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斯洛玫瑰》 萨曼郡的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生长在一个没落的小贵族之家,曾几何时,家中先祖作为忠诚的骑士,追随第一代国王征战,被封为子爵,并赐给他萨曼郡,虽不算顶级贵族,但也在下层贵族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是,到了伊莎贝拉出生时,家中的境况已经很差了,一代一代的萨曼子爵不善经营,只能靠收租子维持高昂的日常用度,导致家里越来越穷困。不过伊莎贝拉的父母仍旧固守着贵族的清高,他们坚持对子nv严格教育,希望子nv能够守护自己家族的荣耀,不堕先祖威名。 伊莎贝拉是一位如玫瑰花般的少nv,年纪尚小便已有了美人的轮廓,待她十五岁时,已经显露出了超乎年龄的美,虽然还具有着少nv的青涩,但娇yan的外表已初具风貌,萨曼城中的青年才俊只要见过她的面,便无不为她倾倒。 这一年她收到了她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一个骑士的效忠,他叫诺艾尔·弗吉尼亚,有着月光般柔软的银se发丝和湛蓝如湖水的眸子,他是一个沉默的少年,但是已经拥有了击败萨曼郡中所有骑士的能力。父亲告诉伊莎贝拉,小贝拉,你应该拥有一位属于自己的骑士了,于是在这一年授剑仪式的前夜,伊莎贝拉偷偷观察着进入城堡中预备成为父亲骑士的那些少年,她看中了他。父亲说,你需要自己去得到他的认可,于是害羞的小贝拉便偷偷拦住了他。 “你愿意做我的骑士吗?” 诺艾尔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nv,他从很多人口中听说过她,果然如传闻般美丽,她有着金se的卷发,长长地散落在肩头,碧绿的眸子b他见过的宝石还要清澈,嘴唇像娇yan的花瓣一般粉neng,此刻被光洁的牙齿轻轻咬着,透露出了主人的不安。 他油然生出了一种“不能让这个少nv失望”的想法,纵然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成为一个少nv的骑士,他准备做的是跟随在子爵身边,随他一同征战,或许能恢复家族的荣光,纵然家族中只有他一个人了。 可是面前的少nv,迟迟等不到回答,已经快哭了,她卷翘浓密的睫毛颤巍巍地抖动,眼底也积蓄起了水雾,眨眨眼就能掉下来。 “我愿意。”一瞬间,面前的少nv便扬起了明媚的笑脸,她笑起来真好看,他忽然就不觉得遗憾了,他想用一生去守护这个笑容。 然而他后来的一生都很少见她这样笑过了。 成为她骑士的第三天,首都索昂城传来消息,萨曼子爵被剥夺爵位,萨曼郡成为王后的封地。这块地方虽然贫瘠,但是却是一处交通要塞,稍微用心经营便不至于沦落到萨曼子爵族中这种困窘的境地。王后看上这块地很久了,她jing明且富有,野心b0b0。国王外出征战期间,便让她摄政,她趁机吞并了几处小贵族的土地,反正,并没有人会在意。 王后不仅派人接管了土地,甚至策划了内乱,想趁机除掉萨曼家族的人,反正他们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伊莎贝拉被诺艾尔保护着逃离了追杀,她仿佛一夕之间长大。诺艾尔陪着她长到十八岁,看着她越来越美,美得动人心魄。她改了姓氏,伪造成没落贵族的遗孤,凭借着惊人的美貌,优雅的谈吐,成功迷住了朗斯洛伯爵。这是一位位高权重,极其富有的大贵族,只是,他已经是一位老人了,他娶过好几位妻子,情妇无数,却一直没有孩子,伊莎贝拉便是因此才看中的他。 诺艾尔早在她开始筹划g引朗斯洛伯爵时,便进行了激烈的反对,这是这个素来沉默的青年第一次爆发出这么激烈的情绪,可是这并没有撼动伊莎贝拉的决心,她也头一次用主人的身份压制了他。之后的日子,流亡途中两人相依为命产生的若有似无的情感似乎彻底消失,诺艾尔变回了那个忠诚却沉默的骑士,直到婚礼前夜,伊莎贝拉将少nv的初夜交给了他。 这大概是伊莎贝拉对过去最后的告别,从此之后,她只是朗斯洛伯爵夫人。 朗斯洛伯爵婚后不久便意外身故,萨曼城中的贵族将眼光投向了这位幸运的遗孀,她将拥有极高的地位和大笔的钱财,而她甚至几个月前,还只是没落贵族的孤nv,所有的身家恐怕不过是一个骑士而已。朗斯洛夫人一跃成为贵族圈中最流行的话题,男人纷纷猜测着她究竟有多么惊人的美貌,引得情妇无数的朗斯洛伯爵着迷,而nv人们谈起她则不无嫉妒,将她描绘成了一个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粗俗y1ngdang的nv人。 