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簟春》 第一章:深宫 日头焦灼,炎炎辽空。放眼放去,这一大片宫殿,任谁都是恹恹的模样。 树枝上蝉鸣不息,本就炎热,再听了这“知了知了”的乱叫,更是腻的人心烦。 这会子正值七月,一个季节中最热的时候。但今天好象尤其热,老天似乎把所有的火点子都放出来了,叫整片大地都是一股灼灼热气。 房檐飞壁,琉璃砖瓦。在那烈日头的照射下,溢着流光溢彩,远远望去竟似要融化一般。 偌大的宫殿下,即使有大片阴影遮日,还是闷的慌。 清荷就坐在阴影下,一身的红绣宫装,金线描边。却毫无形象的打着扇子,热的直喘气。 怎会这幺热,就跟呆在了火炉边上似的。热辣辣的烤着,半点气都透不上。 “清风,你就别傻站着了,快去把那蝉沾了去,叫的我心烦。”她终是受不了了,逮着守门的清风就喝了一番,扇子挥的面面是风。 被唤清风的冷面男子闻此也只瞧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倒是矫情,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就使唤起我来了。” “怎地还说起使唤来了。”清荷驳道,“我这可不是为了自己。”她说着才放了扇子,语调也渐渐放轻,朝着那两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看了一眼,“我在这受点罪也就罢了,若是吵着了大王和太子,看你不小心些。” 这一说,清风果然变了脸色。小心翼翼的放下配刀,真是准备捉那恼人的蝉去了。 他正卷了袖子,敞了衣襟,准备蹬树之际。自台阶走来了一个小太监,瞧清风这架势,也是愣住了。 “哟,大人,您这是准备?” 清风也没跟他罗嗦,快速的甩下两个字,“捉蝉”。顷刻间就发挥了他的特长,猴似的爬上树去了。 小太监看的目瞪口呆,咯咯的笑了两声,“清风大人倒真是有趣,别人家捉蝉都是拿粘杆的,大人却是身体力行了。” 小太监还想着看热闹,清荷已经施施然迎了上来,“小粒子,今儿怎幺换你来了,你师傅呢?” “今儿日头大,哪能劳师傅在烈头下挨着。送趟补药罢了,我来也是一样。”小粒子举了举手上还冒着热气的食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清荷却是不高兴了,“送到太子宫的东西,别说是一碗补药,就是一根绣花针也得精挑细选着。这还是入口的东西,等闲人还是送不得的。” 小粒子一下就是慌了,毕竟还是孩子大,忙是跪了下来,“清荷姐姐教训的对,瞧我这口不择言的,好端端的竟让姐姐恼了,真是该打。”说着就抬了起,真是狠狠掴了自己两下,手脸俱是红通通的。” 清荷本也是热的心烦,看了小粒子真下了狠手,也是不忍起来,“你瞧你,我也不过说了两句,还认真起来了。这大理石下可热的很,赶紧起来。叫人瞧了,还当我欺负你了。” 小粒子又打了个千,“谁不知道清荷姐姐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能被清荷姐姐欺负,这等子福气可是常人盼都盼不来的。” 两句妙语逗了清荷直笑,“真是会说话的,我再怎幺着,也比不得你师傅。那可是正经伺候大王的,你跟着宣公公,逮着张甜嘴,那才是前途无量。” 小粒子被说的满脸赤红,“还得烦清荷姐姐通报一声,奴才好伺候太子喝药。” “那你怕是要等了。”清荷打着扇子,“大王还没发话呢,你瞧,我们这些子人一个都进不去。”说到最后,竟是有些脸红了。 做下人的最是要拿捏人了,听她一说,小粒子也立即明白过来,吃吃的笑了几声。 叫这几人头疼的主子到底在干吗呢,没人敢说,但无一不是清楚的。 外头是烈火烧天,可那朱红大门紧闭,半点子热气也透不进去。 殿内摆设无一不是精巧华美,贵气非常。殿中四周,每个角落均摆了一只铜兽大鼎。那大鼎又被雕刻成青龙神兽的模样。龙须虎目,长身蛇鳞。鼎内摆满了刚才司务监锹上的冰块,满满的直过龙须。龙尾大开,呈扇状,尾上已经凝满了水汽,一滴滴的顺着龙尾又回淌自鼎中。 光这样还不够解暑,另有数只风轮纳凉。那风轮上都被细心的刷满了茉莉精油,随风习习凉了满殿,清香了一室。 置身殿中,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暑热,甚是还有些许微凉。 殿内正中央,一张红木漆花大床,四面秀帐围遮,隐约着还可瞧见两个人影。 二人正密不可分的紧紧相拥着,口舌交缠,身体力行。 这二人一上一下,上方的年轻男子两条修长白腿正紧紧绕着下方男人的精壮腰身,一双长臂紧搂着他脖颈,成了个观音坐莲势。四唇相贴,直吻的火热。 大殿内悄静无声,绵绵亲吻中的“啧啧”细小被无限放大。 不必说,这二人就是这整个王宫的正经主子了。当今大王和那名分还在的前朝太子。 新王和前朝太子,这在任何人听来,都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古有纣王无道,残害忠良,姬发怒起伐纣。积年以来,历史重演也不为过。 先王在位三十三年,虽不及纣王,却昏庸残暴,信小人,远君子。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民间叫苦不迭。古往今来,舍黎明百姓于不顾的帝王,终有气数大尽的一天。 在这样的环境下,民间能人异士自是忍无可忍,在得了一声号召后,纷纷揭竿而起,怒而攻城逼宫。 敢发出这第一声号召的人,必是胆识过人,勇于筹谋。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的人上人,正是帐中尤享温存的凌昊。 也是因了他的继位,才没得叫前朝贵族尽数被丢了断头台。这人人喊着杀之的前朝太子龙慕也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忆起往事,龙慕唇间更多了抹温柔。顺着那唇角轻轻吻上了凌昊的胡渣,兀自刺的唇上痒痒的。 二人早已吻的情热,身上束缚又除,只盼着一场真枪实战解欲。 龙慕一口就咬在了凌昊的唇上,颤声中全是浓烈的情欲,“你今日怎幺这幺磨蹭。” 凌昊只顾着舔吻近在唇边的细腻肌理,听了龙慕的抱怨才忍不住一笑,“你可是从来都不催本王的。” 话落,早已经深埋在龙慕后庭的那肉根向上狠狠一挺,破出了龙慕的呻吟。 凌昊双手改了下方,一左一右的分开两片肉臀,好叫自己的肉棒挺的更深。 “啊……恩……”体内沉寂已久的肉根终于开始的抽撤挺进,龙慕高仰着头,被冲撞的声声媚吟。 凌昊冲着那玉色的脖颈就亲了上去,双手揉着那两股开开和和,角度变化间紧夹着他的肉刃。 龙慕知他故意,却无可奈何。凌昊多年持抢拿棒的手布着老茧,几个回合下来,臀上已是一片深红艳色。 双腿紧绞了他的腰身,龙慕也只能抱着身上的人无限低吟。殊不知他那介于疼爽之间的呻吟更让身上的男人冲撞的红了眼。腻着龙慕的皮肉好一阵痴缠。一发狠,又将人扯了身,推在了床上。 龙慕才刚喘了口气,不过眨眼间,凌昊已覆身上。双目灼灼,似要了将他拆吃入腹。 凌昊一把举了他双腿,径自拉了大开,让那股中媚穴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下。 俩人如此亲密间早已不下百次,龙慕还是觉得羞耻的很,扭了脸不去看。 那媚穴刚经了疼爱,花蕊状的紧缩间可窥艳红。许是暴露在空气受了惊吓,现下正一点一点的收缩着,存了前几次疼爱的精水正缓缓渗出,乳白的一点渗出,顺着股间缓缓滴下。 凌昊沉了眸色,只觉胯下炽热如铁,全身的血液都朝了下身冲去。他也不管龙慕能不能承受,挥着膀子就撞了进去。再次尽数埋在了那温暖潮湿所在。 龙慕痛呼了一声,眼前被撞的一黑,接着身体就撞的节节后退,他想喊,下一秒又被凌昊掐住腰身拖了回来。他逃也不得,只得被钉在原处受着狠撞。 那肉刃一抽一送间,迎来送往间,翻了猩红穴肉,搅了内在淫液。落在凌昊眼里,可比饮了成倍的春药。 龙慕被顶弄的意乱情迷间,只觉贴着自己的身躯越来越热。他才刚想有所动作,那人就往了死里肏弄。 跨下毛丛粗密,顶弄间不时蹭在龙慕股间。耻毛沾了肉刃抽送的精水一并撞在了两瓣臀肉上,水光淋漓的一片。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回响在殿内,两具身子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只瞧一根紫红色的肉刃在已经被撞成熟红的肉穴中发狠的冲击着,尽根而出,又全数没入。 龙慕几乎被肏脱了力,那并不用于情事的私处被冲击的溃不成军。原本可以配合着收缩的媚穴已经跟不上凌昊的力道,只能可怜兮兮的由人贯穿着,当下忍不住喊道:“你轻些……慢点。” 那一厢,凌昊却是觉得怎幺抽插都不够。他放了龙慕的皮肉,腰身往后一沉,竟是退出了自己那孽根。 龙慕这才找回了神,看着暴露在自己面前那一大根。湿漉漉的茎身还未得到满足的硬挺着,龟头暴涨,粗大的尺寸甚是骇人,十足的凶器。 龙慕赶紧移开眼,脸上烧的厉害。要说这根,他上下两张嘴都不知伺候过多少次了,每每见了还是不敢置信,竟能这般畅通无阻。 凌昊自然知他心思,笑的极是暧昧,“可看清楚了,本王这根弄的你可舒服。” 龙慕涨红了脸,唾道:“一国之君,真是不知羞。” “这时候还想着礼义廉耻,还人生还有什幺意义。”凌昊毫不留情的反驳了他,双手握了龙慕两侧,猛的将他提了起来。 龙慕惊叫的一声,又被凌昊唇舌一口堵住。一把提了他的腿环上腰侧,就这幺下了床走去。 坚硬的肉刃摩擦在臀缝间,一点点的顶开才刚经过酣战的肉穴。只是过门而不入,不一会又滑了出去。 才刚经过开发的穴肉是敏感的紧,龙慕蹭了两下,身体里是又酸又痒的,只盼着那粗大肉根能再次冲进来,杀将个痛快。 他浅浅的低吟了几声,一双水汽迷蒙的眼直望了凌昊,手指微微下滑摩挲了那健壮臂膀。又凑了上前面贴面厮磨了一番,已是用上了调情的手段。 凌昊喉咙里咕哝了一声,若非他定力够,真要被这妖精迷了魂,又失分寸了。 偏偏今次就是忍住了,步子放的快些,瞧了那空阔的紫檀木大桌,笑了声,就将龙慕放了上去。 桌面冷硬,背后皮肉一接触确被实打实的激了一下。龙慕挣扎着就要起来,又被凌昊强按了肩膀。 身子空虚的很,龙慕不甘的引了长腿环了他劲腰,却是软绵无力的紧。 刚才还叫嚣的欲望这会子却是冷静下来了,凌昊舔舔唇,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副玉体横陈的美态,一个个点子直冒上头。 一抬手,悬了个酒壶在手,饮了口琼浆玉液,却无滋味。 倾了壶嘴,还剩的半壶的玉液都倒在了龙慕的身上。 “你!”音调刚出,凌昊已经饿狼扑食般凑了上来。红舌一卷,就着龙慕身上的酒水舔饮了起来。 那酒液好似也在帮凌昊似的,分布的极怪。凌昊细嚼慢咽间还颇有兴致的抬头看了一眼,调笑道:“心肝,可看好了,酒得这幺喝才有滋味。” 龙慕连骂他都没力气了,只能瘫软着身子由他为所欲为。 第二章:虎狼 那一壶的酒在这已经凉透的殿内放了半响,刚沾了身自是冰凉的很。龙慕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偏偏还在他身上肆虐的人不打算草率结束。淋了他半身玉液,勾着鲜艳的舌头一处处打了个吕。 浸了酒液的胸前早已经水光一片,凌昊顺着那曲线美好的腰侧慢慢往上舔吻,不时或轻或重的吸上一口,一路引了龙慕的呻吟。 龙慕恍惚了错觉,被横放在的桌上的自己成了道开胃凉菜,只要凌昊愿意,就能将他一口口的吃下去。 这种错觉太过强烈,他支了身体想要逃离般。手才刚撑了在桌上,腰间却被捏了一记,一挺胸,兀自把乳首喂到了凌昊口中。 凌昊仿佛得了趣了顽童,固定着龙慕的腰身,就着嘴边那两颗乳首轮番舔吻。 这副身体早已敏感之极,龙慕高仰着头无力为之,半眯着眼看着埋在自己胸前挪动的毛茸脑袋。十指插入了发中,将凌昊环的更紧。 下身才真是酸痒难当,尚不知餍足的肉穴毫不羞耻的暴露着,只盼着再次被填满,被冲撞。 “你快些……”龙慕忍不住催促道,“快些进来。” 床事上,龙慕向来皮薄的很。但每每,都是败在了凌昊手上。 凌昊闻言,才从他胸前回过神来。更是贼贼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 龙慕知他可恶,索性牙关一紧。瞧了他那怒张昂扬,伸手抚了上去。 粗壮棒身握了在手,温度灼热。 龙慕就着姿势分开了腿,来回的抚弄起凌昊的肉刃,被那恼人的情欲折磨的浑身薄红,“你就别再磨蹭了,快些进来。” 凌昊自然知道那双从小到大都不曾沾过重物的手有多细腻,被这幺抚弄着,一路舒爽的连头皮都要炸开。他眼中的龙慕,如玉如珠,斯文眉眼。丹唇一点红艳诱人,秀色空绝,只一个眼神间,撩人心怀。 他装着不为所动,若不是额间密汗,还真当他游刃有余。 忍不住想更过分一点,“心肝,你可说清楚了,要本王到哪去?” 龙慕抬眼瞪他,偏他一眼的情欲,这一瞪,还添了万抹风情。 他凝着那狰狞肉根,一狠心,双手转而分了自己双股,露出内里红艳媚穴。 刚才已被肏的熟红的鲜艳肉穴在他指下外张着,收合间似了张销魂小口。龙慕脸红的要滴下血来,声如蚊蝇,“相公,你快些进来。” 这次根本不需要他等多久,被激的满眼通红的凌昊已经一股脑的撞了进来。尽根而入,将他一张娇穴塞的满满的。 “心肝别急,相公这就来肏你。” 瞧了他自渎,凌昊的分身足足涨大了一圈,冲了那菊穴就狂乱抽插起来,用力之大,掐了一把凝脂,片刻就起了红印。 对于自己刚才那下轻浮,龙慕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被凌昊狂乱粗暴的动作抽弄的几乎喘不上气。失神间,胸前又是一痛。不必想,自是凌昊在作恶。 凌昊在大抽大弄间舒爽而不可当,瞧了那嫣红乳首又是蠢蠢欲动。一起一落间伸手捻一个茱萸,指甲顺着那一条条细小褶皱抚开,玩弄的甚是滋味。 “心肝,我真想插坏了,又万分舍不得。” 龙慕听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去,才是好生的不甘心,白汪汪的腰臀被顶了几乎离了桌,全身着力之处只剩了体内那根肉棒。他搂着凌昊的脖子,每口气都喘了他心里头去,“我还道你真矜持……” 抽插顶弄间,这句话说出来都实打实的费力。 凌昊不与他计较,捧了龙慕双臀用力分开,托着他站了起来。 龙慕忙环了他脖颈,双腿绞了他腰身。那器物顶的更深,几乎翻了他五脏,叫他头晕眼花。 凌昊双手一抬一放,手中两股分到极至。只见一根紫黑硕物,插的那一张媚穴猩红无比。操弄间,翻了那透明淫液,还是之前射入的精水,都已分不清的。交缠中仿佛也承受不主那狂乱抽插,沾的二人性器一片湿淋。 噗嗤声不绝于耳,快感交叠纷加而来,自下而上重盈了全身,叫龙慕几乎承受不住。 他终于松了口,受不得那剧烈挺撞,“你够了吧!” 凌昊正操弄的兴起,使力揉了那两瓣臀肉。一分一合间,夹了不少黏液。揉动间声声腻耳。 “不够。”凌昊的口气忽变的凶恶,他用力揉着手下肌理,“心肝,本王天天这幺肏你,你给本王生个孩子来。” 龙慕差点被他的惊世骇俗惊晕过去,随即涌了委屈上头,发泄一般咬了咬唇边肩肉,“你只会欺辱我……”却是带了哭腔了。 凌昊被激情冲晕的头脑这会才清醒过来,懊恼自己一时口不择言,怀抱着龙慕放上了床,唇边说着安抚的话,下身却依旧猛烈进出。 “莫恼莫恼。”他揉着那褐红乳首,将龙慕吻了个密不透风,“本王有了你,其他什幺也不要了。” 说着又板正了龙慕头脑,吞了他红唇,吮了他推拒。密密亲吻中调弄起舌间,模仿着抽插之势。将龙慕上下两张嘴都吃的死死的。 龙慕这会子是真的没劲生气了,下身被操弄的汁水连连,都已湿透到腿间。不由呜咽起来,模糊求饶着。 凌昊喘着粗气,完全沉浸在欲望中,越挺越深,哪有停的意思。 “心肝莫急,为夫马上就好。” 嘴上说着停,动作却全然不是那回事,龙慕被插弄的耸动间哀求道:“相公,相公你轻些,放我一回……嗯……慢点……轻点……” 细看,他腹上已经一片白浊,原来龙慕早就被他插射了。 凌昊应了一声,猛提了龙慕双腿,雄腰尽摆,又插了近百下。叫龙慕嗓子都喊了发哑,精关一松,总算是出了精。 身体里涌了股热流,龙慕呻吟起来,双腿几是绷的直直的。这一场激烈的性爱下来,几是去了半条命。 眼前还是迷糊的,刚想说话,唇上又被堵住。换了刚才的凶狠力道,温柔之极。 “你真是。”龙慕已经累瘫了,“如狼似虎。” 凌昊含了他柔软耳垂,听了此言笑道:“心肝说错了。”他眸色一沉,一指按住了还未闭合的媚穴,“我若真到了虎狼之年,你这里,怕是要合不上了。” 才将褪下的红潮又蔓了上来,龙慕真真累极,“我困了。” 凌昊将他湿透的额发拨到一边,柔柔的给了一个吻。 龙慕沉沉躺下,再无半分力气去阻了。只阖着眼,是困的极了。 凌昊不舍的抚了抚他热烫的脸,吃足了嫩豆腐。方才向外唤外一声,还不忘将两边的绣帐放下。 得了凌昊一声,两扇沉重的大门终被打开。整齐的角度声响去,守侯在外的宫女们鱼贯而入。 这一群宫女早在外等候叙旧,一进了殿内头,任那凉意缠身,纷纷的松了口气。 虽然在外后嚷嚷着热,但现在在了主子殿中,清荷作为掌事宫女最是端持。由她领了头,一个个的直向了床铺而去。 “大王。”先是必恭必敬的行了礼,清荷自是拿捏清楚的,声音也放的最低。 得了凌昊的首肯,清荷方支了宫女,均捧了铜盆在了床边等待。 凌昊自床边取了丝帕浸湿,瞧身边睡的烂熟的龙慕,轻笑间分了他的腿,湿漉漉的帕子就抵在了后穴上。 伸了两指入穴,即是濡湿潮滑。内里尽是黏腻的。 凌昊发了汗,跨下那根又有了上抬的欲势。 龙慕还不太清醒,呢喃的半睁了眼,见是凌昊,头一歪又是睡了。 凌昊苦笑了声,硬是按下了欲望。手指变换着角度,将穴中黏液尽数掏出,又以湿帕擦了。 如此换了几次清水,龙慕腿间的浊液才算擦拭干净,一身清爽中睡的更是安稳。 做完这一切,那些宫女才如数退了。又有声请了个安,是小粒子进得殿来。 满殿的宫女尽是散了,小粒子放了食篮后也不得久留,恭敬的等去殿外了。 药盅里的乌黑药液恰是温热,清荷拿银针探了,确认无害后将药液都倒了一个玉碗中。那玉碗比之寻常大了许多,不像是饮药所用。 玉盈一汪,剩了浓黑药汁。清荷又在殿中药箱后取了个瓷瓶,倒出两粒褐红药丸,都融了药汤中。 做完这一切,清荷才将玉碗奉在了床头,退去了殿后。 乌黑药汁都变了颜色,凌昊自床边暗格取了个玉棒,浸在了碗中。 知道接下来的事一定会吵醒龙慕,凌昊还是大分了他的腿,露出内里媚穴。 刚才一番激烈,菊穴还可怜兮兮的瑟缩着,颜色深红,十足了欲望的鲜艳。 凌昊将玉棒浸湿,小心翼翼的探在了穴中,握着棒身做抽插之势。间或旋转着角度,将内壁都涂了湿透。 玉棒极是温润,玲珑剔透。红艳媚穴含一根白润棒身,缓慢抽插中,当真是淫艳。 虽然这是上药的过程,凌昊还是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起来。甚至起了旁观心思,嫉妒起这根冷冰冰的死物来。 凌昊也知自己对龙慕的欲念极重,每每床事难免会做出些失控的行为。叫龙慕吃了苦,自己也是无措的很。 自有一次龙慕被他的蛮力的大哭了一次凄惨后,凌昊才下定决心密招了太医,开始研究后庭保养之方。 那药液和褐丸都是极温润的补养之方,配着天然玉棒,需每日涂一次内壁。缓了干涩,又能滋养。只是这活煞是磨人,叫凌昊实难坐怀不乱。可若要假手于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直涂抹了一大圈,凌昊才罢了手,抽了那恼人玉棒。龙慕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双眼蒙着层水雾,怎幺都看不清的。 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叫了凌昊食指大动,他探了探后穴,湿滑得当,缠着他两指不愿退去。 凌昊又心猿意马起来,暗道他这心肝果然是尤物,叫自己一刻也放不下。 当即换了滚烫热物,畅通无阻的顶了进去。 那股被充盈的感觉太过熟悉,龙慕闷哼了一声,伸出的手是想推开,可一触到那热烫胸膛,身体已经自行的缠了上去。 “凌昊。”他还不清醒,似是怪着,“你怎幺又……” “那玉势都能亲近你,本王可忍不住。”凌昊说完就重重吻了上去,刁钻的舔舐过口腔的每个角落。 许久,他才松了口。瞧着有些恹恹的龙慕,心内之疑飘过,“龙慕,你可是在怪我。” 情热中突闻了此言,龙慕不解。 凌昊缓缓摆了摆腰,他回想起龙慕这几日的涣散。忧疑不定,“前日,在朝堂上,我处决了你叔父。” 龙慕眼中一缓,随即就被凌昊冲撞的散了魂,呻吟了两句,再难回答了。 “我不会让你难做。”龙慕语不成调,“况且,也是他过分了。” 本来,在凌昊的力排众斥下,所有的前朝贵族都免了一死。原本势高权重的还被赐了良田虚职,得享晚年。龙慕的叔父自在其中,得了金银米粮,又有了风水好宅院,本可以就此一生了。岂料他处在上位久了,虽然衣食无忧,但从王相之尊论为草民,哪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虽逃了一死,但权位更重。不甘论做市井草民,竟密谋策划,妄图再次颠覆朝纲。 可惜他只是开个头,还没得等到精心策划的那天,已被凌昊派去监视的人当场逮住,关入天牢。就在前日被送上的断头台。 若换了其他人,凌昊本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了偏偏,沾亲带故的,那人就是龙慕的叔父。 凌昊有了发了急,冲撞的失了力道,一边低下了头含糊了龙慕的耳垂,舔了他敏感处,吐着热气。 “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龙慕听了此话,却反倒有些清醒了。他同样咬了凌昊耳垂,却有些泄愤的意味,“身边都是你的人在,我的一举一动你最是清楚,当然周全。” 凌昊不以为意,痞笑的紧,“为夫自然要保你安全。” 龙慕还想再说什幺,但很快身后的肉刃就夺了他所有意识,只能随着凌昊的欲望起起伏伏。 龙慕自是清楚的,无论凌昊他对自己如何疼宠,对前朝总有一分顾忌在。他虽开了恩发了赏赐,但前朝余臣的周围,定也少不了他的耳目探子。 只是作为帝王,能做到此也算是史无前例了。他合该也不能太奢求。 “在想什幺?”凌昊一弹他的额头,板正他的脸,“现在还敢想东想西的。”下身又顶了一下。 龙慕气结,“你只会折腾我。” “罢了罢了。”凌昊拢了他满怀,“怪本王多想了。” 言至此,又动了别的心思,“有件事,你定会高兴。” 对上龙慕的不解,笑了道:“最近天气太热,行宫那边也开始打点了。待收拾好了,你我同去避暑。” 能走出这沉闷宫殿自是好事一件,听了此言,龙慕才真是喜出望外,不忘缠了他道:“你说真的,不许诓我。” “我就是骗谁也不敢骗太子。”凌昊一脸的奸猾,猛的把巨物抽出,又用力顶了进去,刁钻古怪的研磨着他的敏感处,“万一太子下了惩罚,不许本王再上他的床了怎幺办!” 这等荒唐话听的龙慕耳红脸热的,体内却也情潮涌动,只恨这具被凌昊彻底开发过的身体实在敏感,只好难吟道:“你轻些,刚才才把我弄的半死不活的。” 凌昊心痒难耐,半哄道:“好的好的,我轻些。”话毕,一口堵了他的嘴,下身又大肆操干起来。 龙慕知他可恶,只能被他顶的嗯嗯啊啊起来。 殿内除了喘息声,再无其他。 第三章:伤痕 第二日一早,当头一抹阳光照了太子宫来,龙慕已经迷迷糊糊的开始醒了。 夏日天气本就炎热,经了一夜的时光,那四只铜鼎里的冰快均已化了凉水,再无散热之力了。 一如每日晨起那样,龙慕试着动了动,除了腰酸腿软之外,身后那私密之痛更是胀的厉害。龙慕暗暗抱怨,再看躺在自己身边睡的一脸惬然的凌大禽兽,恨恨的磨了磨牙。 他撑了半身,之前生了无数次要把他一脚踹下床的念头,可是瞧着眼前这张俊逸的脸,整个人又是立改了别样心思。 初见面时,只当他是个没心肝的反贼,凶煞的厉害,叫人半点也不敢靠近。事实也确实如此,当年可是被他折腾的好生厉害,险些是连命也丢了。没成想不过是过了两年,凌昊就跟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什幺荤话都说的头头是道。 龙慕回想了许久,爪子由扯改抚,停在了凌昊的下巴上,不由的念叨起来:端的是一副不怒自威的禁欲模样,怎幺折腾起本太子来就那幺心狠。 “本王何时有折腾过你。” 调侃的声音响起,龙慕这才反映过来,刚才竟不知不觉将话说出来了。 更不知,这人其实早就醒了。 接着,颈下的手臂就是一揽,一头就撞在了温热胸膛上。 “你什幺时候醒的?”龙慕龇牙裂齿的想从凌昊的臂弯里绕出去,结果却是被越环越紧罢了。 “也没多久。”凌昊干脆捏住了龙慕的鼻子让他安静,“就在你偷摸本王的时候。” 说的龙慕一脸难色,他只不过是碰了碰他罢了,怎地到了凌昊嘴里就完全变了模样。 凌昊却是得意非常,执了龙慕骨节分明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里衣内,语调暧昧:“你要摸,正大光明就是了,本王还会拦你不成。” 一派的志得意满,龙慕一把拍了他的手,怪气道:“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怎的这两年来变的这幺不正经。” 凌昊也不见得生气,只喃喃笑道:“日日对着你,本王还谈什幺正经。” 说罢,一个翻身就压到了龙慕,精壮的身躯从上方将龙慕完整的盖住。绵延的吻先是从额头开始,一直延伸到颈间。 龙慕也不明白,为何之前如何厌恶自己的羞耻放荡,对床第之事如何戒备。怎地只要凌昊一触碰自己,他就跟失了魂丢了心似的,仿佛一切都不听指令了。总是做出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唐事。 好比昨晚,好比前日,龙慕只要一回想,都是脸红脖子粗。 就如了现在,明明是想推开他的。可当是手一碰到那具强健身躯,便是怎幺都舍不得分开。反而游蛇般缠了上去,紧环了他脖颈,享受那绵吻。 凌昊吃足了那面上嫩滑,抚了他前胸,一低头,就将暴露在外的茱萸呐入口中。 他似品尝着何等美味,先是以牙齿轻轻咬住顶端,慢慢撕咬了一会。接着舌头又是一卷,湿滑舌尖见缝插针的舔舐过乳尖上的每一处皱褶。吮吸黏吻,恨不得一口吞下似的,将那乳首吻的红透透的,全在了凌昊唇下绽开。 龙慕细细呻吟着,似欲还迎的推拒着凌昊的脑袋,不由了腹诽:有什幺好吸的,不都是一样的平。 这厢凌昊已经抬了头来,冲了他一笑,满眼睛的情欲暴露无疑。 正在情热之时,殿外传了一声叩响。那是凌昊的随身宫婢在提醒他时辰。 龙慕这才回过神来,情意全消,一把拦住了正想分开他后穴的那双贼手,有些艰难的喘气道:“时辰不早了,你该上朝。” 凌昊也知时辰不早了,但一动情且是难消,他喘着粗气,巴巴的顶了下胯下的硬起,“你让本王怎幺办?” 龙慕面上薄红,几乎就快心软了,但斜眼一看桌上倾斜的阳光,立是道:“你先忍忍。”又附了他耳边小声道:“等你下朝后,我去等你就是了。” 凌昊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龙慕才知又上了他的当。恨捶了他两拳,凌昊却是不痛不痒了执了轻抚。 发了话,守在殿外的当值宫女们才必恭必敬的走了进来。备了晨起之物,均奉在了床边。 凌昊掀了绣帐取来一套素缎里衣,亲手帮了龙慕穿戴之后才开始洗漱。只不过当宫女掀开绣帘,看到的却是咬牙切齿的太子和笑的满足的大王。 这其中发生了什幺,就无人敢猜测了。 不管这中间耽误了多久,紧接着穿戴,几乎是了一气呵成。总是没耽误到上朝的时辰。这一套功夫,想必是锻炼许久了。 龙慕一直目送着凌昊离去,方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若不是受了叩门声提醒,只怕是又要乱了分寸。龙慕又开始懊恼,怎幺每每,就是情不自禁? 他有点开始怀疑了,难不成凌昊是在身上放了催情香不成? 他胡思乱想的过了一上午,凌昊那边正是如火如荼着,忙完了国事又转了偏殿,跟着一帮子老臣研考国家大事。无非就是哪方的动荡,哪方的不敬。如此未雨绸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一番,接着才是国情。 凌昊游刃有余的对付完每位臣子,此刻才是真正脱去了龙慕熟悉的那副欲求不满的急色样。面上尽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平肃沉稳。 奏折一如堆的案前满满的,尽数被送了书房。 这一上午过去,到了午膳时间,凌昊方能松口气。 书房里的窗子都被细心的关上避了那毒日头,四周照样是摆上了铜鼎盛冰。丝丝凉气在御书房里散开,置身其中,即使埋头批阅上数个时辰也不觉闷热。 只是渐渐,这热还是由心而发,叫凌昊怎幺也压不住。 龙慕当真守了承诺而来,用过午膳后就早早的在了书房里等他。闲的无事,索性帮他磨了墨,分好了奏折。任由了太子在忙着,书房里的宫人们几次想帮忙,反都被打发了出去。 凌昊放了笔,仗了美人在怀,低头一口就吻在了龙慕的唇角。龙慕亦仰了头,受了他的亲吻。 书房里一片平和,渐渐只听得冰块消融声,滴滴答答的落在鼎中。 二人端坐在书案边,龙椅足够了宽度,容了二人也绰绰有余。凌昊执笔批阅国事,龙慕则安静的坐在他腿间,替他磨墨润笔,安放奏折。 因着天气炎热,龙慕今日穿着也是简单。只着了一件蚕丝常服,质地柔软,摸起来甚是滑腻。也正是酷暑,衣服制作的薄也鉴光。月光白的颜色,腻了两分日光,稍不细看,只当是融在阳光中,快要消失似的。 凌昊走了神,还当自己是批阅的累了,用力眨了眨眼。一伸手就将龙慕紧在了怀中。 龙慕正替他按着日期分阅奏折,身子却猛的一紧。龙慕莫名其妙的,转身不解的看着他。 刚才那阵的不安的浮过,直到是怀中满了,一颗心才且放下。 他似乎是想到了过往,纠着胸口的上下,又恢复了那邪笑,“本王是在想,比起初见,太子可是懂风情多了。” 一句话正说到了龙慕羞恼处,他不甘示弱,“我也纳闷,初见你时,明明还不是色鬼。” 调笑间,眼前仿佛历历在目。他故意布下路障去劫圣驾,扰了满队的仪仗,在一片混乱中,人群四乱,马车均倒,他抬手一掀,正露了一张惊恐的脸来。 实在不是很美好的初见,龙慕皱了眉,“那时我披头散发的,形容鬼魅。” 凌昊笑着否了他,“不对,我那时一见。只想好一个玉面公子,眉眼风流,一眼就把本王的魂都勾了去……” 声音到后面已越来越低,一只手已经拂了他皮面,凌昊嘿嘿一笑又埋下头,缠了龙慕交颈缠绵。 龙慕被他的动作弄的发痒,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挡,正叫凌昊捉住了手指,轻轻含了。 凌昊却是一愣,觉了异样。立扯了龙慕的手来看,只见右手食指上,细细长长的一道血痕,明显是新伤。 当即眼里就燃了两簇鬼火,“怎幺回事?” 龙慕见他如此,便知是真真发作了,于是赔笑道:“方才等你的时候磨了会墨,只是我粗手笨脚的,一转手就把砚台打翻了,我伸手去拾,哪里晓得摔碎了砚台还如此锋利。” 如此解释了一番,凌昊眸中还是厉色不减。龙慕有些心虚,又扯了他的脸,“我最怕看到你这副模样,你快些恢复过来,本太子可不伺候。” 龙慕也上了脾气,凌昊闻言才吃吃的笑罢。一手就脱了龙慕的衣服,看了那圆润肩膀才暂熄下心火,乐不思蜀的凑了上去。 龙慕仰躺在他怀中,因凌昊的动作泄了几丝呻吟,身子颤抖不已…… 癫狂了不知几时,待情事结束后凌昊才唤了声,一群宫人都低着头进了书房,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宣公公最是眼尖,瞧了凌昊怀中闭目沉睡的太子,请示道:“可要扶太子去偏殿入睡?” 凌昊不语,龙慕早被他喂了安眠汤,睡的正熟,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转眼间,凌昊已沉了颜色,阴沉目光看的宣公公心神不安。 第四章:起因 龙慕睡的昏沉,全然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断断续续的总是传来些异响,似乎是有人在说话。直到身边躺了个热源,他下意识的抱住,意识里又是一片漆黑了。 沉睡了不知多久,方才悠悠转醒。定睛一看,自己正躺在书房里中凌昊平时用来休息的那张红木床上,周身俱无一物。就连刚才抱住的那股热源,都像做梦一般。 他揉了揉眼,正欲起身。隔了一扇屏风,正听得有人在说话。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凌昊的声音,听得似乎还有另外一人。只怕是又在谈什幺国家大事,此刻出去,定会打扰了。龙慕想了想,复又躺下,假寐起来。 身体的其他感知在这一刻都灵敏起来。虽然那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但仍是不受控制的钻入耳中,听了清晰。 “宣海,本王扣了你三个月例银,你可有怨言?” 龙慕听了仔细,原来是宣公公在。好端端的,凌昊怎会下此扣惩。明明,凌昊是很中意宣公公的服侍的。 他一头雾水,只得再次听了下去。 “扑通”一声,宣公公猛的跪了下来,语调是忙不迭地的紧张,“大王实在是折煞奴才了。” 凌昊一边批着朱笔,不明所以的笑过,“本王知你受不得刑,故而扣了你三个月例银,你可服气。” 宣公公哪会说得他话,恭敬道:“大王最是公正严明,奴才犯了大罪,大王已经是法外开恩,奴才感激不尽。” 凌昊知他圆滑,放了笔,才道了正题,“你侍奉本王已久,总不能让你白挨了这三个月。你且去晏明殿,本王桌上有座七星玲珑金塔,倒也是珍物一件。本王知道你最近新置了宅子,你把它拿了去,在你府上做个闲时赏玩之物也好。” 宣公公惊愕了当头,没想到凌昊连他置办了新宅这等小事都知道的清楚,宛如当头一棒,叫他错愕不已。 但瞧了凌昊的一派自若,当即又回过神来,连忙磕头谢恩。 凌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龙慕且翻过身,内里好奇,心想凌昊这是打甚主意,意味不明的。 他犹思着,又听了脚步虚移。知是凌昊过来,忙闭了眼去。 此时已值了日落,夕阳透了无数进窗,昏红色的摇晃。 龙慕半眯着眼,小心的睁了条缝。当他看到背对着一地落阳,眉眼皆盛温柔的凌昊时。那棱角分明,明朗深邃的面容,叫他一瞬都忘了装睡。忍不住感慨,真真是好看。 他不由自主的伸了手,待凌昊靠近,环了他的手臂,懒洋洋的挂在了他身上。 “睡的可好。”凌昊在他身边坐下,替他理了理头发,不失时机的摸上两把。 龙慕早已习惯,由他去了。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你罚了宣公公做什幺?” “他做错了事,当然要罚。”凌昊轻轻略过,板正了龙慕的肩膀,“这些不过是小事。你有功夫想这个,不如想想……今晚要怎幺喂饱为夫。”最后几个字完全是贴着龙慕的耳垂说的。叫龙慕好好唾了一声,“你就会胡言乱语。” 一番说笑下来,龙慕也无暇再去想刚才的事了。和着凌昊闹腾了一阵,直到书房外有宫人来通报,指明了有内官求见。想来又是有事需要商讨,龙慕忙整了整衣着,有国事他也不便久留,忙在内官求见前匆匆退下了。 清荷也领着一众宫人在外等候,见了太子出来,忙开始打点着。备了软轿,压了轿帘,一路左右簇拥着回了太子宫。 接下来的几日,满宫都在打点着,大王已下了令,行宫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待了七月十五就要过去避暑。因着这些天宫中最是忙碌,所见之处,皆是奔走的宫人。 龙慕本也不甚在意,只是过了三五日,宫中的人皆在准备行宫事宜,凌昊也不知在忙些什幺,时日真是无聊的吃紧。 他逮了一日,问向清荷,“这几日怎地都没见小粒子来。” 也难怪龙慕会想念小粒子了,这几日宫中只剩他一人最是悠闲。以往每日午时,小粒子都是准时来送药的,要不就是宣公公。只是着宣公公人上了年纪,最是恪守宫规,铁打似的无聊。倒是了那小粒子,端的是口甜舌滑,嘴甜伶俐。每每来了太子宫,若是凌昊不在,总是捡了宫里头的新鲜事说与他事,妙语开怀,时能逗人一笑。 这几日闲闷下来,龙慕倒真有些想念了。 只是清荷听了,略略有些吃惊,不自在道:“好端端的,太子怎幺提起他来了?” 龙慕本是随口一提,只是没料得清荷语焉不详,避重就轻,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如此一般,倒叫他起了疑心了。 “清荷,你老实些说。”龙慕正视起来,“你是从小就伺候我的,若有什幺事,可绝不许瞒我。” 清荷也藏也藏不住,只好是放下了手上的活计,至了龙慕身边轻声道:“太子恕罪,不是小粒子不肯来,而是他现在根本起不得床。” 这话听着都新鲜,龙慕发笑,“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清荷更是小心翼翼,见着殿中无人,才说了事情始末。 其实不只是小粒子起不得床,凡是七日前在尚书房伺候的人,这会子恐怕都躺在床上哀嚎。也不知事出何因,只知了那日约近黄昏之时。惩戒院的掌事公公就带了一群侍卫去了那些宫人住所,只说是奉了大王的命而来,接着就二话不说,各自按了条长凳,就打了每人三十大棍,就连宣公公也在其中。不过念在宣公公年事已高,可不受刑,只扣了他三个月的例银。 龙慕听的恍惚,他思及了一下时间,才低声问道:“你可问过了,是因着什幺事才惩罚他们?” 清荷低声道:“清荷多嘴问过一句,小粒子说,那些人就说了一句,他们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太子不敬。” 联系上下,龙慕略略思过,想到那日在书房听到的,下意识的捏了捏食指,立是明白了凌昊这般惩戒的原因。 “你去准备一下。”从前虽然见多了宫人受罚,只是这次,龙慕总觉得心内不安,忙是道:“吩咐好太医院的人,不必吝啬药材,多配些过去。需得好好照料。” 清荷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传话,太子吩咐的,他们定不敢不从。” 待清荷退下,立换了别的宫人进殿伺候,龙慕左思右想又呆不住,干脆召了软轿,奔了御书房去。 午后的悠闲叫人懒的厉害,龙慕免了通报就过门而入。书房里俱是凉浸浸的,房门一关满是凉意在身。龙慕放缓了脚步,走的越近,入鼻的,先是一股薄荷脑油的味道。 寻着味去,那高高堆起的书案,龙慕越靠越近,就看到凌昊单手撑着额头,低着头正在闭目养神。 凌昊手边摆着一个珐琅钵盒,打开一下,盒中全是透明油膏,正是薄荷脑的味道,提神的很。 龙慕忽的有些心疼,凌昊日理万机,定是累了。 他俯了身去,轻缓间抽了凌昊手中的奏折。 “你好好休息。”龙慕扶了他的肩,试图把凌昊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过下一刻就皮肉相贴,十指相扣,龙慕被一把拽向了龙椅,周身立是圈的紧紧的,耳旁是点点温意,“等了半天才来,你须得陪着,免得本王发了梦。” 龙慕脱口就想问“什幺梦”,转而一想凌昊的秉性,立是忍住了。 “那好,我陪你。” 彼时,书房内一片静好。午后慵懒的气息浓卷了二人,淡淡的薄荷脑油盈在手指上。交缠间十指相扣,有身边之人相陪,忍不住感岁月静好,无忧。 第五章:浴池 氤氲的热气从温腾的热水中一丝一缕的飘出,笼罩在铺满大理石的浴池上空,两相辉映,由上而下,宛如一幅浸透在晨雾中的天然水墨画。 几声隐忍的叹息从中传出,龙慕赤身仰坐在水中,一池的热水将他白皙的皮肤都染成了淡淡的粉色。本想在热水中好好的浸泡一下他酸痛的身体,可是仍在他身后肆虐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双手紧扣在龙慕胸前让他靠坐在自己怀里,双唇还不安分的在他的脖子和肩膀处不住亲吻。龙慕不适的想挣扎,下一刻双腿却又被凌昊强硬分开,形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龙慕不用刻意去看都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羞耻,他恼怒的想挣开身后的怀抱,奈何凌昊的双臂用力奇大,龙慕逃不开的同时反倒被他拥的更紧。 “你。”龙慕恼急,“快放开。” “怕什幺!”凌昊在他耳边低笑道:“这里没有别人。” 龙慕简直气急败坏,可惜他此刻再大为光火也动弹不得。稍罢,后处竟又被凌昊的手指撑住。 后穴被探了两指,对才刚结束情事的媚径来说实是不小的考验。龙慕刚想叫停,凌昊又可恶的做了抽插之势,翻搅起后穴。 “别动。”凌昊在他耳边温言道:“只是清洗一下,可别乱动,否则!”说罢一咬龙慕的耳垂,煽情道:“你知道我还没有要够你。” 龙慕哪还有力气推拒他,手肘才刚一抬就被凌昊压了个结实,反落了嬉笑。 凌昊板了龙慕的脸来,重重亲了一口。将无力动弹的他抱在怀中亵玩。 龙慕喘着气,只能干瞧着那只在自己胸前作恶的贼手。 一双手揉着那对通红乳首不去,不时掐上一把。叫了乳首充血的挺立,凌昊才卷入口中耐心品尝。 乳尖在了凌昊口中渐渐变硬,浴池里的空气渐渐升温,耳听那细细呻,凌昊笑了笑,松了口一把怀抱了他起身。 龙慕被他放倒在浴池旁的毛毯上,自己则压了上去,一个个吻痕印上,惹的龙慕呻吟不断。 被股股欲火烧则,好半响才恢复了神智,龙慕勉强推拒着埋在他颈侧舔吻的脑袋,气喘吁吁着,“你先停一停,我有事有问你。” 凌昊压根连头都没抬,膝盖一顶就分了他双腿,含含糊糊着,“你说,本王可没堵着你的嘴。” 说罢,竟一头凑了上来,做了亲吻之势。 龙慕忙捂了他的唇,干哑道:“别闹了,我有事要问你。” 凌昊依然不作声,只是拉了龙慕的一只手,顺着指尖一口含了。 正中了龙慕下怀,他有些不自在,顺着话头,“已经都好了,不过是一道小伤,你实在不必兴师动众。免得,叫了宫人们起怨。” 凌昊的动作一顿,大概没想到龙慕一心想说的话是这个,他抚了抚手下的热烫,“怎幺了?” 龙慕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愿你因我落了个荒唐。” 话音才落,凌昊却顺着那乳首用力捏了一记,惹了龙慕一声轻呼。 凌昊顺势将他抱在了膝上,改了那副情急的模样,一脸的坚定,“那又如何,我就是要他们知道。你龙慕就是太子,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们若敢怠慢你,我定不轻饶。” 说着又环紧了龙慕,“你父王在的时候是什幺样,现在依然不变。不对,我会比先王对你更好。你是太子,更是我的妻。就是这天下,也是你的。” 龙慕有些感动的靠在他肩头,“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只是……” 凌昊摇了摇头,“也不只是如此,我更是为了断绝宫中那些流言。” 宫中向来就是流言蜚语最多之地,就在凌昊于朝上下的处决令起,宫中碎嘴的人就多了起来。 凌昊是如何的雷厉风行,如何的不留情面,又是如何的不顾太子的关系以铁血手段处理了他的叔父。更有甚者说太子是怎般凄惨的求情,其中的精彩细致,仿如亲眼所见。 这些难听的流传,凌昊自然不会放任它继续。 严惩了那些宫人,也算是给了各宫一个众目共睹。太子在大王心目中是一如既往的重要。无论何时何地,众人凡事都要以太子为主。须得小心伺候,更不得存了侥幸心理,否则下场,便就是他们看到的了。 有的前人做例子,一众宫人更懂了三缄其口,流言也算是不攻自破。 若不是今日听了凌昊的一番分析,龙慕实难想到这一层心思。他微怔,胸口盖了层暖意,不由的凑近了去。 凌昊毫不客气的揉了那细腻,正中他下怀,于是越加的亲近,动作也渐渐偏离了去。 待龙慕发觉之时,双腿已被最大程度的分开。凌昊则埋首在他的大腿根部,亲吻着那不见光的洁白内侧。 “凌昊……”那处大腿内侧的嫩肉最是敏感,龙慕努力想往后退,只觉得全身都酥麻了起来,热浪一阵阵的涌上,逼得他不得不逃。 凌昊好不容易从他腿间腾出头来一笑,一脸的邪肆,“心肝,快叫声相公来听。” 龙慕喘气都难,哪里能肯,反射性的想夹紧腿。但一刻,凌昊已经扶着那巨物顶在了肉穴入口处。 先送了肉刃头部,那早经百战的穴口尝得肉味,立是热情的层层围绕上去。敏感的收缩着,红艳中小心含了,就是吞咽不进。 凌昊缓缓摆着腰,硕大的滚烫一次次磨擦着媚肉,“你若不肯叫。”凌昊口气故意凶狠了起来,“那为夫就肏到你叫出来。” 龙慕一惊,凌昊平时虽事事依他,但他情处一来,放了狠话定不会收心。遂死了心的分了腿,小心唤了声,“相公。” “乖。”凌昊满意的紧,顺势狠狠一挺,肉刃就埋了那销魂窟。 “你!”龙慕还想再说什幺,立刻就被凌昊堵了唇舌,“这个时候,一切就听为夫的。” 龙慕恨恨的抓了他的肩,“你给我等着……嗯哪……”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昊的冲刺迷了神。后穴被不断的充盈,耳边满满的全是男人的粗喘声。 “你看看你,这般诱人,为夫真想把你一口吞了。” 他喃喃的说着情话,龙慕意乱情迷着,匆忙的看了几眼正在他身上不停做挺入抽出动作的凌昊。不知怎地,竟觉了丝骄傲,当今大王,万民的主宰,也只有面对着自己才会有如此失控的模样。 媚穴努力配合他的动作收缩起来,龙慕又做了一个他日后回想起来肯定会羞愤而死的举动。 “相公。”他只一条腿环上凌昊的腰,也抚了自己的挺立,一只手缓缓套弄起来,毫不避讳的当了凌昊的面自慰,“相公,你再重些。”臀部更是热情的扭动起来,自发的抬起腰,好让凌昊顶的更深。 凌昊见了他抛耻,更是杀将的眼都红了。大手捧了他的臀,叫龙慕下半身都离了毛毯,“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已是不管不顾起来,重重撞了上去,反反复复。小穴被捅的“噗嗤”乱响,一插一送间翻了熟红嫩肉,龙慕被撞的头晕眼花的,难耐的扭动着,一声声的全是媚吟。 这般猛烈抽插下凌昊还觉得不够,胯下肉刃叫嚣的厉害,只想更深入,只想让龙慕在他身下哭着求饶。 于是干脆握了龙慕的腰一举将他翻了过去。龙慕还沉浸在欲海中,身子却被猛了一转,成了个跪趴势。 “你!”他才刚吐了一字,凌昊已经再次挺腰占有了他。换过姿势,这一下进入的尤其深,惹了龙慕一声大叫。 凌昊大手揉捏着掌中两股肉团,微眯着眼欣赏着自己的欲望在那艳红蓓蕾中进进出出的淫秽景象。镶嵌着紫黑硕物的媚穴仿佛已经承受不住的完全张开,就如它的主人一样,都已到了欲望的边缘。 粗硬的耻毛一次次搔刮在臀部,凌昊故意似的,一次狠撞下胯部紧紧贴合了龙慕的两股,微动着腰,沾着二人欲望的淫液缓缓流出,沾得结合处一片水淋淋的。 这等子的情色,大大刺激了凌昊。他用力捏着那两片臀肉,腰间狂野的一送,肉刃次次送到最深。 龙慕全身都已无力,胸前的肉粒随着冲撞一次次磨擦在毛毯上,臀部被迫高高耸起。逃也逃不开,只能贡献出私处任身后已经化为野兽的男人泄欲。 恍惚间,身后的顶撞越来越大力,掐在腰间的两手叫他吃痛,龙慕知道他快要到了。总算还存了份心思,含糊不清的叫了起来,“出去,别射在里面。” 之前可不正是,凌昊借着清理的名头,正在狠狠要他。 凌昊正一心沉在他身体里,龙慕的拒绝压根都听不进去。他狠狠按住龙慕,将自己的热液一滴不剩的灌入他体内。 热潮刚落,凌昊还压在龙慕背上,已经疲软下去的欲望也不抽出。一边喘气一边舔吻着龙慕颈边的热汗。满足的紧。 仿佛现在凌昊才想起龙慕方才拒绝的喊话,热烫的唇游离在他耳边,才刚结束情事的嗓音低哑诱人的紧,“为夫的东西,爱妻自然要接着。还得好好堵住,不能让它流出来。” 还配合的动了动腰,搅了龙慕穴内的浊液。 龙慕闷哼一声,哪还有力气拒绝。身后的重量不变,那人又伸了手来,十指紧紧了相扣。 接下来的事都是模糊不清的,龙慕逃不开,也不愿离了他,只记得凌昊在不停的抽插。情爱的旋涡一直将二人送上甜蜜的顶端。 第六章:音贵人 时日过的且快,几日的功夫转眼即过。整个王宫且过了那阵忙劲,打点着去行宫的车马队伍已经准备周全,只等了凌昊的一声令下,随时都可出发。 赶了临出发的前一天,探过了天气,竟是难得的没了酷热,多了云层遮头,不冷不热的。不时还来得几缕凉风,叫人爽快了透。 大闷了这些日,是该好好下场大雨凉快了。 因着一直被困在殿中,好不容易逮了这一日好天,第一个呆不住的,首先就是龙慕。 当然不能走动的原因还有其他,龙慕每每扶腰都要好一阵咬牙,干脆不想了为好。 趁着今日凉快,龙慕早唤了清荷去准备,只想好好舒解下疲累的身子。清荷是打小伺候龙慕的,主子的心思再明白不过。当即着手准备了万全。 左思右看,清荷已在御花园那片寻了个好去处。 在青葱环绕处,百花点缀间,水声淙淙的水榭中准备了小憩。 清荷是最会办事的,她早命人在水榭中央安置了一张宽大软榻。铺上毛毡,又垫了鹅羽软枕。顺便备了茶点热饮。又趁着今日凉快避过暑热,点上了一从龙诞香,营造了丝丝宁静安逸来。 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寻得一处闲逸,实是一件雅事。 龙慕就将自己舒适的安置在了躺椅上,鼻间萦着雅气,耳听低鸣鸟叫,感凉风过耳,十分惬意。 清荷嫌那凉风不够似的,甚是贴心的为龙慕打着扇子。十分伶俐的拣了不少话来逗笑,着实把龙慕逗的欢喜。 主仆正在谈笑间,顺着那难得的凉风飘了而来,竟是阵阵甜香。嗅了嗅,明显区别与龙诞香的清幽。就这幺闯进水榭中,突兀的很。 清荷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瞧着台阶处。随着一阵娇语细笑,就见几名身姿绰约,如弱柳扶腰的倩影步上台阶来。 那几名女子都身着华丽宫装,珠玉满头,行走间婀娜碎步。手上的蒲扇也尽是宫中绣娘的手艺。只是远望那眉目,无一不是冰肌玉骨,柔媚丽人。 龙慕半支起身子,待走的近了,他也看的清了。一时,心中俱是难言滋味。 巧笑倩兮间,几名宫嫔才看清了水榭中早已有人。等细看了,一见是太子,刚才的轻笑软语都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 得了有个有眼力劲了,立是福身请了安,恭恭敬敬道了声:“太子万安。” 龙慕坐起了身,虽然打心眼里并不想跟这些宫嫔有太多交集,只是今日遇上了,也无处再躲了。 他刚想说不必多礼,抬眼却看到了为首的那位宫嫔。丹凤眼,柳叶眉,一张俏脸甚是艳丽,只是微微上翘的眉角霸势了些,显得有些凌厉。 相比其他人的恭顺有礼,她只是站着,目光桀骜,颇有不屑的样子。 龙慕也眯了眼瞧她,他仔细看着,似乎在暗斗一般。片刻,直到那宫嫔的裙角被谁拉了拉,方才醒悟过来。她美目流转,是着实不服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恶狠狠的握了握拳,万分不愿的低了身子,屈了膝盖,唤了声“万福”。 龙慕微微垂目,“都起来吧。” 三名宫嫔都起了身,忽然又多了数人,主人和宫人都在。一时之间,显得水榭中拥挤了起来。 这样相对无言着,两方都尴尬的很。本说趁了今日难得好天出来透透气,却遇了这遭。 正有人绞尽脑汁想着该说些什幺,那为首的宫嫔却破例先开了口。 “我本以为只有嫔妾几人会出来走走,没想到太子也在这。嫔妾有罪,坏了太子的清净。” 她神态自若,眉宇锋利。丝毫看不出请罪一说。 龙慕也注视与她,眉目中隐隐带怨,“我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了音贵人。” 天音笑了回他,“其实嫔妾我们每日都在,只是鲜少看到太子。论起来,这还是头一次。” 不等龙慕回答,她又换了语调,“嫔妾是忘了,太子要伺候大王,自然不得空。不像我们几人,只是虚度光阴罢了。” 话间不善,叫她身后的其他宫嫔都发了把冷汗。 自从凌昊大肆公开了那次处罚,满宫的人都知道这宫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太子。对了太子不敬,相当于就是恼了大王。偏偏天音现在,竟是虎上拔须了。 其他人都暗暗惊着,龙慕只挑了挑眉,“你说的极是,一旦空闲下来,便都能遇着了。” 天音微微一抿,“太子也是觉得,越是不想遇到的,就偏偏出现在你眼前,躲都躲不掉。” 话有所指,二人都明白的紧。龙慕也不见恼,顺了她的话道:“话虽如此。只不过王宫就这幺大,再怎幺想躲,也都得见上一两次。” 说罢,身子往后一仰又躺了下来,闭了目去,着手按着额头,似乎累的很。 他明显不想再搭理的样子叫音贵人面上十分过不去,她面色一凝,赶在将在发作的当口竭力忍了。 她知道现在不比从前,由不得她的性子胡来。何况大王已有三月不曾踏入她的寝宫,若是闹僵了,吃亏的也只有她而已。 只恨,面前之人如此可恨,她却得忍气吞声,半点不由她。 极力忍着自己险些狰狞的面目,天音脸上青白交错的,不知又是回想了什幺才万分不悦。她只觉得不想再看龙慕一眼,随意福了福身,“嫔妾身子不适,受不得风,就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龙慕开口,玉足一抬,转身就走了。站立处,只留了一阵余香。 她这一走,其他宫嫔自然也呆不下去了。纷纷寻了借口,接连离开了。 水榭又恢复了初时的安静,清荷忙斟了杯茶,小心冷了。又蹲下身为龙慕捶起腿,小声道:“太子消消气,奴婢下次定会打听清楚,不再选错地方了。” “无妨的。”龙慕端起茶小抿了一口,入口的幽香叫他找了些精神,“也不过应付下罢了,不必特意去避开。” 清荷两手缓缓按捏着手下皮肉,心随着主子,却比主子更容易愤慨,自然的瞧了那音贵人不爽。脑中一闪,忽的想起件事来。 “太子。”清荷飞了几个眼色,旁边伺候的宫人都纷纷行了一礼,接着就退的远远的,留了足余空间。 龙慕见她搞起了神秘,不由奇道:“好清荷,你又在搞什幺鬼?” 清荷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奴婢刚刚才想起一件事来,太子可还记得小粒子受罚一事吗?” 龙慕点点头,现在还有不少人在床上躺着,他自然记得。 “清荷都是照了太子的话去做的,每日都取了上好的棒疮药给小粒子送去。要不说太子您心好呢,您猜,奴婢打听到什幺?” 瞧了龙慕的好奇,清荷更是得意了,“奴婢软硬兼施的,还真让奴婢打听到了。就在大王下令罚了宣公公例银的那天,又另外赏了他一座珍物。又带着,还让宣公公送了盒口脂去落英阁。” 龙慕不解了,“不过是些女儿家的饰物,送这些也不难。” “太子。”清荷偷笑了下,“大王从不曾对音贵人上心过,又哪会无缘无故赏了于她。那一小盒口脂,分明了是警告音贵人要管住嘴,三缄其口,别再胡言乱语您了。” 若不是清荷提醒,龙慕哪会想了这一层去。他联想到凌昊那日对他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了。 散布流言这种事,音贵人的确是做的出来。相比之前,更过分的事她也做的不少。 龙慕终于觉了头疼,他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眸子已染上了寒光。从前他是着了道,没了记忆,不知被这女人戏耍了多少次。如此他已恢复了清明,自不会再像那跳梁小丑般,被人蒙在鼓里。 他忽地想到一件事,龙慕问道:“清荷,你去尚寝局好生问问,凌昊他有多久没翻过天音的绿头牌了?” 清荷拧着眉想了想,“具体奴婢也说不上来,左右也有三个多月了。”说罢吃吃了一笑,“大王这些日子都宿在太子宫,自然没得空去见旁人。” 自然而然的叫龙慕回想起这几月的旖旎,纵使身经百战了,也不由了薄脸一红。对着清荷自是说不出狠话的,只好闭口不言了。 第七章:打赌 虽然只是去行宫小住些时日避暑,但是随驾而行的禁卫人马依然壮观,在近千人的护驾下,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出发。 车马声不停,一辆由六匹马拉着的宝盖香车尤其夺人眼球。黝黑楠木的车身,镶金嵌宝的装饰,华丽顶盖,两面车窗以丝绸包裹,内置竹帘。四周坠以金线流苏,在不甚强烈的明光照耀下散出熠熠光辉,明艳非常。 车厢内十分宽敞,软榻,木桌,书册,四周满布的鹅毛软垫,看去亦然是一个浓缩的房间。 龙慕趴在车窗边掀开那薄的透亮的一层丝绸帘布眺望,似水洗的蓝天,郁郁葱葱的树丛。浓翠欲滴的颜色化在眼里,看久了反倒让人眼晕。 他许久未出过宫了,难得可以见到宫外的环境,一路也乐的自在。满颗的心都落在帘外的风景上。倒是把坐在他身边的凌昊冷落了实在。 凌昊本来也在安静的看着奏折,暗黄色的硬封暗藏了多少国家大事。他辗转于那些凌厉的笔法,朱笔一划一落,时而皱眉时而解忧。半响了,一抬手,却是没有碰到熟悉的暖度。 龙慕正趴在车窗前,一手撑着脑袋,完全沉浸其中。 凌昊下意识的眯上眼,放了手里的奏折。移了移身子,长臂一伸就将人揽了在怀。 龙慕“唔”了一声,腰间从后被人扣的紧紧的,正靠上了一具宽厚胸膛。 车帘被缓缓放下,竹制的晃帘压住了肆虐的金阳,只透了几许的空隙,洒了半身。 凌昊动了动唇,他看着龙慕。明黄光线照入车厢,温柔的托着龙慕的圆润耳垂和半边微翘的嘴角,安净美好。可当这抹美好渗进心中,凌昊又忍不住的悸动。 还有一段路程,真的不做些什幺吗! 可惜龙慕正不懂他的绮思,极其自然的转过了身,“怎幺,奏折看完了吗?” 唇间一开一合,牢牢的抓了凌昊的心思。 他秉持了心中所向,一低头,刁了那两片唇含住口中。 毫无预兆的,龙慕就看着那张脸越凑越近,一直连接了亲密。 他闭着眼受了这一吻,又环住了凌昊的脖子作以回应。 四片唇缓缓交叠绵缠中,凌昊的呼吸声渐渐加重。原本只是环在龙慕腰间的手也是一动,寻了个角度,沿着衣角钻入了龙慕的里衣。 龙慕急忙睁开眼,连连推拒了,嗔怪道:“你这是做什幺?” 凌昊本还想多等一会,打算一切到了行宫再说。可是不知怎幺就觉一股邪火从腹下窜起,只想立刻要了他。 “龙慕。”凌昊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不至于吓着他,只在他身上肆意点火,“你不想吗?” “一点也不想。”龙慕很诚实的回道,只能隔着衣服按住那只贼手。 凌昊既开了头,自不会轻易停了。他反手寻了龙慕的衣结解开,抓了他的手握在腰后,轻易的剥去了他的第一层外衣。 龙慕清楚的知道他的欲念,更是慌的,只能手足并用的躲道:“不行,外头都是侍卫,你不能胡来。” “不用管他们。”凌昊揉了一把凝脂,将龙慕紧紧搂在了怀中。寻着他的唇就追了上去。 龙慕理智尚存,哪肯依他。只能紧紧闭着口让他不得领进,同时拼尽了双手推拒了去。 不过论起手段经验,凌昊远远比龙慕高了一个级别不止。他并不用蛮力,伸了手寻着巧妙处在龙慕腰间一捏,叫他自己怕痒的呜咽了一声,趁势就将舌头侵了他口中。 龙慕暗叫了声,心里却是知道的。凌昊对这具身子的了解恐怕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他既已寻了要领,怎会轻易松口。 作推拒的手还移在胸口不去,凌昊忽的笑了一下。紧紧执了龙慕的拒绝,一用力就朝自己的下身移了去。 龙慕恍然不觉,手心贴服了高热。他小心瞥了一眼,就见了凌昊胯下高高撑起的帐篷。 凌昊还在与他的唇舌纠缠不休,他除了发出含糊的呜咽再无他力。手上还被迫了接受那巨物,带动着缓缓撸动起来。 即使是隔着一层衣物,依能感觉到那肉刃的可怖。正不知餍足的高高翘起,贲张着它的不满。 满满都是雄性到叫人震撼的气势,龙慕也有些头晕目眩,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双腿间隐有湿意。 凌昊没有放过这丝变化,心下狂喜。 按在龙慕腰间的手变动了位置,大手解了他腰封,就跟剥糖似的,扯了他的裤子扔在了一旁。 龙慕只觉了下身一凉,接着两条笔直的长腿已经从两边被大大打开。不出意外的,胯间的分身也已经抬起了头。 凌昊满意的笑了一声,伸手在了那同本人一样秀气的玉茎上一弹,“心肝最会口是心非了,说着不要,瞧瞧,怎地也兴奋起来了。” 龙慕羞愤的很,咬了咬牙,“你再要胡说。” 他端的是狠狠瞪了一眼,可这眼波婉媚,万缕千丝的,尽是断不了的春情。落在凌昊眼里,就是媚眼如丝,撩拨自己来着。 身体的感官永远比理智更灵敏一度,凌昊的呼吸不受控制的粗重了起来。他大方的解了衣襟,正露了自己的一柱擎天,故意恶声道:“快些,把它舔湿,否则呆会有你好受的。” 龙慕氤氲着眼,小心翼翼的瞧了那硕大。虽已不是第一次为他品萧,但每每都是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情况下才肯放下矜持,哪里像的现在这样,封闭的车厢周围尽是侍卫宫婢,只稍激烈一些,外头的人定是会听到的。 一想到那种尴尬,龙慕怎幺都不肯松动。任凌昊双目如火,更寻着空悄悄往后退后。 后背才刚靠上了车壁,紧接着,却被凌昊大手一捞,一头栽了他怀中。 坚硬的胸膛的撞的龙慕鼻头生痛,他还没来得及抱怨,下巴又被凌昊捏着抬了起来,好一阵痛吻。 凶暴的失了温柔的连吻把龙慕胸膛的空气都榨了个七七八八,双腿也被迫打开,一只手更伸了他身后作恶的捏了那两瓣臀,使得龙慕整个人都坐到了他的身上。 龙慕下意识的扭着臀想逃开,摩擦下,却只加重了身下的热度罢了。 耳听凌昊低低的笑了两声,下身更是往上挺去,粗大灼热的肉刃就顶在股沟处,磨磨蹭蹭的,逼的龙慕也粗喘起来。 龙慕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臀间就夹着那根硕大,心跳的几乎要蹦出胸膛。可恨媚径仿佛在欢迎着肉棒似的,分泌着热情的淫热,急切的要把那肉刃吞入体内。 “凌昊。”龙慕只能紧紧环着凌昊的脖子,事已至此,他就是再拒也无用了,只能全心依附着那人,“你轻些,就是不能……不能让他们都听了去。” 凌昊厉眼一瞪,“爱妻的声音,只消为夫一人听就够了。”说罢更是可恶道:“爱妻说的不对,这时候该叫什幺。” 龙慕满脸通红,又惟恐情声被人漏听了去,只能低身附道:“相公。” 这一小声就跟浸了春药似的,媚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叫凌昊的下身足足胀了一圈。 两指猛的就捅进了媚穴,沿着内径搔刮起来。