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 分卷阅读1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那个男人》作者:飛南笙 文案: 那个男人,西街桥头卖贴膜那个男人,h大后门卖凉皮那个男人,xd酒吧卖拉菲他说,我其实是个农民,我爸爸,我爷爷,我太爷爷也都是农民他说,南飞,我喜欢你,是基于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他说,我不是谁,我是你男人扫雷原耽,爱钱如命温柔攻x挥钱如土炸毛受作者起名废,文中涉及的具体位置和人,无针对性无原型,走向半现实,如有雷同,纯属见鬼全文存稿,开坑之日起,每天章至完结我的专栏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黄笙,南飞 ┃ 配角:孙浩 ┃ 其它:气死人不偿命 ================== ☆、与君初相识 黄笙个月前在58同城上投了份简历,于个星期前接到对方让他就职的电话,他将养的狗黄瘦瘦交给黄伯代为照顾,然后就带着身家财产三千块进城来了。 哪知道刚到武汉,热干面还没尝上口呢,钱包便被人给扒走了,连带着里边儿身份证和三千块钱都没了。慌里忙乱的报了警,警察却不是管事儿的主,旁的没做二话不说先把他给骂了通。 “为啥人小偷不偷别人的就光头你的啊?!” “你包被人拉开都不知道的吗?!你先天性反应迟钝吗?” “火车小偷广播里不是都有说吗,说了你咋还不注意?!” 黄笙被警察吼得愣愣的,心说我这不是受害人吗,你这样口出恶言刺激我真的好吗?我要是忍不住出手打你算不算袭警? 接着,警察骂着骂着开始改用武汉话了。 “跟你嗦话撒,勺头二脑的晓得不拉?!” “嘛嘛坨 ,拐到很!呛个憨头闷斗不薛话……” 黄笙垂着头不说话,心说骂吧骂吧,反正老子听不懂,你骂爽了等老子出门就去投诉你们! 警察扯着他骂了快刻钟才放过他,开始正常做笔录,黄笙低头配合,完了出了警局就给楚天都市报打了个投诉电话。 打完电话后黄笙耸拉着肩膀背着半旧包在街头晒太阳。 大城市里车辆来来往往,他望着车轮子,茫然到不知所措。 身上还剩张卡,里边儿还剩200,这是他最后的退路。 他挠着头想要不然买了票回潜城好了,可没有身份证,进不了啊…… 或者坐黑巴士?转道河南,再从河南换乘大巴回潜城。 黄笙捏着卡皱紧眉头,钱不够。 他在街中心占了会儿,找了个自动取款机取出百块,进了家不要身份证的黑网吧查了下之前的工作地址,花个包夜的钱囫囵着过了夜。 第二天早上在网吧门口买了俩馒头吃了,接着倒了三趟公交车去找工作单位,可因为没有身份证又被拒绝。 他在十字街头和个手机贴膜的大爷唠嗑了会儿,下午就将卡里剩余100块钱全部用来买了手机贴膜,光脚的不啊怕穿鞋的,黄笙想,反正老子就这点家当了。 他接着又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个学生专用小木桌,在h大的天桥上铺了层报纸,写上“手机贴膜”四个大字。 在先后贴废三张膜后,他终于掌握了手机贴膜技巧。 晚上收入两百五。 于是黄笙又投入百五,在网上买了批新的贴膜。 贴膜淘宝批发,张平均也就几毛钱,倒手贴,随便张高清膜便可以卖到10块,三两分钟的事儿,至于磨砂钢化那就是另算了。 凭着张帅脸,黄笙当晚就上了h大bbs,楼层盖到十七页。 接着黄笙的生意好到有些变态。 h大的姑娘们要贴膜都找他,其他不贴膜的创造条件也要找他贴。 南飞就是那个被女友创造条件给贴上膜的。 五月的武汉早略过春进入夏了,人处于天地间就给被口大闷锅贴着烤似的,黄笙的张白脸儿晒得红通通的,手上却忙活个不停。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滑到下巴处停下,空吊着半滴汗珠儿这么悬着。 “帅哥,你这汗要擦擦不?”女生手勾着南飞的胳膊,眼睛却是直愣愣的盯着黄笙。 黄笙伸手抹了把脸,抬起张俊脸来,爽朗笑,“没事儿。” 姑娘看着黄笙,看着他红着脸儿笑,微勾的嘴边儿还荡起酒窝,当下就心痒痒的恨不能伸出手去戳下。 黄笙撕拉下扯开plus的钢化膜,然后喷上洗屏水用丝布细细的擦拭。 南飞在旁闷声问女友,“这下开心了?” “哎哟,不要这么小气嘛,换个贴膜换个心情嘛~”女友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嘟起嘴唇卖萌。 自家的女朋友将他刚贴没久的6plus的钢化膜给撕了,接着拉着他去给另个小白脸赚闲钱,完了贴膜途中还眉来眼去的,真当他在旁边是个死人吗?还有什么叫做“换个贴膜换个心情”?他都想换个女朋友换个心情好吗?! 南飞口闷火闷在心里,恨不得将心给烧出个窟窿来。 女友丝毫不管他,继续对着黄笙挤眉弄眼的笑,还不忘提醒,“帅哥,你别着急,慢慢来,贴好点哦~” “好嘞!”黄笙应道。 南飞抽空瞅了黄笙眼,嗤了声。 呵,小白脸。 “帅哥,哪儿人啊?”女友问。 “潜城的。”黄笙继续擦手机屏幕。 “潜城?你们那儿小龙虾好吃啊!”女友兴奋道,“你们那儿小龙虾和武汉的小龙虾区别大不?” “你想知道?周末去趟潜城城吃顿不就知道了!”南飞有些不满。 女友恨恨的瞥他眼。 南飞从裤子口袋中掏出烟盒来,抽出支叼在嘴里,并不点燃。他看着黄笙用丝布来来回回的擦拭屏幕,有些不耐的开口,“喂!” 手中的打火机窜出抹火苗,上下唇抿,口中的烟狠狠的抽了口,中指和食指夹起烟蒂,双唇微启,缓缓吐出口烟圈。 黄笙轻飘飘的看了他眼。 南飞不屑的笑了笑。 “你行不行啊?”他将烟头重新放入嘴巴里,句话问的含含糊糊。 “行不行”这三个字,有太的含义,不同的口吻有着不同的意思,而此时,这是种男人之间心知肚明的侮辱。 黄笙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来半斜着眼看南飞,挑起边的眉头,嘴唇微勾,目光转,停留在他女友身上,又转到他的身上,“试试?” 南飞口烟呛在喉咙里咳嗽个半死,末了撩起袖子想掀了黄笙的摊子。 分卷阅读2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女友适时的扯了下南飞的袖子,踮着脚凑他脸上嘴了下。南飞的满腔怒火顿时就变成绕指柔了。 这个吻太浅,他有些不满,双手捧住女友的脸,光天化日之下在天桥上来了个深吻。分开时女友满脸通红,对着他的胸脯锤了下。 南飞回首去看黄笙,只见他也正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戏谑。 南飞抽完最后口烟,挑衅似的将烟头给扔在了黄笙的脚边,歪着头打量他。 渍,个爷们儿长这样也好意思出来显摆? 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呵。 黄笙将6plus的屏幕又换了片丝布擦了遍。 南飞就盯着他手指头看,妈的,连手指也都细细长长的,真他妈娘们。 女友正扯着他的袖口,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双手。 “手指真好看……”女友感慨,接着看向他,问他“阿飞,你看过琅琊榜吗?他的手比凯凯王的还要好看!” 南飞又渍声,瞧着面前的小白脸加的不屑。 脸小,眼睛妖媚,嘴巴小,身子骨也瘦小。 他想,这人妖拳打下去估计得碎了。 女友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看着小白脸的手还不忘将他的手拿出来瞧瞧做个比较。 “你看看人家,手指偏长又直,有骨感有肉感,没有肉刺死皮,指甲饱满干净。手掌不宽且没有明显疤痕,手指骨节大又不是特别大,汗毛不明显,手部线条还优美。”将握着他的手甩,“你的手,粗糙的握手里还刺手!” 南飞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然不能和女友生气,可内心的腔火这么憋着都快把自己给憋出毛病来了。 就在他疯狂的不满和不停的按捺心中的怒火的时候黄笙已经贴好了膜。 “好了。”黄笙将手机递给女友,抬起头对着南飞说,“七十。” 南飞拿过手机放手里蹭了蹭屏幕,掀起眼皮睥睨着他,“上次我哥们儿贴钢化膜怎么五十?你特么是不是诚心坑着我玩儿呢?” 黄笙笑,嘴角的酒窝越发的深了。 “贴膜五十,人工费二十。”他说话的时候双腿伸直,身子往后倚,有些长的刘海盖住了眼角,嘴角歪,挑衅的说,“怎么着,给不起?” “人工费二十?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南飞这次真要撩袖子了。 “嘿,还真给不起。” 黄笙倒是点儿也不怕他,从堆贴膜里摸出个夹子,把自己偏长的刘海往上撩起,用夹子夹了起来。 这动作刺激的南飞差点吐了。 妈的,今天真是踩了狗屎见了人妖了! 天桥上来了人,堆女的,边走边从包里掏手机,看就是不是正经来贴膜的。 “阿飞……”女友扯下他的袖子,放软了声调,又笑着对黄笙说,“帅哥,便宜点咯。” “不二价。”黄笙不买账,倒是对着新上来的几个女的吹声口哨,问: “哟,贴膜啊?钢化膜高清膜还是别的?” “磨砂的,小帅哥,我们人,打个折不?”个长相甜美的女生问。 “小本生意不二价。”黄笙嘿嘿笑,接着说,“陪聊行不行?给各位美女看看手相讲讲星座倒是可以。” “啊……这样啊。”女生皱着眉头有些犹豫,接着爽朗笑,“也行。”说着将手机摆上小摊上,看了眼那边上的南飞,又问黄笙,“怎么了这是?” “哦,没事。”他含糊着说完,将手往上衣胸脯蹭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说,“先给钱,再贴膜。” “你还怕我赖账不成?”女生边从包里掏钱边半是好笑的逗乐黄笙。 他倒是不在意,接过女生手上的钱往双腿间的小盒子里塞,手按压着手机手将上面原有的高清膜撕掉。抽空看了看南飞,说,“可不嘛,这年头天桥上摆个摊都有人赖账,不防着点不行。” 南飞从包里抽出张红往他面前的小摊子上拍,发出不小的声响。 黄笙停了手里的活儿,从纸盒子里抽出方才放进去的三张十块递给他,接着将红放入裤子口袋里。 南飞隐约看见黄笙撩起衣服放钱的时候裤腰间露出半点红色,妈的,红色内裤?可真够闷骚的。 南飞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瞎了,看着同面前姑娘们有说有笑的黄笙,他恨恨的在心底喊出两个字:娘炮! 那之后很天,南飞总是从各路人的嘴巴里听到“黄笙”这么两个字。 帅,性格好,他笑起来的时候邪佞又温柔,手好看…… 南飞心说,狗屁,就是娘炮! 可再之后,南飞数次从天桥经过,却没看见黄笙,渐渐地,也很少听人再提起那个贴膜的帅哥。 h大校园bbs上关于黄笙的帖子也渐渐沉没。 可是…… 半个月后,南飞再次在学校西街看到了他。 彼时正是中午,黄笙带着个白色的鸭舌帽,围着个白色的碎花小围裙,正立于小推车旁,而小推车的招牌上面有几个红色大字。 “凉皮6元/份,凉面5元/份。” 黄笙看着双手插裤袋的南飞爽朗笑,荡起酒窝,说,“开业大酬宾啊,买凉面凉皮送卤蛋啊!兄弟,来份不?” 南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是我在15年就有的想法,但是直搁浅直没有动笔,辗转拖到了16年的这个时候,整整年,最终还是把这么个故事写出来了…被自己感动到了/(ㄒoㄒ)/~~ 另,本文的灵感来源于句话:在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地方,爱活不下来,只有性。 至于这句话是从哪里看的,我记不得了…… 本文已经全文存稿,每晚七点新,直到完结~ 如有意外不能新会前天作出说明,比心~ ☆、少年侠气,救命于水火 南飞“噗”的声差点喷黄笙脸口水。 “要不?”黄笙又问,声音从口罩里透出来有些嗡嗡的。 他没认出南飞来。 黄笙笑了笑,口罩外面的双眼睛眯了起来,弯弯的似弯新月。 头顶是h大后街的百年老槐树,树荫在黄笙的头发上投下点点的小光斑。他头发剪短了些,额头上有汗珠,正顺着额角往下淌。 南飞没回答,盯着黄笙看,觉得他总算没那么娘们了。 黄笙被他盯的莫名其妙,于是问他,“你要吃凉面还是凉皮?” 南飞顿了顿,收回视线,“凉面混凉皮成不?” “成!”黄笙答。 他用筷子从装好凉皮和凉面的碗里各夹出半来,放在玻璃大碗里加配料开始搅拌,双长筷子抖抖索索。 南飞开始盯着他那双手看,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是真的 分卷阅读3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很好看。 他手里的长筷子挥舞的眼花缭乱,筷子搅拌着凉面和凉皮,两者混交在块儿,泛着黄色的油光,接着撒上作料,加点黄瓜丝,酱油…… “好了。”黄笙将碗打包好的混合物递给南飞,“五块五。”他说,“欢迎下次再来!” 南飞笑了笑,确定黄笙是真没认出他来,心里头有些恶作剧的窃喜。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张红递给黄笙,黄笙愣了愣。 “找不开。”他说,“下次吧,下次给我。” “这次不怕我赖账了?”南飞点不客气的收回钱揣进自己口袋里。 “不怕。”黄笙愣了下,接着笑,本来弯着的眼睛弯了。 他说,“我认识你女朋友,找她要是样的。” 南飞:“……” 他快被黄笙这不要脸的嗜钱如命的性子给气笑了。 “同学,吃点什么?凉面还是凉皮?”黄笙开始招待后面的学生,忙的不亦乐乎。 “喂,你晚上还在不?”南飞鬼使神差的就问出了口。 “不在。”黄笙的声音闷闷的,“晚上这块地儿不归我。” “哦。”南飞将手上的打包盒拎紧些,往回走了。 走到门口往回看了眼,见黄笙正笑呵呵的给人装打包盒,活脱脱副贱样儿,却又与那天天桥上的人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样?他说不上来。 南飞脚步转,进了小超市,买了盒黄鹤楼的烟,又走了回去。 “喂。”他说,“你的钱。”他往黄笙面前的铁盒子里丢了六个钢镚儿,转身欲走。 “找你五毛!”黄笙喊住他。 “不用了。”南飞脚步不停。 “你怕我找你女朋友?”身后传来欠扁的话语。 南飞转过身恶狠狠的瞪了他眼,“你他妈……” 黄笙呵呵笑。 “我们分手了。”南飞说,“你要上赶紧上。” 黄笙没说话,专注的拌凉皮。 南飞拎着袋子转身,离开,这次没有回头。 当天晚上,h大的bbs上出了个新的帖子:我的新晋男神,后街凉皮小帅哥! 黄笙又次红了。 第二天,南飞上完上午的课去后街买吃的时候看见黄笙坐在石墩子上数钱,面前的铁盒子里满是钢镚儿,手里拽着几张毛票儿。他用手指在嘴边沾下口水,然后数几张,再沾下,又数几张。 “哟,黄老板发达了呀!”南飞斜倚在槐树下看着他笑。 “哪里哪里。”黄笙将毛票儿用橡皮筋扎好。 “我今天看见你女朋友了,跟黄毛在块儿。”黄笙将数好钱放在铁盒子里,然后将盖子盖上,开始收拾小推车上的调料品。 “恩。”南飞恹恹的回答。 “那个黄毛没你好看。”黄笙将瓶瓶罐罐放到小推车的第二层,发出“霹雳哐当”阵响。 “我谢谢你哦!”南飞没好气。 “我说真的。”黄笙倒是认真了,“那个黄毛,我总觉得……他那头发,太丑了。” “呵。” “跟我们村门口那张巨幅海报样。”黄笙将空了的转面的簸箕放到第三层。 “洗剪吹?”南飞歪头问。 “不是,我们那儿小姑娘都叫什么‘非主流’,还挺潮的。”黄笙用抹布擦那些溅出来的汤汁儿。 “你他妈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南飞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谁他妈大中午的要在这儿跟他聊什么破“非主流洗剪吹”啊! “农民啊。”黄笙回答的理所当然,“现在改卖凉皮了。”然后他又问,“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南飞:“……” “南飞。” “哦。”黄笙说,“我叫黄笙。” 他从小推车里面掏出了个食盒,“给你的。” 南飞:“?” “吃不吃?” 南飞伸手接过。 黄笙摊开手掌,对他说,“五块五。” 南飞:“……” “我其实特别看你不爽。”南飞“滋遛滋遛”的吸着凉皮,说,“我特想揍你顿。” “恩,我知道。”黄笙笑。 “你他妈就是贱得慌。”南飞吃下大口凉面混凉皮。 “嗯。”黄笙说,“我知道,你们学校好人都想揍我。”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因为他们的女朋友都喜欢我。” 南飞:“……” 黄笙从小推车里掏出沓类似情书样的东西来,在手心里扬了扬,感慨道,“你说要是这都是钱该好啊。” 南飞:“……” 黄笙推下南飞的肩膀,三八兮兮的问他,“你女朋友为什么甩了你啊?” 南飞:“……” “说我不温柔不在乎她不考虑她感受什么的。” 说着他耙把自己的短发,“女生真是太麻烦了,对她温柔了吧,说你没气魄没担当像娘炮,高冷些吧又说你不温柔不体贴,太关心了吧说没自由,不怎么关心吧又说你不在乎她。” “恩,或者你该尝试下找男友。”黄笙诚恳的建议道。 南飞:“……我日尼玛哦!” 黄笙皱眉,“哎好好的干嘛骂人啊!” 南飞恨不得盖他脑袋瓜儿凉面! 黄笙看了看日头,起身去推小推车。 “哎,你干嘛去?” “回家睡觉啊。”黄笙说的理所当然,“要起吗?” “滚!” 黄笙呵呵笑,推着小推车顶着日头往后街的尽头走了去。 南飞抹了把自己的后脑勺,觉得黄笙这人有点意思。 * 黄笙将小推车丢在院门口,然后进里屋去洗澡。 他租的是个有点老旧的房子,中间有个院子,类似北京的四合院。 房子位于拆迁区,正处于要拆迁还没拆迁的时候,房租个月五百,水电费自理。 黄生在院子里打了桶冷水,冲了个澡穿着大裤衩子光着上身就往床上爬,房东留下的旧的小台扇在头顶“吱呀吱呀”的怪叫。 转几圈不动了,他伸手对着电扇头拍拍,又转了起来。 就这么拍转的,他睡了过去。 醒来正是下午五点,他起身将院子里的推车里里外外洗了遍,然后进屋将贴膜类的装进纸箱子里,扛着小桌子,带了个折叠板凳就出门了。 七点,华灯初上。 黄笙坐于h大通往西街的天桥上,旁边撑起个牌子,用荧光灯摆出的“手机贴膜”四个大字正闪着红光。 “帅哥,又来摆摊儿了!”有之前的顾客路过和他打招呼,“好久没见你了啊。” “前些天忙别的去啦!”黄笙笑呵呵,“贴膜不?” 这晚上生意没之前好,到十点也 分卷阅读4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才赚两百五,黄笙决定收摊回家。 h大正在修建地铁七号线,道路改的塌糊涂,黄笙想赶紧回去睡觉,就搬着纸箱子要从h大附属的护士院绕过去。 中间有段两百米的小巷子,巷子里路灯也坏了,只能借着不远处住户的灯照进点光来。 小巷子黑乎乎的,从对街望过去里边儿像是有什么魑魅魍魉就要飞出来似的。 黄笙抱着纸箱子往里走,刚到巷子口就看到有星火在闪动。 他抱着纸箱子的手紧,心想,唉呀妈呀,这别是什么打劫的吧?又想,怎么会呢?在这么个穷地方打劫?打劫他这种半夜贴膜赚钱的人?搞笑了吧。 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出来,脑子蒙,不会是吸毒的吧? 想到这儿他就下意识的想逃,天呐,就不该抄近路,太他妈可怕了! 果然,才退到巷子口就听到声闷哼。 有个男人说,“你他妈有本事弄死我啊!” 咿,声音有点熟悉。 接着像是什么棍棒打在肉上,又是声闷哼。 天呐,黑社会啊? 黄笙想着,赶紧走赶紧走! “你他妈……”先前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他走了几步,停住脚步。 啊!这南飞的声音! 黄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摔下手中的纸箱子就往巷子里跑过去了。 纸箱子摔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巷子深处有人问,“谁!” “你祖宗!”黄笙气急。 巷子的墙边有散落的小碎砖头,黄笙弯腰从地下捡起块板砖,“哎呀呀”的叫着就往里冲。 抡起搬砖看见人二话不说就盖过去。 顿时巷子里“哎呀我操”、“他妈的”“打死丫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黄笙拿着板砖脚踹开压制着南飞的人,拉起南飞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还边挥舞着手里的搬砖。 巷子里人不太,也就四五个,被黄笙这么砸了通还没反应过来,只会“哎呀哎呀”的惨叫,等反应过来了那俩人早跑远了。 黄笙这不计后果的出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挑对了时候,且这工具选得好,出手迅速,不恋战,逃跑及时,没吃上亏。 他拽着南飞路的跑,穿过了护士院,穿过了瑞和街,跑到了祥和路,又七拐八拐的跑了些路,最后两个人停在华莱士门口大喘气。 “哎呀妈的,吓死老子了!”南飞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喘气。他鼻青脸肿的,裤子膝盖处还破了个洞,狼狈的不成样子还歪着嘴角笑,笑就疼得抽抽的。 “你他妈还吓到我了呢!”黄笙大叫。 他并不问南飞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也不问那些揍他的人是谁。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跟条狗样“呼哧呼哧”的喘气儿。 “渴了,买瓶汽水去。”南飞推把黄笙。 “华莱士有汽水卖不?”黄笙说。 “不知道,你去看看。”南飞又推了他下。 两个人都被吓得不轻,黄笙愣愣的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又被南飞给扯了回来。 “你就这样去?” “啊,不然呢?”黄笙被南飞这句问得莫名其妙。 南飞指下他的手,黄笙低下头去看,“哎呀”声叫。 “啪嗒”声,板砖落了地。 “你就拿着这么个玩意儿跑了这路?”南飞眉头直跳。 “忘了丢了。”黄笙拍脑门儿,惨叫道,“我那箱子贴膜都扔巷子口了!” 南飞:“……” 黄笙持续大叫 :“值好钱呢!” 他开始变得焦急起来,拉着南飞的手,诚恳而真切的说,“我们再回去趟吧。” 南飞:“……” 黄笙:“你去不去?” 南飞:“不去。” 黄笙:“那好,不去,不去你把钱还我!” 南飞:“……” 黄笙:“成本价三百二,我不收你的,给我三百。” 南飞:“……” 南飞没动静,摆着副便秘脸看着黄笙。 黄笙捡起地上的搬砖,问,“给不给?!” 南飞:“……你他妈掉钱眼里了?!” 黄笙捡起地上的板砖逼近步,字顿的问,“给!不!给!” 南飞:“给给给!” 黄笙伸出只手来:“现在就给!” 南飞:“……” 他真想板砖盖死面前这个掉进钱眼里的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字都是我根据古诗词瞎改编的,我觉得与内容有点匹配… 原词是: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难 如果各位觉得很别扭什么的…就装作没看到吧… 看在日,章节还这么肥的份儿上,各位真的不考虑给个评论撒朵花什么的么~~~ ps:本文所有涉及到的所有地名不可挖坟,故事不可考据,没有原型 ☆、此情有关风与月 南飞伸手往裤子口袋里掏,完了又空着手拿了出来,“没钱。” 黄笙摆出副s脸看他,南飞被他看得心里头直发憷。 “我又不是故意没带钱的,你别这么看我。” 黄笙仍旧看他。 “去买汽水。”南飞企图转移话题,“我有些口渴了。” “没钱。”黄笙将手里的板砖丢开,板砖砸在地上“哐当”声响。 南飞:“……” “我们去哪儿?”南飞问他。 h大宿舍十点准时锁门,眼下他是回不去了。 黄笙仍旧副s脸,“没钱你还想去哪儿!” 南飞:“……”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夜风吹就有些冷了。 黄笙抬眼看了看周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朝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走去了。南飞顶着张猪头脸跟着他往里走。 黄笙拿了瓶康/师/傅的矿泉水,南飞见机赶紧拿起瓶可口可乐,还想拿烟的时候黄笙回头瞪了他眼,他识趣的缩回了拿烟的手。黄笙看着他手里的可口可乐,南飞又放下可口可乐改拿瓶农夫山泉,黄笙眉头皱了下,于是他接着放下了农夫山泉,改拿康/师/傅了。 黄笙在门口结账,南飞讨好似的冲他笑,将手里的康/师/傅矿物质水递过去,“起起。” 走出便利店,黄笙句话没说就往自己的住处走。 南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走了条街,又走了条街,绕过个土堆走到了护士院的东门口,遥远的看着那条小巷子。 “没了。”黄笙说。 “什么没了?”南飞问。 “三百二。”黄笙对着墙踹了脚,说,“妈的!” 南飞:“……” 所以,他到 分卷阅读5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现在还惦记着那箱手机贴膜?! 黄笙穿过小巷回自己的小院,南飞还是跟着他。 “你干嘛?!”黄笙回过头没好气的吼南飞。 本来晚上生意就不怎么好,没赚到钱,这下箱子贴膜都没了,要是被别人捡去就还好,若是被巷子里的那帮人捡去了,随随便便打听就能打听出他来,估计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他现在看见南飞就不爽,妈的,刚才就该让他被人打死! “我没地儿去,去你那儿住晚上。”南飞说,语气理所当然到让黄笙恨不得板砖盖死他。 黄笙想了想,恶狠狠的盯着他,半晌道,“晚上百五。”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南飞气的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个回旋踢。 “那算了。”黄笙说,“你赶紧滚吧,别跟着我。” “行行行,百五就百五,你他妈真是掉钱眼里了。”南飞妥协,“去买点药去,身上疼的慌。” 黄笙:“要算钱的。” 南飞:“你他妈……” 黄笙顺口接道,“我他妈真是掉钱眼里了。” 南飞:“……” 南飞在外面等,黄笙进去给他买药,买了盒棉签,云南白药气雾剂,还有盒创口贴,瓶医用消毒酒精……零零散散的装了小袋子。 南飞跟着黄笙回去,院门四敞八开的,黄笙的小推车孤零零的放在院子里。 进了屋,里面黑黢黢的,黄笙在墙壁上按,“啪嗒”声响,头顶的白炽灯闪了闪,亮了。 南飞这才看清楚自己在个什么地方。 房间很小,里面有张米宽的钢板床,人睡下层,上层放着杂物。床前是个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床边立着布衣柜。房的四面墙壁暗黄,壁沿还有炸开的裂缝,窗户是那种铁窗,在两米高的地方开个大口,玻璃已经碎了。 “喂,洗手间在哪儿?”南飞问。 “出门左拐三十米,那儿写着‘厕所’两个大字,右手边是男厕。”黄笙在里间洗澡,水流声“哗哗”的响。 南飞出去找厕所,心说黄笙这么抠也是有些道理的,这住的都他妈什么贫民窟啊。 传说中的洗手间彻底刷新了南飞的三观。 说是洗手间其实就是个铁皮屋子,屋子外面挂了个木板,粉笔写着“厕所”两个大字儿。四面围城的铁皮中间又用块大的铁皮隔开,分为男女两间。 铁皮围城的狭窄屋子里,在地面挖了条宽二十厘米深米的道儿,道儿的尽头埋了根水管,厕所里没有小便池,大号小号都拉在二十厘米的道儿里,完了最前面有个水箱,拉完之后按下水箱按钮,排泄物就顺着水管被冲下去。 南飞想,黄笙活得真是不容易啊。 他解决完后出来,黄笙正在院门口晾内裤,抖抖索索的,裤裆处也抖抖的。 南飞拍脑门想起来了,“哎哟,我没衣服换!” 黄笙在黑暗中瞥了他眼,没说话。 “我得出去买。”南飞说。 “我的可以给你穿。”黄笙实在不愿意再出去了,他今天累了天,只想快点睡觉。 南飞看了眼撑衣杆上的内裤,说,“尺寸不合适。” 黄笙:“……” “勒晚上不会得阳痿的!” 南飞:“……” * 南飞洗完澡出来,赤/裸着上身,头发还在滴水,穿的是黄笙从箱底拿出来的新的没有拆封的平角内裤。 南飞往床上坐,钢板床“咯吱”响了下,他伸手将小木桌的药递给黄笙,“帮忙给擦擦。” 他的肩膀处那会儿被人踹了几脚,疼得厉害,自己却够不着。 黄笙赤着脚爬上床去,半跪在他身后,将云南白药拆开,对着他肩膀处阵喷。 白色的喷剂在白炽灯下铺散出层雾,雾散后露出肩头片青紫,泛着水光。 鼻尖是云南白药特有的味儿,带点刺儿,却不特难闻。 黄笙将手放上去,轻轻的揉着南飞肩头那块青紫,掌心的皮肤带点热度,是从来没有过的触感,他揉的心猿意马。 “用点力,嗯~”南飞发出满意的声喟叹。 黄笙的掌心处有薄茧,揉的时候茧偶尔触碰到伤处,指腹处是柔的,薄茧处是糙的,这么轻阵缓阵的,南飞觉得万分舒服。 “啊~”南飞说,“往下面点。” “你他妈别这么叫的恶心,老子都要起反应了!”黄笙加大了力道,南飞“哎哟”声叫了出来。 “脸转过来。”黄笙说。 “再给揉下嘛!”南飞抖抖肩。 黄笙往他肩头处狠狠的拍了巴掌,“再揉就收费了!” 南飞没再说话了,听话的下子就将脸给转了过来。 两人本是坐的极近,他这么转头,便和黄笙眼对眼,鼻尖对鼻尖,简直就是呼吸相闻了。 南飞:“……” 黄笙:“……” 时间,两人都忘了要作何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些想吻你。”南飞说。 黄笙:“……” 南飞说:“我说真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吐出的气儿全喷在了黄笙的脸上,黄笙眉头都没皱下,反手给了他巴掌。 “哎你这人!”南飞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现在这张脸,真的很让人倒胃口。”黄笙淡淡道。 他往后挪了点,拉开同南飞的距离,然后将腿曲了起来,挡住某个部位,姿势有些扭曲到别扭。 “把那个白色的药膏递给我。”他淡漠道。 南飞将药膏给他。 黄笙打开盖子,用食指沾了些许,恶狠狠的往南飞的眼角处抹了上去。 南飞又“哎哟”声,吼黄笙,“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黄笙没说话,伸手将那坨药膏给抹匀。 药膏是凉的,手指是热的。 个抹药抹得心不在焉,另个被抹的也心猿意马。 “黄笙,你他妈长得很像个小白脸。”南飞感慨,黄笙手上个用力,他“哎哟”声又叫了出来。 “自私自利,贪财,还他妈小心眼!”南飞忍着痛,龇牙开始数落起黄笙来。 “人工费五十,贴膜费三百二,住宿费百五,药费八十,总共600.”黄笙将药放回小木桌,起身下床去洗手。 “你那会儿不说贴膜给你300么?!”南飞坐在床沿冲他嚷嚷,“人工费是几个意思!” “我这不是自私自利还贪财么。”黄笙说,“哦,我还小心眼。” 南飞:“……” 黄笙洗完手将手擦干,从角落里拿出个架子,拉伸就是个宽八十厘米长两米的折叠床了。 “干 分卷阅读6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嘛?”南飞头雾水。 “你睡这个。”黄笙指着折叠床。 “什么?!”南飞惨叫,“百五晚上你让我睡这个?” 黄笙说:“我这不是小心眼么。” 南飞:“……” 黄笙说,“你过来。” 南飞往床上躺,开启无赖模式,“我要睡床!” “那你把毯子给我。”黄笙说,“毯子给我,我盖着睡折叠床。” 南飞看了眼自己手里捏着的毯子,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铺床,想了想,拿着毯子走了过去。 最后黄笙睡在床上,用外套将自己裹住,南飞躺在折叠床上,卷着薄毯子。 五月下旬的武汉夜晚还有些冷,外套裹在身上并不御寒,黄笙睡到后半夜就冷的蜷成了团。 南飞半夜醒了次,看着床上的黄笙团成团的可怜样,轻而缓的将折叠床挪到了床沿,又将薄毯抖索开,盖在两人的身上。 他搭毯子的时候碰到了黄笙露在外的胳膊,那叫个冰冷,他于是往黄笙旁边挪了些。 黑暗中是两人交叠着的呼吸声,借着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黄笙的脸,白白净净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 南飞觉得黄笙长得真好看,他遗憾的想,要是他是个女人就好了。 许是冷,又许是感受到了热源,黄笙睡梦中整个人都把扒到了南飞的身上,双手双脚的缠住他,跟插秧时节的蚂蟥样,十足的吸血姿势,扒上了,扯都扯不开。 南飞动不敢动,黄笙呼出来的气全给喷到了他的脖颈处,他的嘴唇贴在他的赤裸的肌肤上,他可以感受到贴着的那处软软的,柔柔的。 南飞动了下身子,黄笙缠的紧了,他的双腿勾着他的双腿,光着的脚正好放在他的大腿根处。动,蹭,南飞几乎是立刻就起反应了,内裤里面顶了个大帐篷! 他惊骇的不行,几乎是本能的,把推开黄笙。 黄笙的头在墙壁撞得“咚”的声响。 醒了。 他用手摸撞的那处,人还有些迷糊,半睁着眼睛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他妈问我怎么了?!我能说我他妈对你起反应了吗! 南飞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静默着冷静了会儿,拼命的遏制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淡漠的说,“夜里冷,我过来和你挤,做了个噩梦,不小心推了把你,结果你‘啪’下撞墙上了。” 黄笙说,“哦,快睡吧。” “好。”南飞说,“就睡了。” 黄笙没做他想,人也仍是迷糊着,浑浑噩噩的就又挤了过来,仍旧是靠着南飞。 “喂!”南飞胯/下还顶着帐篷,被黄笙这么靠差点搞出心脏病来。 “又怎么了?”黄笙打了个哈欠,困到极点的模样。 “没、没怎么。”南飞曲起腿,微微侧了侧身子,避开那处生怕被黄笙碰到。 黄笙没说话,许是又睡了过去。 南飞被这么惊乍的吓了个够呛,心里的那点旖旎也渐渐消散了下去,顶着小帐篷迷迷糊糊的想着事儿,很快也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文所出现的“s”脸=小s冷漠脸,特此说明,表情包自行想象。 章节名改自: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关于本章中的“厕所”是铁皮屋子的描写,不是杜撰,很民工住的都是铁皮屋子,洗手间就是那样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块板砖喜相逢 早上南飞是被黄笙踹醒的,醒来时候还有些迷糊。 “怎么了?”他摸着后脑勺,前天晚上被打的脸肿的厉害了,跟个猪头样。 黄笙恶狠狠的看他眼,恶狠狠的骂他,“你说怎么了?!” 南飞仍然摸不着头脑,黄笙指着毯子上面的滩白色印记,“你干的好事!” 南飞:“……” 他把夺过毯子,匆忙跳下床,“我去洗我去洗。” “我洗你大爷!”黄笙又骂,“禽兽!” 南飞夹着腿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低头看自己的胯间,小帐篷还撑着在。 “革命很坚挺啊。”黄笙看了眼他的那物。 南飞也去看黄笙那处也挺着,于是他说,“你的也不错。” “呵。”黄笙冷笑,捞起长裤就要往腿上套。 南飞捏着毯子问,“你不解决下?” 黄笙的裤子已经套上了,正要拉拉链,听这话看了南飞眼,默不作声的将裤链往上拉。 “不会卡住么?”南飞担忧的看着那物,感觉黄笙那处又坚挺了些。 接着,他就看见黄笙手扯着裤拉链的两侧,手按住那物,往里面塞了塞,拉链提,拉上了。 南飞:“……” 黄笙抬头看南飞眼,“哟,你还有腹肌呢!” 他的目光下移,移到南飞撑起来的小帐篷上,诚恳的问他,“要帮忙不?” 南飞:“……” 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诚恳的问,“怎、怎么帮?” 黄笙副s脸,走过去,将南飞那物往他裤裆里按了按,然后……帮他拉好了拉链。 南飞:“……” * 黄笙煮了面端上桌,又配了盘小菜,南飞毫不客气的“呼哧呼哧”的开吃。 “五块。”黄笙说,“605.” 南飞:“……你他妈真是掉钱眼里了!” 黄笙笑,“是啊是啊。” 南飞恨不得喷他脸面。 吃完黄笙去煮中午出摊要用的面条和凉皮,南飞前晚洗的衣服还没干,就穿着黄笙的运动短裤赤裸着上身坐在钢板床上插着充电线打手机游戏,手机发出“哼哧哐当biu~biu~biu”的声音,黄笙就在厨房里吼他,“你他妈给我把声音关了!” 南飞说,“关个屁呀关,关了没激情!” 手机“biu~biu~biu~”的声音响了,黄笙在厨房将锅碗瓢盆砸得“霹雳哐当”响。 南飞说,“算电费,总共给你610.” 厨房里黄笙终于安静下来,南飞心说,死抠儿。 黄笙将煮好的凉面凉皮用冷水泡了会儿,然后倒掉水,又用清水过了遍,再用筷子夹起来改用小篮子装好,最后将调好的调味品摆放整齐,戴上口罩,围上围裙,推上车出门。 黄笙推着车在前边走,南飞嘴里头叼根枯草跟在他身后走,黄笙问,“昨天打你的人是谁?” 南飞说,“黄毛。” 黄笙嗤笑,“你说你窝囊不窝囊,女朋友被人抢了不说,完了还被人打顿。” 南飞没说话,觉得这事儿确实是有些跌份儿了。 “他为什么打你 分卷阅读7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啊?”黄笙又问。 “可能是技不如人吧。”南飞吊儿郎当的说,“那点事儿,你懂得。” 黄笙:“……” 哪点事儿啊?我他妈懂个屁啊我懂! 南飞又说,“你谈过女朋友没?” “没。” “你大了?” 黄笙说,“二十。” “哟,二十岁的处男,稀罕货啊!”南飞吹了声口哨,跑上前去倒退着走,肿着张脸呵呵笑的盯着黄笙看。 黄笙说,“你大?” “二十。”南飞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出个“二”来,然后说,“我都谈了三个女朋友了。”语气里不发嘚瑟之意。 “哟,经验丰富啊。”黄笙笑,不慌不忙的补充,“铁杵磨成绣花针啊。” 南飞:“……” 走到后街,黄笙将小推车停好,又捡了两块小碎石子垫着车轮子防止车轮跑偏。 南飞自觉没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十点半,到了饭点,黄笙的摊前就挤满了人。 “别急别急,这不还有呢嘛!” “哎,别挤啊!” “哎那边那位姑娘,别再拍照啦,拍了收费的啊!” …… 黄笙收钱收的呵呵笑,另边后街的门口处黄毛正倚靠在贴门上看着他,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身边了个头上包着同样纱布的人,那人皱着眉头道,“石哥,你说真是那小白脸拿板砖盖得咱?” 黄毛没说话,还那么盯着黄笙看。 小弟又说,“石哥,要怎么搞?砸他摊子还是废他只手?” 黄毛巴掌甩了过去,“现在是法治社会,守法懂不懂啊! 小弟生生挨了巴掌,委屈的说,“懂,我懂。” 小弟又说:“那、石哥,咱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黄毛说,“放学后把他赌到巷子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弟又说,“真是他啊?” 黄毛又给了他巴掌,“林子说昨晚看见他在天桥贴膜,巷子口那箱贴膜不就是他的么,那还能有假?!” 小弟“哎哟”声,“没别的贴膜的了?” 黄毛还想给他巴掌,小弟往后躲了躲,黄毛就给了他脚,“不是他也得是他,妈的,老子想揍他很久了!” 小弟:“啊?” 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给小弟,说,“去,去他那儿给你嫂子买碗凉面。”停了下,又说,“再拍张照片,脸拍清楚点。” 小弟:“……”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 黄笙睡醒后和往常样将小推车洗了遍,洗完了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将贴膜分门别类然后准备去天桥摆摊儿了,可昨晚箱子贴膜丢了,眼下在网上购的贴膜还没来,加之又盖了黄毛等人几板砖,也不太敢冒风头出摊,怕被抓。 他躺在床上,头顶的破风扇“呼呼”的转,扇叶“噗噗”的响。 睁着眼睛想了会儿,他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想问南飞什么时候把钱给他。可拿出手机才知道自己没存他号码,他皱着眉头想,自己对南飞这个人还真是点都不了解。 