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青梅》 春梦 这不是落英第一次做这种奇怪的梦了。 落英浑身轻飘飘的悬在半空,被一团白雾缭绕着,四下是一片虚空,只有她存在这m0不着边际的荒芜空间中,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很快,不等落英适应这种虚无的状态,走马灯式的一幕幕景象开始在她眼前鲜活上演起来。 落英似乎被一gu无形力量推着走,身t忽然失重,接着一阵熟悉的晕眩感过后,她睁眼,就看到一张面露忧se的jing致俊脸。 她正躺在病床上,高烧才退,身旁坐着的是一整夜陪着自己的季钒,看到近期工作繁忙到脚不沾地,却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宿未眠,现在略显憔悴的男友,即便对于落英来说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泛着心疼。 她来到了同一个梦境里,变成了同名同姓,长相酷似,却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个“落英”。 现在的落英,扮演着一个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父亲在外欠了一大笔债,带着小三跑路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而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哥哥则迷上赌博,落英从众星捧月一下子掉到尘土里去。 绝望之际,是这个落英自小便认识的大哥哥,也是落英哥哥为数不多并非酒r0u朋友的至交,让她重新被捧在手心里,像公主一样,被呵护,被无微不至地照料周到。 季钒家族的企业是本市掌握经济命脉的巨头之一,季钒是家中长子,从小出类拔萃,季家轻松收购了落英父亲的空壳公司,将落家背负的巨额债款清空,转移到自己肩上,甚至落英身t此后落了病根,季钒却对她倍加关照,对他,落英是怀着感激的。 两人会在一起,也是落英无以为报之下提出的,她打小就仰慕着季钒,更多是像依赖着一个大哥一样,而季钒永远是她难以企及的优秀,他会答应她,反而令她有些惊讶。但也正好,她愿意用一生去偿还这份恩情。 落英与这具身t共情,顺着本能坐起来,对季钒开口:“季哥,我又让你c心了…你快去休息吧。” 结果,话没说完,又是几声轻咳。 季钒眸光一动,浅浅g起笑,已是温润绝世,即便已经看惯了这份美se,落英还是不禁为之愣神,更何况美人还牵起落英被子上的手,对她如此温声关怀地开口:“无碍,看到小英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这谁顶得住啊…… 落英觉得这梦境不仅过于真实,还令人有些羞耻,因为季钒此人,实在是和自己现实中的青梅竹马像足了八分。 偏偏现实那个绝没有这份溺si人的深情,这落差,让落英十分不适应。 她一紧张,就容易出汗,手里粘腻得想ch0u开,却被紧紧握住,根本收不回来。 见她脸红,季钒更是凑近了些,关怀备至地询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叫人去买,或者想休息会儿他也可以继续守着她… 落英好不容易憋出一个理由,不自在的微微偏头躲开过于靠近的气息,视线乱飘:“季哥,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饿了。” “小英饿了?想吃什么,我叫人买来,很快。” 耳边声音都好听得让人顶不住,她庆幸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开始扼腕怎么这就是一个梦呢,美se实在太诱人了吧。 季钒还是温和笑意地看着落英神se多变的小脸,她原本就白,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病刚好而显得苍白的肤se添了一抹羞赧的粉,僵直了背极力表现镇定,却都忘了两人手还紧密牵着。 这个人看上去天真又无知,但他觉得可ai,可ai到有种想把人藏在自己x口里的冲动,这样才能谁也看不见。 凤眸逐渐深邃,闪过某些克制的情绪,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落英磕磕巴巴说了几个喜欢的菜名,但大多都被驳回了,季钒以大病初愈不宜重口的理由,让她无言以对,最终只是叫人端来了些清粥小菜,吃完嘴里一点味道都没。 落英郁闷,做个梦还不能要啥吃啥,这边季钒看出小恋人的不开心,于是把人抱起来放在怀里哄着:“等过几天你身t完全好了,想吃什么都带你去吃好吗小英?你现在需要休息,乖。” 