻译我不喜欢,就当是万华镜吧……泉柰的写轮眼形状未知,暂时当是风车型好了 84 (二十三)所谓重见 “十年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1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见……九尾你的废话更多了。”路歧直接无视了九尾投注在自己面上的挪揄目光,甚至也并未如对方所想那般提出将自己的斩魄刀收回的要求——反正根据主神所言那所谓的“清心兽”与倾世元纕一样具有压制心性的作用,相比起随身携带那柄动不动便背主耍性子有奶便是娘的斩魄刀她倒更情愿将袖中的这只虽然长相诡异却整日价不是吃便是睡的血契灵兽当作宠物养在身边——至少那只乌龟不会整天给她惹麻烦! 九尾很是失望地收回了明显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双手高举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好吧,其实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打从我捡到这柄刀开始它便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想要回到你身边,这种啰嗦的刀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要——还给你还给你!” 路歧微皱着眉盯着对方硬塞到自己手中的短刀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随意地将其拢入了袖中——反正在分开了这么多年后她和倾世元纕之间的灵魂联系早已微乎其微,只要她不主动与其交流的话此刻的倾世元纕对她而言也不过仅仅只能算作一柄比普通的兵刃锋利少许的刀罢了,就算是放在身边也没什么妨碍——或许将来还有用得到它的时候不是吗?见对方收下了自己递过去的短刀,九尾登时满意地咧嘴一笑,大咧咧地挥着手说道:“亏我还以为来了战场我就可以吃个饱,没想到这周围全都是些小鱼小虾的灵魂,实在是没劲的很——我去这附近的几个国家转转,你不要太惦记我哟。” “不是说水之国和雷之国都有将尾兽做成|人柱力的打算吗?你不管你的同族们了?” 路歧很是好奇地瞥了少年一眼,顺便很是随意地开口问道。而少年却是毫不在意地戏谑一笑:“你到底听谁说尾兽是同族来着?才不是呢——被做成|人柱力的是八尾和六尾,我和它们又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要去救它们?我来到此处也不过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好奇心罢了。” 原来所谓的尾兽并不是像她之前所想的那般从一尾妖狐到九尾妖狐吗?不过毕竟过去的宇智波佑子不过是忍者世家的边缘人物而已,除了被关在火之祭坛的九尾之外对其余尾兽都没什么了解,犯下这一常识性的错误也并不能算是奇怪。而就在路歧心生恍然的同时,九尾却已再行笑着抬手指向了前方的山坳:“那边便是火之国的忍军扎营之处,斑那小子可是这一次的统帅级人物,现在想必是在那里压阵才对——你们慢走,我就不送喽。” 路歧自然知道如同九尾这样的强大存在除了被强制关押之外倒是没有几个习惯于长期呆在某一个地方的,此刻主动提出离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当下便也丝毫不觉奇怪地点了点头。而就在目送九尾离开后的母子两人即将踏入火之国忍军的聚集地范围时,原本静谧的山坳之间却陡然传来了一声几乎可堪称惊天动地的巨大爆响。 这个是……女子和少年略显愕然地对视了一眼,而不待两人施展忍术查探,从山谷中传来的略显惊恐的呼喝之声却已告知了他们正确的答案:“敌袭!” 虽然报讯的话语顷刻间便已戛然而止,但却已足以引起反应灵敏的忍者们的警惕之心,转瞬之间谷内便传出了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加之音和释放忍术的爆裂之声。在略略愣怔了片刻之后路歧也立时发动了瞬步快速抢上了前去。而与毫不犹豫便冲上前去的其母相比,一时间怔立在了原地的泉奈却是忍不住隐隐露出了愕然之色。 与对斑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年前的路歧不同,他却是清楚地知道其兄长的实力在这几年间已隐隐有了超越精英上忍的趋势,依照斑的查探能力按理说是绝不至被敌人摸至身边方始觉察的才是——即便偷袭者尽皆是精英上忍也是同样,难道是斑已提前因他事离开了或是他们根本就找错了地方不成?而就在他犹自发呆的当口前方的女子却已是脚下丝毫不停地冲入了血光四溅的战场之内——看见这样的情景少年虽然心中仍然存了几分诧异,最终却也唯有苦笑着随之跟了上去。 一头扎入战场之间的路歧却也并未如泉奈所想那般在扎堆战斗的人群中莽撞地横冲直撞,仅仅只是用妖力查探了一番四周便直直地锁定了位于山谷一角的一处毫不起眼的黑色营帐,一路之上意图靠近的众忍者们却是不分敌友地尽数被其身周所环绕的鬼道结界毫不留情地狠狠弹了出去。而就在她掀开帐帘抬步迈入室内的那一刻,昏暗的营帐之中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充满了阴鸷的冰冷语声:“……滚出去。” 居然这样对她这个母亲说话?这孩子当真是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路歧很是不满地挑了挑眉,非但未曾听从对方毫不客气的指令,甚或还挑衅一般地继续迈前了一步。而就在此时,盘坐在室内一直低垂着头颅的少年却陡然抬首狠狠地向她瞪了过来,未被额发所遮掩的右眸间的三枚勾玉竟是陡然凝成了一个类似于圆锥的形状。 “斑!”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突然对她动手?路歧循着自一次次的大战中锻炼出的危机感迅速侧身闪过了陡然扑面而来的黑色烈焰,继而一脸愕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而就在听见熟悉声音的那一刻,少年原本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迟疑着喃喃道:“……母亲?” “是我。”路歧定定地盯着对方没有焦距的瞳孔看了片刻,缓步走上了前去按住了少年的双肩,尽量维持着温和的语声低声问道:“斑,你的眼睛究竟是……” 少年几乎是反射性地一把拍开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语带嘲讽地冷声道:“你还会关心这种事情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即便再如何历经磨练此时的斑却也毕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难免惶然难安。见面前的少年明显是尚未发觉到她的转变,路歧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斑,冷静点——她已经再次陷入了熟睡,站在这里的是十年前你所见过的那个我,你感觉不出来吗?” 少年的身躯骤然一僵,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沙哑着嗓音低低道:“刚才我用了天照……你有没有受伤?” “自然没有,难道在你心中我便如此弱小吗?”女子皱着眉伸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丝毫没有留情地直接问道:“你的眼睛现在如何了?已完全看不见了么?” “啊……从昨晚开始便已看不到了。”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从一年之我便感觉到了视力的下降,只不过我没想到会失明的这么快罢了……大概是这次使用的太频繁了吧。” “既然写轮眼还可以正常使用,那么情况应该还不是那么糟糕——除了眼睛看不到之外你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少年缓缓摇了摇头,路歧在稍稍考虑了片刻后实事求是地评价道:“大概是拜你身体内的尾兽灵魂所赐,你虽然失明但瞳术却依然可以正常使用——这大概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继而直接抬掌覆上了对方没有焦距的双眸,将体内的妖力全无半分残留地转换为治疗术的能力输入了进去。而在女子收回了手中将昏暗的营帐照的亮如白昼的光晕之后,原先被对方全无转圜的话语打击的一脸黯然的少年骤然变了面色,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刚才完全看不到,不过现在已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路歧状似不悦地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狠狠一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背之上:“遇见小小的挫折便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你这样子哪里像我的儿子?这下你可放心了吧?你的眼睛并非无法医治。慢慢治疗总会有恢复的时候。不过日后你可是要好好记得千万不要再这么不要命地使用写轮眼了——难道不用写轮眼你就不懂得战斗了不成?”随即陡然转向了帐门所在的方向没好气地接道:“还有泉奈你也是一样!这么快就解决了敌人,你一定是又用写轮眼了对不对?” “母亲,我下回一定会注意的。”不知何时出现在帐门之处的少年苦笑唯有以对,在下一刻却一脸担忧地转向了其兄长所在的方向,“哥哥……为什么你之前一直都未将你视力下降之事告诉我?若不是今日我来到此处,你是不是还打算将此事一直隐瞒下去?” 明显因为眼疾缓和而心情好了许多的少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之前在长时间使用写轮眼后的确有视力下降的迹象,不过在停止使用一段时间后情况也会有所缓和,我也未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严重。”而在视线转至身旁的女子面上之时唇角微挑的弧度却骤然再一次沉了下去,“……你之前曾经答应过在我和泉奈成年前不再离开的吧?你是不是应该就这十年间的事情给我们一个解释?” 85 (二十四)所谓传承 怪不得斑会对她心怀怨气……虽然可算是迫不得已,但她先行违背承诺在这十年间对这两个孩子不管不问却也是的的确确的事实。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但一时间却也再没了出言安抚对方的心力——虽说她身为防御型觉醒者,但体内的妖力性质总体来说却依然还是偏向于狂暴,平素里那些仅能治疗小伤小患的恢复术自然是无论扔上多少都无妨,但方才那个为了帮斑重拾信心而勉强使出的大光明术却是着实地将她体内原本充沛的妖力耗费了十之。注意到女子眉间眼底难得露出的疲惫之意,泉奈一惊之下立时伸手扯了扯咄咄逼人的兄长,略略压低了声音征询道:“母亲似乎有些累了,这些事情不如放到日后再慢慢说如何?” 斑不由得怔了一下,继而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眼底懊悔之色一闪,而就在他微启了唇似乎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数枚后端缚着黄|色符咒的苦无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刺破了原本便不甚厚重的帐幕自四面八方向三人所在的方向直飞了过来。 “什么人?”泉奈手疾眼快地抬袖挥开了刺向女子的一枚缚有爆炸符的苦无,原本温煦的神情骤地转为了一片漠然,而就在他问出了这句不具实际意义的话语的同时,七八名身着雷之国制服的忍者却骤然挟着几道传入耳中的几道利刃划开帐幕的嗤响声大步迈入了室内,将帐内的三人径直包围在了中间。 居然能够逃过她的感知用土遁术无声无息地潜到下方,原来敌方真正的精英都聚集到这里了么?看来之前泉奈杀死的那些人不过只是用以牵制小脚色的炮灰罢了。倾听着自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惨叫之声,路歧忍不住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斑此次所带来的这队火之国忍者基本都是下忍等级,想要凭借他们对付半数以上都是中忍的敌人确实是有些太过勉强了。而相比起在遇袭时还一片平静的母子三人,来袭的那七八名雷之国忍者目中却均闪烁着犹疑之色,在彼此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才终于有一人讷讷开口道:“不是说这帐中所居者仅有宇智波斑一人吗?为什么宇智波泉奈也会在此?”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宇智波斑早已失明,难道凭我们这么多人还擒不下一个宇智波泉奈不成?若是实在无法活捉的话便将这兄弟两人就地格杀!” 或许是因为宇智波家兄弟的威名实在太盛,在看见泉奈这一计划外存在的时候来袭的忍者们竟是隐隐地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而在此时夹杂在众忍者中的一名看上去年纪最轻的少年却陡然不耐烦地冷声开了口。 路歧颇为好奇地瞥了一眼那名看上去顶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在感知到对方体内几乎不亚于九尾的暴戾气息时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按理说普通忍者体内的查克拉即便再如何凝练终究也会有个限度,难道这个孩子竟然是人柱力不成?在略沉吟了片刻之后微笑着开口问道:“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斑失明的消息的?” 并肩而立的兄弟二人不由得同时愣了一下——正如路歧所说,得知斑失明之事者的确是只有其身旁的寥寥几名亲信,难道此次的队伍中竟是出了内j不成?而不待他们想明此点,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少年却已桀笑着双手结印率先发起了难来:“雷遁·地走!” 虽说地走严格来说只能算是比三身术高明少许的基础忍术,但在少年充沛无比的查克拉和精确的控制力之下这一区区的c级术法竟是硬生生地被其使出了a级的威势,一瞬间室内母子三人的身影竟是尽数被漫天遍地的灿烂雷光包裹了起来。见自家虽然年纪最轻但身份却最高的杀手锏如此作为,在场众忍者也只得无奈地打叠起了精神齐齐冲上了前去。而就在众人几近冲入雷光铸成的光圈的同时,一道略带薄怒的语声却陡然自其间传了出来:“……月读。” “泉奈!”由始至终都一直安坐其间的路歧登时微微变了面色,又是恼怒又是担忧地狠狠瞪了自家不听话的儿子一眼。双眸陡然转为了黯红之色的少年苦笑着转回了头来,但却丝毫没有为自己先前的做法露出半分懊悔之色:“抱歉,您和哥哥此时的身体情况都不好,我只是担心你们有所闪失而已。”随即却陡然露出了一抹类似于困惑的神情,转首望着一瞬间陷入了死寂的雷之国众人喃喃道:“不过我方才并未下太重的手,按理说他们应该不至于会如此不堪才对……” 看来写轮眼和邪眼叠加起来的威力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啊,这些人想必就算是能够侥幸不死也会变成白痴了吧?女子的视线自面前精神上惨遭蹂`躏的出气多进气少的众雷之国忍者身周一瞥而过,忽然略略挑起了眉梢:“……刚才的那名少年去了哪里?”而其话音方自落下,一道清亮的少年声音却陡然自下方传了过来:“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在听清对方话语的同时,泉奈立时手疾眼快地一把将身旁的女子推了开来,但自身在下一瞬间竟是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下方敌人掘开的坑洞之间。而就在路歧犹自讶然的同时,被敌方自下方扯入地下的泉奈却赫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啪地一声变为了一段等身大小的木桩。 若是往常以她几乎可等同于音速的速度自然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攻击都无妨,但以她此时的状态却是无法保证在面对这样神出鬼没的偷袭之术时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看来她似乎的确是有些小觑了忍者的战斗方式呢。不过这勉强逃脱了月读范围的幸运小子若是单单悄无声息地自地下潜走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几人眼皮底下公然偷袭?路歧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颇为诚恳地向自家儿子求教道:“若是这小子钻到地面下一直不肯出来要怎么办?” 宇智波一族的人的确是不擅长土遁术,但这也并不代表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手足无措好不好?早知自家的这个母亲似乎对忍者世界的基础常识有所缺失的斑勉强忍下了向天翻白眼的不雅动作,故作冷淡地道:“泉奈已经追击而去了,交给他就好。” “你似乎对泉奈的实力很有信心嘛……”女子全无半分顾及地在被雷光烧得焦黑的地毯上盘坐了下去,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不过我却并不认为泉奈能够轻松取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孩子应该是八尾或者六尾的人柱力,他方才应该是有所藏拙。” “什么?”斑登时一脸愕然地抬起了头来,在略略思索了片刻后却是全无半分怀疑地点了点头,“看来先前所传来的情报似乎有些错误之处——雷之国并非是最近才开始筹划制作人柱力,而是早在数年前便已制作完成了,如果对方真的是人柱力的话泉奈的确是未必能够胜出,不过自保却一定是没问题的。”继而陡然露出了一抹阴鸷的冷笑,眼含杀意地开口接道:“居然将人柱力也派了出来,这次雷忍为了活捉我还真是下了血本啊……看来他们似乎对写轮眼的血继也有所觊觎。不过我眼盲之事根本没有几人知晓,难道雷忍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报手段不成?” 路歧皱着眉想了想,沉吟着开口说道:“此事暂且不提……你应该能够联络到九尾吧?毕竟你体内有着他的一部分灵魂。” “的确可以……你找他有什么事?”见面前的女子始终只是微笑不答,少年唯有赌气一般地哼了一声,咬破手指开始结起了印来,“逆·通灵之术!”而就在下一瞬间,红发少年的身形已伴随着一团陡然爆开的红色烟雾陡然出现在了帐中,而其甫一落地便一脸愤怒地大吼了起来:“小子……我不是说过没什么事别来烦我吗?好好的一顿大餐就被你这么搅了!” “九尾,别叫了——我有事情问你。”女子皱眉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明明你曾说过自己的灵魂有令身体加速复原和延年益寿之效,为什么斑在过度使用写轮眼后还会失明?不要告诉我你给出的那一部分灵魂竟然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九尾很是惊愕地停下了口中的数落之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的灵魂又不是仙丹,痊愈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好不好?不过按理来说一周只用那么一两次的话瞳力应该是可以自动恢复的……居然一直用到瞎眼?你这小子到底用写轮眼用的有多勤?” 多的不说……想必一天七八次应该总是有的吧?照他的那个没命的使用法就算她耗费个一年半载的时光替他治好了眼睛估计也是白搭吧?路歧扫了一眼悻悻然地转开了头去的自家儿子,很是无奈地揉了揉额角:“那么……有没有加快眼睛痊愈或者减少瞳力消耗的办法?” 九尾歪着头想了想,忽然不怀好意地展颜一笑:“这你就问对人了——听说将两对万华镜二合为一的话便可以升级为永恒写轮眼,这样无论如何使用都毋须消耗瞳力,不过相对需要付出的却是你的另一个儿子永远失明的代价。” 这话不是等于没说么?她怎么可能坐视斑和泉奈为彼此牺牲?路歧冷冷地横了对方一眼:“这种废话就不用多说了……说重点。” “我哪里有说什么废话嘛……”九尾故作郁闷地叹了口气,“嘛……的确还有另一个办法。我的灵魂虽说可以令身体加速复原,但依照斑使用写轮眼的频率算来其恢复速度却还是有所不及,不过如果是把双份灵魂都封入一人体内的话写轮眼的那一点消耗便算不上什么了——就算天天都开着眼睛也是无所谓的哟。不过相对而言另一个人就惨了,一个月使用一次万华镜已经算是极限了,和没有开眼估计也没什么区别。” 似乎听出了两人言中隐喻之意,斑忍不住略略眯起了眼,转向了女子所在的方向沉声问道:“等等——难道你方才说能够治愈我的眼睛是在哄骗我不成?” 路歧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实话实说地道:“以我的治疗能力让你的眼睛痊愈大概要耗费半年时间——这还是在你在此期间一直不使用写轮眼的情况下。而且就如九尾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治愈你也不能再过度使用了。” 斑登时忍不住变了脸色。若是换作他方自失明的绝望之境在听闻自己视力可以恢复时自是会欣喜若狂,可是人心不足却是常理——对于早已习惯了依靠写轮眼战斗的他来说若是就此不再使用瞳术其实力无疑至少会下降一个层次,他又怎能甘心就此放弃? 似乎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犹豫,九尾恶趣味地咧了咧嘴,忽然意味不明地开口说道:“虽说我现在便可以杀死漩涡美都抽取出我的灵魂,不过那样做有可能会造成我的七魄受损。等到她怀孕生产的时候封印的效力会相对变弱,那个时候才是我的灵魂脱离封印的最好时机——至于你的两个孩子么……虽然即便我拿走自己的那份灵魂也只不过会削减他们的一部分查克拉而已,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等到他们寿终正寝的时候再抽取灵魂,反正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区区几百年的时间罢了——” 而就在其话音落下的瞬间,残破的门帘却陡然被人自外掀了开来,出现在门前的少年先自面容平静地向屋内的女子和九尾颔首施礼才转向了自己的兄长温声道:“抱歉,我没有擒下那名少年——”在顿了一下之后才忽然淡笑着接道:“母亲,请采用第二种方法吧。” 早已探知到对方站在门口的路歧忍不住略略皱起了眉:“泉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少年向自家母亲安抚地笑了笑,平静地开口说道:“自然……宇智波家族无疑更需要一个像兄长这样的支柱。而比起战斗而言我更擅长与政务经济之事,这万华镜写轮眼就算无法使用也没什么,更何况当初在战场上若不是哥哥拼死相救我恐怕根本不会有开眼的机会……就算我的寿算与平常人无异也无妨,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母亲您的。” 明天换世界…… 肆卷(圣斗士 前篇) 86(一)所谓夫妻 相传数亿年之前,混沌之中生盖亚、塔耳塔洛斯、厄瑞波斯、尼克斯和厄洛斯五名至高创世神,盖亚生乌拉诺斯并与之结合生十二泰坦神,其后最小泰坦克洛诺斯推翻其父乌拉诺斯统治,为第二任神王。 希腊神族寿算无限,克洛诺斯统治天界转瞬便已数百年之久。而某一日在伫于神山之巅的那座富丽堂皇的神王宫侧殿之内,原本阖目静坐在房屋一角的那位明显身份为神族的温婉女子却毫无预兆地陡然睁开了双眸,在茫然地环顾了四周片刻之后却缓缓地绽开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明明她前一刻还在和自家的两个孩子讨论写轮眼之事,下一刻主神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给她发出了完成任务的最后通牒,在那种情况下她唯一所能做的事也只有将宇智波家主的位置交托给斑罢了——尚未哄得家中那个别扭的孩子回心转意便再次在众目睽睽下被迫穿来了另一个世界,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语都未来得及说出口……就算斑因为此事而永远不会原谅她大概也是有可能的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主神竟甫一来到这个世界便给予了她“拯救腹中的孩子,使之不致被现任神王克洛诺斯吞噬,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的任务——而根据这个身体中残留的记忆看来她此次所附身的这位女子赫然竟是希腊神话中的十二泰坦之一、现任神王克洛诺斯的神后“瑞亚”。虽然她对所谓的希腊神话并没有什么了解,也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神明”的力量究竟如何,但依照瑞亚记忆中对其丈夫的畏惧感看来克洛诺斯的实力却绝不是她这个连深渊等级都未达到的小小觉醒者能够轻易匹敌的。可在她打算与主神讨价还价的时候头脑中却已再没了半分回音,这样的反应与其上回“出差”时简直是一模一样——想必这就是她家的那位上司突然变得不近人情的原因了。 按照瑞亚所留下的模糊记忆,克洛诺斯在她这次怀孕之前便曾经将她的三名女儿吞吃入腹——那位神王似乎是因为在夺取其父乌拉诺斯之神位时遭受了其“会被子嗣推翻”的诅咒,因此才屡屡对自己方出生的孩子施以毒手,然而作为母亲的瑞亚虽被冠以时光女神之名却并不擅长与战斗,而且性格十分懦弱,在其夫君的滛威之下竟是由始至终都没有产生过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想法。除此之外令路歧感到无比奇怪的却是克洛诺斯虽然畏惧诅咒但却是宁愿亲手处死自己的孩子也从来没有过丁克的想法——难道这些所谓的希腊众神竟是连避孕的基本常识都没有吗?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太岁才被她家上司丢来了这种诡异又野蛮的世界? 更令她感觉到囧囧有神的是克洛诺斯和瑞亚这对夫妻竟赫然是同胞而生的亲生姐弟,除此之外在这个世界中母子、父女等重口cp也是屡见不鲜——在瑞亚的记忆中发现了这一点后路歧这位自诩性格淡定的御姐甚至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抓狂的冲动,而就在她摸着袖中的那只跟随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清心兽好不容易渐渐地重新平静了下来的时候,面前的那道黄金所铸的大门却陡然自外被人推了开来。 “……神王。”路歧望着面前相貌威武、头戴金冠的男子,一边勉强抑制着嘴角的抽搐一边按照瑞亚记忆中的礼节向对方微微弯下了身去。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她的这位名义上的丈夫似乎欲`望十分强烈,每夜无女不欢……这个时间对方来到她的殿内不会是为了过[哔——]生活吧?虽然她并不是什么纯情的女性,但她真的对筋肉系和乱`伦没有爱啊……而就在她被自己的这一想法雷得外焦里嫩的同时。男子却已丝毫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胳膊重重向软榻上一惯,继而竟赫然开始脱起了自己仅仅由几块布拼起的衣服来。 这家伙是玩真的啊……路歧很是无语地盯着面前眼见便要果奔的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兼弟弟看了半晌,淡定地开口说道:“我今天不方便。” 许是因为男性在欲`望无法得到发泄时脾气会自然而然地变的暴躁,男子在顿下了手中的动作后面色霎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视线自女子微凸的小腹上一扫而过后竟是陡然皱紧了眉冷冷说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怀孕吗?”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鬼话啊,这种事情是她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吗?她突然开始有些佩服那位和这样猥琐又无耻的夫君共同度过了好几百年而没有崩溃的瑞亚女神了……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在迅速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涌动的怒意后才故作凄苦地低声说道:“抱歉……其实我也并不想让这个孩子来到世间受苦,不如我们将它打掉好不好?” “打掉?那是什么意思?”男子在听闻此话时竟是难得地怔忪了一下,随即一脸冷淡地挥了挥手,“既然事已如此就算了,生下来杀掉便是。” 虎毒不食子……这样的做法已经不是畜生两字能够形容的了吧?如果所谓的神明就是这样的存在的话,那么她这个妖魔是不是有些太不名副其实了?路歧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表面上却是一片顺服地垂下了眸——方才对方的那一抓无疑只是最为平常的动作,但其中蕴含着的力量速度和爆发力却都不是她能够企及的。既然在对方没有使用神力的情况下已然如此,那么想必就算是她变为觉醒体也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但这却也并不代表她只有任人宰割一途! 若是直面对敌的话她定然不是这位神王的对手,不过她对自己的隐匿能力一向颇有信心,如果能够趁此机会离开神山的话她可是有着摆脱对方追捕的绝对把握——这些所谓的希腊神明虽然个个傲慢不堪,但实际其能够作威作福的范围也仅仅只有欧洲一处罢了。虽然头脑中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却能够肯定这个世界的东方和埃及都存在着相应的异国神明,若是她藉此机会逃去东方的话想必即便以克洛诺斯之能也是无力追踪而去的吧?路歧压下了心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迅速摆出了一副贤妻的姿态微笑着道:“抱歉,我今日确实身体不适,恐怕是无法伺候神王您了……您不是在偏殿豢养了许多美貌的神仆吗?不如今日您去找她们伺候如何?”见面前的男子面色更是阴沉,立刻抢在对方开口斥骂之前低低地接道:“……看在盖亚母神的份上。” 似乎是被母亲之名拨动了心中略微温和的那根神经,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竟略略敛去了暴怒的神情,在冷冷瞥了女子一眼后最终竟是一语不发地拂袖离开了。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之后路歧方自微微舒了口气,直接展动瞬步向瑞亚记忆中离开神山的方向飞步而去。 许是未曾料到一向懦弱的神后此次竟然会大胆到“离家出走”,沿路之上路歧这位冒牌神后竟是出奇地没有遇到哪怕一名拦阻之人——虽然按理来说连续使用瞬步赶路对于一名孕妇而言应该是很大的负担,但不知是否是因为神明的体质有异于常人的原因,即便是以最高的速度前行了数万里她也并未感觉到哪怕一丝的疲惫之意。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地域版图与她所熟知的似乎并不相同,在按照自己的前生记忆向东行进了许久之后,路歧所看到的却赫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亚欧大陆,而是一片不知名目、一望无际的海洋——这一发现无疑给其原本顺利的旅途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虽然在使用瞬步的情况下她的确是可以在空中停顿,但是妖力的消耗与在地上行进相比却同样会翻倍——虽然前往埃及并不需要经过海洋,但比起并不熟悉的埃及而言路歧自然是更偏向于自己的故土。而就在她耗费了数日的时光带着满身的疲惫来到泛着故乡气息的海岸另一端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前方的路途竟赫然被一片一望便知颇为坚韧的半透明结界挡了个结实。 87 (二)所谓逃亡 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了此处,难道她所策划的逃亡之旅真的会因为这道结界而最终功亏一篑?虚踏在空中的女子皱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犹豫着将手指伸向了结界所在的方向——虽然在下一瞬间她便并未遭到任何反噬地顺利地触碰到了面前半透明的薄膜,但在她试图继续向前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是仿佛陷入到了一层柔软的气垫中一般,仅仅只没入了半只手腕便已再难继续前进半分。 路歧很是苦恼地挑了挑眉,但最终还是在自结界处传来的愈发庞大的阻力之下暂时放弃了继续向前的打算。而就在她抬首瞥了一眼已然开始变黑的天色并犹豫着是否应该寻一处地点暂时小憩一晚之时,其面前的天际之处却陡然毫无预兆地裂开了一道足可容一人通过的黑色缝隙,继而一道颇为眼熟的身影竟赫然自其间大步踏了出来。 “……克洛诺斯。” 在看清面前那张根深蒂固地驻扎在瑞亚记忆之中的男人容颜的瞬间,女子登时不自禁地瞳孔一缩,在略略沉默了片刻后还是苦笑着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亏她还一直将面前这位神王视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鲁莽之辈,没想到对方居然懂得空间穿梭这样的高等技巧——既然对方能够第一时间便找到刻意隐匿了妖力的她的所在之处,那么想必她这数日间的逃窜在对方眼中看来只不过只是个笑话吧。而就在她心生苦涩的同时,面前的男子却已一脸不耐地沉声开口道:“难道你不知道身为神后是不能长离神山的吗?就算是任性也该有个限度——跟我回去。” 按照对方的态度看来似乎这位神王并未将她此次的行为视为叛逃?不过若是她当真和其一同回到神山的话或许便不会再有下一次的逃脱机会了吧……路歧微微眯了眯眼,最终还是秉着一个“拖”字诀状若无事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男人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最终却还是没好气地答道:“明知故问……你根本未收敛起自身的小宇宙吧?” 残留在这个身体内的属于瑞亚的记忆原本便颇为有限,有关神力运用方面的知识更是没有留下哪怕一星半点。听对方的说法……似乎是通过那个被称为“小宇宙”的东西找到自己的所在之处的?搞了半天她先前费力隐匿妖力的做法根本就是无用功么?怪不得对方未将自己此次的行为视为叛逃了……想必自己这一路上的紧赶慢赶在其眼中就跟和游山玩水一样悠哉吧?不过克洛诺斯居然会出乎意料地放□段来亲自接她返回神山,而且对她方才直呼其名的无礼做法也并未出言指责,或许这个性情残暴的男人对自己的神后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吧……若是当真如此的话或许她可以稍稍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所在?路歧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故意装出了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指着面前的结界笑着问道:“说起来这里我似乎还从未来过,这个结界的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见一向性格懦弱的妻子此次竟是破天荒地并未对自己露出畏惧的表情,男人在稍稍愣怔了一瞬后显得有些过于严肃的面部表情竟是几不可察地柔和了少许,淡淡地开口解释道:“这个结界内是华夏地域——虽然我对此处并没有什么了解,但据母神所言在父亲当政之时似乎曾经和此处神明相约过两不相犯。” 果然这些希腊神明对于华夏的仙人们还是有所忌惮的,至少那位所谓的“父神”乌拉诺斯似乎便不敢直晏华夏仙人之锋芒不是吗?不过这位第二任神王对此却似乎是有些不服气呐……注意到男人面上隐隐流露出的不以为然之意,路歧不由得在心底暗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奉承道:“听说华夏仙人都是后天修炼所成,又怎及的上我泰坦一族的天赋异禀?想必那些仙人定然不会是神王您的对手……”继而却突然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喃喃地开口接道:“难得来到了此地却无法前往异国观光一番实在是太可惜了,若不是父神与那些华夏仙人们有所约定的话……” 即便是普通的人类男子不会愿意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丢面子,更遑论是如克洛诺斯这般傲慢的神明?在经其一激之后立时很是豪迈地大笑道:“不过只是区区结界而已,又怎经得起本王神力一击?若是那些华夏仙人敢因此聒噪的话我便尽数将他们杀了!” 居然这样就上当……这个男人是不是头脑简单的有点过分了?方自准备继续进行挑拨离间之举的女子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咽下了冲到口边的话语,直接一脸崇拜地含笑后退了半步给对方留下了施为的空间。似乎是被自己妻子面上难得露出的崇敬之情所激励,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的克洛诺斯此时却是再不迟疑,踏前一步便毫无花巧地一拳向结界之上击了过去。 在下一瞬间,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自右拳与结界相交之处为中心迅速向旁发散了开来,继而两人面前原本封闭严实的半透明光壁也开始宛若阳光下的雾气一般一丝丝地消散。而就在结界即将全面崩溃的当口,一道略带恼怒的尖锐语声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在两人脑海中响了起来:“大胆!何人敢擅破我九州结界!” 果然击破这个结界是会引来华夏仙人的啊……希望这位九州结界的守护者不要不堪一击才好!在类似神念传音的话语传入脑海的瞬间,女子的唇边缓缓地扬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继而竟瞬间敛起了身周所有的妖力任自己的身躯向下方的海面坠去。而在其落入大海中的瞬间最后落入眼帘当中的却是一抹自西边天空飞速掠来的火红色光晕与伫立在虚空中的男人直直地撞在一起的景象。虽然对希腊神明与华夏仙人的战斗方式颇感兴趣,但在明知实力不及的情况之下路歧自然只能将逃跑当作目前的第一要务,当下也顾不得再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一路不停地直直潜到了数百里外的下游之处才狼狈万分地钻出了头来。 既然已从克洛诺斯的口中得知了所谓的“小宇宙”的存在,在潜入华夏地域之前路歧自然也未忘记吃一堑长一智地将之前忽略的那抹屯于心脏位置的不明力量用自身的妖力小心地包裹起来,而就在她准备动手沿着陡峭的山壁攀上海岸的时候,一只硕大的鱼头却骤地哗啦一声自她身旁的水面处探了出来。 看这个脑袋应该是鲤鱼没错……不过海里面居然会有两米长的鲤鱼?莫不是成精了吧!路歧面无表情地盯着身旁铜铃大的惨白鱼眼看了半晌,试探性地换作了许久未曾使用?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2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用的华夏语问道:“……你可听得懂我的话?” 鲤鱼颇为人性化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地用沙哑的嗓音冷声质问道:“你是青丘山一族的吧?为何要犯我海域?这一片是我的领地,如果你想捕鱼的话去别处!” 既然这个世界连神明和仙人都有了……那么妖族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路歧拨了拨湿透的额发,若有所思地微笑着问道:“我自幼在异国长大,对此处并不是很了解……不知阁下所说的青丘山在何地?” 鲤鱼歪着头打量了面前的女子片刻,忽然就地在浪头上一滚化作了一名蓄着两撇滑稽胡须的瘦小青年,用比起先前温和了许多的口气平静地说道:“你应该是身怀有孕吧?虽然你有修为护身,但长期泡在水中总是不好的——有什么话上岸再说吧。” 目睹了一场大变活人好戏的女子颇为诧异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爬到岸边的青年拍了拍上身宛若鱼鳞的铠甲,丝毫不嫌脏污地向沾满了砂垢的岩石上一坐,大咧咧地直视着面前的女子道:“我方才所说的青丘山是洪荒未曾破碎时的狐族聚集之处——你应该是狐族没错吧?唔……你称呼我为小里便好。” “……路歧。”女子微微愣怔了一下,在下一刻竟是鬼使神差地将几十年未曾用过的真名报了出来。而那自称为小里的青年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径自滔滔不绝地开口介绍道:“现在我华夏正值伏羲帝皇治世,而此处则是洪荒极北处的北俱芦洲,在此聚居的多为你我这样的妖族——自巫妖大战后我妖族一向团结,虽然你的修为差了点,但就算是妖族天敌也是不会轻易伤害身怀有孕的雌性的,所以你尽管在此地安心住下便是。” 88、(三)所谓黑锅 被对方大大咧咧地称作“雌性”的某御姐忍不住小小地辶艘幌拢虽然表面上很是感激地向对方点了点头,但心内对于小里的劝慰话语却并未如何当真――若是她的那位名义上的丈夫败在那位所谓的九州结界守护者手中也就罢了,倘若其胜出的话定然会再接再厉地搜寻她的下落,虽然华夏地域广袤,但谁又知道她方才用妖力包住体内异种能量的行径是否真的能够瞒过对方的探测? 似乎看出了对方微笑之下隐约透露出的漫不经心之意,青年在歪着头想了想后索性又再次颇为好心地开口提醒道:“我听说此去往西千里有一处狐族的聚居处所,若是你想要投亲的话不妨前去那里――”熟料其话音未落,一声高亢尖锐、隐隐带着愤怒之意的啼鸣之声却陡然自前方的虚空之处直直地传了过来。虽然对于路歧而言这道叫声除了标志着其主人肺活量较大之外实在是全无半点意义,但小里这个地头蛇却偏偏从其中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来,在愣了一下后竟是颇为诧异地喃喃自语道:“有人入侵九州结界?” 作为此次事件其中一个始作俑者的路歧微感心虚地轻咳了一声,见面前的青年在低喃一声后竟是依旧大马金刀地静坐不动,忍不住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刚才那位结界守护者应该是在求助吧?难道你不打算前去相帮吗?” “毕方妖帅可是太乙真仙级别的高手,若是连他也不敌的话我们这些刚化形的小鱼小虾去凑热闹不是送死么?若是当真有敌入侵自然会有大能相帮,你不需要太过操心啦……”青年似乎丝毫没有向对方隐瞒自己小小心思的意思,在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后方自接着说道:“毕竟这里距结界边缘不远,未免殃及池鱼我还是先回到海中好了,以我现今的修为在陆地上时实力可是会下降一大截呢。你也别在这里多呆了,还是尽速离开这附近为好――下次有缘再会喽。”不待对方给予反应便直接长身跃入了波涛翻涌的大海之中重新化作了鲤鱼的形态,随意向岸上的女子摆了摆鱼鳍便头也不回地没入了暗沉的深海之中。 路歧倒也没有因为对方这小小的无礼便对这萍水相逢的鱼妖生出什么不满之意,只回首向隐隐传来轰鸣之声的空中瞥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与其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根据小里的说法那名叫做毕方的九州守护者想必是实力不及克洛诺斯的,若是不及时远遁的话谁知道她的那位名义上的丈夫什么时候会再次追上前来?而就在她打算迈着疲惫的脚步继续踏上征途的时候,却陡然感觉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剧烈抽痛却自腹内传了过来。 不会是自己先前又泡海水又赶路的做法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出毛病来了吧?路歧很是惊疑地抬手抚了抚小腹,却骤然发现自己原先看上去最多只有四五个月的肚腹竟在短短的瞬刻之间如同吹气一般涨大了起来,甫一看去竟是仿若在下一刻便要临盆一般。而就在她心中错愕的当口,一团璀璨的光晕却陡然自她高耸着的肚腹位置缓缓浮现了出来,光团之间蜷缩成一团的的婴孩轮廓赫然在目――而随着那道光团的浮现,原本高耸的小腹也突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迅速恢复成了无孕时的窈窕模样。 虽说之前她的确听说过神明或者仙人从母亲的肋下或者头颅中出生的传说,不过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还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啊……路歧抽搐着嘴角瞥了一眼由始至终都没有半分破损的衣物和皮肤,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还是试探性地向漂浮在空中的裹着婴儿的光团伸出了手去。而就在她触碰到光团的刹那,那道如同胎衣一般的光晕竟是瞬间如同海中的泡沫一般啪地一声裂了开来。路歧反射性地将自天空直坠而下的小小身躯揽入了怀抱之间,还未来得及仔细端详婴儿的样貌,一道略带好奇的字正腔圆的希腊语便陡然自怀中传了出来:“……母神?” 难道所谓的希腊神明真的能够生而知之?路歧面无表情地将男婴举到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略略垂首对上了对方漆黑如深潭的瞳孔,在下一刻却陡然眼角一跳,迅速挥出一道妖力裹住了从婴儿体内不断散发出的宛若黑夜的灯塔一般耀眼的神力,继而很是好奇地抬手戳了戳婴儿软嘟嘟的小脸:“你知道我是谁?” 婴儿眨了眨眼,很是乖巧地答道:“是,自母神您有孕的第一天起我便有了意识……大概已经有三年了吧。” 居然怀孕三年才出生,乃当自己是哪吒吗?路歧登时忍不住默默地扶住了额――如果她脑海内残留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似乎瑞亚在她占领这个身躯之前一直在用神力延迟生育的时间,而她在踏上逃亡之路后却是完全将这一茬忘在了脑后……这么说来面前这个孩子虽然还是婴儿的模样但却有着三岁儿童的心智吗?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路歧索性放弃了隐瞒的打算,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现在的情况?” 婴儿的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类似于黯然的神色,低低地开口说道:“大概知道,父神是想要杀死我吧?虽然我不明白父神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若不是我的缘故母神您也毋须亡命天涯……抱歉……” 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为什么口气却似乎比好那个千年老妖怪还要老气横秋?在微挑了眉梢盯着面前血脉相连的孩子看了片刻之后,女子目中的神情却是渐渐地柔和了下来,无奈地温声安抚道:“这种事情你不需要太在意啦……我会保护你的,不过为了隐瞒身份以后‘母神’这个称呼就不要再提了,在人前你便暂时装作不会说话的婴孩便好,以后我会慢慢地教你说华夏语的。对了,还得给你起个名字才行……” “是,母亲。”婴儿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又再次接道:“母亲您忘记了吗?之前在与我单独相处时您曾经说过如果我是个男孩的话就起名为哈迪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路歧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好吧,她承认自己对希腊神话的确没什么了解,不过“哈迪斯”这个名字未免也太过于如雷贯耳了点吧?她居然将未来的冥王拐骗到了华夏……这小子日后总不会仗着自己的神族身份占领六道轮回吧!而就在她心中纠结的当口,一道语气阴森的熟悉男声却陡然夹杂着风声传入了母子二人的耳中:“瑞亚,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居然能顺着她生产不慎放出的少许神力来到此处,这位神王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路歧默默地抬首望了不知何时来到两人数步之外的男子一眼,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按理说那些仙人应该不会放任这异国的神明在华夏国土横行无忌才是,难道说在这短短时间内那些前来拦截的仙人大能便尽数被这位神王杀死了不成?如果是方才被发现或许还有转圜之机,不过既然现在哈迪斯已经出生……那么如果她不想被主神抹杀的话估计便只有和对方一拼了吧!而就在她打算不管不顾地化出觉醒者形态的时候,一道青色的流光却陡然后发先至地自后方追了过来,径直化作了一名下颔蓄着三缕长髯的的中年男子抬步挡在了神情狰狞、满身血污的克洛诺斯身前,继而一脸愠色地神念传音道:“异国神王……汝擅自破坏九州结界也就罢了,此刻又想对吾等族人做什么?” 路歧颇为诧异地抬首瞥了对方一眼,在感觉到对方体内传来的熟悉灵力时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缩。迅速抬手按住了在袖内攒动不休的倾世元v,微笑着向对方稽首问道:“不知阁下是青丘山的哪位前辈?” “吾名为九渠,恬为青丘山一族族长。”中年男子很是和善地向她点了点头,继而连问也不问一声便大包大揽道:“你既有我青丘一系血统,我自会保你平安――你尽管放心吧。” 克洛诺斯登时被对方的无礼气了个七窍生烟――若是换作以往或许他早已一语不发地大打出手,只可惜方才他虽然在与那守护九州结界的毕方妖帅的战斗中占了上风,但自身却也负了些轻伤,因此此刻只能勉强敛去了心中的怒意,勉强耐下性子传音道:“华夏仙人,这两人是我的妻儿――” 自称为九渠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转向了对面已认定了是青丘族人的女子开口问道:“他所说的可是实情?” 路歧垂首敛下了眸中的淡淡冷意,揽紧了怀中的婴儿一脸黯然地轻声说道:“我虽漂泊海外,却自幼便心怀故土,一心想要回转家园,但在一日与这位神王偶尔相遇之时却被这其强占为妻室并囚于宫中数千年之久……我原待认命,但此人却又污我所生子女血脉不纯,甚至将我之前所生三女生啖入腹,我此次携子逃来华夏实是迫不得已之举,请青丘族长为我做主!” 89、(四)所谓偷袭 虽然他吃掉了自己的孩子的确是事实,但是这口“强抢民女”的黑锅又是怎么回事?克洛诺斯登时被自家神后睁眼说瞎话的行径惊了个趔趄――若是换作他人估计此时少不得会立刻反唇相讥,只可惜这位神王大人虽然性情残暴却实在是有些拙于言辞,因此一时间竟是颤巍巍地抬手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而他这样的反应在九渠眼中看来则无疑是代表着其默认了对方的指证,当下便一脸深恶痛绝地沉声叱道:“强占我族人之罪先不论。虎毒尚不食子,居然连亲儿也杀害……想不到你这番邦蛮夷居然狠毒如斯!” 作为身份高贵的泰坦、一向无人敢违逆的神王,克洛诺斯自然是从未有过被人如此指着鼻子痛骂的经历,当下也忘记了开口辩驳,沉下了脸冷笑着开口说道:“难道华夏仙人连我希腊神族的家事也要来插上一手?” 九渠淡笑着抱起了双臂,一脸理所当然地道:“这位女子身为我青丘族人,她的后裔自也算是我的小辈――我帮族人出头又有何不对?” “……她明明便是十二泰坦之一时光女神瑞亚,与你华夏又有什么关系?”克洛诺斯疑惑地皱起了眉,最终却还是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迟疑着用小宇宙扫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随即却惊悚地发现对方体内象征神族的神格和小宇宙竟已是不见了半分踪迹,而充斥与身周的却是与九渠如出一辙的妖力。在发现这一诡异现象之后某位神王原本便不擅长于思考的脑袋登时开始向糨糊的方向靠拢了过去,在沉默了片刻后方自结结巴巴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你不是瑞亚?” 这位神王是不是头脑简单的有些太过分了?老而成精的家伙她倒是见过不少,不过几千岁还这么单纯的家伙她之前倒是从未见过……难道对方这数千年的年龄都活在了狗的身上不成?路歧略带怜悯地瞥了男人一眼,很是严肃地开口说道:“我的确并不是您的神后,只是用变化之术变成了她的模样而已,您认错人了。” 克洛诺斯此次却是彻底地陷入了混乱,过了好半晌才骤然宛若想起了什么一般指着女子怀中的婴孩厉声道:“不对,这个孩子的体内明明便有神格和小宇宙的存在!别以为掩藏了自己的神格便能够骗过我!” 看来这位虽然智商偏低了点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想要用这种骗三岁小孩的方式骗过他果然有些不现实呐……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思索着该如何敷衍对方的当口,九渠略带笑意的声音却骤然悠悠地自脑海中传了过来:‘……你这位小辈还真是不老实得紧,说什么对方强占你的身体,其实你是用附身之法占据了这位名为瑞亚的女神的神躯吧?不过本族长可是很护短的,不管此事究竟谁对谁错我都一样会出手护持与你,你尽管安心便是。’ 居然短短数刻便将事情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应该说这位果然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个元会的老狐狸吗?虽然起初她的确是打着利用对方的主意,但此刻路歧倒是当真对面前这位看似落魄书生一般的青丘族长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立时在心中笑着回应道:‘前辈果然是明察秋毫……那么路歧便多谢前辈厚恩了。’ 九渠颇为温和地抬首向她还以了一抹微笑,继而微微眯起了眼望着站于对面的男子笑吟吟地说道:“神王可做下决定了?若是你决定就此放弃的话你击伤毕方妖帅之事也可揭过不提……不过若是你还打算继续和我这位族人为难的话便需和吾做过一场再说!” 什么揭过不提……他受的伤也不比那位什么毕方妖帅要轻好不好?难道华夏的这些仙人都喜欢以众凌寡地打车轮战吗?虽然脑子并不见得如何灵活,但克洛诺斯却也并不完全是个明知不可为还要勉强为之的莽夫,在郁郁地腹诽了几句之后竟是出乎意料地转向女子所在的方向沉声道:“毕竟你我二人婚姻是盖亚母神撮合,若你执意离开的话我也不会拦阻……只是这个孩子你必须交由我带回神山!” 九渠略略挑了挑眉,却出奇地并没有开口反驳对方的话语,他一力保下路歧固然是有着自己的缘由的――在如今妖族式微的情况下任何一位族人都是无比宝贵的。但毕竟哈迪斯并非青丘一族的血脉,他又何必一定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异族孩童得罪一名与自己实力相当的敌人? “这个孩子如果被你带回神山的话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一途吧……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路歧随手拍了拍反射性地抓紧了她衣襟的婴儿的头顶,在略略沉吟了片刻后抬首对上了男人充满了恶意的双眸。而就在她道出了此言的当口,九渠略带不悦的声音亦同时在其脑海中再次响了起来:‘……路歧,你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与好和叶那一次不同,她对哈迪斯这个怀胎不过几日的孩子的确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不过倘若放任这孩子被克洛诺斯吞噬的话她又能苟活与世几日?要知道此次任务完不成的话她可是会被自家的那位无良上司抹杀的呐!见对面的中年男子竟赫然微微阖起了眼摆出了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路歧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些所谓的大能果然是喜怒不定……看来这次似乎是无法指望他的帮忙了呢。 克洛诺斯虽然莽撞却也并非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在看出在场唯一令他有所忌惮的九渠的异样之态时不由得心中大喜――此刻他已是认定了这位长子便是将来会将他推下神位的存在,自然是绝不会对其手下留情,只可惜其扼向哈迪斯幼细脖颈的蕴满神力的一爪却被早有准备的路歧轻松地侧身闪了过去。 被一向忽视的妻子再一次当众落了面子,心下大怒的克洛诺斯索性也不再手下留情――对于天生便体魄强大的泰坦一族来说恐怕“一力降十会”便是其战斗的最好写照,在下一刻几乎没有任何技巧、但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达到了普通人类数十万倍的一拳便重重地向着母子两人砸了下来。而在男人砸出了拳头的瞬间,一直抱臂静立的九渠却霍然睁开了双眼,用陡然翻起的右袖搭上了男人的手臂阻止了对方的动作,满脸厌恶地开口说道:“毕竟远来是客,我原本是不打算太过为难你的……不过你的这战斗的方式却是和那些可恶的巫族简直一般无二,实在是让我觉得看不顺眼的很!” 居然因为这样的原因引起了这位青丘族长的厌恶,这位神王算不算是撞上枪口了?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似乎不赖呐……路歧瞥了一眼一瞬间褪去了温文之态变得火药味十足的中年男子,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犹豫着究竟是该以防殃及池鱼而先行跑路还是呆在一边旁观的当口,对方却已颇为不耐地抛了一块青玉令牌过来:“你们先前去青丘山!别在这里碍事!” 路歧自然是知道这一级别的战斗绝对不是以她现今的实力能够参与的,此刻见对方如此大包大揽,当下便丝毫没有半分迟疑地抱着哈迪斯便向着先前小里所指的方向瞬步而去,径直将两人对战时的轰鸣爆炸之声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而就在她奔出了近百里之后心中却陡然毫无预兆地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若是换作常人或许会将这小小的诡异感觉直接无视,但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路歧自然不会将之当作一时的错觉。可虽然她因为体质的原因敏锐地觉察到了接近的危机,但背后所袭来的超越光速的攻击却绝不是此刻的她所能够轻易抵挡的。即使及时因为察觉到自后而来的偷袭而狼狈不堪地勉力向旁一滚,但被对方拳风擦过的半个肩膀却还是当时便凄惨无比地化作了血肉碎末漫天飞散了开来。而就在此时克洛诺斯充满了狂怒的喝声才随之传了过来:“……你们都去死吧!” “……母亲!”由始至终都未曾露出半分畏惧之意的婴儿终于忍不住露出了骇然之色,方自挣扎着想要触碰对方的肩膀便被女子反手紧紧揽回了怀中。路歧面无表情地用并未受伤的左手撑起了身来,直直地抬首望向了追踪而来的克洛诺斯――他顶心所戴的黄金王冠和面颊上都已被鲜血浸透,而其右眼所在的方向竟赫然已变成了一个恐怖的空洞――按照瑞亚的记忆看来骄傲如克洛诺斯理应不会做出偷袭这样的勾当才是,如今唯一的解释恐怕是对方早已因为过重的伤势而有些神志不清了。在下一瞬间,女子垂首望向了坠落在地、从中断裂成两截的短刀,目中的复杂之意一闪而逝――虽然从表面上看她是被自己在这几十年间培养出的危机感救了一命,而实际则是若不是方才倾世元v主动替她挡下了这一击她恐怕早已身死!这柄总是喜欢给她找麻烦的刀居然主动保护了她? 在方才短刀断裂之时她与倾世元v间那原本便微弱的联系便尽数断绝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倾世元v中的刀魂大概已经“死”了吧……只可惜对方这样的牺牲却未必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按照克洛诺斯此刻的疯狂看来定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虽然她并不知道九渠是否也像克洛诺斯一般身受重伤,但就算他真的有心相助她这个“同族”恐怕也来不及了吧?难道……这里便是她生命的终结了吗?而就在路歧忍不住在心中苦笑的同时,沉淀在胸腹间的那道原本被妖力包裹紧紧包裹住的不知名力量却陡然爆发了开来。还未来得及心生诧异口中便反射性地吐出了四个字:“……时间逆转!”而在其道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一道瑰丽的光芒陡然以女子为中心绽放了开来,待到光芒散去之时原本跌坐在原地的母子两人却赫然已消失不见,徒留克洛诺斯站在原地目眦尽裂、愤恨难当。 90、(五)所谓山麓 华夏,庐山。 正是梅雨时节,淅淅沥沥的小雨已延绵了多日。原本便可见度极低的视线在眼前的景物蒙上了一层雾气之后更是连数步以外的人影都几乎难以看清――而在这种足以令每个正常人避之犹恐不及的恶劣天气中位于五老峰的瀑布侧方却赫然有一名头戴斗笠的矮小老者微阖着双眸不知是睡是醒地盘膝孑然而坐。而就在此时,一名全身衣衫都尽数被鲜血溅染、微垂着头颅看不清容貌的白衣女子却陡然完全违反自然想象地凭空出现在了瀑布上方的虚空之间,在下一刻却又骤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直直向下坠落了下去。而就在其即将跌落瀑布之下的那一刻,其飞速下降的身躯却忽然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托住了般骤地一凝,最终却是在自其怀中突然爆发开的黑色光晕的包裹下稳稳落到了斜下方的一处石台之上。 仿佛方才注意到了身侧发生的异变一般,坐于瀑布之上的斗笠老者在女子安然无恙地落至下方的瞬间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注了过来,而在其目光落至女子身周笼罩着的漆黑色光团时瞳孔却陡然一缩,随即竟陡然以与其矮小身躯截然不符的灵活动作飞速地翻下了瀑布冲了过来。而在看清从对方怀中挣扎着露出脸孔的那名黑发黑眸的男孩容颜的刹那,老者准备向女子探出的手掌却不由得陡然一僵。虽然早在对方突然出现的那一刻他便敏锐地感知到了从其身上隐约传来的小宇宙,但起初却是因为对方的女子身份而并未太过在意――毕竟以冥王的傲慢是绝对不可能附身与女子之身的。但此刻他却陡然发现自己方才所感知到的那抹夹杂着黑暗和不祥的气息竟赫然是来自与这名年龄幼小的孩童! 可虽然这抹与冥斗士异曲同工的黑暗气息的确是令他感到了不安,但不得不承认的却是这孩童的身上非凡并没有他所熟悉的冥府气息,更缺乏了那份专属于王者和神族的巨大压迫感。虽然有些相似,但这个小宇宙却明显和他熟知的有所不同……难道对方当真只是一名偶然觉醒了小宇宙的普通人而已?可是虽说上届圣战冥王的确是采取了附身而非转世的方法降临人世,不过谁又知道这一次对方是否会独出心裁呢?眼见两百四十三年一届的圣战便要到来,雅典娜降临人世的时间也逐渐逼近,按理说就算对方仅有万分之一的身为冥王的可能性身为天秤座圣斗士的他也于情于理都该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打算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死才是。而就在他心中踌躇的当口,耳中却陡然传来了一抹略带疲惫的女声:“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为华夏庐山五老峰。”虽然仍然对这位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性心存警惕,但老者紧绷的心绪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因为听到熟悉的华夏语而略略放缓了些许,继而用浑浊的老眼在对方肩头的伤处打量了片刻后才慢悠悠地接道:“不知夫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这还真是一言难尽呐……”女子在安抚地拍了拍满脸担忧的男孩的头顶后故作为难地歪了歪头,继而随意地将左手搭在了肩头的受伤之处,伴随着其掌心突然闪起的白光,其右肩那道足以令一名正常人失血过多而死的伤口竟是在几个呼吸间便已尽数收拢痊愈了起来――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子方自微笑着对上老者精茫闪动的双眸笑吟吟地开口说道:“您的体内似乎有着一股奇异能量的存在,看来您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呢……这样我便也不必事事都隐瞒与您了,按照常人的说法我应该可以算是一名修真者,先前由于被仇家追杀才被迫带着我的孩子使用了穿越时空的法术来到了这里……不知我所说的这些您能否理解?” “修真者……我似乎的确听说过华夏大地上有着这一类人的存在,只不过之前从未亲眼见过罢了。”老者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片刻之后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孩子身上会有小宇宙的存在?” 女子目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沉吟片刻后方自饶有兴趣地道:“小宇宙?你们是这样称呼真元力的吗?这是哪个国家的叫法?还真是特别的很……” 或许小宇宙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可即便在圣域中那也是唯有88个圣斗士才能掌握的技能……为什么从对方口中说出便好像是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找到的地摊货一样?老者的眼角蓦地一跳,在垂首瞥了对方怀中的孩子一眼后才抽搐着嘴角问道:“听夫人您的意思……难道在修真界即便是小孩子也能够轻易掌握小宇宙的使用方法吗?” 女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原本收敛在体内的威压也一瞬间宛若山洪般爆发了出来,直到面前的老者露出了愕然之色才收起了环绕在身周的威压笑着说道:“的确如此,每个修真者体内都有这样的一股力量,不过我们通常将其称之为‘真元力’或者‘灵力’――作为修真者的孩子天生便拥有真元力也并不奇怪吧?” 如此年轻的女子的小宇宙能量居然完全不弱于他这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怪物……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自幼便被带往圣域训练,好不容易才有了黄金圣斗士实力的某人默默地扶住了额角――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方自抛开了心中的那几丝异样的想法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是圣域天秤座圣斗士童虎。不知夫人可否告知名姓?”虽然这些年他极少和外人接触,但这么多年活下来他对于自己的判断能力还是颇有自信的,在看出对方所说并非谎言之后他已是将面前的女子完全放到了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之上。 “我的名字是路歧……这是我的儿子小迪。”女子直接无视了自家儿子投来的不满目光,一边伸手戳着对方圆嘟嘟的包子脸一边笑吟吟地自我介绍道。继而却骤然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请问你所说的‘圣域’是什么?难道是我从未听过的哪个神秘门派吗?” 现年两百余岁的天秤星座登时哽住了,托其看不出脸红的透紫面皮洪福终究是未曾当场失态,在干咳了一声后方自简单地解释道:“圣域位于希腊,是以侍奉保护雅典娜女神为责任的组织。” 路歧望向对方的目光登时变得诡异了起来――虽然她打从一开始便自童虎与克洛诺斯颇为相近的力量使用方式上大致猜出了其必定与希腊神明有什么关系,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位所谓的雅典娜女神应该是自家儿子的女儿还是侄女来着吧?难道面前这位形如紫茄子的老爷子居然是她孙女的后?宫一员?在抽搐着嘴角压下了这一雷得人外焦里嫩的想法后方自微笑着道:“原来如此……实在是久仰了,今日见面也算是有缘,本来理当与阁下秉烛相谈,只可惜小儿幼弱,不堪熬夜,不知这附近可有供人落脚的旅店?” “虽然山脚处的确有不少旅店,但夫人的这一身打扮实在是有些不甚方便……不如先在后山的蜗居处暂住一宿如何?”童虎瞥了一眼女子沾满了血渍的衣衫,最终还是忍不住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虽然从表面上看他的确是为了面前的母子二人着想,但其心内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番打算。没有人比经历过上一次圣战的他更了解对方方才所使用的那一手医疗法术的重要性。既然连那样的伤势都可以一瞬间痊愈,那么就算传说中的那些能够起死回生的丹药当真存在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若能够通过对方与华夏修真界牵上线自然是一件好事,即便不成单凭对方方才的那一手治愈之术也必定可令圣战之时的牺牲率大幅度降低! “既然如此……那么麻烦了。”在歪着头想了想之后,路歧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虽说在无意识地使出了“时间逆转”那样的法术后她的确是对起初一无所知的小宇宙的使用方法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应是未来的某一个时段,但是对于此刻的时代背景却依旧是一概不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四处乱走实在是有些不智。见对方只略微考虑了片刻便答应了自己的邀请,童虎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硬生生地扭曲着一张橘皮老脸指着前方的一条小路笑着说道:“陋居沿着这条路直走片刻既到,夫人请先行一步,我随后便来。” 女子欣然点了点头,在向对方颔首问候后便沿着前方的小路径直而下。而方自转过山坳其怀中的婴孩便已忍不住用字正腔圆的华夏语说道:“母亲,这座山上的气息让我感觉很是熟悉……” “哦?怎么说?”路歧漫不经心地挥出一道妖力将两人包裹在了其间杜绝了童虎偷听的可能性,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开口问道:“小迪,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华夏语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么觉得而已。”男孩稍稍愣了一下,在犹豫半晌后方自低声说道:“听着听着便会说了……很奇怪吗?” 难道所谓的希腊神族都是这种一学便会的天才不成?路歧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继而却在哈迪斯略带不安的目光注视下笑着揉乱了对方的头发:“想不到小迪你还是个天才呐……如果一时想不起来的话就暂时先放放吧。对了――先前我已用了一个时间法术将我们送到了数万年之后,想必这个时候克洛诺斯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们已经不用再逃跑了哟。” 91(六)所谓弟子 在垂下了头沉默了片刻之后,男孩却并未如路歧所想那般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反是仿佛宣誓一般缓缓开了口:“……我一定会尽快地成长到能够保护母神的地步的。” 果然小正太就是萌啊!路歧笑吟吟地伸手戳了戳对方圆嘟嘟的脸蛋,继而却骤然抢在面露不满之色的男孩开口之前抬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首盯着自后方匆匆赶来的那名身着唐装、发色棕红的青年看了半晌,在仔仔细细地将对方的小宇宙上下扫描了数遍后才勉强压抑着嘴角的抽搐缓缓开口道:“你是……童虎?” 青年稍稍拽低了头顶的斗笠,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额角的碎发:“咳……以方才那个形象待客有些失礼,这才是我原本的模样。” “……原来如此。”这个世道连紫茄子也可以变成阳光型帅哥了么?路歧很是纠结地按了按额角。她和童虎不过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就算以老者的模样与她相对又何谈失礼?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童虎对她如此客气的原因她倒也是大致能够猜到……难道对方特意变成这个模样是打算色诱她不成? 而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当口,两人身侧的虚空之处却陡然泛起了一抹诡异的波纹,在下一瞬间却赫然有一道淡紫发色的低矮身形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预兆地凭空显露了出来——年纪约莫七八岁上下、双眉处缀有两点朱砂的少年在目光落至童虎面上的那一刻眸间仿佛隐约地闪过了一抹愕然之意,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略略躬身向其施了一礼,不甚确定地道:“童虎老师?您已许久未曾变成过这个模样了,今日为何要……” “是穆啊……”青年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略略撇开了视线不答反问地道:“是史昂有事找我吗?” 见一向平易近人的长辈竟破天荒地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名为穆的少年忍不住转首瞥了身旁的那名之前从未见过的女子一眼,目光中好奇之意更深,直到童虎轻咳着加以提醒后才略带赧然地笑了一下,刻意换作了希腊语沉声说道:“史昂老师遣我来问您……三日后您是否打算前往圣域迎接女神降临?” 青年向身旁的女子歉然地颔了下首,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了……虽然如今封印还算稳固,但若要长时间离开五老峰的话我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的……我会转告史昂老师的。”少年点了点头,随即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一般脸色骤然变得古怪了起来,微侧了身子在女子看不到的方位勾了勾小指,压低了声音问道:“童虎老师,这位女士难道是您的……这个?” 这个早熟的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以为换成了希腊语就可以随便编排人啊……华丽丽地荣升为了绯闻女主的某御姐很是无语地扶住了额角。若是一开始童虎便以这副容颜示人也就罢了,但在目睹过帅哥皮囊之下的那张橘皮茄子脸后对于面前的这张阳光帅哥脸她却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无比……凡是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有和茄子玩暧昧的兴趣吧?而就在路歧心中纠结的当口,原先乖巧地伏在其怀抱中的男孩却陡然探出了头来,语声清晰地问道:“母亲……他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被晚辈调侃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当事人抓了个先行,他到底是犯了哪路的太岁?年龄即将奔向三百大关的童虎青年登时囧了,在狠狠瞪了同样目瞪口呆的少年一眼后才抽搐着嘴角问道:“路歧夫人,难道您的孩子竟然懂得希腊语吗?” 路歧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点了点头:“因为修真者学习知识的速度很快,所以小迪的确是懂得好几门语言……希腊语正好在此之列。不过我对此倒是并不精通,刚才你们难道说了什么和我有关的话吗?抱歉,我没有注意呢……” 只是被小孩子听到了而已吗……似乎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呢。童虎暗自松了口气,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晚辈胡闹,实在是失礼了。”在顿了一顿之后却是陡然开门见山地接道:“夫人您方才所使出的治疗之术精妙异常,令我倾佩万分……我这位晚辈虽然颇有些顽劣,但是资质却还尚可,不知夫人您可愿将之收作门人?” “童虎老师!”少年登时吃了一惊,方自打算开口反对便骤然接到了对方的小宇宙传音和一道凌厉的目光:‘这位女子的医疗术法即便以出神入化来形容也并不夸张,若是你能够拜入她门下的话此次圣战中的牺牲定会大大减少。’ 少年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郁郁地在脑海中回应道:‘可是我的老师是教皇大人啊……’ 童虎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继续劝说道:‘虽然你的确是自幼接受史昂的教导,但却并未正式拜师,而且他毕竟与你同出一族,就算以族中长辈的身份教导你也是常理——你小宇宙的力量偏向于治愈,学会医疗法术的可?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3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可能性大大地高于其他的圣斗士,拜入她门下之事非你不能为,史昂那边我会去和他说的。为了圣战的胜利作为圣斗士即便是性命也理应毫不犹豫地牺牲才是,你又何必在意这区区虚名?’ 少年狠狠抿紧了唇,在捏紧了拳复又放开数次之后还是一脸坚毅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童虎老师。就算是需要死缠烂打也好——我一定会拜入她的门下的!’ 原来这两个家伙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路歧勉强压下了因为听到茄子牌帅哥苦口婆心的话语而不断泛起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暗自撇了撇嘴——或许在小宇宙的使用技巧方面还有些粗糙,但她体内的小宇宙单从质量上论起便比面前的两人高出了一个档次——就如内力较高的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听到内力较低之人的传音一般,童虎和穆自诩隐秘的传音在她听来根本便和在耳边大吼大叫没有两样。虽说将回复术的使用方法教给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他们却委实不该抱着利用她的打算!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索性委婉地拒绝道:“这孩子的资质的确颇高,而那医疗术法也并非什么不传之秘……只是我师门规定不可将法术传予异邦之人……”熟料不待其话音落下,青年便已微笑着接口说道:“这个孩子是华夏西藏人,收其为徒应该并不违反您师门的要求吧?” 西藏人……你坑爹呢!说他是外星人还比较靠谱吧?路歧很是无语地瞪着对面紫发蓝眸的正太,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吐槽些什么才好,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言辞拒绝的时候,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却陡然响了起来:【支线任务1:使下任白羊座圣斗士穆进入冥府麾下,成功奖励:通灵兽卷轴x1,失败无惩罚】 怎么任务条件又突然变得如此宽松了?路歧疑惑地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默默问道:‘主神?你回来了?’ 【……啊。】在经过了数十秒钟的漫长等待之后,主神略带疲惫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上一个又是个抹杀任务?幸好你还算争气……】 这家伙还真是好意思说啊……路歧登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在长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蠢蠢欲动的怒意后才不阴不阳地道:‘主神,你难道不觉得最近你出差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吗?说不定你下次出门回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哦。’ 主神再一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才叹着气道:【……其实上一次我说的“出差”是谎言。】 居然是欺骗她的吗……果然自己对其付出的信任还是太多了吗?女子的唇角缓缓挑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那么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将这一点告诉我?’ 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主神再次发出了一道类似于苦笑的声音:【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瞒下去的时候了。路歧……我可能无法再继续陪着你走下去了。】 女子的瞳孔骤然紧缩,在长长吸了口气后才勉强压制着心中的焦躁之意语声故作平静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脑海中的声音却并没有给予回音,在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方自再次缓缓道:【支线任务2,协助撒加杀死教皇史昂。成功奖励“小宇宙使用技能:时间逆转”,失败无惩罚;支线任务3,将教皇史昂灵魂引渡入冥府使其成为冥王麾下一员,成功奖励一元会妖力,失败无惩罚——路歧,去完成这些任务吧,这恐怕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92 (七)所谓迟疑 要离开了么……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明知连主神也无能为力的事情便绝不是以她的能力能够解决的,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不是应该说算你还有点良心呢?】在沉寂了数秒之后,主神突然发出了一抹类似与嗤笑的声音,【不过很可惜,这并不是你能够介入的领域……总之在我离开之后你尽量好好地活下去吧。】 路歧很是郁闷地默默翻了个白眼,当即便从善如流地反调侃了回去:‘这只是客气话而已,难道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你的心情似乎还算不错,总不会是要升职了吧?’ 在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主神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升职吗……你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错误。总之你尽快去完成我颁布的任务吧,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虽然主神的回答完全符合她的猜测,但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上司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呢?路歧狐疑地挑了挑眉,在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后径直转向了将她一时的沉默当作了犹疑不决的两人笑着说道:“既然这个孩子是华夏人……那么好吧,我答应收他为徒。不过我师门中的拜师之礼除了敬茶之外可是还需向师父跪拜的,这个孩子能接受这一点吗?” “天地君亲师,向师父行大礼自然是应该的。”在接收到对方向自己投注而来的征询视线之后,跳脱的少年却是破天荒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路歧颇为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微挑着眉梢笑吟吟地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还对荀子的学说有所研究,但如此说来你将你们的雅典娜女神放在了什么位置之上?这五项中似乎并没有包括‘神明’这一项呐……” 穆不由得稍稍愣怔了一下——虽说从小在“向女神尽忠”的洗脑教育中长大,但对于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即便心中的确多多少少地尊崇着那位虚无缥缈的女神也好,但恐怕真正论起来那份信仰之意也未必便超过了对现实中亲友和长辈的敬仰之情。路歧不动声色地抬眸扫了似乎有些彷徨无措的少年一眼,不但并没有再次开口逼问反而见好就收地转开了话题:“以后你就称呼我为师父好了,拜师之礼等到日后再补上吧。唔……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借宿之事就算了,童虎先生,我现在可以将我的徒弟带走了吗?” 童虎忍不住囧了——虽说让穆拜其为师的确是自己提出的没错,不过难道她一句话就想将圣域的白羊座候补带走吗?在迟疑了一瞬后方才小心地问道:“不知道路夫人打算将穆带到哪里去?” 路歧只装作未注意到对方的急迫之态,微笑着开口答道:“此时穆年龄正幼,正是修习道术的好时候,待到他打好基础后我自会将我的一身术法倾囊相授,嗯……以他资质想必几十年后就能学有所成了吧。放心吧,修真者的寿命都很漫长的,区区几十年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某位伪青年登时有了失意体前屈的冲动——他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呢?听说那些修真门派一次闭关就是好几十年……说不定等到穆学成归来的时候这次圣战都结束了吧?难道他这回竟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成?在长长吸了口气后才恹恹地开口劝道:“夫人您有所不知,虽然穆现在已是您的弟子,但他的一名长辈却也希望他继承自己的衣钵……以夫人您的宽容想必不会介意自己的弟子身兼两家之学吧?” 谁想要一个塞了一肚子杂学的徒弟啊!要不是她的任务和这小子有关的话她又怎么会愿意收下这么个麻烦的弟子?路歧在对方视线难及的角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很是宽容地摇了摇头:“这我倒是并不介意……但留在俗世之中修行毕竟是有些不便。” 童虎顿时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急急地开口说道:“穆的那位长辈身处希腊,若是夫人愿意前往作客与其一同教育穆的话就再好不过——当然如果您不愿也无妨,穆懂得瞬间移动之术,就算是两边来回跑也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您不限制他平常的行止就好。” 既然如穆和童虎这样的人都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行与华夏和希腊之间,难道说围绕着华夏的九州结界已经不存在了不成?虽然她对希腊那个国家实在是没什么爱,不过若要想完成主神颁布的任务不去那里恐怕也不行吧?路歧眯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干脆地点下了头去:“反正我师门中除我母子之外也再无旁人,前往希腊暂居倒也并无不可。毕竟小迪年龄还小,我平时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穆,在他长大成`人之前还是呆在长辈的身边会比较好……至于道术等到他成年之后再静心修炼也并不太迟,不过在此期间恐怕要叨扰他的那位长辈了。” “如此就太好了。穆,你现在便带着你的师父和……师弟回转圣域吧。”童虎堪堪舒了口气,继而又迅速换作了小宇宙传音的方式向少年嘱咐道:‘若史昂问起此事便请他闲暇之时亲自前来五老峰一趟,我会向他解释清楚原因的。你不用担心史昂会误解你什么,只需要尽快学会那手医疗术便好,若是有其他的辅助术法最好也一并学到手中!’ 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公然算计于她……这位茄子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路歧手疾眼快地伸手按住了忍无可忍地打算开口说话的自家儿子的嘴角,不紧不慢地笑着更正道:“童虎先生,你这话说的不对哟。我门中规矩是先入门者为长,小迪出生便入了我门下,所以穆你于情于理都该称呼他一声师兄才是——来,叫一声师父和师兄听听看?” “师父……师兄。”穆囧囧有神地盯着自家的豆丁师兄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一脸忍辱负重地低声开了口。路歧强忍着笑意摸了摸少年的柔软紫发,刻意拉长了声音道:“乖孩子——师父如今囊中羞涩,待到以后再一起给你补上拜师时的红包哟。” 红包你个[哔——]啊!在无比悲愤地默默吐槽了一声之后,少年最终还是强自忽视了身侧某位伪青年强自憋笑的神情伸手扯住了女子的袖子直接发动了瞬移的术法。在一阵类似于天旋地转的恍惚之后,三人再次现出身形时却已是置身在了一个陌生的小镇之中。 似乎是在先前的长距离移动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少年在轻喘了几声后才悻悻然地避开了身侧女子略带调侃的目光,勉强摆出了一副恭谨的神情躬身说道:“此处是圣域的山下……由于圣域规定外人不可擅入,可否请师父您在此暂等片刻,让我先行回去向教皇大人通报一声?” 居然还要通报?那些人还真以为给这里改个名字叫做圣域便真的可以算得上什么圣地了不成?虽然心中略有些不满,但路歧最终却还是颔首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只是在目送着对方离开之后便径自抱着自家的儿子在镇内寻了一处旅店住了下来——虽然明知以哈迪斯的神祗之体即便是数年不进食也不会有什么不适,但路歧却依然还是十分尽责地利用邪眼弄来了许多适合婴儿吃的食物,而就在她兴致勃勃地依照说明书给自家儿子调配着生平第一餐饭食的时候,客房的大门却陡然被人轻叩了几下,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虽然略有些不标准却十分清朗的华夏语:“请问路歧夫人可是住在此处?” “……请进。”被打断了乐趣的女子悻悻地抛下了手中搅成黑糊糊一团的不明食物,转首直视着踏进门内的海蓝发色的少年开口问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双子座圣斗士撒加,奉教皇之命前来迎接夫人。”少年礼貌地躬身施了一礼,温然微笑着接道:“让夫人久等,实在抱歉……幸好镇上只有这一间旅店才不致让您等的更久,不知我可有打扰到您?如今天色已晚,若是夫人实在觉得疲惫的话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上山也是一样的。” 他就是未来将会杀死教皇的凶手么?可是这位温煦的少年看上去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拥有那样的野心啊?思及此处路歧不由得多打量了对方几眼,在下一刻却陡然目光微微一凝——还真是有趣呢……这个少年的体内居然同时存在着两个命魂吗?这样的情况她之前虽然从来未曾见过,不过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吧? “夫人?”见对方许久未曾答话,少年不由得微感诧异地抬起了头来。路歧向其歉然地颔了下首,明知故问地道:“你所说的‘教皇’就是穆的那位族中长辈——史昂大人吗?” 少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还是保持着恭谨的姿态点头表示了肯定:“正是。” 即是说……史昂也是华夏西藏人喽?路歧歪着头想了想,继续开口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国籍是哪里?” “我是希腊人……有什么问题吗?” 路歧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很是纠结地在脑海中道:‘主神,你所颁布的那个协助撒加杀死教皇史昂的任务我大概是无法完成了呢……’ 主神这回倒是很快便给予了回应:【……为什么?】 路歧长长吐了口气,没好气地答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虽然那位千里迢迢跑来希腊向异国神明尽忠的教皇的确是有汉j的嫌疑,但若要我帮助外国人杀死自己的国人我可绝对做不到!’ 93  (八)所谓路途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主神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才悠悠传了过来:【……想不到你还挺有骨气的。】 ‘这和骨气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原则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任务的奖励是[时间逆转]的术法没错吧?既然之前我能够成功地用出一次那么经过练习后也并不是没有熟练掌握的可能性——这种鸡肋一般的奖励不要也罢。’一向秉信自身力量的路歧倒是对这份从天而降的馅饼并不如何在意,在给予了对方回应后便将注意力再次转至了面前的少年身上。而在其随着当先引路的撒加地踏上圣域下方的那道一望无际的漫长阶梯之时,早已被对方慢若龟爬的速度弄的不耐烦的路歧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身为圣斗士的你应该懂得类似于瞬移的技巧吧?我们是否应该加快些速度呢?若是让教皇大人久等的话未免太过失礼了些。” 走在前方引路的少年身形微微一顿,继而转首望了女子怀中已然昏昏欲睡的婴儿一眼,清俊的脸孔上缓缓绽开了一抹略带无奈的笑意:“抱歉,圣域上方是不允许瞬移和随意使用小宇宙的……何况您的孩子如今正在休息,恐怕是无法适应跑步时的颠簸吧?” 路歧颇为无语地瞥了面前的少年一眼——居然连瞬移也不允许,果然这个地方实在是让她喜欢不起来啊……若是维持目前的速度恐怕即便是爬到明天早上也未必能够到达最上层的教皇宫内吧?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向对方确认道:“仅此而已吗?” 少年冰蓝色的瞳孔中隐约闪过闪过一抹讶然,但转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含笑颔首道:“的确如此,如果您懂得其他的移动方式可以尽量使用。” 这孩子的智商还是挺高的嘛,看来的确是具备成为教皇的资质啊……路歧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对方一眼,随手从袖中取出了半截铮亮的短剑向空中一抛,继而那柄断剑竟在少年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瞬刻化作了足可供一个成年人安坐的大小并自动悬浮在了距地面约莫半米的虚空之间——这柄短剑正是随着空间漩涡一起被卷到现代来的倾世元纕的上半截,而其剩下的另一半刀刃却是在遭受克洛诺斯追杀时不慎遗落了北俱芦洲境内。 虽说自倾世元纕断裂以来便和普通的废剑一般再没有了半点声息,但在路歧检查过后却发现剑中的灵性并未完全失去,倘若持续以妖力维护的话其中的剑灵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复活的可能性,虽说她对倾世元纕中的剑灵实在是好感缺缺,但这一点却并不能抹消对方舍身相救她的事实——既然发现了这样的可能她自然也不会吝惜自己的那少许妖力。而此刻她使用的这手御剑之术也不过只是她在温养断剑之时琢磨出的小小发明罢了,虽说用以伤敌还有些勉强,但是单纯用来赶路或者唬人效果倒还是不错的——而在抬步踏上了飞剑之后女子方自微笑着略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点了点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也一起上来吧,直接飞上去的话会快上许多。” “……那么就失礼了。”或许是少年的好奇心作祟的缘故,在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撒加还是抬步跃上面前的断剑立定在了女子身后。虽说看不到背后之人的表情,但路歧却明显感觉到对方对于御剑飞行这一非同寻常的移动方式是乐在其中的。熟料两人这一原本应该十分愉快的旅程却在短短一瞬之后便面临了阻碍——在路歧打算驱剑如同前几宫那样自位于山腰处的射手宫房顶直掠而过的时候,一道愤怒的咆哮却陡然自没有半分人迹的幽暗宫阙内传了过来:“何人胆敢入侵圣域!” 这种诡异的叫阵方式算是什么?险险驱剑避开了自宫内击出的一道拳风,女子浅浅勾起了唇角,饶有兴趣地指着迅速闪至下方门前的那名身着常服的少年转首向身后的撒加问道:“……你不是说在圣域内不允许随意动用小宇宙吗?那这又算是什么?差别待遇?” 海蓝发色的少年很是纠结地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扶额的动作,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才注视着下方因为看清飞剑上之人的容貌而一脸诧异的与其年龄相仿的少年平静地道:“艾俄洛斯,不要无礼,这位夫人是教皇大人的客人。”继而才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开口解释道:“那位是射手宫圣斗士艾俄洛斯,他身负守宫之责,因此在射手宫的范围内的确是拥有动用小宇宙的权利的——方才只是误会而已,希望夫人您不要怪责他。” “抱歉!我实在是太鲁莽了,幸好夫人您未曾受伤……否则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作为教皇左膀右臂的艾俄洛斯自然是对路歧将要前来一事有所听闻,在发现自己弄错之后立时老老实实地向对方鞠了一躬,顺便将眸中一闪而逝的骇然之意一并掩盖了下去——虽然方才他并未用上自己最擅长的光速拳,但以他黄金圣斗士的实力即便是随意一击无疑都是无限趋近于音速的,连一般的白银圣斗士也未必便能在他的一拳之下全身而退,而对方竟然若无其事地便避开了?而在略略定了定神后少年却又忍不住有些为难了起来——按理说在教皇接待贵客之时作为如今仅有的两名正式黄金圣斗士之一的他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到场的,而他此时来到位于山腰处的射手宫其实也有迎接客人的意思——但其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原本预计至少明早才会到达的路歧竟然这么快便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了射手宫之处!即便是黄金圣斗士在无法使用瞬移的情况下想要前往教皇厅也要颇长时间,若是连迎接客人进门都无法做到岂不是太过于失礼了? “只不过是误会罢了,请不要在意——如果你也想要前往教皇宫的话我也可以载你一程哟。”注意到少年眼底隐隐透出的为难之色,路歧在微笑着道出了客气的言语后却也未忘记向对方提出同行的邀请,而在听闻此言后下方一直彬彬有礼的少年却立时如临大敌一般地后退了一步,略有些嗫嚅地低低道:“不……不必了。多谢夫人您的邀请。我直接跑去教皇厅就好,绝对会很快的!”在下一刻已是抢在了路歧继续开口之前头也不回地穿过射手宫狂奔而去。 她说错了什么话了吗?路歧诧异地转首瞥了一眼身后忍俊不禁的少年,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在轻咳着敛去了眼底的笑意之后,撒加方自强作平静地解释道:“抱歉,艾俄洛斯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太喜欢高空的氛围而已。” 这种说法还真是委婉呐……干脆直接说那位元气满满的少年恐高不就好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住在这种举目便可看到危崖的山腰之处还真是难为他了。在抬首望了一眼已全然变黑的天色之后,女子索性干脆地放缓了飞行的速度,当两人降落在教皇宫前方的平台处的那一刻先行一步的艾俄洛斯也恰巧自台阶处匆匆赶上,而与此同时教皇宫前方的沉重石门也宛若被人操控一般伴随着一道轰然巨响面向三人打了开来。继而一名看似二十许岁、但双瞳中透出的神色却沧桑如老者的的华服绿发男子缓步自其间踏了出来,而之前先行前来圣域的穆则维持着一副与面对路歧这位新任师父时截然不同的恭谨表情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其身后。 94 (九)所谓谈话 穆是紫色、童虎是红色、这位教皇又是绿色……难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华夏人的头发颜色都这么奇怪吗?路歧很是无语地盯着面前这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华夏同胞的教皇看了片刻,方自微启了唇想要说话,对方却已赶在其开口之前向她抱拳行了个古礼并用标准的华夏语微笑着说道:“华夏仙人驾临圣域,本人实感不胜荣幸。” “请恕我抱着孩子无法全礼——我只不过是区区一名修真者罢了,当不起阁下此等称呼。”见史昂以教皇之尊竟向来客主动行礼,在场三名少年不由得齐齐怔了一下,但令他们更觉愤怒的却是对面的女子却只轻笑着点了点头,甚至连其使用的口吻也是谦逊却隐隐带着漫不经心的——抱着孩子不易还礼自然只是个借口,虽然她并不会因为那从天而降的时光女神身份而自诩高贵,但却也不会自降身份地糊涂到抱着未来的冥王向自家侄女的下属施礼。 虽然在客人面前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但绿发的教皇却依然还是淡定地无视了自家的三名下属敢怒而不敢言的神色,在涵养极佳地将路歧母子两人让到了大殿当中后才一脸怀念地接道:“在下出生于华夏西藏地域,不过说起来也有许久未曾踏足华夏土地了。其实幼年时我也曾对修仙之道心向往之,只可惜道根浅薄,想不到穆居然有机会拜入夫人您的门下……” “其实教皇您的修道资质也相当不错,若是您留在华夏的话说不定也会被修真门派收为弟子呢。”路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自对方口中道出的洋洋洒洒地一长串歌功颂德之言,意有所指地道:“只可惜您小小年纪就被‘希腊圣域’收入了麾下……” 乃是在讽刺圣域挖了华夏的墙角吧,一定是的吧!史昂默默地转开了投注在对方面上的视线,一脸悲天悯人地道:“即便是如此我也并不后悔——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又何止我一人在幼年时被迫离开自己心爱的祖国?” 这样的说法实在是太傲慢了吧……维护世界和平明明是联合国安理会的责任吧,什么时候轮得到希腊的一个小组织来维护了?靠什么维护世界和平?所谓的女神吗?路歧默默地在心中狠狠吐了一句槽,目光在一脸崇敬的三名小正太面上巡弋了一周,很是胃痛地转开了头去——原来这些所谓的圣斗士都是superan的崇拜者吗?但问题是在很多情况下邪恶在没有superan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泛滥不是吗? 似乎看出了女子隐隐露出的不以为然之色,史昂在垂眸敛下了目中闪过的淡淡愠怒之色后才继续微笑着开口说道:“夫人也不是外人,我便有话直说了——按理说夫人初来圣域,我作为教皇无论如何也该尽上一份地主之谊才是,但由于雅典娜女神即将降临人世,这几日间圣域内诸事繁杂。不如您先在圣域后山安居下来可好?在这几日间穆恐怕也要麻烦您帮忙教导了——在夫人闲暇之时不妨去圣斗士的训练场看看,其实在候补生中也有不少来自于华夏的资质优秀的孩子,若是夫人您愿意将他们一起收之为徒的话便再好不过了。” 这家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吗?像穆这样在洗脑教育中长大的孩子的思想哪里是能够轻易改变的?恐怕无论她在授徒方面再如何殚精竭虑最后所能够得到的也只有单薄的一个“师父”的称呼了吧?路歧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对方几眼,不答反问地开口说道:“我一直很好奇圣域的具体责任是什么?制止战争吗?” “……也可以这么说。”绿发的男子微微蹙起了眉梢,最终还是给予了一个相对模糊的答案。而女子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明显未曾投注信任的话语露出丝毫不悦之色,仍然淡笑着接着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圣域已经传承了数千年了,其他的小型战争暂且不论……单单是一战和二战爆发时圣域也并没有出面阻止吧?” 面对对方明显带有质疑之意的无礼话语,由始至终都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穆终于忍无可忍地冷声道:“圣域所进行的是阻止冥界侵占大地的圣战!那些普通人的战役哪里是能和圣战相提并论的?” 阻止冥界入侵?难道圣域的敌人居然是哈迪斯所率领的冥界不成?虽然对于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神明来说为了争夺权势而亲人反目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她的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拥有野心的神明啊……面对女子向自己投注而来的疑惑目光,在略略沉默了片刻之后史昂也只得无奈地开口说道:“其实这在圣域高层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每过二百四十三年,冥王哈迪斯便会降临人世,并率领其麾下的一百零八名冥斗士与雅典娜所率领的圣斗士们对大地的归属权进行争战,而阻止哈迪斯侵占大地便是女神降临人世和圣域存在的意义。” 大地的……归属权?女子的嘴角难以抑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那些希腊神明不会自顾自地将整个地球都划归了他奥林匹斯山所有了吧?在很是纠结地按了按额角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教皇大人,你这种说法我实在是无法苟同。各个信仰区间都有自己的领域范围,而大地也并不仅仅是希腊诸神的领地而已……或许这样说有些失礼,但我却自诩自身实力绝不会弱于圣域的任何一名战士,可单是华夏一地如我这般实力者便数以千万计,更勿论实力在我之上的那些仙人了。普通的人类战争或许不会引得仙人冒着担负因果的危险插手,可若是冥王军当真入侵华夏的话他们却是万万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果当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牺牲在圣战中的那些圣斗士们付出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男人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可或许对方的话语的确是颇有说服力,但他自小养成的信仰却也并不是无关痛痒的几句话便能够轻易改变的。在深吸了口气后方自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淡淡开口道:“……夫人您没有见识到圣战的残酷,这种话以后还是请不要再说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或许他们心心念念的圣战只是神明的一场游戏也说不定呢。在她看来圣战明明只是欧洲一地之事,圣域却遣人在全球范围内寻找资质良好的孩童培养为战士为其卖命,这种挖角的行为着实是有些不地道啊……路歧颇为无奈瞥了面前眼见便要爆发的老乡一眼,最终还是将冲到口边的讽刺话语默默地吞了回去——既然言语不合,她自然也就没了和对方继续墨迹的心思,直接抬起右手在如见鬼魅一般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紫发少年面前挥了挥:“赶了半天路我也有些倦了,不知徒儿你可否领我前去圣域的客房呢?” 穆神情复杂地瞥了身侧的男人一眼,在得到对方的一个颔首之后方自强抑着心中的震惊领着女子向后山的方向走去——虽然其尚未成熟的三观不至于在对方的几句狂言之下便就此颠覆,但不得不承认今夜的这一番谈话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道算不上浅淡的印痕。 而就在他转过身的当口,一道略显疲惫的熟悉传音声却陡然在脑海内响了起来:‘穆……你到底在迷惘什么呢?就算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又如何?难道希腊的和平和雅典娜女神的安危便不值得你去倾力守护吗?’ 虽说如此……但是这里却并不是我的祖国啊…… 在心中模模糊糊地掠过了这样的念头之后,少年脚下的步伐略略一顿,在继续向前时脚下的步伐已是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一般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这几天写论文、找工作……比较憔悴,所以字数偏少了点…… 95 (十)所谓女神 许是因为忙于迎接雅典娜降临的缘故,在路歧前来圣域后的三日之间史昂除了每日拜托穆对她进行例行的问候外竟是再未出现在她面前哪怕是一次——这对于原本便不打算与其深交的路歧而言无疑是个避免麻烦的好借口,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在客房的四周用小宇宙布下了仅容许穆一人通行的结界,光明正大地将霸占了客房位居的那座隶属与圣域的山头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而她的这一举动也使得忙完了迎接雅典娜的庆典之后诚心前来拜访却屡屡吃了闭门羹的教皇大人暗自苦笑不已。幸而出身于华夏的史昂对于“叩仙门”的艰难之处多少有所了解,外加天生性格便颇为和煦豁达,因此倒也并没有因为这位特殊的“贵客”的做法便心生不满。 如此数月过去,虽然路歧依旧带着逐渐长大的哈迪斯一如既往地过着闭门谢客的日子,但两人倒是和每日不知是奉了史昂之命还是完全依照自身意志老老实实地前来学艺的穆渐渐地混的熟了。而在这期间路歧倒也将自己琢磨出的用小宇宙驱动的山寨回复术悉心教给了对方,至于到底能够将之使到什么程度却要靠他自己的领悟力了,至于其他的战斗技巧和法术在无法确认对方是否会投入自家儿子麾下之前她还并不打算悉心相授。 经过这数月的相处穆对于路歧这位从天而降便宜师父也早已再没有了任何抵触情绪,在真正见识过对方远高于己的小宇宙力量之后也渐渐地对其真心信服了起来——虽然史昂平时对他这个幼年失怙的族人也颇为关照,但因为身份的缘故却也并不会在生活小事上对他投注太多关心。而路歧在这数月以来为了完成主神颁布的任务几乎是不遗余力,就算心中对这个徒弟仍然有所顾虑在表面上却也是关爱异常地做足了功夫,自然是屡屡引得这位涉世未深的少年对其大生好感,甚或渐渐地将其视作了亦师亦母的存在。而在一日的修炼过后,紫发的少年在如往常一般接过对方递过的手帕拭净了额上汗水之后才转身面向抱着在区区几个月间便长高了不少的儿子悠闲地坐在树下晒太阳的女子略带歉然地道:“师父,明日我大概无法前来了,请您原谅。” “哦?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够让你这个练功狂人荒废修炼?”路歧随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脊背,很是安适地长长伸着懒腰随口问道。穆稍稍犹豫了一下,隔了半晌才低低开口说道:“明日是我和山羊座候补圣斗士修罗的授衣典礼。”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自然是知道他的这位师父对于所谓的“圣斗士”几乎是不屑一顾的。因此望向对方的目光中也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抹不安之色。而面前的女子在略略顿了一下后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笑了起来:“居然这么早就能当上正式圣斗士了吗?那么我也应该对你说一声‘恭喜’了。” “师父……我也曾见过雅典娜女神几面,说实话我并不认为那样的小女孩值得我付出忠诚……可是史昂老师却对我有恩。”目前仅有七岁的少年迷惘地皱起了眉,在沉吟了一瞬之后还是低低地将压在心中许久的真心话语说了出来。见对方竟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地说出这样等同于背叛圣域的话语,路歧不由得略略拧紧了眉复又松开,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安抚之前坐于她膝间的哈迪斯已抢先淡定地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想当圣斗士就不要当,报恩又不仅仅有以身相许一种方式。” “小迪……‘以身相许’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见场中严肃的气氛在自家儿子无意识的吐槽间一扫而空,路歧忍不住很是无语地扶住了额角——虽说她的这个儿子的确是凭借自己堪称逆天的资质在短短时间内便学会了华夏语,但是在成语方面却一直还有些欠缺,闹出这样类似的笑话也并不是第一次了。在忍俊不禁地弯起了唇角之后,紫发少年好不容易露出了一抹笑意的双眸再次黯淡了下去:“成为圣斗士这件事是我许久之前便答应过史昂老师的,‘人无信不立’——这句话是师父您教给我的不是吗?” “没错,但是没有人规定你一辈子不能跳槽吧?”路歧抬手戳了戳怀中一脸无辜的双黑男孩的脸颊,如同玩笑一般笑着开口说道:“你完全可以当个一年半载地便转职不是吗?你上次不是说史昂大人有意将教皇之位传给撒加和艾俄洛斯中的一人吗,等到他退休的时候你也同时离职不就好了?” “这样好吗?”少年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过了好半晌才犹豫着开口说道:“可是雅典娜大人毕竟是女神,如果她将我视为叛徒征讨的话……” 那样的代价可是那位希腊神明所担付不起的……女子的双眸骤地一沉,在下一刻却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仿佛先前所露出的阴鸷神情根本便只是幻觉一般,“总之明天是你的大日子,你赶紧回去好好准备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说。” 心事重重的少年倒是并未注意到对方所露出的古怪神态,在向其躬身一礼之后便直接眉梢紧锁地转身离去了。在目送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山麓处之后,路歧才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垂首对上了怀中男孩的黑眸,笑吟吟地开口说道:“说起来……我似乎还没有见过那位降临在世的小女神。小迪,你对你那位未曾谋面的‘侄女’应该也很好奇吧?” = 深夜的教皇宫内,身着常服的史昂面带疲惫地放下了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随手弯下腰为躺在倚在办公桌侧面的婴儿车内的熟睡婴孩拢了拢被角——这个得以抚养在教皇宫内的婴孩自是几个月之前以婴儿形态降临在雅典娜圣像之前的女神无疑了。在先前的圣战中并不是没有过冥王军暗杀女神的先例,因此在女神降临之后对其的抚育教养他一直都是小心谨慎地亲力亲为。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史昂依然和二十许岁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参加过上一次圣战的他毕竟已年龄老迈,抚养女神和圣域政务两者兼顾之下难免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而穆所得知的他意图将教皇之位传出的原因也正来自于此。而就在教皇大人一脸疲倦地走入了供人小憩的侧殿之后,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处却陡然缓缓地显露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形来——那赫然竟是一名怀中抱着一个黑瞳黑发的男孩的女子。 体内的确存在着微弱的小宇宙,但除此之外根本便普通的婴儿没有任何两样……这个婴孩真的是所谓的雅典娜女神?路歧不甚确定地盯着摇床中熟睡的紫发女婴看了半晌,直接将怀中的男孩举到了与摇篮平齐的高度:“小迪,你怎么看?”在她方才展露身形之前便已用小宇宙在两人的周围做出了结界,因此倒也不虞会被人发现自己二人的行踪。 哈迪斯很是尴尬地挣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在路歧的一个微露警告之意的瞪视下哀怨地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在这数月间他的个头已长到了和普通的三四岁孩童相仿,自然是不愿整日被自家母亲像个婴儿一般抱来抱去了——心知母亲是在考验自己的智慧,男孩在清了清嗓子之后方自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身上的小宇宙十分微弱,而且也并没有神格……她应该只是神明的一个分`身而已。母亲,我说的可对?” “嗯,说的不错呢,我也是这么想的。”路歧好笑地拍了拍满眼希冀地望向自己的男孩的发顶,状似称赞地点了点头——逐渐融合了瑞亚?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4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亚记忆的她自然对希腊神明的那些擅长的勾当并不陌生,当下也不忘开口纠正自家儿子的错误观念:“与其说是分`身,倒不如说是附有神明神念的傀儡,在需要的情况下雅典娜随时都能够借助这个身躯真身降临,果然是奥林匹斯山的那些家伙喜欢玩的游戏啊……” 由于路歧平常与自己的徒弟说话时从未刻意避开过哈迪斯,因此很快男孩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母亲您之前曾说过……这个时代应该也有一个‘我’的存在,而这个女婴的敌人就是这个时代的‘我’对吗?”在得到对方的一个赞许的颔首后才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面前的摇篮接道:“可是穆不是说之前的圣战都是以冥界失败的结局而告终的吗?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为什么心心念念想要占领大地,可是难道我连这样的傀儡也无法战胜不成?” 96(十一)所谓对峙 “我想你应该只是刻意地对自己的晚辈手下留情了吧。”路歧抬手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发顶,很是中肯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测。而就在依旧半信半疑的男孩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女子却陡然毫无预兆一把将其抱起闪身到了视线难及的角落之处。而就在她用小宇宙制造出隐身结界的同时,教皇厅的大门却陡然被人自外一把推了开来,在下一刻一道颀长的少年身影已是跌跌撞撞地自门外冲了进来并一头扑到了立于办公桌一侧的摇篮之前。在路歧犹自在诧异于对方的到来的时候一道略显尖锐的嗓音已骤然在静谧一片的教皇宫内回响了起来:“你想对女神做什么?” 难道他竟然觉察到了自己的存在不成?路歧很是惊讶地挑了挑眉,下意识地便打算抬步自墙角的结界处走出,而就在此时少年沐浴在月光下的海蓝色微卷长发却陡然转为了纯黑之色,原本温煦的容颜也隐隐变得狰狞了起来,用陡然变得阴鸷深沉的嗓音冷声接道:“当然是杀了这个女孩!这样软弱的存在怎么配被称作雅典娜女神?” 这家伙难道是在自言自语不成?抱着自家儿子立在墙角的女子微抽着嘴角打量了发色在海蓝和纯黑间来回交替的仿佛演双簧一般的少年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很是纠结地默默叹了口气——非但体内的小宇宙很是混乱,连数月前还堪堪能够和平共处的两个命魂也开始彼此纠缠不休了起来,想必其体内的两个人格正在争斗不休吧?不过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人格交替的时候连发色也会改变?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古怪世界啊!而且这家伙的另一个人格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居然三更半夜地在教皇宫内大闹……若不是她事先在史昂的卧室外设下了隔音结界的话想必这位颇具叛逆潜质的精分男早就被那位老当益壮的教皇轰成渣了吧! 虽说路歧对这位双子座的圣斗士的观感并不算坏,但她却委实并没有助人为乐的良好习惯,在稍稍考虑了片刻之后索性直接抬手将面前的结界收了回来,而就在她做完这一切的下一秒钟身披常服的绿发男子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了其卧室之前——在看清面前之人容颜之时他先是略略吃了一惊,随即忍不住蹙紧了眉梢望着一脸疲惫地倚在桌旁的少年开口问道:“撒加,你这个时间来到教皇宫是打算做什么?” “教皇大人,我是来向您忏悔罪过的。”在绿发男子现出身形的瞬间,少年变幻不定的发色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偏向于暗黑的深蓝色之上,而就在下一刹那他竟是是顶着对方吃惊的目光单膝跪了下去,一脸沉痛地轻声开了口。 史昂忍不住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一向御下慈和的他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便为一向信任的下属定下罪过,何况他对这位颇有才华的双子座圣斗士还是极为倚重的,当下仅是几乎可堪称温和地问道:“你犯了什么错?” 少年苦笑着垂下了头去,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在见到女神后我便对她一直并不信服,觉得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而已,并不值得得到我们的效忠……或许这就是您昨日宣布会将教皇之位传给艾俄洛斯的原因吧。” “你先起来吧。”史昂苦笑着叹了口气,随意地向半跪于地的撒加伸出了手去——他在昨日的会议上的确是隐隐透出了会将教皇之位交给艾俄洛斯的意思,不过归究其原因只不过是举得其相对而言更为沉稳罢了。虽然他并没有读心术,但却也看得出圣域内在心中腹诽女神羸弱不堪、不值效忠者绝不止撒加一人,单凭其为此自责一事便足以看出他的确是心如赤子之人。想到此处史昂不由得对面前的这位下属更觉满意,心中更是隐隐地打起了换人传位的主意来。可孰料就在他弯下腰亲自将对方扶起的那一刻,原本半跪在地的少年竟是毫无预兆地将右手向前一递,用自袖内露出的一柄色泽金黄的匕首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前心之间! 作为前代黄金圣斗士的史昂固然拥有不弱的实力,但在不及防范之下却依然还是在对方的偷袭下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当下便踉跄着跌倒了下去——虽然有心想要传出音讯,但要害被人刺穿的他在短短瞬刻之内便已连释放小宇宙的力量也失去了,仅仅只能沙哑着嗓音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撒加……” 跪倒在地的少年低垂着头长身站了起来,直视着跌倒在地已几乎动弹不得的男人缓缓地露出了一抹诡秘的笑颜:“我并不是撒加那个懦弱的家伙……你可以称呼我为亚力士,前往冥府之时可不要弄错了杀死你的人的名字。” 绿发男子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面带苦笑地缓缓阖上了绯红色的眼眸。自称为亚力士的少年略带得意地扫了一眼对方已完全失去了生气的身体,微眯的双眸见隐隐闪过了一抹与和煦容颜截然不符的阴鸷意味,而就在他打算将右手伸向对方尸身的刹那却陡然变了面色,霍然转首望向仿佛凭空出现在墙角处一般的怀抱男孩的女子,皱紧了眉头不甚确定地冷声道:“你是……路歧?” “数月前匆匆一面,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呢……还真是不胜荣幸。”女子轻笑着向面前发色已完全转黑的少年心情颇佳地点了点头,面上竟而未曾露出半分揭露他人隐私的不安和歉然。虽然她在方才看在史昂国籍的份上选择了袖手旁观,但在史昂死去的那一刻她家的那位上司还是很够意思给出了她“协助撒加杀死教皇史昂任务成功”的提示——因此她倒也不吝和这位非但帮无意间帮了她个小忙且发色颇具亲切感的少年寒暄几句,当下若无其事地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男子:“你准备如何处理他的尸身?” 似乎未曾料到对方会给予这样平静的反应,少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才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你觉得你这样刻意讨好我会放过得知了秘密的你吗?” “狂妄之人。”在女子开口之前,被其抱在怀中的哈迪斯已先行一步抬起了黝黑的瞳孔冷冷望向了面前的少年,幽深的眼底闪烁着的赫然是宛若注视蝼蚁一般的冰冷目光。路歧好笑地摸了摸明显是为己打抱不平的男孩在这数月以来已渐渐披至肩头的长发,转向了身侧的少年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你应该是撒加的另一个人格吧?你杀史昂难道是为了篡夺教皇之位吗?” “那又如何?教皇之位原本便是有能者居之,我可不认为艾俄洛斯那家伙拥有成为教皇的器量——幻胧魔皇拳!”少年愤愤然地冷哼了一声,在下一刻竟是毫无预兆地抬手向面前的两人击出了一道聚集成线的小宇宙能量。早有准备的路歧瞬间竖起结界将对方的招式挡了下来,叹着气略带调谑地道:“你就这么喜欢偷袭吗?如果当真打算偷袭的话你又何必要说出招式的名字呢?无声无息地直接攻击效果绝对会更好。” 居然如此轻易地便接下了他的绝招?难道这个女人的实力居然在黄金圣斗士之上不成?少年望向女子的目光中警惕之意不由得更深——单是幻胧魔皇拳还好,若是在此使用银河星爆和异次元空间话就太过于引人注意了,若是对方当真有与史昂相当的实力的话恐怕此次行动难免功亏一篑! “冷静点,如果我当真想要通知他人的话早就用小宇宙传音了不是吗?”路歧不在意地随口安慰了面前如同炸毛般的少年一句,实事求是地接道:“就算你真的拥有成为教皇的实力和野心,但既然史昂已在上次的会议上公然提出了要将其位传给射手座,那么你若想成为教皇便唯有扮成史昂的模样一途……想来你原本便是这么打算的吧?” 就算亚力士再如何阴鸷冷酷也不过只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年,在渐渐地被对方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后竟是不知不觉地点下了头去:“……的确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教皇的正装是带有面具的,若你将现任的几名黄金圣斗士尽数放逐回其修炼地的话也并不是没有瞒下此事的可能性……不过你现在应该还无法完全压制撒加的灵魂吧?若是他一心和你作对的话曝光的风险便很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少年一脸焦躁地重重一掌拍上了身侧的桌子,不耐烦地大声问道——篡位之事的确是他一时兴起之举,各方各面的细枝末节之处也并没有考虑的太过详尽,在被路歧提醒之后更觉得这一计划中处处俱是破绽。但世界上却也并没有后悔药卖,事到如今想要退缩却也是再来不及了。路歧垂首瞥了绿发男子的尸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我有办法将你的灵魂安置到史昂的身体之内……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少年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望向女子的视线如刀锋般锋利——他可并不认为对方当真拥有这样的能力。就算退一万步讲即便面前的女子真的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他也绝不认为对方会毫无条件地对他施恩! 面对对方狐疑的目光,路歧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着摇了摇头,再一次开口保证道:“作为东方的修真者我自然拥有看清灵魂的能力……像你们这样一体双魂的情况完全是可以彼此分离开来的。我完全可以单独将你亚力士的灵魂转移到史昂的体内,而且事后我也会将撒加头脑中关于你的那份记忆删除,在他醒来之后大概只会将你的存在视作所做的一个梦而已,这样从此以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教皇了——当然如果你决定接受我的建议的话我也同样有一个小小的条件。”ps:亚力士是tv版里的原创人物,被我拿来当作黑撒的名字了……毕竟不能两个都叫做撒加不是…… 97  (十二)所谓野心 少年登时露出了一抹明晃晃地标示着“果然如此”的冷笑,但在略略沉吟了一瞬之后却还是冷静地道:“将你的条件说出来听听看。” 头脑灵活、识时务、对于不切实际的骄傲也并不坚持,虽然为人处事还算不上成熟但却实实在在地已经具备了枭雄的潜质,或许这小子比起忠诚纯朴的艾俄洛斯和性格温良的撒加来说更适合这个教皇之位也说不定呐……路歧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角,直截了当地用收束成一线的小宇宙将话语传入了对方的脑海之中。似乎是未曾料到对方竟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黑发的少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继而狐疑地瞥着面前的女子重复道:“仅此而已?” “没错,而且这也不过是个建议而已,并不具备什么强制性——若你觉得我所说不妥的话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我承认你的这个建议比我开始的想法要妥当的多,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亚力士古怪地瞥了面前由始至终都温然微笑着的女子一眼,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起初的确是打了无声无息地将女神杀死的主意,但这样做必定会引起以艾俄洛斯为首的圣斗士们的怀疑……反正历代女神的教育都是由教皇负责,若是像她所说的那般将女神培养成为一位胆怯、自私、娇蛮的花瓶的话非但不会导致大权旁落,甚至还可以充分地激起黄金圣斗士们对其的不满——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个名为“捧杀”的阴毒计策却是此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应该说这家伙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吗?而就在少年仍在暗自感慨的时候,怀抱男孩的女子却又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一般状若无事地笑着道:“只是觉得太过无聊想要看戏罢了。对了——反正除了穆以外的圣域中人比起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想必一定会更信任你这个双子座圣斗士,更何况你刺杀史昂之时并没有使用自己的小宇宙,并不用担心他们会看出破绽,先前其实你完全可以抢在我之前以小宇宙示警并将刺杀之事推在我头上不是吗?你又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某位自诩野心勃勃的十四岁少年不由得再一次纠结了,过了好半晌才干巴巴地说道:“……这种卑鄙的事情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 应该说自己穿的果然不愧是热血少年漫画的世界吗?居然连反派boss也如此的纯洁老实!路歧不由得对面前状似邪恶反派实则是个纯良孩子的少年侧目以视了。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开口讽刺的当口,少年却骤然仿佛心情很好一般弯起了唇角:“‘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个谚语是这么说的没错吧?的确光有野心是无法成事的,过去的我似乎是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呢。” 见自己怀中的男孩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去,路歧方自满意地微微弯起了双眸——她先前的那一番做派论起缘由与其说是为了施恩于面前的少年更多的却是为了教育自家的儿子。不管哈迪斯在一次次的圣战中不断地输给自己的侄女究竟是故意相让还是被人设计,她都绝对不希望自家儿子变成和其家中的那些亲戚一样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这个世界上的雅典娜不是自诩为代表着智慧、和平和爱的女神吗?她倒要看看那位传说中的女神的智慧是否真的能够胜过她所调`教出的腹黑包子!在扫了一眼面前犹自低头沉吟的少年之后,路歧好心情地再次开口提醒道:“既然想要成为教皇的话还是多研究一下阴谋诡计吧,像你这么老实的孩子可是会在争权夺利中被政敌们吞的连渣子也不剩的哟。” “……多谢您的提醒了。”亚力士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却是不知不觉地对面前的女子改用了敬称,“恕我多问一句,您的身份当真只是一名华夏的普通修真者而已?” 这个孩子的直觉未免也太过于敏锐了点吧?路歧稍稍沉吟了一下,倒也觉得并没有什么向对方隐瞒的必要,索性实话实说地道:“我的确是华夏人没错,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瑞亚’。” “时光……女神么?”少年惊讶地睁大了双眸,在下一刻却陡然状似失落地苦笑了一声,“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的小宇宙有些熟悉了。如果雅典娜也是如同您这般的存在的话或许我就不会想着背叛了吧……因为那明显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 虽然明知对方的理解并不正确,但路歧却也并没有好心地为其纠正的打算,而就在下一瞬间少年却陡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直直地注视着女子怀中的男孩开口道:“既然您是时光女神,那么这个孩子……” 路歧浅浅勾起了唇角,毫不在意地出言调侃道:“就如你所想那样……他是哈迪斯。怎么?难道算不上正式圣斗士的你也想为雅典娜女神除害不成?” “对雅典娜的忠诚?那种东西我可没有……只不过冥王大人毕竟是圣域的大敌,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圣域似乎不太好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少年再一次恢复了原先的冷漠神情,望向男孩的目光中也隐隐地带上了一抹不善的意味——就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但已完全融合了撒加记忆的他却早已隐隐地将所谓的“邪恶、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占领大地”的冥王视作了自身的竞争对手,自然是不会对其有什么好的脸色。看着少年如同炸毛小猫一般的姿态,路歧忍不住哑然失笑,半真半假地安抚道:“对神明而言圣战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游戏罢了,这种事情你毋须太过在意,只需努力地达成你的野心就好,如果你能够一统欧洲的话我可是乐见其成的——我现在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决定换入史昂的身躯?至于寿命方面你无须担心,他的身体目前还很健康,至少百年之内是不会完全衰竭的。” “当然……就算只有百年的寿命又如何?我已受够了和这个懦弱的家伙共居一体了。”少年眼中浓重的嫌恶之色一闪而过,毫不犹豫地抬首直视着面前的女子,“瑞亚女神,您要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需要放松精神站在这里就可以了。”路歧漫不经心地将右手直直抵上了少年的额心,硬生生地用九尾所教的方式将其身体内的那团偏向于暗黑色的命魂用妖力逼出了体外。在对方灵魂离体的刹那又随手在目光渐渐恢复清明的撒加颈侧狠狠一击,在看着其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昏迷不醒后才转首望向漂浮在空中的那团半透明的灵体笑着问道:“亚力士,成为幽灵的感觉如何?” “太糟糕了……”长着一副与撒加如出一辙的面容的少年灵体模糊地嘟囔了一声,当其目光转至将要附身的身体的方向的刹那却是不由得怔住了——纵使作为撒加半身的亚力士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之人,但在看清悬浮在绿发男子身躯上方的那道虚影时还是忍不住一脸骇然地脱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史昂大人……” “人类在死亡后的一段时间内的意识并不会太清楚——就算是圣斗士也是一样,他现在可是听不见你的声音的。”在平静地向少年解释了一句之后,路歧毫不客气地伸手将对方的灵魂塞入了那具明显已经死透了的躯壳之中,并且随手在其胸口处的那道依旧在潺潺淌着鲜血的伤口处扔了个大回复术。在短短地半刻之后男人的鼻端便再次传来了虽然轻浅却稳定的呼吸之声,随即绯红色的双眸也再一次毫无预兆地睁了开来。 “灵`肉的融合度似乎还算不错,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路歧歪着头打量了对方半晌,随手将怀中的男孩放在一旁任其自行站定。男人眨了眨依旧有些茫然的双眸,在费力地抬起修长的双手看了看后才一脸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我终于拥有了一个单独的身体了……我不再是撒加的附庸了吗?” “没错——虽然小宇宙的力量大部分都聚集在灵魂之内,不过肉`身内应该也有残存,按理说此时的你应该也能够使用史昂的一部分能力才是,关于这一点你自己慢慢琢磨吧。你还是尽快将他的几个绝技全部模拟出来会比较好,否则很容易引得他人怀疑的。”路歧弯下腰将许久未曾使用过的记忆替换器拿出按上了撒加的眉心,漫不经心地开口接道:“等到我将他的记忆修改后你便将他送回双子`宫中吧……自今天起你便和撒加完全无关了。” 98  (十三)所谓真实 “……你总不会打算在那里待上一辈子吧?”在目送着少年的身影融入至门外的暗色之中后,原本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自家儿子那一头触感极佳的黑色长发的女子却陡然转向了烛光无法照到的空无一人的墙角说出了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语。而就在她道出了此言的瞬间一道身着黑袍的颀长身影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在了角落之处,在下一刻略略带着诧异之意的模糊语声便自其遮掩身形的长袍下传了出来:“居然能将活人的灵魂放入尸体之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路歧漫不经心地抬首瞟了那名看不清容貌的黑袍人一眼,在感觉到自对方体内散发出的浓重的黑暗气息后忍不住心中一动,但口中却依然是不甚在意地敷衍道:“这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奥林匹斯山的神明阁下。” “不要那样称呼我,我和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关系。”身披黑袍的身影原本热切的语气陡然冷淡了下来,继而缓缓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摇头的动作——然而其这一状似无意的举止也使那张显得有些过分年轻的少年容颜暴露在了摇曳的烛光之下。但少年却仿佛对于自己暴露容貌的行为丝毫不在意,在随手拨了拨前额的银色碎发后才平静地开口接道:“……你很眼熟。” “我并不认为我们曾经见过面。”虽然心知对方并未听到自己之前的自我介绍,但路歧却也并没有再次强调一遍自己身份的兴趣,然而就在下一瞬间银发的少年却再次如同自语一般喃喃说道:“她的体内似乎存在着神格,我可并不认为这只是个巧合。说起来那个孩子似乎也相当眼熟呢……可是我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睡的时间太长了,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这个满身都是冥府气息的少年八成是自家孩子未来的下属吧?不过这种整日碎碎念的下属还真是无论怎么看都不靠谱啊……路歧很是无奈地瞥了依自在苦苦思索的银发少年一眼,沉吟着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本神是冥王麾下死神达都拿斯……我想起来了,你是瑞亚大人对不对?”在反射性地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少年却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对方的容貌虽然和神山上的那位女神一模一样,但二者的气质却截然不同,连小宇宙的波动和神格的性质也有着一定的区别,一时间没有认出其身份来似乎也并不能完全怪他吧?虽然之前并没有与这位女神正面打过交道,但作为冥王左膀右臂的他对于面前这位在他家上司心中的地位还是有所了解的,在反复斟酌了一番利弊之后即便在面对宙斯时也不愿施礼的少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单膝跪了下去:“达都拿斯觐见瑞亚女神。” 由始至终都乖巧地立于一旁的哈迪斯疑惑地打量了面前垂首半跪的少年半晌,突然伸手扯了扯女子的衣袖,犹豫着开口说道:“……母亲,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母亲?他记得面前这位女神若干年前便已当了寡妇了吧?难道说在对方失踪的这数千年间竟然不声不响地改嫁并生了个娃不成?达都拿斯默默地在心中为一直在煞费苦心地寻找面前之人的自家上司默哀了一秒,在猜测了一下自家上司在得知母亲改嫁后的反应后却又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在略略定了定心后才不动声色地恭维道:“哈迪斯大人的弟弟小小年纪便和他一样的优雅尊贵……瑞亚大人您还真是教子有方。” 或许此刻尚未得到冥王神格的哈迪斯的确和未来有所区别,不过这家伙的猜测未免也太离谱了点吧?路歧默默地按了按额角,直接了当地开口提醒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哈迪斯的弟弟……你应该知道我的职司是时光女神吧?” 不得不说作为冥王左膀右臂的达都拿斯单论起智商还是远远超过了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头脑简单的神祗,在略略沉吟了片刻之后便猜出了对方的未尽之言——看惯了自家大人那副威严的姿态,这副纯真的模样他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啊……达都拿斯囧囧有神地盯着面前比起跪倒的自己还矮了一头的豆丁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纠结无比地喃喃说道:“哈迪斯大人小时候很可爱。” “多谢称赞。”路歧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微笑着伸手将面前的少年扶了起来,“你是哈迪斯的属神吧?不必对我如此多礼——你从冥府前来此处是为了何事?” “上一届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兼本代教皇史昂死亡后灵魂迟迟滞留世间,我来这里是为了将其带往冥府。”少年伸手指了指漂浮在空中的绿发男子的灵魂,丝毫不隐瞒地开口说道。路歧点了点头,状若无事地接道:“说起来我似乎是听说哈迪斯在上一次圣战中被雅典娜封印了……虽然我并不认为我的孩子会那样无能,可是我却也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感知到他的气息,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哈迪斯大人的神识自从冥府的事务走上轨道之后便一直在各个平行世界旅行,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神体和一丝神念而已,每届参与圣战的‘冥王’只不过是附有神念的傀儡罢了——像这样的假货又怎么配让哈迪斯大人亲自出战?”少年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顺便向摇篮中的婴儿投去了一道充满了鄙视意味的目光,路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实话实说地道:“……可是每次圣战的失败者都是冥王军不是吗?” “那是因为每到不敌之时雅典娜那家伙都不顾身份地真身降临!”少年一脸愤然地抬起了头来,在对上女子略带调谑的双眸后却又一脸讪讪地转开了视线,压低了声音嘟囔道:“其实第一次的圣战只不过是宙斯和雅典娜的一次赌战游戏罢了……其规则似乎是每人派下一名附有神念的代言人降临人间并让他们彼此战斗。谁料到雅典娜的那名代言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侵入了冥府!原本我和修普诺斯并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可是雅典娜和他麾下的那些圣斗士们整天满口爱啊正义啊不说还到处败坏冥府的名声,我们总不能任他们欺凌吧?前几次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这次我们冥府一定可以胜利的!” 女子抽了抽嘴角,尽责地开口提醒道:“那你现在直接杀死这个婴儿不就好了?” 银发的少年霍地睁大了双眼,在下一刻却将头颅摇的仿佛拨浪鼓一般:“那怎么行?要赢就要赢的光明正大!” 原来所谓的圣战就是小孩子的打架怄气么?路歧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转首望向了眸中神色不知何时已恢复了清明的绿发男子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都听到了?感想如何?”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史昂终于缓缓地开口道出了一句无论怎么听都像是自欺欺人的言语:“……我没有相信你们的义务。” “欺骗自己根本就没有意义吧?其实你早该知道所谓的神祗就是这样的存在。”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带蛊惑地开口接道:“史昂,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如何?你应该知道以我的力量想要毁灭圣域或是杀死雅典娜的转生都是易如反掌。不过只要你答应向冥府效忠在这次圣战中我便选择两不相帮——至于你到底是打算干上一段时间就跳槽还是伺机背叛都无所谓。”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答应这样的条件?” “这一点你不必知道,只要给予我一个是或否的答案就可以了。”女子随意伸出手去摸了摸躺在摇篮中的女婴那一头软软的紫色碎发,拉长了声音笑吟吟地接道:“你不是宣誓过要终身向女神效忠么?现在雅典娜的生命可是捏在你一人的手中哟。” “……我知道了。”在如同叹息一般地道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史昂望向女子的原本仅仅只能算是略显冷淡的视线已是转为了深恶痛绝,在长吸了一口气之后方自缓缓向立于一侧的银发少年半跪了下去,“达都拿斯大人,我史昂……在此宣誓向冥界效忠。” 听着自脑海中响起的提示音,路歧忍不住很是愉悦地弯起了唇角——体内的妖力大概提升了三倍左右,主神为她所开的小灶实在是非同小可呐!而和某心情愉快的御姐相比达都拿斯却是一瞬间傻眼了,亏他还打算将面前的这位老绵羊扔到地狱去好好蹂`躏一番的,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抽搐着嘴角问道:“女神……你为什么要让这种一看就会背叛的家伙加入冥府?” 99  (十四)所谓过去 按照她的想法对待敌人自然是要斩草除根,可谁叫这是主神的命令呢?路歧在少年视线难及的角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随意地开口敷衍道:“只需不让其接触到冥府的权利中枢,究竟是否会背叛根本就无关紧要——作为哈迪斯未来的左膀右臂你总不能连基本的御下之道也不懂吧?” “说的也是……”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刻却陡然一脸惊讶地抬起了头来,“听您的意思……难道您不打算带着哈迪斯大人随我前去冥府吗?” “不了,我在这里还有些事要做——现在天色已晚,哈迪斯也该休息了,我们下次再见吧。”女子随意地摇了摇头,伸手拉起身旁的男孩便欲转身向外走去。在略略愣怔了一瞬之后,少年立时抬手将面前的两人拦了下来,一脸为难地低声说道:“可是哈迪斯大人离开之前特意交代过在找到您后一定要将您请回冥府居住……” 路歧随手将面前的少年身周蠢蠢欲动的小宇宙挡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唇:“我说过我还有事要做……你总不会是想要对我们动粗吧?达拿都斯。” “我可没有那样的胆子……”银发少年悻悻然地摇了摇头,在悄悄瞥了面前面露不悦之色的男孩一眼后才迅速将无意识地放出的神力重新收了回去。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相劝的瞬间,半掩着的教皇宫大门却陡然被人自外再一次重重推了开来。 叫乃乱放小宇宙……果然将圣斗士引来了吧?路歧默默地捂住了险些被对方金灿灿的一身盔甲晃瞎的双眼,摇着头开口调谑道:“居然连圣域中不能瞬移的规矩也打破了……你又何必如此匆忙?我们可没有打算对你的女神不利哟。” “方才感觉到的冥界气息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在看清了室内两人的容貌之后,身着射手座黄金圣衣的棕发少年缓缓沉下了脸,在下一刻却陡然闪身到摇篮之前将犹自熟睡的女婴抱了起来,在确认了对方身体无恙之后才堪堪松了口气,面向侧方的女子痛心疾首地冷声道:“你居然是冥王军的同伙吗……你收穆为徒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家伙就是本代的射手座?果然是一如既往地愚忠的过分呐……”达拿都斯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用两只手指摩挲着下颔转向对面的女子开口问道:“现在除了他之外应该还没有别人发现才对,要不要杀人灭口?” “与我无关,究竟该如何做你和他商量解决好了。”路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意地抬手指向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少年身后的绿发男子。艾俄洛斯一脸愕然地迅速转首望向了身后的男人,在看清对方容貌的瞬间方才暗暗松了口气并向其单膝跪了下去,神情严肃地沉声道:“教皇大人——冥王军侵入圣域,请您颁下迎战命令!” 身着常服的绿发男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目光在对方怀中的女婴身上一转方才意味不明地淡淡问道:“艾俄洛斯……是谁允许你深夜潜入教皇宫的?” 少年神色惊讶地抬首望了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绿发男子一眼,勉强压抑着心中的不安之意急声说道:“教皇大人……现在不是该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吧?” “为什么要那样说?你勾结冥王军深夜潜入教皇宫内难道不是打算对女神和我图谋不轨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身披着史昂壳子的亚力士缓缓露出了一抹类似于冷笑的表情,抬眸对上对方一瞬间变得惨白的面色冷冷接道:“你应该知道辩驳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不过是个新进的黄金圣斗士而已,而我则是位高权重的圣域教皇。” 这家伙现学现卖的不错嘛,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使用阴谋诡计排除异己了?路歧诧异地与面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继而轻笑着转开了视线。在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一向尊敬的长辈看了半晌之后,艾俄洛斯才仿佛终于反应过来般面色骤然一变,迅速单手撑地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抱着怀中的婴儿直直从大门冲了出去。而站在门侧的达都拿斯非但没有露出任何出手阻拦的意思,甚至还主动侧了侧身子为其让开了道路,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之中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不打算追吗?教皇大人?” “身为教皇自然不需要事事亲为。”身为与撒加共享记忆的分`身亚力士因为路歧的身份固然并不会将身旁这位周身涌动着冥府气息的神明视为敌人,但对其明显故意捣乱的行径却也绝不会有什么好感,在冷冷地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后才直接在脑海内用小宇宙将信息传了出去:“山羊座圣斗士修罗听令——射手座圣斗士艾俄洛斯与冥王军勾结意图对雅典娜不利,现在已挟持雅典娜向圣域外逃逸,你尽速前去追击,务必将之拦截下来,生死不论!”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不能光明正大的战斗吗?”在面色复杂地轻叹了一声之后,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史昂终于忍不住艰涩地开了口——虽说在成为圣斗士的那一日起他便有了付出性命的觉悟,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对于利用自己的名义残害同伴的行径同样能够做到无动于衷。然而其痛心无比的话语唯一的作用只是引得占据其身躯的少年投来了一道冷漠的目光:“你只需要看着这一切就好了……因为现在的你什么也做不到不是吗?” 史昂神情苦涩地垂下了眼眸,最终也只能苦笑摇了摇头。垂首瞥了一眼身侧面露疲惫之色的男孩,路歧也懒得去管这一真一假的两名教皇究竟如何交涉,直接拉起了哈迪斯便抬步向门口走去,然而其前行的步伐却再一次被前方的银发少年抬手拦了下来:“瑞亚女神,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继而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抬手自面前的虚空之处一划而过,伴随着其手指移动的动作,一道瑰丽的光芒竟赫然在漆黑的殿堂之间缓缓绽放了开来,最终凝聚成了一道足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心知面前之人不敢公然对自己不利,路歧也并未出手阻止对方的动作,仅仅只微挑着眉梢任其施为。然而就在那通道缓缓成型的那一刻,漂浮在空中的男子灵魂才终于仿佛想起了什么般一脸惊愕地失声道:“这是超次元——达拿都斯,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路歧微眯着眼瞟了男人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到了银发少年的面上:“……那是什么?” “只是供神祗行走的空间通道而已,按理说通道的另一侧应该是与哈迪斯大人目前所在的另一个世界相通的才对……不过哈迪斯大人为什么没有降临?”银发的少年满脸困惑地抱起了双臂,面向漆黑的通道内部做出了一个翘首以盼的姿势,在下一刻却倏然身躯一僵,缓缓地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身周隐约萦绕着的黑暗气息霎时间变得沉重无比的男孩身上。在垂首对上了男孩黝黑宛若深潭般的双眸后路歧方自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对方身上的不妥之处——在这世上又有谁会比一个母亲更了解与她朝夕相处的孩子?在略略犹豫了片刻后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哈迪斯……冥王?” “……是朕。” 路歧面无表情地和面前突然改变了自称的小小少年对视了半晌,继而如同往常那般狠狠地掐上了对方圆鼓鼓的包子脸,没好气地为对方的行为下了定论:“老气横秋,装腔作势——哈迪斯,长大后的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我家的小包子被你挤到哪里去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两个一模一样的事物同时出现……因此我将他暂时送到了我方才所在世界的身体当中。”目光在两人交握的双手间一转,少年的眸中隐隐掠过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这如雾气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5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这如雾气般一闪而逝的笑容虽是令得面前众人险些摔掉了眼珠,但女子却出乎意料地仿若未曾看见般眉头大皱了起来:“虽然见到未来的你我的确是很开心没错,不过你所在的世界是否安全?