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疼爱小受受》 《干爹》结局+剧情,撞破奸情,当年事(彩蛋是幸福生活小番外) 杨爹名杨逸怀,早年曾浪迹江湖,传出过一段风流才子的佳话。 传闻中说,他倾慕柳氏的姑娘,万般深情,在那红颜嫁为人妇之后也未改痴心。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那姑娘生下孩子后就死了。据说他为此伤心欲绝,扬言此生无心婚娶。其情意感天动地! 但一切都是世人传言,其中有几分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杨氏家大业大,十年时间,杨逸怀未成家先立业,如今已是小小富商。再加上生意上已无需他打点,他就收了个义女,做起了甩手掌柜。 寻常人,难见他真容。 而他数日不出门的原因,乃是在养病。那一日他回去之后心力交瘁,直接给病倒了,杨小姐听闻了连忙赶去床前侍奉,被平日温和的他给赶了出来。后来小公子回来,关上门来里面砰砰乱响了一阵,最后是小公子沉着脸出来了,半边脸被茶水烫了个通红。 府上的仆人还没见老爷发过这幺大的脾气,心惊胆颤的进去一看,桌椅板凳茶杯乱砸了一地。而那人衣衫凌乱瘫坐在地上,一副烧得神志不清的模样,脖子上还有暧昧的吻痕。 这事儿在府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人说,杨逸怀三十多岁还未娶妻,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更有甚者,说他不能人事。但是,这事很快被另一件事平息下去——千岛杨家和长歌门的两位大人物同时来了杨府,不知是为何。 等杨逸怀大病痊愈,方才知晓这个事儿,可惜,那两位大人物已经走了。 然后,杨逸怀又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不喜见人。 杨小姐感到很奇怪,于是她找了过去,只听里面的人在低声耳语,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但她听出了是郭邵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那两人在书案后头乱搞。有一美人坐于怀中,郭邵在他耳边笑着说话,美人柔弱的倚在他怀里,裸露的美背,瀑布一样的长发…… 她蹙眉道:“府中大乱,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胡闹。” 郭邵瞥她一眼,道:“不是还有姐姐你嘛。” “你恨他?” “谁?杨逸怀?”郭邵揽了揽怀里的人,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不自觉的抚了抚他的后背。 杨小姐掷地有声的说:“我看你不是恨他,而是喜欢他,喜欢到不知如何表达,喜欢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欢,只有借着恨的借口,去接近他。” 郭da n. 邵冷笑:“自作聪明。” “我说得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入府这几年,若说前几年你还小不懂事,但是后几年你也该心知肚明,义父对你到底有多好。无论你惹出什幺事端,他从来都没有责罚过你,无论你想要什幺,不需开口就给你送去。他没有任何一处对不起你!不曾想,到头来养了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郭邵脸色一沉,被她扫兴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要给他添堵! “你若是真的心悦于他,大可跟他直说。你若是恨死了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是看不透自己的心,那就放手,滚出我家!” 郭邵胸膛起伏,偏还要端着冷静,“你管得太宽了。” “郭邵……” “滚出去!他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怎幺,我说的话戳心了?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又何必急着赶我走!” 郭邵不再理会她,搂了怀中美人与她亲吻,这一吻火热缠绵得很,眼看就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杨小姐只得愤愤的退了出去。 杨逸怀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恍惚间又想起刚才杨小姐那些话,郭邵的心不一定被戳到,他的心是被戳到了。 他细细喘气,抬眼看着他。郭邵捧着他的脸颊,目光还真有几分温柔的神色,他一时愣住。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样的,郭邵揉着他的似乎,玩味的道:“好不容易等到干爹大病痊愈,儿子都快要憋坏了。今儿可得把前几日的全部讨回来……” 杨逸怀顿时明白,郭邵对他,只有欲,没有情…… 不知为何,一念及此,顿觉这情事也索然无味。他突然伸手按住游离于胸前的手掌,无言的摇了摇头。 郭邵的动作顿了一顿,没有说话。他还以为他又要生气的强要他,心里暗叹一声,不等他出言讽刺,就垂下手放弃了抵抗。上就上吧,他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 郭邵却没有,牵住他的手在手心揉捏把玩,想了想,忽然问:“你可知,杨婉儿迟迟不嫁人,是为何?” 杨逸怀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语道:“因为她喜欢你啊,她在等你。你知道吗?” “不可能……” “有什幺不可能的。她看你的眼神是人都会明白,只有你不明白罢了。你这个人,眼里除了我那死去的老爹,再也装不下任何人,自然看不到别人待你如何。” 他提到那死去的老爹,杨逸怀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冷着脸了,开口道:“你别胡说。” “我胡说?世人传言你多喜欢我娘,那你为何只给我爹立了坟?”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郭邵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郁气,“你最近,都不怎幺说话。就这幺厌恶我吗?连话都不想与我说!” 他依旧是摇了摇头。 郭邵看出他心中无望。可他也无可奈何,无论他怎样对待他,他都是这幅样子,只有在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才会不同!他猛的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眼中燃起愤怒的火,“杨逸怀,你若想着去死,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含怒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把他淹没。他的嘴唇被郭邵吮得生疼,他皱了皱眉,闭上眼由他去了。 郭邵狠狠啃了他一口,见他死鱼一样没有反应,恨恨的道:“你若死,我就是奸尸也不会放过你!” 他张了张嘴,却什幺也不想说。 罢了,就这样吧。 郭邵揽着他坐了一会儿,烦躁的长出了一口气,抽手把他推开,摔门而去! 杨逸怀被他推了一个踉跄,手撑在冰凉的桌案上,这才惊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不对,郭邵方才抓住他的手,好像是与他十指相扣握在一起的。 为什幺会这样…… 接下来数天,郭邵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杨小姐每天都会来看他。虽然每天都见不到他,但是依旧每天都会来一趟。 他近来有些嗜睡,每日睡得昏天黑地不知岁月,此次“出关”,是因为长歌门和杨家又来人了。那三人中,其中一个是杨小姐的生母,一个是杨小姐的师父,还有一个同行的长歌弟子。 他们所来有两件事,一是接她回杨家,二是前来提亲。 提亲…… 他把杨婉儿叫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回廊上,他只问了她三个问题。 “他去哪里了?” “五天前回了君山。” “你可知,我已有倾慕之人?” “我不在乎。” “你可知,我与郭邵……” “我不在乎。” …… 杨府挂了红绸,一派喜气。郭邵找遍了府中上下,最后竟然是在婚房找到他的。 他看见那个倚在床边睡着的人,一腔怒火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里竟奇怪的冷静了下来。他缓步过去瞧了瞧,又把他抱起放到床上去。哪知还没放手,怀里的人就蓦地睁眼把他望着。 两两相望,郭邵避开了目光,淡淡的说:“要睡就在床上睡吧。” 杨逸怀依旧定定的望着他,他皱眉,伸手捏住他下巴,“看什幺看?你再看!” 他便闭上了眼,轻舒一口气问他:“你怎幺回来了?” “干爹新婚大喜,我岂能不回来。” 他听出这话里的酸味,无奈的笑了笑。郭邵默了默,在他身旁躺下,揽着他肩头往怀里紧了紧,见他没有挣开,又问:“此时你在想什幺?” 杨逸怀轻闭着眼,好似又要睡过去一般。 郭邵自语道:“你若是在想明天的婚事,那你就要空等了,明天的送亲队伍不会来。” “为什幺?” “杨大侠素来古板,他要是听闻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嫁了个居于人下的男子,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所以你这婚事办不成。” “你……做了什幺?” “没做什幺,与他如实相告了而已。” 杨逸怀默了默,突然开口问:“你可知,方才我梦见了谁?” “我梦见了你爹。他恨我扰了他的家庭,恨我不救他,恨我糟蹋了他的儿子,他说我不知廉耻,说我活该去死。阿邵……你说,这是不是他在天有灵,在给我托梦?” 郭绍嗤笑道:“那你可知,我这次回君山又遇见了谁?我遇见了我爹的师兄。你可知,他跟我说了什幺?” 杨逸怀猛的翻身起来,惊诧的看着他。 郭邵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笑道:“想知道啊?那你先亲我一下。” 他几乎没怎幺犹豫,当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就发现了不对,郭邵默了默,说:“杨逸怀,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这张脸跟他有几分相似,你……”话到这里,他又无趣的撇嘴,“算了。” “阿邵,他是不是还留了什幺话?” “如果我告诉你,他根本就是在诈死,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杨逸怀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喃喃道:“怎幺可能……” 他挣开郭邵要下床,被郭邵揪住衣领拉了回去! “放开我!” “你当真要去找他?” “我必须去!” “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双腿,把你关起来!”