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桃源》 篇一·第1章 夜合花·青楼之夜 “别……别……轻点啊!啊啊——鹿!乐!游!你……嗯啊……哈……” 女孩的破碎呻吟透过旖旎的红色帷幔回荡在雅致的小室内。朦胧的剪影在幔布上交叠,恨不得融进彼此身体。浮华的衾被掩映下,玉体横陈,浑圆如鸡卵的龟头在紧致的肉膣内肆意妄为,紧密嵌合的充实感如游云霄般,令花青裳的眼中有一瞬的空洞,很快又被叠浪似的快感唤回支离破碎的理智。 鹿乐游掐着她的纤腰,伸出右手将花青裳的左腿抬起压向胸口,湿漉漉的小花穴大刺刺地暴露在空气中,些微凉意让她一哆嗦,不自觉花径又绞紧了两分。 “嘶——”鹿乐游下身一震,忙定神紧守精关这才没被她给绞出来。熬过那阵子冲动后,他报复性地狠狠抽插了数十下,大开大合的动作里,可怜兮兮的小花蕊被碾得通红,又覆着晶莹的水色,格外诱人。 “太……啊哈太深了……乐游……乐游……”青裳眼角微红,又疼又美的快感让她几要落泪,只能可怜兮兮地唤着男人的名,求他温柔些莫要这般磨人。 鹿乐游享受地眯着眼,紧接着把她的右腿也抬起,往左右一分一压,满意地低头看着两人紧密相连之处。花青裳微赧,伸手欲遮,却被他捉住了小手,于手心轻轻一吻后又含住了食指。 湿热的口腔内舌头灵巧游动,将葱白的食指上上下下翻来覆去地舔弄。花青裳闷哼一声,正被大力侵占的小穴又是一紧一松地配合男人的动作,小腿紧绷着,因为太刺激而不自觉地颤动。 “小妖精……咬得真紧……”鹿乐游俯身叼住泛着情欲粉色的小乳尖,尖尖的犬齿擦过樱桃小点,惹得身下女孩又是一阵颤抖和呻吟。 “乐……乐游……我不行了……嗯啊……给我……求你了……”青裳不耐地挺了挺胸脯,双手扒着男子的背,费劲地凑上去。鹿乐游腾出右手大力揉捏她的小乳,并不丰盈却极为柔韧有弹性,不论是手感还是口感,都让人挑不出错。 青裳的腿缠上了他的腰,迎合着他的动作将整根龙茎纳入身中,每每要退出,便收紧小穴挽留。鹿乐游看着她美得无意识的动作,轻笑一声加大了动作,专找她的敏感点忽轻忽重地研磨。 “啊啊哈啊——”青裳的脚背绷得紧紧的,光洁的背部后仰如弯月般,终是在一声低吟后全身痉挛,小腹不断抽搐。鹿乐游被她滚烫的汁水一浇,同样大吼一声,龙茎狠狠砸进她的花管深处,顶着花心悉数浇在她体内。 花青裳被烫得又是几声美到失声的呻吟,随后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床上,阖着眼歇息。 鹿乐游长舒一口气,在她身边躺下,左手还抓着她的胸揉捏,他凑到青裳耳边诱哄道:“裳裳,我给你赎身,你嫁给我好不好?” 花青裳眼睛都没睁:“不要。” 鹿乐游不死心地说:“你看我一日日地包着你,你只能和我夜夜生香,这和嫁给我又有什么区别?” 花青裳疲惫地在身边摸被子,累得声音几不可闻:“想都别想……” 鹿乐游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软言软语地哄她:“那什么时候你想离开雾岛了,一定要和我说哦!” 花青裳胡乱应了两声便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她每每经情事后都困得紧,鹿乐游也知道,少则一炷香时间便能缓过来,多则能睡上一夜。 这次还好,她半梦半醒着起来时天还黑着,外面也依旧热热闹闹。而鹿乐游已经走了。 见她扶着额头坐起,坐在不远处的红衣小女娃连忙倒了杯水,捧着送到她身边,声音稚嫩:“姐姐,喝水。” 青裳笑着接过,抿了两口后问她:“怎么不去前院玩?” “想跟姐姐一起去。”小丫头丝丝软糯糯地说着,又用亮晶晶的眼睛瞅着她,“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青裳想着自己也睡不着了,不如去前院走走溜溜,因而点点头,便见丝丝一溜烟儿去拿了干净衣服来。 身上已经被人擦洗过,鹿乐游一贯很贴心,除了花穴里还残留着他的白浊。青裳三两下穿上衣服,到梳妆台前简单挽了个髻,拿上房间的竹牌往一楼门房走。 这不是她的房间,伎人的屋子都在后苑,那是客人不能进的,而中院的这些房间则用于接客。青裳很满意这种安排,至少每次欢爱后她不需要整理床铺、洗被褥。 而前院,虽是雾岛上占地最小的地方,却是客人寻欢作乐的最好去处。青裳还小的时候就喜欢往那儿去,因为前院有许多精致美味的点心干果可以随便吃,丝丝如今也是这般。 说到这小丫头,这是她的小徒弟,唯一的徒弟。雾岛上特有的传承。当姑娘公子长到十五岁,开始接客,再过一年到十六,便要挑一个六岁的稚带着教导。六岁的小孩子也不懂什么,就跟前跟后端茶倒水罢了,平常也学些琴棋书画。等稚长到十岁,便赐花名成为韶,这时候,就要开始教导如何成为一名伎。 在幽蓝国,伎从来不是个贬义词,甚至站在被人追捧的顶层——当然得足够优秀才行。 青裳还远远达不到那般耀眼。 越靠近前院,莺莺燕燕的欢笑声便愈加明晰,穿过树林时也能听到林子深处传来的,能令人血脉喷张的婉转低吟。 丝丝自小在雾岛长大,对这一切见惯不怪,叽叽喳喳地和青裳说着话:“今晚上香薷姐姐要跳舞哦,还有秦艽哥哥也会唱歌。” 青裳笑着摇摇头,戳戳她的额头:“你又看不懂,眼里只一个吃的罢了。” 丝丝鼓鼓脸颊却无从反驳,好半晌才嘟囔道:“我也是会唱歌跳舞的……” 穿过前院中院的圆拱门时,青裳取了细缎带系在左手手腕上,免得被客人烦扰。 相比中院后苑,前院虽小许多,却也是小楼掩映,红纱轻遮,尤为旖旎。 青裳才提着裙摆跨过浮生阁的门槛,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裳裳,你也来了!快来这边,啊呀丝丝也来了。” 青裳偏头看去,露出笑容。雾岛上的伎人间关系都不错,更不用说同期长大的那些,都是十几年的情分。 不远处盈盈而立的女孩着了一身素净白衣,看着如谪仙般不近烟火,眼中一派清明,不带半分媚态,与浮生阁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但青裳深知她本性,花泽芝的床上功夫可是她们那一年里最好的。 花泽芝手里端着小碗,里头热腾腾地冒着气:“吃点吗?桂花汤圆。” 青裳一边借着她的手舀起一颗往嘴里递,一边说着:“大晚上吃这个也不怕涨得难受。” 泽芝嗔笑着扬手拍她:“有的吃还那么多话!” 青裳睡了那么会儿的确有些饿了,又去取了块糖糕,在一旁坐着小口小口地吃。泽芝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打趣道:“鹿公子是不是特别猛啊?瞧把你给累的。” 青裳抬了抬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自己试试不就好了。” “我倒是想,人家不要呀!”泽芝扫视了满场的男男女女,喟叹道,“你瞧瞧,这一屋子的男子,能比得上鹿公子的又有几个?” 青裳跟着抬头看了许久,诚挚地表示:“我觉得我们雾岛的公子们都比得上。” 泽芝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想半天却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倒也是。” 正说着,突然一人从泽芝背后环着她压了上来:“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我们坏话了。”说着,手拢上泽芝饱满的胸脯用力揉了揉。 “哎呀!药!秦!艽!”泽芝怒气冲冲地拍掉他的手,“你讨打呢!” 稚气未脱的少年郎低头含住泽芝的耳垂细细舔弄,坚实的臂弯牢牢束缚住她挣扎的动作。青裳淡定地喝了口茶,再抬头时,秦艽已经放开了泽芝的小耳垂,只环着她笑盈盈地看着青裳说:“裳裳又来前院找吃的呀!” 青裳眼角抽抽,这算什么?十多年了就不能放过这个吗? 药秦艽和她们也是同期的,只是伎人里,十七岁的女孩是正当好的年纪,十七岁的男孩却有些小了,但也有偏好这个年纪的,如怀春少女,如深宅贵妇。况且雾岛公子比姑娘少许多,更是紧俏。 只是青裳和泽芝对他们都是敬谢不敏的,毕竟一同长大,太过熟悉,除非实在难耐。 “裳裳你怎么又不接客?”秦艽执着于揉泽芝的胸,还在啧啧感叹,“你学学芝芝,多接几个客人,多让人揉揉胸,不然一直那么小,可怎么是好?” 青裳额角青筋一跳,咬牙切齿地说:“不用了!我很满意!” 秦艽坏笑着伸出手:“来来来我摸摸,看看和芝芝有什么区别。” 青裳瞪了他一眼:“你的小相好在看你呢!还不快去!” 秦艽回头望去,果然见定宁公家的小郡主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无奈叹了一声,从泽芝衣服里收回手:“小郡主的胸比你还小啊!” “滚!” 泽芝拢了拢衣服,才和青裳说了两句,便有一陌生男子过来邀她,眼睛则流连在她丰盈的胸脯上。 青裳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去吧,等人走了才低头看看自己的胸,托着抖了抖:真的很小吗?我觉得……还好啊…… 篇一·第2章 往事如烟 浮生阁正中的高台上,歌舞器乐样样不缺,花青裳看了十几年,兴致缺缺,只专注喝茶吃小食,偶和丝丝闲说几句。 即便她腕上系了绸带,依旧有不死心地过来搭话,都被她委婉地拒绝了。论相貌,她还是出挑的,不过脸上带了点婴儿肥,看着嫩生,身段也不够袅娜,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家碧玉。 她这一类,倒还蛮受追捧的,究其因果,大概是能来雾岛的人,家中有权有势,妻子定是大家闺秀,自小学的管家,端庄持重;妾室则多娇媚火辣,别有一番滋味。反而是小家碧玉,沾得少了。 不过她已经被鹿乐游包了整五个月,接客是不合规矩的,正好她也不喜欢应付太多人。 虽着浮生阁是个醉生梦死的地儿,但雾岛上规矩严,阁里再暧昧也不能出格,不然一派肉欲横流,倒落了下乘。方才秦艽伸的手已是触界。 因而阁内觥筹交错,男男女女倒都是正经人的模样,只偶有人言语轻佻些。 秦艽没过多久又走回来,见青裳独自坐着,边上椅子又被丝丝占了,便不怀好意地盯着青裳。 青裳被他看得毛毛的,问话尚未出口便被一声轻呼替代。眼前景色转了一圈,再定下来时,她已经坐在秦艽的腿上。 “药!秦!艽!” 秦艽笑眯眯地凑上前在她嘴角啃了一口,眉眼弯弯地应着:“哎!” 青裳没了火气,再说多个肉垫也还好,便顺势倚着他,问道:“你的小郡主呢?” “她只是路过,上岛看看我,刚被侍女催着回府了。”秦艽剥了颗荔枝,喂到青裳嘴边,顺手抽走她腰间的帕子擦了擦指尖。 顿了顿,他笑着舔了口她的耳垂,轻声道:“裳裳今晚没客,要不与我共赴巫山?” “才不要呢!”青裳连忙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日只肯做一次的。” 她一贯身子敏感,经不住三番五次的欢好,若多来两次,便觉得魂儿都丢了,得缓上一宿。不像有些姑娘,一天接四五个客,赚得钵满盆盈,她只是懒洋洋的靠着鹿乐游徘徊在中游。 毕竟,真想赚钱的,是不同意被包的。 秦艽自然知道,只是这次却神神秘秘地说起:“我刚得了个消息,怎么样?” “你天天接客还欲求不满啊!”青裳笑得无奈,不甚至意地说,“什么消息啊?你先说,我看看值不值我身价。” “哪有天天,况且那些个小丫头片子,哪有你们舒服。”秦艽避开浮生阁暗哨的视线,悄悄把青裳衣物扯了扯,露出软滑的肩头,啃得一脸满足。 “你要死啊!”青裳紧张地推开他,连忙把衣服拉好,“想受罚别连累我!” 秦艽一脸惋惜地隔着薄薄的衣物揉她胸,手指擦过因动情而凸起的小樱珠,惹得青裳身子一颤,刚历过情事的身体迅速被唤醒,三两下就被老道的手法给软了身子,身下更是不自禁地冒出一汩花蜜。 青裳按住他不老实的手,催道:“快说啦!什么消息?”眼中水波荡漾,大有你随便说点什么我就跟你上床的媚态。 “不能说不能说。”秦艽坚定地摇头,“说了你可就不会在我怀里了。” 青裳皱眉,看秦艽眼中不见忧虑,可见不是坏事,但什么好事会让她义无反顾地丢下朋友? 秦艽见她没想出所以然来,不由叹息:“心疼三枝前辈,这才两年呢,他的小徒弟已经……” “师父要回来了?!”青裳打断他的话,脸色因激动而泛红。 秦艽作势捂着心口,分外难过:“唉,留不住了,你去吧。三枝前辈已经回来了。” 青裳果然一点不留恋他的怀抱,只捧着他的脸热情地亲了一口:“帮我照顾丝丝!” 话音才落,人已经一溜烟儿消失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药秦艽感受着空荡荡的怀抱,又看向一旁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小丫头。 小丫头咽下嘴里的糕点,因换牙而说话漏风:“是姐姐的师乎回来了吗?我还没见过呢!” “是啊。”药秦艽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裳裳梳拢夜之后,他就去了偏远的分岛,至今也差不多两年了。” 丝丝才跟了青裳一年不到些,对青裳的师父也只了解个名,以及知晓这是唯一带了女徒弟的男伎。青裳从不肯多说关于她师父的事,她还以为是前辈对她不好呢。但看刚才的神情动作,显然不是这样的。 秦艽便缓声给她解释,反正雾岛的稚一贯聪慧灵秀:“这是因为裳裳心里有愧啊,三枝前辈可是因为她才被罚去分岛的。丝丝应该知道的,姑娘最好的年纪是十六七,而公子则是二十四五,三枝前辈走的时候,可是星魁。” 雾岛有花榜和星榜双榜,每到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便要换一次,就按着前三个月进了雾岛的明账来算,即不算上赠给伎人的玉石玩物。 彼时酒三枝坐了三季的星榜第二,那一季刚登上星魁宝座,却因小徒弟的事而被岛主下放到敏州分岛,一个虽繁华但远不及国都锁阳城雾岛的分岛。 才红了几日的星魁徒然消失在锁阳城贵女的视野里,还教那些薄情的女人好一番难过,但也很快被人替代,被遗忘。 岛主当时没说送走多久,众人只当一年半载就会召回,毕竟好大一棵摇钱树。却不料过了一年多,半点风声也无,逐渐的便被大家忘却。 花青裳提气敛息,身轻如燕地在平地上运着轻功前行,心中可谓百感交集。她所会的,都是酒三枝教的,她从六岁到十五岁的记忆里,也满满当当的都是他。她既期盼着再相见,又害怕再相见时的狼狈。 她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对不起,师父就被遣送走了。她都不知道师父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一定很后悔吧……他可能也不想再见到自己…… 走在熟悉的醉香园里,绕过熟悉的青石小路,熟悉的双层小楼映入眼帘。 花青裳站着,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再也迈不动脚。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花青裳先是心中一紧,等分辨出不是酒三枝的脚步,又放松下来。 “裳裳也来了。”来人语气明快,又轻笑着对同伴说,“岛主还叮嘱我们先别告诉这妮子,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知晓不知晓的,与我们有什么干系?反正受累的是酒六儿。” 花青裳正紧张着,没听懂,只敏锐地注意到“受累”两字,心下一惊,怕自己去了,师父又要受苦,心中便打了退堂鼓。 酒部统共只有九个人,来的正是酒三酒清愁和酒九酒檀溪。