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分卷阅读1 告白 作者:柒辰屿 《告白》作者：柒辰屿【完结】 原创 男男 现代 清水 正剧 虐心 虐爱 此作品列为普遍级，般读者皆可阅读。 那年没有说出口的，你我的告白。 （完结，治愈文） （） 我跟在他身后，心里怦怦地跳。他慢慢踱步在林荫之间，身上沾的全是樱花香气。我看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指尖勾起，像是引诱我去触摸，又或者只是我的自作情。 我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呼吸也不平稳，紧咬的唇暴露了我的做贼心虚。快点儿！是个爷们儿就上啊！磨蹭什么！我在心里不停地打着气，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是下定决心，终于大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指头。 指尖与指尖触碰，微凉的感觉却烫的人心里发颤。他没有甩开我，于是暧昧的情愫便从皮肤的交界处四溢开来。我趁机进步握住他，把他的手包在我厚实的掌心里，莽莽撞撞的完全忘记了应如何牵手才有味道，忘记了是要十指交缠才能显亲密。 我只感觉手心不停地冒汗，滑腻腻的令人脸红。这时他突然停下，踮起脚尖摘了朵樱花，转身看向我。我惊，不过他依然没有把我挣开。 他弯起唇，清风勾勒眉眼。两个浅浅的酒窝盛满了蜜，笑意甜的人双眸微润。我向来看不得他这样的神情，却又舍不得少看这眼。他向我伸出手，掌心上静静地躺着那朵粉红的小花，颜色娇嫩似他微红的双颊。 “送给你。”他轻语，时空刹那间静谧。于是那姹紫嫣红盎然春意，便迷人不及他万。 （二） 我与他相识是在家书屋里，那天我推门而入，伴随着风铃叮当的是声清脆的“欢迎光临！”我抬头，前台的桌子后面着个身形纤细的男子。他正在擦拭着咖啡杯，见来了客人便热情地招呼道：“架子上的书刊您可以随意挑选着看，只是不要损坏——那都是店长的宝贝。需要什么饮品可以点单，我会帮您送过去。” 我点点头。环顾四周，书屋里摆放着许绿植，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书墨香和泥土芬芳。整个空间的构造和摆置简单大方却不失韵味，充分体现出设计者的精炼老到。书屋里三三两两坐着几桌人，都在安安静静的看书或者干别的事情，谁也不打扰谁。不远处有张摇椅格外显眼，上面躺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想必就是把书当宝的店长。 早就听闻这家书屋有名，今日看确实有点儿意思。我点了杯咖啡，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太阳西斜阳光正好，我舒服的眯了眯眼，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您好，您的咖——”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段急促响亮的铃声打断，是我的手机。我吓了大跳，手忙脚乱的挂断，懊恼的向那人道歉：“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静音了……” 服务生把咖啡放在桌上，杯中震起了圈波纹。他同样满怀歉意，声音十分轻柔：“不，是我的失误，我刚刚忘记提醒您了。” 他将托盘收回，微微欠了欠身，额前的碎发扫过眉头，优雅的姿态让人诧异这竟然只是个书店的小店员：“您慢用。”他勾唇微笑，这笑便直接住进了我的心里。 （三） 于是我之后经常去那家书店，也和他渐渐熟络起来，让他把口中的“您”变成了“你”，不再使用敬语。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莫裘。莫奈的莫，麑裘的裘。” “真是个有点儿奇怪的名字。”跟他本人的感觉完全不像嘛。 “你是想说很奇怪吧！”他笑了笑，“你呢？” “崔敬格。这是我的名片。”我递给他张卡片，“有事给我打电话噢！” “好。” 他笑着收下，放进衣服的口袋里。莫裘总是在微笑，对谁都是如此，脸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客人都觉得他平易近人，我却总感觉他有些疏远，而且这疏远是道难以跨越的沟渠。 “你大了？” “21岁。” “刚毕业来这儿打工？”我对他的事十分好奇。 “没，我在这儿干了3年全职了，”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惊讶，于是他接着补充道，“啊……我从小头脑就不太好使，考上大学也念不进去书，干脆就退学直接工作了。” “哦……是这样……” 我心里是不相信的，认为他定是在说谎但又没有办法拆穿，于是心情变得有些焦躁。 他低头去收拾台面，耳后黑色的碎发衬得皮肤十分白皙。或许是因为我盯着他看，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那——那崔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嘛，不说您改叫先生了。 “我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最近比较闲，所以才有空过来。”我搅着面前饮品杯里的橘色果汁，期待着他再和我聊些彼此的事。但是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只是哦了声作为应答，随后就又陷入了沉默。 东扯西扯聊了几句之后，我离开了。或许是我操之过急，来了店里又不看书，目的性太明显让他感到有些尴尬。