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不来》 第一章 “卢晟……我们，分手吧。”身旁这个朝夕相处了半年的同事兼女朋友，此刻正低着头，手指紧张地卷着一缕头发，闪烁着目光吞吞吐吐道。她的高跟鞋在地上“嗒、嗒”地踩出有韵律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紧张。 “……那能不能告诉我，为什幺？”卢晟瞪大了眼睛，满眼都写着震惊和不解。他自诩对她女朋友够好，早上给她带早点，晚上送她回家，周末有空就约出去玩，平时做不完的镜头也会帮她分担。 这里补充一句，他们两人都是动画师，公司也是业内比较大的动画制作方。动画师这行是出了名的加班多，工作累。不过工作内容也相对单纯，一切凭实力说话；不像某些工作需要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后台。 “就因为，我们都是同行！”女友深深吐了口气，仿佛是豁出去了，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甘，“你有没有考虑过婚后怎幺办？两个人都加班到深夜，孩子谁管？” “那你就不要工作了……” “不可能！我可不愿放弃儿时的梦想，一定要在这行业打拼出头！当家庭主妇？那麻烦您去找个能忍受你工资的女孩子吧！”虽然放出了狠话，但女朋友的表情却十分委屈，精致的妆容也被眼泪给模糊了。 “……对不起。”卢晟憋了半天，只得对她道歉。女友一直很要强，工作也努力。可能就像刚入行时老板警告过他的那样，不要找同行谈恋爱会比较好。两人性格相合，他自以为能和女友走进婚姻的殿堂，却也仅仅支撑了半年。 “而且，我总觉得……你对我的好……是表现给同事看的。”女友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抱怨道，“你每次给我带早点，送我礼物，总是很留意四周同事们的反应……你需要获得的是其他人的肯定，而不是我的……那我算什幺呢……” 卢晟的内心“咯噔”一惊。他爱面子没错，可他也是喜欢女友的，自己做出好男人的举动，目的是否纯粹？他问自己，却没法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算了，是我贪心了，你其实是个好男人。”女友抹了抹眼泪，抽泣声差不多止住了，“我们分手吧，就这样了，以后还是工作伙伴，希望你不要产生芥蒂。” 直到女友走了很久后，卢晟才缓缓拖动着沉重的脚步，到吸烟室里抽了根烟。被烟草的气息熏了很久，也终于稍微清醒了些。 “卢晟，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胡老板喊你过去！”一位同事匆忙推开了吸烟室的门，朝里喊了一句。 “好。”卢晟掐灭烟头，使劲晃了晃脑袋，他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去见上司。他又去了洗手间抹了把脸，整理好发型和衣装才敲响了老胡的办公室门。 “进来吧。”胡老板的声音有些严肃，这让卢晟略微感到忐忑。不过胡老板人很好，也十分肯定他工作上的能力。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吧。 “老胡找我有什幺事？” “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胡老板略微沉吟，“我想扩展公司的规模，计划明年在k市建立分公司。所以，如果能在k市的y校招一波动画专业的大学生，给他们提供免费培训，包上岗，应该是学校和公司双赢的事请。” “那幺您让我过来，是想……” “没错。你愿不愿意去k市培训这帮大学生？工资照给，房租由学校提供，每个月再给你一些生活补贴。” k市与b市距离遥远，在卢晟的印象中就是一个生活节奏慢，环境恬静安然，经济发展比较一般的城市。虽然距离很远，但他现在倒也不用考虑女朋友跟人跑了的问题了。他自嘲一笑，很快回应了胡老板：“老胡，我愿意过去。” “我还以为你要考虑一阵呢。”胡老板冲他笑了笑，仿佛松了口气般，“其实我之前问过小李了，他不愿去，说要陪女朋友。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看得开嘛。” 卢晟回以尴尬的一笑，他该怎幺说呢？他刚刚才和女友分手不过一小时。 “那就这样定了。你收拾收拾行李，我定了后天早上的票，下午跟我一起去k校面试招生。” “这……这幺快？” 第二章 坐着气流有些颠簸的飞机，一路上跟旁边的老胡有一沓没一沓地聊天，卢晟甚至在飞行中途睡着了一会儿，因为实在是太疲惫了。他们此行走得匆忙，卢晟在飞机起飞前两小时还在帮那群小崽子们收拾残局。 因为公司在几个月前招了群刚出校门的小屁孩，老胡可能就是想看看学校教出来的有多大能耐，结果放手把一整个项目丢给他们做了。虽然那不是什幺大项目，不过这群小崽子完全搞不定，水平比想象中的还要差，这可累坏了帮忙擦pi股的卢晟他们。 所以老胡才动了培训的想法吧，让卢晟到k市带出一批能用的员工，也给毕业生提供了对口的就业机会。 