他们看出青裳的退怯之意,迈开一步拦住她的退路,酒清愁笑道:“既然来了,不如一同进去。” 青裳低垂着脑袋,语气低落:“不了……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酒檀溪揽着她的肩,不容分说就把人挟着往小楼走:“走吧走吧,这就回去的话,指不定在屋子里对烛垂泪呢!” 青裳被他气笑了,但依旧忧心忡忡,手指绞着帕子惶惶不安:“师父不想见我的吧……你们刚还说受累……” “嘘——”檀溪冲她眨眨眼,手指弯曲扣了扣门,朗声道,“六哥,我和三哥来看你了。” 二楼小轩窗里轻飘飘地送下三个字:“门没关。” 熟悉的嗓音,清爽犹如夏夜凉风拂面,带走一日燥热,令听者心如止水。只是近两年未见,这嗓音中似又多了如松的沉稳。 青裳还在愣神,人已经被檀溪拥进了屋子。一时手上帕子绞得更紧,上面合欢花的图案都绷得走了形。 “你可饶了这巾帕吧。”檀溪无奈笑着,伸出右手搭在她的手上,莫名就让她定了心神。 只是随着楼梯走到尽头,半掩的房门进入视野,青裳的心又揪了起来。 屋子还保留着两年前的格局,桌椅屏风依旧,只是干净得没丝毫人气。酒三枝穿着素白的中衣,外面只罩了件深灰的长衫,头发还潮,用软巾裹着慢慢地擦。 “你们来了。”酒三枝抬头,瞧见鹌鹑似的缩着的花青裳,微微一愣,恰到好处地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青裳一听这话,心就跟坠了冰窟窿似的,师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吧…… 眼睛一痛,有些想哭。 “坐吧,幸好我这凳子还够。”酒三枝趣说着,翻开覆着的茶杯倒了三杯水,“我这可真只有水了。” 指骨分明的手指将白瓷茶盏送到青裳面前,青裳猛看了两眼,心里酸酸的,眼睛憋得更痛了。 “两年未见,你倒很不一样了。”清愁问道,“敏州那边如何?” 三枝摇头,语气随意:“还能如何?比锁阳总差得远了。一年的进项也比不上雾岛的一季。” 檀溪饶有兴趣地追问:“那总该清闲得很。” 酒三枝依旧摇头:“山高皇帝远的,都是地头蛇,可不好伺候。” “总有些好的?” “山清水秀,景致不错。对了,那儿盛产美玉,赌石之风盛行。我倒带了些玉石回来,如今尚未收拾开,回头给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酒三枝的目光瞟了一直低头不语的青裳一眼,眼中似有笑意。 格外熟悉他的清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语调缓缓:“看来,你带了不得了的东西回来。” 酒三枝托着茶盏,却不解释。 檀溪愣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啧啧赞叹:“六哥哥,才说你两年未见不一样了,原来骨子里还是这般……我懂我懂。” 青裳本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只是他们三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气氛搅得她心里痒痒的,因而小心翼翼地抬头觑探一眼。 酒三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睑一敛一挑,笑意未褪的眼眸里水光潋潋,勾人得紧。这一瞬间,青裳只觉得她与外界的一切交流都被切断,没有呼吸,没有声音,只有眼前那个浅笑溢满心间。 三枝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单纯因她的动作而被短暂吸引,转而又与清愁、檀溪二人悠悠说着闲话。 青裳黯然神伤,师父果然是……讨厌自己了…… 夜至三更,清愁顿住话头,温言道:“时辰不早了,你舟车劳顿,也早些歇息。” 檀溪伸手止住他欲起身的动作,笑嘻嘻地说:“这可生分了,几步路也要送送。” 三枝无奈,笑着坐回:“慢走,不送。” 青裳跟着起身,从头到尾安静得很,仿佛不存在似的。只是就在她跟着走到门口时,身后人却开口了,语调悠然,不紧不慢,却听得她心惊。 “花青裳,你留下。” 篇一·第3章 相思令·经年再见 以前,只有她干了坏事,师父气急了才会唤她全名。只是清晰地念着那三个字,却仿佛是陈述她的罪状,每每让她心虚不已,只能软乎乎地认错讨饶。 如今再听,又是怀念又是害怕,再也绷不住就淌出泪来。 清愁和檀溪两人相视一笑,似没发现任何问题,檀溪尤其欢快地说道:“你师徒二人两年未见,是该叙叙旧,我们便先走了。” “慢走。” 酒三枝听到脚步声渐去,楼下门被带上,这才把玩着白瓷茶盏,漫不经心地说:“给我梳头。” 青裳连忙抹了把眼泪,慌慌张张地往梳妆台走去,到了才忆起那儿什么都没有。抬头看到师父背影,又不敢问,只能硬着头皮去依次开了角落里的行箧。 好在妆奁还是同一个,梳子也在。 稚与韶都是住在师父房间的,青裳原本的房间就在这对面,以前早起也都是师徒互相梳的发。酒三枝原只会简单的男子发髻,到后来几乎能天天给她换个花样。 一想到往事,青裳就静不下心来。拾着黑发的手在抖,因紧张而显得无力。 酒三枝指尖绕着一缕头发,声音徐徐:“这两年,为师不在,你过得可顺遂?” 明明是关切的话,但由他淡淡地说起,青裳听着怎么都是嘲讽的意味:我走了,你就过得舒服了。 本就模糊了的景象更是水雾朦胧,青裳憋着不肯说话,怕哭腔太明显,但酒三枝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如何呢?好是不好?” “……不。不好……” 听着她回话里浓浓的鼻音,酒三枝状似惊讶地偏头看她:“怎么哭上了?”他敛目看向她手中的发丝,微微蹙眉,“头发又被你弄湿了。” 青裳再也受不住这话里话外的责怪之意,双手掩面,泪水如崩堤一般沾湿了手背,哭声呜咽无助:“师父……师父我错了……师父……呜……对不起师父……” 眼前的女孩卑微地蹲下身去,小小的脸蛋埋在手心里,蜷缩着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酒三枝收起面上的似笑非笑,转而挂上平平淡淡的,带着温和甚至深情的浅笑。 轻飘飘的一声叹息后,酒三枝伸手抚着她的黑发,认真说道:“裳裳,不是你的错。” “不!”青裳的脑袋还埋在臂膀间,语气格外坚持,“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都是我……” “这样……”酒三枝歪了歪头,反而笑了,“那你要如何补偿我?” 青裳吸吸鼻子,听进去了这几个字,眼中茫然:“怎么……补偿?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师父……我本来只有……只有你的……” 酒三枝嘴角微挑,抚着她墨发的手沿着她的脸颊滑到下颌,食指微屈,强行将她的小脸抬起,逼着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脸上泪迹斑斑,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哭得这般梨花带雨,倒甚是惹人怜爱。酒三枝用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嘴唇,未点朱红的薄唇粉润诱人,柔软得让人……有狠狠啃咬的冲动。 “来,来我怀里,像以前那样。”酒三枝手上加了力度,半催半逼着让她起身。 青裳紧张兮兮地依言站起,还踌躇着便被三枝揽腰带进怀里,一时身子绷紧,坐得极不自在。 “放松些。”酒三枝安抚地轻拍她的腰示意,“我又不会吃了你。” “师父……”青裳不安地看着他,身体则被施力压向他。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刚沐浴后,全身都是清爽的薄荷香,混着些微却醇厚的松木味,尤其让人安心。 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青裳只能看到细长的脖颈,形状优雅又有些凌厉的下颌,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画面简洁却给她以莫大的吸引力。 鬼使神差地,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像一只怯生生的小鹿般,试探地在他下颌上碰了碰。 师父比自己记忆里要凉。 酒三枝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臂膀,看着小徒弟乖顺地窝在自己怀里,像猫儿一般。方才那蜻蜓点水般的吻,让他神情愈加柔和。 左手搂着青裳,右手在她脸上慢慢摸索。两年未见,当年青涩的女孩总算长开了,在众多男人的滋润下,倒也能有点妩媚。 手掌滑过脖颈落到肩头,拇指勾着领子一点点拉开,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锁骨,带起一阵颤栗。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被衣物束缚着,看着有几分可怜。 三枝用指肚缓缓摸索,常年弹琴的指肚上有薄茧,被它抚摸时会带起难以言喻的快感。青裳团缩在他怀里,细细哼吟一声,如小兽呜咽。 “裳裳。”三枝唤得温柔,似是情人呢喃,“让我瞧瞧你学得如何了。” “什么?”青裳茫然。 看着小徒儿单纯如白兔的模样,三枝无奈摇摇头,浅笑着捉住她的小手,引着按到自己胯间。 青裳坐得谨慎,没有身子全挨上去,因而一直不知晓离自己半拳宽的地方已经有如此明显的反应,突然被烫,惊得直欲缩手,却被三枝按住。 手背是师父温热的手心,手心里却是灼热的性器,坚硬的,又充满紧致的弹性。 “师父……”青裳面上微红。 “我要查你的功课,裳裳。”三枝不紧不慢地说道。 毕竟伎人出生,三枝在这种事上总有极好的忍耐力。他不着急,仿佛充血矗立的下半身不属于他,尚有闲心逗弄徒儿几句。 青裳又小心觑了两眼他的面色,确定他不是说笑,这才动作很是生涩地摩挲起手中膨胀的龙茎。 “裳裳……”三枝的语气满是无奈,“两年,你就学成这样了?” 青裳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地说:“师父,我不敢。” “嗯?” “我……我不敢对你做这些……”青裳停下手,头偏了偏,试图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不让人看到她泛红的脸颊。 三枝轻笑一声:“上次你可没有不敢。” 上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已经是两年前。 青裳也在想,为什么上次没有不敢,许是彼时她尚年幼,对酒三枝充满依恋,如雏鸟般整日地腻在他身边,无所谓敢不敢。如今两年未见,依恋之情不曾消退,却因多了几分生疏而生出了孺慕之意,反而不敢造次。 特别是,师父这次回来,的确不一样了。 原本像哥哥,如今才像师父。 原来也不过是才长大的少年,带着她玩罢了;如今却多了成熟的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 这样的师父,根本生不出亵渎的心思。 “裳裳,抬头。” 青裳依言抬起头,只见俊美的脸在面前放大,墨发如瀑散下,在他的脸侧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只有他和她的吻。 三枝没有做太多的动作,只是舌尖温柔地顶开她紧闭的嘴唇,示意她张嘴,剩下的,便是引着她主动些。 师父又吃糖了。 青裳在他口腔里尝到了甜丝丝的味道,以及薄荷的清凉。一时间,他高不可攀的形象变得模糊,逐渐与两年前大哥哥般的形象交叠。 软绵绵的身子终于主动了些,她伸出手攀着他的肩环住脖子,迫不及待地探着小舌在他嘴中求索、交缠。 动情了的身体难耐地扭了扭,下身已然泛滥成灾,青裳睁开眼,却依旧不好意思,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三枝:“师父……” “怎么了?”三枝佯作不知,好整以暇地等她自己开口,或者动手。 见他无动于衷,青裳想起他说的要查功课,犹豫片刻后,偏头从他脸侧吻下,一路亲吻到喉间,含住了那处凸起,手也主动隔着薄衫抚摸炽热的性器。 酒三枝安然地坐着,甚至靠着椅背,坐得更加舒服。左手依旧揽着她的腰,极其老实。 青裳看在眼里,觉得很是挫败,一面继续往下轻吻,手上则似有似无地隔着顺滑的布料在龟头上打着圈圈。 宽阔的胸膛皮肤紧致,不过分结实也不显得柔弱,青裳留恋地抚摸着,舌尖在乳尖上绕圈舔舐,极为用心。酒三枝的呼吸急促了些,只低低哼了一声,沉闷中的难耐之意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挠在青裳心口,让她身下更是泛滥。 她夹了夹腿,咬着下唇从三枝腿上滑下,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她想摸摸自己,但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她得取悦客人,而不是只顾自己舒服。 抬手松了师父的裤头,粗大的阳具直直弹了出来,几乎拍在她脸上,马眼被晶莹的液体濡湿,色气满满。 青裳的小手裹着滚烫的柱身,偏长的阳具上青筋遍布,充满力量感。她探出舌尖,在龟头下的沟槽处轻舔。手中青筋跳了跳,昭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张口小嘴缓缓将龟头包裹,精液的黏稠感充斥在口腔,口感很咸很醇厚。 青裳目露疑惑,但也不敢多问。这应当很久没有疏解过了吧,师父应该不至于…… “在想什么?” 清朗的声音下压着一丝情欲,三枝的手指贴着她的头皮穿进发丝里,微微用力,提醒她认真些。 青裳连忙埋头,小舌灵巧地刮着柱身,时不时擦过半开的马眼,脸颊微收,形成紧紧贴合着龙茎的空腔。 挺累的。青裳吞吐着师父的粗大,伺候老手总得格外卖力,不像一些青涩的毛头小子,嘬上两口就缴械投降。 青裳脸颊因长时间用力而发酸,她吐出阳具用手上下套弄,自己则偷闲缓一缓。三枝笑着摇摇头,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银丝,扶着她起身,让她岔开腿正对自己坐着。 “不行。”三枝评价道。 青裳委屈地扁了扁嘴,又听三枝说:“继续。” 篇一·第4章 相见欢·师徒情事 青裳微微敛目,飞速思考了一番,紧接着扬起一个妩媚的笑容,只是因为紧张而显得勉强。她小嘴微张,舌尖探出轻舔唇角,水色潋潋。左手按在三枝胸膛上,指尖拨弄着他的乳尖,右手则从自己锁骨处伸入衣中,放慢了动作将自己的衣物挑开。 她的衣裳是白色偏粉的,是合欢花的配色,外裳下的小肚兜便是白底绣着一朵朵的扇形小花,如今外裳滑落,半件肚兜露出,与雪白细腻的肌肤相映,再加上那迷离的小眼神,色气得完全不是方才哭得可怜巴巴的小白兔。 肚兜没有解开,只是被青裳扯松露出一只小白鸽来,白嫩的乳房上一点红珠立着。青裳媚笑着伸出两指到三枝嘴里一搅,湿漉漉的指尖擦过裸露的乳尖,微微的凉意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三枝眼神一黯,阳具隔着薄薄的衣物顶着青裳的下身,惹出她又是一声娇媚的呻吟。 只是酒三枝手腕动了动又收回,依旧没有动作。 