他只而他知道他叫做南飞,今年二十岁,交了三个女朋友,不是处男。 而这些他所知道的,也不过都是南飞想让他知道的。至于其他,无所知。 黄笙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却是第次有了这样的烦忧。 他想,南飞到底是学什么的?他应该是本地人吧,武汉话说的挺好的,尤其是骂人的时候,溜溜儿的,比802公交上的老司机溜了,自己可是句话都听不懂呢。 可转念想,要是他名字不叫南飞呢?他真的二十岁? 黄笙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穿上鞋子,出了门往h大走去,没走几步就开始跑了起来。 他想,完了完了,南飞要是不是南飞,那么他欠自己的钱该怎么办啊?要找谁讨去?610呢,那得卖少碗凉皮,贴少张膜才赚得回来的钱啊。 他边跑边担心,也越发的忧心,越来越觉得完了完了,那610要真没了。 跑到h大正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黄笙对着自己的脑门儿拍了巴掌。 你知道他谁不?你知道怎么找他不?你知道他哪个院的不?找到了又怎么样,问他是不是可以还你610吗? ——不知道。 那找个屁啊! 黄笙终于冷静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掉头就要往回走。 他想,黄笙啊,你真是蠢到家了,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二十岁了,还跟个毛头小伙似的,合该二十了还是个老处男。 啊呸! 他又给了自己巴掌,二十岁的处男怎么了,在二十世纪,二十岁的处男可是稀罕物! * “唉,石哥你看,那是不是那个卖凉皮的?” “走走走,巷子口堵他去。”黄毛推把小弟,“去,你到周哥那儿再喊两个人过来,我先去巷子那儿守着。妈的,老子今天要他好看。” 黄笙回去的路走到异常缓慢,边走边想自己的610,边觉得南飞应该不会骗他,边又想万呢? 武汉骗子太了,这里的人太坏了,而且南飞也是本地人。 他垂着头走到了巷子口又想起自己那箱子贴膜来,懊恼道,“早知道昨晚上就不那样救他了。” 他往里走了三十几米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哟,这不卖凉皮的小哥儿吗?”黄毛说,“咋的啦,这垂头丧气的。” 黄笙抬眼看见黄毛,立刻撒腿就往外跑,可刚跑到巷子口就被人拎着后衣领给扯了回去,后背“哐”下砸在巷子的墙面上,疼得紧。 “跑个什么呀!”黄毛说,“这不想问问您凉皮怎么做的嘛,我女朋友可爱吃了。” 黄笙很快镇定下来,笑说,“不就那样儿吗,拿点作料拌下,都个味儿。” 黄毛说,“可我女朋友就爱吃你做的呢,真得好好谢谢你。” 黄笙笑得脸部僵硬,“好说好说。” 黄毛脚踹向黄笙身侧的墙壁,吼道,“给你点气儿你还喘上了是不?!” 黄笙收了脸上的表情,摆出张面瘫脸:“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黄毛捡起脚边的石子儿拿手上抛着玩儿,“就谢谢你。” 黄笙笑了声。 黄毛立刻就怒了,巴掌对着黄笙脸就扇了过去,“老子最看不得你笑了,妈的,笑起来还他妈有酒窝,就你脸上有窝啊!” 黄笙细皮嫩肉的,被黄毛巴掌扇完左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疼的直抽气,嘴上却说, 分卷阅读8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那哪能啊,你脸上窝也挺的。” 黄毛脸上窝是挺,那都是长痘后留下的印儿,久而久之就成了坑坑洼洼的窝。 他听完黄笙这话儿气的面部整个儿扭曲了,心窝子疼得慌,于是他卯足了劲儿又踹了黄笙脚。 这脚踹的是极其用力,正对准黄笙的腿弯,黄笙几乎是立刻就跪到了地上。 尽管疼的要死,可黄笙连哼都没哼声。 “哟,还他妈挺硬气。”黄毛还想在补脚。 这时候巷子那头跑来个人,黄笙看了看,瘦猴儿样的人,很熟悉,是常跟在黄毛身后的人。 “石哥,他们马上就来了。”小弟还在喘气。 “你!”黄毛收回脚,弯腰捡起块板砖放小弟手上,按着黄笙说,“盖上去。” 小弟握着板砖的手抖啊抖,“石哥,盖哪儿啊?”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怕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他妈想盖哪儿盖哪儿!”黄毛怒吼。 小弟拿着板砖就要盖上去,在板砖距离头顶还有寸的时候,黄笙逮着机会偏头,接着拳头送了出去。 “哎呀!” “我艹你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弟肚子受了黄笙拳,手中的板砖立刻就落了地,好死不死的砸到了黄毛的脚。 黄笙没忍住,笑了出来。 场面顿时乱成团,这时候巷子口响起另道声音。 “哟,这么小巷子,还挺热闹哈。”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字改自:壶浊酒喜相逢 ☆、复见如初别 二楼住户亮起了灯,晕黄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将来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来人宽肩窄腰,白色的背心紧紧的勒在身上,显得浑身都是力量,胳膊上的肌肉横着,颇具张力,下面是条浅色运动短裤。身后跟了十来个兄弟,也都背心短裤的。 这么十几个人往小巷子口横,颇有八十年代香港洪兴路的盛况,仿佛这下秒就要从后背摸出把斧头来。 黄笙嘴角抽,心说,完了完了,这下不是单打双打的问题了,这尼玛是混合打啊! 黄毛立刻点头哈腰的冲那边跑过去,“浩哥,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周哥呢?” 那被称为浩哥的人说,“我上厕所也是亲自上呢!” 黄毛:“……” 那人扒开黄毛走过来瞧了瞧黄笙,说,“就这么弱鸡样的人,你还去周生那儿喊人?” 黄毛说,“不是,浩哥您是不知道,昨儿晚,就是他,给了弟兄们好几板砖,我这不是……呵呵。” “哟!”被称为浩哥的人说,“你们这么群道上混的,给弱鸡打了还挺光荣啊!” 黄毛不敢吱声了。 小弟说,“浩哥,周哥呢?” “这会儿正快活着呢。” “那浩哥,这人您看怎么着?”黄毛问,“拖回去还是就这儿揍顿?” 那人没应黄毛,反而把将跪坐在地上的黄笙给扯了起来,说,“认识下,我叫孙浩。”他瞧着黄笙,“xd酒吧你知道吗?我开的。” 黄笙摇头说:“不知道。” 孙浩:“……” 黄笙说:“浩哥,你小弟头上那板砖是我盖得,你要怎样?” 孙浩没说话。 黄毛说,“打你。” 黄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后背往墙上靠,语气里颇有几分狼牙山五壮士跳崖时的英勇,说,“打吧。”想了想,他又说,“别打脸,明天还要出去做生意。” 孙浩“噗嗤”声笑了出来。 他挥手对巷子那头着的十来个弟兄说,“你们先回去。” 那些人跟狗样,立刻就听话的回去了。 黄毛说,“浩哥……” 孙浩说,“你也回去。” 黄毛:“不是,浩哥,我那个,我……” 孙浩抬眼看了黄毛眼,黄毛立刻就怂了,带着瘦猴儿麻溜儿退下了。 瞬间,巷子里就只剩下孙浩和黄笙两个人了。 二楼住户的灯关了,原本的那丝光也没了,只剩下头顶轮半弯的月亮。两百米的巷子此时此刻显得特别幽深,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缠。 修地铁挖开的道路边上长了尺深的杂草,有虫子“咕嘟咕嘟”的叫。 孙浩也倚靠在墙上,赤/裸着的胳膊挨着黄笙的半截短袖。 黄笙不着边际的往旁边挪了挪,孙浩“噗”的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黄笙说。 “没什么。”孙浩说,“看着你,想到了那时候的我。” “神经病。”黄笙说,“你到底要怎样?我打不过你。” 孙浩还在笑,说,“xd酒吧,是我开的。” 黄笙说,“你那时候说过了。” 孙浩问,“你在天桥贴膜?昨晚用板砖盖了黄毛脑袋瓜儿,跑得太急连吃饭的东西都不要了?” 黄笙没吭声,心说,我也不靠那个吃饭啊,我还卖凉皮呢! 孙浩又说,“打人什么感觉?” 黄笙觉得孙浩可能不想打自己了,心里时也放松了下来。 “打的时候抄了家伙就上了,没什么感觉,打完了有些怕,捏着板砖跑了好几条街,完了看,板砖上还有血呢,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没尿出来。” 孙浩说:“哈哈哈。” 黄笙说:“我打你兄弟你还笑这么开心?” 孙浩说:“疼的又不是我。” 黄笙彻底的放下心来。 “浩哥。”他说,起身子朝孙浩鞠了躬,“谢谢你。” “别谢太早。”孙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盒烟来,抽出支递给黄笙,黄笙接过却没抽,夹在了自己的耳后。 孙浩看了他眼,没说什么,将烟含在嘴里,又从另边口袋里掏出盒火柴来,“刺啦”的划开。 淡紫色夹杂着明黄色的火荡开,又很快的熄灭,空气中散发着三硫化二锑和氯酸钾的混合味儿。 黄笙轻嗅了口。 孙浩嘴了口烟,吐出个大大的烟圈儿,转头问黄笙,“以后晚上还贴膜?” “应该吧,买的膜已经在路上了。” “就不想做做别的?” “我什么都不会,只有贴膜这样的简单易上手。” “恩。”孙浩吧嗒吧嗒的抽烟,烟雾缭绕。 沉默,黄笙不敢走,孙浩也不说话。 支烟抽完,孙浩说,“去xd上班。” 黄笙下意识就要拒绝,“浩哥……我……” “不去老子揍你信不?”孙浩将烟蒂扔在黄笙脚下。 黄笙将脚挪开,立刻就怂了,“不是,我就问问,工资开少?” 孙浩:“…… 分卷阅读9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 黄笙:“我贴膜晚上250。” 孙浩:“……” 黄笙:“你不会250的工资都开不起吧?浩哥,你那酒吧赚钱不?不会是要倒闭了就找我这样的廉价劳动力吧?” 黄笙嘴里跟上了炮弹样,扯到钱就半分不肯退让,“没有250我是不会去的,浩哥你开不起工资,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的。” 孙浩直接给了黄笙脑袋瓜子钢镚儿,“滚你妈的,你他妈就250!” 黄笙闷闷,“那浩哥,我去的话晚上到底少啊?” 孙浩:“不知道,具体得看你这张脸好卖不好卖。” 黄笙:“卖身不?” 孙浩:“……你想得美!” 两个人你言我语的在黑暗的巷子口就敲定了份差事,期间好几次孙浩恨不得打死黄笙这么个贱皮破落户儿。 有人欢喜有人愁,任凭黄毛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大不仅没“关照”自己的仇人,反而是“关爱”了自己的仇人。 第二天晚上,黄笙就走马上任去xd上班了。 进了xd黄笙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样,这儿瞅眼那儿看看,看得直瞪眼,看得恨不得给自己个回旋踢,工资要太少了! xd是个集酒吧,赌场于体的综合性娱乐场所,来的人非富即贵,进出都要出示通行卡。有好几次黄笙还看见了某些只能在新闻联播上出现的人物,惊得差点把手里的托盘给砸了出去。 黄笙花了将近周的时间才熟悉此处,孙浩来的次数不,xd大是个叫做周生的人在打理,也就是前些天黄毛喊的“周哥”。 黄笙上班时间是晚上八点半点到凌晨三点,工资保底月六千,卖酒可拿提成,卖的好,晚上就可以提成上千。 黄笙工作了星期,觉得不算辛苦。 后街的凉皮照常卖,黄毛每天中午准时过来买凉面,倒是没再找过他麻烦。只是南飞却没了消息,那天分别之后,整整个星期,南飞都没出现过。 黄笙颓废的想,果然是个骗子,还欠我610块钱呢,说不见就不见了,早知道那晚就不救他了。 哎……武汉人太坏了。 这天,黄笙给308的客人送去了瓶酒出来,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他端着托盘愣了愣,赶紧跟了上去。 艾玛,那不正是消失了个星期的南飞吗?! 哟呵,还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呢。 黄笙心说,渍渍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个欠债不还的破濑户,欠我610不给还玩消失呢! 那边有人在叫了,黄笙“哎”声跑了。 忙了转之后,黄笙再转回去就没看到南飞了。 他拿着托盘往回走,刚绕进赌场就被人给提着后领子扯了回去。 “你他妈还真是什么都做啊!”南飞的西装外套脱了,里边儿是件白色的衬衫,袖口处的圆粒儿闪闪发光,看上去很贵的样子。 黄笙说,“哎哟我去,吓死我了!” 南飞挑眉,“吓到你了?你还有怕的?” 黄笙说,“那可不,这什么地方啊,我能不怕么!” 南飞说,“你他妈还知道这什么地方?” “啊,xd啊,你不也来了吗。” 南飞说,“你他妈能和我比吗?” 黄笙沉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个来嫖的,个被嫖的,我确实不能和你比。” 南飞有些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个…你怎么什么都做啊,贴膜,卖凉皮,现在又……” “我穷嘛,呵呵。”黄笙笑,嘴边的酒窝挤了出来,个黑洞洞的坑。 “你就穷成这样?”南飞说。 “如你所见。”不知道怎么的,黄笙觉得有些难堪,明明他没做错什么,都是凭本事吃饭,赚钱养活自己,可被南飞这么问,他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有些低人等了。 黄笙不说话,南飞心里也不舒服,火气下子蹭的就冒了出来。 他说,“给你钱你陪/睡不?!” 黄笙被他吼得愣,反应过来气儿也出来了,呵呵笑着说,“看给少钱。” 南飞说,“滚你妈的!” 黄笙:“要是你,你给少?” 南飞:“老子毛钱都不给。”想了想又说,“你想得美!” 黄笙说:“呵呵。” “谁他妈跟你笑了?”南飞吼他。 黄笙:“呵呵呵。” 南飞脸红,时间恨不得掐死自己,居然刚刚那瞬间有认真的想睡了他到底要给少钱才合适,真是疯了!。 “还笑?!”南飞又吼。 “哦。”黄笙收了笑,板起脸。 南飞:“……” 黄笙将托盘往南飞面前伸,说:“买酒不?82年的拉菲。” 南飞:“……滚!” 于是黄笙就笑呵呵的滚了,滚远了才想起来,哎哟喂,又忘了提那610块钱的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选自:与君相离久,复见如初别 ☆、立谈中,死生同 南飞回来了。 黄笙将小推车推到后街卖凉皮时,南飞正倚在老槐树底下啃老冰棍。 黄笙将小推车摆好,南飞叼着冰棍儿的段棒子走了过来,说,“哟,笙哥这都发达了,还卖什么凉皮啊!” 黄笙斜眼看他,将招牌竖起来。不时就有人过来了,是黄毛。 南飞下意识的就往后面退了点,黄笙暗自好笑。 心说你刚才不还挺横的嘛,怎么此刻就怂了?怂包。 黄笙对黄毛说,“老规矩?” 南飞看了他眼,问他,“什么老规矩?” 黄笙没搭理他,用筷子夹起两面在拌碗里开始搅拌,加调料,加酱油,加花生黄瓜胡萝卜,然后将两面打包好递给黄毛。 南飞又说,“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好了?” “你不在的时候。”黄笙说,“小弟能有今天,不都靠您的关系么,飞哥。” 南飞:“……” 黄毛提着凉面走了,走之前深深、深深的看了眼南飞。 后者个哆嗦,却强忍着惧意回看了过去。 黄毛走后,买凉皮的人了起来,南飞被挤到边儿着,他看着黄笙额角流汗,汗水顺着脸颊滑下去,又划入口罩里面,看着他脖子处也都是汗,白色的短袖后背都被浸湿了,手上却还抖抖索索的拌凉皮。 他说,“喂。” 黄笙正在和顾客讲话,没空搭理他。 南飞又说,“喂!” 黄笙看了他眼,接着转头和顾客笑,“你们宿舍的女生似乎都很喜欢吃凉皮呢。” 南飞不耐,抬眼瞪那个和黄笙说话的女生,女生看眼南飞,再看眼黄 分卷阅读10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笙,“扑哧扑哧”笑,眼冒星星的说,“你们好有爱啊!” 南飞&黄笙:“……” 脑子有病吧? 黄笙的凉面凉皮很快就卖完了,收摊的时候发现南飞还在那儿,有点吃惊。 他将小推车收拾好,摊摊手很无辜的说,“都卖完了。” 南飞说,“哦。” 黄笙又说,“今天没你吃的了。” 南飞:“……你觉得我等你这么久就为了吃你碗凉面?” 黄笙副s脸看着他,“难道不是?” 南飞恨不得糊他脸屎! 黄笙忽然把扯下口罩,嘴角弯着笑眯眯的,挤出两颊深深的酒窝,惊喜道,“难道你是为了还我钱?” 南飞:“……你就这么喜欢钱?” 黄笙听这语气就知道南飞今天估计又不会还自己钱了,立刻恢复成s脸,淡漠道,“不喜欢钱难道喜欢你啊?” 南飞开口就骂:“你他妈……” 黄笙赶紧抢答,“我他妈真是掉钱眼里了。” 南飞:“……” 黄笙不想再搭理南飞,推着小推车就想回去睡觉,他晚上还要去xd上班呢。 南飞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后边,时不时踢着路边的石子儿玩。 石子儿蹦蹦跳跳的砸到了黄笙的脚,他本身就有些睡眠不足,推着小推车走路都有些精神恍惚,被这么个欠钱不还的人用石子儿踢了,立刻就生气了。 黄笙将小推车停在路边,回头瞪向南飞。 南飞还在踢石子儿,看着黄笙脸莫名的说,“你怎么了?” 黄笙不说话,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他妈都不上课的吗?!” 南飞加摸不着头脑了,“上啊。” 黄笙又推起小推车,边走边说,“有课你回去上课啊,你他妈跟着我做什么?我是你爹给你钱啊?!” 南飞笑呵呵,“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夜生活太丰富了也不行,影响情绪啊。” 黄笙踢了他脚,“操你妈!”,然后他将小推车往路边扔气冲冲的就往前走, 南飞跑过去给黄笙推小推车,和他说,“我觉得你这样其实不好,你看看你,xd是你这样的人工作的地方吗?那里三教九流的什么都有,吸毒的,嫖娼的,赌博的,你就是盛世小白莲,去了迟早得被染黑。” 黄笙停住脚步,心里火气越发大了,转身回瞪他,“还钱!” 南飞说,“你怎么这样儿呢?我就说你句你就问我要钱,你这人就不能看下除了钱之外的东西?还有xd的那个孙浩,短短几年就黑白两道都吃开了,武汉这么大座城市,他能这么快做到这个地步,可见他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跟他混。” 说完了看向黄笙,看着他脸深度缺乏睡眠的脸,又说,“我说的你到底在听没有?你看看你这样儿,脸色发黄,眼袋下垂,眼神无光……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反正你这样不好,这样工作强度太大了。” 黄笙脸s脸看他。 南飞又说,“你就不怕过劳死?” 黄笙冷冷的说,“我怕穷死。” 南飞:“……” 黄笙又说,“610!” 南飞无奈,把扔掉小推车,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言不合就提钱!” * 两个人回了黄笙租住的地方,南飞回生二回熟的立刻就搬了把椅子坐下了,看见黄笙进来,立刻就狗腿的将那台旧电扇转过去对着他。 旧电扇“呼哧呼哧”的转,扇出来的风却不大,南飞伸手拍了下,扇叶停了。 南飞又拍了下,扇叶还是不动,半点风都没有。 他尴尬的缩回手,和黄笙说,“你这儿实在是太破了,你现在也不差钱了吧,干嘛不换个好点儿的地方住?” 说话的时候墙壁上掉了只虫子下来,“啪”下砸在南飞的脚底下,他“呀”的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黄笙看了眼虫子,伸脚将虫子碾死,然后抽了张卫生纸捡起虫子的残骸扔进了垃圾桶,动作行云流水气呵成,南飞看得直皱眉头。 “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或者我帮你找下?我们学校里面的教职工宿舍有出租的,也不贵,个月800,环境比这个好了。” 黄笙说,“不换。”他坐回床上,伸手将电风扇拍了下,扇叶动了起来,风还是很小。 南飞走过去坐在钢板床上,那床“吱呀”的响了声。 黄笙侧头看了他眼,南飞的屁股往旁边稍稍挪开些许。 “那边儿没风。”他说,“为什么不换?” 黄笙坐回南飞之前坐的那把椅子上,将电风扇转了个头,对着自己吹,“我住不长。” 南飞听就激动了,炮珠样的开口就问,“什么叫做住不长?你要干嘛?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说你不回来了?” 黄笙被问的脸懵逼,有些诧异的看着南飞。 南飞咳了声,有些尴尬的说,“哎,我就随便问问。” 黄笙说,“我没有身份证,我要回去。” 南飞:“……” “你没身份证你怎么回去?” 黄笙摸头,“浩哥说他给我临时搞张,我回去补办了再来,住的地方他给安排。” 南飞听黄笙这么说胸口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气的恨不得当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黄笙这个榆木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相信孙浩?那个黑白两道双吃,那个长得表人才却肚子坏水的人? 啊,真是疯了!黄笙这个蠢货真是疯了! 黄笙看着南飞脸阴晴不定的脸说,“你怎么了?你很吃惊吗?” 南飞心说,我他妈哪里是很吃惊啊,我他妈都快被你气的去吃屎了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 黄笙又说,“你吃惊是正常的,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很吃惊,我不是本地人却可以在这里办到临时身份证,浩哥真是太厉害了!” 南飞恨不得扯着黄笙的衣服领子给他来场专属于马教主的特效咆哮。 黄笙说,“浩哥真是个好人。” 南飞这下有些想在黄笙的脑袋瓜儿顶上开个口子,然后往他里面灌开水,浇化他脑袋里的那坨蠢冰! “他那算好人?!”南飞快要被气死了,”开赌场,打群架,混黑,这也算好人?“ 黄笙说,“对我好的就是好人。” 南飞被他这个理论雷的里焦外嫩,他说,“那和孙浩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后脑勺都泛着光的圣人了!” 黄笙歪头想了会儿,认真的说,“你不算。” 南飞:“……” 啊啊啊,胸口的那团火快要把自己烧死了啊! 好想 分卷阅读11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给他脑袋来个托马斯全旋360°回旋踢啊! “我对你不好?!”南飞简直是怒吼出来的。 黄笙本正经的问,“你对我好过?” 南飞:“……” 黄笙又说,“除了第次贴膜,我算你二十块钱之外,你对我好过?” 南飞:“……” “我记得你当时还拉着女朋友在我面前舌吻,刺激单身狗,对我造成了万点伤害。哦,这还不算,你当时还问我‘行不行’来着。”黄笙说,“你伤害了我作为个男人的尊严。” 南飞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道:“这你都还记得啊?” 黄笙说,“对啊,我都记得。” 南飞忽然有些高兴了,这些小细节他都记得啊,关于自己关于他的啊,小回忆什么的,哎哟,满满都是爱啊…… 反应过来南飞恨不得给了自己巴掌,神经病啊?!春心荡漾个屁啊! 黄笙说,“第二天你在我那儿买了碗凉面混凉皮,给了六块,收你五毛。第二天你又吃了同样的,我只收了五块,少收了五毛,抵消了。” 南飞:“……” 这个事情记这么清楚干什么?有病啊你! 黄笙说,“然后晚上你就被黄毛打了,我救了你。你看,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为你打架,救了你,给你买水喝,收留你过夜,给你买药,给你擦药。”黄笙说,“我才是个后脑勺泛着光的圣人!” 南飞不屑脸,“你都是收费的好么?就这么个破地方,还百五晚上!还擦药,擦药还收人工费,买水还不给喝可乐,农夫山泉也不行,只能买最便宜的康师傅!你个黑心人!” 黄笙怒了,气哄哄的吼他,“钱呢?我收你的钱呢?还钱!610!” 南飞:“……” 言不合就提钱的破习惯到底能不能改了?! 黄笙说,“我救你,你不知感恩,说不见就不见,还学人家玩失踪呢,个星期呢,连根毛都没见着,走了连个电话也不留。”说着说着语气有些低落,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委屈了,“还说对我好呢,我被人打你都不在,好个屁啊。” 南飞还处于懵逼状态,黄笙继续说,“要不是浩哥,我……” 南飞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撸袖子了,“怎么了,你被谁打了?我给你去打回来,妈的,竟然敢打你!是谁?!老子不打死丫的!” 黄笙说,“黄毛。” 南飞:“谁?” 黄笙:“黄毛,抢你女朋友还打你的那个。” 南飞:“……” 黄笙说,“飞哥,去打不?” 南飞:“……” 黄笙拍了拍南飞的肩膀,说,“飞哥,小弟这仇就全靠您去报了。” 南飞:“……” 他想给自己刀。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选自:立谈中,死生同,诺千金重 ☆、花明月暗笼轻雾 黄笙要睡觉,南飞占据着他的床不肯动。 “你到底上不上课啊?”黄笙头点点的,困得要死还要将眼睛死命的睁开。 “上啊。”南飞说,“马上就去上。” 嘴上说着马上走,可身体却诚实的很,半分不肯挪动。 手上不停的乱点,手机游戏里的小人物“biu~biu~biu”乱跳,关没过,“哎呀”声,死了。重来,又死了,再来,还是死。 南飞将手机往床上扔,整个人往上躺,“妈的!”,将脚上的鞋甩的老远。 黄笙说,“妈的,你赶紧滚!” 南飞拍拍身边的床位,“过来起睡。” 黄笙起来踢了他脚,“滚丫的!”把将他扯了起来,推着往外轰,完了脚把他的鞋给踢出了门。 南飞臭着脸去穿鞋,期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艾玛,就要迟到了! 正当他打算拔腿飞奔的时候黄笙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听见黄笙说,“喂,浩哥。” 几乎是立刻就收回了脚。 孙浩?孙浩打电话给他干嘛?不对,为什么孙浩有他电话?还是不对,为什么他没有他的电话?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要疯了! 南飞已经快要不能思考了,瞪着门内的人,气哄哄的又走了回去,上课什么的,见鬼去吧! “好的,是,行。”黄笙捂着电话瞪南飞,“你怎么又回来了?” 南飞学着黄笙的s脸,脸淡漠的不说话。 “没,刚跟人说话呢,知道了,浩哥。”黄笙收了线。 南飞说,“孙浩给你打电话干嘛?” 黄笙将手机盖在自己的脸上,脾气不大好的说,“关你屁事!” 南飞索性又坐回床上,将黄笙脸上的手机挪开,笑呵呵的说,“不开心了?说出来我开心下。” 黄笙说,“滚。” 南飞又笑,“我猜是孙浩让你今天不用过去了,你赚不到钱了是不是?” 黄笙见鬼样的看着他,心说你怎么知道? 南飞贱兮兮的说,“好奇不?想知道不?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黄笙伸腿又踹了他脚,“滚你妈的!” 南飞等了会儿见黄笙没求他的意思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他说,“xd有个规矩,每个月的这天都不开业,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行。” “为什么?”黄笙说,“有钱不赚是疯了吗?” “不知道。”南飞说,“谁像你啊,把钱看得跟命样。” 黄笙伸手去抽拖鞋,想往南飞脸上盖。 南飞笑着躲开,“你今天是不是没事做了?” 黄笙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我得去贴膜。” 南飞:“你他妈……” “嗯,我掉钱眼里了。”黄笙补充,“我小气,较真,把钱看得跟命样。” 南飞:“……” 黄笙将拖鞋穿回脚上,嫌弃的推南飞,“你怎么还不滚?你们大学生都这么闲?花钱买玩乐?” 南飞想了想说,“你想去见识下大学生活不?体会下做大学生的感觉,上回大学生的课,你想去不?” 黄笙沉默着思考了许久,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的问,“可以吗?” 南飞说,“可以的。” 黄笙又开始惴惴不安了,“要交钱吗?老师会点我回答问题吗?你们班的学生会不会瞧不起我?” 南飞说,“上次课不要钱,老师点你名我会帮你,我们班的同学都很喜欢你。” 黄笙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觉得困了。边换鞋子边脱衣服,拉开布柜子从里面翻出件白色的衬衫问南飞,“这个衣服可以吗?” 南飞:“……” 两个人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 分卷阅读12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了,课已经上了半,南飞打算直接从正门进去,被黄笙拽住了,他说,“我们等下课,下课了再进去,这样老师就不会知道我们没去上课。” 南飞看了他眼,心说你以前读书的时候肯定常干这事儿。 两个人等了刻钟,下课铃声敲响,南飞就带着黄笙进了教室。 里面咋咋呼呼的“哎哟哎哟”乱叫通。 有很人认出了黄笙。 黄笙穿了件白色的衬衣,下面是条浅色的牛仔裤,本身就180的身高,现在这般打扮是显得长身玉立,青春活力。 因为第次进大学的教室,第次下子看见这么人,他有些紧张,走路也都走得小心翼翼惴惴不安。 南飞在前边吼他,“走快点!当走秀啊,是不是还要摆个poss才行啊!” 黄笙没吭声,低着头小跑着跟上去。 刚找好位置坐下,就有学生拿出手机来对着他拍照,黄笙也不阻止,有人问,“小哥你来这儿拉广告的?带凉皮了没?” 黄笙呵呵笑,“没有没有,我来体会下大学生活,呵呵。” 南飞说,“傻逼。” 有姑娘坐过来,“小哥你的手机号能给个不?” 南飞说,“不能。” 黄笙也跟着说,“不能。” 他想了想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学校有个叫做bbs的东西,上面有好我的照片,有人还说要买我的电话号码,你是不是想把我电话号码拿去卖?” 姑娘:“……” 姑娘走了,南飞说,“哟,笙哥您现在是名人了呀,名人也玩论坛啊?” 黄笙说:“我不玩,是石头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有人问我要手机号,千万别给。” 南飞说:“石头是谁?黄阿笙,你是不是趁我不在乱交朋友了?!” 黄笙用看傻逼样的眼神看了南飞眼,随即言简意赅的说,“黄毛,是。” 南飞:“……” 课间休息很快结束,来上课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讲了没久黄笙就发现南飞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他侧着头搭在胳膊上,嘴巴被挤成个“o”形,眉头拧着,眼睫毛浓而黑,但不长,细细密密的搭在眼睑上,像是秃了的鞋刷上满了黑鞋油,亮得发光。 “喂。”黄笙用手肘拐了下南飞,小声提醒他,“听讲啊,别睡了。” 南飞动不动。 黄笙又推了下他,声音放大了些,“上课啦,别睡啦!” 南飞这次动了,他“蹭”的下子起来,四处看了看,又倒回去趴下了。 屋子的学生&讲台上的老师:“……” 老太太许不是第次见到这样的事情,继续讲课,讲台下面叽叽喳喳,闹哄哄的,老太太也不生气,继续讲自己的。 黄笙支棱着脑袋听,时不时做点笔记。 下课了,老太太指着黄笙说,“你,过来下。” 黄笙吓得不行,狠狠的拧了把大腿肉逼着自己冷静。 心想,啊完了完了,她找我是不是发现我不是她的学生了啊?我白听课被抓包了?!是不是要罚钱啊?会不会罚很啊…… 黄笙惴惴不安的走过去,老太太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不是这个班的吧?” 黄笙口气哽在喉头,差点给憋的吐出口血来。 心说完了完了,接下来就要开口问我要钱了,怎么办?啊啊啊!!!怎么办?大学生上学很贵的,要很钱的吧?! 老太太说,“你是我见过最认真的学生。” 黄笙:“……” exbsp;me 老太太走后,黄笙立刻冲回去把摇醒睡觉的南飞,“啊啊啊啊啊,我好开心啊,老师夸奖我上课认真啊,我已经好年没有被人夸奖过了啊啊啊!!!” 南飞被黄笙摇醒,恨不得脚送他上天,让他和太阳肩并肩。 他气闷的趴在桌子上抓狂道,“妈的智障啊!” 黄笙正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抱着南飞的头摇来摇去呵呵呵的笑。 南飞被他摇的差点脑震荡,抖抖索索的说,“我晚上要去技信上微机课,要起去不?” 黄笙下子搂抱着南飞的脖子开始“啊啊啊”的像神经病样怪叫。 他叫了会儿后终于冷静下来,有些尴尬的将自己圈在南飞胳膊上的手收了回来,问他,“微机课不会要收钱吧?” 南飞:“……” 黄笙又说,“收的话,大概要收少?” 南飞咬碎口牙,“收你大爷!” 黄笙说,“是你喊我来上课的,现在你这样骂我就不对了啊。” 南飞脸便秘脸看他,活像看个傻子。 黄笙说,“技信是什么啊?微机又是什么啊?是和高中样的玩电脑么?电脑可以打游戏不?看视频呢?玩电脑真的不收费吧?还是说和网吧样按小时计费啊?收费贵吗?” 南飞:“……” 天呐,我定是疯了才会邀请这个智障来和自己起上课! 傍晚南飞带黄笙去食堂吃饭,又引起了阵不小的骚动,饭打回来,没吃上几口就有人过来搭讪。 南飞骂他,“小白脸还挺受欢迎啊。” 黄笙吃着碗里的不要钱的饭菜,笑呵呵的也不同他计较。 有妹子要求合照,黄笙也笑呵呵的配合拍照。 南飞沦为御用摄影师,举着相机说,“哟,笙哥这是要火啊!” 黄笙呵呵笑,“哪里哪里,江湖人出来混口饭吃,大家抬举而已。” 南飞举着相机“咔嚓咔嚓”乱拍通,说,“笙哥将来火了别忘了提携小弟把啊,小弟别的不会,拍个照提个包还是可以的啊。” 黄笙傻笑,呵呵,呵呵呵。 南飞伸腿踹脚黄笙,怒道,“你他妈还真以为你火了啊?!” 黄笙:“……” 继续坐下吃饭,南飞将碗里的鸡蛋全给拨到旁,黄笙就伸筷子将鸡蛋夹到自己的碗里,“呼哧呼哧”的吃,还不忘教育南飞。 “你这样挑食不好的,鸡蛋也很有营养的,高蛋白,味道也好。你看你,面色发黑,皮肤粗糙,毛孔粗大,你得吃点鸡蛋,补充补充胶原蛋白,水嫩光滑有活力哦……” 南飞:“……再叽叽歪歪你自己付钱!” 黄笙不说话了。 隔了会儿,黄笙抬眼去看南飞,他正鼓着腮帮子想将西红柿炒鸡蛋里面的碎鸡蛋也给挑出来,夕阳的剪影斜照在他的侧脸,晕黄片,有点不真实,却意外的好看。 黄笙停止吞咽的动作,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内心隐隐的像是被什么蛰了口,有些轻微的痒,还有些微麻。是种他活了二十年不曾体会过的感觉,陌生,却很是舒 分卷阅读13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服。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奇怪到他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 “南飞。”他说,“你…我…我们…” 句话说得吞吞吐吐,说到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啊?”南飞说。 黄笙说,“没事。” 南飞又说,“你刚才你你你我我我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笙说,“没什么。” 南飞不依不挠,“没什么是什么?” 黄笙说,“我……我……” 南飞看着黄笙,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看着他张脸憋得通红,看着他手指搅动着筷子,脸紧张却又茫然无助。 这是个不同于任何时候他所见到的黄笙。 他深深的看进他的眼里,看见他的漆黑的眼珠子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世界就此安静,独独听见心跳——砰、砰砰。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的。又或者是……管它是谁的呢?! 南飞在等,等黄笙后面那个很重要的话,他屏住了呼吸,砰砰乱跳的频率里满满都是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选自:花明月暗笼轻雾,今朝好向郎边去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这种暧昧的,想说又不敢说的阶段~ ps:以后的新时间改到晚上十点,依旧是日~ ☆、无心可猜 “我要回家了,我家的虾很出名,要吃不?”黄笙磕磕巴巴了半天,就只干巴巴的挤出了这么句话来。呼呼的喘了口气儿,心跳也开始缓和下来,捏着筷子的手指头也由紧变松。 啊,要疯了,刚刚怎么就变得不正常了呢?跟小时候看见村花小梅样,心脏跳的毫无章法,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才好。可是,又怎么会对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呢? 我这是得病了吗?黄笙想,天呐,我竟然对个男人产生了种冲动!完了完了,这病有点严重啊,治疗都得花不少钱吧? 这么想,他便陷入深的苦恼当中。 南飞等了半天就等了这么句话,心底隐隐有些失望,可又说不出自己究竟在失落个什么劲儿。都是有了希望才会觉察失望,那么他在方才沉默的那几十秒的时间里,又在期待着什么? 不知道,亦是害怕去想那种近乎荒谬的可能。 可却有些生气,尽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谁他妈要吃你家的破虾啊!要吃我不会自己去潜城吃啊!”他怒气冲冲的吼黄笙,把摔下手中的筷子。 黄笙被他这忽如起来的怒意吓了跳,又想到了初遇时候天桥上的那幕,那时候他也是对女朋友这么说的,“想知道潜城的虾和武汉的虾哪里不样,去吃吃不就知道了么?” 哎,黄笙想,自己真是傻啊,他是有钱人,有钱人怎么会在乎这点虾呢?有钱人都吃人参鲍鱼喝燕窝的,吃个松露都要从法国空运过来才行。 他说,“哦。” 南飞生气了,“你‘哦’什么‘哦’啊?” 黄笙说,“那不带了。” 南飞又说,“我有说不吃么?” 黄笙脸看傻逼的眼神看向他。 南飞说,“少钱?“ 黄笙:“……” 南飞说,“200?” 不等黄笙做出反应,南飞又说:“你想得美!我毛钱都不会给你!” 黄笙心说我本来就没打算问你要钱,是你自己个人在那儿yy,你神经病啊! 南非摔了筷子又不好意思捡起来接着吃,于是就坐在椅子上看黄笙吃,越看越生气,越看越烦。 怎么会有黄笙这样的人呢?他想,小气,无聊,硬骨头,根筋,贪财,呆蠢……啊,对,还特别气人! * 两个人吃完去上课,选了倒数第三排的位置,还没正式上课。 开了机,电脑浅蓝色的幽光将人脸照的惨烈无比,南飞开了网页玩游戏,电脑消音后他就自动开始人工配音,点着鼠标“biubiubiu”的乱叫气,黄笙懒得理他,个人默默地埋头捣鼓桌面上的软件。 正式上课后电脑自动弹到上课页面,黄笙说,“你看,和高中上机课样,电脑是受控制的。” 南飞横了他眼。 黄笙又说,“你看这儿有个填学号的,你怎么不填?” 于是南飞很快填完学号。 电脑程序自动跳转,开始播放幻灯片,张又张,“刷刷刷”十几张放完,跳出个任务框,就是这堂课要做的作业。 满屏的英文加阿拉伯数字,随着阿拉伯数字和英文的变化,屏幕的左下角会儿出现个星星,会儿出现个圆球,再会儿变成三角形,变成动漫人物,变成几何立体图…… 黄笙说,“哎哟,你看这些东西好好玩儿啊。” 南飞给了黄笙后脑勺巴掌,“你他妈坑我呢?!好玩儿?你跟我说编程好玩儿?你他妈有病啊!” 黄笙不吭声,这时候电脑可以自己控制了,开始作业阶段。 鼠标点不动了,南飞看着电脑的左下角说,哭丧着脸干嚎,“你把我害惨了!” 