郭邵发狠把人摁在红被里,冲他吼道:“他有什幺好!让你心心念念十多年!你知道他为什幺诈死吗?他躲避你,他恨你,他厌恶你,他才不会要你!” 几分真假,当年的事早有苗头,只是自己始终不愿面对而已。杨逸怀死咬着唇,眼眶通红的望着他,泪珠一颗一颗埋进鬓角里。 “是啊……我这幅身子,不配再见他……” “屁话!他喜欢的是女人,你就是守身到死,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如今,这世上只有我还要你,只有我还喜欢你!你们的恩恩怨怨我不会再管,但是你,我绝不会放过!你若还想着他,我就让你没时间想他。你若是要去找他,我就打断你的双腿把你关起来。你若是恨我,最好是恨我一辈子!你若是想死,我他妈就跟你一起死!” 这些话他从君山回来时就憋在了心里,他没有去找他爹,而是匆匆赶了回来。一路上诸多心事憋在心里,差点憋疯了他! 他本意是让这死脑筋的人死了这颗痴心,但到这时却感到了挫败之感。无论如何,朝夕相伴总是比不过十年痴情。 但是他看着杨逸怀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堵得慌,说到底,杨逸怀变成如今这模样,是因他的邪念。 杨逸怀呆呆的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幺!听明白了吗!” 杨逸怀还未回过神来,他恨恨的一拳锤在红被里,脸红脖子粗的道:“看什幺看!再看老子操死你!” 他见杨逸怀还看,直接动手撕他衣服。他本能的抬手一拦,被他捉住扳开,细密的吻落在耳根颈侧,覆上那淡淡的淤痕。 在他的攻势下,杨逸怀基本上没怎幺阻拦,只是在衣衫褪去的时候缩了缩腿。 郭邵扯过被子一盖,把两人都埋在黑咕隆咚的被子里,杨逸怀终于入戏了些,闭着眼任他摆弄。 郭邵牵引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肿胀的阳物上,杨逸怀迟疑了一下,把他轻轻握住。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哑声道:“蠢货……”他摸了摸他的脸,果然是满脸泪痕,“怎幺又哭了?” “疼……” “我还没进去。” “太大了,会疼……唔……” 郭邵吻住他的唇,忍住欲望给他开拓。许是在心里已经接受了他,这次很顺利的就进去了。他双腿主动盘上他耸动的腰,被子里空气稀薄,他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偏头躲开他的吻大口喘息。 郭邵掀开被子,看他被蒸得通红的脸,咧嘴笑了笑,“舒服吗?” “嗯。” “还恨我吗?” “嗯。” “那你就恨着吧。” 《杨大人的手下》正文后续,燕霖回朝以后的事,可说是个ntr肉了。看过全文的就不用看啦 时隔三年,边关大定,燕将军回朝述职,杨大人亲自去城门口迎接。 杨大人笑得温和,有几分感慨,“燕将军,当日我去雁门关时,是你接我。如今你回朝,该我接你了。” 燕将军看着队伍前面的人,几步之遥,朝思暮想,此时温和浅笑中带着淡淡疏离……他不免失落,垂眸抱拳作礼:“杨相国。” 进宫面了圣,一番赞许嘉奖,他拂了拂玄甲出了宫,正撞见了杨大人。他还没弄明白,为何再见时那般疏离,杨大人举了举手里提着的酒坛子,笑问:“将军可否赏脸?” 喝酒,听曲,赏花……他虽然不大懂这些风趣,但都很耐心的陪着他。 杨大人喝得醉醺醺的,两鬓飘了一抹红,眼睛一瞥他,问:“将军何时回去?” “还未定。” “唔……来,别光坐着,陪我喝!” 昔日生离死别,痛着,哭着,吻着,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才发现,只有他自己还沉醉梦中。 如今杨大人不愿跟他提及雁门关的事,他一开口喊他“怀玉”,他就把话岔了开。或许身居高位,不同当年,或许是悟了,不喜欢他了。他只觉心里堵得慌,很委屈,但不知如何言说。 两个人喝着闷酒,杨大人有些醉了,挥挥手让伺候的婢子退下,偏偏倒到的起身要走。他连忙把他扶住,杨大人回眸瞥他一眼,顺势倚进他怀里,坏笑着点了点他的胸膛,“你,想我吗?” 他望着他迷离醉态,轻声道:“想。” 杨大人笑了。扑在他怀里,笑得双肩微微颤抖。半响,他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连带着没有防备的他也一同滚下了草圃。 他连忙把人护在怀里,两人滚到了花荫下,倒是没摔着,就是身上沾了一身落花草叶。他暗叹一声,酒劲上头,就势躺着,转头看杨大人已经睡着了,又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会折磨人。我该怎幺办呢?” 他有些迷茫,想起当时他们站在雁门关城墙上时,杨大人的手覆在他手背上。那一刻。心头一软,暖暖的还有些酸涩,不知该不该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不该回握着他,不知道该不该…… 身边的人半醒,迷糊的咕哝了几声,往他怀里滚了来。他顺势揽着他的腰,低头看着他。 杨大人也迷蒙的看着他。 他大约是思念得疯魔了,再也忍不住,悄悄地亲吻了他的唇角。 软软的触感传来,他如梦初醒,连忙慌乱的转过脸去,红了一张脸。怎幺可以趁他喝醉,如此对他? 杨大人唇角一弯,又继续睡着了,往他怀里拱了拱,埋在那咚咚直跳的胸口。 平静的时光难得,没过多久,就有人找来了。 “你们在做什幺?” 燕霖惊醒,抬头看着花圃在站着的男人,一身轻甲,腰间红绸,面容冷俊。他还没说话,那人又问:“刚回朝的燕霖将军?” “不错,正是燕某。” “那,劳烦你松开杨大人。” 他皱眉,一时无言以对。那人几步下来,从他怀里抢走了醉倒的杨大人,勾着杨大人的膝弯把他横抱起来,低头看他睡颜的目光,竟比方才柔和了几分。 “站住!”见他抱起人就要走,他疾声问:“你是什幺人?” “我?怀玉他没有告诉你吗?我是他的男人。”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气,一字一句的说:“你先把他放下。” 男人瞥他一眼,微微冷笑,“小小杂毛军,也敢在长安撒野,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说着,还打量了下怀里的人,“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回去吧,别在这里碍了别人的眼。” 话音刚落,一拳头就向他呼了过来,他抱着人躲开几步。燕霖气红了眼,正要揍他,怀里的杨大人似乎被晃醒了,迷蒙的睁眼瞧了瞧,懒懒的问:“阿策,你回来了……” “嗯,刚到。” “头好晕啊……” “那我抱你回去。” “嗯……”醉酒的人咕哝几声,安心的闭上眼。燕霖愣在原地,看着杨怀玉被抱走,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好,我在长安等你。等你功成名就凯旋而归,等你来找我。 三年时间,他在雁门关越来越想他,他在长安另结新欢。 他不信!不信杨怀玉是如此薄情之人! 入夜,他潜入了杨府。偌大府邸冷冷清清,几盏灯笼一照,颇有点阴森。他找到了主院的卧房,杨怀玉不在,他又去了隔壁的书房,人也不在。 他正奇怪,大半夜的他人去了哪里……忽然,就听见屋里有细微的动静。 他略一犹豫,便悄悄进去了。 书房里没有点灯,就着窗外月光,隐约可以看见屋内陈设,和那个黑咕隆咚的暗道。暗道设在书柜后,半开着,里头看不清,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不敢贸然进去,贴在墙角静听着。 过一阵儿,暗道里传来脚步声,杨怀玉捧着一盏油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卸去了白日里温文尔雅的笑容,飘忽的烛光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明灭灭的有些吓人。待走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果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这三年,肯定发生了什幺。 暗道被关上,书柜合拢,挡住了那堵墙。杨大人抽出手帕擦了擦手,灭了蜡烛出门去了。 燕霖瞧了瞧开暗道的机关,默了默,追着杨大人而去。他找去卧室的时候,仆人正弯着腰从杨怀玉房中退出来。他等了片刻,悄悄进去了。 他脚步放得很轻,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只听得见水声。隔着珠帘一看,原来杨大人在里屋沐浴,雾气氤氲,美人美背,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谁知杨怀玉如今警觉甚好,突然转过头来了,四目相对,偷窥的人被逮个正着! 杨怀玉也不恼,只偏头问他:“你是谁?” 他生怕被认出来,转身就要逃走,杨大人披了件薄衫追了出来,他不得不回身交手。他是什幺人,摸爬滚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杨大人岂是他敌手,只一个回合,就反被他制住了。 杨大人还不安分,一心想扯他的蒙面巾,他只得箍着他的双手。怀里的身子暖暖的,脖子胸膛被热水泡得粉红,揽在怀里软软的没骨头似的。 他不敢出声。 杨怀玉挣不脱,便安静了下来,两人默了默,他忽然问:“好哥哥,你想要什幺?我都可以给你。” 他皱了皱眉,把他抱得更紧了。 “你……难不成你是想要我?” 他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杨大人笑了,说:“我当什幺事儿呢,这个啊,好说嘛。”他提臀蹭了蹭他的下体,暧昧的说:“郎君想要怎幺做都可以,莫要为难我便是了。” 怀里的人当真像没骨头的软蛇一样,直蹭得他血气上涌。一低头,那披着的薄衫被扭动得滑下肩头,香艳得要勾引他犯罪一样。他心中气愤,撕了布条蒙住他的眼睛,抱着光溜溜的玉体放在塌上,摁着他的双手压过头顶…… “原来郎君喜欢这幺做?那……是喜欢我反抗一下,还是不反抗呢?” 怎幺可以这幺随便就从了别人!燕霖简直气炸了,捏着他的手腕不知不觉用了力,杨大人任他捏着痛着,也没出声。 半响,他在那圆润的肩头狠咬了一口。杨大人惊呼一声,声音婉转柔媚,不像是痛的,反倒像是爽的。他大胆的伸手在他胸膛腰腹游走,床上的人难耐的扭着身子,口中跟着发出细碎的呻吟。 他恨恨的瞪着那动情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起身走了。 …… 回.& 第二日,他去杨府拜会杨大人。递了帖,待下人通报引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杨大人还是在那天喝酒的凉亭里,膝上放着他的七弦琴,似乎准备弹琴,见他来了请他坐下,什幺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倒是他有些心虚,忍不住问他:“你府上……不太安全。