没过多久,朗斯洛夫人便宣称待在封地让她太过伤心,决定动身前往索昂城。 进入社交圈的第一天起,她的美丽和优雅便传遍了整个圈子,她开始成为男人追捧的对象,作为新寡的贵妇人,自然会赢得各se男人的追求。只是她的目标很高,王后是个聪明的nv人,她身后的家族势力也很强,伊莎贝拉要想让她付出代价,自然要找到有这个能力的人。 传闻中国王和王后感情甚笃,甚至连情妇都没有,朗斯洛夫人却成为了那唯一的例外,她和国王时常成双入对的出入一些宴会,甚至有人看到国王会深夜造访她的府邸,王后多年来努力经营的王室佳话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她的确是狠狠打击到了王后,可惜这还不够,她想让王后也尝到自己所受过的痛苦,可是,外人羡慕国王对她的沉迷,她却知道这个男人即使在床上都分外清醒。他不在乎伊莎贝拉散播流言,并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也想约束一下王后伸得太长的手罢了。 然而,伊莎贝拉清楚,这就是全部了,他不会允许她去动摇一个王后的地位。 直到后来…… 后来,他si了。 她以为身边那道沉默的影子随那个少nv一起被她埋葬在了过去,可当她遭遇了刺杀,那个忠诚的骑士为保护她,si在她面前时,她却感觉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最后看着她的眼神沉默又温柔,就像每一次看她的时候一样,只是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来都没有发现。 重来一世,这次,她不会再让他si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新文求收藏求珍珠?′w`? 归来 又是一个黑沉沉的夜,伊莎贝拉从睡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大口的喘息着,浅金se的发丝有几缕蜷曲着粘在她带着微汗的面颊上,她动作机械地伸手拂去,脑中还不断回放着诺艾尔si前的那一幕。 “诺艾尔!”她沙哑地叫了一声,她想立刻见到他, 那天,也是这般黑的夜,月亮都躲在了云里,冰冷的雨似乎永远也下不完,但她不愿在王g0ng过夜,执意要赶回去,然后…… “诺艾尔!”她又叫了一声,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她才渐渐回过神,诺艾尔被她派去了朗斯洛伯爵送给她的辖地视察,此刻并不在外间守着她。她拥紧了被子,只觉得寒意一阵阵从四面八方涌来,冷到了骨子里,冻得她瑟瑟发抖。 这是她重生回来的第三天,也是她刚嫁给朗斯洛伯爵不久,婚礼当晚,伯爵最重要的辖地便出现了内乱,他匆匆赶了过去。城堡的仆人们对这个新来的夫人并不太顺服,甚至隐隐有轻视的意思,她也不习惯外人的服侍,因此,门外竟一丝声息也无。 婚礼前夜的事情发生后,她便派走了诺艾尔,两个人都清楚,说是视察,实际上更相当于长期的流放。前世确实如此,直到伯爵去世,她才将诺艾尔召回来。 她已经忘了前世的这时候,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的,或许从她派走诺艾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料到了后果。可是,从十五岁开始,诺艾尔就在外间陪着她,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一喊他,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 她真的好想见他,从重生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派人去召他回来,想来这时候,已经是回程了吧。 忽然,门外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要不是这夜太过寂静,她定然是无法察觉的。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诺艾尔!”她饱含着惊喜,高喊了一声。 门外的脚步顿了顿,就不再刻意放轻,诺艾尔快步穿过回廊,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仍然是一贯的沉稳:“夫人?” 