哈迪斯……嗯,还是叫小迪吧,他的年纪还小,实力还不及现在的你的十分之一……” “请放心,我所在的地方很安全。”不待面前的女子话音落下哈迪斯便已开口打断了对方未尽的话语,在定定地注视了对方片刻后才缓缓地接道:“那里也有一个‘你’的存在……他会在那个世界的您的身边平安地成长,而他的责任……我会去代他履行。” 路歧微微皱起了眉,只觉得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了一个朦胧的念头,但混杂的思绪一时间却还是无法完全理清,只能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过了好半晌才岔开了话题说道:“母亲……可以麻烦您现在将我送我回之前的那个时代吗?” 路歧微蹙着眉定定望着面前的少年,心中的疑惑也终于散了开来——在这半年间她倒是也抽空将传承于世的希腊神话看了个遍,只不过在她看来希腊神话中的许多故事即便用荒谬绝伦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至少照她对克洛诺斯的了解看来即便其再如何不擅智谋也绝不会在那些蹩脚无比的陷阱上栽跟头。更何况在两人离开奥林匹斯的时候波赛顿和宙斯还根本未曾出生,日后总不能让哈迪斯单枪匹马地和他老爹作对吧?之前的她固然并不会在意这一点,但在完全融合了时光女神的神格后她却也对所谓的“过去”和“未来”的因果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任意改变未来或许对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她并没有什么影响,但若是哈迪斯因此而有什么万一的话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散去了唇角习惯性的微笑,平静地开口问道:“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有一些使命总是需要人来完成的。” 路歧微垂着眼帘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缓缓点下了头去:“……那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其实你……”哈迪斯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下一刻却还是硬生生地转开了未尽的话题,平静地微微颔了下首,“好的……母亲。” 见面前的母子两人终于叙旧完毕,听得半懂不懂的达拿都斯终于忍不住跳出了身来一把拽住了自家上司的袖子,一脸哀怨地道:“哈迪斯大人……您可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和修普诺斯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您回来了居然又要去奥林匹斯山吗?如果您再这样的话我就要罢工了——” “……朕倒是觉得你在圣战中玩的很开心。”哈迪斯抬首瞥了一眼半跪于地的自家下属,心情颇佳地道出了一句类似于玩笑的话语,在顿了一顿后才再次开口安抚道:“就这样继续下去吧……达都拿斯,辛苦你了。” “……是。”少年没精打采地垂下了头颅,最终还是不敢再多说地乖乖起身立到了一旁。接收到自家儿子意喻着准备完毕的视线,路歧在回以了一个颔首之后便干脆了当地抬手释放出了少许小宇宙施展出了已完全完善的“时间逆转”技能,熟料在下一刻便陡然感觉到了一阵与上次施展“时间逆转”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却又无比熟悉的剧烈拉扯之感。路歧稍稍愕然了一瞬,继而迅速在脑海中出言责问道:‘主神,你为什么突然要将我送离这个世界?我的任务明明还没做完——’ 【……没有时间了……你自己……保……】在一阵难耐的静寂之后,一阵如同坏掉磁带一般的断续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了过来,而就在下一瞬间,大殿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陡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没入白光之内消失不见。 伍卷(死神 后篇) 100(一)所谓占据 在一阵熟悉无比的半梦半醒的感觉过后,路歧终于勉强撑起了重若万钧的眼帘,然而就在她睁开双眸的瞬间身体上原本隐约的痛楚便仿若突然放大了数十倍一般——虽说对于她而言在战斗时受伤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但在其尚未完全习惯这个身体的情况下这样的伤痛却依旧还是难以忍受的,在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抹压抑的呻`吟之声。而就在她张口出声的那一刹那身旁一直埋首哭泣的少年却立时一脸惊喜地抬起了头来,在对上她张开的双眸之后立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沙哑着嗓音哽咽道:“太好了……您没有事,刚才您都已经没有呼吸了……吓死我了……” 在长久的旅行当中路歧对于附身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无比淡定了,因此其看见面前那名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的橘发男孩时甚至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吃惊之色,在低头瞥了一眼已完全被鲜血和淅沥淋下的雨水浸透的衣衫后才平静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一护啊……妈妈您这是怎么了?”少年明显对自己母亲冷淡的反应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在睁大了眼愣怔了半晌后才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跳起了身来,“对了……我听人说过头部受伤可能会失去记忆,您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去找人帮忙!”继而也不忘担忧地回视了一眼,迅速转身向河堤的另一侧奔了过去。 路歧微挑着眉梢盯着少年的背影看了半晌,直到对方的身影没入夜晚的雨帘之间才再一次低头检视起了身上的伤处来——此次她所附身的这具身体即便以惨不忍睹来形容也并不为过,除了心脏之外的大部分内脏都已破裂,血液流失也超过了一半,若不是她拥有防御型觉醒者血统的话恐怕附身的当日便是她的死期吧?在使用回复术大略将依旧在潺潺流出的鲜血止住后才试探性地在脑海中问道:‘主神……你还在吗?’ 脑海中的声音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过了好半晌一道与主神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机械音才冷硬地传了过来:【死神世界主线任务1,帮助黑崎一护成为死神。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 记得刚才那个小鬼好像是自称“一护”来着吧?他的身上似乎的确是隐约有着灵压没错,不过距离他寿终正寝起码还有好几十年吧?虽然她自诩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但亲手将无辜小孩砍死送入尸魂界的事情她似乎还是有些做不出来啊,更何况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似乎还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路歧很是郁闷地按了按额角,勉强撑着依旧有些无力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孰料其方自站稳身形一道打着一把与其身形严重不符的碎花伞的魁梧身影却陡然自一旁的河堤旁冲了过来,在路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已被裹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随之传入耳中的却是一道急切的男声:“真咲,你身上都是血……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一护呢?” 若是换做往常路歧自然不会被来人轻易得逞,但在灵魂和肉`身尚未完全结合之时她即便是站立也有些勉强,待到真正反应过来时已是被人上上下下地来回摸了个遍。在抽搐着嘴角盯着犹自在自己身上来回肆虐的咸猪手好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放开我!” “……真咲?”似乎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不悦,男人怔怔地垂首望向了犹自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女子,在对上对方毫无半分感情的双瞳之时竟是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路歧随手将身前的男人推开了半步,强自压抑着心中隐隐涌动的杀意紧盯着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一来就对我动手动脚……你这样的行为应该已经可以构成非礼了吧。” “孩子他妈……你不会是失忆了吧?”男人愕然注视着面前仿佛瞬刻间变得无比陌生的女子,过了好半晌才讷讷地开了口,继而不待对方回答便再次上前一步拽住了对方的手腕,一脸关切地急声道:“就算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是医生,至少先让我先帮你检查一下好吗?” “医生?”路歧狐疑地瞥了对方身上已然湿透的白色医生服一眼,稍稍放软了口气问道:“我的确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不过刚才我醒来时的确有个橘发的孩子在我身旁,他现在似乎是去找人帮忙了——你说你是我的丈夫?” “没错……我的名字是黑崎一心。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路歧微垂着眼帘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按理说在死亡之后灵魂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被魂葬入尸魂界才对,但是她方才醒来之时的确是在身侧感觉到了虚的灵压……恐怕现在的黑崎真咲的灵魂已经被虚吞噬了吧?虽然从这个身体中提取记忆对她而言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但赝品终究还是赝品不是吗?男人既似失落又似伤心地叹了口气,在下一刻却陡然再次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没关系——就算你永远无法记起我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的!”随即却又骤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是有心想要造成你的困扰的,总之你先跟我回家中的诊所好吗?你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不过也需要及时处理。” 女子闭目感知了一番体内运行艰涩的妖力,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由于受到了这个脆弱不堪的身体条件的限制她此时能够发挥出的实力不过只有十之一二,虽说她随时都可以抛弃这个身躯转换为死神的状态,但为了完成主神颁布的任务她也并不介意暂时雀占鸠巢。只是照面前男人的衣着打扮看来距上次她离开已至少过去了上百年,不知道惣佑介在尸魂界过得是否还好?不过即便再如何想念对方凭借她目前所使用的这个残破的身躯也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自由在现世和尸魂界之间通行的,当下也只能将前往尸魂界和自己儿子相见的想法暂时按捺了下去,而就在她打算开口答应对方的刹那却陡然感觉到了一阵充满了杀意的灵压迅速由远及近地向两人贴近了过来。 虽然对于这只虚公然出现在现世的行径稍稍有些吃惊,但路歧倒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以她的感知力自然知道那道灵压的主人充其量只是一只连基力安也算不上的下等虚而已,面对这样的敌人即便以她目前的实力也足以自保,然而就在她抬步欲行的同时其身旁的男人却陡然几不可察地身躯一僵,扣住了她的手腕便宛若逃命一般地急急向前行去。 路歧这回倒是真的觉得有些疑惑了——按照黑崎一心的表现看来他似乎也与自己一样拥有感知到虚的灵压的能力,虽说这一点对于死神而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依照其丝毫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身份能够做此点却是相当不可思议。然而黑崎一心这样如同奔命般的行为却明显并不足以拜托虚的追击,几乎在顷刻之间一道惨白色的巨大身影便直直地自后方冲到了两人的身侧,继而一道充满了暴戾气息的沙哑嗓音也随之同时传入了两人的耳中:“拥有灵力的灵魂还真是美味,女人……你的灵魂我就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清明要上山祭拜,所以字数方面……你们懂得= = 101  (二)所谓露馅 虽然将对方的狂妄言语听在了耳中,但路歧却依旧脚下却丝毫不停地继续向前方走去,非但直接将对方悬停在自己顶心之处的锋利骨爪视作了无物,甚至由始至终连眼角也未曾向杂牌虚的方向瞥去一眼。直到那头虚桀桀怪笑着伸爪打算划过她颈项的那一刹那才陡然毫无保留地将收敛在体内的妖力聚成一线向对方压了过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那头面貌狰狞的虚便毫无意外地在她远超队长等级的威压之下连惊呼也来不及地直接化为灵子飞散了开来。然而就在解决了污染视觉的敌人的女子心满意足地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走在前方的黑崎一心却陡然如同被火烫了般松开了她的手腕,回首直视着她的双眸一脸警惕地冷声道:“你不是真咲……你到底是什么人!扮成我的妻子究竟有什么意图?” 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份已被他人揭破,女子却也只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平静地开口反问道:“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真咲虽然也拥有少许灵力,但是却绝对没有到能够清楚地看到虚的程度,更勿论是利用灵压轻易将之杀死了,你的这个身体难道是义骸吗?”在皱紧了眉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之后,男人摇首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原本冷静的神情也再一次变得焦虑了起来,“不……这个身体的确是真咲的没错,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到真咲的身体中的,真咲的灵魂又在什么地方?” 路歧冷漠地摇了摇头,毫无顾忌地道出了残酷无比的言语:“义骸?那是什么?总之在我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你妻子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或许是被这头虚吞噬了也说不定吧。”在略略顿了一顿后又饶有兴趣地接着开口说道:“完全没有灵力却能够看到虚,而且灵魂和肉`身似乎也并不契合——我对你的身份实在是相当好奇呢,黑崎一心。” “怎么会……”虽然极力想要维持冷静,但在得知爱妻死讯的瞬间男人的声音还是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而就在他打算再次开口发问的时候,全身已然湿透的橘发男孩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前方的拐角之处,继而其隐隐带着急切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救护车一会就会到了——妈妈,您的身体没事了吗?” “一护……”男人目光复杂地瞥了无意打断两人间无言的对峙的男孩一眼,在长长吸了口气后才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总之……有话回去再说吧。” “……等一下。”路歧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直接抬首转向了少年的方向向其使用了邪眼,在确定对方陷入了呆滞之后才踏前一步向面前未曾完全散去的白色灵子伸出了手去,几乎就在她伸出手的刹那间那些宛若星光般的白色光芒便迅速开始向其掌心之中疯狂聚集了过去,待到怔怔看着女子被光彩流溢的光芒包裹在中心的诡异景象的黑崎一心反应过来之时手中已是被对方塞入了一个闪烁着柔和光晕的圆球状物事,“你妻子的灵子碎片我只能收集到这些,至于她还能不能成功转生我也无法确定……剩下的事情我是无能为力的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男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握住了被妖力包裹的灵子团,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低低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我现在使用的是你妻子的身体不是吗?我并不喜欢欠人人情。”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简单地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解释。黑崎一心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在低头沉吟了片刻后才仿若突然决定了什么般抬首直直望向了面前的女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真咲的,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拜托你先扮演一下她?你只需要说自己失忆了就好,我想孩子们应该是不会怀疑的。” 这家伙未必太没有戒心了吧?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路歧不置可否地眯了眯眼:“为什么你会选择信任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如果是单纯想要瞒下你妻子的死讯的话利用你刚才所说的‘义骸’应该就能够做到吧。” 男人勉强勾了勾唇角,露出了自得知妻子死讯后的头一个笑容:“你是不会对我们不利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吗……真是不负责任的说法。路歧转首瞥了一眼少年已渐渐地开始恢复清明的双眸,随意地问道:“你刚才说‘孩子们’?除了一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啊……我还有一对五岁的双胞胎女儿,分别叫做夏梨和游子。”男人刚硬的面部轮廓几不可察地温和了少许,方自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却发现其已然湿透,唯有死心地将其向地上一扔,继而转向略显困惑地揉着双眼的橘发少年开口说道:“一护,你先回去照顾夏梨和游子吧,我们家的诊所里的条件有限,我还是带真咲去大一些的医院检查一下会比较好。” “我也一起去!”少年重重摇了摇头,慌不迭地上前一步抓紧了女子的衣角,然而其这样的动作换来的却是其父亲不容置疑的拒绝话语:“已经很晚了,你的妹妹们不能没人照顾……放心吧,真咲受的只是轻伤,主要是失忆方面有些麻烦,大概需要住上一段时间的院——你在家中等我的电话就好,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我知道了。”虽然心中仍旧很是担忧,但一向责任心强的少年最终还是没精打采地同意了父亲的提议,在担忧地拉着女子说了好几句话后才一步一回头地转身向远处走去。在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之后路歧才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的痊愈力很强,医院就不必去了……” “不是去医院……真咲的灵魂需要修补,你的身体也需要好好地检查一下,总之你先跟我来吧。”男人苦笑着打断了对方尚未说完的话语,一边随口发问一边主动地踏前一步引着她向侧方的一道小巷中走去,在走了十数分钟后方自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店面之前。两人方自踏上店前的台阶,原本紧闭的木门便陡然被人自内推了开来,在下一刻一个戴着白绿相间的条纹帽的头颅便自门缝间探了出来:“唉——我正准备出去进货呢,黑崎你倒是很少这个时间过来,这次又有什么事?”继而其被帽子遮挡的双眸在女子身上巡弋了一圈,“这位应该是真咲夫人吧?初次见面,我是黑崎的朋友浦原喜助哟。唉?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浦原,进货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有急事要找你。”黑崎一心叹了口气,直接将握着光球的手掌在金发男人的面前摊了开来。在看清那件物事的瞬间男人原本玩世不恭的神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喃喃地开口说道:“这个是……灵子的碎片?” “是……这是真咲的灵子碎片,麻烦你帮我看看还能不能恢复吧。”接收到对方所投来的充满震惊之意的视线,黑崎苦笑着开口解释道:“真咲被虚攻击……在我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身体也的确是真咲的没错,但是目前里面所住的却是另一个灵魂。” “啊啦……这可麻烦了啊,我尽量试试看吧。”浦原苦恼地将帽子向下扣了扣,叹息着将对方手中的光球小心地接了过来,一边转身向室内走一边随口问道:“真咲夫人的身体内装的是义魂丸吗?不过我不记得你曾经在我这里买过这东西啊……” “……不,在我赶到的时候路歧小姐便已经在真咲的体内了,至于她到底是怎样进入这个身体内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这位路歧小姐是一个真实的灵魂?”男人脚下的步伐骤然一顿,神情古怪地转首望了回来——说起来包裹灵子碎片的这道灵力似乎的确并不是来自于黑崎一心,难道这个灵力球居然是这位小姐的手笔不成?而且这个灵力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莫非这位小姐竟然还是他的故人不成?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作为前十二番队长的浦原倒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在匆匆地向店员握菱铁斋交代了几句之后便一头扎入了位于店铺下方的实验室之中,径自将急得团团转的黑崎一心关在了门外。而路歧在瞥了对方一眼之后便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以与一脸焦躁的男人截然不同的闲适姿态接过了带着眼镜的高大男子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才状若无事地开口问道:“浦原先生和握菱先生都是是死神吧?为什么会待在现世呢?难道是驻扎任务吗?” 名为握菱铁斋的男子原本木讷的容颜骤然一凛,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含糊地沉声说道:“原因说起来很是麻烦……路歧小姐也是死神吗?”“唔……大概勉强可以算是吧。不过我已经离开尸魂界很久了。”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肯定地点下了头去,“不知道握菱先生是否可以告知我当前护庭十三番队长的姓名呢?我对此可是相当感兴趣呢。” 102、(三)所谓故人 “抱歉……虽然护庭十三番队长的姓名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情报,但我却也不能将之轻易告知给身份不明之人。”身着店员t恤的壮硕男子皱着眉想了想,但最终还是摇首回绝了对方的要求。注意到对面两人目中隐隐透出的狐疑之色,女子略略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表情:“并不是我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已经在一次任务中不慎身亡了才对,不过在我恢复意识后便发现自己已经附身在了这个身体之内……我脑海中的东西便只有这么多,至于其他的记忆大概是在化作灵子飞散的过程中丢失了吧。” 按理说亡故的死神应该是并不会如同普通的整那般前来现世转生的,至于化为灵子飞散的死神直接附身到死亡之人的身体之内重生更是黑崎和握菱两人闻所未闻之事,可是面前女子的表情看上去却又偏偏完全不似作伪。在与身旁的男人难掩诧异地对视了一眼之后,握菱铁斋方才沉吟着开口说道:“……我在尸魂界从未听说过‘路歧’这个名字。” “我只是觉得这个字眼有些熟悉罢了,并不能肯定这一定是属于我的名字。”女子一脸疲惫地按了按额角,故作怅然地低声接道:“抱歉,我知道我说的话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你们还是将这些话当作我的胡言乱语好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灵魂为什么会出现在真d的身体之内,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黑崎一心随手拨了拨半湿的碎发,继而匆匆地转开了视线避开了女子投来的略带惊讶的目光,淡淡地开口陈述道:“人体的构造是十分精密的,如果仅仅只是义骸也就罢了,让死神的灵魂附在普通人身体内这种事情恐怕连十二番队的那个疯狂科学家也无法做到吧?我记得华夏那边有一个说法叫做‘夺舍’来着,……或许你就是无意间达成了夺舍的条件吧。” 路歧一时间倒是不由得对对方的博识程度刮目相看了――虽然并没有料中主神的存在,但不得不说黑崎这样的猜测的确是挨上了点真相的边。就是不知道这样看似大而化之实则睿智博闻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相信她了……难道是沾了这张脸的光不成?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黑崎却陡然自嘲一般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心情紧张的时候就会变得嗦……方才的话语只是随意猜测而已,你随便听听就好。” 路歧微挑着眉梢注视了面前的男人片刻,最终还是秉着加强npc好感的打算开口安慰道:“……真d夫人会没事的。” 黑崎略带感激地瞥了她一眼,沉吟着沉声接道:“单用灵压便可令一头普通虚化作灵子,而且医疗鬼道用的也十分精妙……以你的实力在十三番内至少应该是一名高等席官才对。不过单凭这些想要查到你的身份还是有些困难,你还记得其他的什么吗?譬如说你上司的名字之类的?” 路歧稍稍楞了一下,继而抬手扶住额角做出了冥思苦想的神情,过了好半晌才迟疑着缓缓道:“我的上司应该是浅系的发色吧……不过我不能完全确定。” “浅色……是白色或银色之类的吗?难道之前的你是三番、十番或十三番的队员?”虽然离开尸魂界已经很久,但黑崎一心的消息明显还是相当灵通的,当下便一口道出了三个最可能的猜测,见身旁的男人并未出言阻止自己,索性直接了当地开口接道:“市丸银、日番谷冬狮郎、浮竹十四郎――你对这三个名字有印象吗?” “浮竹……我对这个姓氏似乎有些印象,不过另外两个名字我就不太记得了。”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诚实地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其难得的实言所换来的却是男人明了地一个颔首:“看来你很有可能是十三番的席官――握菱,你们店里的情报比较灵通,不知道十三番最近可有席官在任务中死亡?” “……不清楚,不过老板可能会知道,下次进货的时候我也可以帮忙打听。”虽然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但注意到女子隐隐露出的黯然之色的握菱最终却还是将打听消息的职责包揽了下来。而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声中,室外的雨声也渐渐地停歇了下来。直到清晨的阳光自窗缝间洒落在和室中的时候通往地下室的大门方才骤然被人自内推了开来。缓缓自内走出的金发男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向着一脸希冀地站起身来的黑崎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如同药丸一般的物事,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真d夫人的大部分灵魂都已经散去,将她送去尸魂界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只有用义魂丸的原理将残留的灵魂暂时将保存下来使其不至于完全消散――不过我最近正在研究如何让灵魂跳过在尸魂界生活的步骤直接转生,等到实验结束之后真d夫人就可以重新转世了。” “你的意思是你无法救回真d吗?”黑崎面色陡然一变,上前一步狠狠揪住了对方的衣领,“身为前技术开发局局长的你居然连这一点也无法做到――你真的有尽力吗?” 浦原微微挑起了眉,任凭对方抓着自己的衣襟淡淡地开口说道:“虽然造成这样的后果并非我所愿,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节哀。” “我并不是有心要迁怒到你的……我为我所说的话道歉。”男人猛地用收回的右手捂住了双眼,过了好半晌才一脸涩然地开了口,在下一刻却陡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匆匆抬起了头来急急接道:“既然你将真d的灵魂制成了义魂丸,那么是否代表着可以将之放入义骸之中使真d复活?” 浦原将头顶的帽子向下拽了拽,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已经说过……她的灵魂已经散去大半,即便放入义骸之内也不过只是一名没有神智的活死人罢了――因此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怎么会……”黑崎失魂落魄地紧紧捏着对方塞到自己手中的药丸,紧盯着对方的双眸再一次开口确认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会加快研究速度的。”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沉默了片刻后方自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自嘲地喃喃说道:“……比起被虚吞噬这样的结果的确已经好得多了,至少真d还有转世的机会。浦原……多谢你了。” “你能想通这点就好,别忘记你的生命很长……只要仍旧存在于世就有希望不是吗?”金发男子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继而似笑非笑地扇着手中的折扇将视线转到了仍自跪坐在地的女子身上,“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你的灵压给我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呐……” 这家伙居然这么敏锐……他们充其量只不过见过不到十面而已吧?路歧微眯了双眸打量了面前的男子半晌,最终只是不置可否地抿唇一笑。见对方并没有主动开口解释的打算,握菱便主动粗略地将几人方才的对话再次大略地重复了一遍,最后又为自己的话语做下了结论:“……我们猜测她可能曾经是十三番队的队员。” “十三番吗……”金发男子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毫不客气地拉长了声音指出了对方的破绽所在,“据我所知现今的十三番应该只有三名女性席官而已,而且我也并没有得到近期有人殉职的消息哟――” “抱歉,关于这一点我也并不确定――我头脑中只有对护庭十三番的大致印象而已,至于我应该是十三番队员的猜测则是黑崎先生提出的。”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在下一刻却恶趣味地眯起了眼,浅笑着开口接道:“而且说实话……我连自己的前世是否真的是女性也无法确定呢。” 在场的三名男人在听到这句话语的瞬间顿时陷入了石化,就连原先一脸悲伤的黑崎也不例外,过了好半晌浦原才难得地收敛了面上不正经的神色,一脸同情地喃喃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小店的义骸的,高矮胖瘦任君挑选……我给你打个八点八折如何?”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考虑的。”路歧强忍着笑意很是正经地点了点头,就在她准备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窗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道没精打采的男声:“浦原喜助――怎么这么晚还没开门?今天你不打算做生意了?唉……黑崎也在?” 这个声音真的是很令人怀念呐……不过这家伙为什么会在现世?路歧抬首将视线投向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边的佝偻着脊背的颀长身影,在其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唇角的弧度已不由自主地向上挑了几分。 浦原径自踏前一步将大门拉了开来,在窗外打扮极富特色的齐刘海金发青年施施然地走入了室内后才开口说道:“嘛……你需要点什么?先说好哟――小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如果你想买东西的话就先将上次的帐结清再说。” 103、(四)所谓再会 “不要这么不讲情面嘛……”金发青年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继而饶有兴趣地视线投向了犹自坐在榻榻米上未曾动弹的女子,“啊咧?这位小姐我之前倒是从未见过……我觉得我似乎看到我命中注定的初恋情人了呢!” “平子真子!”虽说明知面前的青年有着对着漂亮女子开玩笑的习惯,但作为正常的男人黑崎一心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对方对于自家老婆躯壳的yy,当下便跳着脚愤愤然地叫出了声来。平子丝毫不秫地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唔?你干嘛这么紧张?不要告诉我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的老婆哦,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真如华夏谚语说的那样是一朵啥插在那个啥上了……”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一脸狐疑地再次仔细打量了路歧几眼,直到黑崎一心几欲抓狂时才慢悠悠地问道:“这位夫人……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怎么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呢?” 果然这家伙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不过她却并不认为现在是故友相见的好时机呢。路歧向对方回以了一个略显疏离的笑容,平静地开口说道:“我和平子先生似乎有着同样的感觉呢。不过很遗憾……先前我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暂时是没办法给予您答复了。” “……如果只论头发的话平子似乎也符合你先前所说的条件。”不待面带疑惑之意的金发青年再次开口,握菱铁斋便主动开口提醒道。平子随手撩开了遮挡目光的碎发,一脸讶然地问道:“嘛……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夫人您所说的条件总不会是择偶条件吧?譬如说男朋友的头发必须要是金色的之类的?” 室内众人顿时因为其逵猩竦幕坝锿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身为主人的浦原才叹着气主动简单地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位小姐的名字叫做路歧,据她自己所说她是在任务中身亡的死神,在她恢复意识时其灵魂已莫名其妙地附身在了一具人类的身躯之中,由于路歧小姐在化作灵子飞散以及重新附身的过程中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所以现在我们正在根据她说出的线索推断她到底是哪个番队的席官――不知道你对她可有印象?” “死亡的死神?这种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平子怀抱起双臂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在下一刻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既似难以置信又似惊喜地抬首望向了对面的女子,继而却又抢在众人发现他的不对之处前迅速敛去了目中的复杂神情,转开了话题淡淡敷衍道:“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给我点时间回忆一下吧。”在略略顿了一下后又再次语带关切地问道:“说起来这位小姐身上的那些污渍应该是血迹吗?就这样放着不管没关系吗?” “抱歉……你身上的伤势我这就帮你处理。”被平子提醒的黑崎一心愧疚地扫了一眼女子深色外套上的几处并不显眼的血迹,一时间竟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虽说原本他将路歧带到这里便是打着为其治伤的主意,但在将自己妻子的灵魂送到浦原手中后却是将对方受伤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不能不说这样的行径实在是有违一名医生的医德。而面对对方略带自责的言语,女子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的伤势已经没关系了――我记得我的恢复能力一向很强,没想到这个身体居然同样继承了灵魂的特质呢,多谢平子先生和黑崎先生的关心了。” “没事就好。”平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向女子原本还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愈发地笃定了起来。虽然明知面前的故友已猜出了她的身份,但路歧却还是在与其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后平静地开口说道:“我可以和单独谈谈吗?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我和你之前应该是认识的……或许在与你谈话之后我能够想起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能够和你这样的美丽小姐单独相处是我的荣幸哟。”在稍稍愣怔了一瞬之后,青年立时会意地配合着对方说出了无厘头的话语。虽然多多少少地对女子这样的古怪要求心怀疑惑或是不满,但黑崎一心等人还是识趣地将会客室让给了单独谈话的二人。在看着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女子才随手在门前丢个个结界,笑意吟吟地开口寒暄道:“好久不见了,真子。 “果然是你……佑子。”在静静凝注了对方半晌之后金发青年缓缓敛去了面上的激动之意,神情肃然地接道:“当初你无声无息地在任务中失踪,虽然我和拳西极力抗议,可最终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老家伙们还是坚持要将你按照殉职来处理了――可是在时隔许久之后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现世出现?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呢?” 注意到对方眸间一闪而逝的怀疑之色,路歧不自禁地心中一冷,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方自强行按捺下了将实情和盘托出的冲动,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面具微笑着开口答道:“不……我的确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而且之前我告诉浦原他们的话语也是实情,我的确是在任务中丧生了,可是在恢复意识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数百年之后。不过我可是不会忘记我所承认的朋友的哟,真子。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来到现世?” 金发青年稍稍怔了一下,继而略带惭愧地侧首避开了女子全无半分杂质的双眸,自嘲一般地低声开口道:“在百年之前包括我在内的其他的几名队长和副队一级的高级席官被放逐到了现世――这一切都是拜你的乖儿子所赐哟。” “加咏椋克为什么要这么做?”路歧这回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而平子真子却并没有对她的问题予以正面的回答,仅仅只是略有些漫不经心地喃喃道:“死神和虚之间拥有着一道界限,而打破界限者则能够获得虚的能力――你的那个儿子便是最先发现这一被称之为‘虚化’的现象并能够自由操控死神和虚相互转化的人之一,从这一方面看来你的那个儿子真的是个不折不扣天才呐……” 以路歧对这位好友的了解自然是轻易地听出了他话中的隐喻之意,微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6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起了眉沉吟着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加咏榇蚱屏四忝巧砩系恼獾澜缦蓿害得你们被尸魂界放逐?” “的确如此……不过我想他所针对的只有我和拳西而已,充其量爱川罗染也算是半个,至于其他的人大概只是受到了我们的牵连吧。”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却神情古怪地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提拔加咏槌晌了我的副官,可是在百年之前我却突然发现他在私下进行虚化的实验――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原本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之后他却用暗算的方式使几名正副队长成功虚化并将责任推到了浦原喜助的身上。按照他的说法……腐朽的尸魂界终将由他亲手毁灭,而我们这些被放逐到现世的死神反而是少有的不被牵连的好运之人。虽说我知道在你失踪之后那小子的情绪便一直有些不对劲,但是佑子……不是我说,你的这个儿子是不是有点……中二病?” 面对好友这样的评价,一向口齿伶俐的路歧一时间竟有了不知该如何辩驳的感觉。虽然作为母亲她实在是不愿批评自己的孩子,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平子实在是将自家儿子这种愤世嫉俗的思想描述的相当的形象。过了好半晌才抽搐着嘴角开口问道:“虽说加咏樽龀隽四茄相当于背叛的事情……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并不是很怨恨他?” 平子很是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一头金发,半是郁闷半无奈地道:“我倒是也想要怨恨他……可是他在使我们虚化之后非但主动告知了我们控制虚化的方法、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而且在我们离开之后他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使得中央四十六室将格杀的命令改为了放逐,甚至每年还会派人将充足的生活费送到我的手中――那臭小子这样的做法简直就像是将我这位堂堂前五番队队长当作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嘛!凭心而论这些年我在现世的生活并不比尸魂界来的差,的确一开始我是对他颇有怨言没错,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对他的行为除了感觉到无力之外倒也没觉得什么了。不过这么想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一人而已吧,其他几个人可是依旧恨他恨到牙痒呐……” 104、(五)所谓旧事 路歧倒是并没有在意对方调谑的言语,只淡淡一笑便直接岔开了话题:“虽说如此……可是身为队长的你被判流放现世对你家族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金发青年面上的笑容一瞬间带上了些许自嘲的意味,平静地开口否认道:“这倒也不会――五百年前平子家族的确能够算的上是仅次于四大家族的高等贵族,不过在你离开之后不久便开始败落了。你还记得你曾经在刀魂宫见过一面的幸西伯父吗?数百年前他和平子家族的另外几名刀匠相继病故,在此之后中央四十六室便借故将刀魂宫的管理权限从平子家族手中收了回去。家族中的那些老家伙们虽然整日叫嚣着让我这个五番队队长接任家主之位努力振兴家族,不过你也是知道的……家族中我所在意的原本便只有包括幸西伯父在内的那寥寥一两人而已,而且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成为那些家族长老手中的提线傀儡。其实被放逐到现世对我和其他人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晃便是这么多年,恐怕那个原本便阴暗的尸魂界已经愈发腐朽到了骨子里了吧。”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又嬉笑着接道:“说起来……加咏槟切∽用磕昱扇怂屠瓷活费的时间似乎就在最近几天,你需要我帮你给他带个消息吗?我想那个恋母的小子要是知道你未死的话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当初她的行径即便以不告而别来形容也并不为过,想必要哄得她那个虽然看似温文和煦实则睚眦必报的儿子不再生气一定是相当困难吧?想到此处,一向处事果决的路歧倒是难得地举棋不定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摇了摇头:“暂时不必,等我身体大致恢复后会去尸魂界找他的。” “好吧……你们娘俩的事情我还是不掺和了,免得殃及池鱼。”平子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继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占据了黑崎一心老婆的身体?看那小子刚才那副见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跳脚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将你当作是他的禁脔了嘛……你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不管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同僚,我可不想看着他被你的乖儿子用镜花水月砍死!”接收到好友投来的略带疑惑的目光,立时主动地开口解释道:“他是在你离开之后才继任十一番队长的,就算你不认识他也并不奇怪啦……不过他仅仅只担任了三年队长便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被流放到了现世。在现世结婚生子的他原本也过的相当滋润,谁知道黑崎夫人会倒霉地摊上了这档子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崎夫人的灵魂应该是被虚吞噬了吧?” 路歧默默地点了点头,在抬头扫了一眼门外的天色之后才略带疲惫地结束了两人间的叙旧:“的确如此……等到我有空的时候再和你慢慢聊吧。这个身体实在是有些虚弱,昨天也流了不少血,我还是先随黑崎去他家中休息一下会比较好。”熟料她自以为平常的话语却令得面前的青年一脸激动地挑跳起了身来,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大声道:“你对华夏文化一向很了解,应该也听过‘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吧?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住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家中?就算这个身体是他老婆的也不能被他占了便宜啊!我刚才说的话你根本完全没有听进去嘛!”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啊……路歧忍不住嘴角一抽,直接无视了满脸哀怨的金发青年转身大步向立在门外的早已有些等的不耐烦的黑崎一心走了过去,在与同样等在门前的浦原等人打了招呼之后才跟在男人身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或许是因为并没有对身旁女子的演技抱太大的希望,黑崎一心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家中的人口构造后便再次握着手中的圆珠沉默了下去。虽然在理智上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位女子并不是自己的妻子,不过十余年所培养出的夫妻感情却使他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堂堂正正地面对面前这位顶着自己熟悉无比的躯壳的女子――在一阵难掩尴尬的静寂之后,临时组成的伪夫妻组合终于来到了黑崎家所居的两层小楼的下方。而就在两人踏上门前阶梯的同时,面前的大门却陡然被人哐地一声自内推了开来。在下一瞬间先前曾见过一面的橘发少年黑崎一护便一脸焦急地自屋内跑了出来,一路上甚至还险些因为心神不属而绊上一跤,还未奔到两人近前便已迫不及待地叫出了声来:“妈妈,您的伤怎么样了? 黑崎一心皱了皱眉,伸手将似欲扑到女子怀中的少年拦了下来,简单地开口解释道:“真d身上的伤已经无碍了……不过失去的记忆却并不是轻易便能够恢复的。” 少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眸,直到对上面前熟悉无比的女子向自己投来的陌生目光时才一脸沮丧地垂下了头去,没精打采地低声道:“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妈妈才会变成这样,如果妈妈的记忆一直都无法恢复的话……” 记忆中的那几道小小的身影在脑海中莫名地一晃而过,女子原本打算敷衍了事的心思也渐渐地淡了,在暗自叹了口气后方自顶着惯用的温和面具接过了话头:“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大概听一心说过了――不过只是记忆而已,你不需要太过在意。每一个孩子在母亲的心中都是无比重要的存在……虽然我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不过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想必就算是牺牲性命我也是不会后悔的哟,一护。” 似乎是未曾想到面前萍水相逢的冷漠女子居然会说出这种类似于安抚的话语,黑崎一心不由得一脸震惊地张大了口,在接收到女子投来的略带警告的目光后才苦笑着打起了圆场:“真d说的对……一护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对了,夏梨和游子呢?” 少年抬首扫了两人一眼,支支唔唔地低声道:“她们等了妈妈一晚上,一个小时前才刚刚睡着。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将妈妈受伤的事情说出来让她们担心,但是我真的不想欺骗她们……” “臭小子……这么大的人了连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也不知道么?”一心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径自领着身旁的女子走进了一楼的主卧室当中。见对方甫一进门便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昨晚他因为匆匆出门而扔在地上的脏衣服之上,忍不住老脸一红,快手快脚地将地上的狼藉拢成了一堆,略带尴尬地开口解释道:“我们家里只有三间卧室……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从今天开始我住在起居室就好。” “那就麻烦你了。”路歧丝毫没有推脱地点了点头,方自打算强撑着疲惫的脚步将父子两人送到门口,两名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却骤然齐齐地自屋外冲了进来,其中那名顶着与少年同色碎发的女孩不待黑崎一心开口阻止便重重地扑到了女子的身上,抽抽噎噎地低声道:“妈妈你的伤要不要紧?游子真的很担心啊……” 爱哭的小豆丁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麻烦啊……幸好她家的那些孩子都很乖巧伶俐!路歧很是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安抚地抚了抚对方颜色温暖的碎发,顺势弯下腰将小小的女孩抱了起来,又随意地在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黑发女孩不断耸动着的肩膀上拍了拍。 在好不容易将三只豆丁安抚好送走之后,堪堪松了口气的男人才略显赧然地揉着额心苦笑着道:“路歧小姐……实在是太谢谢您了。虽然您并没有照顾孩子们的义务,可是如果您冷淡以对的话一护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路歧侧首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没关系……我很喜欢小孩子。在没有危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我还是会尽量在他们面前维持着母亲的良好形象的。” 105 (六)所谓故友 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死神,黑崎一心自然不会听不出对方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不过在他看来作为萍水相逢之人路歧能够做到这样已算是仁至义尽,因此倒也并没有将她的话语放在心上,在与其礼貌地寒暄了几句后便将直接将卧室的空间让了出来。 虽然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路歧便再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但一贯的警惕性却让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沉眠,在随意地换下了身上沾上血渍的外套后便一边阖目小憩一边开始抓紧时间融合起了体内的妖力来,原本在实力未曾完全恢复的几日间她并不打算离开房间,只可惜这一过程在第二日清晨便被自门缝直冲而入的诡异味道和呛人气味打断了——对于拥有嗅觉远比普通人灵敏的觉醒者而言这样的环境根本就与毒气室无异,在强自忍耐了许久之后路歧终于还是顶着一头黑线一边挥开满屋子的白色烟雾一边走进了烟熏火燎的厨房。颇为无力地向站在小板凳上搅动着锅中的一团黑漆漆的古怪液体的橘发少女开口问道:“游子……你在做什么?” 少女稍稍愣了一下,继而循声眼泪汪汪地转过了头来:“妈妈……对不起。我想给你做些吃的,不过我好笨,什么都做不好……” 路歧扫了一眼女孩满是烫伤痕迹的手指和烟熏火燎的厨房,神色不明地皱起了眉:“做饭这种事情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很危险的……你爸爸人呢?” “爸爸说他有急事要出门去了,一护哥今天有考试,夏梨要参加足球比赛……爸爸原本是交代了在您醒来后让我叫外卖的,但是我想亲手做饭给妈妈您吃呢……”少女怯怯地抬起头来扫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休息了一晚上您想起来了什么没有?” “抱歉……没有呢。”路歧垂首对上少女满是期待的双眸,苦笑着摸了摸她颜色温暖的碎发,“你到客厅里面去看电视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唉——那怎么可以!您的伤还没有好吧?怎么能够做家务?”少女诧异地睁大了眼,最终却还是在对方坚定的目光下悻悻然地放下了勺子向厨房外走去。在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路歧方自快手快脚地翻出了冰箱内的材料开始逐件处理了起来。就在她将铁锅中的煎蛋盛入盘中的那一刻,一只约有巴掌大小的黑凤蝶却陡然翩翩地自未曾关好的窗子飞了进来,而就在那只蝴蝶轻颤着翅膀落在了餐桌的角落之上的刹那,一名身着黑衣的少女却随之自窗子翻了进来,直接无视了房内的女子直直地走到桌边捏起了蝴蝶的翅膀,喃喃地低声说道:“这只地狱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怎么会完全不听指挥地到处乱飞?” 女子手中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径自转身走到桌边将盛着煎蛋的盘子放下,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笑着道:“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便长驱直入地冲入他人的家中,这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事哟。” 留着一头略微上翘的长发的少女登时目瞪口呆地抬起了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讷讷道:“你……你看得到我?” “很明显吧?死神小姐。”路歧笑着向面前的少女做出了个类似于打招呼的动作,随意地在桌前坐了下去,“这世间拥有灵力的人类还是很多的,所以在进门之前至少应该说句‘打扰了’吧?” “抱歉……我刚来到现世不久,像您这样的拥有灵力的人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女神色赧然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继而略带好奇地接着问道:“不过夫人您为什么会知道我是死神呢?难道您之前见过我们这样的存在吗?” “啊……没错,我曾经在神户目睹过死神为我的一名朋友魂葬的全过程。当初那位死神先生为了使我放心曾经大略地向我解释了一下尸魂界之事,他还告诉我像我这样的拥有灵力的人类在死亡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成为死神,说不定我们未来还会成为同事呢。”路歧略略弯起了唇角,将桌上的盘子向少女的方向推了推,“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食物?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呢。” 少女微红着脸颊推拒了对方的好意,继而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死神是不能随便向人类透露尸魂界的事情的,不过如果对象是夫人您这样拥有强大灵力的人类的话似乎也无妨。”稍稍顿了一下才略显忸怩地低声接道:“我是空座町的负责死神朽木露琪亚……恐怕夫人您是空座唯一一个能够看到我的人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偶尔来和您聊聊天呢?” 这个女孩居然是朽木家的人吗?不过看她的灵压似乎还尚未达到席官的等级,以她的实力在家族中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路歧略略挑了挑眉,温和地笑着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最好等到我丈夫和儿女不在家的时候再来哟,我可不想让我的家人以为我染上了整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坏习惯呢。” “我一定会注意的。”少女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虽说前来现世执勤的任务并不算繁重,可是在这数月以来她早已受够了被身旁所有人无视的感觉,因此在难得地见到这样一个拥有灵力的人类时她才会忍不住放下贵族的矜持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更何况面前的这位女子虽然她从未见过,但单以性格而言却和她的一名身亡的故人很是相似,这也令她忍不住对其心生亲切之感。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橘色头颅却陡然自门外探了进来,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妈妈?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没有哟,游子,你大概是听错了吧……饭差不多做好了,你去洗洗手过来吃吧。”路歧笑吟吟地背转身向桌旁的少女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在下一刻却被自其怀中骤然传出的尖锐蜂鸣声吓了一跳。露琪亚匆匆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形若手机的机器垂首看了一眼,继而慌慌张张地向面前的女子鞠了一躬:“抱歉,我有些急事要离开,下次再来拜访您!” 这个灵压是虚吗?在感知到虚的存在时立刻就要赶去战斗,看来驻守现世的任务果然是挺辛苦的啊……记得驻守现世的事应该是由十三番队来负责的,拥有贵族的姓氏却并未进入由朽木家掌管的六番队,果然这个女孩是有什么苦衷的吧?路歧若有所思地向少女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继而自顾自地整理起了桌上的餐具来。而就在此时,先前转身前去洗手间的游子却骤然一脸慌乱地跑了回来:“妈妈,我从窗子看到门外有一个奇怪的叔叔在徘徊……他会不会是爸爸曾经说过的痴汉?” 黑崎一心那家伙到底教了这么小的女孩子什么东西啊!路歧一头黑线地轻咳了一声:“游子……痴汉这种词语不是好女孩应该挂在口中的,以后不要再说了。”在闭目用妖力感知了一下门外的情景后才一脸纠结地走上前去拉开了大门,向着在门口踱步不停的金发青年开口问道:“真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佑……咳咳,真咲夫人。你的伤势无碍了吗?”青年望着自己的好友露出了一抹大大的标志性笑容,在目光落至对方身后一脸好奇的少女面上之时才匆匆地改了称呼,继而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音笑道:“那边派来的人提前过来了哟,而且还是你的一位故人……你真的不想见一下吗?” 女子忍不住诧异地扬起了眉,在吩咐身旁的少女先行进屋后才疑惑地问道:“……你所说的故人的意思是?” 平子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伸手指着墙外的一道颀长的身影略略压低了声音说道:“嘛……你前天不是在前面的空地使用了灵压吗?面对那种感知力强悍的家伙我可是想瞒也瞒不下来呐……”而就在他道出了这句话语之后,一名颔下微须的棕发男子缓步自拐角处走了出来,望向女子的琥珀色双眸间神色复杂难明:“……许久不见。” “你是……史塔克?”虽然对方的形态已与过去完全不同,但路歧在微眯着眼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半晌后还是通过灵压将其认了出来。感受到对方向自己投来的略带疑惑的目光,男人在微微向其颔首致意后才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这是蓝染大人的研究成果……因为成功率并不高,所以迄今为止成功变成|人类形态的虚只有我一个而已。” 106 (七)所谓谈判 明显并未将面前这位俊朗的男子和当初在虚圈见过一面的狼形虚对上号的平子嬉笑着耸了耸肩,不待自知失言的女子开口解释便全无半分异色地接道:“嘛……之前听这位史塔克先生说他认识你我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看起来你们似乎的确是挺熟的嘛。” 这算是在试探她吗?在意味深长地瞟了身旁的好友一眼之后,路歧方自不动声色地转首望向了对面男子所在的方向。虽然心知对方向自家儿子效忠完全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误解,但路歧自然不会像圣母一般直接将自己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仅仅只是公式化地劝说道:“……你还是选择了效忠惣佑介吗?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做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已不想再错过了。” 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没看到人家平子的脸上红果果地写着“人兽cp”四个囧然无比的大字吗?路歧颇为无语地闭了闭眼,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说话,一道身着黑衣的娇小身影却陡然踏着瞬步自远处扑了过来,转瞬之间便冲入了三人围成的圈子之中并一脸警惕地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死死盯着面前身着白色风衣的男子冷声道:“虽然看上去是人类的模样……不过既然传令神机上显示了你所在的位置,那么你一定是虚没错吧!虽然像你这样的拟人虚至少应该是基力安等级,不过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对人类不利的!” 虽然他们这些死神在真央中所受到的都是“为了消灭虚不惜牺牲生命”的教育,不过只要不是自尊心太强的人在与虚的战斗中自知不敌时一般都会选择暂时退避,这个女孩居然想以连席官也未到的实力与大虚作战,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正义感过剩还是被洗脑的太过彻底?而就在路歧仍在纠结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平子却已抢先唯恐天下不乱般大呼小叫了起来:“居然被死神看到了我们和虚在一起的景象啊……如果她将这件事上报的话中央四十六室恐怕是会将我们当作危险人物抹杀的吧?我现在身上可是没有消除死神记忆的仪器呐……要不然干脆杀人灭口好了?” 这家伙真会给她找麻烦啊……路歧一头黑线地抬首对上了少女充满了不敢置信神色的目光,在直接用邪眼让对方愣怔在当地后才略带谴责地狠狠一眼瞪了回去。平子悻悻然地侧开了头去,陪着笑按着女子的肩膀解释道:“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啦……其实我上个月踩在浦原那里买了最新型号的记忆修改器,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几百年没回来,居然这个世界上连记忆修改器这种东西也出现了吗?那么当初主神将这东西作为奖励交给她是不是有欺诈的嫌疑?不过既便如此她的那位傲娇上司的人品也比那个只鞭策她干活从来不给薪金的无良新老板要□许多了。在小小地在心中怀念了一下故旧之后,路歧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了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面前娇小的少女一个掌刀打昏的好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那么就交给你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先离开吗?我的伤势并未完全痊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疗养。” 明显已从平子口中得知了她受伤之事的男子一脸关心地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犹豫着缓缓说道:“您现在不打算去见蓝染大人吗?我知道以您的身份并不适合回到尸魂界,不过我可以将您带往虚圈中的虚夜宫……蓝染大人通常每个月都是会前往那里一次的,而且灵子浓度较高的地方应该也有助于您的伤势痊愈。” “暂时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前往虚圈可能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路歧低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在对面两人灼灼的视线注视下犹豫着改了口,“在下回你看到惣佑介的时候就将我回来的消息和我现在的住处告诉他好了,如果他愿意来见我的话……就让他来吧。” “我明白了。”男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略显阴郁的脸孔上也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就在彼此道别并目睹着平子和史塔克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处之后,一直挂着轻浅笑容的女子才陡然转向了侧方的树丛阴影,意味不明地淡淡说道:“灵压收敛的水平不错嘛,居然连平子这样的队长级也未曾感知到你的存在……不过偷听他人的对话可是十分无礼的行为哟,黑崎一心。” 不知何时藏身在阴影之处的男人神色古怪地漫步走了出来,在下一刻却陡然敛去了面上的尴尬之色注视着面前的女子皱紧了眉稍,咄咄逼人地沉声道:“我的义骸具有隐匿灵压的作用,平子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也不奇怪。只是你的感知力强大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你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你们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蓝染惣佑介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与你似乎无关吧?”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话语中隐隐透露出的对自家儿子的厌恶之感,路歧忍不住略显不快地挑起了眉梢。面对着将敛去的锋芒毫不掩饰地尽数释放出的女子,即便是身为见过不少世面的前队长的黑崎一心也不由得有些暗自心惊,但在下一瞬间内却立时毫不示弱地抬首对上了对方凛然的双眸,而就在情况一触即发的当口,女子却忽然毫无预兆地挑起了唇角,浅笑着开口说道:“或许在浦原他们的心中惣佑介的确可以与可耻的阴谋家画上等号,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被放逐的事情应该与他无关吧?” 黑崎难得地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的确如此……不过这一点并不能作为放纵背叛者的理由。蓝染之前使平子他们虚化的行为或许还可以勉为其难地说成是为了实验,但是既然他已堕落到与虚沆瀣一气,那么作为曾经的死神的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其实你之前在浦原商店中所说的那些也都是谎言吧?你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失去记忆的样子……我现在几乎已经开始怀疑真咲的出事到底是不是和蓝染有关了。” “我承认惣佑介的确拥有自己的野心,但这一点并不是你们能够任意向他身上倾倒脏水的理由——这一点你最好好好地记住。”路歧强抑着心中的恼怒之意略带警告地瞟了对方一眼,略略顿了一下后才再次开口接道:“如同你这样过气的前队长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让人谋图的地方,更何况是你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了……而且别忘记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占据这个身体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你完全可以从浦原那里弄一个和你妻子相似的义骸来代替她。” “你好像对蓝染队长相当关心……我可以问问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吗?”虽然对对方过于直白的话语颇为不满,但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黑崎还是岔开话题并识趣地换了一个相对有礼的称谓。而路歧在心中稍稍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索性也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我只是暂时不想让浦原他们知道我的身份而已,既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关系,那么我告知你我的身份也无妨——我的真名叫做蓝染佑子。” “你是……蓝染的妻子?”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路歧不由自主地眼角一跳,抽搐着嘴角没好气地道:“……我是惣佑介的母亲,曾经的九番队队长。” “嘛……我平常的确是不太关注这些,所以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在面色略略变了几变之后,男人仿佛终于放开了什么般展颜一笑,放软了口吻委婉地接道:“说实话……我对尸魂界早已没了什么好印象,至于蓝染到底是想要颠覆尸魂界还是谋夺灵王之位与我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尸魂界的安危和现世的安定息息相关,作为父亲我毕竟要对自己的孩子们负责不是吗?相信同样身为母亲的你也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才对。” 这家伙的意思是只要惣佑介不危害到现世他就不会主动出手吧?看来这家伙也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呐……路歧心照不宣地与面前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在心中再次给对方原本便不算低的印象分增加了少许。而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却陡然远远地自门前传了过来:“我回来了。唉……你们怎么在这里?妈妈,睡了一觉您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107 (八)所谓见面 “好些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虽然先前对待黑崎家几名孩子还算是和颜悦色,但这却并不代表并未接收真咲记忆的路歧真的将他们视为了自己的骨肉,心中不快之下也没了演戏的耐性,当下仅仅只是淡淡地向面前的橘发少年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转身向内行去。 黑崎一护登时被对方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冷淡态度吓得愣住了,直到女子的背影消失在房门你之处方才转向自己的父亲一脸惊讶地问道:“……妈妈她怎么了?” 黑崎一心一言不发地点着了一支纸烟深深吸了一口,沉吟了半晌才缓缓不答反问地缓缓道:“一护,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并不想瞒着你,如果我要与你妈妈暂时分开的话你会……”话音未落,身前的少年便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分开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和妈妈离婚吗?”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长长地吐出了个烟圈:“不是离婚……只是你也看到了,在失忆之后真咲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你们这些孩子还算好,让她和我这个陌生的男人同住在一片屋檐下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不太明白。”少年懵懂地皱起了眉,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语带愤怒地大声指责道:“你不会是嫌弃妈妈失去了记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电视剧中所说的负心汉了?” 这家伙整天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狗血电视剧啊!男人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自家早熟的儿子一眼,最终却还是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隐晦地低声提醒道:“一护,这个‘真咲’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的母亲了……” “够了!我不想听!”少年直接了当地打断了男人未尽的话语,瞪大了充满了愤怒之意的双眸冷冷地接道:“妈妈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妈妈!不愿意牺牲生命来保护我也无所谓,妈妈原本就没有这么做的义务!从今天开始换我来保护她……如果你敢对不起她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可问题是那个壳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啊……某位前任队长终于好好地体验了一把自作自受和骑虎难下的真谛,虽然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却偏偏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而就在他依旧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如机关枪般对自己“负心薄幸”的父亲发作了一番的少年却已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女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虽然人小步短,但由于路歧并没有刻意地加快脚步,少年终究还是抢在对方随手关门之前扑到了卧室门前将其拦了下来,一脸坚定地直视着女子没有半分表情的容颜如同宣誓般大声道:“妈妈……就算你真的想要离开也无所谓,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既然黑崎一护有着不弱的灵力,那么他在寿终正寝之后只要不倒霉地落在死亡率较高的七十区以后地区那么成为死神几乎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在主神并未规定完成任务的时限的情况下其实她根本就不必一直跟在这个孩子的身边不是吗?虽然这个爱哭的孩子并不是没有可爱之处,只可惜她并不是他想要保护的“妈妈”……而且她也实在是不想再为了这该死的任务缩减陪在自己孩子身旁的时间了呢。女子略略放缓了阴郁一片的容颜,随手替对方理好了微乱的碎发,平静地道出了自己的决定:“一护,我并不打算带你离开。” “那怎么可以?妈妈您难道想要一个人离开这个家吗?”少年一脸惊慌地抬起了头,在看见对方点头的动作后不由得愈发手足无措了起来。路歧随意地摩挲着少年的脸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唇角缓缓弯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正如你所见,在我失去记忆后已经对你们没有任何印象了——虽然我可以勉强自己在陌生的你们面前保持温和的态度,但这样虚假的亲情对你们并不公平不是吗?而且说实话,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吵吵闹闹又喜欢撒娇的孩子呢……真的是很烦。” 莫非她之前的温柔态度都是假的……她其实很讨厌自己和游子、夏梨她们吗?虽然对方的话语已经说的很是明白,但自亲生母亲口中道出的残酷话语对于一个尚未经历过任何风雨的九岁的少年而言却还是有些太过于难以接受了。而就在他愣在当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身前的女子却已自行走进了卧室并重重地阖上了门。 = 似乎知对方的情绪不佳,黑崎家的人在路歧闭门不出后再没有前来打扰,而直到入夜后的万籁俱静之时打从进入卧室后便一直斜倚在床头阖目小憩的女子才陡然叹着气坐起了身来,转首望向了被阴影遮蔽的墙角之处略带无奈地轻声道:“小右,你的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有变啊……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被人视之为夜袭的色狼的。” “……您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与少时相比起来显得浑厚了许多的男声骤然毫无预兆地在静寂一片的屋中响了起来。在月光被漾起的乌云遮挡的瞬间,一道暗沉的身影陡然逆光自窗棂处一闪而入。用右手撑着下颔的女子微眯着双眸略带怀念地直视着立在床前的男子那由略带婴儿肥的包子脸变为棱角分明的沉稳脸孔,似笑非笑地轻声道:“想不到你居然会第一时间就亲自赶过来见我呢,小右……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对我当初没有当面告别便离开的行为恼怒不已才对。” 身着白色羽织的男子隐于镜片之下的瞳孔微不可见地一沉,声音中却不自禁地隐隐带上了一抹愉悦的意味:“你觉得以我会不生气吗?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淡忘了而已,而且您当初那么做应该也是迫不得已的吧,不过如果您再早回来几百年的话我可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因为气愤而和您冷战或是做一些其他的什么事呢。不过我现在所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母亲,您怎么会进入了黑崎一心妻子的身体之内?” “嘛……只要你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就好。毕竟让我这个母亲低声下气地去哄儿子可是有些丢脸呢。”女子懒懒打了个呵欠,全无隐瞒地淡淡道:“至于这个身份并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其实你应该也有所觉察了吧,我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棋子的存在,就算是自己的人生也并不是能够自由做主的。” 或许是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将隐瞒了许久的秘密直言相告,男人一时间竟是难得地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淡淡地说道:“母亲,我已经成为队长了。” “啊……我看出来了,比起平子真子,这件羽织的确是更适合你。”路歧拍了拍床边的空处示意面前的男子坐下,直接侧首斜倚上了对方的肩膀。面对对方相隔许久的亲昵行为,男子仅仅只是苦笑着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略略调整了姿势使对方靠的更加舒服,继而平静地开口接道:“接下来我打算以灵王为目标——但是假若我想要使您自由的话根本便不是以区区灵王的权势便能够做到的吧。”在下一刻却陡然抬首对上了女子意味不明的视线,犹如叹息般轻声道:“是否只有真正的神明才能使您自由呢?母亲。” 108 (九)所谓团圆 路歧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关于神明的传闻?按理说身负时光女神神格的她应该早已应该算是神明了才对,可是直至现在她却依然还是不敢轻易地挑战主神的威严呐……在长久的旅程中她已几乎习惯了老老实实地当主神的提线木偶,或许非要等到哪一天厌倦了这漫长的生命或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完成主神交付的任务她才会以身犯险地试探一下她家的那位上司是否真正拥有弑神的能力吧。 见自己的母亲始终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知机地转开了话题:“我之前听史塔克说您似乎受了些伤,不过现在看来您的灵压似乎已经大致恢复了……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随我离开呢?” “唉——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回去吗?”路歧戏谑地弯了弯嘴角,抬起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对方触感极佳的面颊笑着接道:“说起来在尸魂界的档案中我应该已被记载死亡了吧,如果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的话可是有九成以上的可能被关进忏罪宫审问呢。” “我已经长大了……母亲。现在的我可以给您最优渥的生活,也拥有保护您的能力。无论您想要回去当队长还是自由自在?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7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在地生活我都会为您安排好的。”男人不悦地挑了挑眉,伸手将对方在自己面上肆虐的手指拢入了掌心之中,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间霎时间掠过了一抹不容质疑的凛然之意,稍稍顿了一下却又微笑着接道:“当然如果您想要留在现世也无妨,不过前提是您绝对不能和黑崎一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放心不下。” “你不会真的是到叛逆期了吧……”路歧很是无奈地嘟囔了一声,略略调整了一下倚靠的姿势,“说起来真子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你干嘛要那么折腾人家?” 蓝染意味深长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不答反问地淡淡道:“打从一开始我便看出了您对待他的态度有所不同……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便不值得您维护。在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可是和十二番的副队长关系极佳呢。” 这孩子不会是以为自己和平子真子是那种关系吧?所以说之前他对平子所说的原因只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想为自己出气来着?路歧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半晌之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他们在现世过得也不算差。反正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今晚就随你回尸魂界吧,毕竟我们的家在那里嘛——既然你已经自立,那么我就只等着偷懒享儿孙福喽,队长之类的麻烦职务我也不想再做了,想必以镜花水月的能力隐瞒我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吧。” “当然……您一切都毋须担心。”蓝染微笑着将自己的母亲拉了起来,在下一刻却陡然将略带不善的目光投向了窗户的方向。不知何时站在屋檐之上的黑崎一心面无表情地向室内的两人点了点头,平静地向面前的女子开口问道:“你打算跟他一起离开吗?” “的确如此——作为母亲陪在自己的孩子身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路歧淡淡地点了点头,略略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需要我将真咲的身躯交还给你吗?” “如果你将脱离真咲的身躯的话她的身体马上就会毁坏的……我可不想让一护他们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无声无息地死在家中的惨景。”虽然对于蓝染这位浦原口中的野心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男人却还是忍住了冷眼以对的冲动,仅仅只是略带不满地皱起了眉,“虽然您说的没错,不过您之前可是答应过我暂时扮演我的妻子……不知道路歧小姐您这样的行径是否可算是出尔反尔呢?” 蓝染神色微冷地上下打量了面前曾经的同僚几眼,最终还是在女子的目光示意下侧首转开了视线,而面对对方类似指责的话语,路歧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黑崎先生,那件事是你拜托的我不是吗?别忘记了当时我并没有向您许诺日期,而且我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地向我重要之人以外的人许下承诺呢。当然……看在这个身体的份上我并不介意隔一段时间前来黑崎家作客,您完全可以告知孩子们他们的母亲因为介意自己的失忆而暂时离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承情了。”虽然对对方的执意离开依旧有些不满,但黑崎一心却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逼迫面前女子留下的理由,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悻悻然地点了点头,直到目送着面前的两人迈步走入了院中陡然打开的穿界门才苦笑着从口袋地掏出了一根烟来,不多一会暗沉的卧室中便亮起了明明灭灭的火光。 = 虽然在这漫长的数百年间尸魂界内认识“蓝染佑子”之人已寥寥无几,但为了万无一失,路歧在进入尸魂界时并没有接受自家儿子的建议离开黑崎真咲的身躯而是直接使用了灵子转换器将自己目前的身体转化为了灵子状态。而在镜花水月逆天力量的遮掩之下,蓝染私自前往现世之事并带回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之事完全没有引起瀞灵庭中哪怕一人的注意,因此仅仅在离开现世的半个小时之后两人便成功地穿过了瀞灵门来到了位于润林安的老宅。 望着面前明显破败了不少的房子,路歧忍不住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虽然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可在她心中能够被称之为“家”的存在除了在大剑世界的简陋住宅外便只有这间房子罢了。此时虽然已是深夜,但幸而由于蓝染的按期清扫虽然老宅的家具上笼罩着一层薄灰倒也并不像是许久未曾有人居住的模样,因此两人只是稍事整理了一番便就此住了下来。虽然环境不能说不简陋,但在自家儿子的陪伴之下从来不敢随意陷入深眠的路歧却依旧还是难得地睡了一次踏踏实实的好觉,待到自然醒来却已是第二日的正午时分。似乎是听见了对方坐起的声音,原先跪坐在榻榻米上拿着一本书的男子循声转回了头来,在微笑着向她道了一句“早安”后才温和地开口问道:“看您的模样就知道您已有许久未曾好好睡过了……因此我才没有叫醒您,您可曾休息好了么?” “大致上算是休息好了吧……”在之前的两个世界中她几乎都是作为保护者的角色而存在,说起来她的确是有许久都未曾真正地深眠过了。女子没有任何形象地大大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开口问道:“惣佑介,你怎么没有去上班?作为番队队长缺席可是大事——小心被扣工资哟,我可是还等着你的工资养家糊口呐……” “队务有镜花水月处理,您毋须担心……家里很多东西都需要换了,今天我们还是先去市场一趟将家什补齐吧。”在向对方解释了一句之后,男人阖上了手中的书卷站起了身来,重新从放在桌前的木盒中取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眼镜换了上去,在注意到女子略带疑惑的目光时不由得面上微微一赧,顿了一顿后却还是笑着解释道:“这可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万一在战斗中损毁的话就麻烦了,所以一般上班时我都会戴这副备用的。” “嘛……想不到小右你居然这么珍惜我送给你的东西呐,不如今天我给你做正宗的华夏菜吃作为奖励如何?”虽然口中说着调谑的话语,但女子还是快手快脚地整理起了略显凌乱的衣衫和被子来,而就在她差不多将一切都整理停当的时候,门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道仿佛刻意拉长的关西腔:“蓝染队长~你在这里吗?” 昨晚他们来到这里是不是用镜花水月掩盖了灵压吗?按理说瀞灵庭中应该是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才对啊?感觉到自门外传来的基本上可达到队长等级的浑厚灵压,路歧忍不住略带疑惑地转首望向了自家的儿子,而蓝染却丝毫没有露出半分惊讶之意,仅仅只是平静地解释道:“是我的一名部下……他并没有中镜花水月的催眠。” 即是说……门外那家伙是惣佑介信任的人喽?路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最终却还是主动上前将门拉了开来。在看清出现在门后的女子容颜的瞬间,身材颀长的银发青年微眯的双眸间光芒一闪而逝,继而却是故作惊诧地转向了路歧身旁的男人所在的方向开口问道:“蓝染队长……您这算是金屋藏娇吗?” 109 (十)所谓虚圈 “真是想不到大灵书回廊居然会连我这个区区前队长的资料也有所记载啊……” 路歧忍不住微怔了一下,继而微挑着眉梢直视着面前堂而皇之地身披着三番队队长羽织的青年轻笑出了声来。而面对其意味难明的话语,眼前的银发青年却是直接无视了自家上司微沉的面色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非但如此,而且还记得很详细哟——话说起来,似乎那位蓝染队长的外貌也和您对不上号呐,我记得根据资料的记载那位队长是银发银眸,而且面上还有伤……” “……市丸银。” 蓝染唇角的弧度终于消失,不待青年话音落下便冷冷地道出了许久未曾称呼过的对方的全名。虽然他并不会将属下偶尔刺探自己底线的行为放在心上,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在对方真正触犯自己逆鳞之时还会无动于衷。而在接触到男人投注而来的前所未见的冷厉目光的刹那,即便以市丸银平素的不羁也不由得心中一跳,就在他不由自主地垂首避开了对方视线的同时,女子略带深意的声音却陡然悠悠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灵书回廊的资料似乎并不是队长级能够接触到的呢……难道说在这几百年间中央四十六室那些家伙更改了规则不成?” “规则自然是没有更改的,至于我为什么能够接触到这些资料您就要问蓝染队长喽。”青年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继而毫不客气地将这口黑锅扣在了自家上司的头上。而就在他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等待着观赏“三娘教子”好戏的时候,面前的女子却只是全无半分恼怒之意地转首瞥了自家的儿子一眼,语带关切地低声吩咐道:“毕竟大灵书回廊是尸魂界重地,就算你借助了镜花水月的力量下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母亲。”周身翻涌的怒意一瞬间消失无踪,在没有丝毫不耐地一口答应了下来之后,蓝染转首眼带警告地瞥了故意挑拨他们母子间关系的罪魁祸首一眼,稍稍压低了声音接道:“抱歉……当时我只顾着查资料,并没有注意银他看了些什么。” “那些资料无论怎么写都无所谓,善于隐藏的可不止惣佑介你一人哟。”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直接侧身将站在门口的青年让进了室内。待几人在桌旁坐定之后明显对其方才的僭越行为仍旧有些不悦的男人才语声微冷地转向自己的得力属下淡淡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银发青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立于一侧的女子一眼,在得到自家上司的目光示意后才开口说道:“萨尔阿波罗方才传信来说虚化实验有了新进展,想请蓝染大人您前去虚圈一趟。” “这个时候?”蓝染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梢,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虚圈之事等到明天再说吧——今天我还有些事。” 早已习惯了上司雷厉风行的作风的市丸很是困惑地歪了歪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蓝染大人您到底有什么要事非要今天做不可?” “我和母亲约好了要去街上购物。”琥珀色的双眸在自家下属略显狭长的俊逸面孔上一转,蓝染丝毫不加掩饰地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而面对这样囧囧有神的答案市丸银在明显地嘴角一抽后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方好——若是他将蓝染当作真心效忠的主君的话无疑是应该对对方这样“不求上进”的行为加以指责,可问题是对于怀有异心的他来说倘若对方当真自甘堕落的话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幸而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面前的母亲大人已是主动开口为他解了围:“惣佑介,家里的事不急,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男人沉吟着一下下地轻叩着桌角,片刻之后才骤然放温了口吻问道:“既然母亲您这么说的话我就先去虚圈一趟吧……不知您可有兴趣去看看我在虚圈的基业呢?” 虽然对那个除了沙子就是骨灰的地方没有任何兴趣,但路歧却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便随意打击自己孩子的积极性,当下只微一沉吟便颔首答应了下来。见面前的母子两人终于商量完毕,银发的青年立时如蒙大赦地从随身的暗袋中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形状类似于碗的仪器开始调试了起来,不多一会一道宛若光圈般的投影便自碗口处直直地射了出来。幸而从现世归来时路歧也曾使用过这样的简易版穿界门,因此此刻她倒也不至于像个土包子一般不知所措,在市丸银打出了完成的手势后便当先提步迈进了光圈之中。然而在走过一段漆黑的通道之后,第一抹落入眼帘的景色却并非她想像中的几乎可称作虚圈标志的广阔沙漠,而是一栋直入苍穹的惨白色高大建筑——而就在女子略带讶然地打量着面前与虚圈格格不入的建筑之时,一道白色的兽形身影却陡然自侧方疾速地向她扑了上来。 虽然路歧仅仅只随意地后退一步便轻易地躲开了毫无先兆的一击,而扑了个空的豹型虚在灵活无比地凌空翻了个身后却又再次呲牙咧嘴地向她冲了过来。女子微挑着眉再次将锋利的勾爪轻松地拨到了一旁,犹有余裕地转首向自穿界门中缓步走出的自家儿子饶有兴趣地问道:“惣佑介,这个是你的部下?” 虽然明知以对方的能力绝对无法伤到自家母亲,但在看到面前情景时蓝染的面色却还是霎时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只略略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仿佛注意到了周遭瞬间提高的灵压,跃到一旁的豹型虚终于停下了动作眼带傲然地斜睨了男人一眼,在下一刻却又转回了头来用沙哑的声音沉声道:“虽然看上去只是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整,不过女人你的实力却相当的不错……和我打一场!” “嘛……打一场是无所谓,可是你的实力我却不怎么看的上眼呢。”在与对方幽蓝的双瞳对视了片刻之后,女子却陡然漫不经心地将手掌向豹子虚的头颅伸了过去,而原本目露愤怒之色的豹子虚在欲侧首躲开之时却陡然身躯一僵,最终竟是任对方抚上了自己可称为要害的顶心之处。见自己最为桀骜不驯的下属居然在自己母亲面前露出了如此的乖巧模样,蓝染方自忍不住微微露出了讶然之色,女子却已转手戳上了无论怎么拼力奋力挣扎都连一根爪子都难以动弹的豹子的肚子淡笑着接道:“在我面前你唯一能够做到的只有束手待毙而已,所以想和我战斗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呐……你的名字是什么?” 作为亚丘卡斯中难得的强者,这只豹子虚即便是暂时因为某些原因依附于蓝染麾下却也并未对其真心臣服,但是今日所见到的这名女子给他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予以为敌——他毫不怀疑面前之人单以灵压便可压制得他魂飞魄散!虽然从来便未曾对死亡心存畏惧,但在勉强压下了心中涌起的惊悸之意后他最终还是秉着不吃眼前亏的打算咬牙切齿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为什么她所见过的虚的名字都这么奇怪?路歧颇为疑惑地挑了挑眉,在恶趣味地挠了挠豹子毛茸茸的耳朵之后方才撤去了用以压制对方行动的小宇宙,长身站起跟着蓝染向前方的宫殿走去。而就在三人走到门前的刹那,一道身着白色风衣的人影却骤然自门后闪了出来并毫不迟疑地向面前的两人单膝跪了下去:“蓝染大人,佑子夫人。” 注意到对方目中一闪而逝的喜色,路歧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误会,但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会心甘情愿地对他自认为的“女儿”和“外孙”如此恭谨?蓝染淡淡地向其回以了一个颔首示意对方站起身来,一边向殿内走去一边神色平静地问道:“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取得了什么进展?” “据说他此次的发现能够将制造破面的成功率提升到四成左右——至于具体的实验数据还需他亲自向您禀告。”史塔克自觉地直起身来跟在了男人身后的半步之处,不卑不亢地开口回答。随之跟上前去的女子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虽说她之前虽然也听惣佑介提过所谓的“破面”就是像史塔克这样拥有人类形态的虚,不过倒是并不知道制造破面的成功率居然如此低下,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成功率提升过后也只有四成而已吗?那么你在成为破面时的成功率大概是多少呢?” 110 (十一)所谓虚夜 虽然惊讶于自家母亲对面前男人难得一见的关切态度,但蓝染在瞥了一眼沉吟难言的史塔克之后还是意味深长地主动地说出了答案:“那时的成功率大概只有一成左右,而且用以临床实验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基力安等级——不过当时史塔克他自行主动要求成为实验体,我实在是无法阻挠,幸而还是一次便成功了。” 居然不到一成的成功率也敢于铤而走险,难道成为破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处吗?似乎注意到了女子目中透露出的讶然神情,蓝染淡笑着开口解释道:“成为破面除了能够增强灵压之外即便停止摄入能量体也不会再退化,所以对这些虚而言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说起来在这虚夜宫中可有近一半的虚是为了成为破面而甘心臣服于我的呢。” 路歧挑了挑眉,疑惑地将自己从未听说过的词汇重复了一遍:“所谓的‘能量体’说的是什么?”而不待蓝染开口,落后于其半步的银发青年却已戏谑地咧了咧嘴:“就是拥有灵力的灵魂喽——佑子夫人您难道不知道吗?无论是同类、死神还是拥有灵力的人类都是虚的捕食对象哟。” “……原来如此,多谢告知了。”路歧平静地点了点头,直接忽略了白衣男子面上的黯然表情继续抬步向前行去。同样身为异类的她自是不会以史塔克曾经以人类灵魂为食的行为为意,相反倒是对市丸银屡次为之的类似于挑拨离间的行径上了心——以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自然不会看不出蓝染对市丸银的重视程度,可是如果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仅仅只是性格使然还好,如果是故意为之的话那么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而就在她仍在思索的同时,走在前方的蓝染却骤然在大厅的入口处停下了脚步:“母亲,我要去后面的实验室一趟。那里的环境多少有些脏乱,不如先让史塔克陪您在虚夜宫中参观一下可好?”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转向了身侧的银发青年开口接道:“银,你跟着我。” “啊……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我随便逛逛就好。”陡然回过神来的路歧还以了对方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便直接向另一个路口走了过去。史塔克顿时被自家上司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安排弄得愣住了——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身旁这名女子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却也深知虚夜宫中即便以步步危机来形容也并不为过,凭心而论他实在是没有把握靠一己之力护得对方安然无恙,在沉吟了一瞬之后还是还是微微皱起了眉轻声提议道:“蓝染大人,还是让佑子夫人跟在您身边会比较安全吧?” 他倒是想要保护她,只可惜他的这个母亲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呐……蓝染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虽然单凭灵压制服像葛力姆乔这样的高级亚丘卡斯他也并不是无法做到,不过却也绝对不可能像路歧方才那样轻松——单从这一点他就能够判断出他从小便觉得深不可测的母亲的实力依然是远在此刻的他之上!想必她这样转一圈下来他的那些意图对她无礼的桀骜部下们一定会减员不少吧? 见自家的上司依旧不为所动,史塔克在郁郁地抽了抽嘴角后还是抱着拼死保护对方的打算转身快步跟了上去,向靠在拐弯处的墙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女子苦笑着开口说道:“虽然蓝染大人规定在虚夜宫中不得随意杀戮,不过却还是有不少自诩强大的虚暗地里阳奉阴违,更有许多强大的虚十分擅长偷袭——请佑子夫人您务必小心。”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路歧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立在前方大厅内的一群神色不善的虚几眼,随意地反手拍了拍背后沾上的灰尘——不得不说她对这些看起来仅仅只比觉醒者多出了个虚洞的生物还是颇有好感的,而这也是她先前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和“银眼狮子王”里卡鲁多形态相似的葛力姆乔的原因之一。而就在两人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一头形若章鱼的虚却骤然扭动着触手爬了过来,阴阳怪气地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难道史塔克你在变成了破面形态后审美观念也开始向人类的方向转化了不成?居然将一名普通的整带来虚夜宫……难道你就不怕害得你的情人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亚罗尼洛……慎言,佑子夫人并非是你能够轻易编排的存在。”男人的面色骤然一冷,直直地抬首对上了对方充满了挑衅之意的目光。而对于对方可算作侮辱的言行路歧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大剑世界中组织第一届与她和伊斯力私交不错的no7的觉醒体就是一头章鱼模样的怪兽,不过在其觉醒后不久就死在了组织派来讨伐的战士的手中。面前的这副尊容固然是既丑陋又诡异,不过却实在是让她颇有亲切感呐……当下只浅浅一笑便直接开口问道:“喂,你的全名是什么?”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章鱼虚反射性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一刻却又陡然恼羞成怒地大声叫了起来,“你这个弱小的人类怎么配打听我亚罗尼洛大人的名字!” “居然被一只基力安指责为弱小……我还真是有些愧不敢当啊。”女子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在下一刻竟是直直地将隐藏在体内的隶属于神明的小宇宙毫无掩饰地放了出来。而在陡然四射开来的白光缓缓散去之后,两人面前高逾三米的章鱼虚却已缩到了普通婴儿的高度——发现自己的视线角度由俯视陡然变成了仰视的章鱼虚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颤巍巍地抬起一只触足指着面前的女子惊恐地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我只不过是将你的身体年龄调整到了五十年之前而已——想不到你还挺年轻的嘛。”见属于“时光女神”的小宇宙一举建功,路歧忍不住满意地眯起了眼,笑意吟吟地抬起了头来自大厅内同样一脸惊恐的众虚面上环视而过,“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将你们中哪一个身体的时间调到千年之前甚至万年之前哟……说起来恢复青春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不是吗?” 立在大厅内的众虚在女子隐隐透出的威压下登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仅仅只踌躇了片刻便齐齐一哄而散了。史塔克瞥了一脸死灰地跌坐在当地的袖珍章鱼虚一眼,在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这个是……时间能力?不知道您能不能用这个力量让虚回到死亡之前呢?” 这个家伙的野心很大嘛……路歧平静地瞥了男人一眼,半真半假地笑着摇了摇头:“那种逆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我所使用的并非是你所说的时间能力,你可以将之视为幻象方面的力量……我的这个能力仅仅只能对单体使用,而且只需三五天便可以恢复原样——我只是在和他开玩笑罢了。” “是这样么……”男人失望地垂下了头去,在好不容易平稳了心绪后才强笑着开口问道:“您打算如何处理亚罗尼洛?” 路歧弯下`身子将已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的章鱼虚拎起提到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在伸手捏了捏其湿滑的触足后才微笑着道出了自己的决定:“嘛……这只章鱼挺可爱的,就暂时当作宠物养着好了。” 乃的审美观念一定是有问题吧!史塔克顿时大囧,而就在其打算开口劝阻的时候一道白色的矮小身影却陡然自拐角之处向两人所站之处冲了过来——男人几乎是反射性地反揽住扑上自己背心的小小身影,一向严肃的口吻中竟是隐隐地带上了一抹宠溺:“莉莉,下来。” 一个留着绿色碎发的女孩头颅倏地自男人背后探了出来,在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后才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史塔克,她是谁?” 史塔克随意地拍了拍女孩的顶心:“这位是佑子夫人,是蓝染大人的母亲。” “唉?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蓝染佑子?”冰绿色短发的女孩霍地瞪大了绯红色的双眸,迅速从男子背后跃了下来一脸提防地瞪着面前的女子大声宣告道:“史塔克是我的!你这家伙不准和我抢,听到了么!” 这只小萝莉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位看似忠厚老实的男人还有s怪大叔的爱好不成?仿佛注意到了女子投向自己的古怪目光,史塔克一脸尴尬拍了拍绿发萝莉的头顶:“她是莉莉妮特……我在成为破面时出了一点状况,莉莉妮特是由我分裂出的一小部分灵魂转化而成的存在,因此她也继承了我少部分的记忆——请佑子夫人您不要见怪。” 111 (十二)所谓实验 路歧点了点头示意理解,继而笑吟吟地开口接道:“史塔克先生您对莉莉妮特小姐真的很好呢,如果您有了女儿的话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唔!”绿发少女顿时很是不忿地跳起了脚来,熟料下一瞬间便被一头冷汗的男人抢先一把捂住了嘴。而就在此时,一只拖着一对漆黑蝠翼、头生双角的虚却骤然自拐角处缓缓地走了过来,在与三人擦身而过时脚步却出乎意料地略略一顿,在下一刻竟赫然将目光转至了路歧所站的方向仿佛陈述一般开口道:“女人……五百年前我们曾经见过面,你的斩魄刀是附身系的。” 居然还是个熟人么?路歧微挑着眉梢盯着面前曾同另一只亚丘卡斯一同攻击过自家儿子虚狩队伍的罪魁祸首看了片刻,继而饶有兴致地向对方点了点头:“蓝染佑子……你的名字是?” “……乌尔奇奥拉西法。”蝙蝠虚并未对女子与自家上司相同的姓氏表达出任何好奇之意,仅仅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因为注意到了男人目光中透露出的警惕之意,他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竟是再次意味不明地主动开口解释道:“蓝染大人命我前去实验室。” 史塔克若有所思地盯着蝙蝠虚离去的背影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难道他的那位上司是打算最先让身为瓦史托德的乌尔奇奥拉成为破面吗?在未成为破面之时乌尔奇奥拉的实力就已不弱于他,若是对方再实力大进的话自己想要在蓝染不在之时代其管理虚夜宫恐怕就会愈发困难了吧?而就在他仍在思索的时候,身边的女子却已先行笑着说道:“那么我们便一起去找惣佑介吧,照这些虚对我的态度看来……若是我再继续逛下去的话这虚夜宫中恐怕就会出现非战斗减员了。” 心知对方所说是实的男人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声。在经历了亚罗尼洛之事后他自然不会再将路歧当作需要自己保护的脆弱女子——而且他从很早以前便知道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若是再遇到先前那样的挑衅者的话这虚夜宫中恐怕是真的要血流成河了。当下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在低声将莉莉妮特哄走后才转身引着女子向位于虚夜宫侧方的实验室走了过去。而两人方自走到标注着“实验中”的大门之前,站在室内与一只身体宛若盛开花朵的虚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蓝染便已循声转回了头来,温和地开口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逛的差不多了——你这边进展如何?”女子随手将一直拎在手中的章鱼虚扔到了实验桌上,继而毫不客气在室内唯一的靠椅上坐了下去。与蓝染并肩而立的植物虚顿时因为她这旁若无人的行径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在微眯着灿金色的瞳孔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后才突然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她就是尸魂界千年以来唯一的附身系斩魄刀持有者?似乎相当有研究的价值啊……” “萨尔阿波罗,这种话我不想听你说第二次。”蓝染冷冷地瞟了身旁的属下一眼,在目光落至实验桌上一脸死灰的迷你章鱼虚身上时却忍不住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个是……亚罗尼洛?” “啊……他的确是这么自我介绍的没错。”路歧直接忽略了萨尔阿波罗投注而来的灼热视线将某只章鱼虚变成这个模样的原因一语带了过去,继而转首望着先两人一步前来并已自行走进了一个宛若玻璃花房一般的容器中站定的蝙蝠虚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将乌尔奇奥拉变成破面体吗?” 男子的目光在对面足有一人高低的精密仪器上转了一周,继而缓缓颔首肯定了对方的猜测:“这是乌尔奇奥拉自己的意志。” “哦——那么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在旁观看吧?这就是制造破面的仪器吗?它是用什么能量驱动的?” 蓝染微笑着注视着兴趣盎然地抚摸着仪器的女子,神情间隐约带上了一抹如同小孩子向自己父母炫耀一般的傲然:“是我的灵力——迄今为止拥有能够打破虚和死神之间界限的灵力之人唯有我一个而已。” “唉?那你岂不是很辛苦?”路歧不由得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继而重新用传音鬼道向自己的儿子单独问道:‘那么制造一名破面大概需要你多少灵力?’ 蓝染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有丝毫的隐瞒,只略略沉默了一瞬便给出了精确的答案:‘制造一名破面大概需要耗费我五分之一的灵力,之后需要大概三日才能够完全恢复。’ 虽然是可以自我恢复的损耗,不过还是相当的辛苦啊……路歧微微皱起了眉,在沉吟了片刻后突然提议道:‘让我试试怎么样?毕竟我是你的母亲,说不定我的灵力和你也有着相同的性质不是吗?’ 蓝染一脸讶然地对上了女子不容置疑的目光,在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缓缓点下了头去:‘试试倒是无妨,可是您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乌尔奇奥拉是难得的瓦史托德,如果您要实验的话还是用普通的基力安或者亚丘卡斯可好?’ ‘无所谓……就用亚罗尼洛好了。’与自家儿子私底下交流完毕的女子直接一把将实验桌上的迷你虚抓了起来,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亚罗尼洛,你想成为破面吗?” 因为灵力大降而一路上被晃了个晕头昏脑的章鱼虚狠狠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中一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充满了——虽然虚夜宫中的大虚多数都是以成为破面为目标,不过虚夜宫内单只瓦史托德和上级的亚丘卡斯便有上百之多,谁又知道按资排辈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这样的基力安?见某只章鱼一脸呆滞地只顾疯狂点头,路歧忍不住哑然失笑,继而转身便开始在蓝染的说明下调试起了面前的仪器来。 作为虚圈中要多少有多少的低级大虚,蓝染对于亚罗尼洛自然不会像对待身为瓦史托德的乌尔奇奥拉那般上心,只草草地嘱咐了几句便直接示意自家母亲开始向仪器中输入灵力。看着自逐渐散去的光晕中露出的人形,母子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半晌之后蓝染方才不甚确定地低声道:“这……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路歧死死地盯着面前虽然身体已变成了人形,但脑袋依旧保持着袖珍章鱼模样的半兽虚,一边狠狠抽着嘴角一边喃喃道:“……我怎么觉得是失败了呢?为什么你做出的史塔克不像他那样脸残?早知道就不把他变成破面了,还是刚才的章鱼形态比较可爱啊……” “破面的力量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脸长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他自身的问题。”蓝染瞟了一脸狂喜地在新获得的躯体上来回摸个不停的亚罗尼洛一眼,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他自己似乎是很满意不是吗?虚对自己的容貌其实并不看重,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路歧颇为郁闷地低低呿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对方的安慰。看着自家母亲难得一见的任性表现,蓝染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母亲您的灵力损耗如何?” 女子歪着头想了想,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几乎没有损耗……一次性制造百八十个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这算是人比人气死人吗?自己的母亲果然是强到不像话啊……蓝染顿时无语,直接转向了身旁一瞬不瞬地专心盯着显示屏的大虚开口问道:“萨尔阿波罗,数据显示如何?” 大虚神情古怪地瞟了面前的女子一眼,不情不愿地实话实说道:“她的灵力性质和您的灵力基本上是一致的,而且灵子浓度还在您之上,如果由她出手的话应该可以将成功率提升到近六成左右。” “……这倒是难得的惊喜。”蓝染不由得惊讶地挑起了眉,虽然不愿让自己的母亲为自己的事业太过操心,但深知对方不服输性格的他却也不会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个不停,当下便直视着微笑着的女子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如果母亲您不觉劳累的话不如就将这制造破面之事包揽下来如何?” “那当然是没问题……”女子方自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却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般皱起了眉,转为了鬼道传音的方式接道:‘惣佑介,我刚刚才发现由我制造的破面会与我有着一丝灵魂间的联系,而这样的联系是我无法控制的,即是说在成为破面的同时他们的体内也会多出一道禁制——这样就有些麻烦了呢……’ 蓝染略带疑惑地挑起了眉:‘哦?那么那道所谓的禁制的作用是什么呢?’ ‘嘛……具体的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他们会对我怀有少许亲近之感吧?’路歧不甚确定地抚摩着下颔,半晌之后才迟疑着道出了这样的话语。而相对于一脸苦恼的某位御姐,蓝染在微微怔了一瞬后却是神情闲适地笑出了声来:‘那不是很好吗?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他们会轻易反叛了吧。’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的儿子才是这些大虚的主君啊……虽然知道惣佑介并不会因此便对她心存芥蒂,但她可是既没有成为女王也没有成为玛丽苏的兴趣!路歧颇为无奈地暗自翻了个白眼,最终却还是赌气般地点了点头——希望这小子不要在事后后悔才好! 112所谓对面 当标示着放课的铃声响起的一瞬之后,身着相同样式制服的少年少女们纷纷自写着“空座町第一中学”的牌匾之旁如潮水般一涌而出。看见这样的情景,坐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内似乎已等待了许久的女子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直接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向夹杂在人群当中发色温暖的少年笑着挥了挥手。在与女子目光相对的刹那,少年原本习惯性地紧锁着的眉心骤然一松,只垂首与身旁娇小的黑发少女低语了几句便迈动着双腿迅速向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一护,一晃两个月不见,我似乎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刚才那个不会是你交往的对象吧?”女子抬眸扫了一眼进入店内的少年,在唤来服务生为其点了一杯朱古力后才语带调谑地轻笑着开了口。约莫十五六岁的橘发少年登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在对方面前坐定后方自苦笑着轻声否认道:“妈妈……没有那样的事。露琪亚只是我的朋友罢了。” 路歧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平子真子明明已将朽木露琪亚所有有关于她的记忆尽数删除,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身负灵力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黑崎一护居然还会和身为死神的她成为朋友?说起来仅仅只是两个月未见而已,为什么这个孩子身上的灵力性质会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仔细看起来除了灵压稍弱之外简直就和瀞灵庭中的死神一般无二!似乎注意到对方投注而来的疑窦目光,从来未曾想过要对自家母上大人说谎的少年在稍稍犹豫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说道:“妈妈,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您一直告诫我不要去接触那些异类……其实您也看得到那些白色的怪物吧?其实那些是被称为‘虚’的恶灵,前几天时有一头虚无意间冲进了家中,是身为死神的露琪亚救了我,不过她也因此而失去了力量……” 路歧微蹙着眉梢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却也并没有开口打断少年几乎可称为毫无意义的扫盲话语,在静静聆听完之后才平静?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8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静地反问道:“即是说……那位露琪亚的少女将自己的死神力量送给了你,而她现在也因为失去力量而无法返回那个叫‘尸魂界’的地方而被迫在你家中暂住吗?” 少年完全没有对女子的接受程度之高有所怀疑,在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口气后才慌不迭地开口嘱咐道:“就是这样——不过您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否则可是会被尸魂界方面消除记忆的。” “啊……我知道的,不过在自己的孩子发生危险时我却没有在你们的身边,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呢。”女子叹息着低下了头去,微敛的眼帘之内却尽是满满的淡漠之意。而少年在听闻对方类似于自怨自艾的话语之后明显地吓了一跳,立时摇着手否认道:“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我可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保护好您,事后想起来我一直很庆幸您并不在家中……” 女子仿佛稍稍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伸手摸了摸少年橘色的碎发:“一护……你不必安慰我,当初选择离开那个家的人是我,就算你对我心存怨怼也是应该的。” 少年一脸讶然地睁大了眼,继而忍不住略略提高了声音反驳道:“我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妈妈您一直没有恢复记忆,无论我们还是爸爸对您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而已,让您和我们一起生活的确是太为难您了。”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再次郁郁地接道:“您现在所住的地方离空座应该也不算近吧?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您依然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前来看望我和游子、夏梨她们……其实妈妈,您为我们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既然您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和妹妹们都会选择祝福您的。” 路歧微微挑起了眉梢,而其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却骤然被便挂在咖啡馆门前的风铃的叮叮轻响之声打断了——自门外迈入的那道颀长的身影直直地走到了两人所坐的桌旁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下一刻温和的男声便两人的头顶响了起来:“一护,最近可好?真咲。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动身回家的话可是会耽误你晚上的休息的。” 在听到男子声音的瞬间少年的身躯猛地僵硬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立时神情拘谨地迅速起身向面前带着眼镜的棕发男子鞠了一躬:“蓝染先生您好。” “惣佑介,我不是说过不必来接我吗?”虽然口吻中仿佛带上了一抹抱怨的意味,但女子还是眼带笑意地长身站起挽上了面前男子的臂弯。继而略带歉然地瞥了面前的少年一眼,“一护,抱歉……恐怕我得先离开了。” “啊……我知道了。下回见,妈妈,蓝染先生。”虽然方才说的颇为无谓,但在亲眼目睹着自家母亲与其他男人亲昵之态时少年的面上还是隐隐地掠过了一抹黯然之意,直到目送着两人坐上了停在门外的轿车离开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而此时在他眼中坐在驾驶位启动了车子的男子却在镜花水月的力量遮掩下和路歧一起重新在另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微挑着眉梢略带笑意地道:“母亲……您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会被中央四十六室判以重罪的,您居然不打算出手保护他吗?这可是一点都不符合您这些年间对他的关注状况呢。” “我可没有太过关注他哟——毕竟让那三个孩子健康成长是真咲的遗愿,我可是从来不愿意欠他人人情呐。不过小右你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居然还扮作我的男朋友让他向你施长辈礼……”在心中与主神交流完毕的女子勉强敛去了心中的失望之意,毫无形象地懒懒向自家儿子肩头一趴——在她方才向主神询问时对方竟赫然告知她除了要让黑崎一护学会斩拳鬼走四技外还需获得尸魂界认可才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务。如果单说那四技还是小事,不过需要获得尸魂界认可这一点就有些麻烦了——凭借她对四十六室那些老家伙们的了解不将这位盗取尸魂界力量的少年斩尽杀绝就已算是手下留情了,让他们承认黑崎一护的死神身份根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沉默了一瞬之后才骤然毫无预兆地道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惣佑介……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蓝染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微笑着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中央四十六室之人已尽数葬于我手,一月之后我便准备正式叛出尸魂界了。” 这小子居然无声无息地就动了手?如果她不问的话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她?路歧忍不住微怔了一下,在对上对方微带歉意的双眸时才故作愤然地大大翻了个白眼:“嘛……别的我也不再多交代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既然你已将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家伙都杀了,那么等你回去后就以他们的名义承认黑崎一护的代理死神身份吧。” 男子忍不住略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笃定地开口说道“……您果然还是相当关心他。” 女子目光闪动了一下,在下一刻却陡然故作惊讶地掩住了口:“啊啦……小右你吃醋了?嘛……这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替他解决麻烦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管他的事了好不好?” “怎么会?只要母亲您高兴就好。”蓝染忍不住哑然失笑——以他对路歧的了解又怎会看不出对方在面对那孩子时眼底深藏的漠然?恐怕他的母亲充其量只是将黑崎一护当作了一件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吧,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转开了话题接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浦原应该是在朽木露琪亚的义骸之内放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路歧皱着眉想了想,继而恍然:“就是你之前告诉过我的能够制造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界限的‘崩玉’吗?不过那东西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已经没有用了吧。” 男人随意地将遮挡视线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缓缓露出了一抹充满凛然之意的笑容:“的确如此……如果浦原是想用此引得我露出真面目的话那就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拥有独立制造破面的能力,因此我倒也并不介意陪他演一场好戏。” 113、(十四)所谓剧情 整日里除了打怪战斗便是帮忙救人――接受了死神之力的黑崎一护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即便以鸡飞狗跳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而观看这些好戏自然便成为了虽然想要帮忙却被自家孝顺儿子婉言拒绝的某位闲得发慌的御姐用以打发时间的调剂。虽然对于看戏十分热衷,不过一向谈不上勤快的路歧却也不会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便不辞辛劳地时时刻刻跟在少年身边,而当某一日她从负责监视和情报任务的亚罗尼洛口中得知空座町有队长级出现而顺着灵压传来的方向匆匆赶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却是一名佩戴着六番队副队队徽的红发青年用白打将她名义上的儿子狠狠放倒在地的景象。 虽然派人前来将露琪亚带回的确是她家儿子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不过同时派遣两名队长级一名副队级前来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站在屋角小心隐匿着灵压的女子瞥了一眼按着少女的肩膀低声安抚着对方的可称为故人的白发十三番队长和站在其另一侧的头戴牵星钳的六番队贵族,一脸无力地长长叹了口气。而此刻满脸焦急之色的少女则是早已放弃了挣扎,仅仅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红发青年咬着牙一字字说道:“阿散井恋次!这件事与一护无关!你不要对他动手!” 直起了身来的红发青年顿时因为对方过于泾渭分明的称呼而眼角一跳,故作凶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女冷笑着道:“你这家伙啊……居然私自将自己的灵力交给人类?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大罪吗?” 身披队长羽织的白发男子苦笑着望着面前的一对状似反目成仇的青梅竹马,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阿散井副队,请手下留情――中央四十六室并没有颁下将获得露琪亚灵力的人类斩尽杀绝的命令不是吗?” “可是露琪亚就是因为那个小子才会被判罪啊……”红发青年低低地嘟囔了一声,但最终却还是抬步向三人所站的方向走了回来,只可惜就在此时他认定已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橘发少年却又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一脸愤怒地大声吼道:“你们……放开露琪亚!” 居然敢向着两名队长级叫嚣,这小子还真是无知者无惧啊……注意到对面的冰山六番队长目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路歧忍不住很是无力地仰首望天,居然胆敢在朽木家主的面前拐骗人家的女儿or妹妹……就算是对方一怒杀人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吧?而就在此时,面带担忧之色的少女却迅速地躬身向面前的黑发青年鞠了一躬,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大声道:“兄长大人,一护他不是故意的……请您宽恕他,我会老实地和你们一起回去的!” 虽然黑发的青年依旧是一副冷心冷面的冰山模样,但从其愈发幽暗的双眸中却可看出少女这一无心的求情行径无异于火上浇油。在默默地在心中暗自给面前的青年打上了“妹控”的标志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叹着气抢在其伸手拔出斩魄刀之前自侧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虽然心知有着浮竹这个公认老好人在侧这位六番队队长多半没有向黑崎一护下杀手的机会,但若是有个万一又该怎么办?她可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被主神那家伙抹杀!而当几人在黯淡的路灯下将她这位突然现身的不速之客的容颜看了个通透的刹那,橘发的少年却是不由得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半晌之后才讷讷地低声道:“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怕乃这家伙不小心死了么?路歧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继而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尸魂界几人的身上,意味深长地开口问道:“一护……你可否向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难道你从小习武就是为了好勇斗狠不成?” 少年稍稍愣了一下,继而面带尴尬地解释道:“我也不想和他们动手的……可是他们要将露琪亚带回尸魂界,而且据说还要对她定罪……” 路歧顿时无语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接道:“刚才你们所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这位先生应该是是露琪亚小姐的兄长吧?露琪亚原本就是尸魂界之人,家人将她接回去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继而转向对面的白发男子微笑着问道:“这位死神先生,请问像露琪亚这样的情况真的会受到惩罚吗?” 男人温和地向她颔首致意了一下,在轻声咳嗽了几声后才开口答道:“将灵力送给人类的确是死神队规中所不允许的,不过具体的惩罚还要在调查过后才会定下。” “嗯……那么如果经过调查后发现露琪亚小姐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已的话想必尸魂界方面也是会从轻处置的吧?” 浮竹点了点头,望向女子的目中多出了一抹赞赏的意味:“正是如此,而且我和朽木队长作为露琪亚的上司和兄长一定会尽量为她谋划的……所以夫人和这位黑崎先生不需太过担心。” “那就要麻烦两位多多操心了。”路歧向面前的三名死神略略躬了躬身。接收到自家母亲投来的调谑视线,自知有所误会的少年忍不住讪讪地笑了一下,在下一刻却因为牵连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而忍不住咧了咧嘴。眼见此事便要皆大欢喜地解决,对面手握刀柄的黑发男子却陡然仿若阐述着一件事实一般冷冷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尸魂界的情况――是黑崎一护告诉你的?” “的确如此,那又如何?”路歧敛目掩下了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霾,望向对方的目光中不由得隐隐带上了一抹冷意。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缓缓地开口说道:“黑崎一护尚要等待宣判可暂时破例――不过按照规定必须消除你有关死神和尸魂界的记忆。” 浮竹忍不住苦笑着叹了口气――虽然对对方的决定不甚满意,但他却也知道以这位队长对规矩的重视程度似乎让其轻轻放过此事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最终也只有歉然地瞥了对面的女子一眼便住口不言。 “哦?你们想要消除我的记忆?”女子意味不明的目光自面前的几人面上缓缓掠过,最终停驻在了橘发少年的面上,“一护,你怎么说?” 少年微皱着眉抬首对上了对方隐隐翻涌着暴风骤雨的双眸,毫不犹豫地说道:“露琪亚之前也对爸爸和游子她们使用过记忆替换器,的确是没有什么副作用……不过如果妈妈您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会站在您这一边的。” 路歧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重新转向了对面黑发男子的方向开口问道:“不知阁下的名字是?” 男子定定地与面前的女子对视了片刻,在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开口答道:“……护庭十三番六番队长朽木白哉。” 白哉吗……那应该是朽木苍纯的儿辈喽?虽然的确算得上是个不亚于其父的帅哥,但谁叫这家伙的性格正好是她最讨厌的那一型呢?路歧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朽木白哉先生是吗?记忆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任何人都不能觊觎的逆鳞。所以……我拒绝。” 男子定定直视着面前仅仅只能从其身上探测出些微灵压的狂妄女子,目光微不可察地一冷:“你没有权利拒绝――阿散井!” “是……队长。”虽然并不想担上欺负妇孺之名,但得到自家队长命令的红发青年还是苦着脸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仪器,一边向女子迈步走来一边颇为郁闷地道:“尸魂界的仪器质量还是不错的,绝对不会损害到你其他的记忆……可否请夫人您不要反抗呢?” 这小子未免有些太过于大言不惭了吧?说起来她似乎听加咏樗倒来到现世办事的队长级灵压似乎会被强制性地压制到五分之一左右,这样的话即便是被偶尔前来现世的大虚杀死也是正常的事情吧?路歧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红发青年,唇角缓缓挑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而就在她打算向面前的几人使用邪眼的那一刹那,黑崎一护却陡然自旁闪出将双方之人隔了开来,尚显稚嫩的容颜上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冷厉之色:“不准碰她!” “只不过是消除个记忆而已,你这个手下败将又在折腾什么啊!”阿散井一脸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伸出手去便想将挡在面前的少年拨到一边。而橘发的少年也立时不服输地竖起了眉毛,抬手便想要拔出负在身后的斩魄刀。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一道慵懒的男声却骤然自侧方的拐角处传了过来:“啊咧……看我看到了什么?十三番的两名队长和一名副队在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个词似乎叫做‘世风日下’?” ‘孤儿寡母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真子,你这个时间怎么会在这里?’心知今日无法向面前几人动手的女人忍不住叹着气扶住了额角,目不斜视地直接用鬼道向自角落漫步走出的金发青年问道。平子用余光斜睨了身旁的女子一眼,懒懒地用鬼道回答道:‘只是因为在空座的范围内感知到到队长级的灵压有些好奇罢了――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记忆很重视,不过如果我不现身的话你不会是打算以一敌三吧?’ 114、(十五)所谓任务 以一敌三又如何?反正吃亏的人绝对不会是她自己!路歧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缓缓地将几乎要充溢而出的灵压重新收了回去。而在看清面前青年容颜的瞬间,浮竹十四郎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后方自苦笑着开口问道:“平子……先生,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 或许平子在今日之前虽然和面前的这位老好人旧同僚并没有多少交情却也谈不上对其有什么恶感,但在目睹了对方坐视自家好友被欺辱的情景后他却还是难免有些怒火中烧,当下只是不咸不淡地懒懒答道:“托尸魂界诸位的洪福,勉强还算是不错吧。” “……是么。这位夫人是你的朋友吗?”浮竹叹了口气,继而面色复杂地转开了话题。金发青年在翻着一对死鱼眼打量了面前的几人半晌之后方自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关于尸魂界的那些事也是我告诉她的――如果浮竹队长和朽木队长一定要消除她的记忆的话不如将我这个放逐者的记忆一并消除如何?” 见自己记忆中一直游戏人间的前五番队长难得地露出了认真的神情,浮竹在难以抑制地猛咳了几声后还是无奈地转向身旁的黑发男子轻叹着开口道:“朽木队长,消除黑崎夫人记忆之事便看在我面上暂时搁置如何?回去之后我会主动向上面报告此事的。” “既然平子前队长坚持,那么此事便等到中央四十六室给出决定再议。”虽然作为资历不到百年的新进队长朽木白哉并未真正与平子真子照过面,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对当年那件使尸魂界一气失去了半数队长的大事一无所知,因此只略略沉吟了一瞬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而毫无留恋地拉着一脸忐忑的少女转身踏入了后方陡然展开的穿界门,而浮竹和阿散井在微微向面前的几人颔首致意之后也立刻抬步跟了上去。 见身旁的橘发少年似乎还想抬步追去,路歧索性反手一个手刀狠狠击在了他的颈上。继而直接提起少年软垂的身躯扔向了站在一旁的金发青年:“真子,你可以帮我训练一下他吗?只需将斩拳鬼走四技的基础教给他就好――居然连仅能使出五分之一力量的副队级都敌不过,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弱得过分了。” “我是没问题啦……就是不知道人家的老爸会不会答应?”平子真子没精打采地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却忽然将视线投向了墙角的方向。路歧侧首瞥了墙角仿若凭空出现一般的面上神情不知是愧疚还是欣慰的男人一眼,语带质问地冷声道:“黑崎一心,既然你看见了这一切为什么不现身相助?难道你就不担心朽木白哉会将一护杀死吗?” “以朽木队长的严谨是不可能妄杀无辜的。一护最多受些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不适合露面。”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向面前的金发青年伸出了手去,“麻烦你了,平子……可以将一护交给我吗?” 女子抬手拦下了金发青年将提在手里的少年向对方递去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黑崎一心,如果你关注了你的儿子的话就应该知道以他的能力在没有朽木小姐辅助的情况下根本不足以处理空座町内的虚,如果他不尽快变强的话总有一天会战死的――既然你这个父亲不愿暴露自己的死神身份,那么我认为让真子训练他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她这个所谓的“母亲”对他的孩子还是付出过真心的嘛……黑崎一心颇显意外地瞥了面前目光冷厉的女子一眼,略略放松了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放心吧,浦原他先前已经答应过要帮我训练这小子了。” “就算他是前十二番队长,可是比起浦原喜助我还是更信任真子。”路歧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在视线落至双目紧阖的少年面上时目光却几不可察地柔和了少许,“按理说获得死神能力的人类是必须废去所有灵力的,不过我会想办法从中斡旋尽量不让中央四十六室对一护定罪的――在宣判之前你这个父亲最好看好他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不让尸魂界对一护定罪?这样的事情你真的做得到吗?”黑崎一心稍稍愣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目中一闪而逝的为难之色,路歧立时皱紧了眉道:“你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而且你方才一再提起浦原喜助……浦原为什么会对一护这个仅仅只有低级席官实力的半路出家的死神如此上心?”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浦原正在想办法算计她的儿子吧?男人叹着气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语带深意地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保证让尸魂界不追究一护的责任的话……那么我会看好一护不让他胡来的,毕竟趟尸魂界的浑水也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至于教导一护的人选……就依你所言吧。” 果然这个男人是和浦原喜助约定了什么吧?路歧垂眸敛下了目中的嘲讽之色,微笑着向身旁的金发青年道:“真子,那么一护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教导了。” “放心啦,既然是老友拜托我当然会尽心尽力――反正差不多该休息了,那么我就先把这小子带回去喽。”虽然仍然对好友对这名少年非同寻常的关心感到有些疑惑,但平子真子还是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直接拎起了少年的衣领便转身瞬步向自己所居的方向行去,而留在原地的“夫妻两人”在心照不宣地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也同时一语不发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 虽然路上额外耽搁了不少功夫,但带着虚圈出品的精简版穿界门的女子也仅在朽木白哉一行人归来的半个时辰之后便赶到了位于润林安的家门之前,而当她随手推开大门的瞬间,坐在灯前一脸闲适地随意翻阅着书卷的男人却陡然抬起了暗沉如潭水的双眸,意味不明地微笑着问道:“母亲,您又去管黑崎一护的闲事了?” “小右你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点,算起来朽木露琪亚应该才被带回来没有一会吧?而且你这几天应该非常忙才对吧,怎么还有空回家?”路歧毫无气质地盘膝坐在了自家儿子的身旁,托着腮开口问道。而蓝染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却突然哑然失笑:“浮竹十四郎可是特意前往中央四十六室请求对某个‘知道尸魂界秘密的人类’法外开恩免去消除记忆之举呢……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却不知道母亲您什么时候和浮竹队长的关系那么好了?” “他是看在真子的面子上才决定这么做的,当时若不是真子出面的话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将这些意图消除我记忆的人轰杀成渣呐……”路歧在榻榻米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抬首对上了男人隐藏在镜片之下的琥珀色双眸,“我拜托你的事情如何了?” 男人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长地开口接道:“过几天任命黑崎一护为代理死神的委命状便会送到现世,如果在此之后他还一意与我作对的话……” “啊……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随你处置吧,在此之后他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路歧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当口,一道熟悉的无机质的声音却陡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主线任务:破坏蓝染惣右介意图篡夺灵王之位的阴谋,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 115、(十六)所谓大事 “母亲,怎么了?”