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向上》》 第一章卯月第一节 凌晨1:12 “时间容许,可以聊天。”留白打开邮箱,发出一条邮件,收件人署名是“小金鱼在马孔多”。他的通讯录里边只安静地躺着这么一个联系人。他们的交流只限于每天深夜,每次对话都是由留白发起。留白今天晚上格外疲惫,白天发生的事情再一次侵袭着他,压抑的情绪缠绕在他小小的心脏上,一圈又一圈。留白每天都很悲伤,但是在深夜孤寂无人的时候,悲伤会被放大,好像是潺潺的流水钻透岩石的包围,从心里的缝隙流出来。为了不使自己由难过转为焦虑,留白决定ch0u烟。点燃香烟的瞬间,留白想和“小金鱼在马孔多”聊聊天。 叮!很快邮箱里多了一份未读邮件。留白拧上瓶盖。点开这份邮件。可惜不是来自留白所期待的那个人。 凌晨1:18 余景蹲在马桶上,懊恼的看着内k上那层薄薄的血迹。这个月的大姨妈又提前了两天,这是余景始料未及的。她的经期一向是非常准时的,但是最近这个家伙变得很没有规律。总是提前,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余景光着腿到卧室准备去找一条新的内k。余景没有开灯,借着厕所的光线,慢慢m0索到衣橱,打开柜门,余景蹲下去在最底层凭着感觉m0出一条三角内k,攥在手里,又慢慢绕开床头,原路回到洗手间。这个过程中她尽量不让血迹弄到其他地方。余景x1着鼻子,把姨妈巾撕开,小心地贴在内k里侧,躬下身子抬起左脚,伸过去,内k缓缓滑过美丽的小腿曲线,余景把内k提起,一缕头发从额上溜下来,但是余景没去撩起来,因为她感觉大腿内侧sh润着,一条小虫蜿蜒爬着。他在使坏!余景忿忿地想,快速脱下提到一半的内k,ch0u出几张纸,手探到身下把流出来的血线轻轻拭掉。 余景穿好内k,仰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作证,这是一个面容冷淡又不失温柔可ai的nv子,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小背心,修长可ai的脖颈在灯地下白得发光,一对rufang圆圆大大地高耸着,骄傲地宣誓主权,没有哪个人抚m0过它,至今不曾显现任何下垂的迹象。余景伸直胳膊举过头顶,把背心脱下来挂在晾衣绳上,两只手各握住一只rufang,手指肚不好意思地摁在粉红se的rt0u上。余景看着镜子里的画面,不禁脸颊发烫,手心也微微发热。用两个手指头轻轻捏住,余景试探着r0ucu0了一下,心里越发地害羞,赶紧取下衣服穿上,关掉灯,踮起足溜出洗手间。rufang颤巍巍地画了几道曲线,余景的心在黑夜里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早晨6:59 留白醒来,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打开手机,没有任何讯息。邮箱里仍然只有那一份关于借贷的小广告。留白有点失望,接着看之前跟“小金鱼”的往来邮件。“小金鱼在马孔多”给他发来的最后一份信是一首诗,“我在旧楼里数着灯光闻着江水把夜空望穿”,这是对留白上一封的回应:“公交车在路上ch0u搐着把人生愿景悉数shej1n一江水里”。留白回味到这里就笑了。他想象着这个素未谋面的nv子的模样,感觉身t的一部分在清晨里舒展着yuwang,肿胀成另外一只臂膀。留白慢慢伸过手去,内k的松紧带勒在他的手腕上,他握住这只臂膀,像拥抱一个老朋友那样,大拇指弯过去扣在马眼上边。留白并不打算此时变成一架飞机,不过他还是想扳动这只强有力的控制手柄。对guit0u的摩挲让他想起自己在大学时代的哥们林曲加。这个学医的男人曾经不止一次地向留白科普过及其专业的生理知识,堪称海量。留白丰富的理论之前大部分都拜这个笑容十分有感染力的男人所赐。他是这么解释的马眼:男x尿道约有18cm长,很多男人j1j1都没有这么长;它从膀胱的尿道内口开始,一直通向yjing的尿道外口,穿过前列腺部,膜部和yjing海绵t部,肩负着排尿的生理功能和排jing的重要生殖功能,在尿道膜部还有一圈环行横纹肌构成的约扩肌,这玩意还受人的意志力控制。林曲加讲到这里就会啧啧称叹,感概男人这玩意的jing妙。 太yan出来了,几束yan光穿过窗帘打在床头上,留白的脸被光线分割成几块明暗不一的碎片。留白眯着眼,半梦半醒地看着细小的灰尘在房间里舞动。今天不用去上班,因为下午他要跟同事魏大伟去苏州出差,早上用来收拾行李。留白按捺住下半身的躁动,翻起身来去卫生间洗漱。留白已经习惯了独居的生活,平淡寡味。他没有nv朋友,自然没有x生活,即使有很多nv孩子喜欢他,但是留白依然是独身一人。这是一套八十平的房子,留白已经租了两年了。卧室和客厅带的yan台都向yan,早上的光线很好,所以yan台上的几盆花长势旺盛。留白很jing心地照料着这几盆花:有绿萝,水仙,有银皇后,有两盆平淡出奇的多r0u,甚至还有一盆昙花。留白养花是受他妈妈影响。妈妈和姥姥都很喜欢养花,而且都养得很好,很美。