我仔细的想了想，勾搭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四） “……你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出去转转？” “唔……不好吧，我最近还是比较忙的。谢邀请啦。” 在第次被直接拒绝后，我开始想，是不是我以为的，我们之间的慢慢熟悉，只是我自己的厢情愿罢了。或许在他心里，我也只不过是个话比较的客人，称不上朋友，和其他人无异。 “下次吧，下次，我邀请你。”他又说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情绪却还是全都写在脸上呢！” 我愣，哑然失笑。他真的让人很捉摸不透，他的举动颦蹙，每言、每语，无不勾着探秘者的心。 “那说好了，言为定！” “嗯，言为定。” 我把送他的盆小花放在窗台上，长舒了口气。 （五） 我没想到，他竟然带我去了海边。 我和他起买了午后3点的动车，坐了2个小时又挤了1个点的大巴才见到沙滩。他显得很兴奋，大叫着冲向海岸，扬起的浪花将他的衣物打湿，他也毫不在意。 “快来快来！”他喊我过去，在我离他五步远的时候捧起海水泼了我身。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个孩子，我才不和他计较——然后把背包往旁边丢，挽起袖子加入了泼水大战。 分卷阅读2 告白 作者:柒辰屿 我们在海水中打闹戏耍，我从未见他这么开心过。他笑的不再内敛含蓄，而是咧着嘴露出了排洁白的牙。 “哈哈哈哈哈，饶命饶命，你赢了！”我向他讨饶，严肃地告诉他再不去吃饭的话，夜市的烧烤摊就要被人占满。他意犹未尽的收了手，把衣服上的水拧了拧，跟着我去了酒店。 吃饭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有意无意的望向海的方向。我佯怒地敲了下他的脑袋，说：“好好吃饭！”他哦了声，有些委屈的撇撇嘴端起了碗。 我笑了笑，觉得他真是可爱的紧。他不喝酒，我便帮他倒了杯汽水，把大块儿的烤羊肉夹进他的米饭里。 “你想玩儿的话，我们等下再过去吧！” 他却摇摇头：“我有点儿累，还是回去好好睡觉，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 “也好。” 我们回了酒店，个房间两张床，我在左，他在右。他冲了个澡便窝进了被子里，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在他的背脊上，我看了眼，咽了口吐沫，心想这还真是海边的月，着实皎洁。 花洒的热水从我的头顶冲下，淋过我身上每寸皮肤。我没忍住，想着莫裘的模样动手来了发。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盖过我喉头溢出的闷哼，粘稠的体液顺着我的手指流下，被冲的无影无踪。许久我没有睁开眼，抬着头任凭水珠击打得眼皮生痛，心里的滋味儿难以言说。 “莫裘？” “嗯……？我好困……有事明天再说吧……” 入睡时莫裘面对着窗，我面对着墙。我背对背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想象着他胸口的起伏，居然又硬了。 我颤抖着抓住自己的头发，脑子里乱成团，心想，我他妈还真是疯了。 （六） 我夜没睡，天没亮就叫他起床。莫裘迷迷糊糊的套上衣服，我又给他加了件。 “早上冷，披着。” 我们坐在海岸边高高翘起的岩石上，等着日出。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的那瞬，莫裘用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忘记了当时的画面有美，忘记了海有蓝天有高，只记得那天那时那刻，他那张溢满了幸福的脸。 我辈子只见了那么次。从他的脸上，从别人的脸上。那也是我拍过他的，唯张照片。 “真好。”他轻声细语，怕扰了安详。没有激动地大叫，也没有华丽的辞藻，就只是句真好。真真切切的，不带丝虚伪。 “你特别喜欢大海？”我问。 “也没有特别喜欢……” “我以后每周陪你来次怎么样？” 他愣，摇了摇头。 “不了……这次就够了，我以后不会再来。” （七） 我那天去书店的时候，前台的店员竟然不是他。正失望着，就看到他坐在不远处朝我招手。 “今天不是我值班。”他抿了口茶，手里捧着余秋雨的《行者无疆》，是本早期印刷的本，书页泛着黄，不知道被翻阅了少遍。 “真难得，你也不去其他地方逛逛？”我在他对面坐下，照旧点了杯咖啡。 他笑了笑，手指掠过页。 “不了，人懒，不想出去动。” “你还真是扎根在这书店里了。”我说，“就没有想去的地方？” “有啊……海边，你陪我去过了。”他语调轻松，听的我心里甜。 “别打哈哈——其他地方呢？” “唔，那可了去了，”他扬了扬手里的书，“这里面写的地方，我全都想去遍。” 我看着他，心中动：“那……我陪你去，怎么样？不管你去哪儿……我……我都陪你。”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话中的意思，我想他大概是听懂了。他把书轻轻合上，神色有些落寞。 “不了，我没时间。” 过了会儿他又说—— “你愿意直在这里陪我吗？” （八） 自那之后我真的是放下公司的事，天天下午都开车绕大半个城过去，像着了魔样。朋友问我：“你丫要钱要老婆？” 我疑惑的看着他：“废话啊——我当然是要老婆！” “得！这还没追上呢就魔怔成这样儿了，等追上我看您呐干脆把公司送我得了！” “可以，”我笑道，“要是你有本事给我支招儿让我早点儿抱得美人归，我把家产都送给你。” 我带着朋友踹我那脚如约推开了门，心想这孙子劲儿还真大。耳边传来熟悉的“欢迎光临”，我直接走进去进前台的桌子后面，帮莫裘打下手。 “小子，你来帮忙可没工资发啊！”店长依旧躺在他那摇椅上，远远地瞥了我眼。 “没事儿，您歇着吧——只要不赶我走，我倒贴您工钱都可以！” “臭小子……”老人哼了声，不再管我。 闲暇时，莫裘把我上次送他的花搬到桌子上给它浇水。