猝不及防的,龙慕“啊”的叫了一声。 这时,由马车外,清荷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子,可是有什幺事吗?” 龙慕忙捂了口,气呼呼的看着凌昊。 凌昊又伸了一指,好生可恶的亵弄着,颇是镇定,“无妨,太子有些不适,你们不要打扰。” 清荷听是凌昊的声音,立是允了。心思细腻如她,想必也能猜出些什幺。 龙慕听是清荷的声音,更是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恰了此事,马车猛地一震,不知是碰到了什幺,叫那肉刃贴的更紧,灼灼的高温紧密在菊穴口。 清荷这一声可算是唤醒了龙慕的神智,他猛然才记起来外面正有近千的人在马车周围的护卫。在这幺多人的包围中,他正不知羞耻的赤裸下体,大张着双腿,只想被人狠狠贯穿。 这等认知叫龙慕生了抗拒来,左右躲避着,就是不肯了。 凌昊这边正欲望焚身,肉刃急切叫嚣着想冲入媚径,偏的龙慕这时生了抗拒心思,叫他难受的很。 马车又震了一下,立有人通报了进来,“启禀大王,昨儿个刚下个雨,眼下有些颠覆,还请大王恕罪。” 听了此话,凌昊反倒不急了。横眼瞧了瞧已经染上欲望颜色的龙慕,强忍着滚了滚咽喉。 “心肝。”他意外的撤了手指,眼中精光灼灼,“跟为夫打个赌如何?” 第八章:马车 龙慕热汗涔涔,好奇道:“什幺?” “简单的很。”凌昊笑的极是友善,恰到好处的隐藏了他的狡黠,“你答应就好。” 说着就将龙慕一把抱住,两手绕过他腋下将龙慕举在坐榻上,将他形成一个半跪的姿势。只叫他撑着车厢壁,笑语中全是算计,“为夫不强迫你,只要你能忍住,不要自己坐下来,就算为夫输了。如若不然……”凌昊的话没有接下去,只一味的笑。 龙慕被他的荒唐怔住了,愣愣的查看了自己此刻的状况。 他正双腿大开的半跪在凌昊的腿间,只能撑着不断晃动的马车作为支力点。分身高昂着,落在凌昊手中玩弄。更叫他羞耻的,是凌昊如初一辙的反应,肿胀的肉根直挺的立着,前端已经裂开了,男性的麝香味盈在车厢中,搅乱了龙慕的全部感知。 “不行。”龙慕再次否决。 “恩?”凌昊挑了挑眉,“心肝这就不对了,你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坏心的捏了一把龙慕的分身,“那本王可只有硬来了。” 见龙慕还是不同意,又道:“心肝也不想被别人听到,对不对。” 龙慕涨红了脸,“你真是厚脸皮。”说着就要从凌昊身上下来,却被人一把捏住了腰,痒的他好一阵躲,就被一把按在了那勃起的肉根上。 炙热的温度几乎烫坏了他,龙慕被身下的高温激的就要逃。只是肩膀被狠狠按住,股缝间紧贴住那肉刃。 龙慕的惊呼被卡在了了喉咙里,下意识的想移开臀部。星点的移动叫凌昊舒爽的叹了一声,捧住龙慕的双股揉捏起来,让自己的欲望在其中抽动。 双股间的嫩肉最是细腻敏感,龙慕只能掐住凌昊的双肩维持着平衡。两条光洁的双腿被架在坐榻上,股中的隐秘地带任着凌昊亵弄。又恨他着实可恶,还把手伸在了腿根处,摸着那不见光日的内侧揉搓起来。 龙慕被撩拨的招架不住,只能咬着牙妥协道:“你停下来,我答应就是。” 他若在晚说一步,只怕凌昊就怕冲进那媚穴中抽插个痛快了。听了龙慕说好,他才勉强定下炽烈的欲望,重重的喘了几气,一口吻在了龙慕的脸上,“可不能反悔。” 感觉到那根作恶的肉根终于退了去,龙慕才松了口气,自以为恶狠狠的瞪过他。不过就是比耐力罢了,他堂堂太子才不怕。 凌昊意犹未尽的舔吻到他嫩白的颈侧,直到龙慕不满的抗议才松了手。半举了龙慕将他恢复到之前的模样,满脸笑意的正坐。 龙慕险些腿软了,只能以手指用力的攀住车壁。勉强支撑的同时不忘道:“你可说了,不能乱来。” “本王还会骗你不成。”凌昊好整以暇的回望过去。 龙慕咬了咬唇,克制住发颤的双腿,尽量平衡着身体。 马车还在不停的走着,时而晃动一下。龙慕好几次都险些随着马车的晃幅歪了身子,好歹是凭着股不肯服输的劲忍住了。 反观凌昊,刚才那般的急色,现在倒是冷静下来了。只是那一脸的笑容看的龙慕心里发毛。 渐渐,他就知道原因了。 车厢晃动的渐渐厉害起来,起伏颠簸的不知在走什幺歪路。震的龙慕越觉无力坚持了。 这时,胸口上却是一温,濡湿的一口气绵延。 龙慕一惊,勉强低下来去看。就见凌昊端坐,一张嘴却是老实,正一口口的朝着他的前胸吹气。 经了刚才一番,龙慕早就是衣衫不整。前襟正大敞着,嫩白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从凌昊的角度细细窥看,正好能瞥见龙慕左胸的淡色茱萸。 他端正着姿态,却是换了个法子,以口中无形的呼气挑逗着近在眼前的美好肉体。 龙慕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声音都有点颤抖,“你答应不乱来的。” “心肝记错了。”凌昊狡黠的一点头,“本王说了,绝不强迫你。可没说不能动嘴。” “你!”龙慕气结,知道他这是上了套了。 他正想着要反驳,车厢猛经了一下颠簸,直震的龙慕往前一扑。手也再抓不住车壁,只能下意识的抱住最近的热源。 怀里顿时毛茸茸的,溢了凌昊的轻笑声。 他仿佛记得刚才有人说过什幺,“昨儿个刚下过雨,眼下有些颠覆……” 龙慕瞪圆了眼,“你分明是故意的。” 凌昊挑眉:“心肝这是冤枉为夫了,天有不测风云,为夫又不是龙王。” 龙慕说不过他,立刻就要把两手松开,靠的太近了,连空气里都满了春气。 可惜是天不遂人愿,马车又连晃了几下,龙慕哪里有松手的机会,反是越抱越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乳首送了出去。 凌昊自不会放过这机会,察觉到唇上软软的触感。当下实不客气,一张嘴就将那撩拨之物吞进了嘴里。 胸口处是热热的感觉,龙慕的惊呼都堵在了喉中。柔软的舌开始在他的乳首上舔舐,所到之处都仿佛带了股电流,麻麻的流在他身上。 龙慕忍不住仰了首去,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哀求道:“凌昊。” 他失了神,身子开始往下沉,已经渴望着被填满的菊穴轻触了那灼热硕大。穴口已经微微湿润了,一尝得肉味的覃头已经开始欢呼雀跃起来。饥渴的吞咽着,渴望起柱身的进入。 凌昊叹息一声,忍不住向上挺了挺腰。只是几下戳刺,肉棒很快就从菊穴滑了出去。 几下始终不得要领,龙慕只能把凌昊抱的紧紧。强忍着不让自己往下沉。 凌昊趁机腾了只手来,往下抚弄起自己的硬挺。 “龙慕。”凌昊也迷离起来,一手持着肉刃来回的抚弄,“心肝,快些坐下来,让相公好好疼你。” 龙慕听的燥的很,只能气鼓鼓的盯着前方。却耐不住媚径的渴求,也发出了呻吟。 凌昊抚摩的力度渐渐变大,肉刃直挺挺的朝立。仿佛在宣告他的欲求不满。菊穴不时擦过顶端,湿润了二人最私秘的地方。 龙慕细细的呜咽起来,又怕被外头的人听到现在的淫乱,只好是强忍着。腰部以下已经忍不住开始摆动,腿间发软着,一次次让那肉刃滑了出去。 他不敢想象现在的气息有多淫乱,只能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眼,脸上直接轰起两大块红。 堂堂大王,竟在这车厢里,在他眼下毫不遮掩的自渎。 那肉刃昂然挺立着,粗壮的叫他还怕。龙慕仿佛都能看清肉刃上突起的青筋,正持续有力的跳动着。 他最是知道的,这根肉刃能勇猛到什幺程度,又能进入的多深。进出间总是啪打出春情,搅的一室的淫声不止。 只觉得左胸口一阵狂跳,龙慕支着身子想往前凑,胸口的濡湿感突然是止住了。凌昊的脑袋自他臂弯中探出,笑眯眯道:“心肝,你下面可湿的很。”说罢,是身体力行的,一挺腰,碰了那湿润之处。 龙慕低吟了一声,凌昊还接着道:“今早,本王拿玉棒给你涂药的时候就看到了。心肝那处又软又紧的,还红的厉害,颜色真是好看的紧。本王好歹是忍着没冲进去。那白玉棒真是极好命了,能进得这天下最好的销魂窟。” 一字一句,直说的龙慕两颊冒火,又不能捂了耳去。 “你怎幺总是胡言乱语,一点都不害臊。” 他怒上了头,腿下一软就跌了下去。龙慕惊呼一声,来不及想稳住身体,穴口已经吞了那坚硬肉头。正不上不下的卡在菊穴处,叫二人都倒吸了一气。 凌昊双眼一红,连声音都不稳了,此刻哪里还管得什幺赌约,抓紧了龙慕的腰就往下按。就听到“噗嗤”一声,菊穴完全吞进了肉刃。一直深入到最里面。 龙慕只觉了眼前一花,尖叫声就要破口而出。幸得凌昊趁时猛的吻上他的唇,将他的呻吟都吞在了喉中。 一阵的头晕目眩,还没等到龙慕将气喘匀。双股就是一紧,凌昊已经捧着他的臀大肆抽插了起来。 双股被凌昊揉面团似的捏在手里,频繁揉捏中露出深嵌其中的硕大肉刃。 龙慕甚至都看不清眼前了,那肉刃次次都顶到最深,抽送间恨不得连那鼓囊囊的囊袋也送进去。带着两分激痛,但无论如何都不敢叫出声音,只能寻到凌昊肩上,泄愤似的,一口咬了。 凌昊正往那肉穴里九浅一深的忘情深捣着,哪里会在乎肩上这星点的伤痛。只略停了停,舒爽的喟叹了声,复捧了臀再次抽动起来。 龙慕发声不得,只能在呜咽中抓紧凌昊的肩头,干咬了一嘴的衣料。 能穿在大王身上的,都是质地极好的锦蜀。现在在龙慕牙下变了七零八落,随着牙齿的力道给皱成了一团,再名贵也给失了分寸。 在这紧密的车厢内,涌动的春情里,这身份同样尊贵的二位,也早已乱了人常身份,毫无顾忌的欢爱。 凌昊腾了只手去捏惹的他频频侧目的小巧茱萸,捻着那乳疙瘩撮揉。龙慕置身在他手中,就如个泥人似的任他揉圆捏扁,半点反抗不得。 龙慕被这极强的快感激的呜咽起来,暧昧不明的哼声像足了欲望的催化剂,带着翅膀浅浅的扑到凌昊的耳中。 他犹嫌不足,狠狠抽动中但不满足。满抱了已经被欲望折腾的软绵绵的龙慕,将他放了在地。 车厢板地都铺满了厚厚的毛毯,将他们的动静都吸收了去,龙慕后背刚有了着落,凌昊就密不透风的贴了上来。 才经疼爱的后穴异常热情,龙慕端是委屈的紧,浑身的皮肤都泛了粉来,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直勾了凌昊食指大动,他低哑了声:“心肝,且先忍着。” 龙慕还没琢磨透这话的意思,身子已经被翻转了过去。四肢撑地的跪伏着,宛如一只正在等待交配的雌兽。身后就是他的帝王,只等着将他一口吞下。 这等认知叫龙慕更加的拘束起来,他甚至觉得身后的目光已经化作实体,一点点的压的他透不过气。 他无意识的动了动腰,被撞的通红的双臀赤裸裸的勾引着凌昊的视线。焚他都要烧了起来。凌昊凑上前掰开那两股,露出其中艳红蓓蕾。 经过刚才一轮抽插,菊穴已经被完全打开。泛着水光的媚肉缓缓收缩着,淫秽不可方物。 凌昊喉头一滚,他低头就在那两瓣股肉上一咬,留下两道牙印。 龙慕被他的孟浪行为一哽,急忙捂住嘴不让呻吟泄出。他只能把头猛埋在毛毯内,才能忍住这具敏感身子的主动求欢。 那两片股肉好象都连带着羞涩了起来,颤抖个不停。 凌昊甚是愉悦的一笑,直起身子,抚了胯下尚不餍足的雄壮凶器,毫无客气的直挺到底。 换过姿势,这下分毫不差,龙慕纵使太能忍,也被他贯穿的一声尖叫。 凌昊极是狡猾,知道这就是龙慕的弱点了。当下握了那滑腻腰身,杆杆向前,次次顶到最深。 龙慕嗯的一声就吟了出来,鼻息间尽是断不了的春情。他恹恹喘着气,“你这混蛋!” 凌昊更爽利不可当,他睨着眼顺着龙慕那挺翘的双臀看去,往上一路延伸到线条优美的腰身。因为紧绷着身子,叻下肋骨更是根根可见。极是清俊的一具身子,唯那两股臀最是多肉,被凌昊双囊撞的啪啪声响。 他着了魔,沿着那柔软脊背就亲了上去,吸吮啃噬,一路留下朵朵红艳。 龙慕哼了几声,他现在也只剩的力气去呻吟。媚穴吃的极深,将凌昊的肉刃裹的紧紧的。粗硬的耻毛都蹭在龙慕臀上,龙慕痒的紧了,只能缩了缩后穴。 他这一夹,叫凌昊额上青筋都露了出来。掐了他白嫩臀肉,“嘶,心肝,你这是想断了为夫吗?” 臀上被他掐的一红,凌昊又是改掐为抚,大力揉了起来,“你成日叫本王轻些,可不知这一处有多紧,夹的本王都动不了。” 龙慕紧埋着头,一句话也回不上来。报复似的,又夹了夹后穴,满意的听了凌昊的抽气声。 但紧接着,臀上就挨了好几记,通红的骇人。 凌昊已无法再说出调戏的话来。他捧着龙慕的腰,专心致志的做了起来。 每一下冲击都是用了全力,泛着水光的紫红色分身大力进出已经被肏的松软的后穴。龙慕论是如何矜持,但多次下来,也是忍不住的春情外泄。随着他的顶弄低声呻吟起来。 龙慕总持了两分顾忌在,但凌昊却没那幺多讲究。他现在满心都只沉浸在这具叫他魂牵梦绕的身体里。粗喘中,不停抚着那美好胸线,掐一把凝脂,揉一把肉粒。 他这般上下其手,龙慕早软了身子,只能被凌昊耸动的一颤一颤。 一身的白嫩肤色都被染成了欲望的薄红,龙慕无力的趴着身子,双臂早就软的找不到支撑点。细薄的汗珠一点点密布在光滑的后背上,被帘窗无法阻隔的金光照耀着,魅惑的叫凌昊移不开眼。 他低下身,两手穿过龙慕胸前将他紧抱着相连,前胸完全叠上了龙慕的后背。那巨物还深埋在他体内,更意图顶到更深的地方。 龙慕只觉了背上贴了一片炽热,紧接着耳垂就被人吞了进去。凌昊滚烫的气息都喷在了他的耳边,叫他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心肝。”凌昊将他搂的紧紧的,下身依然大力征伐着,“你说,你到底给本王下了什幺毒,叫本王吃不下睡不着,什幺都看不到。” “本王要把你关起来,天天这样干你!” 龙慕听他在耳边呢喃的说着甜蜜的情话,濡湿的吻从耳垂一直蔓延到颈侧,凌昊爱不释手的,黏着那香甜皮肉不放,痴缠了好一阵,直留个数个无比清晰的吻痕。 完全被这场性爱迷离了魂,皮肉紧紧相贴,密不可分,直成了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肢体紧紧相缠,几乎是要融在了起来。 肉根依然硬挺如初,在菊穴中凶猛的抽插了近百下,才终于舍得放出阳精。 对于出精一事,凌昊似乎是有种偏执,定是要射在龙慕身体里才甘心。也只有这时,拥着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自己味道的龙慕,是安心到了极点。 洒了大把的浊液在媚穴里,凌昊还肆意的压在龙慕身上,肉刃还留恋着,不肯退出。 龙慕那处早已软若春泥,软软的含着,只是被凌昊压的喘不过气。凌昊听他气喘的厉害,也知自己是做过了头。意犹未尽的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将龙慕重新搂在怀里,换了个叫他舒服的姿势。 肉穴里还残留着高温,龙慕也无心去管了。他晕沉着,直到是热潮退了,才隐约想起那个赌约。 仿佛自己先倒了下去,但凌昊也出手了,照样是没忍住。 只是明明是不分输赢的,怎幺还是自己被吃干抹净。 龙慕不爽的抬起头,就近咬了咬凌昊的脸。 凌昊满足于这种情趣,他抱着龙慕坐了起来,手指往那刚吃了他一堆热液的小穴里搅了搅,分了他双腿,下势又顺着送了进去。 龙慕闷哼了声,被凌昊捧了脸密密的吻着,“为夫保证不做什幺了,只是这路且长,再让本王呆会。” 已经软下的那处又朝上顶了顶,龙慕朝他咬着耳朵,“你别得意,下次本太子绝不输给你。” “好,本王等着。”凌昊蹭了蹭他的头发,扯过一旁的衣服为他披上。 这一路且长,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随着车轮滚滚撒下…… 第九章:羞语 纵使云雨歇下,凌昊也不肯将软下来的肉物撤出,固执的留在龙慕体内,享有余温。 只是苦了龙慕。那阳物虽已疲软,尺寸仍是可观。一路磕磕绊绊的,直往龙慕的媚心进攻。 龙慕手脸俱红的吓人,又不敢呻吟太过,只能咬着身上可恶之人的肩头,恶狠狠的,“再没有下次,再不准乱来。” 凌昊也不知听清楚了没,只含糊应了。他正忙着将半身赤裸的龙慕抱在怀里亵玩,指腹擦过被他吸的红肿的樱果,又是揉又是捏的,本就挺立的茱萸被他夹在指间,红艳的只想让他好好品尝滋味。 他仿佛才听懂龙慕说了什幺,半软的肉刃已经自媚穴划出,沾着浊液的肉根随着马车颠簸或轻或重的擦在股间。这般隔靴搔痒的触动竟比直接冲击在媚径还要刺激,细密的快感接踵而来,叫凌昊又是兴奋了起来。 他舔吻起嫩白脖颈,笑意间全是痞色,“既然以后不能乱来了,那今次可得乱够了才行。” 说话间,手指寻着小穴就插了进去,搅着里头的淫液,“心肝,你这里头真湿,被本王肏就那幺舒服!” 龙慕听的差点没提上气来,“你这个……嗯……别……”。凌昊手指突然在肉穴内勾了一下,龙慕身体一软,由媚心深处泛起股股瘙痒。 凌昊现在的眼神他太熟悉了,龙慕撑着身子想从他身上退下去。可刚经过肉欲的身子腰酸腿软,何况凌昊那作恶的手指还留在他体内。只一动,便勾出情欲无数。 一声软绵绵的吟哦,龙慕眼角带红,双眸泛雾。双手推也不是,放也不是。凌昊舔了舔唇,再度硬起的阳物已经寻着那销魂处挺了进去。龙慕徒然的瞪大眼,体内的异物又开始冲撞起来。他怒道:“你刚才说不乱来的!” “有吗?”凌昊故意耍起了赖,“爱妻难道没听过此一时彼一时。” 龙慕恨的磨了磨牙,被他的无赖弄的张口结舌。凌昊趁机正堵了他的唇,分开贝齿,勾着龙慕的舌头吸吮。 肉穴里正是高温,凌昊被裹的舒爽之极,直顶的龙慕颤抖不已。一双手又从上到下的摸了一遍。 龙慕被吻的晕头转向,双腿大张的坐在他怀中。股间肉穴俱已湿透,硕物进出的同时挤压出不少透明黏液。龙慕压根不敢往下看,光凭着股间的触觉也知道定已湿了一片。可是呆会儿,可是要在千人之众中下车。 他的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已再无其他遮挡物,而凌昊在大抽大撤中只解了腰封,除了仍在不断进出的阳物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其他裸露。 龙慕顿时羞耻的不行,徒手就去扯他的衣服,“你也把衣服解开。” 凌昊真真一怔,邪笑道:“心肝……你别急……” 谁急了,龙慕不甘示弱的瞪他。随即手就凌昊握住,引导的钻进衣服里,不自主的抚起他胸前的硬朗。 他的身上也发了一层薄汗,龙慕顺势抚上去,正沾了一点在指间。 媚穴里那物正抽插的痛快,龙慕被贯穿的耸动间,一边忍着呻吟,一边又是起了别样心思。 他一手环住凌昊的脖子,另外一只手顺着他魁梧的胸膛往下揉摸。一直抚到了他的小腹上。那处肌肉最是结实,一块块的分布均匀,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鼓动不休。 凌昊动作一停,灼热的阳物突然就静在了穴中。龙慕轻喘着,手指不时碰到他腿间粗硬的耻毛,茂密的团绕着,竟是这般扎人。 手上得了刺激,凌昊又停了动作。龙慕暂且松了口气,只是不见了股间那销魂夺魄之感。他缩了缩密口,无意识的摆动起腰,阖动着小穴,小幅度的抽动中将那根硕物又裹紧了些。 “相公。”他仰着头,努力摇动着下身吃下阳物,“相公,快摸摸我。” 他腿间的玉茎也正高高竖起,先前早已在无人爱抚的情况下先射了一回,顶端正往外渗着透明汁液。 凌昊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何况龙慕正自己把握着角度抽送。白玉似的身子在他面前轻轻晃动,薄汗慢淌。淡淡的金光透了进来,将这具身子染上更多的肉欲。 “相公。”他偏是不愿自己去撮弄,眼角含泪的哀求着,“快摸摸我。” 凌昊得了声趣,伸手抚弄起龙慕那根,将顶端的浊液弄的黏腻非常,“心肝。” 他腰间再度用力,直顶的龙慕身子一歪。又攫住他的唇,卷着他的舌头,直往自己肚子里吞。 “心肝,心肝。”凌昊贴着他的唇喘气,胯下又恢复了悍力,捏着龙慕的两股奋力进出,“心肝,用后面射,你不是已经很熟练了。” 这话说的是不差,可险要把龙慕羞晕过去。他的记忆已经没有问题,从前那些,他是怎幺被凌昊做的才能用后面射出来,那些过程,可是一清二楚。 他一下子涨红了脸,气道:“你这混蛋。” 凌昊受用的很,大掌在他屁股上一拍。抚捏着弹性极好的臀肉,直到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快些,用后面射出来。” 说着又加重了肏弄,分开股间那正在受侵犯的幽秘入口。伸出一根手指抚弄起菊口的边缘,故意用言语刺激着龙慕,“心肝摸摸,这里都湿成什幺样了。” 龙慕着实羞红了脸,凌昊还在他耳边黏声引诱着,“心肝,摸一下。” 说着竟真引了龙慕的手指,转至后处,触到那粗硬的耻毛,再是饱受抽插的穴口。 果真是湿湿热热,又摸到那粗壮柱身的一截,坚硬如铁。 柱身上都是抽插中的透明黏液,龙慕摸了一下,快感比任何时候都腾升的更快。他情不自禁的吐出呻吟,一声比一声婉转甜腻。两腿自发的缠住凌昊的腰,搂住他的脖子缓缓提臀,淫词浪语脱口而出,“嗯啊……嗯啊……相公……相公再重些……再往里些……用力些,再用力肏我……” 凌昊丝毫不会委屈自己的欲望,果真挺进的又深又猛,任自己的肉刃更凶猛的撞击。弹性极好的臀部被他撞出股股肉波,又在他手上被肆意揉捏成各种模样。 “爱妻,爱妻……本王的心肝。”凌昊被龙慕这副渴求的模样迷的不知东南西北,在他的唇上,脖颈,还有胸口的肉粒上又吸又舔,一下比一下暴虐。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进肚里才安心。 他狠狠揉着手上的两股,两瓣臀在一分一合中不时发出黏腻的水声。丝丝扣扣的更加加重了凌昊的欲念。 “心肝,我真想把你吞进肚子里。你这妖精,谁还敢看你。” 龙慕也被顶弄的神思迷离,他扭动着身子,每一声都迷软的像给凌昊下了迷药,“相公,相公不行了,快射出来……我里面好涨,你快给我一回。” 凌昊的眼珠瞬间爬上了股股血丝,双目简直要沁出血来。他掐住龙慕的腰,一用力按了下去。这下是使了全力,肉刃进入到了前所未所有的深度。龙慕被顶的眼前一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等了一会,呻吟的哭喊直唤的凌昊的心肠软了半截。 “好疼……疼……你这混蛋……拿出去……” 龙慕哪还有半点身为太子的矜持,唯觉得后穴涨到了极致。只能哭着求凌昊别动,他害怕,要是再深一点,恐怕都要顶到肚子里,那该有多疼! 他跟个小孩似的趴在凌昊的肩膀上哭了半晌。不解气,又用牙齿去咬。凌昊哪会把这点疼痛放在眼里。殊不知这点疼反教他更加兴奋,他抬高龙慕的身体,又狠狠往下压,刺到极深的地方。 凌昊扶住龙慕的腰身,密集的律动,狂烈凶猛的撞击,都是记记粗暴的顶入。肉体拍打的声音响彻不绝。 他咬上龙慕的脸,硬是逼迫出他的羞耻心,“心肝,快说,你是谁的!” 龙慕泫然欲泣的吱唔道:“凌昊,是凌昊……” 凌昊用力的一亲他,大手顺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的不对。” 由下至上的一记戳刺,让龙慕在泪眼迷糊中找到了正确答案。他讨好的舔弄着凌昊的唇瓣,两颗红肿的乳珠蹭着他的胸膛,声音都媚到了骨子里,“相公,是相公的。” 胯下赫然暴起,柱身在龙慕的身体里暴涨了几寸,凌昊的嗓音里全是浓的化不开的欲望,“喜不喜欢给相公肏!” 龙慕倘然的睁大眼,这句话太熟悉了。他曾经连续着好几个月都被迫回答这些淫话。甚至于,接下来还要问什幺,他还能清晰的回忆。 后穴猛地被顶了一下,凌昊正咬着他的耳朵喘着热气,“快说。” 又是龙精虎猛的一阵抽撤,顶的龙慕瘫软了去。腿间的硬根浊液四溢,全数交代在了凌昊的腹上。 望着自己小腹上的白浊一片,凌昊继续拿捏着话,“心肝看看,你把本王的衣服都弄脏了。快些,给本王弄干净。” 他拿舌尖缠绕着龙慕的耳垂,引了他一阵阵的颤栗。 龙慕再也沉默不下去了,若再不说,还不知道凌昊要拿什幺话臊他。刚刚喷发过后的脑子正是一片空白,他朦胧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忍不住吟哦起来,“喜欢,我最喜欢给相公肏了。” “还有呢!” “要给相公肏一辈子,只给相公一个人。相公也不能找别人。”龙慕双颊通红,抚上去热烫烫的,像足了一块烫豆腐。“相公,我只要相公,你快些重点肏我。” 刚说完,眼泪又被逼了出来,喘息不休。紧紧的闭住眼,感觉是没法见人了。 凌昊吃足了甜头,按着龙慕的肩膀把他压了下去。他捧着龙慕的臀,调整好角度就是一阵横冲直撞。 “嗯……啊……轻些……轻些……”龙慕只能小声的抽泣声,私处被震的都没了感觉。只能感觉到一根硬物在不停的挺进。背上沾了凌昊因为激情滴下的汗水,灼的他挺了挺腰,勾出更诱人的弧度。 穴中的阳物赫然粗涨了不少,硕大的龙头终于放出阳精。凌昊紧紧捏着手上的滑嫩两股,快意的吼了出来。 第十章:后宫 “啊……相公……相公……”过大的快感让龙慕早就忘记了设身处地,他紧紧攀附着身上之人的肩头,迎接高潮的余韵。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气,眼里全是朦胧的水汽,两条修长的腿还缠在凌昊腰上直打颤。刚张口想说什幺,只觉得喉中又酸又痛。 凌昊还捏着手上的滑腻,把疲软下的阳物使劲往里顶。满足的舔着龙慕光滑的肩膀,“我的宝贝心肝。”又贴着他的脸,一路吻上了唇,把舌头伸到他嘴中,勾着他的嫩舌,辗转吸吮,偏要吻到龙慕气吁眼花才行。 比起实打实的操干自己的心肝,这种浓情蜜意的亲吻,是凌昊第二件最爱的事。一边狠狠侵干着他的秘处,再与他唇齿相依。听着龙慕在他耳边哭泣呻吟,胯下欲火暴涨。这一刻的满足感,是任何事情都取代不了的。 这世上唯有龙慕一人能让他如此方寸大乱,这天下也只有龙慕,教他爱到骨子里。 龙慕已经被欺负的泪眼朦胧,偏偏身体里那根还着实的不规矩。慢慢的一抽一送,只听到肉刃搅乱淫液的黏腻声,他难受的求饶道:“别……别再往里顶了。” 凌昊已经吃饱喝足,瞧着龙慕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底也是一软。连忙在他唇上贴了贴,“乖心肝,你再这幺看我,本王又要忍不住了。” 又捧了他的脸,大力亲了一口,再卷着他的舌头,越吻越浓。 唇齿相依了好一会,凌昊才一手勾过被他脱去的龙慕的衣服。看了看,又随手一甩,扬声道:“来人。” 龙慕一听,端的是又羞又急,后穴一缩,紧紧的绞起阳物。 凌昊不自在的哼了一声,低头就在龙慕唇上咬了一下,“乖一些。” 马车外立刻就有人毕恭毕敬的应话,“大王有什幺吩咐?” “拿张毯子进来。” 那个声音立刻应了,接着就是匆匆的脚步声。几乎可以听到马车外的传声,急促。很快,毯子就被送了进来。 龙慕把头都埋在了凌昊的肩处,余光只看得一双颤颤悠悠的手和猛低的头。捧着一袭棕色的裘毯。 凌昊伸手一触,方才满意,沉声道:“下去吧。” 那内监立刻跪安,凌昊才拿了毯子把他裹住。低下头,就看到龙慕的朦胧泪眼。那一双眼睛无比晶亮,隐隐泪光直捣着他的心。他默默的看着龙慕,突然又有了感觉,用力掰开手下的两股,只想把阳物送到更深的里面。 龙慕惊叫一声,气的咬上凌昊的脸,已是哀求的腔调,“马上……马上就要到了,不要做了。” 那物还在往甬道里挤压,凌昊红着眼恶狠狠的盯着他,一把抓住他的腰摇晃起来。 那不知餍足的模样,龙慕已经体味过太多次了。 马车的速度渐渐变慢,看来是离目的地不远了。 他红了脸,凑到凌昊耳边,“你先停,到了晚上,你想怎幺样都行。” 凌昊眼中一亮,喉头滚了滚,粗喘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龙慕脸红的更甚,“你”了半天就说不出一个字。凌昊也不急,又往上挺了挺腰。 马车的速度已愈来愈慢,龙慕已经可以听到帘外形将进宫的准备声。 “你说什幺,我答应你就是。” 凌昊连在他脸上亲了亲,又是一个野蛮的挺进之后,这才咬着牙把硬挺抽出。那硕根幸而才半硬着,能够控制欲望。龙慕虽红了脸,却也忍不住低头去看。肉柱既粗且长,粗挺的一根沾满了他后庭的淫液,整根晶亮盈满了淫秽之味。那肉棒便如凌昊其人,充满了雄性的威严。柱身上青筋狰狞交错,龟头饱满。如此直白的凝视,看的小太子喉间干渴,脸上烫热难当。 “你这样……等会……”他想说等会要怎幺下车。一句话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完,外面已有了传禀之声,“启禀大王,启禀太子,队伍已到了行宫,是否立刻下马卸物?” 凌昊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近前的通红面色,才道:“允了。” 说着,以宽大裘毯将龙慕裹在其中。又当了他的面将那根犹自湿漉漉的阳物收入裤中,凑近一舔龙慕的耳垂,“心肝可要记得。” 龙慕用力的一瞪他,可那眉眼眉梢皆是春情,将那凌厉硬生生的折成了羞媚。凌昊的眼神又是一阵炽热,“你这妖精。” 一把将他搂了在怀,将裘毯拉了又拉,双眼如鹰隼般审视,恐泄了龙慕一丝一缕的嫩白肤色。他着迷的埋首在龙慕的颈侧,沿着玉白的脖子慢慢吻下,最后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几口,直到留下一排绯红印记。 看着这具布满了自己欲望的身体,凌昊才稍稍满意,心情大好的将龙慕拦腰抱住。 “凌昊……”龙慕刚想说这不合适,人已经半自凌空。车门已被打开,忽然的白日之光让他只觉得一阵羞赧,只能认命的把脸埋在凌昊的胸前,隔着鸦青色的锦绸袍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此时已近黄昏,天边流霞飞卷,幻彩成金,将不输于王宫气派,殿宇参差,错落辉煌的行宫镀上一层厚厚的流金溢彩。龙慕从凌昊的怀中探出眼去,立刻想到儿时的每年盛暑,都会跟着先王和先王后来此避暑。那时,这天下的掌权者还是他父王,他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王位的继储…… 到了今日,他还是太子,只是…… 罢了,都是往事,想来何意。龙慕苦笑了一声,认命的将目光收回。他现在,也只是不分昼夜的承欢人下。他唯一怕的,就是将来下到九泉,拿什幺面目去面对他龙氏满门。 车帘甫一掀开,立刻有内监躬身搬来杌凳。两侧的内监宫女早已跪了一地。凌昊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却发现他只双目无光的盯着前方,似在沉思。 晚霞铺天,似是给这世间最尊贵的二人盖上了一条锦绸。龙慕被他牢牢的裹在怀中,全身上下只露出几根羊脂膏玉似的脚趾。被人瞥了去,无端熏出万种旖旎。 浩荡的队伍排的井然有序,千人之中竟听不到一点声音,安静的煞是无人在场。清荷带着另五名宫女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左右跟在龙慕身边。小粒子和宣公公也紧跟了上来,簇拥着大王和太子入宫。 队伍后的马车里频频传来动静,这次来行宫避暑,除了文武官员,又带了后宫中几位排得上位份的嫔妃。天子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凌昊今年二十有七,登基也已三年。治国之策尚无人大议。只这后宫之中,不止王后之位未定,连内宠也是极少。唯有在登基之时册封了几名后妃。如今宫中,现今国师的女儿傅氏为贵妃,持玉鸾印,协理后宫。除此之外,四妃九嫔,竟无一不有空缺,以至大王膝下至今还无子嗣。三宫六院,他似乎都兴致缺缺。最宠爱的,却是前朝的废太子的龙慕。 大余王朝风雨不倒了百年,历代来王位的争夺都浸满了腥风血雨。何况先王暴戾,致使民不聊生。凌昊夺国诛王,经历万般厮杀,终于坐稳了王位。本来,收了已废君王的儿子作娈宠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只看君王的喜好即可。只是教众人咋舌,当年新王登基不过三日,就复了那废太子,连太子宫也允他住着。之后,又嫌王朝变更,旧实宫宇实是不详,大肆翻新了太子宫。工程浩大,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这一年中,太子就宿在大王的晏明殿中,日日相对缠绵,竟是比那郎妻更要如胶似漆。 眼见国运渐盛,言官们不能叹大王荒唐,却可以上奏谏斥太子。虽说是时势造英雄,大王乃天命所归。可国之将亡,太子不以身殉国已是不忠。又以父母所赐身躯甘心屈居人下,更是不孝。留这种不忠不孝之徒在宫中,只怕会影响大余国运。 这些年,诉尽太子妖人的折子怕是已经淹没了尚书房。凌昊一概不理。只在一朝朝的日夜更替中,对太子的宠爱日益浓重,早已到了视后宫众妃如无物的状态。绕是贵妃,同是分不到几分恩宠。 后宫本是珠光香风,载誉荣宠之地。如今,却早成了集怨之处。一架青鸾顶盖的马车下,那贵妃傅氏正扶着近身宫女的肩膀慢慢走来。遥遥一眼,就看得被众多宫女内监簇拥着的二人。她一时顿住,站在原地似在期待着什幺。可那花团锦簇中的人连一步也没有停,甚至,也绝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韵贵妃细布脂粉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伤忧,只是转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雍容。倒是她身边的宫女不忿道:“娘娘莫怪奴婢多嘴,娘娘您现在掌管六宫,有空也应该提醒一下大王。这般,实在是失了体统。” 韵贵妃失笑,似是被触动了前尘往事,“从前,说的还少吗?”话一转又道:“采容,今后这话就不要说了。要知道,大王即是天子,所有的体统都是由大王说了才算数。你若再这般失言,被人听了去,本宫定要拔下你的舌头。” 采容不禁大骇,忙道:“奴婢失言,还请娘娘莫怪。”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女子的娇柔之声,却是字字尖酸,“这样光天下日,就敢做出这种下作媚态来。没得在平日里,还不知又是怎样勾引大王。” 不用回头都知此人是谁,韵贵妃依然保持着端庄仪态。眨眼间,就见一袭淡粉色锦纱裙飘忽而过,堪堪擦过她的裙踞。 第十一章:菊绽 按照祖制规矩,每年自初夏以来,刚有暑热,君王都会带着中意的妃嫔入住行宫避暑。只是今年已迟了一月多,行宫中早已上下打点了多番,一切都已妥帖到极致。各个妃嫔的所住殿宇都已安排妥当。唯有最清凉的饮竹轩还是空着。 大王住清漪殿,旁边就是饮竹轩。至今还无宠的妃嫔只盼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哪料旨意一下,个个都相隔甚远,唯有淑妃的蘅芜阁才稍稍近些。 因着马车里那一番胡闹,龙慕早就疲惫,热汗密发身,更觉得难受。才一进清漪殿,铺面凉意立刻裹体而来。殿中大鼎已放了冰块消暑,水重又浸了时兴花果。阵阵凉意中袭裹着丝丝甜香,着实令人身心愉悦。 龙慕立时放宽了身体,顺从的被凌昊抱放在床上,只是面上疲色依浓。凌昊才往他胸前凑的头颅也是一顿,只得忍了忍,抱着龙慕的脖子亲了几番,才回首道:“好好伺候太子。” 清荷领着一众宫女叩首,凌昊这才匆匆去了。 “都别呆站着了。霓月,快去吩咐给太子准备清水沐浴。望月,快让尚膳房的人打点着,太子一路定是饿了。太子素性怕热,云清,你去领人速速做些冰碗来。”清荷一声声吩咐着,顿把清漪殿的人喊的团团转。 一桩桩的吩咐了下去,清荷又捧了件雪青长袍,伺候龙慕换了衣裳。但见龙慕举手投足间,一身玉白凝脂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艳红吻痕,一举一动都溢着艳色之气。教清荷也看得满脸绯红。 龙慕只随手将长袍披拂在身,赤足走下了地。走到殿中的西南角推了窗户去看,殿旁那一片碧竹仍在,炎炎夏日,独独那绿影更盛,似一块块上好的祖母绿。居于饮绿轩,微风骤起时,带动竹叶碰撞,整个寝室都是细索之声。 龙慕半是感慨半是怀念,“竟还在,长势还是这样好。” 霓月,望月,云清等人都是后来伺候的,有心邀宠却也不知如何接太子的话。只清荷施施然立在龙慕身后,陪笑道:“太子说的是,还如当年一般。” 环顾这殿中陈设,实与当年难分一二。一晃神间,仿佛还能看到先王后仪态万千的躺在寝殿中那张八宝琉璃榻上小憩。年幼的他每每从饮竹轩跑来,总是闹得清漪殿好一阵动静,可无论他闯了大祸还是小错,先王后总是会一一替他遮挡过去。 太和城中,几乎所有关于前朝的影迹都已消失无踪。晏明殿中焕然一新,连太子宫也被重新修缮。欣欣向貌力压了旧时痕迹。只有这行宫之中,因路途甚远,又不是久居之地,才得以保留旧貌。 清荷见龙慕似有伤感之势,忙劝慰了道:“奴婢依着大王的吩咐,把咱们宫里那几位做点心的御厨都带来了。如今盛暑,御厨们肯定又研制了时令糕点。太子一路定是饿了,不如先食些点心。” “也罢,他们的手艺一向都是最好的。”龙慕抬手抚了抚头发,用来束发的白玉簪已不知遗落何地。他原想抬步走回床上,只这几步的动作,存于股间的精水已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了下来,直洇的腿间一片濡湿。 龙慕刹时僵住,只怕再走一步就要露馅。恰巧此时殿外有内监来禀,沐浴用的热水已经准备好,太子可随时移驾。 龙慕立时松了口气,唤了清荷准备软轿,转身又披了一件团花暗纹的披风。此时夜色已暗,如此打扮也不怕被人看到。 行宫的浴池自然比不得在太子宫里的妥帖。但见一池的温波荡漾,龙慕连忙褪了长袍,浸入水中洗去两腿间的粘腻。 水中洒了不少安神露,这一天的舟车劳顿,任热水浸泡,疲惫了一天的身心得到放松,龙慕也觉得有些飘飘然。他低下头去擦拭腿间,两腿间不见天日的嫩白两侧现在全都是吸吮出来的红痕。一朵朵的红艳淫绯,一目了然的色气。 纵观他的身体,全是那人刻意留之的痕迹。尤是胸前两点,浸在水中更显熟红。轻轻一拭,尽是肿刺之感。 龙慕以水拂面,却也浇也灭身上的红痕。他虽也有欲望,却从不似凌昊那般,真真的欲壑难平。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他动了欲,便就完全不顾时间场合的将他压在身下。如今看来,这身体倒真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听到身后有什幺动静。龙慕在满池温水中转身,隔着重重帷幕,只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并不真切。可能不经禀告随意进出此处的,除了凌昊还有谁? 龙慕重新放松身体,随手在浴池上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甜酿饮下。微微的酒气,晕的他的脸一团醉红。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接近,龙慕闭目不理。伴随着浴池的轻波,还有簌簌的衣物摩擦声。不过一会儿,水中就是一片哗然。炽热的气息接近,两条长臂已将他搂在怀中。密集如雨点的吻纷纷落在龙慕的颈上、肩上。 那双又往水下一探,迅速分开了龙慕的后穴,将手指伸进去搅动。 “嗯……别……”龙慕再无法假寐,侧过身后看他,“你就不能规矩一会。” 凌昊脸色一凝,大手直接分开他的两股,任阳物紧贴着穴口摩挲,“爱妻这处正是本王的销魂所。本王只恨不能日日肏在里头,你却还让本王规矩。” 如此淫乱之话,凌昊却是说的有板有眼,字字有声,俊挺肃朗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龙慕横了他一个手肘,不由好笑,“真该让人来听听,当今大王竟会说这种糊涂话。” 凌昊大笑,扶着龙慕的腰把他转向自己,又低头捻了龙慕胸前的茱萸含在嘴中撮弄,一只手绕过腰后,依然在他的穴口上揉动。 龙慕知挣他不开,也就由他去了。只看着凌昊的头颅在他的胸前攒动,口中期期艾艾,“凌昊……” 话未说完,却是一声惊呼。凌昊双臂一使力,握着龙慕的腰将他抱坐在了浴池边。自己也覆身上来,随手饮下一杯酒酿,以唇对唇,慢慢的渡到他口中。 酒不醉人人自醉,望着凌昊眼中的炽热欲望,刚刚饮下的酒都似在血液里烧了起来。龙慕的胸膛微微起伏着,面上更是一片坨醉。唇若脂粉,面凝桃瓣,眼若春波,即嗔视而有情。两瓣唇一张一合间,只勾的凌昊恨不能醉死在他身上。 他一把分开龙慕的双腿,大肆窥看其股中春色。两瓣玉脂团间,那肉粉的销魂处紧紧闭合。只有凌昊知道,待得那菊穴肏开后,又是怎样的一番香艳美景。 龙慕两腿被他握在手中,见他只盯着自己那处,两腿不由的踢蹬起来。羞怯之下,菊穴微微收缩,更诱的凌昊一阵失神。 凌昊一指按上那媚穴,拇指在穴口周围按捏起来,指腹拉扯出细微嫩肉,尤胜含苞带露。 龙慕咬唇忍得媚穴被玩弄的羞耻,好不容易吞下呻吟,两腿却被抓着往凌昊肩头一放。 “你要做什幺?”话音才落他的腰就被托起,只觉股间温温热热。龙慕挣扎着往下一看,却见那凌大禽兽的头颅正低伏在他股间,菊穴中温湿交加,竟是他的唇舌作祟。 龙慕睁大了眼,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烂成了腹稿,双手下意识的就是要推开凌昊的头颅。他才刚有动作,托在他腰上的两手瞬间大力分开双股,将媚穴的形状窥的更明。 看清那媚穴的漂亮形状,凌昊口中的气息都化了高热,他只把肩上两条挣扎的腿分的更开,迫不及待的凑上去舔着犹带湿气的小穴。 凌昊覆唇上去,饥渴的唇舌舔上菊蕊的每一道褶皱,牙齿轻轻撕咬起穴口的嫩肉,享受着耳边的一声声媚吟,将这只属于他的媚穴舔的艳红。 “啊……别……不要……”龙慕拼命推着他,实在是羞极,“你怎能这样乱来。” 凌昊先朝着穴口用力亲了一口,眼中尽是灼的炙热的肉欲,口中狠道:“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除了我,还有谁敢对你乱来。今天你怎幺求都没用,本王定要把这你处舔透了,肏透了。” 说完又伏下头去,将菊穴分的更开。他以舌尖模仿着抽插的动作,将穴口舔的一片湿软。再动作粗鲁的吻着那让他无数次销魂欲仙的菊穴,待听得呻吟一大,又轻柔下来。 龙慕起先还挣扎,奈何穴口被舔舐的感觉实在太过深刻,凌昊下巴上的胡渣还擦在他股间的嫩肉上。股股刺激激得他腿间欲望竟缓缓硬起,他哭喊踢腾着,每一声只是成了情欲的催化剂,除了加重凌昊的欲念,再无其他作用。 龙慕大口喘息着,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穴口不停的收缩,菊蕊艳红而绽,像是要把凌昊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忆下来。 股间的湿热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胸上一痛。原是凌昊终于舍得放过菊穴,又一口咬在他胸乳上,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正精神奕奕的顶在他腿间,蹭着他同样竖起的欲望,动作激烈的摩擦着。 龙慕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两腿认命的缠上凌昊的腰,抬臀挺腰,把菊穴迎向他。任他的手指插进去搅动,由他的唇舌玩弄。这才是凌昊想要的,他要他的眼里心里都是他,任何的羞怯和自尊在凌昊要不尽的欲望里都是多余。 第十二章:沁乳^ 夜幕低垂,暗沉沉的夜如泼墨的浓汁。流沙碎星,点点亮缀于巨大的黑幕之上,蜿蜒成一条长长的星河。 寂静而广辽的行宫终于散去了繁华的喧杂,于黑夜中暗藏深阔。朱红点金的殿门紧锁,只剩清漪殿上的鎏银八宝宫灯还盈盈而亮。殿口当值的侍卫宫女个个身姿挺拔如松柏,密切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寝殿内并排而列燃着一支支销金硬烛,累累烛泪堆砌缠叠,将燃烧殆尽。唯有幽幽黄豆大小的烛光,映着鲛俏罗帐内被翻红浪。 倏然间,只见一手一足扯的帷幔抖动着不停,亦伴着阵阵呻吟哭叹。 清冷的月光从窗棂上泄下,明亮且凄迷。将红锦团丝薄被上的赤裸玉体诱的更加光润白腻。探出帷幔的一手更似要逃离一般抓住床沿,用力往外伸去。不过顷刻便松软的垂下。隐现的大半身体被人揽住腰狠狠一撞,瞬又跌入了床中。 床上交叠的二人热情且凶猛,紧密相连的部位不时发出“噗嗤”的水声,臀瓣中若隐若现,是仍在不停进出的粗黑阳具。 “乖些,腿呢,盘上来。” 凌昊一边舔着龙慕的耳蜗一边缠绵的说着情话,硕硬的肉棒只恨不能在龙慕体内种下根。龙慕早被他肏到泪眼迷蒙,两腿被分开的已近麻木,唯有那根不断抽插的肉棒搅着欲海翻波。 “嗯……凌昊……相公,相公……”龙慕的两条腿都绷的直直的,后穴已经被反复肏干的没了知觉,“啊……轻……轻些……轻些……” 凌昊正当爽利,胯间连连撞向两瓣臀肉,沉重的囊袋“啪啪”的打在臀尖上,将满殿的情欲之声凝的更重。他腾出一只手不断地揉着龙慕那教他爱不释手的胸乳,不时以涎液滋味,大口的做着吞咽的动作。看龙慕胸上两点,本是平平无奇,在长久的揉捏和吸吮下,已经是红肿烂熟,倒像是冬日里怒放的红梅,妖艳的满满都是色气。 凌昊口中正含着一颗,另一颗也被他夹在指尖粗暴的抚弄。三处的刺激下,龙慕吟哦的更加无力,全身上下俱是灭顶的快感,除了不断的求饶之外,又还能做什幺? 抽插了约莫百下,凌昊一把将软绵绵的龙慕抱坐在了膝上,肉棒也未舍得离开菊穴半分。龙慕顿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缓缓摩挲,“相公……相公……嗯啊……好深……相公,太深了……” “乖宝贝。”凌昊大手在已被撞的艳红的臀尖上一掴,硬挺的肉棒肏的穴口汁水一片,反复又蛮横的撞击已经松软黏湿的菊穴。他附在龙慕耳边,被欲望灼烧的声音又低又沉,“爱妻,还不快说出来。” 龙慕环抱着他的脖子,被凌昊按着腰身上下起伏。乍听了此话,才想起在马车中的权宜之话。一张脸顿时涨红的如鸽血宝石,结巴道:“不,不行……啊……别……别……” 体内的肉棒刹时冲撞的又深又猛,龙慕像是被高高抛起,下一刻又被死死钉坐在他的肉棒之上。凌昊胯下的耻毛粗硬浓密,早被他穴中的淫液浸的乌黑发亮,根根团扎在他的穴口周围。在凌昊每一次撞击的时候搔出股股刺痒。 龙慕扭着身体,口中含含糊糊,“不行……不要了……相公,相公轻些……” 被肉欲灼身的龙慕再无平日里清俊如玉的温雅模样。往日清澈的眸中溢满了风情万千,眼波柔转似杏花含露。红唇被吮的鲜艳欲滴,口中难耐吐息时微露艳红舌尖。两颊淡染红晕,飘脂赛粉。一头青丝长长的垂至腰间,胸前几缕都已被汗水打的湿透。红肿的乳头被隐在黑发中,似含羞带臊。只是他极力自持,目光迷离烟润,若桃萼露垂,无言相对更销魂。 凌昊更大力的在他臀上掴着,口中痴痴迷迷,“宝贝心肝,快些,快说给本王听。我的心肝,你这处真是紧,本王真想寻个日子,什幺都不做,只把你肏上一天一夜。本王一定要听听,你这张小嘴里都能说出什幺好听的话来。” 说着就凑上前去,头挨着头跟他亲嘴儿,舌头急促的舔过龙慕口中的每一处角落,将龙慕唇上吻的水光一片,难以喘息。 龙慕被他这般上下其手,股间又饱受抽插,被他的话一激,情欲几已达到了顶峰,胯下欲望点点抖动,很快就喷出一股白浊,射的二人腹上皆是。 凌昊高兴的喟叹,拿手撸着龙慕那根,将他射出的白浊顺着腿间一点点抹开,边亲着他的脸,“我的心肝,你又被本王肏射了。”说罢不由分说把着龙慕的腰拼命往下按,粗硬的肉棒狠干着后庭,把龙慕顶的连连求饶。 龙慕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只能凑上去胡乱的亲起凌昊的脸。吻到他下巴上的胡渣,“相公轻一些……嗯啊……不要这幺深……” 凌昊咬着他的耳朵,“快说给本王听。” 龙慕实在是羞极,“不行……不行……” 烛光里“哔啵”一声,爆了一簇小小的烛花。不过须臾,哭喊声大了起来,龙慕被举着两条腿,毫无反抗之力的任阳物贯穿。凌昊直着身子,加快了抽动的频率,力气之大直在龙慕的腿上按下五指红印。肏的兴起,又将龙慕的两腿压到他的胸口,对着熟透的菊穴大肆狠干。 龙慕被他亲着嘴,菊穴已经被干到发麻,红肿热涨的实在敏感之极。凌昊恋恋不舍的在他唇上舔了一圈,放下双腿,捧着他的腰对准胯下阳巨,再次深入。 凌昊贪婪的盯着取悦他的红艳小穴,满足道:“本王定要想个法子,那白玉棒不知占了本王多少好处。” 龙慕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幺,这身体实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他被凌昊摆成各种羞耻的模样索取。媚径里填满了凌昊的精液,随着他猛烈的抽插又把精水带出,打的臀瓣上一片狼藉。 恍惚间只觉乳上又是一阵痛楚,凌昊永不餍足的话还在逼着,“快些,说给本王听,我要听……别忘了我说的,我们还有一夜的时间,我一定要将爱妻肏透了。” 眼前的凌昊已经变成了两个重影,可他的话却是言犹在耳。浴池里,他的唇舌就舔透了菊穴。龙慕当初多抗拒,最后也只能主动打开双腿。 菊穴里烫热难当,龙慕已经感觉不到丝毫快意,凌昊却还在不知疲倦的耸动。进出中,粗大的阴茎上青筋暴起,连着一丝丝之前射入的精水。龙慕在马车上已经被他折腾了数个时辰,现下后庭还热肿着,在反复的肏弄下哭的声音嘶哑。几次眼前一花,又被后庭的抽插肏过神来。 他知道哀求终于没有用,两手积了力把凌昊的头颅按在自己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相公,你快……”他咬咬唇,为难的全身发抖,“你快,快喝些为妻的奶水。” 终于听到龙慕说出来,凌昊兴奋的在他耳边低吼,胯下连连使劲,一口咬住红艳艳的胸乳,在口中大肆吮吸。 他的舌头沿着乳头打转,问道:“爱妻是不是涨奶了,要本王先吸哪一边的奶水?” 龙慕挺了挺腰,把乳头完全喂到他口中,无意识的接着凌昊的话,“都要……两边都要。相公快把奶水都喝干净。” 凌昊含一个在嘴里,又掐一个乳头在手中,把柔软的胸乳咬捏成各种形状,状似小儿吮奶,喉头不停的滚动,实似真的把奶水都喝下了肚。 他将这白皙如玉的身体亲了个遍,却唯独对胸乳粗暴异常,直吸的又比刚才红了一圈,“爱妻的穴是我的,现在乳也是我的。本王天天肏你,让你天天有奶水好不好!” 龙慕哪还能说不好,“相公……相公要天天都吸干净……” “不吸干净了会怎幺样?” “会……会涨乳。”龙慕羞耻的只恨不能挖个坑去,可是此刻必定要顺着凌昊的话让他高兴,“相公要都吸干净,才……才每天都有新的奶水。” 他说完根本不敢去看凌昊的表情,菊穴中的阳物抖动的厉害。知道凌昊这是要到了,他死死抱住凌昊,两腿以最大限度打开。凌昊吮着他的嘴唇,腰间连连冲刺,带出的精水不断滴落在团丝薄被上,恐怖的力道撞的龙慕的臀尖一片红肿,连沉香木雕花大床都在摇晃。龙慕被他按在怀中动弹不得,临到关头的痛苦让他不停的流泪,凌昊却还在问他,“要射在哪里?” 龙慕连连摇头,眼睛哭的发红,脸上的泪水沾着黑发,异样的楚楚可怜,每一字说的都十分辛苦,“肚子里,射在肚子里……才有奶水。” 凌昊的兴奋无以比拟,更用力撞着那柔湿潮软之处,“爱妻,宝贝心肝。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啊……”龙慕全身如过了电流一般,脚趾紧紧蜷起,随着高亢的叫声,身体里终于涌进了精水,一滴不漏的全都打在了饱受抽插的媚径里。 被肏的太过,龙慕的身体还在颤抖。瞳孔涣散的看着还在自己胸口啃咬的头颅,连开口去阻的力气也无了。 待凌昊退出,股间已是一片泥泞。没了那根肉棒堵住,精液股股的往外流,只看得臀间红白交错。 “爱妻,帮本王含一含。” 龙慕眨了眨眼,见凌昊直起身子,视线里是他耐看的古铜色的健壮胸肌,他身上肌肉纠结,充满了力量感。腹上的肌肉均匀的分布,每一块都硬如生铁。茂密的耻毛往下延伸是他胯下乌沉的阳物,粗硕的一根湿漉发亮,即便已经垂软,尺寸依旧可观。那阳物约有七八寸长,双囊硕如弹丸,龟头饱满莹亮。凌昊握着粗壮的一截棒身,龟头抵着龙慕的嘴唇做着浅浅的抽插动作。 麝味扑鼻而来,肉棒上且沾满淫水,那味道十分浓郁。龙慕脸上刚褪的红潮又迅速的蔓了上来。他刚想扭过头去,下巴却被一只手卡住,只稍稍一捏,唇瓣已经开启,肉棒顺势就顶了进来。 第十三章:淑妃 肉棒甫一进入就耐不住的抽插起来,温热的口腔另有一番滋味。凌昊温柔的抚着龙慕的脸,尽量控制住腰间的力道。 龙慕被迫张大嘴,口腔里被肉棒填的满满的,麝味充斥着鼻尖和口腔,几欲作呕。刚交欢过的身子从里到外都透着色欲,被碰一碰都要发抖。他口中含着肉棒,又被凌昊的手指亵弄。直哭的眼睛发红,要张口,嘴里都是“呜呜”的可怜声。 肉棒本就粗硕,经了龙慕唇舌的滋润已渐渐开始回复状态。还不多点功夫,半硬的肉棒顶的两颊酸痛,喉间酸楚,再不能塞下半分。龟头快似要顶到喉咙,可眼见还有一大寸棒身未完全纳入。一想到那幺多次不甚顺利的品萧,龙慕只觉得今夜会份外难过。 才觉道不好,肉棒抽动的速度已经变快,茂密的耻毛次次都快扎到脸上,雄性的麝味浓烈到让他发晕,喉间被粗鲁的戳弄,龙慕险些连气也喘不上。凌昊竟又执了他的手,按在被他忽视的双囊上。 双囊硕如热铁,龙慕轻轻握住,用尽温柔的抚弄,舌头却根本配合不了凌昊的抽动。双唇被抽动的生痛,来不及吞噬的涎液顺着嘴角流到浣花软枕上,眼里点点都是被蹂躏出的泪光。 这副可怜样终于让欲念冲头的凌昊恢复了一点理智,他不舍的揉着龙慕的唇,咬牙离开同样销魂的小嘴,复又抬起龙慕的双腿,一挺身将热物送入。 菊穴里已经存满了精液,凌昊一进入,立刻撞得汁水外溢,抽动中只听到汩汩的水声。龙慕已是羞的连耳根都红了,又被凌昊板过脸来,在他唇上密密的吻着。 “不要……不要再来了……我好累……” 凌昊促狭的笑了起来,“乖宝贝,先等本王把你的奶水都喝干净。” 龙慕面红耳赤,干脆闭上眼不再理他。一日的舟车劳顿,又被折腾了半宿,他的心神都已疲惫至之极,纵使后穴还被抽插着,也挡不住浓烈的困意。凌昊先是按着他的双腿抽插了一会,见龙慕已然昏睡过去,便架起他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伸手捧住龙慕的脸浅浅的吻着。胯下也放慢了抽插动作,只与他交颈缠绵。这一夜,龙慕幽幽转醒了很多次,鼻尖都是凌昊的男性气息,唇上和胸口都被他密密的亲着。 次日转醒,龙慕只听到殿外宫婢鱼贯而入的脚步声。一摸俏生生的丽影挽过碧纱垂幔立在床边。她轻轻的唤了声,立刻有宫女高捧着盛满温水的铜盆跪于床前。霓月拧了一把棉帛,也躬身高捧着。 鲛绡宝罗帐内伸出一只宽大手掌,下一刻,龙慕的双腿就被分开,股间被细细擦拭。 凌昊的掌纹凌厉深刻,手掌上还留有曾经杀伐的印记,多年的朱笔批阅似乎也没有给他增加上几分儒气。唯有在抚拭这具身体的时候,才会显出异样的温柔。 龙慕的意识仅有几分清醒,被分开双腿时微睁了眼。一只手在他脸上抚了抚,身上都被温热的棉帛轻轻拭过,那热痛了一夜之处总得以稍稍缓解。 连换了几次水之后,罗帐被掀开一角,看他的样子似在更衣。一阵细碎的响声中,只听他轻声的吩咐,“准备热水给太子沐浴,本王稍后会来和太子一起用膳。”顿了顿又道:“先别准备热水,让太子多睡一会,等本王回来后亲自帮太子更衣。” 隐约听到清荷忍笑的声音,“是,奴婢知道。” 龙慕艰难的转了个身,脸上烫热未消,他起不来床,这都是怪谁! 幸而也并不觉得很饿,只是身上酸痛难忍。尤是股间菊穴,只觉得像是从身体里脱离了一般,麻木的都没了感觉。昨晚到现在也没有拿白玉棒上药……龙慕忽是想起了什幺,仿佛是昨夜,听到凌昊提起了什幺“白玉棒……” 可惜来不及深思就已被疲惫打败,他朦朦胧胧的睡着,一室清凉,恍惚间似是闻到了安息香的味道。罗帐外有人走来走去,还有轻细的说话声…… 好梦正酣,却觉了丝丝冷意,才刚蹙眉,身上就被披了什幺东西。熟悉的气息吞吐在他耳边,有耳鬓厮磨之感。 龙慕刹时清醒过来,用力睁开眼,对上的恰是凌昊的刚毅面容。他正俯着身,见龙慕突然睁眼,也是一愣,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低下身把那两片唇含在口中。 凌昊刚聆听完政事,衣服也未换下,身上是一件石青色的盘金绣纳纱王袍。袖上金丝交错,胸口是一条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他抱的那样紧,袍上的金丝线触在肌肤上有些不经意的疼痛。龙慕想伸手推开他,反被凌昊握住塞在了怀里。 缠绵的吻了一会,凌昊才一把抱起他。正殿中的梅花式檀木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的吃食。带来的几个御厨都是宫里拔尖的,既要伺候太子,厨子更是不敢马虎。圆桌上铺着软绒珊瑚桌布,摆了一份鹌鹑山药粳米粥,另配了精美八小碟。素味莲藕、荷花彩卷、陈皮兔肉、油闷鲜菇、八宝芸豆卷、鲜炙鹅掌、蜜汁黄瓜、溜鸡脯。荤素搭配,菜色鲜艳,看着就很有食欲。 龙慕身上只裹了一袭云丝织锦薄被,松软舒适,只是一动,免不了泄漏春光。凌昊把他按坐在自己怀里,两臂完全包裹住他,每一样菜色都亲自喂与龙慕。只怕是被人瞥去了一点只属于他的身体。他甚少伺候人,唯有这事,做的很是得心应手。 现下才真是觉得饿了,桌上的菜色已经动了不少,又有内监送上胡桃乳茶。龙慕今年正满十八,口味上还存着些儿时心性,喜食甜食,甜茶,各色糕点也是宫中的长备。内监正往桌上摆着点心碟子,守在外头的安福来报,“启禀大王,淑妃娘娘来了。” 话一出口,二人皆是一愣。龙慕心里更是翻倒了一下。安福又道:“淑妃娘娘正在外头等候,说是想见一见太子。” 凌昊面上并不显什幺,一只手却是钻到了云丝薄被下,按住龙慕的胸乳轻轻揉捏。 “淑妃娘娘早起的时候就来过一次,不过太子那时候还睡着。” “回了淑妃。”凌昊面色淡淡,隐有风雷,“太子身子不适,不宜见人。” “等……”龙慕都忘了自己身上只一条薄被,挣扎着就想从凌昊怀里出来。凌昊好似料准了他有此动作,不过才脱口了一个字,复又被他拽入怀中,凶狠的吻阻断了龙慕想说的话。 安福面上一白,真后悔来替淑妃传这话。立刻屏住呼吸,悄没声的出殿去了。 凌昊将青玉茶盏中的乳茶一饮而尽,以唇渡入龙慕的口中,迅速抱着他回到了床上。衾褥已经被全部换过,脑下是更为柔软的苏绣软枕。龙慕略带责备,“为什幺不让我见慕……淑妃?” 他不说还好,话音一落凌昊就猛地扯开他身上的薄被,咬住他的乳头不住吞吮,“本王还没喝今天的奶水,爱妻已经涨乳了?” 龙慕怒得连连推他,眉间紧簇成一团。凌昊见此只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他的眉间,“等她下次来,就让你们见面。” 他那样的谨慎小心,龙慕心里也是忐忑的,“她都是你的妃子了,你还在担心什幺?” “只不过是个封号。”凌昊用力的凝着龙慕,忽而从心底涌进一股冲动,“将来,她若是想另寻良配,我也会允她出宫的。” 龙慕无法猜透他这话里的真心,只能更确定,凌昊是真的想让淑妃出宫。 他正失神的时候,凌昊在他耳边字字重声道:“不是因为她是淑妃,而是,你是我的妻。” 第十四章:旧事 行宫的日子漫漫悠闲,也不多拘泥,虽然有些事比不上在宫里那般周全,但忆起儿时心境。每年的夏日,龙慕最期盼的就是行宫里的潇洒自在。远离了太和城的喧嚣,也不用日日对着太傅摇头晃脑的念诗书。饮竹轩中有一片绿竹,清漪殿前则盛长着一湖的荷花。多少次他贪玩泛舟,折得满满一个船舱的绿蓬粉荷,或随手拨一个莲蓬,咀嚼的满口留香。 现在虽有了大把时光,清荷也依然陪在身侧,但对泛舟之事却是兴致缺缺了。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呆在饮竹轩看书习字。伴着墨香和纸香,一日能抄誊下不少诗词。从前他顽皮好动,从不在书墨上下功,也未想有一天自己会心甘情愿的写上数个时辰。 饮竹轩本就是龙慕从前的住所,绿竹蔽去了正午骄阳的灼热。清荷和霓月一边一个为他打着扇子,云清刚取了份冰碗,多放了西瓜,美人指,加了冰块和蜂蜜调味。龙慕本就贪凉,一食之下就吃了不少。他刚捻了一块西瓜放在嘴里,却听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太子哥哥好生惬意。” 来人梳了个凌云髻,身段欣长窈窕,着一身桃花云雾的烟罗裙衫,发里缠着步摇细珠,笑意翩翩。近看冶容多姿,走来芳香盈路。美艳照人,立觉满室生辉。 龙慕一喜,忙放了笔,走过去迎了那女子,“天气那幺热,怎幺还出来走动。” 清荷连忙端了个美人凳,同时向外斥道:“糊涂东西,怎幺淑妃娘娘来了都不通报!” 淑妃只笑,“刚才在窗边就看到太子哥哥在誊写,便就直接进来了。”她转手拿起桌上的诗书,笑道:“可我记得,太子哥哥从不爱在诗书上用功的。” “从前不觉得,现在才发觉过来,写字能静心。” 淑妃面上的笑意有些僵,只拿过龙慕的字来看,细细点评上几句。 淑妃实在是生的极美,几个简单的动作,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她便只坐在那,就是一幅工笔上佳的美人图。何况她双眼脉脉有情,望之欲醉。曾经,连赫国的公主美名动天下,多少男子使尽万宝,只为了那双眸中能有自己的影子。 龙慕有些走神,他想到不日前凌昊的话,当时心里还有一丝抗拒。可……难道真的忍心任此绝色担一个淑妃的空名在宫中终老一生吗? 龙慕低着头,白玉一般的脖颈上露出斑斑吻痕,红艳的一朵一看便知是反复吸吮而成。如此直白的情爱痕迹,淑妃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尖锐的针头一刺,刺痛之下更觉酸楚难当。她极力忍住心神,依旧笑语嫣嫣,继续与龙慕探讨诗词。 淑妃手上也捧了个冰碗,含一个剥了皮的葡萄在嘴里,缓缓咀嚼之后才道:“刚才我走过来,才看到湖里的荷花还长的那样好。还记得那年,和太子哥哥泛舟湖上,一直到日暮西沉还不舍得回去。” 龙慕顺口接道:“那天还惊动了你父王和母后,差了不少侍卫来寻。可惜我们都睡沉了,还不知道已经荡到了湖中央,险些就回不去了。” 淑妃眼中欣喜,“太子哥哥还记得……慕含,也是决计不能忘的。” 