注意到身侧的躯体骤然变得僵硬,蓝染不由得微讶地抬起了头来。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侧首微笑着对上了男人温润的双眸:“没什么……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我改换容貌和身份进入护庭十三番凑凑热闹如何?以镜花水月的力量想要做到这一点应该很容易吧?” 七月三号虽然并不是召开队长会议的日子,但一向被众人视作尸魂界工作楷模的五番队队长却是破天荒地超过了上班时间一刻还未前来――而就在负责签到的五番队副队雏森桃在队舍内转了数百个圈子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前往其居所一探的时候,她所熟识的那道颀长的身影却是出乎意料地引着一名她从未见过的身着死霸装的女子出现在了五番的院门之前。看见这样的情形,佩戴着副队标志的少女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去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开口问道:“队长,这位小姐是新来的队员吗?” “是的,雏森,你跟我进来一下。”男人向五番内地位仅次于其的下属点了点头,直接带着两人走进了队长室中。在示意两名女子在五番队的桌前坐下后才从桌上的文件夹中翻出了一纸调令向面前的少女递了过去,面带笑意地开口介绍道:“雏森,这位是自中央四十六室临时调来的书记官路歧小姐,级别方面与十三番副队平级。我近期可能会前往现世从事一件长期任务,到那时若是有什么无法决断之事雏森你便和路歧小姐商议解决――在她先期对队务不熟时还要烦劳你照顾一下她。” 少女不由得吃惊地睁大了眼,在匆匆地向面前的新同僚颔首致意后才一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是什么样的长期任务?四十六室方面仅仅只派遣您一人前去吗?队长,不知我可不可以……” “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你不必担心。”仿佛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一般,不待少女说完蓝染便已温和地摇了摇头,继而平静地开口安抚道:“雏森,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五番队是离不开你的。” “……抱歉,我实在是太失礼了。”少女慌乱地弯腰鞠了一躬,继而强笑着向身侧的女子道:“路歧小姐是吗?我这就让人帮您收拾办公室和居所,请您在这里稍候片刻可好?” 女子的目光自面前的一男一女面上一掠而过,忽然意味不明地缓缓勾起了唇角:“多谢,不过还是不必麻烦了――我不会长期在五番任职,也并不打算在队内住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否暂时和您共用一间办公室呢?” “既然如此……雏森,麻烦你让他们将路歧小姐的办公桌搬到队长室来吧。”以蓝染对自家母亲的了解自然是转瞬间便将其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当下看也不看少女陡然变得不太好看的面色毫不犹豫地做下了决定。而待到少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之后,原先一脸正经的女子却立时挥手在办公室外设下了一道隔音结界,略带调谑地低声道:“加咏椋我看这小姑娘对你似乎有点意思哟,说起来你似乎早就到了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呐……” 这么多年不见自家的母上大人居然会变得八卦了啊……男人忍不住嘴角一抽,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母亲……她只是我的部下而已。而且您忘记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吗?撮合我们之类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再想了。” 路歧微微挑起了眉梢,毫不在意地接道:“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心中约莫都是恋人比较重要,如果你实言告知的话说不定她会愿意陪你一起叛出尸魂界呢?如果你不提起在尸魂界找好对象的话难道你还打算找一头母虚来给我当儿媳妇不成?虽然那些女破面中不乏美女,但是我对跨种族的恋情可是一点都不看好哦。” “母亲……”他真的没打算和母虚搞什么暧昧啊……某位预备背叛的反派boss彻底地无力了。见面前的女子似乎仍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立时慌不迭地截口道:“我约好了七番队队长前来五番商谈事情,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饶有兴趣地岔开话题问道:“哦?说起来他也能算得上我的后辈……他叫什么名字?” 见自家的母亲终于转开了注意力,蓝染忍不住在心中松了口气:“现任七番队队长名为村左阵。虽说性格稍稍有些孤僻,不过不知为何一直对我颇为亲近……因此至少在明面上我们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村……左阵?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在皱眉考虑了好半晌后路歧终于从记忆的深处将某个早已被她忘到九霄云外的故人挖了出来,“是不是一个长着狼头的小子?” 蓝染这回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您认识他?” 路歧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在初入尸魂界的时候我曾和他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了,我似乎曾经对他提过你的名字,或许这就是他对你另眼相看的原因吧。”注意到自家儿子陡然阴沉下来的神色,忍不住失笑着接道,“加咏槟阌衷谙瓜胧裁矗磕歉鍪焙蛩还是个小孩子,并不存在男女有别的问题哟。”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男人方自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按照流魂街的规矩陌生人是可以彼此结成家庭的吧……他对你而言是类似于家人的存在吗?” “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只有你一人而已。”路歧理所当然地一口否认了对方的猜测,继而踮起脚来揉了揉自家虽然年龄增长但别扭程度却丝毫没有减弱的孩子柔软的棕色碎发,直到对方微微露出了赧然的神色才笑吟吟地收回了手来,而就在此时原本虚掩着的木门却陡然被人自外叩响了,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略显沉闷的男声:“蓝染队长,我可以进来吗?” “村队长吗?请进。”虽然路歧再三强调了对方与她的关系并不密切,但蓝染还是在声音传来的瞬间迅速自腰间的刀鞘上一抚而过。继而直接无视了身旁女子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陡然被人推开的大门之上,而下一刻走进门来的头戴木质头罩的男人则在镜花水月的力量影响之下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前自行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蓝染队长,关于本月队长会议的要点……” “镜花水月的力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呢……”路歧轻笑着瞥了身旁由始至终笑容不变的男人一眼,略带戏谑地开口问道:“难道平时你就是用这样的力量光明正大地翘班吗?尸魂界工作标兵五番队队长?” “怎么会?需要我这个队长亲自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不过既然马上就要离开那么这些工作到底做不做也无所谓了……”而就蓝染话音尚未落下的瞬间,如同标枪一伫立在两人面前的魁梧男子的话语却陡然一顿,迟疑着喃喃自语道:“……佑子大人?”在下一刻却又骤然摇着头苦笑了一声,“抱歉,我似乎弄错了。” 虽然她并未刻意压制自己的灵力,不过居然能在身受镜花水月催眠的情况下感觉到她的灵压,应该说他的感知能力实在是相当强悍吗?路歧方自微微皱起了眉,身旁的男人却已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之前我倒是没有发现他的感知力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对镜花水月具有克制的作用,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留在世上……您觉得呢?”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了……虽然我不认为他有威胁到我们的能力。”女子明显并没有将面前的故人放在心上,直接岔开了话题笑道:“其实我觉得雏森桃真的还算不错……” 他应该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吗?蓝染按了按几乎要裂开的额心,笑容僵硬地扶住了女子的肩膀义正词严地道:“母亲……在解决您的问题之前我不打算考虑自己的婚事。” 116、(十七)所谓直觉 女子唇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继而既似无奈又似自嘲地道:“啊啦……那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说不定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都看不到你成家了呢。” 男人微皱着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笃定地缓缓开口说道:“母亲……您又打算离开了。” 路歧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个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敏锐?虽然她立时便自知失言地闭上了嘴,但男人在定定凝注了她片刻之后却再次咄咄逼人地接道:“上次是四百年,这次您打算离开五百年、千年还是永远?” “……小右。”路歧不由自主地心中一涩,只低低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便讷讷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而男人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却出乎意料地并未再次出言指责,仅仅只是浅浅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苦笑的表情:“抱歉,母亲,我知道离开并不是您自己的意愿……不过可以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吗?我将镜花水月留在这里,您就呆在这里等我可好?” “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路歧故意装作未曾注意到对方自镜片之后的双眸间直透而出的几乎压制不住的戾气,平静地点了点头,直到男人身披羽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目光微黯地盘膝坐在了榻榻米之上。虽然主人已经离开,但在镜花水月的力量之下五番队在队长缺席的情况下却依然还是有条不紊地运作着,来来往往的几拨人也均是毫无意外地尽数陷入了幻境之中。而就在路歧观看了几场主角不同的独角戏之后,离开了许久的雏森桃却陡然一脸慌乱地冲进了门来,面向空无一人的办公椅深深鞠了一躬:“队长,我有些急事要办……不知道今天可否请假呢?”随即在侧首做出了一副倾听的表情后却又再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半晌之后才吞吞吐吐地接道:“方才中央四十六室颁下了判决……我的好友朽木露琪亚十日后将在双极处以死刑,我是想和几名朋友一起去中央四十六室打探一下此事是否还有缓和的余地。” 虽然自蓝染离开后路歧便一直有些心神恍惚,但少女的话语却还是难得地引起了她的注意,而就在她打算抬起头来仔细聆听的同时,一个银白色的头颅却陡然自窗口处探了进来――在视线捕捉到面前的女子时微眯着双眼的青年立时抬手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招呼的动作,用话尾上扬的古怪口吻笑着说道:“佑子夫人您好~蓝染大人让我来送您回家哟。” 路歧忍不住怔了一下,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感知力所及之处并没有熟悉的灵压存在时才略带诧异地开口问道:“加咏樗人在哪里?” 青年似笑非笑地弯起了唇角:“蓝染大人去了虚圈――他托我告诉您他这几天应该不会回尸魂界,至于您的时间怎么安排都随您自己。” 居然连镜花水月也没有携带便孤身前去了尸魂界,难道自己居然让他那么避之唯恐不及?路歧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然因为怕麻烦的缘故她身上并没有携带穿界门,不过如果她真的想前往虚圈的话却也并非没有其他的方法。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加咏槊飨允窃诙阕潘这个母亲,就算她真的追到虚圈恐怕他也会故意避而不见吧?虽然心中苦笑不已,但一向擅于隐藏真实情绪的女子却并未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仅仅只是淡淡地向对方道了声谢:“多谢告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青年歪着头做出了思索的表情,但最终却还是笑眯眯地拉长声音拒绝了对方:“不~行,蓝染大人的吩咐我可是不敢不听哟。虽然润林安的治安还算不错,可是万一夫人您在路上被什么不长眼的人冒犯了我可是没办法和大人交代呐……” 她怎么觉得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需要担心的应该是冒犯她的人?路歧抬首斜睨了对方一眼,微挑着眉梢开口问道:“现在应该还是工作时间吧,你这个三番队队长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五番队的队舍之内没问题吗?我可不觉得三番队闲到没有需要你这个队长亲自处理的队务。” “啊啦……蓝染大人的母亲还真是严厉呢。不过镜花水月的力量足以笼罩整个尸魂界,只要蓝染大人不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他们可是绝对看不到的哟――而且我的副队长很有能力,区区队务根本不在话下。”青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29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下。”青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面上的笑意却看不出是否真的到达了眼底。路歧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问道:“朽木露琪亚的判决书是加咏橐灾醒胨氖六室的名义颁下的吧?他之前明明说过只打算判处她监禁而已,为什么突然又改了主意?” 市丸银挑了挑眉,但随即却难得一脸正经地摇了摇头:“蓝染大人的决定可不是我们这些属下能够轻易质疑的哟。” “……属下么?”路歧紧盯着对方看不清楚瞳色的微阖双眸,在露出了一瞬间的沉吟之色后忽然岔开了话题意味不明地开口说道:“听加咏樗怠…你曾经担任过他的副队长?” “没错哟,有什么问题吗?” 路歧收回了投注在对方面上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道:“问题倒是没有,我只是无法感觉到你对加咏榈闹页隙已。” 青年唇角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继而故作哀怨地抱怨道:“佑子夫人,您的话还真是让我伤心啊……” 女子的唇角挑起了一个充满嘲讽的弧度,却完全没有因为对方卖力的表演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动摇之意。或许她对这个男人的确谈不上有多么了解,但她却清楚地知道对方和她在某一种程度上的确可算得上是同类――他和她一样早已习惯了欺骗和隐藏。在静静凝注了对方半晌之后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市丸银,作为唯一没有被镜花水月催眠的属下,希望你不要辜负加咏榈男湃巍…我保证背叛的代价绝对是你所支付不起的。” 在对上女子深邃得看不出任何神情的双瞳的瞬间银发青年忍不住心中一窒,在将冲到口边的“什么代价”四个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后才低笑着调谑道:“果然不愧是蓝染大人的母亲啊……气场还真强大。不过我要更正一点――我可并不是蓝染大人唯一没有用镜花水月催眠的对象,还有九番队的现任队长东仙要也和我一样哟。” 女子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话语迷惑,仅仅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惣右介和我提过――不过那个东仙要是个盲人吧?镜花水月的力量必须通过视觉才能触发出来,即便惣右介想要催眠他也是办不到的。总之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再让我强调第二次。” 虽说早在一开始跟随在蓝染身边时便已决定好了自己的未来,甚至就算在看到了他名义上的上司那远超常人的力量时也不曾有过任何退缩的想法……但在对上对方仿佛能够看破一切的视线的刹那市丸银却还是有了侧首避开的冲动。他一直觉得自己已隐藏的足够好,也不止一次地为能够得到敏锐多疑的上司最大程度上的信任而沾沾自喜,可是他现在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他之前未曾考虑到的足可扭转胜败的关键――这世间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伤害到她的儿子。 117、(十八)所谓宣战 由于蓝染的提前离开,路歧原本打好的母子一同在五番队任事的算盘最终还是仅维持了一天便无疾而终――幸而路歧倒也并不排斥这样偶尔的平静生活,因此在无所事事之下索性也就这样深居简出地在家中呆了下去,直到她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生锈的时候才终于在一天清晨迎来了来自于虚圈的不速之客。 望着面前拥有着熟悉的灵压但脸孔却与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黑发青年,原本打算将对方让进屋内的路歧忍不住愣怔了一瞬,而就在她犹自迟疑的时候,面前的青年却已先行一步露出了几乎可称为爽朗的微笑:“佑子大人?我是亚罗尼洛,您认不出我的灵压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随意变换模样而已。”看着面前笑得一派阳光灿烂的人形大虚,路歧登时忍不住嘴角一抽,但终究还是侧身将房门让了出来,在对方跟随着自己在屋内坐定才继续开口问道:“亚罗尼洛,你怎么会来尸魂界?虽然你的实力还算不错,不过却还没有到不畏惧队长级围攻的地步吧?” 似乎对跪坐的姿势颇有些不习惯,大虚在挪动了一□体之后才洋洋得意地摇了摇头:“佑子大人您不必担心,破面的灵压和虚的有所不同,尸魂界的侦察器是无法探测出我的存在的。”在顿了一顿之后才难得正色地开口接道:“蓝染大人在三天之内便会行动,到那时会有大量大虚通过黑腔前来尸魂界。其中的绝大部分虚都未曾见过您,因此蓝染大人命我暂时陪在您的身边以免误伤。” 路歧理解地点了点头,忽然状若无意一般地问道:“你这副模样似乎有些眼熟,你是以什么人的容貌做为模板的吗?” 因为和路歧有着一定的灵魂联系亚罗尼洛自然不会对她隐瞒什么,当下便老老实实地开口答道:“我拥有吞噬灵魂并吸收其记忆的能力――目前我使用的这副容貌属于几十年前我吞噬的一名叫做志波海燕的十三番副队长。” 十三番的副队吗?可是除了发色不同之外这个志波海燕的容貌几乎和黑崎一护一模一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朽木露琪亚似乎也是十三番的人吧?难道这就是露琪亚对她那个名义上的儿子另眼相看的理由?虽然心中颇有几分好奇,但路歧还是面色丝毫不露地淡淡说道:“如果你要呆在尸魂界的话还是换一个容貌吧,如你所言这个志波海燕死了不过几十年而已,想来尸魂界认识他的人还是很多的,被有心人看见就不太好了。” 亚罗尼洛明显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才悻悻地抬手抓了抓头发:“呃……可是如果我在这里大量使用灵力的话可能会被尸魂界的仪器检测出来,要不我现在到流魂街的后几区去换一下容貌再回来?” 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感知到迅速靠近的灵力而微微皱起了眉――继而伴随着一声仿佛陨石落地一般的轰隆巨响,两人侧手的卧室的房顶竟是赫然被自空中掉落的不明物体砸了个大洞。虽然两人处身的房子好运地并未被波及,但房掾之上的灰尘也同时簌簌地洒了两人一身。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却陡然自侧方传了过来:“糟糕了!我们砸到人家的房子了!不知道有没有压到人……” 这里可是在那么久的旅程中唯一被她承认为“家”的房子,居然在她的眼皮底下被人破坏成了这样……路歧唇角习惯性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而就在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向侧首塌落一半的房间走去的同时,一道与先前不同的沙哑声音却又随之传了过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嗯?旁边的房子里似乎有灵压反应?” 女子的脚步微微一顿,反手向打算跟上前来的亚罗尼洛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直接走到门前面向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熟悉脸孔冷冷开口道:“你们应该是旅祸吧?否则没办法解释你们为什么会从天而降……虽然你们前来尸魂界无论是想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都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给我一个破坏我家的理由。” 身着死霸装的橘发少年怔怔地与站在侧方同样一身狼狈的另外两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对视了一眼,继而迅速地弯身向突然出现在房门之前的女子鞠了一躬:“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在下一刻却陡然注视着对方的脸孔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讷讷地低声问道:“呃……这位……夫人?您给我的感觉很是熟悉,不知道您有没有一个名叫真d的姐妹?” 她的容貌明明已被镜花水月遮掩得与原来完全不同了……应该说这小子的直觉真的是很强吗?路歧微眯着双眸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半晌,放冷了声音说道:“就算你想和我套近乎也没用,我不会因为这样的缘故便轻易原谅你们的。” “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少年尴尬地抓乱了自己的一头乱发,目光在四周的残桓烂瓦上巡弋了一周才略显心虚地低声接道:“这个……我会想办法赔偿你的。” “你要怎么赔偿我?现世的钱在尸魂界可是无法使用的,而且我也并不缺钱。”路歧淡淡地环视了一周面前的四人,目中的神色更冷了几分――早在三日之前主神便已告知了她“让黑崎一护成为死神”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是先前她或许还会因为任务暂时容忍对方的行为,可在任务完成的现今她在自己和蓝染共有的家被对方的莽撞行为破坏的时候心中倒是当真升起了一抹杀意。而就在此时,一直被她所忽视的一只周身漆黑的猫咪口中却突然吐出了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沙哑声音:“一护,不要放松警惕!隔壁的那个灵压有古怪!” 虽然起初因为恼怒而并未注意,可此时路歧却忽然发现这只猫身上的灵压居然是这一行人中最高的,在垂首瞟了黑色的猫咪一眼后才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会说人类话语的动物,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尸魂界的某些上级的贵族族内拥有变成动物的秘技,其中似乎以四枫院家族最为出名……” “夜一先生……是人类?”一行人其中的那名橙发少女一脸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在下一刻却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道:“可是我还将夜一先生抱在怀中午睡过……” “原来这位猫先生的名字叫做‘夜一’么?说起来我倒是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呢……”路歧恍然地挑起了眉梢,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同时,黑猫却骤然用灿金色的猫瞳定定地直视着她开口问道:“我的身份无所谓,不过你真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间房子应该是属于s灵庭的一名队长才对。” 路歧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很遗憾,这里的确是我的家呢。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难道你们是刻意选择我房子的上方打开穿界门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四枫院家族的前家主夜一的确是与浦原喜助一起被尸魂界所驱逐的……那么她可以将他们的行为视为向惣右介宣战吗? 118、(十九)所谓伪装 黑猫眨动着闪烁的金瞳盯着面前女子看了半晌,忽然微微躬起了身子摆出了警戒的姿势:“一护……准备战斗吧。” “唉――为什么?”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这位夫人并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我们诚心诚意地赔罪的话她应该会原谅我们吧?” “不是这个问题!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难道你没有发觉隔壁的那个灵压和虚很相近吗?”黑猫露出了一抹类似于不耐烦的表情,人性化地抬起了猫爪指向了身侧的房门,继而目中的神情却因为门旁露出的熟悉容颜而瞬间转为了呆滞,“志波……海燕?” 房中的几人顿时不自禁地循着黑猫的目光望了过去,继而却纷纷露出了或是惊讶或是疑惑的表情,唯有其间的那名橙发的少女却是一脸迷茫地一拳砸在了头顶,在下一刻却陡然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口:“这个人和黑崎同学真的很像呢!难道他是黑崎同学的兄弟吗?” “可是我明明只有两个妹妹啊……而且夜一先生刚才也说了他的名字是志波海燕不是吗?”虽然困惑地紧紧皱起了眉,但少年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带着征询之意的视线投向了下方的黑猫。夜一长长吸了口气,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所说的志波海燕是前十三番副队长。不过这个人虽然和志波海燕拥有同样的容颜,但是却绝不可能是他――因为志波已经在几十年前和他的妻子一起因公殉职了。” 虽然此时的情况尚且不明,但四名少年少女的注意力却还是不自觉地被黑猫的话吸引了过去,而在其话音落下之后其中那名戴着眼镜的白衣少年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那个志波海燕的早已死了,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吧……” 黑猫眸中的神情愈发沉重,淡淡地开口接道:“其实海燕不仅仅只是殉职,连他的灵魂也在当时的那场战斗中被虚吞吃入腹了――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没错的话当时与他对战的那只虚应该是拥有模拟其吞噬下去的灵魂的容貌的能力。” 几名少年少女顿时愣在了当地,片刻之后黑崎一护才先行一步反应了过来,指着面前与自己容貌相似的青年大声问道:“夜一先生您的意思是他是一头经过了伪装的虚?” 居然这么快就推断出了真相……她应该说这几个人的头脑还真的算是是挺灵活的吗?路歧忍不住略显讶异地挑起了眉,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面前的橘发少年却突然一脸紧张地反手握住了背后的长刀同时迅速跨前两步挡在了她和青年之间:“夫人您退后一些!那个家伙很危险!” 居然将后背的要害就这样暴露在了她这个敌友难明的人之前……这个孩子未免也太单纯了点吧?路歧愕然抬首注视着对方挡在自己面前算不上宽阔的脊背,在下一刻却忍不住缓缓勾起了唇角,直接忽视了几乎要气到跳脚的黑猫平静地开口问道:“黑崎……是吗?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被这只虚蒙蔽的?或许我和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呢。” “怎么会?我还是很信任自己的直觉的……”少年在百忙之间用余光瞥了身后的女子一眼,在注意到对方面上熟悉非常的似笑非笑表情时脸上的神色不由一赧,一时间竟是不知不觉地低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夫人您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就像是……母亲一样。” “很可惜……你的直觉并不一定是可靠的。”路歧定定地盯着对方的后背看了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轻笑着伸出手掌直直贴上了少年的后心。感觉到隔着薄衫透来的略低的体温,少年忍不住身躯微微一僵。而就在此时,一直一言未发的黑猫却陡然后足在榻榻米上狠狠一蹬,疾若电闪地向女子扑了过来。 路歧手疾眼快地挥手挡开了几乎可看得见残影的黑影,右手却依然未曾离开少年的后心要害之处,在顿了一顿之后才望着纵跃到一旁的黑猫意味深长地道:“果然不愧是‘瞬神’夜一……仅仅只是一般的移动就有这样的速度,不过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哟。” “虽然我在你的身上并没有感知到灵压……但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黑猫沙哑的语声中隐隐地带上了一抹笃定的意味,用略带担忧地视线在犹自尚未反应过来的少年身上一转才冷冷地开口接道:“你和蓝染加咏榈降资鞘裁垂叵担 路歧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熟料黑崎一护在听闻了这个名字之后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急急问道:“夜一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个‘蓝染加咏椤是什么人?” 这家伙居然现在还在关心这些?他到底有没有半点被挟持的觉悟啊!黑猫讶异地瞟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地道:“你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向习惯在朋友面前有话直言的少年此次却是破天荒地沉默了下去,而就在他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地骤然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除了自己之外的包括夜一在内的几人竟赫然都神情恍惚地呆滞在了当地。在愕然了一瞬之后,少年苦笑着侧首对上了女子面无表情的容颜:“果然是你……妈妈。” 路歧微微皱起了眉,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出言否认:“你怎么认出我的?明明我的容貌与原先完全不同,我可不认为你单凭‘蓝染加咏椤这个名字便能推测出我的身份。” “表情……体温……语气……您露出的破绽太多了。”少年神情沮丧地垂下了视线,低低地开口接道:“怪不得您一直不肯告诉我您的居住地,原来居然是在尸魂界吗……蓝染先生他应该是个死神吧。”继而却忍不住自嘲一笑,“按理说像我这样的情况至少也会被废除灵力,可是前几天却有一名死神给我送来了临时死神代理的任命书……想来蓝染先生一定从中使了不少力气吧,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欠了他那么大的人情呢……” 虽然在此之前路歧一直将面前的少年视为任务对象,但在体会到对方对她非同一般的信任后她倒是又有些不忍心对其冷颜相对了,在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后才勉强耐着性子淡淡接道:“平子真子应该已经向你普及过尸魂界的基础知识了吧?你为什么还要私自前来尸魂界?难道你不知道身为代理死神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前来尸魂界还是会被视为旅祸处理的吗?” “可是浦原先生说露琪亚将在三日后被处死……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送上断头台?”少年苦恼地叹了口气,略带犹豫地低声继续问道:“听夜一先生刚才的语气……难道他和蓝染先生有仇吗?”见面前的女子丝毫没有开口否认的意思,忍不住再一次露出了一抹苦笑,“真的是这样?以前我还以为朋友和亲人反目成仇之类的事情只会出现在八点档的电视剧中……难道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吗?” 他这是想要当和事老吗?她怎么不知道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还有圣母的潜质?路歧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说了才算……你只需要袖手旁观就好。” (二十)所谓忏罪 少年猛地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去,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一脸惊疑地问道:“……您对我的朋友们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们暂时陷入了幻境而已,算起来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路歧向身旁拥有人类形态的大虚打了个手势示意其将犹自神情恍惚的三人一猫扔到了院中,继而直接向面前被砸烂了大半的屋顶伸出了手去——伴随着她灵力的涌出,面前已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木屋竟是渐渐地化为了白色的光点并最终重新凝聚成了与原先一般无二的模样。少年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宛若神迹一般的玄妙景象,一时间竟是觉得心中原先的自家母亲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豁然崩塌颠覆了,好半晌才语声艰涩地问道:“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尸魂界所有的东西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在拥有一定控制力的情况下做到这种事并不算困难。”路歧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在面前的房屋和家具完全恢复了原状后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转首斜睨着面前的少年开口接道:“破坏房子的事情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暂时记下。我已经将他们的时间调整到了从穿界门坠下的那一刻,他们将不会拥有关于我的任何记忆,至于到底要不要将真相对你的朋友们和盘托出就随你喜欢吧——亚罗尼洛,走了。” “唉——那几个人灵力的气味都还算不错,我还打算留下一两个当早餐呢……”青年用令人头皮发麻的贪婪视线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却也只是失落地低低嘟囔了一声便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女子的身后,直到跟随着对方走到了瀞灵壁之前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佑子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女子前行的脚步略略一顿,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惣佑介导演这场戏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得到藏在朽木露琪亚身体里的那件东西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打算提前前往忏罪宫中将那件东西取出来。” “呃?可是如果前往那种尸魂界重地的话我的身份多半是会被死神发现的……”青年一脸为难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却又恬着脸急急地接道:“我可是完全没有推脱的意思,佑子大人您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您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放心吧……瀞灵庭之中的人全部都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在这里你的身份是不可能被揭穿的。”路歧用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一般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一边随口安慰着表情略显尴尬的青年一边直接将体型庞大的瀞灵门守卫视为了无物自顾自地与其擦身而过。而一路上所遇见的各名死神更是在直接将穿着与瀞灵庭格格不入的常服的两人当作了透明人。 虽然瀞灵庭的范围尚不及流魂街的十分之一,但在未曾使用瞬步的情况下两人也整整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靠近了前方醒目无比的高大白塔。而就在两人转过最后一道建筑的刹那,亚罗尼洛却第一时间便以自己传承于虚的好眼力发现了站在白塔前仿佛在争辩着什么的两道人影,立时开口向身旁的女子提醒道:“佑子大人,那边有人。” 路歧抬首瞥了一眼颇为眼熟的包包头少女和红发青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虽然双方相隔并不算近,但以她的耳力却还是将自远处隐隐传来的对话声听了个一清二楚:“阿散井副队长……这件事真的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露琪亚她……要不我们再联系几名同僚向四十六室那边联名上书请求试试看?” “雏森,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向队长请求吗?可是队长口口声声地说要维护贵族的规矩和尊严……仅仅以我们流魂街出身的几名副队长的能量根本就不足以让四十六室改变主意!”红发的青年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继而却一脸希冀地接道:“要不你去拜托蓝染队长试试看?以他的性格如果你出言请求的话他绝对会出手相助的!” “可是队长他最近忙于准备前往现世的任务……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麻烦他。”少女为难地抿起了唇,迟疑着低声接道:“要不……我们去问问浮竹队长?不过露琪亚是十三番的队员,为了避免徇私按照瀞灵庭的常例浮竹队长应该是不能插手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死缠烂打或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所谓……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下露琪亚!”而就在红发青年道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的下一刹那,身躯却陡然因为背后传来的熟悉轻咳声而瞬间僵硬,好半晌才勉强转动着僵直的脖颈望向了背后的白发男子:“浮竹队长,我不是故意要……” “不必顾及我,因为我的想法和你也是一样——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希望我的队员出事。”男人摇首苦笑了一下,继而温言开口安慰道:“我已经联合京乐队长和卯之花队长向中央四十六室上书了,大概相应的判决明天就会颁下,在此之前你们先暂时耐心等待吧——我现在要进去看看露琪亚,你们要一起来吗?” “我……还是不去了。如果露琪亚真的能被赦免死罪的话我会去接她的。”阿散井尴尬地转开了目光,随即却发现面前的男人竟陡然带着惊讶的神情将视线转向了空无一人的墙角之处,忍不住略带好奇地问道:“浮竹队长,怎么了?” 浮竹略略摇了摇头,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道身着羽织的微躬着背的身影却陡然自墙角缓缓走了出来,用极富特色的上挑语声笑着说道:“啊啦……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哟。” “市丸银……队长。您来这里做什么?”阿散井神情警惕地瞥了面前据露琪亚平时称一向以欺负她为乐的银发青年半晌,最终还是碍于有外人在场而悻悻然地加上了敬称。而银发青年对此的反应却只是轻抚了一下下颔,在若有若无地瞥了墙角一眼之后才微弯着唇角解释道:“我当然是来探望露琪亚小姐的~毕竟她可是我的副队的好友不是吗?”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红发青年强自忍下了大吼出声的冲动,最终还是草草地向在场几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向六番队的方向走了过去。而直到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忏罪宫的大门之内后亚罗尼洛才陡然自原先寂静的角落之处闪了出来,歉然地转身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子鞠了一躬:“抱歉,佑子大人……刚才属于志波海燕的记忆突然不受控制,所以我才会不小心放出了全部灵压——果然队长级的感知力不能小看,就算有着镜花水月的遮掩也差点被浮竹发现,想不到我今天居然会欠了市丸银那家伙一个人情呢。”  路歧不在意地向对方点了点头,随意地开口问道:“这算是融合灵魂的后裔症吗?” 亚罗尼洛叹了口气,继而难得地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虽然我以基力安的身份获得了上级亚丘卡斯的能力,但是得到力量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的确能够融合死神和虚的所有能力,但付出的代价却是记忆的不时混乱,现在我已经将成为虚之前所经历的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二十一)所谓手术 路歧盯着面前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求安慰、求抚摸”几个大字就差要摇头摆尾的人形大虚看了半晌,在嘴角不自禁地抽了又抽后还是叹着气伸出手在其头上拍了拍——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未曾掌握好输入灵力的尺度的缘故,她随手拉来当作实验品的亚罗尼洛自被她打上灵魂印记后对她的依恋程度即便比起自认为与她有着亲属关系的史塔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幸而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章鱼脸孔实在是太过于有异常人的缘故,某位虚圈的隐性大boss倒是并没有一怒之下将这位整日在自家母亲身边如同忠犬一般跟出跟进的属下送去当炮灰,甚至还大人大量地默许了其跟随在她的身边。而即便此刻她做出了这样几乎可堪称无礼的动作,原本怏怏不乐的亚罗尼洛却反而重新振奋起了精神来,指着忏罪宫的大门兴致盎然地开口问道:“佑子大人,我们要等到他们离开后再进去吗?” “不必——只需要让镜花水月用催眠的力量让他们认为彼此见过面就好了。”路歧随意地摇了摇头,脚步丝毫不停地继续向屋内走去。亚罗尼洛反射性地抬步跟在了女子身后,在走出了几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讶然问道:“镜花水月不是蓝染大人的斩魄刀吗?为什么您能够使用它的力量?” 女子的脚步略略一顿,丝毫没有隐瞒地解释道:“镜花水月的主人的确仅仅只有惣佑介一人,不过在我的命令与它的主人并不相违的情况下它也并不介意听从身为惣佑介母亲的我的吩咐。” 亚罗尼洛不由得更为疑惑了,在他心底早已将面前与其有着灵魂联系的女子视作了可以信任的对象,当下丝毫没有顾及地继续追问道:“可是佑子大人您到底是怎么向它传达您的命令的?难道佑子大人您拥有与斩魄刀远程交流的能力吗?” 这家伙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点?她的确是能够用小宇宙和刀魂交流,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了?路歧微挑着眉梢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这对我而言的确并不是什么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年不好意思地抓乱了头发,略显嗫嚅地低声说道:“我不是有意想要麻烦您的啦……不过在我成为破面后身体内不是分离出了一柄刀吗?虽说它原来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我倒是觉得我一直无法随心所欲地发挥出它的力量……如果有可能的话佑子大人您能不能帮我和它谈谈心?” 这种事情也来拜托她……面前这小子不会真的时将她当成奶妈了吧?如果早知道她面前这家伙这么罗嗦的话她还不如在将其变成破面之前先将它做成章鱼烧呢!似乎注意到了面前女子愈发不善的面色,亚罗尼洛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终于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闭上嘴跟在了对方身后。在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忏罪宫的白色回廊之后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数十间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用石栏隔开的单人牢房才终于落入了两人的眼帘之中。而在此时先两人一步前来的浮竹和雏森两人却已面对着白衣少女侧方的一间空无一人的牢房双眼放空地陷入了呆滞之中,直到两人走到近前房内唯一一个一脸闲适地倚在墙边的银发青年才懒懒地直起了身来,笑眯眯地开口说道:“连队长级的人物也能够无声无息地控制……蓝染大人的斩魄刀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威力十足呢。不过这样的力量似乎已经不能完全用‘催眠”来涵盖了吧?” 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明显带着试探的话语,随意地抬起手来抚上了关押着少女的囚牢栏杆,而直到她的手触碰到冰冷栅栏的刹那市丸银才慢悠悠地提醒道:“小心哟,这个栏杆是用能够吸收灵压的杀气石做成的,如果靠得太近的话可是会感觉到很难受的呢……”话未说完,唇边一如既往的弧度却陡然一僵,在愣怔了半晌之后才喃喃地仿佛自语一般道:“啊啦……这可真是惊人……” 虽说许多死神都谈杀气石而色变,不过即便是杀气石也一样是由灵子构成的,无论破坏还是复原对拥有几乎可称为无以伦比的控制力的她来说自然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路歧仿佛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般随手挥开了面前仿若幻影一般化为光点飞散开来的构成栏杆的灵子一语不发地直接走进了囚室之中,继而在垂首凝视了面前身着白衣的少女片刻后竟陡然毫无预兆地伸出右掌直直刺入了对方的心口之处。可即便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让对方受到难以逆转的创伤少女却依然犹如感觉不到疼痛般自始至终未吭一声,直到女子将一个色泽宛若玉石一般的仅有三分之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球从其体内拿出的时候才状似不适地微微皱起了眉梢。 路歧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球体看了半晌,继而随手在少女犹自闪动着点点白色灵子的伤口处草草地丢了一个回复术——早在她刚一来到尸魂界时她便已知道对于身为灵魂体的死神而言是不存在“要害”这一观念的,只要体内的灵子流失未曾达到一个限度便不会死亡,这也是她如此粗暴地从少女体内直接将东西拿出而丝毫没有顾忌的原因之一。而就在她犹自在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中晶体的时候,一道鬼道的传音之声却陡然遥遥地自忏罪宫的西方传了过来:“警报……有旅祸入侵瀞灵庭,西瀞灵门护卫已经战败,请今日负责巡视的席官做好战斗准备赶到瀞灵门处予以支援!” 亚罗尼洛吃惊地睁大了眼,在转首瞥了一眼似乎什么都未曾听到一般的女子后才略显不忿地道:“这些所谓的旅祸应该是刚才那些人吧?看来大人您方才对他说的话完全白费了啊……虽然那小子的实力不弱,不过如果惊动了队长级的话还是绝对会丧命的,佑子大人您是否打算去那边看看?” 路歧微微挑起了眉,而就在她张口欲言的同时,站在一旁的银发青年却已意味深长地笑着问道:“我之前倒是也听蓝染大人说起过这些旅祸的身份,其中有一个人似乎是您的‘儿子’?那么他岂不是可以算得上是蓝染大人的兄弟了吗?我倒是想去见见他呢……只是我这个人下手一向们什么分寸,万一‘不小心错手’杀掉他可怎么办呢?” 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他,看来惣佑介似乎真的是给予了他仅次于她的信任啊……路歧在心中叹了口气,直接忽略了某只银发狐狸类似于威胁的话语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为什么要去?我的确是借用了他母亲的躯壳,不过我自认为对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就算他无声无息地死在什么我看不到的地方也无所谓。” “佑子大人真是狠心呐……那么我就去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了,这边就麻烦你们善后喽。”市丸银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声,随即丝毫没有停留地转身向外走去。而就在他即将迈出牢房的那一刹那,一直垂首未言的女子却陡然用沉冷的声线叫出了他的名字:“市丸银……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 青年脚下的步伐瞬间一顿,背转着身语带深意地缓缓说道:“佑子大人您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里能够全部都记住呢?” (二十二)所谓阻止 “市丸银,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挑衅佑子大人的尊严吗?”虽然路歧出乎意料地对对方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保持了沉默,但站在其身侧的亚罗尼洛却还是忍不住神色狰狞地大声质问了起来。银发青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地挑了挑唇角,而就在他微启了口打算继续说话的时候,一股足以令常人窒息的恐怖灵压却骤地以女子为中心陡然向四周爆发了开来,而与此同时对方意味不明的语声也随之悠悠传了过来:“市丸……你实在不该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忍耐力的。” 虽然市丸银毋庸置疑地拥有着队长级的实力,但在对方几乎可称之为无与伦比的强大灵力的压制下额际还是不由自主地沁出了点点冷汗,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嬉笑表情略显艰涩地道:“还真是可怕的灵压呐……佑子大人您是想要杀了我吗?” “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没错。”路歧盯着面前明显是因为苦苦支撑着才未曾匍匐在地的青年看了半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银发青年唇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一僵,拉长了脸郁闷地喃喃道:“啊啦……我玩的太过分了吗?果然女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呀……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叫‘蓝染大人救命”呢?” “即便你那么叫了惣佑介也不会来救你……”在忍无可忍地低声吐槽了一句之后,女子毫无反应地瞥了依旧没有露出半分紧张表情的银发青年一眼,隶属于时光女神的神力缓缓地开始在其半抬起的右掌之间凝聚了起来,而就在足以令所有人湮灭在天地之间的时间逆转法术即将释放的那一刻其手中的光晕却陡地重新化作了全无杀伤力的灵子颗粒——路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眼底难得地露出了真切的怒火,毫不迟疑地用小宇宙冷冷传音道:‘……镜花水月,你在做什么?’" ‘在一片难耐的静寂过后,一道普通人无法听闻的性别难辨的磁性声音才悠悠地自远处传了过来:‘虽然您对市丸银有所不满,但是他毕竟是蓝染大人的好友——请您手下留情。’ 虽然对对方自作主张地阻止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但深知镜花水月几乎堪称逆天力量的路歧还是长长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几乎要到达顶点的怒意,淡淡地解释道:‘我并不是在挟私报复!这个男人对惣佑介有异心,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总有一天会背叛的。’ 镜花水月的声音再一次沉寂了下去,待到再次开口时语声中已隐隐地带上了一抹半信半疑‘口说无凭……您可有证据?我无法允许您仅凭猜测就杀死蓝染大人信任的人。’ 路歧暗自里狠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她融合了瑞亚的神格后便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拥有了依稀的感应——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围绕在市丸银身边的不祥感觉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对方绝对会在不久后的未来对惣佑介不利!可是这样几乎可称之为异想天开的理由又怎么能说服一名不谙世事的刀魂? 正如惣佑介曾经告知过她的那样镜花水月的始解能力的确是“完全催眠”,可其卍解的力量却是“完全操控其灵力笼罩范围内的一切”——而这个“一切”甚至包括了思想!虽然因为能力太过逆天的缘故镜花水月就算在惣佑介的灵力支持下也仅仅只能在短时间内操纵个位数的对象,而且即便是强行用小宇宙摆脱镜花水月的控制对她而言也可算是轻而易举,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0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如果她这样做的话必然会对刀体和刀魂造成一定的破坏。就算在死神未曾死亡的时候即便斩魄刀折断也可以重新修复,但若是镜花水月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作用必定会对惣佑介的计划有所影响,因此如果镜花水月铁了心要和她死磕的话她还真的是对其无可奈何。而就在感觉到笼罩在身侧的恐怖灵压消失的刹那,不知不觉地出了满身冷汗的市丸银已是当机立断地转身向外走去,在离开之前甚至还不忘背转着身向女子挥了挥手:“佑子大人您先消消气哟,喜欢生气的女人可是会老的很快的呢!”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开她玩笑,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不怕死啊……路歧很是无语地望着对方后背飘舞的羽织,直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郁闷地重新移开了视线。而由始至终一言未发的亚罗尼洛在小心翼翼地瞥了女子一眼之后才自告奋勇地提议道:“佑子大人……虽然市丸银这家伙的确很令人讨厌,不过蓝染大人对他似乎还是相当信任的,如果您杀了他让母子间生了嫌隙可怎么办?如果您真的很生气的话不如让我去杀了他,如果蓝染大人问起您就推说不知道就好了!” 别说有着镜花水月的从中作梗,就算是和市丸银硬碰硬亚罗尼洛也多半是打不过吧?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先暂时放放。刚才我感觉到了惣佑介的灵压,想必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中央四十六室了——先过去和他会合吧。” 见面前的女子似乎放弃了亲自动手杀掉市丸银,亚罗尼洛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或许他自死亡之后便几乎忘记了关怀一个人的滋味,可此刻的他却是实实在在地真心为面前的女子着想并乐在其中的。而就在下一瞬间,青年面上的神情却又骤然转为了迷茫,盯着犹自垂首坐在椅上的白衫少女喃喃自语道:“露……琪亚?” 这小子还真是麻烦啊……路歧颇为不耐地将意图向前踏去的青年拽了回来,待到其重新回过神来之后才微皱着眉开口问道:“今天你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你吞噬之人的记忆影响?” “这个……因为志波海燕的灵力已经接近了队长级,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亚罗尼洛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继而仿佛注意到了女子的不满一般悻悻然地开口接道,“如果我能够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的话想必就不会被其他人的记忆所影响了,不过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必是不可能的……”而其话音尚未落下,女子却已毫不犹豫地凝聚起小宇宙覆上了他的额心,同时不容置疑地开口说道:“我用时间回朔的方式让你回想起过去的记忆——以后少给我找麻烦。” 虽然被对方毫无预兆地按上了要害之处,但青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却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而在白光覆上头顶的刹那他则是瞬间无法反抗地陷入了呆滞之中——在短短的一瞬之后其面上的神情渐渐地由纠结转为了怀念,最终定格在了慢满满的复杂,半晌之后才如同梦呓一般地低喃道:“你是……佑子……大人?” 这家伙望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这么古怪?难道他过去居然认识自己不成?由于并没有在对方的身周感觉到任何恶意,路歧索性直接忽视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在顿了一顿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是……全部都想起来了,非常感谢您。”青年侧首避开了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更显纠结。虽然其心中实在是因为过去的往事而尴尬无比,却偏偏他又无法反抗灵魂之间的联系而难以自制地想要亲近和服从于对方——若是早知会如此的话他绝对是宁愿被志波海燕的记忆控制也是不愿意回想起过去的记忆的! (二十三)所谓叛变 即便瀞灵庭已因为突然袭来的旅祸而乱成了一团,但位于清净塔林内的作为尸魂界最高统治机构的中央四十六室内却仍然是一片静谧的景象,当人踏上由石子铺就的曲径时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哒哒的脚步回音,只可惜在路歧不疾不徐地推开了面前沉重的木门的那一刹那扑鼻而来的充满了死亡意味的污浊气息却陡然将这样的幽静环境破坏殆尽。女子随意地扫了一眼匍匐在身披五番队队长羽织的男人脚下已经开始缓缓地化作了灵子的两具衣着华贵的尸身,继而直接将带着征询意味的视线投向了坐于上首的自家儿子:“……这些人是?” “大灵书回廊必须在验证过至少三名四十六室贤者的灵力波动后才能进入,因此之前我为了查找一些资料而暂时留下了这三人的性命……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明显已在之前的几天内调整好了情绪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向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在毫不隐瞒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后才陡然你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跟随在她身后的黑发青年——若是换作往常亚罗尼洛在这母子两人相处之时大概早已识趣地找个借口离开了,但今日他却出乎意料地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之人一般目光复杂地盯着对方早已熟识的脸庞看个不停。蓝染顿时在对方无礼的目光逼视下微微皱起了眉头,放沉了声音冷冷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亚罗尼洛。” “啊……是!”青年如梦初醒地醒过了神来,最终还是尴尬地苦笑着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扉。男人收回了投注在紧阖的木门之上的目光,突然毫无预兆地转首望着面前的女子一脸认真地说道:“母亲……其实之前我只是突然有些事情要忙而已,并没有任何想躲着您的意思。” 路歧平静地点了点头,随手从袖中取出了那块从露琪亚体内取出的玉石一般的物体向面前的男人丢了过去:“啊……我知道的。你是在查关于这件东西的资料吧?的确这块玉石的内部除了强大的能量外还蕴含着一定的时空之力,不过如果你想凭借这东西将我留下却还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而且我也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男人将光润的玉石放在指腹间旋转抚摩着,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露出了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我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甚至还是一直不止一次地为自己所拥有的实力而自傲……不过现在我却发现以我此时的力量根本什么都无法改变。” “……惣佑介。”虽然因为对方难得露出的失落之色而心中颇为不是滋味,但从来便不擅安慰他人的路歧却仅仅在轻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之后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在此时原本神色略显懊丧的男人却再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平静地开口接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想到了别的办法——既然我不能将您留下,那么我就和您一起离开吧。” 虽然这块玉石内所含的空间之力极为有限,不过倘若惣佑介仅仅只是想凭借其力量和她一起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话也并非是绝不可能!路歧只觉得心中砰然一跳,但在片刻之后却又忍不住在心中露出了一抹苦笑——明明早已决定了即便无法帮助到自己的孩子也绝对不能拖其后腿的,可是她现在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她自己的生命尚且朝不保夕,难道她还能够因为吝惜性命而将自己的孩子一起拖下水吗?在暗自叹了口气后索性直接忽略了对方略带期待的目光并难得慌乱地转开了话题:“刚才我走来时似乎听到了山本发布了允许在瀞灵庭内解放斩魄刀的命令,就算有旅祸入侵他也不应该会如临大敌到这个地步吧?” 蓝染倒也并没有继续逼迫对方给予自己回应,在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后才淡淡地解释道:“一个时辰之前五番队队长在东大圣壁之处遇害,山本因此而怀疑到了入侵的旅祸也是理所应当。” 路歧颇为无语地抬首瞥了一眼犹自活蹦乱跳的某人:“让镜花水月造成这样的幻象……你还真是恶趣味,想必你的部下和崇拜者们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既便如此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似乎很满意对方并没有提到任何一句有关于旅祸的话语,男人在轻启薄唇吐出了几乎可堪称冷酷的话语后随意抬手抚上了黑色的镜框,“反正真正能够将我隐藏在镜片下真容看透的除了母亲您之外……再无他人。” 她的孩子还真是和她一样对不相干的人冰冷残酷到无以复加啊……路歧微挑着眉梢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说话的同时,一道刻意拉长的男声却陡然自紧阖的大门外传了进来:“啊啦……你拦着我是想要做什么呢?里面的那两位总不会是因为什么理由而不能见人吧。” 什么叫做不能见人?这小子的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中听啊……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下一刻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身侧已笑容不再的男人:“这个灵压……市丸银似乎带来了一位你的故人呢。” 男人不置可否地将视线投向了被人自外重重推开的门扉后露出双目微红、鬓发散乱的少女,唇角温和的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雏森……你的情绪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呢。” “队……队长?”少女在盯着面前熟悉得几乎融入了骨血的容貌呆立了片刻之后,眼底的神情由不可置信渐渐转作了狂喜,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重重地扑入了男人的怀抱,紧攥着白色的羽织断断续续地低泣着说道:“您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让你担心了呢……抱歉。”男人微微垂下头去注视着少女的发顶,原本深邃无比的瞳孔更显薄凉,而就在下一瞬间其却用原本高高抬起却空无一物的右手之上陡然多出的长刀从侧方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刺穿了少女的右肋。路歧面无表情地望了甚至未曾真正从狂喜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便已重重坠地昏迷的少女,语带调谑地低低说道:“按这个灵力流失速度如果及时治疗的话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惣佑介你似乎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了她呢。” 男人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缓缓地将镜花水月自其创口处拔了出来:“或许正如母亲您所言这个女孩即便知道了我叛出尸魂界之事也会选择跟随我,但是我却并不需要……毕竟憧憬是距理解最遥远的感情。”在下一刻却陡然将目光转向了出现在门扉之外的银发青年,“……为什么将她带来这里?之前我应该吩咐过你在外面将所有的善后事宜都解决吧。” “难道您不觉得不知道真相的小桃很可怜吗?”银发青年眯着眼抱起了双臂,继而却毫无预兆地向面前的男人躬身施了个礼,“蓝染大人,大虚军队已经准备完毕,只要您的命令一到便可以全体出动哟。” 蓝染略带警告地瞟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淡淡地开口吩咐道:“作为先驱的普通大虚无论损失多少都无所谓,此次行动的目的是使瀞灵庭受到至少在百年之内无法挽回的创伤——这个濒临腐烂的尸魂界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二十四)所谓关系 银发青年轻抚着下颔点了点头:“一切遵循您的意志——那么三个时辰后行动可以吗?” “就这样吧——还有,我会通知将朽木小姐三日后的行刑提前到今天下午,如果黑崎君拯救朋友的意志真的那么强烈的话想必即便拼命也是会赶来的。”蓝染似笑非笑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略带戏谑地缓缓勾起了唇角。路歧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随意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置朽木露琪亚与死地?既然我已将她体内的东西取出来了,那么她的死活根本就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吧?” 蓝染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朽木小姐的死活我的确并不关心……我只是很好奇黑崎君在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和关系时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而已。” 这小子究竟恶趣味到了什么地步啊!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最终还是略显无奈地转开了头去,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自门外隐隐传来的凛冽寒意而微微皱起了眉:“这个灵压是……” 市丸银随意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女,语带所指地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的灵压——想必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的青梅竹马吧。唔?蓝染大人您不打算使用镜花水月吗?” 男人几乎可称作冷漠地摇了摇头,平静地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大门:“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不会再有走出这里的机会……”而就在他说完此话的下一瞬间三人面前仅仅只是虚掩着的大门已被人陡地自外推了开来,一名明显强自压抑着急切之意的白发少年连招呼也未曾打一声地匆匆步入了室内——当其看到事先听闻已死的蓝染时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震惊无比的神情,在目光移至匍匐在地灵压已低至微不可察地步的少女身上时碧色的双瞳却倏然紧缩,在反射性地握紧了背后的长刀后眸中却渐渐地漾起了一抹滔天的怒意:“……蓝染惣佑介,你居然是假死?你到底对雏森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的那样……不过你不必为此感觉到痛心,因为你将拥有和她一样的结局。”男人仿佛漫不经心一般用拇指将镜花水月的刀刃从鞘中推出了少许。在看到对方动作的瞬间白发少年立刻后退了一步并反手挥出了一道凌然的刀光:“卍解——” 男人随意地斜退了半步闪过了扑面而来的冰凌,只挥手一击便轻易地将堪堪将要成型的冰龙击得溃不成军,同时露出了温文面具下毫不掩饰的冷酷:“……尸魂界的新血吗?不过如此而已。” “怎……怎么可能?”见对方甚至连斩魄刀也未用便击破了自己的招数,日番谷终是忍不住一脸惊讶地失声开了口,而就在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恢复成普通长刀模样的斩魄刀的时候,一道温和的男声却陡然自外遥遥传了过来:“……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求见各位贤者、审判官。” “……浮竹队长!”见尸魂界的老资格队长竟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前来,少年大喜之下竟是失态地扬声叫了起来,只可惜突然出现在门前的男子却是仿若完全未曾看见面前几人对峙的场景一般,在双目空洞地做出了聆听的姿态之后才语带失望地缓缓道:“驳回意见吗?属下明白了,不过……为什么要将刑期提前到今天下午?” “浮竹队长,你这是……”日番谷顿时怔住了,在讶然说出了半句话之后才骤然反应了过来,转首望着面前的男人笃定地冷冷道:“蓝染!其实你斩魄刀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水系,而是能够制造幻象的鬼道系吧!市丸银……你也是蓝染的帮凶吗?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这么说也并没有什么错误,而银也确实是我的部下。”男人略略颔了下首,继而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袖手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银发青年,“银,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是,是~蓝染大人还真是严格呐……”斜倚在门旁的青年随意地拍掉了沾染在羽织上的浮灰,丝毫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向外走去,而其在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却骤然状若无意地低声提醒道:“日番谷队长,如果你在这么和蓝染大人耗下去雏森副队可是有可能会死掉的哟,这样也没关系吗?” 少年顿时身躯一僵,在狠狠咬了咬牙后竟是陡然做出了他原本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做出的行为——弯腰抱起昏迷不醒的少女急急瞬步向外行去。男人眸色几不可察地一沉,但最终还是在没有动弹地任两人当面离开之后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的部下。而虽然接收到了上司投来的略带不善的目光,市丸银却仅仅只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其实蓝染大人您也不想让您的副队就这样死掉吧?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为了您着想哟。” 蓝染定定凝注了面前的青年半晌,最终还是转开了视线淡淡地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代我做出什么决定——仅此一次。” “明白~”青年抬起手来不伦不类地敬了一礼,继而维持着原先的闲适步伐慢悠悠地向外行去。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处由始至终都未发一眼的女子才陡然开口问道:“惣佑介,其实对你而言市丸银应该不仅仅只是部下而已吧,在你心中究竟将他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 蓝染略带莫名地回视了面前的女子一眼:“……除了部下还能是什么?虽然他的确是有些桀骜,不过还算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明明对雏森桃颇有好感却偏偏要砍人家一刀,在心中将市丸银当作了朋友却死活不肯承认……这孩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啊。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问道:“就这样让刚才那位少年离开没关系吗?” 蓝染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已用镜花水月的力量暂时控制了他的言行——不如我们现在便前往双殛之处如何?我已几乎想要迫不及待地看到这个瀞灵庭毁灭的模样了呢……” 儿子……乃真的中二、鬼畜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剧情,不过按照她的经验想要破坏世界和平或者抢夺政权的大boss可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没看到连主神都想要和`谐了你么?路歧强自忍住了捂脸的冲动,在下一刻却又忍不住微微地翘起了唇角——就算是她的孩子想要毁灭世界又如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终究是会与他并肩而立的。 而就在路歧母子两人在中央四十六室内品茶聊天蹉跎光阴的时候,瀞灵庭内却赫然已因为“五番队队长的死亡”和旅祸的入侵乱成了一团——虽然在平子真子可称作惨绝人寰的操练之下黑崎一护的实力早已和原先的菜鸟等级不可同日而语,但其和几名伙伴还是在瀞灵庭中不断的遭遇战中被迫分散了开来,而此时与他单独对峙着的却恰好是曾在现世见过一面并在其手中吃过不小的亏的六番队副队——阿散井恋次。 虽然清楚地知道对方多半是为了拯救被判死刑的露琪亚而来,但某位竹马青年在狠狠地瞪了面前的橙发少年半晌之后还是跳着脚大吼出了声来:“黑崎一护!难道你觉得自己好运地得到了一个代理死神的资格便可以在瀞灵庭内横冲直撞了吗!” 相比起甫一见面便大吼大叫的红发青年,在先前与路歧的见面中受了不小刺激的黑崎一护却仅仅只是微微皱起了眉:“我曾听过露琪亚提过你,你应该也是她的朋友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难道你一定要阻止我的脚步吗?” 红发青年顿时微不可察地红了面颊,继而如同被说破了心事般恨恨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你们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只会被塞进蛆虫之巢或是直接处死而已……” “……如果你不愿意让开的话那么我就只能打倒你了。”少年将巨大的刀刃横放在了胸前,望向对方的坚定目光中没有半分的退缩之意。一向性格火爆的阿散井又如何能够经得对方这样的挑衅,当下便神色不满地掀起了眉——而就在两人之间的情势一触即发的同时,一名佩戴着六番队标志的死神却陡然瞬步自远处奔了过来,在匆匆地向一脸不耐之色的红发青年施了一礼并警惕地望了与之对峙的少年一眼之后才开口说道:“阿散井副队长……方才四十六室颁下了指示,朽木小姐的行刑时间将提前至今天下午。” (二十五)所谓营救 “你说什么!”在听闻这一噩耗的刹那红发青年立时将面前的敌人忘到了九霄云外,在心情激动之下竟是颇为无礼地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来者的衣领,“这怎么可能!明明几名正副队长已向中央四十六室联名上书要求赦免露琪亚了,他们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阿散井副队长……我要喘不过来气了。”来人很是淡定地抬手理了理被对方拽乱的衣襟,在红发青年不好意思地悻悻松开了手后才平静地开口接道:“具体情况属下并不清楚,属下所知道的仅仅只有在浮竹队长将联名书递上去的第一时间便被四十六室方面驳回了。” 阿散井顿时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苦笑着喃喃说道:“已经无法挽回了么?原本我还以为有了几名队长的求情上层多半会赦免露琪亚的死罪,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还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喂,那边的黑崎小子,你不是说要去救露琪亚吗?算上我一份吧。” “嗯?你不打算再继续阻止我了?”少年颇为奇怪地皱起了眉,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你一开始只是以为露琪亚会被赦免所以才会出手阻拦我吧?你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嘛……” “真啰嗦!”青年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大吼了一声,继而斜睨着身旁的六番队死神开口接道:“朽木京,我现在要和这些旅祸一起去救露琪亚——如果你打算向队长告密的话就尽管去好了!” “阿散井副队长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吗……我是否应该感激你并未选择杀我这个朽木分家之人灭口呢?亏得家主大人如此重视你这个流魂街的平民,只可惜他却注定要为你失望了。”男人皱眉凝视了面前名义上的上司半晌,忽然面带嘲讽地冷笑了一声。红发青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语带愤慨地大声反驳道:“失望又如何?如果身为上级贵族的队长愿意出面的话露琪亚一定会被轻判许多,可是他居然连在联名书上签字都不愿意!虽然我知道对他来说规矩就是一切,不过大义灭亲到那个地步未免也有些过分了吧?他真的有将露琪亚当成他的妹妹吗?” 男人的神色不由得更冷,语声中也再没有了丝毫先前所露出的虚伪的尊敬之意:“虽然队长先前拒绝在联名书上签字,不过这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露琪亚小姐的性命……罢了,和你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像你这样的低贱流民终究是没办法理解家主大人的苦衷的。” “你这家伙……”阿散井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因为顾及到时间紧迫而愤愤地转开了头去,“你对我的侮辱我暂时记下——黑崎,我们去救露琪亚!” “啊……好。”少年顿时回过了神来,迅速发动起了尚且算不上太过熟练的瞬步跟在了对方身后,而在两人堪堪地绕过了几班来回巡弋的巡逻队伍之后,橙发的少年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散井副队长,瀞灵庭中巡逻的人一直都是这么多的吗?还是说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闯入的缘故才会这么戒备森严?” “直接称呼我的姓氏就好,我估计我这个副队长也当不长了。”青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也不单单是你们的缘故。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五番队队长被人发现死在了东大圣壁,所以瀞灵庭内才会全面戒严——虽说这件事是在你们前来尸魂界后才发生,不过卯之花队长推测其是被信任之人偷袭才会丧命,因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你们所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啦……”而少年却在对方说出“五番队队长”五字时便已经愣住,过了好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位队长的名字是……” 阿散井一边伸出头去打量着前方的岗哨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答道:“嗯?他的名字叫蓝染惣佑介,是瀞灵庭内公认的老好人。你问这做什么?” 虽然根据自家母亲透露的以及自夜一那里旁敲侧击出来的信息看来这个蓝染惣佑介似乎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不过他在现世见过好几面的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死了?黑崎一护一时间竟是不由得怔住了——虽说他因为年龄尚轻的缘故还未曾真正恋爱过,可是却也看得出自己的母亲与那个名为蓝染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不知比和他的父亲之间要亲近多少……两情相悦之人在壮年之时莫名丧命,他的母亲此刻一定是相当的伤心吧?在暗自叹了口气后才试探性地问道:“那位蓝染队长还有没有什么亲近之人?” 阿散井倒是并没有对对方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不耐,在皱眉想了想后才开口答道:“亲近之人?你是说家眷吗?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虽然爱慕崇拜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在他死后最为伤心的人大概还是他的副队雏森桃吧。话说回来你干嘛这么关心他?不会蓝染队长真的是你们旅祸中的哪一个人杀的吧!” “……这怎么可能?”虽然黑崎一护慌忙一口否认了对方的猜测,但其心中却是不由得更为郁闷了起来——难道他的母亲和蓝染的关系在瀞灵庭内根本就没有公开吗?虽说他的母亲偷渡前来尸魂界之事倒也确实是不能为他人所知的,蓝染选择了向外人隐瞒此事倒也并不奇怪,但其这么做到底将他的母亲放在了何等的位置之上?而就在其犹自纠结不已的时候,前方的青年却已在一道白色的大桥之旁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上少年略带疑惑之意的目光开口解释道:“这里是自忏罪宫前往双殛的必经之路,虽说如同露琪亚这样的重犯至少会有一名副队级押送,但不管怎么说在半路上相救都应该比在刑场上劫囚要容易的多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少年赞同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刻却眼尖地盯着陡然出现在道路尽头的白衣人影开口问道:“那个是不是露琪亚?” “啊,没错!还好我们没来晚……”红发青年激动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在目光落至跟随在少女身侧的男子面上时神色却不由陡地一变,“啧……居然是队长亲自押送吗?这下子可麻烦了……” 黑崎一护也同样忍不住吃了一惊——在被身为前队长的平子蹂`躏了数日之后他早已不是那个即便看见队长级的敌人也会毫不畏惧地大爆seed扑上前去战斗的小白死神了,虽说在虚拟战斗中他的确能够勉强和平子打个旗鼓相当,不过他却也清楚地知道平子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在与他战斗之时根本就没有拿出哪怕二分之一的真本事。因此虽说他自知自己比起数日之前也算是实力大进,但在面对队长级的对手时依旧还是没有什么信心。在稍稍迟疑了一瞬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个朽木白哉不是露琪亚的哥哥吗?虽然他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古板,不过如果我们好言好语地和他说的话他会不会放露琪亚一马呢?” 红发青年忍不住嘴角一抽,闷闷地开口吐槽道:“你指望队长徇私还不如指望中央四十六室会突然大赦尸魂界……” (二十六)所谓逃离 或许黑崎一护的确是拥有堪称得天独厚的战斗意识和资质,但朽木白哉比他多出的那数十年的战斗经验和灵压所造成的差距却绝对不是经由区区几日的训练便能轻易拉近的——而路歧和蓝染路过这一前往双殛的必经之路时所看到的便是朽木白哉犹如信庭闲步一般地将面前的橘发少年和红发青年逼得气喘吁吁地上蹿下跳的景象。在驻足观战了半晌之后,女子忽然转向身旁识趣地随之停下了脚步的男人没头没尾地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面对对方几乎可堪称莫名其妙的问题,蓝染却只沉吟了一瞬便给出了答案:“虽然灵压比起原先的确是强大了很多,不过实力依旧还是太差了。” 路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平静地开口接道:“你说的的确没错——可是他的进步幅度还是十分惊人吧。就算是那些号称天才的死神也至少要花费一年才能自真央毕业,而他却仅仅只用了一周时间便将死神的基础技能学全了。” 蓝染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却忍不住哑然失笑:“难道母亲您的意思是他潜力巨大,因此我应该想办法将他收入麾下吗?” “不,那种执着的家伙并不适合成为你的部下……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确是一个不定期的炸药包,因此我建议你在他真正变得强大起来之前用镜花水月的力量在他脑海中下一个永远不得伤害你的暗示。”路歧略略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在她看来那个热血又一根筋的小子的确是与少年漫画中主角的形象十分相符,依照主神的恶趣味就算将之安排成为推倒魔王的勇士也并不是不可能的。若果有可能的话她其实也并不介意将未来的威胁扼杀于摇篮之间,可是她却也清楚地知道主神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向任务对象动手的——更何况凭心而论虽然她并未将黑崎一护当作亲子,但在那个少年称呼着她“妈妈”的时候她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毫不犹豫地对他下手! “虽然这么做并不是不可以……不过母亲您果然是不想我对他不利呢。”男人隐藏在镜片下的双眸不自禁地沉冷了几分,继而却直接望着面前犹自在缠斗着的三人岔开了话题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朽木队长真的拿出真本事的话就算是瞬刻将黑崎君和阿散井击败也并不是难事,可迄今为止他非但连卍解都未曾用出,始解的威力也不足平时的一半——看来这位传说中冷清冷面的朽木队长似乎也并不真的是全然铁面无私呢。” 路歧忍不住嘴角一抽,直接装作未曾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暗指拉长了声音赞叹道:“朽木队长这柄刀的名字叫做‘千本樱’么?说起来朽木家族斩魄刀始解时的景象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华丽啊……记得当初朽木苍纯前辈的青莲也曾被人誉为‘百年间最美丽的斩魄刀’吧?” “的确如此,只可惜……华而不实。”似乎是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男人竟是陡然扯下了温文的假面露出了毒舌的真面目。路歧忍不住眼角一跳,叹着气开口说道:“惣佑介……虽然镜花水月的力量的确凌驾于绝大多数斩魄刀之上,可是你也没必要将别人的刀说的一无是处吧?而且因为你的这句话镜花水月和千本樱已经吵起来了。” “镜花水月吵到您了吗?抱歉。”男人仿佛警告一般地抬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继而沉吟着开口接道:如果他们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误了处刑的时间,我似乎应该通知另一名队长前来接应才是。”在下一刻却陡然将视线投向了另一端的桥头,“嗯?似乎已经不必了呢……” 路歧颇为无语地盯着自前方缓步走来的身披羽织带着古怪头罩的男子看了半晌,转眸望着身旁袖手浅笑着的男人开口问道:“我可不觉得一名普通队员的死刑能够惊动这么多位队长级人物……小右,这真的是个巧合吗?” “唔……难道母亲您不能偶尔不这么敏锐吗?”男人一如既往地温和微笑着扶了扶下滑的镜框,状若无事地转开了头去。而此时身披九番队羽织的男子却已大步走到了锋锐如刀的樱花阵之旁,语带惊讶地开口问道:“朽木队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您会和阿散井副队长动手?” 黑发青年指挥着漂浮在身周的樱花瓣稍稍后撤了少许,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阿散井恋次协助旅祸意图劫持刑犯朽木露琪亚,我正准备将其擒下。” 虽然狛村左阵因为容貌有别于他人的缘故稍嫌孤僻,但却也不代表着其对瀞灵庭中的八卦毫不关心,在用自头罩下透出的略带惋惜的目光在面前的一对青梅竹马身上巡弋了一周之后才叹着气开口劝道:“其实阿散井副队长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朽木队长您还是不要太过严苛了。” 在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朽木白哉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斩魄刀将还原成了初始的长刀姿态并冷冷地开口说道:“阿散井,现在你便回去自行禁闭于六番队囚室,不经我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是。”心知在两名副队面前己方两人已没有了丝毫救出露琪亚的机会,红发青年唯有垂头丧气地低声嘟囔了一声,一时间却也未曾注意到朽木白哉给予的惩罚比他预料中实在是要轻上太多,而就在他不知是懊恼还是愧疚地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女看个不停的时候,收刀回鞘的黑发青年忽然毫无预兆地淡淡说道:“半个时辰之后便是行刑之期,我允许你向她告别。” 青年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最终还是稍显踉跄地向在这几天之内明显苍白憔悴了不少的少女走了过去并伸手抚上了对方的肩膀,而就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陡然将身材娇小的少女一把提起并使出全身的力气抛向了站在数步之外的橘发少年的怀中,同时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道:“黑崎,快点带着露琪亚离开!” “……阿散井恋次!”黑发青年凛然的面容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明显的怒色,在冷喝了一声之后立时抬手重新将方才回鞘的斩魄刀再次拔了出来。而在此时不知所措地将少女抱了个满怀的橘发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此刻已是最后的机会,在犹豫了一瞬后最终还是使出了方学会不久的瞬步飞快地向瀞灵壁的方向狂奔而去。看到这样的场景,借助着镜花水月的力量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蓝染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略显诧异地低声道:“他不是和其他的几人一起来到尸魂界的吗?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居然连朋友也不顾了吗?我实在是有些低估了他。” “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没想到那么多而已,如果事后发现自己的朋友失陷在尸魂界多半还是会只身赶来的吧……而且他目前也应该只是将朽木小姐当做了一般的朋友而已。”路歧手扶额角叹了口气,心中陡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奈之感——居然使出了这样孤注一掷的昏招,甚至还这样毫无顾忌地将背心要害卖给自己的对手……这两个家伙不会以为真的能够在两名队长级的手下安然逃离吧? (二十七)所谓发动 “一护!兄长大人的瞬步即便在队长级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带着我是绝对无法逃掉的!”仅仅只愣怔了一瞬,被少年环抱在怀中的少女便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黑崎一护在百忙之间垂首望了对方一眼,略显不耐地大声说道:“真啰嗦啊……阿散井那家伙可是将你的性命托付给我了,我就算拼死也绝对不会让你被他们处死的!” “……决心可嘉,只可惜实力差的太远了。”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年的宣言听在了耳中的女子忍不住一脸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其身后瞬步跟来的颀长虚影——明明朽木白哉已绕过了挡在自己前方的阿散井而逼到了他们的背后,但是这两名少年少女却偏偏没有一人觉察到了对方的存在,若是对方趁此机会放个大型鬼道的话这两个缺乏警惕心的家伙哪里还有活路?而就在此刻阿散井恋次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的上司已错开脚步避开了自己的阻拦,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大吼着提醒道:“黑崎,小心!” 得到对方提醒的少年立时反射性地向旁跃开了半步,可即便他动作已算是极为迅速腰际处还是陡然毫无预兆地窜出了一溜的血花——不知何时闪身到了少年面前的黑发青年缓缓收回了用以攻击对方的长刀,继而重新将冰冷得没有半分情感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部下:“阿散井恋次和旅祸黑崎一护,放下罪人朽木露琪亚——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可能。”黑崎一护直接无视了对方警告的视线,甚至还将少女向怀中搂得更紧了些。而面对其这样如同挑衅一般的作为,即便冷漠如朽木白哉也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怒意,继而再一次擎高了手中的长刀:“那么我今日就以六番队队长的身份将你们尽数格杀于此,散落吧——”而就在他道出始解语的同时,一道细小的黑影却骤然自大桥旁的栏杆后飞窜了出来,在下一?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1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一刻竟陡然抬起尖锐的爪子直直地向青年的俊逸冷漠的容颜抓了过去。 经历了不知多少战斗的六番队队长自是不会被人轻易所乘,仅仅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来物便反射性地后退了半步躲开了足以令自己毁容的一爪,而那道黑影在一击不成之后也用后足在桥栏上一蹬凭空翻了个身子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而在看清面前那只前爪磨得银亮的黑猫真容的瞬间原本一脸警惕的青年却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微蹙着眉淡淡问道:“我记得中央四十六室曾颁布过不允许你随意回到尸魂界的命令,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种事情就不要太过在意啦!小白哉你的实力似乎进步了不少哟。嘛……其实原本我也是不想现身的,不过谁叫小白哉你突然打算对一护下那么重的手呢?作为这次行动监护人的我不出面可是不行哟。”黑猫人性化地挥舞了一下前爪,继而歪着头眼带调谑地望着面前的少年开口问道:“一护,难道你将我之前警告你的‘不要随意和队长级作战’的提醒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吗?怎么样,你是不是被小白哉虐的很爽?” 这家伙到底是来帮忙还是看热闹的呀!少年不自禁地嘴角一抽,继而却还是强忍下了开口吐槽的冲动关切地问道:“夜一先生,井上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死神抓住?” “很遗憾——除你之外的几人已经全部被抓住了,不过暂时应该并没有危险就是了。”黑猫优雅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前爪,继而难得正色地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便出手的——总之如果你想要救出露琪亚和其他的同伴的话就一定得靠自己的力量才可以——而且前来尸魂界救露琪亚是你们几个人共同的决定,就算真的会丧命在此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了。” 少年顿时被对方前所未有的冷酷话语惊得怔住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却忽地一扫颓然之色,神情坚定地一字字说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安全地将他们带回现世的——夜一先生,请您教我该怎么做!” “很有毅力嘛……那么就先从击败小白哉开始吧!”黑猫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伸出前爪直直地指向了面前面色更显沉冷的黑发青年,“一护,之前你不是练习过和斩魄刀的交流了吗?那么你距离卍解成功也就仅仅只剩下临门一脚了——现在你就抱着一定要保护朽木小姐的觉悟完全解放斩魄刀试试看吧!” “解放……斩魄刀?”少年迟疑着垂首望向了手中的长刀,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下了头去。而就在下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深红色灵络陡然以少年的身体为中心向旁轰然爆发了开来。而直到此刻一直闭口不语的蓝染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愕然的表情:“之前倒是没有发现……他的灵压似乎和母亲您的灵压性质有些相像?” 路歧随意地嗯了一声,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这应该是他自他真正的母亲那里继承来的灵力。虽然黑崎真咲的灵力十分微弱,但是却与我的灵力性质十分相近,若不是如此的话我也的灵魂也不可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她的身躯所吸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与我有着一部分相近的血缘,甚至有可能是我的同族。” 男人恍然地点了点头,继而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少年手中突然由砍刀的模样转为了普通长刀姿态的斩魄刀:“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他拥有这样的资质似乎也并不奇怪。不过这就是他卍解的姿态吗?粗一看上去还真的是平平无奇呢……” “这柄刀的名字叫做斩月,其前一任主人是上一届的零番队队长。其卍解的基本能力似乎是能够大幅度提升其主人的速度——不过镜花水月说自己和斩月不熟,所以真相究竟是否如此还有待商榷。”在静静地做出了聆听的姿态半晌之后,路歧随意地将从镜花水月口中得到的消息告知了身旁的男子。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瞬间少年却已低喝着擎起了卍字形状的护手大步向面前的黑发青年冲了过去。而就在两人身形即将交错的瞬间,一柄足有四五米开外的巨大长刀却陡然自侧方伸出为朽木白哉挡下了这出人意料的一击,在此之后一道雄浑的语声才后发而至地自两人的后方传了过来:“轰鸣吧,天谴!” 黑猫灵活地跃开半步躲过了自地面飞溅开来的碎石,略带诧异地望着面前的面具男如同自语一般低声道:“这位就是新任的七番队队长喽?在我离开之后瀞灵庭中似乎又多出了许多有潜力的后辈呐……” 见原本被拖延在另一侧桥头的狛村竟然毫无预兆地赶了过来,黑崎一护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一脸紧张地将视线投向了原先红发青年与之对峙的方向,而下一刻被鬼道绑得像个粽子般的阿散井恋次却赫然落入了目中。少年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又跳,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好逊。” 红发青年纠结无比地干瞪了半天眼睛,终于还是愤愤然地放声咆哮了起来:“我原本就不擅长鬼道!要不你自己来试试看啊!我平常都是和虚战斗的好不好,那些虚又不会使用鬼道!该死的……这个‘锁条锁缚’到底要怎么解开来着……” 在目睹了这样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搞笑场景的瞬间夜一先是忍不住哈地一声笑了起来,就算是一脸严肃的朽木白哉也不由得暗暗地冒出了黑线——毕竟自己的下属被缚道困住无法脱身的事情实在是算不上太过光彩。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女子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唇,方自打算开口说话,一道熟悉的关西腔却陡然自旁传入了耳中:“啊啦~这里居然这么热闹?我记得朽木小姐的行刑时间似乎快要到了吧,难道朽木队长您不打算尽快将她送去双殛吗?” “不劳市丸队长操心。”朽木白哉淡淡地瞟了自另一侧漫步走来的银发青年一眼,继而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因为紧张而略显尖锐的男声却陡然借助着鬼道传音的方式在众人耳边炸响了开来:“这里是一番队副队雀部长次郎代表山本总队长的紧急传信——五番队队长蓝染惣佑介目前已确认为假死,而中央四十六室中的全体成员也已确定尽数死亡,经鉴定其伤口上残留着的灵压应是由蓝染惣佑介所留下,瀞灵庭中所有死神从此刻开始进入全体备战阶段,巡逻部队加强人力全力将嫌犯蓝染惣佑介抓捕归案,若其有反抗则不惜一切代价格杀!” (二十八)所谓离开 在不容置疑的语声落下的瞬间,大桥之上包括市丸银在内的众人均是不自禁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而原先乱成一片的场面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死寂。而于此同时站在桥头的蓝染却也忍不住因为事情的真相被人出乎意料地一口揭破而略略皱起了眉,路歧侧首瞥了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男人一眼,语带深意地问道:“按理说镜花水月催眠的效果应该是完美的——为什么他们会发现你并未死去?” 蓝染转瞬之间便已重新调整好了表情,平静地开口解释道:“虽然从常理上说的确是如此,可镜花水月的力量却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的——那里的幻象毕竟只是由我通过镜花水月远程操控,如果一个并未中我催眠之人在那具假尸骸上使出驱散幻象的鬼道的话倒的确是有可能解除催眠的。”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除了你的部下之外,包括山本在内的所有死神已全部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吗?” “的确如此,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蓝染点了点头,继而转首望着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的自家母亲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我明白您在怀疑什么,但是您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除了黑崎一护之外的那三名旅祸从未看过我始解时的景象,因此镜花水月的力量对他们并没有作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有对市丸银心存怀疑吗?看来惣佑介真的是打算铁了心地信任他了呐……路歧颇为无语地瞥了转瞬之间便为其部下找到了推诿责任的理由的自家儿子一眼,很是郁闷地默默叹了口气:“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揭破,那么你打算更改之后的计划吗?” “为什么?反正那些未曾改造为破面的大虚对我而言都只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就算那些死神因为有所准备而使虚圈方面损失增大也无所谓。”男人毫不在意地摇首一笑,直接用鬼道向立于桥头另一侧的银发青年传音道:‘银,不必再等朽木小姐行刑了,通知虚夜宫方面开始行动。’ 市丸银循声投来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继而在借着镜花水月的力量在光明正大地在众人眼皮底下取出了一个类似于手机的装置说了几句话后才一脸无辜地传音答道:‘萨尔阿波罗说反膜和穿界门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准备好,现在除了少数懂得精确定位黑腔位置的大虚之外那些大部队还没办法过来,如果一定要现在动手的话就只能发动‘十刃’了。’ “那么就这样吧……现在便通知十刃带着自己的从属官前来此地。”仅仅只稍稍沉吟了一下,蓝染便陡然出乎意料地发出了这样的命令。虽然明显因为对方不合常理的话语呆滞了一瞬,但在反应过来之后市丸银还是立刻保持这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将自家上司的命令发布了出去。而就在此时,从愣怔中回过了神来的橘发少年却陡然略显茫然地讷讷开口问道:“居然发出了‘格杀’这样的命令,难道那个蓝染惣佑介真的是罪大恶极之人?” “当然了!你刚才没听见吗?他可是把中央四十四六室的贤者杀光了啊……虽然那些老家伙们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嘀嘀咕咕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身体犹自被灵力构成的锁链死死缚住的红发青年立刻自知失言地闭上了嘴——虽然朽木家族此代并未有人在中央四十六室内供职,不过既然同样身为上级贵族,那些死去的贤者中自然也不乏与朽木家有着不俗交情之辈。而仅仅只在沉默了一瞬之后,阿散井恋次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失声叫道:“对了——既然中央四十六室的人早就已经死光了,那么对露琪亚行以死刑的事情根本就是蓝染以那些贤者们的名义发布的喽?太好了,露琪亚你不用死了!”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在阿散井状似莽撞的话语落下的那一刹那黑发青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转首望向了身旁同样难掩喜色的少女,与此同时双眸间也不自禁地隐隐地掠过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而就在大桥之上被一片欢欣的情绪所笼罩的时候,对即将发生的血腥场景有所预料的路歧却依旧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自家儿子聊着天:“为什么要这么快让那些破面现于人前?按你的性格不是应该会选择将他们作为自己的底牌吗?”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瞬,就在路歧以为其不会给予回答时却忽然笑出了声来,语带深意地缓缓道:“在这次事情之后我们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是吗?反正那些战力终究是无法带到另一个世界,那么就让虚夜宫和瀞灵庭一并玉石俱焚好了——借这次机会以尸魂界为舞台召开一场华丽的告别仪似乎也不错。”&039; 他居然还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吗?路歧颇为无奈地扶着额角叹了口气:“其实你就算真的打算和我一起离开也不必如此做,你应该知道我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吧?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将这里的时间定格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我也并不是无法做到——”而其话音尚未落下,蓝染却已笑着开口接道:“只要人类的欲望没有消失虚圈的大虚试验品就取之不尽,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节省实验材料的必要——而且据我所知虚在死亡之后除了一小部分会散作灵子消失之外绝大部分都会前往地狱化为咎人,就算他们真的尽数在此次战死我们回来后也完全可以将那些真心付出忠诚者重新自地狱接回。” 地狱吗?说起来她在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支线任务未做呢……见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松口的打算,路歧索性也干脆地放弃了劝说,而就在此时,位于桥头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之处却陡然扭曲了一下,继而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竟是霍然先后绽开了三个足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的黑色洞窟。女子微挑着眉梢注视着自洞内走出的三道人影,颇为疑惑地道:“史塔克和他的从属官、乌尔奇奥拉、亚罗尼洛……为什么赶来的就只有这四人?难道其他破面竟然都罔顾你的命令不成?” 蓝染略带自嘲地勾起了唇角,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垂着首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银发青年:“其他破面在我失利之后恐怕只会作鸟兽散,而若是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则会后患无穷,还是一网打尽为妙……恐怕银他就是这样想的吧。就是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果然不愧是蓝染大人呐……”青年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地嘟囔了一声,而就在下一瞬间,约莫数十个身着邢军的标准短打服饰并诡异地用黑布遮挡着眼睛的死神却骤然自桥头两侧的巷内瞬步窜了出来,而跟随在其后的却是以山本带头的四五名身披羽织的男女,男人的目光自来人身上一瞥而过,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如此……四枫院家族已和一番队结成同盟了吗?这些蒙眼之人就是你们打算用来对付镜花水月的秘密武器?还真是……自不量力。” 伏在地上的黑猫注视了因为自动撤去了灵力而露出了身形的男子半晌,忽然就地一滚化作了一名皮肤微黑的女子同时冷冷地开口接道:“邢军自百年之前我离开尸魂界之后便在我的嘱托之下从流魂街出身者中挑出了一队人刻意进行用灵力感知替代视力的训练,而这些人目前的实力都已不在高级席官之下!难道你以为在这些人的攻势下还会有解放斩魄刀的机会吗?” 蓝染方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对面冰绿色头发的小萝莉便已经大惊小怪地当先叫了起来:“啊呀……我们这是被围攻了吗?蓝染大人你中计了啊!正好我也好久没有战斗了,史塔克我们快点归刃吧!” “大概有十名队长级啊……这回似乎有些不妙呢。”身着白衣的男子苦笑着叹了口气,但手中却还是丝毫不停地将长刀化为了双枪的姿态,手柱拐杖的老者用余光瞥了自己身后的几名队长一眼,沉声叫出了几人的名字:“朽木队长、京乐队长、浮竹队长,这三名大虚便交给你们了——”在稍稍顿了一顿之后又刻意强调道:“那边那个章鱼虚是杀死志波海燕的凶手。” 被自己的老师点了名字准备走上前来的白发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怔,目光在对面面色惨变的朽木露琪亚脸上一转之后原本温煦的容颜竟是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交给我吧。” 山本满意地瞥了一眼缓步向对面的三头大虚迈去的三名属下,随即面向身后剩下的两名女性沉声发令道:“卯之花队长、碎蜂队长——开始捕捉前七番队队长蓝染佑子的灵压,务必将之一举擒下,必要时可以就地格杀!” 虽然明知两名队长级人物并不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母亲,但在听闻对方的命令之后蓝染却还是不由得微微变了面色,在沉默了一瞬之后才陡然凝视着银发的青年意味深长地道:“居然连母亲的事情也对他们说了吗?银……你对瀞灵庭还真的是忠心不二。”就在其说完这句话语的同时,一道纤细的身形却骤然如雾气一般渐渐地在他身后凝聚了起来,而就在橘发的少年因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而几乎要惊讶地大叫出声的时候,女子略带笑意的声音却悠悠地传了过来:“打人不打脸,惣佑介你这句话有些过分了哟——卯之花队长,不必再费力用鬼道捕捉我的灵压了,我人就在这里。” 蓝染退后一步将女子牢牢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在注视了面前面面相觑的几名队长半晌后却忽然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似乎将我当作了除了好运地拥有一把好用的斩魄刀之外再无其他能力的废物了啊……不过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破道之九十,黑棺!”而就在其道出言灵的同时,一个由灵力构成的巨大的黑色立方体却骤然从天而降并同时将眼露激动之意地打算冲上前来的现任七番队队长牢牢地裹在了其中。 就算看他不爽用个赤火炮之类的不就差不多了?居然用九十以上的鬼道……儿子乃实在已经是母控到无可救药了吧!望着在黑棺的灵力散去之后倒在地上明显已不省人事的某狼,路歧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而与其相比面前的几名识货者却均是不由得动容,卯之花烈更是忍不住微蹙了眉梢喃喃道:“舍弃咏唱也有这样的威力吗……真是可怕。佑子夫人您实在是有个厉害的儿子呢。” “多谢夸奖了,卯之花队长。”路歧微笑着向面前的故人点了点头,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时前方的数十名邢军已是骤然发起了难来——蓝染反射性地侧首避开了众邢军类似于偷袭的一击,抬手便习惯性地握住刀柄打算低声道出始解语,而就在此时市丸银却陡地自后方瞬步而来一把攥住了其尚自抽出一半的刀刃,甚至不顾手掌被面前的锋锐划得鲜血淋漓。而就在其触碰到刀体的瞬间,在场众人却俱是感觉到仿佛脱离了什么桎梏一般心中骤地一清——而此刻手掌血流如注的青年的唇角却骤然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被我抓住了。” 蓝染面无表情地与其对视了片刻,继而没有丝毫怜悯地将刀锋自青年的掌间缓缓抽了出来,在其被迫松开了右手后方自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的确告诉过你在我发动始解的那一瞬间触碰到镜花水月可以强制性地解除之前的所有催眠,并且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也会在之后的一日之内无法使用——不过你真的觉得我对你的信任已经到达了不会对你有丝毫隐瞒的地步了吗?” 市丸银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在垂首瞥了犹自鲜血直流的右手后方自故作哀怨地抱怨道:“难道蓝染大人您是欺骗我的吗?看来我似乎是有些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呢。” 蓝染含笑摇了摇头:“不……能够解除催眠的确是真的,只不过镜花水月却不仅仅只有催眠这一项能力而已。”随即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竟是随意地将面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并微笑着放在了身后女子的手中,继而用因为失去了掩饰而显得凌厉无比的目光自众人面前一转而过,“卍解——掌控天地。” 银发青年怔怔地对上了面前男子的深邃双瞳,在下一瞬间原本清晰的心绪却迅速变得恍惚了起来,而下一刻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却模模糊糊地在耳边响起:“……多亏了银你布下这个局,否则我怎么会有机会同时将这么多瀞灵庭高层收为掌中的傀儡呢?” 注意到女子向自己投来的关切目光,蓝染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笑着开口解释道:“母亲您无须担心,我的确事先便发现了他打算背叛的意图,此次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虽然镜花水月的卍解能力很强,但是其要求也相当苛刻——如果只是一般的暗示还好,要完全掌控的话则必须要先驱除始解的催眠之力,这一回也算是误打误撞了……母亲您稍等片刻,等到我将他们尽数控制后便和您一起离开。” 而就在他握起斩魄刀打算继续向内输入灵力的同时,路歧却骤然被脑中突然响起的机械音惊得一震:【主线任务:阻止蓝染成为灵王已完成——三十秒后前往下一个世界。】继而原本清晰的声音却骤地如同没电的录音机一般发出了嘶嘶的杂音:【滴——检测到三米之内有空间能源物质,空间传输发生错误……修补中……修补失败……强行传送……】 “……惣佑介!”即便以路歧的冷静在面对无法预知的未来时也是反射性地惶然叫出了亲人的名字,而就在注意到面前女子神色不对的同时蓝染则迅速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右手,在下一刻两人的身形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霍然化作了白光消失在了当地,而就在逃过一劫的众人满面茫然地醒过了神来的刹那,两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却骤然自侧方传了过来: “母亲,我们这就算是回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吗?” “如果我没弄错时间的话的确是这样——好了,我们还是赶快解决这边的事情吧,再耽误下去恐怕又有人要等不及追来了……” 陆卷(火影 后篇) (一)所谓回到 在已然西斜的夕阳的映照之下,举目可见的漫漫大漠和滚滚黄沙间除了蝎子和蜥蜴之类的生物偶尔自地表爬过之外竟是再没有了半分生气——而就在这样的一片无论怎么看都不适合人生存的占地广袤的沙漠之间,一名身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和式长袍的男子却赫然视周遭的恶劣环境与无物一般环抱着一名女子闲适无比地席地而坐。若是普通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无疑不被渴死也会被流沙埋葬,但诡异的却是大风刮起的足以打得普通人脸颊生疼的沙砾却只稍一靠近两人所坐之处便毫无预兆地坠落在地,仔细看去两人的身躯竟是赫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周密地护在了其间。当夕阳的最后一角即将沉没在地平线上的那一刹那,男人怀中原本双目紧阖的女子的眼帘却陡然几不可察地一颤,而敛目养神的男子在察觉到对方变化的第一时间便已睁开了双眼并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微笑着轻声开口道:“母亲……您终于醒来了。” 路歧微蹙着眉梢按了按犹自晕眩一片的头颅,在茫然地注视了面前的男子半晌后双眸才终于重新恢复了清明,继而在环视了一周两人所置身的沙漠后才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惣佑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了。”蓝染随意地将身周鬼道结界的范围重新调整了一下,随即在沉吟了一瞬之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就在路歧打算继续开口询问的瞬间,一道冰冷的语声却骤然在其脑海中响了起来:【火影忍者世界任务开启:消灭十尾。成功无奖励,失败抹杀。】 “火影世界”?这个词汇似乎相当的耳熟啊……路歧颇为苦恼地按了按额角,在接收到男人投注而来的关切视线时才叹着气解释道:“我没什么事,只是因为空间传输出错的缘故感觉到有些记忆混乱而已。” “记忆混乱?您忘记了什么吗?”蓝染稍稍怔了一下,继而竟是难得地露出了紧张的神情——以他对路歧的了解自然清楚对方对于记忆这一看似虚无缥缈的物事究竟是多么地珍惜,即便说这根本就是她的逆鳞也绝不为过。 “我也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呢……不过幸运的是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虽然心中仍感无奈,但路歧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稳定了心绪——虽然对她而言在一直守护的东西无缘无故地剥夺时不郁闷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却也只能选择随遇而安了——她总不能冲动地跑去找主神麻烦吧?主神那家伙给予的反应绝对和那些所谓的游戏客服一样永远都是自动回复!在略略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其他的世界,那么你继续使用这具由灵子构成的身体恐怕会有些不方便——你应该有将器子灵子转换仪随身携带吧?” “我的确是随身携带了,我这就将身体转化为实体状态……不过说起来母亲您还没有看过您自己现在的模样吧?”见对方对其失去的记忆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好不容易放下了心来的男人才笑着点了点头,继而毫无预兆地在面前施放了一个小型的“缚道七十三——倒山晶”并指向了面前那光可鉴人的半透明平面。当那副虽然端丽却稍嫌严肃的容颜落入视线的刹那,路歧忍不住略略怔了一下,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郁郁地叹了口气:“……我可以肯定我以前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但是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是什么身份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终究是能想起来的。”虽然对于自己的母亲难得露出的脆弱颇感震撼,但男人在苍白地安慰了一句后便也再无话可说。而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一道沉冷的男音却陡然自前方的沙丘处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抓捕一百只沙漠毒蝎——这已算是最简单的d级任务了,若是连这个任务你二人都无法单独完成的话便太过于愧对风影子女之名了。” 居然到这么近的地方才被她感知到?这些人的隐匿功夫实在是相当不错啊……路歧诧异地挑了挑眉,最终还是秉着小心为上的心思释放出灵力向前方声音传来的方向探查了过去,而她在真正看清了对方身份时却不由更觉诧异——这无声无息地摸到近前的队伍中的成员竟除了一名男子和两名不到十岁的少年少女外再无他人。而就在她准备收回自己灵力的瞬间,沙丘后的那名用面巾覆盖着左侧脸颊的男人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倏地将视线转向了两人所在的方向并厉声沉喝道:“……在那里的什么人!” 虽然她并没有刻意隐藏凌灵力的波动,不过居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所谓的“高手”的嘛,路歧颇为无辜地面向身旁的男人耸了耸肩,当先抬步向沙丘的方向走了过来。虽然前一刻还喘着粗气的少年少女在路歧上前之时已分别握住了自身的武器迅速摆出了战斗的姿态,但在看清她容颜的瞬间三人却又尽皆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其中的那名少年更是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来:“你是……oga……”而其说到一半的话语却被三人中明显较为冷静的少女开口打断了:“不对……虽然身上并没有变身术的查克拉波动,但是发色和眸色都不一样,堪九郎你看清楚!” “啊……的确呢。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人。”少年怔怔地注视了面前的女子半晌,最终目中的期待之意还是渐渐地转作了失望。路歧侧首与自家儿子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微笑着开口问道:“我们母子两人不走运地在这沙漠中迷失了方向,请问三位距这里最近的城镇或村落要怎么走?” 三人顿时被面前女子惊天动地的话语狠狠地雷倒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其中的少年才终于忍不住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面前即便说是姐弟也有些勉强的两人无比纠结地道:“你们是……母子关系?” 果然她家的儿子还是长的太过成熟了吗?现在想起来错过了惣佑介成长的过程还真是让她有些失落啊……女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没错哟,只是我看起来颇为年轻,而我的儿子则有些少年老成罢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堪九郎不得无礼!”单从方才用于探查的那股不似查克拉的强大能量上他便早早地看出了对方的实力定然不俗,若不是他曾经见过闻名于世的纲手姬一面的话或许会将面前的这位女子误认为对方也说不定……就是不知道这位来历不明的高手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果其真的是浪忍一类的人物不知是否能将其拉入本村的麾下呢?在转首呵斥了一声自己的学生兼部下之后,男人勉强挂起了热情的神色开口说道:“在下砂忍上忍马基,这是我的弟子手鞠和堪九郎——离此最近的村落大概便是距此地半日路程的砂忍村了,若是两位不介意的话在下倒是想邀请二位前往砂作客。” 砂忍的……上忍吗?果然这个世界是有着名为忍者的存在的。路歧微微眯起了眼,试探性地问道:“那么请问火影村在何处?” “这个世界上没有‘火影村’这样的说法,所谓的火影是木叶村的影……”男人稍稍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立时语带深意地继续问道:“夫人您似乎对这里的事情并不太了解?” 路歧略略挑了挑眉,倒也并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的确如此,我们的族群自数百年前起便一直都是处于隐居状态。对世上的那一鳞半爪的了解也是从出外的族人所寄回的信件中得知的,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129、(二)所谓谈判 虽然明显对女子的解释心存疑虑,但自称为马基的上忍在督促着自己的两名弟子完成了名为“捕捉沙漠毒蝎”的d级任务之后还是引着面前无论怎么看都不似母子的两人踏上了前往砂忍村的回程。或许是因为想要拉拢对方的缘故,马基对于两人一路上的未曾涉及到砂忍机密的直言询问和旁敲侧击倒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在结束了这段为期半日还算是愉快的旅途后路歧两人倒也对这个世界的基本架构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虽然路歧对这个遍地黄沙尘埃的村落根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象,可自从几人步入砂隐边境之后便不时有些偶尔碰见的居民在一旁不断或是指指点点或是窃窃私语,若不是顾及到与几同行的马基身份颇高恐怕早便有人忍不住上前询问了。虽然性格一向偏向于冷漠,但在反复经历了数次类似的情况之后一直冷淡如初的砂忍上忍终于还是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只可惜直到其加速到手鞠和堪九郎二人明显面露疲态之时那路途偶遇的母子两人却依然稳稳地跟在他身后——虽然从女子先前所使出的类似于查探的术法中便已看出了她有着一定的实力,但可算是见多识广的马基在之前也一直由于对方体内与查克拉截然相异的力量而将两人所属的家族当作了没落的阴阳师世家,可此刻两人所显露出的不下于普通中忍的速度倒是使他在心中对两人实力的重视又加深了几分。 当明月西斜即将入夜之时,这个由三名地头蛇和两名外来者所构成的队伍才终于踏入了砂忍村的腹地。在将自己已累的已几乎连眼皮都撑不开来的学生打发回去休息之后马基才将路歧两人带到了一栋相比起周遭的建筑稍显庄严的小楼之中并熟门熟路地叩响了小楼中唯一的那间仍亮着灯火的房间门扉,同时恭谨地垂首说道:“风影大人,马基带贵客前来求见。” “……进来。”几乎只是转瞬之间一道沙哑低沉的男音便随之响起,继而随着面前木质的大门毫无预兆地向内打开,正对门扉端正地坐于办公桌前的男性身影也同时暴露在了三人的眼前——虽然事先已因为听负责查探消息的暗部禀告过而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那张熟悉到无以伦比的脸孔时头戴斗笠并用面巾将下半张脸严密遮挡的男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望着对方短暂地失了神,直到面前的女子眸中露出明显的疑惑之意才掩饰般地轻咳了一声:“欢迎两位贵客光临砂隐村,我是第四代风影砂瀑。” “您好,我是蓝染佑子,这是我的儿子蓝染惣佑介——我们两人来自于一个避世许久的阴阳师世家,此次我们不幸在大漠中迷路,多亏马基上忍从旁指点和一路上的照顾我母子二人才转危为安……实在是感激之至。”女子略略欠了欠身,眼也不眨地绽开了一抹堪称完美无缺的微笑,于此同时注视着对方的双瞳间一瞬间竟是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意——之前她便考虑过对这个世界几乎一窍不通的他们的确只有采用这样的说法才能取信于人,至于这个“阴阳师世家”的说法却是她之前用鬼道传音的方式和自家儿子商量好的。 或许是对对方这样语焉不详的解释依旧有些不满,砂隐村名义上的执政者在女子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又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但路歧最终却还是利用自己堪称完美无缺的演技连消带打地将对方的试探尽数挡了回来而未曾露出丝毫破绽——而直到东方隐隐地露出了一道曙光的时候几乎已对面前的两人进行到查户口地步的男人才用一句略带歉意的话语结束了这段长达数个小时的漫长谈话:“不知不觉竟已是这个时间了……不如我先派人带两位暂时前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待到明日再谈如何?” “那就如此吧,麻烦您了。”虽然以他和路歧的体力就算数日不睡也绝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蓝染早已在风影大半夜的啰嗦和毫无意义的勾心斗角中磨灭了耐心,因此对方只略略一提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而在得到了风影的出声示意之后,不多一会一名身着中忍制服、发色淡金的青年便推门走进并向其半跪了下去,恭敬地低声问道:“风影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夜叉丸,今日是你执勤啊。”男人唯一未曾被遮挡的双目间闪过了一抹微讶的神情,继而却还是转向了闲适地坐在一旁的女子开口吩咐道:“你替我为这两名贵客安排一套位置清净的居室让其暂行歇息……嗯,就安排在你隔壁那栋吧。” “是。”被称为夜叉丸的青年仿佛愣怔了一下,继而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然而在其目光落至女子面上之时原本平缓的呼吸却瞬间紊乱了,而就在他仿佛张口欲言的瞬间却又因为余光瞥到风影微不可察的摇头动作而重新闭上了嘴,定了定神后才再次强笑着开口接道:“……两位请跟我来。”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为什么自从他来到砂隐后几乎每个人都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望着他的母亲?虽然在自家母亲的暗示下勉强按下了拔出斩魄刀的冲动,但因为摘下了遮挡目光的眼镜而尽显boss本色的男子却还是在全无顾忌地冷冷环视了室内的几人一周后才拉着路歧转身随着青年向外行去。而在三人的身影走出风影楼的刹那两名头戴诡异面具的男子却陡然自风影桌旁的阴影处显露出了身形,在向面前的男子躬身一礼之后竟是不待他开口吩咐便翻窗向着三人的方向瞬身而去。直到两道身着黑衣的人影消失在窗外坐于办公桌前的男子才面向整晚都如标枪般站立的下属开口问道:“马基,这二人的实力究竟如何?真的如你先前所传来的线报所说的那样具有拉拢的价值吗?” 男忍稍稍沉默了一下,斟酌着缓缓说道:“蓝染惣佑介实力暂时不明,目前可确定的是蓝染佑子的侦查能力的确不俗,而此两人的速度即便尚有隐藏也已可与一般的中忍相媲美……依属下看来若是这两人能够加入砂隐的话的确可以壮大我村实力。” 在听闻此言之后风影多少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按理说砂隐作为风之国最大忍村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堕落到连身份不明之人都要费力招揽的地步,可现今的事实却是在忍界大战牺牲过多和大名削弱村中权利的双重原因之下砂隐村在这几年间已是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非但上忍和精英中忍严重缺乏,即便是如同手鞠和堪九郎这样资质良好的下忍村内也没有几个。虽然在他接任风影后为了培养下一代的忍者而向木叶借鉴了他们的忍校制度,但忍校的师资却不是短短几年间就能够显著增强的。虽然有心想要改变这一切,但身为风影的他却在这些年间有心无力地发现村中的情形已经形成了一个劣性的循环,若是再为了村内的安全问题而拒绝从外招揽浪忍的话恐怕过些日子就要连像样的指导上忍都派不出来了。在顿了一顿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那么你觉得他们所说的那些关于隐居的阴阳师世家的事情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马基皱眉迟疑了片刻,不很确定地说道:“属下觉得可信度不会太低,可若单只蓝染佑子一人也就罢了,那个名叫蓝染惣佑介的男人看起来却并不是愿意屈居人下之人……若是他不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2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若是他不愿接受我村招揽的话风影大人您或许可以试着与之合作。” 而就在风影和其属下不顾熬夜的疲惫继续议事的时候,路歧和蓝染却已在夜叉丸的带领之下走入了位于砂隐村边缘的家属区——虽然砂隐因为环境恶劣的缘故人口基数原本便算不上太高,但三人沿路行来所看见的行人却不知为何愈发的稀落,而直到三人途经一个铺满了沙石的小公园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骤然在女子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一尾人柱力出现——任务提示,十尾必须收集九大尾兽的力量并经由特殊方法召唤才会出现。】 虽然觉得这样状似好心的“任务提示”与主神一贯的处事方式实在是不相符合,但路歧却也只稍稍疑惑了一瞬便循着前方所传来的阴暗诡异的能量波动望了过去,然而其在看清面前那位孤单地坐在公园秋千之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宛若国宝的五六岁孩童时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默默地在心中问道:‘主神,那个孩子就是你说的[一尾]?’ (三)所谓相似 脑海中的声音理所当然地并没有给予回应,而这样堪称正常的反应却恰恰地令路歧将心中稍稍萌芽的惊疑情绪再一次遏制了下去——虽然明知以自己此时的客人身份并不适合打探类似“人柱力”这样的仅仅只通过表面上的词义也可判断出绝对属于绝密的东西,但在明知即便风影倾整个砂隐之力也无法奈何到两人的情况下路歧却也没有为这样的小事耗费心力的兴趣。而就在她打算旁敲侧击地向身旁一望即知是风影心腹的夜叉丸出言探查的时候,却发现那名一路上都保持着温和神情的青年此刻竟然正顶着一副微妙的纠结表情遥遥地望着那名怀抱小熊玩偶的男孩不知在想些什么。蓝染淡淡地瞥了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的青年一眼,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开口提醒道:“……夜叉丸先生。” “抱歉,那个孩子是划归我照顾的人,可以请两位稍等我一下吗?”青年在愣怔了一瞬之后立时歉然地向面前的两位客人微微躬下了身,在得到对面的女子表示无异议的一个颔首之后才转身向沙堆旁的秋千走去。而直到他走到了近前那名虽然独自占领了秋千连同旁边的一大块空地却仍是一脸羡慕地望着旁边围着一个皮球你追我赶的几名年龄相仿的孩童的红发男孩才醒觉地抬起了头来,在看清面前神色温和的青年的容貌时竟是慌不迭地开口解释道:“夜叉丸……我不是故意要单独出门的,可是我一个人在家真的是很无聊……” “……我明白的,我爱罗大人。” _  望着青年依旧含笑的面庞看了半晌,原本略有些惴惴不安的男孩才终于露出了仿佛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当他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身旁那几名孩童追赶着的小球却陡然滴溜溜地滚落到了他身旁的沙丘之中。男孩反射性地做出了一个想要弯身捡球的动作,而就在他此之前一道沙子构成的细绳却已自发地将陷入沙堆中的皮球凌空勾了起来并将之递到了他的手中,男孩仿佛还未弄清情况一般眨了眨眼,继而略带兴奋地转向了似乎打算扑上前来捡球却又忍不住面露畏惧之色的几名孩童低低说道:“这个……你们的球……” “怪、怪物啊——” 在一阵难耐的静寂之后,孩童中却陡然爆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呼。虽然不乏有几名胆小的孩子哭泣着一哄而散,但更多的小孩却是一脸憎恶地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红发男孩并嘀嘀咕咕地低声说着些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明白意思的伤人话语: “这个操控沙子的妖怪……” “普通人哪里有这样的力量?这家伙果然是像我妈妈说的那样是个吃掉了自己的母亲后出生的怪物吧……” 虽然夜叉丸目前仅仅只是一名医疗中忍,但这却并不代表他连听清那些未曾刻意压低的话语的耳力也没有,当下原本平和的脸色便骤然阴郁了起来——只可惜在路歧看来他所露出的神色却并不太像是为面前的孩子感到不平——虽然心中愤懑难当,但夜叉丸身为成年人自然也不能和这些明显还不懂事且绝大多都是忍者子女的孩子一般见识,唯有强笑着向面前的男孩点了点头:“我爱罗大人,我送你回去吧。” “好……”男孩失落地随口答应了一声,而在其无意看见背向秋千而站的女子的容貌时黯淡的碧眸却骤然一亮,飞步冲到了她面前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道:“您……您是我的母亲吗?” 在听闻对方堪称惊天动地的话语的同时路歧登时感觉到了一阵无语,而与其并肩而立的男人则毫无意外地纠结了——虽然心中仍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女子却也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小小年纪却被冠以“大人”之称的男孩肯定有着不一样的身份,当下也只略略弯下`身子面向男孩保持着完美的面具式微笑温声问道:“不是哟,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真的不是吗……可是您和我的母亲实在是很像啊……”仿佛想要向对方证明什么一般,男孩迅速从抱在怀中的玩偶背后的拉链袋中取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相框,而夹在其间的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略有些褪色的相片中一名金发蓝眼的女子正在静静地微笑着。蓝染眯着眼望了男孩递到面前的除了发色和眸色之外和自己母亲有着八九分相似的照片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来:“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和母亲您这般相似,还真是巧合。” “……的确如此。”虽然明知自己目前所披的外壳并不是自己的真容,但路歧的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隐隐泛起了一抹类似于撞衫的古怪情绪。而面对对方的否认男孩虽然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却也并未因此对面前的女子死缠不休——虽然他年纪尚幼却也通过只要走出家门便无时无刻地充满了耳际的传言早熟地接受了母亲早已身死的事实,方才那样的失礼行为却也只是因为看到对方的容貌与自己的母亲太过相像而过度激动了而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脸希冀地继续问道:“那么……您是我母亲的姐妹吗?” 这个孩子的脑补能力还真是强大啊……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否认时却又瞬时改了主意,微蹙了眉梢犹豫着道:“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虽说我是在忍界大战中和家人失散才会被家族中出门历练之人收养……不过你母亲的年纪似乎和我对不上吧?” 她又想玩什么游戏了?某位boss君再一次因为自家母亲的恶趣味感到无力了,而就在他张口欲言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却骤然用隐隐带上了些颤抖的声音低低说道:“其实若是您真的对此有所怀疑的话完全可以用血缘忍术来证明……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一滴您的血吗?” 虽然事先未曾看出,不过这个小子和发色和那照片上的女子倒是相当一致啊……细细看起来他面部的轮廓似乎也和自己所使用的这个壳子有着两三分的相似之处?路歧微眯着双眸注视了面前明显情绪有些不对的青年半晌,故意做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开口说道:“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吗?忍术还真是相当神奇啊……不过在此之前您可以先将我们带到落脚的地方吗?毕竟我和惣佑介都已经很累了呢。而且这里也没有器皿不是吗?” “实在抱歉!”青年顿时反应了过来,在向两人歉然一礼后才转向了身旁的男孩接道:“我爱罗大人,风影大人命我将佑子夫人和蓝染先生安排在您隔壁的小楼暂住,我将他们安排好后再送您回家可以吗?” “啊……好。”虽然完全可以提出自己先行回家,但男孩对那所谓的“血缘忍术”的结果的关心最终还是压过了心中隐隐涌起的打扰到对方的歉疚。蓝染面无表情地瞟了某个在其心中已经标上“不识相”标签的男孩一眼,用鬼道向身旁的女子传音问道:‘母亲,您打算做什么?’ ‘我先前用灵力探查过那个风影面巾下的容貌,这个我爱罗和他长的可是相当相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儿子吧,想必那张照片中的女子便多半是已经去世的前风影夫人了,难道你不觉得搭上一门这样的亲戚更有利于我们融入这个世界吗?’见对方的神色间依旧隐隐透着些不解和疑惑,路歧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平静地继续解释道:‘或许你觉得凭我们的实力并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必要,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却依然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终究还是无法从那无尽的任务中逃脱吗?或许路歧这样的提醒对他人来说还算不上太过明显,但对于蓝染而言却已经足够他大略地分析出真相了,而其在沉默了一刻后却陡然敛去了心中的苦涩之意并毫无预兆地在衣袖的遮掩下抬手覆上了对方的手背:‘母亲……有我在。’ 面对对方明显属于安慰的行为,女子在微怔了一瞬后唇角却是不自禁地向上挑了起来,平静地在心中回应道:‘……我知道。’ 曾经的雏鸟终将成为她最坚强的依靠——或许前路无尽,但有子在侧她便永远不会感觉到寂寞孤单。一瞬之间母子两人相视而笑,温馨满满。 (四)所谓宠物 虽然夜叉丸起初对面前这两人与自己的关系仅仅只是有些怀疑,但对身怀记忆替换器这一高科技产品的路歧而言在身为已然身亡六年的风影夫人加流罗唯一亲弟的青年脑海中制造出自己与其身具血缘关系的假象实在是算不上困难——更凑巧的是包括夜叉丸姐弟在内的大多数砂隐居民都是在持续了几有大半个世纪的忍界大战时为寻求庇护而陆陆续续地自周边的大小村落搬迁而来,在这种户籍资料不全且血缘忍术检测通过的情况下即便是作为加流罗丈夫的风影也无法否定路歧与自家媳妇间的亲戚关系。 虽然隐隐觉得属下从沙漠中随便带回来的人就是自己的亲戚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怎么靠谱,但原本便准备拉拢路歧母子两人的风影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当下便顺水推舟地在夜叉丸的请求之下拍板为路歧两人办理了合法的砂隐村户籍——而在此之后得到了正式身份的路歧原本是准备有计划地打入风影一系的内部并逐渐将村子的权利尽数掌握在手中,但这件事最终却是被某位boss君打着“尽孝”的名义一力包揽了下来。 以蓝染此时的能力想要掌控砂隐自然不会再如对抗瀞灵庭那般从底层慢慢渗透。或许对于旁人而言即便是耗费一生也未必能够得到一向排外的砂隐上层的信任,但在镜花水月的逆天能力之下蓝染却仅仅只花费了数月时间便在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怀疑的情况下使风影和长老团的核心人物尽数成为了其卍解能力操控下的傀儡——虽说风影楼和长老团的守卫十分森严,只可惜这一切在某位boss的灵体形态下根本就等若无物,这数月的时间倒有大半是耗费在了查找路歧所在意的“人柱力”和“尾兽”的资料之上。而相比起每日朝九晚五准时上下班的自家儿子,路歧除了偶尔做做家务或是调`戏一下粘她粘的很紧的我爱罗小包子之外倒是真正地体会了一把她前世期盼已久的米虫日子。总体来说母子两人在砂隐所度过的这段时光倒是相当地平静,而就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之间砂隐的权利却是一步步地尽数掌握在了蓝染惣佑介这个不属于火影世界的外来者的手中。 而就在某日路歧一如既往地在原本是被风影拨发暂住最后却被蓝染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拿到了房契的屋内为忙于事业的儿子烹饪晚餐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男人却骤然一语不发地将她拽到了餐桌之旁坐定并将向她手中塞上了一叠东西。路歧大略地扫了几眼手下的纸张,在发现其上写的居然是详尽的一尾到九尾的资料、人柱力和所在地之时才忍不住略带讶然地开口问道:“很详细嘛……这些资料是从哪里得来的?” 蓝染淡淡笑了一下:“小部分是在砂隐资料室内找到的,除此之外……其实砂隐的暗部侦查水平还算不错。” 虽然她老早就听说过砂隐的人力欠缺,不过他居然让专门对风影负责的暗部前去调查情报?路歧不由得为某位在镜花水月的力量控制下无条件服从于自家儿子的风影默哀了一秒,在翻动了手中明显来之不易的资料半晌之后才微皱着眉道:“即是说这个世界的尾兽大部分都已被做成了人柱力并已被各国瓜分,想要获得尾兽便只有从人柱力体内取出一途?” “……的确是如此。”蓝染点了点头,继而毫不迟疑地接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研究过那个孩子身上的封印,如果单纯只是想要取出尾兽的话并不困难。” 路歧凭着对自己孩子的了解轻易地便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不由得微微挑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说在取出尾兽后不能保证人柱力本身能够存活喽?不过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虽说知道了人柱力所在地抽取尾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这些人柱力中不乏地位崇高或是身份特殊之人,除非不让人知道这件事是我们所为,否则人就这么死了的话终归是有些麻烦。” “不会有人找麻烦的……毕竟他们所想要对抗的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抗衡的。”虽然对他而言由于“获得权利”实在是太过于轻而易举的缘故早已再没了半点挑战性,不过他倒也不介意为了自己母亲的方便而将这个世界尽数掌控在手中——听着自家儿子笃定的话语,路歧在略一沉吟后忍不住语带调谑地笑着说道:“你应该听说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吧?虽然这个比喻可能不很恰当,不过如果能够终结这个处处皆有战争的乱世、统一全世界的话你一定能够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哟,惣佑介。”由boss变为英雄,自家儿子这算是进化了吗? “听起来似乎挺有趣的。”男人忍不住哑然失笑,但最终却仍是中肯地对对方的话语做出了评价。而就在此时,一道比起数月之前活泼了不少的声音却骤然自玄关处传了过来:“佑子阿姨您在家吗?” 