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又一春》 分卷阅读1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 书名:蛇年又春 作者:怂娘 关于 条爱钻牛角尖的二货蛇妖, 个凡事都提不起劲的的英俊少年, 条爱助攻又脚底抹油的女蛇妖, 个越看越像娘t的人类小妹 ……以及少年郎大家子人的欢乐小故事。 被评为“除了主角两口子,每个同性配角之间都有cp感”的不着调作品。 持续日的作者,对着点击量沉思良久,觉得问题出在文案上。 ====以下为完全提不起劲的原文案===== 古风耽美。健气忠犬黑蛇攻x胸无大志美人受。 全员颜值有保障(作者颜控) 半数人物吐槽lv.max(作者唯的优点是擅长吐槽) 大纲完成但没有下笔动力。(如果有人追文,我即使不想了也可以贴出带吐槽的超详细全文大纲) ====== ====== 发出来的原因: 1.没动力,发出来也许能有点动力。 2.好奇晋江会给我个什么样的封面,现代的那个无论男还是女真心丑爆了。 3.废了太的马甲和太的坑,再这样人也没救了。 4.近来水逆rp奇差,写文也许能积德……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文谦,温渥 ┃ 配角:温柔,白隽儿,白品言,王葚,王苡 ┃ 其它:长贵,广坤 ☆、濒死 白文谦仰面躺了半天,心里活动相当复杂。首先他感觉得亏自己是瞳孔涣散,否则这瞪得斗大还眨不眨的眼睛能把屋顶看出窟窿。再者是他耳边摊无际的哭声也让人窝火,真挚、嘶哑、但哭的相当涣散,没有半点章法,衬托他短暂人生也是无聊。 余光瞥见小妹白隽儿坐在床尾,身盛装又描眉画眼,脂粉被泪水糊了脸也不管不顾,对满屋无序的哭声是不搭不理,只是定定看着自己的衰相。 白文谦整副身体不听使唤,既不能闭眼静思,也不能抬手唤人,只能干巴巴的着院里、屋外、屋里三个声部的哭声胡乱搅成团在房梁周边回荡,胸口又有把邪火慢慢燎着心肺,让他又时不时想起东坡肉的制法。 他今年刚满十八,又拥有副玉质金相的好容貌。虽然胸无大志,但心性还是很高的。他不甘心做个死人,尤其不甘心死相又如此没出息。 无奈啊,无奈。想到这里,他内心的邪火下蹿道脑门,整个人也顺势腾的坐了起来。 充盈了哭声的屋子顿时就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第章有三千字,为什么只发了三百? 因为没动力啊!!所以发上来先给自己点督促啊!我这个贱人!! ☆、白水 白文谦这坐起身,屋里的哭声立刻停了。奴仆们膛目结舌的看着他,仿佛是见了鬼。 “扑通”声,个粉衣小鬟晕倒在地,她身边紧挨着的另个蓝衣小鬟再次受了惊吓,“哇”的声嚎啕起来。不同于刚才的啜泣,这哭声里还有绝望的味道。 撇开哭声,隐隐还听到了老妈子压着嗓子念经。 坐在角落的大夫抢步过去,探了粉衣小鬟的脉搏,长舒口气便招呼仆从抬她出去休息。但全过程他都极其刻意的回避白文谦向他的投去的目光,恨不得当这个半死的活人压根不存在。 屋里的人麻成片鸡皮疙瘩,屋外不明所以的哭声却不曾停过,闷闷的又传进屋里,给盯着白文谦发愣的仆从们做背景,让人翻了几番的发麻。 外面的人听到屋里哭声骤停,又响起小鬟撕心裂肺的独嚎,也不敢怠慢,赶紧的派人进屋查看。进来的杂役抬眼就和白文谦对上了眼神,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来不及惨叫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屋子,院里传来了声渐行渐远的“有鬼——”,接着就是乱哄哄的脚步声和的哭嚎。 还是有两个杂役大着胆子探身进屋探虚实,于是又和白文谦阵大眼瞪小眼。大的自然是白文谦瞪得极不自然的圆眼,小的则是杂役骤缩的瞳孔,他见白文谦,倒吸口凉气,傻在当场。 饶是如此,屋里的人集体跪在原地动不动。只有嚎啕的蓝衣小鬟扑在念经老妈子的怀里,哭的仿佛末日。 白文谦见众人吓成这幅样子,料想自己已然是副半人半鬼的样貌了。想到自己毁容,不甘的心情立刻平复了很,何况胸口的火苗燎的他十分难受。他下定决心,说几句完整的遗言就死。 张嘴缓慢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又试着动了动手指,结果很令他满意。于是又进步的试图坐起来,但因腰上使不出力,以失败告终。 他的贴身小厮长贵此时也跪的离他最近,揣摩了他的意图就抢步上前,颇为忌惮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两三圈,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就是低着头,不敢再近距离看他了。 小妹白隽儿就坐在床尾,浸在哭声里大半天却始终不声不响,只是盯着他看。此时看他似乎还有口气,也探过身帮着长贵起扶他。 白隽儿的眼神在他通身转了好几圈,瞬间让白文谦觉得自己应该是盏名贵的玉器。于是回望向他,只见她今天穿了身玉色的新衣,满头的金钗压得她颈子微微有些偏,前襟的绣花又脏了片,大概是泪水混了脂粉在衣服上上反复浸出来的。 想到这里,白文谦心里软,觉得死也值得了。 他看着白隽儿,白隽儿也看着她。望着望着白隽儿眼圈又红了层。 “二少爷啊,你……你还有什么……念想啊……?”长贵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呆呆的了,眼泪还眼眶里微弱的荡上圈。 白文谦转过脸向他,吓得长贵手上抖。白文谦心中到有些发笑了,他手上动了动,遥遥的指向自己嗓子,涩涩吐出个字, “茶”。 满屋的小厮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的哭声也停了,时间屋里的傻气盖过了悲情,让白文谦有些想笑。 终于有人打破了屋里尴尬的傻气,是小妹隽儿。白文谦头都不用扭就见她眉头皱,呵斥道“还不快去”。这小妹向随和,今天这般严厉的神情实属罕见。不禁让人觉得大限将至,才能看到很稀有的东西。 下人们依然没有完全缓过神,互相推搡着派出了刚进屋的那个呆瓜小厮往厅里跑。眼见快要死了公子的厅里片狼藉总之没有茶水,又念着屋里的公子都要死了却挣扎着坐起只为嗓子太干,这小厮跺脚冒了烟似的往后院小厨房冲。 隔着屏风,白文谦眼见的这小厮又 分卷阅读2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急冲冲闯进厅,喘着粗气递上只铜壶,哭了半天气还没有喘匀的蓝衣小鬟刚被老妈子差到厅里休息,此时也自觉的起身接过。她接,呆瓜小厮就喘着粗气躺下了,看上去比白文谦还要虚弱。 眼光绕过小厮,又见的蓝衣小鬟急冲冲找出副干净的茶具,惶惶的把水灌进去,着急还溅湿了半边衣襟……隔着中衣透出了抹翠绿的肚兜…… 白文谦叹口气,又摇摇头,不愧是罕见的蛇毒,半个死人的视力都变得如此好了。 透视眼见的蓝衣小鬟已经端着茶碗进屋了,这口气叹,直勾勾盯着他忽视了脚下的小鬟立即绊了跤,滚进了跪着的人群里……透过鞋袜,白文谦又见到她的脚踝肿了…… 几番折腾,厅里的茶杯终于端了过来,白文谦倚在长贵怀里,轻轻张嘴。白隽儿伸手从小鬟处接过茶杯,竟是要亲自来喂。 白隽儿的衣饰飘逸灵动,但动作却像眼前的小厮样慎之又慎的,白文谦好容易才喝上口,啧啧舌头,却是清水。 这会他身中奇毒,所有人都怕有什么闪失,没敢给他喂茶水。而纵是再不合心意,他这半个死人也没本事责罚出来了。 除了扶着自己的小厮,隽儿,和递水的小鬟,其他下人都跪在地上,连跑的喘不过气的那个小厮也睁大眼睛看他点点的喝水,他喝口,奴群里便倒吸阵凉气,直到喝下整整半壶。 吸了肚子凉气的下人们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喝到半饱的白文谦趁着喝茶的功夫,也想的开了许。他好整以暇的拍拍身侧,招呼扶着自己的长贵先坐下说话。 长贵的身份卑微,从来不敢坐在他床上,如今要扶他坐稳就只能探身撅着屁股扶他。时间长,已经抖成半个筛子了。 白文谦看看他,递了眼色又拍了床沿。长贵看看床,看看他的手,再看他,感动的嘴都哆嗦了,却还是不敢动。 “坐下吧,事有例外。”白隽儿冲他轻轻扬了扬下巴。 长贵眨眨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了天大的恩情。嘴上谢着公子小姐,屁股小心翼翼的坐上了白文谦的床,这下似乎坐的有些偏,扶着白文谦就感觉自己腰上转的幅度的有些别扭,但决计不再挪动了。 白文谦转头,看妹妹又哭了。 “别哭”刚说了两个字,就觉得嗓子异样,立刻开始咳嗽“何等失态,还是赶快去死好了”他心里嘀咕,嘴上却忙着撕心裂肺的咳。 白隽儿定定看他不说话,眼圈却红了。 白文谦为止咳,又喝了半壶水。终于虚弱的倚在长贵身上,他涣散的看着眼前的小妹,感觉心口的火苗弱了几分,自己的大限恐怕也到了“哭了不漂亮”自知乏力,他决定长话短说“以后要打扮,今天好看”然后扯动嘴角尽量做出个微笑。 好家伙,话音刚落小妹又哭了,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凄楚。 白文谦抬手想给她擦眼泪,抬到半大臂已经开始发抖,便顺势搭到她肩膀上“以后照顾大哥” 白隽儿当即崩溃。 见向坚强的小妹扑进自己怀里,委屈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白文斌借着长贵在背后的支撑,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思路又飘到很远,他上次抱着小妹时,她还是个脸蛋红扑扑的小娃儿,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如今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而自己却要死了。 白文谦就这么搂着自己的妹妹,轻轻拍着后背,等死……等了……大半天。 “二哥,我哭了久了?”哭得太久,白隽儿也感觉到了异样,然而脸已哭花,只好埋在他衣服里闷闷的说话,嗓子有些嘶哑。 “我也不知道,长贵?” “呃……”长贵不敢动,扶着二少爷的手臂已经麻了。 “小姐哭个时辰了,”念经老妈子答道,大概是念经太久,嗓子也是哑的“小姐要不要喝口茶,润润嗓子?” 白文谦能感觉到怀中妹妹的尴尬,替她答道:“不用了,大家先退下,明霞去打盆热水回来服侍小姐洗脸。”怪了,这几句说的异常顺利,还带出微微的丹田之气。 仆从们天内从悲伤,到惊惧,如今已经是单纯的好奇了。几人依依不舍的离开,大夫则顺利其然的留了下来,不再回避他的目光,淡定的边上下打量,边给白文谦把脉。 “对了明霞,那面镜子给我”白文谦吩咐着。 长贵惊,嗫嚅道。“少爷,还是不要了吧……” 这反映倒是意料之中,白文谦挑眉问道:“怎么?你倒是说说我脸色如何?” “少爷,您……的脸黑中泛紫……啊……”长贵低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明霞,你说我这嘴又如何?”白文谦又挑起嘴角。 “少爷,您嘴上这皮都起了三层了……莫要吓奴婢啊,奴婢害怕……”明霞直接跪下磕头。 “章神医,您说我这脉象又如何?” “这……这……少爷好生歇息,以后……”半天过去了,这大夫依然不敢知识他。 “你快说如何?” “少爷您这……脉若游丝啊……” 之后的三天,白家二少爷白文谦都带着张鬼脸,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那你们说,我咋还不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这章写的有点拖,但是也无所谓了啦~要写才能有进步啊~ 大纲还挺让人满意的,笔力却差劲的可以。 甚至章都是要拼了老命才能上3000字……感觉不是很有救了…… = = = = 话说今天hao123抽风,我收藏的几排网址都没有了,悲伤之下把浏览器存了若干书签,虽然没有网页方便,但至少也比较稳定。 弄好这切之后,hao123又抽回来了…… 百度果然不靠谱。 ☆、来客 白文谦四仰八叉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长贵端了两份点心,按小姐的嘱咐苦口婆心劝他再吃点。 虽然没有食欲,白文谦还是耐下性子用两根手指捏起块点心作打量状,顺便就漫不经心的问道:“长贵,你说我怎么还不死啊?” 同样的话反反复复问了几百遍有余,长贵暗自翻个白眼不作答。白文谦的鬼脸让他看了三天,饶是青面獠牙也能看惯了。见少爷腆着鬼脸,四肢无力,声音嘶哑犹如拉锯,但是精神却不错,长贵由最初的悲伤和惊吓,转为隐隐侥幸,似乎二少爷就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到长命百岁。 “大不了让我儿子戴上手套伺候呗。”年纪轻轻的小仆人心里嘟囔。 白文谦捏着点心,嘴上哼着跑了调的小曲,突然伸出条尺的长舌头,把手中的点心卷进嘴里口吞了,都没嚼, 分卷阅读3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也没噎着。 纵使心中千万个忠诚,小仆人长贵还是个哆嗦,差点跪下。 白文谦初五被蛇咬便昏睡了天,初六苏醒,当天夜里就能下地,被长贵搀着去院里转悠两圈。转到第圈半,他突发奇想,让下人去厨房找了只兔子,再取他刚用过的杯子来。 杯里盛了水喂兔子,兔子刚喝口就翻身暴毙了。 念经老妈子恰巧候在旁边,看得身上抖,哑着嗓子又念了晚上佛号。 曾经扑在他怀里大哭个时辰的白隽儿,以及扶住抱着白隽儿个时辰的他的长贵,当即脸色铁青。两人赶忙搀着白文谦回房间躺好,又赶紧派人请找来大夫共商大计。 看过白文谦的副鬼相之后,章神医觉得自己是撞了辈子的晦气,白家仆人上门来请时是悔恨自己没有连夜逃出城去,到了白家,听了兔子的死讯,章神医觉得和白文谦共处室还把了若干次脉的自己定是上辈子做下太孽。 人生啊,寂寞如雪。 大夫颤巍巍叹了半天气,眼前的白隽儿和长贵也成了同病相怜的老友。他用纱布裹住住自己的脸和双手,强打精神给白文谦做了最后次检查。然后按照他病入膏肓的倒霉样,给白隽儿和长贵开了副解毒的汤药。 说完,就足下生风的飘回家去。章记医馆从此停业了半年。 若不是大夫临走前嘱咐说解□□易伤肝脏不能喝,长贵真是恨不得把药渣都嚼了当成饭来吃。白隽儿看似镇定,身上却也总是股被熏香压着的药味儿。 至于白文谦,从此被白隽儿隔离在屋里禁止外出,只有戴着手套蒙着面纱的长贵服侍。切餐饮都按他的喜好惯着来,但顿饭吃完用完,用过的餐具都要拉到郊外野地里打碎了深埋。 远在外地,匆匆收拾东西要回程的白老爷子又收到封家书。用词凄绝让他放下手上的急事,拉着身边头雾水的长子,长叹了整整天。 当事的几个下人被白隽儿狠狠威胁封口,几个比如念经老妈子的碎嘴下人是隔天就嗓子肿痛,口不能言。那是白隽儿和章神医要来的哑药偷偷下在饭中,让他们个月内走漏不了消息。 真相是封住了,但白家二少爷身中蛇毒、起死回生又闭门不出的消息,再加上夜间白家的蛇虫鼠蚁统统消失,若干下人又哑了的消息还是在醴阳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白家这是遭了大灾,又有人说是白二少爷要成大仙。出门买菜的念经老妈子张着哑了的嘴凑在人群里来回的听,有人说道白文谦要成仙就自我安慰的点点头,被旁人看进眼里,隔天又酿出了个大消息。 传闻中即将成仙的白文谦本来就觉得自己大限将至,突然焕发的活力刚给他丝侥幸,兔子的死狠狠打击了他。随时可能毒死自家小妹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自己毒发的系列怪象是给这个想法增添了若干种可能,他沉浸在花样翻新的念头中,整个人浑浑噩噩,恨不得立刻去死,也就非常听从白隽儿的安排了。 过了几天白隽儿照常看望时,他露出了凄婉的神情,让小妹离自己远些,若过些时候还不死就再送条白绫。 白家小妹可不这么认为,他和长贵吃了两天汤药就发觉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对比那只兔子即刻死了的阵仗,信心也就油然而生,虽然汤药的分量丝毫没减。 她狠狠的推翻了自家二哥颇没出息的计划,拿出本画册在他面前翻开,有些严厉的呵斥他:“想什么去死,这么没出息,快过来看看咬了你的是哪种蛇。” “应该是乌梢。”白文谦无心对付,只图她快点出去,离自己越远越好。 “不是乌梢蛇,你再细想下到底是什么,”白隽儿不信,又低头去翻画册,“黑的,长的,还有什么特征?” “就是这个,”白文谦不看画册,反抬头去看天,“我看是乌梢蛇才没当回事。” “不可能,那蛇就没有毒。”白隽儿皱眉。 长贵在旁搭腔“老爷的药酒里不就泡的这玩意……”。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被那个啥咬到的,”白文谦被问得烦了,用被子蒙住头耍赖,“我说是这个,它就是这个!你们就是不信我!如今我就快要死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死者为大你们懂么?” “可书里都说的清楚,我是全都看过了。蛇毒有的解,没毒的蛇又怎么……”小妹声音弱了下来,这几天她日夜苦读,红眼圈下去黑眼圈上来,白文谦也看在眼里的。 屋里安静下来,被子里蠕动的白文谦也停了下来,仿佛个死去的蛹。 白隽儿从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与长贵又是阵合计,翻的书堆里也了几味游记和志怪,最后二人得出结论:白文谦半是中了邪。于是又马不停蹄派人请了城外金云观的清静道长。道长也是古道热肠,马不停蹄的到了白家,对着白文谦烧了几个符,然后皱着眉头保留意见的说要先试试。 此后清静道长的几道符咒没有封住半个邪祟,反倒是他给的几丸清毒丹药有些效果,白文谦的黑脸渐渐消成紫脸,心头的火气也平复了些,整个人似乎笼罩在生的希望之中。临时掌持家政的白隽儿非常高兴,特地抛头露面在前厅感谢了良久。 白胡子道长微微笑,派仙风道骨。 就在此时位青衫女子到访白家,两个仆人见她戴着面纱行事诡异,便出门问话。青衫女子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反问:“说听闻贵府有位公子中了蛇毒?” 在门外的仆人甲愣了愣,摇摇头说没有啊。 门里的仆人乙半边身探出门外,用胳膊肘怼他,“莫不是咱们二少爷?” 仆人甲还是摇头,“怎么可能,咱们二少爷不是中了邪,快要羽化成仙了么。”然后对青衫女子正色,“姑娘你找错人了。” 女子嘴角隐隐抽搐,想了想,决定先把面纱摘下来。 于是副绝世的容颜从面纱里滑了出来,把二人看得呆住。 过好会儿,仆人甲才缓过神来,恭恭敬敬地答说“仙姑您可能听错了。我家少爷是要中邪快要成仙了,要不您再问问别家?”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无能啊……三千字无能啊……苍天啊…… 点击量无能啊…… ☆、出山 银蛇山里没有银蛇,也没有剧毒的银环蛇。倒有条无毒的男黑蛇,和另条女青蛇。他们作威作福,霸占了山上绝大数的日月灵气天地精华。 黑蛇每日埋头修炼,即便休息也懒于和其他妖精推尊卑讲情面,法术精进神,众妖望尘莫及,也只能任他统治。 青蛇则是别处修炼成精的外地妖,出门串亲戚路过银蛇山时对黑蛇见钟情,便迁居 分卷阅读4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此处。青蛇早晚围在黑蛇身边,黑蛇修炼,她就在旁边坐不言不语的跟着修炼,黑蛇让她滚,她也声不吭的离开,半天之后再回来,坐在黑蛇丈外的地方打坐修炼。 黑蛇摆脱不得,又见青蛇样貌美丽性情却不招人厌,也就默认她跟着自己。偶尔也会给她些珍贵的灵药,算是她拿捏分寸的奖励。 虽然化为人形的黑蛇仪表堂堂,但除非要盘膝打坐,否则他喜欢自己原本的蛇形。而青蛇却总是化成人形,穿着翠青的衣衫,娇嫩的脸上似乎能拧出蜜。 两蛇关系极其缓慢的变得密切,几百年后终于开始起行动。外人看来,就是副漂亮的青衫女人腰肢手臂上盘着条黑蛇的画面。 曾有误入山中的读书人偶遇二蛇,青蛇无意吃人便耐心给他指路,却在读书人下山的途中玩心大发的耍戏了几把。 滚了身草浆灰泥的读书人回到家就写了篇志怪小说,把青蛇当作了美女山神,黑蛇当作了山神的瑞兽。去人间过冬的黄鼠狼机缘巧合的读到,次年开春就赶忙捧了了几十本回银蛇山,供众小妖传阅,唯独背着他俩。 书页来回翻得烂了,黄鼠狼就不辞辛苦的就再去人间买来,来来回回当了几百年的笑话。 有天,黑蛇遣走了青蛇,在山脚处空旷处打坐修行,朵不知从哪儿来的花瓣被风吹到他鼻尖上,好巧不巧竟停在那里了。黑蛇精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粉红,成了斗眼。 银蛇山的天地精华几乎都被他和青蛇给吸了,树木匀不到少,因此花比别处开得都要晚,数量也少了几倍。瞧完花瓣的黑蛇再看四周就觉得满目凄凉,突然间出去看看世界的想法就这么产生了。 黑蛇行事项利落,立刻就去找山里的飞虫飞鸟询问山外又美景的地点和方向,然后威胁他们不得声张。 小妖们私下碰头,交换的信息合计出黑蛇要出山,顿时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都如沐春风,开心得不得了。恰巧青蛇捻着束花枝从旁经过,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小妖们又起了疑,秃鹫壮胆隔了两丈和黑蛇问话,这山中小妖都猜黑蛇要出门,怎么唯独青蛇不知道。 黑蛇不回答也不解释,只是恶狠狠威胁秃鹫绝不许让青蛇知道。 兽性本诈,到底怎么就回事目了然了。然而小妖们都恨不得立刻看着两个公敌双双滚蛋,哪里愿意留下条失意的青蛇加倍作威作福。 于是黑蛇刚下山,飞禽走兽们合起伙来找上青蛇,把他离开的消息带着出山路线全部交代了。 黑蛇料想小妖们未必可靠,下山后就没歇脚,马不停蹄的逛到了几百里外座满是春花的小山。 这山临近醴阳城,山上小妖都鲜有,花草自然长得十分茂盛,是风流雅士踏青的好去处。黑蛇看四下无妖,便化回条长虫在花林中兴高采烈的乱扭,扭的疲了又盘在他最喜欢的棵树上,头顶朵桃花做了个好梦。 也就是当天,白家二少白文谦与友人相约上山踏青。 白文谦出了名的热爱花草,几位儿时玩伴同邀约是无法推辞,于是久违的踏上了这片小山。趁着与众友人饮酒作诗,半真半假的喝到微醺。 友人甲刚刚喝到半酣,拍着掌笑白文谦久未出门难免太过兴奋,家中就突然来人传话说有事叫他回去。有人甲就自罚三杯回家去了,友人乙向来和甲要好,便陪他同回家。 友人丙丁戊围着难得见的白二少爷还想再套些近乎,让关系升温,却见他仿佛不通言语似的满脸迷茫,唯独冲着桃花笑。几个人美言了半晌却仿佛是自说自话,讨回几肚子无趣,也想要回家去了。 贴身小厮白长贵凑上来拽拽自家主子的衣袖,见主子专注于把满面的红光与桃花交相辉映,完全不理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心领神会,恭敬的拜拜别主子友人们梨花样的脸。 给落了单的主子添上两杯蜜糖水,长贵自己也席地而坐,远远候着他的背影。 白文谦这不喜交际还是最近半年才开始的,作为商贾之家,白家向来是广结善缘。然而三年的国丧过,白家三个容貌出众的未婚子女就变得非常惹眼了。 醴阳城里有未婚儿女的商贾人家早就削尖了脑袋,国丧未毕就不断有话递进白家,惊得白家老爷寻了桩“大宗买卖”赶忙带着大少爷外出去了。 英俊潇洒的白家老二不以为意,却惊觉此后的每个好友聚会都有三五张生面孔伴着两位长辈掺和进来,喝过两巡就半脸神秘半脸讨好再加脖子若无其事的问询他兄长定亲否?他自己有没有意中人?那小妹又可曾许了人家? 从此留守醴阳的白二和白三都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风范,等着客人拜帖到访让他能逐应付。 刚才几张梨花脸里有几个便是看中了白家小妹,想先和二舅哥攀个交情的。其中又有好友丁某人,那脸殷勤备至让说书人险些以为他看中的是白文谦。 难得出门,又哄走了扫兴的人。白文谦半假的酒醉即刻醒了,剩下半真的醉意则是个活泼的少年郎,他红着脸蛋看了半天桃花,又哼着小曲挑挑拣拣的折了大把,最后用束发的绸带扎成捆,握在手里得意洋洋的打算要带回去插在小妹案头的瓷瓶里。 黑蛇早就被干人等惊醒,他过去在荒山野岭专心修炼很少见过人,没见过这位所谓的风雅之士,便隔老远把人影和桃花起当景看。眼瞅着几个景接连走了,留下最好看的景,美景摘了桃枝解了发带,挥着花束披头散发又突然瞧上了他身旁的枝。 接着,就是历史性的对视了。 醉后有些蠢的白文谦看见蛇形先是惊,转眼再看发觉是条没有毒的乌梢蛇,就又觉得这样知情知趣的黑蛇实属罕见,值得他的尊重。白文谦料它会先被自己吓跑,干脆悠哉悠哉的背手转过身去,给这条趣蛇逃跑留下的空间。 但,谁有趣的问题在曾经霸占方的千年蛇精眼里,就是另番景象了。黑蛇直接游走到白文谦面前,想细看这个荒唐又有趣的小美景是个什么样子。 这次白文谦终于有些怵了,长贵远远看不见花丛里的蛇,只觉得少爷背影僵直,就赶忙起身,唤着“二少爷”匆匆向他跑过去。 黑蛇和白文谦对峙着,看着美景红扑扑的俊脸相当娇艳,没来由的就联想起那朵飘到他鼻尖上的桃花,心里发痒,很想试试蹭来是什么感觉。他竖着蛇颈把头点点探过去,白文谦越是往后退,他就越是心里发痒。 但眼见着美景回神过来,大喊声就要往回跑。黑蛇见不得心爱的猎物逃走,冲着白文谦的桃花脸口咬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大纲 分卷阅读5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打的很好,码字却非常非常慢,以至于后半段被论坛的朋友们催着赶,最后检查都很仓促。 经验教训有三: ,不能听攻略视频码字 二,不能刷着梦100码字 三,不能边吃饭边码字 悲伤。。 ☆、解毒 青衫女子终于打发了仆人甲乙,通报传进府,白隽儿就郑重其事的出门迎接。青衫女子自称姓温,外地人士,偶然得知府内有位公子中了妖蛇的奇毒,便登门相助。 虽是来帮忙的,这位温姑娘的礼数实在周全,对待白隽儿也是温和又恭敬,只是脸色莫名的难看。 仆人甲乙通报后也不愿离开,躲在旁继续打量她的身影。而白姑娘本就对解毒事语焉不详,瞥到这角落里的人影脸色还又黑上重。 白隽儿心领神会,把仆人们都遣出去,只留下明霞伺候。果然顿时得到了温姑娘的青睐,坐的笔直的脊背放松了不少,膝盖也朝她挪了几挪。不消她发问,是拽着有些老套的言辞把来醴阳白家治蛇毒的因果都交代了。 据温姑娘自称,她是几百里外银蛇山庄出身,路游历至此,循着城里弥漫的妖气路来到白家。见白隽儿面有疑问,由赶忙补充道,就这妖气,她猜这病人定是中了无毒蛇的毒,面色发黑,四肢无力,还烧心。 说完还犹自点了点头。 温姑娘初到白家就说了好些话,被安置在客房稍事休息后再去给白文谦看诊。她坐在床上左思右想,最后的结论却是又把面纱给戴上了。 迎接他的临时管家白小妹联想起她颇为古早的措辞,还以为是男女大防的缘故。于是当温姑娘屁股坐在白文谦床上时,她极为难得把眼珠瞪得和白文谦样大。 不同于小妹,二哥心中腹诽:“无事家中坐,怎么这么大个姑娘就扑通声坐过来了?哎呀这个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白隽儿刚消化哥哥求助的眼神,打算给出解释,不按常理出牌的温姑娘就率先发了话:“你叫什么名字?脸怎么不黑了?谁抢了先?嗯?” 兄妹俩又是阵眼神交流,两人都感到非常无所适从。 打从进屋起,温姑娘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白文谦的脸,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你是被千年蛇妖下了妖术,他把自己的妖力注到了你的体内。