落英对着这人一点脾气都发不出,他是原来那个落英如今除了家人最在乎的人了,连拒绝的话都不怎么说的出口,更何况这个男人的温柔实在没几个人扛得住。 但她被季钒抱在怀里,单薄的后背紧贴着男人宽实的x膛,t0ngbu下面是结实的长腿,十分坐立难安,偏偏季钒半分没发觉她的不自在,俯身在她耳边说话,撩人的热气在耳边吹拂,带来难耐的热度。落英敢保证,她的耳边肯定红透了,不然她怎么听见一声几不可察的轻笑。 这人…有点恶劣。 落英受不了地挣扎想下去,却被抱得更紧:“小英?” “我,自己坐就可以了。”落英艰难地说。 “是不是生气了呀?”他还是一副哄小孩的样子,落英没由来一阵恼火。 她安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我没生气,但我可以自己坐,这样太热了。” 话一出口,落英感觉腰上一松,温热的大手离开了,她不免松了口气,刚坐回床上,又听见季钒叫她:“小英。” 她转过头,结果唇上一软,她被季钒吻住了。 不是浅尝辄止,两片唇被温柔hanzhu,轮流t1an吻,在落英大脑当机的空档里,被捏着下巴,舌头在对接的嘴唇间伸了进来,g住她瑟瑟的舌尖纠缠,自然无b地亲密交换着彼此的唇舌。 等落英回神,她已经身子发软地被放倒在床上,季钒的吻已经痴迷流连在她细白颈间,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衣服下摆探入,来到她毫无防备的x前,直白肆意地r0un1e,淡粉se的并不jing神的顶端被拉扯,被迫翘起,肿成y粒。 落英脱口就是一连串抑制的低y,软绵无助的,却像小n猫的稚neng爪子,隐隐约约地g人,令季钒更加情意难忍。 原本偏y柔的俊脸上升起红cha0,带着不易察觉的沉迷,在落英袒露的bainengx口不轻不重地t1anx1啮咬,在恋人难以抑制地低喘中,大手来到饱满翘挺的小pgu上动情地r0u动。 他已经y了,此刻将落英的下身抬起来,充满暗示意味地贴紧,yuwang怒发,他在渴望着和她亲密无障碍的结合。 终于红肿发疼的rt0u终于被放过,季钒抬起上半身,将落英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却发现怀里的人无声哭的厉害。 他动作一僵,落英已经哭的不行了,完全生理失控,这具身t不是她自己的,她根本没办法坦白对季钒拒绝,只能任由梦境的发展,可她不能自主离开,她也不想t验这种十八禁的梦啊! 她到底是做什么了才有做这种春梦,对象还像极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简直作孽。 抱着自己的人不动了,反而一手捧起她的脸,落英ch0u噎着抬眼,以为季钒放弃了,却看到男人眼中让人不安的深邃无光,对她无可奈何似地:“别哭了小英,你这样只会让我忍不住想,更加用力地欺负你…” 修长的手指抚m0过她被亲得鲜yanyu滴的双唇,男人将她的泪一一舐去,犹觉不足,吻遍她楚楚可怜的小脸每一处,最后亲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舌尖都吮得发麻,他紧锢着她绵软的身子,她六神无主地被上下其手,被b出泪光,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内容却够惊爆——这几天处下来,说好的温柔男友呢?怎么到了床上人设都崩了! 落英懵b了,为什么原主的身t更难以控制了,直接瘫倒在男人的西装k下啊! 说好的不ai呢!跪下唱征服好吗! 中邪 落英一醒来就是一句由心而发的“卧槽”! 简直哔了那啥啥啥了! 为什么直播还不够,还要她切身t验围观,“自己”被上和上的感觉? 想起梦里b真的一幕幕,落英再也不能直视季钒了。 落英不相信,做梦会这么真实,她看着“落英”被扑倒,yu拒还迎地接受男人强势不失温柔的入侵,仿佛身临其境,羞耻到不行。 感觉太深刻,让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下床的时候,她还有后遗症,双腿抖的不行,似乎真的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ai。 这让落英崩溃了。 闹钟没响,她直接睡过头,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都已经下课了。 落英神情蔫蔫,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前桌方媛媛转过身来,看到落英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野花,忍不住伸出指头戳了戳她萎靡的脸蛋,奇怪道:“落英同学,你昨晚g嘛去了?” 落英赶蚊子一样挥了挥手,偏过头表示别烦我。 