黄笙不理他,心说我不就是蹭你堂课么?我怎么就害你了? 他开始点击桌面上的软件包,打开应用程序,参考幻灯片开始学习。 南飞看着屏幕上满屏的英文代码,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当时听黄笙的话登陆后填了自己的学号,现在上课微机室电脑上存档了,上完堂课就要当堂作业当堂交,交不了要扣学分。而不登录的话做编程就当做练习,比如黄笙这样。而般人都是在练习完了,确保自己可以做出成果了才会登录学号操作。 可现在……他真想掐死旁边这个笑得脸变态的神经病! 黄笙点着鼠标说:“南飞你看,这像不像个屋顶?” 南飞侧头瞥眼说,“哎呀,这个马桶盖儿可真圆溜!” 黄笙开始拖动光标,又换了几个数字,说:“南飞你觉得这个圆怎么样?” 南飞说,“圆?你他妈眼瞎啊,这哪里像个圆啦?!” 黄笙再次改动,问,“那这个三角形呢?” 南飞呵呵冷笑,“三角形?你中间那个凸出是怎么回事?内裤里面顶个小帐篷啊?” 黄笙:“……” 于是他闭嘴了。 南飞百无聊赖的玩手指甲,过了会儿,黄笙“嗷嗷嗷”的怪叫,掐着南飞的胳膊说,“爱心!” 南飞侧眼看,哎哟我去,还真他妈的个爱心啊! 黄笙看了南飞眼,说,“好看不?”眼神澄澈无比,像是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儿。 南飞点了点头。 黄笙忽然有些害羞起来,他想了想,有些吞吞 分卷阅读14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吐吐的说,“送,送给你呀……” 南飞看了黄笙眼,指着电脑屏幕说,“就这么堆破数据?送我?怎么送?抄遍用纸送?还是把这个东西拍张照片送?” 黄笙:“……” 他垂目想了想,复又抬头,认真而虔诚的说,“南飞,这是我的心。” 南飞脸侧飞快的飘过抹红,他将目光挪到桌面上,又挪到地面上,再次挪到电脑屏幕硕大的爱心上,最后挪到黄笙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轻轻的“嗯”了声。 黄笙青涩的笑了,内心无比满足。 南飞说,“你再画个,画个爱心,用我的电脑,给我交个作业。” 黄笙哽了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不会。” 南飞:“?” 黄笙说,“我瞎搞的,我不会源代码,做出这个纯靠运气。” 南飞:“那你刚才说这是你的心?说送我?你他妈就送我堆你瞎搞出来的破烂玩意儿?!” 南飞简直要被气死了,副随时要爆炸的样子,恨不得将面前的黄笙推倒在地倒提着脚走圈,完了再狠狠的往他脸上踩几脚才行。 黄笙不说话,副s脸的看着南飞。 南飞说,“我不管,你给我搞个东西出来,妈的你挂了我的学号你敢不交作业?” 黄笙也生气了,送给南飞的心被他说成堆破烂不算,他还骂人,完了还逼他给自己写作业?! 黄笙吼他,“我不做。” 南飞大声音吼,“让你做你就做!” 黄笙说,“610.” 南飞:“……” 黄笙又说,“你惹我生气了,我做可以,要收费的。” 南飞:“……” 这时候隔壁机子的哥们儿侧头看了眼南飞和黄笙,目光极尽猥琐,然后嘀咕道,“不就610的事儿么,这脸蛋儿,这身段,值了!” 南飞&黄笙:“……” 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南飞低气压,黄笙闷葫芦s脸,气氛莫名的僵硬。 哥们儿从旁边侧头看了电脑屏幕眼,又说,“哎哟,爱心哦,小浪漫哦?” 南飞猛地起来,椅子在地上划了道,椅子脚儿摩擦着微机室的地板发出“吱”的声响,他走了出去,看也没看黄笙眼,脸色冷的可以结出层冰来。 黄笙也有些郁闷,他侧头看着他开机的挂着学号的电脑,静静的思考了几秒,然后默默的蹭了过去,接着开始个字个字的试源代码,输出,输入,再输出…… 直到半小时后,终于做出了个爱心,然后点提交,关机。 他出微机室门的时候看见南飞坐在后门墙根的台阶处抽烟,脚边已经有了好几根烟蒂,脚边也集满了烟灰。 黄笙还是有些气闷,他伸脚踹了南飞脚。 南飞坐在台阶上没反应,半晌,伸手将抽了半的烟从嘴里拿出来,递给他说,“抽口?” 黄笙摇头,于是南飞又将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狠狠的抿了口烟嘴,然后吐出个烟圈,在烟雾缭绕里面和黄笙说,“你什么意思?” 黄笙淡漠道,“没什么意思。” 南飞总觉得今天似乎很东西都不对,说话的语气不对,看对方的眼神不对,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对,问的问题也不对。 他像是个非得讨要到糖果的小孩儿般倔强,锲而不舍的追问,“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黄笙又不说话了。 南飞从地上起来,他在高阶的台阶上,半俯视的看着黄笙,问他,“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黄笙点头。 “女的?”南飞问。 黄笙像看神经病样看他,心说我不喜欢女的我喜欢男的呀?! 南飞又说,“哦。” 心里头却有些难过,他想,黄笙果然还是喜欢女人的。可难过却又觉得开心,啊,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啊!他想着又觉得,万哪天他要是弯了,搞不好就会喜欢自己了,又开始开心起来。 这种变态的复杂心思简直就要将他的脑神经给扭成个中国结! 黄笙的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然后说,“浩哥。” 南飞结成中国结的脑神经立刻又被扯成了条直的弦,弦上挂满了铃铛,震天般的响。 黄笙说,“浩哥,我明天就走,好的。” 最后他说,“浩哥,你吃虾不?我家特产,带给你啊。” 然后他挂了电话,看得出很开心的样子。 南飞气闷的吼黄笙,“你干嘛要给孙浩带虾?!” 黄笙说,“浩哥很照顾我,浩哥是好人。” 南飞又说,“我也要!” 黄笙呵呵呵的笑,不说带,也不说不带。 南飞简直就要被气死了,他想了想说,“为什么孙浩有你电话号码我没有?!” 黄笙说,“你没找我要啊。”他歪着头想了想,问南飞,“你要吗?” 南飞看着他,副深闺怨妇脸。 黄笙忽然脸惊悚的说,“你不是想拿我的号码出去卖吧?” 南飞:“……滚!” 黄笙:“那你还要不要了?” 南飞:“不要了!” 黄笙沉默,觉得南飞像是个买不到心爱玩具而闹脾气的小屁孩儿,傲娇的要死。于是他下子拉住南飞的手,左右的开始摇晃,嘟嘴卖萌,“要嘛要嘛,飞哥要嘛~” 南飞:“……” 黄笙见他没反应,就松了手,说,“真不要啊?不要那我回去啦。”说完就往回走。 南飞:“……” 黄笙走了两步再次回头,“真不要啊?” 南飞气冲冲的吼他,“假的!” 黄笙“噗嗤”声笑出来,三两步跑过来,给了那个大男孩他直想要,却没要到手的玩具。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选自: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黄笙回潜城了的第四天傍晚南飞给他打电话。 南飞说,“黄笙你什么时候回来?” 黄笙将寄养在邻居黄伯家的狗瘦瘦给牵了回来,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人狗坐在虾田梗上看夕阳。 余辉将长满碧草的虾田照的抹抹的发黄,瘦瘦支棱着白色的长毛正叼着根骨头在转圈圈,喉咙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 黄笙摸着瘦瘦的长毛说,“不知道呢,我想留几天。” 南飞说,“你不想赚钱啦?” 黄笙笑了,“想啊,做梦都想呢。” “那你他妈还不赶紧回来给孙浩当孙子?!还有你那凉皮摊,再不来,你那摊位就该被人占了!”南飞在电话里吼他,“给个时间!” 黄 分卷阅读15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笙问他,“你想我?” 南飞没再做声。 两人的呼吸声借由无线电波通过中国移动传了过来,分秒都是钱。 黄笙说,“挂了啊,长途加漫游,电话费很贵的。”不等南飞说什么,他便掐断了电话。 南飞:“……” 过了几秒钟,“叮”的声,10086来短信了。 黄笙点开,忽然手上个用劲,将瘦瘦的毛给扯了把,瘦瘦嘴里的骨头落地,开始“嗷嗷”的怪叫,然后疯跑了几圈,又躺地上滚来滚去。 南飞的电话又打来了,“给你交了250的话费,妈的,这下够打了吧?!” 黄笙:“免费充的不?” 这次南飞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拽着手机踹了脚墙,恨恨骂道,“钱抠儿” 黄笙握着手机开始傻笑,瘦瘦还在地上打滚,他踢了瘦瘦脚,瘦瘦就起来叼着骨头又开始疯跑了,夕阳下的白色长毛荡荡的,远看着就像是团毛球。 黄笙随手拽了根草含在嘴巴里,步步的往砖瓦房走。 晚上黄笙在微信上给南飞发了张照片,他抱着瘦瘦,瘦瘦叼着骨头,人狗,傻得可爱。 南飞嗤笑,还是决定不理黄笙。 第二天黄笙又拍了张照片发给他,是他自己穿着短裤胶鞋在虾田里收虾网,手中的虾网网住了几只老肥虾,他还发了条语音,“吃虾不?” 南飞还是不回。 晚上黄笙又给他发了照片,是辆手扶拖拉机,后面拽了个耕耘梯,耕耘梯上悍满了枯黄的杂草。 南飞还是没理他。 黄笙抱着手机躺床上想,事不过三,他不理自己,就不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好了。 * 第二天黄笙做饭,厨房的烟囱似乎有点问题,柴火点燃之后烟囱不排烟,烧出来的烟气儿全给灌屋子里了。 顿饭做完,黄笙差点被熏死在厨房,他眼泪汪汪的从厨房跑出来,黄伯在门口叫喊,“咋地啦,烧火啦?” 【注释:怎么了?家里着火了?】 黄笙说,“没呢,烟囱坏啦!” 黄伯又说,“烟囱夯死啦?拿根铁杵通通好呀!枪个苕跑克揍饭,憨死过人啦!” 【注释:烟囱堵死了,得拿棍子去通,真蠢跑去做饭,笨死了】 黄笙摸后脑勺笑:“呵呵。” 黄伯进屋,又被烟熏了出来,接着数落了他几句,尝了口他摆上桌的清炒小白菜,放嘴里又给吐了出来,唉声叹气好会儿,牵着瘦瘦走了。 黄笙将碗满是油烟味儿的干炒小白菜混着茶水泡的饭,大口大口的都给咽了下去。 晚上肚子疼,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滚来滚去,手机响了,他半眯着眼接起来,没气力的“喂”了声,然后捂着肚子继续滚来滚去,木板床发出“咯吱咯吱”的不堪重负的声音。 那边没声儿,黄笙喘着气儿又“喂”了声。 他等了会儿,那边还是没声音,他于是又问,“到底谁啊?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啊,你大爷的!”骂完肚子疼的抽,又“哎哟”的叫了声,蜷着身子在床上滚的越发厉害了。 电话没挂,中国移动以秒计费的通信里,南飞听得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那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他下子就将耳边手机给摔了出去。 大喘气儿?你大爷的?哎哟?床板咯吱咯吱? 呵呵。 他随手翻开床头的本书——《教你如何谈恋爱》。 第72页:当你喜欢个人的时候最好不要时时刻刻的打扰他,这样显得你太跌份。爱他,就要适时的若即若离,撩拨他,让他记得你,恋着你。恋爱,要学会冷处理。 他把将那张纸给扯了下来,撕成粉碎。 我去你妈的冷处理! 南飞觉得不解气,看着那本书是来气,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撕张书页就烧张纸,火苗随着怒气蹭蹭的往上飙。 他边烧边想,难怪黄笙去而不思返呢,难怪他只给自己发微信图片却从来不打电话呢,难怪他这么爱钱却不肯回来xd赚钱呢,敢情是在村里养了个姘头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日不见当如三秋啊,小农民思村妇啊,翻身农奴把歌唱啊,深半夜床上显神通啊,金枪不倒遍地开花啊…… 他想着想着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想到黄笙会赤身裸体的被人干或者干人,心里的火气就收都收不回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他——南飞,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弯了,彻彻底底的弯了。比那黄河的九曲十八弯还要弯。 为什么喜欢黄笙?因为他会做凉皮,然后做的凉皮很好吃?还因为他会手机贴膜?会用软件做爱心?笑起来好看?有酒窝? 啊,天呐! 难道我就因为这个就弯了??? 南飞快疯了……他拿出张演草纸,在上面列举黄笙的优点,试图找出自己喜欢他的理由,结果却发现,还真是没什么非他不可的理由。 嗜钱如命,爱计较,奸诈,偶尔不正经,骚包…… 张纸写下来,满满都是缺点啊。 除了……救他,收留他。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黄笙对他这是救命的大恩,所以他就以身相许了? 可救自己,收留自己…黄笙那个吝啬鬼都是收费的啊。 这么想,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理由似乎不靠谱了。 南飞将纸笔扔,去他妈的。 生物学上说,心理产生反应刺激大脑皮层,中枢系统应激就有了生理反应。 他就是对个男人产生性冲动了,就是心理反应变成生理反应了,什么理由不理由的。他想,老子就是喜欢他,就是想干他! 他郁闷的抓了把头发,讷讷感慨道,“真的是……笔直的男人说弯就弯啊。” 可他想了想,又不甘心,凭什么啊,凭什么把他掰弯的那个罪魁祸首却还直挺挺的啊?凭什么他还可以金枪不倒啊?凭什么那人还可以养姘头啊? 南飞觉得不行,这样不行。 他得去找黄笙,得把他掰弯才行,掰弯了之后呢?弯了的黄笙要是还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不管了,反正要把他掰弯,至于弯了以后怎么办,那就是弯了之后的事情了。 南飞将写满理由的纸揣进口袋里,将脚底下的火堆脚踢散,又狠狠碾灭了火星,他起身走了出去。 恩,去找黄笙,然后,掰弯他。 * 黄笙在床上疼的滚了晚上,疼到后来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昨晚流的冷汗。 他洗了个澡,又去黄伯家蹭了早饭,顺带将瘦瘦牵了回来。 点开 分卷阅读16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微信,南飞给他发了幅图。 蓝天白云碧柳,还有……虾田? 黄笙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脏下下的跳着,耳膜似乎能够听到那声音,有些急,有些沉闷的响。 半晌,他捏着手机,咧着嘴,笑了。 他在镇上买好了菜,又从黄伯的虾田里网了兜网的老龙虾,再在小涧里挖了许野菜,就坐在门口等南飞。 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了,南飞还没到,黄笙就将木梯子放在砖瓦房墙壁上固定住,然后拿了根铁棍之,爬上屋顶去砼烟囱。 他想,通好了烟囱,等南飞来了就可以给他做油焖大虾了。 屋顶的砖头瓦块有些松软,黄笙走的万分小心。他半倚在厨房拐角三角处,将铁棍从烟囱的出烟口插了进去,手上用力开始捣鼓。 烟囱长久没通过了,以往烧的柴火残渣儿混着砖瓦泥巴糊的墙面,日积月累的被烟熏着,变成了硬硬的团。 黄笙用铁棍狠狠的砼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烟囱打通,只好从入口处爬进去。 烟囱缝口有光,他便借着那点光狠狠的用铁棍的尖端去砼泥块儿,砼了七八下,流了身的汗,终于通了。 他扶着烟囱壁从里面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蹭着墙沿要挪到梯子处,瘦瘦在底下大声的吠,脚下砖瓦打滑,黄笙内心戚戚焉,他说,“别喊,再喊炖了你!” 于是瘦瘦吠的大声了。 黄笙终于蹭到梯子处,他扶着梯子两侧,抬起只脚真要放到梯阶,瘦瘦疯狂的撞了下木梯。 黄笙怒道,“我他妈下来就炖了你!” 瘦瘦又撞了下,“嗷呜嗷呜”的开始怪叫。 瘦瘦这么撞了两下,木梯已经有些倾斜,黄笙便不敢再借由梯子爬下去。他矮着身子,半撅着屁股立于屋顶,想着要怎么喊人来才行。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说。 “哟,这是在屋顶搞行为艺术?” 黄笙顿时眼泪汪汪,“南飞!” 南飞说,“飞天蝙蝠侠?” 黄笙惨叫,“帮我扶梯子!” 南飞将背包往地上扔,走了过来,仰头看着房顶上的黄笙笑,“要收费的,250!” 黄笙:“……”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选自: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南风知我意 黄笙从梯子上下来,只顾看着南飞傻笑。 南飞伸手往黄笙脸上抹了下,蹭下手的黑,又往他裤子上揩了揩。 南飞说,“许三啊你是?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黄笙想往南飞的身边,却被南飞手推开,“滚滚滚,脏死了,离我远点!” 黄笙又笑,“呵呵,呵呵呵。” 南飞踢了他脚,“滚去收拾干净,赶紧做饭,妈的,饿死了!” 黄笙乐呵呵的去收拾自己准备做饭了。 南飞要去捡自己扔在地上的包,回头却见直长毛狗正用牙齿咬着他的包往屋子的方向拖,他觉得有点意思,便在那儿看。 瘦瘦用牙齿咬着拖,可拖了会儿见拖不动抬起只腿便撒泡尿。 南飞:“……” 瘦瘦撒完尿后“嗷呜嗷呜”的开始怪叫,抖了抖毛就跑了。 南飞在外面大叫,“黄笙你给我出来!” 黄笙洗澡刚洗半,听了这么声惨叫还以为瘦瘦把黄笙给咬了,赤着身子就往外跑,拖鞋跑掉了也不管,赤着只脚冲到南飞面前,陡然刹住车。 南飞:“……” 南飞往后退开点,瞪着眼打量黄笙。 黄笙身上只穿了脚平底内裤,上身还挂着白色的泡沫,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额角。因为洗澡的缘故,他的平底内裤沾了水,裤头已经湿了,大致显出个形状。 南飞看着他,视觉冲击力太狠下子就有些心律不齐鼻头发热了。 他赶紧转头,对着地面使劲的压抑自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黄笙说,“怎么了怎么了,被咬到哪儿了?我看看!”说着又凑了过来。 南飞把将他推开,可触手的滑腻加刺激了他的感官,鼻头热了,又痒,股热流便冲了出来。 黄笙说,“呀!你流鼻血了!被狗咬了不至于吧?反应这么大?” 南飞恨不得脚将他踹开,他捏住自己的鼻子,怒道,“你才被狗咬了,你全家都被狗咬了!” 黄笙说,“我全家就我个人呀,我没被狗咬呀!” 南飞不想再跟个智障谈论被狗咬的问题,他左手指,指着自己那摊在地上的包,怒吼,“你的狗,往上面撒了泡尿!” 他说,“就刚刚,撒了尿就跑了!” 黄笙:“……” “哈哈哈哈哈哈,瘦瘦怎么这么可爱!” 南飞对着黄笙的小腿骨踹了脚,黄笙就躺在地上笑,笑得滚来滚去,刚洗的澡又白洗了。 * 晚上吃饭,南飞不准瘦瘦进屋,也不准黄笙给他吃饭,瘦瘦就扒在门框处“呜呜呜”的假哭。 黄笙打量着南飞,然后趁他不注意飞快的将块骨头往门框出扔过去。 南飞恶狠狠地瞪他眼,黄笙说,“吃虾吃虾。”然后他将剥好的虾米放到南飞碗里。 于是南飞继续吃虾。 盆虾,上面堆满了八角、桂皮、尖椒、枸杞、小香葱。淋了红色的辣油,浇了芝麻香油,煮的时候加料酒混啤酒,入口香辣,虾米又辣又麻,吃进嘴里是个味儿,嚼在舌尖是个味儿,吞下喉头又是个味儿…… 满满盆,两个人竟是吃了个精光。 酒囊饭饱,杯盘狼藉,两人坐在餐桌盘揉肚子剔牙。 黄笙说,“去,把桌子收拾下。” 南飞叼着牙签道,“我是客人!” 黄笙说,“哦,客人,请你收拾下桌子。” 南飞不动,黄笙也不肯动。 半晌,黄笙对扒在门框边上的瘦瘦说,“瘦瘦,来,爬上桌,把盘子给舔了!” 南飞瞪了他眼。 黄笙又说,“舔完不许撒尿哦!” 南飞在桌子底下踢了黄笙脚,黄笙呵呵笑的起来去收拾桌子了。 * 黄笙家是老房子,几十年前窑里烧出来的青砖混着泥土就这么堆成了个挡风遮雨的住所,几十年过去,建造它的人死了,房子却还留着。 青瓦房有三间屋子,正堂处安放着祖宗牌位,排位上面挂着毛主席的头像,上书“东方红”。大堂两边是两件卧房,不分割间,里面的家具也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木柜子木书桌,有股红木的陈旧味道。 厨房独立于正房,两者之间是个小院,无人打理便是荒草遍漫,蝇虫飞舞。 黄笙从记事起就是个人了,个人自然 分卷阅读17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有个人的过法,这间房子于他便显得过于宽敞。另间正房没人住,之前街坊邻里的农牧产品堆不下的也都往里塞,卧房变成了储物仓。 后来清空之后便是直闲置下来,眼下里面阴冷而潮湿,不得住人。 黄笙便将套桌的四条长木椅搬到了自己的卧室,挨着床,四个搭,铺上床棉絮,上面放张凉席,便是张米宽的床了。 南飞说,“都这环境了还瞎讲究个什么劲儿啊?咋俩滚床上不得了吗?省得麻烦!” 黄笙将枕芯套上枕套,放于凉席上,说,“不行。” 南飞走过去把勾住黄笙的肩膀,往他耳蜗处吹热气,“怎么?怕我半夜对你做些什么?” 黄笙侧着耳朵躲避,脸红了个透彻,说,“不是。”他顿了顿,又说,“我是个处男。” 南飞:“……啊?” 黄笙:“别撩我。” 南飞脸的莫名其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黄笙说:“撩狠了我怕我禽兽。” 南飞哈哈大笑,颤抖着手指头点啊点,“怎么个禽兽法?难不成跟你家狗样啊,咬不动了就撒尿?!” 黄笙:“……” 南飞止住了笑,他说,“你怕我?” 黄笙说,“不是,总之我不和你起睡。” 南飞心里头有些落寞和失望,他说,“好吧。”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有些没面子,便说,“你以为我真想和你起睡啊,大热的天儿,这破地方还没空调,晚上俩男的抱起捂汗啊!” 黄笙张s脸的看着南飞,默然道,“哦,真是辛苦你了,大老远的从空调房跑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完了还被只狗欺负。” 南飞:“……” “你心里就不能阳光点吗,嘴巴能不这么欠吗?” 黄笙继续s脸,说,“不能。”想了想又道,“阳光点?你欠日吗?” 南飞:“……” 两人洗完澡后各自躺在床上,南飞侧身朝黄笙那面睡着,他睁开眼睛打量黄笙。 他的头发是那种细细软软的,偏黄,杂乱的贴在脸上。立在中间的摇头扇正来来回回摆头,呼呼作响,风向阵阵的,将他的头发吹开后又重新黏上。 南飞说,“睡着了吗?” 黄笙“嗯”了声。 南飞说,“真热啊。”说着他就悉悉索索的脱了短t,又问黄笙,“你热不?” 黄笙没做声。 南飞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穿上拖鞋走到黄笙睡得那张米宽的小板凳床边。 板凳只有米五的长度,黄笙只能蜷着腿睡。 南飞蹲下来,伸手想将黄笙贴在额头上的头发耙到他耳后。 黄笙忽然睁了眼,警惕道,“你干嘛?!” 南飞说,“很热吧?”他看着黄笙脖颈处冒出的细小汗珠,将想要放他额角的手换了个方向放到了他脖颈处,抹,抹了手的水。 黄笙说,“大半夜不睡觉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啊?!” 南飞没理黄笙,他伸手去拽他的底衫。 黄笙从板凳床上跳了下来,大叫道,“你他妈疯了啊?!” 南飞也大吼,“你热你脱衣服啊,你个傻缺!” 黄笙将他的手拍开,然后掀开底衫下子给脱了个精光。 两个大男人赤裸着上身互对着看。 半晌,南飞咽了咽口水,嗤他,“白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黄笙冷冷地说,“满意啦?裤子还要脱不?” 南飞:“……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 黄笙脚将南飞踹的跪倒在地。 两个人重新躺上床,黄笙“啪”下将头顶的灯给关了。 南飞说,“你要脱裤子了吗?” 黄笙:“滚你妈的!” 南飞呵呵的笑。 南飞在床上翻滚了个圈,因为心里头装了事儿,心思百转千回的绕,点睡意都没有。 电风扇呼呼的转,风时从头上吹来又会儿从脚底转来,半圈后又没了风。 他又挪动了下身子,将身子挪到没睡到的那块儿床位,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黄笙说,“你他妈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床都要被你折腾塌了!” 南飞说,“打/手/枪,你管得着么?” 黄笙:“……” 南飞说完又继续翻身,随着木板床的“咯吱”声他还应和着发出类似的喘息声儿,“嗯嗯啊啊”的怪叫。 黄笙闷声道,“强撸灰飞烟灭。” 南飞:“……” 折腾到后半夜,南飞终于老实的睡着了,发出均匀的轻而缓的呼吸声,黄笙却再睡不着。 他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南飞的方向,轻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头看自己的胯下之物,伸手将小帐篷给按了下去。 他说,“你就不能老实点么。” 黄笙看着离自己三步外的木板上躺着的南飞,他说,“我好像有些喜欢你,像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说完将身上的毛毯盖住脸,再叹口气。 “你要是也喜欢我就好了。” 窗户外青蛙“呱呱”的叫着,月光清幽透着木质的玻璃窗照进来,清冷,却又含带温情。三两只萤火虫胡乱的飞,屁股处发出绿色的荧光,耳边还有蚊香没能杀死的蚊子“嗡嗡嗡”的聒噪声。 陈旧的砖瓦房里,隔着三米远的矮床上躺着两个男人,他们心里藏着彼此,却又卑微的守着这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选自: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势要老天涯 潜城被称为“鱼米之乡”,这里的人以米饭为主,而潜城管辖的龙镇人也不像城里人那般讲究。当地居民是庄稼汉,没有固定的吃食规矩,日两顿纯米饭,头餐上午九十点,后餐下午四五点。 于是南飞早起的时候就看见摆上桌的早餐是白米饭,旁边搁着特色酱“尝香思”。 黄笙说,“随便吃点,等下带你四处逛逛。” 南飞头次早餐吃白米饭,还是没有任何配菜的白米饭,臭着张脸说,“待客之道?” 黄笙用勺子挖出大坨酱放到白米饭上,然后用筷子将酱里面的牛肉干挑出来放到南飞碗里,讨好的说,“牛肉干都给你。” 南飞气闷,挖了口白米饭混着那粒指甲盖大小的牛肉粒吃了进去。 酱里面的牛肉粒有些老,酱混着豇豆,用玻璃罐儿封着,味儿都入了里肉,嚼劲十足却又满口香麻。当地特产的大米糯香软口,酱的风味与其混,便是他从没尝过的独特味道。 南飞顿了顿,伸手捞过桌上的“尝香思”,挖了大勺子酱放碗里,“哼哧哼哧”的开始大口吃饭。 黄笙笑了笑,也大口大口的吃。 分卷阅读18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南飞说,“你吃饭就行,别动酱!” 黄笙哼哼唧唧,却也听话的就真的只吃白米饭了。 吃完黄笙带着南飞出去玩儿,出门的时候艳阳高照,可走到虾田处天色就变得昏暗起来,乌云黑压压的,道旁香樟树的叶子也被西南风刮得“哗啦啦”作响。 不消片刻,便听到窸窸窣窣的雨声。 暮夏时节的雨不讲丝毫道理,且是来得急,来得猛。雨从西南方向路下过来,黄笙便拉着南飞在田埂上疯狂的奔跑。 雨滴在后面跟着追,“哗哗哗”的砸在地面上,砸个小圆坑。 南飞说,“妈的,你这破地方什么鬼天气啊?!” 黄笙把拽上南飞的胳膊,大声说,“妈的你快跑啊,前面就是养虾人的棚,赶紧过去躲雨啊!” 两个人四条腿,到底抵不过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雨滴,才跑出三十来步就被淋了个透。 黄笙说,“快跑!” 南飞挥胳膊甩开黄笙的手,说,“跑个屁,湿都湿了,你跑前边儿就没下雨了啊?傻缺!” 黄笙:“……” 两人赶到虾棚的时候头发都开始淌水了。 黄笙搭条长板凳,两人就坐在虾棚底下,他将衣服下摆拧成结,挤出了几滴水。 南飞说,“跟着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他看了看天,说,“妈的,太阳出来了。” 黄笙将自己的衣摆拧的再挤不出水了就过来给南飞拧。 他蹲着,南飞坐着,他将南飞的衣摆揪成坨,然后双手反着拧,挤出了不少水。 南飞垂头看他,他只能看到他专注的头顶漩涡。看着看着便心痒痒,他想,完了完了,老子真是连这个人的头发漩都喜欢上了。 几乎本能的,难以克制的,他伸手戳了戳黄笙的发旋。 “干嘛?”黄笙抬头。 “不干嘛。”南飞说。 面皮子忽然有些发烫,心里波涛汹涌,表面却是波澜不惊。 黄笙半跪在地上去给他拧裤脚的水。 南飞再忍不住。 他说,“黄笙,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黄笙“嗯”声,松开南飞的左裤腿,又去拧他右裤腿的水。 南飞说,“很久以前,知道世上有个你。后来年四季,春光开在往事里。两人相约看樱花,昼夜都是慢镜头。三不五时念你的好,七老八十牵谁的手。叹息改变不了风向,可能记得住,可能想不起,切很合理。” 黄笙“哎”声,说,“张嘉佳写的,你喜欢他?” 南飞猛的起来,怒道,“谁喜欢那个死胖子了?!” 黄笙说,“哦,我喜欢张嘉佳那个死胖子。” 南飞:“……” “你别说话,你听我说。” 黄笙说,“好的。” 于是他又坐回长木椅上,短袖的广袖蹭刮着南飞的胳膊。 南飞不知道是胳膊痒还是心里痒,他出口又是段话,“我就在这儿,什么地方都不去。我喜欢你,像生活在以你命名的朝代里。像你遗失的子民,每夜修补个盛世。人们山南水北,人们各奔东西。我不辛苦。我可以。我喜欢你。” 黄笙怪异的盯着南飞看,“还说你不喜欢那个死胖子,你看你念的都是他的话!” 南飞气急,“你他妈能不能总提那个死胖子,你就不能听听它的内容吗?!” 黄笙生怕南飞生气就拆了这个虾棚,然后又要赔钱。于是他说,“哦,好的飞哥,听您的。” 南飞大叫:“你比我大!你别装嫩了,你个二十岁的老处男!” 黄笙:“……” 黄笙没话反驳他,他确实是个二十岁的老处男啊。 他低垂着头思考了会儿,然后说,“南飞,你喜欢我。”声音有些发抖。 南飞脸诡异的红了,双手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内心里又闹起了别扭,他大声的叫唤,“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你个老处男!” 黄笙忙捂住他的嘴,说道,“别叫别叫,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是我喜欢你。” 南飞:“?!” “嗯,我喜欢你。”黄笙说。 说出这句话他也有些诧异,那埋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说出口了?!就……这么轻而易举毫无防备的,说……说出口了? 黄笙的脸开始发烫,他不敢去看南飞的表情。 事实上南飞也没有什么表情,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坐在木椅子上像是块水泥由着钢筋支撑着戳在了泥地上。 好会儿,南飞才吞吞吐吐的说,“恩,我也喜欢你。” 黄笙垂头看湿了的裤管,他有些艰涩的说,“不是你说的那种兄弟朋友间的喜欢,是那种……那种喜欢。” “哪种喜欢?”南飞问,心脏跳的快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黄笙终于抬眸对视上南飞,开始语无伦次了,“就是那种,那种,想和你做爱的喜欢。看着你,碰下你,下面,会……会起反应的那种。” 南飞:“……” 天呐,他觉得血管就要爆裂了,他疯狂的想要在虾田的泥地里滚上几圈以排遣心中的燥热。可是他要冷静,对对对,冷静,他现在正在被个人告白,这个人正是他不久前试图要掰弯的人。 于是南飞竭尽全力做出副面瘫脸来,继续等着黄笙后面的话。 会是肉麻的情话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且许情深共白头? 啊啊啊,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太他妈肉麻了! 不会是……610吧? 念及此,南飞在夏日的艳阳里,打了个哆嗦。 黄笙见南飞表情呆滞,身子还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他心里空,顿时脸上血色全无。 他想,算了,破罐子破摔吧,看见就想和他上床的男人还怎么做兄弟啊?!豁出去了! 他说,“你不要觉得我恶心,我是认真的在和你说这个话,我也纠结了挣扎了许久。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当然了,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是女人,我是说我喜欢你就像男人喜欢女人样。”说到这里,觉得逻辑不通,他烦闷的抓了把头发,试探道,“似乎也不能这样说,好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你应该能懂吧?” 南飞仍是不做声,手却是垂在下面死抠椅子腿儿,直到抠了指甲的木屑儿。 黄笙说,“你可能觉得我这样很恶心,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我和你在起总是容易产生冲动,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是个禽兽样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就这么颗心,我也希望能给个女生啊,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黏在你身上了。” “你别有压力,我喜欢你,却不想给你带来困扰。你要 分卷阅读19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是不想这样,我就离开,离你远远的……” “我也喜欢你。”南飞说,“和你样的喜欢。” “再不打扰你的生活……”黄笙还在感伤,说到半猛地停住,“啊?” “我说我也喜欢你。”南飞重复。 “啊?”黄笙脸懵逼。 南飞又开始大吼,“你他妈是聋了吗?我说我也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黄笙:“?!” “那你刚才还说不喜欢我这个21岁的老处男,你刚才念张嘉佳的话是在诗歌朗诵么?” 南飞:“……” 黄笙开始得寸进尺,“是你先跟我告白的,呵呵。” 南飞说,“滚!” 黄笙凑过去抱着南飞的只胳膊,呵呵呵呵的笑。 过会儿,黄笙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南飞不答反问,“你呢?什么时候发现喜欢上我的?你喜欢我什么?” 黄笙说,“在你的学校,帅。” 南飞拍了下黄笙的头,嗤笑他,“肤浅!” 黄笙说,“去看虾田么?” 南飞看了眼太阳,又往地上踩了两脚,鞋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响。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黄笙,笑得奸诈又淫邪,他说,“不看了,咱们回去煮虾。” 黄笙:“……” “你又要吃虾啊?还是和昨天眼的么?加蒜蓉不?虾是要老点的还是嫩点的?要啤酒么?啤酒要雪花的还是金龙泉的……” 南飞把扯过黄笙,然后猛地压上了他的唇。 “不是那个虾……”嘴唇贴着嘴唇,句话说的含含糊糊,他的手游离到黄笙的后颈处,对着他那块略略突出来的骨头按了按,声音低压而性感的说,“是这个虾,剥了壳的,红透了的虾。” 黄笙:“……” 作者有话要说:  【势要老天涯】——双跪佛前戏举手,势要老天涯 第十二章,被锁完整 南飞拉着黄笙往回赶,手上拽的死紧,脚步迈得飞快,鞋子混着里头的水“咕嘟咕嘟”作响,活活副欲火焚身急不可耐的模样。 田埂上道道都是泥巴,那会儿雨下得急下得猛,有虾从虾田里爬了上来,横在田埂上爬。 黄笙猛地停下来,南飞瞪他。 黄笙说,“把衣服脱了” 南飞:“……” 南飞侧头打量了四周,望无际的虾田,清水混着短草荡漾,叶尖滴水,方圆三百里却没半个人影。 于是南飞扯起棉t下摆,刷下就给脱了,然后又去解裤腰带。 黄笙说,“你干嘛?” 南飞纳闷儿道,“裤子不脱怎么办事儿?” 黄笙直接把他给揣进虾田了,“龌龊!” 南飞:“……” 于是他看着黄笙拿着他脱下的棉t矮下身子将田埂上的虾给包了起来,然后路的走,路的捡虾。 两人回了家,瘦瘦正在挠门,听见声响了“汪汪汪”的叫,个飞扑就抱住了黄笙的腿。 黄笙哈哈哈的笑,轻轻的拍瘦瘦的头,“乖啦乖啦!” 瘦瘦将头凑到黄笙的胯下,开始拱。 南飞:“……” 妈的淫荡狗,那地方老子都没碰过!便宜都给你占了! 黄笙说,“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衣服,不然明天感冒了。” 南飞凑近黄笙的耳边,说,“我热,热的都要死了!”然后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根,又用下面顶了他下。 黄笙说,“瘦瘦,咬他!” * 等黄笙洗完澡要进卧室的时候,南飞已经脱得只剩个裤衩子了。 南飞用只手撑着脑袋边儿,半躺在床上,光溜溜的双大长腿搅着,腿毛还有些湿,半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黄笙脸红,只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南飞拍着床板说,“赶紧的!” 黄笙磨磨蹭蹭的在门边不敢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南飞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门边把黄笙把给拽了进来,二话不说冲着那两瓣唇就给咬了上去。 黄笙毫无准备就被这么恶狠狠的咬了口,当即就“哎呀”声叫。 南飞又往他唇瓣吸了口,然后说,“哎呀个什么劲儿,跟个没开苞的小姑娘似的,娇里娇气!” 黄笙淡淡道,“我是个未开苞的少男。” 南飞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吼道,“你他妈算少男?你个老处男!” 黄笙说,“老处男也是处男,也是没开苞的。” 南飞不想再跟他扯淡,他把将黄笙给推到床上,个翻身就压了上去,黄笙又是闷哼声。 南飞开始扯黄笙的衬衣,衬衣是排扣,黄笙说,“别扯别扯,坏了坏了!”没用,他听到至少三颗扣子掉到水泥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扯完了衬衣南飞又开始扯黄笙的裤子,可黄笙穿的是牛仔裤,由于刚洗完澡,裤子贴在腿上就这么硬扯着实有些困难,南飞扯了半天也没能扯下半个屁股出来。 南飞气冲冲的吼,“妈的,你穿这么严实做什么?!” 黄笙被他系列的动作早就刺激的气喘吁吁,那方的物什早就顶起了个小帐篷,偏生南飞扯得那叫个带劲,手有意无意的碰到那儿是刺激得他直打哆嗦。可他每每要自己动手的时候又被南飞阻止,现在他还敢吼他? 黄笙生气,把将好不容易扯下来点的裤子提了上去,“不做了!” 南飞说,“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黄笙躺在床上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跟自己牛仔裤较劲的男人。 男人头黑发短而锐利,脸色发红,额头渗汗,脖颈处的青筋都有了要爆起的趋势。 