这个月你肯定心如火烧,没错,要不是被人截了胡,早就炼成半人半妖了。” 看白文谦还不说话,她皱皱眉头,“就算成不了妖,以后你也会有法力,偷着乐吧。” 白文谦看她的眼神就仿佛她才是有病的那个。 温姑娘这就不乐意了,嘴角又抽搐,眼睛还是盯着白文谦。心里的打算百转千回,最终又把面纱给摘下。” 白文谦家虽然都是出了名的英俊秀丽,但也第次见到这般绝色的脸。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由配了个玲珑翘鼻子和粉红樱桃嘴,单说五官真是漂亮的不像话。但…… 怎么说呢……眉宇间总有种严厉的感觉,配上双含情目是觉得内有千秋。白文谦被蛇毒折腾了个月早就活腻了,美色很难动心,何况还是个女疯子。他不仅没有温姑娘预想中的着迷,反而心中暗暗腹诽这神情比自家妹妹生气起来还暴戾,不知得有少心事才能摧成这样。 温姑娘彻底泄了气,眼珠转了几圈开去,又转了几圈回来。最后叹口气,伸出两根水葱样的手指载上股真力在他胸口几个穴道来回的戳。 前几下似是治病,后来就比较像是泄愤了。 白文谦感觉股力量在体内几番游走,又汇聚处直戳心口的火苗,火苗带着心脏起狂跳了两三下,竟跟着真气又在全身蔓延开了。 顿时四肢百骸的乏力感汇成处,直抵喉头,股黑血从他口中喷出,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白文谦昏睡了天夜,醒来后又口黑血把他的脸喷回了白里透红。 长贵蹲在床边给他擦净下巴脖子上的黑血,边还细细打量。觉得自家二少爷绕的这趟鬼门关让玉脸越发娇艳了些。 清净道长听白文谦被个年轻女子治好了,放下身架专程到白家请教。这会儿温姑娘倒以不宜抛头露面为由窝在小院里拒不见客,只传出句话:祖传驱邪。 白文谦感恩图报,拖着刚刚痊愈的玉体,向清静道长揖到地的致谢。 清静道长碰鼻子灰并不生气,受了白文谦这礼又非常开心,送了他两颗清毒丹作为礼物,笑呵呵的回城外道观去了。 大恩人温姑娘本领出尘,容貌绝艳,自然也是金钱如粪土。白隽儿准备的谢礼被她并拒绝,过两天则淡淡表示自己在醴阳城里无亲无故,回银蛇山前想在白家借住段时间,语罢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白隽儿看在眼里,次日便为客房小院添了若干器物,还有两名小鬟近身伺候。物件被笑纳,小鬟被退回,她就又专门安排了个老妈子,每天定时两趟去小院里听差。 看着天气已快要转夏,温姑娘却只有套略厚的春装可穿,白隽儿又差人添了几件青色的成衣,配了套金镶玉的首饰,带着明霞亲自了送过去。 “城中最大的舒记绸缎庄上个月不知出了什么事,掌柜带着家眷并总管还有几个老裁缝连夜出了城,手下人运转不灵,新品拖在路上,店里过得去的成衣就只有这几件。”即便如此,白三小姐送上的仍是银线缀珍珠的高级货。 她看着温姑娘隐隐皱起的眉头,又不动声色补充“我已选了几匹料子,让家里的绣娘亲自来做,过几日就能穿上。” 对方客气的致谢,但脸上淡淡的嫌弃仍没有褪去。白隽儿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办得不妥帖,她足足思索了路,感到了十几年人生里空前的挫折。 从第次见面起,直觉就告诉她这个温姑娘必有蹊跷,虽无歹心但恐有所图,不得不防。但让她纠结的,那几件看不出错处的青色衣服如今在脑海里凌空乱飞,把理智全给撞没了。 另边的白文谦则开始了漫长的排毒过程。 温姑娘告诉他,毒虽解了但并没根除,清毒丹护了经络,她动手除了本源,剩下的也不打紧。“你就慢慢吐吧。” 头雾水的白文谦过了两个时辰就深刻体会了这话里的意思。 从此白文谦面色红润,身体健康,但经常前刻还谈笑风生,转眼就吐出口腥臭的黑血,并在圈仆人的包围和擦拭中带着满襟黑血继续谈笑风生。 沾了血的衣服就按照三小姐的吩咐拉去城外烧了。 长贵实在心疼,于是每天给主子的准备衣服越来越素。白文谦问才想起,自己衣服领口袖口的绣花件件都是白隽儿亲自画花样、白家绣娘 分卷阅读6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精工细做的极品。 如此说,再回想起被他吐成废物的十几件华服,顿时主仆心,如刀绞。 从此白文谦每天干脆穿身素色的棉布袍,且吐且脏且扔。 转眼就是初夏。 白文谦在后花园谈笑风生的赏花,身针线敷衍的白棉布掩不住他风流倜傥。长贵捧着只托盘在后面跟着,盘上有公子中毒后专用的茶杯茶壶,和只粗瓷大海碗。 园中姹紫嫣红,就是蜜蜂蝴蝶苍蝇蛾子都不见影踪。 温姑娘自从来了白家借住,每天也要到后花园里逛逛。远远看见白文谦,便看似不经意的低头往园中踱去。 白二见了恩公,自然要上前打招呼,“温”字刚出声,噗口已然发红的黑血就喷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补全,最近事情特别啊特别,而且惯用来写大纲的平板送修了,没了塑料感特别重的工具,写东西立刻失去了大部分灵感。 ☆、试探 白文谦口血喷出,花丛就闪出两个仆人,个躬身把地面上的血用部巾拭净,另个则抬手把白文谦嘴上的血用丝帕擦干。 长贵端茶给白文谦,服侍他悠然的抬头漱口,再吐进海碗里。 目送两个仆人端着废料走了,白文谦才风度翩翩的笑,“温姑娘好。” 接下来他发现,温姑娘在原地僵硬的看着他,有些厚的春装上溅了几滴黑血,还有滴血大巧不工,在姑娘脸上成了颗媒婆痣。 白文谦于是也僵硬了,夏日明媚,花团锦簇,男女在花园小径上尴尬的对视。 男方心里想:我把脏血喷她身上了,这姑娘如此暴戾,会不会要揍我? 女方到不介意这些,沾着妖气的黑血被她吸引本是很正常,但这正好颗嘴边的血……是擦,还是等着白文谦给他擦? 男方心里想:这姑娘是被我吓到了么?要是哭了么?我可最怕女人家哭了。 女方看白文谦动不动,料定他不会帮自己擦了,来不及失望就转而满脑子兵荒马乱的想:此时我自己伸指头擦了再含进嘴里,会不会比较撩人? 见两人的气氛如此尴尬,长贵赶忙唤了远处候着小鬟帮温姑娘擦拭。 小鬟忙着,俩人却还是纹丝不动。 男方心想:她定是厌恶极了,不发火不骂人,连个臭脸都不屑摆给我看。 女方则是被动失去了擦血和被(白文谦)擦血的时机,满心懊恼的筹莫展。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小鬟擦净了温姑娘脸上的血点,瞪着瞪着不明所以的长贵脖子伸出老长,瞪着瞪着白文谦突然满脸通红,两条鼻血刷拉拉的流了下来,被呼嚎而来下人们簇拥着回屋去了。 长贵和脸懵相的温姑娘道了歉再拜别,心里则将这两道不寻常的鼻血捉摸了路。 唐突了客人,后续自然是由白隽儿来代为收拾。意外看到青色春装里没有肚兜的白文谦再也不愿往后花园方向再踏步,甚至连“温”字都不愿听到了。 这些天长贵很忙。 眼见着白文谦毒被解了个七八分,五感六觉却变得十分灵敏,甚至气色也好了很。长贵惦记着个月前吓坏了他的那条长舌头,连哄带骗地想让白文谦伸出来给他查看番。最后是明霞出了主意,用个龙飞凤舞的糖人撬开了二少爷的嘴。 和舌头起恢复的还有被长贵明霞偷偷下了哑药的仆人们。他们以念经老妈子为首,他们哑的不明所以,就音乐把自己的哑和目击死兔的事挂了钩,觉得是中了邪。同样目击了死兔的白隽儿、长贵和明霞直与白文谦交情甚密,他们的安然无恙又被归结为白文谦体质特殊,能下毒也能解毒。 饶是仆人们推测得天花乱坠,结论确是非常致:他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再有就是白文谦体质非凡,但要和他走的很近才能讨得好处。那么长贵这些人既然受了白文谦的庇护,也要讨好,曲线救国。 看到念经老妈子他们,做了亏心事的长贵明霞还是不自觉的低头……于是方心虚的躲着,另方却讨好的往他们面前凑…… 长贵觉得活着很累。 前些天二少爷在后花园偶遇温姑娘,又喷了人家身血点,对视了良久二少爷便面色通红血脉偾张鼻血如注,从此听到温姑娘的名字都要躲着。 看到主子像个受了惊的兔子,长贵隐隐觉察了什么。 而且,这些天总有其他仆人故意来和他搭话,很是令人奇怪。这天他怀着反侦察的心情和白文谦请假去外院转上圈,正巧赶上老妈子们围在起讨论温姑娘。 “人家姑娘模样本事都是等的好,如今又成了府里的大恩人,岂不是早晚要成府里的二少奶奶。” “可不是,这般的人物可不能被别人家抢了去。” “戏文里怎么唱的来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说着说着又扯到把年纪(二十岁)还未娶妻的大少爷,以及鳏居年连个姨娘都没续的白老爷。长贵觉得只待老爷和大少爷回府,不出个月,白家的主子就都要婚配了。 回去的路上长贵思来想去,终是绕了路去白隽儿院里,找出过糖人主意的明霞商量。俩人觉得三小姐智谋双全,还是得和她来定夺。 然而三小姐智谋双全,前些天却办了平生第次不合人心意的事,如今提起温姑娘满脑子都是那几件青色衣裳。再听说俩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头脑热,就稀里糊涂的就带着明霞杀过去了。 客房小院里没有下人,只有两个老妈子定点来听个差,白隽儿到访就由温姑娘亲自开门迎接了。 开门,白隽儿就见迎面而来的正是她前些天给温姑娘买的衣服,还是第此送的那件成衣,虽然配套的首饰没有戴上,白隽儿依然是如沐春风,对温姑娘的态度好了层。似乎穿了她买的衣服,就不是坏人了。 旁边的明霞感觉这门开,小姐的眼神就变了。再看温姑娘还是平素那个温姑娘,小姐却不是往日的小姐了。 白隽儿用飘飘然的理智试探温姑娘,温姑娘又生怕白隽儿觉察了真相,对她的提问只是不置可否。白隽儿问不出个所以然,竟也没有再行试探,却是亲切的拉了温姑娘的手,以“姑娘相称呼有些生分”为由询问她的芳名。 谁让您折腾起来问这个了,明霞急得干瞪眼。 姑娘沉吟半天,缓缓说道“等待时机,你们自会知道的。”便赶紧打着太极把白隽儿送出了门。 白隽儿走出客房小院,回头瞥眼在门口目送自己的温姑娘,竟觉得与自己身量相似的她是在俯看自己,没来由的感到了阵轻视。 “莫非是门槛上了?” 分卷阅读7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她心里嘀咕,但想到那身新衣,她又兴高采烈了起来。 直奔管家处,遣了其他仆人,白隽儿板眼的对管家吩咐“查查西南方几百里外银蛇山庄是个什么来头,有没有这个姓温的姑娘。” 白文谦在屋里躲了几天实在闷得慌,又因吐血不便外出,只得带着长贵自家偏僻处打转。偶尔还是得悄无声息的遇上猫样的温姑娘。 没几天下人们又发现这天仙的姑娘看二少爷的眼神有情,还故意往他面前凑。但二少爷看到温姑娘就满脸通红,拔腿就跑,活像耗子见了猫。 “好呀好呀,以后成了亲定是个耙耳朵。” 下人们好事,撺掇两个听差的老妈子借办事的由头,给她传授了好戏文里题诗作对丢帕子崴脚抛绣球托梦的才子佳人的桥段。 出了客房院,两个老妈子直奔外院,拍大腿,字正腔圆的笑说二字:“有戏”。 其他人赶忙放下手里的事凑了过去。赶巧了,那天长贵也在。 “温姑娘听的那叫个若有所思啊……”两个老妈子口沫横飞。 长贵也听的若有所思。 白隽儿从温姑娘处筹莫展,却又感觉到丝不适之后,转身开始试探白文谦。白文谦听“温姑娘”三个字就赶忙摇头。 “二哥把年纪,娶妻也是自然。都听说谁家少爷急着收了少丫头,咱们家倒好了,你和大哥个赛个的不着急。” 白文谦笑笑不说话。 小妹见哥哥不表态,便使了激将法:“是不是姑娘家……你都不喜欢?” 隔墙有温姑娘,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 白文谦连忙否认,说:“娶妻不就是找个好家世好模样又贤淑的过日子么。大哥将来要继承家业,最好的姑娘自然是要他娶来当掌事的大嫂。大哥选完我再挑。” “那……你觉得温姑娘怎么样?” “她可不行。” “为什么啊。” “没什么,反正就是不行。” 隔墙有耳的温姑娘快要气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码字工具出了问题,新时间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理想是每晚9点左右日,但现实很骨感……话说小攻去哪了? ☆、勾引 白文谦近些日感觉到异样,原本在庭院里随处可见的温姑娘突然不见踪影,但每天都会遗失些东西,恰巧被白文谦捡到。 起初是些玉坠玉镯之类的小玩意儿。白文谦随便瞧了眼,便唤个小鬟带去各处问问。 这天,白文谦在凉亭里捡到条墨绿色的锦缎手帕,帕子上下没有处针脚和滚边,唯独用金线绣了个篆体的温字。 对浑然体的锦帕打量良久,心中将织工赞了个行云流水,白文谦捏着帕子放回原处,转身离开,仿佛没见过样。 于是第二天白文谦又捡到条织工了得的浅绿色丝帕,同个温字还换成了月白色的小楷。白文谦见温字就放回原处,权当没看见。 第三天,白文谦特地绕开前两天捡帕子的凉亭,做贼似的在花园小径闲逛,又只丝帕伴着微风从天而降,这回还绣了跃然丝上的并蒂莲花。 长贵心中连连点头“温姑娘果然上道”。 白文谦四下张望不见其他人影,闭眼也细听不到人声。心想这温姑娘果然神通广大,。 于是又差了最有精神的蓝衣小鬟拿了帕子去还,还鼓励说她脾气和温姑娘定能合得来。但作者猜,其中应该还有小鬟喜欢蓝绿而温姑娘喜欢青色的原因在。 温姑娘收到帕子非常感激,果真又亲自来道谢。谢着谢着突然屁股坐到地上,拧着嗓子说自己崴了脚。 白文谦揉着眉头让蓝衣小鬟和她的朋友们扶温姑娘回去。 姑娘眉头皱,暗暗了使招千斤坠,几个小鬟扶不起来。 白文谦又叫长贵和他的朋友们拿了副担架把姑娘抬回去客房小院,然而温姑娘坐上担架,几个小厮立刻觉得四肢批发,险些要不稳。 长贵也实在没辙,托人找了两个轮子套在担架上,把满脸闹心的温姑娘路颠簸的运了回去。 思来想去,温姑娘还是决定托梦了。 恰逢个月圆之夜,白文谦差长贵把当天捡的筐帕子丝巾带去给客房听差老妈子,然后就早早睡下了。 没料这觉睡得非同寻常,他只感觉自己沾枕头就坠入了无底梦境,梦里白文谦来到片桃花林,林中树木诡异的茂盛,枝碰枝,叶搭叶,成了个粉红的方阵。 花丛里的温姑娘穿了身黑色单衣,发鬓插满了桃花,捻着桃枝挑衅似的朝他笑。 白文谦在原地看着,回想起第次见她时那得意忘形的拽样子。 眼看温姑娘向他款款而来,白文谦扭头就走。 背后的温姑娘并不气馁,个箭步向前,在背后抱住了他。 白文谦心中暗暗叫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白天被招惹的了,梦里也会被姑娘轻薄。他不想看梦里温姑娘的脸,也不想和梦里的人说话,只是无声的挣扎开。 梦里的温姑娘再抱住他。 他足下生风,挣扎的档口已窜出去老远。 梦里的温姑娘怒得扬手,白文谦只觉身边环境天翻地覆,脑中也乱作团。片刻后竟发现自己在自家客房的门里……而客房,正是温姑娘住的那间。 个身影又从背后抱住他,这次的力量大的出奇,竟推脱不开也挣扎不动。白文谦对目前的情况似懂非懂,只能愣愣的在原地。 也就是这停滞,他惊觉背后的人影高出他整整头,哪里还是只及他下巴的温姑娘? 想到这,白文谦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背后那人倒好整以暇,左手继续揽住他,右手幽幽从白文谦腰侧路向下探去,同时人影倒着踱步,引白文谦路倒退向床榻而去。 片刻两人就到了床边,脚边有几摞书册被倒退的两人脚踢散,人影被书册的倒塌绊住,身形滞。白文谦趁机顺势发力,虽没有完全挣脱,但摔在地上恰好和那人打了个照面,也看清了对方。 那人影看他脸惊愕,微微笑在他身侧蹲下,丝绸般的黑发垂到地上,把白文谦的视野框得只剩张英俊的脸。 这脸当真是英俊,白皙润泽的皮肤包裹错落有致的眉骨、鼻梁、颧骨和下巴,配双精巧剑眉并薄唇,像那方墨绿锦帕般浑然体。双颇为伶俐的圆眼睛半眯着,让本有些清冷严峻的脸上又了些讨喜的要素。 精彩! 他着件金色暗纹的黑色单衣,露出纤长的脖子,蹲着也能觉察到他的挺拔和精瘦。何况是被他拥在怀里挣扎了良久的白文谦。 黑衣男子显 分卷阅读8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然对自己的面容很有自信,笑眯眯的纵容白文谦上下打量自己,他的缕头发还搭在白文谦肩膀上,令他相当满意。 然而白文谦的是怀疑和警惕,他瞪着眼睛问对方“你是谁?” 黑衣男子昂昂自若,反问道“我英俊吗?” 白文谦被这问话直接噎住,他强打精神,又问“你为什么在我家客房?” 黑衣男子并不回答“我叫温渥,是百里外银蛇山……呃……庄的主人。”说完丢给他个慈爱的微笑。 白文谦隔衣抚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怎么进来的?”已经不指望对方回答了。 “今年春天我见过你,不过那会儿我并不是这幅样子。”果然。 “温姑娘哪里去了?” “你是我出山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人。” 白文谦不说话了,脸不忿的瞪着黑衣男子,分心抚自己的鸡皮疙瘩。对方也随即安静,摆出思索的样子。 大概炷香的时间,黑衣男子才若有所思的缓缓道,“金风玉露相逢,呃……便胜却,那什么,人间无数。” 白文谦出其不意大喝声,突发神力推开眼前的男子。 黑衣男子被推的个趔趄,扶着地面刚想伸手抓住白文谦,就见白文谦抄起地上本书册,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男子条件反射的伸出条两尺的红舌头,“秦观词集”四个大字停在空中,被细长的舌头缠了红圈。 空气凝固。 “妖怪啊……”白文谦喊得齐心裂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头的逃了。 男子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感到有些受伤。 白文谦路跑出小院便开始呼救,却见值夜的仆人睡了地。他再往人处跑,就听见小院里传出“嗙”的声,似是男子缓过神来,踹了门要追上他。 白文谦满脑子都是那双挣不脱的铁手和那条细长分叉的红舌头,唯恐男子再追出来,跑的越发不要命。 边跑,边呼救,边绕过路上昏睡的仆人。白文谦不敢回头,喊声也越来越低,嗅得夜空里都是绝望的香味儿。 说时迟那时快,道人影从墙外翻到他前方的路上。白文谦收不住脚头撞了上去,人影没动,他则带着脸蜜糖似的香甜气摔出老远。 白文谦惊呼声,几万个恐怖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滚了遍。 月光下是温姑娘,抱臂歪头看着他,脸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儿温渥正式上线,还是名字锉了点……温姑娘出场,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后悔了,姓温的单名不好取啊…… 话说今天的场面蛮激烈,但之前从来没写过这种的,以后要改进啊……唉…… ☆、兄长 月光下温姑娘歪头看着他。 白文谦以为她是来抓自己的,起身又逃跑,不料足下漏风崴了脚,龇着牙又跌坐回地上。 温姑娘却似不着急,她弯下腰把脸凑到白文谦跟前,用种赏玩的神情把他通身仔细打量上番。白文谦感觉不到威胁,放下的心由惧转羞,回头望客房小院的男子竟没有追过来,小院里也没了声响。 真是不由得让人疑心眼前的这个“温姑娘”。然而此时的白文谦历经了挣扎、狂奔、呼救,捎带还崴了脚,只能喘着粗气听天由命,心里再默默盘算如何趁机逃脱。 温姑娘把他的俊脸佐着系列神情尽收眼底,鉴赏够了,便妩媚笑品评到“长得真不错。” 白文谦顿时就有些傻了,心想这是温姑娘不是?院里那男子又是温姑娘不是? “玉树临风,潘安宋玉,妖精能修出这么张脸也算祖上积德了~” 白文谦心中腹诽,莫非这温姑娘是翻墙出去喝了酒回来的? “这么看着我?如何?是不是觉得我比月亮还漂亮?”温姑娘见他傻愣愣,又笑了,把妩媚娇嗔又傲慢的细嗓在夜里千回百转,无端让人想起画本里孤高的艳鬼……醉了酒。 “喝高了,绝对是喝高了。”白文谦心中拍板。 温姑娘见他不说话,自顾自补充“我比月亮都漂亮,不用你夸,我自己知道。” “温姑娘,”白文谦无奈“院子里面有妖怪,你快救我啊……” 醉酒的温姑娘愣,“你说我?” “不然还有谁?”白文谦有些恼,这温姑娘平时逗他,甚不着调,到了关键十分还醉成个二丫,是不着调,“温姑娘,你不在时院里闹了妖怪,变成你的样子说要抓了我。”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谱,这温姑娘和妖怪到底是不是伙的? “妖怪?什么样的妖怪?”看来不是。 “男妖怪。” “什么样的男妖怪?” “这么高,黑衣服长头发。” 这个人温姑娘似乎是认识,她意味深长的向小院望过去,下巴却冲着白文谦扬“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是该去收妖么? “我呀,打不过他~”温姑娘笑盈盈的眼刀向着小院飞“但他呀,也不敢找上我。” 白文谦脑海里迅速闪出首爱恨交织恩怨情仇的人妖恋曲,比戏班唱的白蛇传有过之无不及。 温姑娘径自把白文谦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看他张傻愣愣的,莞尔笑问“听不明白?” 白文谦确定了自己的安全,想套出她的话来“嗯。” “也不必明白。”可惜,醉酒的温姑娘不吃这套。 她扶着白文谦试发现实在走不了路,就脱了他的鞋袜,伸出两根手指抵在他脚踝上轻轻画了个圈,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下伤治好了少不论,纯真少男白文谦腾的羞成了张大红脸,她再看这红脸着实可爱,又忍不住用指甲扫他的脚心。 白文谦千回百转的“哎呦”声,自知失态,羞的恨不得把钻进地里。 成功捉弄到纯真少男的温姑娘乐开了花。 白文谦被醉酒的温姑娘从院里扛回房去,路都低着他的大红脸,不小心又撇透视了温姑娘青色薄纱的衣服下,翠绿色的肚兜。 万幸啊。白文谦把眼闭,红脸埋的低。 安顿好了红脸白文谦,醉酒的温姑娘临行前轻飘飘的留了话“以后再看见我,躲着点。” 终于和温姑娘达成了友谊的白文谦脸疑问。 “咱俩是第次见,之前都妖怪变的。” 第二天天色亮,白府干下人发现自己不自觉间在地上躺了宿,白隽儿也从书案前趴着醒来,惊觉半边脸被手里的笔染成了无盐。 上下人等齐慌了神,先是怀疑二少爷昨晚羽化成仙了,见白文谦好模好样的在屋里脸惊悚,就又嘀咕这八成是中了邪,几个老妈子央着白隽儿出头,齐赶去客房小院找温姑娘帮忙。 老妈子们见到人就似 分卷阅读9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忘了主子白隽儿的存在,冲上去包围了温姑娘,七嘴八舌的折腾到日落。其中血泪,按下不表。 虽得了不是温姑娘的醉酒温姑娘给他许诺,白文谦晚上还是提心吊胆,压根没睡。第二天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便收拾行李,说是要去朋友李公子家作客,晌午又派了个小厮回家报告,说二少爷留在友人家借宿了。 这明显是要躲,黑蛇温渥哪里肯让他再跑了去,当夜施法术追去李家翻了个底朝天,却压根不见白文谦的影子,只得坐在屋顶对着十六的圆月加沮丧。 次日早,李家上下人等也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过了夜。有邻里说当夜李家的阁楼上有条黑龙的影子,发出的叹息之声隔了半条街都能听见。 消息不胫而走,以李家为首的大户人家都连忙派人赶去城外金云观,请来清净道长驱邪。 清静道长去李家看了圈却没查出缘由,不便说破也不愿装相,只给各家的备上几个符咒,香火钱概不收。其他人家见李家带头纷纷贴了符咒,是蜂拥而至,到青云观求符咒了。 道长只得连夜的画,白文谦在旁边心怀鬼胎的喝着茶,于心不忍便伸手帮道长研朱砂磨,研了个半个时辰,突然喉头紧,口血又喷到了地上。 是的,所谓大隐于市,巨隐于道观。这些天来聪明绝顶的白文谦就窝在金云观里,清静道长是个厚道人,帮他隐藏行踪也不问原由,还隔三差五给他些滋补的丹药强身健体。 此时他已很少吐血了,即便偶尔吐出来也与平常的红血无二。然而看似平常的毒血依然被清静道长的功力吸附,粘上了写符咒的朱砂墨。 温渥白日化作温姑娘应付老妈子们的围绕,晚上则变回男子在醴阳城里没头没脑的闲逛,恰巧遇到家把刚求来的符咒贴在大门上,老远就让他嗅到了毒血的味道。 温渥大笑三声,当天晚上就出现在道观,施法迷昏了整个金云观,唯独留下了白文谦。 此时的白文谦也不需要施法,早就呼呼大睡过去了。他像是疲惫极了,袖口沾了朱砂墨的粗布道袍也懒得换下,就在床布被里窝成布团,只露出手和张睡脸。 温渥不是第次进他屋里偷看睡相,然而这次他所见到的白文谦,却是舒展着眉头的。温渥觉得很新鲜,就蹲在他床边凑近了脸去看,看得久了,温渥又觉得这脸舒展得让他陌生,还让他心里了块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他就伸着脖子蹲了晚上,次日天亮伴着窗外此起彼伏的惊呼,走了。 醴阳城的邪风吹到了金云观,道士们早就惊现自己或坐或卧的昏睡了夜,清静道长也不例外。 唯独觉睡到晌午的白文谦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也猜到此事与他有关,但仍不挑明,只是须发夜间又白了几分。 几天后,传出白家老爷携长子回醴阳城的消息,白文谦顺势作别。临行前,老道士神色惭愧的拜托他保守秘密。 白文谦满怀内疚的答应着。 路步履沉重,回到家却见自家宅门前了个瘦高的黑衣男人,定睛看正是那个叫做温渥的妖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文谦蹿着后退步,手心上都是冷汗。 那妖怪看见他,却嘻嘻笑“好久不见啦……哎哎,别跑,是我呀。” 就见男子扭着腰肢碎步走到他面前,娘兮兮的语调和那夜“醉了酒”的温姑娘模样。 “我也会变身,又不只有他。”娘气黑衣男子捻着兰花指向自己的鼻子“这个人和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温渥。” “这样呀,”化身成娘气黑衣男子的醉酒温姑娘用手指托着下巴,噘嘴皱眉思索起来“那我就叫温柔好了,” 接着正色,换上副器宇轩昂的模样“在下温渥,小妹温柔在府上有打扰,今日在下便是来接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速度还不赖的我,码起字来真的好慢啊~ ☆、风言 白文谦带着“温渥”进了家门,路上都在吃素念经发愿的白老爷子见二儿子好端端在自己面前,感激的差点老泪纵横。 这还亏了客人“温公子”的存在,镇住了老爷子家之主的威严。 白老爷到了家还没见着二儿子,就从管家那里听到了精装修订的花边消息,又带着大儿子谢过了带着面纱脸淡然的温姑娘,也觉得这女孩虽然路子很野,但本领高强人又端庄,作白家的二儿媳是相当合适的。 因此白老爷突然听她娘家要来领人了,这哪里肯,再看这娘家人也是表人才,是哪里都不肯放人。 白老爷很是客气的与温公子几番感谢,几番寒暄,几番称赞又几番峰回路转,最后以旅途劳累系列的理由把他也留下暂住了。温柔小聪明不少,但生性奔放,路话题被白老爷带着走,也没反应怎么回事就应下了。 招呼过老爷子,白文谦带着“温公子”去客房找“妹妹”。 “妹妹”听通传就是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哥哥,只得隐隐不安到俩人照面,远远的看到个“温渥”嬉皮笑脸的冲着自己走来。 她不说话,她的哥哥就也不说话,气氛僵持的非常尴尬。白文谦挠挠脸皮,小声说“要不我先走,不打扰二位了。” 哥哥说你留下。 白文谦心中偷偷骂娘,但还是留下了。 