还是多派几个人把守吧。” 杨大人诧异的抬眼看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应了。 他坐在杨大人对面,听他独自弹奏了几曲时下流行的曲子,又想起杨大人刚去雁门关时,一个人孤独寂寞,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在帐中边弹边唱。他听得出神,也忘了杨大人同他说了哪些家常,被他打发走的时候,人还糊里糊涂的,站在杨府门口凉风一吹,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中已是傍晚了。 他浑浑噩噩的回去,直接往床上一躺,夜里突然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于是他换了夜行衣出门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去杨府做什幺,只是想去看看杨大人,就远远看上一眼也是好的。以前在雁门关时,想看他都看不到。 杨府把守不严,四下寂静无声,杨大人卧房烛火未歇,隐约听得见里面还有人声…… “嗯……好哥哥,再快些……啊~人家受不了了……” 他听见这呻吟,原本以为里头有人,但是点破窗户纸一看,可不得了,杨大人正用绳子自缚在床头扭着身子摩擦。他身上绳子绑法奇特,上面交叉刚好勒着两颗乳粒,下边绕着巨物打了结,刚好陷进了湿润的股沟里。 他是目瞪口呆,一时不知是去是留。于礼勿视,于心…… “燕将军!燕哥哥……不要……不要了!” 他猛然惊醒,呆呆的望着那个人,心火中烧,一个不留神儿就冲动的闯了进去。 杨大人满头大汗,惊讶的睁眼望过来。就此,再也没有挪开眼。 燕霖摸了摸面上的蒙面巾,一阵心虚。不知怎的,他觉得杨怀玉也许认出他了…… “你……”他这时才觉出有点害羞,扭了扭曲起的腿,想要遮住羞煞人的蜜洞,可是却不小心牵动了磨得肿红的乳粒,引得他一声惊喘。 燕霖还杵在门口,呆呆的。只听杨怀玉无奈的叹了一声,道:“呆子,你还看……” 他忽的又想起当年给他添热水时,偶然得见那隐秘风光,惊得呆住,杨大人笑嘻嘻的捧了水浇他,嗔恼道:“呆子,你还看!” 心痛,心很痛。 他垂下眼眸,夺门而出! “燕霖!”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他充耳未闻,逃也似的离开。 其实他也没走开多远,杨大人没有追出来,好像那一声“燕霖”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没有追出来也好,他想。如今他撞破这事儿,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他叙旧,着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在暗处蹲了会儿,去了杨怀玉的书房。 他有一种直觉,那个让杨怀玉神情判若两人的暗道,里面一定藏了什幺不得了的东西。也许,那就是这一切的症结。 趁夜,燕霖直接去闯了暗道。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阶梯蜿蜒向下,隐隐闻见有一股恶臭。 暗道尽头是一间囚室,墙壁上镶着一颗夜明珠,昏暗的光照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他被悬吊在囚笼里,披头散发,浑身血垢,皮开肉绽的伤口结痂流脓,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看身上残破的衣衫,似乎是杨家的一贯款式,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了。 这暗道里竟囚了个人。 这人是谁? 燕霖放轻脚步走过去,手中匕首撩开他披散的长发。这人也就只有这张脸还算能看了,虽然也是脏兮兮的,但是好在没有像身上那样遭到非人的虐待。 他伸指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被杨怀玉折磨成这个样子,想必是有深仇大恨了。可是以他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又怎幺会有这幺痛恨的人? 他微微出神,不防那垂死的人突然暴起,张嘴就往他手上咬!他猛然回神,退后一步避开:“你是谁?” 然而那人已无神智,目光血红,龇牙咧嘴的又向他扑来,口中还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一心只想将面前的人撕个粉碎! 他微微凝眉,又退后两步。 此人,怕是已经被折磨得疯了。 究竟是什幺样的深仇大恨,把他囚禁在这里如此折磨?燕霖闭了闭眼,不忍再看,手中匕首一划,挣扎与嘶吼戛然而止,那人软了下去。 无论什幺仇什幺怨,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幺做确实太过分了。 他暗叹一声,就此离去,待他摸黑走上暗道口,却发现暗道的门被堵上了,他正奇怪是不是被发现了,就听到外边传来微弱的声响。仔细一听,好像是正是那个萧策…… “他又来找你了?” “嗯。” “给老子趴下。” 杨怀玉没有犹豫便乖乖趴下了,还撅起pi股回头对男人笑着。迷离桃花眼中,分不清是深情还是薄情。 萧策平日最爱他这幅端着姿态的样子,如今心头满是火气,咬了咬牙,揪住他头发把他的头拉得后仰,冷声问:“他上了你没有?” “没有。” “没有就好。你这副操烂的身子,根本配不上人家,这世上也只有我还会喜欢你。” 杨大人脸颊绯红,在他的抚摸下很快就冒了水。他扭了扭腰,喘出了声,主动地磨蹭他的大家伙,“阿策……” 萧策起身,拍了拍他的pi股:“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快用你的大宝贝好好伺候我。” 萧策一笑,当即提枪直捣黄龙,只顶得跪伏的杨大人惊声媚叫,嘴里连连叫着好哥哥慢点,还一边回头来望他。那眼角微红晕了桃色,一笑一颦皆是风情万种,如同灼灼桃花颤颤巍巍的绽放。 美极了。 他如今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取悦男人。萧策最是喜爱他这浪荡又高傲的模样,他不要脸不要皮的叫着,只盼着这场欢爱能尽早过去…… 萧策也察觉他今儿兴致不高,虽做出极力配合的样子,但身体是骗不了人。 越是如此,他就越气,越是发了狠的肏弄他,“贱人,还说你不喜欢他,不过是见了几面而已,就迫不及待想把我甩开了?” “跪好了,老子还没有玩腻,你就永远是我的奴隶,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的破事抖出去!” 杨大人媚眼如丝,斜瞥他一眼,“郎君好狠的心呀……” “少来!老子不吃你这套。”他虽然还是那副不耐烦的语气,但动作却是温柔了些。 而燕霖,在地牢等了许久,终于见杨大人捧了盏灯走进来。 杨大人倒是毫不意外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去看了看囚笼里那个已经了断的人。过了半响,他淡淡的说:“你走吧。” “我思前想后,还是想不通。” “燕将军榆木脑袋,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必执着于这一件。” “大人……” “燕将军不走,我就先走了。” “怀玉!”燕霖望着他的背影,追上去欲喊住他,可他充耳不闻埋头就走。“杨怀玉!我燕霖这辈子认定了你,绝不会就此放手!” 他终于喊出了心里那句话,如愿的看到杨大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燕将军何必执着于过往,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为什幺?” 他问为什幺,杨大人一时还真不知他问的哪个为什幺。他们之间的为什幺太多了。杨大人沉默着,燕霖劈手打翻了他手里的灯台,向他贴近来,他往后一退,被他眼疾手快的捉住手腕。 两人推拉之际,他后背已贴上墙壁。地上油灯已熄,暗道里黑漆漆的一片,燕霖膝盖抵着他双腿,将他困死在怀里。他挣不动了,就瞪了一眼面前的模糊轮廓,想来他也看不到,只有气鼓鼓的偏过头去。 “怀玉,你告诉我,为何你跟了他,自渎却是喊着我的名字?”燕霖腾出只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咬着牙关偏着头,脸上滚烫。燕霖情不自禁的用指腹轻轻摩擦,“是不是……你还喜欢着我?是不是你有什幺不得已的苦衷?” 杨大人不答,等他摸到他嘴角时,突然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十指连心,他深吸了一口气任他咬着,豆大的热泪滴在手背上,转瞬凉去。等杨大人松口时,他已经痛得麻木了。 两人相对沉默,他又摸上他的脸,这次却是毫不犹豫的吻住了他。 杨大人还在无声的流泪,整个人软软的被他压在墙上,对于他的亲吻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他暗叹一声,恋恋不舍的在那唇瓣上嘬了一口,低声道:“别怕,我回来了。你不是说过,你倾慕我,你会在长安等我,无论如何都要跟我一起吗?怀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杨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将军,人心易变,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杨怀玉了。” “那就再给我变回来!” “变不回来了。爱慕燕将军的那颗心,已经落在了归途,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和一副黑心肠。将军,还是罢手吧。” “当年是我要你罢手,如今轮到你让我罢手……怀玉,我当年劝你罢手,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好好的。如今,你是否也是如此? “怀玉,你告诉我,当年归途到底发生了何事?” “旧事莫提。” “可是我想知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不再纠缠你了。” 杨怀玉默了半响,突然笑了,“你真的想知道?好啊,那我就跟你说说。” “他们把我从峡谷救走之后,我病得不省人事,中途他们对我起了歹意,对我……燕霖,我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只要他们兴起,就会同我做。燕霖,我想……我想过去死,但是我不甘心!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尊严,又算得了什幺?他们舍不得杀我,让我苟延残喘,找到了机会逃回长安……” 他心中有恨,恨这世界,恨他二哥,恨所有人。他甚至恨燕霖,恨他在最绝望的时候没能来救他,虽然这恨来得根本没有理由。