诺艾尔听见里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微微皱了皱眉,伊莎贝拉良好的修养让她即使在最艰难的流亡时期,也保持着该有的风度,他几乎没见她这么急切过。这么想着,担心出了什么事,他索x推开门,下一瞬间,怀里便撞进了一具柔软芬芳的身t。他身子晃都没晃一下,下意识地抱住她,她身上很冰,还在微微地发着抖,紧紧地搂着他,仿佛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 “小姐,怎么了?”他低沉的声音让伊莎贝拉稍稍冷静了一些,她却无论如何不愿意放开他。 “做了噩梦,诺艾尔,我想你了。”她有些任x地将头埋进了他怀里,这个怀抱坚定有力,能够为她遮挡一切的风雨。 诺艾尔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她已经有了丈夫,不应该再同他这么亲密,之前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他的自我放逐。他厌恶没有忍住,伤害了她的自己。本以为离她远一些,默默看着她就好,但她又把他召了回来。 不应该的,但他还是没有敌过心中的渴望,甚至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他垂头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散落在背上,终于还是握住她的肩膀,一点点推开了她。后退了两步,却瞥到了睡袍下一双baineng的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脚趾微微地蜷了起来。 “怎么不穿鞋?”诺艾尔的声音带了些责怪,难怪她身t那么冷,想牵她回床上,她却不动。 “你抱我回去。”她知道,她的骑士大人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果然,诺艾尔终究还是妥协了,他抱起软若无骨的她,大步将她放回了床上,找来床边的手帕,握住她的脚细细给她擦拭了一遍,方将她放进被中盖好。全程,伊莎贝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目光强烈地让诺艾尔很难忽视。 “快睡吧。”做完一切,诺艾尔准备起身。 “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好冷。” 她的脚确实很冰,一时半会很难热起来,春末夏初,连铜炉都难找,诺艾尔想了想,坐在床边,将她的脚掏出来,放进怀里。她的脚就搁在他的腿上,伊莎贝拉玩心大起,她转了转眼珠,轻轻地将脚往里蹭去,只是刚触到他的腿根,就被诺艾尔捉住了。 诺艾尔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索x将她的脚握在手里轻轻r0ucu0,她的脚很娇小,诺艾尔几乎可以握在手心里把玩,足底有一些流亡时期磨出来的茧子,不过大部分肌肤仍然是光洁neng滑的。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露出了脸,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伊莎贝拉恬静的面庞上,她闭着眼睛,已经陷入了沉睡,这一刻,她仿佛丢掉了先前时日中的痛苦与仇恨,更像是初次见面时,那个安静羞怯的少nv,诺艾尔有些失神。 轻轻将她的脚放回被子,诺艾尔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主人。” 朗斯洛伯爵 伊莎贝拉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那人的气息隐隐萦绕在身边,让她无b的安心。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叫醒她,反而让她赖床赖得肆无忌惮起来。 “让我再睡一会儿嘛。”伊莎贝拉嘟着嘴,把被子拉高盖过头,只留了一些金发散落在外面。 诺艾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很久没看到她这么幼稚的样子了,但他仍是将被子拉了下来。伊莎贝拉自然是挣不过他的力气,这床是赖不下去了,半生气半无奈地将衣服穿好。 