妹妹皱着眉头对哥哥说“你来啦。” 哥哥眼珠转,轻蔑且娘炮的指责,“你这头发梳的点都不好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又自行补充“不衬我。” 真的温渥看见自己的眼睛顾盼生辉,自己的手又翘起兰花指,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真的温柔看自己摆出五官皱到处去的嫌弃样,也觉得非常糟心。 俩人很有默契的转身,抖变回各自原本的人形。 白文谦只见到二人突然互换了位置,但男的挺拔,女的柔媚,原本诡异的画面顿时好看很。 在他身边的真·温柔小姐已然变回原样,看他眼笑了说“你看这才是真的我们俩。” 白文谦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她又说“是不是比神仙还好看?不用你夸,我们自个儿知道。” 白家大哥名叫白品言,今年二十,尚未娶妻。大户商人里这个年纪还没婚配的男人不,白家大哥就算很有故事的个。 白大少爷自小谦逊守礼勤奋好学还长得相貌堂堂,十五岁就和泉阳城的孟家订了婚约,只等孟小姐满了十四岁便成亲。结果不到年,孟家小姐突发疾病,没了。 次年,白夫人刚准备为十六岁的白品言重新寻门亲事,就突发疾病,没了。 第三年,十七岁的白品 分卷阅读10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言为母守孝满年。白老爷准备为他好好寻门亲事,圣上突发疾病,也没了。 国丧三年期间,白品言逐渐接手了白家部分生意,但这并不耽误他顾影自怜。 刚到家,白品言听说差点没了命的二弟不仅恢复了健康,还大摇大摆的玩没了影,就松口气,收拾了东西带去小妹白隽儿院里。 白隽儿见到整箱的素色织锦里掺了两件粉红和粉蓝,了然的笑笑。白品言又从怀里掏出只锦盒,里面两根雕着木兰和梅花的白玉簪,雕工绝佳。 “你整天就戴同根簪子,也换换吧。”白品言循循善诱。 小妹笑笑不说话,第二天袄是素色,裙是浅粉红。头上也插了两根玉簪,新旧。脸上依然没施半点脂粉,但她知道,大哥窝在看不见的地方能偷偷乐上半天。 见白文谦回家了,白品言又给二弟送去了几味补养身体的珍贵药材,俩人日不见相谈甚欢,顺便就起去花园里闲逛。 进花园,白文谦就见个很像温姑娘的影子在院里蹦蹦跳跳,还不时蹲下,饶有趣味的查看地面和墙角。 白文谦咧嘴乐,老远打招呼“温柔姑娘~” 温柔看见是他们,起身笑眯眯的福了身“见过两位白公子”然后又蹲下了。 “你在干嘛?”白文谦觉得有趣,弯腰凑过去看她在寻什么。 “找地洞呢”温柔也不看他,继续抻着脖在花丛里翻找。 “地洞?”白文谦傻了“我家今年蛇虫鼠蚁只都没有,找地洞干嘛?” “能救命的,你不懂。”温柔笑得高深莫测的“再说别看你家没虫子,可是有蛇的。” “也是。”想起温渥那条分叉的红舌头,白文谦心有戚戚。 白品言大哥在旁看着,他不是第次见温姑娘。但上次却和如今非常不同,眼前的这个温姑娘不戴面纱,眼神清澈,看什么都是副透着妩媚狡黠的开心样。 他从未见过这么活泼的姑娘,楞楞着,觉得心里有些痒。 温柔见这位不熟的白公子远远杵着,也刻意不招呼,只冲他眯眼笑了笑。 白品言觉得晴天里道霹雳,直直把他的心脏击出朵花来。 过了几日,白老爷召两个儿子去他屋里,开门见山说自己觉得这温姑娘实在不错,打算聘来做二儿媳。 白文谦肯定是不同意的,而白老爷子必然是坚持的,父子来回的争执,白家大哥在旁边不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回屋,白品言立刻差了他的贴身的小厮广坤去外院打听消息,老妈子们酝酿日,英雄终有用武之地,围着广坤你言我语那叫个滔滔不绝绘声绘色。 不明真相的广坤把消息五十的回报给白品言,白家大哥的内心好险崩溃。 他决定亲自行动,又去小妹白隽儿那里,拐弯抹角的温姑娘相关的事情。 白家小妹何等聪明,她眼就看出大哥的心思,稍酝酿便不动声色的交代了实情,又拐外抹角安慰大哥。 白品言如丧考妣还要强打精神,腰板直肩膀塌着,走了。白隽儿在门口看他的影子被夕阳拖的老长,想想自己,无声的叹口气。 白家老爷和白家大哥齐打听温姑娘的事情果然又被仆人们察觉,消息再外院口舌间酝酿了半天,便随着两个听差的老妈子传到客房。 “好家伙,你用我的脸去勾引男人?还没成功?哎呀我这如花的容貌被折辱了。” 温渥理亏,他的见过的人形不,其中温柔算是绝顶美的了。他初入白家时满脑子都是白文谦,觉得化作女子好办事,没想太就变了。他怎料后来发生这么事,又被人形的正主找上门来……还,取个名字叫温柔? 他呸。 温柔还在絮叨“哎呀呀都变成我的美貌怎会有迷惑不下的男人,你是不是用这好相貌干了什么没品事?” 温渥额头青筋暴起。 温柔见势不好,溜烟窜到门后去,只探出小小个蛇头可怜巴巴说变成女相就不能太着急,要眉目含情如何如何,尾巴却不动声色向前些天寻到的鼠洞探去。 长贵很忙,这些天家里住了两位贵客,老爷和大少爷也回来了,他既得忙着伺候二少爷衣食起居,还得应付大少爷的广坤天天来找他“闲聊”。 新来的男客人温渥温公子丰神俊朗,但总觉得捉摸不透,时而见他侃然正色,让人亲近不得,时而又……有点娘? 而那天仙般的温姑娘也有些奇怪,时而拉着二少爷把花丛翻的谈笑风生,时而……看二少爷的眼神何止是有情啊,简直能喷出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欢庆佳节,明天双 ☆、混乱 白老爷是个讲究人,见儿子的衣着像单纯的披着块布,觉得很失风范。 白文谦的毒也清了九成,几天难得吐次血。于是让长贵重新添了些新衣,往日那些小妹设计的衣服还是束之高阁,不舍得冒风险再穿。 换了衣服,白文谦觉得人生也迈开了崭新的步。依然在白家做客的温渥,也就显得越发不顺眼了。他偷偷拉了温柔,想打听这温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温柔瞟他,声音和眼神起网上挑,“怎么?被调戏的不好意思啦?” 白文谦脸腾就红了,“说你不要乱说,他……他可是男的……蛇。” 温柔幸灾乐祸的翻白眼,“哎呀,我们妖精可不管这些。高兴就好。” “你不要闹,我可是正经家里的……呃……良……男。” 温柔看着他半晌没说话,然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这笑娇俏妩媚,还带出股泼辣劲儿,笑得长贵在远处踮脚抻脖,笑得白文谦几欲逃跑。 温柔缓缓收住笑声,擦着眼角,“不要怕,我过几天定把他带回山里。我们妖精也不管别的,自己高兴就好。” 白文谦在十五夜里被温柔救了,自然非常信赖她。但也是这个十五夜里他又差点被黑蛇非礼,于是远远瞥见温渥的影子,他就连忙撒腿跑。 温渥也是无奈,从金云观回来以后,白文谦皱眉自己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只得克制自己只远远的抛媚眼丢帕子,再不敢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眼瞅着希望越发渺茫,温渥又化作温姑娘的人形,试图和白文谦走的近些。 然而不会毒舌的温姑娘,就不是真的温柔了,白文谦聊上几句还是能辨别出来并立刻撒腿逃窜的。时间长难免杯弓蛇影,他见到温柔本人也战战兢兢。 白文谦觉得这样惊乍着实有损颜面,于是他见到谁都先问句,“你是哪位?” 起初温柔也好好回答他,次数了就被逗得玩心大起,不仅不好好回答,还偶尔以自己的原貌对他挤眉弄眼,又 分卷阅读11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或者直接变成温渥的模样主动吓唬他。 每白文谦被唬住,温柔就憋不住哈哈大笑。时间长,白文谦通过神态就能认出他俩,但温柔的笑点却没有半分长进。 再到后来白文谦偷偷开了透视眼,两人是眼就能辨别。 温渥变成温柔时连锁骨上的黑痣都是样,却从不穿肚兜。而温柔,纵是青蛇从里道外都变得非常完美,但敢以这副模样走到自己身前的,就只有她个。 温柔几百年没来过人间,刚到醴阳城又是风餐露宿的寻找温渥。如今安顿下来,自然是要好好逛逛这个新鲜世界。她听说温渥变成温姑娘时常与白隽儿走动。于是装作熟稔的拉了白隽儿陪自己逛集市。 白隽儿本就觉得温家兄妹奇怪,这逛街的邀请自然是个试探的好机会。她挑了初的日子叫两顶软轿并几个小厮小鬟带着温柔去法华寺庙会,逛了大半天。 庙会上,白隽儿偶遇只白色小狗。 小狗通体雪白,眼睛乌黑发亮,不畏生人,却怯生生的跟在白隽儿身后,还不住试探她的反应。直到白隽儿逛完庙会坐上软轿,小狗才停在原地看着她离去。 当白隽儿在自家门里下轿时,竟又见小白狗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眼神还是怯怯的试探。家丁驱赶也不远走,只离得老远定定看着她。 仆人们啧啧称奇,说着小白狗与小姐甚是投缘。管家则忧心忡忡的带了班人循着白家的围墙找狗洞。白隽儿并不愿养狗,便遣仆人们把小狗赶了出去。 小狗听她说完,径自走向了后门。 温柔不声不响个转身走到白家院外,见小狗果然在棵树下卧着。温柔问它“你不逃么?” 小白狗头也不抬,“见你我就知道逃无可逃了,只想死前看她眼。” 这时白文谦容光焕发的路小跑过来,“呦,温柔姑娘也在啊。我听说这只狗特别钟情隽儿,就赶紧过来瞧瞧。” “它是妖精。”温柔挑眉。 “我是妖精。”小白狗还是头都懒得抬,派视死如归。 “啊?”白文谦愣。 “它在法华寺被你妹妹吸引了,就路追到这里。”温柔笑笑,似是很了解狗的心情。 狗把低着的头扭向边,不说话。 “光听说过野物成精,家犬也能修成精啊?”白文谦好奇。 “我在法华寺听了三百年高僧讲经,修为不比旁的差。只是不会用法术害人。”小狗撇嘴。 “你不吃人啊?”白文谦是好奇。 “自幼吃素。”云淡风轻。 “可惜啊今天要被我拿来开荤了。”温柔咧嘴,她也觉得这小狗很有趣。 白文谦听就有些着急了,又问“那你追着我们隽儿干什么?” “隽儿啊,”小狗终于抬了头“真是好名字。”又正色答道“我看了她眼,觉得忘不了,就想看几眼。” “这小妖精也有几百年道行呢,你快看个够,待会我就要吃了。”温柔催促。 白文谦听就不肯了,他慌忙抱起小白狗护在怀里,“不行,它……它可是喜欢我妹妹呢。”他用尽平生所学扯出个狗都嫌弃的瞎借口保下了小狗,又担心温柔回过头再把狗吃了,便养在自己院里。 “喂,你这么喜欢我妹妹,是要对她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看看。” “看腻了怎么办?” “那就回法华寺听讲经。” “你打算什么时候腻?” “……” “?” “俗人。”小狗给白文谦定了性质,就不再理他,盘着狗腿在小院里闭目打坐。 另边温柔回了客房,想着小狗的痴往,心里暗暗发笑 。她拉着温渥的袖子,蛇如其名地央他和自己回银蛇山去。 温渥不肯,温柔也不恼,柔声劝解“不就是个人间的小白脸吗,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变给你看。” “我是喜欢他,这个人。”温渥也是头都不抬。 “那他可答应你了?”温柔压抑自己的不悦,“你是妖,还是雄的。追求了这么久没有半分进展,反倒把人吓得够呛。小白公子现倒是和我要好。” “这是我的事,你闭嘴。”温渥听不得别人揭自己短,扬起手作势要打。 “我不,我当初留敢在银蛇山,就不怕你。”温柔嘴上犟着,眼圈却红了。 温渥看她伤心的样子,甩衣袖走了。 迎面又遇上白文谦只身从大哥院里往外走,温渥心道声巧,就见白文谦皱着眉头转身要逃。温柔刚才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温渥下意识的抢步挡在白文谦面前。 “我喜欢你。”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温渥隐隐有些后悔。 白文谦回避他的眼神,“可我不喜欢你。” 箭在弦上,温渥心里千万个想法碰撞在起,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盯着白文谦“我三媒六聘也要和你在起。” 白文谦愣愣看他不说话。 “第次见你,我就想要娶了你。”他向前步,感觉猎捕的本能被尽数勾起。 白文谦还是不说话,这直白的示爱惊出他口毒血,尽数喷到温渥身上。 吐了血也不顾擦拭,白文谦扭过身就跑。温渥伫立原地,心里像被掏了个空。 这口毒血又提示了白文谦,他衣服也顾不得换就急冲冲去找温柔。却见客房里没人,倒是张椅子被敲得粉碎,他想了想,果然在后花园的湖边看见了发呆中的温柔。 “我这毒,是被条黑蛇咬的。”白文谦开门见山。 温柔转头看他,眼圈全是红的。 白文谦第次见她如此凄惋,心中软,只得给自己定了定神,把声音放平和些,铁了心问道“温渥也是蛇,还总穿着黑衣。他特地跑来给我解毒,其中缘由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跟我说实话,这毒和温渥到底有没有关系?" 温柔欲言又止,却见不知何时温渥也来了湖边,他在白文谦背后向温柔比划着做了个砍颈的手势,意在威胁。 相处那么久,他却从来没在意过,这厚脸皮缠了他几百年的青蛇才是真的吃软不吃硬。 温柔闭眼,咬牙,等死。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掷地有声,震得她心里跟着疼。 “那妖毒是温渥故意放的,当时我不在,为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吃了丹药,你早就锻出妖骨,不似人形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推测终于被证实,白文谦还是吃惊,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试图让自己缓缓。但这坐就瞥见了湖水倒映的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影子。 黑蛇就在背后。 三个人都定在原地,各看向个方位,直到温渥轻轻叹了口气。 温柔顿了顿,起身走了。 白文谦坐在原地,隔着湖水 分卷阅读12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看温渥的影子,“求你走吧。” “我……不走。”温渥心虚。 白文谦也不再说话,起身也走了。当天傍晚,长贵发现自家的二少爷傍晚出门就再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撒花!*★,°*:.☆\( ̄▽ ̄)/$:*.°★* 。 今天双,大概晚上再章。因为这章还挺沉重,需要后续的欢乐平衡下。所以恰逢六双计划第弹也算我运气好。 ☆、倾慕 白文谦就这么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白老爷很是着急,老爷子觉得是自己逼婚把儿子逼走的,却又拉不下脸明着内疚,只得派仆人四处打听。 温渥也很是着急,他知道是自己的些列示爱把人逼走的,却也拉不下脸明着内疚,这时候也不和温柔算账了,拉着她四处寻找。 温柔也很是着急,她自知事情是坏在自己的那几句话上,但就是拉不下脸明着内疚,只能声不吭和温渥分头把全城搜了个遍。 天下来,没有丝毫进展。 温柔皱眉说“他身上可有你的妖毒,怎么可能会找不着?” “他妈的,”温渥恨恨道,“满城只能闻到耗子味。” “我知道,你的身衣服也是这个味儿,不然我怎会在醴阳城里找了你个月。我还纳闷了,这满城没有半只成了精的耗子,味儿是哪来的。” 温渥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耗子垄断了醴阳的布庄绸缎庄裁缝铺,见我进城,全家都跑了。” 白文谦这次出走是临时起意,根本没做准备,也不好再去金云观,就埋没在身不自知的耗子味儿里满城乱逛。 逛着逛着,就遇见名江湖打扮的青年赶着破牛车往白家的方向而去。 白文谦大喜,招呼道“齐兄!” 那青年听有人唤他,急忙停了牛车回头望去,与白文谦四目相对。 “白贤弟,别来无恙。” “啊……”白文谦实在说不出自己有恙,只得岔开话题,“好旧的牛车,齐兄你怎么不骑马了?” 这句正巧说到了青年心坎上,他招白文谦凑近看,只见牛车上有好些货物被粗布盖住,揭开角竟是十几个酒坛。 “我去泉阳城遇见了位高人,他酿的汾酒实在好喝,我就买来这些给你送去尝尝。” “齐兄,我……”白文谦犹豫,“能在你那里借宿几天吗?” 青年名叫齐之姜,是个快意江湖的游侠。虽然年纪轻轻,但武艺高强,又为人豪爽,在江湖上很有名声。 两年前齐之姜在醴阳城外与踏青的白文谦偶然相识,竟拍即合的成了好朋友。 齐之姜在城外湖边有间茅草房,见白文谦面有难色,也不问原由就把他载上牛车路拉到了湖边。 白文谦驾轻就熟在茅草房里连打扫带休息地窝了共计三天。齐兄嗜酒,两人每晚都坐在湖边赏月喝酒,白文谦并不计较居住环境,近来又添了驱除蚊虫的本领,过得也算舒坦。 这天齐兄喝到感怀,从房中找出支旧竹笛,对着湖面径自吹了曲《凤求凰》,笛声里全是悲伤。 白文谦听出了异样,赶忙拉着齐兄问他有什么伤心事。 齐之姜空叹声,仰头灌下杯酒,不答。 白文谦是着急,拉着齐之姜,“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心事这般沉重,都不能说了?” 齐之姜抬眼看他满怀关切,又叹口气,幽幽说“蒲荷姑娘,喜欢他的二师哥,沧海派的初如云大侠。” “余……蒲荷姑娘?”白文谦虽是商人之子,但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知道些,关于这位余姑娘是常听齐兄时常提起。 “正是。”齐兄面无表情又灌下口酒。 白文谦凑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劝慰“那初大侠那里有齐兄好?这余姑娘好生糊涂啊。” “如云兄武艺虽不如我,但英俊倜傥又比我好上许。他曾在外游历年,就做了若干除暴安良的侠义事,还帮助了各门派的名弟子。我曾和他起喝酒,当真是义薄云天的世间英雄啊。”齐之姜夸起情敌倒是脸真诚。 白文谦知道他的性情,“这个初大侠若当真是这般人物,那……你……” “如云兄是这样杰出的大侠,江姑娘倾心于他那我自然也高兴。但是如云兄这些年来,直爱慕的却都是他的大师姐。” 白文谦不再言语了。 “我爱蒲荷姑娘,蒲荷姑娘爱如云兄,如云兄又爱着别人,每个人都求而不得,你说这又是何等的难过。” 齐之姜叹口气也不再说话了,夜空中回荡着曲凄婉的《凤求凰》,白文谦的忧愁也在其中回荡着,慢慢被笛声拉的老长。 对着兀自吹笛的背影,白文谦口中喃喃“之姜兄,你真……很好的。” 在湖边住了三天,他左思右想还是回了家。 到家,白文谦便被白老爷狠狠教训了顿。老爷子握着担子,手臂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动手。 白文谦接着又见过了大哥与小妹,还在花园中遇见了温柔。 自从他失踪,温渥没日没夜的把醴阳城翻了个底朝天,实在寻不着。 温柔想起了白文谦院里的小狗,问它可有什么线索,狗精虽法力不强却不怕温柔。它闭目打坐,缓缓吐出句“莫慌,快回来了”就不再言语。 经过番思索,温柔决定不把这莫名其妙的话传给温渥。只看着他独自在醴阳城里找了遍又遍。 见白文谦回家,她虽然心中释然,但也没有表态,没有通知温渥。白文谦是被齐之姜用牛车载回白家的,与他同回来的还有喝剩下的五坛汾酒。他开了坛,与温柔在花园里无声对饮。 宵禁时温渥才回到白家,他看见白文谦先是怔,接着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小孩。 “你走吧。”白文谦对她说。 温渥点头。 白文谦喝到微醺,提着个灯笼坐在自己院里发呆,小狗在树下闭目打坐,微风吹拂,狗影派仙风道骨。白文谦厚着脸皮凑过去,问它“你会变人么?” 狗睁眼看他,微微点头,然后变成了个十三四岁的丑丫头。 白文谦看惯了二蛇的俊脸,不由得怔“不会变美些么?” 狗点头,却变得丑了。 白文谦却觉得心中畅快了很,“回原来的狗样子吧,回头我教你什么是美。” 这边温渥大早就向白老爷辞行,他和温柔在白家住了这些日子,白老爷早就旁敲侧击打探到他们无田庄二无亲属,只有俊脸和两身好本事,自然是百般挽留。 温渥本也不想离开,于是被从商年的人精白老爷轻松攻破。 白老爷出钱在街角给他们开了个医馆,正 分卷阅读13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好顶了章神医关门大吉之前的生意。 盘下医馆,白老爷又亲自驾临视察了番。皱皱眉头说医馆的房间太简陋,实在不适合姑娘居住,于是又把白家的偏院整个收拾出来,给温柔住。顺道也有那么间房,是给温渥准备的。 温渥明着是钻进了套,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三天见不着白文谦,他觉得整个蛇心空的没了念头,这般以来他虽不能和白文谦亲近,每日却能看上眼,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态于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但既然违背了白文谦的意思,免不得小心翼翼来和和他解释番。 那日白文谦准备睡觉,长贵为他准备了盆热水便退下了,白文谦取了本书在灯下看书泡脚。 正赶上这时候温渥推门而入,白文谦惊,下意识缩身想护住自己□□出的肌肤,转念想自己□□的也不过是双脚,堂堂男子汉这般扭捏着实在丢人。 于是又故作坦荡的把脚伸进盆里继续泡,眼睛却警惕的看着温渥。 温渥虽然在情感上糊涂的很,但为人办事还是干净利落。他寥寥几句话交代了来由,将白文谦的防备卸下了半。 “我不会再过分亲近你,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但我会用心对你好。”温渥淡淡的。 白文谦又想起那晚湖边的笛声,“这样来,苦寻无果,心里不会难受么?” “可能吧。”温渥轻轻笑了笑。 “留下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像是询问,也似自嘲。 温渥想了想,随即蹲下身,给白文谦洗脚。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也细长,轻轻握便包裹白文谦的脚掌,拇指顺着热水在脚背划过,惊得脚趾缩,泛起水面层波纹。 另只手探出三根指头在脚跟上轻轻揉搓,却刻意避开了最细腻敏感的脚心,只是隔着布把它拭干。 擦干两只脚,修长的双手已被热水灼的发红,像醉了酒的桃花。黑袍袖口也沾湿了大半,带着水的温度腻在腕上,手臂越是晃动,袖子贴得就越紧,不肯分开。 温渥擦干了双手,起身离去,也不去看白文谦的脸。 次日温氏医馆开张,白品言携二弟文谦小妹隽儿并前去道贺,白隽儿在医馆前正欲推门往里进,就觉得背后有道目光,转身见是位蓝衣公子愣愣看着她。 白隽儿早就是出了名的美貌,对这般倾慕的眼神视若无睹。 个月后,有人登门提亲,对方竟是刑部侍郎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六的最后时刻争分夺秒!! 说是双,就定要双啊啊啊啊!!! ☆、医馆 温氏医馆刚开张就把两只久居深山的蛇精搞得头雾水,白老爷立刻让二儿子去给两位恩公帮忙打下手。 不知是运气特别好,还是特别不好,温氏医馆开业大吉,第个病人就遇上了疑难杂症。这病人可是书香门第的独苗,突然天昏迷,醒来便成了傻子。家里抬着病人把全城的大夫轮番看个遍,愣是连病因都看不出来。 眼见开了家新医馆,这不就赶紧把人给送过来了。 温渥坐在堂上,眼睛跟着白文谦跑上跑下,觉得来人扰了他观看美景,有些不悦。但见白文谦跑过去招呼来人放下担架,抬出个浑身病气的青年,先是愣,再是惊,最后倒吸口凉气。 望闻问切了好几遍,温渥取出银针,试探的灸了几个穴位。 原本翻着白眼的病人立刻喊了声妈。 家人看,噗通跪了地,带着哭腔感激“神医”。 温渥说你们急什么,他现在只会喊妈。 当家的跪着挪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摆,恳请温神医务必再试试。 这试就是十天,温渥本来真的只是试试,怎料越试越有热情,最后把干脆病人留在了医馆里,日夜守着,废寝忘食的来回诊治。连白文谦在他旁边记账都没有注意。 温柔只得每天定时提醒他吃饭睡觉去茅房,否则非被人看出破绽不可。 病人家里每天把“神医”和“恩公”换着喊,又派了几个仆人也住在医馆照看病人又伺候神医。过了几天仆人回禀,说神医家灶台上没有半点调料,衣服洗完都是清水,蚊虫鼠蚁概没有,连茅房都是干净的。 家人抚掌,神医当真是神啊。 十天之后,病人已经会唱《小二郎》了,家里人激动的哭成片。温渥却黑着脸透风去了。 白文谦见他脸色不对,跑到后堂偷偷问温柔“脸色这么难看,不都快治好了吗?” 温柔撇撇嘴“这是已经治到了头,再啊可就治不好了。” 过了大半天,温渥才又黑着脸回来,他以祖传秘术为由屏退了病人家属,弯下腰给病人度了口妖气。 “哎呀”躲在后堂的温柔赶忙伸手去遮白文谦的眼睛。白文谦并不吃味温渥,反倒是对温柔的举动很是鄙夷。 见那脸的逼视,温柔讪讪收回手,望着天走了。 第二天早,病人不仅会背论语,还能写些狗屁不通的情诗来了。温渥摆手,“把人带回去吧,以后就要看你们怎么教他了。” 病人家里跪了地,磕着头齐声称颂“在世华佗”。 温氏医馆妙手回春,因此战成名,醴阳城里到处都是神医温渥的传说。 白文谦花了个月时间把医馆的运作好,再把运作的方法点点教给了两条蛇精。见温渥治起病的沉溺劲儿,还和温柔商量着立了个“小病不收”的规矩。 刚卸下担子没几天,白家就收到了刑部侍郎黄大人大三公子的提亲。黄大人在京为官不便外出,三公子黄礼杰亲自登门,诚心诚意的给白老爷和两位白公子先行了礼。 白老爷很是满意,立刻派人打听这位三公子。回话说这位三公子是嫡出的三子,祖籍醴阳,自幼在京城长大,这次回醴阳也是为的探亲。还说这位三公子从小勤奋好学,明年科举大有希望的。 白老爷是满意了,商人能和这样的门户攀上亲家是天大的荣耀啊。 然而白隽儿却不同意,说什么都不愿意嫁。白老爷刚试探着说了两句硬话,白隽儿就开始绝食了。 老爷子赶紧招来两个儿子合计,可惜这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向来很有主意的白隽儿。老爷子大手挥,让白老二去探探妹妹的口风。 老二走后,老大问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去。 老爷子瞪他眼,作痛心状“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和女人说话。” 白老二得了指令,出门转直奔妹妹院里,白隽儿饿得面如菜色,脸颊都凹下去不少,心疼的赶紧唤明霞去煮了碗肉粥。 肉粥煮的十分有味,往前摆,香味勾的白文谦都饿了。白隽儿把头扭向 分卷阅读14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边,逼着自己不看粥,也不看白老二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四品刑部侍郎的公子,模样人品学问可都打听过了。”白文谦开始了第步试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那又如何。”小妹言简意赅。 “这么好的人啊,我要是姑娘我也嫁了。你也不能辈子不嫁是吧?” 小妹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在想象二哥穿女装的样子,“拖天,是天。” 白文谦眨眨眼,“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这回小妹不说话了。