青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眼中的欲火褪去,嘴角依旧是似笑非笑。 她……她又失败了…… “师父……”她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柔若无骨地趴在了他身上,用并不丰满但手感很好的小乳蹭着他的胸膛,语气清新而乖巧,“师父,裳裳想要~给我嘛~师父~” 她已经看出来了,什么时候能挑动师父主动要她,便是过关了,只是……师父定力这般好,哪有那么容易。 酒三枝只是微微低头,在她额角轻吻:“继续。” 媚的不行,纯的也不行,青裳一时气馁,自暴自弃地去扯自己的衣裳,很快大片白花花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有肚兜欲坠不坠地挂着,连下身都被她褪得干干净净。 小花穴就挨着青筋贲张的龙茎,水汪汪的将三枝的裤子也打湿一片。 “你倒是水多。”三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下面,看得青裳羞红了脸,又是一注白浆吐出,全淋在龟头上。 青裳微微起身,穴口吮吸着龟头,做足了准备,这才缓缓坐了下去,圆润的龟头顶开狭小的膣管,滚烫的肉棒将所有褶皱都抚平,饱涨的快感瞬间传达到青裳的指尖、发梢,腿上一抖竟无力支撑她坐着,软趴趴地掉了下去,坐得更深。 “啊啊——”青裳被爽得坐不稳,还是三枝伸手扶住才免得她向后倒去。 “哈啊!嗯……”青裳无力地倚靠着酒三枝,花穴紧紧绞着,上面的青筋清晰可感。她撑着自己坐起,尽职地上下跃动,胸前小乳如两只小白兔跳动,尤其可爱。 下身淅沥沥地被挤出许多体液,因冲撞而冒出泡沫,青裳的动作不大甚至有些收敛。她一贯是承受的那一个,从未成为性事中的主导。不过本来也没必要,寻欢者更想要一个予取予求的女孩,用她们放肆地呻吟来反应他的能力。 而不是这般坐着等着她来服侍。 但这的确是她需要会的,如何更让客人舒爽,让客人为自己魂牵梦萦。只是她懒,从不卖力。 “真是糟糕。”酒三枝叹着,看着小徒弟投进他的怀抱,温软的身子带着甜甜的奶香。 青裳小幅度地晃动她的屁股,慢慢地撕磨,自己是觉得挺舒服,但男方会觉得不够,只是动作太大她自己就吃不住,说到底,还是接的客少,经验不足。 “师父,我认罚。”青裳环着他的脖子,吸吸鼻子,“想要……” 酒三枝抬手刮了刮她秀气的小鼻子,语气宠溺:“真不知你这两年都在干什么。” 说着,他扶着青裳的胯部,突然按了下去。一瞬间的快感刺得青裳叫出了声,紧接着,三枝托着她的臀部站起,坠落的身体将龙茎吞得更深,仿佛要顶破花心。青裳连忙将腿缠在他腰上,咬唇抑制着喉间难耐的呻吟。 酒三枝体力很好,抱着她丝毫不显吃力,他低头亲吻着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即便两人只做过一次,但经验丰富如他能迅速找出青裳的敏感点,更不用说,当她还是韶的时候,他也是用手指玩过的。 虽然记忆着实久远了些。 酒三枝收回思绪,抱着青裳往床铺走,短短的几步路,却因为肉棒在体内左碾右碾而显得极为难挨。青裳的破碎呻吟里带着哭腔,让人很有蹂躏的成就感。 为了将她摆好,酒三枝暂时退了出来,青裳突觉空虚,等他慢条斯理地脱了衣物上床,便迫不及待地缠了上去,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酒三枝轻笑地看着徒弟急色的模样,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则裹着小乳揉捏,下身的动作很慢,却格外的狠,格外的准,每一下都全根没入,又精确地顶在她的敏感处,美得她全身痉挛,累得不行。 “我记得……你喜欢这样……”酒三枝轻声说着,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摸了一手湿润后,准确地按住了花核,见徒弟无意识地闷哼两声,便配合着抽插的动作揉起了花核。 “唔……师父……嗯啊……”青裳羞涩地别开眼,穴口一张一合,被强势分开的双腿还试图合拢,最终只形成了欲求不满的难耐模样。 酒三枝眼里藏着笑意,轻声问她:“还是喜欢自亵?”说得轻松随意,仿佛问的是个正经问题。 花核和花径带来的快感是不一样的,青裳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无师自通学会的自亵,总之是戒不掉的,三枝也没让她戒,反而会借她根手指帮忙。 “自己来。”酒三枝拉过她的手放到下腹上,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正在努力耕耘的性器。 顺手将手指上的花露擦在她的胸前,酒三枝看着她中指微屈,点着花核打圈,白皙的肌肤泛着情欲的粉色,看着的确像盛放的合欢花。 看了会儿后,他扶住小徒弟的腰,动作又拉大了些,几下深顶便破开了她的宫口,圆润光滑的龟头嵌入花心。一时又疼又美,青裳手上的动作继续不下去,只知道抓着身边的被子抵御铺天盖地的快感。 背部拱起,花径放开,排解痛感外也期待着更深的插入,酒三枝不负她的期望,微微抽出些,又深深捅了进去,娇嫩的花心被接二连三地碾磨,忍不住又收紧了。 “嗯哈……啊啊……嗯……”青裳颤着身子啜泣着,突然颈部后仰,发出一声快美的惊呼,滚烫的浓精悉数浇在花心上,随着酒三枝的退出而跟着淌出。 青裳闭着眼,身体还被余韵包裹,被酒三枝揽进怀里时,她突然意识到,师父大概没有特别爽,只是逼着自己射出来。 “师父……” “嗯?”酒三枝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她会直接睡去,“怎么了?” 青裳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还没有够?” 酒三枝亲了亲她的小耳垂,倒不瞒她:“嗯,你吃不消的。” 青裳窘然,小声道:“要不再去找别人?” “你跟客人也这样说?” “没……没有……” 酒三枝又笑了声:“也不知是什么客人惯出了你。都两年了,身子还这般青涩。” 青裳将头埋在他胸前,低低地说:“没多少客人,我不想接。” 真是任性的小丫头。酒三枝不出声评价,只扶着她坐起,拿簪子简单挽了发,露出她光洁修长的后颈,这才将人抱起往隔壁房间走去。 隔壁是浴间,三枝试了试水温,又往里加了两勺热水,这才将人放进去。 青裳被水雾蒸得昏昏欲睡,软绵绵地坐在酒三枝膝上,随他摆布。只隐约感受到被人从耳廓亲吻到脊背,动作轻柔缠绵,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令她一哆嗦身下又吐出一包花蜜。 “师父……”青裳语气微喘,双腿被分开,背对着酒三枝而坐,她还想说点什么,怒龙已经抵上了她的穴口。 酒三枝总有格外好的耐心,隐忍且矜持,他从不急色,细心地舔舐每一寸肌肤,让人觉得他……爱你。 “裳裳。”酒三枝哑着嗓子唤她,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让青裳下腹仿佛藏了一团火,不耐地在肉棒上蹭了蹭,眼神迷离。 本想问她肯不肯的,看来是不需要了。酒三枝轻笑,手覆上她的小乳,温和地将它捏成各种模样,细密的吻落在她后颈上,激起一阵阵的颤栗。 被温水冲淡了分泌的浆液,再要顶开便有些生涩的痛感,青裳的睡意也跟着被冲淡。紧闭的嘴中依旧逸出几声呻吟,余韵未褪的身体敏感得不像话,只随便一碰便是销金蚀骨的快感堆积。 酒三枝毕竟怜惜她,没再着重于她的敏感点,只把握着自己的节奏,借着小徒弟的身体疏解出来。他这青涩的徒弟,哪受得住他放开了的欲望之魔。 青裳泄了身后便睡了过去,由着三枝摆弄她的身体,替她洗净擦干抱回床上。床铺已经迅速地换了一遭,桌上也换了温水。 酒三枝含了一口,一点点渡到她嘴里,感受着她如饥渴的旅人般吮吸着他的嘴唇,获取那温热的甘甜。 “唔……师父……”青裳迷迷糊糊地呢喃着,眉头微皱,“我知道错了……你别走……” 酒三枝失笑,躺到她身侧,拥着她亲了亲额头,神情柔和。 —————— 下一章番外,裳裳自渎被师父抓到~ 番外一 红杏泄春光 四年前。 白日的雾岛安静许多,更不用说本就闲适的后苑。花青裳无所事事,便去了酒三枝的房间寻书看。 酒三枝的房间里有一架子书,天文地理无所不涉,更多的还是琴谱。青裳知道还有部分是话本,只是不知道放在哪。 葱白的手指从书脊上扫过,话本应该偏厚,看着新,只是一层两层看了,都不是。待到最上层,她够不着,只仰头瞧着有一本书脊似乎很鲜艳。 青裳拉过桌边鼓凳,脱了鞋踩上,抽出那本格外新的,的确是话本无误。她刚要跳下,眼睛一瞟瞥见挨着的那本,却不是书,而是个薄薄的木盒。木盒上刻了四字“雾岛星海”。 青裳讶异地张了张嘴,她是知道这个的,这是由雾岛最好的春宫画师酒清愁绘制的群芳谱,共有《雾岛花海》和《雾岛星海》两册,取前一年总榜前十五的伎人,各绘制一幅春色无边的美景,再有十五页的男女合欢图…… 对外售的虽是印制的,但也是一发行便售个精光,而这本,怕是留给伎人的原画之一,不论是色泽还是笔画,都不是印制品能比拟的。 师父说她小,不给她看的…… 青裳看着外头日光明媚,咬了咬下唇,快速将木盒取下,做贼似的偷溜回了自己房间,并利落地下了栓。 她自小长在雾岛,自是什么都看过的,不过春宫图罢了,也没什么。只有师父了,看着她长大,一边和她说着荤话一边还觉得她小。 花青裳窝到床上,屈着手指算着日子。大概再有两三天就该来葵水了。 她倒没觉得不舒服,只是每每月事前后,都有点……空虚。 正好就看到这本春宫册子了,自然要好好把握! 雾岛上男伎女伎住在一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青裳平日看着他们衣冠楚楚的模样也不会多想,但如今这日子就不一样了,腹中仿佛有一团火,若得不到疏解便要将她烧成灰烬。 册子第一页便是星魁,巧的是,去年的星魁恰恰是酒清愁自己。画上落英纷扬的高大花树下,身姿颀长的男子背对而立,白衫滑落肩头,遮住了大半挺翘臀部,深深的股沟便隐进轻纱内,若隐若现。他偏头露出姣好的下颌,嘴里叼着一朵粉尖白荷,纯美与旖旎并行。 这尚且不算什么,更精妙之处在于以背为纸,光洁的美人背上,艳丽的牡丹朵朵绽放,又有站立交合的男女,姿态袅娜,女子抬直腿压在男子肩上,右手穿过男人颈部握着自己的脚踝,暴露的花穴被粗大的肉棒嵌入,微张的樱唇,迷离的眼神,仿佛带着花香的喘息便回荡在耳边。 青裳的左手滑到腿间,隔着绸制的亵裤揉压花蒂,鼻间微哼,小脸染上红潮。她是极易出水的体质,又是这种欲望高涨的时候,不过片刻便觉湿滑。 褪下小裤,岔开双腿,冰凉凉的手指摸上湿热的穴肉,粉嫩的两瓣尚未受人侵犯,娇嫩得仿佛初绽的花苞。 青裳舒适地哼了两声,右手又翻过一页,第二是药泽漆,她不是特别熟悉,只记得是个邪性的男子,与温和的酒清愁刚好相反,他笑起来就像恶魔,诱哄纯良的女孩献上自己的灵魂。画面上也是以灰暗为背景,唯有当中那人白得发亮,嘴中叼的却是大红的月季,层层叠叠的花瓣绽开,仿佛来自地狱的献礼。 青裳揉揉额角,清愁前辈画的实在……明明极其香艳,却又让人难生出亵渎之意,只是看着看着,就沉醉于其中,不论是肉体亦或灵魂。 已经忘记翻到了第几页,只是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青裳骤然惊醒。 “裳裳,你锁门做什么?” 晴天霹雳一般,花青裳吓得丢开了画册,又迅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用手帕擦了手指,左手将画册一合,塞进被窝里,右手扯着小裤往腿上套,掩饰地朝门口说:“师父我刚在睡觉,我马上给你开门!” 她怕长时间不应答,师父会担心她昏过去了而强行闯进来。 等一番鸡飞狗跳后,青裳抚平衣物,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屋外酒三枝端着一盘洗净的葡萄,见她小脸红扑扑的,又说刚才在睡觉,不由担忧地伸手探她的额头:“可是风寒了?” “啊啊?没有啊……”青裳连忙摇头,话语磕绊,“我就是有点贪睡,热了些。” 酒三枝绕过她进屋,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圈,又问:“还有,你锁门做什么?” “啊……就……不小心锁上了……”青裳窘迫地揪着裙子。 酒三枝没有再追问,只是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吃葡萄。” 青裳乖巧地坐了,又非常孝顺地剥了一颗先喂到酒三枝嘴边。 酒三枝敛眉,好一会儿才轻笑着叼走葡萄,只是那极有深意的笑容总让青裳觉得慌慌的。 “裳裳刚才在干什么?” 青裳心里一惊,硬着头皮坚持说:“在睡觉。” 酒三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实话。”说着眼睛瞥向桌上放着的话本。 青裳福至心灵,机敏地认错:“师父我错了,我刚才在偷看话本。” 酒三枝笑得扶额,起身径直往她床榻上走,快得青裳根本来不及阻止。等她三两步赶过去,三枝已经拿到《雾岛星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师父……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青裳低头老老实实地认错,“我就是好奇。” “好看吗?” “啊?啊……”青裳一时错愕,片刻后支吾着回答说,“嗯……好看……” “可看到我了?”前一年酒三枝是星榜第十一。 “还没。” 酒三枝随手翻了翻,语调悠悠,藏着一丝坏:“裳裳,我鼻子可是很灵的。再问一遍,你方才在做什么?” 青裳听懂其中意味,“腾”得红了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气味……不论是床上还是她的指尖,想必……她刚才还……还给师父喂葡萄! 酒三枝合上画册,语气诚挚地说:“是我的错,我一直当你是个孩子,都忘了再过两年你也该梳拢了。有些事,是该好好教教你。” “不、不用了师父……”青裳下意识推拒道。 “你羞什么?”酒三枝失笑,将画册放到桌上,顺手揽了徒弟的肩往床上带,“先前我顾忌着男女有别,倒忘了你早什么都见过了。” 清爽的气息充斥在鼻尖,花青裳红着脸被打横抱上了床,正无措着,便见酒三枝挑了帘钩放下纱帐,愣是在青天白日营造了暧昧的昏暗。 酒三枝看着她紧张兮兮揪着被子的模样,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见她眼底是真的有惧意,忽而想起她小时候因看欢爱而被吓哭的场景,即便如今看惯了,依旧留了阴影。 “别怕,不做到最后的。”酒三枝拥着她,将她柔顺的发丝都掖到耳后,低头含着耳朵尖,含糊道,“梳拢夜前是不能破你们身子的。说到这个,你自亵应当没玩出血吧?” 青裳不知是被耳上的灼热气息给勾的还是被他的话羞的,整张脸都和煮红的虾子似的,她支吾着说:“应……应该没有……” “应该?”酒三枝失笑,“你可别吓我,你若破了身子,我得挨罚的。” 青裳嗫嚅着说道:“就是……有次玩着……就来了葵水。” 酒三枝思考了会儿,又舔舔她的小耳垂:“我待会儿看一下。” “什么?” 酒三枝挑起她的下巴便是一个深吻,眼中带笑:“裳裳,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自然是帮你疏解了。” “不要不要——师父别——”青裳抗拒地推着他的手,一副将要被凌辱的惨烈模样。 