听着对方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的称呼,男人不由得微不可察地嘴角一抽。那个所谓的血缘忍术的结果的确是他亲手用镜花水月做出的假象没错,可反正血缘忍术仅仅只能检测出二者身怀血缘而并不能确认详尽关系,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根本就是想让夜叉丸以为路歧是他的姑姑或者是阿姨的——反正即便是按照路歧所说的年龄做他的长辈也绰绰有余不是吗?虽说我爱罗依照他的母亲此时的容貌称呼其为阿姨也并没有什么错误,不过这么算下来他岂不是应该称呼那个夜叉丸为舅舅了?虽然心中满是不爽,但以某位boss深沉的性格却绝不会随意地将自己的不快宣之于口——虽然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惯着这个小子,但是而且她方才明明就表明了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死活不是吗?可在他拉开了虚言的门扉之后站在门前的红发小豆丁却只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便面向其身后的女子高高地将手中的盒子举了起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这是夜叉丸做的咸牛舌,如果佑子阿姨你不介意的话……” 或许惣佑介放下头发戴上眼镜的老好人形象的确是不怎么惹人注意,不过在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时被人完全无视似乎还是头一次?果然小孩子这种生物实在是相当强大啊……路歧瞥了一眼面上神情由纠结转为了无奈的自家儿子,强自忍下了失笑的冲动对上红发男孩隐隐带着期待之意的双眸温和地开口说道:“多谢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归夜叉丸在风影楼执勤吧,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不如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可好?”继而随意地用鬼道向男人传音说道:‘这个孩子实在是很可爱呢,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的模样……而且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要养一只熊猫了。’ 对于母亲而言这个孩子只是类似于宠物的存在吗?说起来似乎他也听说过那些现世退休的老年人因为寂寞都喜欢养些猫啊狗啊的来着?某位boss顿时气平了,重新恢复了平素的温和态度笑着回应道:‘随您高兴就好。’ 果然还是自家儿子更加地乖巧伶俐呀!哄得自家儿子开怀的某御姐笑意吟吟地转回了头来直视着面前的红发豆丁,只可惜对方在迟疑了一瞬之后却是出乎意料地拒绝了她的邀请:“这个……还是算了,已经很晚了。” 这是什么理由?明明天还没黑好不好?女子垂首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红发熊猫,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身旁的男子便主动传音解释道:‘今天是月圆之夜,是尾兽最活跃的时刻——他大概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失去意识暴走的模样吧。’ (五)所谓木叶 居然有这种事?路歧忍不住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家儿子给予的一尾人柱力的资料中的确有着“封印不完全导致一尾守鹤力量容易暴走”这一标注,当下望向面前红发豆丁的目光中不由得隐隐多出了一抹同病相怜的意味——虽说在这几月间她的确与面前的孩子多有接触,但要说她在这一过程中付出了多少真心倒当真是谈不上,因此迄今为止对我爱罗的了解也仅仅只停留在其除了一尾人柱力这一身份之外根本就只是一名腼腆害羞的普通孩子之上,可现在想起来若是对方的情况当真如资料上所写那样的话对他而言大概就算是睡眠都是一种奢侈吧。虽然她和惣佑介因为之前所生活过的残酷环境都多少有着仅仅只有在信任的人身旁才能真正地陷入沉眠的毛病,可至少他们在有彼此陪伴在侧的情况下还能够真正放下心中的警惕,但是面前这个孩子却似乎连可供休憩之处也寻之不得。在略一沉吟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向身旁的男子传音道:‘镜花水月的力量应该对他体内的守鹤同样有效吧?如果不怎么费事的话就给予守鹤一个在他我爱罗睡觉的时候不能随意出来捣乱的暗示吧。’ ‘的确只是轻而易举……不过母亲您还真是疼爱他啊。’虽然略觉诧异地挑起了眉,但男人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利用镜花水月的力量在面前的男孩全无所觉的情况下做下了这一暗示。而路歧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异状地解释道:‘如果他最终的结局注定了是要因为抽取尾兽而死,那么让他在这存活于世的几年间过得轻松一些也无所谓吧。唔……不知道有没有能够在不伤及人柱力生命的情况下抽取尾兽的办法?毕竟这个孩子还是挺无辜的不是吗?’ 果然他的母亲在面对小孩子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心软啊……男人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自家母亲三言两语将某只犹自浑然不知自己无法睡觉的毛病已被人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的红发正太打发走之后才继续问道:“既然尾兽的资料已经拿到,那么我们是否需要立即开始收集的行动?” 虽然这次的任务并没有规定具体的时间,不过之前主神却也并不是没有在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发布时限的先例——虽说这个世界还算是合她的胃口,就算是暂时留在此处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她可不想到时候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被主神抹杀!在稍稍迟疑了一瞬之后女子方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先收集二尾到九尾——至于一尾就先暂时放着吧,反正随时都可以抽取。” “距砂隐最近的是木叶村,不如我们就从九尾开始如何?”男人微皱起了眉复又展开,最终却还是平静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路歧仅仅只略略考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用瞬步赶路的话只有大概只需一个时辰便可赶到木叶,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办就好了……”熟料其说到一半的话语立刻便被男人一脸不赞同地开口打断了:“母亲,我和您一起去。” “那么我们直接用灵体状态前去就好——你身上应该有义魂丸吧?”女子低头沉吟了片刻,在随意地问了一句之后便直接了当地切断了肉身与灵魂间的联系,蓝染盯着自躯壳中钻出的与肉`身容貌截然不同的银发银眸的女子看了半晌,突然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似乎有许久都没有看过母亲您的真实模样了,您脸上的伤痕为什么还在?不是说随时都可以使之痊愈吗?” “啊……我也许久没有用这个模样示人了,你不提我都忘记了呢。”女子随意轻抚了一下面颊上直划至颔的伤痕,指下的肌肤在下一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光滑无暇了起来。男人用略带怀念的目光在对方变得完好无损的容颜上巡弋了一周,忽然微笑着说道:“母亲,这个躯壳以后你不要再用了好吗?像我一样用转换器将现在的身体转化为器子状态就好——我会用镜花水月的力量让他们感觉不到您的变化的。” “嗯?我是无所谓……”反正身体这种东西对目前处于灵子状态的她而言根本就和衣服没什么两样……继而女子眨了眨眼,略带调谑地问道:“不过为什么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难道你还是觉得我这个模样更符合你的审美观吗?” 男人略略一怔,随即不在意地展颜一笑:“怎么会?母亲无论是什么模样都是母亲。”只是在她使用这个躯壳时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罢了,或许这个模样会为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说不定不是吗?而路歧倒也并没有在意自家儿子偶尔的执拗,只是向被塞入了义魂丸而缓缓爬起的身躯随□代了几句便与蓝染一同照着地图向木叶村的方向瞬步而去。 在化成灵子的状态越过了木叶村周围那森严的岗哨之后,母子两人才堂而皇之地以实体在木叶那比起砂隐来不知繁华了多少的街道上随意地逛了起来。虽然路歧在很早以前就脱离了人类的身份,但对于一个正常的女性而言“逛街”这件事情永远都是具有吸引力的——自然在此过程中蓝染也并未忘记顺便将挂在腰际的镜花水月以始解的形态展示在木叶的平民和忍者面前。由于并未刻意掩饰行藏,在母子两人将木叶的主干道逛了个遍之后终究还是被三名似乎是负责巡逻的身背团扇家徽的男子拦了下来,为首那名青年在仔细端详了两人片刻后方自声疾厉色地大声问道:“你们两人并非是木叶的居民!到此究竟有何目的?” 或许整日在家中混吃等死的路歧在这几个月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的确是并没有多少进步,但此刻已尽数将砂隐权利握于掌中的蓝染对于木叶的名门自然不可能毫无所知,只随意地瞥了三人衣上的纹路一眼便微笑着开口说道:“我是宇智波族长邀约前来木叶的砂隐使者,三位可否帮忙通报一声?” 在镜花水月的作用之下面前实力至少已有中忍程度的三人原本清明的视线一瞬间变得茫然了起来,面对对方明显并不具备多少说服力的话语却仅仅只是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继而竟然自发自动地转身带着两人向木叶外围的方向走了过去。男人方自随着三人走出了几步便发现自己的母亲依然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他略带征询地转回头来之时却陡然听见了对方的喃喃自语:“宇智波……我觉得这个姓氏似乎有些耳熟。” 男人几不可察地眸光一沉,继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解释道:“宇智波家族是木叶最大的名门——母亲您就算原来听过这个姓氏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她却觉得这个姓氏对她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听过”而已呐……虽然心中依旧有些疑惑,但女子最终还是亦步亦趋地与自家儿子并肩跟在了前方带路的三人身后。而就在两人踏入宇智波一族聚居地大门的那一瞬间,一名身背小团扇图案、约莫六七岁的黑发男孩却正好直直地自前方的门内奔了出来。眼见他堪堪就要与面前的女子撞个满怀,但在二者相撞的那一刹那男孩却陡然以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灵活程度硬生生地向旁侧了一□躯,只可惜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却并不是一个最多只接受过一两年忍者训练的小孩能够完美完成的,最终其反而弄巧成拙地因为失去了平衡而悲惨地向一旁的水沟中摔了过去。 就算的确如蓝染所想那般对小孩子比较容易心软,但以路歧的性格面对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跑去做一些“英雌救美”之类的囧事,而就在她打算略显幸灾乐祸地付以一笑的时候那名一脸尴尬地坐倒在水中的男孩却骤然拨开了紧贴在面颊上的湿发,鼓着可爱的包子脸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大声问道:“我可是为了不撞到你才掉下来的啊!难道你就不知道顺手拉我一把吗!” 这小子的这个属性应该是叫做“傲娇”没错吧?路歧勉强压下了失笑出声的冲动,但原本略带笑意的目光却在看清对方容颜的那一瞬间凝固了,半晌之后才如自语一般低低地说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甚理解的字眼:“……斑?” (六)所谓灭族 “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名字明明是——”男孩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张开了口便欲道出自己的名字,可随即却又因为注意到自己的一身狼狈而骤然消了音。而就在他犹豫着不知是该就此离开还是向面前的女子讨个公道的时候,将路歧两人带到此处后又先行一步前往族长居处通报的那名宇智波族人却已瞬身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并一脸愕然地望着跌坐在水泊里的男孩开口问道:“佐助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都没有!”男孩白`皙的脸孔刷地一声变得通红,继而全然不顾自己犹自在滴着水的衣衫撑起身子迅速跑了开去,直到其快要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向几人吼道:“不许告诉别人!” 傲娇属性的小孩子还真是有趣啊……回过神来的女子不由得哑然失笑,而就在她默默地注视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的刹那,一道意味不明的熟悉男声却骤然传入了她的耳中:‘母亲,您刚才说的话我有些在意呢……‘斑’?那是什么?’ 路歧略略语塞了一下,最终却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孩子的容貌看起来真的是有些熟悉。’ 单单一个“斑”的名字的确是无法说明什么,不过如果是和“宇智波”这个姓氏联系在一起的话……男人的双眸几不可察地一沉,但却连唇角的弧度也没有改变半分,仅仅只是转向面前的宇智波族人开口问道:“富岳先生是否同意面见我二人?” “……是,族长请您二位前往会客室相见。”在目光与面前的男人交汇的瞬间,男忍原本渐渐变得清澈的双眸却又瞬间变得迷茫了起来,当下只是恭谨地向两人躬身一礼便当先转身向内行去。在穿过了大半条占地广阔的街道之后,走在前方的男忍才终于在一间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私人居所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踏入这易受伏击的处所自然是危机重重,但艺高人胆大的母子两人却仅仅只是相视一笑便丝毫没有犹豫地直接走了进去,而两人方一踏入大门略显昏暗的房屋内数十道灼灼的目光便向钉子一样射了过来。蓝染淡淡地扫视了一周呈半圆状将两人包围在其间的宇智波众族人,最终仅仅只是微笑着向坐于最上首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其颔了下首:“富岳族长……初次见面。” 虽然屋内的大多数人都对男人的这一无礼的招呼方式露出了愤然的神色,但名为宇智波富岳的现任族长却并没有因为对方过于平淡的态度而有所不满,只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微皱着眉笃定地说道:“砂隐顾问蓝染惣佑介先生,久仰大名了——不过我不记得我族曾经与砂隐有过来往,不知您此次前来木叶到底有何目的?” “果然不能小觑宇智波一族的情报能力啊……”蓝染挑了挑眉,继而用略带赞叹的语气低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就在下一刹那,坐于上首的男人却骤然长身站起并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原本漆黑暗沉的瞳孔也一瞬间转作了血一般的鲜红,同时语声冷厉地开口问道:“居然敢在这里堂而皇之地使用幻术——你们来我宇智波一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能力还是第一次被人道破……应该说果然不愧是以擅长幻术著称的写轮眼一族吗?”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男人的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半分紧张之意,在抬首环视了周围神色茫然地怔立当地的众人一周后才再次笑了起来,“不过发觉这一点的似乎只有你一人而已啊……” 同时发现了此点的富岳身躯顿时猛地一僵——他自认为并没有对这名只用了一年不到便从普通的流民成为砂隐高层干部的男人有丝毫小觑,而屋内的这十名族内的上忍也是他为了震慑对方而特地紧急召集而来,可是他却委实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瞬间便在宇智波一族最擅长的领域使这些人一败涂地,若不是他及时发动写轮眼的话恐怕也早已成为了对方的手下败将……这究竟是怎样逆天的力量?而就在他心中仍自骇然的同时,面前由始至终都温文微笑着的男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转向了身旁的女子饶有兴趣地缓缓道:“写轮眼居然能够免疫镜花水月的始解力量……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个世界果然很有趣呢,母亲。”而还未等富岳对这个称呼表示出讶异,银发银眸的女子便已笑着回应道:“所以说惣佑介你还是不要太过自傲的好,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会阴沟里翻船哟。” “我可不敢小看富岳先生这样的出色忍者……只是不知道写轮眼的作用是否仅止于此呢?”蓝染丝毫不以为忤地笑着接受了自家母亲的忠告,继而却骤然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立于上首的男人,在下一刻隶属于不同世界体系的两道能量已是毫无预兆地重重碰撞在了一起: “火遁?豪火球之术!” “破道之九十——黑棺。” 虽然富岳的结印速度和查克拉量都已是上乘,但鉴于其对死神力量并没有什么了解却还是在第一次交锋中便落在了下风,在路歧手疾眼快地用小宇宙支撑住了在两人的招数下摇摇欲坠的房屋的那一刻被陡然出现的黑色立方体包围在其间的男人已是不由自主地轰然倒了下去。缓缓放下了用以发出鬼道的右手的蓝染居高临下地垂首瞥了已无力支撑的男人一眼,琥珀色的瞳仁中俱是满满的藐然:“这个世界的精英上忍只有这样的实力而已吗?还真是……令人失望。” “如果你想真正畅快淋漓地战斗的话还是去找影级的比较好……”路歧垂首瞥了一眼明显实力不在一个等级上的两人,很是无力地抬手扶了扶额,继而微皱着眉开口提醒道:“惣佑介,方才有人在驻地外围张开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单向结界——而且这件事并不像是宇智波族人所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一族应该是有麻烦了。” “根据砂隐的情报看来木叶上层与宇智波一族的矛盾已经激化,看来我们是正好赶上了双方交锋的时候。”男人丝毫不觉讶异地轻抚着腰间的刀柄,在下一刻却骤然微微地笑了起来,“原本我是打算用卍解的力量控制住这个男人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听你的意思……难道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胜出的机会吗?” 男人略略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一个族群的力量又如何能和一个忍村相比?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实力在数十年前那名号称最强的族长离去之后便已大不如前了……这里的几名忍者大概可以算得上是宇智波一族的最强者了,看来我们似乎无意间帮了木叶村一个大忙呢。”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发问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骤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支线任务:在灭族事件中为宇智波一族留下后裔——提示,至少保下十名宇智波族人的性命,成功奖励记忆之水。作用,可凭其找回失去的记忆;失败抹杀。】 终于不再是“成功无奖励”了吗?主神乃总算是给力了一回!路歧颇为感慨地暗自吁了口气,在快速地清点了一下屋内的人数后才面向自家儿子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惣佑介,我想保下这里这十一人的性命。” 男人稍稍沉吟了一瞬,继而抬首对上了女子略带无奈的目光平静地问道:“……又是‘那位’的要求吗?” 路歧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虽然对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道出了主神的存在,但当初朽木结姬被抹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的她又怎能对这样的问题予以回应?见面前的女子始终闭口不语,心知对方有所顾及的蓝染也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便将镜花水月暂时留在此处好了——虽然像这样的情况木叶应该会回收所有尸首,不过只需做出这几人的尸体被焚毁的假象便能够隐瞒下他们仍然存活的真相了吧?” 路歧低头思索了片刻,在确定了对方的计划并没有明显的破绽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而就在此时,一道略带戏谑的男声却骤然自窗外传了进来:“嗯?居然有人想从木叶的眼皮子底下救出宇智波的族人吗?我似乎听到不得了的事情了呐……” (七)所谓再见 居然以她的感知力都一直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路歧颇为讶异地侧首对上了突然出现在窗外的诡异漩涡面具,在看清那人唯一露在外部的鲜红色的右眼内与方才的宇智波富岳一般的三粒黑色勾玉时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怔,在下一刻却眼中却陡然闪过了一抹恍然的神色——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对方的眼睛很是熟悉了,现在想起来当初的朽木结姬不也是长着同样的蝌蚪眼吗?而就在此时,原先与她并肩而立的蓝染却陡然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抬首直视着面前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冷冷道:“看阁下的写轮眼应该同样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吧,据我所知宇智波一族拥有三勾玉写轮眼者不过寥寥几人,以阁下的实力在这宇智波一族的生死存亡之际难道不是应该与族中的忍者们并肩御敌吗?” “嘛~果然还是露馅了吗?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的幻术那么逆天呢?即便是我在不使用写轮眼的情况下也不能肯定自己绝对不会中招呢……不过有一点我可是要说清楚,我的确是姓宇智波,不过却和如今的宇智波家族没有什么关系哟。”在絮絮叨叨地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戴着漩涡面具的男人陡然一个后翻自窗子穿了进来,随即歪着头注视了面前的女子半晌才轻拍着额角接道:“这位小姐的气质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难道我们曾经见过吗?不过如果我真的认识这样的美人的话实在是没有理由忘记呀?” 在听闻对方这样的轻佻话语后蓝染原本深邃的眼眸顿时愈发暗沉,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微笑着慢慢说道:“可是阁下的身体并不是实体吧?这样的你也会害怕幻术?” 虽然因为面具的遮挡而看不清楚表情的变化,但在蓝染道出了这句话之后面具男子的身躯还是突兀地僵硬了一下,半晌之后其方才语带赞叹地开口说道:“这么多年来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应该说果然不愧是仅仅耗费了半年时光便成为了一村顾问之人吗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3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蓝染惣佑介先生。” 在自己的灵压的扫描之下那张可笑的漩涡面具几乎可以等同于不存在,难道面前这位到处留有雕像和照片的“名人”还认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吗?若不是担心母亲和他有什么渊源的话……蓝染回以了对方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开了话题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们的确是准备救下屋内这几人的性命——就算真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你与如今的宇智波家族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凭你们拥有相同的血继界限这一点阁下也应该支持我们这一行为才对吧?” “啊啦~你的这一逻辑我可是无法赞同哟。在那些所谓的大族中就算是真正的血亲也可能为一点小事互为死敌,更何况我跟这些人之间的血缘羁绊根本就已淡的几乎不存在了呢?”面具男意味不明地歪了歪头,继而伸手托住了下巴同时略带戏谑地一字字地开口说道:“虽然你那么说了,可是我却并不希望他们活下去呐……你说该怎么办?” 虽然蓝染的确在尸魂界从事了多年的伪?好好先生这一副职,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在面对并非自家母亲之人时仍然能够做到宰相肚里能撑船,在面对对方赤`裸裸地挑衅行径之时当下便忍不住沉下了面色,而在下一瞬间他却陡然毫无预兆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平静地用鬼道传音问道:‘母亲,如您所言普通的精英上忍的确无法满足我畅快一战的愿望,不过面前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已超过影级了吧?我现在可是很想和他战斗一场呢……’ 路歧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虽然面具男隐藏实力的本领不可谓不优秀,可是她却还是能够凭借自己敏锐无比的感知力感觉到对方深深隐藏在对方体内的庞大无匹而又仿佛略有些熟悉的查克拉。虽然她从未怀疑过自家儿子的实力,可现今的状况却是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明显对拥有写轮眼的面具男无效,若是这两个人当真争斗起来的话或许会势均力敌甚至两败俱伤!虽然这样的后果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可偏偏男人目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灼灼战意却又是那样的真实……而就在她苦苦考虑着究竟该如何劝着自家儿子打消这一念头的时候,面具男却骤然转身面向着大门的方向笑着说道:“啊啦~动作很快嘛。其他的人已经全部解决掉了?” “在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尽数缺席的情况下解决那些人很简单……而且这个眼睛的确是很方便。”身背宇智波族徽的黑发少年伴随着一道与年龄不符的低沉语声缓步踏入了室内,只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室内纹丝不动的十余人便将目光移至了路歧和蓝染的面上,淡淡地开口问道:“……这两人是?” 面具男歪了歪头,似乎很是开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来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位是砂隐顾问蓝染惣佑介阁下,而这位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族长的儿子兼此次宇智波一族灭族的凶手宇智波鼬——对了,说起来我似乎还没有问过这位小姐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失礼呐……”而面对对方这一明显带有恶意的介绍方式,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转开了头去,由始至终甚至连余光也没有给予面前的三人一眼。见自家母亲似乎有开口回答对方问题的打算,蓝染立时先行一步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姓名什么的不便说出,阁下随意称呼便好。” “居然是蓝染……老夫人吗?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呢……”在男人道出了“母亲”这一词汇时戴着漩涡面具的男子仿佛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嘀咕了一声。路歧倒是懒得对对方这一囧囧有神的称呼表示反对,只略略向对方颔首致意了一下便重新将视线转至了身上的衣服并未沾染上任何痕迹,但身周却旋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的少年身上——打一开始她便发现对方除了鼻侧有着两道深重的法令纹外和那位名为佐助的少年竟是长的极其相似,而其这样的形貌给予她的熟悉感觉居然更甚!而就在她心中生疑的同时,抱臂立于一旁的面具男却陡然笑着问道:“鼬,蓝染先生他们可是想要保下宇智波族长和这些精英们的性命呢,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少年缓缓抬起了头来,原本漆黑深邃的双瞳一瞬间变得殷红如血——虽然从几年前他便与自己的父亲矛盾渐深,但是身为血亲又怎会全无感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并不想背下“弑亲”这一罪孽,可是他先前却已用亲手杀死宇智波一族所有人的条件交换了他最重视之人的性命!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少年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你应该清楚我所接到的命令。至于这两人……若是杀死他们是否会引起木叶与砂的纠纷?” 面具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忌讳地说道:“根据我的情报看来这两人是私自前来木叶的哟,就算是死在这里想必砂隐一方也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他们只是两名‘偷渡客’不是吗?”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笑着接道:“不过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你拥有杀死他们的能力呢,鼬。” (八)所谓相聚 少年略略沉默了一瞬,继而却毫无预兆地将视线投向了母子两人所站的方向,在双方视线相对的刹那其眸中的三枚勾玉竟陡地逆时针旋转融合成了一个类似于风车的图案——早知道对方的幻术对自己无效的路歧在对方血色的瞳仁转到自己面上的第一时间便干脆利落地冷冷回瞪了回去,顺便随意地扯了扯自家儿子的袖子以示提醒。而就在这时,蓝染悬于腰际的镜花水月却骤然发出了一道清悦的锋鸣之声,继而刀体处竟自发地漾出了一道无形的波纹将自家主人和其身后的女子牢牢地保护在了其间。 见自己从未失过手的忍术竟似对面前的两人全无效用,少年一直全无表情的容颜之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类似于惊讶的神色,而就在他略略动了动嘴唇似乎打算开口询问什么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腰间的刀鞘的男子却骤然唇角带笑地抬起了头来,而就在少年在其冷凝如冰的视线和铺天盖地的灵压下忍不住身躯微僵的刹那,对方全无起伏的平淡话语已悠悠传了过来:“……我可以将阁下的行为视之为挑衅吗?” 就算从小便被冠以“天才”之名,但此时的宇智波鼬也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就算其再如何性格坚毅在面对蓝染用数百年的时光积累下的灵压和杀气时额心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渐渐沁出了冷汗。而就在此时,抱臂立于一旁的面具男却骤然迈前一步状似感慨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果然不是对手啊~鼬,和蓝染先生相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哟。”而就在两人手肩相触的同时,原本笼罩在少年身周的几乎令他站不起身来的恐怖灵压竟是全无预兆地骤然消弭无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踪迹也未曾留下。 好不容易从对方的灵压锁定中脱身而出的少年暗自吁了口气,一时间投向隐隐将他护在身后的男子的目光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抹复杂之意,而就在两人视线相触的刹那,对方却骤然谑笑着开口接道:“鼬,你可没有时间再继续耽搁了,你的宝贝弟弟似乎回来了哟。” 少年的面容几不可察地一僵,在目带警惕地瞥了路歧两人一眼后才迅速结印瞬身离开了屋内。而直到其身影消失在室内面具男也没有施舍给他哪怕一抹余光,由始至终都只是叉着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个不停,直到蓝染微皱着眉似乎打算开口发作时才突然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这世上没有写轮眼却能视‘月读’于无物的人可绝对不会很多,至少这么多年来除了‘她’之外我就只见过你们两个而已……呐~这位夫人,您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甚至身形吗?话说回来以前我倒是曾经有幸看到过一个人变成狐狸的模样呢,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若是其他人恐怕只会觉得面前这人说话不明所以颠三倒四,但路歧和蓝染却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话语中赤`裸裸的暗示之意?路歧立在原地微怔了片刻,随即竟是不顾蓝染向自己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向男人面上的漩涡面具伸出了手去,而对方面对她此举竟是丝毫没有反抗地任其将之摘了下来。当对方那张状似二十许岁的俊逸容颜真正落于视线之中的刹那,女子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一句亲昵无比的调笑话语竟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你的审美观念还真是有待提高……斑。” “啊啦?这位夫人您在叫谁呢?”青年漫不经心地扯过女子手中的面具顶在指尖滴溜溜转了一圈,在似笑非笑地瞥了面色隐带不豫的男人一眼后才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继续接道:“当初连道别都没有一句地消失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空间缝隙之间,在七十年后的今天却又突然换了个模样带着自己所谓的‘儿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应该就此给我一个解释呢?毕竟我要听过你的原因后才能决定究竟要不要原谅你啊……” 虽然路歧倒是并没有觉得对方的反应有多么过分,但站在一旁的蓝染却已是终于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在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杀机和敌意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母亲因为遭遇意外而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或许阁下并不介意解释一下你与家母的关系?” “唉?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以你的感知力没有第一时间将我认出来,不会你除了我的名字和相貌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吧?”见面前的女子竟对自己的话语苦笑以对,斑顿时露出了一副大受打击的神情,半晌才讷讷地接道:“所以说你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重新嫁人生子喽?这位蓝染先生真的是我和泉奈同母异父的弟弟?” 路歧嘴角一抽,继而默默地转开了头去,而原本保持着沉默的蓝染却骤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倏然贴近了她的耳侧低声问道:“我居然从来没有您说过自己曾在另一个世界嫁人生子的事情……难道我曾经表露过想要阻止您追寻幸福的想法吗?为什么您要瞒着我?” 自家的乖儿子居然黑化了啊……路歧望着对方头顶几乎实质化的阴影,生平第一次有了飙泪的冲动,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发动瞬步开溜的时候,蓝染却骤然放弃了追问转向面前的青年强调一般淡淡说道:“如果阁下当真是家母‘蓝染佑子’的亲子的话,那么或许我们真的拥有血缘关系——不过不知阁下贵庚?” “嗯?我和泉奈的确是‘宇智波佑子’的亲子没错——而且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我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斑针锋相对地瞟了对方一眼,而在两人四目相对之时,蓝染却倏然目带蔑然地微微挑起了唇角:“抱歉……我的年龄至少是阁下的三倍,以时间算来在母亲大人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便已出生了呢。”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将自己的底细透露出去了啊……要知道斑可是并不清楚主神的存在呢!阻止不及的女子瞥了一眼隐隐露出了疑惑神色的青年,直接无视了两人之间几乎可以用电闪雷鸣来形容的氛围岔开了话题问道:“斑,泉奈现在在哪里?” “这个嘛……一言难尽,总之他还活的很好就是了。不过如果‘母亲’你想见他的话恐怕还得过一段时间。”在示威般地重重强调了口中的称呼之后,斑意味深长地转首望向了对面的女子,“看来你似乎有许多事情瞒着我和泉奈啊……不过就算是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吧?不过你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女子还以沉默,半晌之后才叹息着摇了摇头:“……是不能说,抱歉。” 青年默然了片刻,半晌之后才耸着肩略显无奈地说道:“嘛……你这么说我心中就平衡多了,毕竟当初你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愿离开的模样。或许你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但是那个自称你同族的家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想让你的母亲脱离命运的桎梏便必须身具无以伦比的力量’,看来那家伙说的的确是实情啊……”继而竟忽地向面前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伸出了手去,直接了当地说道:“虽然我们并不想接受彼此的存在,不过未来还是好好地合作兼相处吧……就算是看在佑子的面上。” (九)所谓赌气 虽然这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这一点就算斑不说她也看的出来,可是这小子的表达方式未免也太过于不加掩饰了吧?而且那个“佑子”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路歧一头黑线地望着面前对视的目光中充满了无言较量意味的两名儿子,最终还是叹着气开口说道:“你的性格和当年相比起来真的是变了很多啊……斑。” “毕竟我可是已经快一百岁了,就算性格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吧。”斑似笑非笑地翘了翘唇角,继而竟陡地露出了一抹不知真假的怀念神情并趁着背转身的时候将一抹挑衅的目光递向了依旧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现在想起来少年时期的我还真是不懂事,毕竟当初您可是为我和泉奈付出了许多啊……” 这种幼稚的表现……这家伙真的已经快一百岁了吗?虽然在心中不断地安抚着自己,但男人在接收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时额角依旧难以抑制地迸出了一道青筋,但此刻的他却丝毫未曾想起在“母控”这个方面一向自诩为内敛成熟的他其实绝对和面前的人有的一拼——虽然两人相对的四目之间已几乎要迸出实质化的火花,但最终两位boss级人物终究还是默契地并没有当着自家母亲的面露出任何“兄弟阋墙”的征兆,而就在路歧犹豫着自己是否该为面前两人“懂事”的表现露出欣慰的表情时,斑却骤然点着屋内神情呆滞的众位宇智波家族精英开口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要保下他们的性命吗?有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的原因吗?”见面前的女子始终微蹙着眉一语不发,青年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个原因也是不能说的吗?” 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对对方的猜测表示了默认,稍稍迟疑了片刻才疑惑地开口问道:“虽然我的记忆仍然有所缺失,不过我记得你的确是曾经当过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吧,那么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也算是你的后人吗?可是看你的模样似乎很想置他们于死地?” “后人?那是什么?我和泉奈都并未留下血脉,至于这些家伙——”斑一脸无谓地撇了撇嘴,继而神色嘲讽地将下颔转向了屋内众人的方向,“如果硬要和我们扯上关系的话大概就只有姓氏相同这一点了。或许您并不清楚当年我和泉奈离开宇智波一族的真相,不过在他们眼中我们可是所谓的‘血统背叛者’啊……” 面对女子带着征询和关切意味的目光,他似乎并不愿多说什么,仅仅只是转开了话题继续说道:“当然您就算想要救下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即便鼬今天不对他们动手木叶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后患的哟,你难道打算保护他们一辈子吗?” 路歧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继而用冷漠到几近残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名义上的族人淡淡说道:“当然不——只要他们不死在这场灭族意外中就好,至于日后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就这么做好了。”青年的不由得稍稍露出了些意外的表情,在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后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并抬起手来啪地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他状似无意的动作,屋内包括宇智波富岳在内的十一个大活人竟是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看见这样的情形路歧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待得发现主神并未发出任务失败的提示才堪堪松了口气,略带讶然地问道:“你所使用的……难道是空间术法?” “没错,我将他们暂时禁锢在了异空间内。”斑颔首肯定了对方的猜测,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才意味深长地继续接道:“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觉醒至极致时均具备一定的特殊能力,而我的力量则恰好是与空间相关的。虽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到达能够在两个世界间任意穿梭的地步,不过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个力量就会进一步增强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惣佑介你的身上同样有着空间力量的存在,而且你身负的能量性质明显和查克拉并不相同……果然你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吗?就是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虽然对对方过于熟稔的称呼有所不满,但蓝染却只略略眯了眯眼便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平静神态,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认为呢?” “这可不是我能够随意揣测的,不过想必你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中也是立于天空之巅的存在吧……”斑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目光自对方悬于腰际的刀鞘上一瞥而过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虽然你明面上的身份只是砂隐的顾问,不过我想你应该已凭借这把刀的力量将整个砂隐的权利掌握在手中了吧——有没有兴趣和雾隐村合作?忘记说了——我现在在水之国暂时落足,而且现今的四代水影仓矢可是我的忠实部下哟。” 果然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啊……蓝染定定地注视了面前的青年半晌,终于缓缓露出了一抹略带认同之意的笑容:“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如果雾隐和砂隐能够建交且互通有无的话应该对彼此都相当有利吧,不如等到母亲抽取九尾之后我们再详谈可好?” “嗯?虽说就算最弱的人柱力的实力也堪比上忍……不过您居然会对那种弱小的东西有兴趣?”斑顿时惊诧地挑高了眉梢,稍稍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虽说您无论有什么愿望我都应该尽量满足,可是现在的那个九尾人柱力身体内的尾兽灵魂其实并不完整……嘛,等您恢复记忆后就知道了,总之这件事还是暂时放一放比较好。” 说起来对于“九尾”这个词她的确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难道她和那个九尾居然是认识的不成?虽然心中仍觉疑惑,但路歧最终还是秉着对自家儿子的信任暂时将抽取九尾的事抛到了一边。而就在三人间的氛围好不容易有了渐渐变得轻松的征兆的时候,先前离去的少年却骤然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黑发男孩返了回来——虽然少年明显注意到了屋内包括其父在内的众人已凭空消失,但他非但完全没有开口发问的打算,即便在看到斑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真正容貌时也未曾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吃惊之意,仅仅只是劈头向面前的青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佐助他开眼了,你能将写轮眼重新封印吧。” “唔~你果然在乎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一人而已吗?而且就算如此还对小家伙下了这么重的手,真是个狠心的家伙呐……鼬。”斑弯下腰戳了戳被少年仿若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榻榻米上的男孩的脸颊,在面带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后才向面前的女子开口介绍道:“这两个孩子可是您同父异母弟弟的直系后辈——他们和少年时的我和泉奈是不是很像?” “的确很像——若不是你告诉我过你和泉奈都没有留下后代的话我说不定会将他当作你的儿子。”路歧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诚实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少年似乎有些不满地微微拧起了眉,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发问的时候斑却骤然笑着说道:“她是我的母·亲·大·人哟,鼬。” 少年这回倒是真的愣住了——自与他相交起斑便一直未曾刻意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他一直觉得这个近百岁的木叶创始人仍然存活于世就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可是……他居然还有母亲?在迟疑了片刻之后,鼬终于艰涩地一字字缓缓道:“她是……宇智波家族的第一任女家主宇智波佑子?” “想不到您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份啊……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母亲您吗?”不待斑点头承认,蓝染却已先行意味深长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唇角原本轻浅的笑意也再次加重了几分。路歧苦笑着叹了口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她家的这个儿子明显还在为了斑的事情和她闹别扭啊!假如以后他知道了自己在其他的世界还有好几个儿子的话……想到此处,路歧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而就在此时一道带着独特沉冷气息的苍老声音却骤然自门外传了进来:“仔细检查是否还有存活之人——另外,将所有宇智波族人的尸首搜集起来带走!” (十)所谓意见 虽然路歧可以肯定她在此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她却也并未忽视在那人道出此言后宇智波鼬一瞬间所露出的怔忪神色和随之目中闪过的那一抹难以抑制的怒意。斑面色丝毫不变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笑吟吟地开口问道:“亲手以叛忍的身份杀死包括亲生父母在内的所有族人,作为交换猿飞和团藏必须保证宇智波佐助的安全,你觉得自己考虑的很周到对么?就是不知道将宇智波一族的尸首尽数保存下来以供研究这一点是否也同样是你们事先约定好的呢?” 少年原本平静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虽然他由始至终都未曾向面前之人泄露过自己的真实意图也明知对方绝对会对自己所说的为测试自己的器量而一手策划了灭族之事的说法有所怀疑,不过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居然会在短短时间内便被对方丝毫未曾留情地一口揭破。斑用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写轮眼盯着面前的少年看了半晌,在下一刻竟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夸张无比的不可思议神色:“鼬,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未免也过于太小看我了哟。就算你真的是所谓的天才,可是毕竟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这种事情又怎么瞒得过我?怎么样,被人赤`裸裸地背叛的感觉如何?” 少年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斑仿佛很是困惑一般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团藏这家伙会在明知你尚未离开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前来收敛宇智波一族的尸首?或许猿飞那家伙会看在所谓‘火的意志’上遵守与你的约定,但团藏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连你一同杀死灭口了哟。那家伙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现在他估计巴不得你跳出去找他麻烦吧——毕竟在以一己之力杀死全部族人后你就算再怎么厉害查克拉也不会剩下多少了,就算在这里杀死你也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少年不由得愈发惊骇,但表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地沉声接道:“如果团藏一开始就打得是这样的主意……那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佐助?” 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懒洋洋地答道:“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会被团藏拉到根部去做活体实验,或许会让他平庸地成长直到未来成为某一次战役中的炮灰——不过我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比较大,毕竟留下他可以彰显木叶的宽宏大量嘛。” 少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男孩的侧脸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才神色茫然地低声问道:“既然你清楚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么你觉得我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或许你的实力勉强能够算得上不弱,不过政治敏感度未免也太过于薄弱了——你真的觉得在你做了这一切之后木叶就能继续保持和平,而佐助也能够平安地在村子内活下去吗?大概也只有在木叶这种表面和平实则腐朽到快要烂掉的村子中成长的孩子才会抱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吧——不过既然做都已经做了难道你还能够后悔不成?”斑不屑地撇了撇嘴,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却又恶劣地咧嘴一笑,“你以一族之人的性命所换来的虚假和平究竟能够维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的确……就算这真的是一个错误他也已无法回头了。少年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弧度,继而却迅速敛去了自己难得一见的脆弱神情。虽然由于镜花水月的作用自屋外屡屡掠过的头戴各式动物面具的暗部始终都没有发现几人的存在,但没过一会暗部冰冷的报告声还是远远地传入了几人的耳中:“禀告团藏大人——尸首已清点完毕,还有十三人的尸首未曾找到,其中包括宇智波富岳、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以及十名根据情报已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的精英。” “怎么可能?再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找到!”在听闻了部下的报告之后那名为团藏的男子声语声中明显多出了一抹愕然之意。而宇智波鼬也在听到了此言的同时抬起了灼红如血的双眸,仿佛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向斑问道:“……父亲还有另外的族人在何处?”只可惜其挣扎着吐出的关切话语换来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们还活得很好哟,怎么……难道你不想杀他们了吗?那么你有没有后悔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好友?” “……斑。”一直都因为不清楚事情真相而自觉地当着布景板的路歧在自家儿子道出这句杀伤力极大的话语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并在斑将视线投向自己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毕竟宇智波鼬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如果只是单纯地教育还好,这样毫无顾忌地剜人家的伤疤终究还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他也长了一张和她家儿子极其相似的脸不是吗?斑状似不满地撇了下嘴,最终却还是在蓝染灼灼的警告目光下闭上了口并随手结了几个印向男孩的顶心上一按,继而在翻开了对方的眼皮检视了一番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已将他的写轮眼封印了,当他体内的查克拉到达一定程度时会自动解封——看够了热闹就走吧,团藏那家伙的行事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倒胃口。” 他的意思……是将佐助单独放在这里?面对团藏的觊觎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放心的,但是难道事到如今他还能带着自己的弟弟离开木叶么?宇智波鼬迟疑地望了一眼一脸脆弱地倒在榻榻米上的男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注意到少年投向自家弟弟的略带担忧的目光,斑在冷嗤了一声之后才语带讽刺地道:“你不会真的是受刺激过大而糊涂了吧,只要团藏没有找到剩下那些人的尸首他就不会公然对你弟弟不利——毕竟在有什么万一时佐助可是最好的筹码。”话音落下后不待对方予以反映便直接抬手拉开了面前的空间,在示意路歧和蓝染两人进入其间后才带着明显的恶意向面前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开口说道:“凭借你的能力想要自根部手中逃脱应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先离开喽——如果你能活着离开木叶的话就雾隐村再见吧。”随即竟是直接转身跃入了通向水之国的空间大门并顺手将另一侧位于宇智波大宅中的通道关了个严严实实。 在斑随之迈出空间门的那一刻,原本先行一步与蓝染并肩踏出空间门而此刻却正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周围雾气蒙蒙的景色的女子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瞥了一眼随之赶来却身后空空的青年后不由得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就这样将他留在那里了?其实十几岁的少年偶尔的中二和叛逆都是正常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不必对他太过苛责——看样子你还是挺在意这位后辈的吧?” 一直不甚正经的青年此次却是难得地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路歧对他实在是相当了解——自宇智波鼬成为中忍后他也一直都与其有所接触,而且他对宇智波家族这个天分极高的少年也的确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虽说对方在名义上只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后辈,可在他心中即便说将其当作了弟子也绝不为过。只可惜或许以他的性格无论对方如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绝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但对方今日所为却是的的确确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宇智波鼬的母亲没有任何交情的他自然不会大义凛然地去阻止对方弑亲的行为,但这一事实却已足以让他对这位原本还算是欣赏的后辈心生厌恶——居然为了‘和平’和‘大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杀死自己的亲人,这小子的脑袋里难道全是稻草么?在稍稍顿了一下之后,青年似笑非笑地转首望向了立于女子另一侧的蓝染:“惣佑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自然。”蓝染却是破天荒地并未对对方的称呼心生不满,仅仅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虽说这位所谓的“兄弟”出现的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对母亲的关怀倒似乎并不是假的,可是他们的母亲在某些程度上还真的是相当迟钝呢。 (十一)所谓揭破 见自家母亲在如此的提示下仍然是一脸疑惑,斑在狠狠抽了抽嘴角后最终还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地情商低下,真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家伙居然结过不止一次亲,说实话……惣佑介不会是你捡来的孩子吧?” 这家伙的性格果然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蓝染顿时觉得心中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少许好感再次因为对方不知轻重的调侃话语再一次灰飞烟灭了,在冷冷瞟了对方一眼之后才没好气地接道:“……斑,我觉得你比起我来更像是捡来的。” 其实严格说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白捡来的啊……女子方自心虚地转开了视线,在下一刻却又听见斑用半调谑半认真的口吻开口说道:“虽然幼年时的事情我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惣佑介你有没有发觉母亲大人的性格十分千变万化呢?虽然她给我的解释是自己的身体内拥有不止一个灵魂,不过这些年来我对灵魂方面的术法也有所研究,我可是觉得她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哟,反而像是……夺魂附身一样。” 路歧只觉得心脏不由自主地咯噔一跳,一时之间竟是难得地惴惴不安了起来——虽然在长久的相处之间她无疑已将这些孩子都视作了亲子,可无论如何她的这个“母亲”的身份却都是在占据了她的那些儿子真正的至亲的身体之后才得以存在的。而就在她犹在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的时候,另一道熟悉万分但在此刻却足以令她血液凝固的男声却再次响了起来:“虽然我离开现世时只有五岁,幼年的记忆也已有些模糊……不过过去母亲似乎的确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而已,过去和现在的相比起来就算说成是判若两人也并不夸张。” 路歧讷讷地张了张口,一时间只觉得仿若心底最深处的隐秘被人狠狠扒开了一般,尽管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却终究是哑口无言。蓝染微皱了眉梢垂首对上了女子闪烁不定的目光,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一笑:“……不过那又如何?无论她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心中的母亲永远都是甘心为我身陷地狱的那一位——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不过你似乎很想让我和母亲心生嫌隙?为什么?” 她早就该知道的,以惣佑介的敏锐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与“蓝染佑子”的不同之处?不过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并没有对此心存芥蒂,实在是……太好了。路歧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悸动长长吁了口气,在下一刻却又蓦地因为对方的话语而再次身躯一绷,继而几乎是难以置信地转首望向了一脸无辜的青年。蓝染安抚地按了按女子的肩膀,略勾了唇角轻声道:“为了挑拨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你居然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吗?明明之前还说过想要和我好好相处的,你还真是口不对心到了极点啊……斑,难道你就不怕母亲因此而对你心生怨恨吗?” 明显被人说中了心事的青年少见地沉下了容颜,在抱臂沉吟了半晌后才冷笑着缓缓说道:“我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身边的位置被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占据——如果能够让你们断绝关系的话就算是小小地冒一下险也相当值得,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她真的会怪罪我什么。” 路歧这回倒是当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随即却不由得华丽丽地囧了——她一直就觉得按照斑的性格在对宇智波佑子心怀怨怼的情况下绝不会在意她占据对方身体的事,原来这孩子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和惣佑介的母子关系破裂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这家伙的独占欲未免也太恐怖了点吧?不过居然为了这样的原因而险些将她这个母亲吓得魂魄出窍,实在是……不可饶恕!在咬牙切齿之间,女子一直深深地隐藏在体内的妖力、灵力和小宇宙第一次全无保留地如海啸一般轰溢而出,继而死死地盯着身侧的青年并阴测测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斑。” “……哇!救命——”在瞪大了眼睛注视了明显已恼羞成怒到了极点的女子半晌之后,青年竟是猛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而就在他战战兢兢地打算扯开面前的空间就此溜之大吉的时候,女子却骤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跨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其打算拉开空间缝隙的右手,唇角勾起的弧度间蕴满了不怀好意:“我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体罚过你吧?可是看来今天我似乎有必要行使一下家长的这项权利呢……” “不要啊……很丢人的……”斑惨叫着用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捂住了脸,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不羁的模样,背后的冷汗却已涔涔而下——他方才其实倒是真的想要逃跑……咳,暂避锋芒的,但是在那一瞬间却偏偏被对方身周那巨大无比的威压压制得连一个手指也动弹不得!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自诩为“除六道仙人之外最强者”的啊!难道他的母亲居然已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吗?而在抓住了犹自挣扎着想要开溜的某人之后,路歧直勾勾地瞪了他半晌,直到对方脸上快要被自己的目光扎出个窟窿时才微笑着慢悠悠说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让惣佑介看!”继而随手挥出了一道不透明的结界挡在了两人四周,在下一刻明显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便遥遥地传了出来。 蓝染抽搐着嘴角听着自结界内传出的夹杂着某人不顾面子地哀嚎的啪啪声响,好半晌才默默地抹去了额上的冷汗——母亲揍不听话的儿子很正常,不过这一场竹板拷肉的时间似乎晚了几十年吧?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应该那个以上百岁的年龄被自家老妈揍的人不是自己呢?因为挑衅“温柔”且“强大”的母亲而不幸牺牲的斑啊……大家不会忘记你的!在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路歧方才一脸舒畅地快步迈出了结界,而除了垂头丧气之外明显并没有受什么外伤的斑却在好半晌之后才随之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注意到蓝染投注而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青年不由得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随即竟而十分干脆地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圈圈面具重新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同时没好气地嘀咕出声:“你到底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将来有机会我绝对要……” “……斑,你在说什么?”路歧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在对方郁闷地停止了自言自语后才微弯了唇角问道:“怎么又戴上面具了?那个图案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青年在面具的遮挡下抽了抽嘴角,随即郁郁地撇开了头去:“……就算我的脸皮很厚,但是还是会觉得丢脸的好不好?喂——那家伙在偷笑啊!你看到了没有!” 路歧瞥了一眼身旁强自忍笑的男人,轻飘飘地安慰道:“啊~那又如何?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呢?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4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呢?受害妄想症是要不得的哟,斑。” 他错了、他认错好不好!斑勉强忍下了呈失意体前屈状扑倒在草坪上的冲动,一脸哀怨地举头望向了雾蒙蒙的天际,在下一刻却陡然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起了身来:“我感觉到了一个熟人的查克拉波动,我去和他打个招呼——去去就来!” (十二)所谓治疗 见斑竟不待自己给予回应便以几可与瞬身术相比的速度一瞬间蹿出了老远,女子忍不住哑然失笑,熟料就在下一刻偶尔抬起的视线便无意间撞入了立于侧方的男子那深邃的眼眸之间——路歧不由自主地身躯一僵,一时间只觉得原本勉强压下的愧疚感竟又再次有了滋生发芽的迹象,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露出尴尬表情的瞬间,蓝染却蓦然含笑开口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不跟上去吗?母亲。” 路歧怔怔地盯着对方主动伸向自己的右手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并反手握了上去。两人方自行出数步便看到了先行一步的斑站在前方的小丘之下指手画脚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身影,而与其相对而立的却是一名身着黑底红云袍子的黑发男子以及一位身着和服的白发少年——不待两人真正接近,原本背向而立的黑发男子便已仿若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倏然转过了头来,望向两人的灿金色的狭长双眸间满是冷冽警惕之意。而就在此时,斑却骤然满眼愤然地飞步蹿到了母子两人近前并一把将路歧的左手从男人掌间夺了过来,继而却仿若炫耀一般扯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黑发男子的身边,几乎是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嘛~我来给你们介绍哟,这两个人是阿飞的母亲和兄弟哟,至于边的则是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前辈和他的属下——对了,大蛇丸前辈可是相当厉害的呢!” 这家伙的年纪难道是倒着长的吗?就算是故意装嫩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所谓的“三忍”应该是斑的孙辈才对……他居然管对方叫“前辈”?而且“阿飞”?那是什么见鬼的自称?这个世界的确是火影忍者而不是小x飞刀吧!路歧顿时被自家儿子的诡异言行狠狠地雷住了,相反大蛇丸则是仿佛早已对面前青年的行为习以为常,仅仅只是淡淡地瞟了面前的女子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而就在下一瞬间,斑却又仿佛故意挑战她忍耐底线一般陡然面向男人做出了一个双手合什的拜托姿势,满眼求恳之意地问道:“大蛇丸前辈,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情是否有头绪了? 大蛇丸用阴冷的金眸淡淡瞥了几乎要凑到眼前的漩涡面具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口否认道:“……我可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 斑稍稍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却立刻状似委屈地睁大了眼:“唉——怎么这样!上次你明明就没有拒绝的嘛!没有拒绝不就等于是答应了?真过分,我一直都很期待的说!” 乃还能不能更没有下限一点?路歧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忍下了开口吐槽的冲动默默地手扶额角转开了头去。而黑发金眸的男人在平静地注视了面前的青年片刻之后唇角却忽地缓缓勾起了一抹类似于冷笑的弧度,继而竟然出乎意料地换了口气道:“你所求的并不是什么难事,那个方法我现在就可以告知你——不过你愿意为此付出怎样的交换条件?” “怎么这样啊……前辈你还真是没有同胞爱!”青年唯一露在外部的黑眸间杀机一闪,在下一刻却又再一次语带抱怨地大呼小叫了起来,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路歧却骤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请恕我直言,大蛇丸先生您身边的这位少年似乎有病在身?” “那又如何!这种事不需要你……咳咳……”身着和服的少年眼底隐隐闪过了一抹怒色,而其尚未说完的斥责言语却被仿佛强自抑制了许久的咳嗽声骤然打断了。女子却丝毫未曾在意对方尚未说完的无礼话语,仅仅只是浅笑着接道:“虽然我不知道阿飞所求为何……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治疗这个少年的疾病,不如就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如何?” 大蛇丸不由得狐疑地挑起了眉,在仔细地上下打量了面前仿佛丝毫没有查克拉的女子半晌之后才淡淡地反问道:“君麻吕是竹取一族的后裔,而他所患的是他们一族的血继病……你真的有把握?” 虽然对方的目光中明显充满了赤`裸裸的怀疑之意,但路歧却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展颜一笑。以性质过于狂暴的妖力操控治疗术的确是相当不易,但在不久前她却偶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神力与牧师技能竟是出乎意料地相谐——现今拥有神格的她别说只是治愈区区血继病而已,就算是灵魂尚未离体的死人也是有把握救活的。斑愣愣地盯着身旁的女子看了半晌,忽然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同时压低了声音嘟囔道:“你干嘛那么爽快?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拜托了大蛇丸前辈什么事吧?” “无所谓,既然是你的愿望我就会尽力帮你达成。”路歧如幼年时一般微笑着抬手揉了揉斑的黑色碎发,继而直接无视了对方瞬间变得僵硬的身躯抬首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男人。大蛇丸微微眯起了双眸,在瞟了身旁少年泛起了病态红晕的苍白脸颊一眼之后还是颔下了首去:“希望你不是在说大话……你需要什么药品和仪器?我会帮你准备好。” “不必。”路歧摇了摇头,直接抬起右手覆上了少年的眉心——被按上了要害之处的白发少年反射性地身躯一颤,但最终还是垂下了双臂并硬生生地将攻击的欲`望压了下去。而就在下一瞬间,女子的掌心间却骤然溢出了一抹如同月光一般的柔和的光晕,直直地将对方的整个身体笼罩在了其间。在面前的白光终于渐渐散去之后,几乎已等的不耐烦的黑发男子才略显急迫地开口问道:“君麻吕,感觉如何?” 少年略略睁大了眼,继而难以置信地垂首望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喃喃说道:“我感觉到……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在下一刻右手的指骨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穿破了皮肤自指尖钻了出来并咯哒哒地散落在了地下,“……在使用十指穿弹时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这个竹取一族的血继还真是……特殊,不过像他这样随便乱撒骨头难道就不怕缺钙吗?路歧不自禁地眼角一跳,在迟疑了一瞬后还是秉着医师的道德开□代道:“虽然你的病已经好了,不过我建议你平时还是多吃些钙片或者喝些骨头汤之类的东西会比较好。”只可惜她这样尽职尽责的提醒所换来的却是名为君麻吕的少年凉凉的瞪视以及一声不屑的轻嗤——虽然路歧并不以对方的无礼反应为意,但站在一旁的斑却立时便一脸不平地愤愤然跳起了身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少年状似疑惑地皱了皱眉,理所当然地沉声道:“她救我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我感谢的对象应该是大蛇丸大人。” 原本义愤填膺的斑登时蔫了,在哀怨地瞥了面前年纪比自己小上数倍的少年一眼后竟而蹲到一旁画起了圈圈。面对自家下属所投来的濡慕恭谨的视线,大蛇丸却只是淡淡一笑便饶有兴趣地向着女子开口问道:“你所使用的似乎并不是医疗忍术……难道是一种血继界限吗?” “啊……你这么认为也没什么错误。”虽然注意到了对方明显不怀好意的视线,但一向艺高人胆大的路歧却只是一脸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而就在此时被她腹诽为完全幼龄化的斑却骤然长身站了起来,原本轻佻的语声中竟是一瞬间充斥了实质化的杀气:“大蛇丸……不要意图不轨,我保证觊觎她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140、(十三)所谓恢复 “你这可并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态度……难道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大蛇丸抬手阻止了身旁目光愤然的部下抬手发出骨弹的动作,不以为然地微微眯起了眼。斑略略怔了一下,继而迅速收敛了目中的杀意,干笑着打了个哈哈:“嘛~我只是一时情急所以忘记了而已,不过大蛇丸前辈也并不是那种人吧?”在下一刻却迅速凑到了女子耳边以在场众人均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低声嘀咕道:“这家伙有收集癖,一看到拥有血继界限的人就千方百计地想要占为禁脔……你可千万记得要离他远点!” 他的确有收拢血继界限者作为部下和备用身体的习惯没错……不过什么叫做“占为禁脔”?大蛇丸顿时纠结了,而就在他几乎要维持不住唇角的弧度的时候,站在其身旁的白发少年却骤然神情困惑地低声问道:“像我这样的存在就叫做您的‘禁脔’吗?大蛇丸大人。” “……这个卷轴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大蛇丸当机立断地取出了一只卷轴扔到了斑的怀中,随即拉起君麻吕转身便走――虽然以他的身份做出这这类似于逃跑的行径多少有些丢脸,但为了让他纯洁的部下不受某个迦说妮倍舅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在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外之后,路歧才转过头来向抱着卷轴满眼喜色的青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斑,为什么你要称呼他为前辈?那个‘阿飞’的假名又是怎么回事?” 斑随手展开了手中的卷轴,头也不抬一下地解释道:“我建立了一个叫做‘晓’的组织,而大蛇丸现在正是那个组织的成员――由于我的身份过于敏感,所以我并没有做组织明面上的首领而是用‘阿飞’的假名在那里面占据了一个候补成员的位置。”在下一刻却又陡然大呼小叫地赞叹了起来,“唉――居然连这样的法子也想得到?虽然这个大蛇丸的实力并不怎么样,不过却真的是个忍术方面的天才呐……这回真是多亏佑子你喽,否则从他手中挖出这件东西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呢。”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开口接道:“我的一名部下,哦……就是晓组织明面上的首领长门因为一些事情受了伤,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他治疗一下呢?那家伙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他因为这个伤哪一天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地方的话就麻烦了。” “身为儿子居然让母亲为你这样奔波劳碌,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斑。而且母亲的姓名也并不是你能够直接称呼的。”路歧还未来得及回答,一直未曾出过声的蓝染却仿佛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淡淡地开了口。斑略显讶异地抬首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头:“加咏槟闶窃谥冈鹞也恍18穑靠墒钦因为关系亲近所以我才会麻烦她不是吗?更何况这件事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够办得到……而且我也不觉得她已经到了应该退休养老的年纪呢。至于为什么我要直接叫她的名字?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只是不想和你用一样的称呼而已。” 路歧抽搐着嘴角望着自家好不容易安宁了片刻又再次吵个不休的两个儿子,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无比,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微笑着开口安抚道:“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好争辩的吧?我并不觉得辛苦,只要能够帮的上你们的忙就好――虽然加咏槟愕娜肥窃谖我着想,可是如果总是像你那样什么都不让我干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发霉了呢。” “听到了吧?佑子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呐~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斑得意洋洋地抱起了手臂,状似示威地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熟料下一刻便觉得右耳倏然一痛,竟赫然已是被身侧的女子面带微笑地拎了起来:“斑,从刚才起我就想说了――居然敢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你的翅膀长硬了嘛……” “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别动手!痛痛痛――”斑呲牙咧嘴地扶住了耳根,在好不容易自对方的魔爪下挣扎出来后才委屈兮兮地低声道:“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叫你‘母亲’啊,要不我叫你老妈?可是你看起来却又一点都不老……难道你没有觉得在被我叫名字的时候自己变年轻了一截吗?” “算了……随便你吧。”路歧默默地扶住了额角,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似乎从小时候起便一直不喜欢称呼她为母亲吧?稍稍顿了一下才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所说的那名部下在什么地方?” 斑眨了眨唯一露在外部的右眼:“啊……长门现在在距这里不远的雨隐村,那里也是晓组织的临时基地哟。要不我们就先去那边玩玩如何?反正无论在雨隐还是雾隐你儿子我都是老大,绝对会让你感觉到宾至如归的――”而其拍着胸口说出的豪言壮语下一刻便被蓝染状似无意地开口打断了:“我就算了……砂隐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太久,母亲您玩的开心些。”稍稍停了一下又语带深意地接道:“好好照顾母亲,还有――母亲对尾兽很有兴趣,想必这件事对你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吧?” “不就是尾兽吗?回去后我就安排‘晓’里的那些人去收集!我的母亲大人我自己自然会好好照顾,你就不要在这里嗦嗦了。”斑没好气地斜睨了对方一眼,在下一刻却又骤然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谑笑,“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哟――砂隐距这里可是有千里之遥,凭你自己想要赶回去没有半个月是不可能的,需要我用空间术法送你吗?你求我呀!” “……不必了。”蓝染连余光都未施舍给面前的青年一眼,直接转向了身侧的女子温然笑道:“母亲,好好保重自己――如果下回见面时发现您有什么不妥的话我可绝对不会对照顾你的人手下留情的。”不待对方给予回应便眼带警告地瞥了斑一眼,继而瞬步一展便直接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你以为你的瞬身术很厉害吗?就算速度再快也赶不上我瞬移的速度!”讨了个没趣的斑面向对方离去的方向没好气地砹艘簧,随即却又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兴高采烈地蹭上了女子的右臂,“麻烦的家伙终于不在了,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吧~母亲大人。” 虽然加咏榈娜肥怯胁坏貌焕肟的理由,不过她怎么老觉得那孩子是因为她对斑的态度而闹别扭呢?女子方自叹着气收回了打算拉住对方的右手,在下一刻却被在脑海中响起的熟悉无机质声音吓了一跳:【支线任务在灭族事件中为宇智波一族留下后裔成功,奖励记忆之水,是否直接服用?】 ‘是。’虽然原本混乱的记忆已在与斑接触后逐渐开始变得清晰,但路歧在听闻了提示之后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肯定的回答,在下一刻却骤然感觉到原本混沌的头脑如醍醐倒灌一般倏然一凉――在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片段终于渐渐地重新拼成了完整的画面之后,已完全回忆起对方幼年时模样的女子不由得面色复杂地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斑……你的事情我已全部想起来了,不过说实话,你不会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才会性格大变吧?我倒是觉得当初的中二别扭少年比现在的你可爱多了呢。” 141、(十四)所谓忠诚 “啊咧……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吗?虽然我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开心才对,不过至少你不要一恢复记忆就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嘛……”斑状似惊讶地睁大了眼,虽然口中吐出的话语一如既往地不甚正经,手下却毫不停顿地将面前的空间撕裂了开来,而空间通道的另一端则赫然是一个占地阴暗无比的巨大洞窟,坐于另一侧长桌之旁身穿与大蛇丸如出一辙的黑底红云长袍的蓝发女子虽然在母子两人来到洞内的第一时间便循声望了过来,但却并没有对两人诡异的移动方式表示出任何惊讶,仅仅只是平静地开口问道:“……这位是?” “是我的母亲大人哟~”斑轻佻地撩起了身旁女子的银色长发,稍稍顿了一下才仿佛炫耀一般开了口。而蓝发女子明显是事先便已对斑的真实身份有所了解,在听闻对方的介绍后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不自禁地闪过了一抹真切的讶然之色,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一名身着同款长袍的金发青年却骤然缓步自侧方的洞窟中走了出来,只淡淡瞥了路歧一眼便转向斑所站的方向用颇为熟稔的口吻道:“我还以为你近期不会回来。” “原本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这回可是特地将母亲大人请来为你治病的哟。”斑不在意地眯了眯眼,伸手指着面前的金发青年和蓝发女子开口介绍道:“我的部下晓之‘零无’长门,你也可以称呼他为佩恩,这位是晓之‘白虎’小南。” 虽然名为小南的女子明显对斑将两人冠以“部下”的称呼有些不满,但最终却也仅仅只是略显不豫地皱了皱眉,在略略顿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她真的能够治疗长门的病?” 斑笑嘻嘻地瞟了身旁一脸闲适的银发女子一眼,直直地抬首对上小南略带期盼的视线拉长了声音道:“这种事情总是得检查了后才知道吧?而且到底能不能治疗只有医师说了才算数不是吗?”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金发青年却骤然冷冷地开口说道:“……不需要,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我可不觉得你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讳疾忌医可不是正确的行为呢。”路歧挥手阻止了似乎打算继续开口说什么的自家儿子,收回了投注在金发青年面颊之上黑色棍棒状的鼻钉耳钉之上的视线,饶有兴趣地开口接道:“你的打扮还真的是很有个性啊……话说回来这个长袍难道是‘晓’的制服吗?” “没错!这个图案是我设计的哟,很漂亮对不对?”斑得意洋洋地扑上前来拽起了长门的长袍,继而如同想要得到夸赞的小狗一般向对面的女子望了过去。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按照斑的审美水准看来这件衣服的确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漂亮了……她应该说幸好晓的队服不是斑马纹或者豹纹吗?在随意地抚了抚对方散落在面具外的碎发后才再次转向面前的金发男子开口问道:“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多嘴问一句吧?你真正的身体在什么地方?” 就在她道出了这句关键话语的下一刹那,广阔的洞窟内赫地陷入了一片死寂――金发青年神情平静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目中的神色渐渐转为了一片阴鸷。而就在他微微启唇仿佛想要开口说话的瞬间,蓝发女子却突然略显犹豫地轻声道:“她是第一个能一眼看出这一点的人,长门……要不就让她检查一下如何?” 金发男子波纹状的眼眸自同伴面上一瞥而过,半晌之后终究还是缓缓地点下了头去。路歧歪着头打量了对方片刻,忽地微笑着提议道:“你所使用的这具身体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说已经算是死亡了,不过原本的灵魂倒是并没有离开。不如我帮你将里面的灵魂驱离如何?想必那样你操纵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虽然她原本只是看在对方是斑部下的份上顺口一提,但在她说出了这句话的瞬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蓝发女子却倏然露出了激动的神情,神色焦躁地急声问道:“你说弥……这具身体内的灵魂还没有离开?是真的吗?” 这是什么状况?路歧略显困惑地眯起了眼,方自准备开口说话,斑却已抢先以一如既往的戏谑语气轻声警告道:“不要随便怀疑佑子的话哟……即便这么做的人是小南你我也是会生气的呢。” “抱……抱歉。”蓝发女子一时间竟仿佛连基本的冷静也难以保持,在紧张地咬了咬唇后才迟疑着低声接道:“佑子……大人,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您可以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居然能够让这对面瘫破功?看来这个人的身份真的不怎么简单呐……路歧扫了一眼虽然一语未发却难得地目露少许关切之意的长门,轻笑着开口问道:“你的要求仅仅如此简单而已?难道你不想让他复活吗?” “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在女子道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语之后,被她定义为冰美人的小南声音竟是忍不住微微发起了颤来。路歧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颔下了首去:“当然,毕竟这具身体被你们保存的很好。” 蓝发女子猛地捂住了嘴,美丽的双眸间也隐隐带上了些许激动的泪花。一直未曾出过声的长门抬起头来与自己的同伴对视了一眼,略略闭了闭眼却又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般倏然睁了开来,郑重无比地沉声说道:“如果您真的能够让弥彦复活……我和小南愿意用一生的忠诚来报答。” “哦――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弥彦吗?”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掌间白色的光晕闪烁了一下复又散去,“将你置于这个身体内的灵力转移出去吧……嗯,按照这个世界上的说法似乎应该是查克拉?这个身体内的灵魂已经陷入了沉眠,唤醒灵魂和活化身体细胞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长门忽地向面前的女子略略躬下了身做出了拜托的姿态:“您可以在村内的塔楼上复活弥彦吗?我的身体在那里――我想亲眼看着这一过程。” “无所谓,只要你们能够保持安静就好。”女子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直接转身踏入了斑打开的空间通道,而长门和小南在略略迟疑了一瞬之后也随之跟了上来――若是换作往常以二人的谨慎绝不会轻易地进入完全由斑操纵的空间缝隙,而此刻的这一行为无疑代表着他们为了弥彦的复活已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安危交托在了对方的手中。 或许是因为顾及到了对方焦虑的心情,斑这回倒是难得地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恶作剧――在四人安全地来到了位于雨隐村内最高处的塔楼顶端之后,小南立时便快步走上前去将躺在房间中央不知名仪器内的红发男子扶了起来。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男子在略略喘息了片刻之后才辛苦地睁开了双眼,低低地开口自我介绍道:“佑子大人,我是佩恩的真身――长门,弥彦的事情麻烦您了。” 142、(十五)所谓气息 虽说有着神格、小宇宙和防御型觉醒者体质的三重支持,但在维持了一天一夜的妖力输出之后路歧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疲惫滋味,而在此期间始终蹲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逐渐变得苍白的容颜的斑第一时间便窜起身来扶住了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抱怨道:“你说你非要逞什么强呢?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在瞥了身旁的两名部下一眼后又硬生生地将冲到口边的话语吞了回去,稍稍顿了一顿才再次苦着脸开口提议道:“稍微休息一下再继续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让我前功尽弃的话。”路歧不在意地展颜一笑,视线状似无意地在神情关切的长门和小南面上一掠而过,直到如愿地在两人眼中看到了隐约的愧疚之意才满意地微微挑起了唇角。虽说她的确已经感觉到累了没错,不过她此刻的身体状况却也并未差到她故意做出的无法支撑的地步――虽说先前长门已经保证过会全心全意地付出自己的忠诚,可她却也并不介意小小地演上一场戏从而让两人对斑更加地死心塌地。当下也仅仅只是做出了一副强打精神的姿态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顶心,“放心吧,不要紧的――毕竟是复活嘛,需要损耗少许灵力也是难免的,待会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唔……已经醒过来了吗?” 小南难以置信地死死注视着仰躺在床上的金发青年微颤的眼帘,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覆上了对方的右手。而就在两手相触的刹那,金发青年却骤然睁开了已完全恢复了原先的深棕色泽的双眸,一脸茫然地轻声道:“小南……长门?嗯?你们的年纪怎么好像变大了?” 蓝发女子抬起空着的左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一时之间竟是激动得珠泪莹然。而一直都维持着冷静的长门在对方开口说话的刹那也立时神色激动地踉跄着站起了身来。在略显茫然地望了一眼同伴骨瘦如柴的身躯之后,金发青年霎时面色一变:“长门……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只是睡了一觉而襹岤d―”说到此处语声却戛然而止,半晌之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不对……我似乎已经死了?” “弥彦,不要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蓝发女子含着泪水摇了摇头,丝毫不顾男女之别地缓缓俯下`身子环住了青年的脖颈。在三名生死相隔了十数年的好友终于从感动人心的重逢中回过了神之后,已从自己的同伴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弥彦只稍稍迟疑了一瞬便郑重无比地向一直识趣地站在一旁未曾说话的母子两人单膝跪了下去并低低地道出了自己的誓言:“佑子大人……多亏您的帮助我这个死去的人才能重新回到同伴的身边,大恩不言谢,我愿与长门、小南一起向您付出最大限度的忠诚。” 女子略略蹙起了眉梢,平静地开口更正道:“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忠诚――你们效忠的对象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仅仅只有斑一人而已。” 弥彦低头迟疑了片刻,在转首与长门对视了一眼之后才犹豫着说道:“既然您与斑大人是母子……在与您的命令不相违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也会听从斑大人的命令。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这三个人的实力虽然还算是不错,不过似乎有那么一点……死心眼?难道他们还担心自己和斑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反目成仇不成?路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默认了对方的坚持,稍稍沉吟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道:“你先起来吧――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而且你的筋脉在这些年间已经被长门的查克拉拓宽了许多,想必日后只需稍作锻炼实力就能够突飞猛进。相比之下倒是长门的病要麻烦的多……”在垂首检视了一番对方的情况后才没好气地接道:“生命力大量透支,查克拉过度使用……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像你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居然还能继续活着?” 红发青年的唇角僵硬地勾起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弧度,侧首避开了金发青年愧疚的视线轻声答道:“我这些年的确只能说是苟活于世罢了,不过现今我也可以算是此生无憾了……就算真的无法治疗也无妨。” “长门!”小南和弥彦顿时齐齐叫出了声来,两人望向自己同伴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不赞同的意味。路歧颇为郁闷地望着面前几乎要上演生离死别场景的三人,头痛地按了按额角:“我还没有说我没有办法吧?失去的生命力可以慢慢调理弥补。你日后只要尽量少用损耗过度的忍术便可以了――”稍稍顿了片刻后忽地抬手按上了对方瘦骨嶙峋的背心,“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背后的这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你的生命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由此处不断地挥发出去,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你永远都没办法健康起来。” 长门仿佛是在组织语言一般低头沉吟了片刻,微皱着眉开口解释道:“这应该勉强算是召唤异界生物的后遗症吧。如同弥彦那样的伪身我共有六个,而这黑色物质则是我操纵那些分`身的枢纽――不过这东西虽然有加强分`身能力的功用,但对我而言却也并非必须。只可惜它究竟是否吸收生命力根本就不受我本人的控制。” 见自家母亲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堪堪松了一口气的斑立时故态复萌,饶有兴趣地凑上了前去谑笑着问道:“唉――居然有这个说法吗?你之前可是完全没有告诉过我啊……看来之前你们并没有打算对我付出真正的忠诚呢。还有……你说的‘异界生物’难道是你上次召唤出来的那个奇奇怪怪的通灵兽吗?” 长门面无表情地斜睨了对方一眼,用平静无波的口吻淡淡解释道:“的确――我可以藉由这双‘轮回眼’的力量召唤异世界的强大通灵生物,我将其称之为‘外道魔像’或者‘冥王’,不过每召唤一次都需要付出大量的生命力作为代价。” 在对方道出“冥王”两字的瞬间,路歧只觉得心中倏然一跳――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对方身上感觉到的那抹隐隐约约的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了……长门背后的那根棍棒状的黑色物质上竟然赫然有着冥府的气息!稍稍犹豫了一瞬才微皱着眉道:“具体的情况我只有看过了才能知道,没办法了……长门,你再召唤一次外道魔像吧。” 虽然长门仅仅只一语不发地点了点头,而小南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却已忍不住急急地叫出了声来:“等等,佑子大人……长门召唤外道魔像可是会损耗生命力的啊,难道非要这么做不可吗――”而其尚未说完的话语却骤然被身旁的金发青年开口打断了:“小南,佑子大人是不会害长门的――佑子大人是个好人。” 居然就这么被发好人卡了?可其实她真的只是想弄清楚外道魔像和冥府的关系而已……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像圣母吗?就在路歧仍在难以抑制地默默抽着嘴角的当口,斑却已识相地发动了空间忍术将屋内的几人尽数转移到了适合通灵的郊外,而方一落地长门便毫不犹豫地开始抬手结起了晦涩的印式――伴随着其熟练无比的动作,几人一侧的地面之处竟是陡然漾起了一抹充满了阴暗气息的黑色漩涡,而就在术法尚未真正完成的那一刻,原本饶有兴趣地望着脚下漩涡的银发女子却骤然原因不明地变了面色,在下一刻竟是头也不回地提步向着隐隐传来低沉嘶吼声的漩涡中跃了下去,半晌之后犹带回音的声音才远远传入了愣怔在当地的几人耳中:“斑,别跟来,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我!” 143、(十六)所谓追求 在自头顶处的那道足以令普通人头晕目眩的漩涡穿过之后,在下落的过程中勉强维持着平衡的女子却陡然发现自己已然无声无息地坠入了一片绽放得诡异而又妖艳、几乎无边无际的殷红色曼珠沙华花海――而就在下一瞬间,她上一刻方才交代过让其不要跟来的自家儿子却赫然如影随形般地自她身后突然绽开的虚空缝隙中闪了出来。路歧微皱着眉瞪了一眼摘下面具含笑以对的青年,没好气地抱怨道:“真是的……我不是让你不要跟来吗?看来你从来就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唉?难道在母亲大人您的心中我就是那种您让我向左我不会向右的乖儿子吗?”斑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即却一脸得意地跨前一步拉住了女子的手臂,“幸好上次向大蛇丸请教了在灵魂中留下空间坐标的方法,否则这回我说不定又会被你抛下了呐……这种将自家儿子扔下独自落跑的行为真的是很不好哟,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啊,母亲大人。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该怎么向加咏榻淮吗?你总不想看到我和他为了你的事情同室操戈吧。”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路歧无奈地摇了摇头,稍稍顿了一顿又似笑非笑地接道:“不过身为儿子可是不能随意指责母亲的呢,看来我实在是有必要找个机会让你好好地了解一下母亲的威严所在啊……” “唉?我今年是九十岁不是九岁啊――像上次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吧!”斑一脸郁闷地抽了抽嘴角,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的下一瞬间,一只身体足有十数米之高、全身布满了诡异隆起的不知名生物竟是毫无预兆地翻开地表自下方钻了出来。斑抢在对方将面前的花圃破坏殆尽之前迅速拉着自家母亲闪身避开了四处飞溅的泥土,微挑着唇角漫不经心地指着前方那只两只强壮的臂膀被一道材质不明的枷锁牢牢地拷在了一起的不明生物开口介绍道:“这个就是长门的通灵兽‘外道魔像’了哟。我刚才已将通往外部的空间通道关闭,这样既不必让长门耗损生命力你也能看个够了――怎么样,这家伙是不是很帅气?其实之前我一直想要将它留下来当宠物来着,不过这家伙实在是不怎么听话,真的是很可惜呐……” 好吧……她已经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审美观绝望了。不过说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面前这只被称为“外道魔像”的生物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在苦思冥想了半晌却仍旧不得其所之后,路歧索性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了对方身上那浓厚的冥界气息之上,而就在她打算靠上前去仔细观察一番的时候,一道淡金色的光环却骤然自目光难及的远方直直地投注到了两人的面前,在下一刻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金发少年已缓步自两人前方的光晕间走了出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语调淡淡问道:“吾之宠物是汝等召唤而来?” “啊咧……这种不合时宜的说话方式还真是有趣啊。”虽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的声音竟然是用一种不知名的方式直接传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但斑在下一刻便丝毫没有顾及地习惯性地吐起了槽来。路歧抬手打断了自家儿子尚未说完的挑衅言语,转首向着从头到脚都红果果地标注着“希腊出品”并与她曾经见过一面的死神达都拿斯有着如出一辙容貌的少年微笑着开口问道:“阁下的小宇宙波动间带着明显的冥府气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睡神修普诺斯吧?” 原本一脸严肃的少年一瞬间露出了呆滞的神情,在下一刻却又迅速重新板起了脸孔冷冷问道:“……汝从何得知本神之名?” “你可以不要再继续用这种奥林匹斯山上的官方发言方式了吗?我实在是听不习惯……而且你说得似乎也很痛苦的样子。”女子笑吟吟地掠起了颊边的长发,继而状似无意地将深藏在体内的小宇宙和神力稍稍地放出了少许。少年顿时诧异地睁大了雾蒙蒙的暗金色双眸,随即却骤然褪去了高高在上的神情很是开心地急声道:“唉――你居然也拥有神格?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我差不多全部都认识,可是之前我似乎并没有见过你――难道你是宙斯不久前刚赋予了神格的新神明不成?从您的小宇宙看来您似乎是时间方面的神祗对吧?不知女神您贵姓高名?是否已婚?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居然就能够叫出我的名字,其实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对吧……” 难道他刚才那副一本正经的姿态都是装出来的么……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话痨啊!在用余光瞥了一眼神情愈加危险的自家儿子之后,路歧无力地抬手打断了对方?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5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方的滔滔不绝,放正了神情自我介绍道:“我是时光女神瑞亚……的从神,睡神大人您可以称呼我为佑子,这位是我的儿子斑――我们两人是误入此处,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儿子……”在前一刻还一脸兴奋的修普诺斯顿时华丽丽地纠结了――亏他甫一见面就那样不顾脸面地和面前的女子套近乎,原来对方早就已经名花有主了吗?按理说像他这样年轻又俊美的男神绝不会落到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神就一脸花痴地扑上前去的地步,可是谁叫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都被那个种马宙斯差不多糟蹋完了呢?那可是个连自家亲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收入后`宫的主儿!君不见连波赛顿贵为海皇也只能娶上那么一位没有神格的海仙女为后吗?的确这世间漂亮的精灵和妖精不可谓不多,如果男神们愿意放低些要求就算想要像波赛顿那样坐拥三千情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可是许多性格骄傲的男神在找不到能够匹配自己身份的妻子时却宁愿打上一辈子光棍,要知道现今神界的那些男神们可都是以娶到一位拥有神格的女神为荣啊!在低头自怨自艾了半晌之后,少年郁郁地开口解释道:“这里是与黄泉比良坂相邻的一处小世界,因为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所以我就将克夏纳达养在了这里……” “克夏纳达?这是它的名字?”终于回忆起自己先前隐约感觉到的熟悉感来源的女子不由得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说起来这所谓的外道魔像的模样和气息的确和她曾在地狱见过的克夏纳达有些相似,这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个巧合吗?修普诺斯点了点头,在侧首打量了斑片刻之后却又再次不死心地开口问道:“您的儿子体内并没有神格……难道您的丈夫是个人类吗?”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他真的想追求自己不成?如果这件事被哈迪斯知道的话……路歧唇角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僵,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过话的斑却骤然意味不明地笑着颔首道:“没错,不过我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哟。” 原来是孀居的女神啊……没事他不嫌弃的!人`妻很有爱!少年的双眸方自陡地一亮,斑却已慢悠悠地开口接道:“不过母亲大人是我一个人的哟,如果你真的想要抢走母亲大人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弑神’呢~睡神大人?” 144、(十七)所谓交换 虽说修普诺斯一向都认为自己的脾气比起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因为少许的怒火便动辄灭掉一国的神祗不知要好上多少,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他便能够无限制地容忍在其心目中与蝼蚁并无二致的人类的冒犯――即便那个人类与某个神明沾亲带故且拥有半神的身份也是一样。当下便沉下了俊美的容颜冷笑着道:“你是第一个胆敢在我这个神明面前口出狂言的人类,虽然按理说我应该赞扬你一句胆量惊人,可是你的冒犯实在是令我感觉到相当不愉快。” “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哟。”斑貌似很开心地眯起了眼,继而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危险般瞬间面色一窒――而就在下一瞬间,一只半径足有两三米方圆的巨大手掌竟是毫无预兆地自其头顶处落了下来。眼见斑便要避之不及地被那巨大的手掌击得粉身碎骨,可是就在那手掌落在其头顶的刹那竟是却没有丝毫迟滞地直直自其身躯间穿了过去,仿佛那原本的血肉之躯竟在那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虚无的幻象一般。 虽然路歧早就已经知道自家儿子的空间忍术水平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其坚韧无比的心脏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因为对方这一无比冒险的行径而狠狠一抽――直到看到对方安然无恙,暗自舒了口气的女子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不知何时已闪身跃到了双腕间的枷锁已倏然断开的巨兽身上的金发少年,在此期间自然也未忘记向自家儿子投去略带警告的一瞥:“居然对他动手……你这是在挑衅我吗?修普诺斯。” “……是他先侮辱我这个神祗的!”修普诺斯冷冷盯着挡在青年面前做出了保护姿势的女子,面上原本仿佛终年睡不醒一般的天然呆神情早已找不到半丝踪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胆敢侮辱神明的人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吗?还是说你为了他竟不惜牺牲神明的尊严?”神祗与人类的混血多半都会因为尴尬的身份被亲生父母视如敝屣,更何况希腊神族之间的亲情原本便十分淡薄,就算是亲如父女、母子也多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在他想来面前的女子绝对不应该这样重视这个孩子才对。可即便事情的发展和他所想像的有些出入,但神明的骄傲在趋近无尽的岁月间早已镌刻入了他的骨髓,若是让他就此对面前的女神退让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将目光投向了青年由虚无渐渐变得凝练的身躯,“这个是……空间法则?原来你已经跨入半神的领域了吗,我似乎小看你了。不过这却并不能作为你辱骂一名神祗的理由――女神,你真的已决意维护这个人类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并不介意和你进行一场神之战争!” 只不过是一句“弑神”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尚未来得及开口,斑却已抢先摸着下颔一脸不怀好意地嬉笑道:“啊呀呀……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影级,原来我已经成为了半神了吗?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半神’和真正的神祗的差距到底有多少呢?” 她家的孩子性格还真是恶劣啊……难道他非要将面前这孩子都气得爆血管才会罢休吗?女子的眼角几不可察地一跳,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开口阻止的下一瞬间,被气得面色阵青阵白的少年却已然怒极反笑着抬起手来释放出了大量的神力:“好……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神明和半神的差距――以我睡神?修普诺斯的名义,赐予汝永恒的安眠!” 虽然仅拥有瑞亚模糊记忆的路歧对希腊神明的战斗方式并不是太过了解,但是她却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盛怒下放出的大招绝不是以自家儿子现今的实力能够抵抗的――可虽然她在修普诺斯道出神言的第一时间便用自身的神力在斑的身周做出了保护层,但被她半挡在身后的青年却还是骤然露出了困顿的神色,没精打采地嘟囔道:“唉……怎么突然好困的样子?”在下一刻身躯竟是不由自主地倾倒了下去。 居然连拥有写轮眼的斑都无法抵抗睡意……应该说面前这位果然不愧是“睡神”吗?路歧哭笑不得地伸手扶住了在短短一瞬间便陷入了梦乡的自家儿子,在粗略地检视了一番对方的情况之后面色却不自禁地郑重了起来――虽然严格来说她神格的级别的确是在双子神之上,可仅仅只拥有时光力量的她却并不能使修普诺斯用专属于睡神的神力使之陷入沉眠的斑苏醒过来。虽然并不是不能使用强迫的方式让对方解除术法,可是面前这人毕竟还是哈迪斯的忠实部下不是吗?因此在稍稍迟疑了一瞬才面向抬步跃下了巨兽的少年皱眉问道:“……你打算让他睡到什么时候?” 明显因为惩戒了无礼者而心情极佳的少年眨了眨灿金色的双眸,缓缓绽开了一抹惬意的笑容:“……寿终正寝。” 在对方道出这句幸灾乐祸话语的瞬间,某位隐性儿控顿时觉得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一瞬间崩断了――而就在身着黑袍的少年犹在因为对方突然爆发出的巨量神力而微微愣怔的当口,其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的肉`身竟突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矮变小,不过霎时之间场中的少年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名一脸茫然地趴在一摊衣服中间的圆滚滚的婴孩。 不得不说这副搞笑无比的场景倒是令路歧心头的怒火收敛了不少――在堪堪停下了释放神力的动作之后,女子微笑着蹲下戳了戳婴儿的脸庞,略带调侃地轻声道:“想不到小时候的你还是挺可爱的嘛……只要你答应让斑醒过来我就将你变回来怎么样?”只可惜金发金眸的婴孩到现今却依旧是一副弄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在困惑地眨了眨眼后竟是用软软濡濡的声音口齿不清地道:“偶这素肿么了……” 女子一时间不由得失笑出声,原本想要提醒对方可以用小宇宙进行传音,继而却陡然发现对方此时体内的神力已经衰弱到了已几乎无法使用小宇宙的地步,在歪着头考虑了片刻后索性随手将对方变成了三四岁的模样并蹲下了身子保持着与对方视线平齐的高度笑吟吟地说道:“现在明白了吧……变成小孩子的滋味如何?数万年之前的孩童生活很令人怀念吧。” “怎么会……我变成小孩子了?我可是哈迪斯大人麾下的双子神之一啊……这种事情就算是宙斯也不可能做得到吧!”在亲眼目睹了自己长大在一分钟之内由婴儿长成孩童的过程之后,呆呆地跌坐在地的金发男孩仿佛终于反应过来一般难得地露出了惶然的神色。路歧状似无辜地略略挑起了眉――正如修普诺斯所言,让一名神祗的时间倒退的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放在平常她也未必能够做到……不过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其实是爆seed了吧?稍稍考虑了片刻才语焉不详地解释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瑞亚大人的从神啊,能够使用一部分时光之力也并不奇怪吧――至于宙斯当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145、(十八)所谓威胁 “你难道在骗小孩子吗?这种神力哪里仅仅只是从神的水平?除了瑞亚女神之外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神祗拥有这样的时光力量……”金发包子一脸郁闷地鼓起了嘴,没好气地嘟囔出声,在下一刻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陡地抬起了头来,“……等等!你不会是瑞亚女神吧?” 想不到这孩子的头脑还是相当灵活的嘛……居然这么快就猜到她的身份了?女子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愕然,而注意到她骤然改变的神情的男孩则立时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哼……我果然没有猜错!怪不得上一次奥林匹斯山上的宴会你并没有出席,原来你居然下界来了吗?你不会以为换个身体并装作认不出我就能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吧!不是我说啊……克洛诺斯大神的确已经离开了很久,你耐不住寂寞随便和他人结合也情有可原,不过你为什么会糊涂到和人类生下了孩子呢?如果这件事被别的神祗知道的话你要让哈迪斯大人如何自处?” 虽然路歧并不会因为这样毫无理由的指责而随意发怒,但在听完了对方的无礼言语之后却仍是微觉疑惑地眯起了眼――既然修普诺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作为哈迪斯部下的他此时的说话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咄咄逼人了?而且从对方此刻的态度看来似乎也并不像是与自己素不相识啊……稍稍顿了一下方自试探性地继续开口问道:“修普诺斯,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男孩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力扯了扯乱七八糟地裹在身上的长袍:“你干嘛要明知故问?奥林匹斯山上的宴会每百年召开一次,这一次的宴会刚过去不久……上次我们见面自然是两百年前喽。” 原来如此……看来在那个世界上似乎还存在着另一个“时光女神”呢。说起来她自那个世界离开的时候虽然的确是拥有了小宇宙和神格,不过属于“瑞亚”的那具神族的身体倒的确是不知所踪了,想来也的确是如此,如果因为她的离开而限制了作为哈迪斯弟弟的波赛顿和宙斯的出生的话那个世界的历史就会大乱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个代替了她的存在究竟是主神为了弥补bug而制造出的虚拟存在还是根本就是原来的瑞亚呢?女子垂眸思索了片刻,忽然不顾对方的挣扎伸手将面前的男孩抱了起来,浅笑着开口说道:“再嫁也好、生子也罢,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要知道我可是你上司的母亲呢……难道你就不怕哈迪斯怪罪你吗?” 修普诺斯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愤愤然地撇开了头去――希腊神族之间的亲情原本便极其淡薄,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位女神和宙斯以及另外几名子女间的关系如何,但至少他就不止一次地见到他的那位上司与自己的母亲冷淡地擦肩而过。可即便这母子俩的关系再怎么恶劣,却也不能因此而忽略他们拥有一半相同血缘的事实,若是对方与人类生子之事被其他神族所知必定会对他的那位上司的声誉有所影响――而这一点却恰好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在低头沉吟了半晌之后,男孩方自抬手指着躺在彼岸花丛间双目紧阖的青年不情不愿地说道:“或许你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如果这件事被那个爱面子的宙斯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你――即便你是他的母亲也是一样。你的这个孩子不是拥有空间的力量吗?总之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话还是不要将他带到我们的世界比较好!看在哈迪斯大人的面子上我可以解除他身上的睡眠术法,也可以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你还不把我变回原样?” 见某位尾巴翘到天上的骄傲神明终于妥协服软,女子不由得满意地展颜一笑,在下一刻却陡然将视线移至了平静地躺在花丛之间、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变过的青年身上,微皱着眉道:“斑,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青年原本放松的身躯倏然一僵,继而却骤然一个骨碌迅速翻身爬了起来,笑嘻嘻地蹭上前来解释道:“我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啊……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睡着了,只不过是没一会就醒来了而已。” 路歧没好气地怒瞪了他一眼:“……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早早爬起来?你是故意想让我担心的对吧?” 青年很是委屈地对起了手指,可怜兮兮地道:“我只是想听听看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嘛,可是你们刚才使用的语言我一点都听不懂……真是可惜啊。” 路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她和修普诺斯一直都在使用希腊语对话,一时间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事情你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我又没打算要隐瞒你!”而就在看见面前的青年爬起的瞬间男孩却已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一脸呆滞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还没有解除术法啊,我的神力可是连宙斯都无法轻易摆脱的……” “……他说什么?”斑颇为好奇地睁大了眼,在听过了自家母亲的翻译后方自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继而抬手从自家母亲手中将某只金发包子接了过来,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对方的脸颊一边笑眯眯地谑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居然能够让我失去一瞬间的意识,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嘛……睡神大人。” “不要用哪种嘲讽的口气和我说话!我的确是输给了瑞亚女神,不过身为神明的我绝对不是作为人类的你能够随意侮辱的!”修普诺斯一脸不满地拍开了对方在自己脸上肆虐的魔爪,骤然转作了纯熟的日语冷冷说道。而斑则只稍稍一怔便仿若发现了新大陆般叫了起来:“唉――你居然会说这里的语言啊!真是厉害……难道所谓的神明身体里都自带翻译装置吗?” “这种事情哪里难得到我?不管怎么说我也用分`身转生过好几次了好不好?”男孩不悦地哼了一声,继而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女子,“……你还不动手将我变回来?” 路歧不禁被男孩颐指气使的口吻逗得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你在说笑吗?既然斑已经醒过来了,那么你就没有用了――如果我想瞒下这件事的话最好的方式还是杀神灭口,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修普诺斯顿时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强打着精神大声说道:“什、什么啊!你以为你吓得到我吗?你根本没有弑神的权利!就算你将我的年龄缩到无限小也不可能毁灭我的神格――大不了我就去转生或者换个身体好了……”在下一刻却陡然因为抚上自己后脑要害部位的那只冰凉的右手而面色一白,“……你想做什么?” “看来我没找错,这就是你的神格所在……不过只是区区神格而已,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毁灭它的能力呢?”路歧用指尖缓缓地自对方寒毛直竖的后脑间一划而下,继而笑眯眯地指着打从她将修普诺斯变小开始便一直冷眼旁观的巨兽开口接道:“……或者干脆将你的神格送给你的宠物当作零食如何?说起来就算你被我这样对待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护主的打算,看来你平常对它似乎并不怎么好呢。” 本书下载于派派论坛,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本文来自派派 :/r5614097_u10457362/ 146 146、(十九)所谓冥王 作为希腊的高位神明之一,即便说修普诺斯打从出生起便从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和惊吓也并不为过,但是骨子里的那份隶属于神明的骄傲却绝不允许他轻易地服输,因此在听闻了对方的恐吓之言后虽是不自禁地苍白了小脸,却还是强打精神大声道:“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消失吗?这种事情只需要哈迪斯大人去问一下命运三女神立刻就会知道了吧!我可是哈迪斯大人的左膀右臂,宙斯亲自赐予神格的睡神……我才不相信你敢这么做!” 虽然男孩做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但最后一句色厉内荏的威胁言语却还是将他心中的胆怯之意泄露无疑——路歧强自压下了心中不断涌起的笑意,淡淡地开口接道:“就算是哈迪斯和宙斯知道了又如何?以我和他们的关系难道他们还会杀了我给你抵命不成?顶多就只是一场口头上的警告和训斥而已吧,对我而言这样的事情根本无伤大雅不是吗?” 修普诺斯登时惊讶地睁大了眼,方自打算开口辩驳,但在仔细想了想后却发现对方所说的竟赫然真的是实情,在抬首瞥了一眼自家宠物狰狞的大嘴后不自禁地露出了挣扎的神情,半晌之后才闷闷地低声说道:“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充其量只不过是和你的儿子开了个玩笑而已,而且他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损失……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见面前萌点满满的金发包子一张小脸上尽是委屈之意,女子随意地笑了笑,很是干脆地适时后退了一步:“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的话我就既往不咎,你现在就传讯让哈迪斯前来此处见我吧——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向冥界通讯的办法哟。” 金发包子顿时气鼓鼓地嘟起了脸颊,没好气地大吼道:“你不要太过分了……哈迪斯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来这里见你啊!” 见对方毫不迟疑地一口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路歧不由得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唉?难道你不是应该兴高采烈地传讯让他前来才是吗?毕竟他可是你期待已久的救星不是吗?” “我才不要!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哈迪斯大人知道?他一定会觉得我无能的,我可不想被发配去捡冥河里的垃圾!”因为甚少与人交流而没什么心机的年轻神祗反射性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在下一刻却自知失言地哽住了,半晌之后才亡羊补牢一般地弱弱接道:“我只是顺口说说的……并没有抱怨哈迪斯大人的意思,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吧?” 这孩子真是太有趣了……实在是很让人有欺负的欲`望啊。女子强忍着笑意托起了下颔,若有所思地缓缓道:“原来哈迪斯在你们这些属下的心中竟然是如此的暴戾和不讲理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似乎还试图追求我没错吧,虽说从盖亚母神论起来我们的确是同一辈分,不过你这种行为如果被哈迪斯知道的话你猜猜他会不会罚你在不准用神力的情况下掏空冥河中的所有沙石?” “我刚才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我早知道这副皮囊中装的是你这个老女……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觊觎的!”在金发包子气急败坏地叫出了这句话语之后,一直未曾出过声的斑桎梏着他的右臂却忽然几乎可以将其身躯勒成两半的力道惩罚性地收紧了,在下一刻一抹阴森森的声音已倏然自其耳畔传了过来:“你刚才是想说‘老女人’对吧?居然敢这样说我的母亲大人……难道你觉得我的母亲大人配不上你吗,嗯?”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恋母也要有个限度吧!修普诺斯一时间只觉得欲哭无泪,在堪堪喘了几口气后才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说道:“从这里前往冥府并没有多少路程,如果你想要见哈迪斯大人的话自己去冥府不就好了?我豁出去了……无论哈迪斯大人派我去捡垃圾还是挖泥巴都无所谓!你别想再继续威胁我!” 居然这样就爆发了……难道是她逼得太紧了吗?路歧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未等她仔细考虑此时前往冥府的可行性,脑海中一道略显冰冷的警告音便陡然响了起来:【若在任务未曾完成的情况下自行离开火影忍者世界,则视作任务失败——你来到这两个世界的狭缝之间已经算是违规了,不要逼我抹杀你!】 虽然声音和过去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这种人性化的说话方式似乎并不是现今的那只完全程序化的鸡蛋主神应该使用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眼,试探性地在心中问道:‘你是……主神?’ 脑海中的声音略略一顿,半晌之后才再次不耐烦地道:【废话,这还用问吗?有什么事快说!】 这种让人恨不得踢一脚的口气还真是让她无比怀念啊……路歧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浅笑,心情颇佳地接着问道:‘你不是升职了吗?为什么还会回到我这个没什么前途、整日就知道混日子的下属身边?’毕竟是相处了许久的同伴,在主神先前离开之时虽然她表面上始终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不过若说完全不感到失落却也是不可能的,虽说有儿子经常陪伴在侧,可是在偶尔单独一人的时候她终归还是会感觉到寂寞的啊…… 仿佛感觉到了对方未尽的话语一般,机械化的语声中似乎带上了一抹不甚明显的温度:【啊……我回来了。不过我可是完全没想到你居然到现在还没被那个系统折腾死,说起来你还真是挺命大的——放心吧,我以后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尽量罩着你的。】 ‘……那我就要说一句多谢喽。’女子微微勾起了唇角,唇边的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主神仿佛略怔了一怔,继而才发出了一道类似于叹息的声音:【我知道你有所怀疑……等到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向你解释我离开的原因的。】 路歧不在意地笑了笑,略带嘲讽地默默回道:‘那么就这么约定了——希望这次的约定不要像上次那样杳杳无期才好。’ 【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办到,你会有回到大剑世界的机会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不再离开的前提之下。】 既然她的那位老上司说的那么斩钉截铁……那么她就再最后相信他一次好了。路歧只觉得一瞬间失去了继续挑逗某位金发包子的兴趣,在挥手示意斑将对方放下后直接放出了神力将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继而向着望着自己恢复了原先模样的双手怔怔发呆的修普诺斯开口说道:“鉴于一些原因我现在无法前往冥府——哈迪斯最近还好吗?如果他真的还记得过去的事的话可以到这个世界来……算了,现在似乎还并不是见面的时候。”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哈迪斯大人究竟好不好难道你不清楚吗?真是莫名其妙。”修普诺斯疑惑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抱怨道:“虽然上次圣战哈迪斯大人仅仅只抽取了一丝神念附于人类身躯之上应付了过去,可是神念被封印还是对本体有着少量的影响,所以近几年来哈迪斯大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哼……为了帮雅典娜争夺信仰居然不惜向冥府施压,宙斯那家伙还真是……难道征服自己的女儿兼处`女神就那么有成就感吗?这都怪你这个母亲没有将他教育好!” “啊啦~我听到了什么?”不待路歧开口反驳,斑便已带着一脸夸张的诧异表情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梢——虽然他一开始就多多少少地猜到了自家母亲与那位名为“哈迪斯”的冥王的关系,不过听这位睡神大人的说法那个叫做“宙斯”的神明似乎也是自家母亲的儿子?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实事求是地摇了摇头:“你们误会了,其实宙斯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至于哈迪斯……我的确视他为子,不过我却是不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认我这个母亲。” “你胡说什么?克洛诺斯大神和你共有三子三女,这是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祗众所周知的事情好不好?”修普诺斯顿时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不甚赞同地斜睨着面前的女子接道:“虽然宙斯和波赛顿的确挺没有节操的,而且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来都比不上哈迪斯大人……不过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一点而否认他们和你的关系吧?” 虽然明知对方对自己有所误会,但路歧却也并没有向无关的外人悉心解释的兴趣,当下只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便又状若无事地松了开来。而就在此时,一道沉郁的男声却骤然毫无宇宙地同时自在场几人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修普诺斯,不得对母亲无礼。’ “哈迪斯大人!”在愣怔了一瞬之后,金发少年顿时又惊又喜地叫出了声来,在下一刻却又恍然地转为了小宇宙传音的方式急急问道:‘……您现在在哪里?’ ‘依旧在冥府之中——修普诺斯,你先回来,你的宠物暂时留给母亲使用。’ ‘……是。’虽然明显有些不情不愿,但金发少年却依旧还是丝毫不敢违抗地老实遵循了对方的命令,立时化作了一道金光向远方瞬移而去。而就在修普诺斯离开的下一瞬间,男人隐隐带着怀念之意的语声又遥遥地再次传了过来:‘母亲,斑——好久不见。’ 斑顿时因为对方熟稔的招呼方式而微微眯起了眼,依样画葫芦地用自己体内的那一丝空间法则之力将自己意味不明的话语传了出去:‘唉——我认识你吗?’ ‘我的确认识未来的你。’男人耐心地解释了一句,继而转为了类似与私聊的单向传音方式向路歧道:‘母亲,我和未来的你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因此您的事情我已全部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多谢您了,否则我一定逃不开被父神吞入腹中的结局。’ 虽然自己的秘密被人一口道破,但路歧此刻却是出奇地平静:‘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吧,为什么你还这样称呼我?’ 147 147、(二十)所谓冥界 在路歧虽然表面依旧平静实则心底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答案的同时,坐于冥府静谧阴暗的大殿内象征着至高地位的金色王座之上状似闭目假寐的一名身着暗色系华贵长袍的黑发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在下一刻唇角却倏然勾起了一抹既似无奈又似怀念的弧度——或许那个瑞亚的确是他血缘上的母亲,但她真正护佑过的孩子就只有宙斯一人而已,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她得知了宙斯能够推翻克洛诺斯的预言、想要利用他替自己争夺权利的前提之下。虽然自神代至现今他所承认的亲人一直便唯有对方一人,可是这句多少有些煽情的话语以他的性格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暄之于口的,稍稍顿了一下才含蓄地解释道:‘……神族习俗,视生育者为母。’ 对面的女子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同时夹杂着抱怨和笑意的话语才再次传了过来:‘真是的,难道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逗我开心吗?譬如说‘被我的人格吸引一见难忘’之类的?哈迪斯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闷马蚤。’ 方自给出了答案便觉得有些后悔的男子顿时陷入了难耐的尴尬之中,片刻之后才随意找了个借口岔开了话题:‘我有公事在身,待到空闲时自然会前去和您相见——你们所处的那个时空狭缝时间运转速度比起你们先前所待的那个世界要快上许多,还是不要在那里停留太久比较好。’说罢急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切断了双方小宇宙之间的链接,继而向后倚靠在冰冷的王座上暗自长长吁了口气。而就在这时,一道略带笑意的男声却骤然自殿门之处传了进来:“什么事情居然让冥王大人如此为难?” 男人抬首直直地对上了陷于王座所投下的阴影处的那对殷红如血的眼睛,肃穆的容颜之上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疲惫之色:“方才我已联系到她了,不过……还不到应该见面的时候。” 阶下的男子一瞬间露出了怔忪的神色,继而却失笑着摇了摇头:“你担心我会不顾你的劝阻硬要前去和她见面吗?我知道像我这般苟存于世原本就已违反了时空的规则,若不是得你相助我恐怕再没有与她相见的机会……放心吧,我绝不会做出扰乱命运的行为,反正我们的寿算已近无边无际,只要活着便总有一天能够相见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男人淡淡颔了下首,直披至腰际的黑发沿着柔滑的黑袍缓缓滑落了下来。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顶着一头金发的少年身影却陡然自远方直直地瞬移到了台阶之下,在恭谨地单膝跪倒向阶上的上司施了一礼之后立刻没好气地道:“哈迪斯大人,刚才的事情您都看到了吧?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啊!瑞亚女神实在是太过分了……” “……修普诺斯,她不是你能够随便指责的。”伴随着自台上传来的冰冷话语,金发少年口中的抱怨之言戛然而止,半晌之后才难以置信地讷讷道:“可是哈迪斯大人,她可是和人类生了孩子啊!这种败坏声名的事情您怎么能够允许……”在下一刻目光却骤然落至了站在阶下由始至终都未曾出过声的男子的身上,一脸惊讶地问道:“哈迪斯大人,为什么会有个人类在这里?唔?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难道我们以前曾经见过?真是的……东方人的脸为什么看起来都好像长得差不多呢,我记不太清楚了啊……” “……睡神。”虽说一向喜静的冥王向来都不怎么喜欢自家属下多话的性格,但平素还能够做到无视的他此时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换成了对方的神职称呼淡淡吩咐道:“冥河很久没清理了,现在你就去从头到尾清一遍吧——不许用神力和小宇宙。”继而看也不看对方如同被雷劈了般的神情直接将视线转了开去。 = 居然掐掉她的小宇宙传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好不好?这些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传音对方也再没有了半点反应,女子最终还是悻悻然地敛去了自己的小宇宙,而其方一抬首便对上了自家儿子似笑非笑的容颜:“……你们聊完了?” 路歧抽搐着嘴角对上了对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的视线,一时间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而就在此时青年却已眯着眼再次笑着开口问道:“母亲大人,您到底有多少孩子呢?不知道您是否介意算给我听听看?不要告诉我连你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哟——” 路歧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其实仔细地算起来虽然称呼她为“母亲”的人不知凡几,但她真正所承认的孩子也不过只有叶、好、惣佑介、斑、泉奈和哈迪斯而已,其实六个儿子也不算是很多……吧?更何况这个“母亲”的称呼在很多情况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许叶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也说不定呢!见面前的女子半晌未答,斑在沉沉叹了口气之后才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真是的……我一直觉得将你分给泉奈一半已经是我的容忍极限了,可是为什么我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呢?希望他们的实力都像惣佑介那样高强才好,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在与他们见面之时会做出什么事来哟,母亲大人~” 路歧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半晌之后才有气无力地道:“斑,恋母什么的是不对的。而且你小时候明明就没有露出半点恋母的征兆啊……你这种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啊啦~原来这种状况叫做‘恋母’吗?真的是很恰当的形容呐……”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在下一刻却陡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当初泉奈在将自己体内的魂魄交给了我后便和九尾的主魂一道前往异世界了——九尾打包票说能够在那个世界寻找到长生之道。这些年间他们除了偶尔传信回来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根本就不要用写轮眼呢,像这样不老不死地一个人活着真的是好累好寂寞,嘛……反正我变成这样都是当初抛弃了我的你的错!” 这家伙到底在撒什么娇啊!他真的是九十岁不是九岁吗?路歧顿时被某人可怜兮兮的口吻雷倒了,沉默了半晌方自咬牙切齿地扶额说道:“我有些怀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中二小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还是说斑你这些年因为寂寞而精神分裂了?”继而不待某位一脸无辜的青年继续开口说话便无奈地接道:“好吧好吧……就算是你真的这里——”伸手戳了戳脑袋,“……有问题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而且你说的没错,你养成这种糟糕到无可救药的性格也的确是我的责任……而且你的那些兄弟也绝对不会是你能够轻易欺负的存在,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现在你先打开返回现世的通道吧,离开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什么叫做‘糟糕到无可救药’?就算是实情母亲大人您也该给我留些面子嘛……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呐……”斑状似不悦地撅起了嘴,手底却毫不停留地划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空间通道,在准备迈步进去的那一刹那却陡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回过头来指向了怔立在一片狼藉中的巨兽,“……那它该怎么办?” “我刚才已用小宇宙问过它了,长门体内的冥府气息是它留下的——以人类之身召唤异冥府生物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我已给它下了一个临时的主仆契约并让它在一定程度上听从长门的命令,它现在已经将长门体内的冥府气息收回了。”女子漫不经?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6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经心地做出了解释,脚下却丝毫不停地继续向前走去。可在两人重新踏上雨隐村的地面之时却发现原先等在远处的长门和小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而展现在两人面前的赫然竟是除了一如既往地阴雨连绵外却比起前一刻繁荣了不知多少的场景——两人踏在仅仅只能够勉强能够看出先前所处的荒地的轮廓的商业街之上面面相觑了半晌,路歧终于忍不住先行开口问道:“……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吧?” “当然没有喽!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那棵树,是不是和刚才一模一样?不过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仅仅只离开了一会这里的模样就改变了那么多呐……”斑顺手指了指前方的一棵苍天大树,在下一刻却骤然露出了沉吟的神情,“母亲大人,你刚才不是将那个神明变小了吗?