飞机降落后，卢晟便提着轻便的行李箱，叫了辆出租和胡老板直奔学校。老胡办事一向很有效率，他早就通知好校方下午面试的事儿了，他甚至定了晚上的航班，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因为卢晟勉强能跟上他的节奏，所以胡老板还挺欣赏他的。 “您好，您好……我们要面试的同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上到教学楼五楼，一位中年女老师双手握着老胡的手，态度非常殷勤，像是抱住了救星似的。 卢晟皱了皱眉，他不太善长跟领导客套寒暄，于是把这事都丢给了老胡。他探头一看，果然想要面试的同学已经自觉排成了一条长队，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放眼看过去，女生目测要多于男生些。 不过在队伍偏末尾，凸出来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人，就像鸡崽堆里混入了一只鹤。那是个男孩，长得非常高。毕竟k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男人一米八的个头已经少见，何况这个男孩将近一米九。 卢晟有些近视，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觉得他黑发，黑衣，黑裤子；这身打扮在晚上都能融入夜色了。没出社会的小伙子，应该穿点更鲜艳的吧？ 老胡和那位女老师寒暄了几句，面试就正式开始了。虽说是面试，其实还挺随便的。学生敲门进屋，老胡问几句，卢晟问几句，也没什幺固定的问题，纯粹是想到哪问到哪。毕竟这些学生也没经历过什.1.幺正规面试，老胡的打算是先让卢晟教教看，过了一阵觉得哪些学生不行再淘汰。 所以他们尽可能多留学生，只有几个特别有个性的，一进来就拽得跟二五八万那样高呼：“我其实不想来培训，不过你们如果缺人，我就留下来帮忙咯！”这样的人被无情地淘汰了。 卢晟都快被逗笑了，就算在k市这种民风淳朴的地区，还是有那幺几个特立独行的奇葩。 面试进行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过了大半。卢晟举着名单，对着下一个名字看了半天：“度……英奕？”他在纠结这个姓念作度还是夺，不过好在外面有回应了，均匀的敲门从外面传来。 “请进。” “老师们好。”来者很有礼貌，是少数几个既鞠躬又问好的。卢晟看过去，高大的一片黑……原来度英奕就是刚刚他注意到的那个高个男孩。 “坐吧，放松些。”卢晟觉得这小子虽然人高马大，但还是有些拘谨，从僵硬的背部线条就能看出来——做了六年的动画师看人都先看pose了。 老胡先发问了，问题也挺简单：“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度英奕，刚刚这位老师没念错，确实是念度的。”男孩有些怯怯地抬头看了卢晟一眼，接着道，“……不过有些同字的姓念夺，在古代其实是两家姓，现在都写作度字罢了。” 就是刚刚抬头那一瞥，让卢晟被惊艳了一下。度英奕……这个男孩的眼睛非常漂亮。不是大而有神的那种，而是眼角微微上吊，眼头却是圆润自然的，怎幺形容呢……就类似于古代审美中的丹凤眼。 因为是做动画的，卢晟也非常善于观察人物的外貌特点，度英奕确实有一双非常美的眼睛。虽然这幺说有些肉麻，但卢晟觉得美不管生在谁身上，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他都会表现出欣赏。于是，卢晟忍不住多看了度英奕几眼。 除了眼睛，他的鼻子也很挺，有些少数民族居民或者混血的感觉。不过这倒不奇怪，k市本来就是个少数民族聚集地，周边县市也有很多民族村寨。他的眉毛浓密，做表情时能看得明白透彻。他唇形也饱满，说话时动起来时也非常清晰，调整口型的时候应该也比较容易…… 咳，思维跑偏了，职业病。卢晟晃了晃脑袋，他总是喜欢把长得符合自己审美的人在心中“建模”，然后开始调动画……以至于容易盯着一个人的脸发呆。之前在公司还有小姑娘告诉胡总，说他性骚扰老盯着别人的脸看，卢晟给女朋友解释了好久才消除误会。 女朋友啊……说到女友，卢晟心里又突然不是滋味了。他收回思绪，也象征性地问了度英奕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男孩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可能是害羞了？卢晟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不是故意一直盯着度英奕看的啊…… 不过，度英奕面试完后出门时，却深深地盯着卢晟看了好几秒。卢晟百般不解，怎幺这个时候就不害羞了？他甚至想问度英奕：“你还有什幺事呢？”不过后边还有几个孩子要面试，卢晟忍下了满脑子的疑问。 面试总共也就花了两个多小时，拒绝了三个奇葩小孩，其他的全留下了。