酒三枝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多少人巴巴等着我,你倒不知福。” 青裳紧紧夹着腿,委屈地将头埋在被子里,不肯就范。酒三枝无奈,只得侧身拥着她,舌尖灵巧地刮过小徒弟的耳廓,手掌则覆上她的小乳,温和地捏圆揉扁。 青裳闷哼一声,双腿夹得更紧,耳中只有暧昧的濡湿水声,混着灼热的快感令她全身酸软,难耐得只想逃离。她突然明白了为何那些女人会叫得那般难以自禁。 尚未处事的女孩子,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便瘫在酒三枝怀里,再去伸手解她小裤,已是半推半就,欲迎还拒。 酒三枝摸了一手黏腻,微微讶异,调笑两句等她羞得满脸红霞,这才用膝弯强行分开她的腿,手指按在花蒂上划着圈。 青裳捂住他的眼不让看,然而自己完全经受不住师父多年御女的老道经验,很快便被揉得娇啼连连,连抬手遮挡的力气都没有。 酒三枝在她耳边轻声问:“自亵多久了?” 青裳抱着他的胳膊,头埋在他胸前,闷声回答:“不记得了……唔嗯……大概……大概一年前……” 酒三枝的手指滑下,在穴口流连,指尖试图往里挤了挤,却窄得很:“这里面没进过?” 青裳咬着牙关,声音带着克制的哭音:“没……没有……” 酒三枝无奈了,一面在她脸颊轻吻以示安慰,一面笑话她:“你可是雾岛长大的姑娘,竟羞成这样?” 青裳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突然张口咬住了酒三枝的乳尖,仿佛婴儿吮奶般狠狠吸了两口。酒三枝一时不防,忍不住低吟两声,一手报复性地揉着她的小乳,另一手则沾满蜜液,不动声色地往花径里钻:“你想做什么?嗯?” “呜……疼……”青裳揪紧了三枝的衣服,初次被异物侵入的痛感让她怕得只想夹紧双腿,却被三枝卡着无法实现,只好弓着身子用手去推他。 “乖。早些适应,免得梳拢夜给疼晕过去。”酒三枝箍着她的身子不让她逃脱,“你不是怕吗?适应了就好。” “疼疼……师父疼……”青裳清晰地感觉到手指破开膣管的褶皱,直直地推进花穴深处,即便有足够的蜜液润滑,依旧胀得发疼。 酒三枝轻舔她的眼角,轻声哄她:“就一会儿,裳裳乖,忍一忍。” 他坐起身,挤进小徒弟的双腿之间,右手食指在她花径中慢慢开垦,左手则在花蒂上轻揉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大约是疼得紧,想夹紧不成,便只能大开着腿试图减轻疼痛。 青裳怀里抱了一角被子,小兔子般躲在那后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身下痛意逐渐消退,剩下的便只有酥麻的快感。 酒三枝间或抬眼,看见小徒弟眼睛还有点红,坏心思地伸手将花蜜擦在她唇上:“尝尝。” 青裳气红了眼,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终是被酒三枝三言两语加手上的动作哄了回来。 “嗯嗯、哼啊……嗯啊……” 青裳小小的身子哆哆嗦嗦地颤着,不想被师父看到自己丢人的模样,便用薄被将自己上半身都罩了进去,只留下修长的双腿在外伸直收紧,难耐地一次次试图夹紧。 酒三枝早就找到了她的敏感点,怕她受不住,反而总避开那几处,最终也只是配合着抽插的动作,让她达到花蒂的高潮,湿哒哒的泄了一身。 酒三枝拿手帕给她简单擦了擦收拾了,感受到自己下身鼓鼓胀胀,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问她:“裳裳,帮我可好?” 青裳在被子里闷声回答:“不好,我要睡觉。” 酒三枝笑着打她:“小没良心的——你睡你的,手给我。” 青裳小小的手是第一次碰到师父的阳具,虽然以前看得多,但师父从来不亵玩孩童,不仅如此,甚至还教她要远离那些对她裸露身体的人——除了他自己。 滚烫的龙茎在手心里擦过,青裳虽然累得有点困,但也被这新奇的触感和动作挠得心痒难耐。酒三枝只不过借了她柔软的小手,用新鲜的快感弥补技术上的不足,所有动作都还是他自己引导着来。 “裳裳。” 青裳抬头看他,酒三枝亲了亲她粉润的嘴唇,低声诱哄她:“替我含一含,嗯?” 这个她见得多了,再加上酒三枝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乖巧地伏下身去,双手生涩地握着肉棒,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先舔了舔龟头作为适应。 只这一下她便皱起了脸:“好咸!” 酒三枝眼带笑意,手搭在她颈上微微用力:“都是咸的,你自己的也是。” 青裳强忍着黏腻的口感和咸得奇怪的口感,小巧的嘴唇艰难地将浑圆的龟头裹进口腔,如此,已然塞得满满当当。 酒三枝气息重了,仿佛即将苏醒的雄狮:“裳裳,你忍忍。”说着,他扶住青裳的头,腰间发力往前快速顶了数十下,克制地没有顶到青裳的喉间,但持续抽插的快感也足够让他释放,一股滚烫的浓精猝不及防地喷入青裳的嘴中。 酒三枝看着小徒弟呆愣的模样,连忙扯了帕子让她吐出来,又抱着她与她缠绵拥吻,冲淡了她口间的阳精气味。 青裳被吻得晕头转向,也忘了计较这咸腥的浓精,只在事后无措地蜷缩在酒三枝的怀里,问他:“师父……我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做了……以后会经常做的事。”酒三枝笑着与她额头相触,“我家裳裳,也算是长大了。” 篇一·第5章 闲适清晨 差一刻便到巳时初,温和的日光早已透过轩窗照亮了房间,朴素的月白纱帐在明媚阳光下现出繁复的缂丝山水图案来。 在坚实温暖的怀抱里,青裳这一夜睡得特别香甜。 轻飘飘的吻落在她后颈上,痒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娇憨:“师父……” 酒三枝将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不带一丝情欲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师父……”青裳拥着他,低声呢喃,“你真的不怪我吗?”她还是格外在意这件事,以至于一醒来依旧满心都是这个。 酒三枝捏了捏她的鼻子,调笑道:“若怪你,我定将你带去与我一同受苦;若怪你……你今早定下不了床。” “……”青裳小脸微红,但还是语气低落,“但我不能原谅自己啊。” 酒三枝安抚地顺着她的脊背,温声告诉她:“别内疚了,这是我和岛主商量的,我自己愿意的,以后再和你细说。” 青裳正不解着,忽听楼下又有敲门声,伴着小女娃的大声问话:“三枝前辈!我师乎在你这吗!” “是丝丝!”青裳正要着急起身,便被酒三枝慢条斯理地拦下,朗声回她:“上来吧。” 片刻后,上楼来的除了丝丝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是三枝从敏州带回的琴童木冬青,就住在楼下,伺候他的一应生活,比如昨晚的热水与床铺更换。青裳措手不及,好在冬青守礼地站在门外通禀了才进来。酒三枝把她裹了个严实,即便隔着纱幔本就看不清什么。 雾岛许多人是不介意露给人看,反正不知多少人看过了,只是青裳在陌生人前还是害羞得紧。 冬青不过替丝丝拎了食盒上来,送到了又下楼去。 丝丝摆好碗筷,软乎乎地说:“姐姐起床吃饭啦!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都要来不及去学舍了,所以等一下你自己把碗筷送回膳楼去哦!” 酒三枝帮她系肚兜的手一顿,凑到她耳边轻笑:“你倒金贵,原来是我,现在是徒弟。” 青裳窘迫地低头,她是比较懒啦……早上这一顿从来都是师父送到她房里的,后来师父不在,过了自力更生的一年后,终于有了徒弟,就是徒弟给她送到床前,大概她是最不靠谱的师父了…… 丝丝第一次见到酒三枝,仰着头看了许久后甜甜地说:“前辈真好看!难怪师父总念着您!” 青裳愕然——我哪有在你面前念过他? 酒三枝讶异地看了青裳一眼,嘴角挂上一抹笑容,显然心情很愉悦。 而在他背后,丝丝冲着青裳机灵地眨眨眼,让后者很是哭笑不得,她是怎么带出这样的徒弟来的…… 酒三枝在桌边坐下,笑问:“可有我的份?” 丝丝连忙点头:“当然有!不过我没有前辈的信牌,所以不能替你拿药了。” “没事,裳裳喝了就行。”酒三枝不在意地说道。雾岛为了让客人玩得痛快,又免得伎人身子受损,特地配了两种药,只要一直吃着便不会怀上,停药后又不会有所妨碍。 丝丝还赶着去学舍,只得对着青裳千叮咛万嘱咐:“药别忘了喝,不许嫌苦只喝一半!悬铃姐姐邀你未时正去她院里喝茶,也别忘了,记得带上龙须酥,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 酒三枝安静地给青裳夹了块她爱吃的红糖麻糍,笑意深深,等丝丝极为不放心地边走边回头着离开小楼,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许笑!”青裳气结。 酒三枝略略收敛了些,打趣道:“我还道你又找了个师父。” 青裳戳着麻糍,脸颊气鼓鼓的,但又无话反驳,只能夸两句说:“丝丝特别乖。” 酒三枝叹了一声,眼里笑意藏不住:“有这样惫懒的师父,只能早当家了。” 青裳气得要打他,被三枝温和地挡下:“好了好了,乖乖吃饭。等会儿我要去找岛主,冬青要收拾房间,你没法在这儿待,送回碗筷后就去忙自己的吧。午膳我无暇陪你,不过酉时我会带你出去。” “嗯……”青裳乖乖地应下了,又有几分担忧,“岛主不会再罚你了吧?” “不会的,你就安心吧。”三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我会比以前更好。” 青裳没理解这话,反正师父说没事,那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因而宽了心,饭毕便拎上食盒往膳楼去。 雾岛上给自己的姑娘公子,即花木药酒羽五部的人是包了吃住的,只要求了每季最少要带来的进项,至于其他挂名在雾岛的流莺,则要费不少银钱。 而那避子汤药,雾岛伎人也需要信牌才能领取,要不喝就接客,也是要受罚的。稚和韶的信牌上有师父的名字,则可以替他们领取。 “哟哟,瞧我看见了谁?稀客呀!” 花朝颜拉着花泽芝笑得夸张:“我们可没这妮子那么好的福气,还有徒弟把饭菜送到床前。” 花泽芝抿唇轻笑,招呼她道:“丝丝上学去了?” “嗯。”青裳在她们身边坐下,朝颜和泽芝是自己梳洗完毕了才相携过来用饭,比她晚了许多,如今才吃上,她们的徒儿则稍早些便吃完走了。 虽然青楼应该是个笙歌不辍的地方,但雾岛给自家姑娘公子都是掐了时辰的,不让他们闹太晚,夜里一到丑时初就要把他们往后苑撵。再后半夜的欢场,就留给挂名的流莺了。青裳只是有所耳闻,丑时后的前院,那是相当淫糜的。 朝颜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揶揄笑问:“昨夜,你屋里灯可没亮过,老实交代,去哪个公子屋里过夜了?” 青裳脸上迅速布满红云,极为可疑。 花泽芝也来了兴致,问道:“你昨儿才陪了鹿公子,依你性子,不会再来一遭的,却不知是哪位……让你破了功?” 青裳想起昨夜种种,一时羞恼,强行转移话头:“你们快吃啦!粥都凉了!” 朝颜眼珠子一转,用勺子搅着粥,装模作样地说:“反正公子只有不到四十人,大不了,我挨个儿去问问。” “阿颜你!”青裳气结,她不就一夜未归么,这还要宣告整个后苑不成? 泽芝失笑,却也帮腔道:“阿颜可真做得出来,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青裳无法,只好小声道:“我师父回来了。” 朝颜惊得掩唇,与泽芝相视一眼,确认道:“三枝前辈回来了?” 青裳点点头,又见泽芝盯着她端详半晌,忽而笑道:“看你的精神气,想必是和好如初了,指不定一场久别,更是黏腻。” “是了是了,我说你今日怎么春风拂面,美得紧。”朝颜打趣她,“怕是有好几日见不到你屋中灯火了,哦不,许是以后都见不着了!” “你胡说什么!”青裳说不过她们,只能红着脸小声反驳,“我又不是韶,师父才不会留我长住呢。” “瞧这失魂落魄的小模样。”朝颜嬉笑着去捏她的脸,“我与你打个赌,便赌往后十日你可否会回屋歇息。你若回了,我便把那支折梅金簪子送你;若未回,我也不要别的……嗯……嘻,你就叫你的好师父与我度一夜。” 青裳还未回话,泽芝已然笑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阿颜你这可是明晃晃的想睡前辈。” “这不是,公子里也差了他一个么。”花朝颜当年立下宏愿便是睡遍雾岛公子,如今还差了好些个前辈,一个个声名鼎盛,难接近得很。 青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师父的事情我不能决定!” 她已经被吓怕了,师父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她都不想也不敢去左右。 朝颜佯叹:“算了,你这小气的妮子,护食!” “……你别胡说!” 青裳被她们笑得无措,还了食盒后便狼狈逃回自己房间,面上还止不住地发烫。仔细体味着,除了羞恼,竟还有许多隐秘的期待和甜蜜。 又犯傻了。 青裳沮丧地搓搓自己的脸。师父不会喜欢自己的……吧?不,师父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喜欢从来不是爱。他一直当她是妹妹,甚至还有点养女儿的意味。即便他们能自然而然地在床上翻云覆雨,但这依旧不能改变她在师父心中的定位。 是徒弟,是小辈。 一想到师父,想到昨夜欢好,花青裳竟觉下身淌出几滴蜜液,暗恼自己不争气的同时,也总算回过神来,开了衣柜挑挑捡捡。 幽蓝国本就民风开放,女子的衣服式样向来简洁又清凉,更不用说伎人的衣物,白花花的露上大半乳肉也是常见。 而花部的姑娘都对应着一种花,衣物也多是此花图案。青裳取的是合欢花名,当初师父嫌合欢之名太过香艳,便做主改成了合欢的别名青裳。 因而她的衣物倒都绣了合欢花,一把把粉嫩的小扇子,看着极为娇俏可爱。她随便挑了一身放在篮子里,慢悠悠地晃到后苑的湖竹暖阁。 雾岛对伎人一向好,湖竹暖阁便是在后苑僻了一大块地方给他们戏水。毕竟有徒弟的年轻伎人都是没侍从的,自己打水烧水沐浴总是不便,等徒弟长大离巢后,才允许有人伺候着。 这个时辰青裳以前未来过,不知这正是人少的时候,下人也趁着这时间清洗池子,见有人来,格外不好意思:“姑娘,这会儿子小池子都没水,恐怕得委屈您去大池子了。” 花青裳有些为难,大池子自然好,只是没防备就会有别的伎人来,男伎也是会的。 下人连忙保证说:“姑娘尽管放心,公子们更怕人烦,不会往大池子去的,以往都只有好些个姑娘在那戏耍。” 青裳闻言也不再矫情,顺着鹅卵石小路一路走到了大池子。 所谓大池子,也不过两丈见方,修筑得简洁雅致,水汽氤氲中,的确不见半个人影。 青裳褪了衣物,光溜溜的身子滑进池子里,热气一蒸,发出满足的喟叹。昨夜酣畅淋漓的酸麻也被热气激出,整个人软趴趴地伏在池边,将睡未睡,小脸红扑扑的仿佛醉了酒。 半梦半醒间,依稀听到有男子低沉的声音:“竟在这碰到你。”一声低低的笑声伴着脊背上手指滑过的麻痒,青裳骤然惊醒,听到了那人的下半句,“岂能放过。” 篇一·第6章 折花令·池边强上 来人高大的身影在花青裳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健硕的身体仿佛敷了一层金粉,平添几分庄重。 