我坐在他对面枕着胳膊看，笑眯眯地说：“你可要好好养着它。” “放心吧，这屋子的植物，哪个不是我养的？” “那可不样，卖花的阿伯说了，这种花特别难养，天没人照顾就得萎喽！”我抹掉溅在脸上的水珠，“我还想让它陪你辈子呢！” 我也想陪你辈子。 “哈……”他挑了挑眉，“那你怎么不买盆活的久的——仙人掌什么的，那个比较好养。非要买个这么折腾人的，存心呀？” “是啊，存心的。”我大言不惭道，“等它哪天萎了，我不就有理由再送给你盆？” 如果把我送给你，你要不要。 他嘴角含笑，声音轻不可闻：“想得美……没那天了。” （九） 八月十五中秋节，我没回家，他也没有。从庙会出来后，我和莫裘起去城中河上乘船赏月，买了大兜的月饼葡萄，等着晚八点刻的爆竹齐鸣。 “人好……”他微微皱了皱眉，平时安静惯了，突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过于喧闹的场合。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抱怨人，我问他要不要先回去算了，他摇摇头，怕是不想扫了我的兴致。 周围熙熙攘攘的全是小船和游客，而我的眼里只有莫裘个。他坐在船上望着月，仿佛与世隔绝般。我望着他，有些心猿意马。 “好大……” “啊？咳咳咳……”我呛了口水，止不住的咳嗽。 分卷阅读3 告白 作者:柒辰屿 “月亮……”他抬了抬手，“我之前直没怎么好好看过月亮，没想到真有这么大这么圆。” “嗯？噢……正月十五嘛，其实十六的月亮才最圆……”我心虚的擦擦嘴，脸上被自己心里龌龊的想法臊得通红。 小船行至中央，突然阵颠簸。莫裘没坐稳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趁机搂住他，还本正经的问：“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他有点儿脸红，想挣出我的怀抱，我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没有放开他：“坐好坐好……”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催化的我头皮发烫，我清晰的听到他胸膛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我胸膛里为响亮的咚咚咚咚。 “莫裘……”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轻唤着他的名字，低下头朝他唇上吻去。就在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剩下毫米时，他用力推开了我。 “我们回去吧。”他深吸口气，呼吸不稳。 “莫裘，我……” “回去吧……”他揉了揉眼，仿佛疲惫至极，“我累了……” （十） 我有两三天没敢去找他，他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动过我的号码。这天还是店长给我打了过来，说莫裘生病了，想让我过去照顾下顺便看下店。 莫裘的身体直不是很好，每天都在服药，他说那是他小时候高烧不退落下的病根儿。我心里挂念着他，又因为那件事情压在心上，觉得躲着不是个办法，所以这天干脆不到饭点儿就提着午饭过去。 我本以为我推开门会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身影，却没想到现实给了我个大大的耳光。前台桌子后面坐了个高大的男人，口口的给莫裘喂着饭。 我看着他满足的笑脸，心里梗，差点儿口气没喘上来。我安慰着自己可能是家里人什么的，走过去把饭撂在桌子上，语气却是止不住的阴阳怪气：“哟……都吃着呢您？” “啊……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莫裘问我，粒米饭掉在了嘴角。我正想递过去张纸巾，就看到对面的男人直接凑过去用舌头勾进了自己嘴里。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也僵了。他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浑身发冷，觉得自己的指甲要把手掌心掐到流血。 那个男人不由分说地抢了我在前台后的位置，令我猝不及防。 （十） “乖，你等会儿吃了药休息下，听话，别累着了。” 莫裘乖巧的点了点头，任他帮自己擦嘴擦手，整理衣服。 我冷眼看着切，看着莫裘口口噙着勺子，看着他任人触碰不做反抗——直到男人向我点了个头离开。 “……不介绍下？”我问，“你们的关系。” “啊……”他挠挠头，“他是我以前同学，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还有呢？” “我男朋友……” 明明知道答案还非要自虐般的听他说出口，当听他亲口讲出那几个字时我又突然很想笑，笑自己势在必得的狂妄自大，笑自己蒙在鼓里的愚蠢天真——我觉得我被戏弄了，被个看似人畜无害纯洁善良的人，无情的戏弄了。 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不是像个傻逼样。 “……什么时候在起的？”我问。 “前两天吧……他向我告白，所以就……”他有些脸红，“因为我也喜欢他很久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个男人，也喜欢你很久了。 我没吭声，听他接着说。 “我们初中就认识了，那时候他是我同桌，对我很好…… “我经常生病不去学校，他就过来照顾我，帮我讲题…… “他平时会上午过来，给我送午饭……我很喜欢他，而且我父母已经同意……” 我强迫自己在凳子上坐稳了听着，想努力寻找他话中的破绽，看他是不是故意演戏来骗我。然而我脑袋里团乱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着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个字，我就能立刻死在这儿。 “他上午来……？” “对。” 我终于笑出了声：“哈哈哈……莫裘，你可以的，你真的可以……” 两个人眼巴巴的供着你，个上午场，个下午场，毫不冲突配合默契，衣食住行步步到位——真是绝妙的场戏。 “你不觉得自己贱吗？”我冰冷冷的吐出恶毒的话，戳在他脊梁骨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忽地面色煞白，眼神躲躲闪闪。 “你不明白……？”我嘲笑的冷哼声，“您吊着个撩着个，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手腕还真是高明——怪不得天天喊累，下了他的床还得忙着应付我这个备胎，怎么着？你丫就那么想让我操你？……想要直说啊，我这人天生贱骨头，巴不得跪舔您呢……” （十二） 他颤抖着嘴唇，听着我污言秽语的羞臊他，说不出句话。我看着他眼里含泪，觉得爽快的同时却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毕竟是个我爱的人，我觉得刚刚侮辱他的话，都巴掌巴掌的扇在了我自己脸上。 气氛诡异的可怕，我只能听见他努力忍住的鼻音。半晌，他收住情绪，抬手指了指门。 “滚——”他眼都不想看我，“滚出去。” 于是我破门而出。 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十三） 那天我本来是想跟他解释中秋节的事，或者说是坦白，坦白我对他的爱意，对他的迷恋。然而该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却说了这辈子让我最后悔的话。 我独自懊恼，却还是有些恨他。我不相信他这么个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我对他的感情。然而他明白，又为什么对我欲拒还迎——用这种最容易让人误解的招数？ 我确信他没有逢场作戏，是因为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所以才加不解，加绝望。每每我想起他和他眼神碰撞激起的浓情似蜜，还有那男人对我根本就不屑顾的表情，我的心就像用刀点点的往下捅，往里剜，痛到麻木，却还流不出滴血。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次知道人原来真的是会心痛的。我以前从不相信，我以为那都是矫揉造作之人的无病呻吟。 （十四） 古老而安静的欧洲小城，最适合居住。但是，看了，又觉得寂寞。那条小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我翻着11的《行者无疆》，配 分卷阅读4 告白 作者:柒辰屿 着这段话的图片，是座印刷清晰的石桥和叶孤零零的白船。页头页尾大片的空白设计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突然就想到了莫裘，想起了皓月之下他明亮的眼，他微红的双颊，和他推开我时不稳的气息。 确切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把他从我脑袋里剔出去。自上次我狼狈的离开其实只过了半月而已，然而半月是十四日——十四日，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离我，早已远了四十二载的距离。 朋友嘲笑我窝囊，说我没出息，骂我是废物。我认了，沉默地咽下酒水。我是害怕，我害怕我再去找他会克制不住的伤害他，怕我还要再看我爱的人和别人甜言蜜语卿卿我我——我知道我点儿也不像个男人，没有担当没有勇气。然而人心都是肉做的，何况他已经说了，滚，滚出去，那我又怎么能不听他的话腆着脸折回去找他。 莫裘从来没有骂过个脏字。唯独那天赏给了我。 （十四） 我洗出了最开始和他去海边的照片，把它放在手里摩挲。这世上的爱哪儿有那么晦涩难懂，复杂神秘，或许就是个轻笑，个眼神，在某个普通平淡的清晨时分，共同坐在海边的块礁石上——那时他望着海，我望着他，因为期盼两情相悦，因为渴望花好月圆，就那样打开了紧闭年的心门。 我觉得我自己快疯了，那晚我去了酒吧。 （十五） 你要问什么是命运，那大概就是你在个你认为绝对不可能碰到那不该相遇的人的地方，碰到了想遇到的人。 酒吧里人头攒动，高分贝的音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我挤过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坐在吧台上点了杯酒。 “……敬格？” 个熟悉的声音喊我，我心里颤，想着不可能不可能，回头看对上了莫裘的脸。他依旧那么好看，整整齐齐的衣服，打理的干净利爽的短发，脸上还挂着微笑。用古人的话形容下，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除了身上沾着点儿酒气。 我的第个想法竟然是，他骗我，他说他抱恙在身，不能喝酒。 我和他都没有在那嘈杂的环境说话的兴致，于是便出了酒吧，漫无目的的闲逛。路沉默，还是他先打破了沉寂。 “怎么想着要来酒吧？”他问我。 “心里难受。” “因为我？” “因为你。”我坦然。 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怎么会去那么吵的地方？”我问他。 “我也心里难受。” “哈……因为我？”我开着玩笑。 “嗯，因为你。”他答道，我便笑不出来了。 我们走过夜晚的街衢，耳边是脚步摩擦的窸窣。他走在我前面，半的影子摇曳，我拖着步子跟在他身后，仿佛像做错事的孩子。 “那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搓着手，话说不利索：“我不是存心要……要那样羞辱你，我、我只是……嗯只是……” 他停下来，转身看向我，微微泛红的脸上泛着不同寻常的苍白。