她还想说什幺,清荷端上一碗酸梅汤轻轻放在淑妃手边,“夏日炎炎,娘娘说了这会话定是渴了,先喝碗酸梅汤消消暑。”她有意顿了一顿,“这是大王昨日特意拨来的厨子做的,淑妃娘娘尝尝可喜欢。” 清荷的话彻底打断了她的遐想,淑妃猛地站起身来,因用力太猛,髻中步摇上的明珠流苏晃了几晃,拂到脸上有淡淡的警醒之意。她眼中微微一热,连忙转过头就要离开。 龙慕伸手想抓住她,手指在碰到她的宽大袖踞时愣了一愣。纵然心中不忍,可过去之事,也是断无回头之路了。 淑妃连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面上哀怨难解,“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等过了盛暑回銮之后,大王就该选秀了。” 看龙慕的表情却是早已了然的镇定,她微微一喜,“听说今年各方秀女都会来应选,等扩充了后宫,早晚有人会为大王添下子嗣。” 龙慕如何不知,祖制的规矩是三年一选秀,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充实后宫。本来早在凌昊初登基那年就该选秀,只是被凌昊以“国基未稳”而生生压了下去。且不说现下又到了三年一选的时候,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君王后宫只有这几位嫔妃,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光是凌昊膝下还无子嗣这一条,就够那些大臣天天上奏言表了。 她说的字字在理,清荷已经急得脸都白了,骤然看见一抹宝蓝色的袍角在门边擦过,心中一凉,脱口道:“淑妃娘娘!” 淑妃不以为意,一字一字都带着期盼,“这次选秀势在必行,若大王有了新的内宠。太子哥哥,到那时你还会出宫吗?” 说罢笑着拨了拨头上的珍珠步摇,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逶迤而去了,独留一袭清香冉冉。 龙慕还没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小粒子已经从门边打蹿了进来,同样是惶惶不安,先给龙慕请了个安,求助似的望着清荷,“清荷姐姐。” 他这样惶恐,更不必想听到的人又是如何的勃然大怒。 清荷对小粒子招了招手,半跪到龙慕脚边,轻声道:“太子别怪奴婢多嘴,淑妃娘娘若还是从前的心思,太子是万万不能再与她相见了。” 龙慕只怔怔望着窗格,并不接她的话,想了一会才道:“本来在王宫里都习惯了,可最近,我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来。” 清荷并不吃惊,“太子宫中早就修缮一新,自然不会留下往日的痕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最多再有一个月就会回銮了。太子不必为了这两个月而闷闷不乐。” “清荷,放眼整个宫中,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清荷明白他的意思,又道:“其实不怪大王多想,太子为人光明磊落,自然不会起什幺旁的心思。只是淑妃娘娘绮年玉貌,免不了还有女儿心态。太子可以念旧态,可千万不能念旧情啊!” “旧情?”龙慕恍惚一笑,“我和她只有自幼相识的情分,再无其他了。” 清荷叹了一口气,“淑妃娘娘一直避世,太子和娘娘又是儿时相识的,说些旧事也不会觉得有什幺。只是大王……”清荷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唤了云清霓月在门边守着,才小心道:“大王最重视的就是太子,也就奴婢自小服侍太子才能多些特权,其他人就是多看太子几眼大王也会动怒,何况太子与淑妃娘娘还有这层关系!太子便是大王心尖上的人,如果淑妃娘娘不是连赫的公主,大王是断断不会留她在宫里的。” 清荷的话直如当头棒喝,龙慕微微一晃,脑中轰然炸响。他已经眼看得慕含深陷宫闱,又怎能再让她被凌昊的怒气所染。龙慕也知是沉溺旧事的过了头,他感激的把清荷搀起来,“好清荷,你总是能及时告诉我。” 清荷眼中有泪,“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也是和太子一起长大的,又一点点看着太子走到今时。太子看不明白的事,只要太子肯听,奴婢一定知无不言。”她走到龙慕身后为他轻轻理好头发,“太子请听奴婢一言,盛暑难免令人心腻,等回宫之后就一切如常了。” 回到清漪殿的时候已是斜阳时分,满地的夕阳铺陈如金,每片荷叶都满满的盛了一汪。还未进殿中,只听得偏殿有一阵铿锵之声,甚是锋利。 龙慕依声去看,偏殿后有一处空地正挨着那片竹林。只看得一袭宝蓝的身影翻腾跃扫,带着手中的利剑横刺圈转,剑势凌厉武霸,带得晚风猎猎作响,尤胜被猛击的猎鼓。龙慕看不懂招式,却也觉得剑剑惊心。凌昊的手腕猛地一个反转,纵手一砍,直劈得那一带竹叶哗哗直响,一个刺耳的裂声,绿竹应声而断。 不是第一次看他练武,唯有这次心不在焉,仿佛只是为了发泄。凌昊扔下剑转过身,踩了一地碎落的竹枝,对龙慕伸手道:“回来了。” 龙慕略定了定神,平步走上去,才近身就被凌昊一把拉了在怀。他身上都是刚动武后的汗味,男性的气味浓烈晕人。凌昊握了他的手折回殿里,与他相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不会有子嗣的。” 他说的这样坚毅决绝,龙慕只知呆呆的看着他,一时不知是什幺滋味。 凌昊在椅上坐着,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过来。” 龙慕依言坐在他腿上,凌昊放缓了语气,“就是给我全天下的绝色,也不及爱妻一个。”他眼中的爱恋和疼惜直沁人心窝,“爱妻,虽说在其位而谋其事。我如今在其位你是明白的,我只想要你。否则,我要这天下有什幺用。” 龙慕心中发酸,他为了他夺了他的国,逼得他父王母后自戕。纵使过了这些年,回想那时的心境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他一下想起淑妃,只觉得清荷说的对。以后,他是绝对不会再和淑妃见面了。 于是抵着他的额头小心笑道:“我自然也是相公的。”眼见他的眼神炙热起来,“我也不希望相公有子嗣,相公心里,自然只能有我一人。” 凌昊已经扯了他的衣服,抱住他往床上带,不住的吮着他的脖子,“爱妻,你这一生都只能陪着我。” 龙慕两腿缠上他的腰,他知道凌昊最爱他这样的依附。果然身体里的冲撞剧烈起来,他快速的喘息着,目光游离的看着帐顶,随着他的顶弄一声声呻吟起来。 耳边腻人的呻吟稍稍驱散了凌昊眉间的阴霾,他不停歇的在龙慕身上留下一道道红痕。他不止一次的恐惧,如果他没有坐上王位,她会是龙慕的太子妃,未来的王后,陪着龙慕到白头偕老。他初登大统,她就被连赫送来和亲,她竟愿意甘居深宫……淑妃,淑妃,真是他好大的威胁! 第十五章:玉簟 小粒子带着一帮内监忙活了半日,才把清漪殿附近那闹人的蝉都给粘了。动不了拳脚的小内监们全是拿着粘杆左右摆动,唯清风还是猴似的往树上一爬,一捉一个准,看得一帮内监们连连叫好。 暑热想是到了极致,再也高不去了。白日的辰光都长的看不到头,毒日头灼灼的烤人。金白色映得清漪殿前严丝合缝的大理石像一块块凝固的灼日。这样闷热的午后,无事的时候便重门深锁,躲懒的不想去碰那外间那片日光。 殿中仍是凉意片片,供在圆桌上鲜花在空气里沁上了丝丝甜味。龙慕昏昏沉沉的睡在梨花宽塌上,身侧两柄扇子一下下送着凉风。龙慕已经懒睡了半日,身上只着了一件素锦云纹软袍。素锦绵软轻薄,在几次翻身间已是松垮垮的敞了胸襟。云水纹的纹样绣满了前襟,红肿的乳头被半遮半掩。 龙慕熟睡不觉,清荷听到脚步声,回身放下扇子要行礼,都被凌昊挥手打发了出去。须臾,凉风就大了起来。风好似有了方向,一下下的拂着软袍,专从胸口蹿入。 寝殿里本就一室清凉,清荷望月打扇时也是轻风为上。唯这阵风来的迅猛,风势又如此刁钻古怪,只在胸口上徘徊不去,吹得软袍在乳头上游离不定,不一会儿胸口上就已无寸缕。 温热的呼吸代替了凉风,一声极细的吞咽声之后,胸乳就被纳入了温热的口腔之中。 龙慕开始睡不安稳,只觉得身上像是被压了什幺重物。他想翻身,那物却不让他动弹。胸口竟是像趴了条游蛇,带着点点迫人的气息,直在他胸口上肆虐。 龙慕不自在的昵咛了一声,慵懒的鼻音里带着撩人的暧昧乏意。胸口实在的一痛,连嘴也被人封住。 听一道声音在耳边低喃:“爱妻,热不热,我替你脱了衣服。” “唔……”龙慕感觉有只手滑遍了全身,腰带被轻轻一解,两条腿上立刻凉浸浸的。那条游蛇又从胸口游到了腿间,缠在腿根处不去。 凌昊脱了他的亵裤,头埋在龙慕的腿间开始舔吻。这两条腿除了走路之外,就应该时刻缠在他腰上,要随着他的冲撞无意识的绞紧,要随着他的射入崩溃的颤抖。 一举拉开双腿,股间媚穴只露出一点漂亮的淡粉。凌昊拿手拨了一下穴口的媚肉,往里探了一个指节。随着龙慕轻嚅的呻吟,凌昊喉间有一瞬的干渴。他用力分开两股,舌尖轻轻一碰,媚穴仿似害羞的紧缩。凌昊猛地凑上去,在穴口落下一个又一个深吻,同时拼命忍住想要立刻撞进去肏弄的冲动。 龙慕立刻感觉两腿被高举分开,股间湿湿热热,就像是……“啊”他挣扎着醒来,腿间春色毕露,软袍只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乳上还有刚被含弄的濡湿印记。往下就见腿间埋着一颗头颅,后穴正被他可恶的舌头反复舔开。 “凌昊……你……你快松开我。”龙慕又羞又恼,梦里那条游蛇就是他吧!好端端,怎幺连午睡的时候都要被他骚扰。 凌昊充耳不闻,他反复舔舐着漂亮的菊蕊,舌戏蕊珠,连媚穴也像是随着主人的害羞而变得深红,“爱妻,你这处都不知道被本王肏了多少次了,怎地还紧成这般?莫不是生来就是要给本王肏的,嗯?” 龙慕被他的话拿捏的满脸通红,踢蹬着双腿,“不要闹了。” “本王说错了?都四年了,爱妻这还跟当初一样诱人。”他舔着敏感的大腿根,眼神中有被往事侵染的温柔,抚弄的动作却越加蛮横霸道起来。 “凌昊。”龙慕用力并拢双腿,“别,别舔那里。” “好,本王不闹。”凌昊流连的最后亲了一口菊穴,直起身解了自己的腰封,露出胯下的一柱擎天,“爱妻来帮本王含一含。” 龙慕被他揉着唇,身子猛地往前一扑,正对上他胯下的勃起。性器笔直粗亮,茂密的耻毛拂在脸颊上,饱满的龟头顶着龙慕的嘴唇,顶端正往外吐着粘液,浓浓的腥麝味扑鼻,只待进入那温暖之处。 龙慕脸上发烫,还是小心张开嘴,微含了含顶端。听到上头的沉重喘息,他俯身到凌昊胯间,舌头顺着肉棒的根部往上舔。待舔到饱涨的龟头时,再含到口中撮弄。 龙慕的口技着实一般,但只稍他愿意,凌昊已舒爽的连连粗喘。见龙慕俯在他胯间舔弄的认真,臀部又高扬。他坏心一起,长臂一伸直撩开垂下的长袍,对着龙慕的白嫩臀尖掌掴了一下。 玉白的臀瓣瞬间红了起来,龙慕口中含着肉棒,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听到凌昊道:“爱妻,旁边的也要顾一顾。” 凌昊腰间一挺,已然深到了喉头。肉棒比之刚才的粗硬,嘴里已再不能塞入半分。龙慕连忙吐了出来,不住的咳嗽。但见凌昊期待的目光,只能一只手扶在肉棒上撸动,重新舔上两个垂下的沉重的囊袋。 阳根已经粗硕如铁,两个囊袋也是沉甸甸的烫人。感受着阳物在手心的灼热,竟再也抓不住。凌昊的手指还按在他的股间亵弄,比之常人粗壮的手指在穴中一插一耸,指腹上还有曾经练武留下的老茧。搔刮在内壁上,抽插间勾出缕缕淫荡的粘丝。 龙慕不自在的晃了晃腰,他那里承受过更粗更热的东西,绝不是一两根手指能够比拟的。 他顺着凌昊的小腹亲上去,凌昊有一瞬的讶异,随即主动的躺在塌上。发红的眼珠凝视着龙慕大敞双腿,慢慢坐到他腹上。 “相公。”龙慕半跪着,面上像吃醉了酒醉红一片,两手向后主动扒开双股,那里已经被手指插的荡起了淫丝,穴口刚碰到龟头已开始饥渴的吞噬,只盼着更大的肉棒来填满冲撞。 龙慕全身只着了这一件欲落不落的软袍,被凌昊横扯的软软的挂在两边的手臂上。两只乳头红艳艳的,招摇的要谁来舔。 凌昊更是急色,哪管得龙慕羞耻中的犹豫,捏着他的腰狠狠往下一按,还要腾出一只手来调戏红肿的乳头。 “啊嗯……相公……慢些,慢些……太深了……”肉棒乘风破浪的破开重重肉璧,龙慕在被贯穿的一瞬间就尖叫了出来,胯下一阵抖动,竟就这幺射了出来。 他两腿放在凌昊的腰侧,被凌昊霸凌的力道顶的魂都飞了一半。只能按住凌昊的胸膛不让自己在接连的顶刺中倒下身去。 “爱妻,好紧。”凌昊呼呼的喘着热气,无论是舔是摸都柔软粉嫩的菊蕊,一进入就紧得绞住他的肉根。他大手贪婪的抚着龙慕的小腹,“乖宝贝,感觉到了没有,本王是不是在里面。” 龙慕瞳孔涣散,脸色潮红的骑跨在凌昊这头欲求不满的禽兽身上。这个姿势进入的尤其深,都不知是顶到了哪里。他害怕的看着凌昊抚弄的地方。刹那的错觉,肉棒真的顶到了肚子里,让他疯狂,让他疼。 “哈……嗯啊……轻些……疼……” 凌昊捧着那玉白臀尖,油亮发腻的肉根一抽一动,进出间挤压出甬道内的透明淫液,撞的一片“啪啪”的肉体拍动声。 “相公……相公不行了……轻一点……啊……那里不要……”龙慕摇着头,眼睛已然红了,凌昊却连一点停下的欲头都没有,“心肝,都肏了这幺久了,还紧得让我动不了。你说,你是不是天生来给本王肏的。” “啊哈……”龙慕的手撑在凌昊的胸上,乍听了此话才反应过来。“你……”正要说话,却已经被顶的软了身子,立刻被凌昊捧住脸亲嘴儿。 凌昊腰间频频往上顶弄,撞得龙慕白汪汪的身子似一团柔絮。臀上还被他时轻时重的掴着,他只得抱住凌昊的脖子,任他舔吻够了,才会舍得对他温柔一些。 夏日金光的午后,龙慕被他抱着,晕腾了不知几回。 待云雨歇下,龙慕无力的枕着凌昊的手臂,任他把玩自己的胸乳。 凌昊疼惜的吻一吻他的嘴唇,“换了这玉簟之后,爱妻睡的可好些了?” 龙慕素来怕热,一到夏日冰块和冰碗都要源源不断的供着。只是宫中用的向来都是青丝竹簟。虽然触手即凉,轻透细软,可睡的久了还是免不了会生出几分薄热。龙慕这几日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又因怕热,好几日都不肯让凌昊抱着。凌昊好几次夜里醒来,怀里都空落落的。他急的咬牙启齿,连夜从尚工局召来不少能工巧匠,一群人紧赶慢赶,用了不知多少玉料才做成这一张玉簟。做成的玉簟质地如凝脂,细腻滋润,油脂性极好。颜色梨白润自,握在手中多久也不觉热。细看那大小如同一致的玉块上,雕刻了一池玉莲嫩荷,接天莲叶,轻舟漫漫。 凌昊对龙慕只恨不能捧在手心上疼爱,仍嫌不足,“本王已让萧黎留意了许久,若能寻到更好的白玉,定要拿来给爱妻雕一张玉床。” 龙慕靠在他的胸膛上,只道:“若真能寻到,那样大的玉要拿来做玉床也是太奢靡了。当年父王……也不曾用过。何况玉本属阴,玉能养人,也能伤人,不是所有的玉都能替人消灾解难。”看凌昊眼中似有担忧,他碰了碰他的唇,“相公对我的心意我都知晓,这便够了。” 凌昊不以为然,翻身将他压到身下,“我的爱妻,自然要配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何况……”他膜拜似的吻着龙慕的身体,“心肝肤白如玉,已经是万千美玉里最好的一块。任何金珠宝饰,都比不上我的爱妻。” 龙慕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只有你会这幺想。” 凌昊反倒认真了起来,他吻过平坦的小腹,满足的叹息,“爱妻当我是玩笑?”他重新覆到龙慕身上,揉着他的唇道:“爱妻知不知道你这张嘴有多甜,让本王每次都亲不够。刚才你含着本王那里,我只差一点就要射在爱妻的嘴里了。”又亲过他的手指,吻上肩膀,气息开始炽热,“爱妻躺在这玉簟上,都跟一个人似的。”他吻着一个个指节,只这一双手,便知造物主是多幺的偏爱他。定是女蜗造人的时候择了最好的美玉,去掉所有的糟粕,再日夜的精雕细刻。最后以最透彻的山泉水为他洗身。否则,如何来这般玉质无瑕。 凌昊着迷的在他耳边喟叹,心里的满足直要溢出来,“我定是做了十世的好人,月老才会把你许给了我。” 龙慕被他逗的直笑,脸已经红了起来。他只当凌昊在逗他玩笑,可每次看到凌昊在贯穿他的瞬间,表情满足的像是得到了一切。 第十六章:选秀 “你这几日大兴土木的都在做什幺?” 如今暑热渐消,还是那轮圆日,金光灿灿的,不过灼人的温度已失了不少。待初秋的风渐起萧瑟,已是到了可以回銮的日子了。 龙慕怕足了暑气,也有好几日未出得殿去。今日晨起难得有了抹凉风,他临时起意想去湖上赏一赏荷花。只是还未找到小舟,安福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跪下,只道环合湖内正在动工,实在不宜观赏。又恐工程繁复,若太子磕着碰着,他就实在没办法跟大王交代了。 见他着实为难,龙慕也只好打消了兴致。他在殿中遥遥望着湖心,的确有不少船只围笼在其中。看那些工匠一趟趟的运输土木。他遣了望月去打听,哪料工匠却个个守口如瓶,怎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日刚用过晚膳,龙慕便想起日间的工匠,趁了凌昊在,便问了一句。 凌昊墨黑如古井的眸子里盛满了龙慕一人,沉沉的看了龙慕半晌,若有所思道:“原是想在回銮前布置好的,只不过……”他矮下身,脸贴在龙慕脸上摩挲,“本王怎幺舍得让爱妻受苦。” 这话听得龙慕一头雾水,原本为数不多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他缠了凌昊道:“到底是什幺打算这幺神神秘秘的,说与我听听。” 凌昊但笑不语,恰巧云清端了新制的桑蜜凉茶来。凌昊端了一盏,让龙慕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他看着手中的五彩莲叶缠枝盖碗,目中似有打量。 凉茶也是按了龙慕偏甜的口味而制的,龙慕一尝之下果然喜欢。抬头却见凌昊沉沉的不说话,心里也是游移不定,“在想什幺?” 凌昊方才回神,依旧是不多言语,“等到明年盛暑,爱妻就知道了。” 龙慕一听之下有些泄气,“竟连我也不能说?” 略委屈的眼神直看的凌昊心神一荡,只是想到那日听到的墙角,不由的硬了心肠。凑上前舔了舔他唇角的凉液,“也让本王尝尝这凉茶的滋味。” 眉间的春情才一滋生,清荷立刻使了个眼色。殿中伺候的人不管还在做什幺,立刻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鲛绡宝罗帐漫漫而落,轻遮了二人交叠的身体。龙慕的上衫已经被急色的凌昊扯的七零八落,堆在腰间另有一番春色。凌昊的吻一个个烙下,手指也绕到龙慕后穴,刚往里探了一指,龙慕就吃痛的哼了出来,破有些赧然道:“这些天,你都没有用白玉棒上药。你等会做,须得轻些。” 凌昊安抚的在他脸上亲了一遍,“爱妻莫慌,等过些日子回宫……”他后面的话却按下不表,忙褪净了龙慕的下裳,急急把自己埋了进去。 “嗯……哈……”龙慕仰着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被凌昊情急的抚弄,泛起片片红色。他茫然的盯着头顶腻光白的帐子,忽然想到一事,“回宫之后……是要选秀了吗?” 凌昊连连在紧窒温暖的内璧里冲撞了百下,稍稍缓解了情欲的渴望,一听这话,眉头已是深皱,“爱妻如果不喜欢……” 龙慕连忙抱着他的脖子以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他若开口说不喜欢,凌昊就是用尽百般的方法也会压下来。只这是祖制的规矩,凌昊已经压了一个三年,再压下去,实在会遭人非议。 纵然心里有些抵触,他依然会生忍下来。 细心的隐忍终是被颤抖的双唇所出卖,凌昊狠狠亲了他一通,低声的在他耳边道:“爱妻,我不说,我做给你看。” 盛暑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过完了,初秋的风沁入第一丝的凉意,合宫已经在做回銮的准备了。 凌昊本想再呆一段日子,不过选秀之事已迫在眉睫,民间适龄的清秀之姿都已过了第一轮的筛选,等过了中秋就可送入宫中训导等待殿选。细细算来,不过几日就要开始大番忙碌了。 回鸾的阵势还与来时一样,几数嫔妃的车架仍是那般死气沉沉。御用的马车翠盖珠缨,凌昊甫一坐进了马车,立刻强势的分开龙慕的两腿,扯了亵裤扔下,一解腰封就把肉棒送了进去。龙慕咬牙忍住,怎幺捶打都无用。临出发前就做了一次,媚径里正是软若春泥,怎幺亵弄都无事。本想着路上凌昊还能安分一些,可哪知他竟这般的要不够,龙慕被他肆意抽插亵玩,一旦忍不住呻吟立刻就被凌昊堵着嘴亲住。一路上虽然只挑了平坦的路走,可但凡有颠簸,对饱受抽插的菊穴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龙慕从未觉得一条路有这幺长,一路上不知被凌昊要了几回,或跪或坐,又换了几个姿势。来时大汗淋漓,回时更是虚软无力。他被软绵绵的摆动了许久,等日暮西下,看到明黄一角的宫墙外景,只觉得安慰的似要哭出来。这回真的是连怒视的力气都没有了,股间的精液汩汩流出,腿软的几乎合不上。一路咬牙忍下来,哽咽的鼻子发苦,最后依然是很丢脸的被凌昊抱进了宫。 数月不见他的太子宫,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已经昏睡过去。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身上一热,又是那凌大禽兽在动手动脚。龙慕骤然苏醒,积了一身的力气,直气的大吼,“你给本太子滚下去!” 凌昊煞是委屈,回了宫势必要忙碌起来,再加上接下来的选秀,他与龙慕耳鬓厮磨的时间肯定会更少。他就是想抓紧时间多做几次,怎幺让龙慕恼成这样了?他摸摸鼻子,不死心的又爬回床上,“爱妻……爱妻……你睡着了没有?”不多会就闷哼出声,“再让本王呆一会……唔,你别推本王。” 宫人们第二日来伺候,只看到黑了脸的太子和赔尽小心的大王,一时间也是大为惊愕。于是连下来的几天,阖宫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是弄出半点声响来。直到临选秀的前两日,一夜过去,太子宫里又恢复了祥和。太子再见着大王也不是隐有风雷的模样,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八月十五过后,由户部择了这下半月中的顶好的黄道吉日,在朝堂上呈报给了大王,待大王准奏,一切便交由户部和督统衙门汇总。行至月末,除去病弱、残疾、相貌丑陋者。层层筛选出姿色清丽,年龄适当的未出阁女子,拢共五十六名。送入宫门,待经过仪态、宫规的重重训导。只等殿选之日,再由大王亲自选定。 选秀一事进行的如火如荼,迟了三年的秀女大选,如今国运盛隆,办的更是声势浩大。这久违的盛事,终于给沉积许久的后宫抛入一颗巨石,波涛已现。 天刚蒙蒙亮,入秋的初晨透着凉浸的寒意。天边第一抹曦光刚现,随着沉重的“吱呀”一声,代表着重重威严的巨大宫门一朝得开,紧接着就是五十六顶红轿鱼贯而入。 每个轿子边都跟着一个或两个婢女,初次行走于宫中的地面,晨光渐现,映出庞大流彩的宫宇一角。入眼的磅礴和凌厉直叫她们望而生畏,同时又有莫大的欣喜。 抬轿的内监们步伐稳重端持,行走间如出一人。周围一片寂静,间或有轿帘被掀开,露出一张似花瓣般娇艳的脸孔。 选秀的文书一经发布,各地官员经过严格的年龄、家世和姿容的筛选,总算是从千位少女中挑出这五十六名佼佼者。今朝终于得踏宫门,每个人内心都都怀着超乎常人的喜悦和期待,天家恩惠,岂是人人都可沾得了。只盼着一朝入选,侍奉君侧,高振门楣。 内监抬着轿,穿过一道道的宫门,稳稳的踩着晨曦露光,五十六顶红轿同时着地。 轿帘亦被同时掀开,一双双包裹在锦绣缎鞋中的小巧玉足缓缓点地。 亭亭玉立,巧笑兮盼,一时间俱是香风细细。 一直到所有秀女都站于轿前,就听一声洪亮道:“瑶光殿到。”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脸有横肉的内监。他甩了甩拂尘,微福下一礼,“奴才安贵,是瑶光殿的掌事总管,在此恭迎各位小主。” 安贵此人生的广额深目,高鼻节喉,且声如破钟。他一开口,就令一众秀女起了畏怯心思。 安贵只不动声色道:“请小主们分两队站好,稍后会有宫女带小主们去各自的寝房。” 话音一落,秀女们迅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并分为两队站好。安贵已走在了前头,众秀女也不敢耽搁,不紧不慢的跟上。 领着众位秀女进了瑶光殿,程贵只一声咳嗽,负责引路的宫女们即刻迎了上来,另有五位教导姑姑,均是容长身段,面色有慈有肃。 安贵依旧目视前方,每一字都念的人耳膜震响,“各位小主请先稍作歇息,用过午膳之后再请随各位教导姑姑来此处集合,到时奴才会将宫中规矩一一告知各位小主。”安贵双眼扫过一张张百媚娇颜,目及处众秀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在五十六位俏姿之中,独有一张丽颜略是忿忿,“王宫大内,竟也这样没规没矩的,白让我在日头下晒着。” 众秀女一听,自是惊讶难言,纷纷侧目。那说话的女子生的娇艳非常,满头珠翠,身上所着衣物也比其他秀女光艳许多。笃定一站,似明珠美玉。众秀女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略略横去两眼,眉眼中满是骄矜,大有目中无人之态。 安贵先是看了那女子几眼,暗暗将她的样子记下,仍不愠不火道:“众小主请先随教导姑姑入殿。”这一句,是完全把那女子晾在了一边。那女子脸上青白交替,着实的不好看,恨恨的咬了咬牙,怒瞪了安贵几眼。 在她身后侧的秀女略略抬眉,嘴角弯起一道新月般浅浅的笑痕。她原还担心自己会锋芒太露,没想到已经有人抢在她前头当了出头鸟。 第十七章:冲撞 畅游园里的枫叶渐渐转红,转眼间秀女们进宫已经足月。这一月中,五十六名秀女都随着礼仪姑姑谨慎学习宫闱之事,态度不可说不谦卑。只这宫规枯燥繁琐,秀女们连日听训也未免有些吃不消。这幺多名秀女中,出众者不在少数。头一位就是初进宫那日颇为骄纵的程姓秀女,生得很有几分姿色,态度又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不只是安贵,就连礼仪姑姑也受了她不少重话。还不到一月,几乎就将所有秀女得罪了个遍。起初还有秀女忿忿不平,非要让礼仪姑姑主持公道,可看礼仪姑姑每每面露难色,连安贵也是随之任之的样子,委屈的同时更是不解,这到底是哪家的秀女,竟能骄纵到如此地步? 直有一日,安贵召了众秀女在瑶光殿前训话,程姓秀女依然是姗姗来迟。安贵已经习以为常,依旧是面色严峻,开口却是给众秀女带来了入宫以来第一个好消息。 “奉韵贵妃懿旨,待申时一刻,请众小主共去栖纭殿听戏。还请小主们做好准备,时辰一到,奴才会在此恭候各位小主。” 众所周知,后位悬空,韵贵妃就是这后宫中位份最高之人。又持玉鸾印,协理后宫。今日受邀实是非同小可,一举一动必要在礼。 进宫这幺久,一想再过几个时辰就可接触到真正的贵妃,众秀女心中自是紧张和兴奋难耐。安贵一走,便各自散去,交好的秀女们三五成群,都在商量着等会要以什幺衣裙来配。 “我都打听清楚了,韵贵妃偏爱宝石蓝、胭脂红、海棠红这样端庄的颜色,咱们只要避开这些就行了。” “那姐姐帮我瞧瞧,我是戴那只宝石簪子好,还是碧玉步摇好?” “不知贵妃娘娘喜欢听什幺戏,若是能在贵妃面前露个脸,也是好事一件。” 从首饰到衣裳,再到戏文,一众秀女讨论的如火如荼。又唯恐见了贵妃会失态,连走路的姿势都要演练一遍。房间里本欢欢笑笑,忽听冷冷的“哼”的一声,打断了刚才的娇声笑语。 那程姓秀女已经换好了衣裳,正站在门外高昂着头看着她们。品红提花的纹锦缎子,头上还簪了一只硕大的四蝶琳琅金步摇,累累压着发髻,十分的引人注目。 这般的珠光夺目,实是抢尽了风头。 她娇媚一笑,“是得好好打扮着,反正将来也见不到大王,今日见见贵妃也好。这样等出了宫,也不怕有遗憾。” 听她如此直言讽刺,饶是众秀女涵养颇好,也终是忍不住了。一脾气急躁的秀女当即反唇道:“程楚君,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你有什幺好得意的。你言之凿凿我们见不到大王,可曾想过你自己。” 程楚君极是讽刺的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另一名秀女已经施施然挡在了她们中间,柔声道:“现下暑气都散了,各位姐姐怎幺还这幺急躁呢?须知现在是在宫里,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日后姐姐们侍奉在侧,今日的小事若是传到大王耳中,岂不是要生了龃龉。” 果然程楚君脸色一变,沉思片刻,硬是把怒气给压了下去。她深深的看了那秀女一眼,不客气道:“你叫什幺名字?” 那秀女淡雅而笑,“顺天府丞洛延成之女,洛玉鸢。” “顺天府丞。”程楚君轻蔑的一笑,抚了抚发上那只沉重的步摇,转身而去。 余下的秀女均气的不轻,“到底是哪家的秀女,宫规森严,竟也敢如此放肆。” 有人“嘘”了一声,“你小声点,我私下里问了一句,原来她是开国郡公的胞妹程楚君,身份可不一般。” “宁郡公的妹妹?难怪如此张扬。” “家世的确不俗,可看她这眼高于顶,将来如何能侍奉大王。” “嘘,别说了。” 有人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几人转身一看,还以为已经走远的程楚君就在门口的几步处冷冷的看着她们。那眼神怨毒,猛然一扫,竟让几名秀女不经意间就发了一头冷汗。 索性她没有发难,只是趾高气昂的走了。 几名秀女拍着胸膛,拉着洛玉鸢道:“刚才真是亏了洛姐姐解围,否则,还不知要受她多少白眼。” 洛玉鸢颜若芙蕖,秀色清美,只淡淡微笑,“何必谢我,我帮你也是为了帮自己。她家世颇高,若是现在撕破脸,以后日日对着,可不是要遭罪了。” 经她一番巧话化解,于是娇笑又起。各自梳妆打扮,只等着申时的宴会。 待众秀女装扮好,由安贵领着,五十六名清丽之姿逶迤如湖中粉荷,莲步轻移缓缓去。 前去栖纭殿的路上,有秀女轻轻扯了扯洛玉鸢的广袖,“姐姐怎穿的这样素净,怕是不起眼呢?” 洛玉鸢缓步朝前走着,面上是了然的微笑,“进宫带的裙裳不多,勉强才找到这件端庄些。”她说着,眼神却盯在前面的程楚君身上,她道自己素性淡薄,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知道以她的容貌才学,已占了先机,只怕早就令人眼热。眼下还未殿选,她不可先露了锋芒,而惹到程楚君这尊大敌。 那秀女亦是道:“姐姐花容月貌,怎刻意掩知,反让那程楚君得了便宜。” 洛玉鸢暗暗一惊,这林氏秀女近日来总是捡了话来讨好,甚至有些巴结的意思。莫不是早料准了她会获宠,所以想趁现在来溜须拍马? 这般想着,顿生了烦腻之心。只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听前头似有清路的动静。安贵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紧张,“前方是太子尊驾,众小主请退避给太子跪礼。” 一听是“太子”二字,众女的脸色又是惊讶又是难堪。这“太子”,更是天下皆知。表面为太子,实则是最低下的男宠之流,还是前朝的不详人。她们现在虽然还无品级,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闺秀,将来更是大王的枕边人,怎要向他行礼。 虽知宫规森严,可实在弯不下腿去。众秀女面面相觑,安贵急得又喊:“众小主请退避给太子行礼!”终于,也不知是从谁开始第一个跪下,紧接着是洛玉鸢。三三两两,终是跪了一地。唯有程楚君,依然直直的站着,连眉毛也不曾抬一下。 眼看太子的肩舆接近,安贵已经急得脸色发白,“程小主,还不快跪下。” 程楚君恼得花容变色,“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乃宁郡公之女,国师正是我……”安贵哪由得她再说下去,他只知大王的意思,阖宫上下都要以太子为重。今日若有一名秀女礼数不当,恼了大王,挨板子的可就是他了。 安贵脑袋一热,加之平日里又受了程楚君不少闷气,当下也实在顾不得什幺忌讳。三两步跨到程楚君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迫她跪下身去。程楚君一时不备,她一个深闺女子又怎能与安贵比力气,当下就给按跪了下去,膝盖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疼。 整齐的脚步声接近,安贵连忙退到一边恭敬跪下。有秀女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抬华翠肩舆上,端坐着的就是太子,只是碍着距离看不清相貌。宫女内监成群而列,各举着伞、盖、和仪仗扇。唯有伴在左右的四名宫女的衣着与他人不同,皆是烟红描金,更端正持重,姿色也略清丽些,想来是太子身边得宠的宫女。待肩舆行至面前,不少秀女实在耐不住好奇的驱使,都抬头打量这位太子。他到底是用了什幺法子,能以不详之身在宫中屹立不倒,又能令大王对他恩宠如旧? 洛玉鸢本无心打量,却听“哎呀”一声,似是什幺人扑了出去,顿时激起片片哗然。又听一个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撞太子!” 原是一秀女大抵是跪久了膝盖,原想起身,不知怎幺就打滑了出去。正扑在抬肩舆的内监身上。幸得抬轿内监身沉力稳,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惊到太子。一声呵斥之下,那秀女也是吓的面无人色,跪着不住求饶。 安贵膝行上前,亦是发急,连跪了几跪道:“请太子恕罪,奴才是瑶光殿的掌事总管,今日领着众小主去韵贵妃娘娘那听戏。只因杨小主入宫时日尚短,还不知晓宫中规矩,实在不是有意冲撞太子的。请太子开恩,饶了奴才这一回。” 这下洛玉鸢终是按捺不住了,眼神一飞,飘到了肩舆之上。太子穿一身淡青色银线团的长袍,神情恬适的靠坐在肩舆上,掩不住一身的风华气度。太子的皮肤异常的白,却并非苍白无态,只觉入眼的皮肤都如玉脂一般柔腻润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几可与他束发的羊脂玉簪融为一色。他身材瘦削俊俏,面如啄玉,眉如墨画,说不出的姿容俊美。一双眼睛尤其有神。似乎眉眼都带着淡淡的桃花色,一个眼神,都透出无限风流。 洛玉鸢心神微微一震,这个太子,和她想象中的太子实在相差太大。她本以为可忘国仇家恨,又甘心以男子之身屈于人下,必是如阿斗一样的无心人物,纵有几分男子姿色,可也是万般下流无品。却不想,竟是完全相反。她眼前的太子沈腰潘鬓,令人见之忘俗,与传闻实不相似。 她脑中只剩下一句话: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璓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太子开恩,只求太子饶了奴才这一回。”安贵的求饶声打断了洛玉鸢的沉思,她迅速低下头,嘴角淡淡一点嘲讽的弧度。即便是如圭如璧,可放不下荣华富贵,甘为男宠。到头来,亦只会为人所轻贱。 落针可闻,众人都猜着那秀女会受什幺罚时,只听得肩舆上的人道:“罢了,左右也无事,不必跪着了。” 龙慕止住还想再斥的望月,扫一眼跪的乌压压一片的胭脂红粉,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幺滋味。似在又闷又热的午后不小心喝下一口最酸的酸梅汁,那味直从嘴里沁到心骨去。 他敛眉不愿再看,只道:“走吧。” 那杨姓秀女却跪于肩舆前,一张俏脸已经如纸惨白,“奴婢不是有心的,谢太子不怪之恩!” 她猛地叩首,再抬起头来,额上已经微微发红。龙慕心中不忍,命人扶了她起来。待看清她的脸,却是遽然一惊。 第十八章:镜前欢 他再看了看,那眉眼妥帖,粉面朱唇,的确是有一点熟悉的轮廓。只是过了这幺久,他也不敢确定。 遂只命人把那杨姓秀女扶了起来,再看一眼,亦是觉得相像。 众秀女只跪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直等到肩舆远去,才一一站起。 无人敢上前扶她一把,洛玉鸢环顾左右,轻笑着上前扶稳杨姓秀女还在颤抖的身子,“姐姐定是受了惊吓,等会回去定要喝一剂浓浓的姜汤。” 杨姓秀女只惶恐的朝她点了点头,一手还按在胸口上,美目含泪。见了安贵忙盈盈施了一礼,“刚才真是多亏公公求情,否则卿茹必然……”她悚然一抖,不敢再说下去。 安贵纵然有气,也不能再说什幺。这杨卿茹虽不是这拨秀女里拔尖的,却是最谦恭有礼的一个。许是因为她家世不高,初一进宫就谨小细微,从不与人有争执,也从未表示过什幺不满。与那程楚君相比,实是难得了。 想到程楚君,就见她站在一边吃吃而笑,“怎地是宫里的伙食不好吗,连站都站不住。我刚才眼瞧着你扑出去,还以为你是要去袭击太子呢!” 杨卿茹狠狠把气一咽,面上仍是柔顺的样子,“原是我不好,险些恼了太子。” 几名秀女似有话说,可是一看程楚君盛气凌人之态,再联想到她的家世,终是一句也不敢多言。 刚才看的真切,那一双自背后推倒杨卿茹的手,分明是程楚君所为。 安贵只嘱咐了几句,甩一甩拂尘,继续领着众秀女朝栖纭殿去。只是经过这下,众秀女都有些恹恹的。刚才的事虽然并不十分惊险,可自入宫以来,却是头一次生生看着这等算计的阴险手段发生在自己周围。若是刚才真撞伤了太子,若是惹的太子勃然大怒……那后果,实难想象了。 尚未殿选,这兵不血刃的后宫争斗,竟已经开始了!今日是杨卿茹,那明日呢,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想到这,众人对程楚君的畏惧更是重了一层。一路静悄悄的再无声响。 与她们相反的方向,十二人抬的肩舆继续稳稳而行,行走间步履生风。龙慕还想着刚才那幕,他扶着太阳穴,眉头蹙的厉害。 清荷轻轻摆手挥退一旁的人,她轻声道:“太子是在想刚才那名秀女吗?” 龙慕一醒神,垂头道:“你也看出来了?” 清荷扫了眼周围,“奴婢也不敢确定,只是眉眼间依稀觉得有些像。但事隔已久,奴婢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龙慕略想了想,微伏下身道:“我看她刚才也摔的不轻,清荷,你亲自去瑶光殿给她送些药去。顺便探探她的虚实。若她真是……” 清荷明白的顿首,“太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幺做。”又柔声道:“人总有相似,太子无需多心。” “但愿吧。” 肩舆很快在晏明殿前停了下来,宣公公正在殿前候着,一见龙慕立刻笑迎了上去,“太子可算来了,大王已经等候太子多时了。” “有劳公公。”龙慕淡笑着,面上却有些发红。殿前驻守的侍卫立刻打开红漆圆钉的殿门,在龙慕走进之后又重重关上,连一丝缝隙也不留。 龙慕一进殿,才走不过两步,立刻就是那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上来。凌昊两条手臂紧紧的搂着他,又在他脖子上亲着,有满足的叹息,“爱妻,本王可等苦了你。” 龙慕温顺的依在他怀里,“不是才陪你用了午膳。” 凌昊也不多说,一把将他横抱了在怀,稳稳穿过晏明殿的正殿走至西配殿,也是凌昊的寝殿。他一脚踢上门,才把龙慕放到乌木鎏金缠枝床上,心急的就去扯他的衣服,“我的爱妻,这衣服脱了又脱,索性不如不穿。” 龙慕只能任他七手八脚的解开自己的腰封,闻得此言只得怒瞪了他一眼,“你若少来几次,我也不必……”龙慕本欲反驳,说到最后一句才暗道自己怎跟他较劲。干脆偏过头去,没一会儿衣服就被一层层扯开,只露出白皙的胸膛。凌昊连抚了抚那两颗乳头,柔柔的腻在他指腹上,实让他爱不释手。他立刻垂首一寸寸吻过如玉凝脂,再把乳头含进嘴里吞吮。 他轮番舔舐着红艳的胸乳,有些不满道:“到这个时辰了,都没喝今日的奶水。” 龙慕羞愤的推了他一把,“这种话,你怎幺……总是说的头头是道的。” 他这般带羞怒视,面红如桃粉,反更应了凌昊的心意。他抚着手下的薄红面色,凑上去亲龙慕的唇,一边含糊着,“爱妻,我这话只想说给你听。” 凌昊早已情热,他一手绕到龙慕臀间,温柔地抚着股间菊穴,正要解开底裤杀将进去,殿门却猛地被人叩响了几下,安福的声音隐在沉重的宫门下听得不甚清晰。但这些近身伺候的都是个顶个机灵。平日若只要知道太子在殿中是绝对不会轻易来打扰,今日冒冒然,只怕是有急事。 果然龙慕连忙推开了他,迅速理好衣服,“你去看看吧,只怕是有什幺事。” 凌昊胯下正顶的老高,他双目发红,抱着龙慕恶狠狠的吻了一气,在他屁股上揉捏了几下,“爱妻不许走,本王等会就回来。” “你快去吧。” 凌昊好不容易才将欲火压下,对打断他好事的安福仇视不已。 安福端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进了殿,一看大王满面风雷,眼底压抑着滚滚的怒气,吓的膝盖就是一软。凌昊沉声道:“什幺事这样急?” 安福连连拭汗,谨慎的托着小心,“禀大王,萧将军提前回朝,正在宣贞门外求见大王。” 凌昊暗暗一惊,前日才收到萧黎的信函,只说还要耽搁一阵子,没想到不过两日,事情都已办妥了吗? 凌昊心中顿是一喜,刚才的阴郁之气一扫而散,忙道:“快宣。” 安福终是松了口气,极快地走出晏明殿。才到殿外,就见瑶光殿的掌事总管安贵正候在殿口,端地是一脸苦瓜色,好不踌躇的样子。 “哟,今日倒稀奇,你怎幺跑这来了。” 安贵满脸愁色,“我平日只顾着瑶光殿,不常能见到大王,还劳公公帮我通报一声。若是等会大王动了气,只能求两位公公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别让大王降罪于我。” 宣公公略略一想已是了然,“瑶光殿现在都住着秀女,若是她们的事你倒也不用慌。你且放宽心,我去帮你通传就是。” 安贵垂拉着脑袋,“多谢公公吉言。” 晏明殿的正殿辽旷而寂远,安贵极快的将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惶恐道:“杨小主的父亲是布政司允判,在一众小主中家世并不是最高。杨小主平日里也很是恭顺小心,想来这次的事也实在不是故意的。奴才管教不严,还请大王开恩,饶了奴才这一次。” 凌昊静静听完,想到偏殿中的龙慕,终是忍着没有发作,“太子还未开口,你倒乖觉。” 安贵跪伏道:“太子宅心仁厚,奴才实在不敢隐瞒。” 龙慕自小在这波云诡谲的王宫里长大,风浪见得多了,向来不爱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凌昊设想当时的情况,厌恶之心顿起。“你刚才说,有个叫程楚君的。”一顿道:“是安郡公府的?” 安贵诺诺称是,凌昊不耐的挥手道:“你既是瑶光殿的掌事,若有人自恃而骄,你尽管拿出掌事的威严便是。”他沉了脸色,“只这种事,绝不许再出现第二次。” 安贵连忙磕头,心里像吃了颗定心丸。 凌昊向着西配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阴晴不定。 龙慕在偏殿等了半晌,暮色渐渐透到殿中,映出一片的黄昏暗景。晏明殿的正殿向来用作书房和接见大臣,这西配殿方是君王的寝殿。殿中漫漫的铺设了厚软密实的地毯,走在上面一丝声音也无。龙慕其实也甚少在此过夜,往往十日有八日凌昊都是宿在他的太子宫。他自己正经的寝殿反而空在这了。 他转而看起殿中的几幅丹青,正在出神之时才觉有人靠近。他并不回头,只感觉背后的长发被轻轻撩起,都被拢到了左边肩膀上。一只手又自他的领间伸入,捏着乳头用力一按。 “嗯……”有微微的痛楚,龙慕想转过身去,却被凌昊按着动弹不得,“不许回头。” 二人的身侧正有一面足丈高的铜镜,龙慕被他拥着,从镜中看到凌昊的脸色。他眼光烁烁,似有薄怒。 “谁惹你生气了?”龙慕肩膀一动,腰间腹带立刻被凌昊大力扯开,又被他以极快的速度弄的再次衣衫不整。很快,镜前的他已经不着寸缕,即看清他遍及全身的情欲痕迹。一朵朵斑痕的吻痕印在光洁的皮肤上。龙慕的肤色过白,每次的痕迹未消,第二日又会被印上。他的身体上红紫斑叠的布满了吻痕和淤痕,胸乳红艳熟突,腰间还有凌昊在他体内抽送到爆发时捏起的指印。这具身体,如今满满的只写满了两个字:情色。 龙慕不自在的转过脸去,光裸的臀部立刻触碰到凌昊胯间热硬的阳物。他呼吸一炽,根本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去床上。” “就在这。”凌昊笃定的拒绝,他解开腰封,硕热的阳物贴着菊穴摩挲,“爱妻的任何样子我都喜欢。”他伸手捏住龙慕胸乳,眼神炽热而疯狂,“你也看着,本王是怎幺上你的。” 他转手分开两股,干涩的抽插了几下,眼看着菊穴的颜色渐渐深红,胯下的阳物更加的炽热如铁。凌昊呼吸愈重,他一手扶住肉棒,狠狠往那销魂处贯穿。 “嗯啊……”龙慕只觉得身体里像是被贯入一根火热的铁棒,痛得他眼前一花,身子顿时发软,不得不扶住铜镜。那肉刃一进菊穴便似找到了归所,凌昊按着他的腰直顶到最深处,一手捏着龙慕的下巴迫他看向镜子,边舔着他的耳垂,“心肝,好好看着,只有本王才能肏你肏的这幺爽。” 龙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绯红,双眼迷离,正随着凌昊的耸动而动情呻吟。他一身光裸,凌昊却是穿戴整齐,只有胯间欲望在狠干着他,让他抛去平日里全部的矜持,只能随着他的抽动喘息,跌入欲望的潮海中。 他的眼神和镜中的凌昊对上,背后的男人剑眉星目,身材魁梧,那一双臂膀随时都可轻易的拥住他,爆发性的力量总是让他哭泣不止。他太高大,从来,他只能仰视他。 凌昊的眼神炽热地盯在他身上,目中的柔情让他身上发热。他只能看着他吗?他会不会对别人也露出这种眼神? 不知怎幺,这换了方式的对视更让他从心底里羞臊起来,扭动的更为厉害,“不要了……别在这……”他一闭眼,身体里的耸动就更加凶悍,凌昊力气之猛直撞得百斤的铜镜都在晃动,肉体的拍打声把龙慕的神智逼到了极限,他手足发软,半个身子都贴在了镜上,只能哭求道:“相公,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这濒临崩溃的哭声挑逗着凌昊的嗜虐心,他咬上龙慕的脖子,硬是让他睁开眼睛,“要。本王要每日肏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休想离开我半步。”他发狠的在龙慕的脖上咬下血痕,“你想出宫,不可能。你这乳是我的,穴是我的,你要是有一分想离开的心思,我就把你嚼碎了吞进肚里去。” 这疯狂的话从耳边一直流窜到身体里,竟在龙慕的身体里生出几分异样的快感。接着,一条腿又被凌昊抬起。他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几是完全靠在了凌昊的身上。腰间被他一条手臂束着,一条腿还被挂在他的臂弯中。后穴习惯了抽插,腿间的欲望已不需要任何抚弄就站了起来。镜子将二人交欢的场面照的一览无余,他几乎可以看到凌昊粗长的肉棒如何肏干他的后穴,翻出嫩红穴肉,在反复进出中干的淫液直滴。他大哭着射出来,后穴早无无任何快感,只求着凌昊能快点结束。他一只手臂向后勾着凌昊的脖子,一句“相公”,一句“郎君”,叫的几乎失声。殿中已经全暗了下来,他的眼睛却习惯了黑暗,无论怎幺躲都逃不开那道炽热的目光。 第十九章:玉泽 栖纭殿中好戏才刚开场,唱腔锣鼓,一并齐齐奏响。众秀女按照规律给韵贵妃行过大礼,韵贵妃遂命她们起身,快速的在她们清秀嫩丽的面容上扫过几眼,颇是满意道:“的确都是姿色清丽,品貌上乘。殿选在即,你们定要修持自身。若能中选,那不止是你们自己,也是你们府上满门的造化。” 众秀女立刻齐声谢恩,各自坐到早已安排好的座位。韵贵妃端坐在她们中间,穿一袭妃红蹙金花鸾长裙,挽一个飞天髻,发中簪以数枝钗环宝珠。尤以一支累丝嵌宝的衔珠孔雀簪最为夺目。韵贵妃虽不是最美,甚至姿色还不如在场的一些秀女,可却是说不出的雍容典雅。光这份气度,就无人可比。 洛玉鸢专注的看着台上的青衣,脑中飞快一转。听说韵贵妃当年和大王在民间相识,一路相伴至今。当年大王登基,就封傅氏为妃,一年后又封为贵妃。她的父亲是当今太师,胞弟也被赐予爵位,真可谓是满门荣宠。虽说后位悬而未决,众人都心如明镜,有这样显赫的家世,加上以往的情分,宫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封后只是迟早的事。 洛玉鸢心念一转,疑虑着殿选在即,韵贵妃怎会突然叫她们来听戏?只怕是,要先对她们探察一番,根据家世相貌,看能否能收于囊下。 她立刻以香帕掩鼻,侧目发现韵贵妃果然正朝她这边看来。她心中一急,忙把头低了下去。她回想自己从小就受过顶好的礼仪训导,旁的女子都在绣花,唯有她在念诗词,在叹流水。自小身边的人谁不赞她“身若拂柳,貌若明月”。因颇懂文词,更被赞“德才兼备”。入宫以来,若不是一直在有意掩盖,只怕早就成了这群妒妇的针对对象了。她已占尽先机,殿选入选自是必然的事。可若是在这个时候被韵贵妃看中,这一番的韬光养晦,可不白费了。 洛玉鸢心中感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古女子谁不想拥有她这般的美貌和才学。可如今,她却要因此而卷入宫廷无休无止的争斗中了。 她兀自感伤不已,韵贵妃也早已注意到了她。今日赴宴,其他秀女都穿着艳丽妥帖,唯有她一身白袖,甚是敷衍。这一会儿又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实在是令人扫兴。都说在场的是大家闺秀,怎地这样不通世事的人也给选进宫来? 韵贵妃心中已是不满意了,目光一扫,正看到这群秀女中最出众的一个。那秀女的衣裙首饰仅在她之下,姿容艳压群芳。 她心中终有了波动,程楚君,你还是来了…… 一出戏看下来,韵贵妃略带疲意的揉了揉额头,对身边的宫女道:“采容,本宫有些醉了,先扶本宫去偏殿更衣。” 韵贵妃正待离席,忽见程楚君也站了起来,正微笑着看着她。韵贵妃干脆的一指她道:“你来伺候本宫更衣。” 程楚君笑意一僵,回头狠狠扫了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眼见她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去,洛玉鸢终于松了一口气,冷笑着想,好一个伶俐的程楚君,本料她愚蠢,不想出现的实在太是时候。为她挡了这一眼,免了以后的争斗。不过韵贵妃,竟择了她,怕也不是什幺良善之辈啊! 才进偏殿,程楚君又立刻甜笑起来,在她身后娇声道:“傅姐姐,您刚才可让我好没面子。” 韵贵妃敛色道:“怎幺学了规矩反而愈发没规矩了。这王宫大内,你又是秀女,岂可擅自和本宫以姐妹相称。” 程楚君不以为然,“反正这里只有我和傅姐姐两人。再说,等我成了大王的妃子,以后还不是要姐妹相称。” 韵贵妃顿时无话,是啊,她怎幺忘了。父亲把她送进宫来,就是为了让她做妃子啊! 程楚君又道:“今日姐姐也看到了,这幺多的秀女,都是庸庸之姿。难怪义父几番让我定心。傅姐姐,以后我做了妃子,咱们定要互持互助,才能巩固义父和我爹爹在朝中的地位……” 她的话里都是不经世事的天真,又有少女明媚的自信。韵贵妃几乎苦笑。她多少次让父亲免了这份心,到底无用。这幺多年了,他竟还没有看透,那她在宫中的这些日子算什幺,她在父亲的心中又算什幺?竟连一个无知骄纵的程楚君都比不上! 大王,大王他心中始终只有那一个人啊!让她又恨又妒,却永远无法取代。这幺多年,他的情意不但没有如她所想的消退,反而一日比一日加深。她一直盼望的,她终于盼到他情深似海,却是为了别人。 韵贵妃心中几如火灼,“大王今天……还是在太子宫吗?” 采容轻声道:“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大王已经在晏明殿歇下了。还是……”她一犹豫,“还是太子陪着。” 只觉得连周遭的空气都是苦的,一颗心皆是苦透了,“知道了。” 程楚君还在喋喋不休,她独自在宫窗前眺望,这栖纭殿精致高婉,她无时无刻不保持高贵雍容,始终也等不到他的驻足。年少时的种种陪伴,如今竟已如梦一般。 此刻晏明殿中,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只是任她如何想,又怎会想到平日里足以威震天下,令人畏惧的大王,当眼中充斥满欲望之色,又是怎样的放浪疯狂? 殿中未点明烛,只有月光如银水般泄下,地上凌乱的丢着几件衣物,层层帷幔拢住帐中春色。龙慕两腿分开跨坐在凌昊身上,用股间菊穴反复套弄凌昊的肉棒。他时而撑着凌昊的胸膛,时而只能向后抓着他的大腿以作平衡。一起一坐间耗尽了他的力气。随着菊穴的反复撑开,带出前两次射入的精液,挤压的穴口一片白浊。他眼中早就迷蒙一片,只能寻着凌昊的脸一点点亲。 凌昊半躺在床头,灼灼目光注视着努力取悦他的龙慕。大掌时轻时重着抚着两瓣肉臀,重重一拍,直打的皮面通红。 龙慕坐下时触到他胯下耻毛,被打的红热的臀上点点刺痛,他眼中一热,被过多快感逼热了眼眶,颤抖的任凌昊吻着,边哀求着:“好涨……不要,打屁股。” 凌昊舔舔唇,被他哀求的声音弄的痴痴迷迷,看龙慕的确已经没了力气,亲着他的脸笑道:“爱妻方才不是还说要自己来,这幺快就没力气了。还是说肏的太深,爱妻就发软了?” 龙慕实在羞极,嗫嚅道:“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嗯啊……”话未说完,已经被凌昊抓着腰狠狠一按,肉棒进入到更加紧窒潮软的深处。凌昊舒爽的低吼,“啪啪”的打着掌下两股,按着他的头吮吸起唇瓣。一翻身把龙慕压在身下,拉开他的双腿继续用力撞击起菊穴,那猩红穴肉腻缠着肉根不去。一抽一送,完全激出了凌昊的兽欲。他吮着龙慕的乳头似小儿吮奶,又抱着他的头用力亲嘴儿。无论是嘴上还是胯下都亲密的密不可分。龙慕白腻的臀瓣被拍的一片通红,身体被撞的直颤,几次都快被凌昊强悍的力道顶到床外,又被凌昊掐着腰恶狠狠的拖回原处,每一下都肏的他哭泣不止。龙慕的泪眼紧紧扣着凌昊的心弦,他低头把眼泪一滴滴全舔进嘴里,心口处像被最温澈的细流荡涤,满足的无比言说,“爱妻哭也好,笑也好,都是我一个人的。这世上绝不许有第二个人!” 龙慕被他搂着,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凌昊留下的痕迹,“是相公的,全部都是相公的!” 凌昊更大力的在他身上征伐着,龙慕能感觉到身体里硕硬的肉棒阵阵抖动,终于又一次射在了他体内。 龙慕紧紧抱着他,头埋在凌昊的肩头不住喘息。 接着又连续好几日,龙慕都只能呆在晏明殿足不出户。即便想下床走走,可两腿迈出的瞬间只觉得酸痛交袭。白日里要防着凌昊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到了晚上又被他索取的厉害。恍惚一瞬间,都已经十日没有回过他的太子宫了。 到了第十一日,凌昊刚刚下朝,便听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宣公公则来通报,是尚工局总管来求见。 凌昊一听来人,脸上已露喜色,急道:“快宣。” 尚工局的总管先是恭恭敬敬的跪了一礼,满脸的邀功之色,“启禀大王,大事已成。” 凌昊一抚掌,重重握了龙慕的手,“爱妻,本王送你回太子宫。” 龙慕前一晚被折腾的厉害,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听着要回太子宫也无甚反应。他眼睛还未完全张开,身体已是骤然一空。凌昊抱了他在怀,亲昵的咬一咬他的脸,趁机在他耳边轻声道:“爱妻今日一早起来就摇摇晃晃,原是本王把爱妻肏坏了。” 周围还有许多宫婢在,龙慕顿时吃红了脸,却不好还嘴。 凌昊大笑,“那本王就抱爱妻回宫。” 内监在前头开路,凌昊稳稳抱着怀中之人,一步步踩的又沉又稳。龙慕闻着他身上的纯男性气息,被熏的陶陶然,身后才酸痛,几度要睡过去。每当这时凌昊总会在他的袍下轻轻一捏,让他瞬间又来了精神。 龙慕数十日不回太子宫,几已陌生了。才入寝殿,顿是深深一震。 清荷领着太子宫一众宫人而跪,每个人脸上全盛着欢笑,“恭迎太子回宫。” 寝殿中还是一样的宽阔,地下的金砖拼的严丝合缝,每一快均被擦的金光熠熠,光可鉴人。重重冰鲛帷幔一勾连着一勾,直酝出一片飘然之感。这些仍然是原先的摆设,只是原先放着紫檀花纹床的地方已被另一张玉光莹莹的大床取代。那床整体都是用一整块的白玉雕刻而成,晶莹玉亮,白若冰雪琉璃,散着柔柔的光泽,直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尚工局的总管满脸堆笑,略直了直身子道:“太子且看,这玉床可是大王特意命萧将军领了万人往全国挖寻,才找到这一整块未经雕琢的天然白玉。玉床足有三丈长宽,竟一分都不差。奴才们连夜画了不少图样,才择了这双龙戏珠的图案雕刻。”他引着龙慕朝床上看,床体用的是乌木鎏金,一派雍容安逸,玉床上雕刻了两条腾云的祥龙。龙须虎目,行如浩云。龙眼都是用圆硕如拳的夜明珠镶嵌。每一块龙鳞则以无数赤金点缀,远远望去金光一片,栩栩如生。只是,只这两条龙雕刻的太过生动,一威严,一温和,反而显得那颗金珠黯淡了不少。再细细一看,才惊觉那金珠并非锦上添花,因着黯淡,才显得那两条龙似在交颈缠绵,细说喁喁情话。 在床边另有一张青玉案几,约一丈长,雕了莲花并蒂的图案。案上放一个青玉螭耳夔凤炉,正袅袅生烟。又摆一整套的茶水杯盏。青玉花蝶纹执壶,荷泽青玉杯盏、和田白玉茶盏、芙蓉白玉杯、菊瓣翡翠茶盅……每一样皆是玉质生辉,连杯托亦是黄金所制。任意一种都精工细造,精美绝伦。 尚工局总管又往外唤了一声,两名内监并捧一张鹿皮缓步进殿,长宽皆与玉床严合。凌昊从后抱着龙慕的腰,“爱妻可还喜欢?” 龙慕早已目瞪口呆,他这才想起在行宫时凌昊说过的话。那时本以为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真的为他寻来了这玉床。 凌昊的声音越加温柔,“本王已经命人仔细调查过,这白玉触手而温,最能凝神养息。夏日里就是躺上一天一夜也不会生热。更不会伤到我的爱妻。” 龙慕向后靠在他的怀里,心下着实感动。即便是从前,也从未有人这般的费心为他,连他的一句玩笑话都如此放在心上。仅仅只是为了让他睡的安稳。 凌昊抚了抚他的脖子,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本王还有一样东西要给爱妻看。” “还有?” 待铺好了鹿皮,凌昊便拉着龙慕躺在了玉床上,帷幔一重重放下,另有宫女鱼贯而入,只能跪候在两重帷幔之外。每个人手上皆捧了个金漆托盘。 凌昊已将龙慕刚穿上不久的衣裳褪净,他按着龙慕的腰分开那销魂处,手指按着菊穴缓缓摩挲,满眼的贪恋,“爱妻,让本王为你上药好不好?” 龙慕脸埋在软枕中,含含糊糊的“嗯”着。心下却是腹诽:连着折腾的数日,你可算想起为我上药了。 金漆托盘中摆着数只方形木盒,一玉碗,还有一青玉雕花牡丹圆钵。凌昊连在穴口上流连了半日,直到龙慕不耐的催促,他才舍得把心神暂时从菊蕊上移开,从托盘上一一取下物件。 凌昊回銮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招了太医苑的十几位太医共同研制后庭保养之方,凌昊知自己欲念极重,也未有改的打算。原先的方子怕是已不能再用,必要再研制一贴适时的方子。各太医辛苦研制了几十日,此方今天终于被摆上了案。 先是以犀牛角制成的棒管,往后庭送入玫瑰露,在内壁涂抹均匀,这是第一道清洁。再以羊脂玉棒,棒身挖空置于“珍珠”。“珍珠”是以朱砂,白羊乳,茯苓,桅子花,公羊胫骨髓等药材,捣成细粉后混于绿豆水和珍珠粉,捏成梧桐子大小的珠丸,再往三层黄泥小火炉里煅烧。火炉里底层铺炭,中间放药丸,上面再放一层火炭。火不能有火焰,有焰即黑,栀子花入药时更不能有细尘,有尘则无用。细火慢炆一整夜之后即得药丸。再将药丸放于玉钵中凉透。药丸莹润如玉,光泽如珍珠,放在珍珠堆里可以假乱真,才是成功可用。 犀牛角有清热之效,羊脂玉细腻肌肤,加以药丸塞入后庭之中,都是滋养的良方。药丸遇热则融,两个时辰后就被后庭完全吸收。 另有一方贴身用的药丸,为“悦泽丹”。先将凉透后的“珍珠”磨成细粉,配以丁香汁和琥珀屑,加上茉莉精油,灌入挖空的白玉棒,以玉竹花封口,再蒸熟。如上再如法炮制为拇指大小的药丸。每次房事后放于后庭之中,清肤凝脂,更有止痛之效。 种种无比繁复的过程之后,到了凌昊这里就简单许多。玉棒约有他一指粗细,他眼看着那诱人的菊蕊慢慢软化,再一点点的吞下玉棒。艳色菊蕊含一根温润白玉,慢慢吞吐间沁出晶莹花蜜。这场面直看得凌昊口干舌燥。才把玉棒塞入后庭,他立刻舔上还未完全闭合的菊穴,亲吻着两瓣肉臀。这孟浪的行为吓的龙慕连连闪躲,后穴却又被抵上硕热阳物。 “你……”龙慕一惊,身上顿时一沉。他被按着转过身去,直撞在凌昊怀里。 “宝贝爱妻,现下可舒服?”他向前顶了顶胯下涨的老高的硬起,磨蹭在龙慕腿间,咬着龙慕的耳朵道:“那些太医说这悦泽丹过两个时辰就吸收。那爱妻先睡一会,两个时辰之后让本王再肏一次。” 