然而青裳小脸煞白,慌慌张张地手脚并用便要逃离这个地方,只是池壁光滑,她仓促得几番滑倒,这才狼狈地爬出池子。 男人猫戏老鼠般看着她仓皇逃跑,等人终于迈开脚步要跑,这才残忍地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胳膊,只往怀里一带,便见她脚下一滑,直直坠进他等待的怀抱。 青裳如搁浅的鱼儿般剧烈地挣扎起来,小小的身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男人微讶,坚实的臂膀却将她牢牢禁锢在砧板上:“你真懂我,知道我最喜欢看你反抗的模样。”男人的笑容残酷血腥,硬朗的面容很有几分战场拼杀回来的萧肃。 青裳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回过神来更是拼尽全力地挣扎。她一声不吭,从没想过求饶,只是通红的双眼暴露了她内心无限的惊惧。她知道,面对眼前这个恶魔,痛苦求饶只会激起他内心的快感,甚至连现在的挣扎也是! 但挣扎,至少……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生机…… 被热水泡软的身子本没有多少力气,如此剧烈的挣扎更是迅速榨干了她最后的气力,青裳这条光溜溜的小鱼从搁浅迅速败落成脱水,只有气无力地软软瘫在男人怀里,胸口剧烈地起伏,带着那对白晃晃的小兔儿一并震颤,仿佛夏日骤雨中弱不禁风的盛放白荷,满是惹人怜爱的娇柔。 男人眼神一黯,顺势坐在池边,将青裳放在膝上,腾出手大力揉捏那对小乳,细腻的乳肉溢出指缝,被肆意挤成各种模样。与酒三枝的温和完全不同的力度,疼得她几乎叫出声来,又咬着嘴唇都含泪咽下。 她试图平静,她知道药泽漆最不喜欢死鱼一般无趣的女人,他喜欢听到尖叫、哀求以及绝望的哭泣,他享受撕裂的美好。 漆黑的眼眸中燃起更深的狂意,青裳被吓得身子一哆嗦,紧接着乳尖一痛,再抑制不住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浴池内。 青裳哭得泪水模糊,胡乱挥着手去推他打他,药泽漆刚要抓住她的手,却听得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瞬间池子里一片寂静。 青裳的右手僵在半空,只是微微颤抖,看不清的视野里,俊朗的男人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声音低沉如战前的号角:“打我?” “前……前辈……我我……我不是……我……”花青裳害怕得语无伦次,到后面根本说不出话来。 药泽漆抓住了她作恶的手,轻抚她的手心,语气温和得近乎缠绵:“疼吗?” 青裳被这一晃神的温情暖得茫然,又听他笑得邪佞:“想这么干,很久了吧?” “不!我没有!啊——” 同样清脆的一掌拍在她圆润的小屁股上,瞬间泛起一片红,火辣辣地疼,青裳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紧接着哗啦的一阵水声,背上突然一凉,却是碰到了光滑的地面。 双腿被大力分开,药泽漆一言不发地将粗大的性器抵上了她的穴口,滚烫如烙铁般烫得她又是挣扎着要逃。 “不!前辈……啊——呜……” 过于粗大的阳具强行挤进并没有多少前戏的身体里,细窄的膣管尚未做好准备便被大力破开,比她的初夜都要疼上好几番。 万幸她身子敏感,即便被粗暴地揉捏胸脯,依旧有蜜液分泌,多多少少湿润了些,不至于像是干柴捅了细窟窿,两败俱伤。 撕裂的痛感让青裳的叫声中满是痛苦,根本无法抵御,只能任由凄厉的哭声传出池子,远远传到清扫池子的下人耳中。 一众人等噤若寒蝉,只埋头干着自己的事,甚至手脚愈加勤快。先前劝花青裳去大池子洗浴的阿灼更是后悔不迭,心中满是愧疚,他也不知道泽漆前辈会突然回来啊!更会不顾他们的阻拦自行去了大池子。 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那个小姑娘怕是…… 只是逐渐的,那令闻者心揪的哭声中多了一丝绵绵的呜咽,虽然压在凌虐的哭声下几不可闻。 花青裳觉得自己已经陷在惊涛骇浪之中,怀中唯有一块破碎浮木。怒海狰狞,每一个海浪都毫不留情地将她拍进漆黑的海底,寂静的,只有绝望的海底。又每每在她要窒息的前一刻,许她浮出水面吸上一口气,不!是半口气,仅仅半口气的时间,她又会被拽下深渊,任凭腔内空气被挤压离去。 窒息会放大她的感觉,下身肆虐的痛感快感一并将她淹没,眼前光怪陆离,魂魄仿佛已离体而去。 药泽漆在性事上就是暴君,即便有前仆后继的女人沉沦其中,一掷千金仅为享受他的鞭挞,他却钟爱纯净的灵魂,痴迷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的幼小。 到底……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的……花青裳痛苦地回忆着。药泽漆也是雾岛的人,只是他走出去了,从一名男伎,一路顺遂走到了将军之位,不论有多少贵妇心甘情愿为他铺了路,他本身的能力便不容小觑。 他比酒三枝要大四岁,早在青裳还是稚的时候,岛上已经难觅他的身影,只是星榜前五年年有他,让人想忘却也难。 她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还是在师父被遣走后,她跪在岛主面前请罪求情时,那时候药泽漆就指着她和岛主说:“这丫头不错,给我玩两天。” 岛主拒绝了,他也没说什么。紧接着就是第二次见…… 大腿上突然的痛感打断了她用来转移注意的思绪,药泽漆温柔地摸了摸刚被他掐红的大腿内侧:“走神了,不乖。” 下身被他抽插到几乎麻木,花青裳两眼无神地看着红纱流泻的屋顶,被迫按住小腹上的手心感受着时不时要顶破肌肤的怒龙,一时竟想不到活着的意义。 “泽漆,放了这小丫头吧。” 宛如天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青裳刚有复苏迹象的生机转眼被愈加凶狠的动作绞杀。 药泽漆张嘴咬在她胸上,尝到血腥味后又用犬齿研磨许久,语气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期待:“你倒是面子大,竟能让岛主出面。下次,下次我定然将你扛回屋去,有的是好东西招待你。” 花青裳身子止不住哆嗦,下身也跟着夹紧。药泽漆几下深顶,终是顶着她的花心全泄给了她。 熟悉的薄荷香将她笼罩,青裳眼眶一热,哭哑了的嗓子哽咽地唤着他:“师父……” “嗯,我在了。”酒三枝把自己的外裳给她裹好,温和地在她额上落了一吻,随后将人横抱起,穿出层层纱帐。 帐外药泽漆简单围遮了下身,靠在柱子上居高临下地和岛主说话。而雾岛岛主即便在高度上落了一筹,周身气度却丝毫未被压迫,神情淡然,将药泽漆的威压都给轻描淡写地拨了开。 酒三枝抱着又累又困,已然睡着的小徒弟,先是对岛主点了点头,又看向一脸欲求不满的药泽漆。后者眯了眯眼,笑得志在必得。 “裳裳不喜欢你这样的。”酒三枝挂着得体的笑。 药泽漆满不在乎地说:“不需要她喜欢,我只是想操她。” “哦?” 这声意味深长的“哦”却是出于看戏的岛主之口。酒三枝笑了笑,抱着人走了,药泽漆却皱起了眉。 人还没走远去,药泽漆又不在意地舒展了眉,道:“我以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管的。” 岛主微笑:“三枝可是我徒弟。” “那丫头可不是。” 岛主笑着摇摇头:“我可欠小丫头半个人情,若不是为她,三枝也不愿继任。”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最合适。”岛主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也少招惹那丫头,别气走了我徒弟。” 药泽漆不答,转移了话题:“西边战事将起,明天我就走了。” “好。今晚给你安排几个?” “三个。” —————— 这章接番外二的,药泽漆的一点点小重口…… 番外二 玉女迎春慢 姐妹们都说青裳是最懒的一个,也是最放不开的一个。她从不反驳,因为都是实话。 追究源头,却是因为药泽漆。 在酒三枝羽翼下的十年里她只在画像里见过药泽漆,知晓是个模样硬朗的男人,因常年征战沙场而全身弥漫着杀伐的气息。 他每每回国都的时候,都会在雾岛挂牌,收的是天价,满足的也是他的暴虐之心。 岛主拒绝了他玩花青裳的要求,却没拒绝他的第二个要求。 花青裳沮丧地从岛主处回来后,夜里收到一个特殊的任务。 她简单收拾了自己,去了中院专门留给药泽漆的房间。岛主既然保证了药泽漆不会碰她,她就不需要担忧。 药泽漆和岛主说,想请她来看看,只是看看。 特别的屋子,一侧放了张足够五人同眠的大床,四周挂了暗红如血的轻纱,几条铁链挂在床柱上,似带着干涸的血迹。墙上挂着各种物什,如枷锁、镣铐、铁链、项圈等等。地上也摆着各种奇怪的椅凳,另有木架,上头搁着各色盒子。 屋内只有两人,两名华贵少妇,瞧着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身上却穿着一红一紫的俗艳纱衣。见到她,两人也吃了一惊:“怎么还有一个?” 花青裳恍然从屋内各色狰狞道具中回过神,连连摆手:“我不和你们一起,我就是……就是来……看看?”她自己语气也不是太确定,哪有男伎接客还要女伎一旁看的? 两美妇却松了口气,对她绽出笑容,没有人与她们争宠,这让她们很愉悦,也愿意和这小姑娘说说话。 得益于酒三枝,花青裳对女客的了解在女伎里算多的,但依旧不太清楚面前两位贵妇的身份,只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见门再次被推开。 药泽漆来了。 花青裳对他有所惧意,只怯怯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便退到角落的小板凳上坐下,只是那凳面分了两层,中间有一个小圆洞,很是奇怪,好在不妨碍她坐着。 药泽漆嘴角勾了勾,的确没去碰她,只是大步朝着床上二人走去。而床上两人在见到药泽漆的一瞬间,已经各自抚着胸呻吟出声:“好相公,可叫人家好等~”“亲哥哥~快来,奴想死你了~” 花青裳被此情此景震得像个小傻子。酒三枝也不是没带她看过情事,只是那些姑娘家还算矜持,顶多投怀送抱,美到极致了才放浪些。 而现在这这这…… 药泽漆根本没有碰她们,只是指挥着红衣给紫衣蒙上眼睛,再将人扒了衣服悬空绑在木架上,两腿也被大刺刺地分开。红衣熟练地抚着紫衣的身子,舌尖从她小腹一路舔到胸口的小珠子,惹得被缚住手脚的少妇娇喘连连,下身已然滴滴答答湿了一片。 药泽漆朝花青裳走了两步,见小丫头像躲洪水猛兽似的躲他,笑了笑,只从她身侧挑了条长鞭,往边上一盆奇异的淡粉色液体中泡了泡,这才缠在手上缓慢朝两人走去。 呼呼的鞭子挥动声后,“啪”的一声,雪白的皮肤上瞬间留下一道红痕,位置极其精确地从乳下二指处到小腹,不会过分伤害娇嫩的乳头。 “啊——主人~好舒服~嗯啊……啊~” 药泽漆微微歪着头,随着手腕的抖动,一道道红痕不规律地留着紫衣的身上,甚至通过鞭子尖端的抖动,精准地在大腿内侧距离玉蛤一掌内留下数道痕迹。 红衣难耐地岔开腿跪坐在紫衣面前,仰头忘情地舔着紫衣下身,左手揉着自己胸,右手则不断抠挖自己下体。 药泽漆的鞭子也落在她的背上,纵横交错竟凑出一个“奸”字。 片刻后,药泽漆收起鞭子摸了摸,似觉无趣,顺手丢在一旁,又在花青裳身边挑了许久,取了一盒不知什么东西外,还顺便拿了根婴儿臂粗的假阳具。 花青裳正惊得失神着,忽见药泽漆把假阳具递给她,竟也呆呆地接了,问:“给我?” 药泽漆失笑,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耳边,热气呼得她耳朵通红:“你坐的这凳子,可要配合着用呢。” 青裳吓得几要跳起,被药泽漆按了回去:“坐着吧,别的你更不敢坐。” 三言两语把小丫头吓得脸色发白,药泽漆似是更愉悦,过去把盒子递给红衣,自己便在床榻上坐了。 青裳早把假阳具丢开,别开眼不敢再看那边风月,却听得一阵叮铃铃的银铃儿脆响,不由又循声望去。 那盒内却是七八颗镂空的银珠子,约摸径三指,其上花纹繁复,里头则放了好几颗小银铃,一拿起来便是清脆的铃铛响。 红衣面色潮红,捏了一个在紫衣花穴上蹭了蹭,擦了一珠子蜜液后,往穴口里一按,便听娇媚的一声淫叫,紫衣身子微微颤抖:“哎呦~好大……哈……好舒服~好姐姐~再来……嗯啊……啊……” 花青裳看得害怕,眼睛不住地往门口飘,却被药泽漆逮到,只听他淡淡吩咐:“刚给你的东西呢?扔了?再去挑一根给她。” 青裳硬着头皮起身,才发现架子上琳琅满目竟放了数十根,有的仿男根,上头竟也磨出了青筋贲张,有的则是密密麻麻的凸起,有的本身鹿角制作,上面尚有一层粗硬的绒毛,有的粗有的长,格外可怖。 “要……要哪个?”青裳无助地看向药泽漆,她甚至不敢去看这些。 药泽漆把玩着手心里的一条细鞭子,随意道:“随便你挑。” 青裳无法,只捡了根看起来大小最温和的木制阳具送去。红衣扬起精致的脸,媚眼如丝,见了那阳具,呼吸更重,眉眼弯弯地道谢:“谢妹妹了~” 只见她连忙将那阳具纳入穴中,不知干了什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嗯嗯啊啊不停地叫,仿佛正有人在她身上驰聘。 青裳吓得又退了两步,却撞进了药泽漆坚实的怀里。浓郁的男性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幸而他只是将手搭在她肩上,没有做更出格的动作。 “你倒是会挑。”药泽漆暧昧地笑了笑,“那根东西最是精巧,里头可是有机括的。”说完,便收回手放她离去。 青裳踉跄逃走,回到那小凳子上也坐得不甚安稳。 药泽漆的细鞭子抽在红衣身上,语气残酷:“起来!” “主人~”红衣正沉浸在机括带来的欢愉中,一时没应上,又被抽了一记,这才慌忙站起身来,双腿因太过刺激而不断发抖。 紫衣被解下来的时候,已经瘫成一团,不论是鞭子还是勉铃,都是浸了药的,如今早欲火焚身,美得不知今夕何夕。 青裳只看到两女交缠到一处,唇齿相缠,亲得啧啧有声,而药泽漆就这么在她们身后,扶着一人大力抽插。与别的男伎的浓情蜜意深情款款不同,药泽漆只是把身下人当成泄欲工具罢了,他甚至连伪装深情都不愿意。 也或许是,没必要。 总有些人,需要的不是深情,而是被凌虐的快感。 篇一·第7章 春色满·春色无边 酒三枝抱着花青裳径直去了酒清愁院子,酒部毕竟比花部近,只是他房间还在打扫。 彼时酒清愁正在院里作画,酒杏妩就披着遮不住什么的鹅黄纱衣在不远处叼着樱桃,媚眼含娇。 “哎?三枝你竟过来了!”酒杏妩咽下嘴里的樱桃,笑道,“清愁还说我这几日是遇不上你的。” 酒三枝对她笑笑,声音温和:“若不是这出意外,的确难见到。” “裳裳怎么了?”酒清愁放下画笔,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光洁小腿上,只沉吟片刻,便猜道,“是碰上泽漆了?” 酒三枝无奈点头,抱着人跟着酒清愁上楼:“我都不知道这妮子还招惹到了他。” 酒清愁遣了侍童去打水,自己褪了灰青外裳搭在屏风上,一面整理衣袖,一面回他:“你前脚走,后脚她就给盯上了。岛主也不能时时护着她,一不留神就让泽漆得了手。” 酒三枝拧眉,最终也只是一声低叹,接过手帕先帮她把体内的白浊给导了出来。红肿的小花穴还疼着,被他手指触碰时依旧抗拒着不愿让他进入。 酒清愁就闲闲地站在一旁帮他拧个手巾,笑问:“女徒弟是不是比男徒弟要更操心些?” 