你应该拥有和时间相关的力量吧……那么你可不可以看看在我们呆在另一个世界的那段时间内这个世界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148 148、(二十一)所谓回归 女子不自禁地微微一怔,在下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先前哈迪斯有关两个世界流速不平衡的提醒之言——幸而对于拥有时光女神神格的她而言探查一个世界的时间年轮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在闭目沉吟了片刻之后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这个世界自我们前往异界之后已过去了五年,怪不得这里的模样已经快要变得让我们认不出来了。” “唉?明明只有那么一会而已啊——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五年了?”斑顿时夸张地睁大了眼睛,继而却忽然得意洋洋地再次笑了起来,“那么岂不是我和母亲大人在这五年间都形影未离?如果被那些所谓的‘兄弟’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羡慕兼嫉妒吧?” 这孩子关注的方向是不是错了?路歧登时头痛地扶住了额角,叹着气开口说道:“我们可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么久啊……你难道就不怕你的那些属下担心吗?而且在这五年间你也应该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吧。” 斑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没有哟,晓组织和雨隐村的事都是长门和小南在处理,我原本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现在有了弥彦帮忙更加不成问题了——他们都是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需要我在一旁看着不成?我可是很相信他们的能力哟,不过之前我倒是忘记了先和长门交代让他们收集尾兽了,看来你必须再等上一阵子了。”在下一刻却又略带幸灾乐祸之意地笑了起来,“其实真正应该担心的人是你才对吧?说是到雨隐作客结果却一去不返,不知道惣佑介那小子会不会已经急得发疯了?” 路歧淡淡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恶意揣测:“这一点不需要你担心——我自然会将自己需要暂时离开的消息传给五年前的他知道的。” 斑不由得微微一怔,继而眯着眼瞅着面前的女子意味不明地问道:“难道现在的你居然连穿越时间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做到了吗?可是既然你拥有这样的力量为何不将我一起带回到五年之前呢?” 路歧无奈地摇了摇头,平静地开口解释道:“我现在还并没有完全掌握时光穿梭的技巧,强行介入过去的时间将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只是单单传个信还好,利用时光之力重新回到过去不确定性实在太大,在并不是必须的情况下我并不想随意尝试。”虽然她的确拥有了随意穿梭时间的能力,可对时光之力掌握得愈发精深的她却已明白了所谓的“命运”或者说是“未来”并不是只要遭遇了改变便能够自行修正的,现在想起来当初她想要带着哈迪斯一起重新跨越时间回到神代的举止实在是太过于不现实了——若不是主神及时出面阻止想必此刻的她早已焦头烂额了吧?在向面前的青年颔首示意之后,发动了时间逆转之术的女子直接消失在了对方的面前,继而相隔了不到一秒便再次出现。还未从对方的陡然消失中回过神来的青年顿时一脸诧异地眨了眨眼:“……这么快?” “啊……我已向惣佑介和长门交代过了。”女子略显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眉目间的担忧之意却依旧挥之不去。由于担心对过去的影响太甚,成功回到了五年之前的她仅仅只是用鬼道向两人分别传了个信而已,甚至没来得及得到对方的回话便已转了回来——虽然严格说来她并不能算是不告而别,不过以惣佑介的别扭性格想必不会就此轻易地原谅她吧?而就在她仍自在发呆的时候,一道金发的身影却骤然伴随着一抹瞬身术扬起的烟雾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继而毫不犹豫地向面前的女子和青年单膝跪了下去:“佑子大人、斑大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路歧顿时回过了神来,而斑在瞥了一眼取下了口鼻唇边的鼻钉状物事、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金发青年之后才笑着称赞道:“瞬身术练得不错,看来这五年你似乎并没有虚度啊……弥彦,长门和小南呢?” “抱歉……长门和小南目前并不在村中。”金发青年歉然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开口解释道:“三代前几日又发出了通告邀请五影前往参观近期木叶村召开的中忍考试,而前一段时间四代水影已不幸身亡,先前他所掌权利也已转到了谁雾隐村各位长老的手中——这件事对一向与雾隐村交情甚笃的雨隐影响极大,现今长门正在利用水之国的大名拉拢我雨隐的机会争取他们的支持。既然斑大人能够及时赶回那就最好了——不知道斑大人是否有兴趣另外扶植一名水影?” “仓矢小子居然死掉了?真是可惜啊,用写轮眼进行终身催眠可是一点都不容易呐~”在听见“水之国大名”五字的瞬间斑的目光几不可察地一冷,在下一刻却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状似不悦地鼓起了脸颊,“那么‘晓’的其他人呢?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们去做。” 弥彦斜睨了站在一旁一直未出过声的女子一眼,见对方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才继续恭敬地答道:“在您二位离开的几年间晓又加入了几位成员,目前已经满员。不过现在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在村内——有事您尽管吩咐便是,我马上就将命令传出。” 斑随意地扫了一眼对方露在宽袖外的左手小指,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啊咧~刚才还没有注意到,空陈的戒指居然在你手中?大蛇丸人呢?” “大蛇丸……已经背叛了。根据近期情报他似乎是成立了一个名为‘音’的忍村,是否需要诛灭叛徒还要看二位大人的意思。”提起某个疯狂的男人,即便以弥彦的爽朗也不由得眉头大皱,而斑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却仅仅只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个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之前有事……总之走了就走了吧!嗯……晓的那些成员都去了哪里?” “晓内的成员近期正在收集没有被封印在人柱力体内的尾兽。”见面前的二人微微露出了诧异之色,金发青年立刻继续解释道:“在二位大人离开的这几年间长门的身体虽然强健了许多,不过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召唤出外道魔像——长门认为村中还是需要一只强大的通灵兽作为震慑之用,因此他才想要找一只强大的召唤兽重新签订契约。” “这样啊~那就让他们顺便将人柱力一起抓来好了。唔……九尾可以暂时先放一下,就先找其他八只吧,抽取尾兽的事情我来做就好。”在轻描淡写地发出了足以得罪几乎所有忍者村的命令之后,斑迅速转向了身旁的女子露出了像等待讨赏的小狗一般的期待神情。路歧随手摸了摸对方到处乱翘的碎发,平静地望着眼观鼻鼻观心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的金发青年平静地补充道:“一尾人柱力暂时也不要动。” “……是。”金发青年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明知道抢夺人柱力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谁让他欠着面前这两人一条命呢?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一定要完成对方的命令才行!仿佛看出了对方的为难之意,路歧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开口提醒道:“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晓组织和雨隐村的关系吧,你们直接用晓组织的名义去完成这件事就好,这样就不怕牵连到雨隐村了不是吗?” 虽然他承认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却不知道究竟能够瞒多久啊……见面前的下属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斑顿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咧咧地开口说道:“雨隐村有我罩着你就只管放心啦,就算是五大国一起前来围剿我也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而其充满了自信的话语所得到的却是女子戏谑的调笑:“你就这么有信心?难道你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吗?” 斑无辜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却又再次无赖地扒上了女子的胳膊:“嗯?就算我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你吗?而且长门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与和斑相处了许久、对其性格已有了解的长门和小南二人不同,与斑充其量只见过两面的弥彦对面前这半个上司实在谈不上有多少了解,因此在看到对方不顾面子的撒娇行为时嘴角不禁抽了又抽,一瞬间竟是有了戳瞎自己眼睛的冲动——所谓与初代火影齐名的前辈居然会是这个德性?注意到对方风中凌乱之态的女子忍不住无奈地拍了拍额角,方自打算开口提醒自家儿子注意形象,斑却已骤然指向了远处村门前的一队整装待发的戴着雨隐村护额的忍者:“一名上忍和九名下忍?这个组合真奇怪啊……难道他们是准备去木叶参加中忍考试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上传的时候忘记设定时间了,刚刚才发现orz……中午没有跟新实在是对不起= =···· 149 149、(二十二)所谓木叶 弥彦稍稍一怔,继而点头承认了对方的猜测:“是,木叶距这里有好几日的路程,此时出发正好能够赶上下周的中忍考试。” “唉——那正好,我记得木叶在这类大型考试期间经常会举办一些祭典之类的配套活动,不如我们跟队去看看热闹如何?”斑登时眼睛一亮,在注意到身旁的女子面上的为难神色时立刻抬手揽上了对方的肩膀笑嘻嘻地接道,“我知道你想去见惣佑介,不过反正砂隐肯定也会派下忍前去参加考试的,你传信让他作为带队老师和他们一起去木叶和你见面不就好了?去吧去吧,一定会很有趣的!” 路歧皱着眉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迟疑着缓缓道:“我都已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不去见他终究还是不太好……不如用你的空间忍术先前往砂忍见他一面再和他一起前往木叶如何?反正对你而言不过是一瞬间就能赶到的路程。” 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开口说道:“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砂隐,所以也没有记录那里的空间坐标,空间忍术用不成呢~” 路歧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直到确定对方目中并没有半分欺瞒之意才无奈地叹着气转开了视线:“算了……我先给他传个信吧。”虽说死神世界的缚道中的“天挺空罗”同样能够起到远距离传音的作用,不过论起传音距离却还是远远及不上她的小宇宙。鉴于这样的原因在目前而言她仅仅只能做到单方面的传信,但蓝染却并没有办法及时予以回应——而先前她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将她在接下来的五年间和斑一同暂时离开的消息传到蓝染耳中的——虽然觉得这样单方面强迫性的传音实在有些不礼貌,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更方便的办法了。在略感愧疚地将自己即将前往木叶的消息传出之后,路歧没好气地将视线重新转向了身侧的青年:“既然你想要光明正大地观看考试以及参加祭典,那么还是安排个适当的身份会比较方便吧?我们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过去?” “这个啊……如果以观光客的身份顶多只能观看最后的决赛而已,贵族的身份也很麻烦……”斑摸着下巴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在下一瞬间却陡然一拳砸上了掌心,“对了!不知道母亲大人你想不想玩一场游戏呢?” 女子略略眯起了眼:“……什么意思?” “我们以雨隐村下忍的身份去参加中忍考试如何?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类似的考试呢,说不定会相当有趣哟~” 路歧这回是彻底地无奈了,郁郁地开口说道:“我没有兴趣……难道你觉得欺负那些小孩子很有成就感吗?斑。” “嗯~欺负小孩子的确是很有趣没错啊~当初鼬还是那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可是很可爱的……”斑得意洋洋地点下了头去,下一刻却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般回过头去向弥彦问道:“对了,宇智波鼬后来有加入晓吗?虽然那时我把他扔在了木叶,不过那种情况下以他的本事只要运气不太差应该是死不掉的才对。” “……宇智波鼬目前是晓之朱雀。”回想起当年某人来到晓组织时的狼狈模样,弥彦不自禁地嘴角一抽——感情那位当初落到如此地步根本就是面前这位害的?怪不得以那位的淡定每次在长门提起斑的名字时居然还会咬牙切齿呢!而就在他站在原地发呆的当口,斑却已仿佛考拉般再次扒上了女子的胳膊:“答应啦答应啦……至少先用雨隐村考生的身份前往木叶再说,到时候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参加考试的话到时候我就用影分`身好了。” 路歧面无表情地看着抱着自己撒娇个不停的自家孩子,心中一瞬间无比纠结——虽说在理智上她清楚地知道对方以九十岁的高龄做出这样的动作十分不合时宜,不过为什么她此时居然会杯具地觉得这孩子很可爱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彩衣娱亲”不成?想到这里,女子一时间不由得心中失笑,最终却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吧。”而她的妥协换来的却是青年的一声欢呼:“太好了~可以和佑子一起组队通关喽~” 这家伙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个网游中毒患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火影世界应该是没有网络这种东西的吧?似乎看出了对方目中的疑惑之意,斑立时开口解释道:“嗯?母亲您不知道最近出来了一款叫做游戏机的东东吗?只要插在电视上就可以玩了,那个很有趣啊~可以一起组队通关打怪练级推boss呢!” 推boss?她家儿子应该是被推的那位才对吧……路歧无语地轻咳了一声:“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参加中忍考试不是应该三人一组吗?” “嗯?这也是个问题……要不我用影分`身……”未待斑话音落下,其未尽的话语便骤然被一名用瞬身术骤然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容貌精致的陌生少年开口打断了:“……如果斑大人真的想去参加中忍考试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了。” “啊咧?你是……”青年的目光在覆在面前黑发如瀑、男女莫辨的少年身躯之上黑底红云的袍子上转了一转,直至移至其漩涡形状的瞳孔之上时方自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是长门的新身体?” “是,前几日在前往水之国的路上看到了这具拥有血继界限的身体,我便将之改造成了自己新的天道分`身。”天道——抑或说是长门疏离而又恭谨地向面前的母子两人微微躬下了身,在目光转至自己的同伴面上时方自露出了一抹真切的暖意,“弥彦,最近雨隐村可好?” “有我坐镇哪里还有不好的?你只管放心就是!”弥彦信誓旦旦地做了个拍胸脯的动作,眼底隐约的抑郁之意瞬间一扫而空,长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用平板得没有半分感情的语调淡淡道:“木叶与雨隐并非同盟,既然两位大人有意前往险地,我身为下属理应侍奉在侧——请允我与二位一同前往木叶。”在看到斑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后方自望着那九名下忍所在的方向向弥彦问道:“这九人都是即将凭任务积累升为中忍的下忍吧。” 弥彦不由得在对方严肃的目光下露出了紧张的神情:“没错,这九人都是村中下忍中的精英,我觉得这次中忍考试不是展现村中力量的好机会,让他们去锻炼一下也好……有什么问题吗?” 长门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才开始接触这些事情所以不太清楚其中的内幕,各大忍村召开的中忍考试非同盟村忍者的淘汰率一向非常高,因此没有必要派遣精英前去——除我们之外只随便派上一队下忍应景便好,这些人就直接在下个月的村中小考中升为中忍吧。” 金发青年惊顿时讶地瞪大了眼,悻悻然地低声道:“原来是这样么?幸好长门你及时回来提醒了我,否则这些人此次多半是九死一生了……看来我还是在很多方面都有所不足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长门僵硬地安慰了对方一句,继而转向了面前的母子两人用不甚自然的恭敬语气淡淡道:“弥彦需要重新组织参试人员,我们的通行证也需要另外准备——不如两位大人先趁这段时间在村内游览一番可好?” “那种东西不需要啦~我这里什么证件证明都有哟。配上写轮眼的力量绝对是天衣无缝!”斑随手从身旁陡然裂开的空间缝隙中掏出了一叠纸张抖了抖,又用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叠各式各样的护额,“连护额我这里也有哟——所以不要再耽搁了,直接出发就好!正好可以赶到一乐拉面去吃晚饭!” = 当漩涡鸣人做完当天的d级任务风尘仆仆地赶到一乐拉面的大门口之时,却发现平时在这个吃饭的时间向来喧嚣的店面之中竟赫然只独独背对大门坐着一对身着不似忍者服饰的广袍宽袖的男女——可一向大条的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当下便直直地跑到了店主的身前重重地拍上了桌子:“手打大叔!先上三大碗三鲜拉面!” “鸣人啊……抱歉,今天的三鲜材料已经全部用完了,不如你换别的口味如何?”老板为难地望着面前的熟客,示意性地瞥了一眼堆在男性顾客面前宛如小山般的空碗。金发少年当下便忍不住苦起了脸,一脸失望地喃喃道:“唉……可是今天正好轮到吃三鲜拉面啊……这个顺序我可是一直维持了五年呢……”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却骤然自屋内传了出来:“客人,您的五碗三鲜面好了……爸爸,这些材料是最后的了。” “多谢啦~果然一乐的三鲜面是最好吃的!好久没有吃到了真是好怀念啊~”带着漩涡面具看不清容貌的男人伸手接过了从内屋走出的女孩手中的巨型托盘,下一瞬间却因为自旁射来的过于灼热的目光而微微一怔——立在一旁的金发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并排放在对方面前的面碗,痛苦地吸着口水低声说道:“让给我三碗好不好?要不……一碗也ok!” “唉——为什么要匀给你啊?我都还没有吃饱说~”虽然看不见面上的表情,但男人的语声中却是充满了不情愿的意味,可就在此时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出过声的女子骤然适时地淡淡开口说道:“……阿飞,你已经吃了很多了,让给他也无所谓吧,我可不希望你养成暴饮暴食的习惯。何况这孩子可是‘那个’啊。” 150 150、(二十二)所谓到来 “唔……说的也没错,反正我也差不多吃饱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就让给你啦。”带着漩涡面具的男子歪着头做出了思索的动作,片刻之后才大方地将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面碗尽数推到了对方面前,“这可是我的挚爱,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哟,一定要全部吃光才行!” “啊!这些真的全都让给我?圈圈脸你真是好人!”虽然对对方的话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可在看到面前热腾腾的拉面时金发少年的眼睛还是立时亮了起来,但在捏了捏手中不算太鼓的青蛙钱包后却又忍不住苦起了脸,“可是我的预算没有那么多啊,今天只做了一个d级任务而已……要不我回去拿了钱再还给你如何?” 圈圈……脸?某位伪青年藏在面具之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而就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其身旁的女子却已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略带戏谑地说道:“谁让你非要打扮成这个模样?被人起奇奇怪怪的外号的感觉如何?” “唉……真是糟糕透顶。”化名“阿飞”的斑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方欲扯住身旁女子的胳膊倾诉一番心中的委屈,对方却已转向了身旁的金发少年笑着接道:“没关系,这就算是我们请你吃的好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感谢了!”鸣人兴高采烈地举起了双手,而其在将目光投向一直未曾注意的银发女子时却发现对方精致的眉目竟是仿佛始终藏于朦胧的雾气中一般,虽然看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但在转开了视线之后却会发现如何努力也无法回忆起对方的模样。若是换作旁人多半会对此心生疑虑,可性格大条的他只稍稍愣了一瞬便转开了注意力,而就在他大咧咧地拎起筷子准备投入与面碗的战斗当中的那一刻。面店之外却陡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在下一瞬间一道夹杂在孩童的哭泣声中的阴沉男音便随之传了过来:“你是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小矮子……” “你……你想要做什么!快放下木叶丸!” 在下一道颤巍巍的童音传入耳中的刹那,埋头苦干个不停的金发少年登时面色一变同时啪地一声撂下了筷子,仅仅只匆匆忙忙地道了一句“待会再吃”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小店。见外面已明显乱成了一片,斑立时随之从怀里取出一张大钞扔在了桌上,弯起了眼拽着身旁的女子笑吟吟地开口说道:“佑子你吃饱了吗?我们去看热闹吧!” “你不是和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这样离开没关系吗?”自家儿子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路歧颇为头痛地扶住了额角,但还是顺着对方的拉扯的力道站了起来。而面对对方的疑问斑却仅仅只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啦,别说我们并没有离开木叶的范围,就算我们去了世界的另一端那家伙也一样找得到我们的……啊咧?那些是砂隐村的人吗?他们好像和木叶的忍者起了冲突唉——” 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被自家儿子半强硬地扯来看热闹的路歧眯起眼盯着揪着一名尚自留着鼻涕的小孩的衣领立在街头拐角之处的黑衣少年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从对方身周隐约的查克拉波动中察觉了对方的身份——这不是当初她曾在砂隐见过几面的那名小正太堪九郎么?可是那一脸花花绿绿的油彩算是什么?小时候这孩子也不过只是象征性地在脸上画了几片花纹而已吧……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家儿子的审美水准并不是这个世界中最差的呢?而就在她浮想联翩的同时,先他两人一步出门的鸣人已快步跑到了立在路旁的一名一脸严肃的留着樱色长发的少女身旁,指着对面的堪九郎愤怒地大叫道:“花猫脸!放开木叶丸!” 花猫脸?这个孩子还真是有趣。路歧一时间不由失笑——而相比起饶有兴趣地立于一旁看热闹的母子两人,作为当事人的黑衣少年却立时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啊?金发小子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明明就是这小子先撞上他的好不好?之后非但不主动向他道歉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不过是想小小地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子,居然连藏在一旁的暗部都随之蠢蠢欲动了,突然蹦出来的这个金发小子又随便给他起外号!难道木叶的这些家伙只会欺负他们这些外乡人吗? “堪九郎,现在毕竟是在木叶,还是适可而止吧。”抱臂立于一旁的那名戴着象征砂隐村的沙漏护额、背着一柄足有一人高的巨型扇子的金发少女虽然同样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但在犹豫了一瞬后却还是秉着长姊的职责低声开口劝说了一句。黑衣少年忍不住低低地呿了一声,虽然心中仍然有所不满,但作为风影长子的他毕竟还是对在他村中生事心存顾虑的——而就在他打算听从自己姐姐的话将手中的孩童放下的那一瞬间,一枚旋转着的石子却陡然自旁边的大树之上飞射了过来,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啪地一声直直地击上了其腕间的麻筋。 一向体术不怎么样的堪九郎在突如其来的一击下忍不住痛的嘴角一抖,抓住对方衣领的右手也不由得随之松了。鸣人趁机迅速窜上前去将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小鬼头夺了回来,在下一刻才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大树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佐助?你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立在树上的黑发少年发出了一声类似于不屑的轻嗤,将手中抛上抛下的石子啪地一声攥入了掌心,冷漠地望着下方的堪九郎开口说道:“……身为砂隐居然在木叶村内撒野,我可以将你们的行为视之为挑衅吗?” “……真是嚣张的小鬼头。”堪九郎在注意到身旁金发少女微红的面庞时不由得脸色一黑,在咬了咬牙后竟陡然抬手解下了背后用绷带缠的严严实实几乎与自身等高的不明物体,“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喂……堪九郎,你难道想用‘乌鸦’吗?”被某位冷酷少年美色所惑的金发少女顿时回过了神来,慌慌张张地一把拉住了身旁的堪九郎。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不似少年的低沉声音却骤然自黑发少年背后的方向传了过来:“住手——堪九郎,不要丢我们村子的脸。” “我爱罗啊……我可没有找他们的茬,是他们一直在和我过不去!”堪九郎稍稍怔了一下,继而苦着脸望向了不知何时用查克拉吸附着树木站在佐助身后的红发少年。而背着葫芦的红发少年则完全无视了一脸愕然的场内诸人瞬身来到了树下,面无表情地抬首对上了自己血缘上兄长的双眼:“……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当然知道!可是木叶的这些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在对上对方平静无波的冰绿色双眸的瞬间,堪九郎几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但在壮了壮胆后还是地丝毫没有退缩地大声抱怨了起来,而就在他义愤填膺地准备继续倾倒心中郁闷的时候,金发少女却已抢先低声提醒道:“不要再继续闹了……要是这件事被老师知道……” “……什么事情不能被我知道?”少女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温文的男声便陡然自三人身后传了过来,佩戴着砂隐护额的三名少年少女顿时忍不住身躯一僵,在下一刻竟是齐齐地回身向背后周身环绕着与其沉郁声音截然不符的凌厉气质的男子开口叫道:“……蓝染老师。” 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直接穿过了重重的人群自站在街口的女子面上一掠而过,唇边原本没有到达眼底的笑意一瞬间加深了几分,在下一刻一道由鬼道传出的语声已骤然传入了视线乱飘的路歧耳中:‘您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小右,我不是故意的。’注意到对方目中一瞬间闪过的如释重负之意,路歧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愧疚无比,立时叹着气做出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十分诚恳地向自家儿子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而蓝染却连看也未看她一眼,仅仅只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件事和斑有关没错吧?我会好好地和他清算清楚的。’ 这件事明明是她自己任性所致……为什么这孩子会这样误会?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方自打算继续解释,对方微冷的语声已再次传了过来:‘您不必为他开脱——请您帮我转告他……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不肯定我是否会因此而葬送他生存的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咳……熊猫君被蓝大调教的很好··· 151 151、(二十三)所谓相似 在惣佑介的心中斑的信誉和人品难道已经差到如此天怒人怨的地步了么?路惊讶地睁大了眼,但在注定到对方面上笃定无比的神色时最终却还是识相地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就在她半是同情半是歉疚地将视线转向身旁戴着漩涡面具的青年的那一瞬间,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已是没有半分停留地自对面的男人面上一掠而过并直直地落在了犹自立在树梢之上身负团扇家徽的黑发少年面上,继而用场中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略带嘲讽地低低说道:“啊咧~所谓宇智波的族人的实力居然仅此而已吗?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这两个孩子居然已经完全不想在她面前掩饰彼此不对盘的事实了吗?路歧抬首瞥了一眼一者目光藐视一者神情漠然的两人,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而就在下一瞬间,将某人明晃晃的挑衅之言听在了耳中的与斑幼时容貌总有五六分相像的少年登时目露凶光地炸起了毛来:“哼……简直是不知所谓!不如就让你亲身体验一番我这个宇智波究竟是否名副其实如何?” “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也未必要急于一时……”斑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侧首斜睨了站在一旁发呆的鸣人一眼,“难道你不打算返回去将面吃光吗?你这么做我可是会伤心的哟。” “啊……对了!”金发少年顿时急急地跳起了身来,转身便欲拉着手中名为木叶丸的孩童返身向一乐拉面跑去,可在匆匆奔出了两步后却又陡地转过了头来,一脸认真地大声说道:“虽然很感谢你请我吃拉面,不过圈圈脸你刚才可是说错了哦——佐助可是我认定的对手!虽然比不上我,但他也是很强的!” 佐助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在下一瞬间却骤然几不可察地勾起了唇角并闪身来到了树下,环抱着双臂盯着面前的六名不知名的陌生人神情警惕地冷声说道:“从你们的护额看来你们四人应该是砂隐村的忍者吧?而你们两个我之前也从未在村中见过——你们这些人来到木叶到底有何意图?” “没错,我们两个是雨隐村的忍者哟。”斑笑嘻嘻地从袖中拿出一条护额挥了挥,歪着头开口接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个时间来到木叶当然是参加中忍考试的喽,虽然我们的一应证件都很齐全,不过像你这样的下忍似乎还没有查看我们通行证的资格呐……” “中忍……考试?”黑发少年略略怔忪了一下,转首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樱发少女,但最终得到的却是一道同样茫然的回视。而就在场中的氛围陷入了一片沉寂的瞬间,始终袖手站在一旁的男子却已微笑着上前一步打起了圆场:“我是砂隐村这次中忍考试的带队者蓝染——有关考试的事情我作为外人不好多说,不如你们去问问你们的指导老师如何?” “那是当然!佐助,小樱——我们一起去问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件事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金发少年当先开口响应了对方的建议,左右开弓地抓上自己的两名同伴便欲离开,而其在急切之下却未看清背后的情景,眼见便要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其身后的一名身着黑色忍者服的少年撞个满怀——但这几乎难以躲避的冲撞在下一瞬间却赫然被对方以不下于上忍的速度轻而易举地躲了开来。虽然满脸不情愿却并未出力挣脱金发少年手掌的黑发少年登时惊愕地抬起了头来,在看清对方面容之时漆黑的瞳孔却不由得微微一缩:“你是……” “佐助,怎么了?”金发少年一脸迷茫地眨了眨眼,神情疑惑地循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在下一刻却骤然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呃?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啊……”继而却陡然身躯一僵,一脸难以置信地低低说道:“不、不是吧……他不是死掉了吗?” “应该……只是长的像而已吧,至少头发的颜色和他并不一样不是吗?”小队中唯一的女性小樱咬紧了略有些颤抖的牙关,不甚确定地低低说道。而面前披着一头直垂至腰间的金发的少年却仅仅只是居高临下地扫了三人一眼,继而直接将没有半分感情的视线投向了站在一侧的母子两人:“……住宿的地方我已找好了。” “麻烦你了。”路歧微笑着向对方颔下了首去,随意地用小宇宙向对面的蓝染打了个招呼便欲随着对方向前行去,熟料下一瞬间便被宇智波佐助陡然伸出的右臂阻住了。女子略带疑惑地扫了一眼如临大敌的黑发少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却已一脸严肃地指着因为查克拉的浸滛一头黑发已完全变作了金色的长门天道分`身冷声问道:“等等——这个人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他叫什么名字?” 斑随意地拍了拍长门的肩膀:“他是我们的同伴,雨隐村的零——有什么问题吗?” “……零?”少年怔怔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目光在对方所戴的极具朋克风格的黑色耳钉上转了又转,最终还是缓缓地收回了挡在几人面前的手臂——虽然容貌几乎一样,不过一个人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短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看来这两个人应该真的仅仅只是长的相像而已吧。 而在木叶的几人悻悻然地离开之后,跟随着长门来到其预定好旅馆的女子方自将足可供五人共同居住的庞大套间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原本虚掩的房门便被人礼节性地叩响了——不待屋内的母子两人出声身着长袍的男子便已自行闪身进入了室内,继而直接无视了无所事事地趴在桌上的斑微笑着向面前的女子颔下了首去:“真是好久不见了,母亲。” “啊啦~还真是阴魂不散……”趴在桌上无聊地转着茶杯的青年随意地将旋涡状的面具向桌面上一抛,挑衅般地向对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将对方嘟囔的话语听在耳中的女子登时没好气地瞪了托腮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斑一眼,放温了声音低低问道:“你这样堂而皇之地过来没关系吗?这四周的暗部数量可并不少,如果被看到雨隐和砂隐交往密切的话难道不会有麻烦吗?” “无妨,木叶村自三代火影以下都已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这几年我可不是白过的呢。”蓝染用温和如故的目光望了面上的女子半晌,在转至一旁的青年面上时却立刻变得凌厉了起来,“你们这次是以中忍考试考生的名义来到木叶的?” “没错哟——难道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斑笑嘻嘻地向对方眨了眨眼,“哦——对了,这五年来我和母亲大人的二人世界过的很开心哟~这几年来你过得如何?” 蓝染直接忽略了对方第二句怎么听怎么像是挑衅的话语,几近漠然地淡淡说道:“我并不觉得有趣——像这样的事情你根本就不该劳动母亲。”稍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7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亲。”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问道:“和你们一同前来的那位……是晓组织的佩恩首领吧。” “你的眼力很不错嘛,在这几年间你和他有过接触吗?”斑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回了桌上。而方自从门外走入的长门则仅仅只是抬首瞥了立于屋内的男人一眼便用平板无波的语调淡淡陈述道:“砂隐长老兼暗部部长蓝染惣佑介——麾下暗部曾破坏晓组织任务一百三十二次,雨隐村任务七十六次。” 152 152、(二十四)所谓心结 面对自家儿子这再明显不过的迁怒行径,路歧在愣怔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低笑出了声来。男人的棕眸间顿时隐隐闪过了一抹几不可察的赧然之色,故作未察觉到女子目中的戏谑之态径直转向了身旁的金发青年笑着说道:“以往你我二人立场各异,多有得罪也是不得已之举……不若今日看在母亲的面上尽弃前嫌可好?倘若阁下不弃我愿代表砂与雨隐签订同盟协议,至今之后互为往来、相互照拂。” 长门并未对对方的称呼表示出哪怕一丝半分的惊讶之意,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略略点了点头。而就在他打算开口说话的瞬间,一道矮小的身影却陡然夹杂着点点的黄沙倏然出现在了几人面前——蓝染上前一步拦在了反射性地想要放出天照的斑身前,微皱着眉望着面前抱臂而立的红发少年缓缓道:“我记得我曾吩咐过你们好好呆在房中的吧。” “……抱歉,蓝染老师。”瘫着脸的某红发正太老老实实地躬身向对方表示了歉意,在视线转至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上时始终没有半分感情的冰绿色瞳孔中方自隐约闪过了一抹怀念之意,“佑子阿姨,好久不见。” “我爱罗啊……你长大了呢。”路歧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红发,当指尖偶然自其额角不知何时多出的“爱”字刺青上掠过之后才略显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你也喜欢上刺青这种东西了?” 少年的身躯一瞬间僵硬了,半晌之后才讷讷地低声道:“在您离开一年之后夜叉丸奉父亲的命令来暗杀我,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当时不慎失手杀死了他……不过在他临死之前他告诉我自己是妈妈的弟弟,可是却因为妈妈的事情而一直憎恨着我……这个刺青是我意识混乱时自行留下的。”在略略顿了一下后声音却是压得更低了些,“佑子阿姨……难道真的如夜叉丸说的那样,我的母亲真的是怀着对我的憎恨和厌恶死去的吗?” 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在下一刻索性直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蓝染。对方却仅仅只是会以了一抹无奈的视线,用鬼道淡淡地传音解释道:‘我只是用镜花水月向砂瀑下了听命于我的暗示而已,不过我之前可是从未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想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或许只有你才能够真正解除他的这个心结吧。’ 注意到对方话语中虽然不多却真真切切的关心之意,女子登时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或许一般人与他人相处日久生出几分关切之情并不奇怪,可是以蓝染平素的性格看来这样的理由却是委实有些不可思议了……居然还让对方称呼他为“老师”,难道他真的是将面前这孩子视为了自己的传人不成?不过这孩子可是人柱力啊…… 似乎注意到了对方所投来的带着征询之意的目光,蓝染立时还以了对方一抹安抚的微笑:‘我爱罗的确拥有成为上位者的潜质……毕竟终有一日我们会离开这个世界,在此之后砂隐的权利也需要人来接管。而且我已找到了抽取尾兽而不损及性命的方法,母亲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路歧登时恍然,继而垂首对上了少年带着殷殷期许的肃然答道:“我不是你的母亲,所以也并不能确定她的想法。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可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的……除此之外无论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在女子道出了此句话语的瞬间,蓝染和斑同时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青年才强笑着先行开口说道:“什么啊……怎么能让柔弱的母亲大人这么做?明明就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嘛。我就算是死掉也绝对不会让母亲大人受伤的哟。” 蓝染深深地望了这个先前无论怎么看也不觉得其顺眼的“兄弟”一眼,生平头一次觉得对方的话语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之上,不过以他的性格却是绝不会当众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当下仅仅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而少年如同坚冰般的瞳孔则是刹那间仿佛隐隐地松动了一下,在下一刻其已是如释重负地垂下了头去再不发一言。见屋内的氛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斑在眨了眨眼后索性轻叩着桌子打起了圆场:“已经这么晚了,也应该休息了……现在是不是该各回各屋了?”在下一刻已是骤然转为了撒娇的语气扒上了女子的右臂,“母亲大人~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这小子能不能再无下限一点?蓝染面无表情地瞥了某位年纪近百的伪青年一眼,只觉得对其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么一丝丝好感瞬刻间不翼而飞,在冷冷地瞥了其一眼后才抬手指着三间卧室正中的那间不容置疑地开口说道:“母亲,您晚上就住在这里吧。我和斑住另外两间——我爱罗,把之前我们订的豪华单间的钥匙拿来交给零先生。” “唉——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啊!”斑恼怒地睁大了眼,而其还未来得及继续开口反驳,蓝染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半强硬地将路歧半拉半抱了起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卧室木质的门扉已嘭地一声在她的面前牢牢地合上了。 = 虽然口中那么说着,不过斑这一晚上倒是难得老实地没有闹出任何状况,因此一直浅眠的路歧在这样的情况下倒也是两位儿子的“保护”下睡了个好觉。而其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并慢悠悠地梳洗打扮完毕后走出卧室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蓝染戴着眼镜一身闲适地坐在桌旁翻阅着书卷的景象——在微笑着和女子打了个招呼之后,蓝染主动地将放在桌旁的西式早餐推了过来。而路歧在随意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后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开口问道:“嗯……今天不是中忍考试第一天吗?斑人呢?” “他已经前往考场了。是我让他不要叫您起来的——您想借战斗类的考试散心也无所谓,不过第一天的笔试太过枯燥,您没有必要去参加。有镜花水月在是不会露出破绽的。” 从未将所谓的中忍考试放在心上的女子随意地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随口问道:“惣佑介,你怎么又突然戴上眼镜了?你不会是不小心把自己弄近视了吧。” “……不。”男人将刻意放下的刘海向旁拨了拨,笑容中隐隐带上了一抹尴尬的意味。此时路歧才终于注意到了对方右眼旁的一抹明显的青晕,当下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昨晚和斑‘交流’了一下而已。”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男人面上的神色倏然转作了阴郁,语声中也隐隐地带上了一抹咬牙切齿的意味——担心吵到自家母亲睡觉的他们自然谁都没有用什么大招,不过即便如此两人所付出的代价也可算是相当惨痛了——想起某人宛如地痞流氓一般地直往他脸上招呼的打斗方式,蓝染不由得眉梢一抽。如果早知道对方居然会出这种即便用医疗鬼道治疗过也无法将痕迹完全消除的阴招的话他根本就不该对其手下留情!斑就算是毁容了也可以用面具遮掩……可是他总不能向对方学习去买个难看到惨绝人寰的面具带上吧? 153 153、(二十五)所谓代劳 “你们还真是……”女子登时忍不住叹着气扶住了额角——身体年龄越大心里年龄越小的斑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自然并不会觉得奇怪,不过这回怎么连惣佑介也陪着他一起胡闹了?她的这俩孩子可是boss啊boss……难道他们不能偶尔做些类似于是毁灭世界或者统治全人类之类的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吗?不过如果他们当真使出全力战斗的话恐怕如今木叶早已不复存在了……她是否应该庆幸这彼此看不顺眼的俩孩子动手时仍然懂得分寸呢?而就在下一瞬间,一早便已离开的斑却又骤然毫无预兆地无声无息自窗口掠了进来,在目光转至女子面上之时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右眼立时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起来了?有我在外看护你晚上一定睡的很香吧?” 路歧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至少你们打架的声音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唉——什么打架?我们只是在切磋而已!”斑略显不满地瞪大了眼,继而却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并将自己满是红肿青淤的脸孔探了过来,可怜兮兮地抱怨道:“佑子——你看你看!这都是惣佑介打的!我只是想和他小小地较量一下罢了,可是他下手完全都没有留情啊……我身上也有好多的伤,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脱下衣服给你看的!”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昨晚上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脸孔往自己的拳头下凑了……感情是想要施苦肉计啊!蓝染不自禁地眼角一跳,一把拦住了对方状似想要拽起衣襟的右手:“……就算亲如母子也是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真没劲……你不就是害怕我揭露你的罪状吗?算了算了!”斑悻悻然地撇了撇嘴,继而看也不看神情骤然变得阴郁的男人一眼兴高采烈地拉住女子的手笑道:“第一场笔试已经结束了,下一场考试是在死亡森林中进行——那里可是木叶附近最好的避暑胜地哟,像现在这种天气最适合度假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却还是循着对方拉扯的力道站起了身来。蓝染冷冷地瞥了斑一眼,继而放温了声音向女子叮嘱道:“想必那里的环境很是恶劣,如果不习惯的话就直接回来吧——不要勉强自己。” “我可是准备万全,像你说的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哟。”斑自信地昂了昂下颔,一边拉着女子向外走去一边笑眯眯地接道:“死亡密林里的野味可是木叶最出名的,不过村内通常都很少有卖,到时候我给你露一手——只可惜某个人是没有这个口福了,我可是绝对不会让佑子帮你打包回来的……” = 虽然各国都对此次的中忍考试相当重视,但要让木叶将本村的所有精英都投入其中依旧是不可能的,因此路歧母子两人甚至连镜花水月的力量都未曾借用到便轻易地在负责第二场测试的考官特别上忍御手洗红豆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与斑留在原地的两个影分`身交换了位置——在与始终未曾离开的长门打了个招呼之后,路歧随意地扫视了一周三三两两地站在广场内的众考生,直到看到了某只金毛狐狸和熊猫时才饶有兴趣地收回了视线,随口在身旁设下了隔音结界并向站在一旁的斑开口问道:“……这场考试的内容是?” 将面具重新扣回了头上的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第二场考试的任务是夺取卷轴,各小组从不同的大门进入,最后只需要弄到一组‘天’‘地’卷轴并在七天内赶到密林中心的高塔便算通过——不过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在这几天内你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度假就好了,我已经找好了适合露营的地方了哟——嗯?那个是……” 路歧疑惑地循着对方视线投注的方向望了过去,在下一刻却恰好将一名女性草忍用长至腰际的舌头将考官投出用以恐吓的苦无卷回的景象看在了眼中,当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慨:“这也算是一种忍术吗?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可是个熟人哟——虽然之前便得到了他会来到这里的消息,不过要不是他使出查克拉的话我可是绝对认不出来呢。”斑眯着眼望向了草忍所站的方向,在下一瞬间对方便立时似有所觉地望了过来并颇有深意地略略向两人颔了下首。看见对方这样的反应,斑不由得哑然失笑,半晌之后才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道:“居然敢在我面前故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他似乎完全没有将我这个‘候补队员’看在眼中啊……” “唔……那个人是大蛇丸?”在对上草忍状似爬行动物的阴冷瞳孔时路歧终于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在看清其衣着时却不由得微怔了一下——的确这个世界的忍者无论男女的衣着差别都并不算大,对方此时的打扮充其量只能算是中性了一点而已,可是其胸前的那一片峰峦壮阔又是怎么回事?半晌之后才一脸纠结地低声说道:“他好像并没有使用变身术吧?原来他居然有女装癖吗?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斑稍稍愣怔了一下,在下一瞬间却是忍俊不禁地爆笑出声,边笑边喘地低声道:“你还真是有想象力!嗯……说不定他是喜欢上了哪个男人所以才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呢?就是不知道另一方究竟是与他有着竹马之交的自来也还是那位被你治好的君麻吕?唔……其实师生也不错啊,猿飞日斩也算是老当益壮!” 她的儿子还真是邪恶啊……路歧登时大囧,就连一直保持着面瘫的长门在听闻此言时也不自禁地嘴角一抽,而就在此时,身为考官的御手洗红豆却已转过了头来一脸不耐地望着全无半分紧张之意的三人组大声道:“你们从三十七门进入,不想参加考试了吗?动作快点!” 立在一旁的红发少年循声转过了视线,在目光落至女子面上之时微冷的碧眸中才隐隐带上了一抹温度——以他的观察力自然早已看出了之前参加笔试的路歧不过是斑用自己的影`□所变,此时看到对方亲自来到才算是真正地放下了心来,在暗暗地将对方的进入门号记在了心中后才转身带着身后的手鞠堪九郎两人向前走去。而当路歧三人在中忍的带领下通过了标注着“三十三”的大门进入了森林的大概十分钟之后,不知用什么方法撇开了自己队友的红发少年便已自后方匆匆赶了上来,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你们的卷轴是?” “是‘天’哦,怎么……难道你想抢我们的卷轴吗?”斑从怀中取出了卷轴随意地晃了晃,而少年只略略一瞥便将手中写着“地”的卷轴递了过来,神情间也隐约地带上了一抹期待之意:“请佑子阿姨收下。”而路歧还未来得及开口,斑却已大惊小怪地再次叫道:“啊咧咧~我爱罗君难道觉得我们没有能力夺取卷轴吗?” “不……这只是身为晚辈对于长辈的孝敬而已,夺取卷轴这么麻烦的事情由我代劳就好。”少年碧绿的眸子在对方的漩涡面具上一转,眼底的神情既似不满又似嘲讽,“……我和某个不断用一些小事麻烦自己母亲的人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罗他们那组拿的是天还是地来着?手头没漫画记不得了…… 154 154、(二十六)所谓拐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五年前的那只可爱老实又无害的小熊猫去了哪里?路歧抽着嘴角抬手按住了满目不悦之色眼见便要发飙的自家儿子,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接过了红发少年手中的卷轴并向对方温言说道:“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这次是否能够晋级了,你可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呢……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七天后见。”少年覆盖着砂之铠甲的小脸之上几不可察地掠过了一抹赧然之色,不待对方再行开口便飞速地瞬身自三人面前离开了。而当路歧失笑着转过头来的下一瞬间却恰恰对上了斑探到眼前的那只充满了哀怨之意的血红右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去找卷轴,那小子冤枉我!我可一直都是很孝顺的……” “我知道。”路歧忍俊不禁地拍了拍某人探到面前的头顶,而被自家母亲安抚了的某位伪青年则仅是稍稍一怔便精力十足地重新跳起了身来,随手撕开了面前的空间一边拉着女子向内走去一边滔滔不绝地道:“那边就是我事先找好的露营地啦,那里非但山清水秀而且四周无论野味还是水源都很充足……你一定会满意的!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在那里住了……”而就在下一瞬间,几人眼前阴冷潮湿的丛林陡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被死亡密林中少见的阳光笼罩在其间的清澈见底、宛转流淌的潺潺溪流。路歧看着眼前的情景愣怔了一秒,继而转首望着身旁满眼期待的斑淡淡笑了起来:“嗯……不错,这个地方我很满意。”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斑得意地抬起了下颔,继而随手从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空间缝隙内抓出了一大团仿若布匹一般的物事和一堆叠在一起的锅碗瓢盆向随后踏出空间门的金发少年扔了过去:“长门,你把帐篷搭好,顺便把火也升起来……我去抓些猎物,今晚我给你们好好地露一手!至于母亲大人你就先在这里享受一下久违的阳光吧,我一会就回来。” 长门倒是并没有对方的发号施令表示出什么异议,在斑转身离开的第一时间便拖着手中的一大堆材料走到了溪边的空地之上略显笨拙地搭建起了帐篷来——一向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路歧自然不可能像斑那样呆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只可惜其三番两次想要上前搭把手却都被对方堪称强硬地拒绝了。而就在长门终于以与施展忍术时的娴熟完全相反的僵硬动作磕磕绊绊地将帐篷的雏形搭好之后,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却骤然自小溪的东方传了过来,其声响之巨大甚至令得两人踏足的地面也微颤了几下。而就在下一瞬间,某人好不容易搭了一半的那顶歪七扭八的帐篷竟是赫然应声扑倒在地。 路歧与面前的金发少年面面相觑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长门双眸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而就在他开口欲言的同时,一道身着和服的颀长身影却骤然丝毫没有掩饰形迹地自两人的侧方飞掠了过来,路歧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对方的那张黑发金眸的熟悉脸孔,随意地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略略提高了声音向对方招呼道:“大蛇丸先生,想不到我们居然能够在这里见面……还真是凑巧。” “阿飞的母亲大人……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蓝染夫人?”男人金黄的蛇瞳径直自场内一扫而过,仅仅只在长门面上停驻了一瞬便不在意地转了开来——毕竟长门的六道分`身能力并没有在组织内公开,当初仅仅只能算作是组织外围人员的他此时倒是真的并没有认出对方的身份来。稍稍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问道:“以你们的实力居然还会以雨隐村忍者的身份前来参加此次中忍考试……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知你们来到此处是为了任务还是单纯的个人行为?” “您随意称呼就好——我们只是来散心罢了,无论您的目的为何都于我们无关。”女子面上的神色丝毫不变,淡淡地开口接道:“可是您就这样公然出现在这里没关系吗?虽然你和阿飞之前的确有些交情,不过你们此刻毕竟分属两方,彼此见面难免会觉得尴尬吧。” 虽然女子的话语说的颇为隐晦,但是大蛇丸还是隐约地听出了对方的未尽之意,唇边顿时隐隐地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虽然目前晓组织并未对他发布追杀令,不过作为晓的成员在遇到了他这个“叛徒”时就此轻轻放过也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面前这女子是担心阿飞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想要让他主动避开吗?可是就算对方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又与他何干?见面前的男人依旧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路歧忍不住暗自撇了撇嘴——或许斑并不会在意大蛇丸的背叛,可是长门对于属下不告而别的事情却明显是深恶痛绝的。难得她想要当次好人劝其离开,可是对方不领情自个想要找死她又有什么办法?斑却骤然空着双手瞬身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用唯一露在面具外的右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大声问道:“那边的那片森林全部毁完了……是你做的对不对,大蛇丸!” 他的确是在那边和宇智波家的小鬼战斗过来着……可是这和面前这人又有什么关系了?男人略带莫名地瞥了面前神情阴郁的青年一眼,略带嘲讽地冷声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还在意木叶的环保不成?” “你懂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死亡密林中唯一的一只熊杀掉了,我还想给母亲大人做烤熊掌来着……而且密林里只有那边才长着调味用的植物,那些也被你一并毁掉了……”斑恨恨地咬紧了牙,继而却骤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你的那只通灵兽叫做‘万蛇’没错吧?既然你破坏了我们的野餐计划,不如就把你的通灵兽贡献出来吧……说起来烤蛇肉也是无上的美味呢……” 大蛇丸忍不住眯起了灿金色的双眸,低笑着开口说道:“想要用万蛇做烤肉?五年不见,看来你似乎对你的实力增长很有信心呢……阿飞君。” “那是当然喽,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在将自己的身体弄得不男不女后实力会不会退步啊……”青年的视线在对方掩藏在宽松和服下微凸的胸口处一瞟而过,继而直直地对上了男人微露杀机的蛇眸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干什么干什么?既然敢于亲手将自己改造成|人妖就不要怕人说么~” “哼……那又如何?只要能够永生性别那种东西根本就不重要,虽然这具身体是我之前所找到的最适合的容器,不过目前我已有了新的目标了。”大蛇丸冷笑着抱起了双臂,灿金色的双眸间隐隐地掠过了一抹狂热,喃喃地低声接道:“写轮眼……我马上就可以拥有了。” “感情你这回来木叶就是为了拐骗宇智波家的二少爷啊!”斑故作恍然地睁大了眼,继而却笑吟吟地提醒道:“之前我可是听说你意图拐骗宇智波大少不成反被其砍掉了一只手臂,只希望这回你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155 155、(二十七)所谓目的 “阿飞君……之前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大智若愚’之上,因此我希望你不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才好。”面对对方赤`裸裸的嘲讽话语,黑发金眸的男人竟是出乎意料地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怒意,仅仅只是平静地提醒了一句。斑很是无辜地歪了歪头,做出了一副沉思的神态喃喃说道:“我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么?不过你要是硬要将我好心好意地提醒当作侮辱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啦……原来堂堂的木叶三忍之一居然是这种心胸狭窄之辈啊。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如果你单单只对宇智波鼬有企图也就罢了,像宇智波佐助那种双勾玉的低级写轮眼难道也值得你去觊觎么?还真是让人想不通呐……” “就算那样又如何?毕竟那是当世仅存的两双写轮眼之一不是吗?而且佐助君的潜力相当不错,想必未来的实力并不会在宇智波鼬之下。”大蛇丸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心胸狭窄”的评价,仅仅只是冷笑着轻嗤了一声。斑谑笑着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嘛~这世间三对顶尖的眼睛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你偏偏要去拐骗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宇智波家二少,不是我说……大蛇丸前辈你实在是有些不思进取啊~” “顶尖的……眼睛?你在说笑吗?我完全看不出这一点——”大蛇丸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而就在下一瞬间却发现面前青年那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右眼竟是陡然由漆黑变为了一片血红,同时其间的那枚瞳孔也倏然扩散为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大蛇丸顿时因为这突发的状况微微怔住,虽然在下一瞬间他便立时凭着自生死之际培养出的反应力和应对写轮眼的经验迅速移开了视线,熟料其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却恰好令他的目光撞入了站于一旁的金发少年不知何时变为了波纹状的双瞳之间。男人灿金色的瞳孔倏然因为吃惊而紧缩,半晌之后才低低地开口说道:“轮回眼……你是佩恩。” “bgo~答对了哟。”斑笑嘻嘻地用右手打了个响指,继而却骤然眯起了眼喃喃说道:“果然不愧是三忍啊~居然这个时候还能用土分`身逃走?”而就在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男人身上的瞬间,对方竟是仿佛遭到了什么猛烈的攻击般倏然化作了一堆泥土哗啦啦散落在了地上。长门一言不发地垂首望向了脚下的地面,忽然抬起了右手并缓缓开口说道:“……神罗天征。” 在其吐出招式名称的瞬间,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查克拉波动倏然以其为中心扩散了开来,包括地表的泥土和周边的几棵大树均在下一刻轰然爆裂——虽然路歧抢在波动到达自己脚底之前便已迅速瞬步踏上了天空,身上淡色系的长袍上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块灰渍。而就在她微蹙着眉用力弹着身上浮灰的时候,依然立在地上但整个身躯却已诡异地变为了半透明的斑却已愤怒地大呼小叫了起来:“喂喂……要放大招怎么不事先说一声?我和母亲大人差点就被你弄死了好不好!” “抱歉。”长门没有半分诚意地向两人点了点头,继而重新将视线转向了被他所放出的招数从地底弹出、周身狼狈不堪甚至身上的几处不明显的位置还隐隐透出血渍的大蛇丸,“……背叛组织之人不可饶恕,今日你必将身亡与此。” 男人微微眯起了细长的蛇眸,面庞之上却仍然没有露出半分紧张之意——虽然他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他傲慢到认为自己拥有同时与两大瞳术的拥有者战斗的能力,因此在发现对方身份时才第一时间选择了逃离——可是既然事有不成他也绝对不会吝于拼命一战!稍稍顿了一下才转向斑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写轮眼?根据我的情报五年前包括宇智波富岳在内的十一名宇智波族人曾在灭族之夜凭空消失在了宇智波大宅之中,难道你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不是哟~这回你可猜错了呢。”斑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在下一瞬间却骤然满眼紧张地抬首望向了仍然虚踏在空中的女子,“糟糕了……我把那些家伙们关在异空间之中忘记放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死掉啊……” 【……你的这个儿子真极品。】路歧方自抽了抽嘴角,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脑海中属于主神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其间竟是隐隐带上了一丝戏谑之意。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愕,继而无力地按着额角无言地反驳道:‘……这都是拜你之赐吧?’ 【唔……其实你第一次前往新世界的身份都是随机抽取的,其实你完全可以成为那些正派英雄们的母亲的……摊上这样的儿子只能怪你自己的rp太差了。】 面对这样的答案女子一时间只有无语问苍天了,半晌之后才面向地下期期艾艾的自家儿子挥了挥手:“……无所谓,死就死了吧。你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再说。” 斑半真半假地抚着胸口做出了松了口气的动作,继而随意地将面上的漩涡面具扯了下来并面向男人笑着问道:“大蛇丸‘前辈’~身为三忍的你应该对这张脸并不陌生吧?” 不仅仅是不陌生,简直是太熟悉了……这副容颜简直和终焉之谷上的雕刻一模一样!男人的视线难得地在对方的面庞上凝滞了一秒,半晌之后才发出了宛若喟叹般的声音:“近百岁的你居然还拥有这样年轻的容颜吗……看来你与我所追求的东西似乎是一样的呢。宇智波斑……族长。” “我可早就不是什么族长了啊~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话还是直接叫我阿飞就好了。”斑斜睨了满脸警惕之色的男人一眼,嬉笑着抱起了双臂,“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晓组织的真正首领宇智波斑,至于佩恩他则是我母亲的属下——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佩恩杀掉你的。” “……是么?那还真是不胜荣幸。”大蛇丸状似无意地瞥了虚踏在空中的女子一眼,心中的警惕之意却是更甚——如果眼前之人实力只与宇智波鼬相仿的话他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的问题却是面前这位年逾百岁的宇智波家主却无论如何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他已研究出了召唤死去之人帮助作战的禁术,但此时却因为缺乏祭品的原因暂时无法施术……更何况对面还有一名实力不明的女子守望在侧,不管怎么看如今的情况都对他极其不利。思及此处他索性浑然不惧地直直对上了对方血色的双眸:“既然斑先生说不打算杀我那么必然是有什么目的吧……不妨说来听听。” 斑随意地在附近唯一还算得上完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问道:“根据我的情报……你此次来到木叶似乎并非只有拐骗宇智波佐助这一个目的吧。” 大蛇丸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道:“没错,我借中忍考试的机会策划了一场木叶崩溃计划——在第三场考试中我所创立的音隐村将和雾隐联手对木叶进行破坏。” 斑怔了一怔,继而饶有兴趣地望向了面前的男人:“可是雾隐村的水影才死亡不久不是吗?你是以什么样的条件说动那些长老协助与你的?” 大蛇丸微皱着眉用阴冷的目光注视了面前的伪青年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开口答道:“我暗杀了水之国的大名,并以他的身份向雾隐颁下了与音隐联手的命令。” 156 156、(二十八)所谓代价 “水之国的大名啊……说起来那人似乎也勉强算的上是我的故人呢。”斑稍稍露出了怀念的神情,继而直接无视了男人骤然变冷的面色嬉笑着望向了天空中的女子,“水之国的现任国主——啊,现在应该说是前任国主才对——可是和泉那个男人的嫡孙哟。”而兴致盎然的提醒所得到的却是女子堪称冷淡的回应:“……这种事情与我无关吧?” “母亲大人还真是无情啊~”斑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双眸间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而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大蛇丸的眼中却是隐隐闪过了一丝惊疑之色,半晌之后才微皱着眉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人是水之国近百年前当政的那名国主吗?那么这位夫人难道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宇智波家族的第一届女家主?” 斑顿时笑了起来,随手将从天空中缓步踏下的女子拉到了自己身旁略带戏谑地接道:“那还有假?怎么样?我的母亲大人是不是相当的年轻漂亮呢?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对她有什么企图哟~啊,差点忘记了,现在的你似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大蛇丸直接忽略了对方的调谑之言,双眸间的期待之意却愈发灼热了起来:“你似乎并没有像我这样换过躯壳,但身体细胞却偏偏没有半分老化的迹象,就好像你的身体年龄最巅峰的那一刻瞬间停止了一样……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这种完全没有弊端的永生方法?” “嘛~那种不敢置信的语气算是什么?不要把我们和你相提并论,你没本事做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同样无法做到不是吗?”斑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对方一眼,仿佛想要挑战对方忍耐性一般满是嘲讽地勾起了唇角。路歧无奈地扫了一眼恶趣味十足的自家儿子,难得好心地开口提醒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应该已换过不止一次身体吧,而且在转移灵魂之前还并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你的灵魂能量已经有些衰弱了,最多再转移七八次你的灵魂便会到达极限并烟消云散,到那时你连化为灵子转生的机会都不会再有——或许这样的方法的确是可以使你的身体暂时维持在巅峰状况,不过我奉劝你这样饮鸩止渴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男人一时间竟是不由得怔住了——虽然在前几年他的确是通过更换身躯的方式使身体重新回到了巅峰的年龄,但是相对来说灵魂的能量却是已明显地变得衰弱了起来,这段时间更是经常性地会感觉到精力不济……这件事原本是他想要极力隐瞒的,可面前这女子居然随随便便地几句话便将他心底的隐秘曝露无疑!虽说他一直坚信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做到没有任何后遗症地转移灵魂,但在渴求许久的东西近在眼前时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来:“那么……有什么办法……” 女子丝毫没有介意对方略显冒失的行为,仅仅只是平静地开口答道:“其实你根本毋须多此一举——你的灵魂是拥有灵力的,即便你此时死死去也可以不借助身体直接以灵魂的形态存活于世。” 大蛇丸顿时愣住了,继而勉强压抑着心中陡然升起的巨大的换荒谬之感哑声道:“就算你这么说……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在没有经过证实的情况下我还是无法相信。” 路歧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将对方心中顾虑道了出来:“你只是在怀疑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吧?其实我只是觉得能够以人类之躯将灵魂方面的术法研究到这个程度的你相当了不起罢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欺骗你不是吗?”稍稍顿了一下才意味不明地开口接道:“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提前和你说清楚才好——人类在死亡后灵魂必须经由死神的引领才能前往尸魂界并重新转生,若是长时间滞留与世间便只有成为没有自我意识的恶灵或者消亡两个结局而已,很不巧的是我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发现死神的存在。” 男人的面色顿时愈发阴郁,半晌之后才冷冷问道:“那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又有什么用?” “不要那么心急么。”女子的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狡黠,转手指向自己正色接道:“我正是一名兼职死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除了可以将你的灵魂转化为与实体没有任何两样的器子状态外还可以教导你死神的特有技能……”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不待女子话音落下,大蛇丸便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既然对方费力和自己说了这么大一番话那么就必有所图,但对于这一点他却也早已有所觉悟。女子仿佛怔了一下,继而笑吟吟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就算无代价地帮帮你也是无妨,不过既然你自己已经主动提出了……那么以后你就继续帮斑做事吧,反正你也曾经是晓的成员不是吗?” 不用代价也无所谓?就是说他主动将自己卖掉了么?大蛇丸怔怔注视着女子难掩笑意的银眸难以抑制地嘴角抽了又抽。不过说实话提出对方的条件实在并不能算是苛刻,因此他在沉默了片刻后也便重新释然了:“我知道了……那么我需要回到晓组织中吗?” “不必——晓组织内已经没有空位了。”虽然?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8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然长门在先前两人对话时识趣地保持了沉默,但在男人提出此点时还是忍无可忍地冷声开了口,而一直抱臂站在一旁看戏的斑则骤然笑着为几人的争辩一锤定音:“既然这样你就像我一样做候补成员吧,等到组织中有了空位你再重新加入也不迟。”稍稍顿了一下又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开口问道:“啊~你杀掉水之国大名的时候应该没忘记斩草除根吧?我记得他似乎还有两个儿子来着……” 难道他竟然觉得身为上忍的自己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大蛇丸略略挑起了眉,淡然地摇了摇头:“自然……儿子并三名妻妾我都没有放过,有什么问题吗?” 斑不怀好意地上下扫视了他几眼:“问题当然是有的——你杀掉的那个大名可是我血缘上的侄子啊,居然还斩尽杀绝?啧啧~我要不要为他们报仇呢?说起来杀死贵族可是忍者最大的忌惮啊……若是这件事暴露出去的话恐怕就算我不针对你你也会变成众矢之的了吧。” 大蛇丸顿觉心中一凛,在仔细思忖了片刻后竟是难得地出了一身冷汗——一心扑在研究上的他一向都对政`治并不敏感,在杀死大名取而代之时亦没有考虑太多。可是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在不知不觉间犯下了忍者最大的忌讳,若是此事传出去的话恐怕他第一时间便会成为各国的公敌!斑饶有兴趣地歪着头望着满脸严肃的男子,半晌之后才拉长了声音悠悠道:“这件事就当作我雇用你做下的好了,若是有人发现此事你便直说你的雇佣人是和江大名的后裔便好……这就不违背忍者的道义了吧?” 现在水之国大名已再无直系后裔,这家伙莫非是想借贵族的名义公然将水之国掌握在手中?大蛇丸不由得怀疑地挑起了眉:“的确如此……不过你真的是和江大名的后裔?” 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虽然我并不以贵族的血统为荣,不过这件事可是千真万确的哟——你可以在大名府里找找看,有族谱为证呐~” 157 157、(二十九)所谓御姐 虽然对斑的话仍旧有些半信半疑,但在双方达成了基本的协议之后大蛇丸还是觉得心中的担忧减少了不少——正如对方所言目前身为叛忍且身犯忍界禁忌的他除了相信斑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若是此事的真相被他人所知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忍村恐怕转瞬间便会烟消云散。在注视着男人眼带阴郁地离开之后,路歧沉吟着转首望向了身旁笑的一派春`光灿烂的自家儿子:“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情报从何而来,不过你一向都消息灵通,我可是不相信你之前便真的对大蛇丸杀死水之国大名一家的事情一无所知——恐怕在他方自作出决定犹未动手时你便已知道了吧。” 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眯眯地化作考拉状向身旁的女子粘了上来:“啊啦~果然是母亲大人了解我,的确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莫非你在怪我没有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吗?” “其实你早已算准了此时担负弑杀贵族之名的大蛇丸除了投靠你之外再无他法吧,看来之前我做的那些事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了。”路歧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耍宝行为,仅仅只是略显怅然地低低叹了口气——虽然她早知道这个儿子心计不俗,不过每每却还是忍不住习惯性地将其当作过去的那个需要她精心照顾呵护的孩子……可现在想起来她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行为说不定早已让他觉得厌烦了吧?仿佛注意到了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之意,斑立时夸张地睁大了眼:“怎么会?我可是很享受母亲大人您的关心呢!”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嬉皮笑脸地接道:“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让他当我的部下,只是想借此机会将水之国的国主之位收入囊中罢了——虽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条阴沉的蛇,不过既然这是母亲的期望那么收下他当属下也无所谓啦……更何况单从忍术研究上看来他的能力的确是无话可说。” 路歧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一时间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那种勉为其难的口气算是什么?她又不是那种王霸之气到处乱飚整日以收小弟为乐的某点yy小说种马男,若不是有这么个喜欢胡闹又野心勃勃的儿子她犯得着自取烦恼吗?这小子居然敢给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斑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眼中半真半假的恼怒之意一般死皮赖脸地攀上了女子的肩膀,笑嘻嘻地用手指旋绕着对方颊边的银发开口接道:“嘛~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要是母亲大人因为思虑过甚而长出了白头发我可怎么和惣佑介交代呢?别忘记了我们这次可是来度假的啊,母亲大人只需要开开心心地玩就好啦~” “我早就因为你的事情长出了满头的白发了好不好?只不过和原本的发色差不多所以你看不出来而已。”路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依言将心中所忧之事抛到了一边。斑故作无奈地挠了挠脸颊,苦着一张脸低声抱怨到:“野味也没了,调料也没了~难得的好心情都被那只蛇妖破坏干净了,真是扫兴……嗯,其实死亡密林里的鱼也还算不错,要不今晚上我们吃烤鱼好了!” “无所谓,你知道我不挑食的。”在给予了对方回答之后,女子垂首望着狼籍一片的营地微皱着眉随口提议道:“帐篷还没有搭好……要不我们今天晚上还是回到旅馆去住好了?” “那怎么可以?当然是要露营才更有气氛啊——”斑一脸不满地拉长了声音,蹲下`身扯着扯乱成一团的帐篷愤愤然地抱怨道:“长门你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算了……搭帐篷的事也交给我吧。今天晚上你就回旅馆睡觉,这个帐篷是我和佑子的两人世界!” 长门用没有半分波澜的双瞳盯着面前的某只恋母狂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语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围的方向飞掠而去。就在斑因为赶走了被他视为电灯泡的部下而露出了得意表情的瞬间,一大团看不出原本面貌的物事却骤然夹杂着隐隐的血腥气息自小溪上游处飘了下来,两人身侧的溪水一瞬间便被染成了刺目的血红之色。斑抽搐着嘴角死死瞪着一旁瞬间被刺鼻的腥气和血腥色泽充斥的溪流以及在其间不安地游动着的几只肥硕的大鱼,在石化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恼怒地叫出了声来:“……是谁把死人扔进去的!有没有点环保意识啊混蛋!” 这里是中忍考试的考场好不好,有死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吧?其实她可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吃的东西是不是和尸首一起泡过澡的……路歧无奈地瞥了一眼仍自一脸愤然的自家儿子,抬手指着那具看不清面貌的尸首开口提醒道:“那个人带着雨隐的护额。” 斑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自始至终连一道余光也未曾施舍给那具死状凄惨的尸首:“无所谓啦~反正长门这次派出来的都是下忍中的渣滓和炮灰,更何况雨隐又不是我的村子,就算村里的人都死光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而就在此时,一名带着雨隐护额的男子却陡然慌慌张张地沿着小溪直冲了下来,在其目光落至斑当作装饰扎在侧腰之上的相同模样的护额时顿时眼睛一亮,颤巍巍地大声喊道:“救……救命……” “唉……早知道就把这附近设下空间壁障了。”斑看也未看那口口声声求助的男子一眼,径自愁眉苦脸地坐了下去。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由黄沙构成的细绳竟是宛若拥有生命一般自男人后方追击而来并无声无息地缠上了他的脚踝之处,继而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之声,男人的整只被黄沙包裹的右足竟是瞬间化作了一团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碎肉。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流动着的熟悉查克拉气息,路歧立时转首望向了前方沙绳前来的方向。而那里她所熟悉的那名红发少年正自缓步走了过来,碧眸中的神色竟是她从所未见的阴鸷和狠厉。少年明显是未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熟识之人,当下玉色的瞳孔不由得倏然一凝,眼内的杀意和戾气也随之一扫而空,半晌之后才低低地叫道:“……佑子阿姨。” “我爱罗?真巧……”注意到少年眼底隐约闪动着的不安神情,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孩子难道是在担心自己因为这过于血腥的场景害怕或者厌恶他吗?虽然她从未在他面前展显露过真正的实力和心性,不过他不会到现在还觉得她是个未曾见过鲜血的纯真女子吧?当下索性不加掩饰地称赞道:“查克拉控制力不错,你的实力变强了不少呢。” 少年白`皙的脸庞上隐隐掠过了一抹赧然之色,目光在斑腰际的护额上略略一驻才继续低声解释道:“是这些雨忍先攻击我们小组的,我并不是故意要……” “我知道,既然来参加中忍考试就要有死亡的觉悟,谁都不会怪你的。”路歧抬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红色碎发,安抚地向他展颜一笑。而至始至终我爱罗都乖乖地站在原地动也未曾动过一下,甚至还配合着对方抚摸自己头顶的动作略略弯下了腰——随之赶来的手鞠姐弟两人和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某位雨忍险些因为这远超想象的场景眼珠脱窗。半晌之后金发少女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我爱罗……怪不得我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你一个都看不上眼,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御姐型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 158 158、(三十)所谓吐槽 路歧不由得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虽说她和手鞠、堪九郎见面的次数原本就不算多,两人此时认不出经过了伪装的她也并不奇怪……可是这样的猜测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而红发少年却只是微微眯起了碧色的双眸一语不发地望向了身旁的少女,在对方几乎将他这样的反应视为了默认时却忽然用平静无波的语调开口问道:“御姐……那是什么?” 她正直青春年少的弟弟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她这个长姊似乎当的有些不合格啊……手鞠默默地按了按额角,方自准备开口说话,游移的视线却在掠过面前青年容颜的那一瞬间骤地顿住了,几乎未曾思考便倏然脱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宇智波……斑?” “唉——连这么年轻的下忍也认得我?看来我似乎比自己先前所认为的要更加出名啊……” “你说他是那个在败给初代火影后逃出木叶的宇智波家叛徒?怎么可能?那一战可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唉!一定只是长得像而已啦!” 在少女话音落下的瞬间,斑和堪九郎却同时开口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语——在下一刻某位在前一秒钟还在沾沾自喜的伪青年却是立时因为对方的揭短而不自禁地黑下了脸,在略显尴尬地扫了一眼身旁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子后方自恼怒地反驳道:“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那怎么能叫逃跑呢?充其量只能算是战略性转移而已——都怪千手柱间那小子趁人之危!” 居然将这种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她的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前辈高人的模样?路歧无语地瞟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虽然我先前也听说过你败给千手柱间之事,不过我倒是一直都没有问过具体的过程……不如等到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好好交流一下如何?” “不要啦……那么丢脸……”斑拉长声音发出了一道哀叹,最终还是在对方不容置疑的视线下败下了阵来,心中郁闷之下索性转首望向了犹自站在一旁的砂隐三小阴测测地开口说道:“我的身份可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如果只是被我爱罗一个人看到也就算了,但是这两名砂忍和这个雨忍要怎么办?果然还是杀人灭口比较好吧?” 感受到对方所放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手鞠和堪九郎二人登时不自禁地全身一僵——而就在两人几乎要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同时,一旁抱臂而立的红发少年却陡然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为两人挡住了大半杀气,同时冷冷地开口说道:“砂隐和晓目前是同盟。” “唔?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我的确是和惣佑介达成了协议没错……好吧,那就暂时放过你们好了。”斑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适时地收回了令众人感觉到宛若千钧的杀意,而就在几人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青年却陡然转向那名倒在地上的雨忍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真可惜~谁叫你没有后台呢?”而就在在下一瞬间,男子竟是连哼也未来得及哼一声便被一团从天而降的漆黑火焰包裹在了其间,待到火焰散去之时地面之上已是再没有了半分人类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恐吓小孩子那么有趣吗?’虽说对自家儿子的行径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路歧倒是很给面子地并没有明晃晃地拆台而是选择了用小宇宙传音。斑愤愤然地哼了一声,用同样的方式传音回道:‘谁让他们来打搅我们难得的度假时光?那个黑眼圈对你有企图也就算了,那个花猫脸居然还敢当面揭我的短!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惣佑介弟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全部扔进异空间了!这些人居然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还真是扫兴……’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抱怨,女子忍不住哑然失笑。而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红发少年却直接无视了身旁一脸惊恐的兄姐淡淡地开口评价道:“……你的确很强,怪不得蓝染老师将你视为实力平等的对手。” 斑倒是未曾想到那位已被他定性为腹黑男和心腹大敌的男人会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愕然:“呃……他真的是这么对你说的?” 少年平静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沉声接道:“可是既便如此我也绝不会让佑子阿姨成为你的禁脔——终有一天我的实力会凌驾于你之上!” “禁脔”?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种词汇的?路歧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方自准备开口纠正对方的语误,斑却已惟恐天下不乱地笑着接道:“啊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么?你大可以试试哟——不过如果你主动挑衅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某银发御姐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无力了,而就在她举目望天的同时,一道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却陡然自脑海中响了起来:【……母控是病,得治。】 如果治得好也行啊……可是她怎么就觉得自家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呢?女子按了按不断跳动的额角,直接了当地伸手按住了青年仍自嚅动不停的嘴巴,继而和颜悦色地向面前的砂隐三小发出了隐晦的逐客令:“你们继续考试吧——不要将斑的身份告知给他人就好。” 三人中年龄最长的手鞠第一时间便听出了对方话中之意,在慌不迭地点了点头后立时拉着仍自有些不愿离开的自家小弟向高塔的方向走去。在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之后路歧才放开了捂住对方嘴巴的右掌,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如传闻中那样是惨败在千手柱间的手下才会被迫离开的吧?我听说你当时可是招了九尾助阵的……二打一你都赢不了?” 斑无辜地耸了耸肩,略带不满地嘟囔道:“我都说了是他趁人之危么……当初我空间忍术初成,虽然成功地将泉奈和九尾送到了异界,不过全身的查克拉也因为施术不熟练而耗费了十之七八,可是偏偏就在那时候千手柱间却联合了宇智波家的那些守旧派长老向我发难。如果在那种情况下我还和他们硬拼的话光耗都能耗死我了——我又不是六道仙人!因此我才用写轮眼招出了九尾留在漩涡美都——不,是千手美都腹中的那部分灵魂……没想到那丫头居然为了柱间那家伙的安危连性命也不顾,最后竟然用生命献祭的方式将九尾重新封入了另一名漩涡族人的腹中。”在注意到了女子眼底的诧异神情时立时继续解释道:“她和柱间可是两情相悦很久了——你是不是觉得当初让她嫁给柱间时她那副拼死抗争的模样实在是很奇怪?她不过是算准了另外一个你的性格因此才以退为进罢了,你刚一离开人家就包袱款款地自愿出嫁了!”不待女子予以反映便却毫无预兆地开口叫道:“绝——别躲了,出来!” 在其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抹身着黑底红云袍子的人影竟是陡然自两人脚底的阴影之处浮现了出来——路歧望着面前脸孔被黑白两种对比强烈的色泽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半、整个头颅更是被宛若叶子一般的不明物体包裹在其间的诡异男子,一时间不由得微微愕然。虽然方才她的确是并没有集中精神,不过这个人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瞒过她的感知能力——这人的隐匿能力莫非还在拥有觉醒者血统的她之上不成? 159 159、(三十一)所谓宣言 “斑大人。还有……初次见面,佑子大人。”被称为绝的男人淡淡地向面前的青年点了点头,虽说使用了敬称但神情间却是没有透露出哪怕一丝半分的恭谨意味。而斑却似乎对对方这一明显心口不一的行为丝毫不觉在意,直接转过身来向女子笑着介绍道:“这是晓之玄武——绝,他的能力很适合侦查,每三日会为我送来一次情报。” 路歧微笑着向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心中一时间却是不由得更为狐疑——或许斑的确在空间忍术方面独有建树,可是单论感知这一方面却是远及不上她的,为什么他竟然能够先她一步感知到隐匿能力极强的绝的存在?似乎注意到了女子目中露出的疑惑之意,斑稍稍犹豫了一下才神情闪烁地传音解释到:‘我在他的灵魂上留有空间坐标……’ 所谓的灵魂坐标居然还有这样的作用吗?即是说不管她将来跑到什么地方去他都能够随时找到她喽?路歧没好气地大大翻了个白眼:‘将来在你通过我身上的空间坐标进行瞬移的时候记得提前传音打个招呼,若是你冒冒失失地撞破了我的什么隐私之事的话我可是会像上次那样修理你的——不想被揍就好好记住!’ ‘唔……我知道了,不过就算要接受母亲大人爱的鞭挞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在你不爽的时候尽情蹂躏我也没有关系哟~’斑夸张地露出了大大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在下一刻却陡然嬉皮笑脸地再次传出了这句几乎令某位御姐吐血的话语——路歧很是纠结地默默扭开了脸,在抬首歉然扫了一眼在母子两人密聊时始终未曾说过一句话的绝之后才颇为无奈地再次提醒道:“斑……你不准备听绝带来的情报吗?还是说需要我事先回避一下?” 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开口说道:“嗯?在我们第一次对视的时候他便已经将所有情报告知我了啊……对了,刚才我用月读之术将他拉到了精神世界之中,那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我是可以任意操控的——大概是因为月读对你的眼睛无效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吧。”稍稍顿了一下又八卦兮兮地开口接道:“这次绝带来的消息有几条很有趣哟,等一下我慢慢说给你听!” 路歧直接无视了自家儿子献宝一般的行为,浅笑着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颔下了首去:“收集情报很是辛苦吧?一直以来实在是麻烦你了。” “……不必,这是身为属下的我应该做的。”名为绝的男人淡然摇了摇头,在下一刻略显阴沉的口吻却骤然转为了兴味盎然,“唉?想不到佑子大人是这么有趣的人啊~”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会是精神分裂吧?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与她无关就是了……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他人知道的隐私不是吗?路歧诧异地抬首望了他一眼,但转瞬之间便将心中的那一点好奇远远地抛了开去。在注视着单看外貌宛若植物一般的下属重新融入地面之后,斑方自笑眯眯地转向了自己的母亲:“绝带来了个好消息——在仓矢身亡后逃离的三尾以及其他的各位人柱力现在的详细情报均已收集完毕,只等你一声令下晓组织就可以正式开始收集尾兽了——不过我觉得还是等到我完全掌握水之国权利后再光明正大地进行这件事比较好,母亲大人您觉得呢?” 路歧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微挑着眉梢开口问道:“其实在决定前来木叶时你还并没有收拢水之国权利的想法吧?否则你就不会拉着我以考生的身份参加这场毫无意义的考试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斑随意耸了耸肩,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回答道:“是在见到惣佑介以后哟,根据绝的情报看来他在这几年间可是已经将整个风之国都掌控在手中了,我作为和他拥有一半血缘的兄弟总不能落于人后吧?我可不想临到老来却要落魄到仰仗他人鼻息的地步……那种晚景凄凉的情景我想想都会觉得痛苦。” 对于寿算几近无际的他们来说真的有必要考虑这样的事情吗?他说的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路歧无语地瞥了青年一眼,面无表情地一口道出了其未曾宣之于口的心事:“……其实你只是不服气所以想和他一比高下而已吧?” “嘛~就是这样,母亲大人还真是了解我。”斑稍稍怔了一下,继而却陡然心情愉悦地淡淡笑了开来,“母亲大人尽管放心啦~惣佑介占据的风之国我是绝对不会和他抢的,不过剩下的四大国和另外那些小国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哟。” 这种将整个世界都视为囊中之物的口气还真是……她是不是应该慨叹一下对方身上的boss气场实在是强大无比呢?路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平静地开口说道:“斑,你应该知道我和惣佑介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我知道啊~”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正色接道:“我当然是要跟着一起走的——要不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地从大蛇丸那里弄来在灵魂上下空间坐标的方法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件事和我想要掌控这个世界并没有冲突吧?以我的能力可是随时都可以在各个世界间穿梭的呢。” 果然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吗?路歧定定地注视了难得一脸认真的自家儿子半晌,最终还是一如既往地温然微笑着点下了头去:“我明白了……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的。那么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唔~其实我完全可以用写轮眼的力量催眠所有国主,不过那么做就太没有挑战性了,还是用水之国大名后裔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夺取权力会比较有趣……”斑抚摩着下颔露出了思忖的神色,在下一刻却陡然笑出了声来,“既然各大国的忍村都是他们的精英军事力量所在,那么我就从这一方面下手好了——中忍考试的最终测试通常会有很多贵族抱着观赏的打算前来,到那时我会用写轮眼控制那些扔在异空间内的宇智波族人在各国贵族面前公布木叶上层灭族一事以及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以父系一方的贵族身份为母系族群报仇似乎并不过分吧?如果木叶的军事力量被严重削弱的话火之国大名对于邻国的态度大概便只有结盟甚至臣服一途了……母亲大人您觉得我这个计划可有破绽?” 其实这个计划严格来说实在是算不得太过慎密,但是那些所谓的“破绽”却早已被斑绝对强势的实力弥补的严丝合缝了——路歧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喜欢那个贵族的身份。” 斑傲然昂起头来望向了东方天空处隐隐露出的一丝破晓的晨光,面上一直不甚正经的笑容陡然间转为了肆意猖狂,口中吐出的话语真实却又残酷无比:“那又如何?身负实力者均是作为上位者的工具而存在,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偏偏可以身处高位坐拥权利富贵……既然这个世界的规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那么我这个拥有贵族身份的强者天生便应该作为这个世界的征服者而存在!” 160 160、(三十二)所谓误解 感情她家的这些孩子个个都是以征服世界为己任的boss命么?可是问题是作为boss最终的结局多半都是会被英雄推倒的,而这个世界的所谓“主角”她确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谁,就算是想要预先防范也无法做到!虽说她对斑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所谓的“主角”一向都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存在,说不定斑哪天疏忽大意就碰巧遇上了那位主角哪天爆seed的时候呢?路歧抽搐着嘴角默默地盯着面前王霸之气四溢的自家儿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一脸纠结地转开了视线——既然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火影忍者”,难道最终推倒自家儿子的居然是某一代的火影不成?可是猿飞日斩那张橘皮老脸无论怎么看都不符合热血漫画主角的定义,那么想必这部漫画的主角就是他的继任者喽? 按照木叶一贯的先例看来火影之位多半是在同族或是同门之间相传,可是三代的那三名徒弟已年过半百,唯一存世的儿子年纪也已然不轻,也就只有孙子木叶丸还年纪尚幼……难道将来注定要推倒自家儿子的所谓“英雄”竟然是先前她见过一面的那个犹自拖着鼻涕的小鬼不成?想到此处,路歧倒是真的忍不住有些担忧了,望向身旁青年的目光中也不由得多出了一抹莫名的意味——对于一向对小孩子相对宽容的路歧来说让她为了一点怀疑便杀死一个无辜的孩童似乎是有些困难,但她却完全不介意用小宇宙堵塞住那孩子体内的查克拉脉络令其当不成忍者或是在斑完全掌控了水之国之后直接要求三代将其送来大名府做质子! 虽然对某人的这个“征服世界”的梦想颇有几分不以为然,但路歧在打定了主意之后最终还是秉着不能打击自家孩子积极性的想法识趣地轻轻击了几下手掌:“啊~我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你好好努力吧——话说回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地方无论怎么看来都已经不适合露营了吧。” 斑一脸郁闷地瞥了面前满是鲜血尘土的地面和清澈不在的溪流一眼,故作伤感地掩面叹了口气:“好端端的约会都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毁掉了……让我情何以堪呐情何以堪……”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路歧忍无可忍地狠狠给了自家年龄与心性明显不符的自家儿子一个脑崩,没好气地抱起了双臂,“即便这里没有被人毁去你应该也没时间陪我瞎逛了吧——中忍考试的最终试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此之前应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吧。” “在这次考试后将会有一次预选,最终试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后——我的确需要回水之国安排一些事情,不过接下来的时间还很宽裕哟。说起来估计在此次事了之后木叶惯常的祭奠也不会再继续举办了呢……实在是很可惜啊~”斑毫不在意地将足以令绝大部分考生趋之若鹜的考试内容道了出来,继而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们似乎也没有必要继续在木叶待下去了,而且我可不想让你被那些上位者像尾兽一样打量来打量去——剩下来的考试还是交给我的影分`身吧。接下来我准备回水之国一趟,木叶附近有个叫做短册街的地方用作休闲还算不错,不如母亲大人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如何?那里可是那些所谓的达官贵妇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哟。” 路歧颇为诧异地瞟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这次不闹着让我和你一起去了?对于你来说还真是难得。” 斑耸了耸肩,难得正经地答道:“其实你并不喜欢那个潮湿的国度吧……整日间不是下雨就是雾气萦绕。而且这次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很是繁琐,我可不想让母亲大人你陪着我奔波劳碌哟~”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或许是受到了觉醒体是兽型的影响,她的确是不怎么喜欢潮湿的天气……不过在此之前她都一直将自己的好恶隐藏的很好,想不到她这个虽说谈不上粗枝大叶却也不能说多么细心的儿子居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路歧不自禁地心中一暖,方自打算开口嘉奖对方几句,青年却陡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短册街附近可是游乐的圣地,无论你想玩些什么都找得到哦——那里的牛郎店可是相当出名的,许多贵族女子都为此流连忘返不已……如果母亲大人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那里看看,毕竟你单身了那么多年了么,就算有什么需要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哟~” 路歧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感动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下毫不犹豫地狠狠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耳朵,阴测测地在其耳边低声说道:“斑……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再继续这样胡说八道的话小心你‘不堪寂寞’的母亲大人会去为你找个后爹哟。” “痛痛痛——”虽然顶着满脸夸张的痛苦之色,但青年却是没有做出任何试图挣脱的动作,直到女子没好气地主动撒开手后才嬉皮笑脸地接道:“我没有意见哟——不过希望那位未来的父亲大人实力在我之上,否则我可是不能保证他的安全呐……当然如果他时刻和母亲大人您形影不离的话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就是了。” “……我找到的夫君实力绝对会在你之上!”女子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对方伸手拉开的空间缝隙。斑随意地抬手结了几个印式放出了两个影分`身,在看着其中一个变成了自家母亲的模样后才垂首敛去了目中隐约的阴霾并抬步跟了上去。 = 当蓝染接到路歧的传音匆匆赶到距木叶并不甚远的堕落圣地——短册街之时,所看到的竟赫然是置身于某出名牛郎馆内的自家母亲在各形各色的近十位帅哥的包围下淡定无比地轻饮浅酌的诡异景象——在亲眼目睹了这样的诡异场景之后即便以某boss的淡定也不由得嘴角抽了又抽,半晌才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惣佑介啊~”此时的女子仿佛已然微微醺然,在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对方片刻之后才低低笑了起来,“啊啦,别在意——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是这个地方最好的我才会住在这里。至于这些人嘛……是斑找来让我‘寥解寂寞’的哟。” 蓝染登时忍不住黑下了脸,在冷着脸扫视了众人一周后才叹着气缓缓道:“母亲,您不要说笑了,这些人明显是受到了写轮眼的控制吧。而且他们体内的查克拉量都十分不俗,这些人究竟是……” 路歧这回倒是没有再开口否认,仅仅只是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榻榻米上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么?这些人是传闻中宇智波家族在五年前失踪的那些精英,在此之前斑一直都将他们关在异空间之中——说起来宇智波家的基因还真的是不错,族中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有一张好皮囊不是吗?就算他们都算是我的后辈不能下手,可是即便是放着养养眼也算是不错啊……惣佑介,斑的影分`身已经将他此次的计划告知你了吧?砂隐似乎在三战时与木叶签订过同盟合约,那么作为砂隐当前掌舵人的你打算怎么做?” 161 161、(三十三)所谓假设 蓝染深深地望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状似无意地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准备站在木叶的一方呢?您又打算怎么做?” 路歧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答道:“那当然是两不相帮地任你们去折腾了——不过只是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难道我身为长辈还会不顾身份地出手干涉不成?” 男人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半晌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母亲您啊……可是假如有一天我和斑为了生死攸关之事两相对立的话……” 路歧微微皱起了眉,斩钉截铁地道:“你们当我这个母亲不存在么?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见面前的男人仍然不依不饶地望着自己,在沉默了片刻后又低叹着轻声接道:“如果真的到了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地步那么我大概会选择将那个兄弟阋墙的始作俑者所有关于我的记忆消除并将其送回原来的世界吧——虽然我并不愿意这么做。” “真是可怕的威胁啊……不过我想这样的情况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男人随意地在女子对面盘膝坐了下来,继而抬手拦下了对方准备再次送向口边的酒杯并重新为其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见面前的女子神色明显仍有些怔忪不定,在顿了一顿后还是体贴地转开了话题:“我爱罗他们三个都通过了此次的预赛,其他通过预选的下忍除了一名音忍外俱是木叶之人——斑的那两个影分`身和佩恩先生在预赛之前便自行主动退出了。” “……作为你的弟子如果他们无法通过预选才叫奇怪吧?”见对方主动岔开了沉重的话题,女子不由得暗自吁了口气,原本严肃的口吻也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而就在下一瞬间母子两人却几乎同时将视线投向了窗外院落的死角之处——仿佛感觉到了两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般,不过顷刻那名藏身于墙角的男人便主动长身站起并公然推门走入了室内,冷眼望着面前的母子两人淡淡开口说道:“蓝染君,自三年前一别许久不见——不知阁下可否给我一个你与这些失踪已久的宇智波族人同时出现在此处的理由?” “原来是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蓝染的目光自面前带着写着“油”字额带的白发男人面上一扫而过,微笑着向其颔下了首去,而不待其再次开口白发的男人却已微皱着眉望向了室内唯一的女子,在看清其容颜时先是目中的惊艳之意一闪而逝,继而却又强作严肃地正色道:“两国之事不该将无辜之人牵涉在内——蓝染君还是让这位小姐先出去吧。” 这家伙不会将她当作陪酒女或是艺妓一类的人了吧……她难道应该庆幸自己的隐匿能力并没有退步么?路歧囧囧有神地望着面前故作正经的白发男人,纠结无比地开口提醒道:“……这里是牛郎馆,不是妓寮。” 居然来这种地方找牛郎消遣……面前的这女子肯定是非富则贵!说起来这位名为蓝染的男人上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从到砂隐村定居直到其村内上层对他的命令无有不从竟只耗费了区区五年的时光——难道他就是因为巴上了这个贵族女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混到如今的地步不成?思及此处,自来也望向对面女子的目光立时变得不一样了,在沉默了片刻后才略显惴惴地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是……” 虽然明显对男人先前的误解有所不快,但在对方小心翼翼的神情落入目中之时蓝染还是忍不住浅浅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长地开口介绍道:“她是水之国大名的亲属——有什么问题么?” 听闻对方的介绍自来也不由得吓了一跳——虽说当年宇智波灭族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39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时他并不在村内,但他却也清楚地知道由于包括族长富岳在内的十一名精英在灭族之夜凭空消失因此包括三代和团藏在内的木叶上层在这些年间一直惴惴不安——难道风之国与水之国介入此事的原因竟是想要支持宇智波一族东山再起吗?明明砂隐村一向与水之国没有什么来往,看现在的情形难道这两地竟是有着结盟的倾向不成?思及此处,男人方才骤然发现室内除了两人之外的众人俱是双目无神且由始至终都未发过一言,当下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抬首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这些人到底是中了你的幻术还是被人用忍术控制了?” 蓝染低笑着摇了摇头,不软不硬地将对方的责问顶了回去:“当年的灭族之事虽然表面上是藉于宇智波一族的一场内乱,不过事情真相究竟为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既然木叶上层已将宇智波一族视为叛逆,那么无论他们投靠他国还是被人控制都与你们再无关系了吧?” 自来也不由得猛地窒住了——虽说当年团藏一系给予的灭族理由是宇智波一族意图叛乱,但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却并不是他这个长年不在村内空有三忍之名却无实权的后辈能够轻易得知的,半晌之后才艰涩地缓缓开口道:“毕竟他们是木叶之人,就算要处置也该由木叶动手……” 男人微笑着抬起了棕眸直视着对方,平静地否认道:“……现在已经不是了。” 白发的男子顿时沉下了脸——虽说他由于常年在外的原因政`治经验并不怎么丰富,但却也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些人若是这些人将当年之事宣之于众的话必定会对木叶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或许作为三代一系的他一向对团藏的处事方法不怎么感冒,但是在涉及到木叶利益时这些人却终归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一致对外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战斗外已是再没有第二个选择!可是虽然他并没有和面前之人交过手,但通过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来的情报他却也深知对方的实力就算说成是和影级并驾齐驱也并不为过——虽然他有信心不会在对方手底轻易落败,但是若这些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在幻术的控制下同时向他出手的话他也唯有逃命一途了。居然连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也轻易着了道……说不定这个人的力量连尾兽也能够控制吧?自来也暗自叹了口气,继而却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般身躯一震,霍然抬起了头来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莫非……十二年前驱使九尾袭村的人是你?” 九尾……袭村?从未听说过此事的路歧不由得茫然了——似乎看出了对自家母亲目中的疑惑之意,蓝染仅仅只是冷冷瞟了面前的白发男人一眼便转向女子的方向尽责地开口解释道:“十二年前九尾曾经从前任人柱力体内脱逃了出来,后来是四代火影阻止了在村中肆虐的九尾并将其封于了新的人柱力体内——可是四代也不幸在此之后力竭身亡了。”稍稍顿了一下才转首望着自来也淡淡接道:“我不否认我有控制尾兽的能力——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当年的事情是我所为呢?” “果然是你!水门和奇奈就是因为你才会……”在愤怒的驱使之下男人竟是直接将对方意味不明的反问之言视为了默认,当下便咬牙切齿地跳起了身来,蓝染微皱着眉盯着面前暴跳如雷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叹着气将腰际的镜花水月拔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女子的耳边也陡然响起了对方的鬼道传音之声:“虽然我一点都不想帮他背黑锅,不过看在母亲的面上……只此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改虫子……不得不改啊不得不改……不知道为啥系统抽抽了不能回复···底下找虫子的米娜桑们很感谢~ 咳咳,四代的在天之灵晚上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把你老婆配给别人的默··· 162 162、(三十四)所谓新生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自己为斑的事耗费太多心力吧?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啊……路歧似笑非笑地瞥了男子一眼,最终却还是是识趣地并未揭破对方这一小小的别扭心思。虽然在她看来以斑的性格即便明知自己被人畏惧或怨恨着也只会对此不屑一顾甚至沾沾自喜,但既然惣佑介主动做出了这一兄弟和睦的姿态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虽然男人手中的长刀此时从表面上看来除了环绕在刀鞘之上的灵压愈发浓郁之外和初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但以路歧的感知力之敏锐却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的斩魄刀已是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始解的状态。而就在此时,原先一直严阵以待的白发男子却陡然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迅速垂下了眼帘并双手结印低喝道:“解!” 居然在他解放斩魄刀的刹那硬生生地用解除幻术的方法破除他始解之力,应该说这个男人不愧是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吗?见自来也视线只茫然了一瞬便重新恢复了清明,手握斩魄刀的男人不由得微微愕然。在下一刻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不愧是传说的三忍中的最强者……迄今为止能够逃脱镜花水月桎梏的你还是第一个。” “镜花水月……你说的是那柄刀?居然能用那种东西作为施展幻术的媒介……这个难道是血继界限的一种吗?”似乎因为刚才的施为耗费了不少查克拉,白发的男子在低低地喘了几口气后方自再次开口问道,原本紧张的神情愈发严肃了起来。蓝染自隐隐显得有些燥乱不安的刀脊之上一抚而过,继而随意地将其还回了鞘中并正色开口道:“镜花水月是我的伙伴,希望你不要用那种失礼的称呼来形容他——不能不说阁下的实力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为了表示对阁下的敬意我便不使用卍解的能力了。” 虽然并不清楚对方所说的“卍解”究竟为何,但男人却还是凭借着无比敏锐的直觉从这个词汇中感知到了危机,当下当机立断地骈指划开了右手的腕脉,随即用满溢而出的鲜血将眼角处的红色印记画成了一个交叉的十字形:“仙人模式——启动!” 虽然感知到了对方身上陡然暴涨了数倍的查克拉,但蓝染却由始至终都完全没有任何阻止之意地任其施为,眉间眼底尽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之意。路歧微皱着眉梢注视着对方由粗犷阳刚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的容颜以及其肩上陡然多出的两只蛤蟆状物事,颇为诧异地向自家儿子传音问道:‘他刚才说什么……仙人模式?…’ ‘他的确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这个名目和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不相符合。’蓝染同样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稍稍后退了半步摆出了发射鬼道的姿势,继而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再次传音道:‘说起来我已有五年没有和人正式动过手了,这次的战斗完全交给我可以吗?毕竟我可不想就这样在安逸中退化啊……’片刻之后才骤然发觉传音的对象一直未曾给予回应,惊讶之下方自打算转首向对方望去,那道熟稔入骨的女声却骤然在此时自身后冷冷地响了起来:“不过是与精怪之流化为妖魔之姿而已……竟然敢妄称为‘仙人’?汝辈简直大言不惭!” “这个……也不需要说的这么严重吧?虽然我知道这个模样绝对是不讨女人喜欢啦……”自来也讪讪地瞟了蹲在自己双肩处得两只蛤蟆一眼,注意到对方未曾发怒才堪堪松了口气。而就在对方明显与平时不同的威严语调落入耳中的瞬间,男人不由得微微一怔——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但与斑长谈过一次的他倒也对自家母亲体内所谓的“另一个人格”的存在略有耳闻,在迅速反应过来之后立时沉声传音提醒道:‘……母亲!’ 女子登时被头脑间宛若炸雷般的声响惊得一震,片刻之后才略显恍惚地抬起了头来:“惣佑介……我刚才是……”在略一沉吟后立时变了面色,直接忽略了仍在对峙中的两人在脑海中问道:‘主神,我明明有好好地将你推荐给我的清心兽当作宠物在养,既没少吃也没少喝……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一片难耐的沉寂之后,主神没好气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你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找我,平时没事时却总是把我踹到一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难道当我是韩度知道么?还是连悬赏分都不需要的那一种!】 听着耳边传来的愤愤然的抱怨声,路歧顿时觉得原本不安的心绪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语声也不自禁地带上了点点的笑意:‘既然你还能开玩笑……那么想必我的情况并不如何严重喽?作为合格的上司不就是应该关键时刻急人所难吗?而且并不光是我没有和你主动联系吧……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在我耳边吐过槽了呢。’ 【哼……本神可是很忙的,和你这种整日价无所事事的家伙不一样!】主神很是傲娇地怒哼了一声,配合着无机质的机械音却是显得极其的诡异和不协调。片刻之后才懒懒地接道:【虽然你体内的那个神格不怎么靠谱……不过现在的你也勉强能算的上是一名神祗了,应该不至于再被那家伙压制才对。刚才不过是因为刀魂苏醒一时间灵力不稳才会那样,你以后稍微注意些就不会有事啦。】 刀魂……苏醒?路歧不由得怔了一怔,继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被她随身携带并不时以灵力温养着的那半截短刃竟是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原状,一时间心中也不知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虽说她和自家这柄斩魄刀的相处着实谈不上愉快,可是当时若不是倾世元纕舍命相救的话她恐怕早已折在了克洛诺斯手底……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纠结,主神略顿了一顿才略显不耐地道:【刀魂新生时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就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你大可不必如此。】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告知了~’迅速平缓了心情的女子略略勾起了唇角,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却发现面前的战斗竟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结束了——单看白发的男人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宛若木偶般直直地站在了一旁的模样此次战斗的胜利者便已不言而喻。女子瞥了一眼双眼茫然的男子,很是无力地按着额角向坐在一旁悠闲饮茶的男人问道:“你不是说不使用卍解的能力吗?他这是怎么回事?” “的确如此……但我并未说过不使用始解的力量吧?很可惜,虽然他躲过了第一次却没能躲过第二次呢。”蓝染丝毫没有半分愧疚地淡淡笑了一下,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望向女子的目光中难言关切之意——虽说他并不是不想畅快淋漓地战斗一场顺便舒缓一下筋骨,但是看方才自家母亲的状态他又如何能够放心地享受战斗时的愉悦?路歧略带同情地扫了一眼某位因为对幻术几乎一窍不通而轻易被自家儿子撂倒的男人,平静地开口问道:“毕竟他也是木叶的中坚力量,若是就此放过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我们究竟是用记忆转换器替换记忆还是索性杀人灭口比较好?” 163 163、(三十五)所谓尾兽 “这就要看母亲您的意思了。”见面前的女子只愣怔了一瞬便在无异状,男人方才重新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继而随手拎起了跌落在面前地上双眼转成了蚊香圈的两只蛤蟆,沉吟着缓缓道:“我对动物不是很熟悉……这个应该是一种食材吧?俗名似乎叫做‘田鸡’?” “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两只似乎是他的通灵兽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这一点的话自然也是可以拿来吃的,想来这这两只除了会说话外味道方面并不会和普通青蛙有什么区别。”路歧饶有兴趣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如同人类一般整整齐齐地穿着和服的两只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肥硕蛤蟆,“说起来我可是好久没给你做过饭了。要不今晚我给你做一个炭烧田鸡如何?” “呵……罢了,虽然猝不及防地被我轻易催眠,可是依照这两只通灵兽身上的查克拉量看来其定然具有相当的实力,我并不介意给予这样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尊敬。”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却仿佛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般微皱着眉转首望向了墙角的方向——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身影连蹦带跳地自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处陡然裂开的一个足以令两人并肩同行的黑色缝隙中跃出,继而女子所熟悉的轻佻语声也同时传了过来:“母亲大人~我回来了哟。”而就在目光落于对面男子身上的瞬间,青年原本兴高采烈的容颜陡地拉了下来,没好气地低低嘟囔道:“我才刚离开两天你就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倒是认为这样的称呼更适合不辞辛劳地千里迢迢从水之国赶回来的你。”虽然立时便毫不客气地地反唇相讥了过去,但男人却由始至终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过半分。斑很是郁闷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在女子略显不豫的注视下悻悻然地将注意力转至了房中的白发男人身上,在下一刻却陡然一脸痛心疾首地大声接道:“母亲大人你实在太不像话了!虽然我并不反对你找牛郎,可不是我说……你也未免太过于生冷不忌了吧!就算要找牛郎也该找个头牌啊!难道有你儿子我给你买单你还担心囊中羞涩不成?” “斑……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他是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就算你不认识他也不会感知不到他身上的查克拉吧?”路歧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上了自家儿子的脑门。青年敛目掩下了眸中的笑意,状似惊讶地歪着头喃喃道:“唉——自来也?当年他不管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个帅哥,不过十来年未见居然就变得这么龊了?看到他这个模样我还真是万分庆幸你当年使用了九尾的力量让我永葆青春啊……”间面前的女子神情愈发不善,立时献宝一般地从怀中掏出了个戒指向其递了过去,“别生气啦……我这回可是特意给你送礼物来的哟,当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晓的戒指么?有什么特别的?”路歧将对方手中标注着“朱”的戒指拿了过来,一边垂首研究一边随口问道:“说起来晓的朱雀是宇智波鼬吧?你和他见过面了?” “嗯啊~见过了,那小子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讨人喜欢。”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继而神情漠然地冷笑了一声,“身犯弑亲的罪孽还想混进晓组织安逸地过日子,那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呐……昨日我将暂时解除了催眠的宇智波富岳带到了他身边,想必这父子两人现在还在对掐吧。” 斑……乃还可以再邪恶一点吗?路歧默默地扶住了额角,随意地将手中的指环上下抛动了几下转开话题问道:“这上面似乎有着空间力量的波动——你是将它改造成了空间戒指吗?” 青年点了点头,得意洋洋地抱着双臂挑衅般地斜睨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一眼才开口答道:“没错,而且是可以放活物的空间戒指哟,我已经将它设定成只有你我才能够开启了——呐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路歧微微挑了挑眉,最终还是依言将自己的灵力向手中的戒指内输入了少许——而就在约莫一秒之后,一只巴掌大小的身背带刺背甲的不明生物竟是陡地凭空出现在了戒指的前方,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碰地一声四脚朝天落到了地上。路歧沉默着望着面前努力蹬着四足想要爬起却屡屡失败的灰褐色生物,半晌之后才不甚确定地问道:“这个是……新品种的乌龟?” 原本笑眯眯地等待着自家母亲夸奖的斑立时郁闷地拉下了脸,没精打采地答道:“怎么可能?这是三尾啊三尾!你看不到它身上的那三条尾巴吗?” “呵~我只是在说笑而已,别在意。”路歧微笑着伸手替自家儿子顺了顺那一头到处乱翘的毛发,而就在她打算好好地端详一番面前名为矶怃的乌龟状尾兽时脑海中的声音却骤然响了起来:【居然已经收集到三尾了啊~那么你就好好继续努力吧,只需要同时用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进行献祭就可以召唤出十尾了哟。】 路歧不由得稍稍愣了一下,微皱着眉问道:‘……可是之前你不是告诉我非要收集齐九只尾兽才能召唤出十尾吗?’ 【你要搞清楚,那么对你说的人可不是我……我的资料和情报可是时时都在更新的哟,和那种陈旧的数据库是绝对不一样的。想知道最新最全的消息吗?如果你诚心诚意地拜托的话本神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哦。】 这家伙又开始得瑟了……路歧无力地闭了闭眼,不过在长久的相处间她早已对这样的行为有了应对的经验,当下只是平静地在脑海中回应道:‘不必了——你已经告知了我最关键的情报了不是吗?现在我只需要收集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就好,至于理由我倒是并不关心。’ 脑海中的声音瞬间沉寂了下去,半晌之后略显悻然的语声方自重新传了过来:【这个世界传说中的‘九只尾兽是十尾的分`身’只是日久以来的误传而已——你也知道九尾的力量体系和另外八只尾兽完全不一样吧,其实它只不过是因为恰巧长了九条尾巴又和其他尾兽体型类似才会被人污为妖狐罢了……不过如果想要召唤被封印的十尾的确是需要大量的查克拉祭品,而这个世界上查克拉量最大的生物却是非尾兽莫属——经过我精确的计算你只需要任意收集四只尾兽或是能够令彼此查克拉量最大化的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就可以成功召唤——呿,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告诉你……可是如果你因为情报不足而不幸有什么万一的话找个新的部下也是很麻烦的。】 女子轻咳一声强自压下了冲到唇边的笑声,在故作严肃地向对方道了句谢后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早已习惯了她偶尔的发呆行为而自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的两个儿子。仿佛注意到了女子投注而来的目光,蓝染先是回首向其温然一笑才继续接过了方才未尽的话题:“看在母亲的面上我并不介意在此次的行动中助你一臂之力——不过这个男人要如何处置?他可是恨不得对伤害他徒弟的仇人杀之而后快啊……” 斑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继而难得正经地向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嘛~虽然这不是出于你自己的愿望,不过我还是应该向你道一句谢。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哟——毕竟猿飞日斩的年纪也这么大了,如果在木叶的重大活动中三名徒弟同时倒戈相向的话你说他会不会气出个脑梗塞之类的毛病呢?” 164 164、(三十六)所谓叛逆 即便一向天气晴好的木叶自清晨起始便露出了少见的阴霾,但一月之前便确定了日期的中忍考试终测终究还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如期举行了——虽然按理说像这种几乎可算是决定命运的考试身为考生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缺席才是,但此次却偏偏有那么一个考生来了一场冒天下之大不韪一直到考生集合时都依旧没有露面。虽然负责主持考试的月光疾风迫于上级的压力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推迟对方的测试,但包括他在内的在场大多数人却还是在心中默默地给宇智波佐助这位血迹一族的遗孤、传闻木叶年青一代中的“天才”打了个大大的叉——不管对方此次的迟到究竟是因为傲慢还是大意都已既成事实,若是在任务时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延误了时机攸关的可绝不仅仅是他一人的性命——像这样的人就算实力再如何强悍也绝对不适合成为中忍! 即便被人们誉为吊车尾的九尾人柱力在第一场战斗中便爆出了大大的冷门,但其与对手日向宁次之间拳拳到肉的纯体术战斗却无疑并不能使那些对忍术几乎一窍不通仅仅只为了看热闹而来的贵族感到满足。若是之后的两场考试都极富观赏性也就罢了,可偏偏接下来砂隐两名考生与木叶考生的对决却均只是进行了一半便以一方认输而告终——而那些单纯为乐围观而来的贵族心中的不满也理所当然地再看见当姗姗来迟的宇智波佐助在自家老师的陪伴下连道歉话语也没有一句地傲然走上会场之时堆砌到了顶点。坐于头戴标注着“火”字斗笠的老者身旁的中年男子随意地合上了手中的蝙蝠扇,在冷漠地瞟了下方的少年一眼之后才淡淡地开口说道:“猿飞,这个不懂礼貌的年轻忍者便是你安排的压轴之人?如果木之叶的忍者都是这样的素质的话……那么恐怕之前增加军费之事还需再议。” “……奈流大人,可否不要这么快便做下决断?我相信佐助他绝不是故意如此,而他的实力也绝对会令您满意的。”老者慌不迭地放下了手中的烟斗,很是恭谨地向此次重中之重的贵客、现任火之国大名之弟颔首一礼。而此时坐于另一侧上首的黑发男子则在偶尔听见两人对话时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神情:“呵~难道火之国的经济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了么?其实火之国上层不过只是想借此机会驳回先前的决定而已吧……” “……和陆大人,请慎言。”猿飞略略向面前的男子欠了欠身,浑浊的双眸间不自禁地多出了一抹警惕之意——虽说每年举办中忍考试的村落都会向各国大名提出礼节性的邀请,不过按照之前的先例各国首脑多半都只会在终试时派遣一名代表前来观看而已,像这位水之国大名这般亲身前来他国的之前他却是从来未曾见过——水之国和火之国之间的关系从来便谈不上良好,然则这位大名竟然胆敢在尚未选出第五任水影的现今孤身来到此处,若说对方没有任何依仗身为老狐狸的他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虽然将对方的嘲讽之言清楚地听进了耳中,但名为奈流的男子却只是略显不屑地斜睨了其一眼:“不过是边陲小国而已——连村中的影级高手也无声无息地丧生于人手的你们又如何配插手我火之国事务?” 身处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的猿飞不由得暗自抹了把冷汗,在恨恨地暗骂了几句这些贵族的没事找事后方自赔笑着低声开口道:“两位大人……这里似乎并不是交流的好地方,不如等到考试结束后在下再设宴相请如何?” “不必,我没有和这种人深谈的兴趣。”奈流丝毫不给面子地一口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望向对面男子的目光中隐隐地掠过了一抹不善之意——如今失去了水影的水之国正是实力大降之时,但身处水之国最高位的和陆却偏偏在此刻自个送上了门来……若是他无法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岂不是对不起老祖宗那么多年的栽培?而就在众人各自心中盘算的同时,下方的宇智波佐助也恰恰正好在此刻将夹挟着炫目之极的雷光的右手狠狠地按入了红发少年聚集起来用于防御的巨型沙球。 在那一瞬间,巨大的爆裂声和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同时响了起来。而当赛场中间刺目的白光最终散去之时两人对峙的身影才再次现于了众人眼前——与因为使出了大招而微微有些气喘的黑发少年相比,红发少年除了额角之处有些几乎肉眼难见的擦伤外竟是再无半分伤痕——那凌厉无匹的一击给他带来的伤害竟赫然微乎其微!可此时的我爱罗在轻触了一下隐隐渗出鲜血的额角后一直平静如水的面容却陡地沉了下来,半晌之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除了蓝染老师之外你是令我受伤的第一人。” “哼……难道我还应该感觉到荣幸不成?”少年用双勾玉的写轮眼冷冷瞪视着面前的对手,不知是不是心理方面的原因,他只觉得原本被自家老师强行压制下去的咒印仿佛又开始隐隐有些作痛——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漆黑的缝隙却陡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在了对峙的两人之间,继而一名头带漩涡面具的男子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自其间迈步走了出来,在看清面前一脸愕然的两人时先是愣怔了一下方自笑嘻嘻地道:“啊啦~考试还没有完么?看来我似乎来得有些早哦,打搅你们战斗的兴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哟——” “你是什么人……”佐助怔怔地望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方自讷讷地问了一句便被瞬身来到台下的银发面罩男子一把拽到了身后。而在下一瞬间黑发少年便惊讶地看见自己一向懒散的老师竟是陡地露出了属于精英上忍的那份凌然的气势,冷冷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沉声问道:“这个是……空间忍术,你到底是谁?” 带着漩涡面具的男人仿佛很是困惑地歪了歪头:“唔啊……你是白牙?不对……那家伙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那么你一定是他的儿子喽?”继而看也不看瞳孔骤然紧缩的银发男人一眼面向贵族专用的看台挥了挥手,唯一露在面具之外的右眼眯成了一弯月牙,“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之国下一任的国主哟,同盟国中立国还是敌对国的各位,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了。” “……什么?”猿飞陡然变了面色,在下一刻立时反应极快地闪身挡在了奈流的身前并死死盯着仍然一脸闲适地坐在一旁的“和陆”冷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否应该给我火之国一个解释?” “其实事情的真相即便我不说猿飞老师您也猜得到吧。”“和陆”原本浑厚威严的声音一瞬间转为了对方所熟知的低沉沙哑,在对面的老者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后才低笑着伸手扯下了脸上惟妙惟肖的易容面具。看着面前和记忆中的相比没有任何变化的容颜,老者目中的警惕渐渐转为了怀念和感伤,半晌后方自以几不可查的声音低喃道:“大蛇丸,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和陆都是贵族啊……难道你忘记了身为忍者无论如何都不能犯下的禁忌吗?” 作者有话要说:砂隐木有和大蛇丸联手,月光哥自然也不会死翘翘…… 勘九郎认输了,因为蓝染给他们通了气,他知道打也是白打…… 165 165、(三十七)所谓贵族 大蛇丸面色不变地微微眯起了眼,心中却在暗自庆幸不已——虽说早在他初进忍校之时便被人冠以了天才之名,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或许他的确拥有凌驾于大多数忍者之上的忍术战斗天分,但在布局和内政方面即便以一窍不通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而这一点也是他在这些年间不惜代价地大肆搜罗各类人才进驻音隐村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若不是这次得了路歧母子两人的提醒恐怕此次他真的会因为犯下了大忌讳而落入世人难容的情境还尚不自知——思及此处,他倒是真的对那位答允告知他梦寐以求的永生之法的女子生出了一丝真切的感激之意。当下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难道在老师您的眼中我便是这种不识轻重之人?的确水之国的前任国主是丧与我手,不过我也是受人雇佣而并非自作主张。” “就算是听命于人又如何?场中的那个人也是忍者吧?”猿飞循着自家弟子的目光望向了立于场内的男子,在面色变了又变后方自很铁不成钢地接道:“就算你并非主谋又如何?你以为在协同他人做出了这种事后你还能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吗?” “虽说这世上的大部分贵族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渺小之辈,不过却也并非全无例外——”大蛇丸略带不屑地扫了被老者挡在身后强自镇定的贵族男子一眼,“如果说听命于人便是身为忍者的宿命,那么与其成为那些无用之辈手中的工具我倒是更情愿臣服于现今的主君——至少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你是说……那个拥有空间能力的男人是一名贵族?”猿飞敏锐地听出了对方言中的未尽之意,当下便忍不住将心中的怀疑问出了口来。而与此同时被其挡在身后的奈流却骤然冷嗤了一声,语带嘲讽地冷声道:“就算他拥有哪一家没落贵族的血统又如何?五大国国主之血统可是传于上古神族,又怎是这些乡野之民能够轻易玷辱的!” “可是您明明方才才说过水之国是‘边陲小国’不是吗?”大蛇丸意味不明地瞟了对方一眼,在面前的男人陡然窒住后才低笑着接道:“很可惜……他的确是水之国的正统继承人,而且其血统的纯正程度尚在近三代的任何一名国主之上。” 虽说在这个世界上忍者私自弑杀贵族一向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行为,但各国贵族之间的争端甚至兄弟亲人间的争权夺利却是从来未曾停过,贵族雇佣忍者暗杀政敌或是索性直接派遣忍者大军进犯他国之事在这个世界上更是屡见不鲜——而像这般明里暗里的争斗正是各大国的贵族不至于腐朽至骨的最大原因之一。因此同为贵族的奈流自然对近百年前发生在水之国的那场兄弟间的争斗心知肚明,当下只是微一沉吟便犹豫着开口问道:“难道他竟然是百年之前的那位和江大名的后人不成?” “没错哟~有族谱和宝重为证,您要检验看看吗?”就在男人道出了此句话语的瞬间,在前一刻还伸在身在看台之下的男子竟是无声无息地闪身到了台上几人的身旁并轻笑着摊开了手掌,攥在其间一枚血红色的勾玉正熠熠地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而在看清那枚勾玉的瞬间奈流便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继而放正了神情沉声道:“非拥有井沢家纯正血统者是无法碰触八泽琼勾玉的——吾承认汝之贵族身份。” 猿飞一时间不由得愕然——虽说作为火影的他一向和国内的大小贵族多有来往,但是出身平民的他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些贵族所坚守的那些规矩——虽然这个世界上能够被称之贵族的人绝对不算少,在五大国的狭缝或是海外的岛屿上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芝麻绿豆大小的国家,但真正在贵族圈中被视为正统的却仅仅只有相传为神明后裔的五大国王族而已——虽说自第一次忍战起始五国之间的争斗便从来未曾停过,但是在战争中折损得最多的却也只是被贵族们视为工具的各村忍者和下级的贵族罢了,各大国的王族虽然因为长久的利益之争彼此之间关系绝对谈不上很好,但是在每每见面之时的冷嘲热讽和明争暗斗之间却还是难免夹杂着些许说不出口的惺惺相惜。除此之外不干涉各国的内务和优胜劣汰早已是各国王族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之一,若是面前这位拥有王族血统的男子当真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夺位成功的话奈流非但不会诟病甚至还会钦佩对方。见面前的本国王族公然摆出了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猿飞无奈之下只有再次将视线转向了带着面具的男人,而不待他再行开口对方已笑着接道:“嘛~我只是想借宣布一下水之国易主的消息而已,并没有打搅中忍考试的打算,你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哟。”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鬼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考试怎么还可能继续下去?