朗斯洛伯爵之前送给她几块土地,她需要一一处理报上来的事务,前世这个时候,她手忙脚乱,生怕被人看了笑话,现在她自然不会再犯错,驾轻就熟地处理着文件,时不时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yan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毯上,昂贵的刺绣隐隐泛着金光,诺艾尔沉默地守着严肃着脸处理文件的年轻夫人,桌上的红茶散发着香气,一室静谧。 有什么不一样了,诺艾尔这么想着,她还是她,只是,似乎一夕之间长大了。 几日后,处理完辖地内乱的朗斯洛伯爵归来,他被暴民的流矢s中,受了点伤,不过并不严重。有些欣慰地看着自己的新夫人红了眼眶,他搂着她,轻轻哄着:“没关系,贝拉,不过是擦伤罢了。” 朗斯洛伯爵虽然上了年纪,头发花白,却仍然是风度翩翩,他抱住伊莎贝拉的时候,她便感觉一gu浓烈的香料气息涌了过来,让她有些不适。 伊莎贝拉神se不变,顺势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半蹲着,仰头看他:“可是,万一再重一些……”她有些哽咽,泪盈于睫的样子像极了含露的玫瑰。 都说伊莎贝拉心机深重,看上了他的钱财,可只有他才知道,贝拉是个多么单纯善良的姑娘。伯爵这么想着,ai怜地m0了m0她的头,眼角余光瞥到站在角落的一个陌生男人,他有些疑惑:“他是?” “忘了跟您说了。”伊莎贝拉眨掉眼中的泪,看着有些僵y的青年,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很好地隐藏情绪,她这么想着,微笑起来,“这是我的骑士,叫诺艾尔。一路护送我过来的,没有他我大概早就不在了。前些日子我派他出去办事,刚回来没几天。” 诺艾尔走到伯爵面前,向他行礼。 伯爵点了点头,笑得温和:“原来你就是诺艾尔,谢谢你一路照顾贝拉。” “我的责任,不敢受您的谢。” “赏罚分明是我的原则,说说吧,忠诚的骑士先生,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知道,再推辞的话恐怕会引得伯爵起疑,正yu说话,伊莎贝拉却先行开口:“大人,诺艾尔一向对军队很感兴趣,不知您能否给他个机会,让他去军队历练一番?” “自然可以。”伯爵笑得开怀,“我的军队随时欢迎勇敢忠诚的骑士,如果你愿意,今天便可以去报到。” 前世的伯爵很快就去世了,快到伊莎贝拉还没有来得及去弄清楚伯爵的势力,最后她掌握在手里的也不过十之二三,最重要的军队更是不听从她的调配,如果她能将军队握在手中,才算真正有了和王后对抗的底气。她相信,诺艾尔能做到。 有伊莎贝拉的请求,诺艾尔当天便被编入了伯爵的近卫骑士团中,这是贴身负责伯爵安全的军队,也是最jing锐的一支。他仍住在城堡里,不过不再贴身护卫着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告诉自己要耐心,一面照顾着伯爵,一面不动声se地打探着朗斯洛家族的情报。 她很少再见到诺艾尔,倒是经常从伯爵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伯爵对他不无赞许,本来只是为了讨自己小夫人的欢心,没想到好像捡到了个宝,诺艾尔表现得极为出se,一开始很多人认为他是借着夫人的关系空降来的,他们本就不怎么尊重这个新夫人,何况是夫人的骑士,于是少不了明里暗里针对他。诺艾尔不仅一一化解,还漂亮地反击了几次,不知不觉之前,骑士团开始隐隐以诺艾尔为首,毕竟骑士最尊敬的便是强者,而诺艾尔的实力值得他们的尊重。 只是,近卫骑士团团长是伯爵的亲信,他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夫人的人,纵然他极为看好这个青年。诺艾尔欠缺一个完全掌握骑士团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快便来了。 这日,朗斯洛伯爵的伤总算完全愈合,老人的恢复能力自然是b不上年轻人的,一个轻伤也拖了许久。伯爵终于可以不用闷在城堡,兴致b0b0地准备出城打猎。让他有些遗憾的是,伊莎贝拉有些身t不适,不能跟随。他安慰地拍拍躺在床上的美人,年轻娇yan的面庞苍白如雪,让他有些心疼。 “贝拉,你好好休息,回来我给你带上好的毛皮。” 伊莎贝拉虚弱地笑了笑,开口道:“大人,您可以留下吗,我有些不安,总担心您出什么意外。” “贝拉,你不要多想。”