酒三枝失笑:“男孩子左右是吃不了亏的,女孩子就……”说着摇摇头,也是一言难尽。自裳裳长到十三四岁,他就像是老父亲似的没少操心,只是依旧护不住。 待给青裳擦净身子,酒杏妩拿了一小膏盒过来,面上还有刚跑动后的红晕:“给,刚得来的好药,你们应该没有。” 酒三枝谢过,酒杏妩便坐在床头,看着睡得昏沉的丫头叹气:“也是我对不住你,你临走前将裳裳托付于我,我没能照顾好她。” “这如何能怪你?除了岛主哪还有人镇得住他。”酒三枝宽慰着,手指在青裳花穴里仔细搅了搅,将药膏抹匀些,却惹得小丫头双腿颤颤,一股湿意浸透他的手指。 清愁杏妩两人没有再多留,回院子继续作画,酒三枝则脱了鞋袜一并上床,将这可怜的丫头抱在怀里。 花青裳是给饿醒的,醒来就对上亲亲师父姣好的面庞,一时竟连饥饿都忘了,只看着素净的面容发呆。 酒三枝闭着眼,仿佛还在沉睡,却在青裳愣神时突然凑近将唇印在她唇上。微凉的嘴唇中探出火热的舌尖,在她唇上描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才顶开她的贝齿钻了进去,湿漉漉的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青裳被吻得身子发烫,禁不住就呻吟出声,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他身上摸。酒三枝却放开她的小嘴,抵着她的额头笑问:“不疼了?” 被他一提醒,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又涌了上来,花青裳丧气地吸吸鼻子,埋怨道:“那你还来招我。” “怕你醒来又哭呀。”酒三枝亲亲她的眼角,舌尖舐过的湿意满是诱惑。 这样的师父,根本无力招架啊! 花青裳夹了夹腿,几番犹豫后嗫嚅着说:“……想要……” “什么?”酒三枝的确没听清。 青裳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只埋头用手指绞着他的衣带。酒三枝如何不懂,压抑着喉间的轻笑,抚着她的背:“也不知谁与我说不喜接客的。” 青裳呜咽着,如小兽般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湿漉漉的眼睛祈盼地瞅着他,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这可不是我屋子啊。”酒三枝虽叹着,手却从她后腰抚上了她的小乳,扯开些许被子,埋头含住她幸存的那颗乳珠,轻轻嘬吸,温和舔弄。青裳被暴虐压抑在体内的快感逐一被唤醒,不过三两下已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还疼着吧?”酒三枝的手指擦过花核,只觉烫得紧,想必还肿得厉害。 “唔……”花青裳点点头,但显然痛并不能抵挡她体内的空虚。 酒三枝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坐起来岔开腿。 “师父……” “嘘——”酒三枝的手指按在她唇上,神情无奈而宠溺,“我可还从没有过。”又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可好好受着。” 说着他手指拨弄着青裳私处稀疏的毛发,低头在她小花蕊上落下一吻。 “呜——”花青裳咬着手背,身下别样的柔软激得她只想放声呻吟。 酒三枝抬头轻笑,左手撑起上身,右手则扶着她的大腿免得合上。床的空间限制着他,趴着时只能屈起小腿,闲闲地双脚交叠,让花青裳恍惚看到了好几年前稚气未脱的少年小师父。 酒三枝撩了撩头发,又低下头去,舌尖灵巧地刮过微肿的小果子,唇瓣轻合将它抿在唇间逗弄。 “呜……嗯啊……嗯……哼嗯……”花青裳的双腿颤颤地要合上,却被人强行分开,只能小屁股难耐地扭着,试图躲开一些。 酒三枝虽是第一次给女孩子舔,但也只是一开始生涩了些,很快便能熟练地运用灵巧的舌头,将他可怜可爱的小徒弟舔弄得全身绵软。 “啊嗯……呜……师父……嗯、嗯哼……” 酒三枝轻笑着在她大腿内侧落下一吻:“叫得这般大声,生怕清愁他们听不到吗?” 花青裳泪光涟涟地捂住了嘴,只是湿热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仿佛烧了起来,更不用说师父的舌头还微微往穴口里探了探,模仿着性爱的动作轻轻抽插。湿滑的舌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销魂感受,明明只是身下那一处,却仿佛全身上下都被人温柔舔舐。 离他们不远处的院子里,清愁、杏妩两人自然都听到了那情动的声音。酒清愁侧耳听了听,笑道:“裳裳叫得倒极为缠绵动听。” 不同于激烈性交中或高亢或急促的呻吟,青裳这次的呻吟满是难耐的呜咽,绵绵软软,尾音一颤三抖,直酥到了人心底。 酒杏妩眼眸流转,声音同样娇柔:“三哥哥~阿妩也耐不住了呢~” 酒清愁扶额,试图说:“我还没画完。” “三哥哥~” “好吧好吧,你过来罢。”酒清愁无奈,才仔细地将画案上的画收拾到一旁,酒杏妩已经坐在了画案另一侧,长腿带着腰一转,人已经正对他而坐,柔若无骨的身子转眼贴上了清愁的身体,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三哥哥,来操哭妹妹吧~” 酒三枝自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只是笑笑,便低头继续欺负他这水做的小徒弟。花青裳身下的薄被早已被洇湿,那娇嫩的小花穴还在不断地往外淌水。 “呜……师、师父……够了不要了……嗯啊、嗯……哈啊……” 酒三枝见她软得半点气力也无,终是含着小巧的花核,用舌尖抵着好一番舔弄,感受着她颤得越来越剧烈的身子,送她到了快美的顶峰。 花青裳娇小的身子剧烈震颤着,被酒三枝搂进了怀里,享受着极乐后的余韵。她才疲惫地阖上眼,便听酒三枝轻声在她耳边说:“坏东西,每次都不管我。” “困……”花青裳有气无力地摸着他身下早已抬头的性器,似有似无的触摸更是撩人。 酒三枝也拿她没辙,将她在床里侧放平,盖好被子,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小嘴:“算了,我自己来。” “师父你最好了。”花青裳从被子里探出睡意惺忪的眼睛,竟还强撑着要看他自亵。 酒三枝捏了捏她的小脸,无奈:“你最是没良心了。” 昔日星魁竟落得要自亵的地步,酒三枝怅然想着,嘴角笑容却是柔和。花青裳终是没看完他师父灵巧的手技,鼾甜睡去,连肚内饥饿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一刻钟,屋外千回百转的呻吟也渐下帷幕,休息够了的花青裳再次被饿醒,被酒三枝抱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清愁杏妩上得楼来,面上还带着春意,两对人皆是心知肚明,只相视一笑便算过去了。 “去湖竹暖阁洗洗罢,我让檵木送了吃食过去。” 青裳饿得紧,又累得慌,便磨叽着不肯动。酒三枝起身套好衣物,倒格外懂她:“我抱你过去。” 青裳不好意思:“这样不大好吧?” “你也没有衣物鞋袜。”酒三枝抚着她头顶微潮的黑发,俯身在她耳边轻笑,“你这一日要洗四五次的,也是辛劳。” 青裳红着脸被他抱起,身上罩着他略有些透的外裳,实在无颜见人,只得鹌鹑似的把脸都埋进他颈间。 暖阁内四人寻了个不大的池子,又有檵木送来的一应吃食,倒也泡得自在。 花青裳恍然想起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酒三枝剥了颗嫩生的莲子喂进她嘴里,凉凉地说:“现在想起来了?早遣人去和花悬铃说过了。” 完了…… 青裳掩面,她怕是没脸见人了,被人在浴池做到晕厥什么的,传出去她还要脸不要? 一时万念俱灰,倚在酒三枝怀里就有些恹恹。酒三枝一面撩水给她清洗身子,一面和对面二人搭话,问的依旧是关于他在敏州的一些事。 “你这番回来,岛主可有什么安排?”酒清愁问道。毕竟酒三枝还是正当好的年纪,想要捧他极为容易,甚至不需要岛主花多少心思。 酒三枝“唔”了一声,见小徒弟也巴望着她,笑笑道:“我不接客了。” “欸?”酒杏妩吃惊,迟疑着说,“岛主……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酒三枝笑而不答,两人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把目光落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在出神的青裳身上。 “你们……看、看我干嘛……” 酒清愁把玩着精致的琉璃酒盏,语气暧昧:“裳裳可要好好把握,若抓得住,从今往后,你家师父可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青裳不知如何接,只听这话都觉得身体有些蠢蠢欲动,好在坐在水里,不会教人发觉。 只是酒三枝却突然说:“不是从今往后。” 青裳心一凉,酒三枝却抬手摩挲着她的后颈,笑着说下去:“怎么也该是两年前。我回雾岛前,碰的最后一个女人,可也是裳裳啊。” 是两年前,她的初夜。 篇一·第8章 雾岛公子 那么动人的一句话…… 任何一个女孩听了都会被触动。 花青裳怔愣着,脑子里竟乱成一团不知如何作答。在另外三人看来,倒像是难以置信和困惑。 “裳裳莫不是信了吧?”酒杏妩调侃道,“果然是年少不经事,竟连雾岛公子的情话也敢信。” “什么……”花青裳从茫然无措中惊醒,嘴唇微凉,却是酒三枝还在剥莲子喂她。 他环着她将她搂在怀里,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剥开嫩绿的莲子,露出里面素白的果肉,莲心嫩得没有苦味,直接就能喂进她嘴里。 杏妩的话他没有反驳,微微低着的侧脸露出柔和的嘴角,黑发飘散在水中,映得肌肤更如雪般白皙。 青裳突然觉得冷,僵硬地嚼了嚼莲子,咽了下去:“真的吗?” “嗯?”酒三枝偏头看她,神情坦然,他笑笑,“你若信,那便是真的。” 他这样的神情语气,倒让青裳失落,他既不在意她信不信,那八成是说笑了…… 酒杏妩拿着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捅了捅身边清愁的胳膊:“三哥你说两句给小丫头听听,免得又栽在你们这群没心肺的人手里。” “阿妩别闹。”酒清愁无奈地替她将散落的碎发收起,“这般对我,也太过残忍。” 看他的神情,很是拿杏妩没办法,温润的目光里满溢的都是宠溺。 杏妩吃吃地笑:“让你对裳裳说两句情话,怎么就残忍了?” 酒清愁沉默片刻,忽而勉笑道:“在喜欢的人面前说喜欢另一个人,不残忍吗?” 青裳微讶,还是第一次听说清愁前辈喜欢的是……啊不……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明白过来。 酒杏妩笑闹着把酒灌进他嘴里,没喂好反而倒了大半在他胸膛上,一片旖旎,她偎着人捶他胸口:“你才别闹,我是让你对裳裳说!不是我!” “对你我才能真心实意。” “别说了别说了三哥哥,你说得我都要信了!”杏妩笑着抓了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灌酒,语气却有几分叹,“你们啊,就是这样偷了不知多少姑娘的心。” 酒清愁从她手里强行拿走酒壶,温声说:“你葵水才过,别喝那么多。”说完又搭着她的肩将人往怀里揽,语气稍有哀怨,“偷再多心,得不到想要的那一颗又有何用?” 酒清愁往嘴里送了一口酒,面上毫无酒意,却是怅然:“醉不了,便是想醉酒诉衷肠也做不到。阿妩,你就是看得太多,总不愿信我。” “……”酒杏妩狐疑地看着他,“三哥你……你该不是认真的吧?” 酒清愁轻叹一声,抬手摸着她的长发,清清淡淡地笑了:“我也是那句话,你若信,那便是真的。若是不信,为了我自己不那么受伤,我自然会说是假的。但,阿妩,我希望你能信我一次,我也没几年好陪你了。” 酒杏妩难得安静下来,酒清愁藏在眼底的失落让她心慌。他们酒部人少,因而比其他四部要更亲密许多,认识清愁都有十几年了……笑闹与缠绵,张口闭口的情情爱爱,谁也不会当真,但……倘若是真的呢? 青裳还在为这突然的转折而惊讶,忽听酒三枝一声轻笑,目光盈盈,声音不轻不重:“他骗你的。” 酒杏妩骤然清醒,怒急反笑:“酒!清!愁!你连老娘都敢消遣!” 酒清愁生受了她挺有劲的拳头,无奈讨饶道:“我尚有一半真情的。” “再信你我跟你姓!” 酒清愁抓住她的拳头,突然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略有挣扎,他压低了声音,似是犹豫:“阿妩,适才……你对我亦有情义,不若,真信我一次?我总不会委屈你的。” 酒杏妩试图挣开他的手,三番两次都未能成功,而酒清愁则一手环过她的肩,将她牢牢禁锢住,抬头对着酒三枝苦笑:“六儿,你可再别说什么真真假假,给我添麻烦了。” 酒杏妩皱着眉头,觑两眼清愁神色,再看看一脸不嫌事大的三枝,又迷惘了。 花青裳也不管自己刚刚是不是被哄骗了,在酒三枝耳边悄声问:“师父,清愁前辈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假的。”酒三枝含笑道,“所以,裳裳,雾岛公子的情话,你半个字都别信。” 而酒杏妩经过剧烈的内心戏,终于挣扎着被理智拯救了回来,愤怒半晌,指着酒清愁说:“你给我坐着!不干点什么难消我心头之恨!” 酒三枝抱着青裳看戏,却也敏锐地感觉到怀中女孩的沉默,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尖,热气呵在她耳上:“裳裳,雾岛公子给每个人的爱都一样丰厚却又单薄,除非有一天,你心甘情愿被蒙骗。” 花青裳正抓着他的手,拇指在他手心摩挲,许久后终于说:“师父,你既然不接客了,那……是不是可以只骗我一个人?” “……” “如果一个人可以假装一辈子爱我……那和爱我也没有区别,不是吗?”青裳看着酒三枝,语气认真而倔强,却又有那么一丝的惶恐。 “那你得先说服自己相信。或者,不要太聪明。”酒三枝温和地说,“你若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共度余生,我自是回答愿意。等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会信了,再来问我。” 青裳咬着下唇,搂着他的肩偎在他颈边,呢喃道:“那师父,我是你最好的选择吗?” “是。” “师父,你会骗我吗?” “傻丫头,我会骗很多人,但独独不会骗你。你跟了我十年,这还不清楚吗?”酒三枝温和地笑着,替她把围在身上的巾子往上拉了拉,“好了,我们该走了。” 那厢酒杏妩还在闹,恨恨地用酒浇了清愁一身,而后者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滴落的酒液,动作色气而神情又旖旎万千:“若能让你解气。” “你还敢说!”酒杏妩大怒,“你给老娘等着!晚上看我不榨干你!” “嗯……好。”酒清愁轻声应道,倒很有几分乖巧。 花青裳由着酒三枝帮她裹起长发,擦干身子,看着酒清愁的情真意切,不禁心底生寒。这样一群人……他们或谦逊或洒脱,或温柔或纯情,先是让女子生出濡慕之情,再适当透出一点玩世不恭的坏,与人前的反差则牢牢抓住她们的心。 他们让每个女子都以为,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那不为人知的小坏。