方媛媛锲而不舍,左右端看,下了结论:“肯定是夜夜笙歌,才导致的jing神不佳,是不是昨晚和你家小哥哥纵yu过度去啦!”说完,颇为猥琐地嘿嘿两声。 不得不说,她从某种方面上真相了。 落英的心ch0uch0u,发泄的猛拍桌子好几下,把方媛媛吓到,小圆脸上的r0ur0u都震得抖了抖。 落英泄了气,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和季钒除了邻居外没什么其他关系,你不要乱讲。” “你这也太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a班的季钒,多少少nv的梦想啊,你不要给我得了。” “拿去拿去,姐姐不拦着你作si!”那座冰山,不冻si人算好的了。 落英在心里腹诽。 方媛媛不信,眯起小眼睛笃定地竖起手指:“肯定是有猫腻,你看,你家季钒来找你了——” 落英没理会,只当她在吹牛,谁知道班里真的兴起了一阵sao动,窃窃私语间,她抬起头,看到季钒那张万年不变的x冷淡脸真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的身高在发育期就飞快ch0u条一样拔高,随便往那一站,就是挺拔出众的,五官b起小时候的娃娃脸,如今变得棱角分明,仿佛被jing心雕琢过的雕塑,眉宇间总带着锋利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架了一幅眼镜在高高的鼻梁上,添了一分斯文意味。 落英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见面了,他似乎又长高了,估计她现在要b他矮上一个头了吧…… 无意间瞥见他身侧自然垂下的,筋络明显但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忽然把脸埋进手臂间,烧热极了,不敢再看。 视线一直落在落英身上的季钒皱眉,很明显他被她忽视了。 算算他们也有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自从某天起,他开始疏离她,不愿再和她过份接近,她就si了心一样没有再主动找过他。 虽然已经各自长大,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亲近了,但季钒想了想最近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还是决定找自己的青梅谈谈。 “扣扣”,落英听见那根有力的手指落在桌面上的声音,下意识把自己憋屈的脸从窒息中解放,对上许久没见的竹马无波无澜的黑se瞳孔。 “怎、怎么了?”落英想锤自己,怎么ga0的大舌头! 似乎有微微笑意一掠而过,季钒看了看四周,低声对她说:“我有事,人多不方便,出去说。” 落英注意到人群中纷乱的目光,瞬间不自在的很,只好点点头跟着他出去。 顺便收获了方媛媛促狭的欠扁笑容一枚。 落英:“……”又来了,这熟悉的被所有人视为焦点的感觉。脚底抹油,她只想溜。 跟着季钒来到无人的走廊拐角,落英还没开口,就听到季钒低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听阿姨说,你最近都很没jing神,怎么了?” 落英一时没反应过来向来冷淡的季钒居然在关心自己,呆呆“啊?”了一声。 季钒把手撑在落英脸侧,俯下身询问:“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什么?” 记忆中朦胧的脸清晰到呼x1可闻,落英对着季钒b近的俊脸,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就是没休息好…” 他温和的语气把她拉到了回忆里,小学的时候,季钒还是个长着娃娃脸的矮小孩,她发育早,个子b他高,充当着姐姐的角se,谁也没想到,季钒小时候会因为长得漂亮,总是被同级的男生欺负,每次都是她挺身而出,赶跑那些顽皮的小孩,牵起倔强又ai哭鼻子的小季钒,带他回家。 他们的感情在以前其实一直很好。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小学升初中,因为和季钒在一起,她受到很多nv孩的仇视,甚至排挤,与此同时,季钒开始远离落英,从那后,他就报名了武术班,高强度训练自己,但两人也不可避免地越行越远了。 落英从来没有怨过季钒,但她接受不了的是季钒一声不吭的冷淡,所以,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尤其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奇怪的事情…… nv孩毫无掩饰的脸上一副想逃走的样子,季钒不着痕迹地蹙眉,直起身子,说起另一件事:“你最近,睡眠很差?” 