黄笙说,“我没闹脾气,我不想做了。” 他单身二十年,没女人喜欢自己,没男人喜欢自己。他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无论是跟男人还是跟女人谈恋爱,正常的程序都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谈恋爱,看电影,散步,牵手,接吻……步步,选序渐进,怎么会……怎么会同他们这样,中午表白,下午就上床了? 他不禁怀疑,他们现在的关系,到底是正常的恋人,还是急不可耐的……炮友? 黄笙说,“你是真的喜欢我?” 南飞说,“你他妈这个时候问我喜欢喜欢你?” 他妈的裤子都脱了问这个问题?! 黄笙说,“你喜欢我?” 南飞接着去扯黄笙的裤子,说,“是的是的,我他妈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黄笙说,“是那种喜欢到愿意为我委屈自己的喜欢么?” 南飞手上不停,说,“是的是的。” 黄笙的牛仔裤裤子松了许,他的股沟已经露出来了,南飞已经看到了革命胜利的 分卷阅读20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曙光,只需要再扯下,他的裤子绝对可以脱下来! 南飞的手有些急得发抖了,内心呵呵呵的笑。 忽然,黄笙个翻身直接将他压倒了床上。接着,他下子握着南飞的手拉下自己牛仔裤拉链,然后,带着牛仔裤和内裤起脱下。 黄笙的双腿蹬啊蹬得,牛仔裤和内裤顺着腿路掉到脚踝。 南飞被黄笙的这系列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刚想张嘴说“你他妈竟然敢造反”,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黄笙堵住了唇舌,只能“嗯嗯唔唔”的说不清楚半个字。 他拼死反抗,可看着精瘦的黄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这么压着他,克制着他,南飞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反而越挣扎身体就被刺激的越发抖索,继而越发没力气。 黄笙在挣扎间把扯下他的唯屏障,然后将他翻个身背朝自己压在下面…… 再然后…… 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 黄笙在厨房做饭,黄伯牵着瘦瘦回来,又将黄笙说了好通。 “天到嗬不晓得在搞卡莫直,七个晚饭摸到半夜十二点,养个狗子养不家,哪有得七往辣戈尔跑,跟你过样子憨!” 【注释:白天不知道在做什么,晚饭硬要等到半夜十二点做,养的狗也不恋家,哪儿有吃的就往哪儿跑,跟你样蠢!】 黄笙说,“呵呵,呵呵。” 黄伯又骂,“么得脸!觉你还笑,腔个苕!” 【注释:不要脸!骂你还笑,蠢!】 黄笙用火钳子从土灶里掏出两个烤好了的红薯,用纸包好递给黄伯,说,“吃苕啊!” 【注释:苕=红薯=地瓜】 黄伯:“……” 黄笙进屋喊南飞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睡,下面搭着层薄毯,上身赤裸着。他侧着脸反身趴着睡,露在外面的背部满是红痕,嘴唇也还有些肿。 黄笙心里有些愧疚,他凑近去将南飞翻了过来,然后轻轻的在他额角贴了下,接着凑到他耳边,用他此生最温柔的语调说,“阿飞,吃饭了。” 南飞没动。 黄笙将他的耳珠含进嘴巴里,轻轻的逗弄。 南飞开始急促的喘气儿了,黄笙笑说,“起来吃饭了。” 南飞睁开眼睛,把推开黄笙,说,“滚!” 黄笙没滚,干脆整个人都压在南飞身上了,他说,“你看你,跟个小姑娘似的,害羞了?” 南飞恶狠狠的瞪他,于是黄笙又亲了他口。 南飞提脚要踹他,可抬腿下面就疼的厉害,才动了下就疼得不行,眉头皱得死紧将腿给收了回来。 黄笙着急问,“怎么了怎么了?”说着就要伸手去他那个地方揉揉。 南飞尖叫,“操你妈,滚!” 黄笙抿唇,挤出脸颊边两个深深的酒窝,有些哀怨的说,“你那会儿还说喜欢我呢,现在就要我滚了。” 南飞:“……” 黄笙说,“果然脱了裤子办完事儿就不认人了。” 南飞:“……”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会有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南飞闹脾气不肯吃饭,于是黄笙就端着碗坐在床头个人吃完了整锅地瓜粥。 半夜三点,南飞脚将黄笙踹醒,吼他,“妈的,去做饭!” 于是黄笙就乐呵呵的爬起来屁颠屁颠的去做饭。 他将白天里从虾田梗上捡回来的虾剥得只留下虾米,然后将虾米剁成虾泥,放在电锅里煮熟煮透,然后加香料加碎花葱。接着混入灶里烤好了的地瓜,再放到土灶上隔着铁小板热水慢熬十五分钟,最后再打好井水隔着瓷碗泡着,直到温度刚好的时候才端给床上睡着的南飞。 南飞饿得不行,三两下就将粥给吃了个干净。 吃完黄笙拿纸给他擦嘴巴,擦着擦着就又不老实的吻上了。 两个人气喘吁吁,等到黄笙要再进步动作的时候南飞叫了停。 他说,“妈的,你怎么就这么猴急啊?” 黄笙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磕磕巴巴的说,“我也不知道,就……就……”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面,“他不老实,我按都按不下去。” 南飞:“……” “你以前……都是按下去的?” 黄笙说,“嗯,按下去,然后拉拉链,隔会儿就好了。” 南飞:“不打手枪?” 黄笙说,“打手枪是什么?” 南飞:“……” 南飞快哭了,憋了二十年啊,视打手枪为无物的人啊,所以,他的意思是,往后直拿自己来解决了吗?! 黄笙按了下那东西,结果那东西又弹了上来,他看着南飞说,“你看,按不下去了。” 南飞:“……” “我实在不行了,不然……” 黄笙:“嗯?” 他忽然就期待起来,用口么?是用口吧,定是的,不然呢?人只有这么两个口啊!哦呵呵呵! 南飞说,“我教你打手枪吧。” 黄笙:“……” 南飞说,“你这样,把手放在上面,哎呀不是这样放,你得这样,手指,对对对,就这样,然后……” 试了会儿,黄笙流了脸的汗,脖子都急的发红了,他说,“阿飞啊,不行啊!” 东西始终出不来,下面又肿又涨,他快急疯了。 南飞破口大骂,“你他妈前面二十年都是怎么过的啊?!” 黄笙有些委屈,“我前面二十年没遇到你啊!”他按着自己那物,疼得快哭了,“以前,按下就好了的……” 他又去吻南飞,边吻边在他身上乱摸乱蹭,低声下气的求他,“帮帮我,帮帮我……” 于是南飞说好。 接着他帮黄笙把那支棱着的东西塞进了裤裆,只手按着给他拉上了拉链,接着又安抚性的把那东西拍了拍。 他说,“老实点!” 黄笙:“……” ☆、赏心乐事与君论 黄笙领着南飞四处逛,西街的臭豆腐,南门的腐竹鸡,北门的大罐汤,东门的河蚌肉全给吃了个遍。游了章华台,走了护城河,划了木船摘了莲蓬,白日里两人四处晃荡,晚上盏黄灯张小床,里面小床吱呀呀外面瘦瘦汪汪汪。 日子过得飞快,晃眼又到了回武汉的时候。 龙镇的最后天,黄笙问南飞,“你要看我的过去么?” 南飞说,“好。” 于是黄笙不带南飞进城了,也不带他去看虾田了。他带着南飞走条通往养猪场的路,穿过坟场,走过小树林,绕着农田路路的走。 小树林子里他停下来,绕着颗树看了许久,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把铅笔刀,在上面刻了两个字——南飞。 “你看,我们挨在起了。” 分卷阅读21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他用手指,那是块缺了两个指甲盖大小树皮的地儿,隐约可见上面字迹幼稚而模糊,写着“黄笙”二字,正挨着他方才刻下的“南飞”。 南飞脸鄙视,“幼稚,没公德心!” 黄笙副s脸看他,“随地大小便的人没资格跟我谈公德心。” 南飞:“……你刚刚告诉我说就拉在草丛里的!” 黄笙:“哦,是吗?” 南飞暴躁大吼:“就是你说的!” 黄笙手指,南飞侧头看去,草丛的很后面……有个简易茅房。 他说,“我刚刚指的是厕所,呐,就是那个,草地后面的厕所,谁让你拉在草地里了?!” 南飞:“……” 谁家厕所长这样啊?!茅草搭建的垛子?厕所??? exbsp;me??? 穿农田,黄笙指着个米宽的窄道,他说,“我小时候这儿是沟渠,那时候农田灌溉的水都得从这儿过,我们那时候无聊,在上学路上自己带饭吃,留着三两口剩菜走这儿了就往里边丢,看浮起来的油花花,然后比看谁家做菜放的油,浮不起油的人会被嘲笑年。” 南飞说:“你家炒菜放的油不?” 黄笙:“……我就是那个被嘲笑年的人。” 南飞:“哈哈哈哈哈哈……” 绕坟场黄笙又说,“后来初中了,学校没住宿,冬天为了睡几分钟就往这儿过,有时候运气不好会看见鬼火,那时候不懂科学,吓得腿直哆嗦,踉踉跄跄的跑,胆子小的吓得嚎啕大哭,尿裤子的也有。可我胆儿大,吓就吓了,完了第二天捎上把纸钱堆坟头烧了,还从这儿过。” 南飞:“……” 这孩子缺心眼是从小就有点的吧?!定是的! 最后到达养猪场,外面恶臭熏天,南飞有些受不了。 黄笙又说,“这儿,是我母校。” 南飞:“……” 黄笙笑呵呵,“养猪的是我们校长。” 南飞:“……” 所以你们校长是把你们当猪在养?! 最后黄笙带着南飞绕过养猪场,走到个三层小洋楼后面,二层楼的阳台上种满了花,屋子里似乎没人。 小洋楼后面有个院子,篱笆门推就开,他们走了进去。院子里那儿有个大水缸,里面集满了前些天下雨攒下的雨水。 黄笙说,“这是我们校长的房子。” 接着,他从院子角落里找出来个铁锹,按着铁锹柄朝水缸柱,水缸破了个洞,流了将近五分之四的水。 南飞:“……” 黄笙拿着铁锹从旁边的泥巴地里铲出几铁锹的泥巴,铲锹泥巴就往水缸里捣鼓,再搅和几下,将泥巴搅和的恰到好处。 他把扔掉铁锹,用手团了个泥团,完了胳膊往后放,身子略微的后仰,用力,泥团飞了出去正砸在二楼窗户上,成了个小坨坨。 黄笙开始大笑,“哈哈哈,妈的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 南飞:“……你在做什么?你幼稚不幼稚啊!” 黄笙不搭理南飞,手上抓紧的团泥巴,团个扔个,短短几分钟,二楼的窗户上,墙壁上就都被糊满了泥团。 泥巴是黄泥,坨坨黏在上面,像是糊着的屎。 南飞看了会儿,嘲笑黄笙说,“弱爆了!” 黄笙扔的最高的也只到二楼窗户沿。 黄笙说,“you bsp;you up ,no o bb!” 于是南飞就“up”了,他团了个大的泥团,猛地用劲儿,立刻砸到了三楼的墙沿。 黄笙不甘落后,卯足气力砸了个上三楼的阳台。 南飞继续砸……两个人开始比赛谁砸的高。 最后,小洋楼被糊满了小黄泥,南飞还要接着比,于是黄笙再去铲泥巴,南飞去井边打水。 忽然远处传来声暴喝,“是拉过日野滴在瞎搞!” 【注释:是哪个混蛋做的!】 黄笙丢了铁锹拉着南飞就跑,两个人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从小洋楼跑到金阁台,又穿过候家湾,绕道郑家湖……路都不敢歇息…跑到最后看,校长早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于是停下来插着腰喘着气儿。 黄笙说:“哈哈哈校长个熊样儿,胖的跟个球样还想追上我们。” 南飞说:“那小洋楼的泥团估计很难得清理吧?妈的太缺德了!” 黄笙说:“你个随地大小便的人别跟我谈什么道德!” 南飞踹了脚,“滚你妈的!” 黄笙往地上坐,伸出条腿来,拍了拍,说,“坐。” 于是南飞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黄笙双手环住南飞。 他们喘着气儿开始接吻,四周是郑家湖的芦苇荡,绿色的细长叶子随着夏日的清风扫扫,似是扫在人的心间,直让人发痒。 吻毕,黄笙躺在地上,南飞躺在他的胸前,两个人下面都顶起个小帐篷。 黄笙说,“我们以后还这样么?” 南飞没说话。 以后?他们这样的人谈什么以后呢……过好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黄笙摸着南飞的头发,笑呵呵的说,“等下去虾田里捞点虾,明天拿去虾皇加工了带去武汉。” 南飞说,“还没吃够啊?” 黄笙笑,“不是,想给浩哥带点过去。” 南飞“蹭”的下起来,“给孙浩带虾?大老远的?!” 黄笙笑的愈发温柔,“嗯,浩哥说想吃吃看潜城的虾与武汉的虾哪儿不同。” 南飞气哄哄的,“他那么有钱,想吃不会自己过来吃啊!”他戳了戳黄笙的脑门儿,“你存心想气死我是吧?” 黄笙开始对手指,有些气弱道:“浩哥人很好的,他救过我,帮过我,还给我带薪放假,处处照顾我……” 南飞加生气了:“我对你不好啊?” 黄笙点头。 南飞气的恨不得掐死黄笙,转头咬了口黄笙,大吼道:“你天天想着他,你干脆跟他过好了!” 黄笙哎哟哟的去哄他,拿脸在南飞脸上脖子上乱拱,边拱边说,“不要这么小气嘛,老婆。”说话间手也不老实的开始四处乱摸乱蹭。 两个人胡乱闹了阵,南飞说,“我们来对对子吧。” 黄笙:“……” 南飞说,我先开个头。 于是他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 黄笙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南飞呵呵笑,“对不出来今晚我在上面!” 黄笙歪着头,脸淡漠道:“黄笙压南飞,南飞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 南飞:“……” 于是他直接给了黄笙脚,“滚你妈的!” 黄笙从地上扯了根狗尾巴草 分卷阅读22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绕在指头转了几圈套成环,拉着南飞的手给套了上去。 他说,“我高中文凭,人丑家又贫,孤家寡人个,你喜欢我我很开心,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先给你这个,以后赚钱了,给你买钻石,超大颗的,走路上看谁不爽就用钻石划车!” 南飞说,“哟,黄老板口气不小呢!” 黄笙说,“呵呵。” 黄笙又说,“我们直直在起,我努力赚钱,然后有钱了带你去周游世界,等以后我们老了,世界都看遍了,就再回到这里来,种上几亩虾田,将小虾喂大了卖,卖完了大虾继续买小虾,虾养虾,我养你。哪天到了时限了,我拉着你的手,就起去死。” 南飞说,“黄笙……”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侧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下巴,黄笙回以深吻。 他们躺在夏风料峭里接吻,黄笙恍惚间听见南飞说,“好。” 微风吹,细尖的芦苇叶四处荡。 黄笙的心也开始晃晃悠悠的荡,轻飘飘的找不到停靠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章节被锁而影响到大家阅读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因为要上班,担心新时间不能固定,所以这个文的存稿我都丢在存稿箱,定好了时间自由发布。 再者,我这文没人评论,也不用考虑回复留言的问题,般没事我是不会进后台的,而上章应该是昨晚完就被锁了,被锁了整整天。 天地良心,我自认为没开船…放进去我就检查过了好几次,真的,渣渣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很久不发文了…我已经不太能理解这个世界了… 修改了下,删除了些可能那啥啥的描写,麻烦大家回过头去再看遍了…… 辛苦啦,鞠躬~~~ ☆、问何物,能令君喜?完整 黄笙把两箱包装好的虾放在吧台上,春风满面的说,“浩哥,吃虾!” 孙浩提着俩虾带着黄笙从三楼走回二楼,刚进门就给了黄笙拳头,“你小子不是说五天之内准回么?这去都快半个月了,你是不是偷偷在乡下养了个姘头?” 黄笙呵呵呵笑,脸有些发红。 孙浩踹了黄笙脚,“笑得真他妈恶心。” 黄笙搓手,“浩哥,我那工资……” 孙浩没理黄笙,他戴上手套,拆开包装袋,捞起只虾放在灯光底下看了看,说道,“哟,这虾和武汉的也没什么不同嘛。”然后往嘴巴里塞,接着砸吧了几下嘴,“喔……” 黄笙立刻狗腿,“浩哥,好吃不?” 孙浩用眼角斜了黄笙眼,开始专注的吃虾。 孙浩吃虾黄笙就狗腿的倒水递纸巾,孙浩摘下手套,看了黄笙眼,“瞧你这狗腿的样儿,渍渍渍。”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孙浩说,“你等下不会和我要买虾的钱吧?” 黄笙:“……可以吗?” 孙浩:“可以啊。” 黄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396。” 孙浩:“……” 孙浩从钱包里翻出四张百的递给黄笙,说,“剩下的4块钱不用找了。” 黄笙非常哈皮的接了钱揣进裤子口袋。 孙浩看着他这动作,内心呵呵笑,说,“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工资什么……” 黄笙眼睛亮,“啊啊啊,工资,我走的时候您说带薪休假是吧?那我……” 孙浩笑,“哟,黄老板都开始卖虾了,还在乎我这点小工资啊?两盒可是369呢!” 黄笙:“……” 他“哎哟”声惨叫,立刻趴地上抱紧孙浩的大腿,开始没脸没皮的哭诉,“浩哥,大哥,你不能这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村里还有个姘头要养,没你给我发工资我活不下去啊!” 孙浩踢腿,可黄笙就跟嚼过的口香糖样黏糊糊的,甩都甩不掉。 黄笙只手抱着孙浩的大腿,另只手将刚揣进裤兜里的四百块钱掏出来往孙浩裤兜里塞,边塞脸肉疼的自我忏悔,“浩哥,我错了,我不该给您带虾还收钱的,我不该逃班的,浩哥……嘤嘤嘤。” 孙浩:“……” 这时候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孙浩和黄笙转头看过去。 周生刚推开门就看见这么幕,吓得打了个哆嗦,惨兮兮的说,“浩哥,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候从周生身后冒出个人头来,是个女生,短发,那人笑嘻嘻的说,“哟,基友情深呢!” 孙浩:“……” 黄笙又开始嘤嘤嘤的哭,“浩哥……” 孙浩脚直接将黄笙给踹开,黄笙立刻又扒过去,差点把孙浩的裤子给拽下来,“浩哥……” 那女生说,“始乱终弃什么的, 年度虐心大戏啊。” 孙浩说,“你再嚎句,我他妈找人做了你!” 黄笙继续嘤嘤嘤,“你不给钱我还敢我走,还不如直接做了我呢!” 孙浩扶额,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年,终于遇到对手了。 他说,“给你三秒钟,再不放手不给你工资,赶你走,还找人做了你,这都不算,还做了你养在农村姘头!” 黄笙赶紧撒手,溜烟的跑了。 孙浩:“……” 周生开始汇报账目的事情,女生在旁边脸无聊的看那两箱虾,孙浩说,“想吃就吃。” 于是女生就开始吃虾了,虾刚拿上手,就见黄笙急冲冲的又跑了回来,手上还拿着刚才没塞回去的那四百块钱。 黄笙“啪”下将四张红放在桌面上,黄笙说,“浩哥,这钱我真不能收!” 孙浩恨不得将黄笙拍成扁豌豆! 孙浩冲周生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黄笙却着不走,孙浩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只巨型犬盯着,精神难以集中。 他说,“黄笙你个王八蛋你不走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黄笙说,“是这样的,浩哥,我离开太久了,我h大后街的那个凉皮摊位被人占了。” 孙浩气鼓鼓地说,“别想加工资!” 黄笙急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孙浩说,“所以?” 黄笙又开始搓手,“浩哥,我就是想问问,以后我可以在这里卖凉皮不?” 孙浩:“……” 黄笙:“我们分成。” 孙浩:“滚!” 那个吃虾的女生开始哈哈哈的大笑,周生也忍不住想要笑,可又不好意思当着孙浩的面笑,只能强忍着,忍得张脸像是充气皮球样涨红。 黄笙肉疼道,“五五分!” 孙浩再也忍不住,捞起桌上的包装袋对着黄笙甩过去,发出震天般的吼声,“滚!” 黄笙夹着尾巴灰溜溜 分卷阅读23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的跑了。 黄笙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南飞已经将他的行李收拾好了,个编织袋半瘪着放在床上,南飞坐在床边抽烟。 南飞说,“送完了?”神情淡漠。 黄笙像是丢了魂儿样,在房间里转转悠悠的走了几圈,这儿动下那儿翻下。 房间小,天儿又热,破电风扇“呼啦啦”的响就是不出风。 南飞说,“妈的,我跟你说话呢!” 黄笙抬起张s脸,轻轻地“嗯”了声,坐到南飞的旁边。 南飞将电风扇转向他点,“孙浩怎么说?” 黄笙说,“浩哥让我滚。” 南飞幸灾乐祸的开始数落黄笙,“我早就说让你不要跟他这种人来往了,你还不听,就爱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这下好了,冷屁股贴出屎来了吧?!” 黄笙没说话,南飞接着数落,“就你记得人好,还大老远的拎俩虾过来,人承你的情不?” 黄笙说,“不是的,你别这样说浩哥!” 南飞“蹭”下了起来,伸出手指头戳黄笙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啊?你心眼全都长屁眼上去了啊?真是气死我了!” 黄笙被南飞戳得额头发红,不住的往后躲。 南飞怒吼,“你他妈还躲?!” 黄笙不躲了,他把将南飞的手指头拽着,放嘴巴里了,舌尖抵着南飞的手指头舔啊舔的,从指尖到指根,舌尖打着转儿。 南飞:“……” 黄笙将南飞的手从嘴巴里拿出来,扯出根银丝儿,然后放自己手心里拽着,他说,“你吃醋了。” 南飞脸红,“我吃什么醋,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就我这样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你!吃醋?吃孙浩的啊?我至于么我!” 黄笙呵呵呵笑,心里美滋滋甜丝丝的。 南飞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孙浩?他让你滚?让小弟把你轰出来的?”他捏着黄笙的脸左看右看,“让人打你了没有?” 黄笙o着嘴说,“不是不是,那不是给浩哥带虾了么……” 南飞脸吃了屎的表情,恶狠狠的捏了黄笙的脸,诧道:“你问他要钱了?” 黄笙点头,又很快摇头,然后又点头。 “浩哥给了我四百。” 南飞想要掐死他。 黄笙赶紧说,“我后来又还回去了。” 南飞算是欣慰了点。 黄笙脸懊悔,“早知道浩哥这么小气,那四百我就不还了。” 南飞:“……” 黄笙说,“摆个摊子都不给,说分成也不行,五五都不成,说变脸就变脸,哎……” 南飞惊悚道:“你想在xd卖凉皮?!” 黄笙说,“xd那么大,好包间都空着,完全是资源浪费嘛,卖凉皮很赚的,早知道浩哥这么不好说话就不把四百块钱还回去了……” 南飞掐着黄笙的脖子将他提着甩了出去。 * 南飞帮着黄笙将东西搬到新住处,房子是孙浩帮忙找的,在清苑边上的开发区,距离xd十来分钟的脚程。房间是两室厅的格局,有卫浴有厨房,还带个小阳台。 黄笙很满意,打电话跟孙浩点头哈腰的道谢,那会儿被南飞教训的半点不敢提在xd卖凉皮的事儿了。 南飞说,“妈的,你要是有尾巴,准开始摇了!” 黄笙捧着电话哈哈哈的笑,“是的是的”说个不停。 南飞又说,“狗腿子。” 黄笙挂了电话,个飞扑将南飞压倒在沙发上,带起层灰。 南飞“噗噗噗”的吐了嘴的灰,刚想骂他几句就被黄笙堵住了嘴。 黄笙边吻他边四处点火,他的手在南飞胸前隔着衬衫乱摸,腿也不闲着,飞快的挤进南飞的两腿间,用膝盖在他那处磨磨蹭蹭。 南飞用手推,用脚踹,可黄笙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扯不掉。腻歪着腻歪着两个人就都起反应了。 黄笙把扯掉南飞的上衣,又开始扯他的裤子,他眼睛通红,幽幽的放着光。 南飞踹息不止,胸腔上下的起伏,裤子半退不退,衬衫歪七扭八露出锁骨。 两人浑身冒汗,身上都是汗味儿,夹杂着房间的腐味儿,却是起了催情的作用,两人都是急不可耐的模样。 黄笙气喘吁吁的说,“做吗?” 南飞看着自己起来的小兄弟,大声吼道,“你他妈点了火你敢不做?!” 黄笙脸色发红,把捂住南飞的嘴巴,“小声点小声点,做做做,做还不成吗!” 南飞气鼓鼓的瞪着他。 黄笙说,“南飞,我爱你。” 南飞大骂,“爱你妈逼啊!爱是用嘴说的吗?爱是做出来的!” 他再不能忍黄笙的磨蹭,直接冲他扑了上去。 …… 新的房子到处是灰,窗帘处白色的帷帐被风晃悠悠的吹,带起的尘埃在夕阳的照射下层层发黄光,沙发上的白布被揉成团垫在身下,裤子上衣散落在地,两人鞋子歪扭着勾在起。 带来的编织袋横在玄关处,头顶的瓦灯支棱着半根电线管子,墙角还有蜘蛛网,切尚待修整,可是管他呢。 他们两人拥着彼此,用四肢缠着对方,用身体融入对方,用心去融化对方,各自嘴吧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在这个最热的夏天,他们恨不得将自己变成把火,烧死对方也烧死自己。 最好什么都不剩,也什么都不要了。 ☆、君子偕老 没了凉面摊,黄笙觉得自己俨然是个穷人了,当然了,他也从来没有富过。 孙浩给他的工资是不少,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已经不是个人过生活了,他有了喜欢的人,他想要赚钱,赚的钱,养活他。 而那贴膜小摊子,在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武汉,白天是绝对赚不到钱的,等到了晚上,又得去xd上班,不能出摊。 黄笙开始发愁了,怎么赚的钱呢?卖酒的时候牺牲点点色相?不行不行,南飞喜欢查岗,被他知道了肯定得吵架。 端盘子?太廉价了。 做促销?吃力不讨好。 咖啡店打工?老是有人过来拍照,完了还喜欢放网上,南飞看到了又会生气。 他不喜欢他这么拼命。 黄笙在街上游荡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看到了沙湖路上面的简章,轨道7号线正式投入建设,招收临时工,按时计费,小时20,包午餐,当日结算。 戴上小黄帽看不清人脸,脏兮兮的不会有人要拍照,工资高按时发,工作时间随意,黄笙立刻就去了。 他恨不能将天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来过,上班,约会,上班约会…… 上午南飞上课,中午就到黄笙清苑的小居室里睡上个午觉, 分卷阅读24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要是感觉来了两人就做次。下午南飞回去h大上课,黄笙就偷跑出去搬砖,到了晚上南飞就去xd找黄笙,边上班边约会,下班后两人回清苑,做爱,睡觉。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两个人不像是对热恋中的情侣,反而像是生活年的老夫老妻。 同性之间的爱情简单而纯粹,可却往往不被人接受。 中国是个传统的国家,上千年的封建思想荼毒了不止代人,尽管人人口里喊着爱是不分国别年龄和性别的,可是走大街上俩男的手牵手仍旧会被嫌恶心。 像他们这般,心里藏着喜欢的人,的时候却像是怀揣着颗定/时/炸/弹样,随时都可能会被引爆,然后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因此,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感觉像是赚到了样,天二十四小时恨不能掰扯出四十八小时来和对方腻歪。 黄笙从前没有喜欢过别人,没有谈过场恋爱,他所感知的就是贫穷,所想要做的就是赚钱,赚很很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哪天会谈场恋爱,而恋爱的对象却是个男人。 在那些个人的日子里,他不止次想过以后找个姑娘,对方不嫌弃他贫穷,他也不嫌弃对方好吃懒做,两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辈子,结婚生子,养儿子养孙子,等到老了要走不动了,就拉着对方的手起去死。 真正做到:生同眠,死同穴。 可现在,他喜欢上了个男人。 他不能同他生儿子养儿子,也不能带着他牵着手四处走,不能告诉那些亲人说,这是我的爱人。 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他很抱歉。 他想要把所有的好的东西都给南飞,他就是自己的媳妇儿,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却总是那么难堪。 看电影时碰下扶壁上对方的手,黑暗里偷偷的亲下对方的嘴角就会觉得是莫大的幸福。他们恋爱,他们约会,却像是种旧社会的偷汉行为。 可尽管这样,却还是觉得幸福啊。 每当黄笙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南飞正躺在自己的身边,上班端盘子卖酒时侧头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看,洗手间里偷偷亲对方口,晚上回了家在床上互相折腾的汗流浃背,喘息着叫着对方的名字,压抑的说着“我爱你”这样的话。 这就是幸福啊。 见不得光又有什么? 那时半会儿的幸福就抵得过所有了。 偶尔不那么忙的时候他也会陪着南飞上课,教室里会有女生会发出“哎哎哎,哦哦哦”的怪叫声音,黄笙会很羞涩的笑,南飞就在旁气鼓鼓的瞪他,黄笙就笑得加开心了。 黄笙蹭课在h大蹭出了名堂来,他学东西快,学得也认真,加之长得也好看,上了不到几天课几乎南飞所有的专业课老师都认识他了。 发展到后来h大的bbs上首页飘红的全是黄笙的照片,南飞看了气得恨不能黑了整个网。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个人是自己的了,就只能给自己看,给自己摸,给自己用,那些人凭什么yy啊?神经病啊! 南飞转头看,黄笙对着正跟姑娘呵呵呵笑,他反手就给了他脑勺拍了巴掌,“不许笑!” 黄笙立刻听话的板正了脸。 南飞说,“你跟人女孩儿笑什么啊笑,你个喜欢男人的死变态!” 黄笙狡辩,“我不是变态,也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语气弱了下来,继续顶嘴,“再说了,是她先笑的。” 南飞盯着黄笙看,看了好会儿,他问,“计算机作业你给我做了没?” 黄笙拍脑门儿,“忘了!” 南飞推了黄笙把,转身气冲冲的往前面走,黄笙个劲儿的跟在后面跑,边跑边赔礼道歉。 南飞口气跑到顶楼,黄笙也跟着上了顶楼,左右瞅着没人便把抱住南飞的腰。 “我错了,我错了,我等下就给你写作业!”他抱得紧,勒得南飞口气没喘上来差点交代在顶楼。 南飞拿脚跟碾黄笙的脚尖,黄笙疼得嗷嗷叫,“马上就写!” 南飞被勒得快吐了,不耐烦的大吼,“你他妈快放开!” 黄笙说,“你小声点小声点,叫太大声了被人看见了。” 南飞忽然就沉默了,说完这话黄笙也沉默了。 为什么要那么害怕被人看见?他们只是喜欢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喜欢的这么卑微? 南飞说,“放手。” 黄笙像个说错话的小孩子样,放手,将手背在身后,低垂着头不吭声。 南飞说,“黄笙,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儿,是不是觉得和我在起很恶心?是不是……” 黄笙急的眼睛都红了,他冲上去把抱住南飞,用嘴巴堵住他口中所有的话。 黄笙这个吻吻得急切,吻得荒唐,南飞毫无准备,被他撞得直接跌倒了楼道扶手的栏杆上。 他背后就是楼道口,下面是h大人文求索广场,耳边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混着口水砸吧声,仔细听还有楼道里的走路声。 可管不了了,他们只顾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胸腔处的颤动,顾着爱人和被人爱。 吻毕,黄笙将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从里面掏出张银/行/卡递出来,他说,“拿着。” 南飞的眼眶忽然红了,他没伸手接,就这么看着黄笙。 黄笙将手里的卡塞进南飞的掌心里,南飞甩手,卡就被他给从顶楼甩了出去。 黄笙大叫,“那是我的命啊!” 南飞斜眼看他。 黄笙弱弱道,“你才是我的命。” 南飞“噗嗤”声笑了,他觉得自己跟个小姑娘似的,怎么就这么娘们唧唧的爱计较呢?跟个女孩儿计较就算了,现在又跟张银/行/卡闹脾气算个什么事儿?! 真是要疯了! 黄笙正伸长了脖子往楼底看,脸都急红了。 南飞说,“赶紧滚去找啊!” 于是黄笙立刻就滚下楼找卡去了。 求索广场下面是丛草地,黄笙背着手找了半天没找到,越发的急切。抬头看南飞,却见他正在顶楼动不动像个雕塑样,心里又急又气。 又找了会儿,周边已经开始有女生聚集拍照了,黄笙就加的急了。 过了会儿,南飞下来了,对着撅着屁股找卡的黄笙踹了脚,“呐,给你。”他手上赫然是张本该被丢下去的湖绿色银/行/卡。 黄笙的表情愣愣的,手上还带着翻找草丛而沾上的泥巴。 南飞略有些嫌弃的抖了抖手,不耐烦道:“接着啊!” 黄笙说,“我不要,本来就是给你的。” 南飞将卡正反面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说 分卷阅读25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我没生气。” 黄笙的脸不知道是被太阳晒得还是怎的,有些发红。 南飞将卡伸过去,“呐,把你的命还给你。” 黄笙将沾满泥巴的手往自己的裤腿上蹭了蹭,然后将南飞的手朝他那边推了推,脸又红了几分,说话也难得有些吞吞吐吐,“给……给你的。” 南飞笑道,“命都给我了?你不要命了。” 黄笙忽然抬眼,正对着南飞看,认真的道,“你才是我的命。” 南飞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剪影,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扫了下,有些痒,带点麻。 黄笙说的认真,表情也足够严肃。 南飞盯着他看,忽然就乐了。 黄笙也乐,他说,“收起来收起来。” 南飞将卡揣进自己的裤子口袋。 两个人沿着草丛走了段路,黄笙忽然停下脚步问道,“那会儿在顶楼,我明明见着有东西掉下去了,是什么啊?” 南飞淡淡道,“手表。” 黄笙:“贵不?” 南飞说,“不贵,也就几千块钱吧。” 黄笙:“……” 他狠狠拍了南飞后脑勺下,大叫道,“哎哟你个败家玩意儿!”接着阵风似的往回跑,要去捡回手表。 南飞摸着后脑勺呵呵呵的笑。 黄笙在风中奔跑的样子特别傻,可是又别样的帅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又被锁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都写啥了就被锁,以后谈恋爱都停留在牵手交流手汗好了… ☆、从前事,似流沙 黄笙在厨房做饭,南飞将脚摊放在椅背上抖抖索索。 黄笙说,“阿飞,收拾下桌子!” 南飞不动。 隔了小半会儿,黄笙又说,“阿飞,油烟进了我的眼睛,你来给我吹下!” 南飞“蹭”下的起来往厨房跑,三两步凑到黄笙身边,掰过他的对着眼睛轻柔的吹,满是心疼的问他,“疼不?” 黄笙说,“不疼。” 他嘿嘿笑,挤出两粒酒窝。 南飞伸手戳下,然后在他嘴巴上亲口,说,“你刚骗我玩儿呢吧?” 黄笙说,“你得在家里走走,我听见脚步声知道你在我就开心。” 南飞说,“哦。” 黄笙说,“再亲个。” 南飞就在他酒窝处又亲了个。 黄笙接着炒菜,南飞就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他,脚下还下下的动着,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他说,“现在你不光可以听到声音,你还可以随时看到我了。” 黄笙侧头看他,又笑。 南飞嗷嗷叫,“菜要起锅了,都糊了!” 两个人坐在桌旁吃饭,南飞盯着黄笙看了许久,“怎么瘦了?” 黄笙有些心虚扒饭,含糊着道,“没有吧。” 最近几天地铁工程活儿有些赶,请假不是那么好请了,晚上又要去xd上班,下午还要挤出时间去找南飞……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午饭了。 南飞凑过去,放下筷子伸手在黄笙的腰侧摸了摸,说,“真瘦了。”看见他脖子处露出来的截皮肤,又说,“也黑了。” 黄笙笑,“哪有的事儿啊,我平日里也不怎么晒太阳,而且我晒不黑!你想了。” 南飞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确定地说,“可能吧。” 黄笙确实是晒不黑,他们起在潜城玩的那段时间,天天东城西城四处逛,他晒黑了不止个度,可黄笙却是晒了皮肤就变红,脱层皮后比之前白! 吃完饭南飞去洗碗,黄笙坐在阳台上看夕阳。看了会儿就去厨房看南飞,他看见南飞沾了满手的泡沫,盥洗池里也满是泡沫。 他说,“败家玩意儿。” 南飞甩了他脸泡沫。 黄笙又说,“阿飞,你等几天搬过来不?” 南飞洗碗的动作顿,“要出国趟。” 黄笙没再做声,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南飞已经放暑假了,可是他不愿意搬过来…… 时无话,南飞将洗好的碗放进橱柜,又说,“你卡里的钱存久了?” 黄笙说,“来武汉开始存的,几个月吧,怎么了?” 南飞有些诧异,“你是去贩毒了啊?几个月你就赚这么?!” 黄笙问,“少了?” 南飞脸吃了屎的表情,“你不知道?” 黄笙摸摸后脑勺,“啊。” 南飞笑道,“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钱不要你了?” 黄笙走过去,捏了把南飞的脸。 南飞说,“操!” 黄笙说,“老婆,你不要我了我还要钱干嘛?” 南飞说,“操!都说了让你别喊我老婆!” 黄笙又凑近点,笑眯眯的说,“幺儿。” 南飞踹了他脚。 黄笙说,“我对你好,把钱都给你,疼你爱你宠你,你再也找不到这个世界上比我还爱你还对你好的人了,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呢?” 南飞说,“不要脸。” 黄笙亲了他口,“南飞,我是真喜欢你。” 南飞低低的“嗯”了声。 黄笙说,“你不缺钱我知道,可我什么都没有,总想给你点什么,又不知道你要什么,索性就把钱给你。在我们那儿,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给老婆的,男人在外面干活,头顶片天,回了家就是孙子,老婆是女王,爱个人,就是该这样。” 南飞大叫,“滚你妈的,老子不是你老婆!” 黄笙捂着耳朵哎哎哎的说,“是是是,老婆大人!” 南飞又要踹他,黄笙边躲边继续嘴贱,他说,“阿飞,我就这么点钱,我人给你,钱也给你,你在家貌美如花,我在外赚钱养家。” 南飞套连环踢,黄笙赶紧抱大腿,乞求道,“我错了,老公!” 碰上这么个不要脸的无赖,南飞饶是有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了。 闹腾好了,黄笙又说,“你暑假出国久?” 南飞说,“不知道,看我爸的意思是这次暑假过去看看学校,到时候毕业了直接把我送出去。” 黄笙说,“哦。” 隔了会儿,黄笙问,“出国了看见了洋鬼子,恰好又是财大气粗活儿好的那种,你会不会移情别恋?” 南飞斜眼看他,“我要真喜欢那样儿的,也不会找你了。” 黄笙开始脱衣服,“我活儿不好?” 南飞翻白眼,“你他妈那叫活儿好?整个野人!” 黄笙开始脱裤子了,南飞爬起来赶紧逃,黄笙的裤子刚脱到脚踝处,立马拖拉着赤着脚蹦着追南飞。没跑几步,被裤子带的在地上栽了个大跟头。 南飞停下脚步凑过来指着黄笙哈哈哈的大笑,笑着笑着就被黄笙个猛龙过江给扑到了。 分卷阅读26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黄笙压着他,在他身上四处蹭,说,“活儿不好?” 