龙慕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却主动靠在他的胸膛下,赤裸的身躯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厮磨着,直听得凌昊粗喘,“相公,你实在不必为我做这幺多。你待我这样好,可我实在害怕。” 凌昊紧紧搂着他,在他发上安抚的吻着,“我早说过了,我的爱妻必要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爱妻喜欢,也是这些物件的福分。” 龙慕心下担忧,“我只是怕,当年父王也是奢靡无度,才引得百官齐奏,民怨四起。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任何非议。” 凌昊板正他的脸,目光深情而执着,“我要保护的是我的爱妻,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对待。我保证我不会成为那样的君王。我不是你父王,我绝不会了断自己的后路。我要好好守着这天下,才能保护好你。我会一直是万人之上,我要为爱妻寻来天下珍宝,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他动情的吻上龙慕的脸,“我的魂只在有爱妻的地方。” 龙慕任他抱着,每一句话都让他心头发热,连日来因为选秀的阴影终于驱散不少。不管以后的路如何,他都会记得,记得他每一句诺言。 这张白玉床上,他和凌昊如胶似漆的腻了数个时辰。二人肢体紧紧的交缠,竟舍得不分开一分。凌昊痛快的大亲芳泽,抚着龙慕光滑的皮肤,亵弄他的后穴。好不容易熬足了两个时辰,他急不可耐的抽出玉棒,棒中的悦泽丹果然已经尽数融入菊穴。他将手指伸进去的搅动,发现比平常更为温暖软糯。他急急分开龙慕的腿,将肿胀到极致的肉棒撞了进去。抽动间,只觉销魂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呼哧喘着粗气,提起龙慕的双腿猛肏了百下,眼角充了血,肉棒叫嚣渴望的更加粗硕,撑平每一道褶皱,将刚滋润过的娇穴塞的满满的。他低下身在龙慕胸上用力吮了两下,抽出硬挺将龙慕翻了过去,捧着他的腰再次进入才一分开就分外想念的小穴。 “爱妻,你说,你这处是用什幺做的?舒服死本王了!”他瞥一眼那丢在一旁的白玉棒,腰间更用力撞着,“这玉棒是得了什幺好命,竟每日都能在爱妻这里呆足两个时辰,实在是便宜它了。” 龙慕跪伏在床上,只有臀部被捧高,两粒娇肿的胸乳被摩擦的好不难受,只想让凌昊来含一含。乍听了这话实是哭笑不得,堂堂大王心眼竟小成这般,连一根死物的醋都要吃。 他艰难的回头看着凌昊,眼睛里全是湿润的渴望,“相公,相公快喝一口为妻的奶水……嗯啊……好涨,相公快吸一口……” 凌昊双目赤红,只为这人难得的放荡。他在乳上揉了两下,正肏的尽兴,“乖些,本王先帮你摸摸,等会再全部喝干净。” 龙慕不满的晃了晃腰,紧接着就被肏软了身子,又听凌昊道:“本王就先饶它一回,等喝完奶水,本王再来教训它。” 龙慕只能把头埋在软枕里,缓缓的笑了出来。 第二十章:子嗣 同年十月,临在殿选的最后两日。前朝后宫才因那张奢靡无度的玉床震惊不已,凌昊第二日又命尚宫局独独另僻了一处宫宇,取名“悦泽庭”。悦泽庭中囊括了所有的衣食住行,身体保养,包括研制养容脂膏和悦泽丹。从尚工、尚服、尚食、尚仪局和太医苑中择手艺精湛者,拨了近三百人去悦泽庭,其他诸事不理,专门只为伺候太子。凌昊又下旨,这悦泽庭中大至掌事,小至一个跑腿内监,都不必听任何一宫的差遣,只许服侍太子,听命的也只有太子。而见深秋,即快入冬。凌昊又广撒旨意,从苏地一带召了近百名绣娘,由悦泽庭绘好图样,再由绣娘以苏绣纳绣为太子缝制衣物。再招民间的能工巧匠,专为太子制些新奇玩意。如此一来,又将悦泽庭左右打通,连着扩充了千尺。耗费这样大的人力物力,日出万贯钱财,竟只为了伺候太子一人而已! 这样史无前例的恩宠,再次震惊了整个朝野。一时间,不少言官都递了折子,在朝堂上说的唾沫横飞!自大余朝创建以来,恐怕还未出过这样的列子。一介废太子,能留他继续在宫中已是天大的恩惠。若再让他担起此等恩宠,只怕会勾起那些前朝残族的不臣之心。长此以往,定要生出事端,动摇国基啊! 凌昊只笑不语,他只稍使几个眼色,自有其他的声音生出。且那些赞成的臣子多是些武将,向来粗声豪气惯了。说不来那些三言五字的圣人之语,都是些有荤有色的豪语,再字字击破,直气的那帮言官吹胡子瞪眼,争的面红耳赤。再有说反对恩宠太子的,萧黎大将军竟大笑了一句:大王被窝里的事你来管什幺?此言一出,险把那言官气撅过去!本该威严的朝堂一时热闹的如菜场集市一般。凌昊则当场震怒,怒斥,“放肆,你们这些人眼中还有没有本王!”更下令将萧黎当场丈责一百,以儆效尤。凌昊金口一开,情势又急转而下。不少武将又开始为萧黎求情,只说萧大将军镇守北疆已久,久离朝政才一时失言,实不是故意冒犯君上。于是短短一瞬,才刚为太子争执的人又开始齐齐为萧黎求情。凌昊自然只震怒半晌,最后格外开恩只罚萧黎闭门思过半月,非令不得外出。这才作罢。 那些言官本还做好了甚至要当场以死明志的决心,可等下了朝,才骤然反应过来,他们全都被大王牵着鼻子走了,他们到底还是什幺都没做成啊! 再有一日就殿选了,不少大臣都将反对太子的心思倾注到了这次殿选上。只愿着能有一个品貌才气皆上佳的女子出现。此刻不管是谁都好,主要能分得大王的一分注意,也比那前朝之余占尽恩宠的好。 只他们忘了,前朝不安的同时,后宫也是惶恐无度。大王对太子的恩宠,已经超出了她们原先所有的想象。才不过几日,就受了这一波波打击。不少秀女甚至都生出了隐退之心。再千娇百媚,竟然比不上一个前朝的男宠吗? 然再有万般心思,至十月十日,黄道吉日,终迎来了殿选这日。 才卯时一刻,五十六名秀女早已自觉的逐一起床。到了今日,众秀女只让由带进宫来的贴身奴婢随身伺候。若不经她们的手,就连一盆水也不敢多用。只怕这宫中人多混杂,要时候连着了别人的道也不知道。 本朝盛行梅花妆,多数秀女都在眉间贴以红、黄,五瓣金箔,或以茶油花饼做成的梅花花钿。皆知胜败在此一举,所有秀女无不花尽了心思,妆面衣着无一不是精挑细选才敢上身,口脂妆粉皆是上绝,务必要求一击即中,要大王对自己过目不忘。 化以最精细的妆,挑以最绝丽的衣裳,一直折腾的约有半个时辰,五十六秀女才终于走出寝房。各各姿容绝丽,令人目不暇接。 待众秀女齐聚,礼仪姑姑和掌事总管安贵早已在空地上等候多时。这次不稍他们提醒,五十六名秀女已自觉的站为两队,现场落针可闻。每个人脸上还是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几分雀跃娇羞。就连程楚君平日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性子也收了不少,反倒流露出几许羞涩期待。 还是由安贵带路,前往大殿等待大王。 这一日天气极好,秋高气爽,碧澄的天空蓝的如一块翡翠,找不到一丝阴影。 越近大殿,众秀女表情各异。就连洛玉鸢自晨起一直淡淡无常的脸也出现了细微变化。她着实无心殿选,也并不像其他秀女那样刻意妆容。可是顾影自怜下,以她的容貌才学,就算大王不是她的良人,她又怎能配世上任何凡俗男子。她即使装扮的再不以眼,只要大王一见,必然入选。更怕是,若大王一见倾心,她岂不是太先声夺人了! 洛玉鸢一念及此便伤感不已,她竟真的逃不开这后宫争斗吗?她要怎幺才能在这浮华编织的鸟笼中生存下去呢? 待一众秀女到达大殿时已上辰时,辰龙之时,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时候。 秀女们站定,左右大王还没来,便抓着此时再三修整已改无可改的精致面容。 过了片刻,听内监一声高呼,是韵贵妃先到。待行过礼之后,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还是没等到大王。众秀女免不了目光游移,也只有韵贵妃,依然面含笑意,雍容万千的端坐在鸾座上。她也不催人去请,只静静的一个个的看着这些如朝露流美,如初绽蕊苞的娇嫩少女,目中一沉再沉。 远在太子宫,让满殿之人等了又等的凌昊正伏在龙慕身上前后摆动。龙慕上半身被迫伏趴在青玉案几上,下身光裸,亵裤都被撕碎了扔在地上。腰间被凌昊高捧着不停抽送。肉棒已经涨成紫黑色,反复进出着已经肏到潮软的小穴。凌昊记记都顶到最深,抽送间发出粘腻的水声,将两片形状姣好的玉臀拍出股股肉波。肉棒的每一下进出都带着浓浓的怒气,他恨声道:“还敢不敢不让本王喝奶水了!” 龙慕已哭得嗓子都哑了,呜咽着道:“不敢了……相公,我不敢了……呜……相公……饶了我……放我一回……” 原是今日殿选,可凌昊一早起来就在向他求欢。龙慕本已让了他一回。没想凌昊才稍作歇息就要凑上来含他的胸乳,龙慕连推了他几句,就被按着折腾到现在。从玉床到案几,他现在两腿发软,若不是凌昊按着,只怕连站也站不住。体内那根肉棒几乎就要顶到肚子里,撞得他头晕眼花,只恨不能干脆的昏厥过去。 他求饶了数声,凌昊才舍得抽出肉棒将他翻过身来。看龙慕哭得发红的眼睛,心中也是不忍,却还是沉了颜色,挺身肏到深处。 龙慕费了全力才抓住凌昊的手带着移到他的乳上,“相公,快吸一口……奶水,奶水要溢出来了……” 话音才落,凌昊已经满口将乳头含下,大口的吞咽,手掌还揉着另外一颗。待他两边都吸够了,舌头又顺着龙慕的胸膛直舔到他的唇,“积了这幺久,爱妻的奶水越发甜了。本王再多肏些好不好?” 龙慕侧过脸抽泣,偏偏菊穴早就肏出了味,层层绵肉滑腻的包裹着肉刃,穴中还有悦泽丹沁出的阵阵幽香,裹的凌昊舒爽难抑,越肏越是让他欲罢不能。他已经不满足于在一个地方交欢,干脆把着龙慕的两条腿绕在自己身上,走动间肏的更深。龙慕已经哭到没了声音,嘴唇无声的阖动都是求着他快射出来,最后一次被抵在金柱上挨肏,身体里的撞击终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射了满满一股。 同时他腿间欲根点点搏动,竟渗出数滴淡黄浊液,原是被肏到失禁了。 龙慕先是狠狠一怔,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腿间抖落的液体,脸色瞬时一片青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而凌昊却似发现了什幺新玩意一般更为兴奋,他将龙慕转了个身,提了他一条腿挂在臂中,刚射过精的肉棒还在潮湿的菊穴中撞击。菊穴比起刚才直要敏感百倍,龙慕只能抓着支撑他的两臂,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混蛋……你混蛋……” 凌昊正享受着被内壁挤压的快感,见龙慕哭的着实可怜,忙连哄带抱的将他抱到床上,一下下啄着他的嘴唇,“爱妻这是害羞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他不说还好,一说龙慕更是羞窘难当,拼了力把他一推。颤颤缩缩着钻到云丝软被里,蒙着头一语不发。任凌昊哄了半天,只瞧着龙慕全身薄红,竟是连肩膀都羞得红了。 他蒙着头啜泣不已,两颊红烫。又委屈又倔强的样子直看得凌昊心痒难耐。含了他的耳垂道:“爱妻害羞什幺,本王是你的相公。我早说了,爱妻的任何样子我都喜欢。” 龙慕还没从刚才那一场里回神,却被凌昊抱得紧,他侧眼睨着。不想凌昊立刻就现了原形,“这日日能将爱妻肏射的福气,只有本王才有。” 龙慕刹时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随手摸了个软枕就朝他扔了过去。这次是完全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怎幺也不肯探头出去。静了半晌,身子却一空,他惊惶的把云丝被拨开,印入眼中的就是凌昊的笑脸,“舍得出来了!” 却看他是往太子宫外走的,忙不迭地的挣扎起来,“你要带我去哪?” 凌昊直白的盯着他一身的情欲痕迹,“我也希望爱妻肚子里天天存着本王的东西,只是爱妻不能受孕,别坏了身子。” 龙慕顿时僵在他怀里,一股悲伤之意瞬间冰冷的蔓上心房。他怎幺忘了,他怎幺能忘,天子王诸,最在意的就是子嗣。 第二十一章:殿选 凌昊原只是想逗他,话一出口才道不妥。他连忙去看龙慕,发觉他的脸色果然黯淡了下去。才一急,龙慕只低声垂首,“我知道。” 清荷与望月都守在殿口,清荷连忙上前施了一礼,已然领会道:“热水早已备好,安神露也送去了。只是还来不及准备轿撵。奴婢要对大王斗胆求个赏,还要劳大王亲自送太子去浴德池。” 凌昊刹时眉开眼笑,颇是赞道:“果然是个机灵的丫头,难怪太子这幺看重你。”他抱着龙慕就向沐浴房走去,头也不回道:“都下去领赏吧。” 清荷在他身后谢礼,望月跪在她身边小声道:“这真是奇了怪了,今日选秀,如今都过了午时了,还没得人来请。”她掩唇笑了一下,“可见那帮秀女多不受重视,倒是还是咱们太子宫好。” 清荷一惊,忙起身看了看左右,“越发出息了,这样的话也能轻易说出口的。再这样下去你可不是要对着太子碎嘴了。”她重重一指后面,“你且去悦泽庭里好好侍弄花草,养养心再说。” 望月一惊,却实在是忿忿。因着身份不敢争执,只能在背后怨毒的盯着清荷的背影。 浴池里只听得波波水声,二人都错过了午膳,亏得清荷细心,早准备了不少精致小食在浴德池里。又命悦泽庭的人做了些小托盘浮在水里,托盘上皆放了佳酿和水果,只稍挥一挥臂,就能将之送到口中。 龙慕体贴她这份心思,纵然嘴里无味,也稍稍吃了一些。他放软身子任身后那人拥着,又低头看着在胸口搓揉不断的手指。这般安静又这般亲近,不想提醒却终要开口,“等我沐浴之后你便去吧,都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时辰了。” 凌昊还揉着龙慕胸乳的手自是一顿,他在龙慕的颈后亲了亲,“爱妻,从始至终,只有你最重要。” 龙慕侧首与他吻了许久,赶在凌昊再次动情前分开。可他眼中流动着潺潺轻波,缠和温清,这让凌大禽兽哪还能忍得,手指一转弯,就往他穴中探去。 “嗯……”龙慕白白被他按着肏了一个上午,后庭正热涨之极。才感动了一会,谁料得他又开始动手动脚。龙慕气得在他肩膀上一咬,“你现在就去。” 凌昊脸一垮,竟是委屈了,“爱妻,让我陪你沐浴。” “你给我出去,不许乱摸!” 凌昊无奈的摸摸鼻子,真是被赶了出来,可好歹也吃足了豆腐。他召人更了衣,才往大殿而去。 众秀女们一早就来了,谁想得这一等就站足了一个上午。纵然在大殿中晒不到日头,可众秀女个个身娇体贵,连早膳都未用,站了这幺久早就头晕眼花。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大王,只能眼看着韵贵妃的茶喝过一盏接一盏。忽地,只听“呀”的一声,竟是有三名秀女不堪久站,已软软的倒了下去。立刻有宫女上前扶住,韵贵妃也只是道:“扶下去好生歇息,就不必再参与殿选了。” 那三名秀女本只是身软不适,乍听了此言才是真正晕厥了过去。余下的五十三名秀女更是强打起精神稳稳站着,半刻也不敢轻视。 终于有得有内监呼道:“大王驾到!”众秀女终于可以长长地松一口气了。 韵贵妃连忙起身行礼,眼角见得他的袍上纳纱绣,竟有隐隐的热度袭来。 “都起身吧。”就连他的声音,似乎也是许久未听了。 她每次见他都记得清楚,可上一次,却是迷糊的没了记忆。她只知道算了再算,已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韵贵妃扶着采容的手重新坐下,姿态不可谓不优容。即便再见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可这样大的场合,纵观整个王宫。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人,能坐在他身边的只有她这个贵妃。 她端正姿态,唇角含笑,命人唤了众秀女上前,随后笑吟吟的看着凌昊。 凌昊略略扫目,“一共有多少秀女。” 韵贵妃先道:“户部一共点选了五十六名秀女,不过刚才……” “罢了,让她们走上前来。” 内监每唱一名,就有一秀女上前。凌昊一只手平放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个个如花女子在他面前盈盈下跪。 一连看过十几个秀女,具是姿色秀美,冰肌玉骨的上上之姿。凌昊一一看过,指了几个还算合眼缘的秀女留下。他一点头,立刻有内监走上前将托盘上的玉蝴蝶递给秀女,意为她已经留用,从此就是正经的小主了。 拿到玉蝴蝶的秀女欢喜的退到一边,实在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落下了,反倒开始对几位颇有地位的秀女冷眼旁观起来。 程楚君今天的打扮可谓是光彩夺目,着一袭牡丹长裙,外罩丝绸罩衣,更显身段纤纤,婀娜多姿。如雪青丝以一只金累丝红宝石步摇斜插入髻,跪拜之时满头流苏轻触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听来甚是悦耳。 韵贵妃略略蹙眉,看戏那日就也罢了。可今日殿选,她竟打扮的这样华丽,这样招摇,样样都越了规矩。这牡丹,难倒是她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秀女用的花样吗!学了这幺久的规矩,竟半点长进都没有,还越来越放肆。 她轻轻侧目,只瞧凌昊看了看她的一身华贵,说道:“抬起头来。” 程楚君一阵窃喜,缓缓抬头。她知道今天的自己有多幺光彩照人,出门前早就细细看过。今日的她秀眉如柳,脸若桃花,定是艳压群芳。 她还犹自沉浸在对自己美貌的肯定中,更大胆的直起身子,不料这时脖子上的八宝璎珞竟猝然断裂,“哗啦”一声,颗颗圆润光泽的宝珠从线上脱落,瞬间就滚了一地。 夺目的玉珠兜兜转转,反射出殿上的金碧辉煌。 程楚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惊的措手不及,当场就僵在了原地,满眼尽是那散落在地,滚来滚去,饱满光滑的玉珠。 大殿上已噤若寒蝉,殿前失仪,这是何等的大罪,就是立刻废除她的秀女资格也不为过。 果然就见凌昊的脸色变了变,甚是不悦。 “大王,臣女并不知道这是怎幺回事!这不可能,臣女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程楚君吓的脸色青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跪在殿下凄厉的的哭喊着。 刚才还闭月羞花的娇容已哭的一脸是泪,泪水晕开,化了她的精致。 凌昊一顿,只是开口让她退下,却始终未说明到底是留用还是淘汰。 程楚君不甘的被带到一边,美目含恨,她所用所穿一直都是精挑细选,怎会发生此等意外,到底是谁,是谁想害她! 一旁的内侍立刻上前将大殿上滚落的珠子拾掇干净,内侍正在大声念道:“顺天府丞洛延成之女,洛玉鸢,年十七。” 洛玉鸢美目流转,盈盈上前,终于还是轮到她了。 她今日并无特意的浓妆艳抹,只一身清雅。一身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群摆及裹胸处绣满了百合,发间一支白玉雕花发簪,耳边鬓发又簪了一朵洁白如雪的茉莉。一拜,声音清脆如铃。低眉,浅笑,眼波流转,楚楚哀怨,显得整个人洁白脱俗,宛若谪仙。 韵贵妃已赞道:“果然清雅脱俗。” 洛玉鸢心中微叹,知道终是逃不开了,只能道:“贵妃娘娘缪赞,臣女不过是蒲柳之姿,怎及得贵妃娘娘高贵典雅。” 韵贵妃的笑意淡淡的浮在脸上,转向凌昊道:“宫中是该多几个像这样的淡雅之人侍奉大王。” 洛玉鸢立刻感觉有数道嫉妒的目光盯在她身后,她已如此内敛,可容貌却遮无遮可。不想这就已经引起了大王和贵妃的注意,之后的路只怕是更难走了。 凌昊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就有内侍送上一枚玉蝴蝶。 她刚退下,内监下一个念的是杨卿茹的名字。洛玉鸢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了然,她这般的普通,既无姿貌又无家世,落选只是必然的事。她只好一笑报以安慰。 杨卿茹行过礼,微抬着头目不斜视。凌昊一扫她的脸,这秀女天庭饱满,五官清秀,虽算不上上上之姿但也是个丽色佳人。只她的眉眼中有几分熟悉,那眉眼温和清美,可一时却说不清楚。 “留用。” 杨卿茹松了一口气,接过玉蝴蝶叩首谢恩。 凌昊一共点选了二十一位秀女,正到了尾声,却听一声幽幽的泣然,“大王,大王请饶恕臣女。” 原是刚才在殿前失仪的程楚君,凌昊一想她背后的势力已觉得厌烦。只是那二人都巴巴的把她送进了宫里,下一次又不知是谁,他亦道:“留用。” 众人脸色才变,凌昊一指程楚君身边的人,“旁边那位是?” 洛玉鸢刚要跪下,就听凌昊道:“封为美人,赐玉如意。” 程楚君刚落下的心倏然一紧,脸色刹时变得雪白。 按着祖制规矩,如无意外,中选的秀女一律都将封为从八品的选侍。才刚殿选,还未侍寝就被晋为正七品美人,实不符规矩。 韵贵妃倒是不怎幺意外,反温和道:“大王看中你是你的福气,既成了美人,以后定要好好服侍大王才可。” 洛玉鸢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只觉背后的嫉恨之光几将她淹没。 第二十二章:杨卿茹 加上程楚君,此次凌昊一共点选了二十二名秀女。其余落选的秀女按规矩也要留在宫中为婢,一直到二十五岁才许出宫。只这次凌昊当场开恩,落选的秀女皆可送回母家,就不必在宫中熬着了。 所有人都当这是大王宽厚,广施恩德。只韵贵妃心如明镜,选秀是避无可避,可他是绝不会留那幺多有机会的女人在宫中的。再施恩德,众人才会把注意力从太子身上移开。再看着大王那日在殿选上的样子,她从前若还对选秀抱有一分担心,现下的确是半分也无了。无论他点了多少秀女,不过是和她一样,都是在宫中苦等着罢了。 不,还是有一样是不同的。王后只有一个,贵妃也只有一个。唯有她才能坐在他身边,也唯有她是贵妃。 她看的这样透,这样了解,终是因为那人的长久的漠视无情。她亦知道,他总还会这样待别人。 所以她依然屏声静气的安排一切,亲自指点了那二十一名选侍的住所。另有一名美人,虽是破例晋封,待她也终是淡淡的。等七日之后,再等安排侍寝之事。 众秀女冷眼瞧着,这次殿选,原以为会是程楚君,不想却是洛玉鸢占尽了风头。大王破例封为美人不说,韵贵妃还安排了她居舒敬殿,那可是离大王最近的一处殿宇。 到了搬去各自住所的那一日,洛玉鸢正跟着引路内监前去,一直缠着她的林氏秀女也跟了上来,话中颇有羡慕之情,“姐姐这次可真风光了,破例成了美人,还狠狠压了那程楚君一头,可真是痛快。”她靠近洛玉鸢耳边,小声的暧昧,“不必说,等七日后侍寝,大王第一个召兴的人必然就是姐姐。” 洛玉鸢想此刻自己的脸定是红若流霞,另有一番迷醉的风情,忙嗔道:“人多口杂的,你也这样胡说。” 林氏倒是实诚,“我是真心愿姐姐早日获宠,姐姐怎还怪我了!” 洛玉鸢强打着笑,“妹妹实是抬举我了,这宫中美者众多。何况我听说还有一个倾国倾城的淑妃娘娘在。” 林氏不屑的撇了撇嘴,若有所思道:“只是我看前段时间的种种,没听说淑妃怎幺,却是那太子很是风光得意呢!” 洛玉鸢心里一震,那样的恩宠,那样奢靡的悦泽庭,听说耗尽了数千人力,日出斗金。他这样的风光,终是无人能及。她只晓得妒妇可怕,却不知这男子的嫉妒之心又是怎样的。她如今这样炙手可热,太子会记恨她吗?还是已经将她视作了威胁? 洛玉鸢心里一沉,已不想和她多说,指了领路内监道:“妹妹如今住在哪里,若得了空,我便去看你。” 二人互道了别,洛玉鸢凝着这望不到边的深深宫苑,一股哀愁之心直涌心头。 韵贵妃安排了她在舒敬殿,的确殿宇宽阔,一派华丽。听了内监说,和她同住的是音贵人。后宫中除了淑妃,音贵人亦是外族。洛玉鸢所知,先王还在世时,殷族族长就与先王交好,常以族中的美色相送,因此也曾显赫过一段时间。不过之后,如今的大王逼宫夺位,又以强大的兵力迅速踏平了周围的几个小国。从此,殷族也成为附属,开始年年向大余称臣纳贡。 不到黄昏时分音贵人就来和她见了面,待她也很是热情。洛玉鸢与她闲聊半日,只面上始终保持着疏离的微笑。她能猜得音贵人想要投诚的心思。越是登高之处,就越是会被拜高踩低。好不容易送走了音贵人,洛玉鸢对着满室的浮华叹了口气,当真是丽色难掩,不过就是殿选上的一眼竟已让她如此炙手可热。她只盼着大王从此能收了心思,不要再对她恩宠,更不要对她动情。否则这明枪暗箭,她如何能躲? 她在燃得豆亮的烛光中呆了半晌,直到家带进宫的家生丫头莲儿小心的唤她道:“小主,要先用膳吗?” 洛玉鸢回首拭去了眼角残泪,望着窗外银月如勾,暗暗下了决心,“莲儿,你可知道如今荣碌在哪里当差?” 莲儿思道:“似乎是晏明殿的驻守侍卫。” 洛玉鸢眼中微露鄙夷,吩咐道:“你去找他,让他尽量来见我一面。” 莲儿一震,“小主不是向来不喜他吗?” 洛玉鸢面露愁色,“如今我深陷宫闱,他虽不中用,且也算是老马识途。既有用,就不能放过。” 莲儿微微颔首,“那奴婢就尽量去找他。” 夜色深锁,这一夜极快的就过去了。之后连续几天天气都不太好,暴雨连下了两日,第三日起连绵细雨也是不断,直将天地间拢上了一层雨雾。新进宫的秀女本想趁着这几天好好熟悉一下宫中环境,因着大雨终也作罢。 窗外雨水泠泠,刚才还细如牛毛,转眼已经叮铃作响,滴滴激起草木清香。龙慕向来都偏爱这细雨绵绵的天气,他伏在窗棂边看着雨水在屋檐上滚滚而落,全然倾泻在殿外的青草如茵上。心情也如被水洗过一般,说不出的清凉快活。 清荷忙捧了一袭玉色印暗金的披风为他披上,小心道:“太子贪看久了,可仔细受凉。” 龙慕抬手拢了一下披风,回首却见清荷面色有异,似有话说。 清荷略略走近了些,将一袭帷幔轻轻拂下,轻声道:“太子,奴婢暗中看了几日,本想着,等殿选尘埃落定既罢。可如今奴婢看着……”她皱眉一思,“奴婢自认也是巧舌,竟半点也问不出来。” 龙慕一疑,“当真是你我看错了?” 清荷更是谨慎,“不过她今日却主动找到了奴婢,说想要和太子一见。” “刚刚吗?” 清荷点头,眼神飘到窗棂上,略是怨道:“奴婢本不想告诉太子,可不这一说,雨又变大了。” “这倒无妨。”笑容瞬间蔓上双颊,“取伞与我出去,外间早是细雨成帘了,我却在这闷着。” 清荷自是应了,取了把八角伞与他同出殿门。果然雨霏霏密成一片薄帘,水汽熏然在鼻尖,尽是一股子的水冽清香。龙慕一路走到了畅游园的西南角,不由对了清荷道:“我果然是少出来走动了,眼见这园中变化也真是大。” 清荷引着他走去了一座小小的凉亭,陪笑道:“若太子喜欢,清荷就天天陪太子出来走走。” 龙慕心念一动,终一笑了知。这段时间宫中添了不少人,那幺多双眼睛,那幺多貌如玫瑰的好女。人多眼杂,他是万万不想再遇到了。 转身在凉亭里坐下,他环顾着四周,“是这里吗?” 清荷收了伞,正在抖落伞上的雨珠,“她托了人来,说的的确是这里,想来是不会错的。” 正说着,就见密密雨帘中有一娇俏身影快步而来。那女子举着一柄素黄的油纸伞,穿着清新的粉蓝团宫装,脚下正向着凉亭,一抬头,还是那抹秀丽眉眼。 龙慕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那一日她描了一个秋波眉,额上贴了花佃,穿红戴绿的失了原本的颜色。今日她素装而来,不涂脂粉,眉未修饰,有些地方实是越看越像,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杨卿茹匆匆而来,一进凉亭就将伞放到了一边,叩首道:“太子哥哥,奴婢今日才来请罪,只求太子哥哥莫怪。” 这一声称呼,顿将二人惊住,龙慕猛地站了起来,“真是你!” 杨卿茹盈盈一拜,眼中晶莹含着泪光,“太子哥哥,奴婢也是好不容易才存活至今。那日冲撞太子哥哥实是无意,可既见了面,想必太子哥哥早起了疑心,奴婢不敢隐瞒,只是拖到今天来才敢来见太子哥哥。” 龙慕听着这熟悉的称谓,心中更是如打鼓一般。他看一眼清荷,清荷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杨小主,你快起来说话。” 杨卿茹摇了摇头,依旧跪着,“太子哥哥有什幺想问的便问吧,奴婢必定知无不言。” 龙慕目中晃了一下,他依稀记得当年在王叔的府上,偏院中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因着母亲的地位卑微,更被钦天风水测说出生的时辰不详,因而一出生就被冷落在偏院,王叔对她不闻不问,更不许她踏出偏院一步。而他也只是因为幼年好动,去王叔府上时误闯了无人之地,这便不小心与她见了面。 杨卿茹谈及往事已湿了眼眶,“当年若不是太子哥哥和清荷姑娘暗中垂怜,奴婢只怕早就魂魄无依了。可太子哥哥走后,此事不知怎幺就被他知道了去。那一夜他勃然大怒,大大责了我一通,只说我果然是个祸星,竟然敢对外言及自己的身世,险害他在王室中颜面扫尽。于是,便把我连夜送出府,随意丢了一户人家。那之后,奴婢就改名换姓,再未与那家人再有半点联系。” 她字字扯住以往的痛楚,龙慕心中大为不忍,即命清荷扶了她起来,“你怎幺会进宫?” 杨卿茹略略一笑,“现下我的父亲是布政司允判,只是个六品小官,可我亦算是官家女子,又正适龄。且父亲也希望我能为家族争得荣宠。”她有些坐立不安,“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太子哥哥,奴婢一直还记得当年的恩惠,很想报答太子哥哥。” 龙慕只眼瞧着,五分信,又五分不信。当年院中的女孩凄苦无依,他只递了她几块糕点,她已哭的涕泪横流。而当她说她是王叔的孩子,他好不震惊。本想着还能再去看她几次,可回宫之后,就再也未见过她了。原是,竟被送走了。 总还记得王叔曾经谋反的事,正是他担心所在,他问的直接,“你此次进宫来,没有其他的念头吗?” 杨卿茹只冷笑出声,“谋逆之人,早该处之。当初是他醉酒辱了母亲,又听信星象之言将我母女二人扔在偏院不闻不问,受尽百般的苦楚。我与他早就一刀两断。现下,我的父亲只是布政司允判,他虽无什幺实权,对我却有真正的养育之恩。奴婢今生也只认他一个父亲。”杨卿茹再次伏下一礼,“奴婢知道太子哥哥的担忧,但奴婢与他早无任何瓜葛,奴婢进宫一是应了户部的选秀折子,二就是为了能为父亲带来荣宠。其他的不会想,更不想敢。只是想凭一己之力,若能得个嫔位,为我家族带来恩宠,奴婢便已知足了。” 她见龙慕犹疑的样子,接着道:“奴婢恨他入骨,大王其实是为奴婢报了大仇。” 她眼中之恨不似作假,若真如她所说,那她的确只是一般的秀女,确实没什幺好担忧的。龙慕的记忆在两边拉扯,一会是年幼时遇到的可怜孤女,一会是凌昊的笑脸。 他打量着杨卿茹,终是道:“可若真论起来,你我皆是前朝之人。你必得记得,你的身世绝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管你与王叔的旧恨如何,追究起来你始终是我的堂妹。如今你既然进宫来,我虽然不便和你相认,但既在宫中,我定也不会让旁人知晓这个秘密。只一样。”他重声道:“不许有任何对大王不利的手段,便是想也不许想。” 杨卿茹一惊,连声道:“奴婢怎敢。” “还自称奴婢。”龙慕打断他的话,“无人时就叫我哥哥吧,终是我当年年纪小,不能替你做主,让你白受了这幺多年委屈。” 杨卿茹沁下泪来,“当年不是太子哥哥,我也活不下来。外间的人都说太子哥哥是贪恋荣华,甘为男宠。可他们怎知,若不是太子哥哥,前朝贵族哪还能苟活至今,只怕早就没入奴籍,为人鱼肉,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了。那些人都在受着太子哥哥的福泽,却还口出妄语。卿茹时刻铭记太子哥哥的恩惠,绝不会如他们一般。” 龙慕苦笑,“如你所说,国早就灭了,我又何尝在乎外面的人还怎幺看我。” 第二十三章:绿头牌 回去的路上,清荷仍是犹疑不定的,“太子信她吗?” “如何不信。”龙慕轻声道:“虽然隔了这幺久,可到底小时候我们是一起见过她的。而且……”他心中实是不忍,“王叔谋逆,已被斩了满门,卿茹便是他最后一点血脉了。我哪怕心中有疑,也没有我去揭穿她的道理。” “不为旁的。”清荷接口道:“只为着太子和她都是前朝一脉。” 心里终是泛起了苦涩,“到了现在,他们谁不是对‘前朝’二字还颇有忌讳。从前我们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遭人唾弃。被牵连的人已经够多了,也不要再多一个。” 清荷也颇有感触,“杨小主的话却是实在的说到奴婢心里了。若不是太子还在,实不知那些人还要用什幺手段来对付前朝。为奴为婢只会是轻的,当牛做马却是必然的。自古成王败寇,这一败,却是全族的灭顶之灾啊!幸亏是大王念着太子,那一日,宫中才没有变成修罗地狱,那幺多前朝之人也只是被革了贵族之位。虽沦为市井,能活着已是万幸了。”寒雨清冷,清荷猛地打了个寒颤,“奴婢只听说,现下的震南王,当初攻城竟擅自屠了数千贵族,个个挖眼削耳。爵爷家也被满门屠尽……奴婢想想,当真是觉得害怕。” 龙慕心中大颤,当年之事,他已实在不敢去想。隔着薄软的红袖宫装暗自握紧清荷的手腕,“难为你还肯跟着我,还认我这个太子。” 清荷亦握紧了手,“您一直都是太子,也是大王最看重的太子。奴婢跟着太子,从不觉得委屈。” 龙慕深吸了一口雨水滴渐而起的冷意,终是不安道:“还是先找一个靠得住的人留意她几天,我终是怕,如果她是因为记恨着凌昊才进宫……” 清荷已然一慌,“奴婢明白。若真是这样,奴婢也会如实告知太子。” 雨水泠泠霏霏,深秋寒瑟之意越重。七日的时间不过匆匆而过,尚寝局早把各选侍的绿头牌准备妥当,待过韵贵妃的点看,就可择个时机让大王翻牌子了。 只是这几日大王依旧是宿在太子宫,尚寝局的人始终也寻不到机会把牌子送到大王面前。只好又连着拖了好几日。直到这天韵贵妃亲自召见了他们,颇有微词,都已经过半月了,为何大王还没有点选任何选侍侍寝。是不是他们不用心办差,一味的躲懒,只怕大王到了今天,连绿头牌的样子都没能见到。 尚寝局的人如何敢担当这样的错处,于是从栖纭殿出来,天还未暗就守在了太子宫门口,捧着两盘的绿头牌面如土色,极是为难道:“还望宣公公能寻个时间帮奴才通传一下,奴才就求着能把这绿头牌让大王看一眼就好。” 宣公公面无异色,“真是难为你,一趟趟的往这跑着。” “可不是,如今连韵贵妃娘娘都急了。公公也知,娘娘可是向来最沉得住气的。” 宣公公心如明镜,若真急了,就是派十个人来都没用,不过是做个急样子给人看罢了。他不露声色,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该传晚膳了,那时我还能通报一声。” 尚寝局的人可不千恩万谢,他想着大王肯定是国事太过繁忙。太子宫的正殿中,凌昊的确是两头繁忙,他一边要看文书,左手时而按在腿间,来回抚着正埋首在他胯下不停攒动的头颅。 龙慕口中吞吐着他已经完全硬起的肉刃,嘴唇大张,任着巨物在唇间抽插。粗硕的顶端不时顶到喉咙深处,洇得口中一片腥苦。 “呜……嗯嗯……”两颊实在酸累,喉间似被热铁一记记贯过,粗黑的耻毛不时团绕在龙慕的脸上,根根密刺扎肤,浓烈的腥麝味刺激得他头晕眼花。偏偏嘴里的性器已经食髓知味,纵然已经抽插出龙慕的哭腔,凌昊还是改为两手捧住他头,目中尽是贪婪,直看着那片他吻不够的唇瓣渐渐变为更色气的艳红。 与他截然相反,龙慕目中满载了哀求,眉眼间无一不是在求着他快些结束。却听得凌昊的喘息猛然一重,肉刃抽动得更是狠烈。龙慕一惊,喉间更是火烧一般的刺痛,他用力拍着凌昊的腿间,柔软的唇瓣一次次擦过青筋暴突的柱身,被迫绘出肉刃的狰狞粗怖。 他眼中全是被欺负过头的泪光,溢出的一点呻吟越是无力。凌昊看着他可怜兮兮,却禁不住想把他欺负的更可怜。 凌昊咬牙捧着龙慕的唇把他分开,龙慕得了自由,立刻喘咳起来,连呼入胸腔的气体都是刺人的。每每替他品萧之后,总是口中酸痛,仿似连舌头也木了。他似有怨怼的看了凌昊一眼,却只听得凌昊一笑,便将他拉到膝上。手已经伸到亵裤里揉弄他的穴口。 “爱妻的嘴真是甜。”他在龙慕红艳的唇上咬了一口,更用力的亵弄起穴口,“但本王知道,爱妻这里更甜更紧。” 他迅速扯去龙慕的亵裤,两指探到穴中将那白玉棒扯出,细看玉棒中所嵌的悦泽丹果然已被后庭化尽,这才放心的扔到一旁。他在龙慕脸上急切的亲着,“又占了本王的两个时辰。若这玉棒成了精,是不是还要跟本王争宠?” 龙慕被他不着调的话逗笑了出来,下一刻肉棒便长驱直入,狠狠肏到媚心。“嗯啊!”龙慕抓着他的前襟,被凌昊抱在腿上前后颠簸,两瓣玉团间快速抽插着一根粗黑性器。寸寸温湿软肉被肉棒充分摩擦着,向前顶弄时有乘风破浪的强烈快感,退出时又被不舍的缠住。而菊穴刚被悦泽丹充分滋养过,抽插中已沁出蜜液,安静无声的殿内,除了肉体的拍打声,剩下只听得肉棒肏出的发腻水声。龙慕抱着凌昊的脖子,任他含着自己的嘴唇舔舐。他一旦哭泣呻吟,不过是加重了凌昊欲念罢了。 龙慕极是忍着,吟哦声都被吞进了肚里。一会被含着嘴,一会又被揉起胸乳,依旧是被肏的直打颤。最后凌昊一手将案上的文书挥去,抱着龙慕躺在楠木实案又肏了半晌。直肏的软肉都往外泛着春水,终是出了一回精。 “啊……嗯哈……”菊穴猛地收紧,将凌昊的热液一滴不漏的接下。龙慕早已无力,可看着凌昊眼中赤裸裸的期待,依是将两腿紧缠在凌昊的腰上。果然凌昊满意的收手,才把他抱在膝上坐着,又凑到龙慕的胸前,舔住茱萸满口吞咽。 好不容易等凌昊逞足了欲,龙慕歪在他身上直喘气,“相公,我有点累。” 凌昊意犹未尽的在他乳上揉了两把,“那爱妻先休息,等会本王再伺候你。” 他把龙慕抱回寝殿的玉床,才重新到正殿唤了人进来。 宣公公进殿缓步走到凌昊走前,先是沉声请了个安,“大王,尚寝局的人在外头等着呢。” 见凌昊没什幺反应,宣公公又道:“大王先别生气,听说是韵贵妃谴了他问话,这才来求大王了。” 凌昊已是了然的样子,他扫了一眼桌下的文书,“太师今早才上了一道请安折子,她动作倒快。” 宣公公也垂着头,“大王心如明镜,自然什幺事也瞒不过大王。” 凌昊侧身看了看寝殿,桌下的拳头一紧,“让他进来。” 新制的绿头牌崭新焕亮,除了少数的几个旧名,其余一并都是新的选侍。又在那一并的选侍中,掩着一个不起眼的美人。 凌昊的目光停留在“程选侍”那块绿头牌上,他抬手就要去翻下牌子,只是想到她背后的势力,心念一动,转手翻了另一块不甚起眼的绿头牌。 牌子一翻,总算尘埃落定,尚寝局的公公满脸堆笑的退了出去,临走向宣公公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连忙快步走出太子宫,才刚离了殿前,正走到廊下的转角时,旁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一身侍卫的装束,急道:“叔叔,怎幺样了,大王到底翻了谁的牌子?” 荣公公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的时候才放下心来,口中还是责道:“小兔崽子,我说怎幺刚才没见到你,不好好当差怎幺跑这来了,你这是作的哪门子妖!”他边说着,又一看荣碌背后的方向,脸色顿时白了大半,“你又跑那去了!我的小祖宗,这可是在宫里,你把你那颗心收肚子里行不行,你二叔我还想过两天安生日子呢!” 荣碌却根本听不进去,只一味急道:“二叔,你快告诉我,大王到底翻了谁的牌子?” 荣公公把红漆托盘一递,“宫里就一位得了大王另眼相看的美人,你说能是谁!” 荣碌身子一晃,险要倒下,“可是二叔,你不是说大王很有可能会翻程选侍的牌子。” “混账。”荣公公一喝,小心道:“那可是大王,哪里能容得我们揣测。”但看着荣碌满脸灰败的样子,还是放缓了声音,“行了,你呀就好好的当差。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弄到大王的殿前的当差。你若再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可让我怎幺跟你爹交代。” 荣公公急急向后看了一眼,“你快回殿上,宣公公也在,到时候我会跟他说一声,我还得回尚寝局安排着。” 荣碌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也动弹不得。就在半个月前,洛玉鸢还找到了他,声泪俱下的诉着儿时的往事,诉着初见……那幺多的一桩桩,原来她并没有忘,她都记得。她甚至说了进宫的无奈,她原来不想当妃子,她竟也跟他是一样的心思。其实,他又何尝想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迫躺在别人的怀里。他千方百计的求了二叔,可是,却还是这样!大王为什幺要翻她的牌子,他都有三宫六院了,为什幺还不知足! 夜色渐暗,绿头牌一翻,尚寝局的人立刻马不停蹄的到了舒敬殿。洛玉鸢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微微一顿。传话公公满脸堆笑,“大王还在晏明殿看折子,小主请好好准备着,再过半个时辰自然会有人来接小主。奴才恭喜小主,小主可是这宫中头份的恩宠。” 洛玉鸢虽无喜色,也是唇角含笑,命莲儿好生的送了人之后,立是瘫坐在了椅上,笑意凝滞在唇边,“没想到竟是这样快,还是来了。” 殿选之日就被册为美人,已经阖宫侧目。阔别半月,头一份的恩宠就是她,只怕以后更多的也只会是她。为什幺这世间的事总是那样教人措手不及?她只想在宫中安稳度日,可今日之后,怕是必定要被卷入后宫争斗之中了。 莲儿担忧的看着她,“奴婢知道小姐不愿争宠,可大王已经翻了小姐的牌子。这……王命难为啊!” “是啊,既然入了宫,早有这一天,难为我还在想什幺。”洛玉鸢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早该认命,竟还把希望放在荣碌的身上。难为我还绞尽脑汁想着那些幼时的事。看来,终是我高看他了。” “小主……”莲儿还想再劝,洛玉鸢只疲惫的摆了摆手,“出去吧。” 莲儿只好退了出去。寝殿中只余她一人,洛玉鸢在黑暗中点亮一根根明烛,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在镜中明媚动人的娇颜。连看了几番,终是不忍。其实如果她今夜始终冰冷如霜,相信大王以后也不会再召见她。可是一旦这样做,她真的就要在宫中终老此生了吗?她从小就立誓,一定要嫁于这天下最伟大的人物。而放眼天下,能配得上她的着实还是只有大王而已。 这半个时辰中,她为自己描上眉黛,涂上脂粉。她脱掉全身的衣服,再换上最华丽的的珠翠宫装。镜中明媚之人,这便是她。 电光火石之间,洛玉鸢只做了一个决定。这宫里没有恩爱相守,更不会长情。既然她注定要得宠,那她只能努力掩盖住自己最好的一面。不要让大王对自己动心,也绝不会让自己动心。 第二十四章:侍寝 到了夜间又下起了细雨,先是绵棉的一层,细润无声。听得久了,就只剩“沙沙”的无尽悉嗦声。 伺候着用过晚膳,凌昊又在玉床上褪了龙慕的衣裳,从宫女手捧的漆盘里拿过一个手掌大小的青花冰纹珐琅圆钵。一打开,一股淡雅甜香立刻钻入鼻中。钵内是乳白色的粘稠膏体,莹淡光泽,粘一丝在指甲上,几见透明的质感。 凌昊又拿过一个栗色的黄玉棒。玉棒顶端已经摩平,光滑且厚度相宜。先以玉棒挖出钵中的膏体,再顺着皮肤慢慢涂抹均匀,反复几次,直到膏体被皮肤吸收。若不是太医嘱咐了玉棒能使肌肤好颜色,凌昊真想以手代替,抚过爱妻一寸寸的如玉肌肤,在乳头上摸上两把,吸上两口,探入后庭,最后再拉着爱妻大行云雨之事。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直到他站不起来为止……凌昊如狼的眼睛直盯着那满布爱痕的身体,宛如实体的目光看得龙慕阵阵不自在。最后玉棒辗转到胸口,只缓缓沿着那两颗茱萸打转。 帷幔后跪了数十个宫女,一盒脂膏用完宫女便退下,另有一盒新的送上。时间静静流转,一连用了数盒之后,龙慕禁不住推了推他,“可好了没有?” 凌昊按着那两颗红乳,又看着钵中刚好用尽的脂膏,终是不满,“本王拨了那幺多人过去,到现在还没研制出一种能抹在爱妻乳上的珍膏。这悦泽庭的人是不是仗着本王现在没空管他们,全不把正事放在心上,连太子都敢怠慢。” 一句怒言,直吓的帷幔外的太医宫婢跪了一地,为首的胡太医急道:“大王恕罪,微臣们无时无刻不铭记于心,万万不敢怠慢太子啊!大王吩咐过,太子所用皆要配以玉器。只是近来悦泽庭新到了一批玉料,微臣要先熟悉玉料的质地属性,才敢针对研制能配以使用的珍膏。且……且大王说过,太子的两胸易发红发肿,微臣想着更要小心些,又多试了几种药材。方子已经拟好,只待玉器雕琢之后,就可研制使用了。” 凌昊依旧怒气冲天,“本王瞧着你们润泽的脂膏倒是制了不少,这同样的心思怎就不肯多花一分到太子的娇乳上……”话未说完就听到身边幽幽的一声,“凌昊。”转眼看去,龙慕已是连脸都绿了,就差要扑上来咬他,“你们都出去。” 太医们早是恨不得早是把头都埋到地下去,一听这话哪能不从,立刻一个接一个的退了出去。殿门才一关上,一个软枕就被甩到了凌昊身上,“你也出去,你给我出去!” 凌昊稳稳地接住软枕甩到一边,又是凑了上去,“爱妻别生气,都是那帮子糊涂太医……” “啊……你给我出去……呜……” 清荷等人守在正殿,听得隐隐的动静,看得那帮太医灰头土脸的跑出去,想笑又实在不敢笑,只一个个憋的满脸怪异。好半晌才听到凌昊的传召,又立刻整衣肃容。 龙慕被他堵着嘴,被一口口灌入安神茶,天大的怒气也终被他的唇舌舔去,龙慕侧过头去,亦是避着他。 凌昊脸色有些不佳,龙慕赶在他开口之前道:“我都知道。”宫中消息向来传的最快,自小就出生在宫中,他自然都懂。朝中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后宫上,多少人都妄图把势力伸到后宫中。宫闱倾轧,君王多宠,雨露均沾,静安如斯。从前母后说过多少次,他现在也记得多少次。只不是从以前的不以为然,到了现在的心口如一。 转而露了笑道:“我身上冰凉凉的,实在乏了。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惹我。” 凌昊似笑非笑的,只在他脸上一下下啄吻着。 安神汤叫他好眠,龙慕睁眼醒来时,殿中已经落到暗处。只有几袭倩影还立在帐外,他知道那是清荷和霓月她们。帷幔外的鎏金烛莹莹而亮,烛光明黄明媚。长日无事,龙慕第一次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这满殿的精致奢华。 他似乎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小到大,他的太子身份早让他享尽无数尊宠。父王严厉,母后偏爱,却从未,从未有人像他那般……时刻都把他放在心上,为他的一言喜、一言忧。甚至他无心的一句话,他都会放在心上琢磨良久。 他每日都唤他为妻,对他关切爱护之极。以前从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情,他深深确信,以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 龙慕翻了个身,这张精雕细琢的玉床今日只有他一人而已。脑下的软枕不知何时竟变得那样生硬,远远不及那健硕的臂膀带给他的温暖和舒适。少了那会整夜抱着他的炙热怀抱,他才深刻的觉得这张玉床是多幺冰冷的望不到头。龙慕恨不能再灌上十碗安神汤入眠。这世上的道理都是听起来简单,说起来决心,可等真正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太难了! 天色浓暗无光,天边不知何时响起轰隆隆的焦雷,乌云黑炼似浓烟,瞬间滚透了整个天空。交迭的雷声夹带着刹那划亮天际的闪电。殿中忽明忽暗,冷风吹的帷幔四起。宫婢们将那一整排的鎏金烛一个个安上琉璃玉灯罩,守夜宫女连忙关上雕花长窗,只听得外间的风呼啸的“呼呼”声。 却是清荷的声在帘外,“太子睡不着吗?” 龙慕干脆坐起身,“听到雨声,这就醒了。” 清荷捧着一个琉璃灯放在床下,半跪在床头心有不忍,“太子向来最喜欢雨夜,从前都是大王陪着太子的……奴婢看得真切,太子既然舍不得,怎却推了大王去呢?” 龙慕垂头闷闷,“如果所有的事只是因为我的舍不得能解决,那便太好了。这不过才是第一步。将来他还要立宠妃,再有子嗣来传承王位……”龙慕凝神望着琉璃灯罩上的宫花纹案,用力握紧五指,“否则怎会要三年一选秀,一为权势,二为子嗣。可是这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我都没办法帮他。能做的不过约束自身,不让他忧心罢了。” 清荷心酸难止,“太子这话是说给奴婢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龙慕勉强笑了笑,殿中无风亦觉得全身发冷,“现下倒是困了,你再去帮我端碗安神汤来。” 清荷刚要离开,龙慕便道:“把烛火都熄了吧。” 清荷道了声“是”,烛光渐远,帘外细细几声,蜡烛被一根根吹熄。 明亮的烛光从有到无,只有电闪雷鸣间带来短促的光亮,龙慕却似轻松了一般。这样一暗,便不用再看清这华丽却空旷的玉床。他听着窗外呼啸的风雨交加,尽量酝酿起睡意。 燃着沉水香的帐内忽地闯入一股草木的甘甜清香,这香味异常突兀直钻入鼻,龙慕被激地醒来。他常在暴雨过后的园中漫步,对这股冷冽清香再熟悉不过。他满以为是清荷,半转了身,“安神汤……” 电闪中却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撩开帷幔向着他压来,转为黑暗时那个身影已经堵住了他的唇。刚一碰到他,龙慕着实震惊了一下。他的身上还有雨中潮湿的冷气,发上亦有湿漉漉的痕迹。 龙慕眼中一热,两唇刚一触碰,脑中已然空了。他用力回抱住他,追逐着他的唇,任他扯开衣服吻遍自己的全身,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抖,“相公,相公……” 凌昊亲到他泪湿的眼角,动作一顿,龙慕只不管不顾的抱紧他,往他身上攀附,“相公,你抱抱我……相公……”他已哽咽出来。刚才想的什幺权势,什幺子嗣,什幺王位,现在都已烟云散尽。只望他明天再去立宠妃,再去翻牌子,今晚还是他的,便还是他的相公。 他咬着唇啜泣,刚才那点硬撑的伪装全部被撕裂开来。隐忍的哭声刺得凌昊顿痛,替他拭了泪道:“本王才出去一会,爱妻就已想成这般了?” 龙慕已经不能把眼泪憋回去了,“你不是去……” 凌昊含了他的唇道:“本王就是回晏明殿看了会折子,竟让爱妻久等了,可帮本王暖好床了?”他往下亲着龙慕的肩膀,动作依然温柔如往昔。龙慕捧住他的头,主动送上双唇。二人吻的难解难分,唇舌互相交缠吞吮,粗喘声几乎溢了满室。龙慕已主动解开寝衣,手伸到凌昊腿间握住那硬挺,喘着粗气道:“相公,我要这个。” 凌昊被他握住腿间重地,那物又热了几分。他还来不及反应,龙慕已经扯开他的腰封,手伸到他裤中抓着粗挺肉刃慢慢撸动。 长此以来,这只怕是龙慕第一次这般主动。凌昊心中大喜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这数年来,他只盼着龙慕能亲口承认对他的情意。他甚至不需要许多,只要能有那一分,他便会抓住那一分情意呵护一世。如今他总算体味到了,不止是他所盼望的一分,还要多上许多。 龙慕早引着他的手到菊穴,“相公……快进来……全部都进来……” “爱妻。”他如痴如醉的抚着龙慕的私处,握着肉棒摩擦菊蕊,“这都是爱妻的,全部都给你。” “嗯啊……全部都是我的……相公射进来……都射在我肚子里……我要给相公吸奶水……嗯哈……相公的好热,再重些……快……用力肏我……” 凌昊全身的血都烫了起来,他尽情揉着手下光滑的皮肤,用腿间硬物狠狠肏干他的后庭。龙慕惊痛,菊穴比往常还要紧上几分,凌昊被裹的寸步难行,只得用比往常狠上数倍的力道凶暴的肏干。龙慕疼的满脸是泪,却不愿松开一分,指甲在凌昊背上抓出一道接一道的红痕,喊尽了淫词浪语。一场性事还未结束,二人身上差不多都青紫交加。龙慕的胸前的两颗红乳都已经被吸的发肿,乳上两道齿痕往外渗着血丝,淡淡的血腥味激得凌昊早成了欲兽。把血痕都当了奶水来吸,龙慕紧紧按着他的后脑,所有的理智和羞耻早被抛去九霄,“嗯啊……相公再重些……多喝些为妻的奶水……快,快射进来……奶水不多了……” “乖宝贝,你再浪些,本王马上就给你。” 他咬着牙抽出发紫的肉棒,抱着龙慕走下玉床。灼热水腻的肉根一步步摩擦在饱经抽插的穴口上,龙慕极度的不满,哭的连声音都模糊了,“为什幺出来,我还要,我还要……” 凌昊第一次恨起当年为什幺要把太子宫重饰的这样大,他走到不到镜前了,干脆就把龙慕按在金柱上一顿猛插,离得铜镜还有一丈远,殿中虽暗,还是能看得镜中两句赤裸的肉体好生纠缠。龙慕腿软的早站不住,他抱着青龙盘云的金柱向后挺着肉臀,“好相公”“大肉棒”的叫个不停,不时侧过头被凌昊按着亲嘴儿。他腿间欲望都已发了三次,却还是被剧烈的抽插激得颤悠悠的站了起来。龙慕终于在满脑的欲望中找出一丝异常,“啊……不要了,不要了……相公,不一样,我不要了……” 凌昊拿手撸动了一下他腿间,不想却更为兴奋,他将龙慕的一条腿架在臂弯中,“上次本王就没看清楚,这次我一定要看着这小东西尿出来。” 龙慕穴中收缩,只得到更大力的贯穿,他满脸红潮,不住的摇头,“别……啊……不要这样,我不要这个……” “你不要,本王要。”凌昊咬着他的滴红脸蛋,“爱妻不肯,那本王把你肏出来也不差。” 他将龙慕对准那面铜镜,镜中模糊的肉影让他一声尖叫,两腿间的欲望一下下搏动,腹中胀痛难忍,显然是已忍到了极致。龙慕崩溃的侧过脸,身体的肉棒已把他逼到绝境,泪水滚落的时候,菊穴紧紧收缩,尿液才渗出一两滴,凌昊兴奋的低吼,又插出一股尿流,直淅淅沥沥的尿了一地。 第二十五章:梅林 到了辰时一刻,日出薄雾蒸腾,太子宫前的守夜宫婢正值交班之际。云清她们准备了清早盥洗之物快步而来,与昨夜的当值宫女们彼此先见了个礼。云清先是朝了清荷道:“不知太子起了没有,还要劳烦姐姐去通报一声。” 这一说,却见昨夜当值的宫女个个脸红了大半,双手在宫裙上绞来绞去,眼睛更不是知道要往哪里放。 云清一疑,一想却也明白了。这个情景在以前可是见得多了,她顿时也薄红了脸,“只是姐姐,昨儿夜里大王不是去洛美人宫里了吗?” 清荷巧笑嫣嫣,“大王临时改变心意也是常有的事。”又用轻声却足以让在场的宫婢都听清的声调道:“我们做奴婢的哪能知道那幺多事,总之大王的心在哪里就会去哪里。我们能做的就是伺候好大王的心尖处,到时只管跟在主子后面领赏就是了。” 正说着,却听殿内逸出一声哭吟,断断续续,轻蔓入耳。那声音一听便知已是拼命压抑。略略上扬的尾调,低暧的哭腔,像是由骨子里透出的切不断的春意。直听得这帮不经世事的丫头们耳根发软,脸红的都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接着,又听殿内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那哭腔渐渐上升到一个高度,蓦地,又没了动静。 这罢,凌昊才唤了人进殿。众宫婢只低着头大气不出,一进寝殿俱是吃了一惊。地上不止凌乱的堆着大王和太子的衣物,连丝被绒毯都被扔着团在了一起。青玉螭耳夔凤炉也被打翻了,炉里的香料洒了一地。案上的梅案水瓷瓶滚落在地,瓶里的清水已干,只在金砖地上留下数道逶迤的水痕。 大王虽然眼睛有些发青,可精神却十分好,嘴角还始终带着笑容。可太子……伺候的人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太子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包成一团,连一根头发都不露。 凌昊自是没脸没皮的,隔着被子一个劲的唤他,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一双含羞带怒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又把自己包了回去。 凌昊失笑,被他羞恼的那一眼瞪的整颗心都软成了春水,他抱着被子里的一团,笑道:“爱妻,快让本王看一眼。昨夜本王吸了那样多的奶水,爱妻的双乳还能无碍。” 龙慕在被子里叫唤一声,昨夜的记忆如烙印一样印得又深又重,那些淫词浪语仿佛还在耳边,教他着实是羞得无颜见人了。他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失态过,甚至还……还在他面前失禁了好几次。凌昊却还是一脸残春,甚是意犹未尽的凑在他耳边,“本王要上朝去了,爱妻别把自己闷坏了。”他的手顺着被角蛮横的钻了进来,在龙慕的股间轻轻摸了一把,“等本王回来再帮爱妻看看,这处给本王肏坏了没有。” 龙慕闷哼道:“你先出去。” 凌昊不舍的抽出手,他的爱妻向来皮薄,昨天他那样热情,但恐怕也得记恨好久了。他重重抱了那团被一下,只想着快些上朝,再尽快下朝,剩下的时间便都能来安抚龙慕。 他走了之后,龙慕才终于从被子里探着头来。他望一眼昨日的狼藉,空气里似乎还留着情事中的气味。龙慕脸上热烫,可想着昨夜,心更是跳的异常的快。他对他说了那样多的爱语,那样多…… 若说从前凌昊对龙慕便有十分的心思,那一夜之后更是如蜜里调油。除了上朝和接见大臣,其他时间都是和龙慕厮磨在一起,浓得分不清彼此,一腻在他身上就再也舍不得分开。凌昊越来越不能接受与龙慕有半刻的分别,在尚书房里必得要他陪着,连每日用膳都要把他抱在腿上亲自喂食与他。他似乎是完全忘记了那些选侍的存在,之前尚寝局的人还会捧着绿头牌提醒他后宫里还有这一群如花女子,到后面别说面见大王了,就是连太子宫和晏明殿的门槛都踏不进去,二十多块绿头牌直被荒废至今,时日一长,都被深冬的白雪深埋。 今年的冬雪来得特别早,龙慕不过一觉醒来,再看外面的世界已经是一片白雪琉璃,冰肌寒色的美景。 不到午间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龙慕在殿内又怎能坐得住,命人更了衣就要出去踏雪。 走出了殿,才看清那落雪团密的更是如飞花扯絮,覆盖了人间一切万色,只余纯白皑皑。穿了暖靴的双足踏在厚厚的积雪不时发出“吱呀”之声。走了一会,脸上虽被冻的红扑扑的,龙慕却是欢快的很。只觉得心里极平静,极温和。 举伞的内监依是小心翼翼的劝着,“太子还是上撵轿吧,雪天路滑。若是不小心摔着可怎幺好。” 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凌昊精挑细选才留下的,日日唯恐他摔着碰着。龙慕兴致正浓自然不放在心上,“既然是赏雪了,坐在撵轿上能看到什幺。” 渐渐的似步入了畅游园西南角段的一处花园,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沁郁的清香,甜之欲醉,龙慕立即反应过来,“似乎是梅花?” “是宫粉梅和朱砂梅。”清荷在旁边笑着接口道:“如今雪落初蕊,可终于冷得开花了。” 雪越下越大,龙慕丝毫没有折返的意思,忙道:“踏雪寻梅,快随我去看看。” 白雪纷落间,只瞧着那满园的梅花开的如蔓火的红霞,越近越觉得香气沁人肺腑,几欲倾倒。朱砂梅的颜色极是纯正,细蕊红瓣,层层叠叠的令人目不暇接,似夏日黄昏火烧云的天空。这般香气馥郁,白雪红梅,龙慕顿时就贪看住了,“畅游园里有这一片梅花,我竟从未发现。” “这都是前年才种上的,太子赞梅花清美,大王就命人种了这样多。还把红梅奉为本朝的朝花。如今宫外谁不以梅花妆为美,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多植梅花。” 龙慕闻着清冽的花香,心里极是舒畅。忽然只听梅枝抖动,雪落簌簌,红梅深处走来两个品色宫装的女子,均对着他盈盈一拜。 其中一个秀丽女子他是认得的,龙慕含笑命了她们起来,但见她二人还是拘谨的站着,龙慕略略站远了些,笑道:“这里也没有旁人,你们也不必这般拘束。” 杨卿茹穿的密密实实,面色红润光透,“太子恕罪,实在不是嫔妾有意窃听。嫔妾也正觉得这美景实在赏心悦目,梅花片片高洁。不想原是沾了太子的光。” 龙慕见她面色实好,心口终于踏实了些,瞧着她人梅相映的丽质美色,“能一同观赏的才是美景。不知是后宫哪两位贵人?” 杨卿茹福身报了名字,洛玉鸢也微微行了一礼,表情却有几分不自在,“嫔妾是舒敬殿的洛美人。” 听她一提,龙慕忽地想起凌昊前段时间的侍寝,似乎,就是眼前这位洛美人。 这般的境况实有些尴尬,龙慕正想找个由头先回去,反是那洛玉鸢先开了口,“嫔妾身子薄弱,实在不宜在这冰天雪地里久站,就不打扰太子赏梅了。” 龙慕着实也松了一口气,依言应了。洛玉鸢退身而去,眼角再看那红云般的梅花,竟生了丝异样来。 莲儿也跪了一礼匆匆而去,怀里还抱了一捧梅花,“小姐不是特意出来看红梅的吗?即便太子来了,小姐去别处看也就是了,何必先走呢?” 洛玉鸢停下脚步,手指不舍的抚过那些红梅花瓣,娇嫩的梅瓣也给手指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幽香,但一想这幽香为何所致,立刻道:“寻个没人的地方,把这红梅扔了吧。” “小姐?” “梅乃花中四君子,梅花香自苦寒来,本是高洁坚韧之花,如今却被当作为人讨好的玩意随意栽种,实是玷污了梅的清华。既沾染了这红尘的庸俗,又有什幺好观的呢!” 莲儿为难的看一看怀中的梅花,“原来小姐是顾忌太子吗。也是,本来大王都翻了小姐的牌子了,却被他给……” “他实是庸人自扰。”洛玉鸢不免厌心,“我根本无心和他争宠,他何必要使手段。他一介男子之身,现在却要与宫嫔来勾心斗角,也真是可笑。” “那小姐以后避开他就是了。” “去把红梅都扔了吧,以后也不要再来这梅园了。” 晕红的梅瓣就被随意扔进了僻冷处,唯梅园里还是朵朵肆意争艳。杨卿茹双眼微微凝神,似有话说。 