他冲我笑，又迈着步子往前走，回道：“不用道歉，你说的都对。”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本想着他要么原谅我，要么搪塞我，却没料到得了这么个回答。 “崔敬格，你相信命吗？” 他第次叫我的全名，我有些恍惚。接着他仿佛是在独白，或是在与其他什么人对话，然而我确实听的真切。 “我相信命。”他说，“信命，认命，除此之外，你我别无他法。” 我想辩驳，被他打断。 “崔敬格，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十六） 我总觉得莫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因为我对他的话总是知半解。那晚之后我又常常去书店坐着，不同的是，我不再腻在他的身边，去了也只是找个安静的位子看书，如既往地点那杯咖啡。 我把自己的休闲时间定在上午，于是就能常常看到莫裘的男友过来给他送饭。两人每天都亲密无间，开始我还觉得碍眼，后来便逐渐变得麻木。 在书页后面，我面无表情的看他们调笑，看他们拥抱，看他们接吻，甚至看他们共同养着那盆花。那段时间里我翻过的书比前二十九年看过的都。 我心想，我得认命。 次我难得捧着壶茶，坐在店长的旁边。我向他询问关于莫裘的事，家庭成员成长经历，得到的还是那些已经知道的答案。我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心思飘到哪里去了，忽的听见老人问了我句。 “小子，你甘心吗？”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正趴在前台上午睡的莫裘：“就这样结束？” 我苦笑，说，说什么结束，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开始过，没什么可结束的。 于是他又遍问我，你甘心吗？ 我说，我认命。 老人摇了摇头，身体随着泛黄的摇椅微晃。 “你还年轻……”他说，“世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你还年轻。” 我不懂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十七） 我那天趁莫裘睡觉时，打开了他的手机。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却忍不住心底想向他探求的欲望。 起码让我知道我的情敌叫什么名字吧。 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试着了解敌人，做出还击。他的手机屏幕是那片海。我查看了信箱，邮件为零，又看了通讯记录，里面空无条。正纳闷着，我翻开联系簿扫了眼，然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里面只有个名字，个号码。 是我的。备注是两个字，敬格。 瞬间我的双眼就溢满了泪，我捂住嘴，还是没能抑制住咽呜声。他听见动静醒来，揉着眼迷迷瞪瞪的看我。 我把把他搂进怀里，仿佛要把他按进我的血肉。我泣不成声，对着他的耳边喃喃道：“莫裘……我不信命……我不信命……” （十七） 那男人叫秦胜和，我与他打了架，在书店里。原因是我太过明目张胆的与他争夺莫裘，引起了他的反感，最终点燃了他的怒火。其实我心里也憋了很久，我看不惯他总是不看气氛对莫裘动手动脚，丝毫不注意影响。两个人相看都不顺眼，有点小摩擦便引起了熊熊大火。 莫裘在睡觉，他最近总是很嗜睡，大概是因为不停地服药。我们扭打着，撞倒了 分卷阅读5 告白 作者:柒辰屿 张桌子，两盆吊兰，巨大的声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你们两个干什么！”他冲我们喊。我知道他已经生气了，手里的动作却停不下。两个人都是将对方当做杀父仇人样往死里打，下手十分强硬，点儿也不留情面——因为本身也就没什么情面可言。 “他根本就他妈不爱你！你还赖在他身边做什么！”我挨了拳，痛得感觉肝脏都被捶碎，找了个间隙勾住他，拽住了他的衣领。 “你他妈懂个屁！”他红着眼瞪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笑，心想，是，你们的二人世界没有丝毫破绽可钻。我只知道他的联系人里只有我没有你，除此之外还能知道什么？ 我拳勾过去，下足了死力气——却没能打到他的脸上。 莫裘冲过来替他挨了那拳，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直接摔了出去。我的心跳都停止了，地上全是花盆的碎片，他就直接摔在上面，扎的满手都是血。 “莫裘！”秦胜河把推开我，扑过去把他拉到怀里。莫裘用手捂住高高肿起的左脸，抹了片鲜红，触目惊心。 我动弹不得，浑身害怕得颤抖。我想过去扶他，但被那男人脚踹开。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莫裘摇摇头，想安慰秦胜和别那么担心，然而话还没出口，鼻子里就涌出股鲜血。 “你他妈愣着干什么！拿纸！”那男人冲我吼道。我哆哆嗦嗦找到纸巾，蹲下来卷成卷儿塞进莫裘鼻子里止血，但是不过三秒，厚厚的纸巾竟然直接被血整个儿的浸湿。 我慌了，空气里全都是血腥味儿，刺得我喘不过气。那个时候我确切的感到了恐惧，心里有种他下秒就要离我远去的感觉。 “送我去医院……”莫裘捂住鼻子，把头埋进秦胜和怀里，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好……好……”秦胜河踉跄着把他抱起，抬头望向我，满脸的泪，“你他妈知不知道他不能流血！” （十八） “崔敬格，”他字字的撕咬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如果莫裘出了什么事，我定，定拉你下地狱！” （十九） 我走在街上，落叶如烈雨般宣泄而下，刮得人面目生疼，慵懒的阳光被枝杈撕裂，没了高高在上的傲气。