猿飞暗自磨了磨牙,勉强陪着笑意道:“不如还是将佐助和我爱罗的比赛推迟到明日好了——不知未来的水之国国主应该如何称呼呢?听阁下的声音应该年纪尚轻……却不知为何要以面具遮挡真颜?” “名字什么的不过只是个称呼罢了,你随便叫叫就好——至于这张面具也不是我故意要戴上的,我只是担心你看到我的真容时会吓一跳啊~”男人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在下一刻却还是抬手缓缓地将面具摘了下来,在看清对方极富特色的黑发黑瞳和俊秀的容颜时猿飞登时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好半晌才低低开口打破了场内的沉寂气氛:“宇智波……斑?” 在老者道出了这个名字的瞬间,原本一片静寂的会场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刻意地研究过这位传说中已逝世数十年的“伟人”的容貌,但是这个传闻中和初代火影决战于终焉之谷的对手的名字大多数人却都还是耳熟能详的。虽然同时面对着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但斑却依然没有露出半点不自然的模样,仅仅只是大咧咧地接道:“猿飞,好久不见——当时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豆丁……没想到转眼便已变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时光岁月无情把人抛啊~” “等等……你说他是宇智波斑?这怎么可能!族谱上明明记载了他在五十年前便已死了!”立于下首的黑发少年在愣怔了半晌之后终于回过了神来,在蠢蠢欲动地打算冲上看台时却被身旁的银发男子一把拉住了。而猿飞在皱眉望了对方片刻后最终还是迟疑着转向奈流问道:“他似乎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啊……您真的确定……” 闭目养神的男子略略挑起了眼皮,冷漠地开口答道:“……王族血统不容混淆,你最好不要怀疑我。” 记得宇智波斑兄弟两人似乎的确是随同他们的母亲——宇智波家族第一任女家主佑子的姓氏,而他们的母亲在年轻时也的确是曾经外嫁,但是其夫君具体是何人在族谱中却并没有记载……这样想起来宇智波斑拥有水之国王族的血统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斑年近百岁还容颜未改的事情他反而并不觉得奇怪——在他记忆中对方三十许岁的时候容颜便依旧宛如青年一般,而这世间拥有驻颜之术的忍者也绝对不止他一人而已。猿飞迟疑着瞟了对方一眼,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倒不是他对斑成为水之国大名一事有什么意见,可是虽说对方当初的确是被宇智波家的长老和初代火影同时算计才会离开木叶……但是他毕竟曾经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员,如果他要拿出贵族的身份深查宇智波灭族一事又该如何是好? 166 166、(三十八)所谓威逼 “说起来我之前似乎听说宇智波在五年前竟是被人无端灭了全族?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母亲一系的家族,若是放任他们就这般没落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就算事情已无可挽回至少也应该帮他们报仇才是——不知道火影大人可知道其间的真相究竟为何?”而就在三代犹在暗自担忧之时,对面的伪青年却陡然低笑着问出了他最不愿听见的话语。猿飞日斩不由得心中陡然一凛,在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对方神色间似乎并无异状后才微皱着眉低声说道:“这件事似乎并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详谈吧……” “不要紧哟,我相信在场诸位不会介意我耽误他们一些时间的。”斑低笑着打了个响指,而看台上下的贵族以及木叶前来观看的平民竟均是不约而同地在他抬起手的瞬间齐齐地点下了头去。注意到众人略显呆滞的神情,猿飞一时间不由得又惊又怒——身为影级强者的他早在斑露出身份的第一时间便已刻意地注意防范对方的写轮眼,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未料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方竟然还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将看台上下的近千名身无力量的平凡人尽数控制,甚至连在场的绝大部分下忍和少部分不擅长幻术的中忍上忍也落入了术中!对幻术研究甚深的他自然是清楚地知道即便是数十人共同使出的大规模幻术也未必能构成这般?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0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般惊人的效果……莫非对方的写轮眼能力居然已经出神入化如斯?而此时因为被猿飞挡在身后逃过了催眠的奈流原本平静一片的容颜上则终于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这个也是忍术的力量?在此时前我还一直认为忍术仅仅只能用来战斗而已……想不到居然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到?” “奈流大人,请您小心!”猿飞一脸郁闷地将方才袖手旁观此时还不忘给自己找麻烦的某位贵族向后拽了拽,继而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另一侧的身份最高之人——明显未曾中幻术却由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四代风影和他身旁名为蓝染的男子,“风影大人,就算宇智波斑身为贵族,但他此时的行为已严重危害到了各国的利益——底下那些人中也有不少风之国的贵族和百姓吧!作为木叶盟友的您是否应该出手阻止他这样的行为?”而就在他等待了好半晌正准备忍无可忍地再次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的瞬间,头顶斗笠的男子却陡然缓缓抬起了头来,用满是尊敬和狂热的目光注视着身旁微笑不语的男人沉声道:“……一切遵循蓝染大人的意志。”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个名为蓝染的男人十分不凡……不过居然能够让风影效忠?难道对方在风之国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虽然满心俱是不可思议,但此时早已自顾不暇的猿飞一时间却也顾不得再去关心他国的政务,而就在他拼命思索着解决之法的同时,斑却陡然仿佛很是可惜一般深深叹了口气:“啊咧……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未中幻术吗?果然想单纯依靠写轮眼催眠上忍以上的强者还是有些不现实啊……”继而目光自看台下方同时露出了血红双眼并竭力抵抗着幻术之力的师徒两人面上一扫而过,在视线落至银发男子目中的三枚勾玉之上时面上的笑意却陡然一敛,“说起来我之前倒也听说过旗木卡卡西你的‘拷贝忍者’之名……不过什么时候我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像菜市场上的大白菜一般予取予夺了?” 银发男子隐藏于面罩之下的唇角陡然一僵,最终却仍是化作了一抹苦涩无比的笑意。见面前的青年竟是陡然无视了自己并将枪口转向了下方他一向重视的后辈,猿飞在狠狠暗骂了几句后方自僵着脸冷声问道:“居然将这里的人尽数催眠,你这是想挑起各国之间的纷争吗?宇智波斑……你究竟意欲何为!”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借此公布自己的身份顺便为母族讨个公道而已啊……”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抬手随意地点了点下方虽然开了双勾玉写轮眼却依旧抵抗的十分辛苦的黑发少年,“小子,对,就是你——上来。” 早在青年提起灭族之事时便跃跃欲试地想要冲上前来的少年陡地眼睛一亮,迅速抬手推开了搭在他肩上的银发青年的右手提身跃上了看台。继而张了张嘴仿佛想要称呼对方,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叫出口。似乎看出了少年心中的纠结,斑颇为宽宏大量地挥了挥手:“按照辈分我可是你的曾祖父辈的……让你称呼一句斑大人不算过分吧?虽然灭族的时候你还小,不过听说你是当时事件唯一的目击人?你不介意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一遍吧?放心大胆地说,有我帮你撑腰哟。” 少年忍不住神情一冷,继而略显黯淡的双眸却陡然被浓烈的仇恨迅速充满——在这半年的磨砺之间他早已明白了自己想要走的复仇之路究竟有多么艰辛,因此在见到了如斯强大的同族时他倒的确是无比激动的……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对方绝对是不下于影级的强者,即便早在五年之前他便已决定了要独自走上这条充满荆棘的复仇之路,可就算他并不愿意让对方插手,但如果能够得到对方的指点的话他至少也能够少绕不少弯路……至于对方那无论在村中还是族中都并不能算好的名声?在这种时候谁又会介意呢?当下只是咬了咬牙便沉声开口说道:“杀死全族的凶手是我血缘上的兄长……宇智波鼬。” 斑直接忽略了对方在吐出“兄长”和“宇智波鼬”二词时的咬牙切齿,仅仅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哦……他杀了全族真的是你亲眼所见?那么动机呢?他到底是受人指示还是自发行事?” 佐助不由得微怔了一下——对方所提出的问题均是他从当年到如今都从来未曾仔细想过的。现在想起来那个男人真的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器量”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便残忍地杀死了全族之人吗?斑扫了一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的少年,很是无谓地耸了耸肩:“看来你是没有亲眼见到了……既然如此那么还是让另一个目击者来说好了。”继而随意地抬手在身旁的虚空处一划而过并从骤然裂开的空间缝隙中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拉了出来,而就在看清对方容颜的瞬间,犹自在原地发愣的少年竟是陡然身躯一颤,半晌之后才一脸难以置信地低低叫道:“……父亲大人?” 在看见某位失踪已久的宇智波族长的瞬间猿飞便已心知不妙——在向背后的暗部暗自使了个手势后才转向面无表情的男子强笑着道:“富岳,当初并没有看到你的尸首,我还以为……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你真的觉得我平安归来是一件好事?”男人冷冷地瞟了对面的老者一眼,丝毫不给面子地直接转开了视线,在目光落至身旁的少年面上之时才终于隐隐露出了一抹暖意,“佐助……你长大了。” “当初他们告诉我包括您和母亲在内的所有的族人都已去世……我还以为……”少年略略垂首隐去了面上的表情,强自压抑着声音中的哽咽充满希冀地低声开口接道,“那么母亲她……” “……抱歉,佐助。”男人抬手按上了少年的肩膀,黑若深潭的双眸间隐约的哀伤之意一掠而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少年还是忍不住身躯一晃,再次抬起头来之时目中的哀恸已换作了满满的庆幸,“是吗?原来母亲她还是……不过父亲您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好啦~要联络父子感情随时都可以——我让你过来可不单单是为了让你和你的宝贝儿子见面哟,富岳。”斑毫不在意地开口打断了感人的父子重逢场面,冷眼望着面前额间已隐隐现出了冷汗的老者不容置疑地接道:“那么作为当事人的你就在此处好好地将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吧。” “是,斑大人。”富岳恭谨地向面前的青年点了点头,而不待他开口一道阴沉嘶哑的声音便陡然自一旁传了过来:“杀死宇智波一族的人是叛忍宇智波鼬——这件事众人皆知。” “志村……团藏。”在视线落至面前半个身子缠满绷带的男子面上的瞬间,富岳原本便有些阴沉的神情一时间愈发冷冽如冰,继而却陡然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的确动手的人是鼬没错……不过主使人却是以你为首的木叶上层吧,而且三代也对此事表示了默认不是吗?” 167 167、(三十九)所谓无聊 “……难道是因为木叶上层颁下了任务那个男人才被迫杀死了全族吗?”不待面色阴晴不定的团藏再次接口,立在一旁的黑发少年便已一脸急切地大声问了出来。富岳淡淡地瞥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微皱着眉提醒道:“佐助,不要这么没礼貌——不管怎么说鼬都是你的哥哥。” “哥哥?若他真的将我当成弟弟的话又怎么会……”少年自嘲般地摇首一笑,而富岳却只微微皱了下眉便抬手按上了对方的肩膀,之际诶无视了对面一脸青黑的老者放沉了声音解释道:“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的,若他拒绝了那次的任务以团藏的性格必定会对我族斩草除根——佐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鼬应该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才会接下那次的任务的。” “宇智波富岳!”就算对方所言的确是事实……但是这种当面公然编排他的行为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团藏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尚未说完的话语,在对方微皱着眉望来之时方自冷声接道:“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指使宇智波鼬灭你一族可有证据?” 富岳不由得稍稍一怔,沉下了面容淡淡道:“有我这个人证还不够么?若在座之人无法信过我的话也无妨——当时避过此劫者除我之外另外还有我宇智波一族的十名精英,我完全可以让他们一起前来作证!” 团藏面色丝毫不变,略带不屑地开口说道:“让宇智波一族的人前来作证?亏你能想得到!他们又怎会违背身为族长的你的命令?自然是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了。” 虽说富岳尚自谈不上拙于言辞,但在此时却还是被其强词夺理的话语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斑却陡然上前一步嬉笑着道:“团藏小子,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啊……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所主使的根本无所谓,只需我认定了这一点那么你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卸责任了,现在的他们可是只能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而已……单看他们的表情你就应该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团藏愕然回首望了一眼,在下一刻却震惊地发现其身后包括三代在内的所有人竟赫然已齐齐地将目光投于了左侧空无一人的角落,由始至终竟没有一人将注意力放在正在说话的他和斑的身上。老者不由得脸庞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声道:“这个是……写轮眼的幻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可并不是写轮眼的力量——”斑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抬步走到了由始至终都未曾动过一下的蓝染身旁并大大咧咧地按上了对方的肩膀,“不过我之前倒是没想到写轮眼和镜花水月配合起来的效果居然这么好啊……应该说我们不愧是绝佳的搭档吗?惣佑介。”而男人却对其故作亲近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在下一瞬间已是毫不客气地将对方的爪子拂了下来:“母亲并不在此处,你大可不必故作姿态。” “不要那么无情么……我可是真心的在夸赞你唉~”斑丝毫未曾介意地收回了被对方拍开的右手,没精打采地嘟囔道:“亏我还费了老大的力气找到了纲手并将她和自来也一起催眠,现在看来我似乎是白费劲了呢。没想到镜花水月的力量居然这么逆天啊……若不是我的写轮眼能够免疫其力量的话恐怕我还真是不能放心和你来往。真是的……为什么母亲大人的儿子个个都这么难缠?” “‘个个’?”男人第一时间便敏锐地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汇,但在对上了其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却还是默默地将心内的疑惑暂时收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等着对方发问的斑登时讨了个没趣,当下索性指着对面的团藏向在场的宇智波父子两人迁怒一般地笑道:“你们猜猜看他身上的那些绷带下隐藏着的东西是什么?绝对是让你们意料不到的好东西哟。”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老者的面色登时陡地一变,然而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先行转身撤退的时候裹一抹不知从何处窜出的黑色火焰便陡然燎上了他手臂上的绷带并几乎在同时便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然而面前的情形虽然甫一看去极是骇人,但仔细看去那仿佛能够燃尽一切的火焰却偏偏没有损伤到男人的半分肌肤。而当火势终于散去之时,宇智波父子却顿时被对方手臂间仿佛硬生生地植入其间一般的血红色眼球惊到了,半晌之后富岳方自略显艰涩地低声道:“这些是……亡故族人的眼睛?团藏……你居然敢这么做!” 斑瞥了一眼一脸狰狞地捂着胳膊的男人,懒洋洋地开口说道:“这个术法叫做‘天照’——团藏小子你应该也在宇智波家族的密卷中看过了相关记载吧?不过很可惜假的始终是假的,就算你成功移植了写轮眼恐怕也无法像我这样自由地控制火焰吧。虽然写轮眼的确是很强,不过也只限于万华镜以上的级别而已……像你这样靠量取胜完全不行啦,而且忍受排异反应一定很辛苦吧?啧……你说你这是何苦啊~”继而状似随意地闲闲瞥了对方一眼,而像团藏这般可算是准影级的高手就竟是在完全没有何其对视的情况下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地倒了下去。斑一脸无聊地打了个呵欠,转首向富岳交代道:“我方才已在他们面前制出了团藏认罪的幻象,现在又有这些写轮眼作为证据,想必奈流为了保存贵族的面子一定会对团藏从重惩处,三代为了避嫌日后也不会再继续针对你们了……至于以后你们究竟是打算继续留在木叶还是举族搬到水之国就随你们的便吧。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对他人施以报复的话我是不反对啦,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前一天他明明还兴致勃勃地想要挑起战争来着……如今怎么又突然想要放弃了?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略带惊讶之意的目光,斑一脸郁闷地道:“永恒写轮眼能够制造出最为逼真的幻象甚至控制空间,而镜花水月则能够控制他人和催眠,这二者一同使用的话完全可以去取长补短,其实如果我们联手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征服世界吧……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无聊呢?这种没有挑战性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啊太无趣……” “……其实是因为母亲没有来观看你的表演你才会觉得无趣的吧。说起来母亲为何没有和你一起来?”蓝染淡淡一笑,继而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对方的真实想法。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解释道:“现在时间还这么早,母亲大人自然是还在休息了——女人如果睡眠不足的话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呢。”在对上男子没有半分波动的视线时才叹着气改了口,“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想骗过你不容易,今早我的属下带来了二尾人柱力来到木叶附近的消息,她一个人过去找人了。” 蓝染登时不满地皱起了眉:“你居然让她一个人面对人柱力?”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版可耻!盗文者出门被旺财咬!看盗文者买泡面木有调料包! 斑毫不客气地将风影推开坐上了他的位置,懒懒地开口抱怨道:“不过只是区区一名人柱力而已,你不要整日瞎操心好不好?你明知道母亲大人强的过分,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吧……像你这样绝对会未老先衰的啦!”而蓝染则在淡淡瞟了他一眼后立刻面色不变地反唇相讥道:“难道像你这般整日不正经地逗趣耍宝便能永远年轻?就算你再如何装嫩今年也是九十岁不是十九岁!” 火影快完了,接下来回转第一个世界……不是问好大人嘛?马上出来了··压轴哦~ 168 168、(四十)所谓收集 斑一脸郁闷地瞪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一时间只觉得彻底地没了脾气,半晌之后才没好气地嘟囔道:“惣佑介,你的嘴还真是毒唉……” “彼此彼此。”蓝染不在意地回以了淡淡一笑,随即转首将视线投向了站在远处用充满了警惕和愤恨之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大蛇丸的黑发少年和不知是否因为看到了自家儿子脖颈上印记而神色阴沉的富岳,“你的那些部下似乎有些矛盾……难道你不打算去调解一下吗?” “关我什么事?”斑颇为不雅地长长伸了个懒腰,没精打采地低声道:“居然以猿飞的实力都丝毫无法反抗,镜花水月的力量还真是逆天啊……凭借这样的力量你完全可以轻易统治世界吧,之前你也似乎说你已经数百岁了,难道你就不觉得这种没有追求的日子实在是很难熬吗?我可是早就已经觉得无聊透顶了呢。” 蓝染微皱着眉瞟了对方一眼,淡淡地开口答道:“……我自然有想要达到的目标。” “哦?是什么?”斑顿时来了精神,立时八卦兮兮地将脑袋凑了过来。男人掩藏在镜片之下的凌厉目光几不可察地一冷,语声中也隐约地带上了一丝不满:“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母亲她……”而其话音尚未落下,两人话中的主角却陡然全无预兆地踏着瞬步自空中一跃而下并随手将拎在手中的女子放到了一旁,在环视了一周之后方自略带疑惑地望着两人开口问道:“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斑,你不是说想要发动一场战争玩玩吗?为什么又用上了写轮眼的力量?” “嘛~起初我的确是打算导演一场好戏的,不过既然关键的观众都不在场我这么做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唔?这个就是二尾的人柱力吗?居然是个美人唉……”虽然仍旧对对方未尽之言心存疑虑,但斑还是第一时间便嬉笑着扑上前去环上了对方的肩膀,而在注意到其袖口之上的一处破损和沾染在其上的淡淡血渍时面色却是陡然一变,“你受伤了?” “没关系,已经好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痊愈力很强吧。”路歧失笑着拍了拍一脸阴郁的斑的发顶,方自打算继续开口,同时站起迎上前来的蓝染却已经淡淡地截口问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如果你第一时间便使用那个叫做‘小宇宙’的力量进行压制的话她根本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吧。” “我方才只是用了体术而已——许久未曾好好地战斗过了,我偶尔也想要舒缓一下筋骨啊……这位人柱力小姐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让我好好地过了一把战斗的瘾呢。”见面前的两人在听闻此言后总算是面色稍霁,自知理亏的路歧才暗自吁了口气,微笑着开口说道:“正好她前来火之国做任务,免去了我两地来回奔波的功夫——惣佑介,你不是说你已经研究出了在不伤及人柱力的情况下抽取尾兽的方法吗?麻烦你将二尾从她体内取出来吧。” 蓝染垂首瞟了昏迷不醒的带着云隐村护额的女忍一眼,挂着虽然一如既往地温煦却偏偏令人寒毛直竖的淡笑开口说道:“那种方法只对一尾守鹤有效,如果是二尾的话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成功……不过应该也无所谓吧。” 这是红果果的迁怒吧?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境界她实在是自愧不如啊……某位御姐忍不住小小地囧了一下,最终还是好心地看在对方陪自己过了打架瘾的份上多嘴为某位无辜地姑娘辩白了一句:“其实她没什么错啦,遇到我这个平白无故地前来找茬的人不拼命反抗才叫奇怪吧……” 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也及不上她的一根头发重要——只要伤及到她便是罪无可恕!蓝染略略眯起了眼,一言未发地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镜花水月向倒在地上的女子的胸口之处直刺而下,而就在他做出此等动作的下一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已是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猫叫自女子胸口处飞窜了出来——而不待那道黑影完全脱离女子的身体便已被早已准备妥当的男子手疾眼快地一把揪住脖颈拎了起来,由始至终看也未看胸口处血流如注已然气息奄奄的女子一眼。 虽说的确觉得那位名为由木人的人柱力颇为无辜,既然事已至此路歧却自然也绝不会为个陌生人对自家儿子心生不满,当下仅仅只是淡淡扫了女子一眼便将注意力转至了在蓝染手中拼命挣扎着的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长着两只尾巴的黑色小猫身上,在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其软嘟嘟却不似活物的冰凉身躯后才略带惊讶地低声道:“这个就是二尾猫又?还真是……可爱。”而其话音方落,一道软软濡濡如同七八岁小萝莉一般的咆哮声却骤然自黑猫的口中传了出来:“居然敢这样对待伟大的猫又大人!你活的不耐烦了吗!本大人绝对要吃掉你的灵魂!” 好吧……她收回前言,这家伙和猫又股宗以及四枫院夜一一样完全不可爱!女子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抽,直接将猫咪从蓝染手中抓过并一把塞入了斑的怀中:“像三尾一样处理——好好关起来。”在看着自家儿子将犹自用与其语气严重不符的声音骂个不停的猫又塞入了空间戒指后才重新将视线投向了欲言又止地不知在一旁站了多久的黑发少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虽然已大致了解了此时的状况并坚定了离开木叶的打算,但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小辈佐助多多少少还是对斑这位名头从小听到大却只曾闻名未曾见面的祖宗级人物心存畏惧的,当下在略显迟疑地抬首瞟了其一眼后才不甚习惯地开口问道:“斑……大人,父亲已决定举全族一同随您前往水之国。只是那个大蛇丸……难道真的是您的部下?” “啊~这么说似乎也没说什么错误。不过你尽管放心,今后他不会再给觊觎你的身体了,而且那个咒印在习惯了之后其实也十分好用吧?”斑似笑非笑地瞥了一脸纠结的少年一眼,“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直说就好——我这个人可是相当平易近人的哟。” 不知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自我评价,在沉默了一瞬之后佐助最终还是略略放低了声音开口问道:“斑大人,方才我听父亲说当年是您救下他与其他几名族人性命的……对这一点我非常感激。可是既然你拥有空间的力量,那么就算是将全族人一起转移应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为什么您不将全族一起救下?” “佐助,住口!”富岳顿时被自家儿子这一不假思索的无礼行径吓了一跳,而其方自打算继续呵斥斑便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表情抬手做出了阻止的动作,只可惜唇边的笑意却没有半分到达眼底:“啊咧~你这是在责问我吗?应该说不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斑大人……请您原谅!佐助,你怎么能对斑大人如此无礼?当初斑大人到达族中的时候已经晚了,并不是他不愿……”感受到隐藏在对方语中的再明显不过的杀机,富岳当机立断地拉着身边仍然有些不明所以的少年单膝跪了下去。而斑则看也未看面前的父子两人一眼,径直笑眯眯地打断了男人的解释之言并一口道出了少年心中所想:“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救下你的母亲对吧?其实当初我前往宇智波一族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活着哟。” 少年忍不住愕然抬起了头来,眼中的惊骇之意如同烧灼的岩浆一般翻滚不定:“那你为什么——” 斑不置可否地眯起了眼,唇中吐出的话语却残酷无比:“呵……我所保下的都是宇智波一族的火种呢,毕竟宇智波一族已经腐朽的太久了,这样的族群不好好整顿一番又怎么会有出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母亲不过只是个开了单勾玉写轮眼的中忍而已吧,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耗费半分力气去救哟。” “你说什么!”在那一瞬间,少年目中陡然涌出了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怒火和恨意,而就在他打算从地上爬起向对方冲去的时候却又被身旁的男子死死地按住了肩膀——直到紧攥着双拳的少年被自己的父亲硬生生地拖离了会场路歧才收回了投在两人背影之上的视线,颇为无奈地望着一脸反派相的自家儿子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吧?” “被人怨恨着实在是很有趣不是吗?如果连个仇家都没有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因为过度无聊而死掉呐……”斑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最后还是在女子不赞同的瞪视之下蔫蔫地垂下了目光,没精打采地嘟囔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去其他世界转转呢?” 路歧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虽说在已经收集齐了二尾和三尾的现今只需将我爱罗体内的一尾抽出便可召唤出所谓的“十尾”并完成主线任务,可是照她的想法原本是打算等到泉奈回来再一起离开的。似乎看出了女子心中的想法,斑立时嬉皮笑脸地再次贴了上来:“佑子你不需要担心泉奈啦,他肯定是在哪个世界玩的乐不思蜀了——要不你看看你这样如何?虽说当时我并没有在他的灵魂上留下空间坐标,不过我还是能够通过血缘上的联系大致感知到他目前所处的位面,不如我们在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就试着去找找他看看?” 169 169、(四十一)所谓十尾 “斑……你适可而止吧。”不待女子予以回应,立在其右侧的蓝染已忍无可忍地冷声开了口。揽着女子手臂的青年不满地侧首瞟了对方一眼,略带不满地悻悻说道:“惣佑介你不要为一点小事就横眉竖目啦……我知道佑子还有事要做,不过我都事先说了是‘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嘛,我有分寸的啦,不需要你一次次地提醒我。” 蓝染微微眯起了眼,原本沉冷的容颜愈发冷冽:“我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母亲的名字不是你能够随意称呼的而已。” “每次都这么说……你烦不烦啊!明明佑子自己都没有介意的说……”斑一边一脸不耐地挥了挥空着的另一只手一边将身旁的女子揽得更紧了些,很是无赖地接道:“我们的母亲大人看上去这么年轻漂亮,哪里又像我们这么大的人的妈了?话说回来我幼年时她明明还是满头乌发,说不定她的这一头银发都是你人前人后地称为‘母亲’叫出来的呐!” “你们……够了吧。”路歧很是无力地叹息了一声,一时间却对斑的提议犹豫难定。而就在她仍在迟疑的当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却陡然在她脑海中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宇智波斑说的没错——你没必要在这个世界平白蹉跎光阴。】 路歧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在心中反驳道:‘身为上司的你当然希望我这个打工仔整天像陀螺般转个不休喽……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任务似乎并没有规定时间吧,我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待到十尾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不是吗?’ 在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主神发出了一声犹若叹息般的声音:【理论上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将这个任务尽快完成……而且差不多也到了履行我们那个约定的时候了。】 路歧微微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后不禁心中一喜,难得急切地追问道:‘你是说你打算将我送回大剑世界?’ 主神发出了一声略带不满的冷哼,不冷不热地答道:【明知故问,这是你替我办事之前便说好的不是吗?】 虽然主神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但路歧还是敏锐地自其与平时略有不同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丝不妥之处,但最终却还是习惯性地将之视为了对方偶尔的别扭而将心中一掠而过的不安远远地抛到了一边——就在此时,先前因为被斑随手丢了个月读而陷入了混乱的团藏原本茫然的目光终于再次恢复了清澈,而在此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鼓起了在方才与写轮眼的无声对抗之间没剩下多少的体力挣扎着扯下了外衣打算将那只植入了写轮眼的手臂重新包裹起来——可就在那块碎布即将覆上其手臂的当口,原本覆盖了整个会场的催眠结界竟是陡地消失无踪,在下一刻完全恢复了意识的在场众人宛若针刺一般的目光已是齐齐地汇聚在了他不能见光的那只丑陋无比而又无论如何无法见光的手臂之上,不待其真正反应过来不少养尊处优的贵族已是忍不住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而就在这一瞬间,身处高位的木叶根部首领团藏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时机把握的不错嘛~”在蓝染撤去镜花水月的结界前便已用空间忍术带着身旁的两人来到了视线极佳的看台最高处的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片混乱的会场,随手指向了三名砂隐下忍所站的方向,“母亲大人之前不是说了只需要三只序号相连的尾兽就可以召唤出十尾吗,你现在还不将你那个学生体内的一尾取出来……不会你还打算让我继续去找四尾吧!” 蓝染冷冷地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但最终还是依言向下方抱臂而立的我爱罗挥了挥手。在场除三人之外唯一一个未曾被镜花水月的力量所惑却知趣地当作三人不存在并自始至终未向此处看上一眼的红发少年在他扬起手的瞬间便似有所觉地转过了头来,只向上淡淡瞟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走上了前来,在目光转至女子的面上之时玉色的瞳孔间才终于掠过了一抹淡淡的温度,平静地开口问道:“蓝染老师,找我什么事。” 蓝染静静地注视了少年半晌,直截了当地道:“我爱罗,母亲她要借助尾兽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因此我现在打算取出你体内的一尾——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种话对于人柱力来说和“借你性命一用”又有什么区别?听着自家儿子过于直白的话语,路歧忍不住嘴角一抽,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解释的同时明显未曾听对方提起过此事的红发少年在怔忪了一瞬之后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你动手吧。” 这孩子莫非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全她吗?路歧颇为无奈地盯着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目光中却充满了视死如归之意的红发小熊猫看了半晌,无语地传音问道:‘惣佑介……吓唬小孩子难道是你的爱好吗?’ ‘我只是想试试他究竟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而已,毕竟他也可是我寄以厚望的唯一弟子啊……而且我可是打算将这些年来的成果托付给他的,若他当真为这点小事便生出异心的话我还不若将自己创下的那份基业毁去不是吗?’蓝染饶有深意地回首向她淡淡一笑,最终还是开口向少年解释道:“抽取一尾灵魂是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的,而且在抽取灵魂时我也会尽量不损及到你的查克拉——或许经此一事你的实力会稍有下降,不过在此之后你就不必再担心会睡不好觉了。” 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虽然红发少年的面容仍旧因为砂铠甲的遮挡而一片木然,但沉静的碧眸中却是头一次露出了隐约的激动之意——虽然守鹤在经由蓝染催眠后已很少在他睡着时跑出来闹事,不过在这些年间他还是有半数的日子会因为某只多嘴多舌的尾兽半夜三更的自言自语而无法熟睡,而此时男人的保证无疑是给患有失眠症的他带来了最大的福音。 既然抽取尾兽的对象是自家弟子,蓝染自然不会像方才对待由木人那般漫不经心——而就在他耗费了近半灵力终于将状似狸猫的土黄|色物体扯出对方体外之时在其动手之的那一瞬间,一直含笑站在一旁的路歧却陡然因为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微微变了面色:【主线任务内容变更——在三十分钟内召唤出十尾并将之降服。成功无奖励,失败随机失去一项任务换取奖励。】 “斑,把戒指给我!”在听闻此言之后女子立时一把从自家儿子那里将标注着“朱”的戒指夺了过来,急急地在心中问道:‘要怎么召唤十尾?’ 主神一瞬间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忍俊不禁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你只需要同时抓着三只尾兽的灵魂向月亮喊一句‘十尾,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就可以了。】 女子的身躯一瞬间僵硬了,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齿地在心中一字字道:‘……信你才怪!’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她?这只见鬼的鸡蛋……如果被她逮到机会的话一定要把它煎了吃掉! 【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激动——你确定现在就要召唤吗?你这么做可能会对木叶村造成相当大的损伤哟。】 ‘时间那么紧,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且木叶变成什么样子与我有有什么关系?’路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而就在她传出此言的下一瞬间,数十道如同章鱼触须一般的漆黑物事竟是陡然同时自坚固的石板地之下直穿而出,并在众人的惊声大叫下狠狠地刺穿了一名大腹便便的贵族的肚腹——异变陡生的第一时间猿飞便已将注意力从团藏身上转了回来,而在其四处寻找被镜花水月藏匿的母子三人无果之后方自转首望向了仅仅露出了一丝惊诧之意便重新恢复了平静的金眸男子,一脸痛心兼愤怒地喝问道:“大蛇丸!这个通灵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智波斑果然是想要趁机颠覆木叶吗?” “我也不清楚呢……毕竟我只是那个人的部下不是吗?”大蛇丸一边淡淡回应着对方一边犹有余裕地后跃避开了一道自其脚底刺出的触须,眯起的金眸中隐隐地多出了一抹兴致盎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场中的惨呼哀嚎和轰然的炸裂之声陡地间陷入了完全的静寂,四周静谧得更是仿佛连风和空气的流动也一并消失了一般。与此同时在瞬间陷入了全然的死寂的世界中心,白衣猎猎的女子神色冷寂地低声吐出了令人惊骇的字眼:“时间……静止。”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十尾的一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明天换世界~恩那,你们心心念念的好大人也快要出来了 170 170、(四十二)所谓离开 虽说蓝染和斑在此之前都对自家母亲的能力有着一定的了解,但真正近距离地看着她施出大规模的时间术法却委实还是生平头一次——即便博闻广识如他二人在世间万物一瞬间陷于沉寂的诡秘景象跃入眼帘的那一刻依旧忍不住难掩惊讶地齐齐睁大了眼。过了好半晌斑方自悠悠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嘟囔道:“虽然一直都知道母亲大人很强……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的实力似乎用‘恐怖’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呢。亏我还一直梦想着做你的护花使者的说,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我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你啊……”而与其相比起来蓝染关心的更多的却明显是另一方面:“母亲您能够保持这个状态多久?不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吗?” “不要紧的,惣佑介——使用时间法则就如同我的本能一般,除了在初时需要消耗大量灵力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就算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也没什么关系。”面色略显苍白的女子回首向男人安抚一笑,继而没好气地向与其并肩而立的青年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地开口接道:“斑,如果你心心念念想要超越我的原因是为了反抗偶尔的家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工夫了——除非哪一天我真的老到不能动了,否则你这辈子就是被我镇压的命!” 斑稍稍一怔,在下一刻立时睁大眼睛大声呼起了冤来:“怎么可能!我一向不都是在你揪了左耳朵后主动将右耳朵送上去的?我的孝心可是连六道仙人看到了也会动容的……”继而注意力却又陡然被不远之处的一道方自破土而出便因为时间静止而硬生生地被定在了原地的黑色触须吸引了过去,在端详了其片刻之后方自饶有兴致地抚摩着下颔问道:“这个东西就是你之前曾经说过的‘十尾’?这东西长得还真是有特色啊……话说回来这些触须难道就是它的尾巴吗?但这些远远已经?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1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经不止十条了吧……” “这个……大概吧。”路歧不甚确定地挑了挑眉,在脑海中向主神问道:‘这东西是十尾没错吧——不过任务中所谓的[降服]究竟是如何定义的?难道是需要把它打个半死?’而下一刻主神却给予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必须和其签订契约才能算是真正的降服,不过这个并不是十尾的本体,只是它的分`身之一而已。而你必须收集全部共计三具的分`身方能召唤出十尾的本体。友情提示——另外两具分`身目前并不在这个世界。】 路歧登时为之气结,微微皱起了眉问道:‘这种事情你要我如何在三十分钟内做到?你不会是在故意为难我吧。’ 主神仿佛怔了一下,随即却突然难掩愉悦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哟——你还真是难得糊涂一次啊……你忘记了你已让这个世界的时间停止流逝了吗?哪里还有什么所谓三十分钟的限定?只要你不解除这个世界的时间限制这个任务就等于是无限期的哟。】 这算是钻了系统的空子吗?路歧垂首沉默了一会,淡淡地在心中问道:‘那么如果我如先前那位主神所说的那样收集齐所有尾兽的话所召唤出的会是什么?’ 主神仿佛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诚实地答道:【……一样会是这具分`身,不过我不认为那家伙会像我这样事先提醒你——或许你想要消灭这具分`身并不太难,可是在此之后你便永远无法召唤出真正的十尾了。】 即是说……在她听从那位主神的吩咐成功消灭这具分`身的那一刻她便会被抹杀吗?女子的双眸微微一沉,在视线偶然落至满脸关切地望着她的两名男子面上之时却又不自禁地失笑出声——就算主神乃至于其他地位更高的存在不遗余力地想要消除她这个不确定因素又如何?只要生存意义未曾消失,那么她无论何时都会挣扎着努力活下去——更何况就算是当真有人想要抹杀如今拥有神格的她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思及此处,路歧方自平定了略有些惴惴的心绪,伸手点着虽然绝大部分的身体都埋在地下却在她的小宇宙扫描下一览无余的圆球状庞然大物默默地问道:‘你已准备将我传送到下一个世界了吧?那么这东西要如何处理?像先前对待三尾那般塞进空间戒指里带走应该没问题吧。’ 【按理说应该是没问题的……路歧,小心!】脑海中的声音方自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便陡然转作了惊呼,而当女子悚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原本静止的百千道漫天飞舞的触须竟是再次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蠕动了起来。而就在那道最靠近她的黑色触须即将缠上她小腿的瞬间,两道熟悉万分的男声已先行一步骤然传了过来—— “天照!” “破道之九十——黑棺!” 伴随着两道巨大灵力的陡然爆发,三人身周数十步之内的纠缠成一团的触须齐齐化作了血末和飞灰,可几乎就在同时更多的触须却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陡然收拢成了一线并齐齐地向三人所站的方向飞窜了过来——可诡异的是周遭除了那些触足之外的物事却始终保持着先前的静止模样。注意到此点的蓝染和斑不由得愕然对视了一眼,但在二人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自家母亲时却陡地发现对方的唇角竟不知何时已隐隐地溢出了血丝——而就在下一瞬间,女子原本淡漠的目光却在两人略显担忧的注视之下陡地变得凌厉了起来,唇角的弧度间也渐渐地多出了一抹兴致盎然:“居然能将我的神力反弹回来,这家伙的体内……似乎有着神格的存在呢。” “你是说这家伙是个神明?”看自家母亲的模样明显是并没有什么大碍,斑的好奇心登时再一次被挑了起来,在得到了对方一个承认的颔首后立时兴致勃勃地开口接道:“这场战斗就交给我好了——正好我很想看看我和所谓的神明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在静静地闭目感知了片刻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微皱着眉拒绝了自家儿子的邀战请求:“它的体内只有大概三分之一颗神格,此时的战斗根本就是全凭本能——像这样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战胜的价值吧?而且如果你一个不小心下手过重的话我就麻烦了。”在顿了一顿后又再次向仿佛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蓝染不容置疑地摆了摆手,“惣佑介你也算了。它并不是靠视力看东西的,所以镜花水月的能力对它无效,单凭鬼道擒下它所需要耗费的功夫可不是一点半点——还是由我来吧。”继而缓缓地自袖中取出了一只仅有尺许的短剑并低声道出了言灵:“倾世元纕,卍解——神缚!” 他的母亲什么时候能够使用卍解了?还未等蓝染来得及惊讶,女子手中的短刃便骤然化作了成千上万条比发丝还细的半透明丝索向四面八方飞射了开去,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后竟是仿若陡然发现了什么般汇成一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直扎入了地面之中——而仅仅只是瞬刻之间一个直径约有十米的巨大黑色圆球便被那仿佛一拽便断的半透明丝索硬生生地从地面之下拖了出来——虽然单看其笨拙的模样很难相信这东西能够将上千条触须同时操纵得如臂如指,但在其被拖出地面的瞬间四处挥舞着的黑色触足却仍是在此同时迅速地萎靡了下去。似乎注意到了自家儿子惊讶的目光,女子转首回以了一笑才开口解释道:“卍解是前几日我才练成的。仅仅通过记录的灵力便能够束缚住一切敌人,在被束缚的瞬间对方即会失去所有的能力——总体来说这个力量还算是不错。” 斑兴致盎然地伸手戳了戳被绑成粽子状的软绵绵的巨大黑球,颇为好奇地问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抓住?对方无法反抗吗?” 路歧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只需在同一个时空之中便能无条件束缚——即是说就算你在世界的另一端,只需我一个念头你就会被绑成这个模样。而且如你所见,就算是神祗也无法幸免。” “真是可怕的能力……”斑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寒噤,在遵循自家母亲的吩咐将面前的十尾分`身以及因为被汲取了大量查克拉而昏迷不醒的三头尾兽扔进了空间戒指后方自笑嘻嘻地接道:“你的事这就算是了结了吧,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前去其他世界旅游了?唔……你不打算先解除这个世界的时间禁锢吗?” “……这里就先这样放着吧,等到我们回来再说。”女子闭目沉吟了片刻,在脑海中穿越到下一个世界的倒计时响起之时才缓缓摇了摇头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惣佑介,斑,准备走了。” “唉——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的说……”斑一时间不由愕然,在注意到对方体表处隐隐开始聚集的空间之力时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啊……不过你打算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带着我们穿梭空间吗?那么佑子你可千万千万要温柔一点啊……虽然之前自己试过很多次,不过和别人一起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呐……” 171 171、(一)所谓起始 在被黑云覆盖着的广阔苍穹之下,猎猎的疾风不时夹挟着刺鼻的血腥气呼啸而过。举目所见之处除了诡秘的植物和嶙峋的怪石外竟是没有半分生命的气息——当路歧从空间传送带来的短暂晕眩中恢复过来之时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虽说早已习惯了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但在夹杂着腐烂和铁锈味道的空气传入鼻端之时嗅觉灵敏的女子还是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而在她转目一扫之际发现自己身旁的两人不知何时已失去了踪迹时却是迅速将这一小小的不适抛到了一边,急急地在心中问道:‘主神,惣佑介和斑去了哪里?’ 【……以你的精明明明应该先关心一下自身所处的地点才是,难道母亲这种生物在事关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变得思维混乱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脑海中的声音闷闷地吐槽出声,在叹了口气后方自淡淡答道:【这个世界除了现世之外还分割为若干个小世界,而你目前所在的空间便是被灵能者们称之为魔界的地域——由于他们两人体内能量过强,为了避免造成空间的紊乱我已先行将他们送去了人间界,你只管放心好了——现在的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只要不是被卷进了空间乱流就好……路歧暗自松了口气,继而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这一陌生的世界之上,在下一刻却又因为那股随风涌入鼻端的怪异味道忍不住再次拧起了眉。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爽,主神幸灾乐祸的声音只隔了短短一瞬便再次传了出来:【早就习惯了战斗的你居然会闻不惯这里的味道,你总不会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吧。】 路歧颇为郁闷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默默反驳道:‘我的确是不排斥血腥味……不过这种像数百吨垃圾沤到一起发霉的味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吧?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将我扔到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这里有任务需要你去完成——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十`尾□的躁动吗?这里有它另外三分之一的身躯。】在告知了对方情报之后主神陡地发出了一抹宛如叹息般的声音,平静地接着说道:【路歧——在此之后我不会再给你发布别的任务,你完成这项任务的那一天便是你真正自由的时候。】 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空间戒指的女子不由得身躯微微一震,半晌之后才淡淡地问道:‘……那么你以后会如何?’ 【呵……你不会是舍不得离开我吧?】冰冷的机械音中陡地多出了一抹调谑之意,在路歧不悦地挑起了眉时方自漫不经心地答道:【自然是再去抓一个像你这样的倒霉鬼驱使其替我办事喽,这不就是我身为‘主神’的宿命吗?】 女子再一次沉默了下去,一时间只觉得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虽说在此之前的确和主神有过约定,但事实却是自她得知自己的穿越只是一场游戏的那一天起便从未奢望过还能够拥有真正的自由,可是真正当这个难得的机会来临之时一向杀伐果断的她却是真的迟疑了——虽然依照主神的说法他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以她的敏锐又如何会感觉不到对方的言不由衷?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在长久的旅程中她早已将主神定义为了“朋友”或者说是“同伴”一般的存在,如果必须要由主神付出沉重的代价才可放她自由的话……而就在她犹在犹豫着是否要详加询问的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却陡然自密林间传了出来:“不是说这附近有着魅狐族的聚居之处吗?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 思绪被打断的女子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在闭目用灵力感知了片刻后才确定了前方树林中的竟是一个由十余名拥有灵力的人类组成的团队,当下不由得略显惊讶地在心内问道:‘所谓的魔界应该是魔物或者妖怪生活的地方吧?为什么这里会有人类?’ 【这里是魔界和人间界的交汇边缘,也是一些弱小妖怪的群居之处——不少人类中的强者在利益的诱惑下会穿过结界前来此处抓捕一些妖怪贩卖给那些喜欢炫耀的富豪。路歧,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我刚刚替你换上了麻仓茎子的身体,在身躯和灵魂完全融合前你并不适合战斗。】 麻仓茎子?难道这个世界居然是好和叶所在的那一个吗?女子心中的念头一转而过,继而在略略检视了一番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确定了自己体内的灵力在运行时的确是略显滞塞,若是在此时随便使用力量的确有可能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而就在她隐藏了身形并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却陡然发现那走在队伍最前端的男子手中竟赫然拎着一名用粗绳捆的结结实实的甫一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孩童。当灵力自那名孩童额上不同于人类的独角上的刹那,路歧不由得微怔了一下:‘那个孩子……是妖魔?’ 【啊……应该是他们此次的猎物吧。】主神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在下一刻却仿佛发现了什么般骤然精神了起来,急急地开口说道:【唉?那个是……路歧,把那个孩子救下来!】 在明知她的身体不适合战斗的现今还让她这么做……难道那个孩子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不成?虽然心中略觉疑惑,但路歧却还是依言抬手从袖中将倾世元纕取了出来。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还不待她运行灵力念出解放语其攥在手中的短剑便自行化作了成千上万道半透明的丝线陡然如同流光一般自行飞射了出去,而那些仅仅只敢在这魔界边缘之处抓捕妖怪赚取利益的人们归根结底也不过只是拥有少许灵力的普通人,在这几乎超越了音速的攻势之下又如何能够反应得过来?当被那些银丝狠狠勒住了颈项处后自然仅仅只是拼力挣扎并轻嘶了几声便再没了呼吸。在面无表情地做完了这一切后女子方自抚了抚因为强行运行灵力而略显憋闷的胸口,踏上前去拎起犹自紧阖着双眸昏迷不醒的孩童并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上了对方的脸颊:“你也该睡够了吧?醒醒。” “唔……让我再睡一会嘛……”男孩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却陡然一个激灵飞速窜起了身来,一脸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女子怒声道:“你居然敢抓我!我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小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二世祖啊,开口闭口都是爸爸?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女子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而就在她打算开口说话之时男孩才终于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些尸首,在愣了一瞬后竟是一脸迷茫地喃喃道:“呃?这些人是你杀的?难道是因为分赃不均吗?果然人类就如爸爸说的那样是低劣的生物……” 路歧的眼角登时一跳,没好气地瞪着面前的男孩冷声说道:“是我救了你啊……小子,难道你不觉得屡屡污蔑救命恩人的你有些过分吗?” “为了救妖怪杀死自己的同类?谁会相信……唉?不对……你似乎并不是人类?”男孩一脸不信地摇了摇头,在仔细注视了对方半晌后目中竟是隐约地掠过了一抹不屑之意,“其实我方才被抓的时候你就在一旁吧!你一定是想借着救我的机会投靠我爸爸或者向他要什么好处对不对?哼……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让爸爸答应你一些条件,不过你最好不要奢求太多!” 果然还是自家的孩子最可爱啊……虽然心中颇为恼火,但路歧却又不得不承认无论对这种没长大又明显被宠坏了的孩子做什么都实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行为——总不能因为这孩子不懂事便随便杀掉抛尸吧?当下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好声气地道:“给你一分钟时间,立刻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不介意就你出言不逊的行为好好地教育一番。” “哼……我才不相信你敢对我做什么……”男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原地找了块平滑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路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在心中进行一分钟的倒数一边悠然向主神问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他说的那个[爸爸]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主神这次倒是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仅仅只过了片刻便开口解释道:【他的父亲是魔界三大首领之一的黄泉——我只知道十`尾□的大致地点而已,单凭你一人之力想要找到恐怕需要大费工夫,如果能够借助黄泉的势力就会方便的多了。】 魔界的首领么?果然是了不起的身份啊……路歧淡笑着挑了挑眉,直接转首望着大咧咧地坐在石上的男孩开口说道:“一分钟到了——希望你等会不要后悔你未曾离开才好。” 男孩一时间倒是被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虽然强作镇定但微颤的声音却还是暴露了其心中的不安:“你……想做什么?” 路歧展颜一笑,只心念一动面前的男孩便被她微微透露出的小宇宙力量禁锢住了,继而用略带不善的目光在对方的后臀之处淡淡一转方自笑吟吟地开口接道:“没关系——对于教育孩子我很有经验,绝对不会让你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是最后一卷,预计是在编号200章以内完结~预备开新文g~ 172 172、(二)所谓魔界 在对上女子似笑非笑的双眸的刹那男孩登时忍不住如同受惊小兽般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而当其开始犹豫是否要依对方先前之言离开之时却陡然发现原本活动自如的身体竟已赫然不知什么时候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挣扎无果的男孩一脸惊恐无措地将目光转向了逐步逼近的女子,在感知到对方隐约放出的骇人压力后额上冷汗不由得涔涔而落,最终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大声叫了起来:“等、等等!你想对我做什么!救命啊——”见面前的女子完全对自己的惨呼求救无动于衷,男孩在狠狠咬了咬牙后竟是放低了姿态低声道:“我承认我错怪你了还不行么……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想不到这小子很懂得审时度势嘛……而且居然还如此能屈能伸?路歧一时间倒是不由得有些愕然了,在沉默了一瞬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小孩子犯错后总是要好好地教育才能够真正长记性,你说对不对?”继而不待对方给予反应便一把捞过男孩并顺手将其反扣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而就她高高扬起了右掌作势想要挥下的瞬间,一抹凛冽雄浑的妖力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向女子扬起的右手袭了过来,与之同时传来的赫然是一道她从来未曾听过的低沉威严的男声:“住手!” 路歧仿佛后背长眼一般迅速侧身闪过了对方比起偷袭更像是提醒的一击,继而直接转首将目光投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的双目紧阖的俊逸男子,而当她看清对方那足以证明其身份的明显与人类有所区别的交叠尖耳时则十分干脆地放松了用以压制怀中小包子的小宇宙,在下一刻男孩则立时利用这一间隙挣出了女子的挟制向对面的男人呜咽着扑了过去:“哇啊!爸爸……修罗好害怕!” 男人顺手环住了迎面扑来的男孩并安抚地在其后背上轻拍了几下,虽然其双目由始至终都未曾睁开,但其却仿佛能够看见面前的情景一般微移头颅做出了一个环视的动作,在注意到地上那几具人类的尸首后方自语带不善地淡淡向男孩问道:“她是掳掠你的人?” 男孩稍稍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垂着头不情不愿地答道:“不……是她救了我。” 男子严肃的表情方自略略缓和了少许,收敛了神色间隐约的杀意淡淡地转向女子自我介绍道:“癌陀罗之主,黄泉——我的儿子修罗承蒙阁下搭救,实在是非常感谢。” “阁下可以称呼我为佑子。”路歧略略挑起了唇角,而不待她进一步开口介绍,名为修罗的男孩却陡然撅着嘴郁郁说道:“爸爸……你干嘛要对她道谢?若不是你及时赶来的话我说不定会被她打个半死唉……”说罢还撒娇般地在自家老爹怀中蹭了蹭,而就在下一瞬间,一直将其抱在怀中的男子却骤然重重地将之推了开来,微皱着眉沉声呵斥道:“住口!若不是你私自离开癌陀罗地域又如何会被人类所抓?就凭你那连b级也未到的实力也敢违背我的命令,看来我以前实在是太宠你了,竟然将你惯成了这种任性的模样!” 修罗登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自他出生起这位父亲便一直待他极好,以往别说是呵斥了,就连稍重的话也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可是现在居然在外人面前这样毫不留情地骂他?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委屈之极,转瞬之间淡淡的雾气便弥漫了双眼。同样是为人父母,路歧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男人那种既是担心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当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人没事就好,孩子可以慢慢教。” 黄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其性格一向冷静沉稳,但初为人父的他在发现修罗趁着他巡视的时候私自逃离自己领地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着了慌,不过这却并不是他当着外人呵斥自家孩子的最重要理由——虽说迄今为止他还未曾看出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人类、妖怪还是另外的未知生物,不过单从对方方才放出的那少许不明能量看来面前这女子至少也是个能够与他并驾齐驱的强者,他可不想为自家孩子的一句不懂事的话语便莫名其妙地树下这样的敌人!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所要找的人似乎就叫做“佑子”这个名字吧?略顿了顿后方自勾起了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虽然修罗看起来已经是七八岁的模样,其实他才刚出生一个月而已,若他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佑子小姐你不要在意。” “哦?这个孩子居然只有一个月大?”应该说妖怪的基因还真是奇妙吗?这种生长速度还真是堪比中国神话里的哪吒啊……路歧收回了和主神沟通的思绪,颇为惊讶地歪了歪头,在向着某只犹自气鼓鼓的小包子笑了笑后方自平铺直叙地道:“黄泉国主,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帮忙。” “呿……还说不是想借机向爸爸要好处?”修罗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很是郁闷地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脑袋却被自家老爹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敲了一下——虽然暗地里教训了自家儿子,但一向身处高位的黄泉却还是对对方这类似于挟恩望报的行为略略生出了些许不满,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道:“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佑子小姐您尽管说。” 路歧直接无视了某位包子的嘲讽话语,微笑着将主神提供的情报说了出来:“据说魔界的另一位国主躯似乎拥有着一座名为‘百足’的移动要塞,我对魔界并不熟悉,可以请黄泉大人您帮我查一下那栋要塞目前停靠在何处吗?” 对方的要求居然仅此而已?黄泉倒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同样身为国主的他自然不会缺少另外两大国主雷禅和躯的情报,这这件事甫一看起来或许是有些麻烦,但对他而言实际则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下只是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要获取最新情报大概需要三日时间,若是在此期间佑子小姐无处落足的话不如先随我回癌陀罗作客可好?” “这个……”由于心中有些担心不知所踪的惣佑介和斑,路歧一时间却是迟疑难答。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却陡然旋风般地自一侧的山头上扑了下来:“亲爱的佑子~我总算等到你了!” 在那道熟悉无比的男声传入耳中的瞬间,原本打算闪身躲开的女子心中不由一松,伸手反揽住了抱住自己的胳膊的青年笑着问道:“我就想着你这家伙应该找来了——惣佑介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没有哦——三个月前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没有看到其他认识的人,至少我没有在那个叫做泥轰的国家里感觉到惣佑介的灵力。”斑将头颅摇的仿佛拨浪鼓一般,继而很是委屈地低声接道:“母亲大人你都只关心惣佑介!先找到你的人可是我唉——” 泥轰?应该是日本吧?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撒娇行为,在下一刻却陡然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汇:“你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抱着对方的胳膊一脸无辜地道:“对啊,这段时间我一个人还真是孤单呐……幸好这里的语言和我那个世界是一样的,否则我说不定已经被饿死了呢!”在下一刻才仿佛终于注意到了对面的男人一般笑嘻嘻地向其摇了摇手:“黄泉啊~好久不见了。” “……宇智波斑。”男人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抽,半晌之后才几近咬牙切齿地道出了曾经以寻人为借口大闹其领地但他却又奈何不得的某人的名字。而与此同时望向对面女子的目光中也隐隐地多出了一抹警惕之意——或许某人的性格的确是渣到不能再渣,但是其实力却无疑是实打实的……这样看来似乎他应该更加重视这位身为其母亲的女子才是!而此时的路歧却已因斑方才的一句话陷入了沉思——穿越空间时偶然造成时间紊乱也并不是不可能,既然斑落到了三个月之前,那么惣佑介不会落到了另外一个时间段吧?在垂首思忖了片刻之后,女子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急急地向斑追问道:“既然你说你三个月前就来了,那么这段期间你做了些什么?”以自家儿子的性格……不会已经将这个世界弄得一团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大人……明天出场 173 173、(三)所谓见面 “你干嘛那么紧张么……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不分场合只知道胡作非为的家伙?”斑颇为不满地挑了挑眉,继而却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椭圆形状的机器炫耀般地挥了挥并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说起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居然有那么多我喜欢的游戏电影小说和动漫!母亲大人你放心啦,我是绝对不会随便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的,否则若是游戏运营商破产或是作家漫画家停更的话我岂不是悔之不及了?你看你看,这是最新的psp3000哟~母亲大人我们还是别在这个鸟不拉【哔——】的地方耽搁时间了,等一会可是有新番动画的连载呢!” 路歧囧囧有神地望着宅男属性尽显的自家儿子,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欲裂,半晌之后才抽搐着嘴角开口问道:“……斑,你买psp的钱是打哪里来的?” 青年的视线瞬间游移了一下,干笑着讷讷说道:“其实写轮眼从某种程度上说来还是挺好用的,现在我的资产可是足以买下整个秋叶原了呢……不过我也是考虑到作为儿子的我必须要赚钱赡养母亲大人您才会使用用血继敛财的啊……这个先不提,刚才我似乎恍惚听见你拜托黄泉帮你找什么百足要塞?我和他很熟的,这件事就包在他身上好了!” 谁和乃熟啊口胡!男人微阖的眼睑倏地一跳,而此时斑却已毫不客气地笑着向其摆了摆手:“我先和佑子先回到人间界去了,如果有消息的话麻烦你派属下前往皿屋敷市x街x号通知一声哟。”继而不待满头黑线的男子给予回应便抬手划开了空间缝隙拉着女子大步走了进去。 虽说并不清楚对方打开的空间门另一端究竟通往什么处所,但秉着对自家儿子的信任路歧自然是极为放心地直接迈出了通道,熟料在下一瞬间落足之处便传来了喀喇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看清脚下那张印着一名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的少女以及明晃晃的18n标志的封面的刹那,女子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天雷滚滚的滋味。而就在此时随后跃出空间缝隙的斑却已一脸欲哭无泪地扑了上去:“啊!我新买的游戏!我居然忘记收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将终点定位在我的卧室里了啦……” 在沉默了一瞬之后,女子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缓缓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量,直到将印着美少女的外壳以及里面的光盘一起碾成了碎末方才将脚移了开来,笑眯眯地望着自家儿子道:“嗯?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在对上对方充满危险的双眸的瞬间斑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转开了话题陪笑道:“母亲大人啊~你现在的容貌可是比你真正的模样差得远了,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那个叫灵子转换仪的东西脱离这个躯壳的束缚?” “容貌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吧。”路歧皱着眉瞟了一眼自己所落足的占地广阔却被四处乱抛的漫画书小说以及游戏光碟充斥的华美房间,没好气地回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虽然我并不指望一个单身男人的卧室能有多么干净,不过邋遢成这个样子也有些太过分了吧!怪不得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找不到女朋友!” “谁说找不到?我只是没有这个意思而已……如果我真的有这个心的话就算是想要成为那些yy小说里的种马男主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斑颇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最终却还是悻悻然地在女子的目光逼视下开始收拾起了脚下的各式杂物——在好不容易将一应物事堆到了墙角之后,青年方自转向了面前的女子故作忸怩地低声道:“母亲大人呐~你不要这么热情地盯着它们看么,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就算这些是我的心爱之物我也完全可以双手奉上的哟。” “……不必了,我敬谢不敏。”路歧无比纠结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视线转了开去。斑不在意地咧了咧嘴,用手指抚摩着下颔笑着接道:“我只是在说笑而已啦,我也知道母亲大人您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这个世界有趣其他的东西还有很多哦——貌似通灵人大赛和暗黑武斗大会都是在这个月召开,不如到时候我陪着母亲大人您去看看热闹如何?” 通灵人……大赛?听见这个略显熟悉的词汇,女子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淡淡地在心中问道:‘这个世界果然是第一次你送我去的那一个吧,主神。’ 【的确如此……这里的确是麻仓好和麻仓叶所在的世界。】 女子缓缓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平静地继续问道:‘那么距我上次离开已有多久了?’ 【……十二年。】 虽然比她自谦所预料的时间要短的多……不过依照那两个孩子的年龄看来他们大概也已上国中了吧,难道她就注定了要错过自家孩子的成长经历吗?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半是郁闷半是无奈地问道:‘之前你说不清惣佑介落到了哪里也就算了……不要告诉我你连好和叶目前所处的地点也不知道哟。’ 【我的确不知道好现在在何处,不过叶现在应该是在麻仓家。】似乎注意到了女子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主神只稍稍一顿便再次开口安慰道:【不过好现在很安全,而且也已恢复了所有实力——你不必担心。】 在听得了主神的保证之后路歧方自真正放下了心——虽然严格来说她与好和叶不过相处了几日,但不可否认的却是她对这两个亲自孕育的孩子的确是颇为在乎的。虽然她也想过赶到出云去看看自己许久不见的孩子,但想必以麻仓一家的作派应该不会让叶知道她这个母亲的存在的吧……或许在他的眼中“麻仓茎子”已经早逝了也说不定?在迟疑了一瞬之后,路歧再次向主神确认道:‘叶和好……应该会参加这次的通灵人大赛吧。’ 【……啊。】主神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应答,略顿了一顿又语带深意地提醒道:【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她的这位上司是什么意思?路歧不由得心中一凛,而就在她低头思索的同时,久久得不到回应的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母亲大人~佑子?” 骤然回过神来的女子转首向对方歉然一笑,继而缓缓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观看那个通灵人大赛——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找到惣佑介才行。” “又是惣佑介啊……”斑一脸哀怨地长长叹了口气,而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一道巨大的爆裂之声却倏然自不远处传了过来。面对自家母亲投注而来的惊诧目光,斑只是懒懒地打着呵欠解释道:“附近的住宅区有个叫浦饭的小子貌似兼了份灵界侦探的职,三天两头都会和妖怪在附近的小树林里单挑……无视就好无视就好!”而其话音方落,两人上方的屋顶却倏然狠狠地震动了一下,继而一道人影竟赫然伴随着哐啷啷的巨响自两人的头顶之处啪地一声砸落到了地上。目光自地上的残瓦断桓上一扫而过,斑忍不住危险地眯起了双眸,望着自屋顶跌下的虽然呲牙咧嘴却明显没受到什么严重伤害的身着绿色系校服的黑发少年陈述一般地道:“浦饭幽助,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你在这里打架可以,但是绝对不准破坏我的私产吧……你可否说明一下目前的状况?”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被成为浦饭幽助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苦笑的表情,在视线移至坐在一个灿红色庞然大物之上悬浮在空中的长发少年身上时原本不羁的神情却瞬间变的严肃了起来,略略压低了声音向身旁的青年道:“你这个强的过分家伙我不担心,不过千万不要牵连到身边这位小姐啊……这个人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我木有食言啊~好大人真出来了嘛·· 174 174、(四)所谓大赛 “……好。”虽然对方的容貌和当初的包子状已是截然不同,但不知是不是血缘的羁绊所致,路歧甚至不需感知对方的灵力便第一时间将当年的小包子认了出来。盘膝坐在悬浮于空中的巨大灵体之上、拥有着直披至背部的长发的少年循声垂首望了过来,虽然并未收敛唇角习惯性的笑容,但眉间眼底却尽是满满的冷漠和厌倦:“你在叫谁?我可不记得我曾经见过你。” 路歧不由得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虽说她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便已有了被两个孩子遗忘甚至是怨恨的心理准备,但在对方真正否认了她的存在时却依旧感觉到了心中酸涩的滋味。在低头迟疑了片刻之后,女子最终还是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并用小宇宙向对方传话道:‘……抱歉。’ 少年唇角的笑意倏地一僵,在冷眼一瞥后竟是一语不发地驱使着已由成长为了庞然大物的火灵直直地升上了天际,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那团火红的身影便已没入云端消失不见。在确定了对方已真正离开后原本一脸警惕的浦饭幽助顿时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呼……总算是离开了,这家伙可是比我以往对付的任何一只妖怪都要麻烦啊……” 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用余光瞥了身旁明显有些神魂不属的女子一眼后方自向少年问道:“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人?” 在确定了对面的女子并未因二人的话语露出任何异样神色之后,浦饭幽助方自没好气用抱怨的口吻说道:“他叫麻仓好——别看他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国中生没两样,可实际上却是个完完全全的杀人狂魔!灵界居派我一个人去抓捕他……这种事搞不好可是会送命的啊!现在想起来当初你说的话真的是很有道理,小阎王让我还阳根本就是为了让我做灵界免费的打工仔嘛!” “当初你灵魂离体时我便提醒过你了——现在才发现不嫌太晚了么?”斑面带嘲讽地冷嗤了一声,转向身旁的女子张口欲言,而路歧却已抢先微蹙着眉梢语意不明地淡淡开口问道:“麻仓好是杀人狂魔?那么你说说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杀人如麻法?” 虽然感觉到对方的问题有些奇怪,但某位完全没有保密观念的少年还是大咧咧地答道:“这话说起来?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2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来可就长了——最近灵能界不是要召开什么通灵人大赛么?那家伙近半年来一直在世界各地招揽强大的队友和下属,据说所有不愿臣服在其之下的灵能者全部被他残忍地杀死了——总之那家伙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退走,不过以后你若是遇到他的话还是绕道走比较好。唔……斑,这位难道是你的女朋友?” “很遗憾——不是哟。”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却也并没有向对方解释自家母亲身份的意思,只略一思索便指着乱成一团的屋子接道:“这屋子变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不过想来你的零花钱也绝对是不够补屋顶的。这样好了,你明天将我之前一直想要的那张珍藏版游戏送到家里来吧——就这么说定了哟。”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宅啊……”少年彻底地无奈了,但最终却也是丝毫没有推脱地点头应了下来。在目送着对方离开之后,斑直接拉着女子找了个勉强算得上干净的角落席地坐下,继而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母亲大人,您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那个名为麻仓好的人和你的关系呢?” “你应该早已猜出来了吧?还在那里装个什么糊涂。”此刻路歧已是完全没了和自家儿子调笑周旋的心情,当下便没好气地大大翻了个白眼。斑在静静注视了对方片刻后竟是倏然垮下了脸,没精打采地喃喃道:“母上大人啊~为什么你总是处处留情呢?这样算起来你的男人起码也有半打了吧,说实话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除了泉奈之外的兄弟姐妹啊……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个孩子?不会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吧。” 路歧忍不住眼角一跳——他以为四处带球是她自愿的么?身为[哔——]女却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大堆孩子的她压力才是最大的好不好!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丝毫没有隐瞒地道:“好还有一个名叫叶的孪生兄弟,除此之外还有你所知道的泉奈、惣佑介和哈迪斯——我所承认的孩子便只有你们六人而已。” “而已?半打已经够多了好不好……”斑顶着一头的黑线蹲到墙角画起了圈圈,同时一脸郁闷地嘟囔道:“佑子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我、我要离家出走! “斑!”路歧一脸哭笑不得地望着墙角阴云密布的一团黑影,心中的阴霾竟是不知不觉地在对方的连连打岔下消失无踪了,而就在此时,前一刻还一脸郁闷的斑却陡然义愤填膺地跳起了身来,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刚才那家伙居然装作不认识你唉!这哪里是身为儿子应该做的事!我一定要去把他抓过来让你惩罚才行!” 其实他只是不忿自己是唯一一个被她以施以体罚的儿子吧……路歧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唇,在想起好离开时的义无反顾又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心情低落地淡淡道:“或许抛弃犹在襁褓中的孩子的我的确是没有被称之为母亲的资格吧——他就算是不愿原谅我也是正常的。” “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不负责任咧……其实你是根本就是迫不得已才会离开的吧?”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出的话倒是一语中的,“那家伙灵魂和肉身的年龄并不匹配,当年他应该是以附身或者转世的方式降临在这个身体之上的吧?这么大年纪还做出这种迁怒与他人的幼稚事情,真是没出息!” 这种话由整天装嫩的他说出来还真是没什么说服力啊……路歧强自压下了心中涌起的笑意,方自打算开口调谑对方几句注意力却骤然被自空中一掠而过的拖着长长尾翼的流星吸引了过去。被华丽丽地忽略的青年瞬间敛去了面上的哀痛之色扑上前来环住了女子的脖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笑嘻嘻地解释道:“那个是被通灵人称之为‘罗睺’的星辰——当它划破天际的时候就标示着通灵人大赛的开始哟,想必明日比赛的主办方就会对那些通灵人进行甄选了吧。” 既然知道此事涉及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路歧倒是不知不觉地来了些兴趣,低头想了想后方自沉吟着开口问道:“那么通灵人大赛的选拔是如何进行的呢?是否需要自行报名?” “唔……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灵能者和通灵人还是有着明显的界限的,而这世界上的通灵人原本就不太多,或许举办方会挨个询问他们是否想要参加吧?”斑微微眯起了眼,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佑子你不会是因为担心那个麻仓好所以突然想要参加这个大赛吧?九尾的确是教过我操控灵魂的方法,如果我想要客串通灵人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那个小子……可是很强的。” 175 175、(五)所谓发现 路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颇为随意地问道:“哦?不过只是匆匆一面而已,你又是怎么看出这一点来的?” “那些通灵人是利用巫力借助媒介操纵灵魂来战斗的,而那些作为战斗工具的灵魂则被他们称之为‘超灵体’——你不会以为每个通灵人的超灵体都像麻仓好坐着的那个大家伙那么夸张吧?”斑耸了耸肩,在注意到对方略带惊讶的目光时却立时不满跳起了脚来,“唉——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就算绝不在也不要太小看我的情报能力嘛……要知道宅男不出门也是可以知道天下事的!” “我可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哟,斑你还真的是很厉害啊……你所说的很那些事情我可是完全不知道呢。”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在抬起手来安抚地摸了摸某只幼龄化青年的发顶后方自开口接道:“其实比起好来我更加担心叶呢,作为通灵人家族当代继承人的他是不可能不参加这次大赛的——他们两个是否能够过关斩将到最后还是其次,若是他们因为这次的事情彼此对上的话可就糟糕了。” 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兴趣缺缺地道:“可是他们不是同胞兄弟吗?那个麻仓叶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弱吧——要知道即便是不能随意使用写轮眼的泉奈实力也完全不下于我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在皱眉回想了一下麻仓叶明和麻仓干久的实力之后,女子最终还是无甚信心地低低叹了口气。如果叶真的是在麻仓家那样的环境之下正常长大的话……恐怕仅仅只有十二岁的他就算是再努力实力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吧。不过以斑对她的了解又如何会听不出她言下的未尽之意?在歪着头想了想后立时夸张地睁大了眼:“不会他们两兄弟真的是一个强的过分一个弱的可怜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你不会还惦记着想去欺负我其他的孩子吧?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若当真如此的话我也并不打算与他相认——你还是乖乖地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吧。”路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一口揭破了其心中的打算,被道破了心中想法的斑悻悻然地撇了撇嘴,继而却又突然展颜笑了起来:“欺负麻仓叶不行……那么麻仓好总可以了吧?放心啦……我绝对不会闹出人命的!” 虽然不经动手她的确是看不出这两人究竟谁弱谁强,但若是他们当真放手战斗的话恐怕整个日本岛都会沉掉吧……不过那又与她何干?话说回来在斑与惣佑介战斗之后两人的感情似乎的确是好了不少,难道战斗真的能够拉近兄弟之间的距离不成?想到此处,路歧索性秉着放任的心思淡淡说道:“你有手有脚又早已成年,难道去做什么还需要经过我的批准不成?我可不知道我这个母亲何时对你有了这么高的约束力了。”稍稍顿了一下又再次恶趣味地斜睨着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口警告道:“小打小闹我不管,注意不要牵连到邻国就好——不过若是你兴致勃勃地前去挑战却被人打得大败而回的话想来你也猜得到会发生什么事的,这次我可是绝对不会再用结界为你遮羞了哟。” 在女子灼灼的视线逼视之下斑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哆嗦。虽说对方的惩罚严格来说就和挠痒没两样,而且他也有着绝对能够胜利的信心……不过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尽可能避免的好!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悻悻地道:“那……还是从长计议吧。” 她其实只是想给对方打气而已啊……难道是有些矫枉过正了?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在注意到对方所露出的半真半假的瑟缩之态时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斑颇为郁闷地叹了口气,主动转开了话题问道:“你说不放心麻仓叶,那么你是准备全程都跟在他身旁保护他吗?可是既然‘罗睺’已经出现,那么说不定大赛的甄选已经结束,如果你此时想要参赛的话恐怕就只有催眠其他人顶替其身份这一个办法了……但是你又没有持有灵,这么做可是很容易露馅的哟。” 路歧稍稍犹豫了一下,不甚确定地开口反问道:“……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唔……其实你最担心的应该是那原本就不熟悉的兄弟两人会因为这次的比赛彻底反目成仇吧?”在得到了对方的默认之后,斑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并一拳砸在了掌心之上,“我认为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让他们其中之一在初选赛上被淘汰!”继而直接转首望向了嘴角隐隐抽搐的女子兴高采烈地问道:“你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路歧无力地将凑到眼前的头颅向旁推了推,按着额角喃喃说道:“斑,你还能想出更馊一些的主意吗……” “不要这样打击我的积极性么……”青年登时郁郁地拉下了脸,没精打采地接道:“那我可就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佑子你自己拿主意吧。”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或许是我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在闭目沉吟了片刻之后,女子骤地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毕竟他们是我的孩子啊……如果连我都不信任他们可是绝对不行的呢。这边的事情先搁一下吧,先想办法找到惣佑介的下落再说其他。” “你自己想通就好啦……说不定那兄弟俩越打感情越好,最终来个两人并列第一呢。”斑无甚真心地随口安慰了一句,在下一刻已是重新将注意力转至了女子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上,“那么你准备怎么去找惣佑介?真的要将整个世界都翻一遍吗?” “就算那样也无所谓,凭借我的速度和感知能力不需一月就可以做到——若是在三天后他还没有前来这里和我们会合的话就先从邻国开始找起吧……”女子说到一半的话语因为远处陡然涌出的一股不甚强劲却熟悉无比灵压而骤然一顿,在用小宇宙确认了对方身份后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喜色,继而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般转向身旁的青年语带深意地问道:“斑,你不是说惣佑介不在这个国家吗?” 斑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难得一脸急切地开口解释道:“至少一周前他是真的不在啦,我可是绝对没有想要将他打发的远远的从而独占你的打算啊……佑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 “好了……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有说不是吗?你又为什么怕我怀疑呢?还是说你平时就是这样的素行不良?”少见地看到了自家儿子手足无措的模样,路歧在微怔了一瞬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那个方向……貌似是东京?”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斑方才暗自松了口气,继而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调谑之言点着头答道:“的确是东京没错。话说回来惣佑介在搞什么名堂?明明是在战斗却又不全力以赴……照这个灵压看来他根本就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拿出来吧?”随即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恍然道:“唉……等等,这个时间和地点……他不会是参加了通灵人大赛吧!” 176 176、(六)所谓预选 “这怎么可能?原本就是灵体状态的他要怎么参加通灵人大赛?除非是做他人的持有灵还差不多……”女子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而在下一刻随口为之的话语却蓦然滞住——虽然惣佑介成为他人持有灵这件事初一看来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仔细想起来似乎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虽说她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通灵人拥有拘禁自家儿子的能耐,但那些家伙毕竟也算是对付灵魂的专家,若是惣佑介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的话……思及此处,早已觉得坐立难安的女子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抬步向东京的方向行去。 “我在东京那边有留下空间坐标啦……直接用空间术法过去会比较快。”虽然明显对对方关心他人的行为感到有些不爽,但斑最终却还是及时伸手拉住了转身欲行的女子并没精打采地抬手划开了面前的虚空。而就在两人循着灵压的痕迹踏出另一端缝隙的那一刻,一道看不清容貌的身影却陡然挟着劲风扑面向两人冲了过来——就在路歧皱着眉打算闪身躲开的瞬间,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斑却陡然瞬身移至前方做出了保护的姿态并毫不客气地一脚将迎面扑来的那漆黑的一团狠狠踹到了一边,而直到他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最终凄惨无比地撞到了墙根后路歧方才看清那人竟是一名身着民族服饰的陌生黑发青年,还未等路歧揣测那位现今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的青年的身份,远远地站在空地的另一端的男人却已循声转过了头来并微笑着向两人颔下了首去:“……母亲。” “惣佑介……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见对方明显安然无恙,路歧方自堪堪松了口气。而在目光落至对方右手中所握着的那只与先前在好身上所见到的一模一样的仪器时唇角方自露出的笑容却又不由得一僵,“这个应该是通灵人大赛的通讯器吧?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的确这是通灵人大赛的入场标识没错——其实我对这场赛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既然这位祭司已主动将其送到我面前了,那么不收下实在是太失礼了不是吗?”男人淡笑着瞥了那位跌在墙角已渐渐没了声息的青年一眼,“斑,你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毕竟他是此次赛事主办方派来的测试人员啊……” “当时他就那样突然扑到我面前,我怎么知道他是考官还是强盗?何况要不是你把他扔过来他也不会死掉吧……”斑无甚精神地大大打了个呵欠,“不过通灵人大赛的甄选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啊……而且像你这样的灵魂体真的有参赛的资格吗?” “就算我是灵体又如何?有镜花水月在是没有人能够看出这一点的。”蓝染直接将手中的机器拢入了袖内,在下一刻却陡然将视线投向了墙角的阴影之处并微微皱起了眉,“莲,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和你熟到了这个份上。”直到其话音落下半晌之后,一名背着一柄与其身高严重不符的长刀的十二、三岁的少年方自慢腾腾地自墙角蹭了出来,而在他目光落至地上如一滩软泥般的尸首的瞬间,原本冷漠的面色却不由微微一变,“你居然将他杀死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主办方会撤销你的参赛资格吗?” 蓝染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转首望着略带疑惑之意的女子开口介绍道:“这是来自中国的道莲——三个月前我初到这个世界时恰巧落在他们家门前,而且在此之前也一直承蒙他们道家‘关照’。” 注意到对方话语中刻意放重的词汇,路歧不由得微微挑起了眉,直接向自家儿子传音问道:‘你似乎对那个所谓的道家相当不满?’ ‘呵……怎么会?虽说道家家主道円曾经不自量力地想要将我擒下作为持有灵,不过反正目前道家的权势已经尽数落于我手,这些小小的不愉快完全可以忽略不是吗?’蓝染淡笑着用鬼道回应了对方一句,稍稍一顿方自再次接道:‘这个道莲是道家最有天分的孩子,原本我是打算支持他成为通灵王然后再借助其实现自己的愿望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我自己参赛会更加方便呢。’ ‘实现愿望……那是什么意思?’ 蓝染略带诧异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对其不知道此事很是不解,但最终还是尽责地解释道:‘通灵人大赛的胜利者可以获得被主办方帕契族誉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精灵王近距离接触的权利——据说其可以实现世人的任何一个愿望,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场赛事才令绝大部分通灵人趋之若鹜。’ 路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已有所猜测,但却还是默默地向对方传音问道:‘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男人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笑了起来:‘……我的愿望由始至终便只有一个而已,我认为母亲您应该是知道的。’ 果然……他的愿望是让她逃离主神的桎梏吗?可是所谓的精灵王恐怕顶多只是一个身负神格的下级神而已,这样的事情她可不认为对方当真做的到……更何况主神已经答应了在完成此次任务后就放她自由了不是吗?虽然心觉对方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执着,但在确定了其心思后路歧还是不由得感到心中一暖,稍稍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低声开口劝道:“惣佑介……你的愿望很快便会达成的,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而其话音还未落下男人便已斩钉截铁地接道:“至少要试试。” 路歧暗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尚未出口的劝慰话语咽了下去。而在此时在两人对话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斑却陡然凑上了前来,颇为不满地问道:“你们又在偷偷说什么?总是把我一个人抛到一边……真是不够意思啊不够意思!” 虽然以道莲平素的骄傲性格绝不会轻易将什么人放在眼中,但其对于这个在短短三个月间便令他的父亲对其言听计从的男人却还是隐隐有些畏惧的,可即便如此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在面前母子三人的打岔寒暄中被消磨到了极限——而就在他忍无可忍地打算继续开口说话的当口,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却骤然自那名死去的青年身体上缓缓立了起来。在略带迷茫地环视了面前的几人一周并最终将目光移至蓝染面上的那一刻,灵魂状态的青年目中的茫然竟是陡地转为了深刻无比的恐惧,继而转身便打算抛下自己的尸身飞身飘离。而就在此时,仿佛未曾留意到其存在的蓝染却毫无预兆地转过了头来,注视着女子的温煦目光已是陡然转作了一片冰冷和漠然,与此同时铺天盖地且带着杀意的灵压骤然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散射了出去——而那抹因为死去不久尚且不甚凝练的魂魄就在这样的压力下连挣扎也没有一下地倏然化作了白色的灵子光点飞散了开来。在男人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斑也立时配合地扯开了一抹不知通向何处的空间缝隙并将地上的尸首一脚踢了进去,在扫除了所有痕迹后方自笑嘻嘻地向面前的女子怪模怪样地敬了个礼:“毁尸灭迹完毕了哟,母亲大人夸奖我吧,惣佑介你也要谢谢我才行呢!” 177 177、(七)所谓初赛 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以操纵僵尸闻名的道家一向不将人命视作多么重要的东西,却也没有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事情做得这么熟极而流啊!少年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勉强维持着平素的冷静表情皱着眉问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是我的母亲和……”介绍到斑时男人先是稍稍一顿,在转首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后方自继续浅笑着接道:“……应该算是兄弟吧,毕竟我们拥有一半相同的血脉。” 斑状似不悦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倒也并没有对其这样的说法提出什么异议。道莲抬首扫了一眼女子那张与男人相比起来显得过于年轻的脸庞,稍一迟疑方自继续问道:“可是他们似乎并不像你那样是灵体状态……难道他们两人也同样是死神吗?” “我可不是什么死神哟,勉强说起来我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个忍者吧。”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口中却是毫不客气地否认了对方的猜测。少年一时间不自禁地被对方这完全不给面子的行为激得稍稍变了脸色,而就在他打算再行开口说话的同时,一道浑厚沉稳的男声却倏然自几人的上方传了过来:“……你们几人是通灵人大赛的参赛者?” 路歧抬首将目光投向了甫一看去仿佛虚踏在天际之处的黑发青年,在注意到对方与先前那位祭司如出一辙的长袍时不由得微微眯起了双眸。而就在此时,蓝染却已先行微笑着开口答道:“只有我和这位少年是参赛人员而已——阁下是帕契族的十祭司之一?” 男人默默点了点头,视线自仍旧显得有些凌乱的地面上一瞥而过后才再次面色严肃地问道:“我是十祭司之一的席巴——负责你们甄选赛的祭司应该是古洛姆吧,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种事情不应该问我们吧,那个人可是早就已经离开了。”斑颇为不满垂首望了男人印在地面之上的影子一眼,淡淡地开口接道:“我我是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地这么看着……如果你想寿终正寝的话我劝你还是早些下来的好。” 感觉到对方所放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气,男人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在沉吟了一瞬后却仿佛骤然想起了什么般厉声问道:“我感觉到古洛姆的巫力似乎已经消失了——难道是你们联手杀死了他并从他那里抢来了神谕呼叫器?” “联手?你未免太过于小觑我了……而且那东西不过就是个传令机而已,称之为‘神谕呼叫器’是不是有些太傲慢了?”斑眼带嘲讽地浅浅勾起了唇角,面上的神情一时间却是显得愈发危险,而就在他趋近爆发边缘的那一刹那,路歧却陡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并微皱着眉望着踏在空中的男子淡淡道:“那问这位祭司阁下,您口口声声说我们杀死了那位祭司大人……那么您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 男人不自禁地窒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他是在这附近消失的,而且此处明显还有着巫力的残余和战斗的痕迹——难道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这件事与你们有关吗?” 面对对方的指控女子却仅仅只不在意地展颜一笑:“很遗憾,我并不认为这些连线索也算不上的事情能够说明什么,顶多只能算是你的想当然而已……如果你真的有所怀疑的话请拿出更为切实的证据,要知道在某些国家诽谤这一罪过还是相当严重的。” 自称为席巴的男子不由得再次怔住——只可惜就算他再如何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单靠他个人的猜测根本是无法给面前这几人定罪的。而就在他微露踟蹰之色的同时,一只形如鸟类的超灵体却陡地自男人身后探出了头颅,用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就算没有证据又怎么样?席巴可是考官!就算你们不老老实实将真相说出他也完全有权力让你们这些家伙全部失去参赛资格!” 男人顿时因为自己持有灵毫不讲理的话语深深地皱起了眉,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呵斥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温和表情的女子却忽地缓缓抬起了头来,用不知何时蕴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的双瞳冷冷凝注着鸟型的持有灵淡淡道:“你……太聒噪了。” 先前他还以为那个麻仓好已经够可怕了……可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危险程度尤甚?在对上那双黯沉如潭的双眸的瞬间男人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其身后的那只鸟类灵体也在低低惊呼了一声后瞬间变得噤若寒蝉。在目送着某个男人流着冷汗一语不发地匆匆转身离开之后,斑方自抱着女子的右臂略带不满地道:“佑子你干嘛要帮他嘛~还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在激怒我后还能够安然离开唉……” 路歧微蹙着眉摇了摇头,沉吟着缓缓开口道:“不是我想要帮他——只是我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拥有着一丝和我相关的血缘,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 斑顿时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大声道:“什么啊——不会这个废柴男也是你的儿子吧!” “绝对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他有可能与我有着相同的血统或者是我的同族而已!”女子狠狠磨了磨牙,最终还是恼羞成怒地重重拎起了对方的耳朵。斑顿时惨呼着按住了自己被扯得长长的耳根,一边半真半假地叫着痛一边愤怒地向着满眼笑意的蓝染愤愤然地道:“先前不是还说将我当作兄弟吗?现在你又幸灾乐祸个什么劲!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和我一样怀疑过啊……” “我可是有用镜花水月将你被体罚的情景隐藏起来……难道这不算是帮你吗?”蓝染示意地向双目茫然一片明显什么都没有看到的道莲瞟去了一眼,目中的笑意却又不自禁地加深了几分。而就在此时,被其拢在袖中的通信器却陡然嘟嘟地轻声响了起来。在随意地取出仪器扫了一眼后男人却陡然微微皱起了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是他?” “怎么了,惣佑介?”注意到对方神情的路歧干脆地停止了和自家儿子的打闹,随即略带关切地循声望了过来,男人微怔了一瞬后立时安抚地回以了对方一笑:“没什么,只是通知甄选后的初选赛的时间而已——三场比赛胜利两场者方能晋级,我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一名叫麻仓叶的少年。” “啊啦~这是不是应该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斑登时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神情,在下一刻已是笑嘻嘻地凑到了女子的面前,“母亲大人啊……不知道您究竟盼望哪一方赢呢?”而其话音方落蓝染便已略带诧异地望了过来:“怎么……母亲您认识麻仓叶?” 面对对方充满讶然的目光,路歧一时间只觉得讷讷难言。就在她犹自犹豫的当口斑却已抢先带着半真半假的怨怼之意接口道:“麻仓叶和他的孪生兄弟麻仓好都是我们的母亲大人的孩子哟——惣佑介,我们似乎又多了两名劲敌了呢……” “……这样么。”男人眼底瞬间掠过了一抹不甚清晰的阴霾,但最终却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或是厌恶的情绪,仅仅只是微笑着转向对面的青年接道:“斑,你应该还没有见过那个麻仓叶吧?之前他曾与道莲战斗过,结果却是不分胜负……” 斑嘴角微微一抽,最终却还是强自忍下了掩面的冲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方像是在给他介绍未曾谋面的兄弟,可为什么他觉得他话中隐藏的意思却是“麻仓叶现在很废柴,如果你想去找他麻烦的话就尽快”呢?惣佑介啊……拿别人当枪使是不厚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席巴是好第二次转世的后代……所以路歧看他觉得眼熟…… 178 178、(八)所谓算计 不提久别重逢的母子三人之间如何温情脉脉,在路歧随着自家儿子来到道家事先安排好的饭店住下之后,第二日的赛程详细安排也准时地发到了蓝染和道莲两人的传令器之上——既然比赛须知里并没有不准无关人员旁观这一条,路歧自然也就绝不会放过这个与许久不见的儿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只可惜当颇带了几分兴奋之意的路歧在规定的到场时间之前与参加比赛的惣佑介和前来看热闹的斑一同相携来到东京塔附近的比赛场地之时理应提前赶到的麻仓叶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比赛马上要开始的那一刻一名穿着木屐和古怪练功服的少年才和一名明显是亲友团的矮小男孩自远方并肩行了过来,而在看清明显是早已等在此处的三人的瞬间少年则立时加快了步伐,面向着三人略带歉然地笑着问道:“抱歉,出门的时候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幸好没有迟到……请问你们中的哪一位是我这次的对手?” 虽然单看脸的话的确与好很像……可是实力未免也差的太多了吧?不过的确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孩子吧。女子定定地注视了面前在其灼灼的目光逼视下略略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半晌,忽然展颜笑了起来同时抬手指向了身旁的男子:“他就是你这次的对手蓝染惣佑介——你们两人一起努力吧。” “啊……多谢你的鼓励。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不过看来第一次比赛的对手似乎是相当不错的人呢,如果我们能够一起晋级就好了。”少年笑着整了整扣在头上的耳机,继而却陡然稍稍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不过这位夫人,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唉……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方的这张脸庞仔细看上去还是有着茎子的影子的……就算觉得她眼熟似乎也很正常吧?可虽然对对方心生疑窦的原因呢心知肚明,但路歧却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拉着斑自觉地远远走到了赛场的另一端。虽然麻仓叶仍是对面前这理应是第一次见面却莫名地感觉到十分熟悉的女子存了几分好奇之心,但心知此刻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的他在下一刻还是重新注意力转至了对面初赛的对手身上并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木制的牌位略略压低了声音问道:“准备好了吗?阿弥陀丸。”而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瞬间,一道武士的灵魂却骤然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声音悠悠自牌位内飘了出来:“当然!在下定当全力帮叶主公获取胜利!” 理想是好的……只可惜现实很残酷。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惣佑介不放水的情况下即便是十个此刻的叶加起来也绝不会是其对手。站在一旁的路歧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意地举起原本应该由参赛者随身携带的通讯器的手向场中的两人晃了晃:“惣佑介,比赛开始的通知来了——你们可以开始战斗了。” “啊!真的有比赛开始的通知呢!不过比赛的裁判还没有过来耶……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这样的比赛一点都不正式啊……”叶垂首扫了一眼不断震动着的臂环,虽然口中低低地说着抱怨的话语,但下一刻却还是反握住了手中的刀柄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并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向身后的男孩挥了挥,“万太,你退开一些,小心不要受伤了。” “好的……叶你也要加油!”被称为万太的男孩抬首扫了一眼带上眼镜掩去了所有锋芒的男人,最终还是如同终于放下了心一般低低吁了口气。而就在他遵循对方的提醒背转身开始向路歧两人所站之处移动的那一刻,立于场中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却陡然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并微微抬起右手指向了少年所站的方向:“开始了吗?那么……缚道之一,塞。” “唉?你在说什么?”手握长刀的少年颇为纳闷地眨了眨眼,继而却陡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无形却巨大无比的力量瞬间拗到了身后,在下一刻已是骤然因为身体失去了平衡而不自禁地向侧方倒了下去,方自与武士灵结合的长刀也不由自主地歪到了一边——而就在少年因为拼力挣扎无果而急得满头大汗的同时,其对面的男子却已淡漠地用阐述一般的口吻说道:“你已无法战斗——这次比赛是我赢了。” 路歧不自禁地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像她所想的那样双方的实力是天差地远啊……不过惣佑介未免也太不给叶面子了吧?毕竟人家还是个需要好好呵护的未成年少年,要是一不小心因为此次的一败涂地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该怎么办?而就在她打算向蓝染传音让他给其对手留下些面子的时候,一道算不上熟悉的沉稳男声却骤然自几人的侧方传了过来:“必须在双方都使出超灵体后方能进行攻击——蓝染选手,你犯规了。” 站在场中的男子微皱着眉将视线投向了某位神出鬼没的祭司,半晌之后方自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并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与其说是我犯规倒不如说是身为裁判却迟到的你的失职吧。” “这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过通灵人大赛在战斗其间必须保持超灵体状态,先行解除超灵体者算作失败——这一点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那么请问你的持有灵在哪里?”在低头沉默了一瞬之后,席巴倒是诚实地一口承认了自己的过错,继而却陡然针锋相对地反问了回来。蓝染略略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将挂在腰际的长刀刺入了地面,当其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化作了一名身披斗笠看不清楚面貌的男子时方自淡淡说道:“此刀便是我的持有灵——其名为镜花水月。大赛只是规定了在战斗期间必须保持超灵体状态而并未规定一定要使用超灵体战斗不是吗?方才其一直是保持着超灵体状态缚在我的腰间的,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行为违规。” 看见这样的情形,路歧不自禁地心中一动,而就在她打算开口提醒的当口,席巴却已然环抱起了双臂沉声道:“我并没有宣布比赛结束,而此刻你已解除超灵体而叶却还维持着——这一场比赛是你输了。” 他实在是大意了……居然就这样被人算计了!男人琥珀色的双眸陡然一凝,在微微阖上又再次睁开时已恢复了一片平淡无波。而斑此时却也已禁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来:“哎呀~真是想不到以惣佑介的聪明还会莫名其妙地吃上这么个亏啊……” 蓝染一语不发地淡淡瞟了斑一眼,直到对方在其目光逼视下讪讪地转开了视线方自重新转向对面的席巴冷声说道:“……我已许久未曾被人设计过了,单凭这一点你便可以引以为傲。” 注意到自对方周身溢出的愈发浓厚的杀意,席巴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类似于苦笑的表情——其实以他的性格原本并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用计策令面前的男人失去参赛资格却是帕契族诸长老们一致的决定!虽说通灵人大赛已经举办了多届,但每届的通灵王却俱是与帕契族关系密切或是利益互通之人——这一点可是通灵人大赛虽然未写入章程但却最重要的内部规定之一,此次单只麻仓好一人便已足够麻烦了……他们又怎会容像蓝染惣佑介这种实力强大到无法掌控的人参加通灵王名号的争夺? 179 179、(九)所谓战局 虽然心知倘若自家儿子在众目睽睽下杀死面前的男人绝对会影响到这次的参赛,但路歧在为皱着眉梢与那双堆满了阴霾的棕瞳对视了片刻后还是将冲到口边的劝解话语默默地咽了下去——反正她从未指望过那位“全知全能”的精灵王当真能够满足她什么愿望,惣佑介是否能够参赛并夺冠根本就无关紧要,更何况既然席巴敢于触怒危险人物便应该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不是吗? 至于在事后强行消除叶的记忆这种可能性她更是从未考虑过——其理由并非仅仅是因为不愿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认定的亲人。虽然她并不清楚在她离开的十二年间叶到底是如何度过的,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和平程度看来就算被从小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3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算被从小作为通灵人培养的他必须比其他普通孩子付出更多的努力,但与她其他那些儿子的成长经历相比想必也能够算得上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了。既然她无法确定像叶这样单纯的孩子是否真的能够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满手血腥的母亲,那么她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主动将自己的处世态度毫不隐瞒地呈现在对方眼底并令其主动远离——或许简单而又快乐地渡过一生才是这个孩子最大的幸福吧。而就在此时,先前被缚道死死地压制在地的叶却陡然挣扎着缓缓站起了身来,直直凝注着身着长袍的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席巴先生,抱歉……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 居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挣开鬼道的桎梏,看来她的这个儿子在灵力方面相当有潜力啊……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而下一刻女子却又陡然因为少年再次出口的话语略感惊讶地睁大了眼:“虽然我并不甘心失败,不过我刚才在蓝染先生那不知名的法术下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却也是事实——如果席巴先生您凭借这一点便将蓝染先生判定为失败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许是因为对面前的少年颇有好感,席巴在深深望了对方一眼之后还是尽责地沉声提醒道:“我并不认为你替他辩驳是个明智的决定——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个危险人物,至少在我看来他是绝对不适合成为通灵王的。” 少年颇为诧异地眨了眨眼,在随手解除了超灵体并将长刀还回了鞘中后方自略显疑惑地道:“可是刚才蓝染先生完全可以直接让我失去反抗能力甚至直接杀死我不是吗?但是他最终只是将我束缚住了而已——我可不认为所谓的危险人物会对其对手手下留情,而且所有看得到灵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看得到灵的人都不是坏人?难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辨别好人恶人的吗?路歧不禁为其观点所绝倒,在与同样因为被颁发了好人卡而隐隐露出了纠结表情的两个儿子分别对视了一眼后才略带无奈地开口说道:“叶……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我想问一下……这个观点是你的长辈灌输给你的吗?” “嗯?不是哦……不过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至少我在此之前可没有见过坏的通灵人。”叶很是无辜地咧嘴一笑,抚着后脑勺叹着气接道:“虽然对不起安娜,不过现在的我似乎的确是打不过蓝染先生呐……不过反正还有两场初赛不是吗?只要那两场我都打赢就没问题了!席巴先生,我认输了,请你宣布蓝染先生的胜利吧。” 席巴此次却是对对方的自作主张彻底无语了,而就在此时,在前一刻还满身杀气的男子却陡然敛去了凌厉的目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提议道:“这次就算作平局吧——祭司大人,没问题吧。” 席巴不由得微微一怔,而就在他打算开口反驳的下一瞬间目光却陡然一阵涣散,继而竟是不由自主地循着对方的话语重复道:“……这次麻仓叶选手和蓝染惣佑介选手的对战就算作平局,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全部胜利或者一胜一平便可晋级。” 少年倒是未曾注意到席巴的不妥之处,在听闻此言后立时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个平局我拿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这样的处理结果似乎也不错。蓝染先生你接下来的两场一定要胜利哟,相信我们绝对能在决赛上见面的。”稍稍顿了一下后又略显悻然地接道:“不过说实话啊……在见到蓝染先生你之后我似乎突然对成为通灵王没什么信心了呐,唉……我回去后绝对会被安娜好好收拾的……” 男人垂首敛去了目中的兴味盎然,淡笑着向面前身高仅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点了点头:“其实你只是缺少战斗经验罢了——相信那时候的你一定会比现在强上很多。不过……你刚才提起的那个‘安娜’是谁?” 虽然那名叫做万太的男孩先前明显对蓝染先前那类似于偷袭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在两人彼此推让了这一场胜利后脸色倒是重新变的好看了起来,在听闻了对方的话语后只是瞟了一眼略显赧然的叶便笑着用调谑的口吻答道:“安娜是叶的未婚妻哦——他们两人的感情可是很好的呢。”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日本的男女都很早熟,女孩更是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不过十二岁就谈婚论嫁还是有些早的太过分了吧?虽说心中略略有些不满,但路歧却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并没有资本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直到在与对方略微寒暄了几句并分道扬镳之后方自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实体化刀魂:“……惣佑介,这个真的是实体化的镜花水月而不是幻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在道家找到了一部记载着使器灵实体化方法的典籍而已,不过由于实体化的方法并不完善,因此目前所能够持续的时间有限。”男人随手将向两人恭谨地弯腰施礼后便重新化为浅打模样的斩魄刀放回了腰间的鞘内,继而神情冷厉地淡淡说道:“方才我已用镜花水月将席巴完全控制,从今以后他便是我的傀儡了——想必比起这个结局他更宁愿死在我的手中吧。” 路歧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这种小事你不用特意和我说啦……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所以才将这次比赛定为平局,不过说实话,你们觉得叶怎么样?虽说惣佑介你在此之前便隐在暗处见过他一面,不过当初观察的毕竟不如今日仔细吧?” 男人微微皱起了眉,犹豫了片刻方自沉声说道:“我承认他在战斗方面十分有潜力,不过还是……太过天真了。”而其话音放落斑便笑嘻嘻地开口接道:“唉……惣佑介你说的太客气了啦,我倒是觉得虽然现在的他弱到连被我当成敌手的价值都没有,不过那份诡异的执着倒是颇为有趣呢。什么叫做‘能看得见灵的都是好人’?噗……” 虽然现在的叶的确是相当弱小没错……不过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吧?路歧苦恼地按了按额角,叹着气向对方嘱咐道:“这种话私下说说还好,当着叶的面还是不要说了,不能打击小孩子的积极性啊……”而就在下一瞬间,母子三人却同时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已隐隐露出了晓色的天空,在看到空中那道火红色的影子时斑先是闷闷地哼了一声,继而却陡然略带不满地扬声说道:“从上次见到你时我就想说了,我可是很讨厌别人呆在比我高的地方的……惹恼我的后果可是很可怕的哟。” 180 180、(十)所谓重逢 “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可以请你不要借着说话的功夫多此一举地向我使用精神攻击吗?毕竟这种招数对我来说可是完全没用呢。”在斑话音落下的一瞬之后三人头顶处的那一片隐约的阴影立时迅速地靠近了地面,在下一刻长发的少年已是毫无预兆地自降落在空地上的巨大红色超灵体之上抬步跃了下来,继而用近乎温和的目光瞟了对面目中隐约带了些期盼的女子一眼并用生疏有礼的口吻淡淡向其打了个招呼:“上次没有和你好好打招呼实在是不好意思——好久不见了呢,茎子夫人。” “我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让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吧。”虽然面前的少年对她似乎已不复先前的排斥,但路歧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对方的态度比起上次来已是愈发疏离?稍稍沉默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问道:“当初我离开之后你们过的可好?” 少年浅浅勾起了唇角,黯沉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怎么可能会不好?毕竟我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呢,究竟有没有人在身旁照顾根本就无关紧要……不过若是要将叶带在身边还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拜托d将他送回麻仓家了。不过这也是茎子夫人您当初的吩咐,想必您不会因此而怪责我吧。” 见对方在自己屡屡提醒后仍旧这样称呼自己,路歧不自禁地狠狠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真的是个已转生了好几次不知多少岁的大阴阳师么?为什么在她看起来对方就像个叛逆的小屁孩?注意到对方在自己身旁两人面上来回巡弋的目光,路歧最终还是收起了心中的腹诽开口介绍道:“这两人是我的孩子,蓝染惣佑介和宇智波斑。” “哦……”少年不置可否地拉长了声音,在慢悠悠地扫了两人一眼只之后方自笑着说道:“虽然我拥有灵视的能力,可是您身旁这两位的心音我竟然完全听不到呢。想必这位宇智波先生的灵力不在我之下,至于这位在通灵人大赛中大放异彩的蓝染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似乎并不是人类吧。” 居然能够看破自己特意用镜花水月隐藏的真相,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所有精神类的法术均对他无效?可是对方明显没有像他的母亲和斑那样的可以免疫催眠的瞳术,难道这世间还有人能够单纯地凭借精神力做到这一点?蓝染倒是不由得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在侧首瞥了一眼仿佛觉得此事颇为理所当然一般的自家母亲之后也便随之释然了——继承自己母亲血脉的孩子又怎么会是平凡之人?或许实力强劲如路歧其子却偏偏手无缚鸡之力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吧。注意到身旁女子虽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却隐约带上了些黯然的神情,男人在犹豫了一瞬之后最终还是生平头一次多管闲事地暗中用鬼道向对面的少年传音道:‘我大致也能猜出你是为何事怨怼与她……不过她的离开是身不由己的。’ 在因为脑海中骤然响起的声音稍稍一怔之后,麻仓好略略眯起了眸,慢悠悠地捏起了印式在用阴阳术将回应的话语传回了对方的耳中:‘你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啊……毕竟我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体是她辛苦怀胎生出,我又有什么理由怨怼与她?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好好地报答她呢。’ 面前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别扭的。话说和小孩子沟通果然是十分困难啊……就算是伪小孩也一样!蓝染默默地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将消除母子两人隔阂的打算抛到了一边。见场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路歧在微微皱了皱眉后还是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为了观看叶的比赛而来的吧——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麻仓好不在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缓缓道:“蓝染先生很强,至于叶嘛……还差得远呢,若不是他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的话我还真无法想象像这样的孩子居然是我的半身啊……”而就在路歧因为其毫不客气的话语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的那一刻,少年却骤然转身着望向了侧方的巷口漫不经心地接道:“居然这样子还能够跟上来,我可以说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吗?” 在少年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三名身着白色轻铠的男子缓步自墙角的阴影之处并肩踏了出来。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仅仅只淡淡瞟了路歧三人一眼便不在意地径自转开了目光,冷冷望着微勾着唇角望着自己的少年厉声开口道:“麻仓好,今日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走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哦——灵界侦探不行所以换作灵界自卫队出马了吗?”少年的视线自对面三人面上一扫而过,原本平静的双眸间隐隐地多出了一抹兴味盎然。似乎注意到了女子面上略显惊讶的神情,麻仓好在顿了一顿后竟是主动开口解释道:“他们是隶属于灵界阎王的军`队,如你所见……现在我正遭受着灵界的追捕,如果你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如你自己问问他们如何?” “没有这个必要,上次我们已经从那名叫做浦饭的少年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你事情。”女子摇了摇头,继而却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接着问道:“……不过你平素都是以火灵代步的吧,为什么他们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你?” 少年眸中隐隐闪过了一抹与其年龄不符的冷冽,继而既似倦怠又似嘲讽地挑起了眉梢:“灵界与帕契族虽然相隔不近却一向有着联系,方才我刚刚参加完第一场初赛,大概是帕契族的人将我的行迹告知灵界的吧。” 刚才还想潜规则自家儿子来着,现在又随意透露选手的踪迹——这一族的人到底无下限到了什么地步啊!虽然心中杀意和怒气已隐隐堆积到了即将爆发的地步,但表面上路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浅笑着问道:“我居然错过了你的首赛啊……实在是太可惜了呢。那么结果如何?” 在女子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笑容落入眼中的刹那少年不自禁地怔忪了一瞬,再次开口时语中的生疏之意却已不知不觉地退去了许多:“那还用说么?我和火灵是不会败的。” 在听到两人颇为熟稔的对话时原本将面前的几人视作了无关之人的三名男子方自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情,在彼此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冷声提醒道:“你们应该是通灵人大赛的选手吧——你们面前这个人可是灵界正在追捕的犯人,你们最好不要和这种危险人物扯上关系!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杀死了他的对手,甚至连其灵魂都没有放过地让他的超灵体吞了下去……” 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关心他们这样无关紧要的人……看来这位大叔除了正义感有些过剩外并不是太差劲嘛。路歧倒是不由得对面前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了,在沉吟了一瞬之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唔……你所说的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不过如果你不想像那人一样变成火灵的养料的话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毕竟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们几人的对手的。” 男人不由得愣住了,继而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子那张虽然谈不上绝美但甫一看上去却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脸庞大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帮这个穷凶极恶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蓝大是毋庸置疑的孝子啊……母上好才是真的好…… 181 181、(十一)所谓冲突 居然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她……果然是麻仓茎子的这张脸孔太富有亲和力太不像坏人了吗?路歧倒也并没有对对方类似于辱骂的话语表示出什么不满之意,仅仅只是理所当然地道:“那又怎么样?或许在正常人眼中他的确是恶贯满盈没错,可是在我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大义灭亲这样的词汇——无论他是杀人放火还是毁灭世界我都不会阻止。”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男人倒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其话语中的那个“亲”字,立时面色严肃地开口问道:“……你和麻仓好是什么关系?” 路歧稍稍踌躇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是否该冒着破坏与自家儿子间隐隐有转好趋势的关系的危险贸然回答对方的问题。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未语的少年却陡然装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她是今生我血缘上的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三名身着轻铠的男人在听闻此言时齐齐勃然变色,站在最后的那名年纪较轻的男子更是忍不住失声说道:“你是麻仓茎子?可是资料上不是说她因为叛离麻仓家被私地里处死了吗?” “哦……麻仓家对外是这么说的吗?”路歧自然是对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并不在意,只不动声色地随口问了一句便再没了下文。相较起来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少年却是露出了一抹丝类似于憎恶的神色,但不过只是片刻又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重新笑了起来:“居然就这样抹杀了亲生女儿的存在吗?叶明和木乃还真是无情呢……” 或许那两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的确是太过狠心,但是她从来未视对方为父母却也是事实不是吗?倒是麻仓茎子的名声似乎是被她所连累了呐……若不是被她这个不速之客占了身躯的话恐怕她如今还在麻仓家过着父母所安排平淡且幸福的日子吧?而就在此刻,女子却陡然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三名男子的身形竟是不知何时已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继而三人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几毫无预兆地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路歧几乎在同时便察觉到了自侧方隐约传来的隐匿的极好的妖力以及夹杂在其间的那股既似陌生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熟悉的诡异香气,在几不可察地愣怔了一瞬后立时展开结界将身旁蓝染三人罩在了其间,而就在她打算扬声询问的同时,一道沉郁的男声却骤然自墙角的阴影处传了过来:“路歧殿下又何必如此如临大敌?我的梦幻花粉所针对的仅有地上那三人而已,您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对您不利的。” 路歧微皱着眉将视线投向了缓步走出的那名拥有着一头与她本体极为相似的银色长发的高挑男子,在目光落至竖在其头顶的那对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狐耳和身后的银白色狐尾时不由得稍稍怔了一下,垂首思索了片刻后方自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藏马?” “想不到路歧殿下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深感荣幸。”男子略略向面前的女子倾下了身,其动作虽然恭谨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半分的示弱意味。路歧略觉诧异地眯了眯眼,沉声打断了对方似乎想要再行出声的打算:“等等……你那个‘殿下’的称呼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见面时你对我的称呼还是很正常的吧。” 男人略略挑起了眉,原本冰冷的金眸中竟隐隐带上了一抹笑意:“上次见面时我还未曾确认您的身份,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多多原谅——话说回来殿下您实在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我本以为我已终身没办法恢复到巅峰时的模样了,没想到现今非但重新拥有了s级的实力甚至妖力还有所精进,这一切都是拜殿下您所赐。” 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旅行之后虽说她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淡忘了不少……不过回想起来当初似乎是对方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舔走了她指上的鲜血吧?又不是她心甘情愿给予的!而且那个“身份”又是怎么回事?她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足以被人尊称为“殿下”的人!路歧暗自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敷衍般地淡淡道:“不用客气,反正只是小事一粧。”而就在她考虑着是否应该向面前这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熟悉的男子介绍自己这边的三人之时,对方却如同陡然发现了什么一般露出了微诧的表情:“这三人是路歧殿下的血缘者吧。嗯……这位难道是当年的那个婴儿?” 少年唇角的笑意陡然消失无踪,在淡淡地凝视了面前的男人半晌后方自毫不客气地道:“妖狐,虽然你的年纪可能已经超过千年……不过你似乎并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吧。” “怎么会?我可是无意对路歧殿下的后裔无礼。”仿佛看出了对面几人眼底隐约的警惕之意,男人平静地开口解释道:“前些日子我为了治疗母亲所患重病和灵界做了一场交易,此次我原本是应小阎王之邀我前来抓捕灵界缉犯以还灵界人情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要另找机会了呢。” 面对对方眼底隐约的挑衅神情和满满的战意,麻仓好却仅仅只是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唇角:“你应该庆幸这一点才是——原本世间的s级妖怪就不多,濒临灭绝的生物终归是该好好保护的不是吗?” 路歧抽搐着嘴角看着四目相对间隐隐有劈里啪啦的火花闪烁的二人,一时间简直有了抱头呻吟的冲动,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应该开口劝解还是坏心眼地火上浇油的时候,一只就算再如何口下留情也仅仅只能用歪瓜裂枣来形容的妖怪却陡然悄无声息地自一旁的树林间掠了出来,看也没看面前的几人一眼便冒冒然地大声说道:“黄泉领主让我告诉两位百足要塞已经找到,在二位前往癌陀罗后黄泉领主自然会派人带二位前去。” 这个愣头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些长的不像人类的妖怪都是这种头脑简单的货色不成?路歧满头黑线地望着那抛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的妖怪的背影,在深深叹了口气后方自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三人,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惣佑介、好,你们明天应该还有比赛吧?那么斑,还是你陪我去魔界走一趟如何?”虽然她口中这么说着,但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麻仓好的面庞,直到确认了面前的少年并未因为自己自来熟的口吻而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方自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转圜余地的不是吗? “我没问题——母亲大人有命自然是随时奉陪哟。”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在转首之时在却恰好将对面男人金眸间一闪而逝的阴霾看在了眼中,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体贴他人的心思,当下便毫不犹豫一脸恶趣味地问道:“啊啦~藏马先生为什么那副表情?难道你和黄泉有什么仇恨不成?” 男人仿佛犹豫了一下,继而却是坦坦荡荡地颔首承认道:“的确我和黄泉是认识的,当初在我身为魔界盗贼团首领时曾为了把持权利算计了他害他失明……虽然当初我一直防范着身为副首领的他,但是现在想起来似乎我的确是有些小人之心了呢。虽说这些年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想来现在他恐怕已经知道真相并且恨我入骨了。” 182 182、(十二)所谓重临 虽然觉得对方将隐私和盘托出的行为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路歧最终却也只是暗自翻了个白眼便不再作声——反正八成又是她那到现在连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究竟是什么的血统惹的祸吧?而就在此时,对面的少年却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我的下一场比赛在三天之后。” 