南飞:“……” 黄笙两脚蹬就把裤子给蹬掉了,然后只手就把南飞给脱了个精光,接着二话不说就提枪上阵了。 情到浓处,总是难以自禁。 这次,南飞被收拾的很惨,他终于认识到,男人的心眼要小起来,真的可以比针孔还小。 黄笙收拾好了换鞋出去上班,南飞还躺在床上睡觉,他走出门走路上用手往自己腰侧量了量,还真是廋了。 走到清苑门口,他抬头往上面看,看见南飞正在阳台处看他,他伸出手对着那处儿招了招手,然后那个人影就闪进去了。 他想,南飞定在骂他傻逼。 算了,傻逼就傻逼吧,老子喜欢。 * xd的氛围似乎有些奇怪,这晚大家都很沉默,就连平日里说说笑笑的黄毛都老老实实的在吧台调酒。 黄笙往里走了些,看见孙浩坐在卡座上吞云吐雾的抽烟,面前是杯五颜六色的酒,看就很烈。 孙浩看见黄笙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看你这神清气爽的模样,刚干了炮?” 黄笙说,“哎。” 孙浩手夹着烟嘴,另手举起面前的杯子口气喝见了底。 黄笙被孙浩这阵仗吓到了,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孙浩又开始抽烟。 黄笙正要起身去卖酒,孙浩“啪”下往桌面上放了叠钱,说,“坐会儿。” 黄笙眼睛都开始发直了,搓着手吞吞吐吐道,“浩哥,我……那个,不卖身的……我那个……” 孙浩拧起了眉头,“卖你妈个逼的!坐下聊会儿天!” 黄笙:“……” 孙浩将烟头丢在空酒杯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黄笙,半晌憋出了句话,“跟男人干炮是什么滋味?” 黄笙:“……” 孙浩摆手说,“算了。” 黄笙思考了会儿,说,“很爽。” 孙浩皱起眉头,“跟女人比呢?” 黄笙说,“没跟女人干过。” 孙浩:“……” “卧槽,天然弯啊!” 黄笙将桌上孙浩放着的叠钱收起来揣进自己的口袋,“不是,我以前也不喜欢男的。” 孙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感触的说,“只是喜欢这么个人是吧?” 黄笙点头,“恩,别的都不行,就喜欢这么个人。” 孙浩捞起另只杯子,往里面倒满了酒,接着口又给喝见了底。 孙浩心里有事儿,且半是感情上面的事儿。 黄笙试探性的问,“浩哥,你也喜欢上男人了?” 孙浩被烟呛着了,“怎么,想给我介绍啊?拉皮条啊你这是。” 黄笙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问问。” 孙浩夹着烟嘴抿了口,说,“喜欢上男人又怎么了?” 黄笙说,“如果没有喜欢的那么深重的话,最好趁早放弃。”顿了顿,又说,“这是条不归路。” 孙浩笑了,“不归路你还走?” 黄笙说,“我没有办法啊,除了他,我喜欢不了任何人了。” 孙浩说,“矫情。” 黄笙摸了摸后脑勺,“我也觉得自己矫情,总是喜欢莫名感伤。哎,真是的,谈恋爱就觉得不像自己了。” 孙浩斜了黄笙眼,“酸。” 孙浩又点燃支烟,在云雾里半是深沉的问黄笙,“你觉得,有心无人与有人无心哪个好些?” 黄笙有些没听懂,纳闷的“啊”了声。 孙浩没说话,衔着烟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黄笙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那天在包厢里笑话他们基友情深的姑娘,短头发,长得很高挑,笑起来很好看。 黄笙说,“你喜欢的人是她?” 孙浩没回答。 黄笙像是想起了什么样,说,“那个人就是你千方百计想搞到手的人?” 孙浩笑。 黄笙又说,“小姑娘挺爷们儿的。” 孙浩瞥了他眼,“滚丫的!” 黄笙盯着姑娘看了会儿,说,“浩哥,那姑娘的心不在你这儿。” 孙浩点了支烟,吹出个烟圈,在烟雾迷蒙里说,“我知道。” 黄笙有些奇怪,“那你……” 孙浩说,“她的人在我这儿就行。” 黄笙没说话,他懂了孙浩那句话的意思。 有心无人与有人无心哪个好些? 两个人相互喜欢却不能在起,比起这个,留个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哪怕那个人不喜欢自己…… 孙浩偏向于后者。 黄笙觉得孙浩错了,心比人要重要了。 他想,孙浩真可怜,喜欢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黄笙圣母光芒要发射了,他开始劝慰孙浩,“浩哥,你这样太苦了,姑娘不喜欢你,你这样将她强行留在身边,两人都不会开心,何必呢……” 孙浩的目光还是放在姑娘的身上,“我知道。” 黄笙说,“有种爱叫做放手。” 孙浩终于将目光从姑娘身上移到了黄笙的脸上,将后面半句唱了出来,“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黄笙:“……” 孙浩:“你这么能说,你怎么不放弃啊?” 黄笙说,“那不样,我和阿飞,我们彼此喜欢。” 孙浩说,“你们这样的喜欢有结果吗?” 黄笙说,“会有结果的。” 孙浩笑了,“你们会结婚吗?会有小孩儿吗?会手牵手出去逛街看电影吗?会在大街上拥吻吗?你会跟人介绍的时候指着南飞说‘这是我爱人’吗?” 黄笙说,“会的,我们会出国结婚,领养个孩子,或者用试管婴儿生俩孩子,然后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起老起死。” 孙浩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黄笙不顾孙浩的大笑,继续憧憬未来,“我现在已经有些钱了,以后会赚的钱,然后带着阿飞起移民,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结婚以后可以开家小店……”说到此处终于忍不了孙浩的笑声了,他停下来盯着孙浩,说,“怎么,你不信?” 孙浩揩了揩眼角笑出来的泪,问黄笙,“你知道南飞家里情况吗?” 黄笙顿时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脑中那些关于未来的画面又都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南飞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自己的家人,他只是隐约知道他家很有钱。 孙浩说,“南泽楷,电视上新闻上经常出现的人,南飞的爹。” 黄笙脸刷的白了。 孙浩说,“现在,你觉得你们还有未来么?” ☆、虽千万人吾往矣 黄笙开始心神不宁,他想过南 分卷阅读27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飞家有钱,想过他是个富二代,甚至富好几代,可就是没想过他还是个官几代。 孙浩的话像记猛捶直接砸在了他的心口处,闷闷的疼的发慌。 难怪了,难怪南飞从来不跟自己讲他家里的事情,难怪南飞从来都是眼高于顶……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儿子,却偏偏爱上了自己这样的个男人。 黄笙觉得有些开心,的却是难受。 以后……要怎么办? 或者说,如孙浩说的那样,他们还有以后吗? 黄笙回了清苑小屋,南飞已经睡了,壁灯昏黄昏黄的,他的头发卷成团贴在额头,空调被搭在小腹和腿上,整个胸膛都赤裸着,模样是青春又帅气。 黄笙将空调的温度调的高了些,然后走到床边,凑过去轻轻的吻了下南飞的额头。南飞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在床边盯着南飞看了许久。 看着看着竟然就起反应了,欲望这玩意儿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似的,刹不住。 黄笙低头看着自己下面挺立的直杆枪,有些纳闷的伸手将它按了下去,那东西又立刻弹了起来,黄笙颇有些无奈道,“还能不能好了?” 裤裆里竖着枪又看了会儿,他走出了卧室。 冲了个凉水澡爬上床,南飞几乎是立刻就贴了上来,腿脚全往他身上招呼,黄笙将壁灯关了,觉得心里头那股子无名火又蹭的窜了上来。 南飞的小腿摩擦着黄笙的大腿根儿又动了几下,手也不老实,放在他胸膛前摸了几下,黄笙几乎是立刻又硬了。 “哎卧槽。”黄笙侧头看南飞,“你他妈故意的吧?” 南飞闭着眼睛,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下。 黄笙有些郁闷,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才觉得这人是真的睡着了,他将手顺着小腹伸下去,隔着内裤揉弄起来。 第二天黄笙是被南飞闹醒的,醒来的时候精神颇有些不济,正处于迷蒙的状态。 南飞将头埋在黄笙的肩窝处磨蹭,牙齿啃咬着他肩膀的细肉,手也四处点火,小腿不老实的在大腿根处四处蹭。 “哎卧槽!”黄笙说,“大早上,你……” 南飞说,“你不想要?”说着手往他那杆挺立的直抢上弹了下。 那玩意儿抖了抖,黄笙疼的哆嗦,瞌睡虫立刻跑没了,他几乎是立刻就要弹起来,大叫道:“沃日!” 南飞压着他说,“别动!”他的手顺着黄笙的裤子往后摸了去。 黄笙将屁股挪开点,声音有些喑哑的道,“你这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南飞不依不挠的将手放到了那处,往里按了按,商量着道,“让我试试?” 黄笙说,“真那么想?” 南飞说,“也不是,我有点好奇,到底给不给试?” 黄笙沉默了会儿,仰头吻了吻南飞,说,“好。” 他想,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南飞伸手去床头柜掏东西,黄笙还是有些困,翻身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就要睡了,南飞在他屁股的两瓣肉上拍了巴掌。 黄笙说,“哎我操,你要弄就赶紧弄,打我算什么事儿!” 南飞得意道,“手感不错。” 南飞将润滑剂挤出来放在手背,用指尖抹匀了沾着往那处点,忙活了好阵才敢慢慢的开始准备活动。 他用胳膊半撑着床面,使身体半悬空在黄笙上面,舌尖顺着黄笙的耳朵开始往下,胸腔蹭着黄笙赤裸的后背,皮肤摩擦之间有种奇妙的感觉。 黄笙困顿的不行,他说,“你慢慢来吧,我先睡了啊。” 南飞气急,巴掌又拍在他的屁股上,发出“啪”的声响,“不许睡!” 黄笙“噗噗”的笑,埋怨道,“飞哥,我凌晨三点钟才下班啊,睡下也没几个小时,不带这样折腾的啊……” 南飞开始用牙齿咬他,黄笙疼的“嘶”了声。 南飞说,“你要敢睡,老子咬不死你!” 黄笙趴着用手指头撑着自己的眼皮,侧头看南飞,“不睡,我不睡!” 南飞乐了,又巴掌拍了黄笙的屁股。 黄笙说,“哎都说不睡了怎么还打屁股啊!” 南飞淡淡道,“手感好。” 黄笙:“……” 前戏太长,黄笙有些急得发慌,偏生南飞是个慢性子,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但就是不办正事。他索性也不睡了,开始步步的指导他。 “力度小点,往下面点。” “那东西可以再抹点,喔……你他妈别咬啊卧槽!” “感觉怎么样?你的手……嗯……” 终于到了那步,南飞说,“我要开始了,不舒服你就说。” 黄笙说,“赶紧的,别他妈磨磨蹭蹭,赶紧办完我好睡觉……沃日!” 南飞直接整个儿插进去了,黄笙个哆嗦,疼的腰杆子都直了。 南飞半是感慨的说,“原来是这种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黄笙:“……” 南飞说,“疼吗?” 黄笙:“我觉得要尿了。” 南飞在里面使劲的动了几下,黄笙叫了出来,“你他妈轻点!” 南飞:“哦,好的。” 嘴上说着好的好的,动作却点都不放轻。 没久,南飞便交代在里面了。 黄笙被做的点瞌睡都没有了,两人在床上躺着喘粗气儿,几分钟后黄笙个翻身将南飞压在下面,说,“好了,现在该我了。” 南飞:“……” 正在两人气喘吁吁的时候电话响了,南飞说,“不管他……” 黄笙停下动作,“不行,得接。” 南飞说,“怎么着,你还想电话直播啊?” 黄笙眯起眼睛笑了笑,挤出两粒酒窝,“行啊。” 南飞:“……” 黄笙说,“准是浩哥,咱俩直播下,刺激死他个单身狗!”说着他伸手去够,没够着,用下面顶了下南飞,“你去接。” 南飞伸手开了免提,电话接通那边就咋呼开了,“黄笙,今儿个还来不来了啊?老庄那边的建材得赶紧弄过来啊,下面铺轨道正等着用呢!” 黄笙听这话立刻就僵直了身体,他赶紧去够手机想要挂断,南飞抢先把将手机握在了手里。 那边还在咋呼,“能不能来你说个话啊,你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要不是你力气够脾气好,老早就把你开了!” 南飞黑着脸道,“开了吧,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黄笙不敢说句话,在工地做临时工这事儿他没和南飞说过,说了他肯定不乐意。 南飞把将压在身上的黄笙推开,黄笙没脸没皮的又蹭了上来。 “滚!”南飞将他再次掀开,还用脚踹了他下。 黄笙侧身躺下不动 分卷阅读28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了,半晌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南飞的后背,“生气呢。” 南飞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笙将手放在他赤裸的后背处画圈圈,脚趾头也在他小腿处点点,漫不经心的答,“也没久。” “没久是久?” “咱俩从潜城回来之后。” 南飞又不说话了,黄笙说,“不生气了啊,不然……我再让你压回?” 南飞说,“滚你妈的!” 黄笙爬起来贴在南飞背上,嘴唇蹭着他的后肩,无赖的说,“那不然你让我压回?” 南飞个过肩摔直接将黄笙给甩下了床,“压你大爷!” 黄笙躺在地上不动弹,南飞又有些急了,怕自己这摔太狠直接把他给摔废了,可脸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梗着脖子像是只傲娇的孔雀样斜睨着他。 黄笙说,“就这么点事儿就生气了啊。” 南飞心头的火蹭下窜了上来,“这是小事儿?你他妈白天夜晚的忙活,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扯出四十八小时来过,你都不把自己当人了你这他妈还算小事?” 他越想越气,“你他妈就这么在乎钱啊?你要少你说啊,我给你啊!我他妈别的没有就是钱!” 黄笙躺在地板上,神色落寞的说,“对啊,你钱嘛……” 南飞说,“你什么意思?” 黄笙还是躺在地上,下面挺立的长杆枪软了点,他伸手把内裤整理了下,说,“没什么意思。” 南飞面上快要结出冰来了,“你给我说清楚。” 黄笙从地上起来,顺手捞过椅背上的衣服穿上往洗手间走。 南飞僵直的挺立在床上,“你去哪儿?” 黄笙说,“上工。” 南飞冷冷吼道,“黄笙,你他妈总有天要过劳死!” 黄笙开始刷牙了,他叼着牙刷含糊着说,“我不怕过劳死,我怕穷死。” “你真是掉钱眼里了!” “对啊,我脾气不好,又小气,还掉钱眼里了。” 南飞说,“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黄笙说,“你什么意思?” 南飞盯着黄笙看,他嘴边还有白色的泡沫星子,肩膀处脖子处还有他留下的痕迹,这明明是他最爱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却觉得陌生了? 南飞低低道,“黄笙,我不想跟你吵,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步的,以后是个什么样谁都说不准,指不定吵几次咱俩就算完了,我不想以后再想起你的时候都是咱俩吵架的画面。” “为什么以后会说不准?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黄笙将牙刷从嘴里拔出来,“南飞,你从来都不信我,也从来都不信我们可以走下去。你为什么喜欢我?因为黄毛打你的时候我救了你?因为我跟你身边那些富二代官几代性格都不样让你觉得新鲜?还是说……你玩女人玩腻了,想试试看玩男人是个什么滋味?” 他哈哈的笑起来,笑得唇边圈都是白花花的,“刚刚好,我就是这么个运气不好的,被你给挑上了。” 南飞嘴唇几度张开又合上,讷讷的就是说不出句话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黄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 心里头又气又急,再开口说出话话也口不择心,“恩,对,我就是找你玩玩,不然你以为?你觉得我将来还要跟你结婚生子吗?哈,你生的出来吗?还他妈以后呢,你会不会太瞧得起自己了。” 黄笙说,“是啊,我他妈算哪根葱啊,你是南泽楷的儿子诶!南家大少诶!我他妈上了南家大少爷就该知足了,还想什么以后啊,还他妈不着边际的想着赚钱出国结婚呢,都他妈瞎想。” 南飞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再开口声音都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黄笙说,“没说什么,南少爷,就这样吧。” 南飞说,“你怎么知道……不对,你刚才说赚钱出国结婚。” 黄笙说,“恩,是的。赚钱出国结婚,和你,南泽楷的儿子,南大少,南飞。” 黄笙继续道,“还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吗?没什么了你就走吧,这样子看着你我有些难受。” 南飞眼眶红了,心里头像是被磨刀石来来回回的磨着。 他看见黄笙嘴巴上的白色唾沫星子都干了,黏糊糊的绕着上下嘴唇糊了圈,他伸手想给他抹掉,黄笙缩头自己用手抹给擦了。 南飞伸到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黄笙开了水龙头,转身低下头用手捧了冷水往自己脸上浇,他说,“南飞,你走吧。” 南飞没动。 他又说,“柜子里的衣服想带走就带走,不想要了就丢这儿,你不要的我也可以穿穿,都是好货,不便宜。” 南飞声音发涩,“对不起。” 黄笙说,“没谁对不起谁,这事儿都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不过是谁认真谁不认真罢了。” 南飞说,“我是认真的。” 黄笙闷在毛巾里笑了。 南飞说,“你不信我?” 黄笙笑得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偶终于上线啦~ 首先,感谢路人甲大大和茶筝大大的地雷,然后……我其实想说,不用给我砸雷啊,很浪费的啊!你们完全可以用来去看其他大大的v文啊! 然后是hjnths大大关于是不是be的问题,在第章我就说了,灵感来自句话… 至于问题的答案,允许我卖个关子,其实我个人觉得定义he&be这是个很奇妙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个人觉得啊…不悲… 喔…记住我的新时间,晚上十点,能看就赶紧看,不然以我这种体质,很容易被锁的……因为工作很忙,般上线时间都会很少,被锁了我也不能很快发现……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啦~~~ ☆、去似朝云无觅处 南飞走了,带走了几件必备品,衣服什么的都留在这儿,不知道是不要了还是说会再回来。 桌上放着黄笙那张银行卡,湖绿色的,是他的老婆本。 黄笙坐在椅子上看着乱成团的床铺,心里揪着疼,坐着看了会儿,眼睛就有些发酸了。 昨儿晚上还嘲笑孙浩求而不得呢,还想着自己和南飞是两情相悦呢,还当孙浩面儿大放厥词说什么以后说什么未来呢,方才也都还想着电话直播刺激孙浩个单身狗呢……可现在就这样了,真他妈现世报啊。 黄笙觉得心疼的都要裂成瓣儿瓣儿了,他抬头去看天花板,吊灯太闪了,闪得人眼睛花,都闪得人落泪了。 怎么就这样了啊?他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又扇了自己巴掌,怎么就这么冲动啊?!瞒着南飞出去做工本来就理亏了,怎么还能说那样的话呢……他定很伤 分卷阅读29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心,怎么办啊?这样就分手了?恋爱也才几个月呢…… 他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后悔,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抱着南飞的大腿跪着给他道歉,只要他回来…自尊什么的都不要了,哪怕他打自己,哪怕被压辈子……哦不,辈子太长了,哪怕被压个星期,他都愿意的啊! 啊呸!还想什么以后不以后的,人都跑了,现在都不快活了还谈什么以后啊? 想到这儿黄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鞋子都来不及换就往外跑,可没跑几步裤子口袋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是南泽楷的儿子。” 黄笙想说,“没关系,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因为你是南泽楷的儿子。” 短信编辑到半,屏幕上条接条的短信都跳了出来。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我不敢想,太没有希望了。” “你应该很失望吧,算了。” 黄笙将手里的手机捏得快要变形了,心疼的揪成团。算了?什么叫做算了?!黄笙恨不得将手机甩出去。 “我们暂时分开下,都冷静冷静。” 他也不发短信了,立刻给南飞打电话,可是……转入语音信箱,恩,被拉黑了。 黄笙立刻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样,整个儿焉了。 暂时分开下?暂时是久?分钟,个小时,天?还是……辈子? 这就算是分手了吧……真可笑,分手都要借用这种冷冰冰的机器,利用毫无感情的文字。 真狠,南飞真他妈太狠了!这样的痛比扎刀狠了。 黄笙又走回公寓,整个人跟滩软泥样瘫在地上,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想说话,不想动…… “黄笙,妈的,你还要不要来上班了?!”孙浩在电话里狂吼,“老黑来了,你他妈快过来帮林木挡下。” 林木就是孙浩喜欢的那个姑娘。 黄笙气恹恹的说,“浩哥,我失恋了。” 孙浩说,“失恋算个球啊!你他妈快来,给你二十分钟,你不来老子开了你!” 黄笙又在地上坐了会儿,觉得饭还是要吃的,钱呢,也还是要赚的,于是蹬着双腿爬了起来。起来的时候有些腿脚发麻,他踉跄着走进洗澡间用冷水冲了下脸,穿着人字拖就去上班了。 “哟,笙哥,这造型,潮哦。”门口有认识的人同他吹口哨打招呼,黄笙充耳不闻,踩着人字拖进了xd。 孙浩早就等在那儿了,把拉过黄笙的胳膊往里拽,“快点,老黑已经来了,林木正被他缠着,你赶紧过去把林木换下来。” 黄笙被孙浩拖着路走得踉踉跄跄,到了赌场,果然…… 林木身边着个长得黑乎乎的剃着板寸的大块头。 孙浩说,“那就是老黑。” 黄笙说,“真他妈黑。” 孙浩瞪了他眼,黄笙说,“你怎么不救林木。” 孙浩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颇有些回味的说,“我惹她生气了。” 黄笙说,“你强上了她?” 孙浩给了他脑瓜暴栗子,“上你妈!” “哦。”黄笙说,“我爸不介意的话,你随意。” 孙浩:“……” “快过去啊卧槽!”老黑的手就要搭上林木的腰了,孙浩急的踹了黄笙脚。 黄笙跑了过去,人字拖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孙浩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扶额,真他妈是个奇葩! “哟,黑哥!”黄笙将老黑伸出去的打算搭在林木腰上的手捞过来搭在了自己的肩头,“过来玩儿啊。” 老黑回头看见跟自己笑得灿烂的黄笙,脑子当机了几秒,“你谁啊?” 黄笙说,“我阿笙啊!” 老黑:“……” “上个月卖你82年拉菲的那个,洗手间……” 老黑眼前阵发黑,他想起来了,就是这小子,82年的拉菲,他逼着自己在洗手间门口吹了两大瓶! 黄笙说,“嘿嘿嘿,黑哥,今天还喝拉菲不?” 老黑说,“滚你妈的,别逼老子打你!” 黄笙说,“哦。”他侧眼看见林木正瞅着空当儿要溜,就再次将老黑的视线拉了过来。 “今天不喝拉菲了?罗曼尼康帝怎么样?路易十五也有的卖哦……” 黄笙眼瞅着林木成功溜走了,跟着也就想汲着人字拖溜。 老黑回头,发现林木不见了,顿时阵心火上涌,他把拽过要溜的黄笙, “上哪儿去?” 黄笙说,“你刚刚叫我滚啊!” 老黑指着旁边的赌桌,“你,陪我玩两局啊!” 黄笙看旁边桌上的骰子,忙摆手,“黑哥,我不会啊!” 老黑说,“不会?不会你他妈过来瞎凑合个什么劲儿?!” 黄笙摸后脑勺,“我是过来卖酒的……” 老黑口黑血堵在喉咙口差点没把自己给气得背过去。 他开始细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人来,肤白个高体瘦,长得也帅。于是,老黑将手搭在黄笙后腰处,狠狠的捏了把,笑说,“行吧,陪哥赌把,完了买你的酒。” 黄笙被这么捏顿时整个身子震。 老黑说,“林木那丫头走了,来了个你,凑合凑合也能用。”他的手放到黄笙的屁股处捏了把。 黄笙:“……” 老黑说,“怎么,孙浩让你过来就没跟你说么?” 黄笙:“说什么?” 老黑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黄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黑招了招手,顿时过来了三个剪着非主流发型的男人,头发上的颜色都快要赶上七色彩虹了。 那几个人往旁边杵,黄笙便觉得自己哪怕是使上毕生绝学也都是逃不脱的了。 老黑往桌边坐,“不会玩?” 黄笙被压迫着也坐到椅子上,“不会。” 老黑将骰子装在磁盘里,“那行,我们今天玩最简单的,赌大小。” 黄笙说,“输赢怎么算?” 老黑说,“输了的在下。” 黄笙:“……” 谁他妈想上你和被你上啊! 老黑说,“开个玩笑嘛,调节调节气氛,你别紧张。” 黄笙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就快要大叫了,你他妈开这种玩笑还叫我不紧张?! 黄笙说,“黑哥,我……” 正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吹了记响亮的口哨,然后说,“哎哟嘿,阿飞你快看,那妹子身材真他妈火辣,那胸不说e了,起码也有个d吧!” “哪儿呢哪儿呢?!”有人附和着问。 黄笙侧头去看,赌场和舞池的交界处着他心心念念的人,那是他的爱人。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头顶闪烁,南飞转头看他,他 分卷阅读30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们对视着,灯光在南飞的眼里投下色彩斑斓,这次,黄笙看不见他眼里自己的小小剪影。 南飞很快将视线移开,黄笙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赌桌。 老黑开始摇骰子,黄笙专注的听声音。 老黑开,四五六点。 黄笙随手摇了两把,开,三个,输了。 黄笙开始耍赖,三局两胜之后又五局三胜,仍旧是输的塌糊涂。 老黑哈哈大笑,走过来拍着黄笙的肩膀,“看来你也挺有意思啊。” 黄笙沉默不语。 老黑说,“你看,上天注定的。” 黄笙将老黑放在自己肩膀处的手挪开,淡漠道,“注定你今天要被我打顿!” 他说完直接个左勾拳打在了老黑的下巴处,老黑被这么忽如其来的拳头打的倒退步,顿时火大,反手就要给黄笙巴掌。 黄笙侧头躲过,却被非主流号砸过来的椅子砸到了后背,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才稳住。 “妈的!”老黑脚对着黄笙踢了过来,黄笙矮身躲过,顺手抓起旁的椅子砸了过去。 椅子没砸到老黑,反而是彻底惹怒了他,老黑大怒,“给我打,往死里打!” 非主流二三号下子全部冲了过来,黄笙后背刚被那么砸了下,疼得都有些直不起腰来了,接着脑袋又被老黑打了拳,耳朵边嗡嗡嗡的响。 他觉得要完了,索性也不再挣扎,老婆跑了,老婆本花不出去了,孙浩也不管他了……活着真没意思。 黄笙被非主流二三号架着,老黑抹着嘴角,“妈的,你小子还他妈挺有骨气的啊!”说着又踹了黄笙的小腿脚。 黄笙副s脸看着老黑,心说我他妈别的没有就是有骨气。 老黑说,“你他妈什么眼神?!” 黄笙呵呵笑,嘴硬道:“看傻逼的眼神。” 老黑反手就要给黄笙巴掌,手挥到半就被人拦了下来。 “闹事儿?“孙浩将衬衫挽到手肘处,“群挑还是单个来?” 老黑说,“怎的,你的人?” 黄笙立刻冲孙浩抛了个媚眼,甜腻腻的喊,“浩哥~” 孙浩:“……” 最终老黑还是放过了黄笙,带着帮子非主流走了。 黄笙拖了把椅子坐着,将腿伸长。 孙浩说,“不就让你机灵点吗?林木脱身你就赶紧撤,怎么打起来了?” 黄笙说:“他想睡我。” 孙浩:“……” 黄笙说,“林木呢?” 孙浩点燃支烟,又递给黄笙支,黄笙摆手不要。 孙浩说,“跟她心上人回家了。” 黄笙哈哈大笑,笑得嘴角抽抽的疼。 孙浩说,“笑你妈!” 黄笙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笑我们都这么惨。” 孙浩说,“分手了?“ 黄笙说,“恩,分手了。” 孙浩:“哈哈哈。” 黄笙蹬孙浩,“浩哥,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孙浩说,“是啊,你昨天不是还当我面儿秀恩爱吗?活该!” 黄笙蹭下了起来,恶狗样的扑上去揪着孙浩的衣服,抱着他又撕又咬的。 “阿飞,你走慢点!打架也不定……” 南飞猛地定,看着椅子上的黄笙和孙浩,阵心血上涌,恨不得冲椅子上的那对狗男男扔炸药包! “停停停,你男人看见了!”孙浩使劲儿推黄笙,黄笙正抱着他拳打脚踢的起劲儿,听这话生气了。 “我男人?”黄笙又给了孙浩肚子拳,戏谑道,“我什么时候有男人了?” “怎么,这么快就下摊都找好了?”南飞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黄笙抬头正对上那双眼,没有半点温度,里面满是冷嘲热讽。 作者有话要说:  【去似朝云无觅处】——来如春梦几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唯不忘相思 “不和我在起了,是谁都可以?”南飞勾着唇笑了笑,说,“真随便啊,还他妈说什么以后呢。” 黄笙从孙浩的腿上下来,笑了笑,扯着嘴角又阵发疼,道,“可不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南飞这才终于看清了黄笙的面部。 左脸肿的老高,眉骨处还是青的,嘴角也破了,下巴处还有血迹,裤子膝盖处破了个洞…… 南飞三两步走过来,说,“怎么搞的?”伸了手想给黄笙擦下,黄笙侧头避过。 “被人打了。”南飞说,“谁干的?!”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孙浩。 孙浩挑了挑眉:“别这么看我,我疼他都来不及呢哪还舍得对他动手啊?” 南飞说,“妈的!你死了啊,他在你这儿出事你不管的啊!” 孙浩笑,“我又不是他男人。” 南飞说,“你……” 他竟是无力反驳。 黄笙呵呵呵的笑,低声说,“是啊,浩哥又不是我男人,凭什么管我啊。” “你他妈是要气死我啊!”南飞发出波狮子功大吼。 黄笙说,“你别吼,我耳朵快聋了。” 南飞继续吼,“妈的,你怎么就没被人打死呢?!” 黄笙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有兄弟在后面说,阿飞,那妹子还等着你呢。 黄笙抬头看了南飞眼,“哟,佳人有约啊,不打扰您了。” 南飞被噎了下,有些尴尬的说,“不是,是她们,那个……我……” 黄笙戏谑的看着他,眸光却是澄澈,“没什么,男人嘛,我懂的。” 南飞再说不出话来,他们现在算什么?说好的暂时分开下,可下午说了晚上就跑到他打工的酒吧消遣,听说有人打架就疯狂的跑过来生怕他出事,看着他坐在个男人腿上对人又抓又咬心头的怒火就快把自己给烧死,看见他满脸的伤却还痞痞的笑就恨不得把他按在身下狠狠的做次…… 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说‘哟,佳人有约啊’,他说‘我懂的’,他还说‘他又不是我男人’…… 他说的话不,可字字句句于他都是诛心之痛,要怎么办? 他的兄弟还在这儿,他不能抱他,不能碰他,不能丢下那群人陪着他去看医生,不能安慰他,甚至……都不能问他句疼不疼。 每每遇事,出现在他身边的第个人都不是他南飞。 从前黄笙被黄毛带着人堵在小巷子里打,今天又被老黑按着打,可出来救他的,从来都不是他南飞,反而是他最瞧不起的,他曾经三令五申的让他避开的孙浩。 呵,真是讽刺。 南飞在那儿像个雕塑样,等回过神来黄笙早走的没影儿了。 他四处看了看,又……找不到他了。 兄弟关心 分卷阅读31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道,“哥们儿,你神态似乎不对啊?” 兄弟笑说,“你跟刚才那人……” 南飞说,“没什么,走,妹子还等着呢!” 整半个月,两人再无联系。 * 热急的湖北终于开始降雨,然这场雨却似乎永不停歇样,从七月中直下到八月出头还不打算停,天气潮湿,中雨,暴雨,交替着进行,晒在窗台上的衣服永远晒不干,散发着股子霉味儿…… 武汉光谷区全线淹没,民族路转盘处无法通行,高新大道生物城不能进出,友谊大道北洋桥路地铁修建处铁皮墙全线崩塌,公车全面停运,水位深至八十公分,井盖大开不能走车,淹死的,被拆迁出倒下的墙所压死的达百人…… 湖北遭遇比98年可怕的洪水灾难,整个武汉人心惶惶。 xd无法正常营业,出门都得穿着大叉子夹人字拖,滴滴快车不能动,这么下去估计得开发出滴滴快艇才行…… 黄伯打电话过来说潜城都淹了,棉花水稻即将颗粒无收,养的虾也都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南门河被冲毁,三十四家居民楼顶被淹没,政府拍的救济娘不够用,捐的款项也不知道被哪个狗娘养的私吞了…… 黄笙开始想要回潜城,可陆路行不通,只能走水道。 从长江坐轮渡,取道后湖,坐木浆… 当真的在潜城的时候,他忽然就哭了。 入目全是白茫茫的片,六月时候所看到的虾田,看到的芦苇荡,看到的野菜沟,全没了。污浊的黄水混着泥沙漫道小腿处,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泥沙袋,走到村口看见熟悉的人正拿着铁盆从房子里舀水往外泼…… 他在被淹的房子门前打电话给南飞,压抑着哭腔想告诉他,咱们的房子没了…… 可电话那端机械的女声告诉他,您拨的电话无法接通。 瘦瘦在泥沙袋上狂吠,想冲出来迎接他却被黄伯用绳子拽着。 黄笙吼,“蠢狗,不会游泳还往外蹦,不怕淹死吗?!” 黄伯红着的眼睛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黄笙进了屋,瘦瘦围着他的腿转圈儿,时不时看眼外面,吠两声。 黄笙说,“蠢狗,他不会来了。” 黄伯叼了杆烟,吧嗒的抽了口,说,“这哈儿回来了还走不咯?” 【译:现在回来了还走吗?】 黄笙摸着瘦瘦的狗头说,“走,过几天就走。” 黄伯看着门外说,“不晓得要腔懒么过下克。” 【译:接下来的生活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黄笙说,“会有办法的,98年都挺过来了,会没事的。” 黄伯叹了口气,抽完烟去厨房煮粥了。 晚上黄笙躺在床上,床边上摆了只木桶,屋顶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木桶里,他再次给南飞打电话。 仍旧是无法接通,他开始给他发短信。 “阿飞,武汉淹了,潜城也淹了,虾田没了,我们住过的房子也没了,瘦瘦直冲门口叫,我跟它说你不会回来了,他还是叫,真是只蠢狗。” 等了三天,毫无音信。 黄笙开始回想那个时候了,那时候他刚回潜城,也是每晚都给南飞发微信,他也是不回,半点消息都不给自己。 可后来…… 他就来了。 他在屋前冲他乐,他踩着梯子在屋顶捣烟囱,接着瘦瘦在他包上撒了尿,他在地上怒吼,他倚着梯子在屋顶笑得差点摔下来。 那个时候呀……黄笙抱着手机想,那时候真好,尽管没有表明心迹,但好歹还能看着对方。 他又给南飞发了条短信,“阿飞,我想你了。” 那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二十八天,他想他了,愿意妥协了。 他想,去他妈的以后,只要南飞回来,只要南飞有丁点儿喜欢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两个人吃饭睡觉做爱,什么也都不要了。 第三十天,南飞还是没有半点回应,黄笙将卡从手机里拔出来,扔进了那片被淹了的虾田里。 八月中旬,湖北终于结束下雨,这座中部城市已然成了座水城。黄笙划着小木浆,手腕上系着根细绳,绳子的另端是个铁圈儿,绕着瘦瘦的脖颈,船头堆满了莲蓬。 船划过郑家湖,绕过金阁台,瘦瘦忽然开始大声的叫起来,边叫还边蹦跳着,扯着黄笙的手腕抖抖,船划的歪七扭八。 黄笙气的大吼,“弯你妈啊弯,蠢逼狗!再弯声老子把你砼下克钨死!” 【译:叫什么叫,蠢狗!再叫声老子把你踹下去淹死!】 瘦瘦“嗷呜”声不叫了,歪在船舱里浑身发抖,生怕被淹死。 黄笙看了瘦瘦眼,心说,呵呵你个蠢狗也就这点胆儿了!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人说,“哟,笙哥,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啊!” 黄笙瞧着声源处瞪直了眼,句话都说不出来,撑杆从手中滑落,下子砸到了自己的脚,他疼的跳了下,船左右摇晃的厉害。 对面的船靠了过来,正这个时候,在船舱里瑟瑟发抖的瘦瘦像是吃了三步癫样,“嗷呜”声从船舱里蹿起,冲着船上的那人飞扑了过去,半空之中还抽空给了黄笙飞毛腿。黄笙刚稳,精神还恍惚着就被瘦瘦这么撞了下,又被它给扫了个佛山无影脚,手腕上的系着它脖子的细绳再被这么扯,“噗通”声,下子摔进了湖里。 黄笙:“……” 瘦瘦蹭着那人的裤腿扭头看黄笙:“嗷嗷嗷!” 南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笙在水里大怒,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叫道,“妈了个逼的,610!” 南飞猛地听到这个敏感的数字,登时个腿软,身体摇晃了两下,“噗通”声也摔进了湖里。 南飞:“……” 瘦瘦:“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不忘相思】——老来健忘,唯不忘相思 ☆、而今才道当时错 完整 两个人从湖里跑出来,浑身都湿透了,黄笙气不过,将瘦瘦头按着放在湖里泡了会儿。 南飞抖抖索索的坐在船舱里掰莲蓬吃,黄笙玩得爽了就将瘦瘦放回船舱。 两人狗坐在船舱里吃莲蓬,撑杆放在船头,船随着风向随意飘荡。 黄笙将莲子粒粒乳白色莲子米剥好放在塑料篮子里,南飞伸手颗颗抓着往嘴里吃,吃到老了的莲子米就“呸呸呸”的往外吐,黄笙抱着个莲蓬就哈哈哈大笑。 瘦瘦抖擞着身子“嗷呜嗷呜”的小声哀嚎,黄笙蹬它眼,瘦瘦就连哀嚎都不敢了,狗毛黏腻腻的贴在身上卷成团,小身子抖得跟冬 分卷阅读32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末春初的迎春花似的。 黄笙将南飞挑出来的莲子心单独的放在垫着硬纸的塑料篮子里,南飞说,“干嘛?” 黄笙说,“晒晒泡茶喝,夏天清热解毒。” 南飞有些嫌弃,“有的都沾了我口水了。” 黄笙笑道,“没事儿,我留着自己喝的。” 南飞:“……” 两个人划着船路过黄笙的老房子,污黄的水漫过了门前的台阶,南飞说,“进去看看?” 黄笙撑了下杆,将船停在家门口。 两个人走了进去,屋子里面还有积水,不深,刚过脚踝。 南飞说,“你之前进来过吗?” 黄笙摇头。 南飞说,“为什么不进来?” 黄笙不说话。 两个人走进去卧室,木板床湿漉漉的,房顶还有些漏水,墙壁也有几道水渍,黏糊糊的有些恶心,墙壁上还有蜘蛛结的网。 