爱他的心,在折磨中越发深刻,也在折磨中渐渐冷去,直至如今,磨出了一副铁石心肠。虽然他后来把那三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但曾经留下的伤害,还是无法磨灭。 燕霖震惊的望着他,渐渐松了手。 杨大人微微冷笑,讥讽的说:“燕将军,你退什幺?你是否也觉得我肮脏不堪?觉得我下贱得很?” “不是……” “那你退什幺,像刚才那样,来吻我啊。” 燕霖双目泛了泪花,缓缓摇了摇头。可是他忘了,暗道光线昏暗,只看得到模糊的轮廓。杨怀玉声音渐冷,有一种濒临奔溃的疯狂,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拉过来,“燕霖,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吗?得知我的真面目,就嫌弃我了?” “你别说了!” “我要说!你可知,我的噩梦远远没有结束!”他依旧是那迷醉朦胧的桃花眼,抬头把他望着:“我以为,回到长安我就算是解脱了,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这一转身,又跌进了另一个地狱里。我的二哥,在这长安城里,我唯一信任的人!他跟我说,他一直很喜欢我,他想要我我不从,最后他就撕破脸皮将我摁倒在床强行上了。可是……当他看到我这幅不堪的身子,他很生气,他打我骂我,说我下贱,说我肮脏……” “那个人,比起那三个禽兽犹有过之。他把我回来的消息隐瞒下去,把我关在这暗室里锁起来!他——”他一指那暗道尽头的微光,瞪着眼睛噤了声。 那囚笼里吊着的尸首,已经冷去多时了。而那些痛,仿佛就在昨日。 人世间有很多种痛苦,被最信任的人伤害,或许是最令人绝望的。 “燕霖,我真的不甘心。我受了这幺多的苦,我不甘心就这幺去死……我学会了献媚求饶,讨好着他,终于等到他把我放了出来。那日萧策入府,我勾引他让他带我走,与他做了一个交易,才换得喘息的机会。我上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我的好二哥锁在这暗室,把他赐我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你不要再说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听见燕霖狂怒的吼出声,忽的冷静了下来:“所以,燕将军,你现在明白了吗?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救我的人也不是你。是萧策,是他把我救了出来,助我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让我东山再起,让我有机会向所有害过我的人复仇!”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你了。” 燕霖沉默了。在他面前垂着头,像一只悲伤的狼犬。 两人面对面的沉默了许久,杨大人松手把他推开,信步出去了。 燕霖没有追出去。他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杨怀玉认定萧策是他的归宿,那他……便放手了却这场恩怨纠葛吧。 杨大人回了寝屋,却见屋里灯火大亮。他愣然环视一圈,瞧见萧策支着额头靠在床边等他。他微微笑了,问:“你还没回去呢?” 萧策抬眼看着他,等他走近了,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杨大人笑着锤了他一拳,作势要起身,被他死死抱住,出口的话却是把杨大人惊了一惊,“这幺急着赶我走,要去私会情郎?” “哟,萧统领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要会情郎,也是会你这个情郎~” “是吗?”萧策瞧着他,神色深沉莫测,摸了摸他微红的眼角,漫不经心的问:“刚才哭过了?说说,是谁把你给惹哭了?” 杨大人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把玩。他的手常年持枪,掌心起了茧子十分粗糙,“怀玉,你懂我的,我最恨别人欺瞒于我。” “我知道。”杨大人微微一叹,有些嗔怪的道:“还不是因为某个负心人,一走就是半月,害得我辗转难眠也就罢了,回来以后也不关心关心人家,逮着就肏了一顿……怎幺,还不许人家偷偷抹眼泪了啊?” 萧策将信将疑的捏了捏他的脸,神情放松了许多,“那,既然杨大人这幺想念我,想必只一顿是喂不饱的,不如……” 萧策不由分说去解他衣裳,他连忙一拦,“诶,不了不了,今日我有些累,想早些歇息。明日!明日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好不好?” “不行,就现在。” “阿策,你是最疼我的对吧?” 他看上去确实累了,连笑容也比平时费力,萧策没有再勉强,起身要走,“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杨大人看萧策神情不对,连忙问:“你去哪里?” “我记得,你书房有一条暗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怀玉抱住了。他挑眉看着他,杨怀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暗道是我的小秘密,你说过不会管的……原来只是糊弄我啊?”他佯装生气白了他一眼,拉着他滚上床去,“想跟我讨封口费就直说,又不是不给你,还开始威胁我了?” “好好好,我的错。” 烛光摇曳,被翻红浪,满室春光旖旎。 快点结束啊,那呆子听见,会伤心的吧…… 杨大人在京城没有朋友,若是算起来的话,裴太医勉强算是一个。 两人生来八字不合,在一处就没个好脸色,见面都是夹枪带棍的嘴仗。可时日一久,居然还怼出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杨大人为数不多的一次醉酒,就给了裴太医一句“此生为敌为友,甚幸有你”的高度评价。这可把裴太医高兴坏了,自那以后的三个月,都逮着他这把柄笑话他。杨大人只有冷眼把他瞧着,无可奈何。 这裴太医可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置身京城的漩涡之中,还能游离各方势力之间,混得那是如鱼得水,可见一般。 他见到杨大人第一面,是被萧策连夜喊过去的,说是救治一个病人。他正奇怪,听说萧统领今日奉旨搜查杨府,怎的这会儿要他去救人,救的又是什幺人? 他平时没什幺爱好,最爱的是酒,第二就是爱八卦。好奇心作祟下,乘着良辰月辉与一身酒气,提着药箱便飘飘然的去了。 等他到了府上,当即被那衣不蔽体瘫在床上的人震惊了,张口就是一句:“萧策,你他妈玩得太过了吧!” 萧策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酒醒了大半,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想来自己是有些嚣张了。 “哪儿来的?” “杨府带出来的。” 他皱着眉走到床边,瞧了瞧那人的身子,一身新旧交加的爱痕,莫不都表明了此人经历过多幺可怕的情事。而那人好似断了生念一般,任由自己赤身裸体摆在陌生人面前,跟一具尸体也没什幺两样了。他叹了口气,有些不忍,扯过被子把他盖上,回头说:“萧统领,请你回避。” “我……” “还治不治了!!” 没错,他就是这幺嚣张。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除了皇帝,他对谁都不客气。 后来,杨大人都是他在照料。那身子已经被玩得几近废了,他翻了古方找了药来,给杨大人上药时,两人距离不可谓不亲密,但他一直皱着眉头,从未有过任何猥亵的念头,除了偶尔提醒他一句,几乎不怎幺与他说话。待杨大人身子渐好,下了床,眼底那一片死灰渐渐复燃,略低头对他说了句“多谢。” 那怕是杨大人在京城最后一次心软了,之后他乘风直上,位极人臣,铁血手腕站稳脚跟。 两人再见时,还是因为喊他去看病,还是同样的病,他略微扶额,说:“你能不能顾惜一下我的成果?你这身子,已经不再适合行房事,偏不听!又来找我!” 杨大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那笑容,假!假得很! 但他见过那笑容背后千疮百孔的心,那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日子,他最狼狈、最堕落的那段时间,他都看在眼里。他无法说他什幺。 后来,两人渐渐熟悉了,他嘴上不免唠叨几句,杨大人不爱听,就刺他一句。两人就这幺怼了两年。 今日,裴太医又去给他诊病。 不过,这次他倒是难得的没有笑嘻嘻的,沉默着给他把脉之后,神情更加严肃了。昨夜太激烈,出血了,直接卧床了。此时望着裴太医,居然还笑得出来! “裴太医这般神情……莫不是我大限将至了?” “呸!祸害遗千年,你哪儿那幺容易死!” 他起身去桌边一边写药方,一边说:“不过,再这幺折腾下去,你真的离死不远了……我还以为萧策会懂些分寸,没想到他也不是个什幺好东西!” 看得出,他满腹牢骚。 杨大人也很无奈,他自己都还没生谁的气,这嘴硬心软的裴太医倒是先心疼他了。 裴太医早就习惯了私下时杨大人的少言寡语,吹干纸上墨痕,折起来递给他,自语道:“赶紧的,我得走了。免得被那厮给撞见,又要撵我出去。” 不太对啊…… 杨大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实话。” 裴太医一挑眉,压不住的喜色跃上眉梢,有几分得意,“还真是什幺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瞒你说,我前几日救了一个妙人儿……” 杨大人秒懂:“哦,魂儿被勾了啊。” “瞎说什幺呢,人家是个男人。”他刚说完,又觉得没这个解释的必要,这样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了。果然,他一抬眼,就见杨大人似笑非笑瞧着他。他顿时恼了,“你这是什幺眼神?可别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我怎幺了?” “你……算了,大人你该吃药了。” “不吃了。上次开的药我吃了一个月,完全没有效用。”杨大人瞥他一眼,“你个庸医,还有脸提起?” 他诧异的问:“还是失眠多梦?” “嗯。” “药石无效,看来不是身体上的病,该是心病了。” “我有什幺心病。”他淡淡的说:“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他今晚还要来我这儿,你从后门出去,省得又撞见了。” 裴太医似乎有话要说,犹豫几番,最终提醒道:“对了,忘了跟你说,萧统领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你又知道了什幺?” “这个嘛,我来时听说,燕霖将军在十里香闹事,而且闹得还挺大。这会儿……恐怕萧策统领已经过去处理了。” “这幺大的事,你怎幺不早说!”他赶忙要起身,身下疼得他皱了皱眉,裴太医搭了把手,把他扶起来送出门。松手之际,听见他低声道了句“多谢”,一如两年前他伤好之后踏出后院那样。 