两年来有几个小姑娘得知留白家里养着花,都借口看花来企图在留白的床上留下痕迹,但是她们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不是留白不解风情,而是他实在是对这些nv孩提不起兴趣,顶多口头上开开玩笑,就更别提shangchuan了。久而久之,人们都说留白是个同志,喜欢男的。单位里边也有此类风言风语,导致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甚至财务室的孙姐听到后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句“变态!”。留白倒是很坦然,不争辩不解释。他早就迎来了x格的冬天,情绪很少外显,都在心里头慢慢酝酿呢。 留白早餐没吃,中午简单地煮了速冻饺子一并解决了,懒洋洋地看了一会电视,手机那头还是没收到“小金鱼”的回复。留白有点无聊,关掉电视,换好鞋,跨上单肩包,臂弯里搭上外套准备去单位找大伟。临出门时顿住身子,犹豫了一下又换了拖鞋,到yan台上用小水壶给几盆花依次浇了点水,这才重新出了门。 到了单位,魏大伟躺在椅子上打盹,留白ch0u出一份报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过了半个多小时,魏大伟仍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依旧打着鼾。留白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差不多到点了,于是出声叫了一句“大伟”,魏大伟惊醒,r0u着鼻子才看清对面的人是留白,“哦”了一句算是回答。 “该走了吧,到时间了呢。上了车你再睡呗。” “你来多久了?” “刚来。” “那赶紧走吧,你看我都等你半天了。”魏大伟边说边收拾包,把文件资料统统塞进去,末了又从ch0u屉里找出个小包装,夹在钱包里,装进上衣口袋。留白跟在他身后,走出科室。 魏大伟高声打着电话,唾沫星乱飞,而留白坐在出租车的后排,脑袋靠着窗户,看着杭州远方y沉的天一片si气弥漫,一棵棵行道树痛苦地战栗着,往车尾掠去。 留白闭上了眼睛。 第一章卯月第二节 傍晚,留白和魏大伟到了苏州。出了火车站,血se的斜yan猛然晃进了眼眶,平静又残忍地为天空补上se彩,一群不知名的飞鸟迎着那抹通红的晚yan,落进一天的余辉中。 留白在火车上一直打瞌睡,现在下了车,脚一踩在地上整个人就变得很jing神。火车站人熙熙攘攘,叫喊声,吆喝声不断,放眼望去全是提着行李匆匆赶路的行人和举着牌子招徕顾客的妇nv,边上还三三两两围着几个无所事事的中年男子。留白跟在魏大伟后边,这两天的食宿都由他决定。 留白和大伟穿过拥挤的人群,把包扯得紧紧的,就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一样。身旁两侧是叫卖土特产的小贩,也有坐在板车上等待生意的搬运工。魏大伟嘴里喃喃地祖咒着“我蹶你娘的匹儿”,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每次都让老子出来,就来这么个鬼地方,补贴少得不够看。” “可苏州不是很美么,说不定明天办完事我们还可以去玩一玩。”留白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并不想和魏大伟呆在一起去玩。说实话他这次跟魏大伟出差他很不情愿,魏大伟也很不情愿。魏大伟是个满身带着烟酒味的油腻男人,b留白早进单位三年,一直g基层,去年刚刚结完婚,听说是老家给介绍的一农村姑娘。魏大伟在单位人缘并不是很好,因为他很ai贪小便宜,又嘴碎ai骂人,不过科室一把手老刘很看重他,虽然没机会提拔,但是他俩一直走得很近,老刘经常亲切地“大伟”“大伟”的喊他去吃饭,单位的人都很羡慕,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某位领导的亲戚。 “美,美,美个逑。”留白听见这话就再不吭气了,埋头只顾跟着魏大伟走。 突然一个中年妇nv热情地拦住他们,大声招呼“哎呦我说,两位今晚有住处了嚒?没去的咯上我们那去啊,条件好,g净卫生。”正说着,一只胳膊缠上魏大伟,劣质混纺羊毛衫下一只肥硕的n压在魏大伟身上。魏大伟没说话,低着头走;留白被那只汹涌的n给怔住了,看得心惊胆战,那中年妇nv看魏大伟没作声,又转过来朝留白挤了一下眼睛,“我说,这位帅哥,今晚就住我们那里吧,有小妹妹哦。”宽阔的x脯结结实实地撞在留白怀里,留白吓了一大跳,抬起眼帘,看到不远处几个ch0u烟的男人也转身向这边看了过来,留白赶紧推开那nv人,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魏大伟已经扯开步子走出老远,停下脚步喊留白: “还不快走,等啷个嘞?” 留白催急步伐,把包拉住了朝魏大伟走去,留下中年妇nv在原地。 余景下了班,回到家中。这套房子是外婆要留给她的,她刚毕业外婆就坚持她住过来,虽然妈妈颇有微词,但也没怎么反对。