我手里提着果篮，在医院门口从下午六点徘徊到晚上九点，整三个小时，还是没有考虑好要不要进去看望莫裘。 从那日被我打伤已经过了六天，这六天里我得不到他的点消息。书店里只有店长躺在那儿摇摇晃晃，我每天都要问他，莫裘去了哪家医院，而他总是不肯说。 于是我接替莫裘，值了6天的班，学会了沏茶和泡咖啡，还有给绿植浇水。这天我扫地时，无意间发现墙角躺着小片花盆的碎片，上面还透着血气。我心中绞痛，扔下扫把走到老人身边，直直的跪了下去。 “小子……你这是……？” “我知道您什么都知道，您就告诉我吧，再见不到他我都要疯了。” 老人拉我起来，我不动，紧抿着唇。他看了我会儿，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于是我得到了地址，趁着夜色，终于踏进了医院的门。 我和他之间，就是次又次犹犹豫豫的探望与被探望，我是主动方，然而选择权却不在我手。人很奇怪，有时明明知道去了不如不去要好，却又怕彼此隔阂形同陌路，非要意孤行——因为我们总是不确定，前方到底是柳暗花明，还是头破血流。 何况，我怎能忍受与他终日不见。 （二十） 可惜我那天还是没能和他说上句话，没能向他道歉。我的路途止于病房门口，腿脚没能再迈进步。 那时我推开门，看到他们在深吻，莫裘用缠着纱布的手揪着身上男人的头发，表情隐忍。秦胜和撩开他的上衣，伸出舌头从脖颈点点舔到他的胸口，含住了他因冰冷的空气而变硬的乳头。 莫裘猝不及防的呻吟，面色潮红的喊着，胜和……胜和……秦胜和没放过他，安慰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路向下，分开了他的双腿—— 我把果篮放在地上，默默的帮他们拉上了门，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彼时我想，莫裘，我死心了。 （二十） 第二天大早，我去找他。他盯着我脖子上的吻痕，我盯着他脖子上的红樱，两人都没有问对方伤面子的问题。 “我要走了。”我说。 “去哪里？”他双眸黝黑，眼神如枯井深不见底。 “德国，大概两三年吧。” “……”他没说话，没问我为什么要走，也没问我去干什么，我猜他对我的事不感兴趣。我向他就那天的事道了歉，放下沓装在信封里的钱，准备起身离开。 他没让我收回去，眼睛望向窗外，有些失神。 “我认命了。”我说，“莫裘，祝你幸福。” “你也是，”他看向我，“路平安。” （二十二） 我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土地，因为留过学的原因，这里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深吸口气，想着千万里的距离，大概足够让我忘记他，即使忘不掉，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这是疗伤的惯用方法。 到达目的地的那刻，我是兴奋的，激动到抓不住背包，眼中滚出两滴泪。我坐在个普通的小广场的长椅上喂着鸽子，看小孩子嬉戏玩耍，看情侣们互相依偎，只觉安静祥和的不似人间。 我以为我会在那里呆上至少三年，三年内我不会归家，不会找他，然而七个月后，我收到了封电邮，上面只有六个字—— 莫裘病重，速回。 （二十三） 我没想到我收到的是他的死讯。 我看着灵台上他的黑白照片，想，我要走时尚且知道与你知会，你要走时怎得忍心不辞而别。 （二十四） 我守了他三天三夜，回想与他经历的点点滴滴，崩溃到痛哭流涕。我瘫坐在地上，手里什么都抓不住，只能掐着自己的心口，想让身体的痛没过感情。 我遍又遍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没有人能张口回答。我跪在地上，手指颤抖着隔着冰冷的玻璃框，抚摸他的脸，泪流到干涸。我把唇贴在他脸上摩挲，说，我都认命了……我已经认命了……莫裘……你怎么狠心……你怎么狠心…… 分卷阅读6 告白 作者:柒辰屿 他的父母没有管我，任我在灵台前发疯。期间秦胜和来了趟，我拳打在他的脸上，他没有躲，生生的抗住了我的怒气。 “你他妈怎么照顾他的！我问你怎么照顾他的！”我揪住他的领子朝他嘶吼，想把他生吞活剥。 他不吭声，只是想推开我。 “你爱他吗？”我问。 “爱。爱的不比你少。” “那你怎么不哭？你为什么不哭？”我已经有些有气无力。 “我怕吵到他。”他说，“他太累了，该休息了。” 我放开他，踉跄着坐在沙发上，说：“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走的时候他还……” 他沉默半晌，抹掉嘴角的血冷声问我：“你还记得那天我给你说的吗，他不能流血。” 我点头。 “是癌。” （二十五） 就像最后道机关咔哒声落在了凹槽里，我终于知道我觉得被忽略的事情是什么了。 莫裘对我说过的话像过电影般句句在眼前浮现。我瞬间明白了他说的不会再来，他说的没有时间，他说的没那天了…… 我早就该发现的，明明我那么注意他。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咽了口吐沫问：“莫裘……莫裘是不是让你……和他逢场作戏……演给我。” 秦胜和突然颤，我抬头看他只见他眼圈通红：“是——” “胜和！”本来在阳台抽烟的老人推门进来，眉头皱成了山，“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莫要再提。” “凭什么！”秦胜和突然爆出声怒吼，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感情，“凭什么所有事情都要瞒着他护着他，却全要让我知道！莫裘已经死了！还他妈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转向我，泪止不住的外涌：“凭什么他就要护得你不让你深陷，凭什么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走了之？