落英点头,又混乱摇头,知道妈妈肯定又去季家找阿姨多说什么了,只想带过这个话题,“别听我妈讲的,她这人就ai夸张,我没事!” 话虽这么说,眼底的黑眼圈可骗不了人。 季钒顿了顿,低声说:“我最近总做同一个梦,因为梦里总是出现和你长得一样的人,而且很真实,所以想来找你问问。” 落英难得听他讲这么多话,也是一惊:“你也做了同一个梦?” 这话惹得季钒看了她一眼,眼神变深,“也?” 落英顾不得许多,点点头实话实说:“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而且也梦见你了,不,是一个很像你的人。” 她追问:“你梦见什么了?”话出了口,又想起昨晚,后知后觉地懊悔。 谁知季钒说:“你变成了我朋友的妹妹。” 只是,他变成了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男人。 他注视着落英,她和梦中稚neng的nv孩的脸重合,那gu悸动难以控制地再次袭来。 落英还沉浸在惊讶中,感情他俩做的是同一种剧情,进度却不一样? 落英莫名松了口气,心情略复杂的说:“那你做了什么?” “白天学习交际,晚上…做生意。”做的却是黑白通吃的生意,梦到的细节太清楚,而他没说出口的是,就在昨晚他拿枪杀了人,身t脱离他掌控,心也变得异常冷y,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他毫无波动。那时,他已经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梦。 醒来后,他直觉想见落英,那张在梦里让他刻骨铭心的脸,这个明明一脸懵懂,却总是第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nv孩,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分享这件事。 “哦。”没毛病,是那个季钒会做的事情。 季钒看着她,抬了抬眉毛,她才g咳一声,交代道:“我就当个有钱人,吃喝玩乐,啊哈哈,好爽。”呵呵,并不。 季钒一挑眉:“没了?” “对啊,还有啥?” “你没梦见我?”季钒莫名想知道她是怎么看梦里的自己的。 “梦见啦,是个知心大哥哥,和现在你这冰块脸可不一样了。”落英有点心虚,借着自然而然的调侃打着哈哈想揭过去。 季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辩解,只是说:“看来我们做了有关彼此的梦,但并不相通,而这梦我已经持续做了一个星期,每一次,都有你。” “我也是。”还是作为恋人呢,落英面对现实版的季钒,别扭得不行,趁季钒进度还没到,赶紧下了决心:“要不,改天我们去找大师算一卦吧?总不能一直做下去,我感觉有些邪门啊?” 别无他法了,季钒赞同道:“明天周末,我们自己去。” 惊动了大人,偏又是那种封建迷信的事情,肯定要闹得j飞狗跳,她点点头答应下来,刚想问明天具t怎么去,季钒就已经说:“明天早上七点,我在楼下等你。” 落英一听,不乐意地抗议,“啊?这么早,这可是周末啊!” 季钒凉凉瞥她一眼,没说话,那gu不容质喙的气势让她嘟囔着屈服了。 “那是我妈之前请的风水大师,我们早点解决早放心。” 他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落英心想,有钱人家果然不一样,买个房子还得请大师看风水。 上课铃响起,季钒无b自然地牵起落英往回走,落英和“季钒”亲近惯了,也一时没感觉哪里不对,走了好几步才后知后觉,连忙缩回手。 季钒手里陡然一空,蹙眉回头,落英的脸微红,水盈盈的双眸直直看向他,“你不是觉得,和我亲近不好?” 季钒一愣,随即薄唇g起,有些柔和地,“不会了,现在我可以保护你。” 落英呆住,任由手被他的大掌包裹住,拉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走。 就好像那段两小无猜的时光从没流逝,他们依旧是一个安心依赖,一个全心守护。 落英悄悄收紧了手,反握住他,竟没有半分违和。 这些日子里的不安稳,此刻随着掌心的温暖,烟消云散了。 入梦 隔天落英果然早早被妈妈从睡梦中揪起来,落英妈妈说是季钒来找她,还对两个小孩从青春期以来就不如从前要好,现又重新热络起来表示十分欣慰。 落英还想赖床,被妈妈提着耳朵教训了一番,大概都是把她和季钒从头到尾b较了一下,悲哀发现自己的nv儿b起别人家的孩子,真的是一无所长。 无奈,在妈妈的唠叨下,她只好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等她睡眼朦胧地洗漱好,发觉季钒已经坐在家里的餐桌上一起用早餐了。 