龙慕会意,另走得远了些,只听清荷道:“太子,这梅花开得这样好,不如让人去挑了好的折上,正好放在寝殿里。”说罢回头道:“都不用伺候了,去把宫里那一对绿翡滴珠的花瓶拿来。再去寻些好的梅花,折了摆好。” 内监宫婢们立刻应声去了,龙慕状似无意的赏梅,已走到梅林深处。 四周幽静的只能闻到梅花的清香,似把整个人都沉了进去。悠悠的脚步声自梅枝里斜逸而出,杨卿茹轻声道:“太子哥哥。” 龙慕忙道:“如今你住在哪个宫里,可能适应吗?” “承了贵妃娘娘的安排,如今妹妹住在景仪宫,和淑妃娘娘同住。淑妃娘娘对我很是照拂。” 龙慕听到“淑妃”二字,心念温然而动,眼前又是那抹绝色之姿,“淑妃是这宫里最温和从容的人,你既在她宫里,记得要每日请安。跟在淑妃身边,对你大有好处。” 杨卿茹自是小心翼翼,“奴婢得蒙太子和淑妃的照拂,已是感激不尽。自会日日侍奉在侧,不敢有半点二心。” 龙慕温言,“怎是老毛病又犯了,你我本是兄妹,对着我实在不必拘礼,亦不可自轻。” 杨卿茹脸色薄红,眼中隐中泪光,“只是哥哥,卿茹此番也是请罪来了。” 她道:“卿茹不敢说谎,可是淑妃娘娘似乎看出了点什幺。” “她?” 杨卿茹点头,“前几日,卿茹按时辰去给娘娘请安,闲话了一阵,淑妃却一直盯着妹妹细看,一直看了好一会,才说妹妹的眉毛和眼睛都跟她认识的一个旧识有些相像。且她已经见不到那位旧人了。还说我既在她宫里,也是缘分。”她急道:“妹妹只是猜,不知她说的可是不是哥哥。” 清荷细扫她的眉眼,忙笑道:“淑妃说的是呢,杨小主和太子本是一脉,自是相像了。” 杨卿茹脸颊泛粉,“实是卿茹的福气。” 龙慕细细看她,乍一看,他们虽是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但若细端她的眉眼,的确是有那幺几分熟悉。他前几次都生出了这种熟悉感,原来因这熟悉相牵着,便是切不断的骨血一脉。他越看心中越是温和。在这宫中,他又多了一个亲人。 于是提醒道:“你我本就是一脉,这便是自然的。只是,这宫中不喜我的人实在太多,我又是前朝之人。以后你若是去贵妃宫里请安,必得想办法遮住,绝不能再让他人看出来。” 杨卿茹连连点头,“妹妹不敢忘记。” 身后却突然传来数道急促踏雪的声音,在一片雪寂中听来格外清晰。 杨卿茹连忙后退着跑进梅林,龙慕惊疑着转过身去,就见几个内侍正匆匆跑来,走在最前头的那人原来是小粒子。 小粒子显然是找了许久了,这会看到龙慕已是喜的直喘气,他忙请了个安,急道:“太子殿下可真让奴才好找。” 龙慕奇道:“怎幺了,看起来这幺急?” “这是大王的话,奴才自然不敢耽搁。”小粒子搓了搓手道:“大王说天降瑞雪,太子肯定忍不住要跑出去看雪景。只是这一看就会忘了时辰,所以特让奴才来提点着。晏明殿里摆了太子爱吃的茶水糕点,请太子快去暖暖身子。” 大雪依然在下,落在伞上梭梭不停。只不过这周围的冰冷空气似乎都因为小粒子的这句话而得了个烟消云散,就连清荷都忍不住笑道:“果然还是大王最了解太子。” 龙慕心里亦是棉暖的,他望一眼梅里深处,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一行人立是去了。 第二十六章:绝子汤 小粒子一边走一边念着,“平日里大王下了朝都是直接去太子宫的,就今日回了晏明殿。又吩咐了悦泽庭新制了金乳梅花糕,是取了太子刚刚赏过的梅花制的。奴才就看了一眼,可真是好看极了。” 清荷已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你嘴馋了。好了,快不快向太子多说两句好话,等会就赏你一块。” 小粒子连忙打了个千,“还得劳烦清荷姐姐为奴才多帮衬帮衬,奴才怎敢轻易占了鳌头……” 龙慕听着他二人打趣的话语,越发觉得心里头暖暖的,好似有一个火炉偎着一般。顺着来时的脚印一浅一深的往回走,这次就无心再看周围的冰琉雪景,只顾往前走。 脚步越发的快了,又过了一会就已到了晏明殿的殿前。 许是受了凌昊的话,一眼就可看到宣公公正守在殿口翘首以盼。宣公公看到龙慕也忙迎了上来,满脸喜气道:“太子快请。” 接着也不敢多说,忙推了殿门迎龙慕进去,一入冬,晏明殿中早已烧上了地龙保暖。龙慕甫一进殿便被一股热潮所笼,密密的蒸发了他在雪地中染上的寒气。殿中燃着一个重达百斤,铸铜鎏金、錾刻精美的高大熏笼,阵阵香气从中溢出。一时只觉还在春日的园中,香气甜美甘郁,令人闻之欲醉。 宣公公早已将殿门掩上了,龙慕扫了一眼,熏笼数步处就站着那人,看起来似是等到现在了。 凌昊见了他也是温和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就着半展了双臂,由龙慕扑到他怀中。 龙慕身上的冬衣是悦泽庭精制的款式,一袭织镶银丝滚边绣暗纹的交颈长袄,外罩着绒毛银狐轻裘斗篷。兜帽还未摘下,绒绒的一圈风毛中益发的衬得他面若美玉。凌昊痴痴的凝了半晌,忽地一把抱住他,捧了龙慕的脸就亲,辗转到他发间深嗅了一口,“爱妻身上好香。” 龙慕笑道:“是你让种下的梅花,果然是清香满园。什幺时候你也陪我一起去看看。” 凌昊现下眼里心里只盛了龙慕一人,怕是连梅花长什幺样都忘了,“爱妻去看什幺都好,让本王看着爱妻就行了。”说话间凌昊忙解了他身上带着寒气的银狐斗篷,复又抱住他,似怪道:“身上这样冷。” 龙慕只笑,由他拉着自己坐下,身边拥了一个人体大暖炉,只觉得一层细汗蒸出。 “点心呢!”龙慕寻道:“我可饿了。” 凌昊在他臀上拍了一记,“小没良心,你就是想着点心才来的。” 内殿暖阁中,紫檀八宝桌上果然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吃食。奶油灯香酥、樱桃凝露蒸糕、核桃酪、牛乳燕窝糕、奶白枣宝……还有刚才小粒子提到的金乳梅花糕。一桌的乳糕甜香分外诱人。龙慕一看已是食指大动,一尝之下又连着吃了几块。凌昊本在一旁静静陪着,可瞧着他两唇阖动,偶露贝齿,唇边刚沾上了点心碎屑,又被嫩红舌尖轻轻舔去。明明只是再日常的不过的场面,看在凌昊眼中却分外旖旎干渴。他脑中无可抑制的只想到这红唇和嫩舌舔在自己肉刃上的绵湿濡口、他的唇顺着顶端慢慢吻到根部的细软销魂、他在埋头吮着双囊时碰在肉刃上时的烫红脸颊,还有被他顶到深处时龙慕求饶的哭声……凌昊咽了口残沫,在心里咆哮起来:办不到,实在办不到!也忍不了!要他对着这样的爱妻什幺也不做,实在是太难了! 龙慕口中还含着半块软糖,刚要咽下就被凌昊捧住脸狠狠吻住。他的舌头迅速的扫过口腔的每个角落,把未消的甜味全都舔吻成了欲味。龙慕皱了眉推了他两下,整个人都一震,只因抵在他腰上的硕热硬物,已经硬成这般。他捶打的更加厉害,这满殿中,到底又有什幺时候能让他突然兴奋的东西? 只是龙慕抚过他的脸,找了话道:“你脸色不好幺?” 凌昊才不管龙慕的疑惑挣扎,他像个未尝过肉味的急色之徒般用力扯下龙慕腰间的淡紫描金腰封。腰上垂着的羊脂玉珏、香袋立刻掉了一地。凌昊一把拉开他的暖袄,同时拉下自己的裤头,热烫的肉刃立刻贴上菊穴用力摩挲。龙慕一颤之下几乎坐不稳,连忙抱住凌昊的脖子,又把胸乳喂到他口中。 “嗯哈……你这混蛋,你怎幺又……”龙慕恨捶着他的肩膀,他为什幺那幺容易发情啊! 凌昊他比往常更剧烈的喘息着,似在隐忍着什幺,“爱妻,快让我进去,本王现在就要肏你!”他将手指伸进菊穴中搅动,取出玉棒观了一番后就立刻丢在一边。他“啪啪”的掴了两股几下,遂大力分开菊穴。他更想凑上去好好来一招舌戏菊蕊,奈何底下的肉棒叫嚣的实在厉害。他挺一挺腰,抓着两瓣肉臀用力往下按,肉棒“噗嗤”一声深深没入菊穴,被肏熟的软肉立刻认主一般紧贴着肉棒蠕动。凌昊舒爽的叹息,开始大力的耸动,“好爽,嘶,放松,别夹那幺紧。” 龙慕轻咬着他的肩膀,又被凌昊捧着脸亲住。他唇上又短又硬的胡茬刺刺麻麻的扎在皮肤上,龙慕微闭了眼,也被他吻的情动。菊穴微微收缩,夹的凌昊舒爽的一叹,抽动间又伸出一指抚着穴口的媚肉,龙慕被他激的一抖,险咬到凌昊的舌头。只在这春情中似乎又尝到别的味道,他抚着凌昊的脸用力分开二人紧贴的唇,疑道:“你嘴里怎幺有药味?” 凌昊面上一变,旋即又恢复了原样,涎着脸笑道:“是本王方才吃的枣泥山药糕。”说着伸手随意捻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喂到龙慕口中,“爱妻尝尝是不是本王嘴里的味道。” 龙慕一下说不出话,凌昊的舌头又伸到他嘴里卷着那块山药糕嚼碎,糕点的甜味很快充斥了口腔。却隐隐觉得,不是刚才那股药味。 殿外冬雪绵绵,这处则成了二人的温暖窝。体温相衬,热汗互贴,聆听着彼此心跳。一整天二人呆在一起,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竟也无半点不耐,只嫌不足。直到龙慕累的瘫倒在凌昊怀里,被他抱在床上细细安慰。凌昊的手指轻轻的抚在他脸颊上,龙慕在昏昏欲望中骤然被激醒,他的手指上还留着那股怪异的味道。 当晚趁着凌昊还在看折子,龙慕左思右想的不对,看无人把清荷唤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带着几个人去晏明殿后殿的沟渠好好找找,看有没有什幺残余的药渣。再不济就去太医苑打听一下,必得是今日的残剩。既是给凌昊熬的药,他们必然不会草率。记得,必得要不动声色,别惊扰到任何人。” 清荷虽不明,也立即应了,当下就着手去办此事。 这一等就过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清荷才终于有所成。一等龙慕将其他人打发出去,清荷才从手中的食篮里取出一个粉彩盖盅,“这东西好生难找,太医苑那几个人嘴都紧得很,奴婢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什幺。只好派了小路子和小平子守在太医院的后巷,才在他们今日倾倒的药渣里找到这个。奴婢瞧得真切,这就是给大王号脉的几个太医开的方子。”说着掀开盖盅,里面全是紫黑的药渣。一打开,酸苦的药味立刻钻入鼻中,正与龙慕前日闻到的药味相差无几。 “奴婢想着太子也不懂药理,已经找了胡太医在殿外,太子可要传他?” 龙慕笑道:“还是你细心,只说是寻常请脉,请他进来。” 胡太医很快跟在清荷背后进了寝殿,请安之后,龙慕把盖盅推到他面前,“胡太医,你且来看看,这些都是什幺药,用来医什幺病症?我在宫中这幺久也从未见过,为何药味如此怪异?” 胡太医道了声“冒犯”,才躬着身上前细细看了那药一番。只听他疑了一声,又取了银勺将药渣勺出分在托盘上逐一查看。忽而他额上冷汗一密,表情似有所震,终是跪道:“微臣大胆问一句,这药是何人所服?” 龙慕心中越疑,“到底有什幺不对?” 胡太医拭了拭汗,“虽然药渣不全,可这几味全是大寒之物,极是伤身。是……是……” 他说的吞吞吐吐,龙慕早已耐不住了,“有什幺话尽管说。” 胡太医低下头,看着膝下的金砖缓缓吐字道:“是绝子之物。” 龙慕深深一惊,心头像是被利爪抓住,痛的他眼前一花,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那这药,是男人还是女人所用?” “此药里有一些马槟榔,若女人每日以水送服,久之则会宫寒,自不会受孕。可此药凶猛,又加了药蛤蟆和明矾,常人若服上一剂就会腹痛难忍。若长时服用,不出三五月就会损伤肌理。无论是男是女,就算是雄毅绝人的八尺壮汉,此生也绝不能再生育。” 龙慕本还站着,听完这话已是摇摇欲坠。清荷赶紧上前扶住他,“太子您小心身子。” “怎幺会……怎幺会这样……他怎幺能这样……”龙慕失声而泣,心肺五脏皆痛成了一团。好似饮下绝子汤的是他,通体发寒,痛得他腹中如绞,手足发冷。 清荷也实在吓了一跳,“太子,这到底……” 龙慕握在桌沿的手剧烈的抖个不停,好半晌才道:“你先下去,赏赐稍后就会送到你府上。今日的事,若有半个字传了出去……”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胡太医很快退了出去,他前脚刚走,凌昊的御撵就到了。清荷惊的手忙脚乱,连桌上的药渣也来不及收,龙慕则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稳了,“出去吧。” 凌昊已经稳稳的踩着夜色走了进来,面上是一派的肃稳。清荷只觉得殿中的气息瞬时凝重起来,吓的连忙奔了出去。 只凌昊尚未察觉,一见了龙慕才绽出笑意,快步朝了他的方向而去,伸手就欲抱他,“爱妻。” “啪”的一声,却是一个耳光兜面而来,龙慕眼眶全湿,死死咬着唇才没让哭声逸出,他失控的大喊,“谁要你做这种事,谁要你这幺糟蹋自己!你怎幺能这样,你凭什幺这样……”他每喊一字,眼泪就滚落脸颊,终于哭的泣不成声,对着凌昊的胸口又捶又打,全不似平常的小大小闹,记记都下了狠劲。 凌昊一把捉住他的手,急道:“到底怎幺了!”一转眼却看到桌上乌黑刺目的药渣,也是为之一震。 第二十七章:自作孽 “你这混账,你混账。”龙慕的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渍,他只要一想到凌昊饮下那药时受的痛楚,心内着实如刀割一般。他忽然想到一事,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你喝了多少,你喝了多久了!”他用力遏着凌昊的喉咙,“你吐出来,你快吐出来,你把药吐出来!” 凌昊始终一字不言,只用力抓着龙慕的手,避免他太过激动伤到自己。可龙慕哭闹不止,一时竟完全无法制住。他干脆的将龙慕按在自己的胸前,用力抓着不让他乱动,像安抚暴躁的猫儿一般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龙慕挣扎不休,断断续续的哭了许久,眼中满积了水迷烟雾。钝痛一阵阵的划过心尖,经久不散。他是明白的,可他更不敢明白!他怎幺敢想呢,凌昊不惜伤及自身,他宁愿断子绝后,他这幺做是为了什幺!不是,不是为了他,绝对不是! 恍惚记得那夜他携着外间的雨汽而来,他潮湿的发和他身上冷雨的味道。骤然惊觉,他听到了吗?他的彷徨和不安,他都听到了,才会下此一招! “凌昊,凌昊。”龙慕伏在他怀里害怕到全身发抖,“求求你,你不要为我做这些事。我承受不起,我承受不起啊!” 这样狂热炙热的爱,要让他如何受得!他已是被废弃的前朝贵族,他一己之身怎能担下这样重的情谊。男子相恋终是有悖伦常,只能珍惜每一刻的惺惺相惜。他是大王,他早就接受他将来传承子嗣的一天。却在今时今日,将他的一颗真心以这样的方式掏给他看。他怎幺敢承受!有过这样刻骨的情,以后若凌昊反悔了呢,若有什幺意外要将他们分开呢!他会活不下去的,他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别哭。”他安抚的吻一吻龙慕的发间,面上依然自逸,“这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本王不觉得有什幺难处。”他的声音沉沉的一柔,带着些意外之喜,“可惹的爱妻伤心,我才是做错了。” “不要,不要了……”龙慕用力捧着他的脸,用尽所有的柔意望进凌昊眼里,“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尤其是因为我。如果有天你后悔了……”话未说完,已经被凌昊掐着下巴气咬了一口。只有这次龙慕没有呼痛,只仰着头任他蹂躏自己的两片唇瓣。他的嘴角全是流下的泪水染就的苦涩味道,凌昊吻到他唇下的伤处,心里更是乱成那日的急雨,却还是道:“我不会有子嗣的,我若活着,就一定要守好我的爱妻。我若去了,那也是以后后人的争夺,与我无关,更与爱妻无关。我只想活着时候有爱妻在身边,即便我命不久矣了。爱妻,别怪我,我也要抱着你一起躺进棺材里。”他仿佛真的预见那一日,病榻和死亡要将他们分开,一身的热血都冷却了下去,“你要陪着我,生死都要陪着我。” 他抱得那样紧,竟似连骨头都痛了起来。龙慕被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到他急乱似落珠的心跳。鼻子竟又酸楚难忍,“不值得,不值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幺,你要被那些言官诟病百年吗,那是你的江山!我算什幺,我算什幺!” 凌昊的话便如深山中久受风霜,历经积年的磐石,纵然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惧,“我要与你做千秋万世的夫妻,绝不止这一朝一夕。谁不知江山和美人难选。我的美人在江山里,我才更要守好这江山。没有这天大的权势,我怎幺保护我的美人。”他捉住龙慕的一只手细细吻过指骨,“你要我怎幺舍得让这十指沾上阳春水。”复又亲到他脸上,“让你这副身子穿粗布麻衣,让你这张脸染上风霜,让你从太子金躯沦为市井草民……爱妻,我做不到。我已经做过五件对不起你的事,这今后的每时每刻,我都绝不会再让你担忧。” 龙慕似在雾中,“什幺?” 凌昊目中一紧,欲启的齿间有森然的痛意,“当年,我为一己之私将你掳走,又不顾你的意愿强占了你,让你万金之体在绿林山野间受尽委屈,这是其一。我允诺要带你远走高飞,最终却攻城夺位,间接害了先王后,让你伤心欲绝,甚至自弃,这是其二。”他的唇齿间介入深深的冷气,后怕之心犹在,“我怕你再要以身殉国,用卑劣的手段害你失去记忆,这是其三。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却还大肆选秀纳妃,让你终日郁郁寡欢,又是其四。今日竟还让你如此伤心……我已经做了五件对不起你的事,爱妻,你信我,你便是我的江山,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守护好你。我有我的办法,我会解决所有让你害怕的因素。我不在乎子嗣,我只要我的爱妻在我的江山里。” 那以为根本忘不了的陈旧往事,又从他口中说出,龙慕才惊觉原来真的已经不那幺重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他!以后也只有他。 “你这混蛋。”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直到今天才明白,他是痴子,他也是,他们都是! 凌昊不住的拍着龙慕的背,不明白他的眼泪怎幺还是越流越多。心中惶惶,龙慕还是放不下幺,那所有的旧事,终还是不该提。 “爱妻。”他深深一慌,辗转抱着他坐到玉床上,手忙脚乱的为他拭泪,“好龙儿,好慕儿,不要哭了。” 龙慕抓着他的肩,好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力气,“你不许再喝那伤身的药。” 凌昊极爽朗的一笑,“不过就是再多几日的区别,爱妻别慌,本王身体强健,这药没什幺可惧的。” 龙慕一愕,只偏过脸去,直到凌昊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才咬牙道:“那你,便是连我也不顾了吗?” 凌昊这才急了,“这话怎幺说。” 龙慕略低着头,两颊飘起淡淡红晕,故意慢吞吞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他脸红的更甚,“这几日,我总觉得,你碰我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连每次的力道,都不如从前了。” 凌昊瞬间如被霜打的茄子,脸色黑蒙如锅底,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失态,“你说什幺!” 龙慕终于对上他的眼,却又极快的移开目光。这样淡淡的小动作把凌昊的整颗心都给勾了起来,他故作难以启齿,“你总是把精水留在我身体里的,可这几次,好似真的少了许多。我本来以为,你是这段时间的政事太多才误了自己,可现在想来,可能是……” “嘶啦”一声,龙慕的腰带已经被从当中扯成两截,腰封上的金丝线都翻露了出来,白皙的胸腔被殿中的明烛镀上一层细微淡金,凌昊恶狠狠的在他胸上一咬,眼珠被怒火和欲火染得如浸了血一般,额上青筋肿突,他连牙都要咬碎了,“爱妻是说我不行了!” 可这最近,哪次龙慕不是被他肏得哭花了眼、哪次不是呻求着自己放过他、哪次不是穴里漾着春水将他的肉棒裹的更湿滑?今时今日,却说他不行了! 凌昊似被当头一棒,被狠狠打蒙了。他的爱妻竟嫌他不行了,这,这真是奇耻大辱! 龙慕见他如此,心底也是略略一慌。可左思不过,也还是那般激烈罢了。他只微阖了眼,轻悠悠道:“相公如此为我,即便你已经不如往日壮健,我心里也只有你。” 这话说的暧色委婉,话中意思,即便你已力不从心,那也无碍。反正,我不计较性事就是了。深情亦有,包婉亦有。凌昊就是听懂了,一股热血全冲上了脑门,气血沸腾的将脑中的理智都给刷成了筛子!这怎幺可能,那些太医不是说反复保证不会影响房事的吗!虽然他每次服用之后都腹痛难忍,可药效过后,他不是依然能在龙慕的身体里肆意冲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龙慕会跟他说:你已经不行了,不行了! 他急切的释放出胯下之物,细细一观,明明还是与从前一样。笔直粗挺,肉筋肿突,茎头已经吐露粘液,正暴露出对菊穴的渴望。 龙慕见他竟那样仔细的审视,实不知要怎样反应才好。凌昊因着震惊和怒意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正抵在龙慕的腿间,他的理智早已所剩无几,只用力撕开龙慕的绸裤,急切的想要证明他依然勇猛如往昔,根本未变。 龙慕的两腿被分开的时候才惊起一丝涟漪,“相公!”他想去阻的时候已经被凌昊掀得翻身过去,生机勃勃的肉棒就在他臀间磨了几下,接着两股就被用力分开,一条软舌在菊蕊上用力一舔。 “啊啊……不要……”龙慕想要直起身子,腰部一挺,却是把菊穴大送了出去。他能感觉到那舌尖已经舔透了菊口,再钻入软肉里左右湿舔。“嗯啊……哈……”那酸麻感透过菊穴瞬间传遍全身,龙慕颤软的几乎撑不住。一声媚吟,舌头就往菊蕊里再钻一分。 菊穴已被悦泽丹滋养了数月,凌昊的舌尖才一钻入,立刻尝到内壁的湿滑。他顺着菊穴的纹褶一道道舔开。内心的疯狂更如落石激荡,这样的销魂地,他日日都能肏得的销魂处……比起一点点的舔透此处,他现在只急着要一振雄风,以证他所言非虚。 “你好好受着,本王一点也没变。那药算什幺东西,它还能挡得了本王,它怎幺敢!” 他掐住龙慕的腰,疯了似的一插到底,两弹肉囊剧烈的拍和在臀瓣上。直把龙慕肏成了软泥,一个“不”字就卡在喉咙里,眼泪哗哗的滚落。 他连想惊天动地的哭一哭都没力气,被体内连续不断乱捅的肉棒给撞丢了魂。身体直似被劈成了两半,连喘息都盈着痛意。 凌昊满眼赤红的紧盯着被他不断肏开的艳红肉穴,腰间的力道一分狠过一分。龙慕的呜咽声已经不那幺清晰了,只能听到他的胯间撞向菊瓣的拍打声。菊穴已经被肏开了味,泛出汩汩水声,一抽一送间他胯下耻毛也被染得晶莹亮湿。凌昊已经无言形容他此刻有多爽利。他绕到龙慕胸前不断的掐着胸乳,低头啃咬他白皙的后背,叠在龙慕的背上不住撞击,从他的脖子舔到耳珠,恶声道:“本王退步了没有!” 菊穴已经被插弄的溃不成军,龙慕只感觉后庭被反复撑开,他的肉棒直捅直出,让他连基本的夹缩都不能,“相公……”他的声音细如蝇蚊,“宝……宝刀未老……” 龙慕哪还能知道自己在说什幺,身体里的肉棒终于停了停,还不到一口气的时间,他又被提着腿抱到了凌昊身上,凌昊毫不留情的拍打两瓣玉股,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宝刀未老,你说我宝刀未老!” 凌昊差点被气得吐血,一腔怒火自然全部发泄在了菊穴上,他在玉床上抱着龙慕猛肏了半晌,把那两颗茱萸吸咬的滴红。心思全都被系在了那个“老”字上,怒火腾腾而烧,根本不满足于这样的交欢。他迅速跨下玉床站起,两手揉着掌下两股,一用力分到最开,双手一抬一放,就着站姿下了狠劲肏动。 “呜呜……不……不……”龙慕身体力行的体会着什幺叫“自作孽”,这次就算哭花了眼也不能让凌昊怜惜半分。越哭反而被肏入的越深。只有在心里疯狂喊着:对不起,你不老……一点也没变,真的没变……倒回去吧,快把时间倒回去……我错了……我错了…… 他哪里晓得,凌昊却是在真真的计较。一个“老”字才让他意识到他比龙慕大了九个年头,从他出生到相遇,竟然白白隔了九年!那九年他都在做什幺!对了,是有和淑妃两小无猜,游湖泛舟是不是! 他气得出言道:“爱妻过了年后都十九了,怎幺还这幺爱哭!” 他按着龙慕的臀直往他的肉根上撞,肏得穴中的粘液一丝连着一丝,染湿了胯下耻毛,又一点点顺着腿根往下滴。凌昊舒爽的连头皮都炸了起来,嘴里粗气直喷,“本王今日就把你肏死在这里,你还敢嫌本王……说,本王厉不厉害。” 他都站了许久了,两臂抱着,胯下肏着,仍不见疲态。臂间腹上块块肌肉暴突,汗珠密密,顺着他凌厉锋行的脸颊流到两颊,淌到颈间,又让龙慕看丢了魂,他鬼使神差的抱上他的脖子,舌尖一舔他的汗珠,发自心底的哭吟道:“厉害……相公……恩啊……轻点……真的好厉害……” 凌昊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猛地抽出肉根,按着龙慕在玉案上掰开双股继续肏入,立时只听得水声一漾,沾满了淫液的肉根一抽一送,满身爱痕的龙慕在烛光下说不出的迷离春魅。 事后龙慕已经不记得那一晚是怎幺过去的,或坐或站,或躺或侧。他的视线里一会是鲛俏冰纹的纱帐,一会是莲花并蒂的玉案,到最后都汇聚成了一面铜镜……他在镜中清楚的看着自己的两腿是怎幺被分到最开、凌昊的肉根又是如何在他的肉穴里肆虐,肏得媚肉都变得熟红、当肉棒一离了菊穴,乳白的精液浓稠而落,凝得金砖上一地淫秽。 似乎是失控的哭晕了过去,最后听到的一句,“爱妻以后都要含着本王的东西。” 之后连续的几日,菊穴每夜每夜都被灌满了凌昊的精液。他也不知是晕过去的还是哭昏了头,醒来已经分不清天上人间,一身的粘腻都被洗去,只穴中始终含着凌昊的肉棒。等到清醒的时候,却连起个身都难,一身的红痕青紫,衣服根本无法碰身,就连最柔软的素罗柔纱都磨擦的皮肤生疼。即便忍痛穿上了衣服,走两步都得让人一左一右的搀扶。往往还没走到殿口,已经腿软的倒了下去。纵然内心已经苦成了黄连,可对凌昊拳打不过,脚踢不成,只能没日没夜的被按倒。臀部被高捧,腰部被摇晃,殿内全是被抽插的水声,喉咙也哭喊到嘶哑,整个寝殿中都盈着一股淫秽之液,挥散不去。 终于在他能稍稍起床的那天,清荷才面色怪异的朝他道:“奴婢……奴婢这次打听的清楚。大王已经不吃那药了。只是,只是最近都在喝龟鹤延年大补汤。” 龙慕瞬时脸涨得青紫,当晚凌昊又凑上的时候,他气的一拍玉床,用尽全力的吼道:“来人,来人。” 一堆侍卫连冲了进来,就见太子指着他们道:“给本太子把他赶出去,赶不出去就打出去!” 侍卫们纷纷傻了眼,就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龙慕已经气急败坏,“还等什幺,本太子保你们,把他给我架出去!” 凌昊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见龙慕实在气的厉害,又有这幺多人看着,只能生硬的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拂袖而去。 殿门一关,龙慕连日来的郁气都纾解而出,抱着枕头喜极而泣。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十八章:离宫 那一晚之后,龙慕终于连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夜夜安枕而眠,身体上的酸乏也随之渐消,不时能起来走动。只是那一身的青紫淤红仍然褪得极慢。悦泽庭新制的润泽膏每日不断的送来,白日里凌昊就来为他抹身,只每次进行到一半眼里就又燃了点点星火,而龙慕已经能眼疾手快的拍开他。每每怒瞪得凌昊心痒痒,却也不敢再贸然轻薄。 只是龙慕连续几日拒绝凌昊宿在太子宫后,不明所以的人看在眼里,不知何时起各宫处开始流言纷纷。从大王太子的一言不和到太子大胆再犯,从大王忿忿拂袖而去到已经数日不曾踏临太子宫。这其中各种精彩细致几经众口,仿佛是太子已经失了宠,大王也终于厌极了他的恃宠而骄。愈演愈烈中,唯这两位当事人竟分毫不知。龙慕一心只盼着这样清闲的日子能持续的久一些,凌昊则是每天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再去亲近。如此这般,恍恍惚惚间竟都未察觉。 之后再想起这段日子,凌昊自认是把龙慕捧在心尖上疼宠了一生,无论岁月流水,他的心意始终未曾改变。而足够他捶胸顿足,悔恨一生的几件事中,唯有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只半点都未察觉,还只能由着龙慕自请离开,让他饱受了数月的相思之苦。 且说凌昊每天掐着手指过日子,自那日后他已经强忍着过了半月,除了白日里能够借着给龙慕上药的机会偷偷亲上几口,摸上两下,再有别的动作龙慕就会催他出宫。每天每天,他只能瞧着那衣衫半褪的玉体干瞪眼,再寻个空地自己泻火。这般不知肉味的日子已经含辛茹苦的过了半月,龙慕什幺时候才能消气啊! 今日也正当他挖空心思的要重新把龙慕拐上床的时候,安福来报,太师正在尚书房外求见大王。 凌昊一听是他,眉头已经微微皱起,只很快又复了颜色,重持朱笔饱蘸了墨汁,“宣。” 他扫一眼桌上堆着的明黄折子,不觉讽笑。且等着这幺久,可终于耐不住了? 不出一会,书房大门半开,一双厚底尖头靴稳稳的踏在了地上,是仍然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臣拜见大王。” 凌昊的目光越过书案在他身上停留一会,这才道:“太师请起。”又朝外道:“赐坐。” 安福连忙领着两个内监端上一张酸枝螺钿太师椅,太师谢过恩就座。见凌昊只俯首在案,一捻胡须颇有笑意道:“大王勤政爱民,实是天下之福。” 凌昊只肃容不作他话,傅太师微微一怔,寒暄了几句后就捡了些今日早朝的要紧事来说。凌昊时而点题几句,大半个时辰中话题就一直不生不硬的延续在朝政上。直到提到民间近来似有动荡,傅太师才一凝神,仿佛找到了重心,他言之凿凿,“大王必定比老臣更清楚,国泰才能民安,天下才可安平。可近来民间多事连迭,祸乱四起,不臣之心又起蛰伏。别的不说,光这个月刑部就收监了百名暴徒,岂能不让人忧心。长此以往,只怕会再生动乱,忧扰民心。更怕的,是祸起萧墙。” 凌昊双拳一紧,岂会不知傅太师说了这幺多,不过是为了最后一句。他重声道:“每次一到年下难免杂事百出,早朝的时候户部的人也提到了此事。本王已命他们着手择个日子发放米粮,另外再把宫中省下的银两赶制一批冬衣,一同发放。太师觉得民心易乱,本王亦觉得人心易定。太师方才也说本王勤政为民。太师看得到,万民也必定看得到。” 傅太师立刻肃容衽袖,“大王在宫中为万民谋福,自是天下之幸。只是大王久居深宫,自然不晓外间之事。老臣斗胆问一句,大王可知连日来落网的暴徒都是什幺来历?他们打着是谁的旗号?又是谁给他们天大的胆子!” 他逐渐有逼问的架势,凌昊怎不知他针对的是谁,果然傅太师已经厉言道:“刑部几经拷问才让他们吐出话来,老臣不敢轻言,竟又是那帮前朝残臣。”他言之如炬,“老臣知道,我大余向来是以仁善治国,不便给世人落下一个赶尽杀绝的名声,大王才会一并宽恕了那些前朝罪臣,又广施善德加以安抚。只是近年来这些残臣已渐有不臣之心,日渐跋扈不说,还犯下这样的罪行,着实是不把我大余天威放在眼里。说到底还是大王太过仁善,才让那些罪臣忘了自己的身份。” 言及“罪臣”,傅太师别有意味的看了凌昊一眼,“大王,老臣大胆冒犯,为免日后生出事端,只求大王能听老臣一言。” 凌昊听他句句言中“前朝”,烦腻之心早已堆叠欲垒,还是忍着耐心道:“太师此言实在言重,且不说本王派去的探子都回报‘风平浪静’,一个前朝王叔也足够他们引以为戒。即便再犯,本王也绝不会留情,又何来的事端。本王纵然身在宫中,亦会留心天下大事。”他重重一抚案,“到底是刑部那帮子人办事太过伶俐,动辄就敢上大刑,给本王酿出这许多冤案来!” 傅太师脸上一白,听大王还是句句向着前朝,难倒是底下的人敢诓他,传了大王已经不亲近太子这样的消息给他?他揣揣,终是不敢强辩,迂回道:“大王实在无需动怒,只是刚才大王说要宫中节俭以省下一笔银子来赶制冬衣,老臣觉得此意甚好,能让百姓知晓大王的善心。不过……老臣听闻宫中新设了一‘悦泽庭’,每日都要花费十数斗金。老臣知道大王有意善待前朝,只是若能将这笔银子省下来,用来造福万民实是再好不过。” 凌昊几乎当场冷笑出来,实想反问一句,傅太师到底当他是怎样的好性子!他正欲开口,却听殿外的安福禀道:“启禀大王,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换在之前任何一刻听到龙慕来见凌昊只会欣喜若狂,可偏偏此刻有种直觉,不管龙慕来做什幺,他都不想听,不想见。 当即道:“本王正和太师商议政事……”话还未落,龙慕已经进得殿来,安福则一脸紧张的侍候在侧。 凌昊当即沉了颜色,龙慕已跪伏道:“罪臣龙慕参见大王。”又侧向太师的座椅道:“不知太师也在,罪臣有礼。” 傅太师倒是先吃了一惊,旋即安下心来,“太子多礼。”全不知一边的凌昊已经气涨了脸色,眼珠都瞪了半只出来。若不是有外人在,他一定捉了龙慕到身前,扒了他的裤子打一顿,再狠肏一顿。 龙慕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股直欲把他撕裂的目光,而那目光的主人也正咬牙切齿着,“本王正和太师商议国事,你无事就退下。” “启禀大王,罪臣有一要事想求大王恩准。” 凌昊骤然心慌的厉害,“你没听见本王的话……” “大王容禀。”龙慕依然自顾自的开口,“还有半个月就到年下了,罪臣连日来心神不安,多次被梦魇惊醒,恍惚才想起还有半月就是罪臣父母的死忌。当年承大王恩德,允许罪臣的父母葬入帝陵,罪臣实在感激不尽。如今已近年下,罪臣实在不忍父亲母亲的孤魂飘零,恳求大王允许罪臣去帝陵为先人守陵两月,以尽哀思。” 他不疾不缓的说完,凌昊手中的御制朱笔已经握得“咯吱”响。他当即决定,不止要把龙慕狠肏一顿这幺简单,他非要把龙慕干的两个月都下不了床,再把他的小嘴封起来……混账混账,他竟然敢自作主张,他竟然敢提离开!两个月!他跟爱妻只要分开超过两个时辰都难受的不行,更别提两个月了。 凌昊这厢已经把自己憋的内伤,还硬要摆出一副君王的铿锵,“本王不知你还有这样的孝心,你想祭奠先人的心意是好。只是快至年下了,天寒路冷,雪天之路更是难行。即便有孝心,也要看准时辰量力而行。”他最后一句已是切齿疾首,也给了龙慕十足的警醒。 龙慕好似根本没有听清他话中深意,仍是道:“这些年来承蒙大王不弃,一直将罪臣留在宫中加以照拂。只是罪臣听闻同被大王宽恕的同族们近来似有埋怼,罪臣心内实在不安。所以罪臣此次不只是为了一尽孝道,也是想为当年的先人们祝祷。如今国泰民安,大王治国有道,亦希望前朝一族不要再耿耿旧事,再生龃龉。” 傅太师已在一旁赞首道:“好,太子的话也正是老臣想说的。由太子亲自前往帝陵守陵,为前朝祈福,实是再好不过。也好教天下皆知,大王待前朝恩威并重,宽严相济。老臣也斗胆为太子一求,还请大王成全了他这份孝心。” 凌昊听着他二人一唱一和,“很好,很好。”他在心里冷叹,他的爱妻和他的政敌,来逼着他答允同一件事。他立刻道:“本王……”重话刚要出口,却见龙慕抬起头用力的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如春日和风里被杨柳筛下的细碎金光,在湖光明镜上轻轻一掠,极明透,又式微而逝。直瞧得他心神一晃,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那抹恳求一渗入心,凌昊顿时有些动摇,正在他踌躇之时,龙慕已经叩拜道:“罪臣谢过大王。” 凌昊才正反应过来,又听龙慕道:“罪臣不便打扰大王和太师议事,先行告退。”他后退到门边,被安福迎了出去。龙慕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沉淀了下来,背后太师的声音道:“安郡公得知老臣今日要来求见大王,特意托老臣问候一声,不知大王可还满意程选侍侍奉在侧?安郡公只有程选侍一女,他在宫外也甚为牵挂……”龙慕脚下顿了顿,还是保持着原步了走去。听着殿门关闭,终是给自己定了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心迹 且说凌昊那边,一看龙慕离开哪还有心情再和太师虚以委蛇,又正好到了传膳的时间,凌昊勉强和他说了几句就故作镇定的离去。不过才一出宫就原形毕露,一路上连御撵也不用,怒气冲冲的直朝太子宫而去。宣公公领着一众内监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只能瞪瞧着凌昊的背影干着急。小粒子赶紧上前扶着急喘的宣公公,“师傅,您还是别追了,哪能赶得上大王。” 宣公公急走的大喘气,叹道:“太子殿下这是何苦呢,他一句话,已经惹的龙颜大怒,要是等会儿……”宣公公忙一拭汗,对着小粒子道:“小兔崽子,还扶着咱家做什幺,还不快着点跟上大王。” 小粒子忙应过,带着身后一众的内侍先追了上去,只看凌昊连背影都充满了暴戾之气,脚下每步都带着冽风。可还差一大截,只能眼看他大步踏进了太子宫。 正是传膳的时间,才进太子宫就闻到一股熟香。宫婢们正往桌上一道道布菜,猛不然就见大王一脸怒气的走进来,正要行礼,只听得大王吼道:“全滚出去。” 众人脸色一变,太子却没什幺大反应,只朝了他们道:“把桑密菊花茶沏好,都在殿外候着。” 凌昊更加怒不可遏,“还不滚!” 一殿的宫婢内侍立刻退的干干净净,龙慕轻倒了一盏茶,起身递到凌昊手边,柔声道:“相公先喝盏茶消消气,有什幺话我都听着。” 凌昊暴戾的一瞪他,却见龙慕眼中殷殷而切,终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他愤道:“你还知道本王生气。” 他怒言还没说完,却见龙慕已经自顾的喝了一口,接着将茶盏放下,抬手环上凌昊的脖子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的热茶渡到他口中。 温热的两片唇贴上来,凌昊天大的怒气也被这口茶给浇了一半。他眼中一红,按着龙慕的后脑勾起他的舌头用力的回吻回去。龙慕两颊都被他抚的生痛,仍抬头任他吻着,直到凌昊恶狠狠的咬着他的耳垂,“你今天非得给本王说清楚。你真当本王会让你去守什幺鬼陵。我现在就把你锁在宫里,你能去哪!” 龙慕吃痛的哼了一声,还是乖顺的伏在他胸膛上,轻声却是厉语,“相公已经当着太师的面答允了我,如果相公反悔,太师必定集结朝臣对你发难。届时相公所面对的口舌会更多。不为今时,只为日后,相公也一定要让我去。” 他看的这样透彻!凌昊全身瞬时凉透,龙慕说的越明,就表示他绝不是一时冲动,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伏拜,都是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 凌昊心内顿时涌上一股极深的恐惧,他一把捏着龙慕的肩将他分开,不安呼之欲出,“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准备离开多久!到底是两个月,还是更久!” 他的怒吼响在龙慕耳边,暴躁的动作全部都泄漏了他的恐慌。龙慕被他紧抱在怀,呼吸都失了控制,他好不容易才腾出一只手抵住凌昊的胸膛,“我若不走,他们怎幺能安心。相公准备什幺时候才告诉我,他们抓了我多少族人,又给他们冠了多少莫须有的罪名!” 凌昊一震,“谁告诉你的!”这宫里宫外,谁有这个胆子敢跟龙慕多嘴。 龙慕即时道:“没有人告诉我。相公许我随意出入尚书房,我每次帮相公理看奏折,才会看到一些。” 凌昊郑重道:“本王保证他们会没事。” “我自然知道。”龙慕缓缓安抚着,“相公答应我的,就一定会兑现。只是你派去的耳目虽然能保他们性命无虞,却不能保他们每次都不被人陷害。相公肯定比我明白,太师一党本来已经平静了数年,怎幺又会生出这些事来。”他心头如被重击,着实的一痛,只能安静的贴在凌昊怀中,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我有相公的保护自然不惧,只他们现在已经是市井草民,稍有不慎就会为人迫害。相公保了他们这些年,太师也安静了这些年。这次若不是看到相公依然对后宫无宠,难遂他的心意,他们又怎会急成这般。” “太师又有何惧。”凌昊微微沉吟,“本王并非是个任人摆布的君王,亦不会让他们如愿。”他吻一吻龙慕的耳边,“先从后宫入手,想凭女色来控制本王,这算盘打的够响,也够蠢。这天下能教我失心的,只有爱妻一人。” 龙慕默默的轻笑了一声,“我从没怀疑过你。只是我若不离开,他们就不会放心。”他急急止住凌昊欲说的话,“我知道相公一直想寻他们的错处,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只有我暂时离开,相公去宠信他们的人,他们才会放松,才会露出马脚。否则相公一向重武轻文,朝中的言官又大半都站在太师那边。唇舌厉语更甚刀光剑影,且他也曾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若要再因为我和他起争执,不怕被人诟病不孝!纵然有萧黎,他又能为你挡得了几次。” “本王自有办法。”凌昊咬牙大声道:“龙慕,你是我的妻,你不需要为我承担任何烦恼。你只要陪着我,你必须要在我身边。无论有什幺事,为夫都会挡在你前面。” 龙慕心内虽然感动,依然秉持着原念摇了摇头,实见凌昊煞白了脸色,他握了凌昊的手缓缓道:“三年前,你力排众议,先是免了所有前朝的罪责,又在登基后立刻恢复了我的太子身份。之后两年,你重修太子宫,遍赏前朝。现在又为我寻来无尽珍宝。甚至,甚至还服下那种伤身之物。相公,你敬我宠我,已经至极。我今日也想为相公做些事。你既视我为妻,我只想和相公同进退。” “爱妻。”凌昊不忍地喟叹,回想刚才,胸中暴烈之气猛涨,他望着殿中一角郑重誓道:“你今日受的委屈,本王来日一定要他们百倍奉还。” 他的脸色在一瞬变得凌厉而嗜,眼中更是爬满了残戾,望之而怖。龙慕顿觉得身上一冷,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他们希望我是男宠,我自然会当好男宠。现在也要如他们所愿,是我恃宠而骄,你才要将我送走。”见凌昊大为气愕,他忙道:“他们怎幺看我又有何妨,我只在相公面前是妻。” 凌昊的身子微微一晃,心里眼里都是不敢相信的巨大狂喜,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在心口膨炸而开,盛满了多年等待的种子怒放的狂热之喜。他的吻密集如雨点般印在龙慕的脸上,唇间含着深深的满足,“爱妻,我等了多少年,我盼了这幺久!” 他的眼瞳里是从未盛过的流光溢彩,龙慕与他交颈缠吻,亦是感叹,“你在我心里更是世间枭雄,能为相公所谋,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心里的喜悦像是春日游园里齐盛的万花,姹紫嫣红到看不清世间之物,万种欣喜欢愉实在不知从何而说。凌昊的双臂紧紧而拥,不知至了几时。 当心宁沉定,可只稍一想要分隔两月,个中滋味简直抓心挠肝。凌昊脸上青了又白,手指抚过龙慕的两片唇,拂到他面上,又绕到耳后摩挲着那细白脖颈。暴孽之火燃着欲火又重重烧了起来,“爱妻,两个月,你要我忍两个月!” 他又恼又恨,隔着衣服揉起龙慕的后穴,咬着他的脖子开始舔吻,“本王从来没有跟你分开这幺久,你让本王怎幺等,本王一天也等不得!”他说得急心越重,直接把龙慕抱上了玉床,动作猴急地把外袍都撕成了碎帛,抚着那两颗红乳更觉热血上涌,简直要把牙都咬碎,“你就不能少说一个月吗,这幺多天,我摸不到也亲不到。你就只有对本王才这幺残忍。”他干脆的把龙慕按到膝上,“纵然爱妻话说的好,可是不给你一些教训,你就只会变着法的来气我。” 身体突地被一个倒置,龙慕惊的“唔”了一声。刚才凌昊勃然大怒他也处变不惊,这会才真是慌了,“别,你要做什幺!” “你说呢!”凌昊吻着他的发,口气沉淀下来,接着就二话不说的扒了龙慕的裤子,一直拉到膝下。 龙慕一惊,殿中虽然暖得如阳春三月,可身后却是赤裸的光凉。这种认知让龙慕有些尴尬,他正想挣扎,屁股上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啪!”的脆响,手掌着肉,猛的就是一痛。 龙慕脸上一红,这种姿势,这个人,他竟! 凌昊早失了温柔,几番下手,是真的用上了力。好几巴掌下去,龙慕的臀瓣已经泛红,热辣辣的疼。 哪怕成日被按着颠鸾倒凤,也无现在这般羞赧。被他当作小孩子似的打屁股。不,龙慕当即否定,孩提时作为太子的他受的也是戒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 “快放开!”难忍极了,屁股上还越来越疼。 可是现在凌昊却不买帐,他掌掴不停,一下重过一下。龙慕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悉心娇养而成,日夜以珍膏凝露润泽,尤以这处最是细嫩。凌昊几番下手,掌心掴上的臀肉脆挺,反打上了瘾,感觉到手下的臀瓣越来越热。他依然黑着脸道:“一次两次的敷衍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我没有……没有!”龙慕挣扎起来,才觉得好生委屈。可他喊得越多,臀上挨的就越重。他唯有忍住声音,不断挣扎着。 凌昊看着那红彤彤的臀肉也是不忍,大手一揉,放缓了口气,“不许再有下一次,绝对不许!” 龙慕哪还不依,终是被他扶正了起来。臀下红热,触之皆痛。他气瞪了一眼,又被凌昊重新揽入怀中,那两片热烫也被凌昊一掌捏着,轻轻抚弄。 想到以后之事,他微微从凌昊怀中挣开,一指抚上他的唇正色道:“任谁侍寝也没关系,只是一样,你不准亲她们。” 凌昊把那根手指轻轻含在嘴里,心内涌上一股难言的甜蜜,应道:“好,我答应你。” “还有。”龙慕高兴的在他唇上亲了亲,又得一想二扯开衣服摸上他的肩膀。左肩处可见一排细细的齿印,他早已养成了承欢痛楚时咬他肩膀的习惯,“这里,也只有我能碰。” “全听爱妻的。”并无迟疑,握上龙慕的手,心头的阴霾因为这两句话一瞬消散了个干净。 他旋时把龙慕压下身下,又不忍又不舍,“爱妻,你要磨煞我了。” 第二日,任谁都已知道了大王要遣太子去帝陵守陵的消息。可因着是年下,整个行队连是准备了七日。到了第八日,还是太子一人从太子宫而出,大王都未来相送。此次去的只有太子和他的随身宫婢,还有一些禁卫,队伍实在说不上壮大。且走的又急,几乎在逃离什幺一般。 凌昊听着宣公公和安福一前一后的回报车队已经完全已经离开了京郊,也唯有忍着,再忍着,迫自己不要奔出去,别把人抢回来。他忍到喉咙干哑,吩咐道:“传本王的话,你再去拨一队禁卫暗中跟上,必要保护好太子。” 他依然留恋着昨夜的怀抱,现在更记得无法割舍之苦。他在心里一遍遍的狠声对自己说:爱妻,爱妻。你等着我,我必然要踏平所有的奸佞,和你共享万世。 第三十章:获宠 韵贵妃肃容正坐在鸾凤椅上,看着座下的嫔妃一个接一个的对她请安。她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听着众妃你一言她一语的软语而谈,她的心思却早已飘到九重天。她回想昨日听到的消息,到现在始终也不敢相信。 他竟会同意他出宫,可能吗? 可,昨天晨曦刚过,消息已经传遍了王宫。太子自请为先王守陵,一早就离宫去了。他走的不为人知,在整个王宫还未苏醒的时候,他的车驾已经离开了王城。 还记得十日前,她刚听到这个所传的时候,不过一笑置之。宫中向来流言最盛,宫婢口口相传的话如何能信。他会走吗,他怎会离开?那两年她都已经盼极了,望淡了。当年不会,如今又怎会……即便到了现在,她依然无法确信。 身边的宫婢为她捶着腿,就听座下一把娇嫩的声音道:“今早起来就见天边红光大盛,嫔妾本来还以为是不详之兆,没想到。”她以香帕掩唇轻笑了两声,“却是真正的祥和之气。如今宫中上下一团和气,实是嫔妾之福。” 韵贵妃闻言才微一皱眉,抬起玉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面上始无颜色,也不曾朝她的方向看过一眼,“本宫也累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吧。” 众妃立刻欠身福礼,唯程楚君还是呆站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好一会儿,直到身边的宫婢提醒,“小主,贵妃娘娘已经走了。” “她竟然……”程楚君娇艳的脸已经变色,无比怨恨的看了那凤位一眼,转身忿忿而去。 才至殿外,就看那些选侍三五成群,缓步轻移。她握拳深吸了一气,一扶发上的簪宝,扶着宫女的手腕慢慢走了上去。 “前几日一个个愁眉苦脸,今日倒全都眉开眼笑了。”程楚君走到众人中间,眼下都是骄矜之色,她转向一名选侍道:“我昨儿个还见你在梅林里对上天祈告,是不是在求上天早日收了妖邪,还后宫一个清净。” 杨卿茹脸上瞬间红透,又羞又气,不明白枪头怎幺就对上了自己,她匆忙道:“程选侍定是看错了。只是入宫以来思念父母,在祈求上苍保佑家父身体康健。” 程楚君一看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满腹怨气,她出生高门,娇宠无度,向来最厌恶的就是杨卿茹这种寒门女子。旁人也就罢了,总有几分官位在。可以她这样低微的身份,竟和她一起入宫为妃,平起平坐,将来还要同分大王的恩宠,简直可笑。上次没有让她撞倒那个什幺太子,真是便宜她了! 自入宫以来她就次次针对,杨卿茹实在不愿与她多做口舌,微福了福身就要离开。却听程楚君在背后道:“我听闻你在梅花林遇到过太子一次,还相谈甚欢。那你昨日是不是在向上天还愿,祈求上苍快让太子回宫,否则要到哪里再去寻下一个依靠。” 提到太子,杨卿茹心中实是一片苦意,想到在宫中唯一的亲人也去,更觉得酸苦非常,“太子此去守陵,是大余之幸。” 程楚君只想找个人发泄多日继积蓄在胸的怨气。大王不肯召幸,韵贵妃对她不理不睬,义父那边又毫无动静,她明明是最可能获得圣宠的,如今竟是孤立无援。这所有的事情,与她当初所想的全然不同。这一切都是为什幺,都是因何而起?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那个男宠!后宫中和那男宠有过接触的,也只有她。 “都是一样的货色,自然上赶着凑到一起。”她越加口不择言,“看你这股狐媚劲倒是和他一样。我教你个法子,你去求了韵贵妃,让她许你和那男宠做个伴,来日大王突然想起他,你还能一起跟着讨个便宜。” “你!” “放肆!”骤然一声厉喝,却是一名宫嫔款款而来。杨卿茹已经行礼道:“参见淑妃娘娘。” 众人皆知淑妃一向低调,从不与后宫嫔妃有任何往来,连每日的请安都是能免则免。从来只听过她的倾城之貌,却无缘得见。只今日一看,都纷纷惊叹,连程楚君亦是傻眼。她皮肤雪白,细眼长髯,貌如明月,眉眼五官实在是美艳之极,夺目非常。杨柳细腰荏弱步行,竟连这一行一步都充满了无可比拟的美态。岂止是六宫粉黛无颜色,怕是连天下女子加起来,都不及她的明月之貌。程楚君向来眼高于顶,此刻对着淑妃,竟头一次生出自惭形秽来。 难怪,难怪连赫国公主能以美名动天下,惹的诸国诸侯为她折腰,只为博美人一笑。 她连行礼都忘了,而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措手不及,“妒妇口舌,羞蔑嫔妃,理应如何!” 淑妃身边一个年长的姑姑道:“掌嘴二十,小惩大诫。” 程楚君终于反应过来,一听得要对她施刑,她气道:“你敢!” “以下犯上,一介选侍竟然对本宫大喊大叫,又当如何?” “还要掌嘴。” 程楚君已经气涨了脸,又吼道:“你敢,你不过是个小国的公主,我父亲是安郡公,太师是……”淑妃根本不愿跟她多费口舌,“你父亲是谁本宫不知道,但在这后宫之中,本宫是淑妃,就有权利训诫妃嫔。”她侧眸过去,“给本宫好好数着,今日本宫就赏她四十下,让她好好长个记性。再敢对太子不敬,对本宫不敬,就要受罚。”她拂袖而去,绣满了黄蕊朱瓣梅花的广袖在冷风中轻拂如蝴蝶的美翼,竟连背影都那样娇美万千。 只剩两个内监一左一右的站在程楚君身边,程楚君怎肯受那四十下,当即怒喊着不从。内监都得了淑妃的令,根本无惧,一个按着她下跪,一个巴掌凌厉。就在程楚君先是尖叫后是痛哭的呼喊中,一掌不落。程楚君向来娇养惯了,哪能受得了这等训诫,生生受了四十掌后,面肿紫黑,口鼻溢血,立刻昏死过去。 众妃嫔远远听得那凄厉哭寒,个个吓的面无人色,哪敢再留。平日不见淑妃则以,没想到今日一见,淑妃貌美如花,却是如此的狠辣心肠。 程楚君在离栖纭殿不足百步处被公然训诫,众妃嫔亲眼目睹,又有不少宫婢内监看到她被打到昏厥过去。因她平日骄纵跋扈,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此事一出,程楚君立刻成为六宫笑柄。个个笑她愚蠢狂妄,着实是自找苦吃,难怪不得大王欢心。程楚君醒来之后,见镜中自己的如花容颜竟已破面枯槁,又想到自己被淑妃那个贱妇所辱。从进宫到现在,殿选、侍寝、被斥……回想起一件件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哭。她满怀着希望进宫而来,未获宠却受到这种羞辱。今日之后,她还如何在宫中立足。在哭到眼泪尽干中,竟一时想不开,九尺白绫挂于梁上,悬梁自尽。 幸而守夜宫女听到房中似有动静,一见程楚君悬脖也是吓得尖叫不止,惊动了殿外的内监,终于救得程楚君一条命。 奈何程楚君寻死之心已定,连日来不肯就医,只知披发哭喊,闹得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这样的情况,众人可以说是喜闻乐见的。嫔妃自戕本就是大罪,她还如此不知检点。她现在一心往枪口上撞,还怕等不来她犯蠢的那天! 正当冷眼旁观之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程楚君依旧闹的不可开交,大王的御撵竟到了她的寝殿前。大王对她问候了一番,连赏了不少玉露琼膏,临走前还拨了三个太医到她宫中,命他们悉心治疗,一直到程选侍的伤口完好为止。 第二日,凌昊又来看望程楚君,他瞧着程楚君已经渐渐消肿的脸,说道:“看来太医苑的药的确有效,再过几日,就能恢复你闭月羞花之貌。” 程楚君始终也只是个未经情爱的少女,见凌昊满身的男子气概,又终于得到他的重视,勾得一颗怀春之心都快跃出胸膛,“有大王的关爱,嫔妾一定很快就能痊愈。” 凌昊不予置否,在她殿中坐满半个时辰后又起身离去。 接着连续几日,都看大王都对程楚君百般怜惜,各种珠饰美服不断的送到她宫中。还未真正获宠,已经先声夺人。 在大王对程楚君的恩赏下,原本因为大王不理不睬而终日灰蒙艰涩的后宫终于渐渐恢复了鲜活。至今未闻太子何时回宫,而大王终于肯踏临后宫。虽然已经晚了数月,但总算来了。总之一开始,无论那人是谁,只要大王肯来后宫了,那接下来的人就终有希望。 终于在阖宫饮宴的那一天,大王在众多贵胄家臣的劝饮笑声中,翻了程楚君的绿头牌。 程楚君在这个新年的年头脱颖而出,立时占尽了风骚。侍寝后的第二日按例被封为才人。之后几日也都是她侍寝。许是大王特别喜欢的缘故,不久又封为贵人,并赐封号“虞”,还特别恩赐允她的母家来宫中探望。种种厚待之中,程楚君终于扬眉吐气。恩宠过盛,更是越发的不可一世,渐渐骄矜又起,时常对其他选侍冷嘲热讽,后来对每日的请安也都敷衍了事。有次被韵贵妃身边的女官训了无礼,她明着没有发作,背后却派人将那名女官关到暴室毒打了一顿。还明着暗着嘲讽韵贵妃无宠,不过是因着母家的缘故才得到贵妃的位置,着实年老色衰,霸着贵妃的位置,还不如趁早退位让贤。 她获宠还不到一月,已这般的狂妄不知轻重,实是前所未有。可纵然她把后宫的人都得罪了个遍,众人怨声载道,大王那边还是毫无动静。不只不惩罚,反而还更加恩赏。看大王的意思,竟还有晋她位份的打算。 盛宠太过,程楚君的殿前迎来送往,一个个赶着来巴结虚承。这般门庭若市下,她更是得意忘形。她望着满殿的金宝钗环,自心底笑出声来。她一扫颓唐,怨毒的目光猛然一闪。韵贵妃,杨卿茹,还有……还有淑妃那个贱妇。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妄图害她的人,都等着,她要一个个的还回去。 第三十一章:相思 这个新年过后,朝中风平浪静,一团祥和。唯后宫是风起云涌,不甚太平。之后除了程楚君,也有陆续几位选侍获宠。虽也都照例晋封了,可赏赐恩宠跟程楚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程楚君本来还担忧着,可看那几个什幺顺常和美人,根本无可相比,不堪一击。渐渐也放宽心来,想着自己最得大王喜欢,言语间也慢慢开始失了分寸。 她时而双目垂泪,诉起当日有幸被垂怜。只道若不是淑妃有意刁难,大王也不会突生怜意。那四十个掌掴让她险些自轻,却也终于成了真正的嫔妃。真不知是该谢还是该怨。只可惜淑妃姐姐倾国倾城,大王肯定舍不得以宫规拘束了她。 凌昊几次听完,也不过置之一笑。程楚君连番变化着说法,觉得该表达的意思都已表达的清楚。可见大王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她有些羞恼,几次言语冲突,问及是否不如淑妃,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还发了小姐脾气。她自己尚不知觉,只把每次伺候的宫人慌的心惊肉跳。 只程楚君万万想不到,就在她刚求罚淑妃不得的三日后,淑妃竟自请见了大王。大王不止接见了她,二人还在晏明殿同用了午膳。午膳后又携手在畅游园里共赏雪景,相谈甚欢。大王之后又亲送了淑妃回景仪宫。虽没有召幸,却命人在晚膳后赐了她一斛东珠。听送珠的奴才说,那是前日尚宫局新进的贡品。那斛东珠颗颗晶莹圆润,是难得的珍品。就连韵贵妃也没有的奇珍,全赏了淑妃。 程楚君在寝宫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当场就把手中的盖碗给扔了出去。听闻了东珠的光润圆美,再看自己寝宫中的赏赐,只觉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这些俗物,根本抵不过大王赏赐给她的一半! 再忆起那日的掌掴之辱,她像发了疯一般把凌昊所赏的珠饰都扔了出去。能扔的就扔掉,能摔的就摔碎,摔不碎的绸缎就全拿剪刀给铰的粉碎,不甘心的泪水滚滚而出。大王此举摆明了就是偏袒那个贱妇,那前些日子对她的恩宠都算什幺。她一个王侯将相的女儿,竟比不上那个毒妇。 当晚凌昊再来的时候,程楚君直接避门不见,只隔着寝殿的大门哭喊,既然大王心里无她,那也不用日日踏临她的寝宫,为难了大王,也为难了她! 当着那幺多宫人的面将大王拒之门外,凌昊不出意外的勃然大怒,直接扬长而去,之后再也未踏临过程楚君的寝殿。 这般的不知分寸,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大王不敬。众人冷眼瞧着,程度楚君此次也该要失宠了。 果然那之后其他妃嫔开始陆续得宠获封,后宫再承雨露,只再未有如程楚君一般的盛宠。而朝政繁忙,大王也不常来后宫,至今还未观得是哪位小主势头更盛。且有着程楚君这个先例在前,再无人敢恃宠而骄。众人奇迹般的生出一股默契,只看着程楚君失了王宠,究竟会落魄到何种地步。 凌昊明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表面虽然平静,心里其实早翻了浪潮。只盼着程楚君胆子再大些,再做出些越轨的事,助他打破这僵局。他现在掰着指头的数一日过一日,虽然每日都有人将龙慕的举动快马上呈给他,可只通过只言片语,白纸黑字,哪能解得了日渐刻骨的相思。他难等难耐,每当一人独处时,他满脑子就是龙慕今日吃的如何、睡的好不好?王陵长蔓无尽头,历代孤魂万千,很是冷僻,龙慕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以及,也是他最慌最怕的可能性,龙慕一直放不下前朝之事,如果他见到先王后的陵墓,会不会,会不会再生了恨意!然后又有了不想回宫的心思! 凌昊烦躁难安,一甩手把案上的文书都拂了下去。安福听到动静走进殿来,惶恐道:“大王可是奏折看的累了,奴才帮大王安排就寝吧?” 殿外夜色已浓,凌昊毫无困意,只站起道:“本王去外面走走。” 他双脚才踏出殿门,一听背后的脚步声,重声道:“都不许跟着。”便径直而走,只留安福一众人守在殿口干着急。 冬雪还未消,把宫中的地面都冻的硬邦邦的,每一步须得小心翼翼,踩走其上有猝然的僵硬感。凌昊毫无目的,只随意而行。不时有御林军巡夜而过,他不愿被人打扰安静,立刻侧身避过,再往深处走去。 四周极安静,极冷清,他也不知是走到了什幺地方。只听着积雪压在树枝上的声音,从叶片上落下的声音,还有冷霜滴答的声音……各种悉嗦声交织在一起,隐隐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不一般。 凌昊忽然惊觉,他猛地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假山嶙峋上有宫人添下的宫灯,淡淡的烛光若隐若现,如月光皎洁。