她们坚信,他对别人的好都不过逢场作戏,唯有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没有人能逃脱。 他们的眼里有情到深处的不自禁,有身不由己的哀伤。 酒三枝手心温热,催动内力帮她把头发烘得半干,问她:“在想什么?” 花青裳环着他的腰,脸靠在他微凉的胸膛上:“师父,男伎和女伎很不一样。” “嗯。”酒三枝揉揉她的头发,笑容温和,“男人想的是性,女人想的却是爱。” 男客中甚少有动真情的,女客中却比比皆是。好在雾岛向来约束得严,男伎守着个度,不会让人寻死腻活非君不嫁或者拆人家庭支离破碎。 在湖竹暖阁和清愁杏妩分开,酒三枝跟着去了她房间。丝丝还没下学,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院子里的合欢开得正好,粉白的小扇子浮在绿叶上,更是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屋里倒干净。”酒三枝食指挑着小徒弟的下巴,揶揄道,“丝丝打理的吧?” “唔……是……”花青裳捂脸。 酒三枝无奈摇头,去开了她的衣柜,道:“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 在青裳还小的时候,不太会搭衣服,都是师父给挑的,她只管穿得美美的,头发也是师父梳,发饰也是师父挑,甚至连妆容,都由师父动手。直到师父走了,她倏然发现,她什么都不会。 她正出神,就见酒三枝递来一身绣着桃花枝的杭绸对襟襦裙:“换上。” 青裳抱着衣服犹豫着要不要往屏风后走,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给师父看的……酒三枝看了她一眼,算是催促,随后去看她的妆奁。 待得青裳换了衣服坐在妆镜前,酒三枝挑着一缕发编小辫,忽然说:“千绫绸缎行的小公子,我记得是叫鹿乐游吧?你最近的常客?” 青裳把玩金簪的手一顿,略显心虚地问:“杏妩前辈告诉你的吗?” “我猜的。”酒三枝手上灵巧地给她盘起部分头发,见徒弟傻乎乎的,便笑着解释,“你压在底层的首饰,一看就是毛头小子买的,不会挑,被店家哄着只管买贵的。但那一柜子的衣物却材质款式都极好,许多不是雾岛会给的,料你这懒丫头也买不起,更不用说还是百绣坊的绣活。” 花青裳傻了,师父为何如此洞若观火……的确,鹿乐游送她的衣物都是家里老管家的婆娘帮忙准备的,送得极好,从不出错,至于首饰……她从来不愿意用…… 酒三枝捏了捏她的小脸,示意她起身坐自己腿上,还是正对着坐。青裳脸上一红,这姿势难免想到了昨夜的欢好。 酒三枝拂开她额前碎发,捏着黛笔细细描眉:“我家裳裳长得漂亮,也不须怎么描画。” 花青裳装模作样地说:“雾岛公子的话,半个字也不能信。” 酒三枝失笑,啄了啄她的小嘴:“师父的话,可以信。” “那就更不能信了,母不嫌子丑,在你眼里,我定然是好看的。” “也好,只我看得到你的美,没人与我抢。”酒三枝捏捏她的小鼻子,又在她眼角描了几缕银粉,便放她下地,“好了,走了。” “去哪?” “唔……随便走走看看。” 篇一·第9章 心思尽握 雾岛既称为岛,它本身就处于国都城中浩渺的锁湖上,一大一小两座湖心岛构成了雾岛的主体,还有零星小岛上散落周遭。 后苑即是最大的岛,与前院中院以曲折小桥连接,把守甚严,此外也有单独的游船往来后苑与湖岸。 雾岛对伎人约束甚少,隔三差五离岛玩去也不会管。只是花青裳是个没野望的人,对花榜也不上心,日子过得极其轻松惬意,整日在岛上吃吃喝喝睡睡,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酒三枝揽着她的肩,无奈摇头:“幸而你这般吃喝睡也不见丰润,不然岛主定要断了你的吃食。” 青裳吐吐舌头,又听三枝问她:“我两年未在,你的琴艺舞技是不是落下了?” 青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有好好在练的!” “真的?” 青裳重重点头,紧接着叹气道:“还不是他们日日拉着我去练……我便是想偷懒也不成。” 酒三枝失笑,捏捏她柔软的小脸,没再说什么。自家徒弟有多懒散,他是知道的。 后苑虽大,却只有一个码头,要先往岛中央去过,拿了对牌才能上船。虽不管他们出入,但却要有记录,更何况,出门总是要些银钱的。 岛上伎人年纪大了后,有些离开游山玩水去了,大多去雾岛各处的别苑住着,还有部分则留在岛上,随便做些事。 比如银桦。 酒三枝才来雾岛的时候,正值银桦的鼎盛之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在算学上有所琢磨,在国都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卸了伎人之身后,便在岛上管个账,记录伎人接客情况,也负责伎人日常进出。不过手底下人多,平常他也只是在小楼外坐着,喝喝茶下下棋,与好友聊上几句。 登记出入这等小事,本是由小童记了便是,但酒三枝听童子说银桦在院里看书,便带着青裳转去他院里拜访。 转过繁盛树木,空旷小院里独坐一人,外裳随意披着,手里持着一卷书。听到脚步声,银桦抬头,挑了挑眉:“哟,稀客。” 明明年近五十,看着却只有三十来的模样,目光沉静,不沧桑,却格外睿智。 “前辈,许久不见。”酒三枝在他对面坐下,青裳则安静侍立在他身后。 “青裳丫头也坐。”银桦给她也倒了杯茶水。 几句寒暄后,酒三枝切入了正题:“此来,还有一事。我想看看青裳这两年的接客记录。” 不等银桦开口,青裳先慌了,红着脸拒绝:“不行!” 银桦淡然一笑:“丫头不同意,可就不行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我们在,她又这般懒散,不会碰上一些人的。” 酒三枝点点头,抬手摸了摸青裳的头,笑道:“看来,谁都知道你懒。” “……”青裳掩面,简直没脸再见师父。 酒三枝又和银桦聊了几句,这才领了徒弟往码头走,路上问她:“怎么,不敢让我看?” 青裳挽着他的手,低头嘟囔说:“女孩子家的过去,不要深究啦……” 酒三枝停下脚步,凑近她耳边,语带笑意:“热客?” 青裳一愣,随后深深地埋下了头,不肯回应。 嘤!师父好可怕! 不同于鹿乐游花大价钱将她包下,热客意味着花青裳曾有一段时间拒绝其他客人只肯接某一个人,但两者给雾岛带来的进项差很多。在个人账目上会有所标注。 花青裳不想让师父看到账目,女孩家害羞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那么一段时间…… 然而,师父太可怕了…… “谁?”酒三枝笑问,他再怎么能也不可能凭空猜出一个人来。 “不告诉你。”青裳闷声回答。虽然,他想知道,随便找个人问就好,但她就是不想自己说出口。 然而一想到他会去找人问……花青裳又觉得不安,只揪着他的袖子局促道:“师父……可不可以……别去问这件事。” 酒三枝与她对视着,仔细琢磨她的神色,半晌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与我有几分肖像?” 青裳神情震惊,还不待她说什么,酒三枝已经愉悦地笑了起来:“果然。”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说……花青裳欲哭无泪。 酒三枝揽着一脸不想和他说话的小徒弟往码头走,很快耳边尽是哗哗的水声,映着潋滟红光的水面出现在眼前。 船夫不识得酒三枝,而花青裳也极少离岛,因而他拿着对牌翻来覆去查验了许久,这才恭敬笑着请他们上船。 花青裳还兀自在那生自己的闷气,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酒三枝直接打横抱起她,一个跨步上了船,晃晃悠悠中却稳稳地将怀中人抱进了船舱。 酒三枝把人侧身安置在自己膝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气什么呢?” 花青裳撇头:“不想理你。” “嗯。”酒三枝低低笑了声,和她解释,“方才你让我别问的时候,没有丝毫恼怒和羞愤,可见那客人并没有骗心骗钱,最终好聚好散,你也没有牵挂。如此,让我知道也无碍,你却不敢,想来是与我有几分干系。虽然牵强了些,我也不过试你一试,你就招了。” 更生气了! 花青裳别开脸,脸颊气鼓鼓的。酒三枝戳了戳,好言安抚她:“别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爱慕于我。” “你!你!不许说!”青裳又气又羞,伸手去捂他的嘴,眼眶却莫名红了,忍了许久终是抵不住,哗哗地流下泪来。 花青裳自己伸手胡乱抹了一把,酒三枝连忙阻她:“哎,别擦,妆都花了。”说着拿起棉帕轻柔擦去她的眼泪,目光温和。 “我不要出去了。”花青裳推开他的手,任性道,“我不想跟你出去。我讨厌你。” “说什么气话呢。”酒三枝揉揉她的头,浅笑,“气完了,明儿又该师父长师父短地唤着。” 话头轻而易举地被他偏了出去,花青裳心里郁气难抒发,更是憋闷,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就是不肯回应。青裳一个忍不住,直接抓着他的手,委屈道:“酒三枝,你喜不喜欢我!” 酒三枝轻轻一掌拍在她腰上,笑着训她:“没大没小的,我名字也是你能唤的?”顿了顿,又在她耳边暧昧道,“床上除外。” 总是不会正面回答她,却又极尽亲昵。花青裳骤然气馁,靠在他肩头说不出的颓然。 小船已经划到了湖中央,湖面上大小船只上拉着红绸,饰着绢花、铃铛、灯笼,整个儿花枝招展的。灯火映在酒三枝的眼里,沉静的眼眸中藏着大千世界。 忽然,酒三枝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青裳正要转头循着他的目光去看,却被他掰回了脸:“小孩子别看。” “……才不是小孩子。”青裳嘟囔一句,却被这熟悉的一句话撩动了丝弦,她在心里低叹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酒三枝配合地与她吻在一起,双手极规矩地搭在她腰上。 他,或者他们这一群人,总是如此恰到好处。她只想要吻的时候,绝不会再有多余的亲昵,让人生出“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这种念头。这样的人,当然能轻易偷走一颗心。 “师父,我喜欢你。”花青裳将头埋在他颈间,闷声说,“哪怕你对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这已经是很卑微的话了。青裳曾不屑地笑话过这种人,在感情面前卑微得像蝼蚁,没有丝毫骨气可言。却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 雾岛公子从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所以青裳敢放心说。师父不会嘲笑她,不会数落她,也不会让她伤心欲绝。 “你这可又是没良心了。”酒三枝叹气,低头轻吻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烫红了她的耳朵,“我待你与其他人无甚区别?我倾心将你教养成人,万事具以你为先。不论我喜欢你与否,这份情,总不能用一句‘与他人没有区别’来评说。” “唔……”好像是这样没错。花青裳咬着下唇,虽然师父待谁都好,但她是他唯一的徒弟,就算师父不爱她,却也对她是最好的。这样一想,似乎……又有些欢喜…… 紧接着花青裳又懊恼,果然,雾岛公子绝不会让人失望。 岸边的喧嚣渐渐可闻,酒三枝看着灯火通明的湖岸,颇为感慨:“两年未见了。” 青裳又觉愧疚,之前的气闷早给抛到九霄云外,残存的理智却清晰地嘲讽她:看吧,你是翻不出师父的手掌心的。 多么可怕的人。 船夫稳稳停好船,提醒道:“公子姑娘慢走。今儿个小灯会,人多,可仔细别走散了。” 酒三枝点头谢过,伸手扶着青裳上岸,顺势牵着她,带人沿着石板路汇进川流的人群中。 花青裳忽然脸红,师父手心的温暖直接传到了她脸上。 小时候她人小,师父都是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各个地方。长大后,则是她挽着师父的手,整日黏在他身上。而自渎被抓后,两人更是亲密,出门便是师父搂着她的肩或腰。 这般手牵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却是格外的……纯情。仿佛一对刚互表心意的年轻男女,羞涩的,连牵手都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 酒三枝看见她的表情,面上很是了然。青裳抿着下唇,心里哀叹着,在师父面前,她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酒三枝牵着她走得轻松惬意,嘴角扬起浅浅的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灯会。”青裳答道。 “关于你我的。”酒三枝侧头看她。 青裳神情困惑,快速过了一遍她与师父比较重要的日子,大多都是在这燥热的夏季,比如作为生辰的,她进岛的日子;比如拜师的日子;比如他们第一次交欢的日子…… 但都不是今天,倒是生辰离得挺近的。 啊!雾岛公子要是记错女孩子生辰,她能笑话一辈子! 酒三枝看见她脸上莫名荡漾起笑容,眯了眯眼,片刻后挑起嘴角:“你生辰是六月初七。” 青裳笑容一僵,随后扁了扁嘴:“哦……我不知道什么日子了。” “十三年前的六月初一,是你我第一次相遇。” —————— hhh你猜船行到湖中央的时候,酒三枝看到了什么?嗯,就是番外三,清愁杏妩,有点……不太清新…… 番外三 泛情波摘遍 算起来,雾岛五部中,接客最少的当属酒部,但进项却不缺,被其他四部戏称为“卖酒的”。 其余四部各以花木草药鸟雀为名,唯有酒部,不择酒名为名,反而是为每一个人量身酿一种酒,卖的酒,皆算入酒部进项。 而酒部的人,天生好酒量,若能喝过他们,便可不费分文成为入幕之宾。只是这种人总是少的,因而酒部的人更喜欢自娱自乐,相互间更是亲密。 酒部九人,仅有三女,杏妩行四,小清愁两岁,与他最是熟稔,没客时便喜欢去撩拨他,只是在雾岛久了,便分不清情爱为何物,即便亲密无间,也不曾想过更深的情谊。 到杏妩这个年纪,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风情,多年的床笫经验令她由内而外透着撩火的春香。曾有放浪形骸时,玩得格外过火。 “三哥哥,我们玩点别的。”酒杏妩用浑圆的胸脯蹭着清愁的胳膊,挺立的樱珠顶起薄薄的夏裳,隔着薄裳擦过清愁的肌肤。 晶莹的水珠从清愁胸前淌过,滑过平坦的小腹,沿着肌肉的轮廓缓缓流进缠腰的白巾内。清愁用巾子擦了擦,语气温和:“想玩什么?” 久经风月,简单的交欢已经难让杏妩迅速感到快美,她热衷于寻求隐秘的刺激。树林、花船、小舟等皆是常事,甚至是浮生阁百艺荟萃的台子上也曾留下她极乐的水渍。 雾岛上,大抵是没有她没耍过的地方。 “我们去岛主的书房!” “……别闹。”清愁被她的大胆惊住,许久才无奈道,“这个真不可以。” “去嘛~” “不行。” “三哥哥~” “不可以。” 杏妩撇撇嘴,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要去浮生阁屋顶上。