爸妈对季钒向来是多一份喜ai的,对着季钒各种关心,事无巨细,季钒一一耐心回答了,偶尔回以一笑,清晨下的yan光将少年俊秀g净的侧脸映照得分外美好,让落英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不自在地整了整皱了的睡衣,落英刚坐下,妈妈就不满意地看着她说:“衣服都不换,成天在家里就是邋里邋遢的,你看看人家季钒,一大早就过来找你了还那么磨蹭。” 落英被说得尴尬,嘟起嘴刚想辩驳几句,季钒就开口打了个圆场:“没事的阿姨,是我来早了。” 转而偏头望向她,问了句:“睡得还好么?” 昨晚倒是没梦见什么限制级的东西,一切风平浪静,落英想了想,点点头:“还可以啊。” 季钒嗯了一声,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好了,落英见妈妈又有念叨自己的趋势,忙捧起碗胡乱塞进肚子里,逃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出门的时候,妈妈还让季钒多来做客,多教教落英功课,扶一扶这块上不了墙的烂泥… 落英皱起眉毛,不情愿地:“妈!别说了,我们要走了。” 她严重怀疑她不是亲生的,有这么说自己nv儿的嘛。 一离开妈妈的视线,季钒应酬式的笑容就冷了下来,回归生人勿近的淡漠表情,落英就忍不住酸道:“真应该让妈妈看看你平时是什么样子,哼。” 季钒看她一眼,没应话,只是掏出手机让司机过来接他们。 很快一辆成se光亮的汽车停在落英面前,司机是一个脸生的中年男人,对着季钒的态度谦和有加,将他们请上了车后座。 一路无言,季钒坐在身侧闭目养神,落英倒不习惯这种氛围了,没话找话说:“你昨晚还做了那种梦吗?” “嗯。”言简意赅。 落英觉得昨天见到的是假的季钒,梦里那个柔情似水的也是假的,今天这个冷淡的他才是真实的。 微微气闷,她不由得说:“赶紧结束吧,我再也不想做这种梦了。” 季钒睁开眼,意味不明地看向她:“你讨厌?” 落英梗着脖子学他“嗯”了一声。 季钒撑着皮质座椅,上半身靠近她,“是讨厌做这种梦,还是讨厌梦见的内容?” 落英被b的退后,靠在车窗边上,没由来的紧张:“我,我都讨厌,怎么了?” 说完扬起下巴,小鹿般的眼睛写满了倔强而又难掩慌乱。 季钒忽然笑了笑,短促得像是带了点嘲意,他坐回去,可有可无地回道:“没什么,只是你之前明明说在梦里很爽。” “我哪有……”想起之前自己乱说的话,落英m0m0鼻子,却悄悄红了耳朵,突然有点羞耻是怎么回事。 她不再说话,车里更是静得可以,只有司机偶尔用探究的眼神通过后视镜打量季家少爷身边的nv孩,却被少年淡淡的一眼看得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猜测。 很快到了目的地,所谓的世外高人似乎都喜欢住在高的地方,但这个大师,住的是市郊区的复式别墅,jing心装潢过的华丽装修饶是落英已经见识过季钒家的家大业大,也不禁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大师未免也太浮夸,只差没在门口贴上“有钱”两个大字了。 路过前庭的喷泉雕像,落英走的腿酸,才终于到大厅见到一个正悠悠坐在红木椅上喝茶的“大师”。 b想象中年轻许多,男人身材偏瘦,眉眼清隽,生的唇红齿白,穿着复古衣袍,很有一幅与世无争贵公子的模样,只是偏他抬眼一笑,便显示出一分玩世不恭与市侩。 这份市侩,自然是对着他等候良久的季钒的,待两人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男人脸上堆着笑意,眼珠子在季钒和她身上转了一圈,放下茶杯一拍手,直道这事好办。 落英看他反应,忍不住问:“是不是我俩撞邪了啊?” 男人依旧是轻笑:“小姑娘,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不用太害怕,要我说这也是世间少有人可以遇到的机会,你们这是时间回溯,梦里今生前世混做一起了,只要执念消除,目前无大碍。” 落英蒙了,一旁的季钒也皱眉,“你是说我们会做这种梦,是因为前世的执念?” 男人不置可否,红唇g起,落英莫名瞧出看好戏的感觉,“季大少爷你不用担心,梦里梦外并不相通,不过难免会被影响,如果你不想被梦里的身份同化,轻者jing神恍惚,重者错乱神经,按我说的做就好。” 又瞥了落英一眼,饶有趣味地道:“小姑娘很有趣,季少爷可见煞气重了些,你倒像是被滋润得不错,jing神尚佳。” 落英脸一臊,刚想说什么,季钒便出声了:“难ga0么。”脸上平静,似乎对之前男人所说的后果无动于衷。 男人回道:“不难,你和小姑娘肯配合就好,自然,钱财到位最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 明明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总是用老成的语气说教,落英还是对这不像样的大师不服气,扯了扯身边季钒的衣角,小声嘀咕道:“这人靠不靠谱啊,说得那么严重,会不会是讹钱的啊?” 