余景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老老实实地读书,成长,自在如意地度过童年,在明媚的青春期里简简单单出落成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由于家教严格,余景没有谈过一次恋ai。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余景也确确实实对其中几位心动过,可惜心动归心动,余景始终没有迈出过那一步。在金陵读完大学,余景就回到了浦江的家,在爸爸朋友的安排下进入银行,做着一份别人yan羡不已的工作。但是对余景而言,自己的工作却是如此的无聊且糟糕,就像自己的生活一样。 今天才是大姨妈来的刚开始,余景在刀子一样的高跟鞋上踩了一天,疲惫不堪。进门就倒在床上,眼皮都不想睁开。趴了半饷,余景想起来早在前天,外婆就回郊下看望老姐妹去了,没人给自己做饭。余景挣扎着起来,无jing打采地坐在床上,末了,又无声地向后倒去,倒在房间虚无的黑暗中。 苏州城的暮se已经完全笼罩天际,天se一下子暗淡下来,路边橘hse的路灯栈栈亮起,远处楼上的灯火星星点点,缀成一只梦幻的大网。 留白一路听着魏大伟扯着闲话,无非是对自己刚才表现的不满,乘机又给留白灌输所谓"行走在外"的社会经验:眼睛不要乱看;不要乱接别人话茬;遇见陌生nv人搭讪要警惕,像留白这样没有什么经验的男人最容易上当了。留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夜se下的苏州城就在目光所及之处慢慢地浮过去。 魏大伟走到一家小旅馆门前,转头对留白说道"就这。"留白闻声抬头去看招牌:丽美旅馆。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店,跟周围的烟酒商铺,杂货店,小发廊非常协调地融合在一起。从外望进去,看不到什么,隔着门帘留白只觉得人影绰绰。留白低头跟在魏大伟后头进去,揭开帘子,留白回头看了看身后,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都匆匆冷淡着,匆匆热闹着;松手放下帘子,留白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盘丝洞,城市只在背后的帘子上打下霓虹重重。 进了门,魏大伟已经娴熟地靠在柜台上ch0u烟,留白走过去,在他的示意下掏出身份证,柜台里边突然一个顶着j窝头的nv人探出脑袋,打量了一眼留白。 "只有一块套间房,有两张床。"j窝头说完就又埋下头去,留白站在柜台外边只看到厚厚的卷发在柜台边缘层层堆起波浪。 "咋样?"魏大伟x1着烟,留白犹豫了一下说到"可以。"魏大伟抬起下巴,j窝头麻利地登记完,唰地一声把两张身份证扣在柜台上,魏大伟取来,把留白的递给他,"这是钥匙,号码在上边。"j窝头饶有兴趣地看了留白一眼,冲他笑了下。 到了房间,留白盯着屋子中间的两张床,心中默默苦笑。魏大伟毫不在意,把包放在靠里的一张床上,拿起钥匙扔在在桌上,捡起其中一把就扭头出去了。 留白把洗漱的东西都拿出来,m0了把床头柜,觉得还算g净,就把东西整齐地摆在上边。躺在床上等了一会还不见大伟回来,留白就在房间里边踱着步子,来回观察着。房间不大,进了门是一堵薄薄的墙,用简易板搭成的,惨白的墙壁上还贴着几张小卡片,上面有醒目的几个字:火辣美nv,旁边配了一张搔首弄姿的nv人照片,还有一串电话号码。留白弯着身子,对b地看了一会,几个nv孩都用那寡淡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留白自嘲着摇摇头,又"呵"地一下笑出声来。 还不见魏大伟回来。 留白捏着钥匙,阖上房门走出房间。走廊里一片cha0sh,弥漫着雨季特有的味道,墙皮到处脱落,挂着斑驳的水痕,像是nv人在淌泪水。留白感觉浑身不得劲,软绵绵又痒兮兮的,腻人。走廊中间有个水房,留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在响。留白走过去,一个穿着黑裙子的nv人在洗头,另外一个nv人把水盆放在水槽里接水。留白走到窗户边拿出烟,点燃一只x1起来。正在洗头的nv子闻声,偏过头看着留白。 留白在缭绕的烟雾中眯着眼睛,对上那一双细狭美丽的桃花眼。面前的nv子笑了笑,尽力向前鞠着身子,不让水弄sh自己,这样就把身段展现的一览无余:苗条紧致的小腿绷着,在裙子底下露出半截优美的曲线;t0ngbu翘得很好看,饱满瓷实,让人一看就有gu想要捏一把的冲动;腰肢被纱裙包裹着,柔软让人心生感动(留白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发笑),纤细的胳膊轻轻地抖动着,一双曼妙的小手正r0ucu0着发梢,泡沫就在指缝里悄悄滑落。留白看着那段雪白得令人头昏目眩的天鹅般的脖颈,不由得出了神。 此时此刻,空气里静寂一片,只有留白的心里响过一阵轰鸣,一个nv子在欢快地歌唱,那歌声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得就快要把留白小小的心脏给膨胀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