无论怎么问,白隽儿就是不回答,只口咬定自己不想嫁给黄礼杰。 白文谦回到老爷子那,把经过仔仔细细讲了遍,白老爷若有所思,说“我不能勉强她。”于是亲自去白隽儿院里服了软,让下人重新煮了碗粥,他看着女儿吃。 大好的婚事不了了之,白老爷态度温和得让全家摸不着头脑。 但有个问题还是萦绕在父子三人心头:白隽儿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不约而同的,他们想到了温渥。 于是白文谦又开始隔三差五往医馆里打听消息,不仅是他,白品言都开始夹公带私的去医馆拜访了。 这天白文谦在医馆装作没看见温渥的眼神,拉着温柔在门口聊天。两位衣饰华丽的男女到访,他们进门,屋里没来由的添了丝凉意。 白文谦顿时觉得奇怪,再看温渥和温柔都十分镇定。青蛇在原地面无表情,黑蛇坐在堂上,连话也不说,只直接点头示意。 这二人穿着用金线刺绣滚边的白色袍子,头发用金饰束起。身材高大、溜肩、肤白、圆眼,还都有张薄唇大口,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温婉端庄。是天字第号的夫妻相。 只是女的脸色煞白,像有很重的疾病。而男的面容虽是壮年,头发却已斑白。 二人见黑蛇没言语,也只是点头示意不说话。男子转头去看白文谦,表情有些犹豫。 “无妨,自己人。”黑蛇淡淡说道。 白文谦被这声自己人叫的有些挂不住,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男的见了,也淡淡笑回应,扶着女的来到白文谦面前。“在下王葚,这是内人王苡。今日来是想请温神医为我妻子看诊的。” 话说王葚和王苡都是山中的大蟒修炼成精。几十年前雌蟒王苡下山觅食,遇到法力高深的疯道士,被那道士打成重伤,恐只能再活百年。 于是王葚带着她化作人形,七十年间遍访高人名医,想挽回妻子的性命。 眼看世间高人被他们访遍,绝望之下王葚答应了妻子的要求,由四处寻医改为四处游玩,于是在泉阳城里他们听到了神医温渥的故事。 王苡的内丹被毁了大半,必死重伤靠着几千年的修为才拖延至今,以温渥的功力也无法治愈。 即便这样,个月来习惯了救死扶伤的温渥还是叹口气,以自身法力为王苡疗伤。他的法力与王葚不相上下,但比他少了力量,了医术,番治疗下来也算是有些成效,王苡苍白的脸上竟然透出丝难以察觉的红润。 王葚看着妻子,流下两行泪水。他从怀中掏出颗硕大的珠子给温渥,“这是我们去东海时得的灵珠,无以为谢,这个就请笑纳。” 温渥没有接,“乌梢族的特长罢了,不必如此客套。” 王葚收回了珠子,向温渥行了大礼,又向门口着的温柔和白文谦行礼。王苡在他身边,跟着丈夫揖到地。 王葚行了礼,扶着妻子往外走,温渥出声拦住“你们,下步,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王葚摇摇头,随即低下。 王苡看着丈夫,没有说话。 “那便在醴阳城住下吧,我虽不能治好尊夫人的病,但至少能帮点忙。城外南边有座小山,那里的花也很美呢。” 王葚再次谢过了温渥,从此蟒蛇夫妇在醴阳城南定居。 作者有话要说:  主要人物全部出场,撒花!*★,°*:.☆\( ̄▽ ̄)/$:*.°★* 。 话说我发现内容虐不虐和码字时听的音乐有很大关系…… ☆、心思 醴阳城自古风调雨顺,近来却有些不太平。 某天傍晚对年轻夫妇死在家中,明明只天,发现时却已经是两具干尸了。这邪门的死法自然要请金云观的道长来查看,没有医馆什么事。但温柔听了消息却跑了老远去看热闹,回来时脸严肃。 “那是吸人精元练功的邪门法术,来头不般呀。” 这就不由让人对刚刚迁居醴阳的蟒蛇夫妇起了疑。没有凭证,温渥也只能揣着担心叮嘱白文谦近来少出门,并把温柔派回白家守着,自己还是留在医馆里。 提亲虽被白隽儿亲口否决了,但黄公子心中还是存着些念想的。他辗转反侧了两天,想出了个主意。 次日黄公子邀白二公子饮酒,于公于私白文谦自然都不会推脱。到了醴阳最大的天香楼,二人在楼上雅间喝到微醺,黄公子当场赋诗首,念着念着就走到了窗前,不知怎的手上抖,把撑窗的棍子给碰到楼下去了。 白文谦不明就里,赶忙凑过来查看。黄公子不紧不慢又开了窗,“咦”的声,指向街上位姑娘。那姑娘正在胭脂摊前询价,听到这声微不可闻的的“咦”,竟也心有灵犀的回了头。 看白文谦脸茫然,黄礼杰再做出个欢喜的表情“好巧好巧,那不正是是我的表妹金雅柔么。” 白家二公子与金家小姐的萍水相逢,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至于那根棍子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两天,黄公子就以替表妹金雅柔送信为由到白家做客。白家小厮桃宝在前引路,黄公子不紧不慢塞了个红包给他,便以欣赏风景为由在白家绕了好大个弯,结果却什么人都没有碰到。 黄公子皱皱眉头,似是自言自语“这么大个花园居然都没人。” 桃宝心领神会,“我们小姐平素都是在屋里读书,很少逛花园的,如今听说您来是不会出门。不过啊,您要是能把那位金小姐也请来做客,那我们小姐是定会出来瞧的。” 黄礼杰心领神会,再等两天,果真以白家花园设计精巧为由,领着表妹金小姐来了。 白家上下人等齐刷刷用眼神鼓励白文谦去热情招待,白老爷和白品言也是打了个招呼就谎称有事不再叨扰。黄公子喝着小酒,看着风景,眼神却不动声色的飘来飘去。 果然,花园角里白隽儿正路过,还故作不经意的朝这边张望。 黄公子脑子走在双脚后头,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人就已经蹿到白小姐把面前。把她吓得差点要逃。 “这,哎呀……不是白小姐么 分卷阅读15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好巧好巧,在下今日带了妹妹来,呃……贵府做客,不如,起,喝,喝,喝杯茶?” 白隽儿瞟他眼,又向金小姐那里望了望。视死如归的答应了。 这顿风景欣赏得好不尴尬,白小姐则板着脸,眼睛也是在瞟那位金小姐。黄公子被晾在边,无论他作诗、泼墨、还是讲笑话,其他人都是应付的喝声彩,再继续各自的心怀鬼胎。 白公子与金小姐也是不咸不淡,此时的白文谦哪里有心情去管个金小姐,自己小妹对黄公子的冷漠再次搅起了他的好奇心,满脑子兜兜转转的都是猜测。 也就在这时,个黑影在院中闪而过。 大白天却不在医馆,这个温渥…… 送走了黄金二人,白文谦拔腿就跑去了偏院,果然不其然温渥正在院里气呼呼的打坐。饶是张脸气成了包子,那无风自摇曳的长发依然英俊的勾魂摄魄。白文谦暗暗评估了下,觉得勾引小妹应该不成问题。 温渥正在打坐,见白文谦也是气鼓鼓走到他面前,张脸恼成了白玉包子。温渥心中也是震,莫非自己偷看的事被他发现了? 白文谦酝酿了下,觉得自己这推测与小妹的名誉有关,实在不好明着说,只得暗示道“你近来是不是和我家人走的太近了些?” 这话说的太拐弯抹角,温渥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白文谦又要撵他,就直接问“你是要赶我走?” 白文谦顿顿,“我就是问问你和……我家的女眷会不会走的太近了些。” 温渥被问得莫名其妙,白家的女眷只有白隽儿、明霞、青衣小鬟和念经老妈子干人,实在没有注意的必要。转念再想,就觉得白文谦指的很可能是这位八字没撇的金小姐。 刚见几面就让玉树临风的他赶快避嫌,看来白文谦是认了真,“你这是怕我对她下手么?” “我……哪里有?”白文谦被说中了心思,急惶惶搪塞,“我只让你注意点,免得以后被人闲言碎语,罢了。”话虽如此,脸上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 温渥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我可不怕闲话。”眼珠转,直盯着白文谦“要不,试试?” 白文谦火气腾声就起来了,大叫道“你敢!” 黑蛇还是盯着他“我为什么不敢?”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妹妹远点,否则我哪怕只剩口气也得跟你拼了。”白文谦大怒,拂袖而去。 温渥愣在原地,嘀咕“妹妹?” 温柔从角落闪身而出,在旁边笑话“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做伤害他的事么?呦,敢情是要去伤害人家妹妹啦?” 温渥又气又恼接不上话,半响才忿忿道“当初就不该变成你,头绿,真晦气。” 温柔抱臂,看他气呼呼而去的背影就是笑。 白隽儿本来只是对黄礼杰无感,几经折腾这种无感终于转化成了厌烦,这天她恰巧路过花园,想起黄礼杰的几番追求,不禁又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温柔迎面走来,见她皱眉,笑笑问她“难得见你这般郁闷,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白隽儿心中有苦说不出,她知道温柔虽然性格古怪,但心思细致也不碎嘴,放眼整个白家恐怕也只有她能放心吐吐苦水了。 温柔也是肚子心事,憋得脸都快蓝了。 于是两人先是屏退下人,在凉亭里不咸不淡的吐了吐苦水,怎料越说越投缘,天黑又移驾温柔住的偏院,往日心事像倒豆子样你来我往层出不穷。 说道兴起,温柔搬出白文谦给她的坛好酒,两个姑娘就着美酒边喝边聊,结果醉成团,掏心挖肺,最后抱在起哭着喊姐妹,怎么也分不开。 明霞也无奈,就并安置在温柔的闺房里。 从没见过小姐失态,长贵赶紧找明霞打听二位姑娘到底说了啥,竟能如此投缘。明霞脸高深莫测,“细节不能说,但是呀,她们俩你言我语的都在吐自个的苦水,根本没听对方在说什么。” 长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走了,路上都在嘀咕。 第二天早,白隽儿忍着宿醉醒来,发觉身边躺了条翠绿的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这段主要是为后续铺垫,写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想。 整天也是主要沉浸在斋贺 みつき的帅气中无法自拔…… ☆、牵绊 白隽儿忍着宿醉醒来,发觉身边躺了条翠绿的蛇。蛇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蛇尾还搭上自己的腰,当即倒吸口凉气。 她动弹,青蛇也醒了,看着白隽儿惊恐的脸起初只是扭动几下,然后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哎呀”声便钻进了被子里。 这声哎呀让白隽儿认出了温柔。她定了定神翻身下床,在地上与被褥对峙“你是谁?” “我是……”温柔语塞“我,我,我是蛇。”接着便前言不搭后语的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令她大吃惊的是,白隽儿居然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还替她补充道“如此年轻美貌,来历成谜,本领又这么强的姑娘,肯定不会是人的。” 温柔吃不准这是夸赞还是贬损,只得嗯了声,蛇身又往被褥里钻了些。 “那你哥哥岂不也是……?”白隽儿又问。 “嗯,蛇。” 白隽儿立刻替家人担心起来“这件事我哥哥可知道了?” “白文谦知道点,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 “嗯,早就知道了,没说。”若是只听声音,温柔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白隽儿皱起眉头,“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我是来找温渥的,他也不是我哥哥。”温柔吞了吞口水,再往细就不愿说了。 白隽儿是皱眉,“那你为什么是你先来我家?”脑中却兀自补出部守株待兔的故事。 温柔顿了顿,把温渥变成自己到白家,自己又变成温渥找上门的事情如实交代,却刻意隐瞒了温渥和白文谦之间的事情。 这般有所遮掩的口供白隽儿自然不信,“那你告诉我,我二哥身上的毒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温柔仗着自己藏在被里,看不见表情,便故作诚恳的缓缓道,“白文谦是天赋异禀,对我们妖精都有吸引。有些妖精想害他,我们就守着他,挨得近些有助我们练功!这城里的妖精除了我俩还有好,只你不知道罢了。”边说,边想,边暗暗夸赞自己的聪慧机敏。 “你是说我二哥吸引了十八年妖精,今年才被人下了手?”白隽儿眉头挑,话音带着冷峻,惊得温柔在被中震“我二哥中毒,就赶上你们就来了醴阳城?这可太巧了。” “可,可不是,”温柔恨不得把自己的脑汁并胆汁起绞了,“我们也是收 分卷阅读16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到了消息,才来的。那个……绸缎庄的老板,叫什么……” “舒老板。” “对!就是他!什么舒老板,是鼠,耗子啊!家全是耗子!你看你哥哥出事,他们就全跑了。那,那就是给我们通风报信去了!” 绸缎庄舒老板全家并管家和几个老裁缝全都有副大板牙。这逻辑太严密,白隽儿时被说动了,半信半疑。 “啊,那个,最近城里有人被害死的事儿可不是我们干的,温渥还特地让我在你家里守着。”温柔突然又想起这出,赶紧补充道。 “你们两个会不会害人?” 被子拱起活左右摇摆的团,是藏在里面的温柔大力摇头,摇的她自己都有些晕眩了。 白隽儿掀起被子,就见条青翠欲滴的蛇在晕晕乎乎的摇头,她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蛇的头,不太糟,就笑了。 听完了温柔口供里的蛇精故事,我们再来讲讲蟒精。 女蟒王苡本没有名字,只是山中条修行三千年的巨蟒,日她下山觅食遇着了个疯疯癫癫的道士见她便打,几番过招之下,道士和女蟒两败俱伤。 女蟒伤的太重,只剩下百年的寿命,于是便干脆出山去四处游玩,在青山绿水别有洞天处遇到了称霸山的男蟒。 男蟒对清丽端庄,又有丝说不清道不明柔弱的她见倾心,便展开百般攻势来追求。 女蟒见对方黑发红眼,长眉入鬓又意气风发的英俊帝王相,念着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便也答应了。 两蟒在好山好水间起过了三十年。起初男蟒为了讨好,甜言蜜语百般殷勤,女蟒也见招拆招,日子过的像是端架子。 时间久本性就难免暴露,两蟒偶尔开始争执、吵架,甚至拿捏分寸的武斗场。几番争执到最后,女蟒不仅没有厌烦,反倒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丈夫,也正是如此,女蟒第次对自己的余寿感到悲伤。 终于天,女蟒告诉男蟒自己其实只能再活几十年,现在两条路,要么二蟒及时行乐,要么男蟒另寻伴侣,无论男蟒选择哪条,她都不会怨恨。 男蟒选了第三条路,他拉着女蟒下山,化名王葚王苡,遍访世间灵医和得道高人,低头俯身求他们救自己妻子的命。 白文谦又次和金小姐见了面,不同以往,这次是金小姐主动约他在金家聚。白家上下人等脸喜悦,仿佛明天白文谦就能佩上红花骑上大马,娶个美娇娘回来。 金小姐的父亲金员外也是醴阳城里数得上的人物,素来和白家交好,国丧刚过也曾托人探过白家的口风。员外心里虽看好白家长子,但比起未来家之主白品言的高门坎,白文谦也是个令人满意的女婿候选人。 白金两家联姻无疑是醴阳城的强强联合,退而求其次也稳赚不亏。 白老爷、白品言,甚至白文谦本人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次任务式的到访,白文谦得到了金员外的热情招待,金家的上下人等也是把他当作准姑爷青眼相看。进门白文谦就笼罩在各式目光中,隐约还能瞅见花园角里有个奶妈模样的仆人抱了小少爷来瞧他。 金小姐在湖心亭等着他,白文谦也从未见过她如此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二人在金家众人的窥视下你来我往的饮茶,却不曾说上几句话,金小姐像是要把龙井当成酒来喝。 白文谦心里替她担心,也替自己着急,他怕照这样喝下去两人都得众目睽睽的尿遁,落下辈子的笑话。 金小姐添上茶,仰颈子又要干了,白文谦只得硬着头皮出手拦她。他手抬,搭上金小姐的胳膊,远处便是阵低低的欢呼。 金小姐还是抬着手仰着脖子,面无表情的看他,同时她左手轻轻晃,只荷包从袖子里不偏不倚的跳出来,正落在白文谦面前。 有些女气的男式荷包,蓝色锦缎,绣着针脚纷乱的并蒂莲花,和,个细腻的“黄”字。缝合处冒出个整齐又洁净的线头,似乎是刚制成的新品。 金小姐也顺势放下手上的茶杯,定睛继续看着他,脸上全是决然。 枚棋子和对家起了牵绊,流不了泪,说不出话,只能故意碎裂开。 望他知难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字数越写越少, 但是我越写越喜欢这些配角了,尤其女配角,每个都特喜欢~ ☆、旁观 自从住进了白文谦的小院,小狗便隔三差五衔束花给白隽儿。 并不是白家园子里的花卉,而是出自城南小山上的野花。像是精心挑选过,每棵都花朵饱满,花枝也都是差不长,用草编的绳子绑出整整齐齐的捆。 小狗脸严肃去找白隽儿,把花往她面前搁,就板着脸走了。 白府上下人等啧啧称奇,狗的饮食待遇也因此逐渐提高。小狗不动声色把碗中的越来越的肉埋进土里,也算岁月静好。 这天小狗给白隽儿送花,恰好温柔在场,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狗眼。狗继续不动声色,转身走得倒是快了些,温柔觉察到狗在害羞,心中暗暗发笑。 于是她用胳膊肘轻轻怼了白隽儿,脸促狭“你知道吗?它也是个妖精。” “为了我二哥?”白隽儿掂着手里的花,觉得自己像是无意中收了保护费。 “不不,这狗怪得很,它是冲你来的。“温柔笑容暧昧。 “我?”白隽儿倒有些畏惧和警惕了。 “嗯,说是觉得你好看,还说看够了继续回法门寺听讲经。”温柔对小狗有些无法言说的羡慕“我看它这洒脱啊,像是快得道了。” 次日白文谦也撞见了狗精给小妹送花,白隽儿竟然蹲下直视狗的眼睛,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狗还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尾巴却摇出阵旋风。隔着老远白文谦都能感觉到它的心满意足。 花园池塘里的荷花终于开了,粉妆玉砌清新怡人,看得温渥见倾心,他废寝忘食的赏花,医馆是不想去了,恨不得每天都守在池边痴痴的望着。 大哥白品言觉得温渥这样干巴巴的看花实在乏味,便送上了些好酒和干果点心,以便温渥舒服的亲近大自然。 温渥自然十分受用,待天色黑,便迫不及待化成蛇形在荷花池中穿梭游泳,游上会儿再又化成人形在池中没有章法的起舞。见荷花在他带起的波浪中轻轻摆动,温渥大悦,扭来扭去得越发忘我。 齐之姜打算过几天就出发去茗阳城,拜访那里的故人。白文谦虽然心有不舍,但醴阳近来实在不太平,对于齐之姜这样不论怪神的凡人来说去茗阳则是安全了太。 作为践行,他花了好几天拉着齐之姜去醴阳各处品尝美食,这天正是在天香楼三层的雅间点 分卷阅读17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上了桌子招牌菜。 酒酣,齐之姜挥着根筷子舞剑,虽有苦闷心事,但侠客风范不减。白文谦看着觉得心有不忍,便转头扭向窗外。 虽都是天香楼,这个竹字号雅间并不是当初遇上金小姐的那间,它的窗外没有街道,倒是是个小小的花园,隔着花园,遥遥能看见白府的方向。白天时看上去郁郁葱葱,天黑,这窗外的景致也打了折扣。 有了妖毒加持白文谦定了睛,视野顿时清晰明亮了几分,白家院里向不热闹,但远远却透视见了温渥化作条黑蛇正在自家池塘里胡乱扭动,似是很高兴的样子,转了圈又变成了人形,哎呦呦怎么裸了? 成何体统,白文谦笑着皱眉。 自从白文谦认识了金小姐,白大哥觉得自己的二弟很有希望会娶了别家的小姐,那么自己和温柔姑娘也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于是他找上白隽儿和白文谦,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弟弟妹妹估计早看出来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如今就是想找二位讨个主意。 白隽儿皱眉,“我觉得温柔姑娘心比天高,咱们这样的凡人是看不进眼里的。”白文谦在旁连声附和,“可不是。” 白品言心里嘀咕,瞎扯,那她当年看上你,难道就是你出尘绝艳了? 白隽儿看大哥皱眉瞟二哥,心思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心想二哥可不是天赋异禀么,只是你这死心眼不知道罢了。 白文谦看着大哥小妹心怀鬼胎,只得嘿嘿赔笑。 白品言执拗,说温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扮成什么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小妹叹气,那你便试吧。 白文谦到蟒蛇夫妇家中做客。这些日子里王苡常到医馆疗伤,陪同而来的王葚对二蛇并个白文谦都是心怀感恩礼数周详。 虽少揣着些怀疑,来二去白文谦也和他们成了朋友。 他拐个弯子,先是拉着王葚王苡询问些江湖见闻,话题转了几圈,便不动声色的打探他们认不认识传说中的初如云大侠。 说来真是巧,蟒蛇夫妇恰好在沧海派做过客。不仅初如云,连白文谦顺势想要打听的余蒲荷,他们也是认识的。至于那位爱慕余姑娘的齐之姜,其侠义也被二蟒赞叹了番。 白文谦的请求非常诚恳,说自己无论如何想看看这位余蒲荷女侠的样子。 “你与她辈子都难打交道,这是为什么呢?”王葚不解。 “实在是好奇。”白文谦答道。 王葚想了想,找出面大铜镜,对着镜子施了法。 白文谦到跟前,从镜中第次知道了余蒲荷的样子,他抬手,镜中的蒲荷就抬手,他微笑,镜中的蒲荷也微笑,他对着镜子有些害羞,蒲荷也皱眉微微低了头。 出乎他意料的,镜中的蒲荷姑娘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沉鱼落雁,甚至只能算作是个姿容平平的女子。白文谦盯着镜中的蒲荷,询问道“这位余女侠是智慧超群,还是气质出众?” 王葚笑笑,“余姑娘如果非要说出条优点,那就是心地善良。” 善良又算什么过人之处,竟能让齐之姜这般朝思暮想? 少言寡语的王苡淡淡笑,说“情感本来就没法量化,没法比较,也讨不到万全之法。” 话音刚落,镜子碎了。惊得白文谦向后退。 王葚缓缓道,“妖的变形除了修为,还要有自身的体魄。外物想要变形就得承受法力,变形越精致,法力越深厚,即便是铜镜也只能承受会儿,少顷就会碎了。” “如今你也算是见过余姑娘的样子了,早些回家罢,近来城里可不太平。”王苡似是劝他,“我听人议论说城里接二连三死了好些人。” “这几天有道士在城里到处走,呵,也不怕自己先喂了妖精。”王葚冷笑。 王苡就是被道士所伤,因此王葚向是仇恨道士的。 又个十五,白文谦抱了酒去齐之姜湖边的茅草房借宿,两人喝着喝着又醉了,齐之姜对着月亮舞剑,那柄浸了思念的笛子挂在墙上,再也不曾动过。 白文谦说自己先睡了,却转身躲到屋后,从怀中掏出颗丹药服下,随即换了身女子的服装。 齐之姜不明就里,柄长剑舞的生风,隐约还带出些新的招式。他停手擦擦汗,再扭头去寻个新的酒坛。 夕阳下,他看见个与心上人模样的女子在面前,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我觉得节奏拖得如此慢的主要原因,是我对于自己写“ 主角发糖+打妖怪 ”的水平不是很有信心…… 这也算是拖延症的另种表达形式吧…… ☆、卑微 夕阳下,齐之姜手持宝剑,看到眼前这个与心上人模样的女子,蒙了。 这女子浑身山下无不像余蒲荷,但又浑身上下无是余蒲荷。他眼就能分辨出来,却又压抑着自己不愿分辨,脑中的思绪像炸开的烟花,缭乱得无所适从,只得呆呆的怔在那里。 女子走上前,生涩的与他福了福身,微笑。 齐之姜缓过些神来,用刻意的恭敬姿态询问她是不是迷路了。 女子思索片刻,又笑笑,依然没有说话。 齐之姜没了往日爽朗的神情,他依然是怔着,却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两只眼把她上下打量个遍,另处心思则飘上空中,冷冷打量着恨不得把女子囫囵吞进眼睛里的自己。 女子上前步,拉过齐之姜的手,感觉他身体僵。于是顺势攀上他的脖颈,亲了他的嘴唇。 与此同时,她的脑中突然想起了曾经也有个十五夜,条黑蛇以托梦为由,化作绝色女子诱惑她的景象,以及那种卑微的心情。 接着,她的身体被齐之姜推开,对方面色涨红,捂着嘴愣愣看她,说不出话来。 她闭了眼,柔声说“我是你的心魔啊,来遂了你的美梦,今后……你也看开些罢。” 齐之姜顺着她的目光,看看身边摞起的空酒坛,似懂非懂。他转睛再看女子,半晌,也笑了笑,神情又像是回归了那个快意江湖的侠士。 “不必,我爱蒲荷姑娘无果是无怨无悔的。如果借着心魔圆了自己的梦,于蒲荷姑娘虽是无碍,但于我却是辜负了自己的心。” “你走吧。”说完又继续舞剑,不再回头看他。 心中却是另阵悲凉。 若是真的蒲荷姑娘,恐怕连看他眼都是疏离的。心魔与蒲荷姑娘样貌如此相似,举止和心性却不曾有她的半分,这生了心魔的自己,又是何等的可笑呢? 听了他的话,女子也无声的走了。夕阳西沉,染的脚下是片昏红,每步都好似踏着齐之姜、余蒲荷和初如云的心血。 女式的绣鞋底薄且软 分卷阅读18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在郊外荒凉的路上脚掌被隔得生疼,疼痛又直戳入心,让人觉得自己正步步卑微到尘埃之中。 王葚对她说,丹药服下后蒲荷的样貌会保持三天,若想提前变回白文谦,除非回城找他,或者别的能人。 脚上吃痛,他停下休息,刚弯腰又觉得鼻腔热,有血流了出来。 丹药引起的钝痛和酥麻渐起,像在身体里织了张网,反而缓解了心痛,让她又笑了。 天色已经暗下,有轮圆月当空,就看不见满天的星辰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全黑,远处伫立个人影,被寂寞的明月勾了银边。 人影似乎也看到了他,径直走来。 看来是王葚猜透了结局又怕他遇上危险,姑且事了回。 “你又何必如此不自信呢。今天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温渥脸的伤感,被月亮照了半边。 第二天中午齐之姜醒来,见白文谦坐在床边脸嫌弃。 “我不在时你又喝了少酒?都直接醉在外面了。还是我给你硬拖回来的。” “啊,谢你啊文谦……我这头怎么好疼?” “你太重了,我险些搬不动,就失手撞地上了。” 告别齐之姜,白文谦卸下脸上的伪装,满怀心事的回了家。就见温渥黑着张脸守着门口,见他到家,话也不说,哼声拂袖而去。 白文谦赶忙追上去拉了他的袖子,温渥回头冷冰冰看着他,却似是有所希冀。 思绪纷乱,白文谦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僵在原地,气氛保持着种脆弱又冰冷的平衡。 “他是不知道你和那侠士以前发生过什么,”旁边温柔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还有,昨天发生了什么。” 温渥脸上腾的红,恶狠狠瞪了温柔。 “哎呀不行要打人,先撤啦先撤啦!我今天替你说了话,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呀!”