路歧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她的情商一向都趋近负值,不过此次倒是破天荒地迅速反应了过来,稍稍迟疑了一下方自试探性地问道:“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魔界?” 场中一瞬间因为女子的提议陷入了沉寂,而就在路歧几乎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特属于少年的清亮语声却陡然自对面传了过来:“反正无事……当作打发时间也好。” 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明显言不由衷的神情和眸中一闪而逝的淡淡赧然,路歧一时间竟是险些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而就在此时对面的银发妖狐却陡然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低低地开口说道:“虽然我也很想见故人一面……不过很可惜,魔界和人间界之间的结界如我这般的s级妖怪是无法通行的,而且我还答应了小阎王要代表灵界参加一场近日召开的无聊赛事……因此这次我恐怕是不能和你们同行了。不过魔界可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虽然路歧殿下您的确很强,不过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呢。” 他们本来也没想过要邀他一起去好不好……而且这家伙摆出这副护花骑士的模样算是什么呀!难道当他这个儿子是死的么?斑不满地眯了眯眼,凉凉地截口说道:“这就不需要阁下这个外人来担心了,照顾母亲大人可是我们身为儿子的责任呢……是不是惣佑介?” “……此次有斑和好陪同在侧,母亲自然会安然无恙地归来。”被提到名字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将视线投向了始终不动声色的少年面上——见自家儿子为了调节自己和麻仓好之间的关系如此煞费苦心,路歧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满是感慨和感动之意,而就在女子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斑却已略显不耐地拉起了她的手并抬手拉开了面前的虚空:“不要和无关的人啰嗦啦……我们早去早回不好么?麻仓好,要一起去的话就跟上来——当然如果你担心我在空间门中做什么手脚的话也可以自己绕行,不过说不定等你到了魔界我们早已经回来了也说不定吧。” “……空间术法吗?我倒是有些小觑你了。”即便以某位大阴阳师的博识在看到面前陡然打开的空间门时也不由得微微露出了震动的神情,片刻之后却陡然微笑着抬首迎上了对面的青年隐隐带着挑衅的目光并毫不犹豫地抬步跨入了虚空中的黑色缝隙。而当路歧匆匆随之从另一端走出之时却见先行一步的少年已是一脸闲适地盘膝坐在了一块堆满了骨殖的大石之上,在目光投向面前苍凉荒芜的景象时面上竟是没有半分的不适之意。路歧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疑惑地开口问道:“好……你以前来过魔界吗?” 少年瞟了她一眼,用平静无波的声音淡淡说道:“自然,在十岁之前我经常往返与人间界与此处之间,甚至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毕竟灵视的能力只能够对人类起作用,这里对我而言可是比人间界要安静舒适许多呢。”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最后自空间门跨出并随手将其关上的斑却陡然凉凉地说道:“啊啦……你是在强调你小小年纪便有在这种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能力吗?就是不知道你的本意到底是想炫耀你的实力还是想用你的悲惨身世激起佑子的同情?” “斑……”路歧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好说的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不是吗……为什么这样他也能找茬?还是说面前这两个孩子天生就互相看不顺眼呢?骤然沉下了脸的少年冷冷地凝注了面前战意蓬勃且查克拉蓄势待发的斑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展颜笑了起来,眉间眼底却俱是满满的轻蔑之意:“我承认你的实力不错,不过你的性格还真是……太渺小了。” 那句加在最后面的“太渺小了”是什么……这明明是病句吧?她承认斑的性格的确是有些问题,不过这位所谓的邪恶大阴阳师也未必好到了哪里去吧!路歧抽搐着嘴角盯着面前眼见就要上演全武行的两人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打圆场道:“要打的话改天找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再打,注意点别出人命或者缺胳膊断腿就行……斑,别再闹了,快点给我带路!” “为什么佑子你就只说我一个?居然偏心成这个样子……我看错你了!”青年目中的杀意和凌厉骤然转作了满满的委屈之意,一时间简直就差从兜里掏出个手绢咬在嘴里了。路歧忍无可忍地手扶额角呻吟了一声,继而伸手毫不客气地揪上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右耳,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不要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否则不要怪我在好面前落你面子!”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松手啊!”虽然口中惨呼不断,但斑却立时在女子视线难及的角度向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好投去了挑衅的一眼。少年缓缓闭了闭眼复有睁开,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忽视了在看到母子两人互动时心中一闪而逝的莫名酸胀感,淡淡地开口说道:“不是要去癌陀罗吗?我给你带路吧。” “唉——怎么有你这样的!”斑立时一脸不满地大呼小叫了起来,而少年却只略带嘲讽地回视了一眼并抬手将自己的持有灵招了出来:“我可不想看着你们讨价还价浪费时间,三天之后我可是还有比赛——火灵!” “啧……就算坐骑再拉风又怎么样?那么原始的移动方式谁还用啊……就算它速度再快能赶得上我的空间门么?”斑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而就在他打算抬手扯开通往癌陀罗的空间门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家母亲竟已抬步跃上了火灵不知为何在托起了麻仓好之后仍然停留在地面之上的巨大手掌——看见这样的情形,某位方才还精力十足的伪青年顿时蔫了下去,囧囧有神地低声道:“佑子……不带你这样抛弃我的。” “最近不管去哪里都是用空间门,偶尔享受一下在天空兜风的感觉也不坏不是吗?”女子抬手理了理被魔界的微风拂乱的长发,望向自家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而麻仓好更是在下一刻便操纵着火灵直接飞了起来,径自将一脸郁闷的斑独自抛在了地面之上。在轻嗅了半晌空中纯净的血腥气息之后,与少年并肩立在火灵手掌之上女子却陡然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虽然王者之路总是充满了荆棘和血腥,不过还是尽量减少些无谓的杀戮吧……好。” “……你也觉得我所做的是错误的?”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少年方自用多出一丝冷冽和疏离的口吻淡淡开了口。女子侧首望着对方一瞬间涌出了阴霾的脸庞,微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自然不会,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更是认识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有一名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华夏妖族告诉了我很多,因此在现在的我看来……因果业报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183 183、(十三)所谓独处 望着面前女子隐约带着殷切和期待的容颜,少年不由得浅浅怔忪了一瞬——难道她说出这句话的目的仅仅是在为他担心而已吗?自从他拥有了灵视的能力以来耳畔就时时被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污蔑谩骂之言所充斥……他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未曾感受过这种纯粹的关心了。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少年方才第一次面对对方缓缓露出了一抹真正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容:“我对这样的说法也有所耳闻……不过阴阳师所习的是与阴阳五行沟通之道,与因果之说并无太大关系——你也应该听说过‘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这样啊……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虽然对方的理由并不十分具有说服力,但路歧原本沉重的心绪还是不由得为之放松了少许——虽说惣佑介和斑都不是什么仁善之辈,但是他们却也从未像好这般在杀死了人之后还将灵魂拿来当做火灵的养料不是?恐怕严格论起也只有曾经以人类内脏为食的她所犯下的罪孽能够与之有的一拼了吧……虽说她并不十分在乎自己的生命究竟会终结与何处,但对于这个和她拥有着灵魂上牵绊的孩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自与妖魔血肉融合的那日她便做好了永远不会有子嗣的准备,没想到被主神拉了壮丁后居然实实在在地尝试了一番为人父母为孩子牵肠挂肚的滋味——不得不说人生的际遇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了。而就在她暗自慨叹的当口,身旁的少年却骤然悠悠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多谢你的关心了。还有,其实你不必觉得愧对于我……当初若不是你将我从麻仓家带出的话在我初生时的脆弱期或许会被麻仓叶明他们杀死也说不定,我欠你的人情有机会的时候我绝对会偿还的。” 早已习惯了对方别扭性格的女子不由得为其难得的直言行径愣怔了一瞬,在下一刻却毫不客气地伸手顺了顺少年直垂至后背的顺滑长发并微笑着眯起了眼:“真是的……你早说你不怪我就好了嘛,亏得我还对你那样小心翼翼!我上次看见你的头发时便想好好摸摸看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手感极佳!” “放……放肆!真是太失礼了!”少年的面上原本简直可堪称温和的神情倏地一僵,迅速抬手将在自己头上肆虐着的魔爪拍了下来,其力道之大竟以某位御姐防御型觉醒者的皮糙肉厚的体质也不由得觉得手背隐隐作痛——面对对方过于激烈的行为路歧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展颜一笑,随意地挥着被拍红的右手笑着问道:“啊啦……我可以将你现在的态度看做是在害羞吗?” 他实在是不该给这个女人好脸色的……居然就这样蹬鼻子上脸了!好暗自里小小地囧了一下,最终还是强压下了心中隐约涌起的陌生温馨感觉故作严肃地冷声道:“你闹够了吧!不要将我和那个宇智波斑相提并论!看来和你一同来到魔界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癌陀罗到了,你自己下去吧——我先回人间界了!” 看来她这个儿子真的相当言不由衷啊……没想到向斑学来的那套死缠烂打的招数还是很好用的嘛!路歧强自忍下了偷笑的冲动,面上的表情却是瞬间变得哀怨了起来:“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现在斑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真的要抛下我一个人吗?” 某伪少年的嘴角抽了又抽,最终还是顶着对方愈发引人怜惜的表情一脸憋屈地指挥着火灵降落在了下方状似要塞的巨大房屋之前。在院中汗流浃背地做着体能训练的男孩愕然循声望了过来,在看清面前两人容颜的瞬间表情先是猛地一僵,在下一刻却毫不犹豫地拔腿向要塞中冲去同时大声叫了起来:“爸爸——那个想要拐骗我的坏女人又来了!” 她什么时候意图拐骗他了?这孩子不会是小小年纪就有了被害妄想症吧?望着修罗惊惶失措地逐渐消失在门内的背影,路歧忍不住郁闷地按了按额角。而托对方的洪福不待黄泉前来门内便先行涌出了一堆形形色色的妖怪将两人围在了中央,为首的那名头顶鱼鳍的男妖更是在踏出要塞的第一时间便声色俱厉地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入侵我癌陀罗要塞有什么企图!” 还真是无妄之灾啊……路歧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压抑在体内的远超s级别的妖力瞬间喷薄而出,直到面前众妖怪眼中的神情均由警惕逐渐转作了惊惧且整个要塞都几乎在其妖力下微微震颤的时候,一道依旧维持着平静却隐隐带上了些无奈的沉稳男声才悠悠自屋内传了出来:“夫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在这里前炫耀您的妖力——若是要塞有什么损伤的话维修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啊……抱歉,如果您的属下一开始就保持着这样的礼貌态度的话我便不必多此一举了。”路歧抬首瞟了一眼面前尽数噤若寒蝉的妖怪大军,没有多少诚意地向对方低声道了句歉并顺便白了躲在其身后探头探脑的男孩一眼,而就在下一瞬间,原本面对着她的黄泉却骤然将面庞转向了少年所站的方向并微微皱起了眉:“你是……麻仓好?” 这家伙不是看不见吗?难道其单凭妖力感知便能够认出人来不成?可是他看起来与好又明显不像是太过熟稔的样子……似乎注意到了女子诧异的目光,男人微笑着抬手指了指夹在耳边的一个不甚明显的宛若耳机的仪器:“这是魔界的最新发明——能够将妖力与脑电波结合以起到视觉的作用。我的确是并没有亲眼见过麻仓先生,不过之前倒是有幸看过他的照片——其实夫人交代我打听之事完全可以直接向他询问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麻仓先生可是和躯有着不俗的交情,应该没理由会不知道百足要塞目前的所在之处吧。”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而当她将诧异的目光转至少年面上之时对方竟然只是似笑非笑地道:“我和躯的确是认识……他的所在之处我也知道,不过你之前根本就没有问过我不是吗?” 这孩子还真是别扭到无可救药了……路歧顿时无语望天,半晌之后才无力地开口问道:“……你和躯的关系很好吗?” 少年还以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倒说不上,只是比较谈得来而已。” 那么如果我想要用暴力夺取他的要塞的话……如果她这么说的话大概会被好鄙视的?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4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的吧。路歧华丽丽地纠结了,而就在她绞尽脑汁地考虑着究竟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愿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陡然转冷了声音淡淡问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们身上沾染的妖力似乎是我所熟悉的。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来癌陀罗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那只该死的狐狸……他绝对是故意的!亏那家伙还口口声声地称呼她为“殿下”,真正算计起人来到是半点都不留情!他就那么想让她和黄泉反目成仇吗?路歧这回连叹气的力量都失去了,而就在她无比纠结的当口,原本一脸严肃的黄泉却陡然笑了起来:“夫人你不必那副表情,我只是顺口一问罢了——虽然我和藏马有些恩怨,不过若是我们对上的话只有两败俱伤让最终落个渔翁得利的结果,因此至少现在我是不会与他为敌的。” 184 184、(十三)所谓要塞 应该说黄泉果然不愧是站立与魔界顶端的领军人物之一吗,光是这份心机算计便绝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妖怪能够与之相比的……而就在女子暗自慨叹的当口,少年却陡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黄泉所说的话一般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所关注的重点似乎始终在躯所居住的百足要塞之上——那么你是想将那座要塞据为己有喽?” 这孩子能不能偶尔不要这么敏锐啊……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如果因此损害到了你朋友的利益的话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朋友?那种东西……”自从股宗背叛后便再没有过了……少年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继而垂眸敛去了目中一闪而逝的漠然,面无表情地开口接道:“只是一座要塞而已,你不必顾忌我的想法——更何况他对我而言终究不过只是勉强能够谈得上几句话的陌生人而已。” 这两人居然在他的要塞中堂而皇之地讨论那位竞争对手的事……他们是不是有些太不将他这个三大魔界领主之一、癌陀罗的首领放在眼中了?而且明知百足的下落还白白浪费他的人力,这两人简直就是来消遣人的嘛!思及此处,即便以黄泉的淡定冷静一时间也是没了好脾气,当下便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既然麻仓先生知道百足要塞的所在,那么想必是不需我多此一举地派人带路了……两位还呆在这里可是打算留饭?恐怕癌陀罗的饭食未必合二位的胃口呢……我们可是一向都是以人类为食的。” 其实她倒是不介意留下来用饭的……不过或许好会对此有些不习惯?女子侧首瞟了身旁虽然依旧没有说什么表情但双眸深处却隐约带着些不屑的少年一眼,最终还是顺着对方所道出的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微笑着道:“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了——如果斑在之后来到此处的话请黄泉领主代为告知我们的去处,实在是非常感谢。”随即在向着对面额角隐隐挂上了几条黑线的男人颔首致意后直接拉着好重新走上了火灵的手掌。 事实证明了麻仓好并没有说大话——在两人离开了癌陀罗地域之后他当真只不过用了一个小时便熟门熟路地驾驶着火灵找到了那几乎与周围的山头融为一体的如宛若毛虫一般的要塞所在。望着面前体型就算与火灵相比也堪媲高楼和平房的灰黑色巨大虫类,路歧不由得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在抬手按了按怀中装着十尾分`身的戒指并估算了一下其中剩余的空间后方自叹着气喃喃道:“百足居然有这么大吗?看来如果想要将它带走还是很麻烦的啊……果然还是要先找到斑扩充容量吧。” “原本你那就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你想将其带回现世碾压掉整个日本岛吗?”麻仓好嘲讽地挑了挑眉,手底却丝毫不停地操纵着火灵自要塞背上的一处突然打开的缝隙间长驱直入地钻了进去并直直地落在了下方的一处四处翻涌着如同细胞一般的诡异红色物质的厅堂之间。而就在下一瞬间,孤伶伶地坐于房间里的一名全身用绷带包裹得紧紧的人影循声转回了头来,在用唯一露在外部的右眼盯着自火灵头顶跃下的两人看了半晌后才抬手扯下了遮掩清秀容颜的绷带,用沙哑中性的语声平静地说道:“好,我不记得我给过你随意带外人前来要塞的权限——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我血缘上的母亲——这个理由够吗?”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对方一句,继而毫不客气地随意找了处干净的地面坐了下去。路歧不禁因为对方过于熟稔的口吻愣怔了一瞬,随即微皱着眉向身旁的少年传音问道:‘你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躯领主是女性啊……之前你提起她时甚至还用的是男性的那个[他]字……’ 少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面上却明显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吗?对大多数强大的妖怪而言性别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至少对于一名同性而言使用“抢夺”这样的方式就显得有些失礼了——这孩子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吧!路歧颇为郁闷地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暂时将明抢的打算收了起来。而当其真正将视线投注在对方那张被刘海遮挡的半张容颜上之时却不由得愕然了一瞬——相比起另外半张姣好的面庞,对方的右脸竟是仿若被人泼了硫酸一般丑陋诡异到令人心惊。看见这样的情形,想起当初在死神世界遭遇的路歧倒是难得地对面前的女子生出了一丝怜悯的心思,稍稍沉吟了一下方自开口问道:“虽然有些失礼……我可以问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吗?” “……你是第一个敢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女子那半张完好无缺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去,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意味不明地开了口,而面对对方隐约放出的杀气路歧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并不是有心想要揭您的伤疤——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或许可以使你的容貌复原罢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一试?” 女子明显地愣了一下,原本杀气四溢的神色倒是渐渐和缓了下去,半晌之后才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不需要,我的容貌是我自己毁去的。” “可是当时你只是没有保护那样东西的能力而已吧——我想对于现今的你而言美丽的容貌应该并不会是什么负担。”路歧皱了皱眉,倒是难得不屈不挠地再次劝解了起来——倒也不是她当真突然转型为了圣母……不过如果对方当真欠下了她人情的话想要提条件也比较好开口不是吗?似乎注意到了她那与性格不符的殷切,躯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揣测着开了口:“你……有求于我?” 路歧不由得怔了一下,索性也不再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没错,我需要你的百足要塞——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原本是想采取另一种方式得到它的,不过现在我只想用等价交换的方式解决此事。” 躯倒也并没有深究对方想要得到自己要塞的目的,只是略一沉吟便再次接道:“你先前所提之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并不需要——我曾欠过麻仓好一个人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同意你的请求,不过百足要塞于我而言十分重要,若要让我将其让出的话你必须再另外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起来若不是她恢复力极佳的话当初也绝不会向自己脸上来那么一刀的,想不到这世间还真有完全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子啊……还是说她尚没有遇到心中的那个重要之人呢?路歧颇为讶然地瞟了她一眼:“哦……你说说看?” “魔界与冥界间有几处地域相邻——原本在这些通路之上都设有强大的结界,但是近期我发现在我所统治的地域之上有一处冥界结界已濒临破裂,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我必须在结界完全损坏之前将其补起。” “……冥界?那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路歧顿时对对方口中那个极为熟悉的词汇生出了兴趣,而躯在淡淡瞟了她一眼之后竟是出乎意料地解释道:“相传冥界内住着相当强大的生物——不过具体有些什么就不是我这个尚且年轻的妖怪所能够知道的了。” 路歧稍稍思索了一下,沉吟着开口问道:“恕我直言……我听说大部分强大的妖怪都极为好战,想必躯领主也不例外,为什么您会选择重新弥补结界而不是将其完全破坏呢?我实在是对此很好奇。” 躯略略勾起唇角作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动作,平静地开口答道:“虽然站在个人立场上我的确是希望能够与更强的对手对战——不过作为魔界三大领主之一的我却必须对我的臣民负责,绝不能让未知的势力打破三大领主间的平衡。” 路歧倒是不禁对面前明显年纪不大的女性妖怪刮目相看了——虽然她并不想承认,但她所见的那些包括斑和惣佑介在内的强者大概都只能被称作“枭雄”罢了,或许只有像这样的人才算是能够被真正称之为王者的存在吧。不过对于对方的提议她倒当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先说好,对于弥补结界我可是一窍不通。” 躯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做这些——在我弥补结界之时通道之处将会有一段时间的无防御时间,你只需不令冥界生物有机可乘便好。虽然你压抑着体内的力量,不过自你进入要塞后百足便一直在战栗着……你应该很强吧。”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貌似又抽抽了?我手动…… 185 185、(十四)所谓赌约 虽然谦虚的确是美德,不过理智却告诉她如果就此否认的话可能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路歧皱眉盯着面前用满是战意的双眸灼灼地逼视着她的女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叹着气诚实地开口答道:“……至少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的确是如此。”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的回答之后躯方才收回了视线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如此吗?不过口说无凭,弥补结界之事不容有失——在履行约定之前还是先让我来试试你的实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好了。” 望着面前当下便毫不客气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并摆出了战斗姿势的某人,路歧禁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她的确是长时间不战斗就会感觉到手痒没错……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与这些魔界的战斗狂相比起来倒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实在是对单方面的凌虐没什么兴趣的路歧最终还是委婉地向对方表达出了谢绝之意:“虽然以躯领主您的身份和我对战我无论如何都应该感觉到荣幸才是,可是在弥补结界时你的力量想必是不可或缺的吧……如果现在因为战斗而浪费妖力的话似乎不太好吧?” 虽然心中的战斗欲`望早已蠢蠢欲动得几乎难以遏制,但躯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在低头沉吟了一瞬后还是略显惋惜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么……时雨!”等到高大的身影缓缓自侧门处走出之后方自指着其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时雨,茎子夫人您便在此和他进行一场战斗吧。” 麻仓茎子这个名字居然这么广为人知吗?果然儿子太出名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虽然心中颇有几分无语,但路歧对于这些无关紧要之人对自己的称呼倒也并不怎么在乎,当下只是直接将视线转向了面前耳鼻口之处俱穿满了大大小小的环状物的男人并略略皱起了眉——这些人完全是在赶鸭子上架嘛!她可不是那种一天不战斗就睡不着吃不下的战斗狂好不好?而且这具身体今天的身体状况还不怎么好,或许她在心情暴躁之下会将对方杀掉也说不定!虽然注意到女子隐约带上了些焦躁和不满的神情,但少年却只是兴致盎然地托起了下颚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究竟如何呢……想必你不会不愿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吧?” 路歧不由得暗地里狠狠磨了磨牙——这小子完全实在幸灾乐祸嘛……若不是有求于人的话她真想让面前这些人好好地尝试一下挑衅一名生理期女性的严重后果!而就在此时对面男人原本淡漠的目光中却陡然毫无预兆地露出了一抹无与伦比的狂热,继而竟赫然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说道:“居然是邪眼?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新鲜的材料了……载体年龄正合适……透光度绝佳,如果现场移植的话绝对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听着对方毫无顾忌地像对待市场上猪肉一般的评头论足,路歧登时觉得自己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筋啪地一声断裂了,但表面上却依旧勉强维持着平静的态度冷声问道:“这位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呐……” 名为时雨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在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双眼片刻之后方自沉声开口说道:“躯大人不是要让我测试你的实力吗?那么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胜了的话你就将你的眼睛给我。” 这家伙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啊……或许平素路歧并不会将这般的挑衅之言放在眼中,只可惜此时的她由于身体状况的影响忍耐力却是早已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而就在她忍不住怒极反笑的同时,坐在一旁的少年却骤然目光阴郁地淡淡说道:“躯,你的部下似乎有些过分了。” 躯明显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在略略讶然了一瞬后还是实事求是地说道:“抱歉,不过时雨只是我国的客卿而已,并不需完全听命于我。他的外号是‘魔界整形师’,大概茎子夫人您的眼睛有什么特殊之处才会被他看中吧——至于是否要答应这个赌约茎子夫人您可以自己做决定。” 原来这家伙是疯狂科学家一类的人物吗?虽然她对这样的人物并不排斥……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对方不会打她主意的前提之上!路歧不动声色地抿唇一笑,仿佛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地道:“呵……不过只是一双眼睛而已,拿来当作赌注也无妨——不过难道时雨先生不觉得这个赌约似乎有些不公平吗?至少您还没有说如果我胜了的话我又能得到什么不是吗?” 男人反手握住了挎在肩头的圆圈状的奇形兵器,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就算你要我的性命也无妨。”自数十年前帮一名妖怪移植了邪眼后他的存货已告罄许久,对他而言面前女子的眼睛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材料,如果能够得到这对眼睛的话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而面对着其充满了觊觎之意的目光,路歧却只是回首向身旁怒意和杀气几乎实质化的少年安抚地笑了笑,继而用平静的语声缓缓道出了残酷无比的话语:“既然如此……如果我侥幸胜出的话就要你的心脏好了。”人类的心脏可是营养精华所在,想必妖怪的心脏滋味也不会太差吧? “好。”时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身为s级妖怪的他除了曾经在躯手下小败一招外根本便没有过其他的败绩,而面前的女子除了那对不知其是否懂得使用方法的邪眼外他甚至没有其身上感觉到半分妖力和灵气,面对这样的对手他又有什么畏战的理由?而就在他信心满满地反握住自己的武器打算进入战斗状态的那一刹那,对面的女子却陡然缓缓抬起了负在身后的右手,而此刻其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之间竟已赫然多出了一颗血迹斑驳的肉团!而在下一瞬间面色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丝毫变化的女子已抬首对上了对面的男人由愕然渐渐转为了震惊的目光,用阐述的口吻平静地道:“……你输了。” 直到此时时雨才终于感觉到了自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楚,而在试探性地按上了左胸之处的血洞后立时转身步伐踉跄着向外走去。面对其类似于逃避的行径路歧却并没有出手阻止,仅仅只是笑吟吟地挑起了眉梢并实事求是地评价道“居然在心脏被挖除后还能暂时活着,这家伙还真不愧对魔界整形师的称号啊……就是不知道他最终是否真的能够保住性命呢?我对此还真是无比期待。” 时雨可是她麾下为之不多的s级妖怪之一……居然就在这种连自己都未看清战斗情形的情况下被她击败了?但是刚才这两人明明相隔了数步之远,而对方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难道这女子居然拥有以她的实力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吗?躯一时间不免因为这戏剧化的一幕而略感愕然地睁大了眼,在下一刻心中却陡地灵光一闪,缓缓地开口问道:“你的力量是……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灵魂不会生理期,但是附身的身体会…… 186 186、(十五)所谓结界 虽然难免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但路歧最终却还是保持着一如往昔的礼貌态度含笑默认了对方的猜测——虽说这件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不过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猜出真相的人面前的女子倒还是第一个,而且除去先前那因为身体原因而生出的小小的不愉快外她对面前的女子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恶感,更何况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看事先测试她的实力这一点到的确是无可厚非。而躯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生死未卜的属下,在得到其肯定的答案后仅仅只是微挑着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认同你的实力,你现在便跟我一起过去吧。” “……现在?”路歧不由得略觉意外地睁大了眼,而躯却只是理所当然地还以了她淡淡一瞥:“很快吗?早些完成此事我便能够早些将百足交付给你,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的确如此。”面对对方这种雷厉风行的态度,路歧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对方的性格实在是极合她胃口的,怪不得即便骄傲如好面前的女子也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一句“说的上话”的评价啊…… 不知是否是出于对好的信任,最终躯竟是只身一人带着两人来到了要塞后方的一处隐蔽的山坳之间,感受着面前直入云霄的黑色结界中隐约透出的淡淡冥府气息,路歧不由得暗自皱起了眉——难道此地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是冥府通向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入口不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帮助躯封印此处无疑就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了……不过若是她的儿子会弱小到被这薄弱的结界阻拦又怎配得起冥王之名?想到此处,路歧索性抛去了心中的那小小的不安,转向那道结界的目光也由郑重转为了期待。而躯倒是并没有注意到对面女子一闪而逝的怔忪,当下便毫不客气指着对面影影绰绰透出的人影开口说道:“在修补结界之前我必须将此处的封印完全消除,在此期间我不能分心,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全部交给你们处理了。” 她话中的那个“你们”是什么意思?路歧忍不住因为对方这不容质疑的话语而微微皱起了眉,但转首之时却是恰恰将对方投向好的富有深意的一眼看在了眼中,一时间不由得心内恍然——虽然以躯与好的交情完全可以将此事托付与他,不过若是她这么做的话当初欠下的人情恐怕就要翻倍了,可是此时自己若是在封印结界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好又怎么会不出手相助?居然以一人份的人情换取两个帮手……果然躯能够以女子之身成为魔界首领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伴随着躯将手掌按上结界的动作,原本便摇摇欲坠的封印轰然碎裂。而继而伴随着一道夺目的白色光晕,四道颀长的身影竟赫然自陡然展开的通道间缓步迈了出来。在转首扫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连余光也未曾向自己的方向投注来半分的躯之后,路歧方自转向了自空间缝隙间步出的那四人中为首的那名男子,平静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傲慢地抬起了下颔,神情冷肃地自我介绍道:“冥王耶云。” “冥王这个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自称的。”在听到“冥界”这个名词的那一刻不可否认她真的是有些心怀期待的……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冥王”又是怎么一回事?在大失所望之下即便以路歧的淡定也不由得瞬间冷下了脸。而面对对方几乎可称作是无礼的指责男人非但并没有露出半分恼怒之色,更是在沉默了一瞬后目光炽热地大声道:“的确这一称呼只是我的部下对我的尊称而已——不过既然我已脱离桎梏,那么真正的冥界必将在不久之后复苏,到那时真正的冥王?哈迪斯大人也将降临于世!” 这个人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狂热的邪教徒呢?而且他信的邪神居然还偏偏是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还真是……微妙。路歧一时间竟是觉得无力吐槽了,不过想到不该寒了自家儿子信徒的心,也只能无力地打起了精神继续寒暄道:“那么为了迎接冥王大人的降临你打算做些什么?” 似乎看出了对面女子目光中的善意,男人原本警惕的神情倒是不由得缓和了少许:“……那当然是将整个世界都变成冥界的领地了——不管人间界、魔界还是灵界都应该尽数为哈迪斯大人所统治!” 虽然这份心思是好的,不过单单只冥界一地的政事就已经够自家儿子忙了,被他这么一折腾哈迪斯岂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而且单看面前这男人的妖力似乎也仅仅只稍胜于黄泉和躯而已,这样的实力真的足以统治全世界吗?要知道自不量力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啊……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路歧还是选择了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倒觉得这么大的事你就这样自作主张似乎不太好……就是不知道你可有办法和那位冥王大人联络呢?” 男人的神情瞬间阴郁了下去:“现在我的确没有与哈迪斯大人沟通的能力……你是在讽刺我的能力不足吗?” 天可怜见,她可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啊……哈迪斯你的信徒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女子的嘴角不自禁地抽了又抽,而就在她绞尽脑汁地考虑着应该怎样进一步安抚对方之时,负手站在一旁的少年却陡然笑吟吟地开口说道:“冥王哈迪斯?那是什么,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放肆!居然敢玷辱哈迪斯大人的荣光!”在前一刻还神情平静地男人顿时勃然大怒地跳起了身来,但最终却还是因为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忍怒叫出了自己属下的名字,“魔舍里!代我好好教训他!” “是,耶云大人。”站在男人身后的那名蓝色皮肤的英俊青年毫不含糊地迈上了一步,向面前的少年阴测测地道:“我并不介意告诉你我的力量哟——我能够像镜子一般完全复制敌人的能力,在我的面前你可是完全没有取胜机会的。不过耶云大人的器量可是十分大的,只要你真心悔过并成为哈迪斯大人的信徒的话想必他会原谅你的。” “我说过了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吧?我可不想成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神祗的信徒。”少年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声中俱是满满的漫不经心——原本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在意这种从未耳闻的东西,可是在注意到对方在提及这个名字之时身旁女子眸中一闪而逝的怀念和温柔之意时却偏偏莫名地心中不爽了起来,而就在悬浮在其身旁的巴掌大小的火红色精灵瞬间与身旁的空气结合构成巨大无比的超灵体的那一刹那,少年原本漠然的瞳孔却骤然一缩,与此同时巨大的火红色灵体也陡然抬起了巨大的手掌向右方狠狠地横扫了过去。而就在下一瞬间,火灵那威力十足的一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一般诡异地停在了虚空之间,于此同时传入众人耳中的却是一道隐隐带着笑意的男声:“这份见面礼还真大啊……我挡的可是很辛苦呢,应该说母亲大人您身边的人绝不会是弱者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耶云是幽游白书剧场版冥界死斗篇里的boss哦~没看过也无妨,配角而已~ 187 187、(十六)所谓重逢 “……泉奈。”路歧蓦然抬首望向了前方微笑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半晌之后才勉强按捺着微酸的心绪吐出了对方的名字——虽然对方那张被岁月磨砺出了刚硬棱角的面庞与幼时的容颜已是截然不同,但身为母亲她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而在下一刻行至面前的双鬓之处已有些微霜的俊逸男子已是毫不生分地执起了她略略伸前的右手,低笑着垂下首半真半假地道:“虽然母亲大人您又换了一具皮囊,但依然像原来一样年轻漂亮——相比之下我可是显老得很,若是我俩站在一起他人多半会以为我们是兄妹甚至父女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的花言巧语了?果然是近墨者黑么?”路歧顶着满头的黑线向着对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是同时不自禁地微翘了起来——或许平时她真的很少思及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儿子们,但这不过因为她早已习惯了不将无谓的顾虑放在心底罢了,但实际上她对自己孩子们的感情却从未因为长时间的分离而减弱哪怕一丝半分。而在母子两人犹在寒暄之时,对面所站四人却已因为来者身上所沾染着的与自己完全同源却浓重了许多的气息愣在了当地,半晌之后名为耶云的男人方自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阁下难道是自冥界而来的使者?” 冥界的……使者?路歧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下一刻才陡然发现自家儿子身上竟已不知何时沾染上了冥府的气息,而就在她犹在诧异的当口,泉奈却已饶有兴趣地望着对方几不可察地颔了下首:“……你这样的说法倒也没什么错误,你是哈迪斯的信徒?” “是……”在反射性地回答了男人的问题之后,耶云却陡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不妥之处,当下忍不住略带诧异地问道:“你居然没有对哈迪斯大人使用敬称?难道你是死神或是睡神?不,即便是他们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你到底与哈迪斯大人是什么关系?” 泉奈稍稍皱了皱眉,在望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后却陡然展颜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开口答道:“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泉奈,当真要论起来……我和哈迪斯应该是兄弟关系吧。” “莫非……你是神王或者海皇?可是你身上的冥府气息明明那么浓厚啊……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宙斯和波赛顿有着这样的别名……”男人顿时因为对方的答案风中凌乱了,在愣怔了半晌之后方自喃喃接道:“而且你竟然还称呼这个女子为‘母亲’……难道她是传说中的神母,时光女神瑞亚?” 想不到他对希腊神祗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当熟悉的嘛,只可惜“传说”可是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之一啊……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虽然她并不清楚泉奈怎么会和哈迪斯扯上关系,但她对此倒也并不怎么在意,当下仅仅只是转过头去向身旁的男人笑着问道:“泉奈,这几位信徒可是想要夺取人间界献给哈迪斯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这世间居然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去做这样的事啊……即便以宇智波泉奈的饱经世事在听闻对方这一宏图时也不由得略觉诧异地扬起了眉,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缓缓说道:“要不……我将他们送去见哈迪斯,让他来处理这件事如何?” 路歧稍稍怔了一下,继而转为了传音的方式略带调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哈迪斯这么熟悉了?而且你有办法将他们送去冥府吗?你不会是打算把他们杀掉等着死神来接收吧……’ ‘怎么会?既然斑哥拥有空间的力量,与他有着相同血缘的我自然也不会例外。’泉奈笑着摇了摇头,熟门熟路地用小宇宙回应道。继而直接在面前的虚空处抬手一划并向一脸愕然的四人笑着说道:“这就是通往冥府的通路,如果你们想要见哈迪斯的话从这里进去就行了。” 虽然仍然不能完全信任面前之人,但看着面前那道通往自己期待了许久的地点的大门耶云最终还是在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后郑重地点下了头去,继而带着自己的三名手下转身向通道内行去。在目送着四人的背影逐渐没入到黑暗中之后,泉奈方自向火灵身上跃下的面色阴沉的少年微笑着颔下了首去:“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泉奈……请问阁下是?” “……麻仓好。”自打对方露面开始面前这两人间的氛围便仿佛根本不容其他人插足一般,不得不说这种完全被人排斥在外感觉实在是谈不上太好。可即便如此,在面对对方的寒暄时少年却还是不知秉着何样的心思微皱着眉给予了回应,稍稍顿了一下却又鬼使神差地接道:“她是我血缘上的母亲。” “……是吗?”男人眸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继而却又低低地笑了起来,“那么我也可算是你的兄长了。” “兄长?我的真实年纪可是已经快一千岁了。”少年略带戏谑地挑起了唇角,但一时间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是没有对对方的话语生出任何抵触之心。见两人间隐隐透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路歧在会心一笑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泉奈,你之前是和哈迪斯呆在一起?他没有和你一起来这里吗?” 扫了一眼目中隐隐透着期待的女子,泉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用安抚的口吻回答道:“我先前的确是一直呆在冥府没错——我和九尾一同先来到了这个世界,哈迪斯在解决完冥府的公务后自然会随之赶来。” 路歧按捺下了心中隐约的失望之意,在闭目感知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后忍不住略略挑起了眉:“你说你是和九尾一起来的?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从冥界过来时恰好落到了一个被称为‘美国’的地域,九尾说在那里感知到了同胞的气息,因此自行前去寻找了。” 在美国感知到了狐族的气息?不会恰巧是她曾见过一面的宠物店里的阿天吧……路歧略略挑了挑眉,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将那位不负责任的“同族”远远抛到了一边。而就在此时,先前一直忙于修复结界的躯才缓缓敛去了周身暴涨的妖力,在意味不明地瞟了泉奈一眼后方自转首直视着面前的女子问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似乎与冥界的那些人认识?而且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身份似乎也非同寻常。” 路歧不禁略感为难地皱起了眉——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但要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解释清楚却似乎也并不太容易。而就在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的时候躯却骤然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淡淡地开口接道:“的确我对此有些好奇,不过你也毋须将秘密告诉我这个外人。而且只要那些人不会对魔界有所危害就好,不管他们此时去了哪里都与我无关——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所托之事,那么在我将要塞中的东西转移之后我会依约将百足交付给你的。” 188 188、(十七)所谓前事 虽说躯明显没有消极怠工拖延时间的意思,但那偌大的要塞中的那些家当却也不是一天半日地便能够尽数搬迁完毕的。而路歧虽然不知道对方如此轻松地便应允这样几乎可堪称为不合理的要求究竟是另有所图还是性格使然,但不得不说她对于其所作出的这一决定还是心存感激的,因而不管无论心中如何期待倒也绝不会提出让对方加紧搬家之类的为难要求——因此在两人商议之下最终还是将交付要塞的日期定在了一月之后。而就在两人在达成约定后准备分道扬镳的刹那,远方几人的视线难及之处竟是陡地远远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而众人所踏足的地面竟也在瞬刻之后随之微微地震动了起来。 路歧微皱着眉将小宇宙聚成线状向远方声音传来之处探查了过去,而在感知到自侧方传来的那道熟悉的查克拉波动时不由得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与同样似有所觉的泉奈对视了一眼后方自礼貌性地向身旁的女子问道:“那边似乎是有人在战斗吧?我打算前往一探,不知道躯领主是否要一同前去?那边应该也属于您统治的范围吧?” 躯淡淡瞟了她一眼,最终却是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此处已经算是我领地的边缘了,而那个位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雷禅领主的居处附近,以我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前往探查——阁下若有兴趣的话大可自行前去。” 路歧顿时被对方的话语小小地雷到了——刚才驾着火灵从癌陀罗飞过来明明就没有耗费多少时间,一转眼居然又到了另一个国家的边缘了么?估计这整个魔界的疆域大小还抵不上半个日本岛吧,再加上这堪比撒哈拉大沙漠的恶劣环境……像这样芝麻大小的鬼地方也值得这三位领主整日价争来争去钩心斗角?虽然心中腹诽不断,但女子却还是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微笑向对方道了别。而在看着躯的背影消失在转弯之处后,一直皱眉凝注着远方的少年方自冷淡地开口问道:“那边的人是那个宇智波斑吧。” “……是这样没错。”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以斑的能力自然不会存在找不到她人的问题……那么一直不前来寻找她的理由一定还是在因为先前的事情生气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鬼在他自家儿子心情不佳的时候撞上了他的枪口?见面前的女子明显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少年原本含笑的面孔瞬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在沉默了半晌后方自状似无意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准备接下来的比赛了——反正现在有他陪着你,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唔……也是,正事要紧。”虽然心中难免有些遗憾,但路歧却也不会无理地要求对方和自己一起继续接下来的旅程。而听见她这样的话语少年目中的抑郁之意却是愈发深沉,当下只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便一语不发地乘坐着火灵扬长而去了,徒自将某位满脸惊讶茫然之色的情商极低的御姐地留在了原地。望着面前母子两人尴尬无比的互动,看似犹自年轻但实际上却已阅遍世事的泉奈不由哑然失笑——这位少年虽然自称已有一千岁,不过看起来性情似乎也并不比他的兄长要成熟多少啊…… 虽然同样拥有着空间方面的能力,但单论起空间定位泉奈与特别研究过此点的斑相比起来毕竟还是有所不及,因此在两人徒步赶到那巨响传来之处时也已经是十余分钟之后的事了——而就在看清两人身形的刹那,原本利用空间能力虚踏在空中的那位一脸冷厉和阴鸷的青年在刹那之间便噗地一声露出了包子脸,当下竟是立时便抛下了其下方的那名满脸疯狂之意的白发男人扑上前来扯着自家兄弟大声诉起了苦来:“泉奈!你总算来了……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佑子的儿子那简直是成打地往外蹦!现在的我在她眼中已经是丝毫没有地位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5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言了……”在告状之际竟还不忘在百忙之间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路歧一眼,令无数忍者所嫉妒疯狂的那对永恒万华镜写轮眼中赫然红果果地堆满了委屈和不满。 路歧抽搐着嘴角望着在转瞬之间由boss变身傲娇男的自家儿子,一时间只觉得风中凌乱。而泉奈却仿佛早已习惯了自家兄长这一囧囧有神的行径,当下仅仅只是连面色也未变一下地微笑着安抚道:“斑哥,不要任性——而且像你这样直呼母亲大人的名字实在是太失礼了。” 面对自家兄弟这样无比淡定的反应,斑在可怜兮兮地与其对视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喃喃地低声抱怨道:“泉奈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趣啊……不过你身体上的问题应该已经完全解决了吧?至少你身体中的查克拉已经没有再继续衰退下去了。” 路歧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提了起来——虽然先前一直碍于好在身侧而并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对方的隐私,但不得不说泉奈无法像她这般生命趋于永恒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虽然她完全有能力让对方的灵魂转为死神从而达到永生的目的,但是若是泉奈在她面前因衰老而致死绝对是她并不想看到的结局。而面对对方的问题泉奈则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但继而却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是,都已经解决了——这一切都拜哈迪斯所赐呢。” “……怎么又是那个家伙?”青年的脸瞬间拉了下去,而就在他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下方原本不断喘着粗气的白发男人却又陡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但不待再次三人扑来便再次被身旁的空间结界倏然禁锢住了。路歧抬首瞟了他一眼,随意地开口向青年问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斑神色哀怨地瞟了身侧的女子一眼,当视线对上对方那双始终含笑的双眸时却是瞬间蔫了下去,没精打采地开口解释道:“他是魔界的三大首领之一雷禅,种族是食人鬼,不过他不知为何却一直是不主张以人类为食——原本我只是因为对这位传说中的‘食素食人鬼’有些好奇而顺路前来看看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一见到我就直接扑了上来,从他肚子中传来的声音听来他至少已经有好几年没吃过东西了吧。简而言之就是——他饿疯了。” 在皱眉回想了一下早已被她跑到九霄云外的那些阴阳术的常识后,路歧不由得微觉诧异地挑起了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所谓的“食人鬼”的确是不吃人就无法活下去的吧?她的确听说过组织的战士中有因为无法接受以人类内脏为食而自杀的先例……但雷禅若是无法接受以人类为食的话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并当上魔界首领的?不要告诉她这只食人鬼在某一天突然幡然醒悟想要立地成佛了!而就在她不自禁地心觉好笑的同时,束缚在男人身周的结界却骤地在其陡然暴涨的妖力下轰然迸裂了开来,就在斑因为自己的力量被意外地击溃而禁不住后退了半步的同时,一双其锐利无比的利爪已挟着一对满是渴血之意的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女子的咽喉处抓了过来。 189 189、(十八)所谓报复 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但路歧自尸山血海中锻炼出的反应力终究还是没有退化多少,在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击后甚至还犹有余裕地向身旁的两人略带调谑地笑着说道:“看来斑你对他的形容还真没说错,这个模样还真的有些像是饿疯了啊……你也没想到这空间禁锢居然会被他破去吧?看来这位魔界首领还是有其过人之处嘛。” 虽然泉奈在对方发起攻击的第一时间便打算冲上前来将面前的女子挡在身后,但最终其脚步还是比路歧躲闪的动作稍慢了一步。在看见女子安然无恙地闪过攻击时他先是如释重负地长长吸了口气,继而一直保持着温和神情的面庞竟是倏然间变得阴沉如水,毫不客气地放出了个大火球之术将冲到面前的男人高高地弹飞了出去。而在这时先前被震退的斑也匆匆跑上了前来,难得一脸焦急地扯住了女子的手大声问道:“刚才是我大意了……你有没有受伤?” 路歧不禁因为对方这与其性格截然不符的反应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心中一时间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明明她连油皮也没有划伤半分不是吗?这些孩子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紧张?见母亲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戏谑之意,斑不由得老脸一红,在无法向自家母亲发作的情况下唯有将满腔怒火尽皆发在了面前那只饿疯了的食人鬼身上,当下便恶狠狠地凝注着对方自齿缝中缓缓蹦出了两个字:“月?读!” 在对上那双三枚勾玉构成了一个圆环状的瞳孔的刹那,男人原本跌坐在地的身形陡然一僵,而仅仅只在片刻之后他却忽地长长吁了口气,血红一片毫无理智的双瞳也再次变得清明了起来。而在下一瞬间,男人却骤然抬首直视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斑露出了一抹豪爽的笑容:“多亏你对我使用幻术我才能再次恢复意识,若不是你我很有可能就会像先前那般永远迷失在自己的欲`望当中了——实在是非常感谢。” 他可是在月读世界中折磨了这家伙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啊!对方居然还向他道谢?斑顿时对面前这只被其怀疑有癖好的妖怪彻底无语了。而就在他考虑着该如何向对方兴师问罪的同时面前的男人却陡然主动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方才我似乎动手攻击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幸好这次我失去理智的时候遇见的人是你们,若是恰好遇到了掉入魔界的人类或是我的属下的话就糟糕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被宇智波一族所控制的木叶警备队干嘛?虽然在心中默默地吐着槽,但面对对方这种良好认罪态度斑却也毫无办法——不管怎么说己方的三人都没有在雷禅的手底伤到半点皮毛,相反对方却是因为一时不慎被泉奈的大火球击中而显得狼狈万分。而就在斑一脸郁闷地瞪着对面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道人影却迅速自两方对战的密林侧方飞掠而来,在飞速靠近的同时还不忘语带警告地大声叫道:“那边的人类,快从雷禅大人身边离开!” “是北神啊……没关系的,这三人都是很强的。”雷禅淡淡地向飞步赶来的光头男子打了个招呼,而对方在看清自家boss的狼狈形象后先是稍稍一怔,继而忍不住失声问道:“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方才雷禅大人您是在和这三人对战?” “啊……只可惜我刚才神志不清,完全没有享受到战斗的乐趣呢。”雷禅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丝毫不以自己那一身脏乱为意。而一直板着脸未曾出声的斑此时方自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接道:“知道随时会失去理智还不将自己关严实点,就算精神病人伤人不用承担责任也不该将之放出来乱跑吧。” 名为北神的男子顿时因为对方的无礼言语而一脸气愤地睁大了眼,原本憨厚的脸孔也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雷禅大人岂是你能够……” “北神。”而雷禅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这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指责,当下只是低声阻止了自己的部下尚未说完的话语便笑着回应道:“啊……下回我绝对会注意的。” 斑这次却是对对方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应对方式彻底没了脾气——他方才说出那种话原本是存了激怒对方的意思,可是谁又能料到雷禅身为高高在上的魔界首领之一居然会对这样的侮辱完全无视?明明方才在路歧险些受伤时他那高高提起的心脏还犹未完全落下,可是对方这样的反应简直是让他想要报仇都无从下手啊……而就在他心中纠结的同时,从地上一跃而起的男人却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笑着寒暄了起来:“我记得刚才在幻境中时您似乎自称宇智波斑?不知道这两位是……” “是我的母亲和兄弟。”斑没有丝毫诚意地懒懒随意介绍了一句,一时间只觉得兴味索然,而就在他苦着脸准备扑到自家母亲面前求安慰的时候,立在女子另一侧的男人却陡然神色淡然地问道:“我们的母亲刚才可是险些在您手中失去性命,就算现下堪堪逃出了生天也是受惊不轻,不知你对此是否应该给予一些补偿呢?” “啊……是我疏忽了。不知道三位想要什么样的补偿?”虽然明知道对方所谓的“受惊”的说法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但雷禅在微怔了一瞬后还是歉然地瞥了面前状似柔弱的女子一眼,同时丝毫没有犹豫地开口问道——并非由于他性格懦弱至此,只是他一向秉承有恩必报的原则,而方才不管斑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对他使用幻术,他因为对方的做法才能够恢复意识却也是事实。此刻他自觉欠了斑天大的恩情,因此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尽可能地满足。听见对方这样的答案,泉奈在满意地淡淡一笑后竟是一字字缓缓说道:“那么……就请你折断那只冒犯了母亲大人的右手吧。” 听着面前温和男子口中吐出的残酷之言,在场的几人都不由得一瞬间愣住了——虽然路歧与这个儿子相处的时间的确是谈不上太长,但对其的了解程度却是绝对不会比另外几人要弱上多少。因此在稍稍一怔后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对泉奈所提出的这一要求实在是相当的出乎意料,但这样的做法却也是相当符合他的性格的——她的这个儿子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平素比谁都要温柔和蔼、但在对方危及其重要之人时却比谁都要阴狠残酷且睚眦必报的人呐……望着对面男子犹自带着笑意的温和脸孔,北神一时间只觉得脊骨上平白地冒出了一股凉气,在反应过来后立时勃然大怒地冷声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凭什么让雷禅大人这么做!你们人类充其量不过只是我们的食物而已……”在不小心说出这句话后立刻自知失言,继而在语声戛然而止的同时立时略显惴惴地将视线投向了白发男子所站的方向,求助一般地大声接道:“雷禅大人!您难道还打算继续纵容这些无礼之人吗?请您允许属下将这三名冒犯者施以死刑!” 190 190、(十九)所谓故土 在听见对方道出这句自不量力的话语之后,斑和泉奈两人瞬间齐齐露出了一抹如出一辙的嘲讽笑容——从这时候才能看出这两人确确实实是同胞的兄弟无疑。而就在此时,路歧却出乎意料地伸手分别按住了两人肩膀,挂着礼节性的微笑向对面的男人歉然说道:“抱歉——泉奈只是在和您开玩笑而已,请雷禅领主不要介意。” “……母亲。”泉奈倒是丝毫未料到一直对自己的行径无条件支持的女子居然会在这当口拆自己的台,当下忍不住生平第一次向自己的母亲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而就在此时,两人耳中却同时传入了女子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们这一路走过来可曾见过一只缺胳膊断腿的妖怪?妖怪的自愈能力很强,就算是低级的妖怪失去了四肢也不过数日便可长好,以雷禅的妖力就算失去了手臂估计不出一个小时便能够长回来吧……你这么做除了让他失了面子并结下这个大仇外再没有半分好处。毕竟这些家伙是这个世界的地头蛇,如果将他们得罪得太狠总是会有些麻烦的。不过我知道泉奈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我出气,我对此可是很开心的哟。’ 泉奈不由得猛然一愕,继而目中隐隐闪过一丝尴尬和一抹淡淡的赧然——以他之心思慎密原本不会判断不出这一点,只不过是因为急怒攻心而一时间忽略了罢了,而此刻他却已是反应了过来自己的母亲所说的的确是毋庸置疑的实情,因此在沉默了半晌后方自叹息着传音道:‘抱歉,是我太鲁莽了。’继而主动转过头去向微皱着眉的白发男人笑了一笑并接过自家母亲的话头道:“我方才的确是在开玩笑,不知雷禅领主可否原谅?” 以雷禅的阅历自然看得出对方此刻只不过是半路上改了主意而已,但既然对面的女子主动开口打圆场以他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对自己恩人的亲人咄咄相逼,当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这个人情便暂且记下吧,若今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决不推辞——如此处理三位觉得可好?” 对于对方的提议此刻一心息事宁人的母子三人自然是丝毫没有异议地点头同意。而就在双方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彼此告别的时候,泉奈却陡然目带深意地淡淡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微笑着向自己的兄长传音道:‘斑哥,等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日陪我来魔界一趟可好?想必那时在好好与他清算此事也算不上太迟吧。’ 斑微微眯起了眼,继而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大大笑脸:‘……正合我意。’ = 虽然三人在魔界并没有滞留多长时间,但因为魔界和人间界的时间流逝有所差别,在三人通过打开的空间通道回到原先所下榻的宾馆的时候却也已经是第三日的傍晚时分了——蓝染自然是如路歧所预料那般坐在客房的大厅中等待不提,可出乎她意料的却是她竟然在其对面看到了那道熟悉万分的少年的身影。在望着面前诡异无比的配合愣怔了一瞬之后,在下一刻女子已是状若无事般地走上了前去向站起身来迎接她的男人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便敛去了唇边习惯性笑容的少年开口问道:“惣佑介,好——预赛已经结束了吧?结果如何?” “自然是通过了,母亲您此行一切可顺利?”男人含笑点了点头,而其对面的少年在此时却是陡然微皱着眉梢用隐约带着些不耐的口吻冷声道:“……这一点还有必要特地询问吗?” “按理说是不用的,因为我对你们可是很有信心的——不过现在我可是在表达一位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关心啊……”不待斑一脸抓狂地想要开口,路歧已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着顺手按上了对方的发顶并狠狠揉了一把。少年登时如同被火烧了般跳起身来,一边拍开对方的手一边神情恼怒地大声道:“不要胡闹!” 虽然依旧被人嫌弃了,但是对方拍开她手的力道却明显比第一次时要轻上许多啊……路歧笑吟吟地抿了抿唇,一脸惬意地随口道:“不要介意啊……毕竟这些长大了的儿子的头是不能乱摸的不是吗?叶又不知道我的存在,现今我能随意抚摸头发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什么叫只有他一个?我也可以的!佑子你随便摸随便摸!”不待一脸愤愤的少年给予反应,站在一旁的青年竟是当下便主动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头颅凑到了女子的手边。看着自家儿子如同讨赏小狗般的模样,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继而略带调谑地开口说道:“斑,你不知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太珍惜吗?” “怎么这样啊……”青年顿时蔫了下去,在下一刻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蹲到一旁划起了圈圈,同时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母亲大人不喜欢不重视我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我太缠人了吗?那么日后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若即若离一点?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母亲大人绝对会被别人抢走的……” 麻仓好满头黑线地望着面前蹲在墙角种蘑菇的实力不下于自己的强者,一时间只觉得纠结万分——而就在这鸡飞狗跳的当口,蓝染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转开了话题:“接下来的正式比赛是采取三人组队的形式,我已和他商量好要一起组队了。” 这两人都是独来独往的性格,此次居然会选择彼此合作?惣佑介一向都是优先为她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并不奇怪,而好居然会答应却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虽然注意到了自家母亲面上难得露出的诧异表情,蓝染却只是不发一言地展颜一笑——虽然他二人都是以通灵王作为目标,但若是当真在赛场上对上的话在彼此不相让之下最终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与其如此倒不如在组队进入决赛后再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虽然当初他主动向麻仓好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现在看来对方虽然表面上始终对他的母亲有些不冷不热,但事实上却还是对对方的想法和感受十分在意的啊……而就在这时,路歧却陡然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不是说需要三个人组队吗?那你们的另外一个队友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道莲了——虽然如今他成为通灵王已是不太可能,不过至少还是需要进入决赛才符合他道家传人的身份。毕竟此时的道家已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据地了,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经营一番才是呢。” 路歧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在下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名少年竟是并未存在与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当下便随意问了一句:“那他现在人呢?还在参加比赛吗?” 蓝染笑着摇了摇头:“预赛已经全部结束了,道莲已以两胜一平的战绩晋级——预赛和初赛中间有着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他已先自己一人回去了。明日我打算前往道家一趟处理一些事情,母亲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您不是一向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的吗?” 191 191、(二十)所谓回归 听闻阔别已久的家乡之名,路歧不由得微怔了一瞬,继而立时调整好了心情笑着问道:“道家在华夏的什么地方?若那里恰好是什么旅游胜地的话我们就一起去一趟权当作旅游好了。” 看着自家母亲明明满心兴奋还故作无谓的模样,蓝染不由得哑然失笑:“在华夏的云贵省一带——虽然那里并不是什么出名的旅游胜地,不过熊猫倒是有很多,此次我也有幸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这种华夏的国宝,不得不说您对我爱罗的形容……还真是相当形象。”稍稍顿了一下方自重新将视线转向了站在女子身后半步一直未出过声的男人,微皱着眉开口问道:“母亲,这位是……” 华夏的国宝什么时候居然满地都是了?而且那个所谓的“云贵省”又是什么?果然这里只是个平行的世界吗……虽然事先早已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但路歧一时间还是不由得有些失望。虽说在那个世界上她已再没有了什么亲人,不过与过去的朋友相见却也一直是她所期盼着的。似乎看出了女子目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之意,斑立刻跳起身接过了话头笑着答道:“这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宇智波泉奈啦——怎么样,我的这个同胞兄弟可是比你英俊潇洒的多吧。” 蓝染登时忍不住眼角一跳,在长长吸了口气后却是直接无视了面前上蹿下跳着的青年转首向温文微笑着的男子眼带同情地道:“有这样的兄长……很辛苦吧。” “呵……习惯就好。”泉奈低笑着摇了摇头,望向自家兄长的目光中却是多出了一抹戏谑的意味。而斑则立时无比配合地唉声叹气了起来:“泉奈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不要告诉我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一见钟情了啊……”熟料其话音未落便迎来了身旁女子毫不留情的重重一个脑崩和一句恶狠狠的训斥:“斑,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又皮痒了么?” 见自己的母亲似乎已从方才的失落情绪中回过了神来,斑也立时十分乖觉地闭上了嘴。在顿了一顿后又再次笑嘻嘻地说道:“啊啦……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话说回来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熊猫’是什么来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可以吃的东西吗?” 亏他想的出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东西吃了绝对不会中毒,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也太奢侈了点吧?路歧无力地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那只是一种比较珍贵的动物而已。” 听得此言斑登时兴趣缺缺地撇了撇嘴,没精打采地接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是区区几只动物而已,如果佑子你喜欢的话离开华夏的时候想带多少就带多少好了,我给你的戒指中应该还有空间吧?要是装不下的话我改天再帮你做一个就是了。” “还是不必了……”不管这个世界上的熊猫到底是不是已经多到了在野外走上两步就能撞到的地步,如果用这种方式将华夏的国宝偷渡出国境的话她绝对还是会有罪恶感的。路歧颇为无力地摆了摆手,继而转首望着身侧的少年笑问道:“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整日无所事事。”不知是不是被面前母慈子孝的情形刺痛了双眼,少年原本稍缓的面色竟是已不知何时再次凝上了一层寒冰,在下一刻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抬步自客房那几十层高的露台上飞跃了下去。虽然明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受伤,但路歧却还是下意识地飞速冲到了窗边向下望了一眼,直到确认了对方已乘上火灵飞远后方自叹着气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之旁。见自家母亲赫然已再次变得郁郁不乐,斑在狠狠腹诽了一番某个不给面子的小子后立时笑嘻嘻凑了过来并开口安慰道:“佑子啊……不要管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了,有我们三个人陪着你难道还不够么?”在顿了一顿后却又做出了一副西施捧心的姿态,一脸哀怨地接道:“不要告诉我我们三人加起来还抵不上那小子在你心中的分量啊……我可是会伤心欲绝的!” “好了……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虽然早已习惯了自家儿子搞怪的模样,但路歧最终还是在对方的卖力表演之下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她此刻的心情的确是谈不上太好,但究其原因却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好先前的态度——虽然之前的两具十尾分`身收集的都还算顺利,但自魔界归来以后原本应该告知她最后一具分`身资料的主神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就算在脑海中拼命与对方联系其竟赫然也没有半分回音——这一点对于一心盼望着回转大剑世界与伊斯力相见的她来说无疑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而就在路歧仍自心神不属的当口,斑却已笑着扯着她的胳膊半硬半软地将她揽了起来:“好啦~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走了走了!”继而转过头去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问道:“喂,惣佑介,你没有忘记将我之前给你的空间印式留在道家吧?我可没有去过华夏那边,如果你忘记了的话我们就只有用其他的办法过去喽。” “放心吧,我先前已将你给我的印式留在了道家的后山。”蓝染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在目光落至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女子另一只手的泉奈的面上时面色先是略略一沉,但不过转瞬神情又便已恢复了原状。而注意到这一点的斑则是满意地眯起了眼——他记得华夏那边似乎有个成语叫做“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果然像霸占母亲大人这种事情还是要兄弟两人一起上呐……泉奈,od job!惣佑介这家伙不是一向喜欢和他抢夺母亲大人的关注么?这次还不是一样有苦说不出? = 因为有着蓝染事先留下的空间印式的指印,四人倒是并没有耗费多少功夫便通过空间缝隙来到了大洋另一端的国度。而就在三人在蓝染的带领之下踏入位于一处山坳中的道家大厅的瞬间,一名留着长须的男子已是似有所觉地迎上了前来,用字正腔圆的日语恭谨地躬身问候道:“蓝染大人。” “道家现任家主道円。”面对对方的问候蓝染根本连回应的耐心也是欠奉,仅仅只是随口介绍了一句便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身边的女子身上。注意到对方略显茫然的双瞳,路歧一时间也便恍然——如果是将之作为手下也便罢了,但是看对方的模样明显是已被镜花水月的力量完全控制了,而在自家儿子心中所谓的工具自然是完全没有笼络的价值。不过她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虽然惣佑介的中文水平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还算尚可,不过似乎还无法做到毫无障碍地与真正的华夏人交流。难道不仅仅只是道莲一人,这个隐居于华夏荒山中的道家里的每个成员居然个个都懂得日语么?而就在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之后,蓝染只略一沉吟便笑着回应道:“道家为了保持纯正的通灵人血脉与日本那边的几个通灵人大家族世代通婚——家族的每个成员都懂得日语似乎也并不奇怪吧。” 路歧不自禁地嘴角一抽,一时间却是对这个家族完全没了好印象——倒不是说她对跨国的婚姻或是自家孩子所生长的那个国度有什么排斥或者偏见,但这个家族仅仅只是因为想要保持血统纯净便世代与一个曾经的敌国世代联姻的这种做法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能。虽然这些家伙以“道”作为姓氏……可是他们却是根本就没有继承到任何华夏之“道”的精粹嘛! 192 192、(二十一)所谓教训 虽然对这个家族的行事方式很是不爽,但路歧却也不会因此便迁怒于面前这位明显已被镜花水月控制的傀儡。而就在她打算借着旅途疲惫的理由先行离开的时候,蓝染在环顾了四周一番之后却是陡然向面前的男人开口问道:“道莲在什么地方?” 道円原本刻板的面容骤地一僵,继而几近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莲刚从日本回来便意图挑战我的尊严——我将他和我的女儿道润一起关起来了。” “哦……他做了什么了吗?”在蓝染看来父亲教训儿子根本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在原本不以为意的他随口问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道円却开口道出了一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语:“莲刚一回来便主动挑战我,甚至口口声声地教训我杀人制造僵尸的做法是错误的!”在稍稍顿了一下后又再次略带抱怨地接道:“那个叫做麻仓叶的孩子简直就是精神毒草……原本的莲可是绝对不会违逆我的意思的!莲根本就是和他学坏了!” 这家伙的胆子未免太肥了吧……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在某位儿控面前说她儿子的坏话?斑和泉奈顿时齐齐地转首将目光投向了自家一脸意味不明的母亲大人,作为某人上司的蓝染更是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撇开头摆出了一副此事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模样。而路歧在垂首沉默了半晌之后,却陡然出乎意料地出言问道:“他说的那个‘杀人制造僵尸’是怎么一回事?” 蓝染侧首扫了神色不明的女子一眼,平静地开口解释道:“道家是以驱使僵尸之法出名的世家,据说人类生前的实力越高被做成僵尸时的实力便相对越强——而那样的人类则是课遇而不可求,因此道家经常会派遣杀手前去杀死一些强者并将之尸首带回做成僵尸。难道母亲您觉得他们做的不妥吗?” 路歧面无表情地瞟了神情呆滞的道円一眼,语气笃定地接道:“华夏是武术发源之处,想必强者也是最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所暗杀之人应该绝大多数都是华夏籍吧。” “这我倒是没有注意过。”蓝染微微挑起了眉,继而直接转首望向了自己的部下,而面对其询问的目光对面的男人则是立时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我道家尸库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库存都是华夏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有名的强者。” 和日本家族世代联姻、暗杀国人……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是汉j的行径吧?虽然这里并不是她所生存的那个世界,可是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令她万分厌恶啊……只可惜这份小小的心思却是注定了无法被这些或是国籍与她不同或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儿子们理解的,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而影响到惣佑介未来的计划——虽然路歧还能够勉强压抑住心中不断涌起的恼怒之意,但一时间望向某位“同胞”的目光却也不由得愈发冷淡,半晌之后方自微阖了双眼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累了,这附近可有环境好些的酒店?”虽然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忍耐力绝对不差,但此时她却已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让她百般看不顺眼的家族呆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何会露出这样的不快情绪,但蓝染却还是敏锐地看出了自家母亲并不想在这个地方住下去,当下只微一沉吟便笑着提议道:“我前些日子在距这里不远的山上购下了一处别院,四周的环境可算是相当不错——不如母亲您就和他们一起去那里住如何?待我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就过去和你们会合。” “……就这么办吧。”虽然自此处回转几人先前在日本定下的酒店也不过只需一瞬,但由于对目前所踏足的这个与自己的故土同名却又与之有所不同的国家仍然心存留恋,因此路歧只稍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而就在蓝染打算提声喊人带路的时候,事先几人在进门时曾见过一面的道家管家却陡然冲入了大厅并向几人匆匆弯下了身去:“蓝染大人、家主大人,有四名少年从正门闯进家族来了!”稍稍顿了一下又迟疑着开口接道:“其中有一位似乎是少爷最后一次预赛的对手麻仓叶……另外三人应该也是通灵人大赛的参与者,至于详细身份仍然在查证中。” 虽然道家因为隐居和行事暴戾的缘故在华夏的那些修真世家中名声不佳,但被人这般明晃晃地打上脸来却还是自道円当上家主以来的头一回。在呆滞了一瞬之后,因为被镜花水月控制而原本应该只懂得唯唯诺诺的男人竟是头一次在狂怒之下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蓝染大人,请允许我亲自出手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不必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蓝染理智地否认了对方的提议,继而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女子,“母亲……您要和我一起去见他吗?” “……不必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虽然在最初听闻这个消息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在反应过来之后女子还是平静地摇了摇头——虽然从情感上论起她的确是将叶当作自己的儿子,但是那孩子在麻仓家的耳濡目染之下所培养出的世界观和她根本就可称为完全相悖。举例来说她或许会因为前生的习惯而对滥杀华人的有所排斥,但从深层次上来说她却实实在在并不认为为了培养僵尸而杀死人类培养僵尸是多么大的问题——毕竟过于天真的人在那个充满了血雨腥风的世界上可是很难活下去的,因此在这种种的矛盾之下她可并不认为与叶过分地亲近是什么好的主意。除此之外不得不说叶这次做出的事也实在是有欠考虑了——或许从他们的角度上来说前来相救自己的朋友实在是相当寻常的一件事,但是道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位于华夏国土上的华人家族,像这般被一群日本人明晃晃地打上门来……如果她是道家家主而又与叶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多半会令其连半分骨渣也不剩吧。虽说她一向对自己的亲人很是宽容,但是站在一名华人的立场上此时她真的是有些不知该吐槽些什么才好了。斑颇为诧异地瞥了满脸纠结的女子一眼,最终还是扑上前来笑嘻嘻地打起了圆场:“好啦,就把麻仓叶那帮人交给惣佑介处理吧——不是要去别院度假吗?走了走了!” 路歧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方自随着闻讯赶来的道家家仆前行了几步便再次转过了身来,一脸严肃地向着立在原地的蓝染开□代道:“不要太过于手下留情——让小孩子适当地经受一些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人生绝对不可能就此一帆风顺。”如果当真拥有能够傲视一切的力量也就罢了,可是居然在一无实力二无势力的情况下就胆敢跑到异国来胡闹?难道他们就不怕一不小心弄出国际问题来吗?虽然她无法改变叶早已成型的世界观……至少绝对不能让他养成这种方一拥有了微不足道的实力便仗势欺人的坏习惯! 虽然不知道自家母亲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一向遵循“母亲说的都是对的”原则的某孝子还是当即便含笑点头答应了下来。而斑在听闻此言后却立时兴高采烈地睁大了眼:“唉——惣佑介你真的打算调`教他们?那么我可以留下来围观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存稿箱是肿么了= =、、、继续手动g·· 193 193、(二十二)所谓分歧 虽然对自家儿子的要求颇有些无语,但在斑的强烈要求之下路歧还是无奈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心知在惣佑介的看顾下斑无论如何都闹不出太大乱子,但若让她就此完全放下心来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就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之下路歧在赶路的过程自是难免有些漫不经心——就在她在心神不属之下险些与一名自山上的小路走下的行路匆匆的男子迎面相撞的瞬间,走在她身旁的泉奈却及时抢在在其反射性地打算对贴近身旁之人动手的那一刻阻住了她的动作,同时关切地开口提醒道:“母亲大人,走路当心些。” “啊……多谢你了,泉奈。”路歧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来,在其将视线转投向了对面险些无辜被牵连的用大麾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怔——虽然看不清楚容颜……但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而就在她犹在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对面之人身份的同时,那名男子却陡然面带惊喜地抬手掀开了遮挡容颜的斗篷并主动开口用标准的华夏语向她打起了招呼:“路歧夫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路歧微皱着眉打量了面前拥有着异色双眸的俊秀青年片刻,最终还是在脑海的角落挖出了对方的名字:“……d?” “您居然能够一眼认出我……实在是我的荣幸。”和十年前相比起来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的青年恭谨地向她弯了弯腰,在下一刻却已毫无预兆地望着其身边的泉奈如机关枪一般絮絮叨叨地问道:“这位先生似乎并不是人类,唔……身上居然有着暗世界的气息?请恕我孤陋寡闻,您难道是某种稀有的冥界生物吗?” 虽然被人冠以了那样诡异的称呼,但泉奈却只好脾气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倒是路歧差点被青年惊艳喜悦的神情晃花了眼,在勉强压下了头顶的黑线后方自抽搐着嘴角道:“泉奈是我的儿子,d……你最好将你那明显带着企图的目光收起来。” “啊……抱歉。原来这位是泉奈殿下吗?真是可惜,像这样珍贵的生物如果能够住进我的店中的话……”青年故作惊讶地按住了口,最终还是在女子灼灼逼人的视线之下低声道了句歉并说出了一番足以让正常人抓狂的话语。而就在路歧几乎要忍不住发飙的当口,一道响亮的婴儿哭声却陡然自青年裹得严严的大麾之下传了出来。在微怔了一瞬之后,青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打量对面的“冥界生物”的痴迷目光,小心翼翼地从甫一看上去无论如何都藏不下一个婴儿的长袍下抱出了一个粉`嫩的小肉团轻轻?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6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轻拍哄了起来。而心知对方同样拥有空间工具的路歧倒也并没有在意这一灵异的情况。在粗粗地打量了对方怀中同样拥有着异色双瞳的婴儿几眼之后,因为想起了自己几个孩子心中微软的她当下也不知不觉地敛去了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放低了声音问道:“这个……是你的孩子?” 青年安抚婴儿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却陡然露出了一抹似有深意的微笑:“嗯……他的确可以算是我的孩子,不过却也是我父亲的转生。我们昆仑一族的宿命就是如此,新的生命一直都是自死亡中诞生的。” 就像是凤凰涅槃那样么?路歧了然地点了点头,随意地开口问道:“之前的你不是一直都在世界各国旅行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华夏?” “我们族中的婴儿必须用昆仑山上的灵泉水哺育方能成长的更快……我这次是特意回来汲取泉水的。”青年笑着重新将睡熟的孩子揽回了怀中,稍稍顿了一下又笑着接道:“毕竟我身边带了很多动物,在城市里停留可是并不太方便呢。” 路歧了然地瞟了一眼被其抱在怀中的那只小小的手提箱,继而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说起你身边的动物……你之前是不是从美国过来的?那么你可曾见过一只叫做九尾的狐狸吗?” “您认识九尾大人?没错……他现在的确在方舟中暂住。”果不其然在她提到九尾的名字时d立时便点了点头,继而抬起手来小心地在那箱子上叩了几下,“九尾大人,您醒了么?”而就在下一瞬间,路歧所熟悉的那名红发少年已是睡眼朦胧地凭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一边懒懒地打着呵欠一边略带不满地喃喃问道:“d……你干嘛?不是告诉了你我要睡觉,没什么事不要打搅我吗?” “看来你似乎并不怎么稀罕见到我这个故人嘛……九尾。我看你似乎在d这里已经呆得乐不思蜀了。”路歧似笑非笑地瞟了少年一眼,而九尾也在看清对方容颜的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嘟嘟囔囔地道:“是佑子和泉奈啊……” 因为早已习惯了这只狐狸一见自己便主动贴上前来,路歧一时间倒是对对方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感到有些惊讶了——而对这一原因心知肚明的泉奈则立时强忍笑意用在场之人均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低低解释道:“母亲大人您也别怪九尾,他在哈迪斯那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泉奈!你瞎说什么?谁会和那个冰山面瘫一般见识啊!”九尾登时愤愤然地跳起了脚来,在一瞬之后却陡然恶意地展颜笑了起来,“斑也在这个世界上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干脆让他把身上的那一部分灵魂还给我好了……反正‘信冥王,得永生,信冥王,原地满血复活’,既然他有了冥王做兄弟何必还霸占着我的那一半灵魂?” 虽说对现在的斑来说其身体中九尾的那一部分灵魂的确已无关紧要,不过九尾的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还真是让她相当的不爽啊……毕竟当初可是他自己主动以温养灵魂为理由将自己的魂魄塞入她两个儿子的身体中的不是吗?路歧不动声色地眯起了眼:“……我知道了,见到斑时我会对他说的。” 其实他是开玩笑的……现在反口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看着对方明显变得冷淡的表情,九尾心中也不由得隐隐生出了些悔意,而就在他和对面一脸无奈的泉奈面面相觑的当口,一道仅有路歧一人能够听得到的冰冷机械音却陡然自她脑海中响了起来:【发现十尾分`身踪迹,目标所在之处——d伯爵方舟。】 在微怔了一瞬之后,女子缓缓将目光移至了对方手提的木箱之上。对于面前这个一见到珍奇生物就双眼发光的小子来说……想要从他手底抢出一只珍惜的动物估计和要他命也没什么两样吧,但是既然这是主神的命令她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而就在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的同时,青年却骤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并毫不犹豫地将箱子往怀中抱了抱,同时胆战心惊地问道:“路歧夫人……您想做什么?” 没想到他对于危机还是很敏锐的嘛……路歧笑意盈盈地挑起了眉,状似无意地问道:“上次我到你店中还没来得及参观便被人打断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很可惜啊……不知道你可否让我鉴赏一下您这些年收集的各类生物呢?” 194 194、(二十三)所谓交流 按理说他一直心存觊觎的珍贵生物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应该算是一件好事,不过为什么他心中总是觉得忐忑不安呢?总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一样……d狐疑地上下扫视了对面的女子几眼,脑中蓦然灵光一闪,试探性地低声问道:“夫人……您不会是最近改了口味想要尝尝其他生物的内脏是什么滋味吧?” 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时间却是不由得对对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佩服之极——虽说对方的猜测的确是离谱了些,但其话语中所暗指的她对那些动物另有企图这一条倒是恰恰说到了点子上。在沉默了片刻后索性略带调谑地问道:“如果我的目的正是如此……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一般的倒是无妨,但如果您所指的是那些珍惜的的生物的话恐怕我便不能如您所愿了。”d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对方答案,同时警惕地将箱子往怀中环了环。而看见其这样的反应路歧一时间则是忍不住失笑出声,片刻之后方自带着半真半假的嘲讽之意缓缓开口道:“我之前还以为您对所有的动物都是一视同仁……原来在您的心中您它们的地位终究还是各有高低的吗?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一句话呢——真心喜爱动物的人是不会去开宠物店的,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愿意将自己的亲人卖给别人,更不会用价格去衡量动物们的价值。” “或许您说的没错吧,毕竟我不过是子承父业罢了。而且与动物沟通交流并与使之生活的更好则是我身为昆仑一族的职责。”在微微皱着比大多数女子都要清秀的面庞思索了片刻之后,青年却陡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说起来夫人您还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一点的人呢,想不到您居然对我这样了解……果然我们是最佳的搭档啊,您真的不考虑和我签下契约吗?” “……不必了。”在这个时候还在想方设法地挖角,应该说对方真是太有毅力了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也勉强能够和她说得上话,总不能放任其被她的儿子轰杀成渣啊……在小小地无语了一下之后,路歧一边无奈地抬手按上了倏然沉下了脸庞的泉奈的右肩一边斩钉截铁地将对面的青年摇了摇头,而d在失落地瘪了瘪嘴后却又忽然展颜笑了起来,用诱惑的口吻低声接道:“夫人您似乎对我店中的动物很感兴趣啊,如果您愿意和我签订契约的话那些普通的动物您无论要多少都可以哦……” 也是仅限于“普通的”而已吧?路歧却是丝毫不为对方的话所动,仅仅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如果我想要其他的呢?譬如说阿天那样的?” d不由得稍稍愣怔了一下,而就在他尚未开口回答的时候九尾却已经略带不满地哑声接口道:“……阿天可是我的半个族人,你不要随便打他的主意。” 之前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他的族人,不过几年不见便开始和她对着干了?路歧一边暗自撇嘴一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地直接侧过了头去,而被彻底忽略的九尾在愣了一瞬后则立时暴跳如雷了起来:“喂,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这小子的脸皮不是早已厚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吗,这会却屡屡因为一点小事阴阳怪气……难道是发`情期到了?而就在她心中腹诽的同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却伴随着一道隐隐有些沙哑的少年声音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伯爵,怎么不走了?” 因为知道方舟的存在路歧倒也对少年的突然出现并不在意,仅仅只是关注了一下其身上不似人类的血腥气息便转开了视线,而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却骤然自脑海中传了过来:【十尾分`身位置锁定——前方五米。】 这个孩子就是十尾的分`身?居然有着自己的意识,这一点倒是和先前那两具□不太一样啊……不过这倒是省去了她挨个排查的功夫了。虽然明知道自家上司并不在,但路歧在了然地眯了眯眼后还是试探性地在心中问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动物?’ 【……他是魔兽饕餮。】在沉默了一瞬之后,脑海中原本的冰冷声音却骤然带上了一抹人性化的意味。路歧稍稍怔了一下,在下一刻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份,继而忍不住用带上了些许笑意的口吻略带戏谑地问道:‘主神,你之前去了哪里?不会又消极怠工了吧。’ 【那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消极怠工是身为boss的权利吗?】主神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继而意味不明地接道:【恭喜你喽——你只需要将三具分`身放在一起便能够召唤出十尾了,接下来你只需要和它签订契约便算是彻底通关了。】 然后她就可以回到大剑世界了对吗?路歧不由得小小地恍惚了一下,但随即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犹带笑意的语声中隐约透出的不安。在沉吟了一瞬后方自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呿……本神就算有心事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客串一把知心姐姐吗?】主神故作不屑地冷嗤了一声,直接岔开了话头接道:【少罗嗦,你赶快去把最后一具分`身搞定!我还要抽空向你传授和十尾签订契约的方法呢——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这边完事了我还要赶着去找其他的打工仔!】 或许先前路歧的确是因为过于期待自由而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破绽,但在主神这次用明显带着掩饰的口吻开口催促之时她却是真正地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虽然主神在她心中的地位尚及不上那些亲人,但至少其也算得上是她的一位谈得上话的相当不错的朋友。虽然她并不是不渴望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这一点若是必须要以对方的牺牲换来的话她却是绝对不愿意的。因此稍稍沉吟了一瞬才一针见血地问道:‘主神……希望你老实地回答我,你之前所提过一次的那个[法则]真的赋予了你放我自由的权利吗?’ 主神顿时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方自强笑着答道:【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我的自作主张,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像你这种蝼蚁一般的存在法则根本就不会关注的,只要我及时找个人弥补上你的缺口就没问题……】 这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完全不会说谎啊……路歧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就在她打算继续发问的当口,主神原本略显慌乱的声音却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路歧,我不知道法则允许我向你透露多少,总之我现在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好——其实之前我并没有对你说实话,你进入大剑世界只是个意外而已,至于之后会被选中进入轮回世界则是因为和你融合的那只妖魔的血统的特殊性,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尸骸究竟为什么会在大剑世界并落到组织的手中,不过你当初融合的那份妖魔血肉其实是……’说到此处,原本流畅的语声却骤然变得艰涩了起来,但其却还是勉为其难地一字字地挤道:“洪……华夏……妖……” 195 195、(二十四)所谓夺取 虽然明知道对方为了表达心中的想法已几乎拼尽了全力,但路歧却还是被其语焉不详而又断断续续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毕竟她从来便对猜谜这件事不怎么拿手,当下也只得苦笑着在脑海中回应道:‘主神……算了,你这样说我根本就不明白。说实话其实凭借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在异空间之间自由往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到底能不能回到大剑世界根本就不重要——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的话只需要向我提供大剑世界的空间坐标给我然后给我发布一个不限时间的长期任务就可以了。’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艰涩而又坚定地重新响了起来:【……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到这时候这家伙还在死鸭子嘴硬?路歧一时间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既知一时半会无法说服对方却也只得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了一边,直接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少年笑吟吟地道:“饕餮?想不到伯爵您的店里居然连这么珍贵的生物也有啊……”而就在她话音尚未落下的同时,长着尖尖虎牙的少年却已眼带恶意地循声斜睨了过来,不甚友好地开口道:“女人,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在这里找什么麻烦?难道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唔……身上一股子狐臊气,难道和那只臭狐狸是一路货色?” “阿辙……不要这么没礼貌。”d低低地斥责了对方一声,但在目光落至少年桀骜俊秀的面容之上时却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路歧瞪着着面前无礼又嘴毒的某个小子暗自磨了磨牙,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泉奈却已目光微冷地淡淡反驳道:“口中得逞一时之快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阁下可曾考虑过对我的母亲口出侮言的后果?” “你又是什么东西啊……不像人也不像狐狸,难道是半妖或是人兽生出的杂种?”虽然某只饕餮口中的言语甫一听去实在算不上动听,但实际上在他其单纯的心中“狗”“狐狸”“杂种”之类的词汇都绝对和辱骂之言挂不上钩,但其接下来随意的一句话却令得原本便心中不悦的泉奈愈发地恼怒了。而就在他即将发飙的当口,他所熟悉的那只柔软的手掌却陡然自后搭上了他的肩膀,与此同时温和如初的语声也随之一道传了过来:“泉奈,不要和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且在这些生物的心目中那些词汇也根本算不上什么贬义词,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了。” “……我知道了。”在几近爆发时却被自家母亲安抚的男子不由面上略略一赧,而此时女子却已笑吟吟地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青年:“d,既然我们也算是老朋友……那么我就直话直说了,我想要这只饕餮,当然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提出你所需要的条件。” 青年稍稍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时却不由得微微愤然了起来,在深深吸了口气后方自面色肃然地淡淡拒绝道:“抱歉……阿辙是非卖品。” “唉——女人,你居然想将我阿辙大爷当作货物一样买卖?你这是活腻了吗!”少年在听闻此言后也立时横眉竖目了起来,当下作势露出尖牙和长长的指甲便欲向她扑来,只可惜在下一瞬间却砰地一声狠狠地在面前那栋不知何时竖起的无形墙壁之上撞了个七荤八素。看到自家被撞得几乎不辨南北的宠物的可怜模样,d一时间不由得变了面色,在试探性地轻抚了一下将几人牢牢笼罩在其间的透明空间罩后方自紧紧抿了抿唇并忍无可忍地沉声说道:“路歧夫人……别忘记十二年之前你可是以呆在我店中为条件获取了我的血液,可是您当初非但不告而别,现今甚至在尚未履行约定的情况下竟然还想用这样的方式强行掳掠我店中的珍贵生物,难道夫人您不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吗?” 说起来……她十二年前似乎的确是曾经答应过他类似的条件来着?不过她记得当初双方似乎并没有商定呆在对方店内的期限,既然她已当初已带着好和叶去过他的宠物店作客便也算不上失约了不是吗?在微阖着双眸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形之后,确定了此点的路歧毫不在意地笑着挑了挑眉:“真的有这种事情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家伙居然说她完全不记得了?要知道他当初可是差点失血到休克啊!即便以d的涵养在听到女子的断然否认时也不禁被气的脸色一黑——虽然他一向都对珍惜的生物十分宽容,但却也不代表他能够无休止地容忍对方接连不断的挑衅,当下忍不住没好气地道:“当初的事情您不肯承认也就罢了……总之我是绝对不可能将阿辙交给你的。” “啊……没关系,我原本就没打算得到你的允许。”路歧微笑着敲了敲面前泉奈不待她暗示便主动设起的空间屏障,而其身旁的男子在下一刻也立时知趣地开口问道:“母亲,您打算现在便将他带走吗?” 这一家人简直就是强盗啊……居然连这位看起来温和的先生也不是好人!d伯爵此次却是彻底地无语了,但无论他如何心中腹诽却也无法想到对于自忍者世界中走出并习惯于听从自家母亲吩咐的泉奈来说“抢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让其生出哪怕一丝半分的负罪感。而待他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犹自站在屏障之外的九尾时却愕然地发现对方只是微皱着眉瞪着面前的女子丝毫没有半分开口阻止的意思——青年很是郁闷地眨了眨金银双色的异瞳,在下一刻已是陡然眼泪汪汪地咬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小手绢抽泣着道:“九尾大人,帮帮我啊……我不要阿辙被人抢走……” “你和我说也没用……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们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在意味不明地盯着母子两人看了半晌之后,九尾忽然一改方才的恼怒之色打着呵欠原地坐了下去,同时懒懒散散地随口劝道:“d……我劝你还是认了吧。虽然你也算是有点本事……不过没有百十个你这样的一起上恐怕是堆不死这两只boss的。” “怎么会这样……”青年愕然地捂住了口,而在此时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的少年却是陡然略带自嘲地笑了起来:“伯爵,让我跟他们走就是了——居然想要饲养饕餮……呵……难道他们不知道饕餮所带来的永远只有灾难、血腥和杀戮吗?” “无所谓……反正那种东西一直都和我如影随形。”在向主神确认了所谓的“十尾分`身”不过只是等同于召唤十尾的媒介、而召唤仪式也并不会对其生命有所损伤之后,路歧方自暗自放下了心来——虽然她对面前的这位少年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便随便夺人所爱。而就在她随口道出了这样的话语之后,一道平和低沉却隐隐带着一抹笑意的声音却毫无预兆地自其身后传了过来:“为何母神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您对灾难女神的神格有意不成?” 路歧莫名地因为这道并不算是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震,当下毫不犹豫地转身将目光投向了身后黑发黑袍,面色略显苍白的俊逸男子,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对方半晌之后方自略带感慨地轻声道:“哈迪斯……你长大了呢。” 196 196、(二十五)所谓会面 在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之后,路歧却赫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言——虽然哈迪斯的确是她的孩子,不过对方毕竟是长久身处高位,方才她在这种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语实在是有欠考虑了,若是因为此事与她这许久未见的儿子生出什么嫌隙来可怎么是好?而就在她心生后悔的同时,对面的男子却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一令人觉得尴尬的话语一般面色不动地略略点了点头,在向其身旁的泉奈颔首致意后方自面无表情地接道:“母神大人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这具身躯未免显得和您有些不匹配了些。” 在与对方仍旧清澈如潭的黑眸对视了一眼之后,路歧最终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没想到这孩子与那群爱面子的希腊神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没有染上他们的坏习惯,果然还是她幼时教导有方吗?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九尾却陡然气急败坏地冲上了前来,凶巴巴地向着面前的男人吼道:“你这个冰山脸来这里做什么?我华夏地域哪里是你这种番邦神明能够随便进出的?”稍稍停了一下又洋洋得意地接道:“在冥府那会你不是很嚣张吗?居然敢那样对待本大爷……这回你可算是自投罗网了吧?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入侵我的地盘?今天本大爷就要你好看!” 男人微皱着眉循声略略侧过了身来,绣有暗金纹线的黑色长袍扬起潇洒的弧度,在盯着面前的红发少年看了片刻后目中却骤地闪过一抹淡淡的疑惑之意:“……你是谁。” 某只狐狸瞬间被这句强大的话语秒杀了——其实说实话他与哈迪斯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之所以他无论如何都看其不顺眼也不过是因为在他要求与之交手时对方因为事务繁忙而直接无视了他而已……他方才说出那些话的目的原本不过只是想找找小茬并顺便削一下对方的面子罢了,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面前这人根本就自始至终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吗?路歧无语地瞥了一眼一脸满脸正色但眼底深处却隐现笑意的自家儿子以及悲愤无比的九尾,最终还是秉着息事宁人的精神笑着说道:“哈迪斯,你还是一样对东方人的脸孔完全不敏感啊……能够一眼便认出泉奈来还真是难为你了。” 虽然明知道面前的女子不过是在替自家儿子找借口而已,但无法拿出证据的九尾却也只得暂时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并一脸郁闷地恨恨抱怨道:“居然连我九尾大爷都认不出来?你这冰山脸还真是……”而就在其语声尚未落下之时,一个顶着一头乱发的头颅却突兀地自几人身旁虚空间陡然出现的黑色缝隙间探了出来,继而在d和阿辙讶异的视线以及其他几人见怪不怪的目光注视下嬉笑着道:“看来我来得似乎正是时候啊……嘛,这位莫非就是哈迪斯‘冥王大人’?” 明明这家伙是在感知到了哈迪斯小宇宙的那一刻才动念匆匆赶来的吧……为了及时见对方一面居然连送到面前的热闹都不看了?路歧颇为无奈地抚了抚额角:“没错……他就是哈迪斯。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青年笑嘻嘻地摆了摆手,隐带挑衅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自面前的黑袍男子面上挪开:“战斗还没有结束,不过叶他们已经势如破竹地突破了道家的外围了哟。惣佑介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尝些甜头……母亲您以前也说过小孩子是需要鼓励的不是吗?” 其实你们只是觉得看着他们从天堂坠入地狱会更加有趣吧……路歧忍不住眼角一跳,而此刻斑却已笑吟吟地缓步走到了哈迪斯面前,在用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其几眼后才慢吞吞地自我介绍道:“我是佑子的儿子、泉奈的兄长宇智波斑——想必你应该已经从佑子口中听闻过我的存在了吧。” “……的确曾经闻名,只不过将你名姓告知与我的是泉奈而非母神。”面对自己名义上的兄弟,哈迪斯倒是难得地稍稍敛去了由始至终挂在面上的冷漠神情,而听闻此言斑则立时苦起了脸,神情哀怨地转首望着自家兄弟开口接道:“泉奈,你和他的关系居然已经好到可以互相谈心的地步了吗?难道你打算抛弃哥哥和他双宿双栖了?哥哥我好桑心……” 看着自家儿子故意装出的西施捧心的模样,路歧不自禁地囧了又囧,半晌之后才轻咳着转开话题接道:“斑,现今九尾的灵魂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吧……那么就找个适当的时机还给他吧。” “唔?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斑仿佛刚刚注意到九尾的存在一般不甚热情地向其点了点头,“原来债主上门了么?我知道了,反正现在那东西对我也没用了……等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便取出来给你,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那种仿若对待垃圾一般的敷衍口气到底是什么呀!被人嫌弃了的九尾再一次伤感了——要拿回灵魂什么的他真的是顺口一瞬而已……他不过是想得到更多的关注被人更加重视罢了,难道这样也有错吗?这母子几个统统都是过河抽板卸磨杀驴的主儿……全都是坏滛!不提某只狐狸愤愤然地蹲在一旁究竟是如何地义愤填膺,路歧在抬首示意斑将对面的d和阿辙尽数用写轮眼放倒后方自关切地向身旁的男子问道:“哈迪斯,当初在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平静地开口说道:“当初您是以灵魂体的形式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而在您离开之后您先前所使用的那具神体则通过时空隧道回到了神代的神山之上……连同住在其中却被您暂时压制下去的那道瑞亚女神的灵魂一起。” “……这样吗。”虽然对方并没有将话讲得太明,但路歧却还是可以大致地将事情接下来的进展拼凑出来,想必那位懦弱的女神在回归之后是不会对他们这些孩子付诸多少心力的吧……看来哈迪斯这些年似乎过得并不怎么好啊。半晌之后方自强笑着问道:“那么现在的你究竟是从哪个时代来的呢?我记得当初你可是以冥王之身附在多年前的身体上特意前来圣域见了我一面啊……” “……现在的朕拥有承前启后的一切记忆,但朕却并不能随意透露出未来的一切。”哈迪斯深深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最终却依旧没有给予她一个明确的回答。虽然心中仍然存了几分遗憾,但对时空法则隐隐有所了解的女子却还是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直接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向一脸可怜相地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斑吩咐道:“斑,在这两人身上做上空间标记——等到将来需要时再来寻找他们也不迟。” “嗯~嗯,然后呢?我们是不是该回家去了?”斑快手快脚地在两人的灵魂之间一一做下了标志,继而还不忘炫耀一般地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在灵魂上下空间坐标可是他宇智波斑的专属,即便是所谓的冥王也是绝对做不到的!而面对对方略带挑衅的目光,哈迪斯却只是不在意地扬了扬眉并缓缓地勾起了唇角。的确他们原本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彼此之间还仍旧存在着些许的隔阂甚至敌意……不过有一点却是被他们所有人承认并毋庸置疑的真实——母亲的身旁就是他们的家。 197 197、(二十六)所谓商议 在母子几人一边聊天谈笑一边赶往山中的别墅的同时,处于数里之外的道家大厅中却正进行着一场差距悬殊的战斗——虽然在场的四名少年已倾尽了全力用手中附有持有灵的各式武器向站在台阶之上的男人发动了攻击,只可惜他们的超灵体甚至未曾近身便被其身旁的防御型鬼道一一弹了开来。 毕竟对于未曾发育完全的少年来说长时间使用超灵体是相当大的负担,因此虽然蓝染由始至终都并未发动过反击,但在这般如此数次之后除了麻仓叶和道莲之外的那另两名少年最终还是难以支持地坐倒在地喘起了粗气。而尚自能够勉力坚持的叶和莲此刻也是满额虚汗面色苍白,仅仅只能用手中的武器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就在二人的身体也开始因为过度虚耗灵力而摇摇欲坠的同时,一脸闲适地袖手立于阶上的男子却陡然微笑着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放弃了吗?那么就向道円道歉并退出这里吧,之前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道莲蓦然抬起头来瞪向了一脸漠然地站在蓝染身后身材高大的虬须男子,半晌之后方自恨恨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庇护那个男人……他明明就犯下了无数不可饶恕的罪孽不是吗?” “那又与我何干?若是身为道家家主的道円出了什么事必然会妨碍到我的利益——对我而言这个理由就已足够。”面对对方义正辞严的指责蓝染不由哑然失笑,稍稍顿了一下又开口问道:“或许你的手中并未直接沾染过鲜血,不过你从小到大所见过的杀戮也从来不少吧,当初你对于道家所做的一切都保持着默认的态度……为什么现在居然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过去的我的确是做错了许多事……”少年灿金色的瞳孔微微一黯,继而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狠狠地捏紧了手中的长刀,“在和叶结识之后我才第一次醒悟到父亲自当上家主后所做的许多事都是错误的……像他那样的做法只会让道家逐渐步入灭亡的境地而已。虽然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但至少我不能放任他一错再错!为了阻止他就算要我背负上弑父的罪孽……我也在所不惜!” 在少年道出“弑父”一词的瞬间,男人唇角微微挑起的弧度蓦然消失无踪。只可惜几名少年都未曾注意到他神情的改变,而麻仓叶更是当即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望着蓝染身后的男子大咧咧地劝说道:“莲……不要这么说嘛,所有能看得到灵的人都绝对不会是坏人——叔叔也是个通灵者不是吗?就算他一时糊涂做出了什么错事得到你的提醒也绝对会及时改正的。”继而又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站在前方的蓝染面上,“还有蓝染先生你也是一样啦……我知道您是担心他们父子反目才会出手阻止,不过莲虽然口中不饶人,但是他却是绝对不会对他的父亲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您可不可以让他们父子两人好好谈谈呢?” “呵……居然直到现在还是这么地天真么?若非有麻仓家的势力为依靠……恐怕你早已成为你们手中那些持有灵的一员了吧。”男人缓缓闭了闭眼,待到再次睁开时隐与镜片后的目光已倏然间变得锐利无比。“很可惜……我并不认为你的那个观点是正确的,至少我的手掌早已被血腥染满,而且我亦从未想过所谓的‘悔过’。”继而不待面前的少年给予反应便转向因为叶的话而微微露出了愤愤之色的少年开口说道:“虽然你是道家下一任的传人,但我却并不认为向自己的父亲刀枪相向的人有什么继续培养的价值——我现在便以道家长老的身份剥夺你继承人的身份,从今日起你便从主府邸搬入分家院落,是否将你从家族中正式逐出则视你日后的表现酌情处理。” “什……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虽然一直都摆出了一副对于自己的家族深恶痛绝的模样,但在听闻此言时道莲还是不由得略略慌了神。而面对起这样的表现男人的眼底则是隐隐闪过了一抹残酷的微嘲之意:“从这个邪恶的家族中脱离出去……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希冀着的吗?总之我的决定不容改变,就算是道円或是他的父母也一样——这一点在这几个月中你也应该早已看出来了。”继而看也不看神情恍惚的道莲一眼便直接转开了头去,淡淡地向着用担忧的视线望着自己的同伴的少年开口说道:“麻仓叶,你和你的同伴们应该是用旅游签证来到这个国家的吧——或许你并不明白如果被华夏的那些大能发现你们在这里妄动武力的话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我敢肯定这一点是你的家族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的。” “呃……这种事情我还真没有想过,被发现的话真的会很麻烦吗?”叶颇为讶异地眨了眨眼,在下一刻已是忍不住微微露出了踌躇的神色。而就在此时,由始至终都未曾发过一言的道円却突然恭谨地开口说道:“蓝染大人……莲可以交给我来教育吗?当然,我绝对不会意图改变您的决定。” “毕竟他是你的子嗣……就这么办吧。”在微皱着眉注视了自己的属下半晌之后,男人最终还是颔首应下了对方的请求。毕竟对于麻仓叶他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与其限于自家母亲的面子勉强自己手下留情倒不如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因此在用镜花水月向道円下了不准伤害麻仓叶性命的暗示之后在下一刻他已是干脆利落地直接转身走出了大厅。而在他转过后院古式拱门的瞬间却陡地停下了脚步,侧首望着身旁空无一人的虚空沉声问道: “……有什么事?”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原本暗沉一片的回廊尽头却陡地亮起了一道如同萤火般的白色光晕,继而一道冰冷却无端地带上了几分感慨之意的语声直接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我大概再过几日便无法再呆在她的身边了——在这么多年间你陪在她身旁最久,而且也是唯一清楚知道我存在之人,接下来便要拜托你照顾她了。】 面对这种堪称灵异的景象,男人却似乎完全不以为奇,只略略沉默了一瞬便冷声答道:“……这种事情不需你特意交代我也会做到,她是我的母亲不是吗?” 【的确如此……既然有你们几个人在她身边,看来我先前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听着脑海中瞬间转为了自嘲的语声,蓝染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试探性地问道:“你……难道不是离开,而是永远消失?” 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蓦然一窒,而男人也顿时露出了恍然之意,略想了想才继续问道:“那么有没有我能够为你做的?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尽管直言无妨。” 对方似乎并没想到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语声中不由得隐约带上了些难以置信:【……我以为你会恨我才对。】 蓝染随意地摘下了遮挡目光的眼镜,用毫无掩饰的犀利目光冷冷直视着面前的光团淡淡开口道:“的确母亲是因你而失去了自由——不过正是因为你母亲才会来到我身边,从这一点上看来我似乎应该感激你才是,因此我也并不介意还你这个人情。” 198 198、(二十七)所谓下属 不提某位boss和某位不知名人士背地里究竟如何商议,在路歧与自家的三个儿子一道一面悠闲地游山玩水一面循着蓝染留下的地址踏入其置下的别院之时却已是第二日的破晓时分了。虽然幼年时便已前往了尸魂界,但不得不说贵族出身的蓝染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地相当不错——呈现在几人眼前沿山而建的小小别墅无论是房屋的装潢还是院落的布置都是一片清雅怡人,远眺过去更能看到一条潺潺的清泉自山麓而下将整幢房屋环绕在其间。或许在场的其他几人除了觉得此处颇为雅致外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路歧一看便发现此处除了在装有栅栏的院落当中打滚玩耍的几只华夏国宝之外到是与她在润林安住了许多年的那栋住宅有五六分相似,想必她的儿子为了布置这里也是煞费了几分苦心的。即便历练丰富如斑和泉奈在看到这出现在异国他乡的风格熟悉的房屋时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亲切感,斑甚至在下一刻便已迫不及待地当先抢步走进了院中左顾右盼了起来,同时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道:“这地方还不错嘛……唔,这里居然还有温泉眼?惣佑介那小子还真是懂得享受啊……” “你们喜欢就好。”路歧弯起双眸笑了起来,在望了一眼犹自在院中上蹿下跳的斑后方自与斑和哈迪斯并肩走入了因为每日都有人按时打扫而一尘不染的大厅,视线自厅内日式的榻榻米上一扫而过后方自迟疑着转身问道:“?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7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斑和泉奈应该是没有问题,不过哈迪斯……你住这样的房屋可习惯吗?” 虽然已养尊处优了许多年的冥王大人就算是白银为底黄金为穹的屋子也不知道住过多少,但在接收到自家母亲的征询目光时即便是一向挑剔的他却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并吐出了一句在他而言已经算是相当难得的评价:“……这里的环境不错。”而就在此时,随着三人大步冲进门来的斑却陡然凑上了前来盘膝坐下并随手拎起桌上紫砂所制的茶壶狠狠灌了一大口,继而嗤笑着向着身旁的女子接口道:“照我看来这家伙根本只要跟在你身边就满足了,别说是住这种不习惯的房子,估计就算是让他吃糠咽菜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吧。 “……你说的没错。”虽然斑的话语明显是以调谑的意思居多,但哈迪斯只略一沉吟便面色丝毫不变地点下了头去。斑登时无力地大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嘟囔道:“其实九尾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你这家伙真的就是个冰山面瘫脸——”稍稍顿了一下后才突然想起了一事,“……说起来九尾那家伙去了哪里?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来着吧?他不是还要找我要他的那份灵魂吗?” “他大概还在和母亲大人闹别扭吧……想必过些时候就会回来的。”泉奈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就在他说出此言的下一瞬间,几人面前的虚空处却陡然裂开了一道与斑一直以来所打开的空间门不同的灿金色缝隙,继而一道身着暗色系长袍的金发少年从中飞扑了出来并毫不犹豫地走到哈迪斯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同时急急地开口说道:“哈迪斯大人!糟糕了——” “什么事,修普诺斯。”虽然对方出现的很是突然,但哈迪斯却只是不为所动地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直接转开了视线。少年似是早已习惯了自家上司的冷淡性格,当下只是一脸哀怨地用希腊语急急地开口说道:“哈迪斯大人,您怎么能撇下正在进行的圣战跑到这里来呢?我和达拿都斯可是快要被雅典娜那个家伙烦死了啊……”而其这样的诉苦换来的却是对方冷冷的一瞥:“朕给你留下了以供战斗的分`身吧,如果这样还无法尽快结束圣战的话你们未免也太无能了。” “可是现在却不仅仅是战斗的问题啊……”修普诺斯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讷讷了片刻后方自犹豫着接道:“在您离开的不久之后史昂便突然带着前代和本代的几名黄金圣斗士背叛了冥府,因为他们突然撒手不管此时冥界的政务已经几乎陷入瘫痪了,您也知道我和达拿都斯对这些事情都完全不拿手,而您也仅仅只为您留下的那具分`身植入了战斗的本能而已,若想指望他去处理政务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相比起仍旧满头雾水的斑,因为在冥府长住而将这拗口的希腊语掌握了七七八八的泉奈在听闻此言后却是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睡神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政事无能啊……这次您前来此处难道是打算拉哈迪斯回去救场的吗?” “这又关你什么事!”自前来此处起始便一直竭力无视站在一旁的母子三人的修普诺斯终于忍无可忍地回过头来大吼出声,在下一瞬间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转过头去气势汹汹地瞪着面前的女子大声问道:“……听达拿都斯说是瑞亚女神你一力主张让史昂那老家伙进入冥府的?难道你当初便没有想到过他有可能会背叛吗?” 看来他的这个属下似乎还没有在清理冥河的过程中汲取足够的教训啊……哈迪斯不动声色地微微眯起了双眸——对一向冷淡的他而言这样的表情已可算是极端不满了。而就在他即将出言斥责的当口,其身旁的女子却陡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同时转向愤愤然地站起身来的金发少年平静地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一力促成,不过当初我可是提醒过达拿都斯要好好注意史昂的动向的……之所以他背叛会使冥府陷入动荡我想应该是因为你们自己的考虑不周吧。” “……你这不过是在推诿责任而已吧?这种事又怎么能怪我?我可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少年忍不住心虚地略略转开了目光,但口中却依旧是强自与对方辩论不休。面对对方的强词夺理女子不由得失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再继续争辩下去了,毕竟你的上司看起来可是不太高兴呢。” 扫了一眼自家上司虽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却比起平时更为阴暗的面庞,少年登时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在纠结了半晌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退让,强迫自己忽视了面前怎么看怎么可恶的女子向自家上司恳求道:“哈迪斯大人,这次的确是我和达拿都斯的失误,不过冥界那边我们实实在在是忙不过来了……” 虽然身旁的男人并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路歧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这个一心为公的儿子心内的迟疑,当下便笑着开口劝道:“既然有公事要办那么你回冥府一趟也好——反正这边暂时也没什么大事,要不我随你一道前去如何?正好我还从未与你的妻子见过面不是吗?” 哈迪斯略带莫名地瞟了身旁的女子一眼:“……不过是误传而已,我迄今尚未娶妻。” 自家儿子的妻子难道不是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吗?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在反应过来后却又不由得小小地囧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被自己自幼便灌输亲睦友爱的华夏传统观念因此长大后的哈迪斯才无法接受希腊神族中的近亲结婚传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一直期盼着的儿媳妇岂不是被她亲自扼杀在摇篮中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声地说一句……我肿么觉得200完结不了,大概要再多个三五章?(擦汗抱头任人殴……) 199 199、(二十八)所谓前往 或许是身为母亲的责任作祟外加上年龄到了的缘故,即便是性格淡漠如路歧在这几年间也忍不住开始关注起了自家几个儿子的终身大事来——只可惜几个面对外人一派王霸之气但对她却始终是百依百顺巴心巴肝的儿子此次却好像彼此约好了一般始终对她的希冀视而不见。原本她还以为哈迪斯的终身是几个儿子中唯一不需她操心的,但是这次送到门口的儿媳妇居然是被她的蝴蝶翅膀给硬生生地扇没了么?不提路歧究竟在心内如何扼腕,就在处她之外的几人因为面前女子突然阴沉下来的面色面面相觑的同时,先前单独一人呆在道家的蓝染却已随之缓步走进了门来。 与自家母亲一行人一路上的悠闲不同,蓝染这一路上可是始终马不停蹄地用瞬步赶着路,因此虽然晚出发了不少却是几乎和几人同时到达。注意到路歧不甚好看的面色,男人先是微微一愕,在确定其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方自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两位身着希腊式长袍的陌生男子身上,只略一沉吟便微笑着面向哈迪斯问道:“阁下想必便是冥王大人了吧。” 路歧只当对方是从斑那里得知了哈迪斯的存在,当下倒也是不以其一口便能叫出哈迪斯的身份为意,当即便也暂时将几人成家之事抛到了一边并轻笑着一手一个将两人拉了过来:“哈迪斯你还未曾见过他吧?他是蓝染惣佑介,也是我的孩子——惣佑介,你也不用见外地称呼他为什么‘冥王大人’了,就像斑和泉奈那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便好。” “好的,母亲。”原本便不习惯对他人施以敬称的蓝染自然当即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在下一刻却又将注意力转至了犹自用难以忽视的哀怨目光死死盯着几人的金发少年身上,接收到自家儿子带有审视之意的目光,路歧只略一思索便仿佛对方才的不愉快没有半分介怀一般笑着介绍道:“他是哈迪斯的部下,睡神修普诺斯……惣佑介,我们正商量着要去冥界一趟,你是否要一同前行呢?唔……对了,你再过几日似乎是要参加通灵人大赛的初赛吧,不知道时间方面转圜的过来吗?” “冥界……那里和人们口中的‘地狱’可是同一个地方?前往那里可会有什么危险吗?”蓝染并没有立时给予回应,在垂首沉思了片刻才开口向对面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目中却隐带善意的男子开口问道。就算是博识如他也不可能对异界的事情尽数知晓,但既然自家母亲提出了要前往冥界他自是要保证其安全无虞才会安心放行。而不待哈迪斯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修普诺斯却陡然阴阳怪气地用日语接口道:“冥界可是哈迪斯大人的领地,能有什么危险?难道你担心我们将瑞亚女神拐卖了不成?” 男人淡淡抬眸自面前的金发少年面上一扫而过,深邃的眼底满是凌然之意。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家母亲有许多名字和身份,但这个“瑞亚女神”的称呼他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而就在他微皱着眉打算开口说话的当口,路歧却已先行笑着开口打起了圆场:“不用担心的,惣佑介……去哈迪斯府上作客又怎么会有危险?而且我可是早就想看看冥府那远近闻名的‘爱丽舍’了呢。” 就算是去哈迪斯府上不会有危险,但是路上未必会一帆风顺不是吗?蓝染不禁因为对方这不负责任的说法而微微皱起了眉,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再行提出反对的意见,不过心中倒是已暗自做下了与对方一同前去的决定。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哈迪斯却陡地不赞同地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作客。” 他是想说冥府也同样是自己的家吧?自家的这个孩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闷马蚤啊……路歧不由得在心中小小地感慨了一下,在向对方回以一个温和的笑靥后方自转向一旁的几人问道:“惣佑介你可想好了?万一误了比赛时间可不好哟,还有斑和泉奈……如果你们想呆在这个世界休息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开母亲的身边?斑和泉奈对视了一眼,在下一刻已是齐齐地笑了起来,而蓝染在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方自沉吟着道:“母亲您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时间停住吧,那么耽误了比赛时间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不是吗?” 路歧此次倒是破天荒地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才叹着气道:“虽然我身负时光之力,但却依旧有着相应的限制条件——若是想停止一个世界的时间的话必须要那个世界上并没有神明级别强者的存在方可,但是这个世界却并不符合这个条件呐……” 虽然路歧此时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以蓝染的敏锐却是在短短的瞬刻间便推断出了不少东西来——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着神祗级别的强者……莫非自家母亲所说的是那个精灵王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通灵人大赛的初赛却是万万不能误的,可是母亲的安全又该由谁来保护?虽然哈迪斯和泉奈同样是自家母亲的孩子,但他现在还无法对并不了解的这两人抱有信任,至于斑那更是丝毫没有可靠这一说可言!似乎看出了他一目中闪而逝的犹豫不决,在下一刻路歧已是目带戏谑地微勾着唇角接道:“不过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例大概是一比十的样子……距下次比赛还有半个月吧。近半年时间无论怎么样也够我们打个来回了,所以你根本不必为此担心。” 他的这位母上大人还真是……蓝染无奈地对上了自家母亲隐隐带着狡黠之色的双眼,定下了心神微笑着问道:“那么我们要如何前去?” “修普诺斯。”见身旁的几人均已做下了决定,哈迪斯当即便干脆地叫出了自己属下的名字。虽然面上仍然存了几分不情不愿之色,但少年依旧敷衍地点了点头并用神力在空中打开了一道泛着银色光泽的空间大门。在扫了一眼少年坏心眼地故意开在距地面约有三米的旋涡状门户之后,惣佑介、斑、泉奈和哈迪斯几乎同时向身旁的女子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四只足以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其间的纤长男性手掌,路歧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她的确是许久没有好好动过手了没错……可是莫非这几个儿子便因此习惯性将她当作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吗?当即只足尖在地面略一借力便自行跃入了洞中,整个过程甚至连一丝半分的灵力也未曾用上。望着一如既往地彪悍的母亲的背影,四人一时间不由汗颜,即便是淡漠如哈迪斯目中也不禁隐约地露出了一抹纠结之意。在面面相觑了半晌之后斑才陡然唉声叹气地说道:“公主大人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些骑士的保护呐……看着她这样的模样我都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恐怕哪一天我老的走不动路了她还是会这般精力十足吧。” 泉奈不由得笑了起来,语带深意地开口接道:“母亲大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弱质纤纤的公主吧……这位宇智波家的第一位女家主兼时光女神大人根本就是女王一般的存在不是吗?”因此他们只须好好地守候在她身旁,以确保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就好——这不就是他们身为儿子和亲人的责任吗? 200 200、(二十九)所谓故旧 虽然对自家母亲的彪悍程度早有所知,但落后了一步的蓝染却还是在与其他几人共同穿过空间隧道并重新将前方立于路旁的那道远眺着如同棋盘一般的石坪和白色的石柱的熟悉背影纳入视野之后才暗地里松了口气。而就在他打算走上前去的同时,原本背转着身的女子却陡然回过了头来,仿佛不经意一般开口问道:“哈迪斯,虽然这里的确是有着冥界的气息,不过这里应该不是你所居的冥府吧?” “……这里是前往冥府的必经之路。”虽然对自己的母亲极为尊敬,但哈迪斯寡言少语的性格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而就在路歧因为对方这不清不楚的回答默默扶额的同时,袖手立在一旁的修普诺斯却陡然一脸不情不愿地接口答道:“这里的正式名称是‘黄泉比良坂’——不过因为许多异世界中罪大恶极的灵魂会因为不具备被冥府收容的资格而滞留在此处永世受苦,因此有些无知之徒也将这里称为地狱。” 路歧顿时恍然,在向对方颔首致谢后方自微笑着指着远方影影绰绰的巨大白色身影继续问道:“那么那边的那些又是什么?” “是黄泉比良坂的看守克夏纳达——你之前不是见过吗?何必还要明知故问?”虽然明显对对方的道谢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修普诺斯在犹豫了一瞬后却还是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在稍顿了一瞬后又愤愤然地嘟囔道:“哼……先前我的那头宠物可是这里的王者呢,居然就被你一句话便抢了过去,要想从这些垃圾里找到另一头和它差不多健壮聪明的克夏纳达可不是件容易事……” 果然这个被称作黄泉比良坂的地方和她先前在死神世界呆过的地狱是同一个地方啊……路歧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抱怨,在抬首扫了一眼隐约有些熟悉的比起没有星月的夜晚更加漆黑的苍穹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当年由于实力不及而被一群克夏纳达追的东逃西窜时的景象来——说起来这个地方她虽说是好久没有来过,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处似乎还住着她的两名故人吧?而就在她静静地追忆着往昔之事的同时,站在其侧方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神色的蓝染在迟疑了一瞬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母亲,难道这里是……奈落之门的里面?” 她的这个儿子为什么总是这么敏锐?路歧略显讶然地瞟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含笑点了点头:“的确,亏你还能将这些事记得那么清楚。” 