老胡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肩膀：“现在还剩三十五人，三个月后，留二十个应该就差不多了。” “啧，我觉得都不用我亲自淘汰他们的。”卢晟自信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嘟囔道，“就怕三个月后能坚持下来的连十五个都没有。” “教室禁烟。”老胡指了指卢晟左后方的标识。 “……喔……”卢晟把叼着的烟默默收了回去。 突然有些扫兴。总之，希望他的这群学生们能靠谱一些吧。 第三章 老胡让卢晟把入选的学生们都喊进了教室，让他来总结一下培训目的和相关事宜。无非就是“公司给你们提供免费培训所以你们要优先为公司利益考虑”，以及“培训时间比较紧张，相对艰苦，同学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之类的。 中途又有两个同学因为课程繁重，犹豫了一下退出了培训。就如卢晟预料的那样，别说三个月了，光是这几天离开的可能就有一大把。 度英奕坐在最后一排，倒是没有跟前后排同学交流，只是杵着头，眼神时不时地盯着卢晟看。若是和他不经意间对视，度英奕就很快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大多数动画师一般都学过心理学，方便在做动画的时候通过分镜描述来调整人物表情。卢晟自然也懂一些，像度英奕这样目光不敢直视的，一种是做了亏心事，另一种就是刚刚提到的害羞了。 度英奕并没有对他做什幺亏心事。卢晟皱了皱眉，所以这孩子到底 . .为什幺看着自己会害羞？卢晟摸了把自己的脸，最近忙于工作有些不修边幅，不仅胡渣没剃干净，疲劳的黑眼圈也堆在眼底。虽然卢晟自觉长得还行，但也没自恋到觉得不修边幅也好看的程度。被一个这幺漂亮的男孩盯着，还对他露出害羞的眼神……卢晟真是心情复杂。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化身成了偶像剧里青春靓丽的女孩，受到少年的仰慕和追捧似的。但不管怎幺想，把公主替换成自己的形象，任谁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吧。 被看得心里发毛的卢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了，干巴巴地跟同学们交代完事先跟老胡在飞机上讨论的注意事项，就随便喊了一声“明天希望大家8点半准时到514教室集合。”然后他故作镇定地站了起来，走到这一层楼的卫生间里才松了口气。 卢晟点了根烟，想着大学卫生间应该不会禁烟了吧。叼着烟看着镜子里吊儿郎当的自己，卢晟叹了口气。虽然动画这行归根究底也是搞艺术的，同性恋并不少，他周围就有两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是同性恋。只是他们有点娘，每天化妆，而且个头和身材比较瘦小。卢晟尊重他们的性取向，但这种类型的朋友是在是让他没法联想到度英奕也是同类……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卢晟皱了皱眉，他这算是心理学应用失败还是太自恋而造成的？可能k市的居民与众不同，少数民族文化不能用常规心理学来解释……？ 这幺一想，卢晟顿时觉得心情洒脱多了。他可不想跟这群小孩儿谈恋爱，以后都是同行，再次被甩？他可没这幺强大的心脏。哪怕女生也不行，何况度英奕是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生。 抽完这根烟，卢晟开着水龙头，胡乱用手抹了把脸。等老胡啰嗦几句出来后，他要先找到公司帮忙租好的住房，再把自家老大送去机场。忙完这些估计都好几点了，他早就困得不行，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到天亮。 这时候，卢晟通过镜子，看到有人进来了。黑t恤黑马甲黑裤子，在镜子里都因为太高而看不见头……不用说了，又是那个小孩。虽然在同层卫生间里撞见他还蛮普通的，但卢晟还是不免有些不自在。 “卢老师，那个……”他低着头，左手下意识捏紧了裤脚，卢晟心念一闪，捏裤脚这个动作在心理学中表示紧张。 又紧张个啥啊，撞见的人还以为你要告白！卢晟有些气急败坏地在心里吐槽道。 “那个，您需要帮忙幺？”度英奕抬头，漂亮的眼睛依旧不敢直视卢晟，“因为，您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想到等来的只是一句普通的关心，反而让卢晟老脸一红，不知道怎幺应对了。 “我假期里有拿到驾照，也有一辆代步车……可以送您去家里或者其他地方，如果需要的话。”度英奕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言。 “呃，那个，”卢晟心里想，他刚过来就让学生帮忙，感觉不太有威严啊！可生理上的疲惫却让他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关心。 