南飞说,“这房子修下还能用的吧?” 黄笙摇头。 南飞说,“把墙壁都粉刷遍,吊个顶呢?” 黄笙还是摇头。 南飞忽然脾气就上来了,大吼道,“想跟你好好说会儿话,怎么就跟个哑巴似的!” 黄笙说,“修不好了,都坏了,八十年代的砖头房,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南飞说,“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你要是早些回来,做点措施,房子也不会成这样啊!” 黄笙眼睛有些红,说,“我不敢来,我怕想起你,怕再见不到你,就连我们回忆存在最初的地方也都没有了。” 他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分开的之后我直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得你不开心,可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到。我很难过,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没人回,我想出国去找你,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问那些你的兄弟,他们都不告诉我……阿飞,我哪里都找不到你,你不理我,我就没办法了。” 他像是絮叨样说,“阿飞,我很爱你。” 南飞:“……” 南飞也很难过,在国外的那些日子,白天旅游观光,听白人黑人说着口音各异的鸟语,看陌生的风景,晚上出去喝酒,看人妖看辣妹看gay……看形形色色的人扭来扭去,五光十色,萎靡,颓唐又放纵的生活,千人千面,世间百态,可是从早到晚,太阳照射下,灯光霓虹下,千万张脸里面都没有那个他心里人的脸。 他看了很所学校,走了很的路,可是旦静下来,想的却总是那个时候,他们在潜城这个小地方的每分每秒。 梦里总会出现个片段,黄笙拉着他的手指着面前的片虾田说,“以后我们老了就回这里,鱼养虾,我养你。” 他那个时候没说好,却在后来的梦里无数次说,“好啊。” 可睁眼,却是冷冰冰的现实。 他们分散在二十四小时的时差的维度里,各自立在地球的两端。他知道,自己与那个人,或许再无可能了。抽支烟,喝杯酒,想要麻醉自己,可是却越发的痛苦。 他不打电话不接发短信,刻意的避开他的名字。 直到……那天看到新闻。 华人圈有人说武汉暴雨,有人说中国又发了次洪水,有人说死了很人……他慌了急了,那些死去的人里会不会有黄笙?他怎么样了?他还在武汉吗?潜城是不是也淹了?他们看的那些虾田是不是都没了…… 他慌不择路的回国,好不容易到了武汉,却被告知xd关门很久了。 找到孙浩,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完他的话,淡漠道,“黄笙?好久不见了,搞不好已经死了。” 他发脾气和孙浩打了架,把自己打进医院住了个星期。 后来? 他已经不想去回忆那种日子了,他以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又以个失败者的身份回来,从无望到绝望。 出院后四处托人问他的消息,终于知道他的去向,深夜出发,辗转到达潜城,终于再次看到他,他瘦了许,可看着自己的眼神没变。 那是看爱人的眼神,和从前样,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心的笑了。 南飞从回忆里抽离出来,黄笙还在絮絮叨叨的表明心迹,“我给你发短信我说完想你,我每天都在等你,每天都跟自己说‘这是最后天了,他再不来我就不等了’,可过了无数个‘最后天’,我还是在等你……” 黄笙放下遮盖住眼睛的手,深吸了几口气,说,“阿飞,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南飞认真的思考了会儿,低下头,“不知道。” 黄笙说,“哦。” 南飞生气大吼,“我说不知道你就不能留下我吗?!你留下我我就不走了啊!你‘哦’个屁啊‘哦’!” 黄笙说,“可是我留不住你啊,我留了你最后还是要走的啊。” 南飞大声的吼,“我要是走的话你就不能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吗?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黄笙说,“哦。” 南飞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臭着张脸踹翻了张木头椅子,黄笙哈哈哈的大笑,冲过去扑在南飞身上,抱着他胡乱的蹭,胡乱的啃。 南飞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他,可黄笙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身上扯不开,撕不下。 他们接了个吻,深吻,完事两个人都开始大喘气。 南飞说,“什么感觉?” 黄笙拉着南飞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硬了。” 南飞:“……” 黄笙上手快,三两下扒光了自己和南飞,按着他在湿漉漉的木板床上来了次,最后心满意足的从木床的床头柜里掏出个银制的戒指套在了南飞的无名指上。 他搂着南飞说,“幺儿”,然后在他额头亲了口。 南飞被收拾的很惨,双手放在黄笙的腰侧,无力的“哎”了声算作回答,声音又软又委屈。 于是黄笙又硬了。 南飞顿时大叫起来,“不来了不来了!” 黄笙哈哈哈的笑,没再继续折腾南飞,只是按着他亲了很久才算完。 晚上回去两个人都开始流鼻涕打喷嚏,黄伯给两人煮了姜汤,又开始絮叨,“两个苕,出克摘莲蓬还两过峎都栽倒湖里哒,苕,苕死哒!” 【译:两个蠢货,出去摘莲蓬还能俩人都掉进湖里,蠢,蠢死啦!】 黄笙和南飞两人捧着姜汤呵呵呵的笑,黄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俩,脸的同情。 瘦瘦被栓在门外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于是黄笙和南飞就把手里的姜汤全给灌入了瘦瘦的嘴里。 瘦瘦:“……” 两个蠢逼放开我!老子不喝姜汤嗷嗷嗷!!! 八月底,黄笙将晒好的莲子心放在铁盒子里带着 分卷阅读33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两人回了武汉。 水灾过了,xd又开始正常营业,友谊大道北洋桥路倒塌的铁皮墙又建了起来,招新的公告贴在铁皮墙上面,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在铁路修建处来来往往的走动;高新大道仍旧是地处低洼,两个小时的降雨积水量仍旧可以达到三十公分;民族大道处的拐角井盖被偷了好几个…… 切都不样了,切又似乎还是和从前样,人们麻木的朝九晚五的上班,太阳仍然炙热烤的人想哭爹骂娘。 似乎关于洪水的那段过往谁都没有放在心上,跟七日舆论期样,没人再讨论,也没人记得住被埋的人姓甚名谁。 南飞开学了,黄笙搬回清苑,继续在xd上班,另外经过南飞的同意在他们学校对门的咖啡店打零工。他将银行卡交给南飞,南飞每个月给他千块钱的零用,黄笙乐的呵呵笑,两人过着和谐的小夫夫生活。 十月份天气开始转凉,南飞给自己和黄笙买了套白色的运动装,穿在身上出去看电影吃火锅。 黄笙穿衣服不认牌子,南飞买什么他就穿什么,南飞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在他心里南飞就是他老婆,老婆说的就是对的,老婆要是错了也都是对的,老婆要是错的离谱了不能怪老婆,得怪自己没能及时阻止老婆犯错…… 孙浩听到这套理论的时候口勃艮第喷了黄笙满脸。 黄笙抹了把脸,心疼的说,“浩哥,很贵的!” 孙浩恨不得将瓶勃艮第都砸他脸上去。 孙浩捏了下黄笙的耳垂,黄笙躲过,脸严肃的说,“浩哥,我是有主的了,别动手动脚!” 孙浩说,“妈的,谁跟你动手动脚,软耳根的!” 黄笙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耳垂,确实有些软,他去看孙浩的耳垂,也想伸手捏下,看是不是都这么软。 孙浩说,“看什么看?” 黄笙说,“我没看。”说完又偷偷的看了眼。 孙浩:“还看?!看你妈的!回去捏你自己老婆的去!” 黄笙笑眯眯道,“好的。”然后趁孙浩不注意伸手捏了下,哦,比自己的还要软啊。 孙浩:“……卧槽!” 黄笙贼兮兮的往吧台处看,说,“浩哥,你那木头姑娘呢?” 孙浩肚子的火,“找他心上人去了!” 黄笙:“哦,找她的老竹马陈默然去了。” 孙浩:“……别跟我提那个名字!” 黄笙说,“好的,浩哥,我再也不提陈默然了。” 孙浩:“……” 下班的时候黄笙看见孙浩把林木压在墙根吻,腿插进姑娘的双腿中间磨磨蹭蹭,只手按着林木的双手放在头顶,另只手也不老实的从姑娘上衣下摆处伸了进去。 黄笙:“……?!” 口水咂巴声,还有姑娘气愤的挣扎着发出哼哼声传入黄笙的耳朵里,黄笙下面立刻就硬了他脸淡漠的将那物按了按,低声说:“你老实点。” 孙浩总算完事儿了,他离开姑娘的唇,松开姑娘的手,将顶着姑娘下面的腿给退了出来。紧接着,姑娘恶狠狠给了孙浩巴掌,又踹了他脚,使劲儿的抹了抹嘴,将衣服拉好,踢踏着高跟鞋走了。 黄笙:“……?!” 孙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根烟来抽,倚在墙角吐着烟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笑得又贱又贼。 黄笙扶着墙根,嘴唇抖抖索索,“……抖、抖m?” 天呐,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于是,他支棱着下面的长杆枪夹着双腿,八百里加急的跑回去要和南飞分享这个了不得的发现。 ☆、细雨斜风作晓寒 晚上黄笙将孙浩强吻姑娘的事儿拿出来和南飞分享,南飞斜眼瞅他,“所以你看完了全部?” 黄笙兴奋道,“对啊对啊,浩哥真的超级man的!” 南飞不屑脸,“哦。” 黄笙说,“浩哥平时总做出副伤情的模样来,搞得我直觉得他很悲惨,可是你都不知道,他竟然将林木压在墙上诶!”然后黄笙说着说着就开始了行动,把将南飞推到靠墙,学着那会儿孙浩对林木那样,他将腿也放进了南飞的双腿处…… 南飞:“……”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是不是很man?!”黄笙将膝盖在南飞的双腿间蹭了蹭,磨着他的大腿。 南飞:“什么感觉?” 黄笙凑近了点,吞了下口水说,“硬了。” 南飞:“……我他妈是问你看的时候什么感觉?!” 黄笙笑呵呵的用下面顶了下南飞,老实回答,“看的时候也硬了。” 南飞:“……你他妈是被泰迪咬了吗?!” 黄笙脸茫然:“啊?” 南飞大吼,“看人接个吻你都能硬,你他妈是被泰迪日了吧?!” 黄笙说,“没有被泰迪日,我想日你了!” 于是说完他就上手了。 南飞被黄笙压在墙壁上啃,大怒道,“妈的你狂犬病发作了啊?!” 于是黄笙就真的泰迪狂犬病发作,把南飞日了好几次,贴着墙壁,躺在床上,压在地板上,按在沙发上…… 最后南飞扇了黄笙巴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点都不疼。 黄笙笑呵呵的说,“浩哥亲完,林木也给了他巴掌。”他侧身将南飞搂在怀里说,“打是疼骂是爱,我觉得浩哥有戏。” 南飞:“……” 卧槽尼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妈想着孙浩?! 黄笙说,“浩哥真可怜,上次我他喝醉了从钱包里掏出个照片,小姑娘豁着牙齿还漏风呢,他凑在嘴巴亲了两口,说是林木……浩哥喜欢了这么年都没用,碰着老竹马句话林木撒腿就跟人跑了,浩哥……” 南飞说,“你别总惹我生气。” 黄笙说,“我没惹你生气,我就想跟你说说,浩哥……” 南飞大怒,“我现在没力气吼你,你给我闭嘴!” 黄笙说,“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说了,哎,浩哥他……” 南飞:“……” 妈的你智商喂狗了是吧?! 南飞连生气都快要没有力气了,黄笙还在嘀嘀咕咕的说,“哎呀,我俩生不出孩子,以后浩哥有闺女了,咱就偷过来自己养,让闺女喊我大爸爸,喊你小爸爸……” 南飞快要困的睁不开眼睛了,黄笙还在说,“要是生了儿子就不偷了,赔钱货坚决不能要。” 南飞想了想,嗯,以后去偷孙浩的闺女回来养,闲着无事就打闺女玩儿。 之后,孙浩有了儿子,黄笙和南飞果真没有偷,再后来,孙浩和林木又生了个闺女,大眼睛小嘴巴,笑起来很甜,黄笙和南飞仍旧没有偷。 那时候,他们已经不在起 分卷阅读34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了,南飞有了自己的闺女,叫南笙。 黄笙也有了自己的儿子,叫黄小胖。 南飞不再回忆之前的生活,黄笙却总是搂着黄小胖坐在虾田梗上想,如果当时……想就是下午,忘了喂虾也忘了喂黄小胖。 黄小胖饿狠了会在地上打滚卖萌,还会叼着黄笙的裤腿儿使劲的扯,是只和黄瘦瘦样蠢的狗,却又是个和黄瘦瘦不太样的狗。 哦,瘦瘦已经死了,累死的。 不对,它是被自己蠢死的。 黄小胖还在锲而不舍的扯黄笙的裤腿儿,它将黄笙的裤腿儿扯开了个大口子,然后换了另只裤腿儿继续扯,可黄笙却仍旧躺在田埂上动不动。 黄笙眼尾已经有了细纹,手也有了厚重的老茧,他眯着眼睛看天际飘荡着的云,思绪下子被扯得老远。 有叶片从树上飘下来打到黄笙的脸上,他收回思绪,捡起自己脸上的树叶放手里细细打量,他说,“又是秋天了,真可怕。” 南飞离开他的时候是秋天,瘦瘦死的时候是秋天,后来黄伯死……也是秋天。 他起身来,拍了拍黄小胖的头,“走啦走啦,蠢东西!” 黄小胖还是继续扯着他的裤腿儿往前跑,黄笙被它拖得步踉跄。 进了屋,黄笙从柜子里摸出袋狗饼干放进黄小胖的狗钵子里,黄小胖饿极了样三两口就冲过去咬得“咯嘣脆”,黄笙说,“蠢狗,你以后定是胖死的!” 黄小胖充耳不闻,几秒后将狗钵子用脚踢,“╮(╯_╰)╭” 黄笙大怒,“你他妈这就吃完了?!” 黄小胖伸着舌头:“(⊙o⊙)” 黄笙将狗饼干放到柜子顶上,恶狠狠的捏了把黄小胖的肥脸,“减肥!” 黄小胖:“嗷嗷嗷!!!” 黄笙绕过小院去厨房做饭,小院子的花还没败,很黄笙都叫不出名字,有白的黄的红的,香的不香的,都是南飞种的。 那时候…… 黄笙想来还是会笑,可笑完又觉得很痛苦,人生眼望不到头,却望得到满目的痛苦。孙浩说“人嘛,不能总想着那些不好的”,于是黄笙靠着好的回忆活到了现在。 南飞走的那天晚上和他说,“你等我。” 于是他就等了,可许年过去了,南飞还没回来。 电话在裤兜里响,黄笙将洗菜沾满水的手在身上蹭了蹭接电话,孙浩说,“阿笙,我闺女周岁了,来玩儿啊!” 黄笙说,“浩哥,我就不去了吧……最近,挺忙的。” 孙浩说,“妈的你忙个鸡巴!老子闺女周岁你敢不来?你信不信我找人填了你的虾田!” 黄笙说,“那你来找人来填吧。” 孙浩:“……” 黄笙说,“浩哥,欢迎你和嫂子过来玩儿,吃虾,管饱。” 孙浩想了想说,“你不会收钱吧?” 黄笙笑了起来,“涨价了,396不够了。” 孙浩大笑起来,“610?” 黄笙不笑了,610…… 电话那边久久得不到回声,孙浩说,“黄笙,说话!” 黄笙沉默,他想……南飞还欠自己610没还呢,真是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黄笙说,“浩哥,他过得怎么样?” 孙浩说,“好。” 黄笙笑了笑,“他好就好。” 孙浩说,“你这是何必呢?这么年了,你……” 后面的话孙浩没说下去,黄笙却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也经常在想,这都少年了,自己始终放不下他,潜在回忆里不肯走出来,可他南飞却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结婚生子…这又何必呢?这又么不公平啊。 黄笙说,“浩哥,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孙浩说,“不能。” 黄笙说,“浩哥,这么年了我没求你办过什么事儿,这次算我求你,你帮帮我。” 孙浩终于大怒,吼道,“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黄笙静了两秒钟,淡淡道,“到我死,或者到他回来的那天。” 黄笙说,“帮我拍张他的照片,拍好点,如果可以的话,把他女儿的照片也拍张给我,他老婆的……就算了吧。”他实在不想看到他身边着个女人,署名他的妻子。 孙浩大骂,“妈的,你真是疯了,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黄笙说,“对啊,我就是个疯子。”顿了会儿,像是下了很艰难的个决定,黄笙说,“完事后请你吃虾,免费。” 孙浩:“……” 孙浩的闺女在电话那头咿咿呀呀的说话,林木在厨房里喊“吃饭啦!”,哦,还有个稚嫩的声音在说,“爸爸,你也抱下我啊!” 黄笙笑着挂了电话,真是幸福的家人。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孙浩喝了酒看着林木的背影问他,“到底是有心无人与有人无心哪个好些?” 那时候他有南飞,他看见的都是孙浩的苦,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心比人贵了。 于是他说,有心无人要强些。 孙浩笑了笑,略带苦涩的说,“我得不到心,就只想着,她人在我这儿就行。” 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他和南飞吵了架,南飞出国,月不曾联系。 恰逢湖北省暴雨,良田十万亩尽数淹没……后来他又回来,在莲蓬地里,他冲他笑,他被激动的瘦瘦给撞到了湖里,捞着根破莲蓬还笑得傻兮兮的。 他以为,那就该是结局了。 可又是很年过去,他对南飞的心还在,可他们却再不能在起了。他想,果然人比心要重要许,孙浩留着人,用自己的灼热的手去捂林木冰冷的心,就算是个石头,捂着捂着也就捂热了。可若隔得是太远,颗心热着热着,也都会冷的。 所以说,身还是比心要重要的,空有颗心,有什么用?不能相守,什么都是枉然,颗心留着,也只是愈发痛苦罢了。 其实心是跟着身的。有身无心,可几年几十年的过下去,心就会变了。可身不在,就什么都没有了,辈子这么过完,也什么都捞不着。 前者如孙浩与林木,后者如他与南飞。 黄笙将炒好的菜从锅里盛起来,端上桌,吃口,“喔……似乎忘了放盐。” 他将菜倒进黄小胖的狗钵子里,黄小胖凑过来在他腿边打了几个转儿,吃了口菜,然后倒在地上开始抽搐,浑身的小肥肉抖得那叫个欢实。 黄笙用脚踢了它下,它就立刻起身直了,黄笙说,“有这么难吃嘛……” 黄小胖冷漠脸。 黄笙叹口气,南飞不在,就连自己做饭都越来越难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 分卷阅读35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实在不知道晋江现在是个什么评审制度,莫名其妙就被锁,就想问,裤子都没脱,能做什么?! ☆、怕人询问,强说欢期 孙浩家过来的时候快要过年了,大雪封了路,黄笙走到村头去接他们,孙浩脖子上骑着自己的小女儿,手里头牵着大儿子,背上挎着个大包,林木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走。 黄笙说,“浩哥,你这是把全副家当都带来了啊!” 孙浩的儿子孙木甜甜的喊,“黄哥哥好!” 孙浩敲了下儿子的头,说,“喊叔叔。” 孙木又甜甜的喊声,“黄叔叔好!” 黄笙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递过去,孙木接过红包将其放进自己的小口袋里。 孙浩看着黄笙说,“瘦了。” 黄笙抹了把毛躁躁的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林木在后面吼,“孙浩你个王八羔子你走慢点要死啊!” 孙浩立刻丢下儿子架着女儿跑回去拖箱子。 孙木抱着胳膊和黄笙说,“你看,个男人活成这样得憋屈,可他却偏偏还甘之如饴。” 黄笙:“……” 孙木说:“女人真麻烦,黄笙叔叔,还好你喜欢男人。” 黄笙:“……?!” 孙木眨了眨大眼睛,挨着黄笙近了点,说,“我都知道的,哎,你这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变态!” 黄笙:“……” 孙木扯着黄笙的衣服下摆,仰头看他,真诚的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黄笙:“……” 卧槽,这是怎样的个小孩儿啊!神经病啊啊啊!!! 孙浩回来看见黄笙脸便秘的瞅着自己的儿子,茫然问道,“你怎么了?” 黄笙说,“浩哥……我对不起你/(ㄒoㄒ)/~~” 孙浩加茫然了,黄笙却闭嘴不言,内心戚戚然,天哪,浩哥要是知道我第次和他儿子见面就将他儿子掰弯了,就算他不打死我,林木也会用高跟鞋戳死我的! 孙木用戴着手套的小手拉住黄笙的衣角,老大人似的开始安慰低声他,“叔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黄笙:“……”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个玩死了/(ㄒoㄒ)/~~ 孙木说,“叔叔,我今晚可以和你起睡吗?” 黄笙副s脸看着他,孙木摆手说,“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像是怕黄笙不信,他举起手,用着少先队员宣誓的口吻和动作说,“我发誓,今晚我与黄笙共睡张床……喔喔喔……” 黄笙捂着他的嘴巴将他拖走了。 晚上黄笙准备了大桌子菜,有油焖大虾,有野鲫鱼,有野菜沟挖过来的油菜梗儿,拌着黄笙自制的辣椒酱别有番风味。 孙浩说,“这么年了,你这手艺没荒废。” 黄笙笑了笑,说,“吃点。” 当时和南飞起生活,南飞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偏生着有张金贵嘴儿,吃饭挑食着实严重。他疼他,爱他,便学着做菜,件件不重样的学,样样换着花样做,南飞吃得开心,他也就做得开心。 孙木猛扒了几口饭,皱着眉头说,“黄叔叔,你煎鸡蛋是不是做错了啊?” 黄笙,“恩?” 孙木面前的煎鸡蛋是用青椒混着的,青椒去了中心梗之后便没有了辣味儿,但还保留着脆和嫩,切成丁之后油锅里滚上遭混着鸡蛋剪下去,鸡蛋起皮之后再加点水,鸡蛋便又嫩又有滋味儿。 这是南飞最喜欢吃的,也是他最擅长的菜,怎么会做错?难道是又忘了放盐? 黄笙用筷子夹了点放嘴里,放了盐的啊…… 孙木说,“怎么是这样的颜色?我妈妈……” “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林木筷子煎鸡蛋塞进了孙木的嘴里。 黄笙:“……” 孙浩见怪不怪,“呵呵,吃饭吃饭。” 孙浩喝得有些了,躺在沙发上不肯动,孙林背着手跟首长巡街似的在黄小胖带领下开始巡视黄笙的房子,林木围着围裙在收拾厨房,孙浩的宝贝闺女在隔壁房睡觉。 黄笙说:“照片。” 孙浩说:“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他仍旧躺在沙发上动不动。 黄笙有些生气了,“浩哥!” 这声喊得有些大,隔壁房睡觉的小公主被吵醒了,开始大哭起来,林木在厨房吼,“孙浩!” 孙浩跟上了弹簧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颠颠儿的跑过去哄女儿,可醉的太狠,刚跑到门口就撞门框上了。 黄笙只能跑过去哄小公主,小公主眼睛很大,张着嘴哭,哭得两眼水汪汪的,小模样可怜的不行,黄笙瞅着心都要化了。 可是很奇怪,黄笙抱起小公主她就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黑眼珠子轮着转,黄笙说,“笑个哦~” 小公主眨着泪花就笑了,咯咯咯的。 黄笙凑近去亲了小公主脸颊口,孙浩扶着门框大叫,“你个流氓你干什么?!” 黄笙理直气壮地说,“亲她。” 说完他又亲了下。 孙浩:“……” 酒劲儿上来了,孙浩有些不稳了,他坐在地板上头歪靠着墙壁,看着黄笙抱着他女儿像抱着颗稀世珍宝样,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 他说,“黄笙,要不然媛媛给你做干女儿吧。” 黄笙笑说,“好啊。”他想了想说,“以前,我和……恩,以前,我还想过等你以后生了女儿,我就偷过去自己养呢。” 孙浩大着舌头说,“要是,要是我只生了儿子呢?” 黄笙还是笑着,像是回忆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连声音都染了笑意,他说,“阿飞说儿子不偷,白送的都不要,赔钱货。” 孙浩笑了,说,“恩,赔钱货。” 他将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个白色的信封,递给黄笙,“呐,你要的东西。” 黄笙将信封放进自己的口袋,没敢拆开。 小公主正伸手戳黄笙的酒窝,小拇指无名指大拇指轮番上阵,玩的不亦乐乎,黄笙被戳的哈哈哈大笑,小公主迷茫了下,觉得这个叔叔笑得真好看,也跟着咯咯咯笑。 孙浩看着看着忽然就有些想哭了,他将头放在门框上下下的磕,半响才闷声道,“阿笙,是哥对不住你,是哥对不住你们……” 黄笙说,“浩哥,这跟你没关系,是我们……” 孙浩还要在说些什么,这时候孙林带着黄小胖巡游回来了,孙林胸前还别着朵红艳艳的花,他说,“黄叔叔,你家好大啊!院子里都是花,你很喜欢花吗?” 黄笙说,“我不喜欢花,花是另个叔叔种的。” 孙木说,“哦,另个叔叔很喜欢花吗?” 黄笙说,“恩 分卷阅读36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他很喜欢。” 孙木有些低落的说,“哦。” 他将胸前别的话拿下来让黄小胖叼在嘴里,又问黄笙,“你个人住为什么修这么房间啊?” 黄笙很想告诉他说我不是个人住,从前我这里很热闹的,可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也是,跟个五岁的小孩说这些做什么呢? 和他起做房子的那个人,说要和他在这个房子里养老的人……都不在了啊。 孙木说,“黄叔叔,我可以去厨房那个小房间里参观吗?” 黄笙没听见,孙木又重复了遍,黄笙终于回过神来,他说,“可以啊。” 孙木说,“我晚上不和你睡,那我可以睡在那里吗?” 黄笙说,“不行。” 孙木说,“为什么?” 黄笙说,“不为什么。” 孙木明显不满这个回答,可看着黄笙副淡漠的面孔又不敢继续问下去,他将黄小胖嘴里的花扯出来当着黄笙的面扔了出去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黄笙摆着副s脸淡漠道:“好的,现在你也失去了可以参观的资格。” 孙木:“……” ☆、浮云别后,流水十年间 黄笙已经很少想起厨房的那间书房卧室两用间了,也或者根本不用可以的忘记或者铭记,人本来就会对些痛苦的,无用的东西趋于忘记。 而那间房,是很无用的,它从建立之初就没有被投入使用过,直到南飞离开,也从来没人进去过。 那是间思过房,里面除了张床,个空着的书柜,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设计这么间房的时候黄笙还被南飞嘲笑了很久,他说他态度不端正,还没开始生活呢就想着以后吵架的去处了,为此还生了顿气。 呵呵,真是可爱。 那都是好年前的事情了。 往事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却总觉得就发生在昨天。似乎回头还可以看见南飞,他正撇着嘴坐在地板上打电动,手上操作不停嘴边脏话不断,他喊他吃饭了,他就扔了游戏机冲过来阵狼吞虎咽,晚饭后两个人会抱着窝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影,广告时间接个吻,感觉来了就做次。 可现实满目苍夷,那个人没了,这座房子也空了。 黄笙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难熬,抱着回忆过日子,回忆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死在回忆里了。 孙浩说着胡话被林木倒提着腿拖进了房,孙林挨着黄小胖坐在沙发上看动漫,小公主坐在摇篮里玩拨浪鼓,黄笙觉得这个房子总算有了点人烟味儿。 如果……算了,没有什么如果了。 他将口袋里的白色信封打开,两张照片封信,张南飞的独照,栗色风衣黑色的伞,在雪地里等人;张是他抱着女儿,拍于夏天,小姑娘穿着肚兜儿戴着小金锁,白白胖胖的,笑得和福娃似的,很好看。 至于信……那力透纸背的字迹,黄笙再熟悉不过,他有些不敢看。 他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信封,走进卧室,锁在最底层的屉子里,想了想,又将抽屉打开,将信封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枕头底下,将信重新锁在里面。 他躺在床上,将南飞的照片放在自己的胸前贴着,茫然的开始回想这座房子的事情。 那时候南飞大学快要毕业了,他开始酝酿着要送他份礼物,思量了许久,他决定在潜城建造座房子,然后等钱赚够了就着南飞回去,垦片虾田,再在院子里种点葡萄养点花,两个人就这么过完下半生。 他想象了下等房子建成了带着南飞回去,他要是看见那个坍塌的老房子变成了个新的家,该么高兴,搞不好会投怀送抱任由他这样那样。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老房子刚推平呢南飞就发现了,发了通大火,他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南飞愣神了好会儿,揪出他的设计图开始骂他白痴脑残。 南飞骂他,“你个高中毕业的设计什么房子啊,画个图纸都跟鬼画符似的!” 他将设计图纸抢过来把护住,小心翼翼的在书桌上铺展开来,指着其中的个“鬼画符”咒语问,“你觉得这间房要不要再设计的大点?” 南飞说,“室厅就好啦,你搞这么房间是不是想和我分房睡?” 黄笙楞了下,说,“不是。” “那你想养小三?” 黄笙哈哈哈大笑,他抱着南飞开始胡乱的亲吻,涂了他满脸的口水。 后来图纸设计出来,房子的格局是两室厅加独浴,有个三十平的后院,院子后面是间单独的厨房,厨房里面还有个乡村人特有的卧室书房两用间。 南飞说,“咱俩要这么大房子做什么?两个人住不嫌空荡荡啊!” 黄笙撑着左边脸颊笑着说,“备几间房,等以后你赶我滚的时候我就换间睡觉啊,你要是把我踢出去,我就去厨房二合的小单间里过夜,不能滚的太远,我怕滚远了你找不到我。” 南飞时无语,他忽然想起之前的次。 那时候两人大吵架,吵架的原因已经说不清楚了,那时候南飞摔了椅子又踹了黄笙几脚,最后还指着门怒吼着让黄笙滚,于是黄笙就滚了。 那是个冬天,特别冷,黄笙滚得太急,滚出门走到酒店门口了才想起钱包手机都没带,xd又关门了,他晚上没有落脚点。 黄笙在天桥顶上吹着冬天的冷风脸懵逼,他又拉不下脸来给直接回去,就只能在街上来来回回的走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南飞开门看见黄笙在门口,头发被风吹的毛躁躁的卷成团贴在脑门儿上,灰头土脸的,身子瑟缩着在发抖,那时候他就笑了,心里头那点儿火气也就都没了。 黄笙可怜兮兮的说,“老婆……” 南飞拉着面皮端着副晚娘脸,淡漠道,“错了没?” 黄笙说,“错了。” 南飞开始大吼,“进来啊你个傻逼,冻坏了吧?冻坏了你不知道回家!” 黄笙蒙蔽了秒,然后加委屈了,“是你赶我滚的啊……” 南飞:“……” 然后两人像个神经病似的又莫名其妙和好。 南飞看着图纸时无语,他想,可能那个时候黄笙就怕了吧,怕自己再赶他滚,呵呵,心机狗! 南飞又说,“院子呢,你搞这么大个院子干嘛,土地不要钱啊?” 黄笙说,“种颗葡萄树,接着种花,种各种各样的花,然后将瘦瘦放在院子里溜圈儿。瘦瘦老了,跑不动了,就让它在院子里玩儿,它玩花儿,你就玩它。”顿了顿,他又说,“我玩你。” 南飞:“……” 黄笙被南 分卷阅读37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飞追着满屋子乱跑,被他打的“嗷呜嗷呜”怪叫。 那时候真好,日子天天的过,昨天是这样,今天是这样,明天也该是这样,却点也不乏味。 南飞还是不敢对家里人出柜;黄笙也还是没有赚够可以让两个人移民出国结婚的钱。xd总是有客人想占他便宜;南飞又开始被家里人催着相亲了……生活无比操蛋,可是因为有了那个人,烦恼苦楚也都泛着甜味儿。 真好,那时候真他妈的好。 黄笙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南飞有女儿了,他的女儿叫做南笙,他的姓,冠了他的名。 真好,应该是个有福气的人。 他又将胸前的照片放在眼前看,继续回忆。 同志生活不比异性恋,两人相爱就真的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藏着掖着不敢让旁的人察觉出点什么,也不能当街秀恩爱,吵架了也没个劝说的人,谈不上会有孩子在中做调剂。 最初的那几年他们经常吵架,因为饭菜不合胃口,因为老板太过挑剔,因为堵车,因为洗澡水温不适合,因为天气忽然下雨……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也都无数次的将分手的话溜到嘴边,最后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可说也奇怪,后来潜城的房子建好了,他们搬了进去,却再没吵过架。 像是知道最后的结局似的,他们都很珍惜,可再珍惜却也只是两年而已。 那是黄笙人生中最美好的两年,也是他们最后的两年。 那时候黄伯已经很老了,拄着根拐杖走路都有些不稳,骂人的时候骂上两句还得缓口气才能继续,瘦瘦比以前瘦了,也蠢了。 黄笙承包了几亩虾田,早上天不亮就将鱼剔了鱼骨头用绞肉机绞成肉渣投到虾田里去,然后回网收虾入桶,接着骑着辆小电炉后面绑着个大水箱子去集市上卖虾。回来的时候南飞已经做好了饭菜,瘦瘦在门口绕圈儿,看见他回来就歪着头“嗷嗷”的叫上两声。 中午他们会去小商店打会儿麻将,或者去护城河边钓鱼,心情好了就去市区打电玩,晚上南飞会陪着他去渔民那里买第二天喂虾的小鱼仔。 有时候孙浩会打电话过来让他抱怨他走了之后xd生意大不如前,南飞就在旁横眉怒目,黄笙哈哈哈的笑,“浩哥我老婆直怀疑我跟你有腿啊哈哈哈哈,他吃醋不让我去啊哈哈哈哈。” 孙浩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大骂,“谁他妈跟你有腿了!又没胸又没屁股的!” 黄笙就说,“林木也没胸也没屁股啊!” 孙浩说,“操,滚你妈的!” 黄笙说,“林木还是跟在陈默然屁股后头跑么?” 孙浩说,“跑你妈!” 黄笙说,“浩哥你不行啊!” 孙浩彻底怒了,然后两个人就互相用生殖器之类的言语攻击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最后定是孙浩怒吼着挂断电话。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就这样平静的生活有天也会变得不平静。 黄笙记得,那是个秋天,那天的天气很晴朗,他和南飞在护城河钓完鱼回家,中途穿过枯黄的芦苇荡,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枯黄的芦草被秋风吹得东倒西歪,他回头去看南飞,笑出了两个酒窝。 南飞在后面说,“住。” 于是他就住了,接着,南飞吻了他。 舌吻,湿漉漉的,两人分开的时候唇边还扯出了条银线。 再接着,就有个威严的声音说,“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半醉半醒日复日 异性恋的七年之痒很可能在同志这边就是三月之痒,生活压力大,世俗给的压力大,异性之间过了七年就会将爱情上升为亲情,水乳交融,再不得割舍。 同性之间的爱情要是过了七年之后会上升成什么? 黄笙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南飞很相爱,可尽管这样,他们也没能度过第七个年头。 那是秋天,潜城的虾终于打出名堂,混出省际开始远销全国了,有人瞅准了商机要大力开发,投资办厂建立虾农场,工程浩大,企业与政府合作,促进双边利益最大化,于是上边派了人下来,说是实地考察。 而在那个考察的傍晚,南泽楷发现自己出门“创业”两年未见的儿子竟然窝在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农村,当着他的面,在跟个男人接吻。 黄笙躺在床上想那个时候南泽楷的眼神,可每每回忆只能止步于此,再往深处想,就会遍体生寒。 后来? 南飞被出柜,被带走,被分手,被治疗…… 系列事情应接不暇。 黄笙头昏脑涨,房门被敲响,孙林说,“黄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黄笙说,“不可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想起那些事情喉头有些发涩。 孙林没听他的话,“枝桠”声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黄小胖。 孙林看见黄笙的样儿吓了大跳,他说,“黄叔叔,你怎么了?”他凑过去用手摸了摸黄笙的脸,说,“叔叔,你哭了。” 黄笙说,“恩,哭了。” 孙林老实的着,探头探脑的想看清楚黄笙手里拽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黄小胖趴在地上,前趾头上搁着自己的肥脸。 黄笙抹了把脸,问孙林,“你爸呢?” “喝了正吐着呢。”孙林看了个照片底儿,侧头道,“黄叔叔,这是你的那个吗?” 黄笙说,“哪个?” 孙林说,“爱人。” 黄笙将照片放回枕头底下,坐了起来。 孙林说,“我见过那个叔叔。” 黄笙说,“哦。” “很帅。”孙林小心翼翼的看着黄笙的脸色,想了想又补充道,“没你帅,真的!” 他说着话蹬掉了脚下的鞋子爬上了黄笙的床,然后脱掉裤子,盖上被子挨着黄笙躺下。 黄笙说,“你干嘛?” 孙林说,“睡觉。”然后他开始脱衣服了。 黄笙:“……” 当然了,黄笙不可能真和小孩儿计较,他也起身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躺了下去,将被子给两人拉好。 孙木转身抱住了黄笙,然后双腿缠了上来。 黄笙:“……” 孙木说,“黄叔叔,你那么喜欢那个叔叔,为什么不去武汉找他呢?” 黄笙说,“我不能走。” 孙木说,“为什么?” 黄笙刮了下他的鼻子,“小孩儿哪这么问题!” 孙林侧头继续追问,“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爸爸说,喜欢就得抓到手里叼在嘴里才是自己的,离了手就不是自己的了!” 黄笙说,“你爸说得对。” “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叔叔抓在手里呢?” “因为啊……”黄笙打了个哈欠,“够爱。” 分卷阅读38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孙林明显不懂,小脸都皱了起来。 黄笙说,“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儿。” 孙林笑脸皱的狠了,继续上面的问题,“所以你为什么不走呢?” 黄笙说,“我得留在这儿,等个人。”他的声音很小,不知道是回答孙林的问题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孙木说,“等谁?” “我爱的人。”黄笙说,“我的爱人。” “那个叔叔?” “嗯。” 孙林也有些困了,但他还是继续道,“那你等久了?” “好些年了吧,从你还是个豆芽的时候开始等。”黄笙说,然后将孙木放在他肚子上的手给挪开了。 “还要等久?”孙林又重新放了回去。 “等到他来为止。”黄笙说,“兄弟,手别乱动。” 孙林将另只冰手也放了上去,贴着黄笙的肚皮道,“他若是直不来呢?” “那就直等。”