男人再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方自微叹着低声接道:“这里的条件看起来并不太好,而当初的母亲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虽然您之后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不过呆在这个世界的那些日子您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说起辛苦来或许有那么一点……但她的这个儿子在虚圈度过的那些年又哪里轻松了?路歧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就在她打算开口劝慰对方的同时却陡地发现前方那些原先似乎因为感受到哈迪斯身上的冥界气息而始终不敢过分靠近的克夏纳达们竟是仿佛嗅到了血腥的野兽一般骤然开始向侧方的空地聚集了过去,而就在短短的一瞬之后一名身着死霸装的橘发少年和另一位仅仅只露出了两只眼珠的蒙面男人已是自前方如同亡命一般地在克夏纳达的追逐之下向着几人所在的方向瞬步狂奔了过来。 不知是否是因为对几人的气息有着本能的惧怕,那些全身骨骼□在外的怪兽不待靠近几人身边便已纷纷停住了脚步。而在看清对面男人容颜的时候自前方冲来的橘发的少年眼中则瞬间闪过了一抹震惊之意,半晌之后方自停下了脚步并讷讷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蓝……蓝染先生?” 黑崎……一护?反射性地抬步拦在自家母亲身前的蓝染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在用余光扫了地瞥了身旁神情丝毫未变的路歧一眼后方自淡淡向对方点了点头。而就在下一瞬间,少年的视线却骤地转至了对方身旁的女子身上,在沉默了一瞬后方自不甚确定地低低问道:“妈……佑子小姐,是您吗?” 这个孩子虽说与她担了个母子的名分彼此间却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此刻居然能够一眼认出换了躯壳的她来?不过既然他不再称呼她为“妈妈”,那么想必已经是从他人口中听说过事情的真相了吧,路歧颇感意外地瞟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保持着客套的微笑开口向其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黑崎君——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认出我来。” 听着自对方口中吐出的生疏客套的称呼,少年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黯,半晌之后方自涩然笑了一下:“……我只是觉得能够让蓝染先生保持如此温和的态度的人除了您之外再无他人而已。”顿了一顿后又开口接道:“我听夜一小姐说佑子小姐您是蓝染先生的母亲,还曾经是尸魂界的队长——而且父亲他也告诉了我您其实只是暂时居住在母亲身躯中的一抹灵魂而已。” “……的确如此。”路歧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开了视线——虽然在这些年的育儿过程中她的确是有了身为一名母亲的觉悟,但这却并不代表她会随时随地地母性泛滥。而对面的少年却似乎并未看出她的冷淡,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略带求恳之意地开口说道:“游子被一名叫做朱莲的人抓到了地狱,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以我现在的实力似乎将她安然无恙救出的可能性并不太大,虽然我并不知道您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但是我还是想请你们出手相助。” “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应该也知道我和黑崎游子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吧——那么我又有什么出手相助的理由?”路歧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口中的话语却是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情面。少年登时因为这过于残酷的话语而怔住了,半晌之后方自讷讷地开口说道:“可是在游子心中您一直都是她的母亲啊……” “但是我却并没有将你们当作真正的儿女呢,就算是偶尔和你们做做家庭游戏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路歧漫不经心地理了理散乱在颊边的发丝,在下一刻却陡然将少年口中的那个名字与其记忆中的影子对应了起来,稍顿了一下后方自开口确认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叫做‘朱莲’?” 虽然明显因为对方的绝情有些沮丧,但少年却还是振奋起了精神勉强点了点头。而其这样的答案却是彻底地激起了路歧的兴趣——原来对方真的是那个半途抢走她的灵枢灯并害得她失去了那个足以保命的叫做“轮回盘”的任务道具的男人吗?说起来她当初似乎还在心中暗地里发誓要吃掉对方的内脏来着?在沉默了片刻后方自转向静立在一旁的温煦男子笑着说道:“泉奈你应该也认得前往冥界的路吧?冥府的公务不好继续耽搁下去,哈迪斯你就先回去吧——惣佑介、斑、泉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就陪我走一趟吧。” 蓝染三人自然是全无异议地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一向处事严谨的哈迪斯却终究还是无法为这不甚重要的私事而无视冥界的一片混乱,因此在和在场几人颔首致意后最终还是遵循了自家母亲的建议与修普诺斯一同先行离开了。而就在她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空间隧道的同时,黑崎一护身旁的那名令她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其身份的蒙面男人却骤然用沙哑的嗓音道:“朱莲生性残暴,这位夫人随我们前去未免太过危险了。” 路歧微皱着眉定定地注视了对方半晌,最终还是沉吟着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男人发出了一声犹如叹息般的声音,低低地答道:“我的名字是黑刀……是一名咎人。” 作者有话要说:黑刀,出自死神剧场版4,……这个人的身份嘛……咳咳咳。 恩,下周可以完结。新文预备上传中……请大家期待~_ 201 201、(三十)所谓觊觎 咎人吗?她所熟识的咎人满打满算只有两个而已,但这个人的形象却与其中的任何一位都对不上号啊……可是对方对待她的态度却又无论如何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模样。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用试探的口吻微笑着回应道:“没关系的……惣佑介他们可是很强的,我相信他们以将我保护得很好。” 男人转首扫了一眼与面前的女子并肩而立的蓝染,目中的复杂之色一掠而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一直关注着其表情的路歧此时也终于确定了先前心中闪过的那个隐隐约约的猜想。而就在她犹豫着是否需要道破对方身份的时候,蓝染却已微皱着眉沉声问道:“母亲,您认识那个叫做朱莲的人?” 被打断了思绪的女子略略沉吟了一下,继而似笑非笑地低声答道:“的确如此,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夺走了我的一样东西……而且他还曾经想让我成为他的女人。” 虽然她所说的并非虚言,但这两句同样含糊的话语连在一起所造成的效应却是轰动性的——拜这句很容易让人想到某些不和谐东西的话语所赐,在下一刻惣佑介和斑已纷纷变了面色,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泉奈也瞬间通红了双眼,当下便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向同样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的橘发少年冷声问道:“那个叫做朱莲的人在哪里?” “……我带你们去。” 出乎意料,在其问出此言后竟是对面自称为黑刀的男人首先给予了回答。听着对方几近咬牙切齿的语声,棕眸中难得地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的蓝染不由得微怔了一瞬。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半晌后方自拉起身旁女子的右手并循着其步伐瞬步跟了上去。 虽然被称作前往冥府的要道,但黄泉比良坂的范围其实并算不上太过广阔——以几人的速度不过半个小时便已在黑刀的带领之下穿过了如同棋盘一般星罗密布的石柱丛林来到了一处高耸的峭壁之上。路歧立于崖上俯视着下方翻滚着鲜红色岩浆的熔岩池,一时间只觉得感慨万千。虽然这回几人走的是另一条路,不过这个地方她倒仍旧是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当初她可是为了离开地狱而在这个岩浆池中整整地泡了一周有余!在瞪着空无一人的池畔看了半晌之后,性格最为急躁的斑忍不住略带不满地向身边的蒙面男子道:“你说这里就是那个朱莲的驻地,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灵力气息的存在,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毕竟你可是他的同类啊……” “斑先生,请你不要这样说——现在黑刀是我的同伴。”虽然当即便义正词严地驳斥了对方的猜测,但橘发少年目中的担忧之色一时间却不由更甚——毕竟现在他的血亲仍旧落于对方手上并生死不明,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担心?黑刀微皱着眉沉吟了片刻,在下一刻已是笃定地开口说道:“黑崎君……我想朱莲他大概是亲自去拦截你的那几名同伴了。” “什么?”黑崎一护登时大惊失色——此次与他一同前来地狱的还有露琪亚、石田雨龙和阿散井恋次三人,在他与路歧相见之前那三名同伴更是以单独拖住朱莲三名咎人部下的方式替他和黑刀争取了营救的时间——他自知以露琪亚他们的实力在对上除朱莲外的几人时就算是无法获胜想要逃走也是绝无问题,可是在遇到正主时他们真的还能够全身而退吗?而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回去相助的时候,走到崖边俯视着下方的泉奈却陡然指着侧方石壁后的一处死角开口问道:“那个笼子里的女孩可是你要找的人?” 在稍稍怔了一瞬后,少年迅速跑到了崖边向下望了过去,随即一脸激动兼愤怒地低低道:“的确是游子……那个男人居然将她关在笼子里悬在岩浆池的上面!真是可恶……”而就在他准备冒着被灼伤的危险扑过去将自己的妹妹救下的时候,路歧却陡然开口吩咐道:“惣佑介、斑、泉奈,你们去帮帮他吧。” 这种小事居然要他们一起出马?这不是摆明了想要支开他们么?虽然三人均是颇为莫名其妙,但最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遵循了自家母亲的吩咐。而直到看着四人跃下悬崖之后路歧方自看也未看身边男人一眼地淡淡说道:“现在旁边再无他人,你也不必再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了……晴川兄长大人。” 男人登时沉默了下去,继而却陡地发出了一声类似于苦笑的模糊声音:“想不到你居然还能认出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兄长啊……佑子。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你应该是从蓝染这个姓氏和惣佑介的名字推断出我的身份的吧,毕竟我现在的容颜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虽然对这个曾经对亲生妹妹心怀企图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但路歧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应了一声——毕竟除了她这个换了灵魂的母亲之外对方可是惣佑介存在于世的唯一血亲不是吗?而面对其随口道出的话语男人却是当即便断然否认道:“不……从我见到你的虚形态的那一日开始我便发誓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第一时间将你认出——事实证明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太难。” 注意到对方投注在自己面上的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路歧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事隔多年,难道这个男人还没有对蓝染佑子这个血缘上的妹妹断掉念想吗?虽然她并不介意看在惣佑介的面子上和对方虚以委蛇一番,但是对方的那种不伦的心思却实在是超过了她的忍耐极限。就在她望向对方的目光愈发冷淡下来的同时,男人却骤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问道:“除了惣佑介之外的那两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着对方这类似于质问的口吻,路歧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但最终还是淡淡地开口回答道:“……他们两人都是我的孩子。” 男人登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难道你……改嫁了?”在略顿了一顿后又再次恨恨地接道:“你先前说朱莲他曾经追求过你,难道他们两个是朱莲的孩子?” 亏这家伙想得出来!路歧忍不住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如果斑和泉奈听到这样的话语大概是会发飙的吧……而就在她犹在神游物外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骤然发狂般地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宣誓般地一字字说道:“过去的那个无用的我或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投入他人的怀抱,可是现在的我已拥有了保护你的实力,现在你只能属于我一人所有!” 这个人……未免太过于嚣张放肆了。女子目中的神色登时冷了下来——虽然在这数百年间蓝染佑子这个血缘上的兄长的实力的确是进步了许多,但对方目前这仅比尸魂界那些普通队长高出一线的灵压却仍旧无法入得她的法眼,若不是她方才分心旁顾也决不至于被人就此近了身。而就在她打算不留情面地将面前的男人用小宇宙弹开的瞬间,一道蕴满杀意的低沉男声却骤地自崖边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202 202、(三十一)所谓报复 在看到自家儿子出现的那一刹那,女子面上的神色瞬间由阴转晴,在下一刻已是丝毫没有迟疑地将自己的手腕从几乎已濒临疯狂的蓝染晴川的手心间抽了出来并微笑着走上前去随意地拂去了缓步走来的男人衣角上的一抹不显眼的灰尘,同时略带戏谑地低声道:“做这点小事居然还会沾上烟灰,惣佑介你的实力不会是退步了吧。” 虽然因为担心自家母亲而去而复返,可此次一向事事以身旁的女子为重的男人却是破天荒地没有当即便给予对方回应,反是跨前一步便沉默着撩起路歧的袖口细细地检视起了其被攥得青黑一片的手腕来。而直到此时路歧方自感觉到了腕间隐隐传来的刺痛,垂首扫了一眼后先是微微皱起了眉,在暗自感慨了一番这个身体的脆弱后方自不动声色地将妖力凝聚在了伤处并不在意地微笑着安抚道:“不要紧的,马上就会好的。” 见面前纤细的手腕当真如对方所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蓝染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继而方才转首用蕴满了怒意和杀机的浅棕色双眸冷冷直视着面前的蒙面男子淡淡说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伤及母亲者,尽皆不赦。” 当初的那个孽种……居然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男人恨恨地瞪着面前已抬手摆出了鬼道攻击姿态的名义上的外甥,恼怒之下竟是顾不得隐瞒身份地大声叫了出来:“我是蓝染晴川,你的舅父!你是想要弑亲吗?” 蓝染不由得略略一怔,下意识地放下了扬起的右手——可即便他再如何早慧经历了这么多年也早对幼时仅仅见过数面的这位舅舅没有多少印象了,因此在细细地端详了对方片刻后最终还是重新望向了身旁的女子。虽然对这位所谓的“兄长大人”早已有所不满,但在接受到自家儿子带有征询之意的目光时路歧却还是没有丝毫隐瞒地点了点头。 蓝染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在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后却又蓦然冷笑了起来:“你说你是晴川舅父?可若你真的将母亲当作血缘者的话又如何会肆意地伤害她?不要告诉我你方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因激动所致!”或许蓝染晴川和他之间的确有着相当亲近的血缘关系,但这样的关系却是建立在路歧承认这个兄长的前提之上。虽然他对其血缘上的父亲最终的下场并不如何关心,但凭借着虚夜宫的情报能力他倒也不会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严格来说面前这人甚至还是他的杀父仇人不是吗?而且以他的阅历又怎会看不出对方眼中那赤`裸裸的贪婪和觊觎之意……对方所展露出的绝不是一个兄长对妹妹应有的姿态! 虽然晴川向来都不怎么在意这个外甥,但在被对方以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连嘲带讽之后还是难免有些震怒了,在狠狠咬了咬牙后竟是陡地转向了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漠然态度的女子冷声道:“我之前就有些怀疑了……你虽然保留着当初的记忆,但是性格和处事方式却和佑子完全不同,至少佑子绝对不会用这种无礼的态度对待我这个兄长!我知道了……其实你根本就是占领了佑子身躯的内虚对不对?”稍稍顿了一下又冷笑着接道:“就算你们每个人的实力都不俗,但你们难道认为单凭你们几人的力量便可以抵抗克夏纳达的吞噬吗?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迟早会在这个地狱中尸骨无存的,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些比较好!” 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在地狱中住久了所以脑子出故障了吧?居然到现在还以为他们几人是被迫来到了此处?而且虽说她的确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妹妹……不过即便是那个懦弱的女子在面对自家兄长的觊觎时恐怕也不会对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恭敬吧。路歧颇为无语地抚了抚额,直接拉起了自家儿子并向其传音道:‘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智商退化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走吧,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蓝染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犹自在双目放空地自言自语着的男人,眸中的怒意也渐渐地消了——不管晴川此刻的态度如何,其当初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而殒命却也是事实。而就在母子两人准备无视面前的男人径自离开的同时,斑那慵懒中带着嚣张的声音却骤地自下方传了过来:“喂,那边那个——你就是朱莲没错吧?” 从侧方的洞窟中踏出的朱莲在看清面前几人容颜的瞬间不由微微一怔——按照他的想法黑崎一护原本应该是不会这么早就赶来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其不仅提前赶到甚至还另外带来了两个他计划外的帮手?在寻找原本应和黑崎一护一同前来的黑刀未果之后,绿眸赤发的男子倨傲地略略抬起了头颅:“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 “这种事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反正你注定是要在这个世间永久消失的。”斑狞笑着掰着手掌令骨节发出了喀喇喇的清脆声响,继而却突然转首向乃弟问道:“泉奈啊……你有没有觉得直接杀掉有些太便宜了他?” “附议——不过我倒是认为应该先和他说个清楚才是。”微垂着眼帘站在一旁的男人漠然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刻已缓缓睁开了蕴满了狂风暴雨的双眸,“当年你夺取了一个人的东西,我们今日便是来代她向你讨回当年的债务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可不记得我欠下过什么所谓的债务!”朱莲不由得嗤之以鼻。身为咎人的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做过任何强取豪夺的事情,但是那些废物无一不在当时便被他秉着斩草除根的打算一起除去——他自信自己绝没有留下过任何隐患!可就在他断然否认的下一瞬间,原先静静站在一旁的男人却骤地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朱莲不由得悚然一惊,继而立时反应神速地闪身退后了一步并抬手向对方发出了一道蕴满了灵力的火焰,只可惜其方一抬手便被对方以远超己方的速度一拳打在了脸颊之上,其巨大的力道甚至令朱莲当下便不受控制地远远地飞了出去并在侧方的石壁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状的大坑——斑一脸赞叹地手搭凉棚向男人飞出的方向望了过去,继而笑嘻嘻地向做出了与其性格完全不符的行为的自家弟弟竖起了拇指:“泉奈,做得漂亮哟~居然敢得罪咱们的母亲大人,这种人就是摆明了欠揍嘛!” 见让自己一筹莫展的敌人竟被人如此轻易地打飞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家犹自昏迷不醒的妹妹的橘发少年不由得瞬间怔住了。片刻之后方自急急地拽着游子腕间隐约可见的红色细小锁链开口说道:“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我还要问问他这些锁链要怎么处理才可以……”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8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我们的目标可是要让他生不如死呐……”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在下一刻却陡地神色一凝,甚至看也未看某个犹自扒在墙上当壁画的男人一眼便直接扯开空间来到了自己的母亲身旁。与蓝染并肩站在崖边的路歧循声回过头来向他笑了一笑,而斑在注意到对方似乎有些凌乱的衣襟时不由得面色一黑,在下一刻已是一脸愤然地叫了起来:“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他刚才是想干嘛?不会是想要非`礼佑子你吧?居然让母亲大人在眼皮底下受人欺负,惣佑介你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203 203、(三十二)所谓表白 蓝染略略挑起了眉,但却出乎意料地并未出言驳斥对方这明显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以路歧对自家孩子的了解自是一眼便看出了他眼底隐约的愧疚后悔之色,可就在她打算开口抚慰对方的当口,因为好好发`泄了一番心头怨气而重新恢复以往温和模样的泉奈却骤然瞬身来到了几人前方并将手中提着的似乎已毫无反抗之力却仍旧一脸桀骜不羁的男人向地上随手一贯,继而眼带关切地急急问道:“母亲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被毫不留情地掷在地上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朱莲却还是第一时间便挣扎着抬起了头来——他的实力倒也并非当真如此不济,但无论是咎人还是克夏纳达都对冥府的气息有着天生的畏惧,而在冥界呆了多年并借助冥界之力得以永生的泉奈却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几招之间便轻而易举地制住也便一点都不稀奇了。而男人的目光仅仅只是从路歧这个貌不惊人且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的女子面上一掠而过,直到落至立于一旁的黑刀身上时方自闪过了一抹恼羞成怒的味道:“黑刀……你居然背叛?” 原本已有些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在被人指名道姓的瞬间不由得呼吸一窒,继而却忽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一句话我根本就应该原封不动地还给对佑子怀有觊觎之心的你才对!” 就算当初那名非但聪敏强大且善于伪装的女子的确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颇为深刻的痕迹,不过那不管怎么说也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了。因此即便对对方的身份有所了解的朱莲也足足愣了约莫一分钟才回过了神来:“你说的是……蓝染佑子?为什么你突然提起她?”片刻之后却又突然反应了过来,匆匆地转首望向了场中唯一的女子骇然接道:“她是蓝染佑子?可是容貌完全不一样,就算是气息也有所差别……” “很遗憾……我的确就是你所说的那人。”路歧笑意盈盈地弯起了眸,直直地向犹自倒在地上的男人伸出了右手,“拜你所赐,当初我前往尸魂界的时候可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幸而最终我还是和我的孩子在那个世界相会了,因此我也不想再与你多计较什么——就是不知道现在你可以将那盏灯还给我了吗?” “灯”……难道自家母亲被夺走的不是某种不可言说的事物吗?在场的三位母控不由得面面相觑,而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男人在愣怔了一瞬后竟是出乎意料地大笑了起来:“当初我抢夺女人东西那件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光彩,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心心念念地盼望着你回来找我麻烦呐……没想到在我完全消失于世前真的能够再次见到你。” 在这种劣势下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类似于调戏的话来……应该说这个男人当真是不知死活吗?路歧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而就在她打算开口的下一瞬间,一身狼狈的男子却陡地顶着三名男子灌注在其身躯之上的重重杀意勉强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并直直地抬首望进了面前女子的双瞳,放正了神色缓缓道:“我还是当年那句话——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这个男人究竟是太过狂妄自大还是置生死于度外?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但在对上对方碧眸中闪动着的前所未见的认真之色时却还是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在这漫长的旅途中即便是淡漠如她不止一次地拥有过相依为命的亲人和能够彼此交托后背的同伴,但是对她而言被人如此正经八百的告白却依旧是相当新奇的体验。而就在她犹自怔忪的同时,因为对方的无礼话语而满眼恼怒和惊愕之意的蓝染却陡地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按住了似欲发飙的斑的肩膀淡淡开口问道:“母亲,是否需要我们暂时回避?”虽然他们母子间的感情十分亲密,但身为人子他却也并没有权利要求年轻如故的母亲永远和他相依为命。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如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也会试着去接受的。 “朱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相比起仍然能够勉强保持冷静的外甥,蓝染晴川却是立时便忍不住探过身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满眼狰狞地冷声开口说道:“你觉得自己能够配得上佑子吗?你不过是个没有未来的咎人而已……” “的确如此,但你不也一样吗?别忘记了你可是她的兄长……比起我这个没有未来的咎人你们更加没有丝毫的可能,而且我有信心在近期内脱离地狱的桎梏!”或许对方的确是曾经的同伴,但在彼此心怀龃龉的现今朱莲也没有了任何的好脾性,当下便毫不客气地一口揭破了对方的隐秘心思。而就在两人用充满杀意的目光护瞪的同时,原本一脸扭曲的斑却陡地硬生生地憋出了一个笑脸,凑到了微蹙着眉梢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子身旁颇为不屑地道:“佑子你若是真的想嫁人我也不反对啦……但是这小子这么弱,我就算用一个手指也能轻易碾死好不好?这种废柴哪里能够好好地保护你嘛……” 她可是完全没有说过要嫁人啊……路歧无语地抚了抚额角,方自打算开口安抚对方,立于对面始终未曾说过话的泉奈却陡然抬起了隐于身后的左手并微笑着岔开了话题:“母亲大人您说的‘灯’是这个吗?这是我刚才顺手从崖边拿来的。” “……没错。”路歧顿时被自家儿子的话语转移了注意力,只略一扫视便微笑着从对方手中将泛着碧光的灯盏接了过来。而就在下一瞬间,其手中的灯盏竟是毫无预兆地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随之传来的却是一道隐隐带着咬牙切齿意味的语声:【得到道具“灵柩灯”,回收灵柩灯,获得轮回盘x1——可免遭受一次任务失败的处罚。】 她还没有说要上交好不好……她的这位上司还真懂得自作主张!路歧不由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而就在她打算在心中向主神询问的同时,脑海中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此处分支任务已完成,十秒后连同蓝染惣佑介、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一同强制传送至冥界,倒数开始……】 虽说想要的东西的确已经拿到……不过主神的态度未免有些太过于迫切了吧?路歧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茫然了,直到面前的一片荒芜骤然变成了暗不见底的潺潺河流才如梦初醒般在脑海中问道:‘主神……你在干嘛?为什么要突然将我们传送到冥界?’ 【……你没有与那两个男人深交的必要。】在狠狠丢下了这样一句话后,仅有女子一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再没了半点声息。而此时站在其身侧并一同被强制传到冥界的斑才陡地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啊咧……我们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地方?难道佑子你也懂得空间术法吗?”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派不羁的模样,但此刻斑的心中却委实是相当惊讶——他其实是清楚地知道自家母亲并没有与空间相关的能力的,可是以他的力量在此之前竟是没有感觉到半分灵力的波动!难道他的母亲背后的那道力量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种他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力的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要出差,大概需要3——4天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停更,不过能不能每天12点暗示更就不知道了。这边马上要完结了,新文大概等我回来才能传……大家要谅解啊……咬手绢…… 204 204、(三十三)所谓狂妄 就在一向豁达乐观的斑难得地生出了几分苦恼之意的同时,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男子却骤地以近乎光速的速度瞬移到了几人的面前。而不待路歧予以反映,其身旁因为方才的事情已有些杯弓蛇影的三名男子已是同时抬步将身旁的女子牢牢地围在了他们的保护圈之内。熟料来者非但并未如他们所想那般摆出攻击的姿态,更是在停下步伐的瞬间便丝毫没有犹豫地在路歧面前单膝跪下并顺手取下了头部的盔甲抱将脆弱的头颈完全展示在了对方的眼前,同时恭谨地附身开口道:“天贵星米诺斯奉哈迪斯大人之命前来迎接时光女神大人。” “你是……冥斗士?”路歧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数年之前自某些金光闪闪的人物口中得到的信息,最终还是成功地将某个颇有些拗口的词汇从脑海深处翻了出来,在扫了一眼对方的铠甲后方自笑着接道:“你身上的铠甲应该是由哈迪斯所造吧……唔,至少在颜色方面还是符合我心意的,至少不会怎么看怎么像暴发户。” “……女神大人说笑了。”如果知道自己的圣衣被这位大人这么评价……那些圣斗士可能会哭吧。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家那位同时兼顾了冥王和财富之神神职的boss没有将自己的收藏铸造成圣衣的爱好呢?在好不容易憋出了这样一句敷衍的话语之后,米诺斯忍不住颇为无语地暗自叹了口气,但心中对面前女子的观感却也不知不觉地转好了不少——这位女神对待他的态度尚且这般和煦,那么想来自家上司被母亲和兄弟姐妹排挤的那些传闻也应该不完全是真的吧?而就在路歧与自家儿子的这位属下一问一答言谈甚笃的同时,被她免去了礼节长身站起的男人却骤然抬首望向了前方台阶的方向,在微微愣怔了一瞬后眼底的煞气一闪而过,最终却还是维持着品平缓的语声沉声向立于女子右侧的男人道:“泉奈大人……可否请您先行带女神大人前往叹息之墙?哈迪斯大人已在墙后的爱丽舍设下了家宴准备宴请各位。” 在冥界住过一段时间的泉奈和这位同僚倒也算得上熟识,在微微皱了皱眉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么?米诺斯。” “只是冥界被一些不知好歹的狂妄小人擅自入侵了而已……一切交给在下处理便好。”米诺斯阴沉着脸色冷哼了一声。身为冥界三巨头之一的他严格来说已是依附于冥土而生,因此此时倒是比感知力极强的路歧先一步察觉到入侵者的存在。虽然哈迪斯是自家的儿子,但路歧却是丝毫没有干涉冥界政事的打算,因此仅仅只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可就在她在泉奈的带领下转身欲行的同时,一道隐含愤怒之意的少年声音却陡地自其身后传了过来:“邪恶的冥斗士!快告诉我们雅典娜女神在哪里?” 路歧略带诧异地回过了头来,目光自面前论起年龄应该只能算是初中生的四张稚嫩的脸孔和其身上的各色铠甲上一扫而过,在感知到对方体内并不算强大的小宇宙后方自皱着眉开口问道:“这四个孩子是圣斗士?他们就是此次的入侵者?” “……应该是这样没错。”米诺斯的神色不由得更是难看,在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面上的愠色后方自和声提议道:“女神大人,请您先行离开此处可好?若是让这些弱小的青铜圣斗士玷污了您的双眼哈迪斯大人一定会降罪与我的。” 路歧原本便对这场在进行之前便已决定了结果的战斗没有丝毫兴趣,而就在她打算颔下首去的同时,对面那位穿着白红两色交错的圣衣的少年却骤然跳起了脚来:“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被称作女神!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得享这个尊称的女性唯有雅典娜女神而已!” 这个小子难道是疯子吗?他这一句话可是将除了雅典娜之外的古今中外所有的女性神明都一起得罪了啊……即便是幼稚也要有个限度吧!这种话要是传到奥林匹斯山的那些女人耳中的话恐怕就是雅典娜也保不住他吧?路歧忍不住默默地扶住了额。而对面的少年却直接无视了场中众人或是惊讶或是纠结的表情,仍是滔滔不绝地大声道:“你和那个邪恶的冥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出现在冥府又和他关系密切……难道你是冥后?哼……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归根究底都是和哈迪斯沆瀣一气的邪恶之人!” “这小子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难道圣斗士全都是这种脑子缺根弦的家伙?”先前一脸愕然地愣在当地的斑在听闻此言后终于忍不住吐槽出声,路歧不在意地笑了笑,摸着对方的刺毛安抚道:“好了,不要在意,他还只是个孩子罢了。其实圣斗士里面还是有聪明人和强者的存在的……大概。” 也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似乎大多数都会有这么一段中二的时期,就连他也不例外不是吗?斑顿时恍然大悟,目光中的鄙视之意也瞬间转为了满满的同情和理解。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路歧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意地用小宇宙传音问道:‘米诺斯,你们抓了雅典娜女神?’ 男人不由得微微一愕,在皱眉思索了片刻后方自传音回道:‘原本哈迪斯大人与宙斯有过约定要在圣战中对雅典娜手下留情,可是此次哈迪斯大人前往异界探亲,而他所留下的那具分`身则恰巧没有传承到这段记忆……因此在雅典娜的代言人喊打喊杀地一个人跑到冥界时就顺手将她关起来了。不过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若不是他们来到冥界的话恐怕没有人会想起那位女性的存在吧……’ 那么想必史昂也是为了保护那位所谓的“女神”才会违背当年的约定的喽?满足了自己好奇心的路歧挑了挑眉,懒懒地用袖掩口打了个呵欠:“那么这边就麻烦你看着处理吧……我们先行一步了。” “等等!在说出雅典娜下落前你们不能离开!”见面前的女子带着三人转身欲行,被众人完全无视的少年最终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而在下一瞬间背转过身的路歧便骤然感觉到了向自己的后心之处直击而来的虎虎拳风——可面对这明显未曾留情的一击女子却连手指也未曾动上一动,反而是斑当下便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并用通红的双眼斜睨了回去,在看着对方全身陷入僵硬后方自笑嘻嘻地说道:“母亲大人说了,你可只是个孩子呐~唔,那么三十六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吧?我可是给你打了对折呢。” 虽然时间方面的确是减少了一半,但是幻术的强度却是比一般的“月读”之术刻意地加强了五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加量不加价”吗?只希望这孩子不要因为心神不坚一下子被折磨疯了才好。对自家兄长极其了解的泉奈只一瞥之间便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而就在他暗自感慨的同时对面发现不对的另外三名少年却已是如梦初醒般冲上了前来扶住了自己陷入呆滞的同伴,其中的那名绿发的少年更是忍不住当下便急急地叫出了声来:“星矢,你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g…… 205 205、(三十四)所谓真实 这个孩子……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而且身上甚至还似乎有着那么一抹冥府的印记?似乎看出了女子隐隐透出的疑惑之意,原本一脸愤然的米诺斯在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后才恭谨地传音解释道:‘哈迪斯大人所留下的那具分`身只有依附于人类肉身方能发挥最大的能力,而这名少年便是我们为其选定的附身载体。’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随意地将注意力自对面那位眉目间隐隐与自家儿子有些相似的绿发少年身上转了开来。而就在此时,米诺斯那略带了些尴尬的声音却骤然再次传入了她耳中:‘那位狂妄之人在下自会擒下其任女神您处置……不过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请女神您不要刻意向哈迪斯大人提起此事?’据说那位睡神大人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小小地得罪了这位女神一次便被哈迪斯大人派去清理了一整年的冥河,如果被哈迪斯大人知道对方在他眼皮底下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他可是一点都不想重蹈那位的覆辙! 将对方提出这种要求的原因直接归咎到了他不想让上司觉得其失职上的路歧倒是没觉得他的言行有什么不妥——毕竟除去冥斗士的身份之外米诺斯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普通青年罢了,因此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了下来并遵循对方的意愿在泉奈的引领下向侧方的台阶处走了过去。在感觉到身后的那道感恩戴德的目光终于消失之后,女子才骤然转过头来望向了站于身侧的一直未曾说过话并似乎隐约有些忧心忡忡的男人,微皱着眉开口问道:“惣佑介……怎么了?你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头。” “母亲……”蓝染目光复杂地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虽然他并不知道主神究竟为什么在与路歧交流时没有刻意地避开他的耳目,可在方才听到其此次所得到的奖励——轮回盘的作用时他便已生出了一些无法明言的心思。他的母亲只需执行完这最后的一个任务便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而那件道具的作用却是“免遭受一次任务失败的处罚”啊!如果他的母亲现在便宣布放弃这个任务的话……只可惜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一时未曾想起还是故作未察,可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由他口中道出的。就在他面对着女子关切的神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抚对方的同时,一道黑色的流光却直直地由远方掠至了几人面前。而路歧则立时被那道熟悉的身影转移了注意力,只略略一顿便抬步走上前去向黑袍黑发的男子笑着问道:“现在你应该正忙于处理政事才对吧?怎么还亲自过来接我们?” 男人略略倾□来直视着身高仅仅只达到自己肩头的女子,平静无波的黑眸深处隐隐掠过了一抹温和之意:“朕已给那具分`身输入了政事处理的知识,那些事情交给他就好。” 路歧不由展颜一笑,略带调谑地接道:“哈迪斯,你这算是在躲懒吗?身为王者总是这样可不行哟。” 男人似乎很是认真地考虑了半晌,继而一字一句地答道:“可是朕却记得母神您曾经说过‘身为王者,毋须一应亲力亲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尽皆忍俊不禁,而就在这母子相处温情脉脉的当口,哈迪斯那没有多少表情的容颜之上难得露出的一抹柔和却陡然消弭无踪,面对面前几人征询的目光,其略略犹豫了一瞬才开口解释道:“又有圣斗士进入冥府了。” 泉奈略觉诧异地瞟了微皱着眉明显很是不悦的男人一眼:“我们所踏的冥土均是由你的小宇宙所化,若是你想要使那些入侵者灰飞烟灭只需一动念便可……可是你为什么会容许这些人滞留在此处?”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哈迪斯还是淡淡地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毕竟当初朕与母亲曾在圣域住过一段时间,若是可能的话朕亦不想撕破脸面。” 若说她这个天生便有些冷淡的儿子会对那些仅仅见过几面的黄金圣斗士们念及旧情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果然他还是因为顾及到了她的面子才会刻意地手下留情吧……路歧一时间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主动踏前一步拉住对方的手真心实意地道:“我的确曾经教导过穆一段时间,不过在我心中你们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吧?哈迪斯你不必为此而束手束脚。” “我知道了……若是他们不听警告的话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在对上对方关切的神情时男人眼眸深处的坚冰瞬间消融,待到再次开口时已然省去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自称,“母神先同我一同前往爱丽舍吧,那些圣斗士交给修普诺斯他们处理就好。”在下一瞬间,弥漫着冥府威压的神力已然一瞬间爆发了开来,待到其收回将几人裹挟在其间的小宇宙时前方却已是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幢泛着浅金色光泽的高大围墙。 泉奈抬首扫了一眼面前那几乎看不到边际的结界,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身旁的黑袍男子道:“我听说这‘叹息之墙’只有身怀神格者才能随意进出,哈迪斯你将家宴设在其后方不会是想将我们这些人撂在外面和母亲大人独处吧?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我们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的哟。” 男人的神色丝毫未动,仅仅只是平静地解释道:“那只是误传而已,只需得到朕的许可冥界的任何一寸土地都不会排斥你。” “呿……要是他当真有独占佑子的心思我绝对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斑没好气地低低嘟囔了一声,在下一刻却骤然转首望向了侧方建筑物的阴影之处,“啊咧~似乎来了个不速之客呐……哈迪斯,那边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应该不是你们冥界的人吧?” 虽然对方的小宇宙强度早已与当年大相径庭,但路歧还是第一时间便从突然出现在身侧的那名身着黄金圣衣的青年那头少见的紫发以及眉间的两点朱砂中确定了其身份,而就在她迟疑着是否要顶着这张对方并不熟悉的容颜与其打个招呼的时候,对面的青年却已先行一步略略敛去了目中的警惕之意,不甚确定地望着她开口问道:“……师父,是您吗?” 正在纠结的路歧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迅速调整好了表情笑着调谑道:“穆,想不到你穿着圣衣的模样还是挺帅气的,看来就算是暴发户的打扮依旧无法破坏美男的本质啊……居然能够自由地来往于人间和冥界之间,看来你的实力似乎进步了不少呢。” 青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苦笑的表情,继而目光自前方的几名男子面上一一掠过,在落至哈迪斯的身上时瞳孔不由一缩,半晌之后方才低低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并不知道当年您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过现在我似乎明白您离开的理由了。如果可能的话……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吗?”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毕竟她可不是真正的瑞亚啊……路歧不由得略感为难地皱起了眉,而一向沉默寡言的哈迪斯此次却是出乎意料地抢在她之前沉声开了口:“她是朕之母……时光女神。” 206 206、(三十五)所谓抉择 “原来是瑞亚……女神么?”青年只略略一怔便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去,半晌之后方才苦笑着低低开口说道:“虽然现今那位叫做亚力士的假教皇身份已然暴露,但是绝大多数黄金圣斗士都选择了无视此点并继续效忠与他——毕竟在他们来到圣域之前便是由亚力士当政了,而且其一向都将圣域治理的很好。外加上上次雅典娜带着几名青铜圣斗士前往圣域大闹了一通,虽然最终大家亦承认了她的身份,可是现在的女神已经几乎被完全架空了,真正以她为中心视她为信仰的恐怕就只有大多数青铜和少部分白银而已了。” “唔……说实话我对这些事并不关心,想必哈迪斯也是一样。”虽然觉得有些打击她这个名义上的弟子的积极性,但路歧在犹豫了一瞬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在略顿了一顿后又转向身旁的男人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那些圣斗士不是为了被抓的雅典娜代言人而来的吗?要不哈迪斯你干脆把人放了好了,免得他们扰了冥府的清静。” “可以——只要她今后不会在朕未同意的情况下潜入冥界并用胜利女神暗算朕的话。”哈迪斯自然是不会反对自家母亲的提议,当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听闻他话语的路歧反而瞬间变了脸色,微皱着眉开口问道:“你说那丫头曾经试图暗算你?” 面对自家母亲所露出的明显关切之意,男人瞬间敛去了疏离的表情,黝黑的眼底深处甚至还隐约染上了点点的笑意:“确切来说应该是我的分`身——当时我并不在冥界。” “即便是那样……啧,当初我怎么就随手放过了她呢?”路歧恨恨地咬了咬牙,一瞬间竟隐隐地生出了将某个胆敢对她儿子不利的女人拆分入腹的冲动。似乎看出了自家母亲的蠢蠢欲动,哈迪斯只略顿了一顿便抬手轻轻按住了女子的肩膀:“罢了,母神——朕和宙斯有过约定,只要雅典娜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便不会干涉。” 路歧不由得微微一怔。以哈迪斯的骄傲按理说不该会轻易与他人做下这样不平等的约定——即便对方是当今的神王也是一样。与儿子相关的事情她一向反应神速,因此只略一沉吟便试探性地传音问道:‘你答应那件事的原因是不是和我有关?’ 哈迪斯浅浅地勾起了唇角,却并没有给予对方答案。当年瑞亚女神在怀有身孕时曾经私自逃离奥林匹斯山,偏偏其在回到奥林匹斯山后竟是拒绝承认自己在外所生孩子的存在,而克洛诺斯更是因为他间接害自己受伤之事拒绝承认其身怀自己的血脉——虽说在他与宙斯联手逼迫克洛诺斯退位之后无人敢再提及此事。可毕竟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位瑞亚女神仍然存在于世,而他这些年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转世至人间界寻找自己的母亲,这件事就算再如何隐蔽也很难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只需保证永远不觊觎天界并适当地向那位名义上的侄女退让便可以避免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在他看来他与宙斯做下的这场交易还是相当值得的。见自家儿子明显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路歧在暗自叹了口气后又再次问道:‘若你实在不愿说就算了……那么所谓的‘圣战’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颇佳的缘故,此次哈迪斯倒是难得地道出了一句与其性格全然不符的连段话语:‘虽然没有人承认过这一点,但自神代起始雅典娜便认定了人间界是属于她的领域。朕的确在这些年间曾经数次以附身或转世的方式前往人间界,不过那不过只是为了找人而已。不知为何雅典娜总是在朕转生之后派遣代言人来到朕的身旁——她似乎已认定了朕对人间界有所企图。’ 那丫头是有被害妄想症吗?所谓的圣战居然是因为这么乌龙的理由而发动的,这还真是令她有些小小的接受不能啊……路歧忍不住心中大囧。而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开口吐槽的同时,紫发的英俊青年却陡然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眼带萧索地低声道:“虽然一开始我便有所揣测……不过圣战的背后果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因素存在吧,毕竟在此之前我可完全没有看到冥王军像史昂老师所说的那般到处杀戮破坏人间。” 毕竟他还不过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而已……让其担负这么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为难他了?路歧神色复杂地瞥了自己名义上的弟子一眼,在迟疑了一瞬后才低低地开口说道:“穆,如果你觉得厌烦了的话完全可以脱离圣域——我敢保证雅典娜绝对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青年仿佛愣怔了一瞬,继而却突然展颜笑了起来:“虽然我不敢说自己对女神心怀多少忠诚,不过圣域倒的确是个不错的打工地点。像我这种除了战斗便只懂得维修圣衣的家伙想要在圣域之外找到份合适的工作可是并不容易呐……而且我还听说华夏那边的就业压力很大?” 居然连这种事情也想到了……这孩子难道已准备罢工出走很多年?路歧不由得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半晌之后方自闷闷地吐槽道:“若说找不到工作应该也不至于,至少以你的脸来看……如果去当牛郎的话一定会很红的。” 母亲大人……形象啊形象!蓝染等人瞬间无语了,而对自家师父早有了解的穆在脸色一黑后却陡然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师父您说笑了,若是我去当牛郎的话恐怕会丢了您的脸吧?这种事情像我这种尊师重道的人又怎么会做?”在略略一顿后方自抬首对上了女子隐约透出关切之意的双眸和声接道:“我自幼在圣域长大,早已习惯了在希腊和帕米尔之间来回奔波的生活……更何况在这人世间能够将圣衣修补的完美无缺的人除我之外恐怕并不会太多,看在我身怀此技的份上没有人会对我不利的,师父您尽管放心。”在转身欲行前却又突地回过了头来,微笑着开口提醒道:“史昂老师似乎打算从冥界监牢内救出前代和本代的几名已然死亡的黄金圣斗士并联合他们一同闯入爱丽舍救出雅典娜,师父您可要小心些了。” “你把雅典娜的代言人关在了这里面?”直到某个金灿灿的背影没入了黑暗之中后路歧方自收回了目光,略带讶然地指着前方的墙壁开口问道。而在下一刻其所得到的却是自家儿子略带茫然的目光:“人是那具分`身关的,我从来没有关心过。” “……那你就不怕他一不小心将人弄死了么?” “……反正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又不是雅典娜本人。” “总之你还是将她从爱丽舍里面移出来吧,我可不想家宴吃到一半有人在外面喊打喊杀。”在与自家的面瘫冰山儿子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路歧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而立在一旁同样眼带笑意的泉奈则第一时间开口安抚道:“母亲大人请放心,叹息之墙不是区区圣斗士能够破坏的——除非那些黄金圣斗士集体献祭生命,否则结界绝对不可能被突破。” “……那如果他们即便是拼尽性命也想要冲进来的话又怎么办?” 虽然面上依旧笑得一派温和,但男人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出乎意料地斩钉截铁:“那就是活该……让他们去撞墙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纱织绝对没原著里面那么伟大圣母……毕竟有某个被路歧洗脑了的亚力士在旁边搞风搞雨……小丫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望天…… 目前亚力士仍旧活得很滋润……黄金们也木有像原著中挂掉那么多…… 208 208、(三十七)所谓危机 路歧神情古怪地瞟了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的哈迪斯一眼,颇为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这是什么见鬼的传言?难道这些年间这个孩子就是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成长的吗?说起来这位所谓的女神还真是口中半点不留德……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在场性格最为冲动的斑听不懂对方所说的希腊语呢?而就在她余光瞟向了身旁犹自一脸茫然的斑的那一刹那,另一道隐隐带着怒意的男声却陡地自她的另一侧传了过来:“……天照!” 虽然担负着战争女神的名头,但这个世界的雅典娜却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善于战斗——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依靠着天生优于常人的反射神经成功地在那道黑火扑上其身躯之前用神力在身前支起了结界,而在下一刹那狠狠相撞在一起的黑色火焰与洁白的半透明壁障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少女几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快速变薄的结界,半晌之后方自如自语一般喃喃道:“怎么可能?即便是赫菲斯托斯的神火也未必有这样的威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似乎对自己所放出的黑火在融尽最后一层结界之前骤然消失很是不满,泉奈在冷冷凝注了对面的少女片刻后方自淡淡说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对女性动手……但与我为敌之人和对母亲大人有所妨害者则并不在此列。” “这丫头刚才说了什么?”在听闻此言后斑立刻前行一步将女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望向对面少女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善了起来。雅典娜自然不会放任对方对自己无礼,当下便换成了日语横眉竖目地指责道:“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称呼我……不过是个连神格也没有的普通人类而已!” “呿……不是会说日语吗?刚才在那里叽里咕噜地说个什么?”在场唯一对希腊语一窍不通的斑悻悻然地翻了个白眼,继而直接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弟,“你这个一向怜香惜玉的家伙居然会出手攻击她,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话?” 泉奈面带微笑地将视线投向了一脸倨傲的少女,转为猩红色的眼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这位是奥林匹斯山上的雅典娜女神——斑哥你有空时不妨多学几门外语如何?至少不会在有人公然侮辱我们的母亲大人时仍旧懵懂不知。” “原来如此~怪不得像你这么好的脾气也会动怒了。”斑出乎意料地并未发怒,反是笑意吟吟地环抱起了双臂,然而在下一刻却是陡然放正了表情一脸严肃地道:“雅典娜小姐,虽然我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作为母亲大人的儿子我仍旧有义务用自己的行动来告知您在母控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伊邪那岐!” 在青年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瑰丽的光泽直直地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了开来。身处中心的少女不由得悚然一惊——虽然她自觉在面对普通人类的攻击时仍要召唤出圣衣保命颇有几分丢脸,但在面临未知的危险时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当即便抬起手来低低地道出了一句晦涩的言语。被五光十色的结界包裹在其间的斑却由始至终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仅仅只是挂着冷淡的笑容一动不动地任其施为,而被其用嘲讽的目光注视着的少女在下一瞬间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怎……怎么会!我怎么会无法召唤圣衣!” “因为你现在正身处与我的空间之内哟——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掌控,包括你的性命在内。”斑懒洋洋地抬起了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而身处其间的少女却偏偏伴随着这似乎不经意的动作陡然如同祭品一般被双臂分开地缚在突然出现的坚实木架之上——在下一刻虚踏与空中的青年已是随之跃下地面并轻佻地欺身贴了过去:“啊咧~所谓的神明也没有多么了不起么。那么接下来我要如何炮制你才好呢?” 这种类似于调戏的场景算是什么?路歧嘴角抽搐着盯着面前花容失色的少女和一脸得色的自家儿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地扭开了头并将带着征询之意的视线投向了微笑着站在另一侧的泉奈。她的邪眼血继能够免疫所有幻象,因此斑此刻所使用的力量应该并非如之前用过的“月读”那般是单纯的幻术或是催眠,那么现在看来斑所使出的这个术的本质恐怕便只有“造物”这一个解释了——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那些希腊的神祗也未必能够做得到!似乎看出了她目中所透出的疑惑,凌然之色尽敛的男子只微微一笑便主动开口解释道:“伊邪那岐是斑哥所创出的术法,其功用是将幻象变为真实——您应该还没有见过他用之对敌吧?” 虽然对方解释的很是详尽,但路歧却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来:“像这样的力量即便称为逆天也并不为过……不要告诉我斑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男人垂首对上女子闪动着担忧之色的双眸,唇角的笑意更是温和:“如果是其?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49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其他人的话恐怕在使用这个术后会丧失所有瞳力……可是虽说作为兄长的弟弟这么说恐怕有往脸上贴金的嫌疑,但这世间能够用查克拉的力量驱动伊邪那岐的却确实有斑哥一人而已。若是使用这个术过度的话有可能会脱力一段时间,除此之外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在听闻此言后路歧方才堪堪松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转到了前方的战场之上——虽然因为被人以戏谑而又杀意凛然的血色眼眸注视着而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但身为神祗的雅典娜却并不会因为这样便就此放弃挣扎,当下只是强撑着身躯瞪着面前的青年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你以为凭借这便能制住我这个神祗吗!” “哦……你还能做些什么?”斑一派悠闲地抱起了臂膀,眉间眼底俱是满满的漫不经心——虽然在他看来对方已是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熟料就在下一瞬间,紫发的少女即便被缚却依旧死死捏在手中的黄金杖竟是宛若拥有了生命一般倏然脱手飞出并出乎意料地自面前的结界穿透了出来,路歧略觉讶然地斜睨了斜斜扎在地面上的黄金杖一眼,而不待她予以反应,少女那带着得意的声音却已透过结界传了过来:“奈姬,用神之印章收取时光之神的神格!” “……母神!”在“神之印章”这个词汇自对方口中道出的瞬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的哈迪斯竟是第一次露出了前所未见的惊慌之色,几乎是同时夹杂着暗黑气息的巨大小宇宙便脱体而出牢牢地将身旁的女子保护在了其间,可即便他反应如此神速却依旧是慢了一步——虽然第一时间便警惕地用灵力护住了全身,但路歧却还是当即便感觉到了自心口处传来的那阵剧烈到难以言喻的痛楚,即便以她的忍耐力之强大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不自禁地低低闷哼出声,继而一道金色的光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地从她的胸口处透体而出并被黄金杖前端飞出的一个不断翻滚着的金色印章状物事收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链接:: 209 209、(三十八)所谓夺取 并非神明之身的斑和泉奈或许一时半会间还弄不清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的事情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但哈迪斯在看到这样的情形时却是立时悚然变了面色,当下便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光直直地向那道金色的光晕冲了过去。可即便他反应神奇速却还是稍稍慢了雅典娜一步,被其先行一步将那枚金色的印章牢牢地攥在了手中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融入了身体之内。斑愕然扫了一眼明显是因为那件不知名的物事脱离了身躯而面色骤然惨白一片的自家母亲,立时当机立断地收拢了结界将紫发少女束缚得更紧并一把扼上了对方的颈项,神情狞狠地冷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虽然被颈间的力道勒得几乎难以呼吸,但少女面上非但依旧丝毫不见惊惶之色,在下一刻更是全无半点气质可言地失声大笑了起来并重新换作了日语洋洋得意地说道:“你居然连对于神祗而言最重要的物事‘神格’也不认得么?身为低贱的人类又如何配染指时光法则之力……从今日开始这枚泰坦神的神格便是我雅典娜的了!” “神……格?”斑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汇,在下一刻却陡地转首望向了露出了前所未见的虚弱神情的母亲——注意到落至自己面上的既似惊怒又似担忧的目光,犹自有些摇摇欲坠的女子立时推开了打算伸手搀扶住自己的泉奈并抬首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容:“不过只是神格而已,我没关系的……斑、泉奈、哈迪斯,你们不必担心我。” “呵……‘只是神格而已’?你说的倒是很轻巧,就算你的忍耐力不错能够忍受强行剥离神格时的痛苦又如何?失去了神格的神祗又能够存在于世多久?”紫发少女缓缓绽开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只状似随意抬了下手便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并将斑置于其喉间的手指挡了开来,而先前还一脸愤怒的斑面对其这样的行为竟是仿若身躯被定住了般怔在了当地——少女的目光在对面的女子面上分别一转,继而微掩了唇笑着接道:“虽然我并不清楚像你这样的贱民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迷惑了克洛诺斯大神,甚至令其将瑞亚女神的神格剥除出了一半送给了你……不过从今日开始我雅典娜的神位之后便要冠上‘时光女神’之名了!”继而又冷笑着将视线转至了一时间动弹不得的斑面上,笑吟吟地开口接道:“怎么样,被时光法则所束缚的感觉如何?居然敢这般对我无礼,我今日便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过如此而已。”虽然因为一时大意而被对方所放出的夹挟着时光之力的小宇宙压制住了行动,但斑也不过只是片刻便重新挣脱了开来,同时望向对方的目光也骤然变得阴冷入骨——虽然他的母亲口口声声地说着让他们不要担心,但是深知路歧倔强性格的他却绝不会就就此相信对方的身体当真没有任何问题。究竟是怎样的痛苦才能令一向坚忍的她痛呼出声……他甚至根本就不敢去深想!在勉强定了定神后方自转首向第一时间便向女子体内输入神力检视其身体情况的哈迪斯面无表情地问道:“……她到底要不要紧?” “暂时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还需进一步检查方可。”将女子半揽在怀中的哈迪斯面沉如水地收回了搭在其肩头上的右手,瞥向少女的深邃的黑眸中少见地透出了冷厉之意,“想不到宙斯居然会将这神王的象征借予你使用……朕实在是太过于大意了。雅典娜你此次前来冥府的真实目的其实根本就是夺取母亲的神格吧。” “就算你现在发觉也已经晚了,时光之神的神格已被我完全融合完毕。雅典娜摸着颤巍巍的胸口笑了起来,而就在她打算伸手将飞到眼前的黄金杖抓起的时候却陡地发现近在眼前的手掌竟是陡地开始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变小了起来——少女顿时被这不可思议的情形吓了一跳,立时便反射性地仓皇后退了一步并惊慌失措地叫出了声来:“这是时光法则的力量……怎么可能?” 曾与路歧并肩作战过的斑自然不会对对方的拿手术法感到陌生,因此只略略一怔便下意识地转首望向了自己的母亲。可对方却至始至终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在仓皇后退之时一不小心被身上希腊风格的曳地长裙绊倒在地的紫发少女——或者应该说是女童,半晌之后方自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看你现在的模样似乎对我在失去了神格之后我依旧能够使用时光之力相当惊讶?不过我身负的时光法则原本便不是外力所赋予,究其根本这枚神格的作用仅仅只是激发出我灵魂之中的力量罢了,现在看起来并未完全融神格力量的你似乎并不是我的对手啊……” “怎么可能……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区区一名人类所能够掌握的!”雅典娜难以置信地尖声叫了起来,可即便她再如何慌张其身躯缩小的趋势也并未因之而暂缓。而面对其这样的指责,面色犹自一片苍白的女子则只是居高临下地环抱着手臂望着在众目睽睽下渐渐地缩小成了一个女婴的某位女神大人微微一笑:“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无所谓,但此刻的事实却是你在我的手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那么就不要大意地变成受`精卵吧,雅典娜女神。” 母亲大人您……是不是有些太彪悍了点?亲眼看到某位傲慢自大的女神由少女变为女婴、最终连牙牙的哭声亦逐渐衰弱直至消失,在场包括达拿都斯在内的另外四人齐齐大汗。半晌之后斑方自指着对方遗留在场中的痕迹——一团白色的衣服和扔在一旁的黄金杖抽搐着嘴角问道:“……那丫头就那样死了?” “不……神格不灭,神祗不亡,雅典娜和她的从神奈姬均并非以真身降临与世,母神所消灭的不过是她们的分`身,而母神被夺去的神格也已先行一步被雅典娜传回了留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体之中。”出乎众人的意料,一向寡言少语的哈迪斯此次却是主动地开了口。而在听闻此言后斑立时暴躁地跳起了脚来:“你是说他们两个就这样溜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带我去那个什么林什么山!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路歧颇为无语地瞟了一眼自家儿子一片扭曲的俊容,神情疲惫地淡淡劝道:“好了……斑,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不过既便如此你在那些希腊神明的围攻之下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大事,若你当真想要找回场子的话就等你的实力真正能够睥睨天下了再说。” “这件事母亲大人您就不必操心了,一切交给我们便好。”泉奈担忧地望着对方微微泛着不正常潮红之色的侧脸看了半晌,在确定其暂时无碍后方自率先开口说道。而哈迪斯在沉默了一瞬后也随之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即便宙斯站在雅典娜的一方我冥府亦不惧——我必定会为您夺回您的神格……不过就算神格对您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被这样强行剥除依旧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损伤,您的身体当真无碍吗?” 路歧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虽然她方才所说的话的确是实情,可神格毕竟是对于神祗而言重逾性命之物,像这般被强行剥离又怎么会真的对她丝毫没有影响?可就在她打算勉强出言安慰的同时却陡地觉得头脑一昏,继而竟是连交代对方不要担心也未来得及便在几人的惊呼之间瞬间失去了意识。 210 210、(三十九)所谓真实 虽然表面上是因为消耗过甚才会昏迷过去,但路歧再次恢复意识之时也不过只过去了一瞬而已——而当犹自有些意识朦胧的她睁开双眼之时,却发现披散在身前的头发竟已恢复了纯粹的银白,除此之外其身处的空间亦同时转至了一片诡异的虚空之中,而面前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莹白色的巨大光团。缓缓回过神来的路歧微眯着双眼盯着面前的白色光晕看了半晌,忽地微微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也有许久未曾像这样面对面地交谈过了吧……主神。” 【那又如何?在你眼中这个模样的我恐怕和灯泡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吧。】主神冷淡的声音自耀目的光团中传了过来,略顿了一顿又再次向着含着浅浅笑意的女子问道:【说起来难道你对方才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吗?以你的实力即便面对神之印章也不该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路歧漫不经心地抚了抚顺滑的长发,面色丝毫不变地道:“的确我方才便有所觉察……虽然并不怎么明显,但方才我体内的灵力的确是阻塞了一瞬。想必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主神。” 白色的光团再次沉寂了下去,半晌之后方自迟疑着问道:【既然你已发现了这一点……那么你难道不是应该对我心生戒备吗?】 路歧这回倒是当真忍不住笑了起来,银眸中尽是满满的笃定之色:“为什么?你所做的一切一向都有你的道理,而且你自然是不会害我的。”虽然她一向惯于伪装,但此刻她所说的倒的确是心中的真实想法,而这一切都是出于她对主神这个朋友或者说是同伴的信任……受在大剑世界的经历所限她从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信任,可一旦承认对方便永远不会后悔——这便是她一贯的处世之道。 似乎并未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光团在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后方自再次平静了下来并用不自然的口吻岔开了话题:【你可记得先前你通过完成任务所获得的奖励?若你选择使用轮回盘那么你就可以立即结束现在正在进行的任务并免于遭受失败惩罚——即是说在你使用了这件道具后你便真正地自由了。】 女子眸中的讶色一闪而逝,在沉吟了片刻后方自开口问道:“往常你可是从未这样催促过我……为什么这次却总是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一样?而且我记得这次的任务应该是没有限制时间的吧?” 在默然了一瞬之后,主神此次倒是难得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闪烁其词:【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对你说清楚事情的始末而已。】稍稍顿了一下又出乎意料地再次接道:【我也曾经是一名人类……或者说我也曾像你这样当过主神的棋子,而且最终我也成功地完成了其颁布的所有任务。】 路歧稍显困惑地挑起了眉梢,不过倒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对方的话语,仅仅只是兴致盎然地追问道:“那么你就不仅仅是我的上司,也可算是我的前辈了……话说回来像我这样的棋子居然还能够升格成为主神的吗?” 主神发出了一抹类似于冷笑的声音,语声平静地解释道:【那又如何?虽然所谓‘主神’的本质的确是身负神格的神明,但像我这样的存在在‘法则’面前也不过只是蝼蚁而已——被主神选中的人类就算真的能够完成所有的任务,也不过只能像我这样从一个小的牢笼跃入一个大的牢笼罢了……非但如此,升格为主神的人类更会被‘法则’强制剥离自我成为像你之前所看到的那位朽木结姬身边的主神那样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保存原有的人格……不过照我的推测应该是与我来自于主世界这一点有关。】 路歧心中陡地一动,继而竟是朦朦胧胧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所谓的‘主世界’是……” 【就如你所想的那样——就是你原先生存的那个世界。而法则所能够操控的便只有诸多的平行世界而已,而那个世界却是其无论如何都无法介入的。我也是莫名从主世界穿越到平行世界才会被当初的那位主神所选中……就和当初的你一样。】 路歧皱眉思索了片刻,迟疑着截口问道:“按照你的说法……我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力量才会穿越到大剑世界?那么你当初究竟为什么会选中我为你办事?” 主神颇有些郁闷地低声道:【我的确是拥有挑选下属的全部权利,不过其前提却是那个人一定要拥有一定的力量——当初我只是见你融合的妖魔血统与他人不同却又出乎意料地强大才会选中你,但之后却渐渐地发现你竟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同类。】他起初只是想对她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感到好奇而已,不过现在看起来真正陷进去的人却是他啊……若是早知现在的情形他根本就应该放任她自生自灭!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呢? 路歧恍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微皱着眉问道:“起先你不是一直受法则所限不愿多说吗?为什么今天又突然向我和盘托出?” 主神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接道:【并不是受法则限制……当初我有许多话无法说出口其实是因为我自己给自己下了封印,毕竟开外挂可是有可能导致终身封号的,毕竟我这个主神与其他没有自我意识的那些家伙相比起来还是很特殊的,为了不被法则永久抹杀还是小心为妙。】 “……那为什么现在你又主动撤销了封印呢?” 主神再次苦笑了起来,没有丝毫隐瞒地答道:【那当然是因为法则已经注意到我的不对之处了……其实先前的几次我突然消失并非离开,而是被法则强制地封印了自我意识。我这几天已经察觉到了不妥,想必相距被法则全面抹杀意识的时间已经不会太远了吧……】继而不待面露惊讶之色的女子开口说话便再次截口说道:【你在组织中所融合的那份血肉其实并非来自于那个世界所谓的妖魔……而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封神大战中身殒的强大神魔之一。虽然我迄今为止还没有查清那那名神魔的具体身份,不过既然此刻的你已经拥有了天仙之体并能自由地使用时间法则,那么若是还留着不同性质的时光女神的神格恐怕会对你有害无利,被雅典娜拿走也没什么不好。】 明明是个鸡蛋……好端端地装什么视死如归?虽然在心中恶狠狠地腹诽着对方,但路歧还是忍不住开口追问道:“等等……你说你会被法则抹杀?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吗?” 主神稍稍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语声中已带上了些许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我担心吗?我真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啊……】 “你够了吧……”路歧默默地扶住了额角,一时间只觉得吐槽无力。而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的下一瞬间其被主神拉入空间之内的精神体却已是不受控制地向外飞了出去,随之传入耳中的却是主神那隐隐带上了些许感慨和沧桑之意的声音:【强制使用道具——轮回盘。虽然有些狗血,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路歧……好好地活下去吧,连我的份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链接:: 211 211、(四十)所谓温情 “好大人!路歧大人醒来了!” 当路歧自深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之时,第一时间传入耳中的便是这样一道软濡的童声——女子强撑着犹自朦胧的双眼望着卷发黑肤的小女孩啪啪地跑出门外的背影,一时间不由得哑然失笑。先前她倒也曾经在好身旁见过这个名为欧帕奇的小女孩一面……不过让这么小的孩子来照顾她这个昏迷的人,不知道她的儿子这么做算不算是摧残幼苗?也不知道她究竟昏迷了多久……惣佑介他们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好的身边? 而当她回想起方才在主神空间所发生的事时,却愕然地发现自己头脑中主神存在过的痕迹竟是尽皆消失无踪,唯一所留下的便只有一个标注着大剑世界的空间印记而已。 陪伴其这么久的同伴就这样生死未卜地消失无踪,若说路歧心中完全没有失落自然是不可能的,可即便如此日子却终究还是继续要过下去的,更何况她根本还未曾确定主神是否还有回归的可能不是吗?思及此处,女子最终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并撑着有些酸软的手臂自其置身的那张巨大的床榻上坐了起来,同时转向随在女孩身后缓步走来的少年笑着问道:“好……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惣佑介他们又去了哪里?” 少年微皱着眉注视了面前的女子半晌,在发现对方似乎当真并无大碍时眼中才隐约地闪过了一抹如释重负之意,淡淡地开口答道:“这里是美国——他们有事要办,因此暂时将你托付给了我照看。” 美国?似乎她的哪一个儿子都和这个国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吧?难道对方真的是心血来潮想要来旅游不成?路歧不由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会带我来到这里?” 好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随意地开口反问道:“你以为你昏迷了多久?” 路歧稍稍犹豫了一下,不甚确定地道:“……应该不会时间太长吧?” “足足已有一个月了——通灵人大赛的决赛正在此处举办,我不带你来这还能带你去哪里?” 路歧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通灵人人大赛的决赛正是在此处举办,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丝歉疚之意:“原来是这样么……忙于比赛又要照顾我,实在是辛苦你了,好。” “无妨……反正那种比赛根本不能算是负担。”少年不在意地扬起了眉,在稍顿了一瞬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身体……当真没问题了?” “嗯,让你担心了。”路歧笑着摇了摇头,在歪着头想了想后还是关切地追问道:“那你的队友是什么人?” “……惣佑介和欧帕奇。有什么问题?” “但是惣佑介的通讯器不是坏掉了吗?这样的他还依旧有参赛的权利么?” “既然帕奇族倾全族之力都无法阻挡于他,那么被逼无奈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吝惜一个通讯器的。”见面前的女子依旧面色纠结,少年索性再次开口说道:“你是在担心精灵王?既然有冥王大人出马,那么精灵王那一方自然是不成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经此一事我倒是一直不知道我心心念念地想要使之成为我持有灵的精灵王竟然只是你们口中的下级神祗而已。除此之外他们还和精灵王做下了一个约定——虽然我当时并不在场,不过我对其的内容倒也略有耳闻——若是最终由我或是他人胜出的话自是能够成为通灵王并借助精灵王的力量完成愿望,但若是惣佑介能够夺得终战胜利的话精灵王则必须将自己的神格交出。” 这种一听就是不平等的合约到底算是什么啊……他们不会是想将精灵王的神格夺来给她吧?路歧一时间只觉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而注意到她神情的少年却在顿了一顿之后再次开口接道:“不管他们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成为通灵王是我千年以来的唯一冀愿,我可是绝对不会因此对惣佑介手下留情的。” “呵……我知道,你们公平竞争吧,我两不相帮。”路歧忍俊不禁地抿起了唇,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黑色的缝隙竟陡地在两人身侧的虚空处出现,从其间飞快地跃出的那道人影只瞟了一眼站在房内的女子便信欣喜万分地叫了出来:“啊~佑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已经没事了么?” 路歧微笑着颔下了首去,顺便伸手抚了抚对方的一头刺毛并随意地开口问道:“斑,你这是去了哪里?” “啊啦……只是去办些小事而已,你不要在意啦。”面对自家母亲的问话斑却明显没有老实回答的意思,仅仅只是笑嘻嘻地岔开了话题——可即便如此路歧却依旧察觉到了其身上的一抹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气息,在微皱着眉沉吟了一瞬后陡地开口问道:“在两个世界之间屡次穿梭即便以你的能力也很辛苦吧,斑。” “还好啦……你可不要小看我的能力哟。”在习惯性地自吹自擂了一句之后,在下一刻斑却陡地一脸惊讶地跳了起来,“啊!你怎么看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 路歧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不答反问地道:“那么你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老实说么?” 斑垂首迟疑了一下,继而竟是难得地嗫嚅了起来:“这个……还是等到惣佑介回来后让他和你说吧,反正明日就有通灵人大赛的对战了,以他那一丝不苟的的性格最迟今晚一定会赶回来的。” 路歧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好奇之意,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哦——这么说起来你和惣佑介还并非是处于同一个世界吗?那么泉奈和哈迪斯是否也同样并未与你同行呢?” “啊——佑子你实在是太j诈了!居然套我的话!”斑一脸郁闷地扒上了女子的肩膀,没精打采地道:“好啦好啦,你说的对……不过谁叫失去了神格的你一日比一日虚弱还始终昏迷不醒呢?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可是为了寻找救治你的法子将各个世界闹得鸡飞狗跳,说实话我们光是神格都不知道收集了多少个了,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与你匹配得天衣无缝。”见面前的女子竟是缓缓绽开了一抹笑意,他更是忍不住一脸郁闷地大声接道:“啊咧~你还笑!我们做这些事可都是为了你耶,亏我先前还因为不想让你心生愧疚而刻意隐瞒……”熟料其话音还未落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的声音却已先行一步传入了他的耳中:“斑……有你几人为子,我此生无憾。” 即便某位伪正太的脸皮再如何厚如城墙,在听闻此言后脸庞上还是忍不住飞起了一抹淡淡的绯色,半晌之后方自低低干咳了一声:“咳,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了……反正只要你能够好好的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就是了。”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他却自对方未曾注意到的角度瞟了面无表情地立于一旁的少年一眼,眉间眼底俱是明晃晃的炫耀之色——叫你始终不肯叫佑子一声妈,看到咱们相处的情形羡慕嫉妒恨了吧? 虽然心中暗自得意着,但斑却也未忘记将路歧已然醒来的消息向犹自在其他世界的几人传递了过去,因此不过一瞬三名男子便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泉奈在走出空间通道的第一时间便几乎是不管不顾地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揽入了怀中,沉郁的声音中甚至隐隐地带上了些许哽咽:“母亲,您终于醒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路歧安抚地拍了拍比起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子的肩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渐渐地被感动和温馨所充满。而相比泉奈的激动,其他两人的亲情表达方式却是要内敛许多——蓝染仅仅只是微笑着扶了扶自从自己的母亲昏迷过便从未离身的镜架并从袖中取出了一枚闪烁着金色光泽的印章,放温了声音开口问道:“母亲您可是当真无碍了?这神之印章中装有十几个神格,或许其中有适合您的也说不定……您不如先看看再说?只可惜当时您被夺去的那枚神格并未在其中……”然而不待其话音落下,哈迪斯却陡地唇角微勾地摊开了手掌,深邃的黑眸间更是隐约蕴着一抹得意之色:“……这是您被夺去的时光之神的神格。” 十几枚神格……乃们其实是去各个世界打劫了吧!而且神之印章和时光神神格不是应该在雅典娜的手中吗?那妮子不会悲催地被你们毒打泄愤后杀人灭口了吧?虽然被对方的话语小小地囧了一下,但路歧却仍旧还是忍不住暖暖地笑了开来:“多谢你们……不过你们已不需要再继续辛苦奔波了,我已经没事了。” 蓝染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与面前同样眼含笑意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后方自缓缓说道:“母亲您永远毋须向我们道谢……因为这原本便是身为人子应该做的。” 212 212、(四十一)所谓寻觅 虽然赶在通灵人大赛结束之前醒转了过来,但路歧倒是并未在自家两个儿子接下来的比赛上投注太多的精力——毕竟在她看来好和惣佑介的实力在这个世间已是少有敌手,若是想将这两人所在的队伍淘汰出局恐怕须得精灵王和灵王加在一起才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而事实也证明了两人比赛的过程就算以摧朽拉枯无人能敌来形容也并不为过。至于麻仓叶是否会在通灵王大赛中遇到危险……以麻仓家族与帕奇族的良好关系还需要她去付出多余的关心吗? 鉴于这样的考虑,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路歧一直都在唯一无所事事的斑的陪伴下打着旅游的名义在世界各地往来穿梭——不知是不是因为夺取神格闹出的乱摊子还未收拾干净,哈迪斯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便匆匆转回了自己的世界,而一向与其关系良好的泉奈自然也当仁不让地跟去帮忙了——虽然口中说的理由是自己心情烦闷想要到处转转,但路歧每到一地第一件事便是放出灵力查探主神的下落。虽说她也清楚想从几以数万计的平行世界中找到不知是否仍然存在于世的主神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若要让她坐视自己的好友就此生死不明地消失无踪她终究还是无法做到。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实在是比不上那些走到哪里都有大神高人主动出手帮忙、坏人一旦与之对上就会脑残、就算跳个崖也能找到秘籍的主角们——虽然在几日间她辛辛苦苦地几乎将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踏了个遍,但最终却仍然还是一无所获。而某一日当路歧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失望与斑一同返回惣佑介特意在赛场附近为其定下的酒店之时,在灯下捧着一本书册随意翻阅着的棕发男子在抬首向两人露出了一抹笑容后方自开口问道:“母亲……明日我们便要与麻仓叶他们的队伍对战了,您有什么话要交代么?” 路歧走到其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将披散在肩头上的长发挽了个髻一边随口问道:“虽然叶很努力,不过现在的他依旧还是不可能胜得过你们……话说回来比赛进行到什么地方了?” “四强赛——麻仓叶他们的‘发奋丘温泉队’是四强之一。” 这是什么见鬼的队名……路歧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虽然很遗憾,不过叶此次比赛的脚步大概仅止于此了——对了,这次的比赛不是三人组队战吗?他的另外两名队友中有道莲吗?” 蓝染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似乎说着一件完全与己无关的事情般平静地道:“不——道莲和另外两人单独组成了一队,已经在八强赛中被淘汰了,至于叶的另外两名对友则是一名叫做雨宫龙之介的少年和一名叫做玉村玉绪的少女,后者似乎同样是麻仓家的人。” 玉村……难道是麻仓家的那位玉村管家的女儿吗?在麻仓茎子的记忆中似乎的确是有着那位与她几乎是同时怀孕的闺蜜的存在。而就在路歧犹在出神的同时,蓝染却骤地微皱着眉开口说道:“那位少女……有些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难道还能变成三头六臂不成?”斑随手从茶几上捞起了个水果狠狠啃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抢在自家母亲之前接口问道。而早已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的蓝染却也只不以为忤地淡淡一笑,自顾自地解释道:“初赛之前我曾经见过她一面,那时她的实力十分之弱小,甚或根本就没有使用超灵体的能力——据说原本通灵人大赛的甄选名单中并没有她的存在,但一月之前她却突然只身前来了帕奇族并从帕奇族长老那里获得了加赛的资格。虽然叶此时的实力比起过去有所进步,但他能够进入四强赛却依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依靠了那位少女的力量。” 一个月前……突然变得强大?路歧心中倏地一动——真是一叶障目,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有在这个国家好好地寻找过!思及此处,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拉住了男子的袖子:“叶他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 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像蓝染和好那样几乎可以无视一切阻碍的实力,因此承受能力并不是很强的玉村玉绪在通灵人大赛四强赛的前一天晚上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失眠了。 作为一名在一月之前仅懂得一些占卜之术、对战斗更是几乎一窍不通的少女,像现今这般与她所崇敬的人一起参加通灵人大赛若是放在以前根本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事——单只这一点便足以令她对脑内那突然出现的那位不知名却赋予了她勇气和力量的神祗感激涕零了。但是人类的欲`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事到如今她却是不自禁地想要要求的更多。例如说……如果能够帮助她所憧憬着的叶大人成为通灵王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有了与对方有着婚约的安娜前辈竞争的资格了? 虽然心知自己的想法十分不妥 ,但心中诸如此类的念头却始终挥之不去——而就在玉绪心中一片纷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却陡地发现自己的床头前竟是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道身着旗袍的高挑身影。 作为一名除了拥有灵力外和普通人全无不同的少女,在那道陌生的人影落入视线中的刹那玉绪第一时间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当她反射性地想要呼出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两个精灵时却不知为何屡屡失败,而住在其邻房的两名队友此刻却也偏偏像是睡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当面前那高挑的女子唇角所露出的那抹欣喜无比的笑容落入其眼帘的刹那少女却陡地觉得后颈一痛,继而便再没有了任何知觉。 “主神,你在的吧……出来见我。”在抬手将面前的少女击昏之后,女子怀抱起双臂笃定地开了口,而在半晌未曾得到回音之后忍不住微皱着眉接道:“就算你尽力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也是没有用的……若是我连你都认不出来岂不是白和你搭档几十年了吗?”虽然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但房内却仍旧是一片寂静。女子在等待了半晌后却陡地展颜一笑:“你不想露面也无所谓,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向你问清楚——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一场,将来我若是要给你刻牌位或者立碑的话总不能在上面写上‘主神永垂不朽’之类的吧?” 【……永垂不朽你妹!本神还没有死!】在女子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光晕陡地直直从少女的胸口处窜了出来并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而看到这样的情形女子唇角的弧度却丝毫未变,仅仅只是状似无意地问道:“这个女孩就是你所找到的新任宿主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不和我见面?总不会是在相隔了这么久后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形象不佳自惭形秽了吧。” 主神再一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方自闷闷说道:【为什么要和你见面?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至于你问的名字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自从成为了法则的棋子后我便只有个编号而已……】 “好吧……这件事就暂且不提。”路歧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知趣地岔开了话题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拥有神格便不会被法则任意抹杀吧?难道你的体内没有神格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开始…… 213 213、(四十二)所谓赛程 【怎么可能?】虽然主神对某人堪称离谱的猜测表示了嗤之以鼻,但在顿了一顿后语声中却又隐隐带上了些沮丧,【但是我体内的神格是由法则所赐下,随时都有可能被毁灭或者收回……】 路歧扬了扬眉,继续开口追问道:“那么如果你的体内同时存在着另一枚神格的话呢?那样法则不就无法轻易抹杀你了?” 主神只略略一顿便很是愤怒地吼出了声来:【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一点吗?但神格可以分割却不能共存,你见过哪个神明的体内有着一颗以上的神格的!我体内的神格早已与灵魂融合无法再行分离,若是再加上一颗的话你是想让我爆体而死吗!就算我现在是个鸡蛋的模样也不想就此被炸成鸡蛋花好不好!】 看着面前的白色光团以一种能够让人联想到翻白眼的姿态闪了又闪,路歧不由得哑然失笑:“你真的有试过吗?如果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主神颇带了几分郁闷之意的语声再次自光团中传了出来:【……你居然怂恿我去做这种摆明了是在玩命的事情?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了,路歧。】 熟知其性格的女子对这样带着嘲讽之意的话语倒是并不在意,仅仅只是笑了笑便再次开口说道:“若你融入其他神格自然有可能会连灵魂也无法存留,但若你连赌也不敢赌的话就更加没有成功的可能性。那么你是准备作为一个无知无识的傀儡浑浑噩噩地活下去,还是愿意拼上一次争取获得真正的自由呢?” 主神仿佛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半晌之后方自恹恹地答道:【我承认你所说的话对我而言很有吸引力,但我在成为主神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简而言之就是说我很惜命。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50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最终……还是无法说服么?不过这也是对方的自由,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干涉不是吗?路歧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喽?” 【当然不是……本神可是有骨气的,大不了不就是神魂不存?】主神略有些不情不愿地轻嗤了一声,继而却又不放心地再次问道:【我无法轻易离开宿主的身边,想要亲自去弄神格是不可能的……虽说我知道以你和你家那些儿子的能力想弄颗神格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神格可要挑好一点的哦,万一我拿到后发现是什么生育之神厕神之类神格的我可是会跟你翻脸的!】 “我知道了,我拿来的神格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路歧笑着点了点头,却也未忘记安慰对方道:“你也不必太紧张,在我看来此举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成功率。” 【呿……话说得倒是好听。失败的话挂掉的人还不是我?难道你还能为我殉情不成?】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路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口中却还是实事求是地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有那么多孩子要照顾不是吗?” 【哼,我就知道。】主神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语声中却多出了一抹不甚明显的黯然之意。而路歧在沉默了一瞬后却突然毫无预兆地仿佛宣誓一般低低说道:“如果失败的话……那么就让我背负着害死挚友的罪孽痛苦一生吧。” 【谁……谁是你的挚友啊!总之你动作快点,最近我失去自我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得了几天!】主神只安静了一瞬便陡地发出了一声怪叫,在下一刻却陡地化为一道白光直直地扎入了少女的胸口,在屡屡和对方说话却得不到回应之后,路歧忍不住展颜笑了起来——她可不可以将对方的这种避而不见的行为视之为“害羞”呢? = 虽然征得了主神本人的同意,但植入神格这样的事情却不是随时随地便能够进行的——植入神格的关键道具“神之印章”仍然在哈迪斯的手中,就算路歧想要当下便对主神进行“手术”也是有心无力,除此之外在惣佑忙于通灵人决赛的现今也的的确确并不是个好的时机——毕竟人工植入神格可是个相当大的工程,若是她中途灵力不济的话多半还是需要几个儿子出手相助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路歧在出手消除了玉村玉绪关于自己的记忆后还是权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返回了旅店之中,而第二日也依旧依照原先的安排以亲友团的身份和斑一道来到了通灵人大赛的会场。 虽然并未迟到,但在母子两人踏入不大的会场之时四周的观众席上依旧已然人满为患。而身为此次主角的四个队伍的队员们也早已站在了中央的高台之上——相比起多多少少有些僵硬的麻仓叶一方,惣佑介倒是如路歧所预料的那般一如既往地一脸闲适,麻仓好更是在登上赛场的第一时间不变堂而皇之地抱臂敛目养起了神来。 路歧只在剩余的两支队伍的队员面上随意地一扫而过便不再付出多余的注意——虽然那六人体内的灵力也算是不弱,不过若是想作为她儿子的对手却依旧还远远不够看。而就在此时,先前她曾见过一面的那名名为席巴的祭司却陡地从台下跃了上来,同时提高了声音宣布道:“通灵人大赛半决赛即将开始,请四个队伍星组、x—1、如来,以及……发奋丘温泉的队员上前。” 在说到最后一个队名时身着祭司长袍的男人明显窒了一窒,语声中也隐隐地多出了一抹无力的意味——看来认为这个名字坑爹的人远不止路歧一人。在听闻对方报名之后,路歧忍不住饶有兴致地抿起了唇,随意地拽过斑来低声问道:“说起来惣佑介他们的队伍不会就是那个‘星组’吧?这个名字虽然没有叶他们的奇怪,但是听起来也像是随随便便起的嘛……” “原本就是好随便起的名字啦……当初我们都忙于到处寻找神格,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这个鬼名字已经被他擅自报上去了,惣佑介当时可是相当的郁闷呢!”斑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向前方的铁栏杆上一扒。而就在母子两人闲聊的同时,台上的四个队伍中的队员们竟是分别被从天而降的十二道刺目的光晕直直笼罩在了其间,待到白光散去之时众人竟已赫然不见了踪影——而就在观众们犹在愣怔的当口,坐于主席台上的一名身材矮小的身着祭司袍的老者却陡地神神叨叨地开口说道:“精灵王的意旨——此次四强赛将在另一个异空间中进行,虽然很对不起大家,不过还是请你们先回去吧。” 赛场内的观众们登时轰地一声炸了开来,短短的一瞬之间会场中便已被用各种语言叫出的谩骂诅咒之声充满了——场内的观众大多都是失去资格滞留在美国的通灵者,虽然他们此时已失去了竞争通灵王的资格,但这却也并不妨碍他们抱着或是嫉妒或是崇敬的心情观看最后几场公认为高水准的比赛,可事到如今被莫名地放了鸽子的他们又怎能不恼羞成怒?而看到这样的情形原本没精打采的斑却瞬间来了精神,转首向身旁微皱着眉的女子笑嘻嘻地说道:“他们是被强行拖入了另一个世界……幸好我在惣佑介身上留下了空间印记,佑子你想去观战吗?” 那是当然的!否则若是精灵王靠着地利之便欺负她的两个儿子可怎么办?见对方全无犹豫地点了点头,斑也立刻丝毫不含糊地发动了空间之力,同时也不忘笑着提醒道:“那么母亲大人您要抓紧我喽——万一你在空间缝隙中走失的话可就看不成今天的比赛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完结倒计时…… 214 214、(四十三)所谓母子 四面八方都被极为深邃的黑暗笼罩在其间,不时隐隐掠过的流光更是衬得这个难辨大小的空间宛若宇宙一般——当路歧自空间缝隙的另一侧踏出时所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瑰丽无比的场景,见自家母亲难得地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斑立时巴巴地贴上前来主动开口解释道:“这里是与冥府相邻的精灵王所居的空间——那些通灵人通常将这里称为伟大精神,我之前曾和惣佑介他们来过一次,跟着我走绝对不会迷路的!” “你真的这么能干?唔……不知道当初在未曾学会空间术法时前往砂之国执行任务却误跑到土之国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哟。”路歧笑吟吟地在对方探过来的刺毛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欲待再次开口调谑时注意力却陡地被自前方的虚空处滑翔而过的一辆牛车吸引了过去,“……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不清楚哟——嗯?那个女人和您似乎长的有些像呢,母亲大人~”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在看见自那牛车的帘缝中露出的那张年轻女子的脸庞时却不由得微微地眯起了眼,在下一刻却陡地一脸哀怨地转过了头来,“母亲大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脱去这身壳子?还是你原本的模样更加赏心悦目啊……” “随时都可以,不过你难道不觉得我原本的模样放在这个世界上显得有些奇怪么?似乎比起人类来更像是妖魔呐……所以还是在离开这个世界后再说吧。”路歧转首向青年安抚一笑,脚下却丝毫不停地发动了瞬步循着牛车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以她的感知能力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自那个方向传来的自家两个儿子浓厚到几乎溢出的灵力。虽然比那驾牛车起步要晚上少许,但凭借路歧和斑的速度却依旧还是先行一步赶到了众人聚集的位置——而在他二人赶到之时一道雄浑威严的声音却恰巧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四强赛规则变更——击败星组中任一人者既能获得晋级资格!】 “这个精灵王还真是不要脸啊……”斑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转过头来向着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自家母亲笑着说道:“不用担心,的确在这个空间中惣佑介和好的灵力使用会有所限制,不过那些垃圾却还是远远及不上他们的啦。”话音方落却又陡地亡羊补牢地加了一句,“我说的‘垃圾’是除了麻仓叶之外的那些人哟。” 路歧忍不住嘴角一抽,倒也并没有指责对方的偶然失言。而此刻神情平淡地站立在一边的蓝染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存在,在犹有余裕地向她转首一笑后方自望着似乎有些迟疑的叶淡然说道:“不必犹豫,反正就算你们一起围攻也是无法胜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人的——既然这是精灵王的意思便照这样办吧。” “真是无聊……实在是太渺小了。”少年面带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在下一刻却赫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召唤自己的持有灵——在几不可察地愣怔了一瞬之后,好忍不住略略地勾起了唇角,“呵……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看来即便是火灵也会受到伟大精神的限制,精灵王啊……我真是越来越想要得到你了!” 这种充满了台言风味的语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路歧强忍住了吐槽的欲望,颇为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而就在此时,少年原本凛冽无比的目光骤地落至了那迎面驱策而来的牛车之上,在下一刻其瞳孔却毫无预兆地陡然一缩:“这个……是……” 胸口处标着“乙”字形的鬼怪和猫咪模样的精灵?路歧颇为诧异地转首望向了自车驾中跃下的两只生物,在下一刻却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只猫竟赫然是她曾在d伯爵的店中见过一次的猫又股宗!而就在此时,好却已先行一步面色复杂地低低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乙破千代……和股宗?” 那位乙破千代究竟是谁她虽然并不太清楚……但此刻好的心绪明显已经乱了,主神为了将她的两个儿子淘汰出局还真是不遗余力啊……而就在路歧犹自慨叹的当口,那只名为乙破千代的小鬼却陡地一脸严肃地开了口:“麻叶童子,我将你寻找了千年的人带来了。” “你是说……”麻仓好难得地面色一变,在下一刻却骤地厉声接道:“怎么可能!我的母亲的灵魂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了——”话音未落目光却硬生生地被自车上缓步走出的身着樱花色和服的女子吸引了过去,一脸难以置信地低喃道:“怎、怎么可能……母亲?” “麻叶童子”……这难道是好的原名吗?想不到这个所谓的千年大阴阳师还有过被叫做“童子”的青葱年华啊……虽然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强自想要转开注意力,但在注意到少年眼中所露出的前所未见的欣喜和眷恋之意时路歧的唇角却依旧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意。果然……这个儿子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吗? “啧……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啊!不要告诉我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麻仓好一个!”斑敏锐地觉察到了对方眼底掩藏得很好的郁色,在不屑地撇了撇嘴后还是忍无可忍地低低嘟囔了一声。在听闻此言后路歧虽然仍旧有些心中郁郁,但面上却也不由微微释然,略带调谑之意地轻声道:“嗯……我的确是多想了呢,光你们这几个已经让我操心不过来了。” 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路歧的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对面久别重逢的母子两人——可就在少年缓步走到女子身旁的瞬间,身着樱色和服的女子却陡然伸出手去不甚温柔地将少年的头颅面向众人的方向按了下去,同时躬身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赔罪礼节:“实在抱歉呢……我的这个笨蛋儿子给大家添麻烦了。” “……您在做什么!”在完全未及防范之下,即便以麻仓好的实力也硬生生地着了道。而当他略显愤然地抬起头来的时候所对上的却是对方陡然变得严肃的双眼:“虽然我无法在你面前现身,但这千年以来我一直关注着你——在这两次通灵人大战中因你而死的人几乎已不计其数,而且你甚至还动念想要消灭全人类建立只有灵能者存在的世界……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吗?” “哼……不过是肮脏又无聊的人类而已,别忘记当初您也是被他们杀死的!我为你报仇又有什么不对?”少年目光冷漠地撇开了头去,眉间眼底尽是满满的不屑之意。看到其这样的动作女子的面色登时一变,继而竟陡地狠狠一掌掴在了少年的面庞之上并义正词严地指责道:“你为何还要拘泥与这些小事?憎恨他人就等于憎恨自己,若是能够做到宽恕自身也能得到救赎——看见你的堕落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在女子手掌与对方面庞相触的刹那,在场的众人尽皆怔住了——虽然众人均可以算是在通灵人大赛选手中的佼佼者,但麻仓好的强大却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够否认的,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被人当众掴了一耳光……就算那人是他的母亲未免也太过于不可思议!面颊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击得微红的少年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缓缓抚上了犹自刺痛的面颊,望向对面女子的目光亦渐渐地变得深邃了起来。而就在众人犹自发愣的当口,原本站在一旁的路歧终于忍无可忍地漫步走上了前来,面上的神色更是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这位女士,你的做法似乎是有欠考虑了。在我看来好的行事或许有所不妥……可就算这世间之人都说他做错了也好,独独你是绝对不该指责他的。在我看来……若我被人害死而我的孩子却不惜任何代价为我报仇的话,我一定会感动万分。” “母亲……请您慎言。”在女子道出了这句话语之后,原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蓝染立时皱起了眉。而斑在下一刻却毫不在意地笑嘻嘻凑了过来:“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惣佑介你太过紧张了啦——有我在身旁可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人伤害到母亲大人的一根毫毛的。不过假如佑子你真的在某个世界上有了不测的话……我大概会果断毁灭掉那个世界吧,照我说麻仓好还是有些太过于心软和厚道了哟。”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看来通灵王漫画大结局里麻仓好的妈麻之叶做的事情真是恁不厚道了……在自家儿子成为通灵王且占尽了上风的时候在众人面前给了人家一大嘴巴,接下来就是一通说教……好可是为她报仇才会走上boss之路的好不好……抓狂啊…… 自家圣母还非要儿子和她一起圣母,我勒个去…… 在我看来麻仓好在漫画中被掰正的原因大多都是在他那个圣母妈的身上…… 说实话我宁愿让他像动画版里面那样被推……我也不愿意看到他被硬生生地洗白 || 215 215、(四十四)所谓决定 麻仓好第一世的母亲——麻之叶诧异地瞟了面前面貌与自己颇有几分相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子一眼,颇为诧异地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好今生身体的母亲。” 虽然路歧仅仅只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但熟料下一刻自对面的人群中便陡地传来了几声类似于到吸凉气的声音——女子心中陡地一跳,迅速转向犹自愣在当地的好低声问道:“你……不会告诉了叶你的身份了吧。”而不带少年开口回答,站在对面的叶便已神情惊诧地叫出了声来:“你说你是好的母亲?但好和我不是兄弟吗?而且我的父亲曾告诉我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麻仓干久是这样对叶说的吗?那么她似乎就不必对当初打昏他逃走心怀愧疚了。而就在路歧考虑着要如何向对方解释的同时,好却陡然若有所思地淡淡笑了开来,继而面色平静地转向麻之叶开口问道:“母亲,您当真觉得我所做的那些事都是错误的吗?” 女子略略怔了一下,继而毫不犹豫地答道:“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别人,这种事情当然是错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消灭人类建立由通灵人组成的世界这种想法,不过你还是不要再一错再错了,如果你现在回头的话想必大家都是不会责怪你的。” “……原来您是这么认为的吗?”少年缓缓闭了闭眼,待到再次睁开时其间因为重逢而露出欢悦之意已是一扫而空,“我知道了,我不会忤逆您的意思……此事就此作罢,我日后不会再妄图这通灵王之位,也不会再试图去毁灭人类。就算您让我向他们道歉甚至是以命相抵我都会听从……这样您可满意了么?” 照这种这种自暴自弃的口吻看来……这个孩子似乎真的被自己的母亲伤透心了啊,路歧默默地叹了口气,但最终却仍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麻之叶一时间不禁被对方这天翻地覆的态度惊得怔住了,半晌之后方自讷讷地低声道:“用性命赎罪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只要真心实意地向大家道歉……” 少年浅浅地挑起了唇角,继而抬手指向了对面满眼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神情的白衣男子,语带嘲讽地轻声接道:“呵……母亲您不妨先当事人的意见如何?譬如说是x1中的那几位,毕竟在场与我仇恨最深的人就是他们了……尤其是这位先生,虽然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不过几年之前我可是将他的家人尽数屠杀了呢。” 麻之叶不由得愣住了,但在咬了咬牙后却依旧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面向对方问道:“这位先生……您的意思……” 男人冷冷注视了对方半晌,陡地一脸狰狞地狂笑了起来:“只要道歉就可以?那么我的妻儿父母就白死了么?呵……要知道他们可是连灵魂也被这个人的超灵体吞噬掉了,就连转世投生的可能性也没有!自那日起我可是日日诅咒着他,若有可能的话别说是麻仓好了……我恨不得他的父母兄弟和亲朋好友一并受尽痛苦死绝才好!” “怎么会……”看见对方眼底几近实体化的恨意,女子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半晌之后之后方自神情凄苦地低低道:“难道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么?” “母亲您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无法宽恕心存恨意的又岂止我一人而已?”少年淡淡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面带不屑地轻嗤了一声。似乎是注意到了对方目中一闪而逝的寂寥和落寞之色,斑在下一刻竟是唯恐不及般凑过头来笑着说道:“你居然没有连他一起杀掉?这么大意可不好呐——‘做坏事无所谓,记得要斩草除根’,佑子从小就是这样教育我们的哟。” 这话的确是她说的没错……不过这小子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她的形象已经被毁完了好不好!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或是恐惧或是纠结的视线,路歧忍不住默默地按住了额角——目光自对方堆满了苦恼和郁闷之意的面庞上一转而过,少年陡地如释重负一般地轻轻笑了开来,随即竟是难得认真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啊……我的确是大意了呢,以后不会了。” 他几乎已经忘了呢……他的母亲麻之叶原本便是这么一个温柔且伟大的女子,即便在千年之前的平安时代被人视为妖狐之女侮辱虐待也从来不曾心存怨怼。若是她当初并未被人所害的话他说不定亦会被其培养成这样的人吧……可是现在看来千年的鸿沟终究不能视为无物,他此刻已经渐行渐远,再难回头。 麻之叶眼底俱是满满的不敢置信,继而第一次满眼悲伤地开口叫出了对方千年前的名字:“童子……为什么你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少年笑意吟吟地抱起了双臂,故作惊讶地开口说道:“这您都不明白吗?那当然是因为我具有随心所欲的力量啊……错误的永远是失败者不是吗?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因为您的意愿我却愿意改变自己的做法……难道这样您还不觉得感动吗?母亲大人。” 但她所希冀的是她的孩子真心实意地悔过啊……麻之叶怔怔地望着眼前陡然变得陌生的儿子,一时间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于此同时众人所在的范围竟是陡地被自少年体内爆发出的巨大无匹而又充满了侵略性的灵力包围在了其间——而身处中心的少年则用无波无澜的深邃双瞳仿佛看着什么死物般冷冷打量着面前众人,第一次展露出了睥睨天下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真正的姿态:“无知而又渺小的人类啊……既然你们甘当这位所谓‘无所不知的精灵王’的工具,那么你们便听从他的吩咐一起出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少了点,不过断这里比较合适……明天正文完结。 207 207、(三十六)所谓挑衅 虽然几人的对话明显谈笑的成分居多,但实际上那些圣斗士们闹出的这一番动静对于如同哈迪斯这样的神祗而言倒是当真与一场闹剧并无二致,因此母子几人均是未曾将方才的那一段插曲放在心上,依旧是一路谈笑着向位于叹息之墙内侧的爱丽舍走去。而就在几人踏上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和几乎无边无际的花海并存的美丽土地的刹那,一道清脆的迸裂声却骤地自立于女子右侧含笑倾听着斑插科打诨的话语的男子袖内传了出来。 “惣佑介……怎么了?”虽然夹杂在谈笑声中的这声脆响几不可闻,但路歧还是立时转首望向了骤然沉下了面色的自家儿子,而蓝染在略略迟疑了一瞬后才慢慢挽起袖口将缚在手腕上碎成几片的仪器展示在了几人眼前:“……通灵人大赛的通讯器碎了。” “为什么会突然碎掉?”女子略觉讶然地挑了挑眉,在随手拣起了一片碎片仔细看了看后才随之恍然,“这个通讯器中有神祗的气息,想必是那位被称作‘精灵王’的神祗通过其事先输入这仪器中的神力对其进行了破坏……不过为什么他要突然这么做?难道是想要收回你的参赛权利不成?” “……应该还带了些警告的意味在其中吧。”男人淡淡地扫了被其毫不留情地拂至地面的碎片一眼,面上的神情一片阴鸷。他原本便没有指望能够用镜花水月瞒过所谓“无所不知”的精灵王,可此刻那位神祗却是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毫不留情地剔除出了参赛者的队伍——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究竟是否能够登上通灵王之位已经无关紧要,但以他的骄傲又如何能够容忍对方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在沉默了一瞬之后,男人最终还是微皱着眉开口说道:“抱歉……母亲,恐怕我得先行一步返回处理这件事。” 这孩子不会是打算跑去找那个精灵王的麻烦吧?路歧一时间不由愕然——虽然拥有镜花水月和崩玉的惣佑介力量已经无限地接近了神祗,但是他毕竟并还未凝聚出真正的神格,若是其就此和精灵王动起手来胜算最多也不过五分而已。似乎看出了女子隐隐露出的担忧之意,男人只略顿了一顿便微笑着解释道:“毕竟我是麻仓好此次比赛预定的战斗同伴,不管我最终能不能参赛都应该给他个交代才是——母亲您放心,我绝不会胡乱做做没把握的事情。” 路歧皱着眉想了想,却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 “母亲您此次可是应冥王的邀请前来冥界作客的,连坐也不坐一下便回转似乎不太好——而且我又怎能让您为我来回奔波劳碌?我已将崩玉的力量完全融合,即便凭我一人之力想要回转那个世界也并无问题。”男人低笑着按上了她的肩膀,眼底的戾气瞬间消褪无踪。而斑在下一刻也凑上前来扒上了女子的另一边臂膀,笑嘻嘻地接道:“惣佑介一个人搞的定啦,母亲大人你要相信你的儿子们的能力才行啊……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地玩就好!”继而一边半强制拉着女子向前方走去一边笑着向后方的男人挥了挥爪,“我们先走一步,祝你一路顺风喽,惣佑介。” 蓝染含笑点了点头,待到转过身时目中神色已陡地转为了一片肃然和森冷,而当被斑半拖半拽出了好几步的女子堪堪转回了身来的时候其匆匆离开的背影已是被无边的夜色完全掩盖了——路歧略带气恼地狠狠瞪了身旁依旧嬉皮笑脸的伪青年一眼,微皱着眉喃喃道:“就让他一个人回去真的没问题么?不管怎么说精灵王也是一位神祗,若是惣佑介有个万一的话……” “既然母神您放心不下,那么我们便一同回转吧。”哈迪斯静静地注视着焦躁之色难得地现于表面的女子,用一如既往的平静口吻淡淡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路歧不由得微微一怔,迟疑着开口问道:“……可是冥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吧?你这样离开没问题吗?” 男人摇了摇头,目中的柔和之意一闪而逝:“无妨……那些圣斗士所为的不过是雅典娜代言人的安危,只需将那名女子送出冥府并暂时关闭冥府和人间界之间的通道他们便不会再继续闹下去了。” 身为冥府之主和林匹斯山上的主神之一,哈迪斯居然打算主动对身为小辈的雅典娜做出这种类似于退让的行径?心知对方此举完全是为自己考虑,路歧立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这有损你身为冥王的威严——没有必要。” “没关系的,那些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哈迪斯毫不在意地扬起了眉梢,不待女子再次开口劝阻便直接叫出了自己下属的名字,“达拿都斯。”继而向陡然出现在眼前并向其单膝跪倒的银发少年开口吩咐道:“将雅典娜的代言人和那些圣斗士送到冥府之外,然后关闭冥府通道。” “这个……哈迪斯大人,属下正准备向您禀报此事……”在听闻对方的命令后一向对自家上司言听计从的银发少年却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犹豫了片刻后方自吞吞吐吐地接道:“被您的分`身关起来的那位雅典娜的傀儡……消失了。” “……哦?”虽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在听到这个几乎不可思议的消息时男人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个略带疑惑的感叹音——按理说被关押在冥府的那位不过只是身负少许神力的神祗傀`儡而已,那样的存在又如何会具备自主脱困的能力?而就在他心生疑惑的同时,一道尖锐到刺耳的女声却陡地自侧方传了过来:“哈迪斯!你给我出来!” 男人循声转首望向了那名气势汹汹地手持黄金杖大步向他走来的身着曳地白色希腊长裙的紫发少女,在注意到其周身的气质却与他曾经见过一面的那名整日叫嚣着要拯救世界的名为“城户纱织”的少女截然不同之后不由得微微拧起了眉:“想不到你会亲自降临我冥府……雅典娜。” “你这家伙来我冥府做什么?”达拿都斯迅速站起了身来,一扫先前的冷淡表情狠狠地瞪向了一脸倨傲的少女。而紫发少女却只瞥了其一眼便面带嫌恶地转开了视线:“不过只是区区从神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继而直接无视了面前的银发少年面向男人冷声逼问道:“哈迪斯——看在你此次并未转生在人间界的份上我原本是不想和你战斗的,可是你为何要封印我的备用身躯?” “你不要颠倒黑白好不好?明明是你的代言人不顾约定进犯冥府在先!”虽然在心中劝着自己不要和某个被宠坏的家伙一般见识,但在听闻此言后达拿都斯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跳起了脚来。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侄女的不可理喻,哈迪斯只冷冷望了其一眼便转开了视线,淡淡地开口说道:“之前的事毋须再提,你带着你的圣斗士离开冥府便是。” 少女面带得色地勾起了唇角,在下一刻却陡地将视线转至了静静地站在一旁未发一言的路歧面上,故作惊讶地大声问道:“哦——这位难道就是你的母亲,那位以人类之身勾引克洛诺斯大神的贱民?” 216 216、(四十五)所谓结局 “唉……一起?这不太好吧,毕竟你是我的兄长……”叶犹豫着抬首望向了对面的女子——一向慵懒无神的双眸间第一次露出了希冀之意。毕竟除去他通灵者的身份之外他也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十三岁少年,因此当被告知早亡的母亲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的心绪难免还是有些乱了。路歧微微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叶,我只是在你母亲怀胎五月时投入其身体的一抹游魂而已,因此严格来说……我并不能算是你真正的母亲。” 即便以麻仓叶的承受力之强大在听闻这匪夷所思的话语后也不禁面露震惊之色,半晌之后才回过了神来,涩然地开口说道:“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从其他人的口中隐约听过一些您的事情……据说您是因为不愿让自己的孩子被父亲和爷爷所杀才会叛出麻仓家的对吗?您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很感激您为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可是……你为什么要站在好的那一方呢?他所作的一切明明都是错误的……” 这个孩子果然还是太过于纯洁和干净了啊……路歧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声,刻意地转开头去避开了对方充满了期盼之意的视线:“抱歉,叶……我和好都是从无尽的杀戮和阴谋中一路走过来的,无论对或者错我们都终究没办法再回头了。” “好了……不需要和无关之人说这么多。”麻仓好淡淡地瞥了自己血缘上的兄弟一眼,在视线转至神情黯然的女子面上之时方自略略柔和了少许。而就在此时,五道绚烂的光晕毫无预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从天而降落至了麻仓叶三人和xi的首领贞德、如来的首领沙提身前,继而一道直击心灵的空灵男声随之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吾以精灵王之名将吾麾下五大精灵赐予你们为持有灵——汝等必须打倒邪恶阴阳师?麻仓叶王及其同伴!” “居然公然谋夺我的物品……精灵王,你似乎太过与傲慢了。”少年的视线缓缓自面前形态各异的五个身躯庞大的精灵身上一一掠过,在最终落至那抹熟悉的火红色灵魂体上时暗沉的眼底终于露出了一摸怒色,而在下一刻其却出乎意料地展颜笑了起来,“‘无所不知的精灵王’?呵……其实你唯一的能力就只有控制这五大灵魂吧……毕竟火灵他们在恒古之时便是你的一部分。失去火灵的确会令我的战斗能力有所降低,可是你别忘了我的本职原本便不是通灵人,而是阴阳师啊……你认为在我的面前,他们真的有使出超灵体的机会吗?” 在少年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巨大到无法抵御的灵力陡地自其身周爆冲而出,而那五个精灵几乎在接触道其灵压的瞬间便硬生生地失去了原本的姿态化作了五个灿烂的光团——而缓步走上前去的少年看也未看另外四个几乎足以使任何通灵人疯狂争夺的强大灵魂体一眼,仅仅只是玩弯下腰使其了其中的那个红色的光团用堪称温和的口吻低低安抚道:“火灵,忍耐些……我这便让你脱离他的控制。” 光团如同撒娇一般地在少年的掌心滚了几滚,在下一刻已是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看到对方如此动作麻仓好方才满意地随手将火灵拢入了斗篷之中。而此时斑已是忍不住笑了个前跌后仰,边笑边喘着道:“哈~你说得没错,当初我和它战斗的时候就发现了,它唯一的本事就是驱使这五大灵魂而已!说实话这个神真是废柴到不能再废柴了,估计前边那几任的通灵王的灵魂都被它当作养料消化掉了吧……亏得还有那么多人被它所骗前仆后继!喂,精灵王,你这回可是无论如何都翻不了盘了吧?乖乖地把神格交出来吧,别忘记你上次可是发过神誓的!” “吾……还未输!”在一阵难耐的沉默之后,一道看不清楚面貌的半透明巨大人影陡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虚妄的双眸之中俱是满满的憎恨怨毒之色,“居然敢以人类之身犯吾神之尊严……至少本神可与你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好可怕哟好可怕。”斑耸起肩膀故意做出了一副恐惧的表情,口中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慵懒无比。但路歧和好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变了面色——就算凭借他们的力量能够全身而退,但却未必能够将麻仓好和麻之叶一并安然带离!而就在此时,在场众人却陡地被一股充满了冥府力量的空间之力包裹在了其间,在下一刻路歧所熟悉的那道温和的语声已自其身后传了过来:“居然正好赶上了这么精彩的一场戏么……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呢。” “泉奈~”斑第一时间便乐颠颠地跑到了男人身边,一脸哀怨地瞪着其身旁的黑发男子低声抱怨道:“居然和他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你果然是想要抛弃哥哥我了对不对?” “当初我可是有邀过你吧……不是斑哥你自己不愿与我们同去的么?” “我才不管!反正泉奈你就是见友忘兄就是了……” 不提数日未见的兄弟二人如何插科打诨,哈迪斯在向其母颔首致意后便自顾自地直直走到了精灵王身旁丝毫没有留情地举起了手中的神之印章——伴随着一道痛苦的尖啸,一个巴掌大小的晶体状物事自那道透明人形的胸口之处飞出并随之没入了印章之中,而在失去了神格的同时精灵王的神体亦分崩离析再不留任何痕迹。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哈迪斯方才转身指向了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的麻仓叶等人,平静地开口问道:“他们要如何处置?” “将他们送回原本所在的世界吧……”在目光恍惚了一瞬之后,路歧犹如叹息般低低接道:“顺便……消除他们今日的记忆。”虽然她早已有所准备,但在看到叶因为知道了真相而露出的彷徨神色时她却依旧心中难受……或许对叶而言一无所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吧。在暗自叹了口气后,路歧方自强笑着向身旁的少年问道:“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少年神色复杂地瞥了立在牛车旁身着和服的女子一眼,淡淡开口说道:“毕竟……她是我的母亲,我会助她转世。”稍稍顿了一下后方自略带赧然地低声道:“在此之前……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路歧稍稍一怔,继而忍不住浅浅地笑了开来:“身为母亲我当然可以无条件地等着自己的儿子——这一点还需要特意问吗?” = 最终路歧非但让斑运用空间能力将众人送回了现世并亲自消除了其记忆,甚至还未忘记看在麻仓叶的份上将众人在帕契族所开的旅馆中安置妥当——可在做完了这一切后她却在几个儿子不解的目光中独独犹自昏迷不醒的玉村玉绪留了下来。在向几个儿子粗略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之后,几人自然是毫无意外地并未对她的打算提出任何异议——事实上他们早已多多少少地察觉到了主神的存在,不过在此之前倒是未曾料到自家母亲和其的关系居然如此之好罢了。而当她放心地在几人面前将主神叫了出来之后,斑确是第一时间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这个鸡蛋就是你说的那个‘主神’?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长的这么猥琐的神明啊……” 【你丫才猥琐,你丫全家都猥琐!】在习惯性地?br /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第51部分阅 歧行之路[综漫、无限流、综小说] 作者:rouwenwu 地反吐槽之后主神方自注意到了路歧不怎么好看的面色,立时蔫蔫地辩解道:【我不是有意要把你也带上的……但是你这个儿子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啦!相比之下惣佑介就要好得多了不是……】 这种熟稔的口吻算是什么?难道他们两人之前竟然还认识不成?路歧颇为诧异地扫了身旁并无异色的棕发男子一眼,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时候,因此只微一沉吟便开口问道:“虽然精灵王只是一位下级神……不过其神格倒是出乎意料地兼容性强大,在我看来这枚神格应该是迄今为止最适合你的,要试一次看看么?主神。” 【‘试一次’?说的倒是轻巧……也不知道我是发了哪门子的疯才会听你的话赌命!】虽然口中嘟嘟囔囔个不停,但主神却还是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准备好了!要做什么你就动手吧!】 “那么你就祈祷能够成功吧……”既然已下定决心路歧自然不会再犹豫什么,当下二话不说便将托与手中的神格塞进了面前的白色光团之中——而在路歧正准备向其间输入促使神格融合的灵力的时候,却陡地发现自己竟已不知不觉地被一道白色的光晕笼罩在了其间,而原先在主神和蓝染几人也已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踪影。 她明明是在为主神植入神格来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虽然心中颇为惊讶,但路歧却依旧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并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了四周的情形。而就在她试图触碰身周光罩的刹那,一道身着嵌有暗纹的紫色古式长袍的颀长身影却骤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赫然竟是一名约莫而立之年、颔下微须的俊逸男子。 “……你是什么人?”虽然觉得对方的面容莫名让她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但路歧却依旧毫不含糊地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而面前的男子在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冷冷注视了她片刻之后方自淡淡说道:“吾为主世界封神一战中受封正神……汝亦可称吾为‘法则。’” 这个家伙就是“法则”?而且他说……“封神一战”?在听闻此言后路歧不由得心中陡地一跳——不过虽然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大剑世界已经多年,却并不代表她已将前生所听过的传说及神话忘了个干净,而就在她犹自微皱着眉望着面前男子苦苦思索的同时对方却陡地略带苦涩之意地笑了起来,在下一却主动开口解释道:“想必汝亦听过吾之传闻——吾一向以天潢贵胄自居,最终却落得一个战败自`焚身亡之局。后虽因血统受封为神,神魂却被困与封神榜中受人驱策足足千年,更是连心爱女子的尸身也无法为其收殓。” 身为王者最后却死于非命……符合这个条件而又在封神之战中身亡者她所知道的似乎仅有那一人而已?路歧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迟疑着开口问道:“难道你是……帝辛?” “吾自受封为天喜星君后便已不再为帝,汝自称呼我为子辛便可。”男人淡淡地颔下了首去,望向女子的目光却愈发地复杂难明。路歧怔怔地注视着面前形容伟岸的男子,一时间竟是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很久之前曾见过对方一般,在恍惚了了一瞬后方才回过了神来——虽然心知打听对方的隐私很是无礼,但心中隐隐生出的亲切感却还是促使她不自禁地开口询问道:“你……不是被记入封神榜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还会成为所谓的‘法则’?” 男人蓦地笑了起来,似乎对于其不自觉地表达出的关怀之意感到很是愉悦一般:“吾生前虽为帝君无法修道,然资质却未必弱于那些阐截两教之人,又因有殷商千年王气护体,因而西游之劫时方可成功自封神榜中脱身——如今吾修为便是比起那真武大帝亦是不差分毫……为何还要屈居天庭归于他人麾下?”在略顿了一顿后又再次开口接道:“此主神空间的确是吾以一己之力所开辟,而汝等原本则是吾用以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毕竟成神后的永恒生命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在对方堪称残酷的话语传至耳中的同时路歧终于堪堪回过了神来,一时间不由得心中暗惊——她一向自诩意志坚定,可方才却偏偏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说出了那样的话来。虽说敢以真武大帝自比的对方多半已是有了准圣的修为……但以她的能力居然连何时被对方控制了精神都无法自知?虽然看出了她目中隐含的警惕之意,男人却只是不以为忤地笑了笑,平铺直叙地说道:“当年妲己已在斩仙飞刀之下神魂俱灭,遗蜕更是不知所踪,我多年寻觅未果……却未料其竟是落至了异世界之中,更是被人作为实验材料移至了你的身体之内。” 即便以路歧之淡定在听闻此言后也不禁微微色变——虽然当初在她身为觉醒者时即便是噬人之事也并没有少做,但这却并不代表她在得知自己身体中有着一个隐形的炸弹时依旧能够无动于衷。在迟疑了片刻后方自低声问道:“那么……之前屡屡控制我身躯的另外一个人格难道是妲己夫人么?” “并非如此,吾并非未曾试过令妲己借汝身躯复活……但现在看来吾之想法却是有些不现实了。就算汝陷入沉睡,所复苏者也仅仅只能算是汝之另一个人格而已。”男人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虽然那个人格的确与妲己有着相似之处,但终究与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个体。虽然他不愿相信……但他所爱之人毕竟是已经神魂俱灭,无论天上地下都寻不到其的半分踪迹了。 望着面前这位传闻中荒诞残暴的君主,路歧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无论是传说还是神话中都将妲己塑造成了以妖术霍乱纣王的的祸水,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位王者对于其却又的确是心怀几分真情的。虽然严格说来现在的她与当年的事情完全无关,但胸中隐约涌起的酸涩和刺痛却提醒着她在她植入所谓的“妖魔血肉”的那一刻起始那份残念便已深深地融入了她的血脉再无法分割——这一发现甚或令得一向胆大的她隐隐有几分毛骨悚然。毕竟她根本不知道那位流传千古的妖妃究竟会像子辛所说那般永久沉寂下去还是终有一日会完全占据她的身躯喧宾夺主! 见面前女子的面色变了又变,男人深邃的眼底不由隐隐地掠过一抹略带调谑之色的笑意,在略顿了一瞬后却又放正了神色淡淡道:“吾会送汝离开此处,看在汝为 216、(四十五)所谓结局 妲己之载体的份上……汝令吾之下属脱离吾控制一事吾便不再追究。” 对了……主神!路歧面上神色不由一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主神他怎么样了?我方才为他植入神格是否成功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忽地不答反问地道:“你……当真视他为挚友么?” 路歧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最终还是实事求是地道:“……当然,有什么问题?” “……或许在不久的未来,他会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你的身边。”不待女子再次开口追问,男人已是神色温和地将对方未曾说完的话语堵了回去——而在其衣袖拂出之际,面前的女子已是陡然消失不见。 他将自己的一魂一魄送入轮回转世不过是想重新体验一次悲欢离合而已,却未曾料到失去过往记忆和一切能力的他的分`身竟会如此凑巧进入这个空间,最终更是化身主神并与这个女子相识……不得不说世间之事皆有定数。虽说迄今为止他还无法真正地放下过往的一切,不过想必那一日终会到来。 在此之前,暂别了……吾友。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版可耻!盗文者出门被旺财咬!看盗文者买泡面木有调料包!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北方领地,一名银发及腰的俊逸男子正坐在床榻旁静静地望着紧阖着双眸的女性,没有半分波澜的双眸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不定。虽然甫一看上去和人类的男性并无差别,但男人身周所环绕着的即便努力抑制却依旧狂暴无比的妖力却将其非人类的身份体现无虞——其正是被这个世界培养出了大剑战士的史达夫组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三大深渊之一、“白银之王”伊斯力。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虽然对于觉醒者而言舒适的居住地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这间不大的木屋内却依旧打扫的极为干净,一侧的壁炉当中甚至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而就在炉火中的柴禾发出噼啪爆响的瞬间,男人却毫无预兆地开口说道:“里卡鲁多……你已许久未来看过她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在男人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冰冷的男声却陡地自窗外传了进来:“我不想见她!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昏迷不醒这么多年……我所承认的同伴又怎么会这么弱小!”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听着自门外所传来的状似无比激烈的言辞,伊斯力一时间却不由得忍俊不禁了起来。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坦率啊……也不知道半夜里偷偷摸摸地猫进自家妹妹房门一站就是半夜的人究竟是谁?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当初他的妹妹瞒着两人私自前往组织中查探,最终虽然成功地组织所造出的“深渊吞噬者”的一应资料销毁,但同时却也因伤势过重甫一回到北方便昏迷不醒多年——虽然他也不止一次地为他的妹妹想方设法地保护他们而心中感动,但其实作为“白银之王”和“北之深渊”的他和组织中曾经的no2里加鲁多亦并不是如她所想那般那样弱小的。按理说路歧身体内外的创伤早已在时光的消磨间慢慢痊愈,但其始终昏迷不醒的原因却是直到如今亦不得而知——幸而觉醒者的生命是几近无限的,无论是他还是里加鲁多都有无限的时间用以等待。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而就在伊斯力犹自陷入回忆中之时,却惊诧地发现安静地睡在榻上的银发女子身旁的虚空之处竟是陡地缓缓绽开了一抹漆黑的缝隙——早已将战斗视为了本能的男人第一时间便觉醒了自己的手臂,用手臂变幻的弓箭直指着笑嘻嘻地自缝隙中迈出的黑发青年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啊啦~居然是日语唉,太好了!这样就不会有沟通不便的为题了!”青年转首瞟了一眼榻上双目紧阖的银发女子,继而倏地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并随意地向身后招了招手,“泉奈惣佑介哈迪斯,出来吧,我们没找错地方哟。”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其余网站所发均是盗文!盗文的都是坏滛! “伊斯力,发生什么事了!”在室内陌生男声传入耳中的第一时间,黑发银眸的男子便大步自门外冲了进来——在其目光落至室中突然多出的四人时先是略略一愕,在下一刻俊秀冰冷的面庞之上却倏然露出了几乎实质化的怒意,但在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之后似乎是因为投鼠忌器终究是不敢有丝毫动作。青年的目光自对方满是警惕的面庞和伊斯力与路歧如出一辙的银色长发上一转而过,继而却略带促狭地笑了起来:“唉……这位就是我们名义上的舅舅伊斯力还有佑子所重视的那位叫做‘里卡鲁多’的同伴吗?可是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并不怎么强大嘛。不过就算你们不怎么强,不过看在佑子的面子上我还是承认你们了!那么以后就多指教喽,舅父大人~” 舅父……大人?虽然被尊称为“北方之王”但骨子里却还是纯情少年一枚的伊斯力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他似乎只有路歧一个妹妹吧?看对方这个年纪……不会是路歧在植入妖魔血肉之前便在什么地方留下了后裔,如今对方却找上门来了吧?见面前的几人似乎并没有对自家妹妹不利的意思,伊斯力便也顺势收去了手中的弓箭,微皱着眉开口问道:“请问几位是?” “我们都是母亲大人的儿子哟。”黑发青年随意地抬手指了指侧方床上的女子,继而笑眯眯地环抱起了双臂来。而其身后的那位棕发青年则在仔细打量了对面的两人之后方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既然您是母亲的兄长那么我自当以礼相待。不过这位所谓的‘同伴’……仍有待考察。” 相比其这明显有些不情不愿的两人,黑发的神祗倒是并没有什么为难对方的打算,仅仅只是淡淡地向银发的男子点了点头便继续神游物外。而其身侧的泉奈则是出乎意料地略带嘲讽地勾起了嘴角,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低说道:“在他们的保护下母亲大人居然还会伤重昏迷?这样的兄长和同伴真的可靠吗?”在稍顿了一下后却又转向床榻的方向用征询的口吻接道:“不如在见过他们之后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其他世界旅行吧,母亲大人。” 伊斯力和里加鲁多同时身躯一僵,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侧方的床榻,而在两人目光所及之处,他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对自十年前便紧闭的银眸正在缓缓地睁开。 正文完结,后面两千字是赠送的哟~很给力吧! 因为忙于旧文结局,新文我今天木有码……明天再更新~大家要去支持哟~ 戳这里戳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