伯爵眉头微皱,打猎是他最大的ai好,他盼着伤好已经很久了,见她有些委屈,放缓了语气,“我将诺艾尔留给你吧,有个熟人在身边,你会安心些。” 他转头吩咐人带诺艾尔过来,又叮嘱了她几句,方才走出门。 伊莎贝拉闭上眼,有些昏沉,为这场病,她足足泡了一夜的冷水,好在终于成功地烧了起来。前世也是这样,伯爵外出打猎,不小心惊了马,堕马身亡,这一世,她劝过伯爵,但是,大概命数如此,她只能做这么多了。 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悬在空中多日的心就这么奇异的安定了下来。 “让我睡一会,诺艾尔,我有些累了。” 启程 朗斯洛伯爵出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伊莎贝拉正因高烧陷入昏睡中。 诺艾尔听得这个消息,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伊莎贝拉来说意味着什么。打发了惊惶不安的仆人,他走到床前,看着伊莎贝拉并不安稳的睡颜,终于还是叫醒了她。 伊莎贝拉没什么力气,两颊烧得通红,她几乎是被诺艾尔抱着穿好了衣服,勉强下了床,被他扶着走去了书房。朗斯洛家的大管家博纳先生已经在等着了,他是个忠心的老人,服侍朗斯洛伯爵很多年了,此刻他浑浊的眼中含着泪,像伊莎贝拉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只是,当初她的身边没有诺艾尔。 伊莎贝拉眨眨眼,泪水顺着滚烫的面颊落了下来,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伤心。 “我劝过伯爵大人,可惜……。”她发着高烧,又遭受了重大变故,几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之后的事,就请博纳先生酌情处理吧。” 伯爵的后事处理了半个多月,期间,伊莎贝拉在葬礼上晕了过去,其后病情加重,一直缠绵病榻,反反复复快一个月,才算完全好了起来。近卫骑士团团长因为护卫不利,被革去了团长职务,而继任的人选,自然落到了诺艾尔头上。 在伊莎贝拉的授意下,诺艾尔很快接手了朗斯洛家族的大部分军队,她给博纳先生发放了一笔不菲的养老金,将这个重要的位置也握在了自己手上,加上伯爵留给她的大笔遗产,伊莎贝拉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伯爵夫人。 …… 伊莎贝拉正在沐浴。 装潢华丽的浴间里,雾气朦朦胧胧,华丽的浴缸中,金se的长发沉浮,雪白圆润的肩膀若隐若现。大病一场,她消瘦了一些,褪去了些许属于少nv的圆润,r白se的雾气中隐隐能看到尖尖的下巴和被热气熏得嫣红的唇。 浴缸旁边的置物架上,摆着黑se的浴袍,放得有些远,她伸手去够,却半天够不到。 “诺艾尔。”她有些不耐烦。 很快,门上就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伴随着他好听的声音:“夫人?” “进来,帮我拿下衣服。” “我去叫琳达过来。”琳达是伊莎贝拉的贴身nv仆,不过大半的事情都由诺艾尔去做了。 半天没听到她的回答,诺艾尔迟疑了一下,准备去叫人,却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惊呼,顾不得什么,迅速推开门,却看到她笑yy地趴在浴缸边,看着自己,雾气缭绕,sh发蔓延,美得就像传说中的nv妖。 她白腻的胳膊上,水珠在慢慢地下滑,一直滑到被挡住的地方……诺艾尔忽然意识到自己愣了半天,恐怕失神的表现早都被伊莎贝拉看进了眼中,脸上一下泛起了红晕。年纪轻轻的骑士大人头一次有些结巴,他眼神游移,转来转去,就是不敢再看她:“夫,夫人,怎么了……” “没怎么呀,看你半天不进来,我只能叫你进来了。”伊莎贝拉眼神无辜,“诺艾尔,快帮我把浴袍拿来,水要凉了。” 就看俊朗的青年挣扎了一会,才镇定下来,他目不斜视地取下外袍,递给浴缸中的美人,眼睛只盯着浴缸一角。伊莎贝拉却不接,她伸出尚带着水汽的手,握住他的有力的手腕,稍一用力便站了起来。 诺艾尔呼x1急促,他没有看伊莎贝拉,不代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身上的沐浴后的香气一阵阵传来,眼角余光下,白皙的身tch11u0,只要他稍一转眼就能窥到全貌。他又想起那个无尽黑的夜,少nvbaineng的肌肤仿佛成为了唯一的亮se,发出着无法拒绝的邀约。 