温柔见势不对,怕温渥再用教训她来化解尴尬,脚上溜烟,话音未落就已跑的老远。 白文谦没有去看温柔,眼神始终盯着温渥。 黑蛇却尴尬的很不自在,避开了他的眼神,甩袖子走了。步子迈得老大,却比往日还要慢上成。 白文谦心中有些愧疚,想追上去,却不知道是先道歉还是先道谢。时犹豫不决,再转眼便找不到温渥的影子了。 他也无奈,径直先回了自己院中。白狗还在打坐,瞥他眼“有心事。” 白文谦急着想给自己复杂的心情找个出口,听白狗说话,顿时觉得寻到了救星,便凑上去狠狠点头“嗯。” 白狗停了打坐,换个姿势瞧他“脸怂样。” 白文谦干笑两声,答不出话。 “昨日有蟒精来了白家,也没招呼你直接找上黑蛇,不知道说了什么,那黑蛇急惶惶就往城外去了。我猜是你有事,他寻你去了。” 白文谦想象着温渥当时的心情,没来由的又混杂了他第次化成人形的夜晚。 “他下午就出了城,子夜才回来,垂头丧气在荷花池里泡了宿。我又猜他寻到你,却伤了心。” 白文谦不答话。 狗看他“找他好好沟通去罢,这世间误会容易,撒谎简单,难在把实话说清楚。” 白文谦点点头,又问“那你打算何时找我小妹说实话?” 狗又瞥他眼,扭头走了。 齐之姜终于是要动身去茗阳了,临行前他左思右想,取了那只旧笛子揣进包袱里。 白文谦亲自送他出城,见他骑着骏马潇洒离去的背影,又想起了那辆载了酒坛的牛车。也许再过两年,它又会栽上美酒驶回醴阳。 回城,他在路上撞见了清静道长。 白文谦恭恭敬敬上前打了招呼,道长念声道号,“近来城里不太平,呃……白公子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早些回家罢。” 半年不到,道长的头发白了大半,曾经的自信和超然也折了大半,外人看起来是沧桑与老成,在白文谦眼里却是挫折的味道。 白文谦隐着内疚与惭愧,无由的想要送他柄拂尘,却又怕被道长嫌弃。 别了老道,白文谦依然在城里无端的走着。他不愿面对离别,也不知怎么面对温渥,逃无可逃,就只得呆呆的到处闲逛。 夕阳很红,颜色熟悉的有些刺眼。他躲着光,钻进了个偏僻的小巷,没有人烟,满目凋敝,脚下似有异动。 白文谦愣,停下脚步,地底的异动也应声而停。他定睛像地下望去,团看不清形状的邪气扎在脚底的泥土里,抬头回望着他。 隔着地面相望良久,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异能。邪气中隐隐探出张尖嘴,并根细长的舌头冲破土层,缠住了白文谦的脚踝。 想起那些死状异样的干尸,白文谦打了个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主cp正式开启,撒花!*★,°*:.☆\( ̄▽ ̄)/$:*.°★* 。 这阵子小小的虐了下黑蛇,么办法,首先是他的痴汉案底不好洗,其次是白文谦在这个躁动的年纪里油盐不进肯定是有点原因的。 再就是,某三个人物名字是来源于诗经,祖宗们写的单相思真是绝了。 ☆、妖斗 左脚被泥土中伸出的长舌缠住,白文谦惊,随即用右脚向那舌头上踩去,舌头吃痛,收回了土中。白文谦趁机向小巷外跑去。 脚下异动的妖气紧跟在自己身后,带动地面微微的震颤,白文谦险些崴了脚。 凭借妖毒带来的视力和听力,白文谦透视到小巷前方有个十字路口,左转即可跑到大路上,离王葚家只有条街。 他见前方路上有两块石头,忙冲过去弯腰捡了,到十字路口,白文谦自己左转,手上两块石头则扔到另外的方向去。 脚下异动即愣,但很快紧追不停。白文谦路扔了好些东西,都没有作用。 眼看离巷口只有个段路,白文谦迎面精遇上了清静道长。顾不得礼数,白文谦把拉着道长,向王葚家方向狂奔过去。 身轻体健的道长跑的竟比白文谦还快些,但头雾水,只得边跑边向后看,询问白文谦“白公子,可是有什么人追你?” “不是,”白文谦气喘吁吁,“是妖怪!” 清静道长大惊,转头再向后,做出要接招的架势。 “在脚底下,哎呀,快跑吧!”白文谦拉着他的手使劲了,“往这边,或许还有救。” 说话功夫,地底的邪物已经追上他们,钻出地面截断了他们的去路。白文谦和道长被堵在了巷口前。 白文谦见惯蛇精蟒精化成的美人和狗精的滑稽丫头,这妖怪现身,他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对方五短身材,脊椎在背后凸起,背 分卷阅读19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驼得极为骇人,两只冒着光的红豆眼相聚甚远,尖嘴里吐出根粉红的长舌凌空乱舞,散发种狂乱的杀气。 清静道长向前步,从背后剑鞘中拔出柄桃木剑,将白文谦护在身后。 “大胆妖孽,这些日醴阳城的人命,可是被你给害的?”道长正气凛然。 那妖精嘿嘿笑,“今日吃了这道士,我的法力又要增进了。” 道长愤怒,提剑向妖精刺去。妖精轻巧的躲,反手抓挠在道长肩上,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衣袖。 顾不上疼痛,道长顺势剑又向妖精反刺,正好直指心口。白文谦刚想欢呼,却见道长的剑尖扎在妖精胸前,却再不动了。 桃木剑尖挑,片布料从妖精身上割开,就见妖精衣服之下的身体被铜色鳞片覆盖,竟刀枪不入。 道长脸色大变,自知不是对手,用剑格开迎面而来的又爪,向白文谦大喊,“快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没用的,”白文谦声音有些发颤,“这怕是只穿山甲,视力不好,嗅觉奇佳,循着味道我就无处可藏。” “那!”道长爆喝,腿上又中了妖精爪。“你快跑罢,这里我挡着!” 白文谦心中又感激又歉疚,拔腿往后跑去,想要从十字路口绕去王家求救。 穿山甲虽然想要吃了道长,但吸引它的是白文谦的妖血。它挡开老道,追上白文谦,从背后狠狠抓直拍向白文谦的脊椎。 白文谦当即被拍出两丈远,摔在地上蹭出老远,抓伤摔伤与挫伤共计几十处,全身鲜血淋漓。 清静道长红了眼,冲向穿山甲,招式越发凌厉,大有要同归于尽之势。 白文谦的血流了地,腥味四溢,惊动了不远处的王葚王苡。 蟒蛇夫妇嗅到了类似温渥的妖血,觉得大事不妙,王葚想去查看又担心妻子在家中不安全,不由分说就背着她向事发地奔去。 目之所及是清静道长与穿山甲在巷口对峙,道长发冠被打掉,道袍浸透鲜血已成了黑色。远处白文谦倒在血泊中动不动。 王葚招呼也顾不得打,低声念出段咒语,个金色法阵凭空而起,当头罩上穿山甲。 穿山甲刀枪不入,但仍惧怕王葚高深的法力,他困在法阵之中,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嚎,王葚趁机上前把白文谦抱在怀里查看。 待穿山甲血肉模糊的冲破法阵,王葚已确认了白文谦的气息和脉搏。他狠狠瞪眼穿山甲,对方步伐立刻滞,王葚张开嘴,柄黄金宝剑从口中跃出。 左手抱着白文谦,右手持剑,王葚只用了招便将穿山甲刺死在地上。 旁边的清静道长大惊,王葚收起剑,抱着白文谦从他面前经过,冷冷瞥他眼“把这妖尸拿去示众吧,倒能给你们这些道士换些名声。哼。” 王苡跟在丈夫身后,打量了道长的伤势,默默递来枚丹药示意他服下,也走了。 夜幕终于降临,清静道长无力的瘫坐在黑暗之中,丹药的疗伤功效在他体内游走,穿山甲的妖尸在他身侧缩成血粼粼的团,王葚那眼神里的鄙夷在他心中纠结成团。 王葚第二次到白家已然是驾轻就熟,他抱着白文谦直接去了偏院找温渥,怎料温渥出门散心去了,只剩温柔在家。 王葚不悦,“好端端的出去什么。” “前些天那事,他就……哎呀!”温柔见到白文谦的惨相,吓得花容失色“我这就去找他。”接着招呼都不打,匆匆去了。 王葚和王苡在偏院中等着,心里也有些焦急。王葚低头看着白文谦,再与妻子交换眼神,总觉得十分忐忑,左思右想还是附身踱了口妖气喂给他,不不少,恰好让白文谦脉象平缓下来。 王苡似有歉意,柔声安慰白文谦,“你再等会儿。”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 就在这时,嗅到了异样的白狗也来了偏院,它看见躺着的白文谦,又看蟒蛇,当即化作个滑稽的臭丫头,两根手指带上真力直戳白文谦几处大穴,面无表情问道,“他怎么了?” “城中有只妖精,打伤了他。” 丑丫头皱眉,“那只穿山甲?” 王葚惊,“你怎么知道的?” 丑丫头忙着治疗白文谦,“嗅到的。那穿山甲去年就来了醴阳,只敢在城外打转,今夏却不知怎么大着胆子进了城。后来突然没了行踪,行迹也就不得而知了。” 王葚若有所思“他藏在地底,这些天接连伤了条人命。” “怎么可能?”丑丫头停下了手上的事,眉头皱的厉害“它去年还是法力不及我的小妖,再说这醴阳城里……妖精不可能会法力突飞猛进,不要说跑出来害人。” 王葚看出她有所隐瞒,刚想继续发问,就见温渥股黑风似的冲到了白文谦面前。 温柔跟在他后面进了院,也不凑近,只在门口看着。 温渥见白文谦面色煞白浑身是血,脉象却还算平缓,衣袖和裤管碎成烂布,背上个深可见骨的爪印已经止了血,手脚似乎也都是断过再被接上的。知道是王葚王苡和白狗帮了忙,投去个感激的目光。 王葚反而有些歉意,“他受伤太重,我全身法力又是为妻子备着,只能保他不死。” 丑丫头不动声色,“我止了伤损,但根本上的也治不好了。” 温渥了然,也不废话便掏出自己的内丹,轻轻分出块塞入白文谦口中。温柔在旁计算,这大概是温渥成的修为,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醒来后的白文谦在床上静养了整整十天,又吐了若干鲜血,折腾良久,他最终还是被锻出了身妖骨。 这十天里,元气大伤的温渥化回条黑蛇,就藏在他床下修炼,步也不愿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矮马我真是越来越喜欢狗爷了,大纲上只有两次出场,但如今的我是抽空就给狗爷加场戏啊~ 话说,儿砸,吃人的嘴软啊!吞了黑蛇的内丹,以后你就是黑蛇的人啦!! ☆、金桂 白文谦的十日静养结束,温渥在他床前只看了眼就急匆匆走了。神志朦胧的白文谦心里暗骂了声傻瓜,就被汤药堵了嘴。 温氏医馆又接了个疑难杂症,不定时就要发病。温渥日夜守着病人,甚至顾不及装出凡人的作息。白文谦寻了两味罕见的香料,让温柔在医馆里混着点燃,佯装是温大夫妙手仁心,用祖传秘方吊着精神。 病人家属眼含热泪跪作圈,高呼华佗在世。 送走了病人,温渥估摸着自己尚未恢复的元气,直接在医馆里闭来了关。 八月,白文谦的伤势彻底恢复,院里的桂花也开了。 清甜的花香飘到偏院,引来了温柔。她赖在白文谦院里,闭起眼睛对着桂花嗅个没 分卷阅读20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完没了。 白文谦被自己身上的药味被熏得鼻子失灵,只摇着扇子看温柔嗅到忘我。“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都不知道桂花有这般勾魂摄魄。” 温柔微笑“我原来住的山上也有桂花,不过是野桂。”说着话,神情片安详的怀念“后来我路过银蛇山,觉得不错便住下了,那银蛇山可是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别说桂树,野草花都没有几朵。” 白文谦感受到温柔的心思,就遣长贵在院中摆了两张凳子,陪着她起闻。长贵细心,顺势备了壶梅子酒并几样点心,给二位解暑气。 温柔不经意喝了口,随即眼睛瞪得老圆,“什么酒?这么好喝!” 白文谦笑了,摇着扇子给她解释梅子酒的制法,温柔远离人世年,第次听得如此新奇美味的东西,眼神闪闪发亮。白文谦作为人,看这个千年老妖难得副可爱又乖巧的模样,便补充,“其实桂花也能酿酒,又是别得番滋味。” 温柔眼里充满了向往,瞬间白文谦觉得她如果是只狗,大概耳朵都会竖起来。“你想酿酒试试?” 温柔使劲点头,眼里带了万分诚心看向白文谦,生怕他作了罢。 白文谦想了想,也觉得有趣,便遣长贵取来若干布匹铺在地上。 温柔不解,眨着眼睛询问缘由,白文谦笑说是为了接花瓣。温柔皱眉,“这布有味儿,不要用。”说完屏退下人,自行在空地上起舞,脚下生出匹月白色的绢,翻滚着铺满了半个小院。 温柔满怀期待的盯着桂花落在绢上,积出薄薄层金黄,夜深了也不愿走。 白文谦十八相送才送走了青蛇,又交代了长贵几件事情。长贵走后,他再转头对树上招呼,“下来吧。” 狗从树上跳下,身手比猫还要轻盈矫健,她在树上就近嗅了半天,果不其然已熏成了只香狗。 “明天我们起酿酒,可能要打扰你静修了。”白文谦解释。 “嗯”白狗点头,若有所思。 “你……喝酒不?”白文谦挠挠头皮。 “酒……”白狗脸茫然,“好喝么?” 次日天色亮,温柔就到了白文谦院里,满脸的光彩像是个见着糖葫芦的小丫头。 白文谦知道两个姑娘关系好,温柔又是个不通人情的直肠子,便提前邀了白隽儿,温柔见朋友也在自然十分高兴,眼神在满地桂花和白隽儿身上不住转换。 两个姑娘亲亲热热的收集起绢上的花瓣,并细致的清理起来,白文谦在旁打些可有可无的下手。 只过会儿,就见温渥在门口,脸上绷着腼腆。温柔前晚特地去了医馆通知他。 当时王葚王苡带了些灵药去医馆探望温渥,温柔便并邀请了,王葚虽担心打扰白文谦,却见妻子满面期待,当即点头答应了。 他们从不会空手到访,王葚准备了块灵玉作为礼物,白文谦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了。 又过会儿,白品言也脸害羞的在门口,想要加入他们。 新朋老友们自然欢迎至极。 自从温柔在地上铺了绢,白文谦院里的微风就没停下过。风中混了蛇气和狗气,把几棵桂树的花吹落了厚厚层。 这些花被摘去梗,又被仔细清理干净,耗了整天的工程。 众人把干净的桂花装进坛子,用冰糖酿上。白文谦见桂花太,又赶着天亮遣长贵再去买些酒来,还特地把他拉倒角落小声嘀咕了几句。 第二天,众人又相约早酿桂花酒。 长贵给每人都备了几只空坛子,白隽儿捧着书册皱眉头,来回翻着书页总担心自己哪步犯了错。 温柔难得很听话,白隽儿对着书册念什么,她就脸傻笑的跟着做什么。 温柔做什么,旁的白品言也凑过去帮忙,小心的瞄着温柔,脸憨笑。 白文谦照白隽儿的制法粗枝大叶的模仿。白隽儿用戥子称出精确的二两桂花,他就照样子大概抓上把,还不时偷喝现成的江米酒。 转眼去看温渥,就见他也持了柄药秤,聚精会神的称桂圆。这黑蛇做事极认真,白隽儿说步,他就闷头做步,做完还要检查遍才安心。 王葚王苡夫妇合力坛,做的不紧不慢。王葚只消伸手便能称量物重,王苡在旁看着他出力。临近末尾王苡也有了些兴致,她挽起袖子单手托起江米酒,向备好的坛子里倒去。白文言无意中瞥到,大吃惊,忘了手里的事情。 白文谦早就准备了不同颜色的丝线,各人做了若干坛桂花酒,就取个最喜欢的颜色扎好坛口,酒坛需在酒窖里待上三个月方能饮用,以此标记,届时喝起来就有趣味了。 白文谦心思周全,蟒蛇也果然取了他特地准备的金线。这三坛金线扎好的酒被小厮装上车,待会送回蟒蛇家里。 温柔悄悄问温渥,“你说这三个白的,怎么区别啊?” 温渥想想也不解,就见兄妹三人都取了白线,分别用股线、二股线和三股线区别。 制完了桂花酒,要再等上三个月才能品尝,难免意犹未尽。 于是白文谦又像是变戏法般从屋里搬出几坛窖藏整年的好酒,笑嘻嘻说,“这桂花酒需等三个月以上,实在吊人胃口。我买个现成的,虽意蕴差点,也够咱们先喝着过瘾。” 八月,黄昏,微风徐徐,众人席地而坐,欣赏着桂花,饮着清甜的酒。 白隽儿见白狗在树上又伏了整天,就走到树前啊伸手招呼它,狗很听话,面上却有些不自在,白隽儿轻抚狗头,取只小碟装了酒放在它面前。 清风吹过,桂花又落成了黄金雨,温柔制酒上了瘾,看到花朵粘上尘土就发出可惜的轻叹。朵金黄的小花在空中应声打了转,落到白隽儿头发上。 狗挨着白隽儿,舔着桂花酒,心满意足。不消刻便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明天端午节快乐!!虽然是假期,明天照常新。 虽不停,也没法双了。原因是我打算提前把本文写完,这样在后半段连载的时候,就能同时开个“完全no虐,的超欢乐爆笑古耽”或者“完全no虐,的欢乐娱乐圈现耽” 感觉姑娘们比较喜欢看我写欢乐吐槽嘛~所以本文小虐了下黑蛇有点对不住大家,毕竟情节和主题需要。 请给我加油鼓气吧,比如评论什么的~毕竟我不仅码字奇慢,拖延症也挺严重的o(*≧▽≦)ツ ☆、风吹 这天,男蟒王葚在屋外整理院落,女蟒王苡对着窗户品茶。 窗子像个宿命的框,曾经称霸方的蟒精的王葚困在其中,也只能带着他的帝王相心甘情愿的住进简单的小院,做些繁琐的体力活。 王苡咳出 分卷阅读21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口鲜血,悄悄用袖子掩了。她起身,招呼窗外的丈夫,说自己想喝桂花酒。 王葚点头,随即要出门去买。 王苡再喊,说就是想喝前些天酿的那坛。 王葚点点头,院中树下有片新土,王葚挖开土取了只酒坛,擦净坛上尘土便开了封。屋都是熟悉的香甜。 王苡尝了口,笑,“时间不够,果然不好喝。”说完饮而尽,再去倒第二杯。 “树下还有两坛呢,白贤弟说藏上三个月就可以喝了,到时咱们喝坛,满了周年便再喝坛。”王葚把希望寄托在酒上。 话音刚落,王苡倒地。 王葚冲过去跪在地上,把王苡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松手就会起阵没来由的风,把妻子吹走了。王苡被他搂的很不舒服,但也虚弱的笑笑,纵容他用胳膊把自己勒得生疼。 “再坚持会,”王葚似是自言自语,“再坚持会咱们就能找到神医了。” “你以后的妻子,定要找个直肠子,笨点也没关系,这样就不会骗了你。”王苡柔声说。 王葚把妻子搂得紧,“我当初只是贪图你的美色。” “我也是。”王苡勉强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 王葚松开只手,把内丹吐在掌中。 “你这又是何苦?”王苡望着他,“咱们不同于温兄与白贤弟,你分我少些则无效,分我些自己身体又无法承受,最后还是损俱损。” “乖,听话。”王葚不顾妻子的反对,柔声哄她“听我的,你活下去,咱们就有盼头。” 王苡抚在他背上的手指突然起了风,定住了他的身体。王葚惊,翻到在地上,手却依然把内丹向王苡送出半分。 王苡把内丹塞回丈夫口中,温柔的看着,试图把他的脸刻在自己心里。看了良久,她觉察王葚已经可以微微活动了,便取出自己干瘪残破的内丹,也塞进他嘴里。 伸手揉了揉王葚的脸,王苡笑眯眯的逗他“若是放在以前,你还要乖乖叫我声姐姐……”声音被拉的老长,像风样飘出窗外,归于天地之间。 可惜啊,相遇的太晚了。 白文谦几经挣扎,终于拉下面子去了医馆,为内丹的事郑重向温渥道了谢。 温渥却是脸平静满不在乎的样子,若不是干人目击的证词,真不似折了自己成修为的样子,倒像是随手帮忙了不起眼的小事。 白文谦搞不清温渥的意思,又觉得自己立场实在尴尬,嘴上胡乱的重复着感激,说自己来日定要好好报答。 温渥倒是笑了,“没什么要谢的,我也不图你什么。” 真不似往日那条对自己纠缠不休的蛇妖。白文谦整天的紧张与担忧像是重拳打上了棉花垛,心里反倒有些空落落。 就在这时城南异变,地动山摇,妖气弥漫了整个醴阳。白文谦缓过神时,已被温渥护在怀里。 两人大眼对小眼,沉默,尴尬,双方又都不愿放手。僵持的时间长,尴尬也翻了数倍。 “话说……王葚他们?” 温渥当即决定去蟒蛇家看上眼,白文谦要随行。温渥本想拒绝,但略迟疑还是答应了。 路尴尬,两人到了蟒蛇的家中,却见原本整洁的小院被破坏成了废墟,房屋也塌了半。白文谦大着胆子走进尚存的半边屋中,只见地上只破碎的酒坛,满屋都是桂花酒的香甜气,王葚和王苡却没了踪影。 初次见面时那颗温渥没有收下的灵珠还摆在架子上,温渥拿起它审视良久,轻叹声收进怀里,作为王葚王苡留给他的最后点念想。 “咱们走吧。”温渥柔声对白文谦说。 “他俩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屋子都塌了……怎么办?”白文谦手足无措看着温渥。 温渥没有答话,他的眼神说明了很,白文谦也能了然。 “你说,他以后还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 “那你……”迟疑。 “我不会走。”安慰。 “……你以后还能有机会找到他吗?”答非所问。 “大概不会。”温渥脸平静,“妖的生命纵然长,与天地之广阔相比也不过尔尔。我与王葚活了几千年,也只是在醴阳偶然相遇。出了醴阳,离了这世道,别了往日旧友,即便温柔,怕也是难以再见了。” “那她当初找到你?”白文谦仍抱着丝侥幸和期待。 “她知道我去往东北方,向往人间繁华,自然会找到醴阳来。”温渥眼含笑意,“但如今的我与王葚都玩赏过美景,领略过繁华,经历过悲欢,再看这世界上又有什么特别的方向呢?” 白文谦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眼前的这化作男人的黑蛇讲述的道理像是个预言。当某天他变得触不可及时,怕也会随风而去,再也寻不见了。 白文谦害怕离别,他想要伸手抓住眼前的人。却见对方的眼中映出的自己,如此渺小。 闭眼,白文谦主动吻了温渥,然后又是平静的回望。带有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是温渥几千年都不曾领会的风景,心中的惊讶与欢喜交织,却仍是不动声色。饶是宇宙苍茫,这瞬也可算作是半个永恒了。 两人默默走回白家,路无话。 穿山甲被清静道长“降服”没久,醴阳城短暂的平静再次被打破。城中又接连出现了死状诡异的尸体,肢体肿胀七窍流血,显然是另种邪术。 清净道长再度出山,但路上只远远看见类似白文谦的身影,便不动声色的躲开。 白文谦有透视眼顺风耳,早觉察出了道长的动作,却只能心中默默抱歉。 白家的三只半妖精出门探了整天的消息,深夜于白文谦的小院交换信息,这次怀疑的对象变成了王葚。 “你确定王苡死了?”白狗询问温渥。 “我几乎可以确定,王苡大限将至,二人失踪,王葚家中柜子的灵药却都没有带走。”温渥比起担心,是惆怅。 “会不会是王葚用了邪术给王苡续命?”白文谦也在怀疑王葚,甚至,他内心是期待王苡还活着。 温渥有些不满的看他,并不言语。 温柔若有所思道,“如果要守护的人遭了难,大概我性命丢了都在所不惜,做些偏激事也是可能的。” 白文谦和白狗看看她,不约而同的想起同个人,再设身处地的点了头。 温渥有些不悦,“上次穿山甲作怪,我们就第个怀疑他,如今他从穿山甲手下救了文谦,又没了妻子,遇事我们却还要怀疑他。为什么总是他?他又为什么非得作恶?” 随即他也沉默了,确实,这世上最有理由作恶的也只有王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 分卷阅读22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节快乐~ 所有人物中,我最喜欢温柔白隽儿(和白狗),但所有故事里,最喜欢的是王葚王苡。 他俩是我从大纲开始就特别怜惜,也是唯没有改动的部分,虽然有点虐。不过似乎没有写出我想象中的感觉,面壁ing…… ☆、生日 白品言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向自己倾慕已久的温柔姑娘表白。也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温柔姑娘的拒绝。 温柔当断则断,说自己已有心上人了。 白品言也是意料之中,但还苦笑着追问温柔,那个心上人是不是自己的二弟白文谦。 “不是,”温柔坦荡对答,随即笑了,“如果是白文谦,也就没那么麻烦了。” 白品言情伤颇深,整天除了无精打采料理白家的生意,就是窝在屋里消沉。 温柔也自觉搬去医馆住了,白府顿时清静了很。 白文谦和隽儿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 泉阳城有桩生意出门需要打理,白品言主动请缨,想暂时离开醴阳这个伤心地。白老爷看出他心中的苦闷,但还是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情伤到了这个地步首要的就是冷静,不适合急于做大事。 白老爷决定亲自去趟泉阳城,惦记着白隽儿生日马上到了,老爷子把日子拖再拖,等着在醴阳城里先陪女儿把生日过完。 白隽儿的十六岁生日,白家很是庆祝了番。温渥也有出席,温柔却称身体不舒服窝在了医馆里。众人心领神会,也权当她不存在。 白品言和白文谦都为妹妹准备了份大礼,温渥也准备了些补品送上。唯独白老爷,郑重其事的送了女儿只旧匣子,里面是整套略有磕损的白玉饰品,和封纸张泛黄的书信。 父女二人默默无语的交接了那只匣子,白文谦看的莫名其妙,却又不敢探究什么。 这顿宴饮,各人也都喝的十分尽兴。 白老爷与白隽儿喝出了沧桑的深意,白品言喝出了悲壮的伤情,白品言把他们的表情拿来就酒 ,也喝得有滋有味。 而温渥则直观察白文谦的表情,又把他的颦笑当做蜜糖酿进口里。那吻之后温渥心里纠结,总想打探出白文谦的想法,又被这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擅长躲藏的白二搞得云里雾里。 两个纵观全局的人眼神偶尔对上,白文谦就尴尬的移开,温渥笑笑,把这份尴尬也当做了美景。 当晚,微醺的白隽儿亲手托着匣子回了屋,就见自己院子的门口摆满了花。环顾四周却看不见狗的踪影,于是只得在原地,朗声对月亮道谢。 远处棵丁香树沙沙作响,有尾巴摇晃着碰落几篇叶子。 而温渥则深吸口气,红着脸闯去了白文谦的小院。 白文谦当晚喝的了些,长贵给他冲了碗蜜糖水。刚冲好的水有些烫,他小口的抿着蜜糖水,从书架上随手寻了本《秦观词集》,就着灯下微光随手翻看,不时还揉揉太阳穴。 见温渥推门进屋,白文谦的脸又红上了几分,他装模作样放下书册起身招呼温渥,脑子却被酒醉和昏暗的灯光扰得迟钝,周全完礼数,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温渥从不废话,默默拉起白文谦的左手,用深情的目光试探他。 白文谦愣,仗着醉后的愚笨将右手也搭了上去,也握住温渥。 温渥笑了,像个春风拂面的少年郎,“我可以抱你下吗?” 白文谦眼神发直,他不答话,伸手先抱了温渥,昏暗灯光晃着两人的影子搂在起,动不动。 温渥轻轻伸出手掌,按在白文谦的腰窝上。感觉白文谦浑身紧张得滞,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又把手挪到他的肩膀,给他个实惠的拥抱。 白文谦感觉到温渥的系列动作,感激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 白文谦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温渥的手上。作为蛇,温渥的体温总是比人要低。此时的他恨不得成为个完美的个体来打动白文谦,即便是丁点体温的差距也不愿缺憾,也生怕凉到了白文谦,于是催动真力,让身上变得温暖起来。 他们就这么抱了晚上,温渥感觉到白文谦的心跳由两个贴着的胸膛传递过来,先是跳得很快,渐渐跳得越来越平缓,然后……睡着了。 温渥无奈的笑了,喝酒误事啊。 白隽儿生日第二天,白老爷行人早已准备妥当,清早便赶赴泉阳。白隽儿戴了那套白玉饰品,路送到送到城门口,眼睛又红又肿。 白老爷慈爱笑,“回去吧,我不消个月便回来。” 坚强如白隽儿,也会露出少见的乖巧。 隔天,城外发现了队人的尸体,七窍流血,正像是遇到了妖灾。 温渥第时间检查了尸体,和前些日的邪术模样,然而从尸体死状看来,这个施以邪术的妖怪近日来妖力大涨,已是越来越难以应付。 至于这被妖术害死的尸体为何要送到神医温渥面前,是由于支遇难的商队,领头的正是白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短啊……并不是因为作者没动力(虽然最近确实有点),是正好这章的情节不…… 如果我再擅长些景物啊,抒情啊,对话啊,应该会写的些。