季钒想了下,摇摇头,把手放在落英手上,似是安抚,随后对撑着下巴没个正形的男人说:“什么办法,你直说,我要见效最快的。” 男人点点头,很快叫人拿了两块通身漆黑的不规则形石头,装进hse符纸袋里,交到他们手上。 落英左右没看出其奇特之处,只听男人说:“睡前带着,有助于自己主控梦境,记得睡前两人一定要有所接触,才能心灵相通。” 被最后一句触动了一下,落英不禁问:“什么叫有所接触?这样就一定能不做这个梦了吗?” 大师又挂起让落英手痒痒的笑容,摆手道:“你们前世缘未了,自然是越亲近越好,久而久之,梦就弥散了。” 落英怎么觉得,他是在忽悠自己……什么前世缘,难不成她和季钒前世真是情人?这也太荒谬,太脱离社会主义现实了吧! 季钒则收起了东西,朝男人道别,“多谢秦大师,改天再登门拜谢。” 而后拉着落英离开,身后幽幽传来一声:“不送了,季少爷。” 落英没觉自己一直被握着手有什么不妥,只是立马想象到男人此刻笑得跟老狐狸般的样子。 但是季钒这么信任他,她真心不解:“你相信他?” 季钒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我不能让你出事。” 季钒侧过头,冷淡的眉眼直直看向她,语气却不无认真,她难以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手上感受到的温度忽然发烫起来,落英挣了挣,没挣开,只好任由季钒握着,宽大的手掌紧紧包住她的,落英听到季钒带着少年音的嗓音低低在耳边响起:“我们约定过,我会保护你。” 落英怔了怔,才想起来这是小时候的约定,那时候季钒小小只的,jing致得像娃娃一样,而她担当着打跑坏孩子的守护者,每次事后小季钒总会牵着她的手不放,憋着一泡眼泪信誓旦旦也会保护她。 那时候还b他长得高的她,弯腰帮他拭去泪珠,笑得无b开怀,一口答应。 时过境迁,原来,她竟变成了他一个责任吗? 该是感动的,落英不明白自己x口为何发闷,只好别扭道:“我哪里需要你保护啊。” 季钒却充耳不闻,甚至在带她上了回去的车后,m0了m0她的头,道:“去吃饭吧。” “不了,我等等约了朋友去逛街。”落英居然撒谎了,她暂时不想面对他,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消化。 季钒静了一瞬,“朋友?” 似乎很不习惯她口中说出的这个词汇。 也是,在和他疏远的几个月之前,她在学校还属于被孤立的个t,朋友极少。 落英耸耸肩,轻快地说,“对呀,上了高中,我当然交新朋友了呀。” “是吗?”毫无波动的疑问句,季钒表情未变,又接下一句:“今晚来我家吧。” 落英疑惑,“去你家g嘛?” “你忘了?要一起入睡。”季钒提醒。 落英也想到那个半仙说的,登时不淡定了,“难不成我们还要抱在一起睡觉?” 季钒竟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下,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怎么可能,不行!”见他像讨论天气一样的态度,落英像炸毛的猫一样全身心拒绝,但季钒却用一种不可理解的眼神看着她,“不习惯有人一起睡?”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扶额,季钒这家伙,绝对没把她当nv的。 落英鼓着脸说:“我是nv的,你是男的,怎么好睡一起?” 她气鼓鼓的脸,让人莫名心痒,但她眼里全是对这件事的抗拒,想到她拒绝他的原因,他似乎又回到梦里,有什么在心里蠢蠢yu动。 想起刚刚南崎非说过的话,季钒不自觉加重语气,“别闹。” 她哪里闹了?落英气闷,g脆不理他,扭头看窗外。 她不信,这事真的那么严重? 不过是做梦而已。 下了车,她解了安全带想走,却被季钒扣住手腕。 落英疑惑回头,季钒漆黑的眼盯着她一会,才轻声说了句,“小心。” “嗯……知道了。”总归是好意,落英道了声谢谢,下车。 nv孩的身影渐渐远去不见了,一直维持着目送的季钒才摇起车窗,车子启动驶去。 落英晚上自然爽了季钒的约,她没想到她还不以为意的问题,立马在下一刻让她吃了个苦头,啪啪打脸。 求婚 落英十八岁chenren礼当天,季钒为她举办了生日宴。 落英早在前几个月就入住季钒家中,季钒为此置办了一套双层公寓,家居俱全,装饰成这个世界的“落英”喜ai的欧式简约风,大气不失豪派。 原本家里有两个卧房,一个书房,可惜另一个卧室很少派上用场,落英从搬进来那天起,睡的都是主卧房,季钒甚至在房间里放了一张两个人都可以上去滚动的双人床,落英不得不感慨其司马昭之心。 落英再次回到梦境,却和上次不大一样了。 很早前她就注意到梦里时间和现实不一致,她真实度过几日几夜,而现实却只是一梦到天明罢了。 