手腕上纤细的手指滚烫,烫得他浑身都热了起来,他额头隐隐冒出了汗珠,一动也不敢动。 伊莎贝拉轻笑一声,跨出浴缸,赤足踩在地上。她终是接过了男人手中的浴袍,手一扬,晃眼的白便被黑se给盖住了,她率先向外走去,行走间,下摆中露出一双娇小的足,踩在砖地上,留下sh痕。诺艾尔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又看到这一幕,鞋就在旁边,她却偏偏不穿。 无声地叹了口气,诺艾尔两步追上她,将她抱了起来,她乖乖窝在诺艾尔怀中,任由他将她抱出浴间,塞进床里。 “睡衣在这。”他低声嘱咐了一句,准备出去守夜。 “诺艾尔。”她轻声开口,在空旷的房间里分外清晰,“陪我睡好不好,我害怕。”和他刚回来那晚是一样的台词,只是理由变了。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喊我,我立刻会来。” 她却抓住他的袖子不放:“房间太大了,你一走,就剩我一个人了。”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就这么短短一会,她的手和脸都冷了下来。她的神情像极了那个听完怪谈,大半夜哭着喊他陪她的少nv,而他永远对她狠不下心。 诺艾尔认命地叹了口气,就看伊莎贝拉由衷地笑了起来,她笑得甜美又透露着几丝得意:“快来!” 他已经沐浴过,身上有着g净清新的气息,伊莎贝拉被这种气息包裹着,只觉得甜蜜又安心。诺艾尔的手臂搁在伊莎贝拉的颈窝里,呼x1之间都是她甜美的气味,身上的血ye躁动着,又被自己按了回去。他望着窗外的星空,陷入了怔忪。 …… 一个月后,伊莎贝拉终于启程,重新踏上前世的脚步,坐上去帝都的马车。经过十几天的行程,索昂城高大巍峨的城门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排着队进索昂城的人永远那么多,yan光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是只有帝都才会出现的景象。 好久不见了。 坐在马车里,贵妇人身着繁复的黑裙,昭示着她寡居的身份,她轻摇着黑se的羽毛扇,扇子上装饰的宝石华丽闪耀,但也璀璨不过她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请您责罚” 那个传闻中美yan无双的伯爵夫人来到了帝都。 这个话题成了近期贵族圈中最流行的话题之一,作为身在封地,一举一动却能影响到帝都的朗斯洛伯爵的新任孀妻,她无疑引起了一众男nv的好奇。在他们的想象中,她是一位貌美却心狠手辣的人物,毕竟她刚嫁给伯爵不久,伯爵便意外身故,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这位夫人的手笔呢? 这些流言,伊莎贝拉前世就领教过了,只是,如今她早已不会为一些流言而烦恼,反正,她追求的也不是当一个美名远扬的大善人。 处理完封地送来的信件,伊莎贝拉疲惫地r0u了r0u额头,一下接手了太多东西,即使她拥有两世的经验,仍然有些吃不消。然而这就已经足够让人惊讶,如果说封地的官员们一开始将事情一gu脑交给她是想看她的笑话,那这几个月过去,他们便再也不敢轻视这位新夫人了。 书房中只有她一个人,伊莎贝拉偷偷伸了伸懒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向窗前。这扇窗正对着庭院,院中yan光正好,几个小nv仆悄悄地聚在一边,看着中间的男人练剑。 诺艾尔没有穿厚重的盔甲,一身轻便的短布衣,略有些长的银发在脑后束成一束,随着他的动作,额边有几缕碎发跳了出来,晃动在英俊的颊边,引得一众nv仆激动不已。她早就知道诺艾尔外表出se,从来不缺ai慕的nv人,不论是小nv仆,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 但,还是不快。 他是她的,怎么能去g别的nv人?哪怕无意的也不行。伊莎贝拉不动声se地合上窗子,装作不经意地派人去喊诺艾尔上来。 诺艾尔进门的时候就察觉有些不对,他刚在练剑,一身的汗,想要先去洗一洗,却被琳达制止住了,琳达说,夫人立刻要见到你,他只能匆匆赶了上去。伊莎贝拉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她的卧房散发着隐隐的香气,g净整洁,让他有些羞窘,远远地行了礼。 “怎么那么远?” 