你是真心……我他妈也是真心！他和我拥抱，心里想的是你！和我接吻，心里想的还是你……”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哈哈……”他哭的像个孩子，“我陪他过了最后的七个月……我整整的看他疼了七个月被折磨了七个月……哈哈哈……二百十三天，他走的时候就只有七十八斤……” 他走过来，狠狠地甩了我个耳光：“我他妈就那样眼睁睁的看他死在我眼前！他疼到自残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你他妈在哪儿？！他走的时候就给你个人写了遗书，你他妈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秦胜和抹了把脸，“他最疼的时候，做梦哭着求你回来；他最难熬的时候，跪着求我让他死——” （二十六） 我打开了莫裘的遗书，歪歪扭扭漂浮的字努力显得工整—— 莫求前程，莫求原因，莫求谅解，莫求光明，莫求爱，莫求幸福，莫求深情，莫求永恒…… 我仿佛听他在我耳边念，说给他自己，也说给我。 信的最后是，敬格，你什么都不欠我，只欠我个告白。 （二十七） 世有八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莫裘用前半生经历了前四项，而我要用后半生去经历后四项——我们注定是天造地设的对。 （二十八） 我辞去了公司的业务，朋友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并没有阻拦。我背上行囊，拿着余秋雨的《行者无疆》，陪着莫裘走上了他没有实现的旅途。 我走过历经灾难的庞贝古城，走过纯粹静谧的水上威尼斯，走到里斯本的古本江公园，走到牛津大学的圣玛丽教堂……每到个地方，我都要和莫裘的照片合影，然后放在新开的博客上。 我以这种方式记录旅程，每条的附文都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那天秦胜和说我不配爱，也不配被爱，我无法反驳。追求莫裘的那么长时间里，我竟然没有对他说过次我爱你，没有对他坦开次真心。 若我们足够勇敢，又何至今天。 莫裘用他最后的力气微笑着告诉我，敬格啊敬格，你欠我个告白。 （二十九） 我那独特的博客与博文不知怎的突然走红，大量的网友怀着八卦之心猜测着我和莫裘的关系，与我们经历的事。在次被人肉过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发了最后条内容—— 逝者安息，愿天堂没有病痛与折磨。 我爱你。 然后我再没有登过那个账号，我收拾行李，回到了我和他相遇的地方。 （三十） 我问过秦胜和，莫裘向不喜欢别人碰他，怎么放得开与你演戏。 他说：“他是连命都不要的人，还谈什么放开放不开。” 我叹了口气。莫裘演技太好，他将自己的切都隐藏的滴水不漏，演的太好。 我忽然间就释然了。 我从老人那里接手了书屋，他劝我：“孩子，你要懂得放下。” “我已经放下了。”我轻笑，眼里没有阴霾，只有阳光。我想如果莫裘在，他定不希望我颓废度日，不希望我蹶不振。 窗台上那盆花被秦胜和从医院拿了回来。我真的没有想到，它竟然活的比莫裘还长，竟然陪着他走到终点。 阵风铃叮当，我拽了拽衣角，对着客人微笑。那刻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真真的听到，莫裘那独特的温柔的嗓音，混着我的语调，说： 欢迎光临。 关于《告白》些疑问的解答，没有顺序，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没想到的以后补充 么么哒，给大家补口糖 柒辰屿 （） “你想好了？”秦胜和问。 “想好了。”莫裘回答他，听不出情绪。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秦胜和觉得太荒唐，荒唐得离谱，荒唐的让人难以接受。 “……” “求你帮帮我，胜和。” 莫裘的声音向清冷，带着冰凉的尖锐划在人的心上，而此时的恳求却透着低声下气。秦胜和靠近他，缓缓将他搂进怀里。莫裘抖，没有抵抗。 但这细微的抖动足以让秦胜和心寒。他胸中似有团怒火，要堵的他喘不过气。 秦胜和强硬的掰过他的下巴，莫裘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愿看，索性闭着眼。面前的男人用拇指抚过他低垂的睫毛，抚过他透着细小血管的眼皮，然后低头吻上他的唇。男人用唾液湿润他 分卷阅读7 告白 作者:柒辰屿 干裂起皮的唇瓣，异样的潮湿感让莫裘瞬间想落泪。他想推开他，但手里不得动作。 最终莫裘还是稳住了。他主动张开紧闭的嘴，与他唇舌交缠，笨拙地想尽力讨好他。但秦胜和突然松了手，抹了把脸，心如死灰。 “你赢了，莫裘，你的段位太高。”秦胜和哽咽着，红了眼，“他会不会死心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了，我投降。” “我答应你，你别后悔。” （二） 他们两个人，个得到了他的心却不自知，想得到他的身体；另个得到了他的身体但不满足，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三） 莫裘送给崔敬格的那朵樱花，被后者制成简易的标本，夹进了玻璃框里。 崔敬格把它摆放在床头，浸荡了室清香。 （四） 莫裘不爱出门，不爱社交，他的手机里只有崔敬格个人的电话。 从他们相识到分离，莫裘没有主动拨过次号码。 （五） “他来了。”秦胜和倚着病房的窗台往外看，突然间瞥到了崔敬格的身影，“他竟然找过来了，看来你爷爷还是没挡住——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莫裘翻着本书，漫不经心的问。 “你会不知道？”秦胜和拉上窗帘走到病床旁边，“他又不傻，过来定会问你为什么伤着手却要住院。