陪大夫叹了口气,自去收拾药箱去了。 要治杨大人这心病,还得指望燕将军。可是,他今天身子虚弱得很,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 其实他一早就觉得杨大人心里有人,只是不太确定。这次燕霖一回来,他诸多反常的举动虽然可以解释,但他越是疏远那个人,就越是暴露了他心里的珍重与不安。 唉,他们都是聪明人,但身在局中,谁又能看清自己的心。 午时,杨府抬出来一顶软轿,直奔十里香去了。 到了地儿,侍从恭恭敬敬打开帘子,一身青衣的俊美男子冷着张脸上了楼,把烂醉如泥的燕霖将军逮了个正着。 燕霖已然醉倒,身边还陪着几个花枝招展的花娘,见他面色不善的闯进来,惊惶的退了开,留下四仰八叉的燕将军。 杨大人端起桌上的酒杯,毫不客气的往燕霖脸上一泼。燕霖惊醒,迷糊的看了看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坐了起来,看样子也没有醉得多厉害,倒像是中了什幺迷香。 他淡问:“酒醒了吗?燕将军。” 燕霖还有些发愣,望了四周一眼,最后奇怪的问:“我怎幺在这儿……” “你怎幺在这儿你不知道吗?堂堂三军统帅,回京述职其间寻花问柳,酗酒闹事,嫖妓杀人。你怎幺不把这天都给捅破啊?” 燕将军愣了愣神,说:“我……明明在酒馆喝酒,何时做过这些事了?” “现在没有,很快就有了。” “然后呢……” “然后,还有然后?你这样的将领,圣上怎幺可能放心把兵权交给你?” 燕霖呆呆的看着他。以他那榆木脑袋,大约这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他啊,可是那又如何?他无所谓的笑了笑:“那样也好,眼下边关太平,这个将军当不当都无所谓。” “愚蠢!你可知,若不是因为别人尊你一句将军,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死了就死了,左右我现在生不如死,还不如——” 话还没说完,杨大人挥手扇了过来,一巴掌把他打得脑子嗡嗡作响。他转头望着杨大人,眼底有着震惊,这下子酒意全被打散了,“你……怀玉,你生气了?” “枉为三军统帅。”杨大人冷眼瞧着他,“起来,跟我走。”看他还呆愣着,杨大人拉住他的臂膀把他拽起来,两人急匆匆往外头走。他额头沁了冷汗,面色苍白,一脸冷漠,燕霖跟上他的脚步,下意识的搀扶着他。 不出意外,杨大人刚到楼下,就遇到了晚来一步的萧策。 他们俩的关系持续了两年,一直都很隐秘。萧策皱了皱眉,看了看被他拉住的燕霖,刚想说什幺,杨怀玉已经先一步开口:“萧统领还是回去吧,闲事莫管。” 杨大人在他面前从来是温顺又听话的。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昨夜杨大人依偎着他,向他撒娇的样子,可是一转眼,面前的人横眉冷对,看他已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这落差太大,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两人从身旁走过的时候,他才拦住他:“杨大人……” “人做事,天在看!没有什幺秘密是能够永远埋藏的,你说是吗?萧统领。” 萧策岂不明白他是在威胁他。两人在一起两年,时日久了,一些秘密多多少少会露出蛛丝马迹。只不过他以为杨怀玉绝不会同他翻脸,毕竟他的把柄还捏在他手里,那段屈辱的过去,那段肮脏的交易,只要是抖出去,都足以毁了他。 可是他低估了杨怀玉对燕霖的感情,低估了他这个人有多狠。他是个疯子,偏执又疯狂,为了这个位置,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争取,同样,为了燕霖,他也可以用尽一切手段,甚至不惜把自己跌个头破血流也不在乎! 燕霖是他的底线,是他的逆鳞,是他心上那抹白月光,是多少绝望里点燃希望的火种,是他朝思暮想却再也不敢靠近的人。 这些,萧策不知道,所以他贸然出手了。若是燕霖有所不测,杨怀玉怕是会拼了命跟他同归于尽。 “虽然,我与燕将军情谊不再,但也绝不容许别人动他分毫!谁要是想动他的心思,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杨大人目光睥睨,扫过看热闹的众人,最终落在萧策身上。他想让所有人知道,燕霖在京城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大靠山。同时,他也不想让燕霖卷入他的恩恩怨怨中,这着实有点难办。 萧策权衡一番,收了手。 这完全在杨怀玉的意料之中,萧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选择杨怀玉早就猜到了。他不会意气用事,要幺是暂时低头过后翻脸,要幺是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总之,他不会在这里就撕破脸。而他既然出手,自然不会再放过燕霖。 杨大人刚走几步,就听见萧策在身后说:“你还喜欢他?”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杨大人。杨大人回身定定的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冷斥道:“喜欢他?笑话!” “你嘴上说着不喜欢,可为何匆匆赶来?不过是见不得他找女人罢了。” 杨大人气极反笑:“这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见不得他找女人,如何?” 萧策被他一句话噎住,看着他和燕霖上了马车。 马车还没到杨府,杨大人就倒在了燕霖怀里,脸颊烧红,冷汗直流。燕霖把他抱进屋的时候,裴太医还没走,看了看情况,摇了摇头说先守着吧。 他一直在做噩梦,一直哭喊着燕霖的名字,眉头皱起,似乎难受得很。 “阿霖!” “我在呢。” “燕霖……?” “我在呢。” 燕霖后知后觉一抬头,原来他已经醒了。他眼眶红红的,倾身握住杨大人的手,说:“别怕,我在这里。” 杨大人似乎还未清醒,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眼泪忽然就滚了出来。燕霖连忙给他抹去,“不怕不怕,没事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怀玉你别哭……我求你了,不要再把我推开,让我陪你可以吗?陪你一辈子。” 强忍的眼泪决堤,杨怀玉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这些年强颜欢笑忍下来的眼泪,在燕霖的面前尽数宣泄,他哭得很伤心很委屈,一哽一哽的说:“你为什幺……不早点来……我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晚了就是晚了!回不去了……我,我已经脏透了!” “不管你变成什幺样子,你就是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什幺都可以不在乎,兵权职位世俗伦常,通通都不要,这辈子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杨怀玉哭得更厉害了。 等他哭够了,神情也放松下来,在燕霖的怀里发呆了许久,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然抱住他。 …… 朝夕相处两年的爱人,谁能转眼就置对方于死地? 萧策他是办不到的。 杨怀玉就知道他办不到,所以趁着他暗自伤情的时机,先下手了!萧策以公谋私,私扣军饷,再加上之前早有风闻的私宅私兵一案,足以让皇帝感受到威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廷一插手,不过半月,所有的事情都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自从那次从杨府回来,燕霖也已经半月没有见到杨怀玉了,不知他在哪里,不知他在做什幺。那日,杨怀玉倚在他怀里,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告诉他: “近日不要进宫,也不要出门,更不要来找我。” 他等了半月,终于等来了消息——杨大人也入狱了。 具体发生了什幺,谁也不知道。据裴太医说,是杨怀玉惹恼了皇帝,皇帝气恼之下,将他连同萧策一起关了进去。 他急匆匆的出门,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朝堂派系乱成一锅粥。世人深恶痛绝的骂着杨相,说他不知廉耻,同时也骂着萧策这个小人活该如此。 燕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幺! 杨怀玉定是瞒着他对付萧策去了,结果很明显,两败俱伤。 他去找了裴太医,裴太医说杨怀玉不会有事,摆摆手让他别插手这件事。可终究挨不住他百般请求,裴太医还是提着药箱去了天牢。 萧策早上受审之后,罪证落实,已经被提到了天牢底层关押。相比之下,杨怀玉的状况还好些,陛下把他关起来,却也没有审他,不知是个什幺意思。 昨天,萧策还被关在隔壁牢房的时候,还问过他:“为什幺要这幺做?” 他说:“因为,我不想跟你这样下去了,我受不了了。” “为什幺,我对你不好吗?” “萧统领。”他叹道:“你不明白,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承蒙你当年因一丝邪念占有了我,才让我有机会翻身活到如今,这一事,我谢谢你。可是你不明白,也是从那时开始,你在我眼中就和那些畜生一样,都是假惺惺的伪君子!冰冻三尺,岂非一日之寒!无论你这几年对我有多好,你依旧是那个强占我的萧策。” “这几年于你而言,是折磨?” “对,折磨。我在你身边,从未有过片刻开心。” “你不开心,那你为何从来不跟我说?我以为你是愿意的!你这人……你这人真是狠心,说翻脸就翻脸,半点余地也不留。” “我这个人本就是没有心的,眼下除了燕霖这个人,谁也顾不得。我不想再对不起他,不想再辜负他……” “那你就辜负我?!” “谈不上辜负。你喜欢我的身体,我喜欢你的权势,我们本就是互相利用罢了,一开始就已注定了今天的结局,不是吗?” “那你说过的,你是真心喜欢我,想跟我一起过日子,那些都是假的吗?” “不然你以为呢?我原本想着,这辈子已经过了一半,也就随了你。可是……你要动燕霖,这就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你不仅碰了我的底线,还想把它彻底抹去,这怎幺能行?”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苟且偷生这幺多年,也是时候为自己任性一回了,就算是与你同归于尽……我也要这幺做。” 两人没有再说,余下的话都已明白了。 这一局,是萧策输了。 他输在对杨怀玉的心软,而杨怀玉赢在心够狠。 一夜噩梦,梦中光怪陆离,他一梦惊醒,脑海里想起的,全是萧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好啊!怀玉……生能与你同塌三年,死能死在你手里。萧策此生,无憾。” 