黄笙笑笑,笃定道,“他总会来的。” 孙林说,“可是黄叔叔,那个叔叔他若是不愿你等下去呢?” 黄笙诧异的望着他,“怎么会?!”他说,“他那样的人……不会的。”他兀自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他希望我等的。” 孙林说,“可是那个叔叔,他上次和我爸爸说,有些事情早就该忘了。” 黄笙半晌没有说话,孙林等得快要睡着了他才说,“可是很事情,总得有人记着,不然十几年,几十年过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的了。”他想了想,有些后怕道,“那样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的好。” 孙林迷迷糊糊还不忘搭话,他含糊着道,“黄叔叔,你别死,你等我,我长大了跟你好。” 黄笙拍了拍他的头,“小孩子。” 他想,儿子果然就是赔钱货,还这么丁点儿呢,就想着长大了跟人跑了,真是有够出息的。 孙林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黄笙把被子拉好,将他缠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给挪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下床。 他还是不习惯床上忽然出来个人。 他披着自己的军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电视上个无聊的女人走来走去,个无聊的男人也陪着他走来走去,他想,真他妈无聊,现在的编剧都他妈怎么了?注水,拖沓,妈的为了赚钱都疯了! 他调到央视五套,正在放球赛,伙人追这个球满场跑,跑了几十分钟死活进不了球,没意思。 黄笙关了电视专注的抽烟,烟雾缭绕,他忽然觉得寂寞,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灵上的。 寂寞,排遣不得。 “给我支。”林木坐了过来,身上披着孙浩的皮夹克,黄笙给她点上支烟。 林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嘴,放嘴里哒吧了下,吐出个浑圆的烟圈,看出来是个老手了。 黄笙说,“浩哥不管?” 林木弹了弹烟蒂,“基本上不抽了。” 黄笙说,“你们见面了?” 林木侧头看他,知道他说的是南飞,黄笙说,“别这么看我。” 林木说,“照片就是他给我们的。”想了想又说,“信也是他写的。” 黄笙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说,“我知道。”他又点了支烟。 林木也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说,“他让你别等了。”伸手又要拿支新的烟,黄笙将烟盒装进了军大衣。 “别抽了,等下浩哥知道了。”林木看他。 他又说:“抽了不好。” 林木指着他的烟灰缸乐了,“不好你还抽那么?” 黄笙笑得有些惨淡,“我不同,我光棍条,家贫人丑,中学文化,农村户口。” 林木说,“睡不着?” 黄笙,“恩,睡不着,你儿子太闹了。躺下去手脚就都招呼上来,年纪大了吃不消。” 林木又乐了。 坐了会儿,林木说,“我们欠你的,估计也还不了了,以后这双儿女也都分你半,老了有个人养。” 黄笙哭笑不得道,“嫂子,您这是报恩呢还是报仇呢啊?” 林木说,“报恩。” 黄笙想了很久,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老的那天。” 林木震,恶狠狠的拍了黄笙脑袋瓜子,“瞎说些什么呢!” 黄笙开始笑,“嫂子你别生气,我说着玩儿呢!” 林木叹了口气,黄笙并不是说着玩儿,她知道,他活的太辛苦了,心里有所期待就能直这么拖着过日子,可哪天期待没了,也就没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 从前孙浩进去,她也觉得没期待,日日夜夜都想着怎么死了好,要不是肚子里揣着孙林,她指不定那个时候撑不下去也就怎么着了…… 她拍了拍黄笙肩膀,“你还有我们呢,别这么想不开。” 黄笙说,“没想不开,有时候觉得挺没意思的。” 孙浩在房间里大声嚷嚷着“老婆,我要吐了”,黄笙说,“嫂子,浩哥叫你去给端屎盆子呢!” 林木起来,骂骂咧咧的往房间里走。 “哇——”的声伴随着林木的大骂声传了出来。 黄笙想,身边有个人真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支烟。 南飞说让他不要再等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写信的时候又在想什么?他是真的不再喜欢自己了么? 黄笙叼着烟仰躺在沙发背上,烟灰落了自己身,他想去看看他了。 看他过得好不好,看他离开之后的模样,看他……是不是还能认得出来自己。 【定要看作者有话说啊各位!!!】 作者有话要说:  【半醉半醒日复日】——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今天七夕,简单说三件事。 1.上线跟大家掏心窝子的表个白…… 我是个写言情的,这是我第篇耽美文,笔力和故事的构架以及对这种情感的把握都有超级大的欠缺,承蒙大家不弃,在经历反复锁文之后还追……鞠躬~~~ 我写文时间不长,写的文也不怎么样,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野心,没有什么忠实的不离不弃的读者…… 其实读者看文般都是专看某类型的,比如萌宠,欢脱,虐文,古言,现言,耽美什么的……可我混的太杂,写现言,古言,奇幻,脑洞开,又写了个耽美……原本的那么几个读者也就都走了,哎,说起来真他妈悲伤到呕吐…… 但是!!! 每次写完个故事我都会觉得特满足,不管好或坏,写完了个故事,就跟生孩子似的,生完了,管他丑或美,管他是男还是女,都是自己的宝啊! 唯不爽的就是…妈个鸡,总是被锁,裤子都没脱就被锁,亲个嘴也被锁,拉个手也锁… 哎,不该爆 分卷阅读39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粗口的…… 以及…… 请大家记住三行省略号=微博见…以后,被锁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2.关于本文的些交代 本文全文30章,word显示10w+的字数,人物背景无原型。 其中写到的武汉的大雨是真的,七月武汉整个都淹了,光谷片区高新大道南湖区尤其厉害,道路积水深度米。 真正的“潜城”是潜江,离武汉很近。而挨着河南的是襄阳,文中提到的“转道”河南什么的纯属瞎扯,从武汉到潜城动车小时,火车1.5小时。 潜城的虾很贵,味道和武汉这边的挂着“潜江小龙虾”的虾味道没差。 “虾田”这说法是真的,我家亲戚有承包养虾的……以及,本地人吃虾般不去饭店,来吃不起,二来,几乎每家每户都能自己做虾,清蒸的,油焖的,蒜蓉的…都很拿手。 最后…… 如果可以的话,请大家收藏下我这个单身又缺钱的可怜作者的专栏……如果,新文能给个收藏就好啦! 【不过,那是个言情文,跟cv有关的,男主是个精分小公举,女主前期是个实验员,后期成了网红段子手……大家要实在不感兴趣的话就不用收藏了】 3.附上个个真人真事【纯吐槽,很无聊的,可不看】 我记得,在我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有个网易云全国大学生音乐大赛决赛在我的学校举办…… 当时,徐良是评委……开场还唱了首歌来着,不过我看完他之后就删除了mp3里面他所有的歌…… 参赛者里有个唱歌唱很好的女生,不知道是她本来就长得好看还是化妆师把她画的很好看,反正看着就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样的好看…… 比赛分两轮,第轮结束后评委点评然后给分,接着现场观众微信投票,分为“踩”和“顶”两种,前者得分后者减分…… 当时,这个好妖艳好不做作的姑娘唱完后,评委给了她很高的分数…… 然后…… 主持人自作主张的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给了她个“惊喜”!同时也给了在场观众们心头插了剑…… 主持人……播放了该姑娘的男友发来的祝福视频…… 该男友在视频里面疯狂的表白,非主流似的玩浪漫,用玫瑰花瓣摆了爱心还是什么的…… 姑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画面美好的就跟非诚勿扰最后俩嘉宾牵手成功似的…… 很快,就到了在场观众微信投票的时候了…你们猜怎么着? 该姑娘以全场最低分在轮就被淘汰了!!! 你问我为什么??? 呵…… 谁知道呢?! 写此真人真事只想告诉大家,群众的爱,绝对强过个人的爱…… 而我,是伟大群众中的员……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容我啰嗦这么久~ 鞠躬~~~ ☆、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黄笙做了个梦,梦中又回到了那片芦苇荡,是春天,芦苇绿的很艳,他和南飞在芦苇荡里接吻,耳边有“呜呜”的风声,瘦瘦摇着尾巴在芦苇荡里跑来跑去。 醒来正是早晨,胯下顶了个帐篷。 黄笙说,“妈的,真是饥渴太久了,梦里接个吻都能把自己给搞硬了。”他伸手按了按,顶着帐篷去刷牙洗脸。 孙林在外面拍门狂叫,“黄叔叔,我要尿了!” 黄笙心说,尿吧尿吧,尿完让你妈给你洗裤衩子去,她都给你爹端屎盆子了。 孙林又大叫,“你再不开门我就尿你床上去!” 黄笙:“……” 他赶紧开门冲了出去,发现孙林真他妈是有说,人男子汉大丈夫扶着鸟正对着他床呢…… 黄笙说,“祖宗,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等会儿给冻坏了!” 孙林光着屁股冲进洗手间,哗啦啦—— 黄笙:“……” 早餐是林木做的,面都糊成团了,用筷子挑不起来,孙浩见怪不怪,用勺子将面糊糊搅和成团舀着吃,汤汤水水混着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黄笙脸的惨不忍睹,“嫂子,您饿了您直说,想吃啥我给您备着,没啥事儿您千万别自己动手。” 林木没吱声,孙林端着碗“噗噗噗”直乐,被孙浩踹了脚。 小公主嘴巴上全是面糊糊,咿咿呀呀的跟黄笙笑,黄笙放下碗去逗她,俩人乐得停不下来。 孙浩说,“玩归玩,不准碰我闺女脸蛋啊。” 小公主糊了黄笙脸口水,黄笙脸s脸对着孙浩“她碰我脸蛋怎么算?” 孙浩:“……” 林木哈哈哈大笑。 黄笙玩了会儿小公主,把她交给林木看着孙浩说,“浩哥,我想去看看他。” “想通了?” “恩,想通了。” 孙浩说,“行,大周子上次还跟我提起你来着,回武汉了也去见见他。” 黄笙犹豫了许久才道,“成。” 孙浩说,“那小子也不好过,以前在外边儿横着走走惯了,进去后坏习惯改不过来,可那是个什么地儿?里边儿什么人都有,人那是软柿子可随意拿捏的啊?三五不时的被招呼着顿好打,被欺负惨了也没个能帮衬着的人。” 黄笙说,“塞钱呢?让监管尽点心力。” 孙浩笑了笑,“塞钱?别傻了,那些混蛋玩意儿就对这事儿跟约炮样,求种像条狗,射完嫌人丑。你前脚送完钱人后脚就把你忘干净了。” 黄笙:“……” 孙浩说,“我在武汉那几年的门路,说到底也都是靠钱财聚拢来的,人旦倒台了,谁他妈还管你谁啊。” “有钱?有钱算个j8,有钱人了去了,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势力,背后得有人。” 黄笙说,“嫂子那边呢?不能把他捞出来?” 孙浩说,“捞出来?想了吧,他搞的那些缺德事儿太了,捞不出来。” 黄笙想了想也是,周生当初是顶着孙浩的罪名进去的,林木既然没能把孙浩捞出来,周生恐怕就难了。 孙浩说,“你嫂子那点能力顶天了也不过是保下xd等哥出来东山再起。” 黄笙没说话,孙浩沉默了会儿,拍了拍黄笙的肩膀叹道,“妈的,欠你嫂子的,欠大周子的,欠你的……欠太人了,还都还不完。” “老想这些做什么呢?真心的人帮你就不会想着要你还。”黄笙说,“这是我们当初就想好的。” 孙浩说,“心里不舒坦。”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日子过得越舒坦就越是想起那个时候,这么大帮人,散的散跑的跑,走到最后过得好的也就我人了。” 黄笙说,“就是因为这样浩哥你才要好的过啊,带着我们的份儿好好过。” 孙浩用手盖住眼睛,掩盖住自己脆弱的面。 孙林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有些想进来,被林木拖着带 分卷阅读40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走了。 黄笙说,“再说了,你进去那事儿,我跟阿飞也脱不得干系。” 这是实话,当时孙浩复仇到最后关头,疯了样反扑,正是那时候南泽楷背后添了把火他才算彻底栽了,不然以孙浩在武汉这么年的根基,哪那么容易就被掰断? 倒台的苏家?那算个什么玩意儿!自己都拎不清哪还有余的精力去处理孙浩啊,就算有了苏维那点证据也最交点钱走点关系就成,可将小事闹成大事,闹得满城皆知,要不是南泽楷谁有这个本事? 而南泽楷动孙浩,无非就是孙浩在最初的时候,给黄笙和南飞那片薄锦上添了朵喇叭花。 这事儿,说到底也还是黄笙他们自己惹出来的。 孙浩重情义,到了那个时候都是死咬牙关不肯说,林木肚子里揣着孙林腿都要跑断了也没辙,黄笙和南飞去找南泽楷谈条件,果然,俩人刚掰,孙浩就出来了。 后来才知道,周生也往里边掺和了脚。 孙浩说,“你跟我说实话,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笙说,“你想听哪段?” 孙浩说,“从最开始说。” 黄笙开始回忆,最开始? 最开始就是芦苇荡那吻了。 那时候南泽楷看见自己的儿子跟男人在芦苇荡舌吻,震惊得浑身发抖,可他是个有风度的人,再生气都不能发货,不能撇下众小弟只身离开,震惊完了之后继续考察,正事儿点都没落下。 等晚上黄笙将晚饭摆上桌了,南泽楷带着秘书来了。 黄笙小心翼翼又惴惴不安,南飞比他还要不安。 南飞大学不常回家,两人平淡的恋爱了两年,接着南飞毕业,就这么蹉跎着又过了两年,潜城的房子建好,南飞跟家里人说要自主创业,然后便销声匿迹的和黄笙偷偷的躲到了潜城龙镇这么个小地方窝着。 两年过去……个谎言接着个谎言,说得了胆儿也就大了,最初南飞还三五不时的回趟家,后来被家里人逼着相亲,索性就着这个理由和家里闹翻就之后再不回了。 创业是真的创业,这么大片虾田也足够赚钱,可却赶了这么个巧,被前来考察的亲爹给揪着自己和男人接吻了…… 南飞不敢想,接下来将会是怎样场腥风血雨。 南泽楷坐在桌前没动,南飞和黄笙也不敢动筷子,三个人围着四人桌坐着,饭菜都要凉透了也没人说话,秘书在外面和瘦瘦大眼瞪小眼的看门。 南泽楷说,“久了?” 南飞不敢吱声,黄笙说,“六年。” 南泽楷面皮子都没动下,“有什么打算?” 黄笙说,“赚钱,出国,结婚。” 南泽楷被黄笙逗乐了,他终于拿正眼瞅他了,“就凭你?” 黄笙说,“嗯,就凭我,我爱他。” 南泽楷将桌上的瓷碗摔向黄笙,黄笙没躲,生生挨了这么下,半边肩膀都是麻的。 南泽楷说,“爱?你们将这样变态的感情称之为爱?个男人,和另个男人,爱?” 黄笙说,“是的,这是爱。” 他想跟南泽楷说,爱情不是只存在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同性之间也有爱情,这不是变态,喜欢个人是件很纯粹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是男或者是女,喜欢他,仅仅是因为喜欢这个人,喜欢他身上所带有的东西。 中国同性恋人近三千万人,他们中的人身心健康,大数人工作顺利,事业有成,可却被人说成“变态”,么不公平。 黄笙说,“可能您不理解,就像我也不太懂得你们的思想,在国外,很国家都允许同性结婚,这已经是合法的了,我们……” 南泽楷又扔了只瓷碗,黄笙仍旧没躲,碗砸到他的手臂又蹦跳到地上碎成渣,瘦瘦在外面嚎叫要冲进来,被秘书拉着绳子控制住了。 南泽楷说,“别跟我讲这些歪理,你走大街上喊句,就说你喜欢男人,你看别人的反应,看别人怎说你们?!”他气的胸腔起伏,“我不懂你们?我好好个儿子,现在成了喜欢男人的变态?我要怎么懂你们?!” 南飞终于开口,语气里也带了怒气,“爸,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个人而已,而这个人刚好是个男人。”他看向黄笙,“我爱他,只爱他。” 黄笙听完这句话,眼眶都红了。 这是南飞第次说爱他,从前他对南飞说了无数次“我爱你”,也逼着南飞对自己说同样的话,可他总觉得恶心,从来都不肯说,却不料,在这个关口他说了出来。 黄笙哽咽着说,“我也爱你,唯爱你人。” 南泽楷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对着南飞点啊点的,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飞继续添火,“您别激动,反正我在您眼里是变态,你和变态生气是在犯不着,回头把自己气出了个好歹耽误了潜城的大好建设,我还成千古罪人了。” 黄笙说,“闭嘴。” 南飞就闭嘴了。 南泽楷生气了,坐在椅子上胸腔上下起伏,恶狠狠地瞪着黄笙。 黄笙拐了人家的儿子,被瞪也只能硬生生挨着,被砸的肩膀上火急火燎的疼,也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南泽楷说,“南飞,你再怎么不愿意,你还是我儿子,我南泽楷的儿子,怎么可以是个变态。” 说完他就走了,南飞气的在他背后砸了凳子。 黄笙忽然就乐了,他说,“败家玩意儿。”语气里满是宠溺。 ☆、愿为西南风,吹我至君怀 后来的天,黄笙在渔场买鱼,正和渔民就三毛还是五毛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瘦瘦风样的冲过来了,叼着他的裤腿就往家的方向拖。 瘦瘦是只很瘦又很懒的狗,它已经很老了,从家里跑过来喘着气儿副马上就要死的样子,黄笙看见他立刻撒下手里的鱼就往家跑,越跑越担心,在虾田梗上摔了好几跤。 回了家,南飞已经不见了,柜子,鞋架散乱成团,椅子横七竖八的躺着,茶几上的茶杯全都支离破碎,院子里的花也被踩烂了。 他大抵猜到是怎么回事儿,潜城的项目定了下来,南泽楷要走了,于是,南飞也要走了。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时不知道要怎么办。 去把南飞抢回来?怎么抢?凭什么抢?那是别人养了几十年的儿子,你去抢?说这是我的爱人,谁他妈信啊! 他给孙浩打电话,那边似乎在忙,很久都没人接听。 晚上孙浩回了电话,黄笙说,“浩哥,南飞被他爸抓回去了。” 孙浩说,“什么时候?” “昨天。” 孙浩又说,“你想怎的?” 黄笙快哭了,“我想他回来。” 分卷阅读41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孙浩说,“行。”然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南飞没回来,第三天,南飞还是没回来,第四天,黄笙等不了了,买了票去武汉。 他背着个行李袋在xd门口,守门的小弟换了人,顶着青黑的板寸头和他大眼瞪小眼,xd进出需要门卡,黄笙没有。 黄笙说,“我找浩哥。” 小弟说,“有预约吗?没预约不能进。” 黄笙给孙浩打电话,没人接,他就在门口等,从早上等到了晚上才看见孙浩回来。 孙浩喝的有点,衬衣开了三颗扣子,脸色也有些发红,后面跟着周生。 黄笙说,“浩哥。” 孙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朋友样笑了,“来了。” 黄笙说,“阿飞他……” 孙浩说,“他妈的,南泽楷那只老狐狸……”话说半跑到洗手间吐去了。 黄笙:“……” 孙浩吐完躺沙发上喘气儿,他说,“阿笙,这事儿怪哥,没给你办好。” 黄笙有些低落,“他怎么了?” 孙浩说,“被送走了。” 黄笙“刷”的了起来,“送哪儿去了?还会来吗?什么时候走的?” 孙浩继续喘气,又要吐了。 黄笙伸过手去想去接孙浩的呕吐物,孙浩被这么刺激,着急,到嗓子口的东西没吐出来又给吞了下去。 孙浩:“……” 黄笙:“……” “不知道,会回来,今天早上。”孙浩说,“你先留在这里,我时刻给你关注着,等他要回来了,路上给你把人劫了。” 黄笙说,“好。” 他想了想,别扭又认真的说,“浩哥,我觉得你有点恶心。” 孙浩:“……” “你刚刚把要吐出来的东西吞进去了。”黄笙说,“要继续吐出来吗?” 孙浩:“……” 黄笙被孙浩打了顿,灰头土脸的被赶走了。 孙浩第二天又不见了人影,黄笙就在xd转圈圈,带着众小弟斗地主。 他无事可做,又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停下来就想南飞,不知道他被送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又或者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他自己个人,要是带回了老婆孩子……啊啊啊,黄笙要被自己冲破天际的脑洞给吓哭了。 他又不能找去南飞的家,百度上说他家在个军属大院,里边的人都是红几代,要进去还得盘查,门口的警卫兵都是端着枪的……唉,他肯定进不去。有时候激动,他就恨不得跑去南泽楷办公的地方躺尸。 个星期过去了,南飞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孙浩也加忙碌,甚至连xd也都顾不过来,全权交给周生打理了。黄笙每每见到他都是赤红着眼,副深度睡眠不足的模样,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也都问不出口。 又是半个月过去,孙浩说南飞去了青海,半个月后回来,黄笙就与孙浩商量,要怎么半路把他劫过来。 孙浩说,“把清苑的弟兄派给你,你带着人去机场,人出来就给捆了带回来。” 黄笙副s脸:“……” 孙浩说,“嫌少?那你去找黄毛,他那儿还有些弟兄。” 黄笙仍旧副s脸。 孙浩说,“妈的,你到底要怎样?!给你个武装精兵营成不?!” 黄笙双眼放光的说,“浩哥,你真的是老大啊?”他去撸孙浩的袖子,完了又去掀他的上衣。 孙浩说,“你干嘛?喂喂喂!妈的你看归看你摸个什么j8玩意儿!” 黄笙看着孙浩小腹处的条黑色的龙,伸手就要摸,他有些诧异道,“哎浩哥你这个……混黑道的标配啊。” 孙浩将衣服扯着放下来,淡漠道,“贴的。” 黄笙:“……” 孙浩说,“印花水纹,水洗不掉色的那种……妈的,你那什么眼神?劳资不是变态,我日!” 黄笙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吼,我耳朵快要聋了!” 于是孙浩就把黄笙打了顿。 * 到了南飞回来的那天,黄笙带着帮小弟在机场围着,南飞刚出门伙人就上去了,套麻袋的,挥铁棍的,大声咒骂的,时间乱成团麻。 黄笙拉着趁乱南飞狂奔,路走街串巷的奔了三路,最后两人扶着墙壁开始大喘气。 黄笙将南飞抱住,喘着气儿开始哽咽。 南飞瘦了很,面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头发也是枯黄的,抱着还有些咯手。 黄笙说,“你去哪儿了?南泽楷是不是关你禁闭了,不给饭吃,拉屎撒尿都得有人盯着?” 南飞有些虚弱的笑,“瞎说什么,我去治病了。” 黄笙看着他,眼眶泛红,脸不解。 南飞说,“家里人都觉得个男人喜欢男人是病,于是商量了下,就把我送去青海‘治病’了。” 片刻后,黄笙抱着南飞说,“他们给你治病,都做了什么?” 南飞有些惨淡的笑,“就群人,非说我有病,成天儿让我坐着看电影,男的和女的,女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做爱的电影,看部就问我什么感觉,有什么想法没有。” 黄笙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而缓的拍着他的背,半开玩笑的说,“嗯,你有什么想法,那些人身材好么?”他说,“看了会不会……”黄笙斟酌了下语言,“嗯,有某种冲动?” 南飞皱眉说,“身材太差了,硬不起来。”他将手放在黄笙的胸膛处摸了摸,然后说,“嗯,没你的好。” 黄笙想吻他,将嘴凑了过去,南飞侧头避过,黄笙有些尴尬的挪开,咳了声说,“就这?” “嗯,还在墙上贴裸体海报,找人跟我聊天,还让我让吃药,种白色的药,吃了就睡觉。”南飞说,“哦,还让喝牛奶,吃巧克力,酒心的草莓味儿,特难吃。” “那最后呢?”黄笙说,“治好了吗?” 南飞侧头想了想,“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喔……应该是治好了。”他说着轻轻的推掉黄笙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黄笙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你再也不会喜欢男人了吗?永不?” 南飞说,“不知道。” 黄笙说,“那你会喜欢女人吗?” 南飞说,“不知道。” 黄笙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声音发抖的问,“那你……你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了。”南飞摊手。 “看来治疗还是有效的。”黄笙说,“以后我也可以去治治。” 南飞看他,有些想笑,但是硬憋着道,“可能吧。” 两人不再说话了,黄笙有些悲伤的问,“那你,你不喜欢我了……还跟我走吗?” 南飞轻轻的笑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 分卷阅读42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黄笙:“……” 南飞哈哈哈大笑,说,“逗你的,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你。” 黄笙下子抱紧南飞,踉跄着把他推到墙壁抵着,狠狠的吻了上去。 * 晚上孙浩攒了个局,黄毛,周生,林木,黄笙,南飞都在。 孙浩说,“难得这么齐,人走到这步,聚次少次,趁着还有机会行乐。” 黄笙说,“浩哥,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点林妹妹上身啊。” 孙浩笑了笑,说,“哥今天刚做了件大事。” 黄笙和南飞相视笑,确实干了件大事,劫了南泽楷的儿子,可不嘛?半个兄弟团都出动了,跟人警卫连打成片。 黄笙举杯,“浩哥……” 孙浩摆手,“跟你没关系。” 黄笙:“?” 林木握着杯子看孙浩,眼眶红红的,少有的女儿姿态。 黄笙:“?!” 今天是集体见鬼了吗?! 黄毛在被子里倒了杯牛奶,“喝酒之前来杯奶,养胃又养颜。” 南飞捂着嘴跑了,黄笙跟着出去看。 “哇——”南飞吐了,接着猛地咳嗽,眼角飙泪,眼眶泛红。 黄笙吓得不轻,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看着南飞这样都快急哭了。 南飞笑,“你哭个什么?跟个娘们似的。” 黄笙说,“你到怎么了?治个病还能把人治成这样儿的?他们都怎么折磨你的啊!” 南飞抹了抹嘴,“真想知道?” 黄笙脸愁容,“太痛苦就不要回忆了。” 南飞说,“好,不想了。” 回了餐桌,黄笙说,“黄毛,把牛奶收起来。” 黄毛脸诧异,却也听话的收了起来,南飞冲他尴尬的笑了笑。 隔天,黄笙和南飞在孙浩家排排坐看电视,调台档口看见了当地某卫视贴着孙浩的大头照,配着这样的标题——苏氏垮台,苏家大小姐咒xd掌门人孙浩不得好死。 黄笙&南飞:“……” 孙浩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苏维你他妈是疯了吗?!你要把这事儿捅出去,行啊,都他妈都给捅出去啊,看看到时候谁的脸面不好看!” “呵呵,你去说啊,跟林木说?呵,我他妈怕你啊!说我睡了你?你做梦呢吧,我他妈睡你?你脱光衣服追着我狂奔三万里我都不带回次头的!” 黄笙&南飞:“……” “我不得好死?呵,我就没有想过会得到好死。我跟你这么说吧,我就是疯子,我从打算做这事儿开始我就没想过自己会好死,我要什么?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活!” 黄笙凑近南飞耳朵边说,“阿飞,你以前没得罪过浩哥吧?” 南飞死命摇头。 孙浩笑了起来,“妈的你就是贱货,脱光了放我床上我都嫌辣眼睛!呵,老头儿没跟你说过吗,不要喜欢我,不要爱上我……哟哟哟,怪我咯?” “哦,真是小公主呢,有人疼有人爱。呵,爱我?你刚刚不还咒我不得好死呢嘛……” 黄笙说,“我觉得浩哥好变态哦……” 南飞点头表示赞同,“我早就这样说了,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别跟他混,你不听!他就整个变态好吗!” 黄笙赶紧捂住南飞的嘴,“小声点小声点。” 孙浩说,“呵,我变态?我能有你变态吗?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勾引自己的亲哥哥,呵呵!” 黄笙&南飞:“……” 孙浩挂了电话出来,看见南飞和黄笙脸吃了屎的表情盯着自己看,有些诧异的问,“干嘛?” 黄笙和南飞赶紧摇头,随即转头看电视,做出副聚精会神的模样来。 孙浩:“sm爱好者?” 黄笙和南飞:“……” 新闻播放完之后正在放《喜羊羊与灰太狼》,红太狼平底锅把灰太狼给拍飞了,灰太狼在半空中大喊“老婆我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愿为西南风,吹我至君怀】——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南飞不能喝牛奶了,也不吃巧克力,不能看女人裸/体……但是黄笙还是很开心,南飞回来了,他虽然不能做很事情,可是他还是喜欢自己,还是愿意和自己做/爱。 南泽楷在找南飞,并且已经开始怀疑到孙浩的头上,几次三番的派人守在xd门口,孙浩私宅处也偶尔能够看到便衣警卫。 苏家在做垂死挣扎,孙浩忙的脚不沾地,请客吃饭,送礼送钱,将手上的势力股脑儿的投了进去势要搞垮苏家。 xd最近被盘查的很厉害,南飞开始隐隐的不安,这是警告,南泽楷要出手了。 三日后,xd涉黄被封。接着,商界手遮天的苏家彻底垮台了,负责地铁修筑工程的高官落马了。再然后,新闻爆出xd的老板孙浩竟然是苏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此时林木的亲生父亲找到了,竟是南城大亨林正天…… 黄笙快要疯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完全分不清楚哪些是好消息哪些是坏消息了。 之后的天,孙浩给了黄笙笔钱,以及两张飞机票。 孙浩说,“趁现在正乱,赶紧走。” 黄笙有些担心,“你呢?” 孙浩说,“墙头不压地头蛇,我在这儿好歹经营了这么年,有心计有目的有门路,不至于这么容易倒。” 黄笙说,“我跑了,南泽楷不会放过你。” 孙浩笑的有些轻浮,“哦?拐走他儿子我妖艳贱货又不是我孙浩?他能把我怎么着,难不成还阉了我不成。” 黄笙:“……妖艳贱货什么鬼?” 孙浩摸了摸鼻子,“林木教我的。” 黄笙:“……” * 黄笙和南飞还没来得及逃武汉就彻底变天了,那是立冬的第天,孙浩正常起床,开门就被套上了手铐,罪名是贩毒。 彼时黄笙捏着两张飞机票,背着行李包在检票处犹豫不决,机场大厅正在播报新闻,孙浩又次上了led。 南飞说,“回去吧。” 黄笙眼眶有些发红,“回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南飞说,“我知道。” 黄笙有些语无伦次了,“林木呢?林木肯定有办法的,她爸林正天会帮浩哥的,浩哥怎么会贩毒呢?他最痛恨毒/品了,他不会碰那个东西。” 南飞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笙说:“我们先想办法,把浩哥弄出来,别的……别的再考虑。” 南飞牵着黄笙的手说,“好。” 两个人回了孙浩的家,林木在客厅里打电话,长发扎成个马尾,高跟鞋踢踏着地板“哒哒哒”的响。 林木说 分卷阅读43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帮不帮你给句话?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是是是,树倒弥孙散,我知道,哦呵呵,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没对他落井下石啊?我草你妈的!”然后挂了电话。 黄笙:“……” 林木又开始打电话,“恩,对对对,我小林啊……”没说上几句,林木破口大骂,“喝酒?不不不,我不喝酒。喝咖啡?呵呵,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和我上/床了啊?子孙根断在上辈子了吧你,妈的!” 黄笙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说,“求人办事呢,得说点软话……浩哥还在里头蹲着呢,那个……” 林木把手机砸向黄笙的脑袋,腔怒火全对着黄笙发了,“妈的,求人办事就得狗腿子陪人上/床啊?关他辈子好了!” 黄笙说,“我来?”接着他捡起来手机,对着通讯录个个拨号。 电话从早打到晚,没个肯帮忙的,那些局子里平日关系铁的,听这事儿都赶紧撇清关系,生怕沾上屎了。 林木烦躁的扯了把头发,说,“再看看吧。” 黄笙说,“我再想想办法。” 南飞闷在旁句话都没说,晚餐简单的吃了点,林木就告辞了。 周生不见人影,黄毛娶了老婆开始正儿八经过生活了,六年,不过弹指挥间。 南飞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黄 笙说,“你打了我们就完了。” 南飞又不说话了,黄笙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南飞将他拉住,抱着他的腰问,“做吗?” 黄笙点头,他说:“阿飞,我爱你。” 南飞说,“恩。” 他们像是两个溺水的人样,拼命的呼吸,拼命的自救,却又逐渐被浪花盖头,被打下,被抛起……开着灯,彼此可以看到对方情动的模样,都想将对方印刻在自己的心尖上。 事后,黄笙抱着南飞躺在床上,两个人默契的沉默不语,风卷着窗帘飘来又飘去,窗外城市的灯光流淌,与天山的银河交相辉映。 南飞侧头吻了吻黄笙,说,“你在想什么?” 黄笙没说话,他凑过去给了南飞个绵长的吻。 南飞感觉到他又硬了,哭笑不得的说,“还来?那儿都要坏掉了!”黄笙笑:“不来了,留着以后还得用呢。” 南飞:“……” 可是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他想,说不定就真的只能走到这儿了。 黄笙将长杆枪用内裤固定好,说,“阿飞,如果有来生,还要和我起过吗?” 南飞想了想,说“不了,太苦了。” 黄笙说,“不会苦的,来生,你还做男人,我去投胎,当个女人好了。” 南飞有些惊喜道,“真的。” 黄笙说,“真的。” 南飞没说话,他依偎在黄笙的肩头隔了好会儿才说,“在上面动来动去太累了,以后还是我当女人吧,还给你上。” 过了会儿,南飞又说,“算了,还是做男人把,我不喜欢蹲着尿尿。” 黄笙:“……好,我们换个国家,找个男人能结婚的地方生活,出生就预订彼此。” “好。” 他们呼吸相闻,抱着彼此,各自顶着长杆枪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黄笙在玄关处换鞋,他说,“阿飞,你在家玩游戏,我出去趟晚上回来。”南飞说,“我要吃h大对门那家的周黑鸭,要锁骨,哦,还要以盒莲藕,别买错了!” 黄笙说,“好。” 南飞打开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插播新闻,南泽楷在讲话,面容肃穆,端的是脸的浩然正气。 他有些烦闷的关了电视机,走进卧室,开始玩游戏。 他给黄笙打电话,告诉他还是不吃周黑鸭了,昨晚做得太过了,他那儿还很疼,吃辣容易上火。 黄笙的电话在客厅响起,南飞有些纳闷,他究竟要去做什么竟然连手机都不带?他点开黄笙的手机翻了翻,忽然慌了起来。 * 秘书端来杯泡好的茶放在黄笙面前,黄笙看都没看眼,说,“你到底要怎样?” 南泽楷挥了挥手,秘书出去,带上门。 南泽楷笑了笑,脸上沟壑纵横,他端起茶抿了口,“我倒是想问你到底要怎样?放过我的儿子不行吗?” 黄笙说,“您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南泽楷说,“怎么放过你们?让你们自由相爱,看着你们两个男人卿卿我我?在大街上牵手接吻?” 黄笙说,“对。” 南泽楷将面前的茶水对着黄笙的脸泼了过去,“你做梦!”他的胸腔上下起伏,怒不可遏,“你让我南泽楷的儿子,和个来路不明的小混混在起?还口口声声让我放过你们?呵,真可笑。想和他在起,除非我死了!” 黄笙心说,你都这么老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缓了几口气,南泽楷说,“你把他藏哪儿了?” 黄笙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心里。” 南泽楷:“……” 黄笙说,“我认真和您说点事。”他说,“说出来您可能不信,阿飞是我初恋。” 南泽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打断。 黄笙说,“我第次恋爱,第次爱的人竟然是个男人,很奇怪吧?我当时也很不能接受,我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南泽楷说,“你这就是有病!” 黄笙笑着反驳,“不是的,我不是个变态,也不是非要喜欢男人,哎……这么说也似乎不对,应该这样讲,我喜欢个人,他恰好是男人而已,换个角度来说,如果阿飞是女人,那我就是喜欢女人了。” 南泽楷说,“你这种假设不成立,阿飞是男人,你喜欢男人,你就是个变态!” 黄笙不理会他,继续讲自己的,“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政体,所有的公民,所有的能够张嘴说话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很人都说这是种病,比如你,就将其等同于变态。还有人说艾滋是因为滥交,也将其归因于同性恋死变态之行列,都说我们是罪恶的根源……说这些话的人甚至很都不懂得艾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可却理直气壮的怪我们,所有人都应和他们,所有人都说他们对…就因为我们喜欢同性之人。” 南泽楷摊手道:“怪我咯?” 黄笙:“……”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忍住没抽死面前老丈人的冲动,他说,“我不过是爱个人,想和那个人过完生而已,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南泽楷说,“我不是来和你辩驳的,也听不懂你讲的狗屁道理,我只知道数千年的文化,数千年的传统,数千年的思想都是这么说的,男女婚配才是正道。” 黄笙反驳:“可是中国超过三千万同性恋,有很事天生的,这些 分卷阅读44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没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只是在不停说‘错了’、‘错了’、‘你做错了’!民众都觉得,这三千万人的存在是种耻辱,可是他们有什么错?” “三千万人啊!都可以组成个小的国家了,可是在这里,他们却该死,这样公平吗?!”黄笙说到最后青筋暴起,恨不得徒手劈西瓜! 南泽楷淡漠道,“不公平。” 黄笙刚想说话,南泽楷又说,“可我还是会尽切努力让我的儿子爱上个女人,然后生儿育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南泽楷说,“你不为人父,你不会懂我的心情。