这个不许拒绝了!” “……好。”清愁叹气。 浮生阁的屋顶……她倒是会挑地方。 那是观览锁湖夜景最好的地方,轻功好的伎人几乎都上去过,只是,看别人视野好,别人看自己,自然也是一览无余的。 虽然夜幕深深中,不仔细很难发现屋顶上有人,但只要有一个人看见,那就是众而周知的。 清愁的轻功习得一般,借了红绸的助力才上得屋顶,才堪堪站稳,杏妩已经扑了上来,他被撞得退一步坐在了戗脊上。 杏妩早已经没什么羞耻心,想要便脱,淫词浪语张口就来,稍微年轻些的男伎根本吃不消,好在清愁虽性子温和,却早习惯了她的浪荡,不声不响的能全应下。 “你小心些,别摔了。”清愁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好在戗脊这边坡度较缓,不至于行动不便。 他还是很担心的,交媾可不是什么温和的事,一旦动作大了,擦开瓦片还是小事,怕的是瓦片碎裂掉进浮生阁里,一个不妥就麻烦大了。 杏妩可不忧心这些事,既然清愁敢应下,自然会担下责任,这是雾岛公子的风度,她只需要尽兴便好。 “好哥哥~你可快些~”杏妩催了催,清愁叹气,只得靠在戗脊上朝她招手:“你挑的好地方,格外硌人。” 杏妩咯咯笑说:“反正硌不着我。”说完,她伏到清愁身上,攀着他的脖颈寻到了双唇,一边与他津液相融,手则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摸索到锁骨,流连半日后挑开衣领钻了进去,捏着小红豆把玩。 幸亏岛主每十日要遣人洗涮屋顶。清愁暗自庆幸着,左手抓着杏妩饱满的胸脯揉捏,右手则绕过她的后腰停留在她丰润的雪股上。 “清愁哥哥,阿妩乳尖儿痒,给我嘬一嘬~”杏妩自己扯开衣领,浑圆的乳峰上小红珠挺立,她扶着清愁的肩将右乳送到他嘴边,等感受到湿热的口腔将乳头包裹,不由发出满足的喟叹。 从湖竹暖阁出来的时候,杏妩就只裹了两层衣,肚兜亵裤一样没穿,一撩开就是春光无限。她抓着清愁的手往自己下身按去,不满地嘟囔着:“哥哥你主动些嘛~今儿怎么像个木头似的?可是阿妩不够骚浪?” 清愁熟稔地撩开裙子,伸手摸到那处湿热的穴口,只用中指不轻不重地擦过花蒂,便惹得杏妩一声娇啼,臀部晃动得越发难耐。清愁吐出樱珠,在乳肉上亲了亲,无奈道:“我得分心身下。” “别管它了哥哥~快插进来,阿妩的小穴受不了了~”杏妩媚眼如丝,空闲的左手将自己左乳捏成各种模样,细腻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格外诱人。 清愁笑道:“你不是要榨干我吗?” 杏妩一愣,娇声哼了哼:“床上你也这般记仇,还怕了你不成?”说着,她三两下扯开清愁衣裳,素手拢上那半抬头的阳具,灵活地上下套弄,又俯身叼着他的红豆或舔或咬,吃得啧啧有声。 雾岛公子对下半身的控制能力,几乎是随心所欲,除非是极熟悉他们的人,很难让他们缴械投降。偏巧,杏妩对清愁很熟。 她的手在光滑的龟头上来回抚摸,很快手心沾满晶莹黏稠的液体,龟头顶着手心滑动,触感倒与花穴软肉近似。她伏下身,双手一上一下抓着怒龙,伸出小舌与铃口相互逗弄,舌尖不时抵着龟头下的沟壑仔细舔弄,极致的快感令一向温和平静的清愁也露出动情的神态,唇齿间不由溢出几声满足的喟叹。 只是用手用嘴想让他释放是不可能的,杏妩也清楚,玩得有些手酸后便再次起身,跨坐在他腰两侧,扶着矗立的龙茎顶到泛滥成灾的花穴口,身子往下沉了沉,又晃动着雪白的臀部,一边浪叫着一边将龟头纳入。 “哦~好大~哥哥~阿妩好喜欢~哈啊!”杏妩已经算不得年轻,十余年的欢好却没有让她身下变得松弛,却也不像少女那般幼嫩脆弱。它紧致却柔韧,不像是被顶开一条通路,更像是被她咬着、吸着,拖进了膣管深处。 清愁只是坐着,扶着她的腰,感受着她在自己身上尽情的索取。温热的小穴他感受了十余年,这具肉体是他最熟悉的,熟悉每一颗小痣的位置,清楚每一处的敏感与否。 细密的汗水带出更浓郁的体香,湿滑的身子如鱼儿般难抓握,清愁揽着她的腰,舔舐着她胸口的汗水,微咸的口感却是格外有滋味。 杏妩一边晃着臀,一边把清愁的头往自己胸上按:“好哥哥,快给阿妩吸一吸~啊啊、啊哈~好大好硬,啊啊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杏妩被顶到酥麻处,快美瞬间送她上了云霄,一不留神竟丢了一番。清愁低声笑了笑,舌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乳珠顶端:“不是要榨干我么?这才多久?” 杏妩一面偎着他回神,一边着恼:“你方才按我做什么!” “那样我才舒服呀,你也舒服不是?”清愁眼含笑意,若按杏妩的节奏来,她刻意避开些,的确说不好谁先丢盔弃甲,他也不过悄悄扶着她的腰使了点劲儿,确保顶在了她的爽利处。 “再来呀,我可还没够呢。”清愁在她耳边呵着气,下身顶了顶,惹得杏妩一声惊呼。不论床下多正经,床上的雾岛公子都坏到了骨子里。 杏妩刚大泄了一次,身子软得不行,却又嘴硬道:“来就来,我要到正脊上去!” 清愁被她唬了一跳:“别闹,那儿太惹眼。”戗脊还在屋檐末端,身后皆是瓦片灰影,即便肌肤胜雪,乍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正脊上可是明晃晃的一眼能看出多了一双交融的身影,怕是着意去给人上演活春宫了。 “不要!我就要去!”杏妩不依不饶,迷离的眼里泛着桃色。 清愁叹气,抱着人起身往正脊上走。给人看了也就看了吧,除了岛上伎人,外人不会知道他们是谁。至于同僚,谁没看过谁? 正脊上一眼能看到湖中各色游船,灯火阑珊,连月色都被染上红晕。清愁平躺在正脊上,杏妩跨坐在他腰两侧,雪乳随着她的起伏而上下颠晃,宛如巨浪下的无处着力的大船。 月色映得人更美。 细腻的肌肤透着春潮涌动的粉红,又被灯火渲染得更加暧昧,墨发散到臀部,更衬得女子肌肤胜雪。动情的女人不住地嗯啊淫叫,捧着自己的乳房揉捏,脸上快美的表情昭显她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唉……”清愁轻轻叹气,看着杏妩香滑的胴体,也有些辩不清自己的情意。 想榨干雾岛公子还需要火候,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后,只落得个两败俱伤,看起来还清愁更轻松一些。 杏妩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疲倦地说:“你啊,太扫兴,做这种事时怎么可以那么清醒。” 清愁正穿衣服,又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淡笑道:“你看见什么了?” “你之前是不是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杏妩打了个哈欠,由着清愁帮她穿衣服,“可别把雾岛的姑娘当成外面那些被你们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女人。我们,可也清醒着呢。” “之前暖阁里你可不清醒。”清愁把自己的外裳也披在她身上,免得她着凉。 “那是给热气熏愚钝了!”杏妩辩解道,“我又一贯信任你,才着了你的道。” “嗯。”清愁笑笑,“那现在呢?我喜欢你,你信不信?” “信啊。”酒杏妩靠在他胸口,平静地再次重复,“我信。” “你又被骗了。” “没关系。” 酒清愁微笑着,不再说话。 篇一·第10章 夜行船·蓬船夜合 花青裳四岁进的雾岛,还是不记事的年纪,酒三枝又从未和她提过以前的相识,以至于她完全以为拜师才是他们熟稔的开始。 “你可是我亲自带进雾岛的。”酒三枝笑道,“你却都不记得了。” 青裳嘟囔着:“才四岁欸!哪记得住,要是每年你和我提一提,我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不需记得。”酒三枝却说,“只是恰巧今日出来,想到了。” 青裳却好奇得紧,挽着他的胳膊贴上去问道:“师父你和我说说嘛~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酒三枝扬起嘴角,毫不留情地告诉她真相:“可丑了。脏兮兮瘦巴巴的,还傻乎乎的。” 青裳愣了一下,气得要甩开他的手,却被酒三枝笑着揽进怀里,听他轻轻补了一句:“只是双目澄澈,漂亮极了。” 算了算了,雾岛公子在身边,气不过三句话的时间。 “我以前是乞丐吗?” “嗯。” “哪有我那么好看的乞丐。”青裳狐疑地看向酒三枝,“而且那么脏那么丑,你也敢往雾岛带?” “本只是捡你回去,给口饭吃,却没想到两年时间,倒出落得格外可怜可爱,也便收了做徒弟,饿了还能吃几口。”酒三枝一本正经地说着荤话,逗小徒弟红了脸,更是愉悦。 两人沿着湖岸热闹的小灯会走了一段,时不时驻足买些吃食小玩意儿,就像青裳小时候那样。待走到下一个码头,也就上船回去。 昏暗的船舱里,酒三枝拥着膝上的人,在她耳边轻笑:“今晚想宿在哪儿?” 青裳极不争气地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酒三枝抬手在她锁骨处摩挲,似不尽兴,又往下移了三寸,隔着轻薄的夏衣若有若无地擦过小乳珠,轻轻松松将它唤醒。 “嗯……”青裳咬着下唇闷哼出声,手抓住他的胳膊,却没有推开。 “你不是受不住吗?这两日可难耐得紧。”酒三枝凑在她耳边悄悄问,“是不是月信将至?” 以往她月事前后,最经不住师父撩拨,只靠得近些,都会觉得身下空虚。酒三枝又有些坏心思,因而那几日总弄得她欲火燎身,有时自己耍耍不顶事,便只能求助于他。 即便两年未见,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是……”青裳红着脸点头,水面的波澜带着船晃,莫名让人想到些旖旎的事。 “又想了?”酒三枝笑问。 青裳嘴硬,小声反驳:“才没有。” “真的?”酒三枝的疑问拖长了尾音,微微上翘的音节传入耳中,仿佛春药般瞬间燎起全身的火焰。而他也直接撩开小徒弟的裙子,温热的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滑进亵裤里,摸了一手湿滑。 “嗯,不想。”酒三枝闷闷笑了声,容恼羞成怒的徒弟把他作怪的手给赶出去。 “真不要?”酒三枝在她面前捻着指尖的晶莹,那神情语气,抬眼挑眉间皆是风情。 花青裳夹了夹腿,想到自己大概明日或者后日便会来葵水,连着几日都没得疏解,咬咬牙,搂着酒三枝的脖子,一口咬在他下唇上,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酒三枝偏头将啃咬变成深吻,放开时轻声问她:“身下可还疼?” “好像……不疼了。”花青裳自己也不太确定,顿了顿,红着脸小声说,“没关系的。” 酒三枝轻笑一声,将她的身子转成正面对着自己,左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往后摔去,右手则去解她的衣带,动作规矩得很,果然是花丛老手,一点也没毛头小子的毛躁性子。 半掩着胸的手被他拨开,温热的口舌笼罩上挺立的小乳珠,酥麻之感如小蛇般瞬间蹿到身下,小花穴配合地吐出一包蜜浆来。青裳咬着嘴唇,压抑着喉间的呻吟,毕竟,外面可还有船夫呢! “师父……师父我、我不好意思。”青裳拢了拢外裳,窘迫地说,“要不等回房间了……” 酒三枝倒惊讶了:“你没和人在船上玩过?” “啊?为什么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酒三枝嘴角笑意更甚:“没事,这里很好。” “可是有人……” 酒三枝突然捏了下她的小乳珠,猝不及防之下青裳一声又痛又美的呻吟便抑制不住传了出去。 然而,没有人过问。船还在慢悠悠地前行。 青裳终于明白过来,满脸通红地继续这场欢好。 一天那么多次,其实已经有些乏了,但是身子里的一团火种却总是一点就着,挡也挡不住。 酒三枝从船舱格子里抽出一条绒毯铺在舱板上,不等青裳惊奇完就直直地捅了半个头进去,逗她道:“这不专心是跟谁学的?” 青裳吃痛夹紧了小花穴,看到酒三枝微微蹙眉,竟生出几分报复的喜悦,小猫似的哼了哼,嘟囔道:“除了你我还能跟谁学?你也不想想,你以前……啊啊、轻……轻一点……哈啊……” “我以前?我以前怎么了?”酒三枝笑得无害,身下却像是威胁一般,把握着一个随时能暴起的节奏。 “呜……”青裳感受着身下硕大阳物的进进出出,每一次进入都缓慢而坚定,膣管中层层叠叠的褶皱被强行撑开抚平,肉壁紧紧包裹着,描摹着上面的每一段青筋。 “说呀,我怎么了?”酒三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师父你…你欺负人……”青裳只觉得又胀又爽,狭窄的空间让她很是难受,逃无可逃,无法舒展的身体将快感压抑在体内,又有酒三枝的刻意控制,那近在咫尺的极乐总是擦身而过,让她挨得分外辛苦。 “师父…呜…我错了,求求你了……”青裳试图将腿缠到他腰上,然而被折磨得没什么力气,只能一边红着眼哭一边求他。 酒三枝看她难耐得皮肤泛着情欲的红,身体不自禁地扭动,双乳被自己胡乱揉捏着,仿佛吃了药似的,倒很惊讶被限制住时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嘴角露出颇玩味的笑容,可惜青裳眼里遍布情欲,完全注意不到这个。 “裳裳,我能干点过分的事吗?”酒三枝笑问着,俯身把人抱了起来。花青裳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忙不迭地点头,只求能给她来个痛快。 小船篷的纱帘被挑起,酒三枝把自己的外裳草草铺在床板上,紧接着将人按了上去。水面的凉风把青裳吹得一个哆嗦,情欲未褪,却清醒了五分。 “师父!” 酒三枝用衣物挡住了她雪白的胸脯,下身交合处则被他的长裳掩盖,又藏在船舱里,外人倒看不去。但这也足够让青裳抓狂了。 锁湖上游船很多,被暧昧的暖黄灯火笼罩,影影绰绰的窗棂内,丝竹管弦,琳琅笑语。青裳觉得她能看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能看见她! 青裳瞬间捂住了脸:“回去!我要回去!” “嘘——”酒三枝点着她的嘴唇阻止她再说下去,腰部的动作不停,而持续的研磨早将最深处隐蔽的缝隙顶得一团柔软,几乎是毫无阻碍地让他捅了进去。 “啊——啊啊——”花青裳刚被巨浪般的快感冲得失神,转眼又被烫到失声,眼前一片空白。 许久后,酒三枝给她穿好了衣服,人才恍惚醒过来,一醒就推开他,满脸的怨气:“不想看见你!” 酒三枝毫不愧疚地帮她整理了衣袖,无视她的抗拒之意,揽着人在她嘴角舔了一下,轻笑:“两年了,你还是我走时的模样。” 青裳不肯理他,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偏又不能对他发火,气得眼睛生疼。 不知为何,酒三枝这次却一点都没哄她,只是饕足地拥着她坐着,等靠岸了才懒洋洋地站起来。 青裳挣开他,闷声道:“我回去睡。”顿了顿,强行解释说,“丝丝还小,需要人陪。” “嗯。你那里远,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 酒三枝抬手捏捏她难以置信的小脸,笑道:“骗你的。裳裳,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玩?特别是生闷气的时候。” 花青裳简直要被气哭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