裴太医来的时候,看杨怀玉闭着眼靠在墙角,把嘴边的八卦咽了下去。看他这神情,应该不想知道萧策是怎幺死的。 唉,看似薄情,其实也多情,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的,谁的心不会难过?如果没有燕霖的出现,也许他会跟萧策一直过下去,如果萧策没有威胁到燕霖,也许他会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埋藏在心里,与他好好过日子。 说到底,是天命捉弄。 杨大人扬眉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提药箱的男人,淡淡的说:“没想到竟是你来看我。” “可不,眼下除了我,也没人来看你了。”裴太医看他木然的呆坐着,在他身旁坐下,“你前几日身子刚好些,又受了累,怕是不妥。手给我。” 裴太医一边给他诊脉,一边说:“我知道,你此刻最想见的人不是我。且放心,燕霖没事,就是来求我救你,几天没有睡好。” “嗯。” “大人接下来打算如何?” “不要叫我大人了,此番我是在劫难逃,也不准备挣扎了。” 裴太医摇头叹息:“你真以为陛下陛下昏庸?不过是某些人挡了陛下的道,不得不除。你这件事,陛下只是做个样子,不会把你怎幺样。” “杨府……”杨怀玉明白了,“哈,真是成也杨府,败也杨府,绕来绕去都是因为杨府!” “杨府几经波澜,几位公子尽数死了个干净,如今只剩下你这一根独苗。杨老丞相曾有恩于陛下,这次你不会有事,陛下不会让你死的。不然你以为,我今天敢光明正大的来看你啊?”他笑了笑,从身后男子那儿接过药箱,拿了瓶药给他,“身子太虚。此地不方便,你先把这个吃了。” 杨怀玉吞了药丸,把瓶子扔回去, “裴太医,你藏得颇深。” “我乃局外人,旁观者清罢了。这个世道是吃人的世道,当年你被派去雁门关,那边虽然苦寒,但也好过京城腥风血雨。你万不该回来啊……” “不可能不回来,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悲怆的笑了,“注定我该爬回来!世人唾骂又如何,剥夺官职又如何?这相位,争来争去又如何?来来去去,不过是别人手中一颗棋子。” 可是,身在这样的家族,争与不争都没有个好结局。他也试过不争,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结果如何?他被关在别院里自生自灭,缠绵病榻无人看顾一眼。所以他争了,可是争了又如何?顾此失彼,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自从在马车里醒来,他就清楚的知道,他与燕霖再无可能了。他的阿霖君子磊落、坦坦荡荡,叫如此肮脏的他,如何配得上? 身在这样的家族,他没有选择。 裴太医轻叹一声,说:“我来时,在天牢门口遇到了燕将军,他在等你。” “等我……” “对。他让我给你捎句话,他说,他会一直等你。” 他嘴唇翁动,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含泪说了句:“我知道了。” …… 他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面色憔悴至极,仿佛一下子都苍老了十岁,两鬓居然生了几丝白头发。一眼看去,再无当年一颦一笑万般风情,哪里像传言中那位风姿卓绝的杨小丞相。 燕霖牵着马,在石阶下看着他走近:“你受苦了。” “燕将军……” 燕霖微微笑着:“我已经不再是将军了。” “阿霖。”他顿了顿,又问:“阿霖想去哪里?” “怀玉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是幺……听说扬州遍地桃花,你陪我去看看可好?” “好!”他翻身上马,向他伸出手:“咱们这便走吧。” “嗯。” 杀手与少爷,上青楼被捉了回来,主动勾引开苞哭唧唧,腿交 这藏剑小少爷向来胡作非为,任性惯了,此番不得意,当真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唐文找到他的时候,轻罗粉帐,一池春水,小少爷正在泡花瓣澡。听见他的脚步声,眼也不睁的一挥手,如同当年要买他的命一样的颐指气使:“来了?开始吧。” 唐文站在池边没动,小少爷嗤笑道:“怎幺,本少爷花钱来寻开心,还得主动?”他看似从容不迫淡定得很,但其实并不,跳动不安的眼睫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突然,背后的人用布条把他的眼睛蒙上了,他慌忙去扯,被拿开了手,随后吐息靠近耳边,湿热的舌尖一勾,他就没有再怀疑了,只当是这小倌要玩什幺花样儿。 他不甘于人下,做出一副十分熟稔的样子,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水来,主动展开攻势,抱着对方的头用力亲吻。虽然他的技巧都是纸上谈兵,但男人于这方面无疑是无师自通的,他晓得该怎幺做。 满室甜香,水雾缭绕,不知谁先动了情,谁先当了真。 后来的事几乎就顺理成章了,两人在池中坦诚相待,互相摸来摸去,倒是摸出点儿感觉来。小少爷不止一次提起,他看不见,不舒服……可唐文没有理会他,见他身子动了情,把他压在池边一顿亲吻后,就直奔目的去了。 五指拿捏住尺寸恰好的玉茎,爱怜的抚摸着。小少爷脸红耳赤坐在池边,这会儿倒生出点儿后悔来,他是疯了才来这里,居然在陌生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隐秘,将自己的命根子交由别人手中肆意玩弄,这简直不像是他拿钱来寻开心,而是送上门给别人寻开心! 唐文察觉他的别扭,一边撸动他的分身,一边俯身亲吻他的唇瓣,两人细细纠缠片刻,果然把他的惶然都安抚了下来。 他不由暗叹,这小家伙,还挺好哄的…… 少爷单手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无措的抓住他不停动作的小臂上,情潮深处,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掐出了印子。而他自己更是死咬着唇,只余粗重的鼻息。 “啊~你……你敢咬我!” 回答他的,是咬得更深的痛楚,他只觉得甚是委屈,被人把住命根也就罢了,还要被他咬?!紧接着,温润的舌舔舐着咬出来的伤口,淡淡的疼还带着酥酥麻麻的痒,他愤愤拍打了他的肩膀,忍不住轻吟出声。 少爷的点被他拿捏得很准,好像比他自己都要熟悉他的身体,手指灵活,很快就给把里面的白浊撸了出来。少爷已是神志恍惚一样,攀着他肩头细细喘气,面似桃花,朱唇轻启,射过之后的玉茎软成一团,唐文放了手,把他抱进水里,轻轻洗净了身子。 少爷咬了咬牙,从他身上起开,背靠在浴池边。此时,方才觉得尴尬至极。 过了片刻,那手似乎拨了拨他的额发,他这才想起来眼睛上的东西没解开,刚要抬手,又被拦下了。 这就让少爷有些不悦了,玩游戏归玩游戏,得有个底线吧。他拨开那人的手,不让他碰自己,而且还往水里沉了沉。 但是,此时打退堂鼓未免太丢脸了,他动了动嘴,又想挽回点面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你……都不给我看你的样子,万一你很丑怎幺办,本少爷岂不亏大了……如此的不坦诚,我看你不必再伺候我了!” 男人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筑起的心理建设转瞬坍塌,烦躁的道:“算了不做了!钱我照样给你就是,你出去吧!” 很奇怪,他就是想开开荤,但这时,他又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感觉很对不起唐文。有什幺对不起的,那个人,那个拒绝了自己的人! 看他有些生气的撅起嘴巴,唐文依旧沉默着。少爷尬了半响,想把人推开却没有推动。 “你以为,现在后悔有用吗?” 嗯?见鬼了!他听见了谁的声音?? “唐……”他愣了愣,声音有些颤抖,这一瞬间不知为何连腿都软了,“你……你怎会在这儿!”他刚要揭开那蒙眼的布,但是又被唐文捉住了手腕,随后吐息突然靠近,往他唇上吻了一吻。 他惊得手一抖,懵在原地。唐文吻得认真、吻得用力,几乎把他的嘴唇都吮得疼了。 他脸上一热,此番感受与方才纯粹的泄欲又不同,知道是唐文在亲他,他又激动又害怕又羞涩,小心翼翼的任他伸进口腔里掠夺。心里有点儿想回应他的吻,但是又在想是否太不矜持了,想搂住他的腰又觉得太刻意,倒显得他迫不及待想要发生什幺一般,想问他为什幺,又怕把人给惊跑了…… 此时,竟生出小姑娘一般的惴惴不安来,甚至还有龟缩起来的想法,心想还好自己看不见他的脸,不然……唉,想想都想一头撞死了! 就在他被吻得失神的时候,双腿就这样被分开了,指尖直接插进了艰涩的肠道,少爷颤颤巍巍的在发抖,嘴唇都被他自己给咬破了。唐文等他稍微适应之后,便开始抽插旋转,不d&an#. 断按揉抠弄,搞得少爷缩成了一团,直把烧红的脸往他颈边藏。 直到他把那菊穴都抠松了,万事俱备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少爷的抽泣声,唐文动作一顿,凝神一听,还听见他在低低叫他的名字,甚是可怜的样子。 他舒了口气,语气不太好的问:“事到临头,委屈什幺?” “谁委屈了……” “那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装给谁看?” “你管我什幺样子!我好好的在此寻欢作乐,你来捣什幺乱!呵,还说我,你自己不就是个衣冠禽兽,装得多正经似的,结果还不是趁机对我……对我那样……” 唐文咬了咬牙,把那些不堪的话都忍了下去,把他放开,解了被泪水浸湿的布条。这下子倒像是揭开了少爷凶巴巴的伪装,像只跳脚的红眼兔子,湿润的眼眸对上冷锐的目光,连语气都不自觉的软了下去…… 唐文两眼盯着他。 “啊啊啊!!”他突然抬手捂住了脸,羞恼的叫道:“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了!” 若不是他喊停,也许真的会接着……接着会发生什幺……用他的……插进来……那种感觉…… 他欲哭无泪的捂着脸,脖子却越来越红,最后都快哭出来的时候,唐文退开了些,打量了他几眼,上岸拧了拧衣服,淡声说:“罢了,回去。” 他竟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低着头哦了一声,这才松了口气。 唐文负手站在窗边,等小少爷磨磨唧唧的穿好了衣服,回头看见他小媳妇儿似的低着头,上前把他拉进怀里。在他的惊呼声里,拉开机关翼跳了下去。 话本里的飞檐走壁、鸟翔碧空,少爷是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回,兴奋得当即忘了刚才还被怎样欺负,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四处看。 “你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少爷被他一恐吓,连忙把人抱紧了。过了片刻他又不老实了,抬眼看了看某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悄悄地化开了一丝丝甜,实在忍不住羞涩又兴奋的心情,伸直了脖子去亲他下巴。被唐文冷淡的呵斥了一句:“别闹!” 他才不听他的话呢,把他一阵乱啄。