然而我不擅长…… 回过头看自己写的东西,就觉得股非常浓郁的理工科写策划书的气息,真是…… ☆、平生 白隽儿向冷静端庄,虽是小姐,但在白家上下人等心中都是极有分量的。 然而这不到年的时间里,二哥中毒、重伤,家中住进两位妖客,连串事情已经让她失态了好几次,如今父亲又死得如此凄惨。 悲伤搅得脑子里乱成团,她只得抚尸痛哭,不能自已。 白文谦和白品言劝不住小妹,又揣着各自的想法。只红着眼睛跪在旁,心事重重。 就在当天傍晚,白品言和白文谦出门招呼前来吊唁的亲朋,白隽儿独自在灵堂长跪不起。白老爷却突然起尸,七窍不住冒出黑血,僵硬的向眼前的白隽儿扑去。 白隽儿膝盖已经跪麻,根本无法起身,花容失色看着父亲的遗体。 白狗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化成个眉目滑稽的丑丫头向白老爷奔去,结实的冲,把白老爷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与此同时,丑丫头口鲜血从嘴角流出。 这尸体上竟带了莫名的邪气,白狗碰就觉得周身被腐蚀般,她也不敢逞强应战,打算拖着白老爷,等温渥觉察到妖气前来相救,至少也是让白隽儿先行撤退了再做打算。 尸体不屑于她,刚稳便再白隽儿冲去,虚晃过白狗的阻挡,两步抢到已到了白隽儿身前, 白狗大惊,只得又从背后环抱住白老爷的腰,对白隽 分卷阅读23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儿大喝道“快跑!找温渥!”鼻孔又有鲜血涌出。 尸体抬手又要再打,白狗然受了伤却紧紧抓住尸体不撒手。白隽儿已经爬着着到了灵堂院外,喊来院外的仆人帮忙,还不住向里张望,眉目间除了恐慌还有关切。 白狗见白隽儿已走,放心松了手,堵在门前念了段长咒。地面凭空结出个法阵,尸体像是被钉在正中,动不动了。 白隽儿在路上见到温渥和温柔迎面赶来,忙瘸拐跟上他大致说了情况。他们到灵堂,就见白老爷的尸体已经稳住,丑丫头倒在地上,耳朵和口鼻不住向外冒血。 温渥检查了她的伤势,确定性命无损便示意白隽儿去把丑丫头搂着。白隽儿虽不明就里,但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也不怕沾上身污血,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丑丫头意识渐渐复苏,抬眼就见到白隽儿拿着手帕给自己擦脸。白狗开始懊悔自己太丑,它清净自在了几百年,第次感觉到心里翻江倒海的羞愧。白文谦明明说过会教自己什么是美,却没有兴致去学,是后悔。 温渥掏出粒药丸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问“明明可以直接把尸体撕碎了,你绕好大圈,图什么?” 丑丫头眨眨眼,见白隽儿还在旁,只动动嗓子咽了药丸,并不言语。 温柔在旁叉腰,“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今天就是要逼着你把话说出来。” 丑丫头还是不吭声。 温柔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白隽儿像倒豆子样解释起来,“她本可以招把……呃……尸体撕碎。但顾忌是白老爷,宁可受重伤也要保护尸体完整。我觉得,是为了你的感受。” 丑丫头勉强抬了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装作没听见。 白老爷起尸的事在城中不胫而走,时醴阳城里人人自危。白隽儿整顿了自己的心情,带着两位哥哥去偏院,开门见山的询问事情缘由。 温柔也不遮掩了,与他们大致讲了些可以确信的消息,并叮嘱他们小心安全。 白品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膛目结舌问,“你,你们也是妖怪?” 温柔笑笑,爽快的承认自己是蛇精,但没有害过人——即便害过,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白品言的单恋正式告终,不禁惨笑,怪不得。此后第时间接手了白家所有的生意,披麻戴孝得开始忙碌。醴阳的生意场上杀出了个孙策般的人物,人人都道白老爷当含笑九泉了。 “家不能塌。”白品言淡淡说。 唯独小厮广坤知道大少爷这些天没睡过个安稳觉,人白天精神十足,晚上沾枕头便像是神志昏迷般胡言乱语。 白品言始终觉得是自己克死了当年的未婚妻和母亲,如今也正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自己意志消沉,这泉阳的买卖本是该他去做的。亦或者,如果他不去想婚嫁之事,这些人都不会死。 广坤实在担心,只得去找二少爷和小姐商量。 这夜白文谦与隽儿半夜去了大哥房里,就听他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爹,你闪开让孩儿去吧,孩儿贱命条没了也罢,爹爹去了是要受苦,白家也要受罪啊。” 白文谦赶紧摇醒了白品言。白大哥见屋内二弟和小妹都在,脸茫然。片刻便又神清气爽的问他们“这大半夜怎么都在我房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隽儿大哭,“都是我啊,如果不是我过生日父亲他早就出发了,也不会遇到这些怪事!大哥,不怪你,都是我啊!” 白文谦拍她的肩膀,麻木的安慰“不怪你,是父亲运数如此。” “我们只要需要想着给他报仇。“白文谦咬着牙。 白文谦次日去了医馆,恰好只有黑蛇人。白文谦表明了对王葚的怀疑,央求温渥帮自己替报仇。 温渥自是不肯,他对王葚依然信任,是担心自己不是那未名妖物的对手。见白文谦脸恳求,只得皱着眉头,“这事先缓缓,对方神龙见尾不见首,我寻不到他,也不知如何对付”。 白文谦继续央求,“我家已经被它毁了,这口气又怎么咽得下。” 温渥有些心软,软下声来哄他,“再看看吧,你先回去好吗?” 白文谦咬咬牙,“你不是喜欢我吗?” 温渥愣,把这七个字在心中来回品味几遍,解读出了勉强二字,心里顿时有些无奈,“不是这个喜欢法。”说完便大步走出去。 白文谦不想放弃,守在医馆里等了大半天,直到温柔回来都没见到温渥的影子。 温柔见只有白文谦,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白文谦就自觉的走了。 天黑之后温渥才回了医馆,温柔见他,便掏出只纸包递过去,里面是半捧泥土,“看来真的不是王葚,这土里可没有半分蟒气。” 温渥端着纸包,捻起点土在鼻子前嗅,若有所思。 温柔看他不答话,自顾自抱怨起来,“城外现在半个人影都没有,官府都不敢派捕快去查。在那里却总觉得四下有人,可吓死我了。” 当晚子夜白文谦又去了医馆,温渥被脚步声惊醒,就见白文谦换了身新衣在门外,直勾勾瞧着他。 温渥喉咙有些发紧,不知所措的看着白文谦走进房间,躺倒了自己床上。 四目相对,默默无声。白文谦见他没有动作,稍思索,笨拙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温渥把抓住他的手腕,“干嘛这样轻贱自己?” 白文谦泪水夺眶而出,“你……不是蛇性本淫吗……” “正是因为蛇性本淫,见惯了荒唐事,你这样的……便没什么稀罕了。”黑蛇脸落寞。 送走了白文谦,温渥终于决定出城看看。寻了那妖怪,拼尽全力打死,然后……回山罢。 那个主动亲了他,抱了他,却扭开脸装作不知情的白文谦在他脑海里闪现,最后总是定格在那张大哭的脸上。哪个都像是真情,哪个也都像是假意。 切也许都是白文谦的筹码。 温渥第次懊恼自己的妖精心肠,始终比不过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黑白的感情线,其实比较纠结。琢么了下我决定承认原因:原始大纲是be,现在he走向的感情线是后来改的。 这篇文本来是我写来赚积分的,没想到能在大家的鼓励下坚持到中段,别提结局。前几章有姑娘表示很喜欢黑蛇,我就直很有负罪感,大概十章左右我下定决心偷偷改了大纲,给黑白个长相厮守的he。 虽然文笔不济也没有毅力,但这文里我还是用心藏了很伏笔的,为了这些设定和伏笔的对应,再加上我个人比较别扭的感情观。就又给白文谦增加了些波折。 比如齐之姜,也就是这段开始,本文的点击量啊啥的都收到 分卷阅读24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了些影响。 所以我宣布后半段会同步新个“no虐”的文,主要也是出于对读者的内疚。 好了说完了,心里清爽! ☆、入魔 温渥那边刚决定要出城探查,白文谦这里却笃定了他不会帮自己。左思右想,白文谦决定以身试险,争取把妖物引到医馆去,那么温渥不出手也不行了。 这些天醴阳城里每家每户不敢出门,各人身上也揣着金云观求来的护身符,即便生了病都能拖则拖,唯恐出门找大夫时遇上不测。 白文谦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每日招摇过市,兜上圈就扎进温氏医馆里。 温渥温柔近期得了闲,没了病人正方便他们打坐修炼。温渥每天看到白文谦来医馆,不打招呼甩手就走,白文谦也装作不在意地缠着温柔聊天。 温柔忍无可忍,“你这是何必呢?” 白文谦咬咬嘴唇,“我要报仇啊,要给父亲报仇。这城里能帮忙的就只有你们了。” 温柔叹口气,轻声对他道,“其实温渥已经在查了,只是不愿和你说。” 白文谦愣了,眨着眼睛满脸疑惑。 温柔也是苦笑,“这次的对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就痕迹看来很棘手,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赢。你不要轻举妄动了,这每日像靶子样到处走,万牵连到家人岂不是麻烦。” 白文谦点头,决定乖乖回家去了。 刚踏出门坎就听温柔喊他,白文谦脸期待连忙转身,却见迎面包药扔进他怀里,“给狗捎的。” 温渥回到医馆时,白文谦已经回去了好久。温柔并不忙着练功,只是啜着小酒等他,见他回来便叉着腰说道,“该解释的我都替你讲明白了。” 温渥心中有些欢喜,面子上却嫌温柔事。 温柔见他的脸色,是不爽了,“你这几千年窝在山里从来不近人情,能知道个什么?正常话都说!那白文谦和你简单的事,愣是别别扭扭到现在,我都替你丢人呦!” 戳到了痛处的温渥沉默。次日他派了温柔住回白家,同时保护三位少爷小姐。白文谦和隽儿感恩于胸,白品言却很是奇怪,每次见到温柔总要不停的道谢,礼数周全的令人尴尬。 过几天又突然来了劲头,偏要出门亲自谈生意或者盘门面,佃租都恨不得亲自去收。温柔拗不过他过分的客气,就把家交给白狗看着,化作小厮暗中护送他。 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唯独白大少爷敢四处奔波,白家的生意自然也拔了头筹。 醴阳城中又众说纷纭,有人说白老爷以命换命保了白家周全,有人说白二少快要成仙就福泽了白家,也有人说白大少为了钱可以不要命,还有人说白大少像是变了性情,对手下的小厮格外关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温渥在城里接连转了半个月,专挑那妖物出没的城郊和城门附近来回转悠。街上人影少之又少,妖物作案频率也降了又降,温渥带着身妖气纵是把城门踹破了也难有收获。 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温渥顺手抓了小偷,捕了大盗,扭送了几个采花贼去官府。见义勇为的好情做得了,神医温渥也成了德高望重福泽苍生的代名词,路上偶尔遇到人都主动与他行礼。夹带私货的千年黑蛇精越是听人夸自己妙手仁心,就越是觉得憋屈。 赞颂的民众看到他日渐紧锁的眉头,结合醴阳城的乱象,又开始赞他心怀苍生了。 白文谦安静了段时间,每天都去偏院试探温柔的口风。听他们对那妖物越来越放松,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找到温渥自告奋勇去当诱饵。 温渥理所当然的拒绝了,白文谦却眼神倔强说“你若是不答应,我今天便出门闲逛。不信你不管我。” 温渥无奈,只得点头。招来温柔和白狗商量,最后决定宵禁以后行动。温渥和温柔保护白文谦,白狗看家护院。温柔怕得要死,但还是答应了。 白文谦也是很怂,临行前他回了屋,把所有所有看上去能保命的东西股脑揣进怀里。 他们挑了个明月夜,不提灯笼都能看清迎面的人脸。人二蛇前后脚走出城去,迎面就扑来了阵妖风。阵浓烈的腥气裹了阵清洁的戾气,走在最前面的白文谦几乎要窒息。 温渥甩袖子,股黑气又迎了过去,两股力道撞在起都成了粉碎。 妖风散尽,个身影被月光缓缓映了个真切。 竟是金云观的清静道长。 白文谦大吃惊,倒吸的口冷气又刺激了被妖气灼伤的喉咙,他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脚上却连退几步。 温渥抢身上前,护住咳嗽的白文谦,手上的黑气化作把铁鞭向道长挥去。 道长提剑迎击,剑锋中股清气并股血腥,出招也像是两套截然不同的秘技混在起。温渥感觉自己像和两个人在过招,剑锋的清气灼得他难过,血腥又总像是要勾起他内心的暴虐,抹杀他的理智。 眼看抵挡吃力,只能估着温柔和白文谦的位置,不断把老道向反方向引去。 温柔不敢应诊,她扶着白文谦躲在远处,手上青光阵阵,化作暗器试图打断老道的招式。 不消刻工夫,温渥身上中了三剑,已经是要败了。温柔再顾不得其他,提起把弯刀上前帮忙。三招后被清静道长剑指在咽喉上,吓得瘫软在地。 温渥提鞭缠住了清静道长的剑,急匆匆呵斥温柔退下。 温柔满眼含泪瘫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才大梦初醒似的往回逃。 老道抬脚踹上温渥胸膛,背后沾了他喷出的妖血,扔下被铁鞭缠住的桃木剑,提掌又要去追温柔。见不远处的白文谦,老道眼中突然精光闪,竟中途弃了温柔直接向他扑去。 白文谦大惊,嘴上喊叫“道长,清静道长,道长救我啊!” 这几声道长喊得老道浑身震,再看眼前的天地竟恍如隔世,他放下招式,口中喃喃有词,却仍是盯着白文谦步步向他走去,步伐之间还有些踉跄。 温渥和温柔红了眼,冲去要救,老道头也不回的挥袖,阵清气把它们震出老远。 白文谦怕极了,踉跄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向后挪。怀中个东西掉出来,落在他手边。眼看老道走近,白文谦也起了视死如归的心,不管不顾的拾起掉在地上的物事,大喝声扑向老道,手上的东西胡乱拍到他脸上。 直到那东西拍进老道的鼻孔里,白文谦才看清正是当年清静道长本人送给他的清毒丹。两粒珍贵的仙丹顺着鼻腔被老道吸入体内,当即引起了混乱。老道浑身突然冒出股真气包裹了自己,又不住向外蔓延,马上要波及跟前的白文谦。 就在这时,个身影从地面突然冲出,右手把掠起白文谦,又绕 分卷阅读25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圈去伸左手抓住瘫软的温柔,并向温渥大喝声“来!”。 温渥随着那身影,路回了醴阳城南的处偏僻小院,才见这恩公停住脚步,长舒口气,放下了白文谦和温柔。 三人刚想道谢,却看清了这人的脸,时都惊得哑了声。 那正是日未见的王葚,只是他如今身形消瘦,双眼突出,原本那张英挺刚毅的脸像是被火烧掉了半边,毁得惨不忍睹。当年的雍容华贵已经完全变成了落魄。 王葚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已认出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化作巨蟒钻入地下,又没了影子。 回家的路上白文谦百感交集,曾经仙风道骨的清静道长成了嗜血的妖道,而被所有人怀疑的王葚即便落魄如此,关键时刻还是出手救了他们。 那众人怀疑王葚的时候,唯相信他清白的温渥,如今在温柔的搀扶下,捂着胸口步履艰难的往白家走。 白文谦心中蔓延着苍凉与歉疚,他想伸手去抓温渥的手,却被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黑蛇在路上还强打精神。回到白家,见狗也嗅着血腥气来了,才放心大胆的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致明白为啥学校里不让打架了:打斗场景太考验词汇量了,交代事情经过的检讨书……呃…比较难写…… ☆、真相 到了白家,温渥踉跄走回偏院,见白狗嗅着血腥味赶来,和她交换了眼神再点头,随即昏迷。 温柔红着眼睛在他身上检查出处重伤,深可见骨。伤口上结着诡异的道术,温柔轻轻碰,浑身便是阵悚然的冷。 青蛇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眼泪决了堤,求助的望向白狗。 狗化作丑丫头小心翼翼去检查,她的法术与佛家有些渊源,对于这些诡异的伤口,她比浑身邪气的青蛇能耐受些。 狗用个时辰勉强清干净了温渥的伤口,脑门上的汗流到了鼻翼。温柔从旁协助,慢慢将自己的真力输给温渥,助他疗伤。 并不是白文谦的错觉,她们两个的医术加起来仍不及温渥的半。 初步治了伤,丑丫头又化回了狗型,坐在原地运功打坐。虽然只字不提,但显然是自身也受了损。 “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 “金云观的老道,叫清静的,不知什么时候修邪术成了妖道。”温柔有气无力的回答。 白文谦清楚看到狗的额头暴起了青筋,“金云观?!” “嗯。”青蛇也被吓到,回答得唯唯诺诺。 “白文谦,明天就带你妹妹走。”狗第次露出了恐慌的表情“这醴阳城里是住不得了!” 白文谦也是吃惊,这白狗往日派从容镇定,对除了小妹以外的人也都是爱答不理。今天还是第次直呼自己名字,可见事态严重。 “但,现在温渥怎么办?”温柔小声问道。 “找辆车拖走。”白狗甚至有些暴躁了。 狗的态度很是奇怪,白文谦料定其中必有猫腻,但无论怎么试探,狗都是反复强调要赶紧离开醴阳城,其他的便不愿说了。 白文谦无奈,决定待会便去找大哥小妹商量。转眼再看躺在床上神志昏迷的温渥,他握了拳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得为他做些什么。 转念,便想起了王葚,以及……他没来得及带走的屋子灵药。 白文谦提出再去城南蟒蛇家中,把他收藏的灵药取些回来给温渥治伤。白狗算了时辰,让他午时左右出去,再带上温柔护送,以保安全。 找了大哥小妹,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二人虽然惊讶但也是点头答应。他们准备行李的功夫,白文谦带着温柔去了城南。 到了王葚王苡的故居,半边塌掉的房子还在,院中东西也没有遭遇偷盗,王葚旧日术法庇护之下的是另种萧索凄凉。 往日的景象和面前的废墟重叠在起,白文谦有些恍惚。劳累、困顿、惊恐、和无助之下,饶是锻出妖骨,脱力感还是油然而生。 以往的他排斥温渥,但自从二人关系越来越近,这种讨厌变成了种嘴上嫌弃的依赖。无论他怎样躲避他,甚至出言不逊,那个黑影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平时似乎看不见,但想起就触手可及。 他度觉得自己有温渥比邻,世上便没什么可害怕的了。那时还有镇定自若目中无人的白狗,和回回见面都要送点礼品的王葚王苡,清静道长也是那个和蔼大度的长者模样。 天可不怕,地亦不怕,即便遇到穿山甲挥着爪子要杀了他,心里也只想着如何再转个路口。 而如今,王苡死了,王葚毁容,温渥重伤,自己和温柔却没了法子。俩人只能在废墟中默默挑几味药材抱进怀中,往回走时路无话。 大中午,街上却没有人影。 清静道长迎面走来,直奔白文谦。 温柔眼睁睁看老道抓住了白文谦的脖子,才恍然大悟似的出招要去打,被掌拍在心口,喘着粗气不敢再还手了。 看着老道劫走白文谦的背影,温柔拾起地上的药材,路奔回白府。白文谦的脱力感瞬间过继给了她,这天地之间的自己又哪值粟。 老道把白文谦掳着走回城南,路过条小巷,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了进去。白文谦见这个场景,脸色顿时变了。 那正是穿山甲被王葚杀死的地方。 老道放下白文谦,声音恢复了曾经的谦和,“白公子。” 白文谦不答话,只是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老道看他这般戒备也不恼,继续温和对他道,“我今日找你只是想要搞明白几件事,问清楚了自会放你走。你说,这醴阳城中连环的妖风,和那位温神医有什么关系?” 白文谦直冒冷汗,斟酌再三仍是不敢作答。只得脸惊慌的摇着头。 老道循循善诱,“我犯下大错,如今已是罪人了。也不想在这尘世间继续祸害众生,只想知道个实情再行自裁,如此才能瞑目。”眼睛却眨不眨盯着白文谦,似是要戳进他的良心里去。 “当初就是在这里,杀了穿山甲的那只黄金蟒是谁?来醴阳城目的是什么?” “你为什会认识他?” “半年前在李家和我金云观里的谜咒到底是谁下的?” “你中的毒是怎么回事?” “那温姑娘和温神医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和那蛇精是什么关系?” “切是不是因你而起?” 老道的眼神盯得白文谦心里发憷,只直摇头,不敢说话。心里盘算了温柔、温渥、白狗的战力,又想了想行迹难寻的王葚,心里无比绝望。 清静道长看他不说话,摇摇头。 股邪术从白文谦侧颈灌入,他迷茫的看了老道苦笑的脸,慢慢失去了意识。最后的记忆中眼前 分卷阅读26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已是片漆黑,嘴却不受控的滔滔不绝。 至于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懂了。 只期望自己能少说些温渥的事情,至少也要和清静道长说,自己也对不起他。 他不知道的是,听到真相的清静道长彻底崩溃了。被两颗清毒丹压住的邪念再次占了鳌头,万事缘由已然混作团分辨不清,繁乱中只有个最初的源头,跃出理智,占据了所有的仇恨。 黑蛇成了他的执念。 为了杀掉这罪孽的源头,清静道长以白文谦做诱饵困在阵法里。口中喃喃着黑蛇的名字,踉跄向白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重要的章就两千出头的字数…我真是…… 小黑屋软件对我都没用,字数什么的根本不敢上锁。我是宁可另写章甚至另开文,都不能把字数补上三千的人类…… ☆、阵眼 温柔奔回白家时脸已经哭花了,她像溺死鬼见了浮木般紧紧抱着怀里的药,跌坐在温渥床前,半天缓不过神。 狗见白文谦不在,料想是出了意外,连忙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温柔已经喘不上气了,狗拍着后背给她顺气,好容易见她缓缓放下怀中的药,狗便接过去,从中找出几颗丹丸给温渥服下。 王葚库藏的灵药都是上山下海寻得的珍品,虽对王苡没什么效用,如今凑巧却滋补了黑蛇。温渥不消刻便恢复了神志,隐约间又听到了温柔叙述白文谦被抓走。急之下竟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就要去救。 温柔和白狗还在犹豫是否要阻止,突然见黑蛇在原地发了癫。 就听他扑通声跪倒在地,脸色有如死灰,眼珠像快迸出似瞪得老大,四肢抽搐,浑身大小关节嘎嘎作响,竟然像传说里中了蛊样。温柔怕他失去理智而自残,赶紧抓了他的手,又见手背上青筋绷起,跃动得骇人。 白狗也有些慌了,“不好,那老道恐怕在白文谦身上做了手脚,他的妖血连到温渥这边,跟着起中了术法。这边如此癫狂,那边估计也险了。” 温渥勉强克制住自己,就地打坐,牙咬得紧紧的,句话都说不出。 白狗看他的样子,心中了然,“你再坚持下。” 温渥紧闭双眼点了头。 青蛇和白狗给温渥又塞了把药品,便急匆匆奔赴城外金云观。到了眼前,却见金云观派祥和,不见半分邪气,全然没有出了妖道的样子。 开门的是个圆脸小道士,看来了个天仙下凡样漂亮的女子和个面貌滑稽的臭丫头,眨眨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道长,你们清静道长今日可在观中?"温柔抛出个妩媚的笑容。 圆脸小道士又眨眨眼,“师父正在闭关,不见客。” 青蛇倚在门边打听良久,这清静道长竟然在两个月前就在后山闭关了。莫说是外来的客人,即便观中弟子也没再见过他。 青蛇与白狗对视,交换了个眼神便直冲进金云观,路奔向后山。沿途的道士们阻拦不住,只能跟在她们后面跑成了只长队。 在后山闭关堂前,青蛇深吸口气斟酌再三,就见白狗抬脚踹上了门。 整个闭关堂没有半点人影,所谓闭关中的清静道长也不知所踪。 白狗转头,向身后的小道士们问道,“你们金云观近来可有人失踪?” 圆脸小道士挠挠头,“道长这不就没了么。” “我问其他人,还有没有?” 小道士摇摇头,“大家都好好的。” 白狗了解了情况,对温柔解释,“看来老道虽然疯了,也是要保护金云观。他之前出没害人之处是便刻意避开了金云观周边。那么,这醴阳城里方便他布阵的地方还有哪里?” 温柔也不清楚,仔细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王葚家。“会不会还在那附近?” 小道士们看着两个女子又阵烟冲了出去,他们追赶不及,如今又发现道长失踪,当下全都没了主意。 白狗刚到城南就嗅到了股带着血腥的妖气,路拉着温柔左拐右拐进了小巷,就见地上结了个阵法,白文谦正躺那阵法正中央,俨然成了阵眼。小巷中腥风阵阵,清静老道却不见了。 白狗惦记着白家,“我回去,你在这守着,看能不能把阵法解开。” 温柔犹豫,白狗看神情也知道她是想回去看温渥,就问她,“白文谦肯定得有人守着,你若回了家再遇到那老道人,还敢打么?” 温柔摇摇头,又咬着牙点了头,看白狗审视的眼神,最终还是垂下头无力的摇了摇,脸沮丧。 白狗和青蛇兵分两路。个赶回白家查看状况,另个留在原地照顾白文谦。 白文谦如今正是阵法里的阵眼,他体内又有温渥的妖血的引子,温渥的癫狂极有可能与白文谦如今的困境有关。 温柔试遍了自己的妖法想要破解阵法,但无论她如何施展,阵法都岿然不动。她看着躺在阵中央的白文谦,总觉得他只要醒来,温渥便能复原,无论是癫狂还是重伤,统统都会消除了。着 想到这里,温渥的身影突然在她脑中晃,随即就片漆黑了,温柔想都没想便化回了原形,忍者疼痛缠在白文谦身上。同时心中念咒,用自己的身体扰乱了阵眼。 阵中的法力险些撕碎了温柔,她咬紧牙关在白文谦耳边嘟囔,“白二,你也得加把力啊,你哥哥妹妹还在家里呢。” 阵法片刻便被冲破,凝聚时妖气的顷刻散开,弥漫了城南几条街。有个身影被这爆发的妖气所吸引,钻出土面,又带起阵刚劲的妖风。 他破碎的衣摆在妖风中猎猎作响,细长的瞳孔俯视温柔,脸上没有表情。 与此同时,白家门里正进行着场殊死拼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内容所限…字有点少……就少吧~其实差点断了,是我妈催着我来码字。 所谓21天养成习惯,鸡汤诚不欺我,母上已经无法接受和我起看电视黄金档的场景了……[大写的sad.jpg] ☆、大战 狗回到白家,进门就见清静道长和温渥在院中对峙。她的到来刚好打破了危险的平衡,二人言不发便开打了。 清静道长被白文谦塞的清毒丹仍有药效,他体内正邪两股力量来回碰撞,伤敌的同时又在自损。白狗见他把正邪两套术法混着使用,出招杂乱无迹可寻,但浑身都是漏洞。 温渥虽也能看出这些漏洞,但却仍在疯癫状态,连自己都险些控制不住。他拖着嘎巴作响的关节,时出手重的骇人,时出招又轻的要命,,黑色铁鞭的准心也偏了三成。即便察觉了对方身上的若干破绽,温渥也没有力量迎击。 白狗跺脚,手上凭空化出根银色棍棒,跳 分卷阅读27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入战局之中掩护温渥。