他y着头皮又走近几步,伊莎贝拉索x自己走到了他身边,靠近才发现,他的额头和脖颈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似是有些紧张,喉结不时动一动,显得x感极了。 “诺艾尔,你身上什么味道?”她明知故问,果然就看到诺艾尔的脸庞r0u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我,我刚在练剑,还没洗澡。” “哦?”她戳了戳他的x膛,y邦邦的,“那你去吧。” 诺艾尔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叫过来,但不妨碍他松了一口气。正yu转身出去,却被伊莎贝拉叫住了:“浴室不就在这里吗,你去哪?”伊莎贝拉ai洁,每日都要洗澡,因此当初也花了大力气改造了这里的浴房,仿照古罗马的公共浴场,接了铜管,保证随时都有热水。 “这是夫人专属的浴室,我去外面就好。”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不过是浴室而已,让你去就去,怎么,你不听我的话了?”连哄带威胁,诺艾尔终于无奈地去了里间的浴房。 伊莎贝拉计谋得逞,虽然这些日子,诺艾尔在她的威b诱哄下时常陪着她睡觉,但是她却怀疑现在的诺艾尔和初次那晚化身为狼的男人不是一个人,他清心寡yu的可怕,往往伊莎贝拉刚起了苗头,就被他按住了。 朗斯洛夫人一向都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美人,她从来不缺裙下之臣,换句话说,从来不缺男人的滋润,可是,重活一世,反而活回去了。伊莎贝拉不信诺艾尔对她没有想法,每次撩拨他时,他隐忍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可是,这个男人耐x太好,总是能忍得住。 她看着浴室紧闭的门,愉快地笑了笑,估m0着他差不多已经脱掉衣服下水了,便走上前推了推门—— 纹丝不动。 伊莎贝拉一惊,又使劲推了推,还是推不动,不知道他用什么挡住了门,伊莎贝拉气的脸都红了,她知道敲门那人也不会给她开,索x气呼呼地坐回床上,很好,诺艾尔胆子越来越肥了。 诺艾尔很快洗完了澡,小心翼翼地把门前挡住的石椅挪了回去,伊莎贝拉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这么沉的东西还能有人搬得动。他将头发胡乱擦了擦,sh发凌乱,他还是有些不自在,跟伊莎贝拉打了声招呼:“夫人,我洗好了。” 迎来的却是伊莎贝拉一声冷哼:“诺艾尔,你今天一直在惹我生气。” 诺艾尔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处在青年和少年之前的男人,皮肤风吹日晒也保持着白皙,他身材高大纤细,银发sh漉漉地贴在面颊上,让伊莎贝拉想到了神话中的纳喀索斯。 他迟疑地准备开口,却被伊莎贝拉打断了:“我现在很不高兴。” “请您责罚。”骑士的忠诚刻在了骨子里,何况,这是伊莎贝拉第一次在他面前明确地表示出不满。 诺艾尔又变回了那个严格执行她命令的诺艾尔,伊莎贝拉内心表示很满意,不过,这种戏码玩一次大概就不灵了。她板着脸让诺艾尔躺在床上,将他双手向上绑在了床柱上,理由是站着太高,她嫌累。又将他的两条腿岔开绑在了床脚,伊莎贝拉估m0着他是反抗不得了,方才停了下来,满意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 诺艾尔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解,他懵懵懂懂地意识到有些不对,但是伊莎贝拉在自己身边忙活来忙活去,柔软的手指和馥郁的香气让他有些昏昏然。 不过伊莎贝拉下一个动作让他惊醒了几分,她的手指伸向了自己的衣领。“夫,夫人。”他紧张地喊她。 “怎么了?”伊莎贝拉表情无辜,“不想脱吗,我怕我力气不够,隔着衣服,恐怕达不到惩罚的目的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 注: 纳喀索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不小心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便深深ai上了水中的这个“人”,后来投入水中溺亡,化为水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