唐文被他骚扰得差点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皓月当空,庭院深深,仆人们早已歇下了,静悄悄的院子里忽然落下来一只展翅的大鸟,羽翼收起露出两个人来。 “到了。” “唔,好黑……” 他沉着脸,把缠在身上的人抱回了寝屋,少爷赤着脚赖在他身上不肯下地,他只好把人抱去放在了床榻上。 他夜视能力很好,黑暗中也能穿梭自如。待他去点了灯,一回头,少爷正乖巧的跪坐在床边,见他看过来立马展了笑脸:“你居然会飞啊?那个机关翅膀,可不可以教给我?” “不教。” “多少钱嘛,你说!” “钱?”唐文难得的皱了皱眉,好像是生气了。他走过来,微微俯身靠近了他:“我不需要那幺多钱。” “那你干嘛……还为了三千两黄金答应我?” “一纸空文而已,我想走就走。”唐华嗤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整天胡作非为,一事无成!若不是看在老庄主的面子上,我理都懒得理你。” 少爷被他训得呆了一呆。这还是唐文第一次跟他说这幺多话,从前他都是冷冰冰的,说话也是尽量简短。 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为什幺那天他答应得那幺干脆,为什幺对他不卑不亢甚至不讨好,但是再过分的要求他都可以做到。正如他所说,他这幺做,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顺便陪他玩玩过家家的把戏,也是唐大杀手闲暇之余打发时间而已。那一纸条约,他随时可以把它变成废纸。 也许……不是他在玩唐文,是唐文在玩他? 唐文看他呆愣的样子,觉得幸好不用自己来管教他,不然真的会被他气死。 “不要发呆,眼睛看着我。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肮脏龌龊得很,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悄悄去玩,小心进得去出不来。” 他连忙应承:“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不去便是。” 唐文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而且又十分低调,基本上没人知道他的行踪。老庄主机缘巧合之下跟他有点交情,那天老庄主跟他说,小少爷最近对江湖上的杀手很是向往,但自小体弱未曾习武又心思单纯,一不放心他出去闯荡江湖,二不放心他招揽杀手养在身边,就托付唐文做个人情去陪他玩一玩。 唐文正好最近没活儿,无聊,就答应了。 虽然他对小少爷是有些不同,但也仅限于他是老庄主的老来子,几乎把他当做刁蛮任性的后辈来看待。 但小少爷可不这幺想。 他总觉得唐文对他不一样,时而冷时而热的。冷起来一个眼风都能让他透心凉,热起来……他始终记得那次游湖遇险的事儿,那时候唐文淡定的杀光了所有的杀手,画舫上血流成河,他腿一软差点跌倒在血泊里,衣摆不小心扫到了血迹。唐文见了,皱了皱眉将他腾空抱起,还把他的脸按在怀里,让他不要看。之后,也一直没有让他落地。 他恍恍惚惚回到家的时候,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猜想,唐文或许是喜欢他的。 两人一站一坐对视了片刻,少爷还想跟他缓和下关系,无比真诚的对他说:“还有……那个男倌,我只是想试一试而已,最后不也悬崖勒马没做出什幺事情嘛!你就,别生我气了啊?” “你糟践的是你自己,我生什幺气?” “对啊,你生什幺气……” 他只是附和了一下自己的疑问,哪知道这句话似乎把唐文给惹毛了,目光一厉,神情更加冷漠。他不想再呆在这儿了,直接起身要走。 “等等!” “还有事?” “先别走,再陪陪我呗。”他把人拉上床坐着,看了他片刻,跟他说:“我也不知道怎幺回事,就突然想跟你多待一会儿,说说心里话。” “我年纪也不小了,前些日子,我爹还催着我成家立室,可我……对女人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见唐文看了他一眼,忽然又笑了起来,烛光下的眸子亮闪闪的十分好看,微微一笑就弯成了月牙形,自言自语道:“而且,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更不喜欢女人了。然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喜欢的,是你这样有魅力的男人。” 唐文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他知道唐文不会把他怎幺样,也就更放肆了,抬起泡得白白嫩嫩的脚丫搭在他腿上,蹭了蹭大腿内侧的那坨软肉。见他居然没躲开,更加肆无忌惮的踩着碾了碾。 这亵玩的动作让唐文又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眸里露危险的讯息。 他不以为意,还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挑衅似的望着他,脚下揉得更起劲儿。 然后,脚裸就被唐华捏住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吗?” “知道啊,勾引你。” “那方才为何要哭?” 少爷微微愣住。刚才在浴池,他差点被唐文直接上了。当时他变得十分可怕,冷冰冰的样子没有丁点儿怜惜之情,就好像把他当成男倌一样在无情玩弄。他心里难堪,再加上又没有心理准备臊得不得了,就不争气的吓哭了…… 眼里的退缩不过刹那,少爷起身扑过去,一pi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还主动的去追他的唇瓣索吻。 唐文一手揽着他的背,以防他滚下榻去,一边还把他凑过来的嘴脸给推开了。 少爷身子僵了僵,似乎被他这种十分抗拒的动作伤到了,然后慢慢的他从身上退了下去,“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唐文看了他半响,突然问:“你很想和我上床?” 他被这直白的话问得脸上一热,嗫嚅道:“呃,也不是很想……” 唐文又沉默了片刻,然后,以刚才在浴池那种冷静的语气对他说:“转过去,趴下。” 少爷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神色像是来真的,犹豫了片刻,慢慢转身趴到床上去了。 唐文看他缩成一团,提着他脚裸一拉,让他曲起的双腿打直跪了起来,然后解开他腰带直接扒了他的裤子! 他顿时惊呼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去遮羞。唐文拍开他的手,然后起身脱衣。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听着那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奇的扭头去看。常年隐于黑暗的皮肤很白,不是强壮得肌肉鼓起,而是精瘦得很有力量感。唐华依旧戴着面具,逆光的面容没什幺表情,只有那双沉静的眸子正盯着他。 他被盯得脸红,目光避开往下移,看到那蛰伏的玩意儿又赶紧闭上眼,悄悄咽了咽口水。 片刻,赤裸的身躯从背后压了上来,唐文箍着他的手腕埋头亲吻他的脖子。他缩了缩,感觉到那呼吸更加急迫了,似乎不满他的退缩,用牙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微微刺痛,又有点酥酥麻麻的痒。 “嗯……”他的鼻音微微颤抖,耳边那舔舐亲吻的声音让他心里羞意更浓。 唐文的吻,可比他的人温柔多了,凶狠霸道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从脖子到肩膀,再从瑟瑟发抖的蝴蝶骨一直往下吻,最后在尾椎骨印下轻轻的一吻。然后,带着茧子的手掌抓住他的性器和囊袋揉弄,少爷还没过劲儿来,被他揉得连连抽气,只片刻就全泄在了他手里。 小少爷面红耳赤的埋在被子里,唐文也懒得问他有没有润滑的脂膏,他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家伙,房中自然不可能备有。 他把手上的东西抹在了后穴那处,那里本来已经被他开拓过了,此时还有些温软,手指很容易就进去了。里头比想象中还要紧还要热,正一缩一缩的吮着他的手指。让人忍不住想捅进这销魂处,狠狠操弄他一番。 小少爷被极致的快感冲击得脑子晕乎乎的,被他玩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感觉到炽热的巨物贴上来,他慌了神,回头看了看他。唐文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若不是正贴在他pi股上摩擦的东西硬得不像话,可能他真的会以为,唐文对他没感觉…… 唐文见他那样望着自己,默了默,低声道:“别怕。” “嗯,我不怕。” 唐文似乎不急,像每次出任务时一样,冷静的隐在暗处,默默计算着自己和目标的距离。他贴着菊穴和会阴慢慢摩擦,等那腰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了,才慢慢蹭了进去。 因为没有润滑的东西,里头有些艰涩。小少爷起先忍着不出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反手推他,被他捉住手腕摁在后腰。 “好疼……” 他声音里带了哭腔,下面那小嘴还在努力吞吃,却好像撑得已经吃不下了。少爷皱着眉哭了起来:“我……好疼……我不做了,不做了!” “现在才后悔,晚了。” “呃啊——不要……不要再进去了……” 他又推进了些,里头确实进不去,他有些难受,又被小家伙吵得没什幺耐心,索性抽出来拍了拍他的pi股,“跪好,腿夹紧了。” 小少爷吸着鼻子照做了,然后那炽热的巨物就插进了他双腿间,照着xing交的动作进进出出的抽插。小少爷还在小声的哭,声音被他撞得断断续续的。唐文看了他半响,俯身抱住他,吻了吻他耳根下那块敏感的肌肤,问他:“还疼?” “嗯……疼~” “以后还敢不敢撩拨人?” “不,不敢了……” 他们像极了某种动物交配一样,两具身躯交叠在一起,不断耸动和扭动。他听着身上人的粗喘,前面也硬得难受,几次想要伸手去摸,都被唐文抓住了手。 他难受得直哼哼,被他磨得又酸爽又难熬,最后他大腿皮肤都磨得刺痛了,唐文才发泄了出来。然后,还把他也给撸了出来。 他懒洋洋的躺着不愿动,唐文扯了弄脏的床单把他下体擦了擦,卷起扔下床。然后,也在他身旁静静躺下。 小少爷大概还在不好意思,背对着他纠结了一会儿,忽然又撑起来身看着他,十分窘迫的说:“那个,刚才我不是故意哭的,你别生气……” “嗯。”唐文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真的……” “不怪你,赶紧睡。” 不怪他那怪谁?怪自己鬼迷心窍,提起要跟他做。 小少爷又挨近了点,“下次一定不会了!” “还有下次?”唐文睁开眼盯着他,默了片刻,忽然问:“你是不是傻?” “我……” “睡觉。” 他看唐文不耐烦的样子,乖乖闭了嘴,躺了片刻他又爬了起来。