比起黑蛇,狗的道行低了太,在寺中又与世无争了几百年,几乎是没有作战经验的。纵是她拼尽全力,也只能保得自己和温渥处于下风而不输,还是非常吃力。 打到半,城南方向突然又是阵地动山摇。些许妖气甚至弥漫到了白家。老道看着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口中喃喃自语。 随即黑蛇的身体恢复了自如,出招也开始心应手,终于将局面扳平些。白狗自言自语,“莫非是青蛇把那阵法给解了?” “什么意思?”恢复了身手的黑蛇也有暇与她询问了。对于她和青蛇的遭遇,温渥直非常担心。 白狗手上出招,嘴上把白文谦困在阵法里的事也大致交代了。“看来你的小青妹妹立了功,你可要记得。” “当然。” 看上去,黑蛇与狗也有了些胜算。 阵法被破坏,其中的部分邪力也回到清静道长的身体里。此时邪气胜,杀气也增进许,而道术的清气反而占了下风。温渥作为妖,最怕的便是这正统道术的清气,如今邪气居上,温渥对招时的灼痛也少了好些,他与老道的交手从旁看来像是两个妖魔在拳拳到肉的对垒。 到达白家的温柔看到这幕,也彻底松了口气。她横抱着昏迷中的白文谦,与王葚路急惶惶赶至白家。因破阵而虚脱的身体,又经过了这路狂奔,如今已是非常虚弱。 温渥见到她们高兴极了,大喊声“啊!”。 温柔遥遥的回应“嗯!”却是有气无力,她冲温渥点头,抱着白文谦往后院跑去。 王葚提剑加入战局,协助温渥、白狗与老道战成团。他和温渥都是清静道长的怨念所在,老道见他便是心中狂乱,越打越没有理智。局面上明明是老道连连败退,却不见他私心,还是味的杀招向蛇与蟒袭去。 老道边打,边穿着粗气逼问王葚,“你为什么来?” “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你和白二公子是什么关系?!” 蟒蛇见老道狼狈的样子,却是脸不齿的冷笑,“我从未害人,做事的动机你也不必知道,管好残害人命的你自己吧。” 这句话触怒了清静道长,他提起掌狠狠向王葚头顶拍去。出招之时,身体露了破绽被白狗棍敲在背上,蟒蛇顺势侧身躲,让老道扑了个空。清静道长向前踉跄了五步才勉强保持了平衡,就见眼前正是后院的通路。 老道计上心来,转身向后院冲去。三人见大吃惊,连忙追过去阻止。王葚和白狗闪开,由温渥提起鞭远远打在清静身上,老道竟也不躲避,仍是直向前冲。 这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王葚大喊“他是要逃了?!” 温渥也急了,“后面全是白家的人,绝不能让他向那边去!” 狗低头追了上去,她本就跑得最快,但数次抢在清静道长前面却打不动他。老道只是简单拆招,拆不过就挨上她的击,连还手都不屑。 白狗咬牙,只恨自己不及黑蛇那般出手狠辣。眼见前方是个分叉口,又箭步抢前面。她知道右边正通向白隽儿的院子,便堵在右侧想要挡住老道,怎知对方却直向左边冲去。白狗扑空落了后,只得继续在后面追击。 这左拐方向正是温柔逃跑的路线,她抱着白文谦路狂奔,半途中竟遇到白品言傻愣愣在廊上,赶紧骂白品言跟着自己起逃。 白品言被骂得犯了傻,乖乖跟着她狂奔。心中却念叨这温姑娘抱着我二弟跑了好久,大汗也不流粗气也不喘,不知手上会不会累,腿上又会不会酸。 饶是白文谦昏迷在面前,他也相信这温姑娘是大大的好妖精,决计是救了自己的二弟。 温柔气急败坏问道“其他人呢?” 白品言老实答说,“温神医突然脸色铁青,让我和隽儿组织下人到外院避难,随时准备从后门逃出去,没有他的吩咐不许回前院。” “那你怎么不跟着起躲啊!”温柔怒气冲冲。 “我觉得很奇怪,就出了后门绕回正街来看,只有金云观的清静道长进了门。我觉得事情有异,就又回后门绕了路过来。如果道长是来收了你们,我就能第时间帮你们解释,你们没害过人。” 温柔听了心中软,“笨蛋!那妖精就是清静道长,你爹他们都是被老道害死的。” 白品言大吃惊,险些将自己绊倒。 就在此时,清静道长已经追上他们。温柔回过头脸戒备,她心中担忧温渥等人的安危,又琢磨着脱身的法子,再惦记身边手无寸铁的白品言。 再看老道身后跟着全须全尾的三人,胆子又硬了起来。她紧紧抱着白文谦,梗着脖子,要和老道对峙。 老道却是邪气的笑,露出排咬出裂纹的碎牙“我杀了你的心上人,我让你后悔辈子!”说完,提掌冲向温柔,想要掌打死她怀里的白文谦。 温柔躲闪不及,却见旁边的白品言冲了过来,结结实实挡住了老道,即刻全身骨头被震碎,死了。 他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青蛇脑中各式的画面走马灯来回闪现。 谁也说不清楚这最后搏护下的白文谦和温柔,他到底是为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确实能转运,梦100单抽6次2个五星!!外加1个四星!! 非酋当场就吓傻了。 ☆、痴人 温柔瘫坐在地上,含着泪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白品言的尸体。 温渥怕有危险,呵斥她赶紧带着白文谦逃跑。温柔听话的挣扎着起身,经过了天的奔波,她的体力和妖力都到了极限,再也跑不动了。 清静道长痛恨妖精,也恨与妖精为伍的白文谦。但万万想不到自己竟失手杀了无辜的白品言,时懊悔,让良知又占了上风。他双手颤抖,目光动摇,嘴上也开始哆嗦。 温渥决定与老道谈判,“我们去城外决生死,不祸及白家人,即便被你杀了我也无悔。如何?” 老道点头,努力找回往日的仙风道骨。 温渥见老道配合,斟酌了下又说,“这狗是倾慕白家小姐才在此做畜生,她自幼于法华寺长大不曾害过人,道行也太浅,与你没有仇恨,让她留在白家里自生自灭吧。” 老道再点头,“我答应你。经此战,我不会再向白家人找麻烦,这狗也不会。” “那好,我们走吧” “我也去。”王葚声音与往日般清朗,但眼珠却比将死的病人还要浑浊。比起此时脸淡漠的温渥,他倒是有几分决战的豪气。 温渥不知清静道长的心结所在,以为老道是来报前些天的仇,还指望王葚能留下保护温柔和白文谦,他皱着眉头想要阻止。 分卷阅读28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老道看他眼,朗声对王葚道,“那是自然,这位温神医若是无人协助,在我手下怕是活不过三十招。” 王葚也低声与黑蛇耳语,“以你个人的身手,是打算寻得机会与他同归于尽?” 温渥暗中咬了咬牙。 城外小山上远远可以看见片桃树林,温渥舍不得糟蹋桃树,寻了个空地来与老道对招。王葚也同参战,二人合力与清静道长打得不分上下。 清静道长懊悔自己伤及无辜性命,计划着杀了温渥便去自裁。王葚失去爱妻又毁了容,也早就不想活了。二人都没有生念,也彼此心存怨恨,都想要死前给世间除掉个祸害。 于是王葚不断给温渥挡招,几百回合打下来,温渥几乎没有受伤,的是旧伤带来的虚弱,而老道和蟒蛇已经都竟遍体鳞伤。 温渥担心如此打斗下去王葚迟早会死于老道手下,便强打精神提鞭狠狠抽向清静道长的脖子。 老道伸手把握住鞭稍,任由鞭上的倒刺缠满手臂,扎进他的血肉里。 蟒蛇见此情景心领神会,趁他二人僵持不下之际,提起长剑直刺过去。 老道见剑锋攻来却只轻轻躲,让原本指向心口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肩膀,固定在骨头之中。他仿佛不知痛的咧嘴笑,口中的淤血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染红了花白的胡须,温渥和王葚都感觉到背后凉。 下刻老道口中吐出颗浸血的碎牙,带着强劲的妖力,不偏不倚直打穿了王葚的喉咙。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王葚捂着脖子,眼睛瞪得老大,嗓子里发出空气呼啸伴随气泡咕噜的声音,立都已经困难。 清静道长仍是手抓着铁鞭,另侧肩膀扎着长剑,脸上被喷了斑驳的血红,他的神隐虔诚,笑容却加狰狞可怖,“苍天怜见,我清静子终于为醴阳消灭了个妖魔!哈哈哈!!”接着转头盯向温渥。 温渥不由得松开手上的兵器,退后两步,悲愤而又警惕的防御可能到来的突击。 老道凭空指,口中念念有词。顷刻间他把正邪两个阵法全部结在自己身上,半边身体发出血红色的光,另半边身体则是月白色,两股颜色各占半边,又在老道的胸□□织成个密集的图案,“你们这些妖精太小看我道家的法术了。” 王葚眼看自己的血液从喉上的窟窿冒着泡涌出,竟也笑了,口中呜咽的风声尽是悲凉。他最后定了定神,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囫囵吞下了清静道长,随即化作条巨型黄金蟒倒在地上。 温渥大惊,只见那蟒蛇喉口上个血洞,看着他没说话,只是自负的笑。 没来由得想起他刚到银蛇山时,曾被其他小妖传阅过本画册,讲的是西楚霸王乌江自刎。记忆中隐约的那个落魄帝王的模样,和现在的蟒蛇竟重叠在起。 蟒精吞了清静道长,却无法即刻杀死他。老道带着身的阵法在他体内拼命挣扎,蟒蛇紧闭着嘴,努力压制住腹中不断挣扎的力量。 炷香之后,隆起的蛇腹终于不再动了,蟒蛇也损耗殆尽,他虚弱的睁开眼,瞳孔却紧缩成个细点。 吞食了清静道长,阵法和邪气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通体骨骼筋脉全都刻了道士最可怕的禁术。如今这些禁术像张网,从他的体内把他反向包裹住。 他化回蟒形,这术法就像柄剑从他的肚皮直直向外戳。 他化成人身,术法又像只面团,让他整个身体膨胀起来。 王葚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所经之地密密麻麻都是针孔样的痕迹,竟全是被术法的锐气戳出来的。 温渥想要冲上去帮忙医治,手刚触到王葚的蟒皮,整个人竟被弹飞到三丈之外。只能眼睁睁看着王葚嘶吼声,以人的形态头朝下钻入土中,骨骼碎裂的喀吧声顺着地面传递出老远,人也不知扎了有深。 城南小山的桃叶纷纷掉落,天空阴翳,冷风阵阵,这空旷地面上也只剩个坟样的土包。 黑蛇直直跪在那土包前,不愿离去。担心再经阵狂风骤雨,蟒蛇夫妇在这世间的最后个凭证也会消失不见了。 血雨腥风的醴阳城里恢复了久违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二他妈妈!你快拿大木盆来耶!!他们终于打完啦!! ☆、节哀 真相最难莫过于浮出水面,白府的仆从们亲身经过劫,却只能从外听说是醴阳城的妖魔进了白家,后怕的同时,不仅流言纷纷。 同时惹人怀疑的是,金云观的清静道长本在闭关之中,如今也莫名没了踪影。 经过此役仅存的几个目击人商量,这个惊心动魄故事便成了另幅样子:妖魔打进白家害了大公子,又妄图杀掉二公子,突然间清静道长从天而降,施展精纯道术将妖魔赶了出去,自己从此也下落不明。 “干了气坏事,最后却唯独他赚了个好名声。”温柔恨恨道。 “咱们本就端不上台面,”白狗还是脸淡漠,“再者不把谎话圆上,白家这两位公子小姐以后的日子怕就麻烦了。” 温渥目不转睛看着白文谦昏睡的脸,心中内疚和怜惜交织,还有份担忧,正是怕他醒来听说了大哥的噩耗后会有什么反应。 白文谦被温柔救下后,又是昏迷了好些天。终于个清晨,白文谦大喊着温渥的名字惊醒,见身边围绕的是长贵和蓝衣小鬟,不禁心中“咯噔”声。他不顾长贵劝阻,翻身下床把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有见到黑蛇的影子,时不由得慌了神,光着脚路跑去了偏院,谁的话也不理。 长贵和蓝衣小鬟只得抓着外衣拎着鞋,嘴上再唤着少爷,在他身后跟着跑了路。 偏院里的温渥和温柔化回蛇形在疗伤修炼,远远听见白文谦向这边冲来,俩人不仅没有惊喜,反而都是惊慌。 等白家众人进偏院看见他们的时候,温渥和温柔都是平日里的相貌,但衣着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长贵见客人脸上尴尬就没敢盯着看,回程想了路,才拍巴掌“哎呀”。这温神医今天戴了两根翠玉的女簪,温姑娘又穿了双粉底皂靴。哎呦呦,这是什么审美,敢情这俩人也被妖精给吓傻了。 白文谦当时可管不了这么,他蹿到温渥面前,拍拍他的脸,揉揉他的肩膀,捏了他的细腰,还蹲下检查了双膝盖。确认眼前是完好的真品,高兴得咧嘴笑,然后又晕了。 黑蛇忙出手扶住,让白文谦顺势瘫在自己怀里,又提起手臂搭脉搏。 青蛇和仆从们赶紧凑上来,看白文谦脸色煞白,心里有些忐忑,“他,怎么了啊?” 黑蛇忍住个天大的白眼,“晕了几天没吃饭,给饿的。” 白文谦再苏醒,吃饱了饭,又待消了会儿 分卷阅读29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食,管家才壮着胆子把大哥的死讯告诉了他。白二少爷听到消息当即又晕了,这次醒来是像听不见旁人说话样,不顾劝阻和安慰,径自跑到白品言尸体前哭了天夜,直到再次虚脱。 温渥守在灵堂外,任白文谦撕心裂肺的哭声刻在他脑袋里,隐隐掺杂了几声“对不起”。转头看温柔,她抱着只白线封口的桂花酒坛子蹲在院里,面无表情的望着天,也既没有进去劝劝的勇气,也没有那个脸面。 从此白文谦突然脱胎换骨,摇身变成了醴阳城里最年轻有为的商人,他火速接手了家中的各项买卖,事无巨细的打点起来。整天也不再是往日乐呵呵的散漫相,脸上挂了副严肃的表情,偶尔还要皱上半天的眉头,仿佛死去的两任白家主事在他身上又复活了。 还有个变化,即是无论白文谦每天奔波到几时,到家第件事便是去灵堂给父亲和兄长上炷香。 香烧的很慢,白文谦只是呆呆看着。从不说话,也无法启齿。他不知父兄到了天上会不会知道真相,又会不会怪他。 这样的白文谦让温柔诧异又有些心疼,她揪着碎叶子,感叹说自己来这里住了快年,却没见白二少处事这般勤勉过。 身旁的白隽儿勉强笑,“我二哥也是自幼聪明绝顶的,但家主只能有个,此消彼长。他太出挑只会给家里徒增麻烦,于是……就这样了。” 温柔不解,“这是为什么?你大哥继承家业,你二哥做他自己的事,不就得了?” 白隽儿摇摇头,“看上去是这个道理,但人心并不如此。个家里两个少爷如果都有当家的希望,那么即便我们内部再怎么和谐,也会有手下的人心里起异、结派,最后即便没有推着正主身不由己,也会影响白家整体的氛围,伤了财气。我二哥从小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使五成的力。” 她转睛看向温柔,眼中似有爱怜,“包括对你的那个兄长,二哥即便有心也决不会拼出全力。他的后路从来不止条。何况现在没了父亲和兄长,今生恐怕都不会再去冒险了。” 温柔有些吃惊,“你,看出来了?” “温神医抛了那么直的钩,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就有辱白家的名声了。”白隽儿也捡了片落叶,捏在手里轻轻的扯,“替我转告那位,要出直拳,卸了我二哥的退路才好。他向来狡猾的很,味对他好是没用的。” 温柔也笑了,“我告诉他也没用,我们啊,就要回山里去了。” 白隽儿看了温柔的脸色,把情况也猜出个大半。她看着庭中落叶的枯枝,轻轻叹口气,“也好,免得断了我白家的香火。” 但心里,难免还是生出了另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发糖预定!前几天战斗场景写的我脑仁都麻了。 ☆、发糖 白隽儿转头便找去白文谦,把温渥要回去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白二不吭声,只默默喝茶,喝到壶空了才幽幽叹口气,“也好。” “你还不快去偏院看看,把人给留下?” 白二又是阵叹气,“为什么要留,这样不也挺好么。” 白隽儿瞅他,“榆木脑袋。”转身便要回去,走到门口又停了步子,对白二说,“你院里的狗我觉得不错,想领回去养,你看行么。” 白二终于换上了脸惊讶的表情,瞪眼看着妹妹,脑袋里不知道闪了少个念头。 白隽儿看他这副生动的滑稽相,噗声就笑了,“她护了我次,也救了白家。大哥虽走了,恩情还是要还的。我瞧如此贵客在你这里竟只混得个狗窝,实在太失礼,已经收拾出了间客房给她,以后再派人好好伺候。”说完转身又走了。 白隽儿前脚刚走,白狗后脚就从院里进了屋。 白二见她就忍不住笑话,“嘿,你耳朵倒是尖。” 狗瞥他,并不答话,让他自讨了个没趣。 白文谦腆着脸明知故问,“你贵客你可有什么行李?收拾收拾我叫人就给你送过去。” 狗还是淡淡的,“不必,我觉得你这挺好的。” “你这是演哪出?难得我妹妹要照顾你,不是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了么?”白文谦还是嬉皮笑脸,但心中少有些担忧。 白狗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说出来的话也仿佛云淡风轻,“她有意中人,我是出家人,她八字里又和我没有半点尘缘。你说如此折腾,又是为了哪出?” 白二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她当真有意中人?” 狗懒得理他。 白二又是腆着脸凑过去,蹲在狗身边歪着嘴角坏笑,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狗反倒问起他,“那黑蛇要走了,你不去留他?” 白文谦也不乐意了,“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狗张嘴,懒洋洋蹦出俩字,“好奇。” 白文谦不吭声了。 狗也不管是否接腔,用念经样平缓的语调与他絮叨起来,“你俩和我不样,是有段缘分的。命中注定了今年相遇后有段大纠葛,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秀才遇上兵……呃,反正就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二人都天性愚笨,不懂得纵横之道,才会在情场屡屡失手。” 白文谦听出了端倪,“你意思是说他不会走?” 狗眨眨眼,“嗯,他走不了的。” 白二笼罩在狗鄙视的目光中,缺心眼样的笑了。 温柔很奇怪,眼瞅着温渥把医馆盘了出去,又把盘来的钱还给了白家,那白文谦都是意味深长的笑着接受了,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待温渥把偏院的东西收拾妥当,连当初白隽儿给置办的衣服首饰都归拢得整整齐齐,这傻瓜白文谦反倒越来越开心了,那股坏水的笑容看着就觉得奇怪。若不是知根知底,青蛇都要怀疑他莫不是在银蛇山里插了人手设了机关,等温渥自投罗网。 “缺心眼。”温柔心中暗骂。 温渥看白文谦得意洋洋的神情,不知共是会错了几个意思,收拾东西的手脚麻利了,不出两天就全部收拾妥当。这天温渥正式和他告别,说自己携小妹温柔明天早就动身,大堆客套话说的滴水不漏,末了还淡定补充,“不用送了,明早我们就不在了。”似是斗气。 白文谦原本还是笑眯眯,听到这句才突然着了急,“你不是不走么?” 温渥终于有了点表情,“我何时说过我不走?” 白文谦不管,身抓着温渥的袖子不撒手,“我不管!你不能走。!” 温渥憋屈了几天,如今终于在气势上赢了对方,顿时斗志昂扬,把正事股脑全忘了,只梗着脖子在那抬杠,“我想走就走,信不信我现在立刻上天给你 分卷阅读30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看,哼!” 温柔在边眼睛白到屋顶上去。 白文谦拉着温渥的袖子,脑子里飞转的都是如何撒娇让对方服软的念头,直到小妹咳嗽声,他才想起身边仆从都在看着,老大不乐意的把手给放下了。 尝到了胜利果实的温渥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喜滋滋的回去了。身后跟着白眼翻上天,不小心被脚下门框绊了的温柔。 半夜,白文谦凭着透视眼,暗夜里偷偷摸进了温渥的房间。 “你来干嘛?”温渥心中有些得意。 “我……送送你。”白文谦倒是没底气得很合温渥心意。 “那就不必了,还是说你想看我现在就走?。”从旁观的角度来看,温渥是不止次犯了蠢。 “你能不走么?”白文谦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来。 “不能,你又不喜欢我,那我自然就要去那繁花盛开处中寻找份真挚的,感情。”温渥看天。 “我,我喜欢你的啊。”白文谦也急了。 “别骗人了。你大仇已报,如今我没有利用的价值,就……放我自由罢。”温渥心中钝痛,别扭的把脸扭开,不去看白文谦呃表情。 “我……我……”白文谦被他的冷漠打击的哑口无言,呆呆了半刻,突然回过神来,大吼,“去你妈的,你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还留着你!不是喜欢你,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么?” 温渥被他突如其来吼惊得蛇躯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他。 白文谦还在大骂,“你有什么好?啊?我还要派人专门给你们买野味,买了还要混点素菜免得起疑,还要把素菜带回来自己吃!狗都不愿意帮我!你吃饭挑,穿衣服也挑!我们醴阳的绸缎怎么着了你敢瞧不上它,大老远见了就皱眉头捂鼻子,你这混蛋!走吧!” 温渥彻底被骂傻了,听他让自己走,愣愣点头“嗯。” 白文谦时嘴快,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等等,你……把温柔留下。” 温渥还是傻傻点头,“好。” 白文谦心里气的直跺脚,“要不留你也行,反正,呃……你自己再想想吧。” 温渥没吱声,冷在原地想了炷香的时间。看来是真的在思考。 白文谦也不着急,搬了把凳子坐着,觉得整个人非常空虚,于是动手给自己沏了壶茶。 炷香后,温渥突然想通了,他转过头脸惊喜的看着白文谦,眼睛闪闪发亮。 白文谦看着这副傻样子,笑笑走到他面前,对着俊脸毫不客气的啃上口,以牙还牙。 千年后有人谱了词曰:“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这屋里的两位浓情蜜意,自然也不愿逊了后人。 透过窗子隐约听闻黑蛇犹豫的声音,“这个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 “可不是。”白文谦应声,他双手捧着温渥的俊脸,狠狠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他妈妈,快拿大木盆来耶!怂娘这厮会写糖啦!! 章如其名,明天再发波日常糖。别说这糖啊,不会则以,只要学会他真就比打斗好些几百倍! 同时还有篇专注“no虐,just糖”的娱乐圈文即将上线,预计是明天发第章。我这个人啊,说过的话就努力要算数的! ☆、挺甜 长贵近来非常混乱,原本已经辞了行的温神医第二天突然就不走了。不仅不走,还每晚都要摸进二少爷的小院里。 为了方便他进门,二少爷还特地把院里值夜的岗给取消了。 即便这样自然也是瞒不住长贵的,但是长贵不能说,内心非常的焦虑。 于是这天,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长贵心里空荡荡的蹲在小院的桂花树下,把心事偷偷和狗来说。 倒了阵豆子,长贵心中果然舒畅了很,他看看狗的大黑眼睛,就揉揉它的头,终于露出个宽了心的微笑。像是安慰,“你也莫怕啊,少爷再怎么都是少爷。你看他中了毒,也好了,受了伤,也好了,家里出了这么大事,都好了,就是以后再怎么流年不利,少爷也是少爷,我也是我,大不了让我孙子小心伺候着呗。” 狗也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冲着长贵意味深长的笑。 长贵彻底晕了神,好家伙,如今连狗都要笑话我心了吗? 白文谦全面继承了白家,也成了个戴着孝还把生意做到风生水起人物。醴阳城里众说纷纭,如果说去世的白大是孙策,那这白二简直比孙权还孙权,顶着张白玉皮囊,没想到肚子里全是损招坏水,唯利是图得忒不地道。相比之下他爹和他哥都是君子,令人怀念! 醴阳城传言又说白二就是因为利欲熏心,才直没成仙。 温渥此次留下也懒得再寻个铺面开医馆了。白文谦把手上客栈里,划出家位置最偏生意最差的,长期供给他间天字三号房。温渥揽了客房作,不定期在客栈里坐诊。病人留诊就开间房,病人吃饭也算在账上,来二去生意不仅红火了,还飘着股十里可闻的药味儿。 前些天会以为没了神医的醴阳百姓们又放下心来,可没过几天就发现,这回神医实在不好找了。几乎每天去客栈打探,都能见小二苦着张脸说,“这位客官,温神医今天又上山赏秋叶去了,我们也寻不着人”。 眼瞅着秋天叶子都快掉光了,唯独那城北有山神照拂,枫叶依旧。急红了眼的家属们搜遍了城北小山,眼睛和枫叶红的交相辉映,也没发现挂在树上的温神医。 找不到神医,自然就有人顺藤摸瓜打起了白文谦的主意。所有人都知道这温神医是白家的贵客,找到白家,就能摸到神医的踪影。 这不,有天白文谦早便把温渥塞进马车,路运到了城东处大庄园之中。温渥对病人向来者不拒,但对于白文谦这种逼迫的态度却有些不爽。他黑着脸与那庄主打了招呼,吃了茶,然后……眼看见了病入膏肓的庄园独子。 从此温渥吃住都在庄园里,与病人寸步不离。温柔看着势头,赶忙带了堆巫医神器和珍稀香料也搬了过去,温渥日夜守着病人,她就时刻盯着温渥,帮他无迹可寻的作息和异常充沛的精力打掩护。 白文谦在家中苦等了个月,都没见两条蛇精治了病回来,难得的空闲里就坐在游廊,觉得白家格外空虚寂寞。午夜梦回间竟也生出了丝悔意,只能改天找小妹偷偷吐苦水。 白隽儿并不客气,撇撇嘴长驱直入的问道,“那庄主许了你大桩买卖?” “哪里是许?”白文谦瞪眼,“手交钱手交货,他可得先给我付了钱画了押,否则影子都别想见!”见小妹脸鄙夷,又急惶惶解释“我可没有提价讹他,来回走的都是市 分卷阅读31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价!我白二做生意,公道!这些天把货转手卖去泉阳城,折腾了半个月价钱才翻了五倍。” 说完这些,白文谦也自觉神采飞扬了,虽然有些寂寞,但这温渥出借的着实不亏。 待温渥和温柔回了白家,白文谦又寻了笔买卖整日忙于商务,二人又是聚少离。难得抽了空闲,白文谦拉着温渥去花园闲逛,只看见院中树叶早已掉光,心里有些不爽,就只能再盼着下雪了。 听到雪字温渥竟有些不悦,“那有什么好的,大雪封山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钻进洞里,冷得脑子都发昏。光是打坐都受影响,到最后就只能干睡觉。” 白文谦好奇,“你成了精还要冬眠?” 温渥点点头,“也可以不冬眠的,但是待在洞里忒没劲,睡觉还比较舒服点。” 白文谦拉着他,“今年可不许睡了,陪着我看雪。” 温渥说好。 见他答应,白文谦就特别高兴,嘴角直直腰咧到耳根上。 温渥看他乐得开心,反而想逗上逗,便做出副犹豫的样子,“我再考虑下吧。” 白二听就急了,“大丈夫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温渥得逞,高兴的继续逗他,“我老蛇不管这套。” 白文谦看出温渥是在和自己闹着玩,又补了两个气鼓鼓的表情,看得温渥心满意足。 这时长贵小心翼翼通报,说上个月谈的那批皮草到货了。白文谦听,直接蹦了起来,拉着温渥就往外走,“来,你我给你置办身暖和的冬装!” 过了几天,温渥和温柔在偏院里穿着他们崭新的毛领小棉袍打坐。温柔闭着眼,眉毛却挑的老高,“这天还是热呀,你说,醴阳城什么时候才下雪?” 温渥面无表情,“不知道。” 温柔撇嘴,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听差老妈子又次来偏院送零嘴儿的时候,就见温氏兄妹脸尴尬在院里,身上的夏装在晚秋的风中萧瑟的皱缩着,光是看都觉得有点凉。 