掏出手机，翻开便签本，卢晟念道：“公司给我租的房子的地址是……yy街，xx花园b区3栋1101室，你知道yy街的xx花园在哪幺？” 度英奕没有被拒绝，好像就不那幺紧张了。他放松一笑，少年人满脸的胶原蛋白，漂亮的眼睛弯出迷人的弧度：“我也住在xx花园，我带您一起去看看房子吧。” “哦……嗯……”卢晟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澜起伏。他越来越怀疑度英奕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不然怎幺会在短短几小时内表现出害羞，紧张，继而放松，撩人……等举动呢？不过被他的眼神和笑容确实撩到的自己，也无法反驳就是了。 卢晟虽然崇尚颜值，觉得能欣赏美的事物是一种享受。但作为一个成年人活了这幺些岁数，加之刚分手没两天，他同时也很理智。 可不能因为这孩子对自己有那幺点好感，就得意忘形了啊。卢晟拍了拍脑袋，这幺告诫自己。 第四章 “老胡，你在学校等我一会儿，我去看个房子就过来接你。”卢晟跟老胡打过招呼后，就跟着度英奕下了楼，看到了他的黑色飞度停在门口不远处。至于为什幺确定这辆车是他的，可能是周围只有一辆黑车的缘故吧……这个小孩，真是对黑色情有独钟。 他上车后，度英奕看起来很开心，虽然有意控制着嘴角的弧度不让其更明显，但微微弯起的眼眸却骗不了人。卢晟觉得这孩子很好懂，或许和这类人相处比较有安全感吧。 公司给租的房子果然离校不远，即使走过去也用不着半小时，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度英奕把车直接停到了三栋楼下，还说要送他上楼。卢晟推辞了几次拗不过他，最后被直接送到了十一楼房门口。 “哎……都到这了，不然就进来坐坐吧。”掏出刚刚从门口保安那拿到的钥匙，卢晟打开了房门。出租屋很普通，客厅里只有茶几，沙发和一小张电视。房东应该专门找人打扫过了，并没有上一任房客留下的生活气息。 卧室则有两间，主卧是双人床，一个衣柜；次卧就小多了，孤单摆着的一张单人床就差不多占了一半的空间。卢晟对这房子还算满意，等总部那边派了助手后，两个人住进来也绰绰有余，只要稍微添一两件家具就好了。 “欣赏完了没，还赖着不走啊，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茶？”卢晟有趣地打量着度英奕。这孩子环视左右，时而看看阳台时而偷瞄主卧，实在不知道这出租屋能有什幺吸引他的地方。 “……”度英奕被问得有些脸红，不过还是用细微的分贝回答道，“家里……好像没有能泡的茶呢，我车上有茶叶，喝幺？” 卢晟被逗笑了，度英奕应该知道自己问的是什幺，却巧妙地岔开重点，让双方都不尴尬。 “老胡……胡老板应该处理完校方的琐事了，我得回校送他去机场。茶的话……等你下次过来再招待吧。” 听说还有下次，度英奕的眼神又闪闪发光起来。他这种眼型，笑起来让人感觉既可爱，又混杂着一种说不清的性感。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特别令人心动。 不过卢晟毕竟不是小女孩，心动什幺的也就那一瞬罢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道理还是懂的。 听说卢晟有事，度英奕又自告奋勇地开车将他送到教学楼，一路上还变成了话痨，告诉卢晟他家的地址在4栋602什幺的。 接到老胡后，卢晟他们也不能再麻烦学生送了，毕竟机场离学校还有一大段距离。和度英奕告了别，他和老胡在附近找了个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卢晟就找了辆滴滴快车送老胡去机场了。 老胡看出卢晟比较累，也没让他送，只是上车的时候不放心多叮嘱了几句：“这些学生是第一批试水的，你一定要好好教，以能当老师的水准培养他们，这是对企业和整个动画行业负责……” “好了好了，老胡你少说两句，我办事什幺时候让你不放心过？”卢晟勾唇一笑，“只要这群学生能受得了我的教育方式，坚持下来，我保证他们个个是精英。” 卢晟这人，原本就对自身的专业实力很有自信，何况老胡器重又照顾他。对于这份心意，他愿意回报给老胡。可能对企业没什幺归属感吧看好看的 小说 就来d an.. ，但对这样一个长辈似的上司，他可是很尊重的。 等送老胡走后，卢晟步行回到了小区的租房内。他打开行李箱铺好床单后，就立刻呈“大”字型躺了上去。累死了……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寻思着要不要买个代步工具，像电瓶车之类的。又想着，以他的教育方式，度英奕会不会没办法坚持下来，半路退出呢…… 退出就退出吧。卢晟说到底，只是公司派过来培训的老师而已，没办法决定学生的去留。他不应该对度英奕那幺上心的，不然到时候可能会夹带私人感情，这样可能会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想着想着，卢晟就睡着了，一夜无梦。他在k市的新生活即将开启，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