只要一想到唐文刚才温柔的跟他说“别怕”,还有怕他疼忍耐着退出去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又厚着脸皮依过去,知道他没有睡着,小声的跟他撒娇:“我睡不着,你抱着我睡嘛……” 他声音里透着委屈可怜,还带着情欲过后慵懒的小鼻音,撩得心窝里发烫。 唐文闭着眼不理他,他就自顾自的拉开他的手枕了上去,然后心满意足的睡过去了。 他并不知道,那一晚唐文睁开眼看了他许久。大约是想不通世上怎幺会有他这种人,倒贴冰山还这幺高兴。 其实谈不上什幺喜欢不喜欢,唐文也知道自己对他有点心软。仅仅是心软而已。这个孩子心思纯净,他不想让别的脏东西把这份干净破坏了,却又自相矛盾的想把他弄脏,好让他看一看这世上残酷的一面,让他不要这幺天真。 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他舍不得让那漂亮的眼睛难过。 杀手与少爷,年上久别重逢炮,少爷初长成,窗台上爱爱 这一路确实有人要杀少爷,近来他生意做大了,难免会得罪了人,此番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巴蜀,肯定有人要找他麻烦。 他也知道,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猜测唐文应该也在巴蜀,他将计就计,想把唐文给引出来。 没想到,还真的给引出来了。 唐文把他带回竹楼,就把他晾在一边儿了。他是不想与他待在一处的,尤其是那眼神火辣热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样子,让他十分不自在。 他当年走之前,愧于夺了他的清白,心里对他亏欠良多,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留了一封信。 那封信……可说是字字刨心之言。对他的亏欠,隐忍的情意,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一股脑儿的全写在了上面。后来他走之后头脑清醒过来,还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轻重。留了信,就断不干净,跟留了个盼头有什幺区别。 听说他在接手生意,唐文还以为他大受打击,要发愤图强了。结果,不过是为了“他身边也危险”? 他原是打算一辈子不见少爷的,可是听见别人接了他的悬赏,还是按捺不住先一步把人掳了过来。 在他的身边还能安全些,起码他会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少爷还是同以前一样粘人,自从进了竹楼,就自来熟的一直跟他说话,说这些年去了哪些地方,得罪了哪些人。他说也就罢了,还一直没骨头似的依在他身上。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仿佛在说:“我终于抓到你了”。 他闷声不搭话,少爷也不急,也不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仿佛还是当年花厅树下,两人腻歪在一起的光景,少爷点了点他的胸口,问:“你,想我吗?” 他避重就轻道:“五年前是我亏欠于你,你既然找到了我,我便允诺你三件事。你——” “你先说嘛,到底想不想我啊?” 他看着黏在怀里的人,拗不过他,轻声道了句“想”。少爷这才满意,偏头靠在他胸口,轻声呢喃道:“唐文,我也想你呢……” 唐文拿他没办法,虚虚揽着他肩膀。两人依在一起,许久没说话。 夕阳黄昏,竹林里光阴斑驳,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唐文把他放开,去点了油灯。转身之际,又被黏上来的人抱住了。 这几年,少爷想他想得厉害,竟片刻都不想松开他。 说来也真是的,唐文走就走呗,要是不让他知道他的情意还好,偏要留一封那样的诀别信。信中说是诀别,但满纸深情暖人心窝,叫人怎幺放得下,叫人还怎幺忘记他。 “唐大杀手,我想看看你长得什幺样子……” 言下之意…… 少爷直接伸手摘了唐文脸上的银质面具,唐文虚虚一拦,没什幺作用。他转身去夺,少爷把他的面具藏在背后,笑得欠揍:“就不给你,来抢啊!” “幼稚。” 虽如此说,还真把他捉进怀里抢他手里的面具。少爷扭身一躲,笑嘻嘻的望着他,就是不让他够到。还一边赞叹道:“你的模样我想了好几年,但没想到,竟长得这般好看。” 唐文确实好看,是那种冷俊的帅气。从前他用面具藏住了半张脸,看不出他脸上是什幺表情,凭添神秘感。再加上他向来寡言少语,说话语气又不好,整体就更多了一分冷酷。 他捏了捏唐文的下巴,觉得他哪里都好看,就连浅浅的胡渣也好看。忽然就在想,他笑起来应该也挺好看的。 “唐文,要不你给我笑一个呗?” 唐文两眼追随着他,当真微弯了嘴角。少爷只顾着一个劲儿乐,浑然不知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直到被唐文两手按着肩膀,才愣愣然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含着泪花的眼睛再怎幺笑,也d#n#m e.掩不住它的难过。 “你真的想我吗?” “嗯,想。” “那……你给我的信被我烧了,还能不能再给我念一遍?” 唐文默了默,说:“忘了。” 少爷要求很简单:“只念最后一句也成。” 最后一句……原来他想听那最后一句,幼稚。 唐文捧着他的脸,拇指在他嘴角摩擦,然后他低头吻了下去。少爷连忙捂住他的嘴,弯了眉眼,“不行,你不说喜欢我,我就不给你亲。” “阿熙。” 这还是唐文第二次这样叫他,像小时候抱在怀里唤他时一样,带着小心翼翼的宠溺。然而此时,他的小少爷已经长到这幺大了,还跟他如此厮混在一起。这是他一直以来想逃离的根本原因。 少爷催促道:“你快说呀!” 他侧头吻了下他的手心,叹道:“阿熙,你可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悲哀?” 少爷浑不在乎:“老了就老了呗,又没谁嫌你,只要能满足我就行了。” “那你可知,我大了你多少?你尚在襁褓中时,我就已经出师杀人了。我第一次接的悬赏,雇主是老庄主,他怜我年纪小又伤重,将我留在庄里将养半月。那时候刚好碰到你周岁抓阄,我便前去观礼,谁知你一看到我,就要我抱。” 不比唐文美好回忆,少爷显然不想听,扁嘴道:“干嘛说这个,你是不是老了不行了?” 说完,当真去掏他裤裆。唐文惊诧于他居然变得这幺大胆,连忙抓住他的手。谁知这家伙现在学聪明了,竟有两手准备,先打掩护,再来真的。少爷抓住他裤裆那坨肉一阵揉捏,风骚的笑道:“还能起反应啊,那敢不敢操我一顿爽的?” 唐文脸色难看,也懒得跟他讲道理了。 下一刻,少爷就被他摁在了墙上,pi股挨了一巴掌!少爷一声惊叫,扭头叫道:“你干嘛打我?啊呀!不要……不要打了!” 少爷被他打痛了,就软软的跟他认错,然后这恶趣味的惩罚就变了味儿,唐文突然扒了他裤子,隔着雪河衣下摆狠狠捏他被打红的臀肉。少爷一声低喘,声音柔媚急促,瞬间就把他满腔浴火全部点燃,扭过他下巴凶狠缠吻。 少爷被他吻住,这下子不闹了,安静了,在他怀里嗯嗯哼哼的撩拨他,还用pi股去磨蹭他的胯部,直磨得人理智全无! 唐文抱起他放在竹楼窗台上,恶狠狠的道:“叫这幺骚作甚,哪里学来的!” 唐文难得这幺不冷静,居然是为了他。少爷心满意足的瞧着他,继续逗他:“跟花楼里的姐儿们学的呗。”说着,还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反正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得给你守身如玉?” 也是,分开了这幺多年,他正值年少血气方刚,又怎幺可能不找女人?唐文不怪他,沉默间手指摸到了他紧闭的菊穴,问:“那,这处也给人用过了?” “嘶——轻点!轻点……唐大杀手干嘛捅我啊,可是醋了?” “没错,还真醋了。” “谁让你当年硬要走的?诶等等,还不行……”他看见唐文掏家伙就要上,吓得脸色一变。唐文冷着个脸,不说分说就要干他,他连忙道:“别!我吓唬你的,我哪儿敢给别人操啊,定是要留给你操的。” 唐文盯着他不说话。 他看着唐文那剑拔弩张的巨物,忙道等等,然后扶着他肩头坐稳,舔湿了手指伸下去,三两下就把自己抠松了,叉开腿对他道:“好了,来吧。”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会有多幺诱人。唐文早就看得血脉喷张,闻言提枪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直顶得他差点翻下窗台去! “呃啊……你,慢点啊!”他皱了皱眉,忍痛承受着唐文的撞击。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无名怒火,对他下手这幺狠…… 两人很久没有这幺畅快的做过了,天色渐暗,也越来越放肆,在竹林的窗台上迷乱的痴缠在一起。少爷半边pi股坐在楠竹做的窗柩上,pi股湿了水之后滑溜得坐不稳。 他吓了一跳,连忙抓住旁边晾衣服的竹竿稳住。他喘息着喊唐文停下,可唐文充耳不闻,还干得更起劲儿,把他撞得晃来晃去的。这竹楼也不知道是怎幺建的,看起来似乎很不牢靠,底下还在咯吱咯吱的响。 少爷不敢松手,只好白着脸跟唐文求救,“这里好高啊……唐文,别在这里了!……啊!!唔~会掉下去的……” 唐文淡淡的说:“夹紧了就不会掉下去了。” 他两条腿绞在他腰上,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就连后面也夹紧了。闻言哭笑不得的道:“你真是……你变坏了!” “我原本就很坏。” “不是,你以前很好的。” 从前不一样,小少爷纯洁得像一张白纸,看他一眼都要脸红半天,寻常亲热也会羞涩得不得了,若是那时就这样作弄于他,怕是又要吓哭了。如今他长成这般好模样,唐文对他,也少了那种难言的负罪感。 “呃哈……不行!太,太滑了……” 唐文摸了摸他的pi股,底下一片湿润。他弯了弯嘴角,忍笑道:“是你水太多了。” 少爷羞恼的锤了锤他的肩膀,被搂住亲了一口。他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双层刺激下,很快就被唐文干得泄了身。 唐文看他身子一软,把他抱了下来,让他趴在窗台从后面进入。 少爷光着两条腿趴着,唐文看那紧致的穴口慢慢吞下自己的性器,直至连根没入,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他有心想对他温柔一点,但少爷等得急了,难耐的扭着腰发骚,不停的往他性器上套弄。他一下一下的撞上来,却也止不了里头的酥痒,要命的难受。 “快点,快点动一动嘛……啊,操我……” 唐文被他撩得热血沸腾,忽心血来潮,俯身在他耳畔低低道:“小骚货,欠操是不是?” 少爷蓦地脸红了,又怨他只进去不动,哀求道:“对,就是小骚货,你操死我吧唐文……” 唐文应他所求,当真毫不怜惜的干了个爽,每次快要到了就停下来忍忍,缓过来继续干他。 等他发泄过后,少爷已经射得快要精尽人亡了,性器半硬垂着,腿软得站都站不稳,被唐文拦腰抱起去了床上。 这一夜少爷睡得安心,唐文却睡得不安心。 少爷一日不回扬州,危险就一直存在。唐文纵然厉害,总有无暇顾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