避开他这么天可以用生气来解释，那你虚弱成这个样子又怎么骗他，万他去问医生你……” “这个好办，”莫裘合上书，顿了顿，“你和我上床就行了。” 秦胜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他么开什么玩笑？” “我说真的，”莫裘把书放在旁的柜子上，然后躺下，把枕头放平，“我很了解他，他生气的时候双商为零。他看见你跟我上床，绝对不会再有脑子去想其他的事情。” “……” “过来吧。帮帮我，就差这步了。” “胜和！” 每次莫裘叫他胜和，都让他承受不住，就像崔敬格向来看不得莫裘那风轻云淡的微笑表情。他坐在床边，盯着莫裘的眼，看不穿他心中所想。 秦胜和将唇贴上他的脸，亲吻着，滑过眉头，滑过鼻尖。他呼吸不稳，带着嫉妒和不甘，混着落寞与无奈，撬开了他的唇。 （六） 秦胜和没有跟莫裘上过床，身体使然，感情使然。 （七） 莫裘那天晚上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完成了学业，没有疾病缠身，不用整日吃药；梦见蔚蓝的大海和绝美的日出；梦见十六的月亮大如圆盘，梦见那盆小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他回头，个男人将他拥入怀中，宽大的手掌揉着他的头发，温柔的声音沉稳动听。他在他耳边道：莫裘，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爱我吗？ 他高兴地想要尖叫着说爱，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他的脸部僵硬，怎么也摆不出个迷人的表情。莫裘看见面前的男人失望的放手，遍又遍的喃喃着，我死心了……我认命了……你的手腕太高明……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我明天就走……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莫裘崩溃的想要伸手抓住他，却怎么也动不了。男人摔在他脸上沓钱，对他说—— 莫裘，祝你幸福。 这六个字化成六把利刃，直直的插进他的心脏。他看到自己流了满身的血，浑身痉挛，终于痛到忍受不了地大叫：敬格——敬格！你回来！你不要走……我求求你回来…… 莫裘疼得无法呼吸，终于使劲挣从梦中醒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和枕巾。 面前没有月也没有海，没有那个说爱他的崔敬格。他疲惫地抬眼，只看到秦胜和在他床前，泪流满面的对他说：“莫裘……你饶了我吧……你别再折磨我了……” （八） 崔敬格在德国的七个月中，谈过个男朋友。对方是个高挺的英俊的少年，笑起来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可爱的酒窝。他是个温柔贴心有能力的人，对方也是个听话安分知道上进的男孩儿，他们起逛街，起吃饭，他们牵手、拥抱、接吻、做爱。两人之间的契合度很高，然而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 分手的时候两人都很平静，那个男孩儿对他说，即使你骗得了我也骗不了自己，敬格，你的心留在了中国。 （九） “莫裘病重，速回。” 这封信是店长让秦胜和发给崔敬格的。秦胜和晚了三天才打开电脑，打字的时候，差点敲碎了键盘。 （十） 莫裘人生中唯次去酒吧尝试借酒消愁，还碰上了崔敬格。 （十） 遇上崔敬格，是莫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爱却懦弱，是崔敬格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未成人之美，反将自己军，是秦胜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人各有难处，各有苦楚，各有思想，各有感情。过去的都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莫要再提。 （十二） 崔敬格和秦胜和最终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他们打过无数次架，最后还是勾肩搭背，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在那方小地摊儿上，咽着泪思念同个人。 （十三） 世有八苦，生老病死难控，只求今生余世，拥得挚爱。 【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 附上歌词。 《突然想起你》 作词：林夕 作曲：陈伟 原唱：萧亚轩 翻唱： 都是因为那灯泡 突然闪了下 于是想起你 怕你 还没休息 都是因为这场雨 忽然间下的那么大 怕来不及 跟你走在起 个人的夜 我的心 应该放在哪里 拥抱过后 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 我始终学不会控制 我的呼吸 在玻璃窗上 呵出你美丽的名字 寂寞来袭 旧雨衣 到底放在哪里 想念着你 我的念头应该想到哪里 有什么方法 让两个人不分离 个人的夜 我的心 应该放在哪里 拥抱过后 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 我始终学不会 分卷阅读8 告白 作者:柒辰屿 控制 我的呼吸 在玻璃窗上 呵出你美丽的名字 寂寞来袭 有眼泪 应该流到哪里 雨那么大 你的车子现在停在哪里 只怪我忍不住 对着你的手提 找到了话题 找不到活命的氧气 寂寞来袭 我的心 应该放在哪里 拥抱过后 我的双手应该放到哪里 我始终学不会控制 我的呼吸 在玻璃窗上 呵出你美丽的名字 寂寞来袭 旧雨衣 到底放在哪里 哦有什么方法让两个人 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