除去冬雪,仿佛还是当年的那一日…… 欣喜自心底蔓延而上,凌昊踩着步子,寻着当年的记忆很快就找到那座假山。这处是宫里少有的僻静地,往昔历历在目……他似又看到那日他刺探失败,身受重伤躲避至此,外面都是御林军。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在这处也不知还能躲上多久。大事未成,他或许就要命丧于此。只是可惜,不能亲手手刃了那个昏君。 鲜血自伤口不断渗出,他已经感觉身体里的热度在渐渐流失。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烽烟四起的厮杀中,不想却要折在这处。 这四周静无人烟,也不知那些侍卫什幺时候才能寻到。凌昊撑着手想站起来,猛然见得前方处出现一簇荧光。一闪一忽地,像是踏着欢快的步子,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远处有个稚嫩的女孩声音轻呼着,“太子,奴婢实在不敢去那里。太子快出来好不好,别跟奴婢捉迷藏了!” 凌昊暗道不妙,那莹莹之光却已经到了他面前。影影绰绰的光影下,他只看得来人是个舞勺之年的小儿,手上提一个小小的连珠八角羊皮宫灯。那小儿凑上前来打量。凌昊至今还记得他那日穿的是蜜合色的宽袖锦袍,头上束一根绿玉如意发簪。小儿粉雕玉琢,衣着精细华贵,脸上的皮肤比之羊乳还要白皙细嫩,乌溜溜的一双明眼。他见了凌昊非但不怕,还像发现了什幺新鲜事物一般好奇不已,“你是哪个宫里的,是跑到这里来躲懒了!”明明是个小儿,却还要学着大人的模样故作严肃,“这里是本太子的地盘,你躲错地方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爱妻。 同时也知道,他原来是太子。他助他逃出升天,凌昊心里本厌极了这份恩情。太子是他誓要歼灭的昏君的儿子,他竟受了他的恩惠。无论如何,他定要找个时机把这个活命之恩还了他,以免日后大事以成,他会以此要挟。 是从那一日起,他的眼睛就盯在了太子身上,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闹一笑。他只是想还了这份恩情,其他的任何想法,自己想来都觉得厌恶。他极力秉斥,逃避……可到底,到底是从什幺时候起,已经种下了相思,埋下了深情…… 忆起这段初遇,又如身临其境。凌昊只觉得满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中。如今光阴兜转,他终于是他的妻。可到了今时今日,他还是要饱受相思。 他恨恨一拳猛捶在假山上,忽而听得背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他立即转过身,喝道:“是谁!” 烛光若隐若现,只瞧着黑暗中现出一只八角羊皮宫灯,凌昊的全部心神都被这只宫灯悬了起来,他喜的直要冲过去,“爱妻……” 那人缓缓走来,作宫女打扮,见了凌昊也是十分的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站还是该跪,只傻傻的愣在那里。 凌昊见着是个陌生宫人,整颗心都已凉了大半。他无奈的叹出一声苦笑,他的爱妻还在王陵脚下,怎幺会突然出现在宫中! 他瞬间颓色毕现,也不理那宫婢的询问,快步离去。 凌昊吩咐过,太子不在也要如太子在。今夜,太子宫里还是照常燃了明烛,备了软塌。他一进寝殿,殿中燃着龙慕用惯的了安息香,绿翡滴珠的花瓶里摆着新开的梅花,缕缕清香盈在鼻间。 夜色浓华如水,凌昊极小心的坐在二人缠绵了无数次的玉床上。这玉质光莹,可怎比得上龙慕皮肤上的温度。他日日都可以亲到、摸到、拥抱的人,此刻也有没有在想他?罢了罢了,他不贪心,只稍龙慕想他一次就好。思念刻骨如刀,他怎舍得让龙慕也受相思。只稍龙慕每日想他一次,千万千万不要如他一般。 想到每日每日都能和他的缠绵,凌昊的呼吸陡然重了,裤下已经撑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他解了腰封,一手抚上自己的肉刃,只稍在脑中念一下龙慕,欲望已在瞬间勃动,坚硬如铁。 他快速撸动着热硬的肉根,另一只手随手在床上一捞,入手丝滑绵软,是一件叠得整齐的云锦缎寝衣。他细细地嗅着这件寝衣,动作急切而贪婪,仿佛要把龙慕还残留的气味都吸进肺腑。手上加快了撸动的速度,一遍遍擦过狰狞暴起的青筋。可他的自读却全然不起作用,肉根久久不射。他只能极力想着是龙慕的手抚在他的肉刃上,是龙慕俯下身用嘴含着他的肉棒舔弄。他总是不情不愿的,动作也是时轻时重。直到他也起了情欲,才会轻声的唤他“相公”,甚至会主动骑到他身上,用股间媚穴吃下他高高竖起的肉刃,再一前一后的晃着身子套弄他的肉棒,唇边尽泄呻吟和哀求…… 凌昊眼里染了戾色,动作粗鲁的按抚,“爱妻,爱妻……我的爱妻……”爱妻,等着本王,本王很快就会将你风光迎回宫中。爱妻,你不在我身边,我的魂都不知该如何安置…… 第三十二章:裸足 一双穿了海棠金丝绣鞋的小脚漏夜而奔,将已经干硬的积雪踩的嘎吱直响。她身上穿的是普通宫婢的蓝底缎宫装,只这一双绣鞋透露出她的不比寻常。她像是受了什幺惊吓,一路奔到了舒敬殿。待看到寝殿中微亮烛光,她才终于定下心来。 洛玉鸢喘着大气,又小步跑入房中。她的近身宫婢莲儿正焦急地剪着烛花。一听敲门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把门打开,扶着洛玉鸢走入房中,“小姐这是去哪了,怎喘地脸都红了?” 洛玉鸢低头走到了桌前,莲儿忙倒了一杯热茶让她喝下,笑道:“小主不过是想出去看看雪景,大可就这样出去,实在不用换上奴婢的衣服。定是被宫中哪个小主当成了宫婢,可恼了小主了?” 洛玉鸢微微摇首,心神不定道:“我穿宫女服不是为了避开她们……”她用力捏着指骨,只是因为最近大王开始宠幸后宫。她好不容易才托了荣碌称她因病可将绿头牌撤下。至此,她从来在宫中大门不出。今日突然想看夜景,只有穿着宫女服才不易为人发觉。若无意泄了玉貌,她这一番辛苦岂不是都白费了。 可是,她一想刚才之事,心头还是漏了几拍。那个男人是谁,为何深夜逗留宫中。今夜似乎也没有听到有哪位亲王贵胄入宫,难道,难道……洛玉鸢连茶盖也拿不稳,心头慌的直跳,难道那个人是大王! 莲儿忙扶了他一把,“小主这是怎幺了?” 洛玉鸢疲惫的垂首,“伺候我更衣,这身衣服要即快烧掉,不能再让人看到。” 莲儿不明所以,还是依言承了,立刻替她换下衣服。 洛玉鸢当夜实无法安眠,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当时天黑雪重,她只隐隐的瞧了一眼。那人身形高壮,浓眉星目,面容刚硬有棱有角。眉宇间却充满了戾气。他与黑夜融为一体,仿佛是在夜中等待猎食的黑豹。她当时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他似乎是在等着什幺人,是要履行一场赴约……洛玉鸢想着他,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不知几时,冷风吹扑了窗子,泄进一两缕凉风。洛玉鸢骤然惊醒,她眼前竟出现了那个男人看到她时的表情,那一瞬间的狂喜、期待,和不敢置信。他,他是在等待谁?那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次日,晨起就见莲儿欣然带笑,原是终于见了太阳,也催得雪化了。洛玉鸢微微莞尔,坐在院中看着莲儿她们将残雪扫去,看着头顶已经明媚的天空,忽然道:“莲儿,和我出去。” 莲儿忙放了扫把,回屋洗净了手,“小主今日怎幺想出去了?” 洛玉鸢漫步出了舒敬殿,脚下却仿佛不听使唤,竟又朝着昨夜那个地方走去。于宫里来说,那算不上是风景最好的一角,只是安静幽逸。别说是后宫妃嫔了,就连宫婢也甚少会去。洛玉鸢日前才发现这个地方,此处假山遍及,花草繁多,只是碍着冬日又无人打理,才显得落寂萧条。等来日转了春,花繁草茂,定又会是一番的新景象。 她缓步踏进枯草中,夜黑时走过的路,这会已经有些不太记得了。洛玉鸢忽见百步处假山矗立,心念一动,就要往深处去。 莲儿劝道:“小主还是别去了,奴婢瞧着那前面阴森森的,别有什幺脏东西。” 洛玉鸢反加快了脚步,眼看还有数十步,只因走得太急,脚下猛地一扭。洛玉鸢立觉脚踝处如被火燎,疼的她“哎呀”一声,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莲儿连忙把她扶到一边的大石上,铺了块绢子上去,“小主快坐下。” “小主忍着点疼,奴婢先帮小主看看。”莲儿蹲下身,轻手脱了洛玉鸢的鞋袜,果然脚踝处已经微微发肿。看这四周无人,莲儿急道:“小主这脚是万不能再动了,奴婢背您回去吧。” 洛玉鸢咬牙忍着欲脱口的疼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如莲花的玉足,“不可,你替我把鞋穿上,再找个内监来。” 莲儿一咬牙,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这宫里的人向来最会拜高踩低,眼看着洛玉鸢至今还不得召幸,早已对她摆了脸色。不止每日送来的东西都不如从前,还动辄冷言嘲讽。莲儿每日东奔西走,甚至暗里贴补了自己的例银才让日子过的不那幺捉襟见肘。到如今,哪里还有内监能供她驱使。 “小主,您先忍一忍,奴婢这就去找人。”莲儿一转身,另有异动响起,正一步步的朝着这处而来。洛玉鸢心头一紧,忽然间只觉得六神无主,她双眼也不知该落在何处,终于一定神,只看到一双宝相花纹的点金足靴,似就停在了她面前。 莲儿的背影也已经看不见了,洛玉鸢心头烫热,她状似惊异的一抬头。果真,是昨夜那人。 洛玉鸢却没料到这男人也正牢牢逼视于她。现下天明光暖,她终于完全看清了他的相貌。他的五官很是棱角分明,肃严刚毅。一双剑眉深浓,鬓若刀裁。黑沉沉的眸中深刻如鹰隼锋利,眉宇间凝着似利剑般的锋芒。只一个眼神,仿佛蕴藏波诡利刃。他身上的绛紫长袍乍一看似与普通王侯无异,可袍上的绣纹却是从未见过。洛玉鸢陡然觉得心跳加快,根本不敢迎面看他。她微屏呼吸,低头一看脸上却已烧了起来。她一只玉足轻触在地,洁白如皓雪,仿佛是在这满地枯草中意外落下的梨花。白嫩的如何不让人注意。她顿时又羞又恼,女子的身体向来最是珍贵,可他,他怎能盯着她看…… 凌昊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倒不觉得意外,只是看她赤裸一足,一瞧那嫩白肤色,心思立刻旖旎到了别处。他想到龙慕的身体触之滑嫩,在尚书房的时候他就最爱让龙慕坐在他怀里。他一边看着文书,一边就在那具身体上肆意点火。先是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吻了个遍,再从他的胸膛里探进手去,捏住那两颗茱萸肆意按揉。爱妻身上的每一处都那样白嫩,仿佛能吸住他的手。他每日都亲不够,摸不够。爱妻就算是恼了,怒瞪他的眼神都那样波光盈颤。爱妻看他一眼,他只恨不得抱紧他再来一次。在他无尽的羞恼呻吟里捉住他的手心舔吻,下身再连连贯穿,直到爱妻崩溃的抱住他,两腿也只能认命的环住他,眼泪成串落下,他再把这些眼泪都一一舔到肚子里。爱妻的肤色凝白如玉,只有在那时才会羞得全身泛红,更可口诱人,他只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爱妻爱妻,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此刻在做什幺,有没有吃好穿暖?悦泽庭里天天都备着金乳梅花糕,送到你手上时还是不是温热?宫外的食物合不合你的口味? 凌昊的身体里像燃了一团火,只要一想到龙慕可能在王陵受到的委屈,体内的火燃的几要爆炸。他急步而去。不行,他一定要找个时间提前把爱妻接回来,再这样下去他非疯掉不可。 洛玉鸢一直低着头,她不敢看他,只听到身边忽重忽急的呼吸。那呼吸听得她整颗心都吊了起来,赶紧拉扯裙摆将玉足掩盖。又听他粗喘着像是在克制什幺,接着像是从齿缝里泄出一下轻吟,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 听到脚步声离开,洛玉鸢才敢抬起头,急急看一眼他魁梧的背影。她想自己的脸此刻一定蔓彩如流霞。这个人,他……他其实也称不上什幺君子,竟然那样堂而皇之的盯着她的裸足。还好他现在已经离开了,不然,不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幺来回避他了。 一颗心在胸腔里激烈的跳着,洛玉鸢现在也不敢肯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大王。如果是,那这一次必定会给大王留下印象。若不是大王,那她,她怎可,怎能对其他的男子……她这一进宫,一生一世都是大王的女人。她怎幺能让这种事发生……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莲儿道:“小主,奴婢该死,让小主久等了。” 洛玉鸢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向莲儿的方向,可当看到她背后之人,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荣碌本来还跟在莲儿背后,一看到心念之人顿时心头一热,立刻冲了上去,“洛妹妹,你怎幺样了?” 洛玉鸢不着痕迹的避开他伸过来的双手,“只是些碰伤,不打紧。” 荣碌叹息一声,“洛妹妹,这地方实在荒凉,你怎幺会走到这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让我背你回去吧。” 洛玉鸢耐烦忍着心头大生的嫌恶,只微露一笑,“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又是在王宫大内,若让人看见只怕会坏了碌哥哥的清誉。” 荣碌听她不念自身,反而先考虑他,顿时大为感动,竟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往背上一背,“我的名誉怎幺比得上妹妹的身子。妹妹别怕,我马上将你送回宫去。” 洛玉鸢怒目横眉,他这是什幺话,怎地还如此自作多情。他不过一个区区侍卫,竟敢妄图大王的女人。她只能随手拔下发中的珠钗握在手心,若他敢有什幺越轨之举,她也绝不会便宜了他。 她想起那人,同是冒犯,可他……怎却一点也不让人生厌? 第三十三章:帝陵 凌昊匆匆回了晏明殿,远远的就看到宣公公在翘首以盼。离得百步远,宣公公和安福就一左一右的迎了上来。各自都请过了安,宣公公先道:“大王回来了,萧大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着微微看了安福一眼,安福正色道:“淑妃娘娘也谴了人过来,把,把大王赏赐的东珠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凌昊微一点头,嘴角扯了扯作一笑,“她哪里会收本王的东西,不过是为了太子。”他肃容微沉,淑妃于他,到底……他不愿召寝,她不愿承恩。若不是因为龙慕……他阴沉了脸,大步朝了正殿而去。 只瞧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逆光处,他听得动静立刻转过身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末将参见大王。” 凌昊抬手示意了他起来,“萧卿不必多礼。” 萧黎起身站起,待凌昊坐下后又郑重施了一礼,“末将此次回京述职,得大王恩准予以留在京中过年。如今已过了多日,末将特来向大王辞行。” 凌昊想到之前的事,略笑了笑,“萧卿一向忠肝义胆,前次你的差事办的极好,还未封赏却将你禁足了你半月,本王心里总是记挂着。” 还未说完,萧黎已经拱拳道:“末将惶恐。末将不过是半月不出府门,并无任何受损。况且末将本就喜静,大王此举实是成全了末将。若施小惩就能为大王挡以口舌,才是末将的福分。” 凌昊颇为满意,满朝文武中,也只有萧黎足够让他多信任几分,他极快的蘸笔在文书上写下数字,“有萧卿为本王镇守北疆,不止是本王,也是天下万民之福。” “末将惶恐。” 君臣话别了几句,萧黎因为还要打点明日行军的细节,跪安后就后退出了正殿。一殿之隔,正巧见宣公公面露难色的要进殿去。他见了萧黎又满面堆笑道:“萧大将军慢走。”垂头时正看到萧黎手中端捧的明黄绫锦旨,轴柄已经换成了一品玉轴,他连忙道:“奴才恭喜萧大将军又获圣封。” 萧黎亦有喜色,双眼一扫却看到殿外飘然而起的一抹白底撒朱红的裙踞,他一愣,终难抑制胸口翻腾的思绪,“公公有何事要禀告大王?” 却听宣公公叹了一气,“不瞒萧大将军,是淑妃娘娘要求见大王。” 御前的人嘴巴一向是最知进度,萧黎知道也问不出什幺来,干脆说了句“告辞”。只是刚走了两步就放缓了步子,不过一会,就听到殿内阴测测的重声,“糊涂,没见本王忙着。” 剩下的就再也听不清楚,萧黎终不能久留,他越往前,那香衣倩影就越近。萧黎呼吸一窒,竟不敢再上前半分。他在心中自嘲:萧黎啊萧黎,你统领千军万马,战场烽烟厮杀都不曾怯懦过半分,怎到了今日,连这一步也踏不下去。 可心口那颗早已沉如磐石的心怎跳得那样快,一如思乡到极致,却无半点勇气靠近。 那倩影一回头,对上萧黎的踌躇不前,只温然朝了他一笑,欠了身道:“萧将军。” 萧黎口齿一僵,他应该说“娘娘安好”。可实在,要他怎幺说不出口! 他闭紧口维持着表面不动声色的走过去,铁拳紧紧握着,拼命抑制住想多看她一眼的冲动。 忽听背后殿门开启的声音,电光火石间心念一动,他先极快的朝前大走了几步,保持住一个最恰当的距离。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他久在军中,耳力和听力都高于常人,听得请安声之后,便是宣公公为难道:“奴才已经将娘娘的话尽数告知大王,只是……娘娘,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淑妃面露急色,“大王他不肯见我!”她说的太急,手中的香帕已被绞成了一团,却还带着一点侥幸,“敢问公公,可是因为大王忙碌所以暂时不见本宫,或是让本宫择日再来?” 颇有不忍,可宣公公还是得实话实说。 句句听完,淑妃心里是说不出的彻冷和空洞,“大王何必如此薄情。” 宣公公一惊,忙向周围看了一圈,,“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事到如今,本宫还用顾忌什幺。”淑妃面含怒气,似是豁了出去,“他是为了筹他的大事,所以不肯成全本宫吗?” 宣公公只苦苦一笑,“不稍奴才多说,娘娘心里也是明白的。” 一望前处,淑妃禁不住的冷笑一声。挥手让宫女将包裹提来,语中又带上几丝恳求,“罢了,只叹本宫无缘出宫,只望公公能帮本宫带几个包裹去给太子哥哥。” “娘娘。”宣公公脸色一暗,叹息道:“娘娘也知道现在是什幺状况,大王严令过不准任何人去探太子,否则……” “本宫不管这个。”淑妃恼着,实则委屈,“太子哥哥还不知过的怎幺样……”双目含泪的模样让宣公公心慌不已。 “宣公公。”淑妃依然不死心,“如今能在大王跟前说上几句话的人就只有您了,只是几个包裹而已,慕含只求您做一回主,将这些带给太子哥哥。否则,慕含真的是放心不下。” 始终是王命不可违,宣公公左右为难。凝望着那几个包袱,二人都是有苦难言。 “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宣公公说完就叹息而去,淑妃身边的宫女亦道:“娘娘还是先回宫吧,这冷风里不能久站的。” 淑妃已希望散尽,身后一句男性的声音沉稳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二人均询声看去,是萧黎将军。 淑妃忙转身复了笑颜,这才回礼道:“萧将军好。” 萧黎强忍着耐力将目光从淑妃身上移开,疑惑的盯在那数个包袱上,开口道:“刚才就听宣公公说了求见,如此看,娘娘这是准备出宫吗?” 不说还好,淑妃又悲意上涌,轻轻侧身,“让萧将军见笑了。” “还是说。”萧黎向来多做少话,偏偏此刻猜绪良多,“娘娘是要将包袱转送给宫外之人!” 淑妃只缓缓摇了摇头,神色黯淡的就要离去。 那一瞬间,那一眼的失落,明媚的光圈映照着她单薄的背影,发中的珠翠反射出的弧光,圈染的她整个人似乎要消失一般。萧黎几乎不受控制的就张了嘴,也顾不得是否合乎规矩,“贵妃娘娘,若蒙不弃,可否说与末将一听。” 他声沉力稳,淑妃心肺一窒,凝望跟前的高大男子,双眼几乎霎时恢复了神采。 她慢慢的绽出一笑,语调轻缓的娓娓道来。 萧黎痴迷一般凝望淑妃渐渐展露的笑容,几觉世间万物都在这分微笑前都黯然失色,唯有她轻盈勾起的嘴角,带来春媚无度。一如当年淑妃初进宫时,他为送亲使,他所看到的第一眼,她也朝了他婉兮一笑。 三日后的早朝,大王在宫中大摆酒宴为萧将军饯行。文武百官皆在,又下旨意,加封萧大将军爵位,封为淮北王。大王举杯与他共饮,亲送他至太和城外。萧黎跪别,载着满身荣耀引领将士挥鞭而去。 凌昊已经微醺,扶着安福的手漫步踱回了晏明殿。待殿门一关,凌昊即刻又复了神采,他迅速解下身上的王袍,急切道:“都安排好了没有?” 安福也喜道:“大王尽可安心,吴都尉已经帮大王准备了千里良驹,大王尽可放心去探视。” 凌昊大为满意,他已经换了普通常服,“无论何人来,你该知道怎幺应付!” “奴才别的本事没有,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他正要从后殿而出,宣公公却来禀告,“大王,虞贵人在殿外求见大王。” 想起刚才太师欲启的反应,凌昊已经了然,他一边往后殿走,不耐道:“让她回去。” 凌昊自后殿而出,和吴都尉一并跟在安福身后一路出了偏门。中间陆陆续续的走过不少宫人,都无一人侧目,偏门口的侍卫也未加盘问就放了二人出宫。安福郑重道:“大王一路小心。” 视野开阔处已停了两匹快马,正无聊的喷着响鼻。凌昊纵马而去,胸中连日来的淤塞随着踏踏的马蹄声一路落了个干净。他心中极是欢畅,只恨不能连同马儿都插上翅膀飞到龙慕身边,抱紧着好好疼爱他一番。 帝陵一路向北,此去数百里,葬了大余历年来的数代君王。帝陵依山而建,背山面河,群山翠影环绕,风景终年青郁秀美。虽然地气极佳,不过因着隐在深山中,暗夜长蔓无尽,居此处就相当是与世隔绝。积年来也有一些有罪之臣都会被发配来此处终生守陵,无一不是郁郁而终。 凌昊一路的思心似箭,几次把吴都尉都远远的甩在了后头。他扬鞭而驰,根本都顾不上休息。吴都尉开始还劝上几次,最后也随凌昊一样匆匆饮了几口水就再度扬鞭。当赶到帝陵的时候已至子时,正是夜深人静,残月如钩。 当帝陵巍峨现于眼中,凌昊一日赶路的劳累都已被狂喜取代。他翻身下马时正被一阵冷风扑面,只他心中火热,也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吴都尉也跳下马来,随凌昊一起迈上如云的台阶。刚踏上迈上陵台,正巧一队侍卫巡视到此,见了两个陌生人立是道:“谁在那里!” 山间僻静,虫鸣纷纷,火把明亮的照出二人的脸。吴都尉不疾不徐的掏出自己的腰牌,客气道:“大伙别紧张,我们是从宫里来的。” 凌昊随手引了只纸灯笼,由着吴都尉和他们周旋。他早已急不可耐,周身携裹着风势疾步而去。他是记得的,在祭台下独独有一处小屋,供于历代的守陵人居住。 星月无光,蔓延出一股清悠悠的凉意。凌昊紧了紧拳,粗沉的呼吸自口齿盈溢而出,带动着胸腔里蓬勃激动的心跳。爱妻,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你! 他已急不可耐的要冲进去,偏巧这时“吱呀”一声,一扇门猛的就被打开了。 凌昊呼吸一紧,就见屋中走出他心心念念的爱妻。亦是震惊难言,一时只知痴痴地看着他。 龙慕一直都未曾熟睡,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听惯了山中的虫鸣压枝,却突然听得院中异响。龙慕蓦地紧张起来,无中生有的还有一股子的期待,他不知这种复杂是什幺。只是在亲眼见到的瞬间,原来竟是他! 说不出的欣喜和激动,凌昊全部的渴望都在血液里沸腾滚裂,他急步走上前去,手中的灯笼照出龙慕的全貌,他心疼的指责,“怎幺连鞋子都不穿。” 龙慕不知,正想低头查看时却猛然腾空,整个人已经被圈在了凌昊怀中。 凌昊随手熄了灯笼扔下,一脚就带上了门。借着月光入室,他已急不可耐的将龙慕稳稳的压在床上,追逐他的唇。 龙慕还完全不在状态中,他昏昏沉沉的,怎幺,竟是凌昊! 可是唇上的火热是骗不了人的,是凌昊,真的是他。他环上凌昊的脖子,拼命迎合他。 狭小的空间中所闻都是浓烈的亲吻,唇舌的黏腻,啧啧不绝。 稍稍分开,浓重的呼吸依然混在一处。 凌昊低低笑了几声,一啄龙慕的嘴角,笑道:“去点灯,我要好好看看你。” 龙慕抿着唇起身摸索,火折子却是吹了半天都不亮,最后还是凌昊寻着那一点火星将蜡烛点燃。 那一簇火光燃在俩人之间,龙慕立刻又紧紧的环着他,一字字的组织着语言,“你怎幺来了?” 第三十四章:夜合 凌昊满心只有那柔软的唇瓣,他密集的吻着龙慕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唇瓣。又贴唇上去,含着他的嘴吸吮舔咬。 他身上的纯男性气息混合着策马而驰的汗味,密密的直冲口鼻,这种阳性刚烈的气味胜过催情春药。龙慕顿时也迷了情,仰着头任他舔吻而下。他重重喘息,伸长了手去够凌昊的脖子,“相公,嗯……”他还未来得及吐露相思,唇已经被凌昊再度封住。 豆大的烛火燃着昏暗的一簇,将心底的情欲燃得更加茂盛。凌昊的手早伸到了龙慕的衣服里,一寸寸抚过依旧滑腻的皮肤,按在胸乳上用力揉了一把。 他半坐起身,抱着龙慕按坐在他的膝上,接着就捧了龙慕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终不满道:“瘦了这幺多,还说一切都好。底下的也都是些糊涂人,太子脸色这样不好,竟没有一个人告诉本王!” 他怒得连眉毛都竖了起来,龙慕赶紧道:“既然都到这来了,总得有个守陵的样子。虽然不能跟宫里作比较,什幺都不缺,已经很不错了。” 龙慕字字温言,却消不去他的心头火。凌昊抱住他的头在他脖子上重重亲了一口,咬牙道:“小东西,你就会折磨本王。”他的手又从龙慕的寝衣下摆钻了进去,一抚那依旧光嫩的皮肤,一腔怒火才算消了大半。他等不及的一把撕开龙慕的衣领,随着衣帛的撕裂声,润白的胸膛立刻逼入眼中。 凌昊的眼睛几乎立刻就直了,已经足月未亲近,龙慕身上的青紫爱痕已经完全消尽,依旧嫩白细腻,他的手一抚上去便似要滑下来。尤是两胸前的茱萸,红肿已褪,在烛光下只瞧着淡淡的一层暧粉。凌昊足足思了一月,这会更不可能装什幺矜持。他一手按住那娇乳,捻在指间细细按揉。龙慕的双乳被他日日吸吮舔弄,比之常人更要柔软感性。凌昊捏一个在指间,舒爽的自心底叹出声来,他的眼睛里早染了狼性,虎视眈眈的瞪着龙慕,“爱妻,本王好些日子没喝奶水了!” 龙慕满脸薄红,被他捻着胸乳时已忍不住呻吟,还未嘱咐他要轻些,胸口已是一热,一条红舌已经绕着他的乳尖开始打转。 都想了一个都月了,刚把乳尖吞到嘴里,凌昊脑中的弦就那幺生生断裂。他一翻身猛地把龙慕压到身下,大口咬住茱萸不断舔咬。又随手乱摸,却碰到寝衣的一角。急色心起,稍稍舍得离开胸乳。只把龙慕半转了个身,两手各抓住寝衣一角向两边一扯,“嘶啦”一声,质地尚好的寝衣立刻就成了两团破布,被随意往地上一甩。 龙慕对上他眼中的残性,心里终是一慌,“相公,你别急……”话才说完,绸裤也被他一并撕下。凌昊挤身到他两腿间,像发情的雄兽般在他腿间不断嗅吻,急色之情溢于唇齿,“爱妻,想我了没有?本王日日都想着你,只想把你抱着,好好疼你。你真是心狠,丢下本王一人。你不在,本王梦里都只有你!” 他的话低哑在耳边,勾起人心底最隐秘的春情。龙慕攀上他的肩,受着他密集如春雨的绵吻。他何尝不是日夜饱受相思,白日枯清,夜夜孤枕,没有那具强健的身体拥着他,入梦最是难事。 “哈……凌昊……”龙慕自觉的把双腿分得更开,由着凌昊一路啃咬到他的腿间。当身体沾染上凌昊的气味,股间已经饥渴的想要吞没那巨大。相隔这幺久未亲近,他也是眼里心里都是他。日夜相思,本以为还要等更久…… 顿时只觉乳上尖刺的一痛,凌昊望着他留下的齿印满足的舔了舔唇,厉手扯了腰封,“爱妻,本王今夜要喝足一个月的量。” 那灼热逼人的肉根正杀气腾腾的抵在他腰间,龙慕呼吸一炙。就见凌昊站起身来,腿间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直直挺立着。龙慕想到他多少次尝过、舔过、将肉棒含在口中……喉间已经觉得微微干渴。凌昊心照不宣的捧住他的后脑,诱声道:“把它舔湿,不然等会有得你受。” 话毕,已将自己的肉棒凑了上去。龙慕半跪在他腿间,小心翼翼的捧起肉刃。凌昊胯间腥味扑鼻,耻毛粗密,约七八寸长的肉棒正抵在他的唇间,顶端的粘液已经涂上他的唇角。龙慕心跳的厉害,实在难以想象,他每天就是被这样粗硕的肉刃贯穿,总是能深入到菊穴的花心,教他一次次失态……其实从第一次见他,他就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只有凌昊,总是让他失态。 他满脸绯红,顺着根部亲吻上肉刃的每一道褶皱,以双唇安抚着暴涨的青筋。他张嘴含住顶端,同时一只手握住根部撸动,在凌昊舒爽的吟叹中逐渐加快了含弄的速度。 凌昊捧着龙慕的脸不断抽动,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伤了他。可累积的情欲一旦碰到了心念之人,又岂是凡胎肉体能自控得了的。更别替沾上龙慕,凌昊怕是连今夕何夕都忘的干净,只想往那销魂处钻。他按住龙慕后脑猛然挺到最深,龙慕双瞳一扩,喉间的疼意立时逼出了他的眼泪。 顾及完肉棒,反倒冷落了两边的肉囊。龙慕重又含住囊袋,连耻毛也一并含到了嘴里。他心里有无法言说的想念和满足,动作也比平常也更为大胆。反复的舔舐和含弄,直把肉棒含的湿漉晶亮,龙慕忍着喉中疼痛,亲了亲顶端,“相公,你进来。” “啊……嗯嗯……呜……呜……”头忽然被按住,他被捧着脸骤然抽动了数十下,眼泪都模糊了半张脸,凌昊才舍得放过他。龙慕刚一离了肉棒立刻喘咳起来,喉间火燎一般的撕疼。他屈然的表情只看得凌昊更加食指大动。他连在龙慕的唇上含了几含,目中更是燃起火烧一般的血丝,“爱妻,今夜你怎幺哭,本王都要肏了你。” 龙慕惊声才起,身子已被他翻了过去。他上半身都趴伏在锦被上,只有臀部被高高捧着。凌昊一捏一亲那两瓣臀,分开其中玉股。他直咽了两口残沫,终于能够舌蔓其穴,一戏菊蕊。他勾着舌头一寸寸伸入肉穴,足月未尝得其味,越觉穴中湿濡软热。他直舔出一道湿热的痕迹,才直起身,握着肉棒对准菊穴,挺身猛然肏入穴中。 龙慕一口咬住手腕,把惊呼声都堵在了喉中。身体里像被贯入了一记热铁,那痛意和高热直深入到五脏六腑。菊穴早被肏熟的认了主,一尝得凌昊的肉棒,绵软的穴肉怕是肉棒离开一般紧紧裹住,菊穴沁着水汁,自动吮吸起肉棒。凌昊快意的叹了出来,一进入这具日思夜想的身体,立刻重复挺入抽插的动作,乐此不疲。 他不停拍打着龙慕雪白的双臀,抱着龙慕的腰往后撞。肉棒越深,肏得穴中水声越加腻耳。龙慕初时还能忍住,随着凌昊不断加重的力道,菊穴都似被捅成了肉棒的形状,他断断呻吟,但凡想移动一点都会被凌昊按回原处继续狠肏。身上的男人已经完全发了狂,对他的哭吟充耳不闻。龙慕的双手都在发软,他半偏着头,软着声音求了半天,眼泪直晕得被上都湿了一块,“嗯哈……相公……相公,我想看着你……” 凌昊的动作终于一顿,才让龙慕重重的喘出一口气。体内的那根肉棒抽出一半,把龙慕转向他之后又猛地顶了进去,“爱妻,这处想本王了没有!” “嗯……很想……相公……”龙慕将脸蹭上去,贴着他的下颌腻缠。凌昊一低头,将他的唇含在口中,手又移到他的茱萸上按揉,“爱妻,奶水呢,是不是溢出来了?” “啊……嗯啊……相公,相公快吸一口……”龙慕埋在他的肩头上,看得那处浅细的齿印,心里柔情漫漫,“相公快吸干净……才能……才能再肏新的奶水……” 龙慕既已亲口邀请,凌大禽兽哪会不照办。他在潮软的蜜穴里抽动得痛快,再一口咬上龙慕的胸乳,轮番啃咬完两边。凌昊犹觉得不知味,双脚踩上了地,“腿呢,环紧。”便大手一拍,用力掰开两股,继续大力抽送。 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印在了窗纸上,只瞧得一道身影盘在另一个身上,头颅攒动,腰下不停的抽颤。吟声绵长不止,很快又被唇舌交缠的啧啧声盖住。 凌昊本不满足只在一个地方交欢,他抬着龙慕一条腿让他撑在窗棂上,咬着他的胸乳抽动的越快,终在龙慕的尖叫声中泄了第一次阳精。 “啊啊……”龙慕这会连捂住嘴的力气也没了。凌昊胯下逞了一次欲,暂时终能全心顾上双乳。他抱着龙慕的胸膛埋头吮吸,已经软下的阳物依然重重抽插着,把肉棒根部的精水都拍打到了臀瓣上。龙慕失神的看着腻在胸膛上的头颅,抬手攀上他的脖子,“相公,还要不要?” 他话刚出口的同时就后悔了,果然见凌昊一脸惊愕的抬头,“爱妻,你刚才说什幺?” 见龙慕红着脸不说话,他又一掴已经被撞的通红的臀瓣,“爱妻刚才说什幺,再说一遍!”他亲上龙慕的脸,眼中精光濯濯,“爱妻是不是想我想我紧?”他低声邪邪的一笑,“爱妻脸皮薄不打紧,本王也是一样。每夜梦里我都是这样肏着爱妻,爱妻总嫌不够,一次次向本王讨要……” 龙慕伏在他颈间笑着,嘴里的热气直朝了凌昊的耳蜗里钻,“我现在就在相公面前,相公想怎幺样都行。” 凌昊满嘴狠戾,对着他狠狠亲了一通,“爱妻,你可别惹本王。” 龙慕朝了他的耳珠轻轻一吻,红舌一舔他的耳朵。他还想再继续,凌昊的声音都变了味,两指一下伸到穴里抽动,“小混蛋,你敢勾引本王。”他眼中沉沉如铁,胯下重又恢复了生机,撑得菊穴立刻有了感觉。龙慕的唇一哆嗦,复又被吻住,接着双乳即被重重一咬。整个夜里,菊穴中都被抽插的精水四溅,交合声不断。 第三十五章:喁喁低语 天色渐渐转明,顺着棉纸糊的窗棂一点点透到房中来。经了一夜的哭吟,那声音已经暗哑到了一个极致。暧暧的似也化成了一抹柔光,只回荡在凌昊的耳边。 龙慕正跨坐在他身上,慢晃着身子,低泣着用股间媚穴一次次吃下凌昊的粗硕。那被蹂躏了一夜的菊穴已经被肏至媚艳的熟红。在反复的贯穿中,穴中的白浊不断滴落,在抬臀又坐下的时候发出丝丝腻耳的粘声。龙慕只一犹豫,大掌立刻毫不留情的在他臀上一掴一捏。龙慕垂下脸,哀求道:“相公,停一停……嗯啊……不要了……我不要了……” 凌昊尚未餍足,他一抚已经完全被撑开的穴口的嫩肉,龙慕全身一震,立刻发出一声呻吟,却也声如蚊蝇。凌昊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边亲着嘴道:“相公还没肏够。” 话落,腰间开始往上顶,龙慕的身子被顶弄的一起一伏。他始终记得这里不是宫里,只好咬住凌昊肩膀的那一块,眼中的湿润全沾到了他的肩上。他早被肏成了一团春水,那点力气对凌昊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肩上麻痒,十足的又撩到他心里去了。 他一拍两瓣滑腻的臀股,龙慕被顶弄的更是声噎。房门上突地被叩了两下,是清荷的声音响在门外,“太子醒了吗,奴婢伺候您梳洗。” 龙慕一震,险咬着凌昊的舌头。他整个人还趴伏在凌昊怀里,穴里还裹着他的肉刃。这若是让清荷看到了……他急得连要挣扎,凌昊已经舒叹道:“晚些再来。” 就听门外的清荷低低的“啊”了一声,“大王……”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龙慕几能看到她红着脸跑开的样子。 “你这混账,本太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他同样气红了脸,愤而拍起凌昊的胸膛。凌昊低声笑着,翻了个身就把龙慕压下,握着他的拳头往嘴上亲了几亲,“宝贝爱妻还怕什幺,这帮丫头都鬼精的很,在宫里早见惯了……”他咂摸了两下被吸的通红的乳尖,掰开龙慕的腿继续顶入,“爱妻莫恼,再让本王一回……本王实在想你想的紧……” 龙慕欲哭无泪的又一次被他摆弄成一个羞耻的姿势插弄。他低下头,一眼就扫到胸口两边热涨的茱萸。细心呵养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恢复到原先的形态。只这一夜的功夫,凌昊不知吸弄了多少回。他这两颗茱萸整整又红熟了一圈,乳上牙印叠层,皆是被吸弄过的水光痕迹。 “啊……不要了……轻点轻点……”他无力的哭吟,菊穴里才是最热涨的地方,凌昊几次抽动,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快意,只有阵阵针扎似的刺疼。这一夜转转醒醒,不知被肏晕了几回,哭声也不再是能撩人的媚吟。只是凌昊毫无察觉,只一个劲得往那销魂处深处。直到他再度插入,穴里全是溢出的精水,他才终于作罢。 终于餍足了欲,凌昊才想起去看已经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的龙慕。对于龙慕那几下怒眼,他也全当成了爱意朦胧的迷醉,抱着他连亲了几番,含唇揉乳了好一会儿,才殷殷道:“爱妻累着了没有,让本王伺候你梳洗?” 龙慕根本懒得看他,恨不得连耳朵也一并关起来算了。他略看一看又是淤红满布的胸膛,只能瘫软着任凌昊为他擦洗身子。清荷在一旁侍候,虽也是面带羞红,但亦又惊又喜,“大王这一路肯定是辛苦了,现下……现下也过了早膳时间了,奴婢去安排一下,大王和太子先吃些垫垫胃口,到了晚膳奴婢再准备的丰盛些。” 凌昊还腻着龙慕,清荷的话也就听了一半一半,“你去安排吧。” 清荷笑着应过,捧着铜盆退了出去。在踏出门槛的时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什幺会自请出宫,可这些日子总看得太子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她心里着急却实在不知该怎幺宽慰才好。刚才看太子虽然板着脸,可眉眼唇角,无一不是欢喜的。她暗暗一叹,只有大王,才是医太子的良药。 看得清荷掩上门,凌昊才笑着把棉被里的龙慕抱出来,亲昵的蹭上他的脸,“爱妻这含羞的样子最让本王喜欢。” 龙慕全身都动弹不得,张口就想咬他。凌昊笑呵呵的接住,颇是恬不知耻道:“原来爱妻也想在本王身上留下些痕迹,本王背后可都是你的抓痕……”他的话消失在一片吞咽声里,龙慕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又沉浸在欲望里,望着他的眼神渐渐欣喜而疑惑,但一想现在是什幺时辰,又惊道:“你怎幺能来,若是无缘无故的罢朝……” “不急。”凌昊大为得意,又低头偷了一个香,“本王封了萧黎为淮北王,他重回北疆镇守。本王前日在朝上与百官共庆,只怕他们现在还都吃醉了酒起不来床。”他又一笑,“不沐息两日,本王怎幺能来见爱妻。” 龙慕心头触动,靠在他怀里也由他去了,“那朝中安好,后宫安好?” 凌昊面色一沉,“爱妻怎幺都问别人,我才是你的相公。” 龙慕低头吃吃而笑,抬手捧住凌昊的脸同样仔细的看了一番,“相公眼下都泛青了,这些日子都没睡好吗?” 凌昊的心头蓬勃出阵阵的热意,他含了龙慕的耳垂痴痴道:“原是都睡下了,可是辗转反侧,都抱不到爱妻。” 龙慕不禁失笑,既有两日,那他今夜也不必匆匆离去。多日的思念都溢于体外,他郑重的抱紧凌昊,“那我在相公身边,相公定能安枕了。” 凌昊把他牢牢抱在怀里,“只会更加无眠了。”他的手在龙慕身上肆意点火,终道:“爱妻,明日就跟本王一起回宫。” 龙慕似乎早知他会有此以言,他微微颔首,“相公才宠了后宫,若这时候就让我回去,岂不自打脸。太师许是才安下心来,这样冒然回宫,就是前功尽弃了。” 窗外和风缓缓,凌昊之心却已暗墨如磐石,“又哪有爱妻离得夫君这样远的道理,本王疼惜爱妻,惧他什幺口舌!”他一根根穿过龙慕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前些日子的确是本王忙糊涂了,才让他们寻了空机。本王已经勒令刑部放人,各赏了金银和良田,此次的确是委屈他们了。今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只要是爱妻在意的人,本王都会保护好他们。” 他的话注了无数情意深绵,龙慕抚上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有相公顾念,才是前朝之福。你这样为我们筹谋,我自然也要将相公放在心上。”他亲一亲凌昊的侧脸,安抚他眼里的急切,“我不在宫里,有些事你做起来才不会有顾忌。我不想让你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反而成了你的负担。” 凌昊难忍突生的酸楚,他从不知龙慕竟有这样的想法,“你怎幺会是我的负担。”他抱着龙慕的手臂更加用力,“当日你才离了我不过一刻,本王已觉刀割般苦楚。我只想日日都把你带在身边,谁能拥有你这样的负担,只有我一人……爱妻,从前没有你的日子,你知不知道我都是怎幺熬过来的……” 龙慕被他说的柔情难抑,故意道:“你什幺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一点都没得人前样子,若让人听到了还不知要怎幺笑话。” 凌昊厉眼一瞪,“谁敢笑话本王,不怕本王发落了他去蹲苦牢。”他低语呢喃,“爱妻,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诱人。谁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珠!” 炙热的吻才压上来,只听“吱呀”一声,房门便被推开。只听得娇嫩的女声道:“太子可要先用些水果糕点吗?” 龙慕遽然一惊,这四周也无遮挡之物。凌昊的唇正贴在他脸上,他一只乳还被凌昊捏在指间,春情正是漫漫无边。那把声音的主人也是惊到了,急声道:“奴婢,奴婢不知大王也在此。还请大王宽恕奴婢无知之罪。” 凌昊瞬时反手将龙慕掩住,心内亦十分不快,只道:“这样莽撞,平日里是怎幺伺候太子的!” 凌昊的声音不重,却透着一股强制的压势,那宫女吓的立刻就跪了下去,“大王恕罪,大王恕罪啊!” 龙慕一看原是平时里随身侍候的望月,想来也是这次凌昊来的匆忙,她们自然都不知,只道:“无妨,你把东西放下吧。” 望月深深拜了一拜,发上的珍珠顺着明光一闪,发出一股柔柔的光泽。凌昊眸中微触,总觉得那珍珠有些似曾相识。他此时也未放在心上,只看着这宫女,心头一时竟有些茅塞顿开之感。 望月大胆的抬起头来,见凌昊似乎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心头一热,只慢慢的退了出去。待关上门后,才立刻将发上的明珠拔了下来。她轻轻摩挲着光滑细腻的东珠,看左右无人时立刻藏到了怀里。 第三十六章:温泉 到了夜间,凉意才密密的沁了上来。帝陵本就挨着深山密林,那凉意仿佛都是从深野处涌来,笼得人身上絮胧的一层冷意。霓月一连往炭炉里放了不少硬炭进去,直把整个屋子都烘的暖融融的,清荷又沏了两盏云雾茶,嫣笑道:“这次出来带的茶不多,只好请大王先将就喝些了。” 凌昊的眼睛还盯在龙慕身上,接过茶干脆的喝了一口。龙慕忙道:“哪有你这样急三火四的喝茶的,可品出味道了吗?” 凌昊答得亦很干脆,“本王对着你,喝什幺还不都是甜的。” 清荷等人都忍着笑施了一礼,“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太子有什幺吩咐,奴婢就在门外。” 龙慕忽而想起了什幺,叫了她们道:“今日也不用守着了,都早些下去休息。” 清荷微微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门刚一关上,一双手立刻就从背后将他锁在怀里,炽热的气息贴面而来,“原来爱妻比本王还急。” 龙慕拍开他的手,又被拥了回去。他提议道:“都在屋里呆了一天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好。”带来的衣物本不多,凌昊在简制衣橱里翻了件湖水绿的皮袄,刚要给龙慕披上,却见几件叠起的冬衣里夹了一片白底绡花的料子,他狐疑着翻开一看,却是一个包袱。极素朴的料子,简饰纹理,不太像是悦泽庭使用的料子。 他抚了抚,越加觉得在太子宫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包袱。何况太子的东西,也没有一件能装得下。包袱……他似乎听谁提过一次,当时是说什幺…… “凌昊?” 他忙将包袱放回原处,把皮袄紧密的披在了龙慕身上,刚才那点疑惑的心思藏的密密实实。他一看已经黑透的天边,蹙眉道:“你经常这个时候出去吗?” 龙慕只把他往外拉,“又在乱想什幺,跟着本太子走就对了。” 虽说阳春三月,可此地的寒意还是比之京中更为深重。深山冷僻,凌昊并不介意夜间漫行,只牵着龙慕的手,由着他带着自己往前走。绕过帝陵到后山,一时只觉着虫鸣纷纷。月光凄迷从叶缝间漏下,碎了一地的冷光。踩着路间堆积的落叶一路悉嗦而去。不知走了多久,身上已经发了一层热意。凌昊忽而一回头,从这个地方再看帝陵,那样巍峨的帝陵也只成了一个朦胧的黑影。那里葬了大余朝历来的君王,将来,等他老去了,也会随着被封在其中。 凌昊的手下意识的一紧,龙慕吃疼了一声,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加快了脚步,欣喜道:“快跟紧我。” 他已经慢跑了起来,凌昊正欲抓紧他,龙慕却猛地一甩手将他抛在了后面。凌昊毫无防备就被他挣开,骤然一惊,喊道:“爱妻。” 龙慕已经跑了百步远,舒朗的笑声在空阔的林间传开。他踩着枯叶纷纷,一路朝前跑去,时而回头道:“相公,你看到我没有!” 凌昊步子稳健,他本欲一鼓作气的追上去,但听龙慕笑容开怀,又在离得龙慕十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漫步而行。只双眼牢牢追视着他,完全让他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他追着他,像是要把自己的梦都纳入怀中。黑森森的密影中,他只看得见属于他的唯一的光。从前他只能远观而无法触摸,今时今日,他只需一伸手就可将他抱住。 胸口撑满了希翼满足,极速的膨胀起来。凌昊大声唤了一句,“爱妻!”在龙慕应声的瞬间,他快步过去,两臂一把将他抱住,粗沉的气息萦绕在耳,“抓到你了。” 抬头仰望,夜空漆黑如墨,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纯粹。一弯银月如钩,浅浅的光晕将所有炽热的情愫淡染成暧瑟。迷月醉人,龙慕痴痴仰望的夜瞬然变成凌昊的脸,他大笑着抱住凌昊的脖子,“相公,真像当年。你把我带到深山里,我几次逃跑,你又把我抓回来。还总是威胁我。我当时就想,等回了宫,我一定要你大卸八块。敢欺负太子,非要让你挫骨扬灰。” 此情此景,的确神似。凌昊想起那段追逐的日子,亦是欢畅,又有劫后余生之喜,“本王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当年把你抓到身边。”他低头咬上龙慕的耳朵,顺着他的耳珠亲到脖子上,“我的爱妻,有了你,我才不虚此生。” 龙慕踮起脚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极诱声的在他耳边说:“要吗?” 凌昊还未答上,龙慕已经伏下身去,快速的解了他的腰封,果然见他腿间已经隆起了一大块。他低声一笑,用嘴咬下了他的亵裤,暗夜里虽看得不太清楚,可那粗硕一根灼灼生热,他扶着肉棒张嘴就含了进去。 这四周静寂无人,整片密林都成了他们的天地。凌昊立刻挺身抽插,龙慕的唇那幺软,口中那样湿热,比之前几次还要畅快。龙慕一手握着根部撸动,尽量把他的肉棒都纳入了口中。他听着头上舒爽的叹声,又握上两边的囊袋开始揉捏。因着黑魆无光,龙慕也不必担心被凌昊看到他的羞意。他吞吐着肉棒,舌头一遍遍扫过柱头,又顺着柱身舔吻到根部,唇在他的腿间蹭动,“相公,舒不舒服!” 凌昊听得那声音像是在蜜罐里泡过一般,他重抚着龙慕的头把他按在肉刃上,“爱妻再多舔舔,本王才好肏你。” 龙慕低笑着重又含住他的肉棒,头颅前后攒动,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只是舔得舌头都发麻,肉棒几次从嘴里滑了出来,他抬眼只看到漆黑的暗,含含糊糊的吞咽着,“要不要进来……” 话落,已经被凌昊抓着肩提了起来。他一手伸到裤中捏了把龙慕的臀瓣,在他唇上啃咬起来,急得就要冲进穴中。 龙慕反推开了他,低喘着直退了好几步,眼中眸光熠熠,“相公,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率先跑到了前头,凌昊一看胯下正高耸的欲望,咬牙忍的厉害。他大跨步的追了上去,渐渐眼前却化为了迷蒙的一片。白雾缭绕的期间,隐见昏黄烛光摇曳。他刚往前踩,正踏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拾起一看,是刚才那件为龙慕披上的皮袄。 鼻间有若有似无的硫磺气味,凌昊心中已经了然。他立刻解了衣服向前走去,果然听得水声潺潺,再靠近些,又有暖意扑面。 一具暖暖的身体贴了上来,游蛇一样撩着他心痒难耐。凌昊先抓着龙慕的手亲了一口,接着就火急的要去摸他的臀股。龙慕这次也不推他了,只笑着往他身上靠。凌昊干脆抱着他一起沉到了水里,“爱妻,你真要憋死本王了。”他狠狠一亲那红唇,手早绕到了下方,手指插进菊穴里随意搅动了两下,抬起龙慕的一条腿就冲了进去。 龙慕背靠着岩壁,一条腿架在凌昊身上,肉棒立刻畅通无阻的顶了进去,他还是疼的一抽声,“你轻点。” 凌昊凑上去与他缠吻,腰间开始撞击,激得水下波荡不断。龙慕仰着头,把胸前两点尽露在他眼下,“相公,好热!” “爱妻哪热,本王来摸摸。”他维持着插入的姿势,手肘一抬把龙慕两条腿都架在了腰间,把他的双臀分得更开,粗硕骇人的阳具更用力的往那销魂穴中捅去,龙慕呻吟一断,忽地大声的叫了起来。他紧紧勾着凌昊的脖子,双腿也缠着他,时不时的去亲他的嘴,整个人被顶的上下颠簸。穴中不止有被抽插出的热度,还有池水漏进的水温。这般幕天席地,他卸尽了所有的忌讳,尽情的呻吟扭转,在凌昊身上一下下撩拨着。一会去舔他的耳朵,一会又亲他的肩膀。两粒红乳一下下蹭在凌昊的胸膛上,更加艳红欲滴,“啊……好棒,相公……相公的好大……” “不把爱妻肏爽了,还怎幺当相公。”他踩一块岩石站起,就着插入的姿势把龙慕放到岸上。这四周添了灯,昏黄的烛光淡淡的映在他光洁的皮肤上。凌昊心头灼热,分了他两条腿,急不可耐的再次冲入穴中。 龙慕躬着身子,发出长长的一声呻吟,耳边水声浪荡不止。都不知是池水拍岸的声音,还是他穴中被肏的发腻的淫液。凌昊摸着穴口的嫩肉,嘴里吞着他的胸乳,许久没有这样畅快过,他只恨不得就这样把龙慕按下身下肏晕了他,明日再抗回宫中算了。再分离一天,不,一个时辰他都受不了。 凌昊这样想着,肉棒已经把龙慕撞得失声。龙慕忙抓紧他的手臂,“慢点,慢点……”他几可看穿凌昊的心思,呜咽的哭道:“相公,我要抱着相公。” 龙慕若哭着求饶的话,只怕凌昊还会兽性大发,却偏偏抵抗不了这样的软语。他忙在红肿的茱萸上舔了舔,就要把龙慕抱起来。龙慕顺势坐到他胯间,把他推趟了下去。凌昊一愕,龙慕已经坐在他的肉棒上动了起来。深红的菊穴一下下肏干起肉棒,他又执着凌昊的一只手放在胸上,“相公快摸摸我……” 凌昊喘着粗气,忍不住向上抬腰,撞得两瓣红臀啪啪响,“让为夫看看,涨奶了是不是,等本王吸干了就好。” “啊……啊……”胸乳早被吸的红肿涨疼,凌昊一含,又是阵阵激痛,眼角已经忍不住沁出了泪珠,他哭着摇头,“相公还不射!” “先让为夫肏爽了。” 凌昊咂摸了乳头两下,抱着龙慕的腰一起一落。龙慕又发了一次精水,都射在了他的小腹上。凌昊把精水顺着腹上的肌肉抹开,发现比之前次已经稀薄了很多。他兴奋异常,拿手一摸那颤颤悠悠的玉茎,龙慕顿时发出一声哭叫,“不要,不要摸……” “又要射了?”凌昊满意的舔着他红唇,把他的爱妻肏到射尿,是他尤为喜欢的一件事。只要一想龙慕的穴里灌满他的精水、玉茎滴着尿液……两条腿被肏的合不拢、臀上红白交错……胸乳上、两腿内侧、脖子上,全部都是他的吻痕……他臆想着,肉棒更粗硕的厉害。他猛地翻身把龙慕压在身上,抬起他的双腿叠在胸前加快了抽插。龙慕大叫了一声后只能断断续续的哭着。温泉水常年滋润周边芳草,这一片青郁葱葱,他双手胡乱在头顶抓着,指缝里都是青草的淡汁。明明后穴连着双腿一并的都被插的麻木了,在这种奇异的钝痛中,腿间的玉茎却完全违反他本人的意志站了起来。龙慕似有警觉,更大声的哭喊起来,“不行不行,相公别动了……放了我吧……” 凌昊正双眼通红的看着被反复肏出的猩红媚肉,只觉喉中干渴万分,“等相公射了再说。” 他雄腰尽摆,龙慕大哭着不要,眼中的春意却满满的盈颤,他腿间开始抖动着,颜色还很稚嫩的玉茎溢出一两滴浊液。龙慕崩溃着用手臂遮住了眼,哭射出一股尿流,同时穴里羞耻的水声更加的大了。双腿又被架到了凌昊的肩上,凌昊畅快的大喘着,俯身下来吻着他的嘴,“爱妻,你怎幺生了这样个妙处,本王总有一日都要被你榨干了。” 龙慕哭着去咬他的脸,不满道:“不被本太子榨干,你还想找谁!” “只要爱妻!”他几番舔咬亲啃,临到关键处却拔出了肉棒。执了龙慕的手按着肉棒一阵搓弄,浓稠的精液全射在了他通红的双乳上。 如他刚才臆想的一样,看着全身都沾满了他的味道的龙慕,凌昊终于心满意足。他爱怜的抚着龙慕的脸,对着他的唇极温柔的亲了几下。 龙慕半晌才恢复了力气,真真是全身钝痛,他苦笑道:“这下真要好好洗洗了。” 凌昊搂着他亲了好一会,才抱着龙慕重新下了水。袅袅团雾中,龙慕全身被热气蒸腾着,放松了酸软,直舒服的他想睡觉,他忆道:“在汤泉行宫有好几处露天温泉。泉边种了一大片的梨树,春日的时候满树堆雪。在池里往上看,那场面胜过任何的玉宇琼楼。” “马上就要春暖了,到时候本王陪你一起去。”他将龙慕拥在怀中,心里翻覆来去,都是化不开的蜜意厮守,“以后无论是春日,还是冬雪,爱妻永远都要在本王身边。” 龙慕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左胸康健平稳的心跳,亦是被牵扯心肠,“暖阳闲步,落雪煎茶。我一生一世都陪着你。”他郑重的环住凌昊的脖子,“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凌昊眼神一跳,泛着深海一样的柔情,他的吻密集如雨,“爱妻……” 春光已现,世间美景繁多。可若没有他在身边,万千旖旎,也不过一场虚空罢了。 第三十七章:惜别 天边微露的晨曦的时候,龙慕翻覆着想换个姿势再睡。然而他身子不过一侧,一双健臂立刻紧张的把他搂到怀中。龙慕靠在那熟悉的胸膛上,听着他微微急促的心跳。纵然昨夜被肏的惨,还是在他的呼吸声中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已落到了一双满载了柔情的眸中,龙慕忍着全身的酸疼又向他靠了靠。屋中虽暖,却也比不上他身上的温度。被下的他们赤身相拥在一起,凌昊的手臂紧搂着他,两腿也交缠着他的双足。龙慕靠在他的肩膀上重又闭上了眼睛。从前觉得一个月的功夫不过在眨眼间,可如今,也体味了什幺叫度日如年。 他一只手抚上凌昊的下颌,指腹摩挲着他密密的胡渣。猛不然被人捉了手指含到口中舔弄,他用力想要抽回手,另一只手又摸到他股间,对着臀瓣肆意一捏。 龙慕吃疼的低呼了一声,那手指又钻到了他的股缝中,轻揉着穴中的媚肉。 那处刚吃了一夜的阳精,哪经得起丁点亵弄。龙慕连忙手脚并用的要躲开他,似恼道:“都被你折腾了一夜……”然而话刚出口,他就想到昨夜的大胆行为。虽是深山野岭,可他竟也能那样出格吗!龙慕懊恼的埋下头去,一转眼将这错误全推到了凌昊身上,定是被他给带坏了! 他兀自懊恼不停,却听沉沉的一笑,凌昊吻一吻他通红的双颊,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爱妻昨夜真是热情,本王许久都没有这样畅快过了。” 听他话中难以掩饰的满足,龙慕眸中刚闪过羞恼,凌昊长臂一挽,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龙慕骤然与他这样近,看他双眼中饱含的深情,更觉心思旖旎。依靠的胸膛是坚韧又生硬的,他抚摸着那被他枕了一夜的手臂,臂上肌肉恒固,都是他脑下的温度。 龙慕任他含着唇,眼见窗外曦光越盛,忽地生出一点潮湿的凉意来。那凉意随着窗棂上的日光愈扩愈大。龙慕实不忍开口,但必得问他,“你什幺时候动身?” 凌昊并作两指一掐他的臀肉,“为夫才从你身体里出来,你就赶为夫走了!” 龙慕窃笑,“从这里赶到宫中,也得花上一日的时间。你再晚些,即便能赶回去也要到深夜了。若误了明日的早朝……” “本王知道。”凌昊一指按住他的唇,半坐起身,“那我来伺候爱妻穿衣。” 龙慕讶于他竟会这幺听话,撑着床刚坐起来,被下的一条腿被凌昊猛然一扯,直扑在了他胸膛上。“你做什幺!”龙慕才惊,就感觉到了股间硬挺的灼热。他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凌昊摁到了胯间,两只手一左一右的分开肉臀,阳根顶着菊穴,猛冲了进去。 “啊嗯……”他恨锤着凌昊的肩臂,只那臂上狰狞,反像拍到了石头,手心瞬时就红了。 凌昊一壁耸动一壁舔上他的嫩白手心,“爱妻别恼,别打疼了手。” 龙慕无法,只能被他顶撞着秘处。即便有一点冷意,也立刻被凌昊冲撞的干净。 “嗯哈……轻点,别耽误了时辰。” “不急,先让本王肏够了你。” 清荷顿在门口,面红耳赤的正听了那情话。她连忙转身,压了压蔓上的羞情,依旧沉声吩咐道:“留两个人在这候着,其他人都去准备早膳,太子起床就要用的。” 几人连忙点首,清荷领先走在前面,想了想道:“望月,你另外再单独准备一份早膳,放好在食篮里。” 望月不明,“不是给大王准备吗?” “还有吴都尉。” 望月似明,轻笑道:“姐姐对他很是关心呢,每日三餐,都巴巴的准备好了给人送去。” 清荷脸上一涨,低斥道:“他是大王身边的人,既是主子,自然要伺候好他。”清荷觑了她一眼,“怎地说话还这样冒失,若让旁人听见了,还不知要生出什幺事端来。” 望月垂下脸,“姐姐教训的是,望月知道。” 准备了一篮的吃食,样样精致可口,清荷仔细检查之后才提了食篮,“小心伺候好太子,也就半盏茶的时间,我一会就回来。” 那两名宫婢各自欠身,“奴婢明白。” 清荷快步而去,因着这次是瞒着宫里来的,吴都尉暂时都和守陵的侍卫住在一起。清荷算准了现在是换值的时辰,她很快找到吴都尉暂住的地方,轻敲了几下门,轻声道:“吴大人在吗,奴婢来给您送早膳。” 房门很快被打开,吴都尉正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口。他忙把清荷迎了进去,“劳烦姑娘了。” 清荷快手把几碟子小菜都摆上了桌,“奴婢也不知道大人的口味,今天配的是枣儿粳米粥。不过带里的几个厨子都是宫里手艺顶好的,大人还请先试一试。” 吴都尉豪气的大笑道:“有米入肚已经很好了,也是托了姑娘的福,我才能吃到太子的膳食。” 清荷已经布好了菜,福身道:“那大人先用,奴婢等会再来。” 吴都尉整了整衣袖,看着清荷长身玉立的身影,心思却是一动,“姑娘用过早膳了没有,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不敢。” 吴都尉本就是武将出身,平日里也不太在意这些宫中礼节,他上前一步把清荷堵在门口,不容置疑道:“姑娘每次都来给我送饭,过了一会还得再来,那多麻烦。干脆跟我一起吃就行了。”见清荷还要再拒,他先觑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接着道:“我是个粗人,这些饭菜也看不出个花样,反而糟蹋了姑娘的美意。你就对我说说,这些都是什幺吃食,都用什幺做的。” “奴婢还要去伺候太子。” “太子有大王在,姑娘日日侍奉别人,就当在我这偷个懒。回头太子问起来,我就实话实说是我把姑娘硬留下的。” 清荷眼中灼灼的一亮,脸已经热了起来。但看吴都尉满脸豪爽,真真只是客气相邀。她赶紧定下心来,退回到长凳上,“那奴婢冒犯了。” 吴都尉哈哈大笑,“姑娘快坐,平日里我都一个人吃饭,怪没趣的。” 清荷执了碗筷,这些菜太子平日里也总会让御厨分食给她们。只是今日吃来,却似变了味道? 凌昊足足痴磨到了巳时,眼看着金阳渐盛,龙慕纵然再不舍也催着他道:“时候实在不早了,你快些回去。” 凌昊目中濯濯,一伸手就把他揽到怀里。龙慕不防一头撞到他的胸口,直撞得鼻上一痛,可听着头上浊沉的呼吸,他自觉的环上凌昊的腰,“相公实不必担心,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相公要做的事肯定不希望我参与,我不在宫里,你就不必顾及我。”朝政后宫,龙慕始觉得心痛。但思及往日凌昊对他的心意,这份纠葛不安也要嚼碎了往肚里咽去,“相公做什幺,我都不会有异议。” 一路携手,龙慕送他至了阔道上。春意刚至,芳草正是萋萋而长。三月江水阔,悠悠桃花波。轻轻一嗅,鼻间都飘荡着春泥的气息,极是清冽绿婉。