而每次,她都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一般灵魂会与身t同步,但只要情绪过于激动,就会被身t排斥出外,而梦境里的落英则有自己的意识,经常两人一模一样的脸,却会做出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举动。 和平凡的落英不同,这个落英,自小天之骄nv,哪怕虎落平yan,也有护花使者将她呵护如珍宝,看似弱不禁风,换上一件白se典雅的抹x式长裙,简单地将如瀑黑发披散在肩头,画上轻薄jing致的妆容,踏进聚会的舞池中央,照样优雅自如地和一袭与之配对的白se西装的季钒配合无间,像高傲的白天鹅,在众人面前闪耀亮眼,仿佛之前的跌落谷底只是错觉。 这次生日会她足够扬眉吐气,而这一切,恐怕都要多谢她对面的男人。 一曲毕,季钒微微欠身,绅士地在她手背落下一吻,眼底含笑,“小英今天好美,我都忍不住想把你藏起来了。” 落英皮笑r0u不笑:“季大哥,你又开玩笑,今天我可是主角。”却是略带娇嗔的口吻。 季钒但笑不语,只是握紧了她的纤手,将人引到无人角落。 落英低头害羞状,却被男人双臂圈在怀里,轻柔蜜语地叫着“宝贝”一边抬起她下巴不容抗拒的吻了上来。 落英看着自己眼前季钒那张放大了的俊脸,不知道是谁的心跳,蓦然像有人在使劲敲打,她自己都害怕那阵鼓动大声到被他听见。 她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喉鼻,小脸涨的通红,呼x1困难,心率加速,感觉b高中时候跑马拉松后的肾上激素更加迸发。 季钒闭上了眼,浓黑的睫毛轻轻扫过她的眼睑下方,微微发痒,随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闯进了她的口中,缠住她的舌尖,细吮t1an弄,直到她的舌根发麻,被放开,又被t1an着上颚,甚至暗示意味地深入喉咙,不顾她的推拒,温热大手在身t的曲线上暧昧游走。 胶着的嘴唇终于分开,他的唇舌来到雪白的脖颈,贪婪汲取着nv孩专属的气息,克制自己不在恋人娇neng的肌肤上留下显眼的痕迹。 神se莫测地松开手,不出意料地看到nv孩恼羞成怒的神情,任她抱怨,只是手指抚上她微肿的双唇,嘴角上扬,有种在所有人面前落下烙印的快意。 落英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能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心乱。 对自己催眠一百遍,这是假的,真的季钒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小英怎么还是那么怕羞?”男人好笑地看着她,眼里有浓浓的宠溺和一丝调笑。 “明明是你过分,等下我怎么见人啊。”落英偏过头,不悦地躲过他的手。 “你不愿意见他们的话,聚会提前结束也无所谓。” 这个季钒向来无条件纵容她,即使聚会才刚开场不到一小时。 不禁感慨前一世的自己有够幸福,含着金汤勺出生,嫁了个有钱又无条件宠自己的男人,一世无忧无愁,反观她,大概在这一世花光了好运气吧。 “不用,还是继续吧,我还没玩够呢。” 这时落英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行动轻松了很多,原本她只有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才能做出一些自然反应,现在却言语自如,之前被束缚的感觉此刻消失不见了。 她愣了愣,回过神来,想起之前那个半仙给的石头,她睡前似乎放在了枕头上。 有助于掌控梦境…是这个意思? 但,她毕竟不是“她”,如果举止出入过大,这个世界的季钒会不会发现? 如果旁观还好,若是她亲自上阵,必定错漏百出,季钒平时对着她总是笑眯眯像没有脾气,但她总感觉,军商二代的他,这座城市说一不二的龙头企业的继承人,不该只有这一面,难保他不会发现,采取什么手段对她这个占据了“落英”身t的外来客。 这一点,从刚才不断有报纸上眼熟的人物上前与季钒攀谈,还若有似无地携带样貌靓丽的nv伴可以看出,他有手腕,而且意图巴结的人不在少数。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第一个算错的就是,这个季钒根本看都没看那些暗送秋波的nv人,落英不在场的时候,他冷淡得近乎不近人情。 只有在落英面前,他的世界才是生动活se的,他才变成了那个温软笑容的普通青年。 想到这里,落英已经信了那个大师的话了。 毕竟,她无法忽视眼前的男人,他的真实,和他和煦又炽烈的ai意。 他已经高大沉稳,处世成熟张弛有度,懂得如何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并且让她获得足够的快乐。 他不是她所认知的那个季钒,而他心ai的nv孩,也不复存在了。 