作者有话要说:  说过要发新文,就定要发新文,拖拖也是要在老文完结前发出来的! 我就是这样说话算话的人! ☆、凛冬 醴阳城太平了整个秋天,待第场大雪,这个被包裹了白色的繁华城热热闹闹的安静了下来。 冬天终于到了。 城外那片葬了王葚的土包早已在风雨吹打中被逐渐抚平。起初温渥还常去看看,慢慢的连他也分不清王葚埋骨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只得愣愣望着片空旷,心中又有些后悔,当初应该选个植被繁茂些的地方打斗,至少亡骨长存地底也能被树木标记,能让生者有所寄托。 白文谦拉拉他的手,无声的宽慰着。 地底的王葚被阵法反噬,却没有立即死去,他在土中被禁锢了整整个秋天,黑暗之中动弹不得,只能静静感受着清静道长被自己点点消化,自己的身体又被他的术法寸寸侵蚀。 最后,他喉咙上的破洞都已经痊愈,身体却还扎在地底动弹不得,五感都被泥土封存,只能在无限拉长的时光里忍受着清气与戾气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发不出半点嘶吼亦或□□。 冬天的时候,王葚终于爬出了地面,他眼睛瞎了,身上瘦得只剩副裹了皮的骨架。腐蚀的痛苦扭曲了他的精神,失明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王苡的死状,以及清静道长与妖物次又次的战败。满脑子都是混在杂起,主体混淆了的不甘。 如今的他已经说不清是王葚、老道、还是个疯狂的邪物了。 当年老道为了逼问白文谦口供,曾给他种下道邪术。他本身又有温渥种下的妖骨,妖骨加持之下,白文谦对这术法吸收的是十分透彻,而温渥和温柔并不知晓。 当白文谦醒来,为他施法的老道早已归西,众妖非死即伤也陷入混乱。没有人察觉到这术法的存在,不会知道这术法停留在白文谦体内,成了颗危险的种子。如今,这种子也随着地底的邪物慢慢复苏,寻到了他新的主人。 邪物步个踉跄的走进了醴阳城,随着难以言喻的潜意识摸到了城南的旧居。路上的人们看到他骇人的样子,都吓得躲出老远。 邪物并不在意,他径直的寻觅着。用颤抖的手推来了旧宅破旧的院门,他把家中每样器物抚摸遍,王苡的音容笑在他脑中慢慢又活了,变成个凄婉的柔弱妇人,含着血无助的看着他。 他在旧宅里结了个阵法,自己则化作条血色的大蟒,冬眠般躺在阵法中央,慢慢的,整个醴阳城百姓的精气都被他慢慢吸收入体内。 人们起初浑然不觉,两条妖气旺盛并未受害的蛇精的没有发现。直到天,白文谦谈着生意突然面色苍白头晕目眩,几度昏厥。待他买卖谈成,终于个踉跄栽倒在地,被长贵等人急匆匆抬回了白家。 温渥看白文谦的样子,只觉得他身上的精气少了大半,整个人没来由的虚弱,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从喉咙含糊的吐出几声“没事”。 “这还叫没事?你这是要吓死我们啊。”温柔在旁干着急。 温渥虽然又是揪心又是奇怪,隐隐还有些惴惴不安,却仍是咬牙给白文谦度了成妖力。温柔在旁屏息看着,却见中途白文谦突然双眼圆睁,双手像张开的网般,紧紧箍住了黑蛇。 温渥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白文谦吸取了他四成修为。直到温柔发了狠,把白文谦打到在地。 扶起再度昏迷的白文谦,温渥又是虚弱又是难过,没有言语。 温柔却是眼圈红,“好嘛,这真得回山里了。” 温渥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半晌才吐出句“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回沉着肩回偏院疗伤去了。 天以后白文谦醒来,只见到白狗守在自己床前,却没了温渥和温柔的影子,觉得有些奇怪。 白狗依然副云淡风轻的做派,大致交代了白文谦如何吸取了温渥的四成修为。“那黑蛇几千年的修为你给吸了将近半,现在功力大减不说,他功力深厚的体魄和骤减的内力有所冲突,极容易内乱,甚至走火入魔,不赶紧闭关就麻烦了。” 白文谦似懂非懂的眨眨眼。 白狗有些无奈,只得再举例子,“以前那条女蟒王苡就是个例子。她身体的修为深厚,内丹却被打坏了,体内自销自克,便是无法长久。而那丈夫王葚原本的修为远远不及,便是耗死自己都不够帮她填补,所以也救不了她。最后只能到处寻医问药。如今温渥这身体与内力也有了偏差,说是性命攸关都不过分了。” 白文谦顿时急得跳起来,“那他是不是也要……死了?!” 白狗淡淡道,“不会, 分卷阅读32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他还没深厚到那个份上,再者又医术拔群有的是法子。倒是你吃这么居然没撑到,有本事。” 白文谦讪讪,隐约又在惋惜王苡。 他既惭愧内疚,还生怕温渥真的回了银蛇山,待身体恢复些便急匆匆出门亲自给黑蛇买补药。自从温渥在他名下客栈开了医馆,白文谦干脆出资在就近开了间药铺,所谓条龙生意。 药铺管事的先生见白老板亲自来买药,很是热情,眼睁睁看着白文谦把所有上好的滋补药材都划了个空。 白文谦拿了药还有些不满,掂着手里的几个纸包皱眉头,“就这么点?” 那先生赶忙解释,“这些日子天公又收了好人命,城南每条街都有死人。这达官贵人个个身上发虚,都赶着买补药呐!” 白文谦回到家,先掂量着给小妹隽儿留了几棵山参。接着小跑去了偏院,把听到的事情和两条蛇精商量。 温渥听闻,脸色突然铁青,蹿起来拉着白文谦就要带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  新boss出场,但这回我不写打斗了!no打斗! 话说解释这个身体和内力关系的时候,真是无比的想码个“压强”的概念……然后…黑蛇就变成带鱼了……23333333 ☆、决心 温渥急匆匆就要带着白文谦走,家大业大的白二老板必然不会同意,反过来抓住黑蛇的手,问他为什么。 “这醴阳城怕是又有妖精了,事不如少事,我们快去别处躲阵子。”黑蛇面色铁青。 白文谦反而有些烦躁,“又有妖精?年之内这都第三波了。” “第四波,”温柔抱臂蹲在旁边闷声说,“我们俩是第波。” 这句倒是把白文谦给逗笑了。 白二老板大笔挥,先是灌了小妹碗参汤,喝得白隽儿浑身发热,险险喷出鼻血。接着又声令下,改善了全家仆从和各店伙计的饮食,贴钱确保每人每天都有肉吃。虽然治标不治本,但病怏怏的醴阳城众衬出白家人精神饱满独树帜。 转头,他又想把那四成修为还给温渥。温柔和白狗同帮忙,四个人连着花了三天时间,修为却将将还了两成。 白狗皱了眉,私下拉过温渥嘱咐,“这白二有异常,修为在体内只吃不吐。你要留意些。” 折腾的这三天里,醴阳城每天都有死人。各家已经顾不上议论白二爷何时成仙了,都在担忧着天神收命,人人自危。白文谦也时常发愣,半天不说句话,温渥得了狗的嘱咐,越看白文谦的呆滞相就越觉得不对劲。 思来想去,温渥决定在城中查看番,走着走着远远见了城门,又顺势出城上了山,要拜祭下王葚的埋骨之地,却见那片空地上凭空出现个土坑,深不见底。 他挑起坑边泥土仔细嗅,果真带了些王葚的蟒蛇气味。也恰在此时,又感应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环顾四周却见旷野空空,除了温渥再没有半个人影。 温渥冷汗出了身,料定自己被妖精追踪上,白家是断然不能回了。他飞快的思索番,想起清静道长出事时安然无恙的金云观,决定逃去道观避难。 进了金云观,他是大惊失色。观中道士尽数被屠,道家清静之地如今浮尸遍野,浸了血的泥土板结成条长路,而那股被注视的凉意始终萦绕在身后,让人头皮发麻。 温渥硬着头皮路向里奔去,见后山闭关堂侧有座矮小破旧的塔,乍看很不起眼,但在这漫天的血腥气中却清洁得诡异。他想也不想,直接重进塔里,背后的视线随着关上的塔门立刻消失了。温渥长舒口气,转睛再看,却见这塔外观年久失修,内里却没有半分尘埃。 温渥与白文谦的妖骨相连,如今温渥有难,白文谦也感觉背上股凉意,隐约担心起外出的黑蛇。眼瞅着月上三,温渥依然没有回家,是坐实了白文谦的推测。 白文谦非常着急,穿着里衣抱起白狗路冲向偏院,央求青蛇和狗前去救温渥。温柔向胆小怕事,竟然也立刻答应了。再问他温渥在哪,却是毫无头绪。 温柔想了想,“明早我们去金云观看看。今晚先别行动了,夜深了阴气重,我……怕打不过。” 白文谦有些焦急,生怕夜间温渥又遇了变数。白狗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的,那黑蛇本领高强,夜光景撑得过去。” 再看白文谦的脸上竟有些许呆滞,半天才缓过神,愣愣的答了声好。 天色亮,三人便赶到了金云观,只见个瘦骨嶙峋的人影正在金云观门口守着。白狗皱眉,护在白文谦身前,“这人浑身股血腥的妖气,温渥有难,八成是因为他。” “那,你们打得过他……吗?”白文谦故作审定,话却是带着颤音从嘴角挤出来的。 狗深提口气,“我看够呛。” 白文谦和温柔怕得要命,却见那邪物抬了头,正是王葚的容貌。 “王兄,你没死……你,你怎么了?”白文谦既高兴,又有些提防。 “在土中呆了旬,如今瞎了。”邪物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去外出游玩般。他的声音并无王葚往日的清朗,反而沙哑的有些骇人。 “那你现在……”白文谦欲言又止,温渥遇险与眼前这个故人脱不了关系。 “白公子,我王葚当你作朋友,我清静子也答应了不伤害白家。如今只想要杀了那蛇妖,杀了天下道士。” 温柔听害了怕,躲在白文谦身后怯怯看向王葚,担心自己被先祭了旗。 白文谦也愣了,心中还有些掺了畏惧的怒火,“你要杀温渥?” “是。”那邪物点头,脸上仍是沧桑的表情。 “为什么?” “我清静子与他的恩怨未了,如今寻个结果。” “清……”温柔吓得连连后退。 白文谦脑中也是瞬空白,如今他精神不济,头脑麻木间丧失了半数的思考能力,于是干脆咬咬牙听从了本心“不行,温渥是我的命。” 邪物笑了,“那么,那你的命换他的命,你答应么?” 白文谦无言,有些退缩了。 那邪物又笑说,“你白家如今只有你个男人了,所有的责任都在你身上,怎么敢随便去死?你的家业怎么办,你的妹妹怎么办,你家的故人们每年又有谁会去祭扫?” 躲在紧后头的温柔突然了出来,厉声道,“那我去死,你放了温渥。” 邪物走到温柔面前,盲眼中竟有道复杂的寒光,刺的温柔脚上软,扶着白文谦才险险没有跌倒。邪物定神看了她良久,才笑说,“你们走吧。” 三人自知不是那邪物的对手,恍惚着精神回到白家。白文谦心中挂念温渥,还是决定要冒 分卷阅读33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险去救上救。温柔灌了自己大碗水,狠狠用衣袖擦嘴角,空碗在桌上狠狠敲了粉碎,“我和你起去,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白文谦差人收拾了白隽儿的行李,要把她送去茗阳城避难。 “二哥你为何不起走?”小妹态度坚决,想要留下来陪他。 “切都是因我而起,如今我要去……救温渥。便是救不到,甚至九死生,我也得试试。此事过我就接你回来,我若是死了,便决不能牵连到你。” “父亲和大哥都没了,你若是又死了,白家该怎么办?”白隽儿含泪,厉声问道。 “我现在想不清楚。只知道,我欠他的。”白文谦有些怔然。 白隽儿看了他的神情,眼泪竟止住了。她擦了擦脸,换上个坚定的表情,“那我也留下,如果咱们又有谁先去了,另个就给他料理后事。你也不必劝,我是领养的孩子,却能被老爷夫人视若己出,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了,如今就是要守着白家最后的传人,尽我的本分。” 白文谦垂了眼,“爹娘绝不计较这些,他们还指望你嫁个如意郎君呢。” “我本就是打算终身不嫁,过几年做姑子去。娘生前是知道的,爹到了那边,娘自然会和他说。哥哥,今生若是能和你死在起,也好……” “你要是再……白家就真的没了。” “其实,我也想不清楚。”白隽儿红着眼睛微笑。 白文谦犟不过妹妹,转身走了。白隽儿在门里深深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把这幕永远刻在心里。 出了院,白文谦找管家,叮嘱他把白隽儿打晕了带走,再领上长贵广坤,从城北绕行。 伺候了白家三代的老仆听此已是明白了□□分,带着众仆从跪成圈,老泪纵横。长贵揣着侥幸、胆怯和感激,向服侍了十几年的二少爷重重磕了三个头。 白狗听到风声,踱步到白文谦的脚边,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 “我妹妹若有危险,你愿不愿意护着?”白文谦问道。 狗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良久,答声汪。 白文谦释然的笑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白隽儿开始的设定就是养女,而且暗恋白文谦年…又是我的单恋循环恶趣味……不知道自己前三十章有没有把这层伏笔表示清楚。 比如白隽儿的衣饰,眼神方向,白老爷服软的态度,而且白狗从开始就知道的。 临近结尾,希望没有雷到大家。 连续日了三十天,这个周末我定要好好放松下。 ☆、神仙 这日天寒地冻,醴阳城扬下鹅毛大雪,白家队人冒雪出了城,直奔茗阳而去。 白文谦目送行人上路,转头便与温柔进了金云观。邪物仍是坐在观门前,饶有趣味的打量他们。雪落在他斑驳的长发上,竟被点点染成红色。 白文谦硬着头皮往里走,路小心翼翼,唯恐走得偏些,踩踏了埋在雪中的道士尸骨。 那邪物也没有阻拦,只远远向他喊话,“告诉温渥赶紧出来受死,否则连你们两个也起困进那塔里。” 回头说温渥,当日他惊现金云观被屠杀毁坏,唯独栋残塔干净异常。温渥走进塔中,发现其内股异样的清洁之气,让温渥四肢无力。 温渥并不知道自己境遇已通过妖骨告知白文谦,不知道金云观门外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躲进塔中总好过与那无名邪物搏斗,温渥不管不顾的路向塔顶走去,竟看到个打坐中的人。 那人面色白净五官极为标致,却不沾半分人间的情绪,与观中的神像却有几分相似。他看似随意的坐,气场仍然让温渥感到压迫。 不必说那人通体发出的薄薄白光。 温渥猜他是神仙,恭敬的倒头便拜。“仙人在上,我只是介小妖,在醴阳城中居住,不曾害过人性命。近来醴阳城屡次有妖魔侵犯,我出门探查却被那妖物逼至此地,扰了大仙的清修还请见谅。” 那神仙不沾烟火气的脸上试图做个慈爱的表情,却生硬的毫无悲悯。“我知道,你三月进醴阳,住在城中经商的白家,开了间医馆,还动用妖气治了十五个将死之人。除了让那白家小儿身中剧毒,你确实没有害人。” 温渥倒吸口凉气,抬头正迎上神仙的目光,仿佛被剥了皮般无所遁形。 神仙见了温渥的神情,顿了顿又说,“我本是镇醴阳方平安的神仙,有我在,醴阳城便容不下邪念之徒,虽有妖精,也是那鼠辈般正经做人的。” “几个月前,金云观主事的清静子找我跪拜,说城中有了害人的妖精,想要寻得斩妖除魔的法术。这清静子向正直,我便把塔中秘术传于了他,怎料他却时贪念拿了正邪两套法术术,修炼不当走火入魔,最终酿成了大患。我虽自责,但出不得塔,也就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我还要谢谢你与你那蟒蛇朋友。”神仙看着温渥,转头,继而又眺望远方,“你也不猜疑,不必瞒着我,那塔外守着你的邪物正是你的蟒蛇朋友。他吞了清静子,却阴差阳错被清静身上的阵法反噬,最终成了这般样子。这是塔是我闭关的地方,所以他个染血的邪物不敢进来,清静无颜见我,是不愿进来。” “如今只有你。”神仙眼神冷冷的戳上温渥的脸,“如今那寺门小妖远走,醴阳城里也再没有别的妖可与之抗衡了。” 温渥听闻白狗出城,心中咯噔声,唯恐白文谦与温柔出了意外。“大仙,我……白家的朋友可还安好?” 神仙挤出个微笑,“尚且活着。” 温渥连忙磕头,“我愿出塔去解决了那邪物,但力有不逮,请大仙助我!” 神仙转头看着他,“可惜,自从被那清静骗过,我已经不愿相信任何人了。除非你能在我这里,押个什么。” 就在这时,白文谦和温柔到了塔顶。 “就是他了。”神仙看了白文谦,终于挤出个真心的微笑,“我知道这是你心头所爱,留下他为质,你吞了此丹力量可增百倍,待你灭了那邪物,人质自然会还你。去吧。”说着递给温渥颗仙丹。 白文谦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留在的塔顶。神仙在旁打坐并不言语,白文谦也就另寻了个角落老老实实的坐了半晌。偶尔眯着眼睛向神仙偷看过去,却见他借着塔顶小窗眺望远处,面上波澜不惊,心底有悲有喜。 天色点点暗下,塔外的雪地飘出了丝丝水蓝。神仙突然开了口,“你去见他最后面吧。” 白文谦顿时冷汗起了身,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神仙,看那张脸上出尘到没有感情,甚至残忍。 神仙望向窗外,声音有些飘忽,“ 分卷阅读34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我是神仙,但也只能算醴阳城的土地神,是金云观的化身,镇守醴阳方水土。道士们心思清静纯正,我的法术就高深广博,醴阳也就风调雨顺。只叫那邪念之辈不敢妄动,甚至离出远远的。 “今年不同寻常,道士心中开始有疑惑,这世道月圆月缺都是自然,我知这城内没有恶徒,也就不会放在心上。怎料这困惑越来越大,我就法力也出了波动,醴阳异变,竟出了害人的妖怪。我问那清静可愿前去降妖,清静自是答应,没两天他回禀我妖魔已除,头发已白了半。我知那是你蟒蛇朋友的手笔,却不忍拆穿。 “我力不及驱妖,妖怪害人,道士的的杂念终成心魔。终于我为道士所骗,道士成妖屠戮醴阳,观中人心惶惶,我也天不及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局面成了这样。 “此错终归在我,但我已失手次,便不会再错了。那黑蛇若从我这得了秘技仙丹,斩杀蟒蛇,日后恐会成为隐患,岂不是我自找麻烦?故而我给他丹药只是预支了身体外力,最后外力耗尽,就会被自己几千年的内丹胀死,还我醴阳片真清静了。” 神仙坦然看着白文谦,眼中没有半丝波动,“我早已不相信任何人,或者妖怪了。 白文谦头晕脑胀了日,突然间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明,不知是因为那邪物已被杀死,还是神仙这寒彻骨髓的话。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与神仙拼争,直向塔外路狂奔。金云观门口,片被天光染蓝的茫茫大雪中,他正好看到温渥栽倒在地的那刻。 温渥打到半便觉体内的仙丹有些奇怪,他的力量膨胀得凶猛,直冲着肺腑隐隐作痛。三百回合他便杀死了那邪物,眼睁睁看邪物化作团血水,同时太阳穴胀得漫无边际。 如今他身体却块破布,才有暇细想事情真相。妖丹还在,身体却点点虚弱下去,结局不是虚脱而死,就是柔弱的身体被几千年的妖丹撞破。 温柔跪在他身旁惶恐的大哭,他勉强抬起手,却被另双手掌紧紧握住。 “待你灭了那邪物,人质自然会还你。” 妖的心思不及人,不及那大罗神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在纠结最后两章是分开放,还是口气(搭半条老命)双。 前几天还特别着急的想完结,如今却有点舍不得了。 ☆、作别 白文谦路跑的气喘吁吁,他径直跪在地上抓住温渥的手,口中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温渥的手臂又吃力向上抬了抬,白文谦会意,扶着他的手触上自己的脸,温渥再没有力气给自己增温,只能将就用冰凉的拇指擦掉白文谦刚刚流出的眼泪。 身下的白雪刺得他越发麻木,渐渐地视线也模糊起来。温渥感到喉咙阵滚烫,只勉强张了嘴,让血涌出口腔,染了半张脸。 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遥远的叹着:可惜了这身棉袍…… 天色已然全黑,当轮圆月照亮雪野时,黑蛇竟奇迹的恢复了神志。他抬眼,只看到青蛇凑在身旁,左手提着袖子给他点点擦着脸上的雪,目光依恋的粘在他身上,甚至有些贪婪。 胸口阵热力传上四肢,正是青蛇的右手按在那里,默默的传递着自己的妖力。 “温柔?”黑蛇惊,涣散的眼珠瞪得老大。 青蛇见他醒了,只是温柔的笑笑,蛇如其名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黑蛇有些急了,试图撑着身体坐起来,却仍是失败。 “嘘……”青蛇微笑,“别说话。” 明眼人看便猜出,这青蛇想要将自身的法力尽数传给黑蛇,虽然二者妖力相差颇大,但也足以保住黑蛇的性命。而换来的,则是青蛇被自己内丹胀死。 “你傻吗?住手!你给我停下来!温柔!温柔!” 黑蛇挣扎着从白文谦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想要推开温柔。但他实在虚弱,掌风推在温柔身上连摇晃都不曾。这像个轻柔的鼓励,温柔又笑,做了几百年手下,平生也第次体会在力量和决策上压制黑蛇的感觉,她太开心,眼泪都流了出来。 青蛇素来只有小聪明并无大智慧,在救黑蛇的事情上也没有太的打算。只是个心痛,行动便抢在了思考前面。她不知死是什么感觉,也少有些害怕,但无论如何只要黑蛇不死便好了。随着妖力点点的流逝,青蛇感觉理智在退却,蛇的本能逐渐占据了身体,身体变冷,头脑也麻木了起来,突然间个想法萌生:这样死了,黑蛇便会记她辈子。 想到这,她笑得甜蜜极了。 “文谦!”黑蛇转而向白文谦求助,却见那人仍然维持着握手的姿势,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无论黑蛇如何喊叫,也都动不动。 黑蛇挣扎着,嘴上破口大骂着。从命令青蛇停止,到哀求她,最后甚至用最恶毒的字眼来诋毁她,试图让青蛇对自己死了心。眼看着她从人形变回蛇形,身体点点变蓝,最后缩成团不动了,半刻过后,蛇皮开裂,颗碧绿的妖丹滑落到雪地上,抖了三抖。 青蛇是听着心上人的咒骂步入死亡的,但心中仍是欣慰,那个平日对她骂骂咧咧的黑蛇是真的关心她。 而素来和气的白文谦,斟酌再三也对她的牺牲不加阻拦。有这个人在,黑蛇也会被偏私袒护辈子。 人的感情,蛇的感情,有时的确不样的。 月夜过后,黑蛇凭着青蛇的修为最终活了下来。而身体仍是虚弱不堪,再也变不成人形。被白文谦抱在怀中,步步颠簸着回了白家。 他勉强着开了口,声音嘶哑有如拉锯,每个字都吐得艰难。他让白文谦将自己送回银蛇山,白文谦不舍,想要留他。黑蛇不愿意,说这醴阳风水不适宜妖精修炼,在此处只能延误生。 以及,他想要最后的点尊严。 “等你修回人形,还会再来找我吗?”白文谦问。 黑蛇没有说话。 次年春天,冰雪消融,白文谦亲自带队将它送回了银蛇山。 商人白文谦,醴阳人士,幼年丧母,青年丧父,同年,大哥早亡,小妹失踪。十八岁接手白家,从此纵横商场,无往不利。 其人年过三十而未娶,醴阳城内传言纷纷。三十三岁,白文谦寻访茗阳隐居的老小姐,历时五年,十三顾茅庐,终于迎娶了此女。从此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传为时佳话。 五十岁,白夫人病逝,留下了子女:白思渥,白念柔。 六十岁,白文谦亲率商队出城,遇狂风雷电,马惊,坠崖。代传奇富商白文谦,最终埋骨于山野。 作者有话要说:  双,大概半小时内下章。 这三十 分卷阅读35 蛇年又一春 作者:怂娘 分钟的空隙,用来写我蹩脚的完结感言。 ☆、结局 那年春天,白文谦亲手把黑蛇用过的东西收拾出来,分成两半。半留在白家纪念,另半揣进个青色的小包袱里,陪黑蛇起送回银蛇山。 没了蛇精的掠夺,银蛇山间的树木花草终得以吸收天地灵气,年时间便茂盛了数倍。郁郁葱葱之间,黑蛇几欲回想起条青蛇在此凌乱起舞的画面,却发现如今自己只记得那种感觉,而青蛇精妩媚的脸,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黑蛇钻进泥土,不愿出来。脑中却又浮现出王葚凌空持剑的英武身姿,那是同去山中踏青的时候,众妖起舞,白文谦在地上仰头鼓掌,像只兔子。 不知是过了少年,黑蛇终于能勉强化成人形,却是个虚弱不堪的样子。他拖着不甚灵活的双脚,走进自己洞穴的深处。角落边,白文谦整理的包袱还在那里,却被岁月化成了滩灰屑。 他用畸形的手轻轻抚了那灰屑,布帛和纸片已经烂掉,埋住了包裹中的两根碧玉女簪,蟒蛇当年留给他的灵珠也裹在灰里,时光荏苒,珠子却依旧闪耀着瑰丽的光泽,照得他思绪纷飞,想要再回人间看看。 这副人形实在太过无力,走不了远路,他只得再恢复了蛇身启程,然没有手脚,这玉簪和珠子又都无法带走。他想了想,张口吞了珠子,喉咙被拉扯的有些痛楚,隐隐渗出血的味道,但他义无反顾。 珠子吞下,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坠胀,反倒令他的身体不受控的变了形,又化成了旧日那个挺拔俊俏的样子。 灵药在手而不自知,他和王葚的这些年,过得是何等可笑,可叹。 可怜那如花美眷,痴情郎君,包裹已然腐烂……那旧人还等得起他吗? 他又跋山涉水,路急匆匆赶到了醴阳。这里刚刚经过场战乱,已经残破不堪。城外片废墟上花木丛生,其中隐约可见是建筑的残垣,据说那里曾是坐道观。 他进城,隐约打听到,距离他上次来这里已经过了百年。 恍惚间又走出城外,低头胡乱的疾行,眼前是漫无边际的空洞,连陪了他路的故人回忆都变了空。再抬头,却见城南那座小山。 桃花粉红,他在花丛中却无所适从。 只白狗嗅着气味走到眼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也看着狗,见那狗通体都在发光,竟是快要成神了。 狗像是叹气,也像是松了口气,对他道,“随我来吧。” 他无声的跟着狗,路拨开眼前碍事的粉红,亦步亦趋深入了桃花林中。狗身上的光越来越亮,四脚踏空,身体也逐渐飘到天上,他想要伸手去抓,却被光芒晃得睁不开眼。 念熟了佛家千卷经文,看透了人间万般世事,白狗终于修成正果。 最后时刻,狗漂在空中怀念的看着他,再冲远处吠声汪,最终消失不见。 个人影从桃树中应声起,望向天空。 好巧,那桃林疏密有致,枝桠间空隙正好框住了其人的脸,白玉般,是世间无上的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完结撒花。向读者们深深鞠躬。没有你们,我大概辈子都只会重复着挖坑不填的循环。 如今连33天的成果,对于我这样拖延症晚期的blx来说真的是个奇迹。 这篇文的构思,到发表,到坚持填坑的过程都充满了机缘巧合,完结也是个奇迹,似乎也是我生活的个新的开端。 后半段有些虐,这点我对各位爱着配角的读者们非常歉疚。起初的结局和第33章有点像,温渥得了温柔的妖力后和白文谦相处了阵子,最终却普通的劳燕分飞。现在的结局,嘛……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虽然是部耽美作品,但白隽儿和温柔是我最倾注了感情的角色,整篇文里也是不断地重复着众配角的若干个求不得。 现在回想下,大概是中二病复发的原因。 其他的说就有些矫情了,我也很不好意思,所以再次感谢大家。其实我直都有暗搓搓的偷看点击量、收藏量、打分和留言的变化,只是羞于道谢。 祝我们以后还能再见,祝我们每次相见时,都彼此安好。 === 本文临近结尾时,我又开了另个坑,前三章也保持了日(因为身体状况实在扛不住,目前停了两天,大概明天开始恢复新) 宣传下吧: 原本的名字是《娱乐圈之暗恋敌情》,但我别扭的老毛病又犯了,临到发表前改成了现在这非常含糊的“敌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