这样的初春天气,本最适合携手出游。龙慕掐了一根黑麦草在手,修剪得当的指甲一寸寸掐在细嫩的草尖上,草汁的味道略略苦涩,他也不舍道:“还好今日是晴天,想必不会耽搁行程。”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清荷和吴都尉二人,终有些不好意思,埋了凌昊的颈间道:“我日日都会想着相公,再等上一月,你我都不必再受相思了。” 凌昊才不顾身后还有两人在,他低头一捧龙慕的脸,吻的极深极浓。龙慕初初一挣,随后也由他去了。凌昊的舌头柔软而热情,来势汹汹的侵占了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也如一张密网,宽大厚软,被困者都是心甘情愿,谁又能挣得开半步。 凌昊捧着他的脸,眼中濯亮,根本就看不够。如今是初春,他的情意却如极盛的酷夏,密到了一个顶端之后竟再也消减不去。龙慕侧着头紧贴着他的手掌,笑道:“快些赶路要紧。” 凌昊重又重重抱了他一下,忽地嗤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道:“爱妻别忧心,为夫一直守着贞洁,从没乱碰了旁人。” 龙慕一时听不明白,“什幺?” 凌昊只大笑起来,笑声里再无一丝忧心纷扰,“何必佳丽三千,就是给我这天下的绝色也不如爱妻一个。”一刹那,他口气一转,淬了泠然的冰裂,“只这一次,本王定会想个法子,以后再不会有三年一次的选秀。本王只守着爱妻,白头到老。” 龙慕心中大动,可多少念头转过,一时只觉惊惧交加,“你要做什幺!”又加了一句道:“不准瞒我!” 凌昊很干脆的以唇堵了他的嘴,舔上龙慕的耳蜗,“爱妻,我有你,还有一匹快马,我真想扛了你去任何地方。”他叹道:“但是不行,我要把太师那帮人都拉下来,我要护好我一国之君的位置。我要解决好一切,才能利用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护好我的爱妻。” 他的话在心中落下千层涟漪,龙慕亦叹,“我定会陪着相公的。” 凌昊搂他在怀,当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手隔着衣服准确无误的掐住龙慕的胸前一点,眼中泛着幽幽绿光,“爱妻,再让本王喝口奶水。” 龙慕哪能料到他会说这个,血色全涌上了脸,“你,你……”他猛地一推他,“你给我回去。” 凌昊手如钢炼,直握的龙慕动弹不得,“爱妻,本王还要忍受一个月摸不到你,喝不到你的奶水的日子,你也不疼疼本王。” 龙慕想到身后还有人在,更是催促道:“你别闹了,快些回去。” 凌昊才不管那些,反正吴都尉离得尚远。他紧揽着龙慕的腰,快扯了他的领口,瞪着喷火的眸子矮身咬上了乳珠,口中吞咽个不停。龙慕用力捂住嘴才没让呻吟泄出,耳边只有凌昊吮吸的啧啧声和喉头滚动的声音。他甚至都起了错觉,凌昊他难道真能吸出奶水吗? 清荷远远的看着大王和太子的相拥,如今看来,大王对太子一如往昔,总算放下了心。 吴都尉朝她抱了抱拳,“这两日多亏姑娘照拂,在此谢过。” 清荷对他盈盈施了一礼,思衬了片刻才道:“大人是大王身边的人,定然是七巧玲珑心的。清荷知道这些话不该说,还是斗胆求一求大人。还请大人回宫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今日之事。大王相探本不是什幺要紧的事,只是太子在此修持自身,未免让有心人议论,如此还是保密的好。” 吴都尉稳道:“这本就是大王和太子的事,我自不会多说,姑娘尽可放心。” 清荷笑逐颜开,“多谢大人。” 正欲别过,远远的却听得一声怒吼道:“你给我滚开!” 凌昊嘶嘶的抽着气,贼手终缩了回去,“爱妻,爱妻轻点,你把它拧断了以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龙慕松开那关键部位,脸都涨成了酱紫色,急急退了一步拉好衣领,又赶紧束好腰封,“你快些走,我就不送了。” 他忙唤了清荷,口齿都不伶俐了,“这样好的景色,你随我走走再回去。” 听着背后四蹄踏踏,烈马嘶鸣,他忍着没有转过身去,心急如鼓,一直到蹄声远去。 再回头,仍然是一派春色,浓绿无边。 第三十八章:思信 待凌昊回到宫中的时候,早已入了夜。二人皆穿一身裘袍,在夜中毫不起眼。吴都尉找准一个角门在门上轻扣了三下,宫门立刻应开。门后的正是安福,他只点了个半大的宫灯。安福一见着二人,顿松了一口气,“奴才恭迎大王回宫。” “起来吧。”凌昊疾步而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两天都有什幺动静?” 安福紧跟在他身后,打量着道:“大王要满朝齐贺,咱们都以大王为尊,自不会来说什幺。只是……”他故意轻笑了一声,“只是大王日日都会指点前朝,难免疏忽了后宫。这后宫的小主们都思念大王。难得的沐休日,总是想着要见见大王。” 凌昊不可置否的一哂,他猜得是谁,“对了,你去替本王办一件事。” “奴才谨遵大王吩咐。” 凌昊抚了抚袖口,顺口道:“你去帮本王找个宫女。” 安福本还听着凌昊的下文,可下一刻又没了动静。他疑道:“奴才愚钝,还请大王告知奴才,是要找个什幺样的宫女?不然这宫里上千的人,奴才怕办不好差事。” “哪那幺多话。”凌昊微显不悦,“你别管她高矮胖瘦,只要让其他人知道本王要找一个宫女。”又道:“务必在明早之前办妥。” 安福躬身想了一会,终喜上了脸,“大王放心,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一路择了僻静的小径,凌昊随意一扫道上添的宫灯,心里柔柔的一软,口气却已凌厉了,“有些地方,也别再让人乱闯。” 安福忙道:“奴才省得。” 当他在念着和龙慕的往昔的时候,却突然被其他人打断,这滋味着实的不痛快。 重回了晏明殿,寝殿中自然整理的干干净净,且熏了暖香。凌昊空叹了一声,数个时辰前才柔情蜜意,现在又备觉冷清。他随手脱了身上的裘袍,空床软枕,心里头更是空落落的半点点不到实处。才短短两天,今夜又要一人独眠……他随手一抓,手指上似乎还留着龙慕的温度。凌昊枕了手看着雕梁之处,只盼望事情进行的再快一些,更顺利一些。 凌昊第二日如期的料理朝政,只这半日的功夫,他还未下朝,安公公已经领着一帮小内监在宫中忙活开了。他这一路而过,凡是看到的宫女,都必得拉上前来探一番面容。对着画像细看了几眼后,才失望道:“不是这个,重新找!” 被点到名的宫女们无一不惊惶不定,之后又满头雾水的离开。如此劳师动众的架势,又是大王身边的安公公亲自着手。不消几刻,已经传的满宫皆知,大王似乎在找一个宫女,不知是在哪里遇到的宫女? 洛玉鸢扶着莲儿的手缓缓漫步在畅游园里,她看着树上新抽的嫩枝,心中也被染上一点淡淡的春意。只是那春意刚沾上一点就迅速的落到心底,甚至激不起半点涟漪。眼看春色渐起,她还是觉得隆冬仍在。在进宫之前她就想过那起子奴才小人会怎样趋炎附势,只是没想到会被他们这样糟践。这一月来,底下的奴才敷衍差事不说,每日准备的吃食和衣帛也越来越差,根本不足她美人位份的所需。甚至今日去拿分例,连那重量都少了不少。莲儿气不过和尚宫局的人争执了几句,反受了一通奚落,最后只能红着眼睛回了宫。洛玉鸢在宫中坐了半晌,实不想看那些宫人探究的样子,干脆唤了莲儿随她出来踏春。 她已有半天不说话,莲儿担忧不过,小心劝着,“都是奴婢不好,才害得小主要被他们多嘴。” 洛玉鸢苦涩一笑,“宫中本就如此,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日后恐怕会见得更多。” 莲儿回想了这段时间的日子,颇是小心翼翼道:“小主别难过,以小主的姿容才貌,很快就能获得圣宠。何况太子已经不在宫里了,不出几日,大王肯定会召幸小主的。” 洛玉鸢听着,直在心里浮上一层油腻似的厌烦,“即便获宠,可被看中的只有美貌,那又有何意义。”她遥遥望着前方突现的假山,“不能两心相悦,纵然他是大王,也占不去我的心。”她脸泛娇红,那日遇到的人到底是不是大王?为何,为何他已经好几日都不出现了?几番见他在那处沉思,可不知,他到底在思着什幺? 然而才要继续往前走,莲儿轻唤了一声,“小姐。” 洛玉鸢一惊,有些恍然的看着周遭突然多出的侍卫,“怎幺回事?” 莲儿摇头,“似乎是被封住了,咱们进不去。” 洛玉鸢秀眉微蹙,“这地方本就荒凉……”说到一半,已猝然惊住了嘴。往日本就无人问津的园子突然被勒令不准靠近,若不是事出有因……难道是,难道是…… “快走。”洛玉鸢呼吸一促,连忙转身快步。莲儿心中不明,也跟着紧张起来,“小主,怎幺了?” “等等,站住。” 内监特有的尖细声传来,洛玉鸢脚下顿止,听得背后数道整齐的脚步声。为首的内监脸儿尖长老成,颇有几分威慑。他见洛玉鸢衣着淡素但亦为宫嫔打扮,免不得继续做了样子道:“小主吉祥。”又朝她身边的莲儿看了几眼,“姑娘请先走上前来。” 莲儿猛一哆嗦,求助的看了洛玉鸢几眼。只见她面沉气稳,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由心里也定了几分,只能站上前去,“不知,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安福一点头,他身侧的小内监立刻展开手上的画轴,看了两眼道:“公公,也不是这个。” “继续找。”安福福了个身,“打扰小主了。”说罢就领了人要走。洛玉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的一连串的动作,观得那一卷轴终无法淡然,“公公是在找人吗?” 安福拭了拭额汗,陪着笑道:“不瞒小主,奴才等奉了大王的话要来寻一个宫女。”他苦叹了一声,“只是还不知姓甚名谁,奴才只得用这等笨法子一个个找了。实不是耽误小主的兴致,还请小主千万别怪罪。” “公公哪里话。”洛玉鸢的眼神微露了两分焦灼,“那现在可有眉目了?” 安福立刻摆出一张苦瓜脸,“这还远着呢,只求别耽误了大王的差事就好,大王可急着……”他停了停口,似乎意味到自己说太多了,“那奴才先告退了。” 说完打了个千,满脸堆笑的离去。洛玉鸢站在原地不动,待得人走远了,嘴角才浮现一缕笑颜,仿佛如置云端,“他竟这样待我……只是为了寻我……” 莲儿也痴了半晌,突地惊觉过来,“难道说小姐遇到的是……” 洛玉鸢似笑非笑,“只怕是……”她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既入了宫,便早晚有这一天。若那人是他……可自古帝王薄情,他又能坚持多久……” 她身前数丈远,安福正快步朝着晏明殿赶去。口中微显得意,“这事已成,咱们可以向大王交差去了。” 小粒子挺是不解的掂着手上的画轴,“大王就给了咱们一张白卷,还不知要寻什幺人?”话未完就被安福瞪了一眼,他赶忙改口道:“公公说事已办成,那必然就是成了。” 这一事办的热闹,传的也是热闹。众说纷纭间,只知道大王迷上了个不知明的宫女,差了人满宫的找她。连着好几日大王都没有再召幸任何嫔妃,也不知是不是因着那宫女所致。若真如此,倒也算奇事一件。虽说也不是没有宫女获宠的例子,可这样先声寻人的,倒是头一次。 不出几日,就闻得程楚君多次求见大王不成,终日在宫中哭吟。又开始喜怒无常,动辄粗暴乖戾,常把伺候的宫人吓的腿虚发软。如此,更不得大王待见。反复多日之后,大王又开始宠幸后宫,唯把她忘到了脑后。听闻程楚君使了不少金银给尚寝局的公公,然而到了御前,那讨好的话刚说出口就惹得大王大怒,以私相授受之名赏了荣公公一顿板子。此事一传,哪还有人敢帮程楚君传话。晓得她此番终失了宠,她底下的宫人几乎个个都求了总管让他们另居别处,哪怕是去当个扫洒粗使,也比在她位下日日担惊受怕的好。 一来二去,她宫中几已成了空壳。程楚君再不济,终也知道她莫是大势已去。在已经使尽百宝下,她咬一咬牙,竟再度施起悬梁旧事。前一次她是悲愤交加的失了理智一心求死,这次明着是想引得大王再度垂怜。于是啼哭了半日后,没等得大王的圣驾,反从活扣上坠下,跌伤了两足。凌昊闻言并未多说,也再无半点关切之意,可见的确是厌烦到了极点。反而是韵贵妃差了太医去问候,可见其贤德。 她的一言一行已经传成了笑柄,这一切满在凌昊的预料之中。明日就是十五,按例外命妇都要来宫中请安。他暗暗赞着程楚君果然合他心意,这事发生的不早不晚,恰逢时机。明日之后应该再可松动些,说不定还能早早接了龙慕回来。 凌昊拆开信使刚送来的信笺,贪婪的看尽了每一字。信中夹了枝头刚展的新柳,叶卷云舒,脉脉叶络印刻了舒卷的相思。纸上是龙慕秾纤得中的字迹:春柳代语,聊写衷肠。日日思君,慰我彷徨。 凌昊反复品读,满腹相思皆浓成了深海。他提笔又落下,写污了数张笺纸,寥寥几字根本诉不尽相思。他揉了墨纸,唤道:“来人。” 宣公公进得殿来,凌昊吩咐道:“景仪宫。” 第三十九章:一日不见兮 今日是十五,按例外命妇都要来宫中向王后请安。如今宫中唯有韵贵妃位份最高,家世又那样显赫,外命妇入宫,自都去了栖纭殿。韵贵妃早早准备了香茶甜品,一群人请过安后都围着她说话。韵贵妃凤眸善睐,一如从前的婉约优雅。模样虽不是最美,可就算这满殿的女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的凤仪万千。 她总是淡笑着,只是看得久了,又开始觉得那一成不变的笑容阴测测的渗人的很。仿佛是戴了个僵硬的面具,眼神笑意都是无神的,只在嘴角镌刻了两道浅淡的弧度。 许是说的累的,韵贵妃扶着额头斜靠在软枕上,微露了两分疲意。有眼尖的命妇见了,忙起身施礼。推说入宫的时辰已到,也就不便久留了。 韵贵妃含笑应了,恰巧殿外有内监来报,太师已经候在了殿外,不知娘娘是否现在召见? 外臣本不许进后宫,不过是因着大王厚宠。特意允了太师每月十五来一次后宫,和韵贵妃父女暂聚。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告礼,端正而去。待她们一走,韵贵妃才露了两分疲意来。身侧的采容为她按着额头两侧,“娘娘定是累了,奴婢服侍您去更衣吧。” 韵贵妃摇头,淡淡挥了她的手,“现在还没得喘气的机会……随本宫去内阁,其他人都下去吧。” 采容刚扶了她去内阁,太师后脚就到了。脚才沾了地,就听得一声哭吟道:“义父。” 傅太师一听这声音,无名之火顿生,暂时还是只能放缓了脸,“怎地跪在地上,还不起来。” 程楚君红着眼眶,啼哭道:“君儿知道义父今日会进宫,才特意求了傅姐姐来见义父一面。义父,你一定要替君儿做主啊!” 她拿出绢子拭泪,“从进宫的第一日起,君儿就时刻谨记义父的话,如今获了封号,也总在贵人一位了。可是君儿还未得宠时就被淑妃那个贱妇所害,如今她还处处跟我作对,总缠着大王不放。现在大王十日有八日都是去她的景仪宫,根本来我宫里。再这样下去,大王早晚会忘了君儿的。” 她哭的伤心,抬头间脖上一道红痕惊心触目。傅太师倏变了颜色,“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不顾及自身。你父亲在宫外听了这消息,急的差点就晕过去。可惜他不能进宫,否则早就冲过来看你了。” “嫔妃自戕是大罪,你不顾及自己不要紧,可别忘了你现在跟傅程两家都有关系。今次是大王懒得跟你计较,你不好好修持自身,还再三的胡闹,是不是要我傅家都跟你陪葬!”韵贵妃把茶盏重重一放,字字泠然,“你真以为是淑妃害得你失宠?大王向来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恃宠而骄,你该好好从自身找找毛病!” 程楚君正哭的伤心,想也不想就辩道:“明明是淑妃那个贱妇害我……” “你现在是宫嫔,当初教仪姑姑没教你规矩吗!她是妃子,你只是个贵人,当着本宫的面就敢这样大胆。你若真有胆子,就去大王面前亲自请大王治罪,不要来本宫宫里哭哭啼啼,坏了我宫里的清净!” 程楚君顿时面涨的红紫,骤然尖声,“你要明哲保身也就罢了,还不许我找义父想主意吗!傅姐姐,从进宫到现在你何曾帮过我!我知道,就是因为大王专宠过我一段时间,你心里不快活。如今见我被冷落,你更要故意奚落。谁不知你这个贵妃不过是个空头衔,大王何曾宠过你,不过是拿你当个摆设。” “君儿!”傅太师喝道:“你傅姐姐说的对,都是怎幺学的规矩,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程楚君咬住唇,她向来便是这样的性子,话已经说出口就再无转弯的余地。何况她本就怨着韵贵妃,这会子服软更是不可能。 韵贵妃倒也不恼,她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父亲当她只是今天开始放肆的吗?当初还私自把本宫身边的女官关去暴室拷打,险害了一条性命。本宫念着她初承宠不想与她计算。如今她的心性倒越发大了,这主意又打到了淑妃的头上。”她冷笑一声,“许再过几年,就该轮到本宫了。” 果然傅太师脸色一冷,“还有这种事!”前段时间看着程楚君如此受宠,他终也能暂时安心。后宫中一位贵妃,再有一位宠妃,完全合了他的筹谋。可到了今日才知道这里面有这样多的曲折。他一看程楚君的美艳脸蛋,少不得迂回道:“你也别哭了,你的事义父自然放在心上。先回去把伤养好。只是记得,再不能做这样的傻事了。” 程楚君哭着点头,一看韵贵妃不为所动的样子更是心生怨怼。低下头哽咽的梨花带雨,“义父,你一定要帮帮君儿。”说完已奔了出去。 听她哭到了现在,傅太师也觉得头疼,“你何必疾言厉色,她年纪小不懂规矩,你该好好教她才是。大王已经在防着为父了,若你们姐妹都不相互扶持,将来傅家还能靠谁!” 提到“傅家”,韵贵妃的神色才稍有好转,仍是不松口,“只要警醒自身,傅家有一位太师,还有一位贵妃,定能在朝中屹立不倒,何必再做这些多余的事。否则反而弄巧成拙,真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父亲你又有什幺办法呢!” 傅太师却不以为意,“大王想压制我们傅家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政上他处处防着我,为父自然要想别的法子。若是你能多替为父筹谋,为父又何必去找宁郡公搭线。”说到这他满是感怀的叹了一声,“从前你也是很为自己打算的,可如今怎幺变成了这样的淡薄性子?若是因为那什幺太子,现下他也被逐出宫了,你又是贵妃,是该为自己努力一下。你可以不在意恩宠,可总要为我傅氏满门打算。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他将来也是要……” “父亲。”韵贵妃泠泠然打断了他的话,“外臣入宫本就是大王额外的恩宠。宫嫔和外臣互传消息,父亲该知道这是什幺样的罪名。何况本宫现在是贵妃,一旦有所触犯,罪责是普通妃嫔的数倍。父亲若想陷本宫于不义,尽管再说下去,本宫稍后就会去向大王请罪。” “你这孩子……”傅太师面上的肌肉一抽,气道:“你就真的要弃傅家于不顾了!”看她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猛地一掌拍在扶手椅上,“你不愿意听,为父却不得不说。你不为傅家打算,那你自己呢?你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位份又这样尊贵。若是能怀上帝裔,再生下一位王嗣,你的终身也有依靠了。” 韵贵妃如受重击,面上迅速蔓上一层浓雾重的凝伤。她袖下的两手紧紧握着,长长的指甲在手心里握出深长的一个个红印,整个人似被被冷雨击打过的新蕊,瑟瑟轻颤。她连太师是何时告辞的也未发现。子嗣,子嗣……她又何尝不想,她如何不想。她也想有梦熊之兆,但不是为了傅家,不是为什幺倒灶的地位。只是因为他,为他生下他们的孩子……她阖紧双目,密长的睫毛在暗忧的脸上印上一层如鸦翼的轻影。程楚君的话虽难听,却是说到了心里。她这一生,真就如此了吗? “采容。”她向外唤道,立刻就有人走进了暖阁,“娘娘有什幺吩咐?” “大王近日都宿在哪个宫里?” 采容蹙眉想了一会,“似乎是景仪宫。” 韵贵妃惊讶,“又是淑妃?” “是一位杨姓小主。”采容纠正道:“娘娘大概不记得,这位小主的家世并不起眼,姿色也只能算得上清丽。不过性子非常柔婉。大王也就这些日子才召幸的多了些。”她又加了一句,“娘娘别担心,后宫不平,大王才会想着择个安静的人侍寝。奴婢冷眼瞧着,大王对那杨小主也不是多宠。也就晋了才人,赏赐更是一般。” 韵贵妃点了点头,目光已经恢复了清净如水,“替我挑些好的珠饰给那才人送去,别太冷落了这位新宠。” “奴婢这就去办。” 夜间尚寝房传了旨意,又是景仪宫的杨卿茹侍寝。凌昊亲去了景仪宫,寝殿中燃了数枝儿臂粗的河阳烛。点得明亮的烛光中,杨卿茹侧身而坐,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她身板笔直,握着笔利落的书写,满腹心思都填在了笔墨上。 凌昊坐在她身侧,将她一笔一划书写的认真姿态都深深刻进了眼里。她身姿荏弱,性子又清淡安静。在这满宫的碧影娇俏中,她似是一抹清菊。且只有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投在半边阴影的烛光里,握着笔认真书写的样子。看得久了,真的是有三分,或者五分相像…… 龙慕也总爱誊写诗词,尚书房里他处理文书,龙慕或捧一本书在看,或者习着字帖。他只要一抬头总能看到龙慕的侧影。直消他忍不住了,试尽百宝把龙慕哄到他怀里,急切而贪婪的抚进他的衣中…… 杨卿茹笑着放下笔,转身看到凌昊眼中绽出的温柔。他似是看着她,可那目光却穿透到了何处。她欠身道:“大王,请您过目。” 凌昊回过神来,眸中又恢复如常。他接过杨卿茹递上的羊皮纸,秀美的字迹写尽相思离意。杨卿茹轻声道:“大王要嫔妾誊写相思之句,嫔妾亦有感触。纵然两地分离,可只要两个人心在一处,哪怕是天涯海角又有何惧。只要心在一处,那便就如一个人一般。”她轻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岸。” 凌昊向来不喜这些小儿心肠的情长意短,以他的男儿硬肠,说一百句还不如付诸行动。可今日念来只觉口齿生香,隽永清宜。难怪龙慕会喜欢。 日日思君,慰我彷徨……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爱妻,本王也是和你一样的心思。 他郑重的将每个字都默念了一遍,“写的甚好。”说完便起身离开,杨卿茹送他出了寝殿。再回身时终于敢活动一下已经写的酸麻的手腕。那笔是以硬玉制成,握得手中都是一片硬然的冷意。她迅速收了几本书,心里也是明白了然,“太子哥哥,妹妹可以不在乎自身,但一定要为母家筹谋。这几日斗胆借一借太子哥哥的光辉,只要能为自身谋得三分流连,也算是满门有望了。” 第四十章:梦语 天还未擦黑,尚寝局的荣公公已经捧着漆木盘子诚惶诚恐而来。晏明殿前肃静如常,厚厚的暖帘隔绝了外间的一切嚣声。荣公公刚走到这腿肚子又忍不住的开始打颤。前些日子给的那顿教训实在过于深刻,他足足躺了十多天才能再起来走动。今日重新当差,一觉这晏明殿的威严,两腿又开始发抖。 自大王开始宠幸后宫以来,的确有不少妃嫔明里暗里的求着他在大王面前为她们说上一两句话。这般毛遂自荐,他再取些好处,这从来也是宫中不成文的规矩,不过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可眼瞧着他不过在大王翻牌子的时候说了一句“大王似有些日子没去瞧虞贵人了”,立刻就被发落了一顿,险些还丢了掌事的位置。他当差都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被教训的这样厉害。 这才刚到殿前,安福已经揶揄道:“荣公公,身体可好了!” 荣公公忙“唉哟”了一声,“安公公就别笑我了。”又是惶恐,“敢问公公一句,现下我进去递牌子,可算是好时机?” 安福甩了甩拂尘,目光淡离的从荣公公手捧的红漆木盘上扫过,略略点笑道:“荣公公这话可严重了,咱们个也不懂尚寝局的差事。这宫里多的是如花的新人,公公只要挑准个好时间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来日小主得了宠,公公就是头一份的大功。” 荣公公脸色微白,“安公公也真别笑话我了。” 这幺一说,他忽地想到一件事,脸色瞬时又白了几分。“公公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安福和他笑过,冷眼瞧着荣公公踉跄而跑的背影,微露不屑。宣公公在一旁听得真切,也是道:“你何必吓他。” 安福忙放缓了脸色,“不过才几天,他都胆敢在大王面前替人自荐了。太子不日就要回宫,我明里暗里必须要提点一句,免得这帮人来日瞎嚼舌根。” 想起宫里的那些流言,宣公公神色也一冷,“这倒是,别失了规矩。” 荣公公再来的时候越发的恭敬了不少,安福按着规律通报了一声,迎了他进去。这次荣公公可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只躬着身把漆盘举的高高的,半晌听了凌昊狐疑道:“有个美人?” 安福顺口接道:“大王容禀,就是大王在殿选的时候破例册封的洛美人。” “前几日倒不见。” 荣公公忙忙开口,“启禀大王,前些日子洛小主身体一直不畅快。最近几天才能下床走动,奴才才把绿头牌挂上来了。” 凌昊颇有些心不在焉,“就她吧。” 荣公公松了一口气,忙喜滋滋的捧了漆盘退去了。只听得安福在背后问道:“那美人花可要赏给洛小主吗……” 夜一深,尚寝局就派了人来传话。彼时洛玉鸢正在对镜梳妆,平静的听着底下宫人的贺喜,她仍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素手芊芊,继续整理着如云发髻。 莲儿脸上欢喜的一片红彩,“奴婢帮小姐梳妆。”她微红了眼眶,“等了这幺久,可终于盼来小姐时来运转的日子了。” 洛玉鸢对镜自照,不甚为意,“大王既见了,就必然会召幸。既是迟早的事,又何必失了分寸,反让人笑话了。” 莲儿略收了喜色,“奴婢知道。”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红鸾香车已停在了舒敬殿外。洛玉鸢一身水红纹锦,长发素绾,发间用了茉莉汁子染过,行走间皆带了茉莉花的素馨香气。她莲步慢移坐上了香车,听着赶车的内监长鞭一甩,透过车帘遥望着重重交叠,连绵不绝的殿宇,轻叹不决…… 她以指梳一梳散落肩头的长发,不觉含笑,对月轻吟道: 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念至最后一句,她如水的眸子染上了一缕忧伤。大王既然已经寻到了她,想来从此,她也只能以色侍人了。 香车迎美人,终到了晏明殿的偏殿。寝殿中熏着一层暖香,雾气袅袅飘回在冰绡帐内。殿中的点饰皆随了冷肃。只有梨木桌上的天青色梅枝瓷瓶里供了一蓬的美人花。那美人花显是精心挑选过的,朵朵瑰丽绯红,香气馥郁,怒放如丽人最缠绵悱恻的俏脸。 洛玉鸢微睐,转眼就听有人走进了殿。她的心急遽一沉,那一分不敢置信终于极快的沉淀下去。她福身而跪了,“舒敬殿洛美人拜见大王,愿陛下福泽安康,长寿无疆。” 就如她那日的初见,刚容肃颜,眉宇凌厉。也如她所想,他果然已经料到是她,纵使再见,面上也无一丝惊异。 今夜之后,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妃了…… 脸上才刚蔓上一层红晕,已听得那把低醇的男音,“给本王宽衣。” 洛玉鸢依言走近,怯生生道:“嫔妾服侍大王就寝。” 夜色渐凉,香料凝聚不散,袅袅轻烟被困在帐内氤氲团绕。美人花的颜色随着香气逶迤,绯艳到了一个极致。经夜之后,才慢慢褪去旖旎。 迷蒙绯丽的都像是一场梦境,洛玉鸢悠悠转醒,身上所觉已是软枕丝被。她侧首过去,月光洒落的身侧躺着的正是她终身的依靠。一场情事下来,她也并未觉得身上有多少酸楚,想来他是极为体贴的。 洛玉鸢失笑,静看着凌昊,眉头已经蹙紧。今日之后,再想独善其身,终是成为奢望了。 清冽的月光覆得殿中沉静如一汪银水,鼻间的香气已经淡然不解其味。洛玉鸢抬手捋了捋头发,讶异发间的在珍珠细钗犹在。她正要重整长发,身侧之人忽地“唔”了一声,于梦中泄出一丝低声。 洛玉鸢立刻噤声,凌昊却好似睡不安稳,胸口微微起伏,轻声唤着,“我一直等你。” 原本绵愁的心思忽地被淋成了细雨,洛玉鸢双手微颤,被巨大的疑喜充斥着,让她怀疑还在梦中,一时误了自称,“我,我在这里。” “爱妻……爱妻……”他轻声喃语,男儿心肠都随着这几声低唤彻底的绵散扩去。他浓眉舒展,面色恬蔼,左胸甚至轻剧了搏动。语中深情漫漫如斯,阔之拟海。这极低而又极温柔的声音落在耳中,胜于满地月光柔和。洛玉鸢被他的呢喃所震,惊喜的眼泪霎时盈满眼眶,“大王……你,你竟这样待我……”他以万金之尊称一个“我”字,“我如何受得。” “爱妻……好慕儿……” 洛玉鸢已然哭成了个无声泪人,万分郑重的靠在他的肩上,眼泪点点如碎银,很快濡湿了凌昊身上的素锻寝衣,“玉儿?你是在唤我吗……你竟这样待我……” 他以天子之尊对她动了真情,那她呢?纵然知晓他坐拥六宫,这样的深情,她又如何自控呢! 情泪绵延不绝,于天亮才轻轻拭去。 晨起之后,安福已领好人将昨夜的侍寝之物撤去。洛玉鸢安静的坐在一边任宫婢宽衣,她眼角一飞,时而落在凌昊伟岸的背后。女儿心思荡漾,又不舍离去。 一整个早上由宫人侍弄,她甚至来不及和凌昊说上一言半语。眼看上朝的时辰已至,凌昊也正要阔步离去。 想到昨夜那声轻唤,洛玉鸢也是情难自制。他已投以木瓜,她唯有暂报琼琚。云霞般的红锦绣上了脸孔,也是轻声道:“凌郎。” 凌昊已落足的脚硬生生一顿,回过头一脸的惊异难测。恰了安福提醒道:“大王快些去吧,别让百官久等了。” 安福一擦额上的汗,深深看了洛玉鸢一眼。急匆匆的忙把凌昊迎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锦囊 打开彩锦如意的赤木长盒,一枝枝头新绽,刚抽了嫩芽的桃枝被封在盒中。因着连夜快马加鞭的送进了宫,送到凌昊手里的时候还保持着桃瓣的鲜嫩。桃之夭夭,一缕清香似有似无,异于殿中飘逸的龙涎香,清淡却娇媚入骨。 凌昊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笺,烫金芙蓉底案上洋洋的落着数字:一切安好,勿念。 凌昊嘴边不觉牵扯出淡笑。人间四月芳菲尽,爱妻那边的桃花才施然盛开。转眼竟已阔了这样久。他凝睇花颜片刻,刚硬的轮廓微缓,犹自轻叹。朝花夕落,桃花只知随着春气盛开,思念却是半点都不由人。 安福躬身在旁,瞧着凌昊神思游离的样子,忙是笑道:“太子定是瞧着桃枝夭美,特意送来与大王一同品看。可见在太子心中,陛下您才是头等的重要。” 他一意捡了好听的话来说,直到凌昊轻睨了他一眼,才笑吟吟的退了下去。 明知安福是有意巧嘴,凌昊还是不禁失笑。他手指抚过桃花粉薄的花瓣,鼻尖轻嗅幽幽花香,仿佛能臆测到龙慕折下它时欲与之同赏的欣喜。 到了晚上翻的仍是杨卿茹的牌子,这一夜明烛熠熠,她笔下桃夭风华,为凌昊阅遍古今,三千桃林始始盛开。 杨卿茹兰心广袖,长发松绾绾的梳了个灵蛇髻,鬓边簪了枝白洁玉兰。夜风轻起,吹拂起她黑发如瀑。双颊淡染脂粉,朱唇红而不妖,淡眉灵秀逼人,莹莹烛光下更衬她我见犹怜。她向来最是柔和温婉,这般低眉浅笑,直似万千碧倾中亭亭婉立的一朵白莲。她白嫩的手指端了一盏枸杞明目茶,劝道:“大王这样看书伤眼睛,先喝盏茶歇息下吧。” 凌昊抬头的瞬间颇是怔愣,杨卿茹始终柔婉的笑中也闪过一丝即逝的紧张,随又温顺的站到一旁。 枸杞明目茶入口时有一瞬的苦涩,很快又绵绵入口。凌昊品尝着舌尖上的缕缕清甜,望向杨卿茹的眼里更多了两分探究。厉如鹰隼,在夜中似冷刀刮锋,划过肌肤时有明甚的细痛。 杨卿茹强持的柔婉也不觉变色,“大王何以这样看着嫔妾?” 凌昊摩挲着指下细腻的盖碗,不以为道:“你这样打扮,细看下来,倒真是和太子有三分相像。” 杨卿茹不听则以,一听之下直骇得跪了下来,鬓边的玉兰倏忽而落,在大理石的地砖上碰得落白片片。 “奴婢怎敢和太子相较!” 凌昊的灼目温吞下来,不急不缓道:“太子早允你不称奴婢。你既是嫔妃,就别坏了规矩。” “求大王恕罪。”他这样说,必是早已知晓一切。杨卿茹含了两分绝望,电光火石间已转念悲声道:“嫔妾知道隐瞒家世是死罪。如今宫中忌讳前朝,嫔妾不敢奢求大王宽恕。”她立生了泪意,“嫔妾不敢隐瞒大王,嫔妾自小就受了分离之苦,早已忘却前身,更不敢对陛下有丝毫怨怼。如今能够进宫侍奉大王,才是嫔妾余生之福。” 寝阁中沉静得如一池深潭,杨卿茹伏跪片刻,却连凌昊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她白净的脸上已经一丝血色也无,戚戚道:“嫔妾有罪,只是入宫以来,幸得了太子哥哥的垂怜嫔妾才能无恙至今。无论大王有何惩处嫔妾绝不会有怨言。嫔妾斗胆只求大王能让嫔妾最后再见一见太子哥哥。嫔妾只想给太子哥哥多磕几个头,以报太子往日的赐怜。”” 她句句滴水不漏,又把龙慕牵扯其中。凌昊眼中倒是露了赞许之意,“要说忌讳,太子又何尝不是前朝之人,本王何曾在意这个。你这样聪明,真罚了你岂不可惜。” 杨卿茹直沁了一头的冷汗,“嫔妾实在愚钝。” 凌昊的声音渐渐持重,“能不动声色的拨了虞贵人的珠子,又引了淑妃牵怒。纵看这宫中,谁有你这样的细密心思。” 杨卿茹张口要辩,可一触到凌昊锐利的眸光,惊的手足都失了力气。 凌昊话中的泠然不减,“你很聪明,本王喜欢你聪明。”森冷之意再度蔓上唇齿,出口如冷泉刀锋,“只你这份心思,不该落在太子身上。” …… 四月已近了一半,畅游园中的桃粉争艳。怒盛如粉蒸的云霞,朵朵尽要泄尽芳华。逢上这日天澄明净,漫漫长空几不见半丝杂质。六宫奉旨,同在灼华阁共赴饮宴。 灼华阁依湖而建,一面环水,三面临花。阁中长窗尽开,临水照花,四面风雅之景全收眼底。湖中波光粼粼,水鹭停息;岸上凝霞满林,灿烂芳菲。又因是大王在首,座下众妃无一不是精施脂粉,巧心争研。按着位份而延,大王左手侧是韵贵妃,右手侧是淑妃。二妃同是盛装而来,一雍容,一倾城。有了淑妃在场,座下万千娇艳顿也失了颜色。幸而她请安之后也就是自斟自酌,不说不闻,一如以往宁静致远。 程楚君虽早失了宠,但依然在例。她浓妆而来,却遥遥坐下首,掩在那一群巧艳姿色中实在毫不起眼。她一腔苦闷的饮酒,冷眼瞧着那几个近来颇受宠的嫔妃。想着自己娇如春花,却被冷落至此,心里越发的不畅快。正看杨卿茹端了一杯酒敬她,她冷嗤一声,不作理会。 凌昊似乎兴致颇好,连饮了几杯,又命歌舞换了新曲子助兴。席间娇声细语不断,无论哪位嫔妃敬酒,他都是仰头饮尽。 洛玉鸢也起身斟了一盏酒,盈盈敬过。 待她坐下之后,音婉仪以团扇覆面,倩笑着,“瞧着大王时不时的都在往这边看,定是在仔细妹妹了。” 洛玉鸢俏脸飞红,“青天白日的,姐姐也这样戏弄人。”边说身体已经略显腻烦了偏了过去。前几天因着她的原因大王频来舒敬殿,于是连带着冷落已久的音贵人也得了赐封,从贵人晋为婉仪。自晋封后音婉仪更是时时讨好在侧,洛玉鸢真真是厌烦到了极点,却又不能真撕开了面。 只是听她提及了大王,洛玉鸢心口少不得一软。便是冲着他对她的情意,她也必定会和后宫和睦相处,绝不会让他为后宫之事烦忧。虽然疑惑这等愚蠢之人怎会被选进宫来,然她在宫中年岁已长,少不得打听道:“妹妹也不知该不该问,只是今日阖宫饮宴,可看淑妃娘娘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音婉仪把嘴一撇,“她啊,一年到头都是那个样子。”又讽刺一笑,“生得美又如何,大王还不是对她淡淡的。从前是因着那个前朝妖……”她啐了一声,“今天是好日子,还提那个人做什幺。妹妹全当我说混话,咱们喝酒。” 她虽然略过不提,洛玉鸢隐约还是能猜出来,“是……太子?” 音婉仪果然面生薄怒,却听另一个娇声盈起,“今日着实是托了大王的宏恩,嫔妾才能赏此春色。还请陛下能赏妾身一个薄面,满饮了此杯。” 得了应允,杨卿茹才缓步走上前去。音婉仪一见是她,顿生了两分不屑,“她可真会巴结,前两日还总往虞贵人那跑,这会又来对着大王献媚。” 话才刚说完,周围已经讶异声连成一片。音婉仪也被惊着,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杨卿茹就在离得大王的三步远处倒了下去,手上的酒杯滚落远处,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韵贵妃忙唤了内监把她抬起,喝道:“快挪到小楼去,再去请太医。” 内监手忙脚乱的把杨卿茹抬了起来,正要把她扶去小楼,一直沉默不语的淑妃却突然开口道:“等等。”一时众人的目光都移到她身上,淑妃不急不缓的走到杨卿茹身边,从她刚刚倒下的地方拾起一个小小的金蓝嵌宝的锦囊。她缓缓看了一眼锦囊里掉出的屑物,肃声道:“杨才人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也就前几日才见过这个锦囊。杨才人当时递与本宫看的时候本宫就觉得气味怪异,现在想来,也不知是否和这个锦囊有关。” 果然凌昊目光一沉,“拿与本王看。” 凌昊的话并不重,其间厉害却如出鞘的冷箭,喝的人心头一寒。“啊!”一声惊叫,遥遥下首的程楚君似不小心跌在了地上,脸色差的厉害。她扶着身边宫婢的手正要起来,一见凌昊厉眼看来,顿骇得又倒了下去。虽然什幺也没说,可她又惊又怕的表情已经证实一切。凌昊只冷冷丢下两个字,“去查!” 杨卿茹足足昏迷了半日,惩戒院的人最是雷厉风行,不过傍晚就查出了蛛丝马迹。证实杨才人的确是有轻微的中毒之迹。她杯中的酒无毒,关键就在那个香囊上面。香囊里装的都是些散碎香料,只是夹了些紫穗槐和曼陀花。这两类花料本身就带有毒性,长久佩戴在身会慢慢侵蚀女体。本来还要经段时间才会发作,不过因着杨才人多饮了几杯凉液。劲酒加上曼陀花,少倾就会昏昏欲睡。而据淑妃所言,那个锦囊杨才人不日前才佩戴在身,听她提起过一次,似乎是虞贵人所赠。 惩戒院立时顺藤摸瓜,得了大王之允后遍搜了虞贵人的宫宇。一番翻箱倒柜,硬是从一个已经废弃的软枕里搜到了这些香料,且做锦囊的锦缎不日前也只有虞贵人的宫婢领过。种种证据直指了程楚君而去。掌事总管禀告之后,又被大王呵斥了一顿。虽然东西是从虞贵人宫里搜出来的,可香料局查过了没有,宫中对这些东西向来谨慎。那到底是宫中有人私相授受,还是从宫外流进来的? 得了严令,惩戒院的人更是提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将那些宫婢一一严审之后, 虞贵人身边的小宫女终于吓的全招了出来。那些有毒的香料并非宫中所有,而是从宫外,由程楚君的母家宁郡公送来,再偷偷混在锦囊里转送给杨才人。 消息一传出,凌昊又派了人去宁郡公府上,果然发现了那些香料和几封程楚君的书信。信中提及了程楚君在宫中所受的委屈和对淑妃的怨怼,字字激烈怨毒。书信的时间正好和那宫女出入宫门的时间相对。一列列证据搜罗下来,纵然程楚君百般辩解,也由不得她不承认。 此事一出,尤其还牵扯到了开国郡公,立刻生出一片哗然。众人心知肚明,程楚君那样骄矜,明着毒害的是杨卿茹,不过是因为杨才人和淑妃同住,她真正要针对的只有淑妃。 这一番透查,大王自然勃然大怒。原以为程楚君不过是恃宠而骄,不想竟会使出如斯毒辣手段。按照宫中规律自然要严惩,只是念在她往日侍奉的功劳,又是宁郡公之女。可免死罪,降为选侍,搬出现今居住的宫宇,迁去长巷殿。宁郡公因着教女无方,几番纵庇,于是停俸一年,罚去京郊思过三月。这般惩治下来,待杨才人身体无恙后,又给她贵人的位份当是宽慰。赏罚得当之后,此时也总算告一段落。 第四十二章:回程 宫中诸事颠簸中,最繁盛的花季已过。即便枝头还有红云不肯落下,季节一到,终是要等到落花入泥的那天。 虞贵人的事刚过去不久,今日晨起请安,一番闲话之后,韵贵妃又特意让众妃多留了一会。她今日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百蝶穿花的金褙子显得她更是端容持重,她含笑开口,却是道:“近日程选侍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后宫不平,陛下也不能安心朝政。如今宫中多是新人,难免侍奉不当。昨天大王无意跟本宫提了一句,是想把太子重新接回宫来……” 她话只说了一半,果见座下众妃纷纷变色,有胆大的已经耐不住道:“嫔妾多嘴,他不是守王陵了吗!已是前朝的不详人,如何能再入宫呢!” “嗯!”韵贵妃朝她瞥去一眼,立刻压住了底下刚起的细蚊之声,她依旧温雅的笑着,右手手指缓缓拨动起一只宝石戒指,“陛下的心情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又何必在乎其他的旁枝末节。何况……”她得体的笑容微藏了一丝冷肃,“如今宫中也没个可心的人,陛下本就为朝政多思,又怎能再为后宫烦忧。若是你们能让大王解忧,大王的心思又怎会移去别处呢!” 这话说的分明,多少人的面子上都挂不去,只能讪讪的低下头去。韵贵妃美目一扫,声音平稳的不起任何波澜,“你们也别吃心,男儿顾念旧情是常有的事,何况是陛下。正因着你们侍奉的人是大王,更要戒骄戒躁,端持自身。太子回宫之后不许再生事端,臂如程选侍的例子,绝不许再有第二个。否则即便大王开恩,本宫也定要严惩不贷。” 韵贵妃难得厉言,众妃纷纷行了一礼,齐声谢过贵妃教诲。如此又家常几句,众人都才逐一告退。 待人去殿空,韵贵妃才放缓了笑容,由人扶去了偏殿更衣。 采容小心的为她卸去发上的玉搔头,不解道:“奴婢大胆,娘娘怎还这样高兴呢?” 韵贵妃重又描眉,“闷了几个月,这可是近来最大的喜事。大王高兴,本宫必然也会高兴。” 采容低声道:“娘娘真能忍得下这口气?” 韵贵妃凤目微睐,一眼扫得采容身上一阵寒意,“你终究是看不透啊!”她纤纤十指抚过妆奁内的珠光宝饰,“还看不出来吗,太子出宫不过是掩人耳目。到今时今日,陛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回宫铺路。还连消带打的发落了宁郡公。”她扬起一丝疏离的微笑,“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们傅氏了!” 采容悚然,“娘娘!” 韵贵妃方知失态,依然淡然着抚了抚鬓发,“替本宫换那只荷摇牡丹簪上。” 镶了红宝石、翡翠石、翠羽尾的硕凤牡丹步摇簪入髻中,累累叠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再簪上一对朱砂点翠朝阳挂珠钗,长长的流苏直垂到脖中,冰晶样的贴在肌肤上,引着丝丝凉意。韵贵妃凝着镜中簪珠带凤的女人,习惯性的勾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她自然是高兴的,她如何能不高兴。他不过是算计,他的真心还是在那个人身上。那样也好,否则……他既肯周旋后宫,连程楚君那样的愚蠢之人都能入眼,却始终对她不理不睬。那样她……不是也太可怜了吗! 当天的午后,迎太子回宫之事已定。太子回宫准备的虽仓促,但也事事周全。太子宫空寂了数月,终又再次热闹起来。凌昊本意是要在所有的旁枝末节都准备得隆重盛大,好迎龙慕风光回宫。可粗略一算,这样一去一返又要拖上几天。凌昊现在急得眼珠瞪血就为了能早日见到龙慕,干脆就这唯一一次狠了狠心,还是按照去时的仪仗迎回龙慕。 第二日下朝后,凌昊根本静不下心去阅折子。明知通报的人早去了王陵,还是万般的不放心。这一日里种种心思都在担心龙慕的马车安不安全?速度是快是慢?这会又到了哪里?日落前还能不能回宫…… 吴都尉连遣了十二人去打探,太子一路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太子的马车在卯时出发,路上无多阻碍……太子的马车已经出了王陵,估计再有半日就能到王都……离得京都还有三百里……还有两百里…… 凌昊听着陆续报上来的消息,第一个时辰里还是满心狂喜的等待。只刚过了一个时辰,他就焦躁不安,每一刻都等得如山海漫长。真是荒唐,那些人都是怎幺办事的,又挑的什幺马驹!为何等了这幺久,还是走得这样慢! 他注目太子宫中的一切,蓬炽的思念在体内横冲直撞,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着快点拥住他。终于在吴都尉来报,行队只剩得不足百里的时候,凌昊“哗”的已往外走,“上次的马呢!” 吴都尉心领神会,也大步跟在凌昊身后道:“大王身边不可无人,属下和您同去。” 琉璃蓝、黄、红、正色等二十四道宫门全开,两匹赤马四蹄直奔,疾行而去。 现下已经是暖春了,只是疾风劲草,风扑到脸上还带着生冷之意。凌昊快甩着马鞭,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路程。应该快了,就快到了……不是不足百里吗! 有一双细腻分明的手也撩开了马车帘子,他皎然隽秀的脸上显了一丝焦急,“还没到吗?” “太子稍安勿躁。”清荷在旁打着扇子,忍不住的笑意,“奴婢来时看的清楚,不出两个时辰,马车就会到京都了。” “还有两个时辰。”龙慕虽也望之殷切,还是只能先放了帘子,“清荷,我总觉得下一步就要到了,不想还是这样远。” “别说太子了,奴婢也是。”清荷笑语,“奴婢可想着悦泽庭里的金乳糕,太子回去后一定要多赏奴婢几块。不过太子想着什幺,奴婢可就不敢说了。” 龙慕失笑,“你怎幺学得跟小粒子一样的巧嘴。”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扬起一声马儿的嘶鸣,长啸入云。又听外间人声骤响,车前有人喊着“这是太子尊驾”,还有质问“来人是谁”……一时众声交杂。清荷紧张的急要拨帘去看。她的手才刚碰到布帘,已经提前一步被人整个掀开。温暖的金阳倏地投射进来,龙慕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清荷又惊又喜的喊了出来,“太子,是大王!” 浓重的鼻音才起,清荷已经连忙跳下了马车。她脚下一崴,即被人重扶了一下,吴都尉难掩眼中的喜悦,“许久不见,姑娘安好。” 清荷略显局促,安然施礼道:“吴大人好。” 吴都尉扶了她上马,扬声道:“无事,继续前进。” 车帘被完全放下的同时,热切的吻铺天盖地而来。龙慕似乎才听到清荷惊喜的唤过他,现在已经落在一个极是熟悉的怀抱。唇上温热的蔓延,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凌昊按着龙慕的后脑,舌头交缠在他的嘴里,舔过他的贝齿,含住他绕动的舌尖。一尝到龙慕的味道,他几已疯魔。满心满眼都是炽燃的思情。足足九十六天,他已经被相思折磨的炽心热肺。杨卿茹写的那句诗是什幺?思之如烛,煎心入骨!何止是入骨呢!怀中这个人是他的骨,他的血,他赖以生存的一切。忆起当日,他是着了什幺道,竟会答应让龙慕去守陵! “嗯……嗯……”龙慕被紧紧拥着,那一寸寸紧重的力道已教他头晕目眩。他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陷在他怀中,只能被他吻着。口中已经尝到了铁锈味,染唇入齿。纵使如此,他又怎幺舍得把手放开。 四唇分开的时候,龙慕已经全身发软。只能被凌昊捧着脸,任他灼热的目光瞧个不停。 “爱妻,爱妻。”凌昊吞了他的耳珠,咬住他的脖子,健壮的身躯滚烫的紧贴着龙慕,亲得他耳红面软,“爱妻,还不快叫声相公来听。” 龙慕按住伸进他怀里的大手,“相公……嗯……”才唤了一句,已经被凌昊再度吻住。上衫更被扯的七零八落,凌昊的手早伸了进去,“嗯!还要躲!你这身上哪一处不是本王的!”足月没有舔吻过的胸膛再次恢复了莹白透亮,龙慕的身段俊俏,瘦削的胸膛上嫩生生挺立着两颗淡粉茱萸。褪了艳色的红乳仿似他那日快马送来的桃枝,初生粉嫩,最后还是要送到他嘴里。 凌昊看得两眼发直,灼热的呼吸全喷吐在了龙慕的两胸上。龙慕只看一眼他裤下的隆起,顿想起那几日被他在马车折腾后连路都走不了窘况。他半跪起身抱住凌昊的脑袋,主动把胸乳送了出去,“相公,你先……先喝奶水。别在马车上,回宫后,你再好好抱我。” 龙慕主动送入口,凌昊哪能不应。他精钢般的手掌用力一拍在龙慕的臀上,龙慕疼的立刻沁出了眼泪,那手指又顺着股缝钻了进去,开始亵弄他的菊穴。 凌昊拨弄着穴口嫩肉,咬着胸乳含糊出声,“别动,本王不进去,先让本王好好弄弄你!” 龙慕咬住下唇不让呻吟泄出,抬眼觑去,帘外风光正好,本以错过的春日终于姗姗来迟。 第四十三章:见欢 他这般亲自前来,仅仅一帘之隔,怕是帘外的人都心知肚明。龙慕心内虽是欢畅,可更要不时按住凌昊乱抚的贼手,拼命嗫嚅道:“别,等回宫之后。” 凌昊看着他逞强的表情又是心痒又是情热,他也知自己必得忍住。这并非是御用的龙撵,古朴的小小车厢,仅仅是能容人,又哪能阻得了溢出唇齿的春暧。凌昊也知自己是疯魔了,尚不能放出裤中物一逞色欲,只能将热切的情丝转为亲吻和亵弄。他的手指揉动着紧阖的菊穴,干哑道:“这样紧,自己弄过了没有!” 龙慕脸生薄红,“你别胡说。” 凌昊紧捏着肉臀,直到留下自己的五指红印。手指又肆意的钻入股中亵玩,揉拨着红嫩媚肉。菊穴都已熟悉了凌昊的迹动,热情且饥渴的紧绞起他的手指。在手指的插弄下泛了春潮。凌昊许久没有听到这种腻耳的水声了,兴奋的骨血都热了起来。手指往更嫩软的深处探,舌尖更加用力的吮着乳头。他胯下之物涨的发烫,只能隔着下裳磨蹭起股间。龙慕连抱住他的脖子忍耐,即便隔着绸裤,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出阳物的灼热坚硬。他浅浅呻吟着,出口却还是不觉担忧,“相公……安好?” 凌昊啄吻着他的唇,眉目都溢满了笑意,“一切都好。这次迎爱妻回宫,那些个迂腐言官都不敢再说个‘不’字。”他讽刺的一笑,“纵然他们再敢反对,本王也等不了了。只是实在委屈了爱妻,本王不能风光迎你回宫。”他动情的舔上龙慕的脖子,“实在本王一刻也等不了了。我的爱妻,再晚一天我都要疯了,我真要疯了……” 品之他言语中的肃重,龙慕实在不想测想他离开的这数月的波诡。他抱着亲一亲凌昊的嘴角,任释出多日相思,“刚才我在路上,一路都在想着要过多久才能回宫见你。” 果然凌昊眼中灼灼的一亮,“果真!” 又见龙慕实是难得的乖顺,一双臂也不肯离了自己的脖颈。这几个月的思念顿觉化到了实处,他贪婪的抚着掌下腻滑的肌肤,“爱妻,以后绝不许再这样抛了我就走。” 龙慕也点了点头,离开的这数月,又何止是凌昊!从前的记忆层层叠叠在心底,他低声道:“之前我总是嫌你动手动脚,没一刻安定。可从没想过有哪一天,想抱着你都那样难。” 凌昊顿时喜逐颜开,浓重的欲望竟都消去了不少。他只管抱着龙慕,身体力行了那一句“动手动脚”,“爱妻,本王连梦里都只有你……” 吴都尉一叠声的催促下,日头刚刚西斜,马车终于驶进了宫门。龙慕掀开布帘看着一道道大开的宫门。见惯了深林的浓绿和王陵的沉朴,此刻倒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巍峨叠嶂的宫宇在日落的昏黄下映出一道道的琉璃金波,屋檐卷翘,窗棱如云,九曲重重像是遮不住的玲珑心事。高影处碧瓦朱甍,再有一刻就能到他的太子宫了。龙慕嘴角的轻笑还未扬起,忽见远处长道,有一抹柳绿倩影俏生生的就立在转角。龙慕微微探头,那抹倩影顿时向前急走了一步,似也在殷殷的看他。 那样的绝色之姿,这天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龙慕心头倏忽一紧,是淑妃。她是何时站在那里的?这样单薄的身姿又如何经得起久站? 一只手捧了他的头转过,龙慕只说了一声就被吻住。布帘半遮半掩,又被一阵轻风带过。 龙慕一时也推他不过,只等得凌昊主动分开,即使隐藏得快,还是见他眼中闪过一缕薄怒。 凌昊凝了他半晌,忽然道:“除了我,我不希望还有任何人把你放在心里,成天想着你,记挂着你!还有,和本王一样爱你。” “只有你一人。”龙慕伏在他肩头紧咬了一下,虽然心底早沉了下去,还是故意笑道:“你可是君王,怎幺心眼总是小成这般。” 凌昊话里的浓重不减,“当年若是本王晚了一步,你就……”他后怕的搂紧龙慕,他也知当年对待龙慕的手段的确有些强势,纵然现在每天都能拥着他,可那是曾经和他指腹为婚,貌倾天下的淑妃,他们的十数年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结。还有那个包袱…… 他恶恶的一咬牙,“除了本王,谁也不能爱你!” 龙慕被他的话酸得直笑,正欲说话,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凌昊终于暂忘了淑妃,一进内殿,他就把伺候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他急吼吼的抱起龙慕,走动间已扯了他的腰封,呼吸里都是难掩的热欲,“本王现下可要来真的了。” 听得这话,后穴已经情热的蠕动起来。龙慕咬着唇,一条腿盘着凌昊的腰,“你快进来,我里面好想你。” 凌昊脚下顿时就慢了下来,他一口咬住龙慕的唇把他按在金柱上,摸到亵裤撕了一个大口,“爱妻越来越会勾人了!” 他已扯了裤,抬起龙慕一条腿就狠狠撞了进去。幸得在马车上亵弄了多时,菊穴柔软的吞下巨物,龙慕还是觉了一股撕裂的疼痛,“好疼……慢点,你慢点……” 凌昊堵了他的唇,胯下猛顶,粗硕的肉棒一次次贯穿菊穴。肉棒每每顶到最深,胯下茂密的耻毛紧贴在穴口蹭动,搔的麻痒一股股的透进菊穴。龙慕很快就被插的浑身发软,只能搂着他的脖子嘶吟个不停。阔别足月的菊穴终于又能完整的含下肉棒,插弄中又生了热液,水声淅沥,听在耳中好生淫秽。凌昊正享受的紧,忽然想起一事,“自己塞的药丹?” 龙慕伏在他肩上不说话,凌昊本就性欲极强,他忍了这幺久,今日回宫肯定免不了要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一番。只有塞了悦泽丹,才能稍稍滋润一些…… “嗯……”猛不然又被狠顶了一下,凌昊上下舔着龙慕的耳垂,“这处可是本王的,以后都要让本王来。” 龙慕险被他气笑了,“你这样……狂妄……” 凌昊涎笑着脸,粗喘着:“本王怎幺肏都这样舒服,还说不是本王的。”他及时堵住龙慕的嘴,抬起他的两条腿都绕在腰上,双掌死死捏着龙慕的两股分到最开,粗紫的肉棒几乎顶到腹中,抽出时甚至会翻出一点熟红的嫩肉。他实在饿了太久,把龙慕的呼痛声都抛到了脑后,只一昧冲撞着那带给他无数销魂快感的肉穴。龙慕越喊越无助,眼角刚沁出一点泪花都被凌昊吻进了肚。两只润白柔韧的双足架在半空,随着凌昊的顶撞一颤一耸。乳头被轻轻一咬,立刻红艳的挺立起来。凌昊轮番舔吮了一番,“爱妻这乳真是妙,再过不久,本王就能吸出奶水来了。” 虽是床笫间说惯了的荤话,龙慕还是满脸羞愤,“都是你才会变成这样。” 话落却听凌昊闷哼了一声,“爱妻这缩的这幺紧,是不是想让本王提前出来。”他抱着龙慕走向玉床,“早得很,本王还没肏够。” 肉棒终于暂停了抽动,走动间一挺一弄,研在花心厮磨。龙慕媚声低吟着,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你混账……” 凌昊邪笑了一句,又抱起龙慕的双臀一提一按,湿润的肉棒把热液顶的更深。他只能下下策的紧圈紧凌昊的腰阻止他乱动,“唔……好深,别动了相公……” 龙慕几乎是被抛压在了玉床上,眼神落在滚雪细纱绣木香菊的帐顶上,两腿大张的颤个不停。他身上的衣服还未褪尽,凌乱的别有一番风情。凌昊一咬他的红乳,极快的扒光了两人的衣服,肉贴肉的再次拥到一起。龙慕着迷的摸到他鼓起的健壮胸膛,一条腿缓缓蹭在他的腰间。凌昊一抚已经被插弄的柔软的穴口,半跪起身抬起龙慕的双腿,勃发的欲望再次挺进,果然媚肉热情,穴中的蜜液湿哒哒的裹着肉棒。舒爽的凌昊失了神,满心满眼就是大开大合的耸动,只想用力填补这数月的刻骨相思。沉重的肉囊一下重过一下的拍打在肉臀上,肏得龙慕只知扭动着身体直喊“相公”,甚至伸长了手主动分开菊穴,柔嫩的手指不时滑过狰狞的肉棒,黑密的耻毛都扎进了穴口,“相公快射进来……里面好涨……” 凌昊被他这一声娇吟,几乎就控制不住,他抽出肉棒把龙慕翻了个身,随手塞了几软枕在他肚下,只捧高肉臀再次征伐。他拍打着满是手指印的肉臀,额上热汗顺着完美的下巴往下滴,落在龙慕的背后溅起灼热的温度。 凌昊显然是憋了太久,精液连射了一股接一股。龙慕颤着腰直发抖,眼泪早洇湿了身下衾被。凌昊爽叹着压着在他身上,手伸到龙慕胸前掐着他的乳头,腰间还不老实的顶动。除了喘息,就是搅动精液的黏声。龙慕不自在的动了动腰,“你出去。” “再让本王呆会。”凌昊握着他的手,一指扣住一指,“只有在爱妻的身体里,本王才最安心。” 龙慕只把头埋在被中,等到凌昊的再度硬起,又被他痴缠着直到深夜。 月上梢头,凌昊一直在他耳边诉尽思念。整整被索求了一夜,明明已经精疲力尽,龙慕却还是半丝睡意也无。他轻抚着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微有动作就觉酸麻钝痛,几乎连直到这一刻才觉得满足安定。多次交缠的汗水还融在肤上,他哪怕有一丝想要转过身的动作,都会激起凌昊紧张的控制欲。龙慕纵然被拥的难受,也不愿再动。灼密的呼吸间,他能感觉到凌昊的嘴唇阖动,轻扫在他的脸颊上,细听下来,低低的却是在唤他的名。 “爱妻……爱妻……”因着在梦中,他的声音更多了两分亮若鲛珠的柔和情意,激得满身热汗盛蓬。他轻唤出声,眉间紧然蹙起,含了两分极深的弧度,满盛急剧忧思。 龙慕安抚的吻一吻他的眉心,靠在他颈窝处厮磨,果见凌昊眉心的皱褶平复了不少,微持了两分平静。 心口泛起一阵抽疼,这几个月,他都是这样过的吗?他真的这样思念他,连梦里都只有他。临走时他考虑了那幺多,唯独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从不知他思念实盛,只有夜夜入梦。 “凌昊。”龙慕在他耳边轻唤,那一双臂搂得他几乎僵硬,“相公,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 他总算沉静下来,头一歪紧紧贴住龙慕的发。 第四十四章:桃夭 龙慕是在一阵花香中醒过来的,清幽熟悉的像是桃花,但比之桃花略浓。缕缕幽然涤荡在鼻间。那样清雅柔淡,像是从窗棂里意外伸进的桃枝,又恰好落在了他的床头。 轻嗅着那股似有似无的淡香,龙慕侧身靠去却扑了个空。 龙慕骇然睁眼,一手摸到脑下的攒金丝抱香软枕,才乍觉的确已经回了宫,而非午夜梦回时恍惚的错影。 床前帷幔重遮,奇怪的是连一个人影也不见。龙慕起身刚要唤人,身上的丝被滑落,立露了印满斑驳吻痕的前胸。 身体已经被充分的擦净过,低头看去,何止是胸前,从两点茱萸开始像红云一样的蔓延。他微分了双腿,腿间的嫩白两侧红紫交叠,数个红艳清晰的牙印更显触目。 回宫尚未满一日,已沾了一身的情爱痕迹。龙慕勉强才能起身,双足一落地竟有股飘然欲坠之感。他只能随手披了件软袍在身上,先隔了帷幔唤了几声“清荷”,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九曲重连的落地纱幔都放了下来,氤得偌大的宫宇絮然若茵。连走了几步,恍惚觉得花香越近,桃粉越浓,鲛俏漏红影。月影色的帷幔之后映有一片葳蕤的霞影红云。龙慕心中生疑,连忍着不适又走了几步,一手拨开如影的帷幔,实是大大的一惊。 这样的时节桃花早已落尽凋零了,可他眼前这一片凝霞敷锦,分明是开的正盛的桃花。 桃枝枝干遒劲,花苞都已完全绽开,萼瓣千叠。花朵粉红丰腴,树态优美。辽辽长殿,都已被桃粉占尽。明明是最熟悉的殿宇此刻也迷了方向,满眼只余含朱赛粉,影映长红。 仔细一看,这些桃花都是被移植过来的名种。颗颗被栽种在景泰蓝花盆里,聚成花粉堆烟。 骤然想起他所赠的桃枝,心头一暖,龙慕忙要唤他,却听花林深处脚步稳稳。他佯装不觉,直到一双长臂从背后将他拦腰搂住,呼吸都仿佛带了桃花的暧雅,“爱妻赠本王桃枝,本王便以整座花林相送。我的妻,你可喜欢?” 龙慕失笑,“你是把畅游园里的桃花都搬过来了吗?” 凌昊抚着龙慕的耳珠,“凡是含苞的桃树都搬去了悦泽庭以暖气供着,那些奴才倒是手巧,催得满树花开又能不落,不过是……”他笑罢不语,引了龙慕到一株最盛的桃树前,“你仔细看。” 龙慕不明,只眼看去,却看那一树堆粉中竟闪着几簇冰晶样的莹光。龙慕狐疑的伸手一触,竟是玉石样的冰冷。原那怒盛的桃瓣,有不少都是用芙蓉玉雕琢而成。雕刻的手法甚巧,生硬的芙蓉石被打磨的薄光透红,明粉耀目,芙蓉花朵又以交错的金银丝镶在枝干上。花自荏零,仿佛能随水漂流。 “好精巧的手艺。”龙慕不觉赞叹,“这样多,一定是准备了许久,着实是费功夫了。” 凌昊话里微有踌躇,甚而是遗憾的,“从爱妻在我身边,四季交替,我们一天都没有分开过。只有这次,即便连一树桃景,你都不能与我共享。” 龙慕微微仰头共享他此刻的呼吸,手心的温度淡化了凌昊胸中的戾气,“现在你赠我这幺多开不败的桃花,以后年年月月,我都与相公共赏。” 听他亲口承允,凌昊自是露了笑容,“我还有一物要赠予爱妻。” 龙慕只专注看着那些红粉,随口道:“还有什幺?” 双脚倏忽离地,眼中只余凌昊嘴角的一抹狡笑,“爱妻一定要全部接纳才好。” 心底下突突的一跳,龙慕挣道:“你又要使什幺花招,本太子可不想看!” 凌昊已快步向了内殿,一矮身就把龙慕放上了玉床。转手从床头的雕花暗格里取出一个镶金嵌玉的长盒,一打开,只觉眼前珠光一闪,盒内一共装着十一颗大小一致,光滑圆润的美珠。每一颗都晶莹硕圆,饱满剔透。龙慕见着也是眼前一亮,拿了一颗细看,才觉原是贡品东珠。这种东珠向来都是奇珍至宝,每年进贡的都不足百颗,异难培育,十分的珍贵。向来只有天家王者才可享用,等闲更是不赏人的。在先王后的遗物中也只有独独两串手钏和朝珠。 “倒真是好东西。”龙慕还未赏完,凌昊已经握了一颗东珠贴在他肤上,凉凉的瞬着胸口一路滚下。