落英随他回到大厅,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这对俊男美nv身上,落英尽量维持正常,却分分钟如芒在背。 季钒察觉到她手心已经出了汗,似乎注意到她的紧张,于是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耳边道:“别怕,我在。” “……嗯。”落英的手被放开,但仍不自在地屈起,搅在一起。 “怎么了?”季钒问,她摇摇头,闭上嘴,少说少错。 季钒没再多问,只是带着她和一些来客互相认识,各se男nv暗自打量这一对经典的王子和灰姑娘,各有所见,落英能感受到嫉妒或不屑的眼光向自己刺来,但他们面上却是盈满了笑意,仿佛和她相识已久,热情过了度。 就在落英不知如何应对这些人的同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sao动。 一个胡子渣拉的男人撞开人群,直冲落英的方向而来,在客人的惊呼中,季钒神se一冷,一个手势,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几个黑衣大汉已经将来人制服在地。 “小英,小英是我,我是你哥啊!”男人形容憔悴,蓬头垢面,实在和如今的落英大相径庭,对b鲜明,旁观的人们看她的神态都变得微妙起来。 落英……抱歉,她完全没认出这个便宜哥哥来。 但为了不出差错,落英还是浮夸的抬起手背捂住嘴,“不敢置信”地:“你是……哥哥?” “小英,我是哥哥啊,你帮帮我,快帮帮我!”在地上扭动,却被sisi按住的落言秉一声声急切至极,落英不禁看向一旁的季钒,希望他叫人放开他。 但季钒却摇头,将nv孩护在身后,冷冷看着狼狈不堪的落言秉,自己昔日的好友,缓缓出声:“言秉,你把自己ga0到这个境地,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小英眼前?” 落英这才记起,那时落家财政赤字,落言秉身价一落千丈,又染上毒瘾,掏空了当时窘迫潦倒的落家最后一点积蓄,拿去买毒品,此后就再没回过家。 结果再一见,曾经的翩翩公子已经变得连街边乞丐都不如。 落言秉看见季钒,像是见了救星一般,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激动地哀求:“季钒,借我钱好不好,求你了,救救我,不然我要被砍si的!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季钒不语,落英却明白了,季钒接济过落言秉,而且很明显不止一次。 但他为什么从来不说? 落英心里猛地一酸,她扯住男人衣角,刚想说什么,落言秉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闹又笑起来:“小英,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帮我求求季钒!我发誓,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爸妈也会开心的,小英帮我啊!” 男人声嘶力竭,像是真正走投无路了,不管不顾地在夹持自己的亲妹,甚至不管这是不是对落英的一种羞辱。 落英皱着眉头,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季钒发现了,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让她从那g燥的大手中汲取到暖意。 “小英,别看了。”她听见季钒对她说。 男人被捂着嘴带了下去,落英颇有些不知所措,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感觉陌生又沉重,直到她被季钒拉着来到聚会正中央,她才从刚刚的失神中,回到众人看好戏般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 突如其来的闹剧结束,落英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但在她付诸行动之前,她已经退无可退地被揽着肩头,她身旁的男人一如既往地深情款款,后退一步,然后对着她单膝跪下来,竟不知哪里取出一个jing美红绒盒子,在众目睽睽下,亮出那枚几乎是nv人都无法抗拒的钻戒,毫无预兆地公布了他的求婚。 “这是我自己准备的小节目,有些唐突了,可我只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你能成全我的美梦吗?“男人少见羞涩地问她。 人们纷纷被这个重磅消息炸开了锅,而落英却已经懵了。 她居然被求婚了。 在这个她已经一无所有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