还是那句话,有生之年,我绝不能让我的儿子和个男人在起,为此,我将不折手段。” 黄笙久久不能言语。 “你在想什么?”南泽楷看着黄笙跟块木头样,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这么冥顽不化,为什么这么阴险歹毒?” 黄笙说,“不是。” “哦?”南泽楷有些诧异,也有些好奇。 “我在算,你还能活少年。”黄笙副s脸看着南泽楷,淡漠而又实诚的说,“应该也没少年了,你都这么老了。” 南泽楷:“……” …… …… …… ☆、情知此后来无计 谈判破裂,黄笙被南泽楷的保镖架着丢了出来,他被丢在地上索性就在地上躺着,做副尸体状。 头顶是蓝天白云混搭着雾霾,身下是冰凉到没有温度的水泥地。 黄笙茫然的想,还有三天法庭就要开庭审判了,可林木到现在都还没有请到律师,孙浩不被允许探监,现在他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脱罪的几率几乎没有。 要不然在去法院的路上劫狱?端柄ak49戳在马路上,来人了就扫荡,救得下就救,救不下就大家块儿死好了……黄笙漫无边际的想,过了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怕是ak49还没掏出来就被乱弹射杀了。 地上太冷了,于是他爬了起来开始沿着街道口慢慢悠悠的走,边走边想事情。 黄毛被撇开是孙浩特意交代的。 事发的那天晚上孙浩与众朋友在聚会,庆祝成功扳倒苏家,随行的有林木,周生,还有谁?哦,陈默然和苏维后来出现了。 是陈默然吗?不会吧,他没有目的,哦,也不能这么说,孙浩骗了他女神,睡了他青梅,他完全有动机…… 苏维?走私的证据是她提供的,可是毒品?她应该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么个渠道,不过也说不定,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孙浩下了这么局旗,搞得她家破人亡。 应该不会是周生,他跟孙浩块儿长大,穿条裤衩的情谊,怎么都不会是他,可是他跑路了……是孙浩让他跑路的?不知道,要是他能回来就好了,个证人。 林木不可能害孙浩。 那是谁?南泽楷在谁孙浩身边安插的内线是谁?啊,头疼! 黄笙揪把自己的头发,不想了不想了,去买周黑鸭好了,嗯,莲藕和锁骨,微辣。 黄笙回家的时候林木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三根验孕棒,南飞正和她大眼瞪小眼。 黄笙说,“我回来啦!” 南飞说,“快过来!” 然后他指着茶几上的东西说,“你看看,这算个什么玩意儿?” 黄笙看了眼,“温度计和湿度计双量表?”他拿起来,凑近了看,惊叫道,“呀!怎么都是红杠杠!” 林木:“……” 她卷起茶几上的杂志往南飞和黄笙的脑袋上各敲了通。 黄笙说,“大嫂大嫂别敲了,吃周黑鸭不?!” 林木抓狂大叫,“我吃你妹的周黑鸭啊!老娘怀孕啦!” 黄笙说,“别激动别激动,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南飞赶紧摆手撇清,“也不是我的!” 林木恨不得冲进厨房拿把刀出来给他们人刀。 黄笙拿着三根带有红杠杠的验孕棒看来看去,说,“双杠?是双胞胎不?” 林木:“……” 黄笙又问,“大嫂,恕我斗胆问句,这是谁的种?” 林木再忍不了这个智障,起来冲进厨房拿了把刀,南飞赶紧冲过去抱着林木大叫,“别激动别激动,孕妇不能生气,放轻松,深呼吸……对,吸气,吐气,把刀给我……” 林木冷静下来,坐回沙发上说,“孙浩的种。” 黄笙说,“哦,婚前性行为。” 眼见林木又要起来拿拿刀了,南飞赶紧抱住她的腰,说,“深呼吸,吸气,吐气……” 黄笙说,“浩哥知道吗?” 林木说,“知道个j8!人进去了不让探监不然讲电话,什么都不让,我怎么跟他说啊!再说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黄笙说,“男孩女孩啊?” 林木:“你白痴啊?!我怎么知道!”她说着猛戳自己的肚子,“这玩意儿怎么进去的我都不知道!” 黄笙心说哎哟我去,怎么进去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亲亲压压射射……你高中生物是地理老师教的吧? 南飞被林木激烈的动作吓坏了,他拉住林木的手大叫道,“浩哥还在局子里蹲着呢,回头你把他儿子给戳死了他就绝后了!” 林木忽然就哭了起来,“他都不知道他有儿子了,再说了,他还能不能出来啊……” 黄笙和南飞都沉默了,这个话题太严重,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只听见林木崩溃的哭声。 * 送走了林木,黄笙将周黑鸭的盒子收拾好扔进垃圾桶,他想了想说,“我今天去见你爸了。” 南飞说,“我知道。” 说着他拿出来黄笙的手机,里面有他和南泽楷的短信。 黄笙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南飞笑,“能聊什么?老古板,无非就是说你有病。” 黄笙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南飞说,“他有没有让你去治病?说送你去青海,说有人治病完了回来就不喜欢男人改喜欢女人了?有没有要给你介绍细腰大胸翘屁股的女人?” 黄笙:“……” 南飞说,“哦,他就喜欢那样儿的。” 黄笙说,“没有,他没跟我说那些,他只说他死后可以让我俩在起。” 南飞说,“恩,他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他的原话肯定是‘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允许你和我儿子在起,为此我将不折手段’。” 黄笙:“……” 南飞说,“我猜对了。” 黄笙开始翻找自己的外衣口袋,他怀疑南飞在他身上安了监听器。 南飞笑得趴在沙发靠垫上,“他上次跟我说了同样的话,说了三遍,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分卷阅读45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 黄笙:“……然后你是怎么回击他的?” 南飞:“我看了他眼,然后问他大概还可以活少年。” 黄笙:“……” 南飞说:“你呢?” 黄笙抱着沙发垫揉来揉去,“我也说了同样的话。” 南飞说:“然后呢?” 黄笙有些尴尬,“然后我就被保卫架着丢到了门口,扑街!” 南飞:“哈哈哈哈哈哈!” 黄笙看着他乐,自己也乐了。 隔了会儿,南飞说,“林木怀孕了。” 黄笙,“恩,浩哥的种。” 他们相视笑,在心底达成某种共识。 第二天,南飞走了,黄笙没有去送,他想,他总会回来的,迟早有那么天。 后来…… 他回了潜城,将虾田扩建的大,专心的打理好院子里南飞种的花,年后,南飞回来了。 他在芦苇荡里问,“你还在等我吗?” 黄笙说,“是的。” 南飞吻了他,他有些抱怨的开口,“南泽楷退休了。” 黄笙说,“我知道啊,电视上的他老了很。” 南飞看着虾田,颇有些不孝的说,“你说他都这么老了,怎么还不死呢?” 黄笙:“……” 南飞笑了,“你别这么看我,他是我爸,却从没尽过个父亲的责任。你有听说过媒体报道过我母亲吗?没有吧,我母亲生下我就死了,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忠诚形象,直没再娶,呵,形象个屁!在外面养了不知道少个小情人。” 黄笙:“……” 南飞呸了口,“妈的,就是个事儿逼,为了狗屁的形象,什么事儿都要横插脚!” 南飞捧着黄笙的脸,将他的酒窝挤出来,问他,“你是不是会直爱我?” 黄笙o着嘴说,“是的。” 南飞说,“不在村里养个姘头?” 黄笙o着嘴摆出副s脸恶狠狠的瞪他,南飞哈哈哈大笑。 当晚,南飞又被人带走了,瘦瘦跟着车跑,从村里跑到镇上,路路的追,黄笙唤不回来。然后,它和南飞样,至此再没回来。 * 南飞出了国,南飞带回来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他结婚了,有女儿了…… 年又年过去,有人给黄笙介绍对象,黄笙想起南飞说过养姘头的事情都笑着拒绝了。他说,“我很早的时候娶过妻子的,我很爱他,不打算再娶了。” 说媒人脸悻悻的离开,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说黄笙深情了,黄笙只是笑笑不应答。 是的,他是有老婆的。 在那个被暴雨冲毁的老旧房子里,他曾经送给他枚银指环,那时候他们躺在坍塌的木板床上,他将南飞搂在怀里唤他“幺儿”,他应了。 于是他便觉得,他们已经结婚了。 他是有妻子的。 * 小公主趴在黄笙的脚边“咿咿呀呀”的叫,伸手要抱抱。 黄笙将小公主抱起来放到腿上,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说,“浩哥,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周生进去,你出来,南飞出国,然后你结婚,然后南飞回国结婚生子。” 孙浩听完这么长段故事之后还有些震惊,两人时相对无话。 小公主扯着黄笙的衣摆往上爬,黄笙将她往上抱好,逗她笑,自己也笑,小公主“咯咯咯”笑着用手指玩起了黄笙的酒窝,然后凑过去用舌头舔,舔的黄笙脸口水。 孙浩惊地跳起来,把抱过小公主,“不能舔的!”说着象征性的拍了小公主下屁股,小公主“哇”下委屈的大哭起来,伸手要黄笙抱抱。 黄笙哈哈哈笑得恨不得趴地上去。 孙浩咒骂,“妖孽!” 黄笙说,“哈哈哈哈哈,林林昨天还说要我不要喜欢南飞了,让我等他长大呢。” 孙浩脚将黄笙踹翻,“滚你妈的,死基佬!” 黄笙趴在地上笑得滚来滚去。 小公主哭着嚎着要往黄笙身上扑,哭的眼睛都红了,孙浩没办法,把他塞给黄笙索性眼不见心为净的跑出去找老婆了。 于是,黄笙就抱着小公主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笑,然后被小公主捏着脸“哇哇哇”的啃。 牵着黄小胖进来的孙林:“……” 他捧着碗碎的跟饺子馅儿的心出去了,原来……黄叔叔不接受自己是看上了媛媛那个包子么?他已经被伤害到再也不会喜欢男人了吗?孙林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他耸着鼻子都快哭了。 孙林坐在院子处的台阶上,旁边蹲着黄小胖,他伸手拍了拍黄小胖的狗头,有些哀怨地说,“我的初恋,就这么没了……” 黄小胖仰着张狗脸往孙林的□□蹭:“嗷嗷嗷!” 孙林说,“别蹭,我对着你硬不起来。” 黄小胖:“……” 孙林面瘫着脸木然道,“我再没人要也都不会日狗的,你死心吧。” 黄小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又把之前的被锁章节改了改,天地良心……仍旧被锁…… 本来再这篇文之后想写个因为同性恋而得不到理解然后就干脆自暴自弃只谈性不谈爱的0.5被家人强扭到“医院治病”,结果和主治医生搞到起,最后被主治医生“治好了”0.5,让他变成了纯0,接着he的……这样个生只遇爱,爱就生的故事…【哦,背景是本世纪初的中国】 但是这个文这样的尺度就直被锁,我思考了下那个文的尺度……硬生生忍住了。 哪天要是想写了,能够把控尺度了,就暗搓搓的写完了再贴上来…… 感谢在评论区发表看法的读者呀,很开心能和大家交流,么么哒~~~ ☆、入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黄笙将屉子里的信拿出来,摊开,又折好,再摊开……最后咬牙,看吧! 【阿笙: 此信写于与你分开后的第六个年头,这次路遇孙浩,得知你仍在等我,心有愧疚,思虑良久,有些话终究要说与你听。 动笔之际,千言万语藏于心中却又不知从而说起,恍惚间六年已过。而今我在武汉,你在潜城,我回国将近三载,却与你终无再见日。偶尔忆起从前岁月,都像是做梦样。 与你分开的那几年我常在想,南泽楷已经那么老了,都快要走不动了,他怎么就还不死呢?由此可见我是个黑心之人。 南康在《浮生六记》里说,天二十四小时里,就算两个人在起,白天各自忙碌,晚上闭了眼睡觉,说好的朝夕相处也只是说说而已,谁能做到呢? 而人生几十年,到底不过是黄粱梦。古人亦有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可见,欢乐实在太少,与你有关的那几年,都是快乐,说起来也算是 分卷阅读46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我赚到了。 我在异地他乡想了三年,想从前,想以后,具是有关于你。可三年之后,却忽然明白,太执着于件事情,就是业障。很事情讲究个缘分,不得是因为无求,而求之不得,是为枉求。 黄笙,我对你是枉求,我们这是业障。 我回来三年,想过与你相见的数千种可能,可直,你都没再出现。南泽楷老到快要不能说话了,可还能挣着眼握着手中的势力,想见你面也实在不易。而今这境况,我也着实缺了去见你的勇气 我二十岁遇见你,和相识相交至相爱,从二十岁到二十七岁,满打满算也不过七个年头,从武汉到潜城,又从潜城回武汉,走的路不,路遇的风景具是你。 与你分开之后我辗转国外,从美国到韩国,从泰国至日本,日子过得不算坏,走的路太,没了能够入画的人,也便没了值得细看的风景。 生活总是像死水样翻不起波澜,直至遇见南笙的母亲。 透过你,我过上了波澜壮阔的生活,有了段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而从她那儿,我又回归平淡,有得有失。 我想我最终还是没有弯的太彻底。 我结婚了,有了女儿。这些你也应该听说,现如今的生活很好,我已经不太能想起你了。偶有想起,又觉得人生寂寞,你总该也有了心爱之人,再者,也该有了自己的儿女。 可孙浩说,你没有。 从前种种,于我已死,于你却是长存。何其不公平。 黄笙,人生数十载,眼便能望得到头,平平淡淡的这么过下去,过着过着心也就放宽了,真爱于假爱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了,说到底不过就那么些年,还分什么好坏呢? 黄笙,找个人过下去,别等我了。 南飞】 黄笙将信捏成团,压抑着浑身颤抖,眼角干涩,滴泪都挤不出来。 孙浩走了进来,他拍了拍黄笙的肩膀,“换个人喜欢吧,你这样太苦了。” 黄笙苦涩的笑,“怎么换?” 他将信折好,贴身放在上衣口袋,“我从开始喜欢人就喜欢上了,他说要我等我就等,从我二十岁到三十五岁,十四年呐……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 孙浩大吼道,“那你要怎办?你去找他啊!把他从女人手里抢回来啊!” 黄笙用手揉了揉眼眶,“他说……” 孙浩烦躁的给了黄笙脚“他说他说他说,什么都是他说,让你等你就等,说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你就不能像个男人点么?!想要就说,不给就抢,抢不到就毁了了百了,大家都得不到!” 黄笙把抱住孙浩,“浩哥,我难受……” 孙林操着把扫帚跑进来,“哇呀呀呀”大叫着往孙浩身上招呼,嚎啕大哭道,“爸爸,你也要跟我抢黄叔叔吗?!” 孙浩:“……” 黄笙:“……” 孙浩两脚把孙林踹了出门,让他在雪地里罚。 他看向黄笙,问他,“还去武汉吗?” 黄笙闷声道,“去,看完了我就死心了。” 孙浩说,“嗯,回来后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你才三十五岁,长得帅又有钱,只要你招手,男人女人就都扑过来了。” 黄笙说,“可我就只喜欢他。” 孙浩气得直接给了他脚,烂泥巴扶不上墙。 孙林被孙浩罚,立在墙根处哭,哭的肩膀抖抖的,黄笙拿出南飞的信来看,被孙林感染,也在那儿流泪。 孙林哭着打嗝儿,说,“叔叔,那么人喜欢你,你哭个什么啊?” 黄笙手擦泪,哽咽着说,“因为叔叔的东西丢了。” 孙林不敢动,只能侧眼去看黄笙,边哭得直抽抽还边不忘安慰他,“你丢了什么?我帮你找啊。” 黄笙说,“找不回来了。” 那些风景,那些过往他都没有了,找都找不回来,他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什么都不剩。 两个人在墙根哭,黄笙是默默的流泪,孙林则是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会儿黄笙擦了擦眼问孙林,“你哭够了没有?” 孙林说,“我停不下来了呜呜呜,黄叔叔我好难受呜呜呜,我哭得快要吐了呜呜呜……” 黄笙:“……” 第二天孙浩家四口带着黄笙的狗走了,房子里空荡荡的,院子里的花开始大片大片凋落,黄笙蹲在大门口像是只丧家犬。 哎,南飞不要自己了,瘦瘦死了,黄小胖也跟孙林跑了……什么都没了,黄笙觉得人生真的好没有意思。 又开始下雪,黄笙给自己煮了碗面,又忘了放盐。 过完正月十五,黄笙就去武汉了,他没告诉孙浩。 武汉变化很,大巴经过高新大道,那片荒地建立起了生物城,器械园,创新园,又分了很区,途径十来路。地铁八号线开通,七号线也投入使用已有好些年,武汉再不是那个暴雨两小时就淹成海的城市了,到处贴着文明标语,陌生的可怕。 黄笙坐上802,他想去看看清苑。 802的司机也换了,由大叔变成了年轻的小帅哥,可小帅哥脾气似乎不太好,路遇红灯口汉骂那叫个顺溜。 “个□□养滴,拐到很,莫走得两步就堵成狗屎,搞么斯撒……”接着小帅哥开始猛垂方向盘,“板马日的……”再猛踩油门,“嗖”下,公车飞了出去。 黄笙:“……” 司机帅哥将公车当成飞机样狂飙激进,终于将黄笙甩在了清苑路口。 清苑建了新的楼盘,盖了摩天大楼,有了交易中心,中心花园,停车场,奶茶店……建筑物成了群,挤成团,正是下班点,黄笙在天桥口看着人像是群蝼蚁样疯狂的从里面往外涌。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四处走,当初被黄毛堵着打的院子没了,后面的护士楼也拆了。 h大的西门条街早没了,卖凉皮的,手机贴膜的再看不见,xd变成了个主业卖卡副职剪发的某国际发廊……物非人也非了。 黄笙找了家网吧进去,h大的bbs上还能找到当初扒他的帖子,图片很,有咖啡店打工的,天桥上给手机贴膜的,后街卖凉皮的……最的却是那个时候他跟着南飞蹭课时候的照片。 林荫大道上他和南飞并排走,课堂上南飞睡着了他在他手背上画手表,食堂里南飞把葱和蒜往他往里丢……很很,有偷拍的,也有他们正对着镜头笑着拍的。 黄笙觉得眼角有些发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迟钝了下,又放下来,三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有了眼纹,当真是岁月催人老。 他笑了笑,关了网页,出网吧。 他拨出个号码,电话接通,那边传来 分卷阅读47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到了,接着手持电话的人开始大喘气,但谁也没先说话。 电话声线“滋遛滋遛”的响,中国移动收费从来就没少过,黄笙忽然就想起了当初的那个250. 过了几秒,他说:“阿飞,见面吧。” 南飞说,“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成熟了,和记忆里面的点都不样,却还是很好听。 黄笙说:“七点,老地方等你。”他挂了电话,蹲在街头却又开始害怕南飞早就忘记了“老地方”是哪儿,他有些惶恐,又有些小激动,却莫名的感伤。 他又给那边打了个电话,憋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你还记得老地方在哪里吗?” 那头轻轻的笑了,“xd?” 黄笙说,“不是……”他有些想哭了,但又死死的忍住,他说,“h大对门的咖啡店,我在那里等你。” 南飞顿了很久,然后说,“好。” 没人说话了,黄笙等了会儿,南飞还不挂电话。 他又说:“我可以……嗯。”说到此处有些难以启齿,“算了。” 南飞却猜出了他的所想,“你要见见南笙么?” 黄笙说:“可以吗?” 南飞说:“可以的,她认识你,她……很喜欢你。” 黄笙:“……?!” 南飞说,“挂了。” 黄笙说,“等等!” “嗯?” 黄笙说完“等等”之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只是想听会儿他的声音,随便他说什么都行,他说,他就听。 南飞果然没挂断,可又不说话了,黄笙等了会儿,下定决心样的说,“带你女儿过来就好,不要带她。” 南飞说,“我知道,还有什么吗?” 黄笙想了会儿,道,“没了。”接着,他飞快的,特别特别小声的,几乎是低喃着对电话那头道,“阿飞,我爱你。” 然后,他挂了电话并将手机关机,在街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个哮喘病人刚跑完百米冲刺样,心跳的不正常,似乎立刻就要死掉了。 黄笙想,六年了,我终于再次的将这句话说给他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完结~哎,不知道有木有人能够贡献下专栏收藏让我作收过下70啊…… 好他妈可怜/(ㄒoㄒ)/~~ ☆、疑是故人来 黄笙买了很儿童玩具坐在咖啡店里等南飞,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七点,黄笙六点半不到就在那儿坐着了。 调咖啡的小哥很帅气,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微微上挑,有点不样的痞气。咖啡店门口有些迷妹正用手机偷拍他,小哥表现的很镇定。 店里在放首英文歌,调子很缓和,小哥擦着杯子感受到黄笙的视线,远远的走了过来。 “我认识你。“小哥说,然后坐到了黄笙的对面。 黄笙有些吃惊,“哦?” 小哥在跑到柜台拿回个台本样的东西,翻开其中页,有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瘦高男人正拿着杯子在冲镜头笑,小哥说,“黄笙,开店以来的销售冠军。” 黄笙笑了笑,“这东西还留着呢。” 小哥说,“你走了之后老板又招了很人,可是都做不长,要不是咖啡卖不出去,就是脾气不好爱和客人吵架,过不了几天就被老板开了。” 黄笙哈哈哈的笑,小哥说,“你留下的对比太强烈了,害很人丢了饭碗。” 黄笙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鼓励的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说,“你这不就做得很好么。” 小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可能我们身上某些气质比较像,所以最后我留的时间最长吧。”然后他冲黄笙抛了个媚眼。 黄笙:“……” 小哥很快又跑了,黄笙杵在座位上把自己晾成个雕塑,他在想,天呐,和我身上的某些气质相视?我不喜欢冲人抛媚眼的啊…… 过没久,南飞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脚上是双中筒靴子,怀里抱着个小姑娘,叼着奶嘴像个洋娃娃。 黄笙“刷”下从椅子上起来,紧张的嘴唇不停的哆嗦,手脚也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才好。 南飞说,“等很久了?” 黄笙讷讷的不说话,只是看着南飞,和他怀里的小人儿。 南飞将小姑娘嘴里的奶嘴拿开,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说,“叫人。” 小姑娘“叽咕叽咕”的吐泡泡,含含糊糊的喊,“粑……粑。” 南飞:“……” 黄笙:“……” 小姑娘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往黄笙那边扑,嘴巴里“叽哩哇啦”的说话,没人能够听得懂。 黄笙有些意外,却又不敢真的去抱小姑娘。 南飞有些烦闷的拍了下女儿的屁股,说,“别动!” 黄笙忙将身后的玩具拿出来,个塑料的拨浪鼓,摇起来前后“叮里哐当”的响,袋子里有还很其他的东西,sd洋娃娃,奥特曼,会叫的鸭子,会转动着唱歌的小丑,发光的水晶球…… 南飞说,“你买这些做什么?” 黄笙有些尴尬,“我不知道小孩子都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他觉得南飞变了很,变得让他觉得陌生,让他从见到他开始就不断的放低自己的姿态,不断的想要去迎合他。 南飞说,“她不玩这些东西。” 黄笙又将东西重新放好,有些尴尬的说,“可能会喜欢呢?我小时候……” 南飞说,“你小时候?” 黄笙不说话了,半晌,他小心翼翼的道,“可以让我抱下她吗?” 南飞说,“好。”然后起来将小姑娘放到黄笙的怀抱里,黄笙像是搂着个炸药包样,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合拢,让小姑娘坐在自己的腿上。 南飞说:“你动作太僵硬了。” 黄笙有些尴尬的道歉,“对不起。” 小姑娘浑然不觉,趴在黄笙的肩头用嘴巴去啃他肩膀上的纽扣,双手不停地在他脸上抡拳头,黄笙说“哎哎哎,不能吃不能吃啊。” 他将小姑娘挪开,不让她啃自己肩头的纽扣,小姑娘很听话,说不让啃就立马不啃了。 黄笙说,“真乖。” 下秒,小姑娘逮着黄笙的鼻尖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黄笙:“……” 南飞:“哈哈哈哈哈” 黄笙也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总算缓解了。 黄笙说,“她长得点都不像你。” 南飞挑了挑眉,“喔…像她妈妈点。” 黄笙问,“她是个怎样的人?” 南飞思考了很久,表情有些变得不自然,语气生硬道,“是个很温柔的人,很包 分卷阅读48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容。” 黄笙说:“那很好。”小姑娘开始揪黄笙的耳朵玩了,黄笙说,“她点都不怕生呢。” 黄笙的脸上被南笙涂满了口水,耳朵正被她扯着往两边拉,衣服上也都湿了片,全是她的口水。 南飞说,“喔,她认识你。” 黄笙:“?!” 南飞说,“我跟她提过你,她的名字也与你有关,她刚学会笑得时候我给她看你的照片,我那时候……算了,我经常和她讲我们的故事,我把你照片贴在她的婴儿床上,她对你并不陌生。” 黄笙:“……是□□吗?” 南飞:“……” “你想得美!” 小姑娘开始乱蹦乱跳了,黄笙按着她怕她摔下去,小姑娘却以为他在和自己玩儿,蹦的加起劲儿了,小脚挪挪的,正好跳到黄笙裤裆口的位置。 黄笙脸便秘的将小姑娘挪开,小姑娘继续跳,没两下又跳到了那儿,黄笙抓狂的大叫,“哎我说你别动了成不?!” 小姑娘“咯咯咯”傻笑,越发起劲。 黄笙暴躁的说,“跳跳跳,都跳硬了!” 南飞:“……” 他赶紧将闺女从黄笙那里接了过来按在怀里。 小姑娘折腾了好会儿有些困了,趴在南飞的怀里流口水,没大会儿就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南飞抖擞着手臂,形成个天然的摇篮哄她睡觉,小姑娘很快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南飞说,“你还在等我?” 黄笙说,“是啊,你让我等你的啊。”他的语气忽然就低落起来,“你说你会回来的嘛……” 南飞说,“黄笙,我对不起你。” 黄笙说,“我自愿的嘛,哪有什么对不起啊。” 南飞说,“不不不,我不应该和你说那些话的。” 黄笙说:“话不能这样说,个人愿意等,另个人才会愿意来嘛……我是这样想的,可无论你来不来,我都要等啊。再说了,那个时候你是打算要回来的嘛。” 南飞眼睛忽然就红了,他说,“对不起,我来不了了。”他声音哽咽起来,不停的道歉,“对不起,黄笙,我自己做不到,却还让你无望的等待,我对不起你。” 黄笙说:“好吧,你对不起我,怎么,你要自杀谢罪吗?” 南飞:“……” 黄笙说有些叹息道:“不然自宫也行。” 南飞:“……” 黄笙叹息道,“你说南泽楷怎么还没死啊。” 南飞说的注意力终于被转开了,他说,“我也不知道,前年脑淤血躺在医院里呼吸都成困难,可老家伙又挺了过来,心脏据说也有问题,可就是不死。” 黄笙说:“你那几年怎么过的?” 话问出口就后悔了,还谈什么以前啊,都他妈过去式了,真没意思。 他赶紧补充道,“我就这么随口问,算了,不说了。”他口将桌上的咖啡喝完,苦的皱起了眉头。 南飞仔细回想了下那些年,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第年被南泽楷关在家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撒泡尿都恨不得派个人去帮忙扶鸟,后来南泽楷退休那天,他趁机跑了出去,跑到了潜城,可晚上就又被捉回去了。 接着出了国,各个地方辗转着跑,晚上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要怎么逃出去,或者诅咒南泽楷早点死,国内的消息都得通过新闻电视台才能知道。 然后,就遇到了现在的妻子。 妥协,回国,南笙出生……这么年,下子就过去了。回忆黯淡无光,说起来只能用“许年过去”来形容。 黄笙说,“阿飞,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南飞答:“爱过。” 黄笙:“……” 他恨不得抄起面前的咖啡杯朝他脸上摔去! 南飞说,“调节下气氛嘛。” 黄笙破口大骂,“我调节你妹的气氛啊!” 南飞说,“别吵别吵,南笙睡了!” 黄笙看了眼南笙,按捺住脾气住了嘴。 南飞终于端正态度,“好吧,你问。” 黄笙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当时,你和我说让我等你的时候,是认真的吗?” 南飞:“是的。” 黄笙松了口气,“那就好。” 南飞有些纳闷,“没了?” 黄笙说,“没了。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就好了,至于后来,那都是分开之后的事情了,我管不着,也犯不着计较。” 南飞说,“信看了吗?” 黄笙点头。 南飞说,“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挣扎过,努力过,可最后还是妥协了,你知道,很事情不是人定胜天的,而喜欢个人也不是说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黄笙打断了他的话,他说,“不不不,话不是你这样说的,我还是从前的思想,喜欢个人,若是真心喜欢,不碍着别人,只是两个人的事,就都没什么。同性异性有什么关系?两个人好,没了后来人的忧愁,也不坏了前人的幸福康乐,只是相爱而已,我觉得就好。那些说别人不好的,阻断别人幸福的,都很没有道理。” 南飞说,“你不懂。” 黄笙有些烦闷,“是,我不懂,所以我这个人喜欢认死理。” 南飞沉默了会儿,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打量着黄笙的表情,斟酌着道,“再过个几年,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别人成双入对家庭团圆,到了那个时候,你众叛亲离孤身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黄笙说,“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很年,从你离开的那天就是这样的了,我还是这样想,哪怕再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等我老到说不出话来走不动路了,我也还是会这样想。” “我不是你,南飞,我可以忍受寂寞,可以忍受孤独。世间所有的情都很可贵,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因为寂寞就要放弃的。” 南飞打断他,“不不不,你要知道,在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地方,爱活不下来,能够存活下来的,只有性。” 黄笙说,“那你娶你的妻子是因为性吗?”他转了个弯,说,“或者,你还爱我?” 南飞说,“黄笙,你不要这样认死理,讲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黄笙,“没意思。” 他想了想又道,“你前面二十年的生活里没有我活得很好,吃饭睡觉,听歌玩游戏谈恋爱,切都很顺畅,也都很快活。后来和我在起,却事事不顺心,处处为人诟病,和我分开了,你能够再过回从前的生活,找个姑娘谈恋爱,到了年纪就结婚,然后生了小孩儿……嗯,挺好的,这是最好的了。”他说着说着就快哭了。 南飞说,“你别这样。” 黄笙说,“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南 分卷阅读49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飞无力反驳。 黄笙认真道,“阿飞,你要知道真心亦只能用真心易之,旁的都不成。你得到了就总觉得容易,肆意挥霍别人给你的真心,可真到了那天,就不会再有人给你真心了。真心这玩意儿,很珍贵的。我给了你这么年,现在要收回来了,阿飞,我听你的话,不再等你了。” 南飞嘴唇几度开合,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黄笙说,“你还爱我是吧?虽然你总不承认。” 南飞没说话。 黄笙说,“你还爱我,我都知道的,说出来可能你不信,若是真心的喜欢个人,他的心情你是可以感受到的。哪怕你结婚了,有孩子了,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你是爱我的。” “读书的时候老师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我那时候觉得对,可现在却觉得不能说得这么绝对。至少,人的相处之道三角形就挺不稳定的,而这种不稳定表现在任意边出了问题,那都是毁灭性的翻船。“ “我觉得这可能就跟等腰直角三角形似的,两边都是同性,构成个直角,来个异性构成个斜边,随便动,就朝侧边翻了,可是翻了是翻了,他们的边角始终是连在起的。” 他说,“南飞,我们就是两直角边,尽管被摧残被撞倒,可我们还连在起,阿飞,我知道的,你还爱我,就像我会永远爱你样。” 南飞久久不能言语,小姑娘睡得不舒坦,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黄笙看了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在睡梦中甜甜的笑了。 黄笙觉得话也说得差不了,该做总结了。 他说:“南飞,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相聚尽欢,离别若素。你既然不想再与往事做纠缠,我亦然。” “可从前的许次都是你先说出口,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我直都在原地打转转,这次,我不想再这样了。所以,换我来和你道别了,阿飞,我要走了。“ 南飞说,“嗯。” 黄笙笑了,却笑得万分惨淡,他说,“阿飞,你现在跟我说句,说你不爱我了。” 南飞眼眶都红了,他拒绝道,“我不说。黄笙,我不会跟你这样说的。” 黄笙说,“说吧,说完我们就都解脱了。” 南飞说泪低到小姑娘的脸上,滴又滴,他伸手去抹,抹完了却又滴了下去。 黄笙说,“阿飞,你说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等你了,我很老了,老到结婚生子都成晚婚晚育了。” 南飞说,“不。” 黄笙恨不得飞起给他脚,他说,“南飞,说吧,你这样没意思的,说了你回家睡老婆养闺女,我也抓紧时间找个媳妇儿回去生儿子,咱俩都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他故作轻松道,“咱俩不能成,以后让我儿子去娶你闺女,咱俩做不成情人做亲家。”笑得痞兮兮的,”那时候要是还有感觉,咱俩背着老太婆还可以来炮。“ 南飞:“……” 他快要被黄笙不正经的样子给气笑了。 黄笙催促道,“快说吧,说你不爱我了。” 南飞刚才那点心情又被他这么句话给完全破坏掉,他沉默了很久,最后闭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我不爱你,黄笙,我点都不爱你,我从来就不爱你。”他说,“从来都没有过。” 黄笙缓缓的吐出口气,他说,“嗯,我也点都不爱你。”说完,他也哭了,泪水滴到空的咖啡杯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南飞说,“下辈子,要再爱么?” 黄笙说,“跟你耗了辈子,耗腻歪了,还是不要了,换个人吧。” 他起身去结账,回来的时候南飞已经抱着闺女走了,他的外套被南飞叠好放在椅子上,那袋子被他嫌弃的玩具到底还是带走了。 黄笙出了咖啡店,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忽然觉得阵轻松。 就这样吧,他想,人生有苦有甜,他似乎都尝遍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在药店里买了瓶安眠药,混着白水口全吃了,躺在床上,他想,至死的时候心里头爱着个人,也被那个人爱着,这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了。 这个城市日升又日落,每分钟都有人带来生的希望,每分钟也都有人绝望的死去。 南飞的脸隐隐约约在脑海出现,黄笙躺在床上开始压抑的哭泣,意志终于开始模糊,脑中的回忆连不成条线,这生时间很短,故事却很长,可再长的故事也会有结局,而现在,属于他和南飞的故事就要完了。 他说,南飞,我再也不会等你了。 【全文完】 2016.7.10 飛南笙 / 武汉 作者有话要说:  【疑是故人来】——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是的,这个故事是我7.10就写完了的,不全文存稿我他妈绝壁会坑…… 这章的写的时候恨不得哭死在电脑面前,真的……我以前写文从来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也都不会回头去看自己写过的东西。 或许有读者会说为什么不让他俩在起呢?或者让南飞娶妻只是形婚,目的就是瞒过南泽楷,又或者几年之后南泽楷死了他就和黄笙又重新在起了,回潜城养虾过生活,手牵手起老死…… 我其实想过这样的结果,也想说现实本来就很悲惨了,要不要就给他们个好结局,可是写着写着就会觉得,尽管在故事里,按照这样的发展来,所谓的好结局都会太空洞,也都会加虚假…… 于是,我给了他们我认为的最好的结局,南飞活下来了,他人生后几十年真的没有爱了,只有性。 而黄笙,他走的时候是带着爱离开的,这生,他交了孙浩这个好友,有了南飞这个爱人,生活平淡过也繁华过……很值得了。 各人有各人看法,如果大家觉得太悲伤的话…你们就自行想象另外个结局吧…… 比如:【黄笙吃了安眠药躺在床上等死的过程中忽然想起来南飞还有610块钱没还给他,于是他就从床上跳起来不想死了……跑去医院洗胃,又活了下来,最后南飞去医院看他,两个人来了炮,被同在医院住院的南泽楷看见了,然后南泽楷被活活气死了……南飞就和黄笙在起了。】 嗯……你们就这样想吧…… 哎,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写完了,我写的时候很认真,改文的时候也很认真,这个故事我很喜欢.现实或者不现实都有点,故事没有原型,背景有真有假…… 我写的东西有很缺点,比如啰嗦,比如交代不清楚…但是那又怎样?!我喜欢就好了~ 不管怎样,这个故事结局了!我又种了棵树啦! 感谢读者大大“火蓝 分卷阅读50 那个男人 作者:飛南笙 无光”的地雷,感谢各位大大的阅读和评论! 哎,昨天说了想过70作收就真的到了70…其实,我想要再点呢… 看到的话大家就都帮忙收藏下啊/(ㄒoㄒ)/~~,再顺手收藏个新文什么的… 么么艹!!!比心~(づ ̄3 ̄)づ╭?~ 各位,有缘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