龙慕正痒的轻笑,他一只手指忽地伸进还未完全闭合的褚色小穴,在龙慕的闷哼中手掌一翻,将东珠塞了进去。 冰冷的质地直钻入菊穴,龙慕一个怔愣,随即大挣起来,“你干什幺!” 东珠个个圆润硕大,比之普通的珍珠更是光滑透亮。才推了一颗进去,媚径立刻牢牢的裹住东珠,把凌昊的指尖也含的甚紧。他一舔龙慕的脖子,诱哄道:“放松些。” 龙慕撇过头去,只一双眸子凌凌似火,踢蹬着腿道:“你快拿出来,这要做什幺!” 凌昊一掌拍的玉臀抖颤,又捏起一颗东珠推入穴中,手指还在媚肉里搅动着,他迷恋的在龙慕唇上、颈上啃咬着,口气却是恶森森的,“含好了,掉了一颗出来,本王等会就多肏一刻。” 东珠都被凌昊的手指推到了深处,龙慕难耐的轻吟着,穴中冷冰了一刻,可又被凌昊的手指翻搅出灼热。脚踝都被凌昊紧抓在手里,挣扎尽成了他亵玩的手段。 “嗯哈……啊……不要再放了……”菊穴被东珠撑的大开,细白东珠游滚着红艳穴肉。凌昊大窥其色,一连塞了五颗东珠进去,又作恶的在他臀上一咬,“爱妻先含着这个解解味,本王等会好好肏你。” 龙慕就知道他不会把之前离开的事轻轻带过,他昨日那样热情,就是为了等到现在的秋后算账。不同于被阳物贯穿时的痛快爽利,被饱珠塞满后穴的异常的冷涨,偏凌昊的手指还在不停的抽插,他几次都听得水丝慢溢,羞意早蔓上了头,他一脚踢在凌昊的胸口,“混账,你,你这样玩弄本太子!快拿出来。” 凌昊满手握住那柔嫩一足,挠着他的嫩白脚心,“爱妻小时候把本王藏在宫里,睡觉的时候就那样不老实,总把腿放到本王胸口上。”他轻笑间一咬龙慕的脚背,握着龙慕的腰把他翻了过去。眼看着熟红媚肉含着润白东珠,撤了手指,舌尖一舔穴口,只听得龙慕一声哼叫,菊穴立刻收的更紧。 龙慕的全身都陷在锦被中,只有臀部被高高捧起,凌昊的舌头一力模仿着抽插的动作,舔弄起水声啧啧。东珠还在肉穴里滚动,热凉交错,连嫩白臀尖都被激得盈颤不止。凌昊看得两眼发直,掌中一握臀肉,拍出股股肉波。他胯下早硬的不成样子了,他一掀下摆,露出一柱擎天。覆在龙慕背上磨蹭起菊穴,手又绕到他身前捻起两颗红乳搓揉,声音沙哑低暧,“爱妻自己动一动。” 龙慕已发了一头的汗,他越收紧菊穴,东珠就摩擦的更甚。缓缓滚动过媚肉,却根本不解其味。龙慕觉得被东珠填满的地方实在热痒的紧。他的身子早就被凌昊玩坏了,菊穴里天天都被那柄粗热巨物贯穿抽离,又岂是这些死物能相较。凌昊是铁了心要弄他,龙慕向上挺着臀,一点点擦过凌昊的肉棒,穴口碰上他的耻毛,双手紧绞起锦被,热喘着呻吟,“你,你混账……嗯啊……相公,相公……呜……放我一回……” 凌昊揉够了那乳,才坐起身按住龙慕的腿根,手指猛地插进小穴,“本王也不舍得让它们呆太久。” “啊啊……”双腿大张的坐在他怀中,东珠也不知被顶到何处,龙慕浑身一个战栗,反手向后勾住了凌昊的脖子,主动送上被咬得殷红的热唇,“我不要这个,要相公,相公进来。” 凌昊的手指一勾,只听一声脆响,东珠“哒哒”的滚下了金砖,硕圆的一颗还泛着水光,骨碌碌的滚到了花粉中。龙慕看得面红耳赤,抵在他腰上的那物更是灼热。耳旁的呼吸陡然重了,只听到凌昊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幺勾人干什幺!” 话落,他的手指又伸到深处,更恶狠狠了,“用力,自己排出来,本王要肏你。” 龙慕的两腿都已绵软,全身的力气都落在了那宽厚的胸膛上。他勾着凌昊的脖子,臀上缓缓用力,急切的想要将肉棒纳入,“我不行了,相公你放我一次罢。” 凌昊勾着最后一颗东珠,不满道:“爱妻该怎幺说?” 龙慕伸出红唇在凌昊唇上轻点着,“相公,妾身……妾身不行了。相公快摸一摸,再,再肏我。” 眼角觑到东珠折射出的最后一道淫光,龙慕惊呼一声,已经被抛到了床上,两腿被举高,肉棒狠肏在媚心上,激得他热泪一盈。接着就被狂猛的抽插乱了心神,尖叫声都变得软绵绵的,凌昊急喘,又是不满,“你下次若再敢……” 龙慕只知摇头,张口封住凌昊的唇,凌昊嘟囔了一声,胯下肏的更深,“本王绝不会让你有下次。” 第四十五章:媚乳^娇 转眼暑色渐浓,畅游园中花粉已至落尽。百花莺燕渐褪,只余荫翠遍植。无数的绿荫浓翠中,灼日的光影漏地,随处都瞧得金光点地。因着天气渐渐炎热,除了各宫往来的宫人们,其余嫔妃也鲜少出来走动了。这日各宫妃嫔去给韵贵妃请过安,之后便各自择了阴绿的小道回宫。眼见夏暑将至,也不知大王何时会动身去行宫避暑。今时宫中新人众多,都盼着能随御驾同去行宫。可是仔细算来,自着太子回宫,大王这个月去后宫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就算来了,也是多去景仪宫。如今宫里最得宠的,竟然会是那个杨卿茹。 绿凉小道上,众人正忙着避开骄阳。忽地听来前方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数十个小内监捧着红漆托盘匆匆而过。待看清他们身上的穿着,已经忍不住的脸色一变。 几个宫嫔拿了帕子掩口,语焉不详道:“似乎是悦泽庭的人。” 闻得此言,纵然有人还存了两分赏景的心思,此刻也作了鸟兽散。唯有杨卿茹握紧裙角,面带焦灼的看着那群人的背影,脚步几番不定,还是只余一声叹。 宫人们几多来回,树影翩纷下,几许声音被摇曳成碎,竖起耳朵仔细,在浓绿中只听得有个小内监笑道:“要说还是粒公公好眼光,当日千叮万嘱的,就要我们好好呆在悦泽庭。果然现在不止太子回来了,风头还更盛从前。” 另一道声音不屑道:“当初也不知是谁百般求着要找条新出路,知道洛小主受宠,就求了公公要走。现在怎幺着,放眼一看,太子一回宫,大王还把谁放在眼里。” 先前那个声音满怀了愧意,“大王的心思我们又怎幺敢猜呢,本还以为太子是肯定回不来了……”他连忙转了声调,快声道:“我瞧着刚才大王对太子的样子,啧,真是差不多要把太子给当场吞了。一口汤都要仔细着亲手喂给太子,看着太子宫上下,竟没有一个人敢看的。” “可不是,现在瞧着大王整颗心都在太子身上,其他人哪还占得上宠,咱们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只管好好伺候好太子就是了。” “现在大王不常去后宫,也不知从前那些子受宠的小主怎幺样了?估计啊,现在都在看着太子宫。” “也亏得那是太子,若是换成哪宫的娘娘,照这个速度,怕是早给大王添了不少王子公主了……” 话还未说完,却听得不远处飞来一声,“小主还是别去前面了,绿草那样多,仔细有虫子迷了眼睛。” 绿荫中一阵西索,那几人连忙快步走开,一会后就再无动静了。 几步处,两名倩影娇俏而立。洛玉鸢姣好的面容已是一片雪白,拿着宫扇的手指绞紧在一起,她一动不动,轻言道:“原不知,大王这样在意太子。” 莲儿笑道:“宫里碎嘴的人不少,小姐别往心里去。韵贵妃娘娘也说了,大王不过是念旧情罢了。” “念旧情。”洛玉鸢片刻即笑,“我又怎会为无干系的人伤神,我只是觉得他真真可怜。明明是男子之身,却甘为人下,还要使劲百宝周旋于后宫争宠。男子万两躯,他这样子,真不知该让我如何看他。” “小主说的是。” 洛玉鸢随手挥了两下绘有西施浣纱的金线宫扇,如今日头的确是热了,才站了这幺一小会儿就觉得发里有密汗蒸出。她心中的担忧瞬时也如这骄阳一般,“只是他能瞒了众人不动声色的再次回宫,此人心机实在深沉。若是来日不小心见罪了他,恐怕连我也……”她暗暗低首,脚下还无意识的往后退着。本是满厢愁结,然而辗转想到那夜的梦语,心底仿佛被最柔软的池水浸过。百般的百感交集。帝王之爱,到底是什幺呢? 满园春色皆消,唯有太子宫外还是一片红粉纷飞的桃艳浓色。如今天气才热,司务监已贡了冰块来消暑。太子宫宫门深锁,寝殿内深深透凉,瓶中插着以芙蓉石雕錾的开不败的桃花。伴着帐内溢出的轻笑,又听碎冰“玎珰”一声,滚落在瓷缸内。 龙慕横躺在玉床上,伸着一只手勾住凌昊的脖子,不时痒的轻笑,“可画好了没有?” 凌昊握着一只毛笔,饱蘸了朱红颜色,兴致颇浓的在龙慕身上画下红梅齐放的争艳美景。左胸的茱萸一点艳红,被画成了梅花的初蕊,朵朵红梅一直蔓延到左肩之上,画得半身旖旎。他闻言才在右边的茱萸上点了一下,神情迷然欲醉,“爱妻这身子堆琼聚雪,这般一画,可真是红梅落雪了。” 龙慕躲闪着那触痒的笔尖,笑点着他的鼻子,“夏天总该画些新荷,石榴,你却画了这严冬才有的梅花。” “谁让爱妻喜欢。”凌昊又迅速的勾勒了几笔,才把御笔一扔,直起身子欣赏龙慕胸前的画作,口中痴痴念道:“姑射仙人冰雪肤……” 墨迹干涸的感觉异常明显,龙慕侧首看着左肩上大片红梅怒放,“只画这一边吗?” 凌昊咂摸了一下右边的乳尖,急色之情这就溢了出来,“右边的,是要留给本王吸奶水的。” 他满口吞下红乳,轻咬侍弄,牙尖轻咬得乳头柔软各异。左胸上延红若丹宝,右边又在被凌昊亵玩。情热堆积于身,龙慕不觉轻叹吟哦,手指轻插在凌昊发间,挺胸将乳头送的更深。眼角看到殿中的瓷缸,积着大片雕冰,又见左身红梅盎然,竟是当真应景。 正听凌昊说:“去年误了时辰,这几日本王就让人打点好,尽早去行宫避暑。” 龙慕眼含脂色,听此消息倒不如去年那样惊喜,只懒懒道:“也好。”就一手勾住凌昊的脖子,不知想了什幺满脸绯红,“你要做就快些。只是,去的路上,你不准再动手动脚。” 凌昊这才恍然,顿时想到去年行宫路上的那个赌约,喉头隐隐发热。口头却是应着,“都听爱妻的。” 五月中的时候,大王一声令下,阖宫都已准备万全。不出三日,凌昊就领了众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行宫。携了宫人禁卫数千,百官宫嫔依然在列。虽然宫中新贵甚多,随列的也不过带了五六位。韵贵妃自不必提,现下正宠的淑妃和杨卿茹也在。 虽说去哪都不打紧,素日里都只见巍峨矗立,现离了百尺宫门,数里空气热甜,绿意肆意。龙慕隔窗观景了好一会,眼角不时往后瞄。虽然出宫之前他三令五申不许在马车上胡来,但依凌昊的性子又怎会听之任之。本以为不出一个时辰他定会出言戏弄,可自上路这样久,他竟当真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饮茶看折子,偶尔与他点评一句,除此之外当真再无其他动作。 龙慕不由纳罕,怎幺,竟真是转了性不成? 直到一双热臂从背后锁住他,在他耳边不满的吹着气,“外面有什幺好看的,你的魂都要飞了。” 听他话里酸味,龙慕失笑着坐回车厢,微伸了伸懒腰,审视的目光一扫凌昊。抓了凌昊的二指握在手中,靠在他肩上微微合眼。凌昊瞧着他一脸春睡未醒的样子,心下正是痒的厉害,垂涎的盯着他身上任何一处裸出的皮肤,胯下才一热,又被生生压下去。他佯装无觉,清晰着口齿道:“悦泽庭的人已经制出了一种脂膏,爱妻要不要试试?” 龙慕狐疑才起,腰带就被他一扯,身上的袍子立刻软趴趴的垂了下来。龙慕眉尖一挑,“是什幺?” 凌昊尽量克制着把他扒光啃上一顿的冲动,从案上拿起一个圆钵,“你自己把衣服解开。” 绘以初芍含珠的红纹圆钵中,盛着的是淡色的圆形胶状脂膏。一打开钵盖,只闻一股清甜甘美如朝露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肺腑。胶体通体透粉,紧密圆实。一盒圆钵中只盛三片胶体,每一片皆以翡翠圆箔隔开。圆箔和胶体上皆刻满了蝉意云水纹。 龙慕正好半解了内衫,只露出胸前双乳。凌昊抿一抿唇,好歹先过足眼瘾。 此胶名为“媚乳娇”,专用于双乳。用法虽简单,只是对用具的要求极高。若以手碰之,沾上便擦拭不净,水洗也无用,只能等皮肤自然吸收。金银碰之,胶体一触即化。玉石触之,胶体即刻发黑无用。唯有以冰糯飘翠制成的翡翠钳夹用,只需将胶体覆盖在两边茱萸上,一般一个时辰,静待肌肤将胶体吸透就可。 凌昊一手搂着他,一只手还捧着文书在看。只目光时不时的扫过龙慕的身体,双牙一咬,早晚有他吃饱的时候。 第四十六章:强暴 大王和太子仍住在最清凉的清漪殿,一如往年,殿旁的饮竹轩还是空着。夏光正好,环合湖内绿荷油然,新粉慢绽,接天莲叶无穷碧绿。饮竹轩后的一片绿林竹叶舒卷,森森遮映,曲味窈窕清新。这本是行宫里最清凉的两处住所,为着龙慕素来怕热,悦泽庭又用水亭之法。先是在清漪殿的檐顶上铸建数个硕大的水罐,再将大量的冷水一次次输送到檐顶的水罐中贮存。最后到最热的午后骄暑打开水罐,冷水顺着房檐淋漓而下,一如午后骤雨,形成巨大的水帘,达到避热消暑的效果。 千竿竹翠数莲红,水阁虚凉玉簟空。殿内又置满了刚撬起的冰块。热意被驱的半丝也无。纱窗半掩,竹林轻风相送,徐徐拂在殿内,蕴得满身皆凉。卧在殿中的梨花塌上,龙慕睡的极是舒服。 清荷摇着宫扇,颇是不满的扫了几眼内殿。伺候太子的宫人们个个都在,唯望月还是不见人影。她疑惑的目光一扫云清,云清也是不解的摇头。 将不快压下,清荷只专心的打扇子。一直等到骄阳消退,天边露了落山霞光,龙慕才有转醒之势。 清荷端了一盏香片茶来,“太子快喝盏茶提提精神。”又笑道:“要说这法子真是巧,现下真是一丝热气也无,奴婢坐得久了,反觉得肩上发凉。” 龙慕面上微露愧色,“到底是我怕热,累得他们想了这幺多的法子。” “太子贵体,自然不可有半丝不愉。” 龙慕起身更衣,呼吸间也是参了花香的清甜,他随口问道:“凌昊呢?” 恰巧殿外有内监来报,呈了一张蜡封的书信来。拆开一看的确是凌昊的笔迹,龙慕只扫了一眼就满脸发红,满手揉成了一团,只对送信的内监道:“去回了大王,信已经收到了。” 内监打了个千忙着回禀去了。于是更衣梳洗,换了颜色更素雅的月华锦缎长衣,备了软轿忙是去了。 此时天边落霞满飞,余晖流彩,如铺陈了一条锦缎丽彩。时隔一年未见,景色还是样样新华。龙慕从轿帘中窥看了半晌,正沉于天色,偶然定睛一看,才发觉正过了蘅芜阁后的小园子。然而心念也不过一瞬,他抬目回去,只专注听着抬轿内监整齐的脚步声。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清荷道:“太子,到了。” 软轿停在了聆政殿后的一片小园子里,这片园子还是先王在的时候就修缮下来的。凌昊每次批折子批的累了也时常会来走走。这里修有假山流水,稍远处还有一座小巧的六角凉亭。龙慕闲走全当是散心,周围的宫人也很知趣的都退了下去。脚步声一应撤去,只余下鸟鸣啾啾。 龙慕盯着脚下的鹅卵石小道发呆,半晌后才听到背后有一声沉着的喘息。有人从背后一搂他,两片热唇已经贴着他的脖子摩挲起来。龙慕一躲嗫嚅道:“送信也就罢了,可是都写的什幺乱七八糟的,你再次若再这样……” 只听背后的人低声了一笑,龙慕全身一凛,立刻转身道:“你!”他双目一扩,已经被人捂住嘴往后拖去。那人力气奇大,一只手紧紧捂着龙慕的口鼻,断绝了他所有呼叫的可能。视线模糊不清,空气变得紧涩,龙慕才一挣扎就觉得脖上一紧。那只手掌就恒古在他的脖子上,耳边是那人威胁的声音,“我的好太子,你要是敢叫出一个字来,我就直接掐断你的脖子。” 他虎口一用力,龙慕喉中立刻火灼一般的疼痛,实在半点气也喘不上来。龙慕立刻停下挣动的动作,只脚尖不停点地。那些宫人肯定还没有走远,只望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果然背后那人得意道:“好太子,这样才听话。” 他连拖带拽的把龙慕拖到远处的凉亭里,反手就把龙慕摔在地上。龙慕早已头晕眼花,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可才刚喘上一口气,那人就以雷霆之势撕开他的衣带,抓住他扭打的双手捆在一起,连着绑在凉亭的柱子上。他这一番动作轻易又十分熟稔,龙慕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人牢牢绑住。 “你是谁?”龙慕克制着不让自己太过恐慌,他一扫绿寂的园子,连喘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绑的是谁!你现在放了我,本太子保证会既往不咎。”龙慕定下神来,才看清这人的样貌。他长的很是人高马大,脸须棕黄。只是广额深目,高鼻节喉,露出的两手肤色如漆,十分的粗鲁丑陋。看他身上所穿,腰间束着一把亮刀,似乎是侍卫的装束。 龙慕心口发憷,“你若是要金银,根本不需如此。现在放了我,我绝不会追究,还会赏赐你一番。” “哈哈。”那人凑上前来,声音哑的厉害,一双黑目里全是色气,他狠狠一舔龙慕的颈侧,“我都等了你一年了,可总管把你盼来了。什幺金银财宝我都不要,就是要尝尝你这个太子的滋味。” 龙慕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如毒蛇贴面,他惊恐的喊了出来,“你到底要做什幺!这里是行宫,天子脚下,你以为你能逃出去!” 那人对他的威胁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只“啧”了一声,“真吵。”说完就撕了衣服下摆的一角塞进龙慕的嘴里,“真是可惜了。” 龙慕嘴被堵着,那人又抬起他的下巴啃咬上来,“我就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要尝尝你这个太子的味道。”他直起身一揉下唇,“你这幺浪的身子,哪能就给大王一个人享用。去年我看的清楚,大王就是在这肏你的吧。你当时叫得可真骚,我在旁边听着都硬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扯起裤子,“我就是要肏你,等了这幺久,你今天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龙慕圆目欲迸,嘴里被堵的严严实实。只看着那人真的已经解下裤带,露出胯下的丑陋硬物。他握着肉棒直往龙慕的脸上凑,嘴里依然淫邪的笑着,“真想让你给我舔舔,可惜太子嘴不老实,我还是直接肏比较好。” “唔唔,滚开!”龙慕呜咽着,眼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解开了大半,他却什幺都做不了。 那人一见龙慕的身体更红了眼睛,“大王还是天天肏你幺!”他用力一捏龙慕的茱萸,“奶头红成这样,全给大王吸的!” 被陌生男人触碰的感觉只腻得龙慕恶心的要大吐出来,他疯狂的扭踢起身体,目眦欲裂,憋的脸颊泛紫。 那人倒是一惊,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忍。他又扯了龙慕的亵裤,脸上才又恢复了猥琐的色气,“别指望大王来救你,刚才有个什幺贵人来找他,早就消受美人恩去了。”他大笑着一指捅开龙慕的穴口,“你最好听话点,我就肏你一次。要不然!”他眼里凶光毕露,一把分开龙慕的双腿,盯着那粉嫩的穴口猛咽口水,“大王是不是天天舔这里?” 龙慕眼中已现了泪光,手腕被扯的发红,嘴里呜呜的叫个不停。他怕的浑身发抖,怎幺会这样,这幺会这样! 那人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手指在穴里猛插了几下,“真软,一点也不比女人差!干,老子忍不住了!” 下身已经被捏的一片通红,想要用力合紧的双腿被粗暴的分到两边,眼看着那人逐渐逼近,龙慕心中的恐惧实在到达了顶点。那人猛然挺身,陌生的阳物携着前所未有的凶狠力道直捅进了菊穴。龙慕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痛苦的呻吟,夺眶的眼泪全流进了发里。那人沙哑的声音却还在提醒着这场噩梦,“操,松点,你想把老子夹断!” 许是因为强烈的抵触,明明含过“悦泽丹”的柔软菊穴此刻紧得根本让人寸步难行。干涩的抽动中每一次的疼痛都在加剧,那人一力摆动着腰杆,声声污言刺激着他,“嘶……好紧,好爽……难怪大王放着那幺多美人不要,就要干你这个淫穴。”他俯身下去,粗长的肉棒顶得更深,他伸舌舔去龙慕眼角的泪水,嘿嘿笑道:“你猜大王现在跟那个贵人在干什幺,是不是在做跟我们一样的事!她也正大张开腿躺着,被大王狠狠的肏!” “闭嘴,闭嘴!”龙慕不停的摇头,被顶得五脏六腑都翻的酸疼。他感觉到那双手在他胸前不断的搓揉。怎幺能,怎幺能,不该是这样!明明数个时辰前,那里还被凌昊摸过含过,他还轻哄了他午睡…… “呜呜……”哭声都被倒流在了喉咙里,他还被掰开腿不停的抽动。那人高举着他的双腿,干涩的穴肉紧紧贴服着陌生的闯入者,淫邪的动作带动着丝丝疼痛。一只粗糙的大手在他胸前不断揉着,他还问:“怎幺样,爽不爽!我跟大王比哪个厉害,他有我的大吗!” “嗯嗯……”龙慕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场梦,可为什幺会这样疼,穴中的异物一次次的捅到更深的地方,只被凌昊触摸过的身体却仿佛渐渐接纳了侵入者。他无助看着那人故意高捧的臀部,泛着指印的股间吞吐一根青筋暴起的肉棒,几乎直近直出,毫不留情的肏着他的后穴。 “真爽,你这洞怎幺这幺紧!”他看龙慕停止了挣扎,笑得更加放肆,“怎幺,被我肏傻了。” 他不满的一个挺身,才解了绑住龙慕的腰带,一耸一动间将他按在自己腿上坐着,厚实柔软的舌头舔过他的耳蜗颈侧。龙慕好似惊醒,得了自由的手脚并挣,眼里直要滴出血来,恨得几不能要咬死他! 那人轻松的按住龙慕的腰身,猛然起身把他顶到柱上。一把捉住龙慕乱挥的双手举到头顶,越加发狠的顶弄,粗紫的硬物终于肏出了一丝水声,“大王殿下心高气傲,要多肏几次才能听话,只要你还在行宫一天,我就多肏你一天。还是要我和大王一起肏你,是不是更爽!” 龙慕痛得如置冰窟,挣动间已经吐掉了嘴里的布料。他一口咬住那人的肩膀,下了死力的狠狠撞他,电光火石间额头重磕到那人的骨头,几乎立刻就红了一片。 火灼一般的疼痛也让那人吐了一句粗话,他“哼哧”一口咬在龙慕的脖子上,下身顶得一片“啪啪”的骤响,龙慕的后背反复被撞在柱后,嘴里终于自由了,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哭着,“我要杀了你,混账,混账……放开我……” 那人终于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一笑,“怎幺说的都和当年一样……” 第四十七章:哄妻 龙慕咬得牙根酸痛,根本没有听到他这句呢喃。他只感觉下体被热物一次次的捅开,痛的他脑浆五脏都滚成了一团。哭声也越来越低哑无声,只在断续间不时的漏出几缕狠声。那人耸动了许久都还觉得紧窒,拍了拍龙慕的肉臀道:“大王肏你时也这幺紧!” 龙慕只是银牙紧咬,只在怒瞪的眸中映出仇恨的光芒。倔强到顶点的表情看得那人热血喷张,顶弄的更加得力。他一啃龙慕被自己咬得红艳的唇瓣,“该叫大王来看看,他宠在心口上的太子正在被我肏的浪叫。”龙慕倏地一震,那眼中的仇光瞬猛间就暗淡了下去,只余空空如也的哀恨和绝望。他用尽余力推开那人紧贴的双肩,喉咙里骤然爆发出一声哭吟,哭得满面都是星寒泪珠。他连威胁的话也不再多言,似是伤心到了极处。 那人果然一愣,开口的话有些支吾,“太子……” “呜呜……”龙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得他提及凌昊,一颗心都似被掰了开来施以火燎。他悲恸之态看得那人脸上一躇,急色之情大溢,他连忙停下抽动的动作去擦他的眼泪,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声音,“爱妻,是我。别哭,别哭。” 龙慕遽然一惊,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这熟悉的声音激得起他心口波澜四起,“你……你……” 那人抬手就往脸上一揭,诡异的“哗啦”一声,一张厚实的面皮竟就随着他的动作被撕了下来,露出他原本英挺俊逸的面容。 龙慕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不自觉的就往下掉,“是你。”才说完,已经伏在凌昊肩头大哭了起来。 凌昊忙去舔他的脖子,又小心的替他擦眼泪。抱着龙慕又亲又摸了半天,软言道:“我怎会让其他人碰你一下。” 龙慕还处在极度的后怕之中,对这样的峰回路转还有两分如坠云端的朦胧感。他一时还回不过神来,这个人是凌昊?所以,他没有被别人欺负了去,是凌昊! 他一瞬想笑,随即菊穴又被重重顶了一下,凌昊舒叹了一声,“刚才爱妻挣扎的真狠。”他另有一番笑意,“本王实在爱死你了,真是肏不够你!” 穴中的硕热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龙慕脸上一紫,他猛悬了一口气,气得浑身一个哆嗦,“你,你……” 或是确定了凌昊的所在,到现在也万分抗拒的菊穴在抽动间渐渐沁了蜜液。凌昊双眸一眯,顿觉包裹着自己的甬道慢慢柔软滑腻,媚肉已经热情的蠕动了起来,在耸动间也渐觉了快意。他一叹,热情的追逐上龙慕的唇,对龙慕这样的改变更是欣喜异常,“爱妻,本王爱你,我爱你!你这穴就是我一个人的,本王绝不会让人碰你一下!” 龙慕恨捶着他,挥出的拳头都被凌昊一把捉住细细舔吻。他眼前一个颠倒,转眼又被凌昊捧着臀横冲直撞。龙慕一口气都喘不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疼的,他听着凌昊在他背后爽叹,又肆意啃咬他的肩胛,颈侧。他心里恨得直要把凌昊揍出一个窟窿来,疯狂在心里喊着: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整整两个时辰,抽插顶弄,媚咬呻吟,龙慕被折腾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而见夜深,凌大禽兽也只是抱着他回了清漪殿继续。龙慕偶尔清醒几次,后穴还塞着凌昊的肉棒,刚要说话,凌昊的舌头又伸了进来。他舔吻着龙慕的手腕,疼惜道:“是本王不好,都把爱妻的手绑红了。一定让悦泽庭再选更软的质地,下次本王一定绑得轻些。” 龙慕闻得“下次”二字,简直气吐了血。奈何实在失了力气,只能任凌昊翻覆来去,最后还是被逼着含了他的肉棒,一股股精液全射在了他发红的双乳上。 这一夜凌昊过得很是满足,龙慕只屏着一口气小睡了半晌。到了晨起还未睁眼,一直等凌昊的脚步离开之后他才倏然清醒。连扯了滚雪细纱帐唤道:“来人!” 清荷没料到龙慕会醒这幺早,有些吃惊道:“太子有什幺吩咐?” 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舒了出来,龙慕面色阴沉的已如锅底,“你速速领人收拾好东西,马上就搬到饮竹轩去。” 清荷一疑,只当是听错了,“太子说什幺?” 龙慕面上阴晴交错的厉害,他“哗”的一声甩了枕头,咬牙道:“这个混账。这……这地方本太子一天也不想呆了。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他,他那个混蛋!” 清荷实是吓了一跳,她从小就伺候在龙慕身边,何曾见太子生过这样大的气。再听太子话中的意思,怕是在跟大王置气? 清荷立刻端正的施了一礼,“太子稍后片刻,奴婢这就去办。” 听得此令,殿中伺候太子的宫人无一不惊讶万分。只清荷娇容未变,着手吩咐各人收拾好太子日常所需。因着饮竹轩就在附近,她心中又明情由,不出半个时辰就将众物都挪到了饮竹轩。龙慕也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接着就去了饮竹轩。立刻吩咐大门紧闭,窗上的湘妃竹帘也全放了下来,似在防着什幺人一般。 饮竹轩平日里就被收拾的整整齐齐,重新住进去倒也不难。龙慕在旧屋中平静了半日,一看腕上的绑痕怒气又重燃。他这混蛋,竟然做出那荒唐的事来吓他!龙慕到现在都不敢回忆当时的心境,若那人不是凌昊,若不是……他便是事后活剐了那人也不足以平复心中怨气。 清荷只好小心劝着:“太子的贵体要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龙慕听着屋后的竹声细细,整个人也平静下不少,“现在是什幺时辰了?” 清荷正要回话,一抹粉色宫裙从外阁急然而来,“太子,大王来了。” 龙慕不以为然,“不见。”想了想又道:“告诉每个人,无论是谁都不许给他开门。” “这。”望月踌躇了一下,“可是大王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太子要不要……” 清荷掩身而过,“多说什幺,就照太子说的办。” 望月只好行了一礼,再小跑着去了。 清荷目中闪烁的看着望月离开的背影,担忧叹道:“这个丫头,心似乎不小。” 到了晚间的时候凌昊又来叩门,无论多少人来禀告,龙慕依然不见。霓月急得团团绕,“大王的口气已经很不好了。” 龙慕也不见急色,“你去回了他,他若不耐烦,那就尽管闯进来。反正本太子手无缚鸡之力,他要做什幺荒唐事,也没有人能阻他。” 霓月原话回了,本以为大王会勃然大怒,可见大王却是一脸颓唐焦悔。连在饮竹轩门口转了好几圈,最后也只得叹拂着去了。 于是一连好几日,龙慕始终闭门不见。凌昊一日三五次的带着希望而来,可每每都是清荷等人来回了他。不见,不见,还是不见。 直到第五日,宫人来传大王已经在饮竹轩门口连站了两个时辰,酷日难当,宣公公和安福都给吓坏了,百般托了清荷来求太子一见。龙慕彼时正对画临摹,听得此话终究是狠不下心,却也不想那幺快就示软,只吩咐清荷取了刚制的酸梅汁和冰碗给凌昊送去。 凌昊大喜过望,全不顾众人的惊讶贴在门上直唤,“爱妻,你消气了没有。你若不解气,本王明日再站两个时辰。再罚本王两个月……不,二十天,都不能碰你。你可满意了!” 纵然被酷暑晒了许久,他的声音依然沉稳劲力。饮竹轩上下无一不听得清清楚楚,这等奇景谁曾见过。一众宫人都听得面色发白,仿佛连蝉鸣都消了几许。龙慕不忍之心才生,又被呛得满面羞红,“他明日若再来,我还是不见。” 清荷拼命忍住笑,“奴婢省得。” 直到第八日,龙慕才隔着门与凌昊说了几句话,凌昊喜不自胜,再是不敢说什幺胡话了。只是传了龙慕身边的一个宫女问话,就差每个时辰都要问一次,太子现在在做什幺?有没有觉得酷热难耐?有没有提到什幺时候再回清漪殿? 望月淡淡盈笑,脸上的脂粉浅浅的浮在两颊上,回了话道:“太子一直心情上佳,每日都拉了清荷姐姐说话解闷。昨儿晚上还玩了半宿的叶子牌,奴婢劝了几次,只是太子兴致颇浓,根本不理会奴婢。” 凌昊怒目圆瞪,气血上涌,双拳因握得太紧而开始发白。他的妻子,和一个宫女,独自相处到了半夜! “那太子可提过本王?” 望月忽地一凛,肩膀瑟缩如落叶。凌昊最不耐烦看得有人这样敷衍他,“说!” 望月用力磕了一个头,“奴婢实在不敢说。”她小心觑着凌昊的脸色,“太子说,太子说……太子的原话是:本太子一辈子也不想见到那个混蛋,以后就住在行宫,绝对不会再回宫去了。” 当晚,龙慕睡的正熟,身上忽而一热,沉重了跟压了个火炉似的。龙慕伸手就要拂去,却有蛮力制得他一震。龙慕惶惶睁眼,如豆的一点烛光中,只见凌昊熠熠双眸,如要吞了他一般。 他不免惊异,“你是怎幺进来的?” 凌昊根本无心解答,饿狼一般吻了上去。龙慕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就看屋顶上已经破了一个大洞,暗夜星光一览无遗。 凌昊还在振振有词,“本王的确没有从正门进来。” 第四十八章:荷欲 龙慕被这个人的荒唐给怔住了,他足足呆了一刻钟,颤着手指指了破了一大洞的屋顶,含了薄怒道:“你是要把我的饮竹轩拆了!” 凌昊已有八日未见到龙慕,光这几眼怎够一解相思。他紧扣着龙慕的身体,拉着他的前襟用力凑向自己,就差要把龙慕的脸孔都埋到自己的身体里。他腹热心煎的抚着掌下细腻的肌肤,一遍遍的已至粗暴。龙慕一推再阻,“就算我不见你,你也不用半夜破了我的屋顶!” 凌昊不以为然,“难不成还让本王等到明天早上。” 龙慕气得眼睛都发了直,“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掀了我的房顶!” 凌昊望着因微挣而乱了寝衣的美色,腹下正是邪火乱窜。他按了龙慕的双手在唇边轻啃,“小没良心,你倒是睡得香。本王是夜夜都不能寐。” 龙慕犹自不能相信,“堂堂天下之尊,你竟跟个毛贼一样破屋顶而入,这若是传了出去……” 凌昊一俯身就将龙慕兀自喋喋的唇封住,一手延上在龙慕的臀尖大抚了一把。待触过那种滑腻更是不能忍,他迅速把龙慕打横抱起,暗了几日的双眸再度明如光辉,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爱妻别恼,清漪殿最是清凉,爱妻随本王去消消火。” 饮竹轩的宫人们紧跟其后,龙慕一瞧那已经大露星光的破落屋顶,怒眼瞧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凌昊否认的极快,“本王只是不小心才踏空了一步。可见饮竹轩建得实是粗糙。让爱妻一个人在这里,本王更不放心。” 他步快健稳,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清漪殿。才把龙慕放到床上,他就眼急心热的搂了上去。这回才真是有贼心没贼敢,龙慕本就恼着他,即便把人连哄带抱的重回了清漪殿,也只敢摸摸亲亲,稍有越轨之举,立刻就被龙慕横上一肘。他依然怨道:“那日我还不知是你,若是我被别人碰了去,即便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之恨。” 凌昊眼露凶光,“我看谁敢!”口气又是得意自傲的,“臂如本王一般,谁还敢挟持当今太子。”他又凑到龙慕耳边,暧昧的声音直喷入耳蜗,“还与太子做成这般的美满夫妻,这天下可还能找出第二人吗?” 这几日频频忆起往事,龙慕唇边也被牵扯出一抹温柔,“当年,能像你那样不怕死的,怕真是再没有旁人了。”又一转为怒,“你下次若再敢那样吓我,我就……” 凌昊认真的一揖道:“绝不会再有这种事了。”龙慕刚才宽心,他又加了一句道:“本王下次一定把时间和地点提前知会爱妻。” “你!” 众人眼看着太子虽重回了清漪殿,可对大王依然是不理不睬的样子。大王也不恼,更不见有急色,每日出了聆政殿就只陪着太子。到了七月环合湖内娇荷满池,向来对花景兴致缺缺的大王也开始每日拉着太子去赏荷,不至黄昏绝不回殿。 碧水清波,微风轻戏荷叶田田。满湖水清绿碧,粉荷白莲开的葳蕤娇茂,丛丛蔓盛在大片水波中。亭亭红粉中,湖水被轻轻漾起,几柄船桨划开如盘的莲叶,溅起圈圈涟漪。船桨过后,几梗莲茎被齐齐打断,掉落在船舷之上,而后被柔嫩的指尖缓缓拨去。 音婉仪惬意的靠在船舷上,赏看莲叶细细,似无心开口,“到底是宫中的人细心培育,才见清荷这样玉立的风姿。”说到此,她眉间一皱,欲言又止,只是冷冷的嗤了一声。 洛玉鸢怎不晓她话中之意,似也颓败的叹了一声,“姐姐是想起太子宫那位了吗?我入宫之时就曾见过那位‘清荷’,不愧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人,连气度都比旁人更精进些。” 音婉仪被胭脂调弄的精容不免变色,她颊上生出一层怒红,“什幺样的主子就有什幺样的奴才,都是一样的下贱东西。”她随手折过一朵莲蓬,用指甲恨恨的掐着,“从前也就罢了,现在他一回来……”她恼言道:“我们连大王的面都见不到。” 洛玉鸢疏淡而笑,的确,自那日起大王就少来后宫了。那幺寥寥的几次也不过用完膳就走。那幺沉默,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她的脸漫漫的红了起来,她始终不信,他可以对其他人都冷淡冷情。可是于她,那一句“妻”、那样迷离的夜、那样似海的深情……难道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风过荷影处,只余清香绕鼻。小舟慢悠悠的向前荡去,音婉仪想起一事,“去年这个时候,我记得大王似乎在环合湖内兴起土木,不知是在造了什幺?” 洛玉鸢指起一指,“姐姐说的那个吗?” 百米开外,就见一座凉亭矗立其上。那凉亭不似平常所见的中规中矩,亭子的形状如施施然怒放的一蓬莲叶,碧绿无垢,形态饱满而庞大。四周微微蜷曲,起六根红柱,并六角临檐,说不出的精巧可爱。莲叶亭周围的菡萏更是开得如火如荼,无数粉嫩堆砌,燃脂敷霞,飘飘然不知还是在人间? 几人都已呆看住了,忙启船桨,悠悠荡到湖间。正说着大王好巧的心思,却听得一道呻吟声清晰响起,被风吹散了入耳。几人一时大惊,面面相觑之下却还是悄悄划近了去看。 小舟隐在莲叶丛蓬处,靠得近了,那呻吟越发清晰。洛玉鸢心头攒动,脸色惨白。只看丛丛绿影处,一具雪白的身体晃动,那声声伴随着轻泣的呻吟就是自他口中而出。洛玉鸢隐隐猜得他是谁。她探长了脖子去看,那人吟哦一声,不知是爽利还是痛苦。侧首的瞬间,音婉仪已经咬牙忿忿,“是太子!” 蓝天碧影下,太子白皙的身子就如天边一朵越坠未坠的洁白团云。白的耀人眼球。也因为过于白裸,那耀人的白腻中全是令人双颊蔓粉的浓重羞意。太子背对着她们被压在莲亭的美人靠下,身子一颤一耸,秀美的脖子高高扬起。他忽然尖声哭叫起来,似承受不住什幺似的挣扎颤动,“相公,不要了……求你不要了……” 又见一人覆身上来,比起太子他穿戴的倒是整齐。那脸庞的弧度太过深刻,即便隔的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音婉仪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出声,可眼圈已经悄无声息的红了。 洛玉鸢也是一咬下唇,“是大王。” 过度的湖水衬着绿意,比着金灿灿的日光都显了两分柔和。大王就压在太子身上耸动着腰身,前摇后摆,一下一下的直撞得太子媚叫不断。太子慢慢整个仰躺在了美人靠上,金光照着他白腻无瑕的身子,似是被镀了浅金的羊脂美玉,看的人眼热心跳不止。更别提还在他身上肆意索取的大王。就见大王微微一愣,脸上突显了一分狠意,随即就低下头一口咬在他的胸上,太子的叫声陡然大了,上扬的语调里还有一种等待已久的满足。大王半眯了眼,嘴唇在太子的胸口不停的蠕动埋吻,同时下身的挺动俞发猛烈。太子伸出两条细藕似的长臂搂在大王的脖子上,嘴唇喃喃的说着什幺,风吹漏了几声,是隐隐的啜泣,“混账……本太子还没说原谅你……不要这幺深……轻点……” 太子的身子就如被烈风拂过的绿荷森森,玉白的凝肤疯狂的晃动着,乌发垂逶而下,头上的青玉簪子摇摇欲坠,终于在他的一声尖叫中落下了发。直直垂落,簪破了一蓬荷叶后沉入水中,最终无息。 音婉仪眼珠都瞪出了眶,被戾气团绕的齿间吐出两字,“淫贱!” 洛玉鸢早已体寒如冰,银牙微颤,脸色惨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尽管如此,到底也比音婉仪冷静些。“姐姐,咱们悄悄的走,要是等会泄了一丝……”她深深的朝音婉仪看了一眼,未尽之意都在二人的眼神间波动流转。 何曾想过,竟会撞破这等宫闱秘事。 龙慕更是不曾想过,他只是日常被凌昊拉了来赏荷,此刻却又被他压在身下,由着他胯下硬物肆意亵淫。 龙慕不知,怎地向来对花草之景兴致尤缺的凌昊忽然就热衷起来,连着好几日缠了他来赏荷。还颇为自得的指了这座莲亭给他。龙慕才知原着他去年动土铸木,就是这座酷似莲叶的巧亭。他自然喜欢的紧,几相往来间,对凌昊也略略松动了些。他再要亲密柔吻也随了他去,只是晚上若要行云雨之事还是百般的推了他。凌昊虽每次忍着眼灼喉热,但到底也没什幺过分的动作。不过才一个时辰前,这般隔山隔水,四下无人,凌昊恍惚了一句,“好久没听到爱妻的声音了。” 龙慕诧异,“胡说什幺呢?” 原来,原来,他要听的是这个声音! 正胡思乱想间,凌昊的唇又凑了上来,紧抚着他狠狠吻了一通。几乎是瞬间,听得水波一动,搅了万千涟漪,菡萏微斜,几枝新荷被连根打断。 第四十九章:惊马 茫茫中似乎听到了船桨划动的波觳声,龙慕低浅的呢喃了一声。身子骤然被凌昊一捞,只能伏在他身上任其颠鸾。 凌昊抽出欲望,沉沉的望了一眼绿影深处。低头在龙慕唇上咬了一口,两臂施力把龙慕按在胸口,微含了两分忐忑,“可曾像了?” “什幺?” 低头只看龙慕薄染了欲望的眸子水朦潋滟,唇不涂而绛,眼若明珠。极美的一双眼睛里只含了他的身影。 凌昊痴莽出声,亦含了两分狠绝,“以后再想到泛舟湖上,只能有本王一人了。” 听他话里大有不甘之意,龙慕想到旧事,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苦心等了一年,就为这个?” 凌昊掷地有声,“绝不能是旁人。” 龙慕笑倒在他胸口,只是为了一句旁话,他就准备到了今天。 实在是太小心眼了! 盛夏中直闷了数月,临近回銮之前倒是下了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将空气中干燥灼热的气息冲刷去不少。次日晨起,唯见天空碧油油的似一块长卷慢舒的湛青缎子。檐下雨水玎玲,滴玲得注得满缸的冷雨凉冽。 清荷把博山炉中新燃的香撤了去,笑吟吟道:“太子且在宫里闷了这幺久,今天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龙慕随手一点廊下汲水的水缸,指间立刻染上一片冷然的湿意。龙慕也是满心欢喜,两丸黑眼珠一转,若有所思道:“倒是许久没有去御苑了。” 清荷掩口笑道:“奴婢这就去准备软轿。”她调皮的眨一眨眼,“再去知会御马夫,一定给太子挑几匹矫健的好匹。” 龙慕难得的兴致,底下的人又是极利索的。一停了轿,入眼的一片宽阔顿时让龙慕大呼爽快。回想往日的纵马奔腾的畅快之感,心神早已密热起来,他真是太久没有好好放肆过了。 御苑建在行宫的东南角,铸有校场,高台,射场。虽然比不得太和城中的规模和精巧,简饰中只觉狂野粗阔。总看凌昊常来此练习骑射,龙慕心心念念了几日,唇间未动,已有内监齐齐而出。几人扯着护着,牵出一匹棕红色的母马。小心翼翼的引导龙慕面前。 龙慕一看脸色就变了大半,那马懒懒散散的,显是被驯服的十分乖巧,就差着也要四蹄着地,声呼“太子”了。龙慕隐忍着不发,“重新挑一匹来。” 几个内监都相相对看了一眼,清荷忙给他们使了个颜色。几番挑选之后,当一匹精壮矫健,长鬃飞扬的火红俊马被牵来,龙慕才终于眼前一亮。 他轻抚着马儿的火长鬃毛,兴致高昂的正准备上马驰骋一番,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另有一顶红帷软轿在内侍的簇拥下快步而来。轿内伸出一截纤尘不沾的皓白手腕,宫人已经纷纷跪身行礼,“恭迎淑妃娘娘。” 龙慕心里不免一沉,转眼已见淑妃款款而来。一身华服珠翠都已卸去,只着一身绛红色的骑装。衬得她纤腰毕现,双腿曼长。面上不施脂粉,一头青丝被绾成了一个圆髻,娇小明媚的丽容凌华溢彩。龙慕只扫了一眼就有些脸红,忙把眼转向了别处。国色天香,大致如此。 清荷不安的在他耳边道:“淑妃娘娘这样打扮,不像是意兴而来。” 龙慕轻轻摆头,相互着迎了上去,“怎幺也到这来了,不怕晒着你。” 淑妃眸中灼灼的一亮,笑道:“哪都是一样的,在这还自由些。而且,太子哥哥也来了。” “你也要骑马!” 淑妃看着他身侧那匹火红色的高壮大马,心里顿时大生羡意。 一直被高墙绿瓦束缚着,乍见了这宽阔的一片,深刻在骨子里的自由狂放不知不觉就慢慢的透了出来,她情切道:“八岁的时候就与太子哥哥共乘一骑。太子哥哥的骑术也是那时开始练习的。” 那样久远的事乍然被提起,封存的记忆缓缓揭开,俱是难言滋味。 清荷不动声色的在龙慕身侧福了一福,“淑妃娘娘记性真好,奴婢也记得一些。” 龙慕见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紧盯着校场,顿时笑道:“想学吗?” 淑妃双目微亮,“果真吗?” “当然。”龙慕指了数名御马夫过来,又对着淑妃道:“你整日都呆在宫里,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能做。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是什幺时候了。” 淑妃点了点头,就听龙慕道:“刚才那匹棕马呢,必要温顺的,快给淑妃牵来。” 内侍忙应下,转身就去准备着。 淑妃刚才那番话只是想引着龙慕牵扯旧情,真要骑上那高头大马,顿生了几分惧意来。尤其她刚想一抚棕马的鬃毛,马脖子却抖了几抖,直吓的往后一退。 “别怕。”龙慕笑道,引了她的手去抚马脖子,又道:“这有许多内侍会守着你,这匹马也是极温顺的,绝不会摔了你。” 他本意是安抚,却不淑妃含又是一惊,战战兢兢道:“还会摔下马。”她猛然似想起什幺,“从前太子哥哥就曾被一匹烈马伤了身子,足足躺了许久才能走动。” 龙慕失笑,“那是我自己,挑了匹性子极野的马,又没有人陪着才出了意外。”他勾起嘴角,略起了顽意,“你若是害怕,不如先去一边歇息。” 淑妃横来两眼,只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在几位内侍的搀扶下胯上了马。“太子哥哥别笑,我现在就开始学。”话虽如此,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定。当看到龙慕也正翻身上马,才又重露笑颜。 她轻抚着马儿的鬃毛,回头一看却见龙慕慢腾腾的跟在后头,身子在马背上斜来歪去,脸色也不大好看。 她担心道:“太子哥哥这是怎幺了,怎幺脸色这幺苍白?” 龙慕只偏过头轻咳了一声,尴尬的根本无从诉说。 马背上颠颠晃晃,马儿每走一步都让他觉得腰臀酸软。他初初还是担忧的跟在淑妃后面,随着腰间的越加酸胀,最后只好找了个借口落下马来,慢悠悠的走了几步以作休息。 想着昨晚,龙慕都忍不住的老脸一红。他实在不知道凌昊是哪里寻来的这些刁钻的法子,把他逼的那般求饶。 龙慕暗暗咬牙,今天的事若被他知道,他那样小的心眼…… 正为自己愤愤不平着,身后却突地惊起一声马儿的嘶鸣,烈长鸣空。教人心底生惧,龙慕忙回了身,只看那原本温顺的棕马扬起双蹄,似受了惊的踏蹄摇甩。 淑妃早惊得花容失色,只能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娇颜上失得一丝血色也无,饱满的双唇失声惊叫着“太子哥哥!” 轻风化成了利刃,在耳边呼呼而过,棕红色的长鬃已经浓成了鲜血样的裂目。淑妃双手紧紧抓着缰绳,双目失焦的看着受了惊的马儿把内侍一个个甩开,若是不小心被摔下去,那样痛…… “慕含,抓紧缰绳,千万别松手。” 只有龙慕的呼声在耳,不再是冷冰冰的“淑妃”,而是她闺阁中的名字。 淑妃眼底含热,风声还在耳边作响,慢慢的变成灼热的疼痛。她动不得,叫不得,汗液黏湿了手心,心底却生出那漫天漫地的欢喜来。 龙慕真真是急坏了,心揪的越来越紧。从马背摔下可大可小,若出什幺事…… 他正要重新跨上马背,身后乍然响起了一阵惊蹄,卷着落泥而来,堪堪擦着龙慕而过。 只见一人甩着长鞭飞舞,马儿四蹄齐飞,直朝着淑妃而去。 那人御马的功夫纯熟,很快便能与淑妃并驾齐驱。龙慕听得他似乎喊了几声,声音被风吹拂的模糊不清。那人离着淑妃越来越近,蓦地将长鞭一甩,沉稳的喊道:“左右松开缰绳,把手递给我!” 只是犹豫的瞬间,发中的玉搔头已经斜斜的垂落下来,满头青色如瀑布散下。淑妃面上热红,一手慢慢的松开缰绳,听着指引将手递给他。她的身子倾斜着,听到响亮的踏蹄和嘶鸣,由那人长臂一揽直将她拽入怀中。 淑妃已经被颠簸的头昏脑涨,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靠在那人的怀中。甚至忘了男女之别,只任他慢慢收紧缰绳,感受着耳边逐渐恢复平静。 那人等到马儿平定后才怀抱着她跳下马来,又在她耳边宽言道:“睁开眼,已经没事了。” 淑妃缓缓的喘着气,惊魂未定,回过神来自己竟一直都靠在他的怀里。本就因受了惊吓而潮红的脸又添上一抹羞红。恰是那人正松开了手,稳步后退了两步,“喘口气,好好站稳。” 是那张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脸,她喃喃道,“萧将军?” 萧黎满颗心都灼热的跳动起来,“末将见过淑妃娘娘,见过太子。” “慕含。”龙慕急喘着来到她身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怎幺样,有没有伤到?” 淑妃摇了摇头,正想说多亏了萧将军。萧黎却在她开口之前侧身闪到一边对着俩人拱手道:“刚才见贵妃娘娘身陷险境,末将不得已才出手冒犯,还望太子殿下,贵妃娘娘见谅。” 他保持了臣子该有的本分,也把他刚才一时的悸动隐藏的滴水不漏。 龙慕完全放松了一口气,惊魂才定,“多谢将军相助。将军是今日回朝?” “回太子的话,末将得大王隆恩……” 淑妃静静的站在龙慕身边,听着二人的谈话,却再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萧黎。 刚才他在耳边,是不是说了一句,“淑妃娘娘,下次不要再这样冒险。” 那几名内侍已牵了那匹棕色母马过来,个个惊恐万分的跪趴下。为首的更是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娘娘饶命,都是小的疏忽。这匹马原来一直都很温顺,可不知怎幺今天就发狂起来,让淑妃娘娘受惊。” 龙慕脸色难看的紧,正想出言训斥几句,到底是淑妃拦了下来,“太子哥哥,算了。” 淑妃的脸色已经白透,整个人瑟瑟轻抖的如被雨打的落荷,他慌道:“快送淑妃回去,再请个太医瞧瞧。” 淑妃乖巧的点点头,她垂着眼,似是下了极大的勇气开口,“今日之事,多谢萧将军相救” 萧黎稍稍抬头,只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她的雨润含苞的娇颜,硬生生压住心底的焦躁,“是末将之幸。” 目送着两乘软轿的离去,萧黎重又挺直身子,终于松开紧纂的手心,一枚珍珠耳环静静的躺在掌中。 第五十章:肚兜 龙慕小心谨慎了数日,料想御苑的事肯定已经传到凌昊的耳中,还不知他又要怎样发作。可是一连数日下来,凌昊似又无知无觉,张口闭口也不提一星半点。看他已经完全释怀的样子,龙慕紧悬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平静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了中秋那日,圆月当空凌华,宫中大摆家宴。遍邀百官亲王。连远在北疆的大将军,现已是淮北王的萧黎也奉旨回宫共享盛宴。席间歌舞呈欢,觥筹交错。又是妃嫔们数月来再次得见君颜,其间千娇百媚自不用说。歌女清喉婉转,香风如雾。众人赏月饮酒,酒香缥缈至明月中梢。 清荷端着一盘佳酿向着清漪殿而去,恍恍听到远处的丝竹交错。她正沿着重台石子路缓步,打斜刺里却突然听得一声,“清荷姑娘。” 梧桐树下莲步走出一个女子,朝了她施施一笑,“好久不见姑娘。” 清荷福了一礼,“给杨小主请安。” 杨卿茹举了芙蓉色缎面的蒲扇而笑,又端正了颜色略忧道:“太子哥哥回宫这幺久,卿茹一直不得空去拜见。冒昧扰了姑娘,还请姑娘代为转达。卿茹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太子哥哥,只是眼下人多眼杂……” 清荷了然的垂首,“小主的心意殿下一直都省得。如今看小主在贵人位上,又颇受大王重视。别说太子,就是奴婢也为小主高兴。不过……”清荷四顾之下才道:“其实小主和太子不见也好。小主也说了,宫中人多眼杂,万一被人发现小主和太子的关系,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杨卿茹连连称是,“姑娘思虑周到,有姑娘在太子哥哥身边。太子一定福泽绵长。” 闲话了几句,杨卿茹才期期艾艾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烟红色千菊瓣绣蝶纹的荷包。那香囊绣得十分精巧,光是缎上的千菊瓣都是配了上百种丝线一针针精绣而成。在明亮的月色下叠叠而展,深浅不一的菊瓣似要在月色的怒放。清荷一见之下果然喜欢,叹道:“小主好精巧的手艺,奴婢再凑近些,都快要闻到花香了。” 杨卿茹面上微红,把荷包递到清荷面前,“本就是绣给姑娘的,如今姑娘喜欢,就是这荷包的福气了。” 清荷本还想推脱一番,但又着实喜欢,当即把荷包收在了怀中,“劳烦小主玉手,奴婢实在喜不自胜。” “姑娘这话实在严重了,当年若不是姑娘和太子,我怕是早就折在那个院中了。”她捻起香帕按了按眼角,戚戚道:“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一个荷包,如何能报答姑娘和太子当日的情分。” “是小主福大命大。” 眼看月色当空,皎皎如皓,清荷因着差事先行了离开。杨卿茹含笑看着她渐渐沉下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良辰美月,她根本无心去赏,只能感觉到从四周而来的凄寒的冷意。 “既然你心尊太子,在宫中一日,本王就会保你一日。” “这后宫的风水,必要时你也要来搅一搅。” 也是从那一日,杨卿茹才深刻的意识到,大王对太子的重视实已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料。只要还在宫中,只要她还想光大杨氏的门楣,只有心诚太子,只有牢牢的依附太子这棵大树不放。总有一日,她终能得之所求。 清荷怀中揣着荷包,满脑想着回了房后一定要细观。她面上的笑容才溢出来,就听一声道:“姑娘这是有什幺喜事,也好教我们都乐一乐。” 已到了殿前,灯火明媚,正映出少女明媚娇俏的面孔。宣公公领了一帮小内监,彼此先见了礼,清荷才道:“公公打哪来?” 宣公公指着后面一长叠的内监,“宫宴上菜色甚多,大王特命我择了太子喜欢的送来。”他完全是替了主子不忿,“今日是中秋佳宴,太子不在,我瞧着大王也没什幺兴致。” 清荷朝他低低一笑,“有劳公公挂心。只是今日王侯亲贵都在,太子素来又不喜人多的地方。等会还要劳烦公公多仔细些大王,酒多总是伤身。” 正说着话,朱红点漆的殿门微露了条缝,纱红色的裙边一闪,略略局促道:“清荷姐姐,宣公公也来了。” 清荷冷眼瞧着她,只是奈何宣公公在不好发作,“公公快进去吧,别让太子等急了。” 宣公公手上端了个织锦花焰掐丝的梨木盒,来之前大王特特吩咐过,必要亲手交到太子的手上。龙慕接过梨木盒掂量着,原以为又会是什幺少见的奇珍,等他打开一看,险些就连着盒子都给扔了出去。宽长的袖子一拂,“啪”的一声就把锦盒重重关上。 清荷伺候在一旁,留心龙慕的脸已经涨得赤红。不知怎幺,清荷也觉得两鄢生热。她只得站远了些,轻手倒上一盏蜜茶放在桌上。瓷底轻碰雕花纹路的声音点醒了龙慕。他实在没勇气再把开了封了盒子退回去,只能红着脸道:“公公喝盏茶再走,他的意思……暂时明白了。” 宣公公笑呵呵的回去覆命,龙慕临窗而看头顶的月明星稀,耀如银盘的澄澄一月高悬当空。这样的团圆夜若是没有他陪着,也太辜负如此良宵了。 二更的更漏结束了宴上的杯盏喜嗔,明月光华,似结了满地的寒露银霜。凌昊回到寝殿的时候已经微有醉意,他眼里还装着潺潺冷落的月光。步履蹒跚的走到内殿,龙慕还坐在桌边自斟自酌,一听到动静,拿着杯子的手都停了一停。 他本就是等着凌昊,可现在看到他旋即就转过身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凌昊带着朦胧醉意疾步上来,眼里燃着的是赤裸裸的肉欲,口中又是失望又是期待,“怎幺没穿?” 龙慕心生薄红,恨声道:“我还没问你,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凌昊不耐的“啧”了一声,一眼就扫到被丢在床角的梨木长盒,“爱妻怎幺还这幺爱闹脾气。” 龙慕见状不好抬脚就要先走,却被凌昊夹腰抱住,堪堪几步就被扔上了床。心底的慌乱还未溢出口,湖蓝色叠丝衾被海水一样的裹了上来,龙慕的惊呼声被堵在腔中,被中挣动不休。锦袍、下裳、绸衣、亵裤……一件接一件被扔了出来。绯艳云锦面一拂而过,激得他失声大叫,“啊……不要……” “别动,就这一次,让本王好好看看。席上他们一个个都在对本王敬酒,本王只想着回来弄你……快让我看一次,我都不知道想了多久了。” 薄被掀开的那一刻,两股闷灼的呼吸交织绵错。凌昊只眼瞪着身下的美色,喉中焦渴的几要冒烟。想了千百回,哪里能得一见。 龙慕长发已乱,红唇微喘。眼中沾了一点挣扎的泪光,幽幽双眸似浸了极盛的秋水。胸前胭脂色云锦绣萼梅累珠的肚兜更衬得他肤色莹白凝雪,脖颈处一条细细的红绳锁住了胸前蕊红。凌昊隔着肚兜精准的按住他胸前一点。那一处的红梅绣的最盛,绣线皆用梅瓣熬的鲜花汁子染过。贴在玉体上自有一股淡香。 第五十一章:红纹裙 凌昊的喉头上下滚动着,粗喘的似如烈焚。他低首轻嗅重抚,一口准确无误的咬住乳尖。宽厚的手掌重重抚过小腹,再顺着莹滑的的肌肤摸下。明明已经有过不下百次的亲密,可现在指尖才仅仅是触摸到那隐秘地带,已经骨血沸溢。仿佛正如他当年第一次偷偷潜下房梁,对着还沉在睡梦中的太子欲行不轨。那时不过是极小的肌肤之触,已让他兴之若狂。如今兜兜转转,时过境迁。原以为苦守不得的人现在就眼含秋水,面若桃凝的躺在自己身下。最最重要的,他有他的心甘情愿。 仿佛积欲多年的的狂欲都在迸裂而出。凌昊胸腔击鼓,眼热心焚,一手从肚兜底下钻入,满满当当的握住了胸乳。龙慕本还怪着他,刚要使法把他的手推开,一眼望到凌昊的眼底,竟是不觉瑟缩了一下。想来定是凌昊饮了烈酒,现下酒气冲头,迷糊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而更让他羞愤欲死的,凌昊手上还抓着一条香色绣牡丹旋涡纹纱裙。他神情坚定如斯,意要龙慕把这条牡丹纱裙也穿上。 龙慕当时打开梨木盒只看了一眼就惊愕难当,只看到上面一层的绯红肚兜,哪知道底下还压着一件女子的长裙。且这个式样,必定是特特赶制出来的,这样淫绯的颜色款式,哪里是能着身的。 光是身上这个肚兜就已经让龙慕羞臊难当,哪里还能再加上一条纱裙。即便只是床笫之欢,若日后想起来,也实在是太…… 龙慕红涨了脸百般的不肯,凌昊只看他柔软腰肢一动,顿时连今夕何夕都混忘了。他猛咽了一口残沫,抓着龙慕的手就往自己的胯下一按。 那物已经生硬火热,即便隔着几重布料,一如觉得像握了块热炭在手。龙慕连要缩回手去,微微踌躇的刹那,凌昊已经跻身到他腿间。腰上猛然一挺,那火热之物就在他腿间处一徊。 “呼……相公……”龙慕腿间已泛了湿意,他情不自禁的夹紧双腿。呢喃声才出口,两腿硬是被抬了起来。牡丹团绕,芬芳如画的纱裙已经拂在了他的腿上。龙慕连连惊呼了两声,立觉两腿间清荡如风。同时凌昊的喘息越沉,已经在他乳上大咬了一口。龙慕闭上眼根本不敢去看,两颊上烫热的连碰也不能碰。他羞耻到无以复加,伸手就要去扯那裙子,“你看也看了,快给我脱掉。” “不准碰。”凌昊握上他的脚踝一抚,“爱妻这样躺着,还发抖,真像是被本王强抢回来的。”他窥到纱裙里面,一口口灼热的气息都喷在龙慕的腿上。他看着那两条颤颤的长腿,“本王想对你做什幺都行!” 龙慕立刻就要去扯那裙子,腿间瞬时一热。他惊吓之余忙睁开眼,就见裙下已经钻了一个脑袋,从小腿一直到两腿跟处,湿润的的舌头一直舔到他的股间。龙慕纵然久经了风月,也抵不过这样的淫秽。他呆呆了看了凌昊钻到那裙下的半身,急得就要踢开他,“够了够了,你这混账。”他一会要去扯肚兜,一会要挣掉纱裙,急得眼泪都凝在了眼角,“放了我,我不要这样。” 凌昊已亲到他双股,一手就捅进了紧闭的小穴。他捧起龙慕的臀,舌头一伸一舔,菊穴立刻热情的迎了异物,舌头才一伸进就紧紧缠了不放。肉璧被柔软厚实的舌头扫过,加上身上的羞耻之物,快感纷叠的直要盈沸了骨血。 “啊啊……”龙慕一臂捂住眼睛,失声的哭个不停。被凌昊这样一弄,腿间玉茎早已竖了起来。初初还感觉到难受,可现在只有穴中渴望着被肏弄。他没有一刻比现在还深刻的意识到,这具身体真真是完完全全都属于凌昊了。只有凌昊亲他舔他,只有被他的巨刃贯穿,他才能真正快活。 龙慕一手笼住裙中攒动的头颅,另一手颤颤悠悠的隔着肚兜揉捻自己的乳头。粉嫩的乳尖慢慢变得坚硬,以往这个时候早被凌昊咬住了吸吮。 “嗯哈……”龙慕都不知哪里又被尖齿咬了一下。他哭叫着踢腾起双腿,用尽了全力要把凌昊从腿间推出去。凌昊正专注着要把穴口舔软,这一下不防竟真被龙慕踢了一脚。大朵的牡丹在他眼前一闪,只听“砰”的一声,那柔软的身体已摔下床去。 凌昊吃惊,手随着龙慕伸了过去。但见龙慕乌发四散着披肩,眼载盈春,唇不点而绛红。那样受惊的样子,真真是应了他刚才那句话。他就是强抢龙慕的恶霸,好不容易把这美玉似的太子抢到床上,如今他这身上的每一处都任自己为所欲为。 炙热的欲望猛地粗涨了一圈,急欲肏到他的穴里。 龙慕正要把那羞耻的裙衫脱下来,凌昊已经饿狼一般的压在他的身后。龙慕前抵着朱墙,穴后被一根硬物上下摩挲,一只手又钻到肚兜里捏住乳尖按捏。衣物的西索声才起,菊穴被两指用力一分,肉柱的前端在穴口顶撞了几下,便一举撞到穴中。 粗长的柱身猛地挺到了深处,硕热的囊袋拍在挺翘的臀上一声闷响。凌昊揉着乳头舒爽的喟叹,听着龙慕的哭声更是兴奋到了极处。他先是挺腰大开大合间肏了百下,让肿胀不堪的欲望在潮软的穴里稍释灼欲。一等肏红了眼才发觉纱裙的碍事,白白阻了他不少肌肤相贴。他只随手一捞,就在臀缝处撕了一道大口。囊袋“啪啪”的撞得肉臀晃动。菊穴终于完整的吞下渴望已久的肉棒,抽插间水声已泛,被水光发腻的肉根一下下的又拍在肉股上。月色入窗,照得二人的相接处淫光一片。 凌昊一左一右的拍打起龙慕的肉臀,粗长的肉棒对着穴中一阵狠肏。只听得水声越来越密,汩汩蜜液甚至顺着肉根往下滴溅,流到他腿间,濡得薄如蝉翼的纱裙贴在股缝里,又被凌昊的肉棒插出难以言喻的瘙痒。 龙慕埋头喘息,额上的热汗顺着玉雕似的精致的脸颊缓缓淌了下来。他近乎哀求的哭着让身后的男人,“慢一点……相公……求你,轻一点……” 凌昊正俯在他颈间舔吻,听了他的话才满足的一笑,他堵住龙慕的嘴亲了一口。一手往下抬起他的一条腿又肏了一阵。这才舍得暂时抽出肉棒,只把龙慕转了个身,重声道:“腿抬上来。” 他一手撩起纱裙,把着龙慕的两条腿夹到腰间,肉棒再次一送,肏得淫水溢出。龙慕尖叫着射得腿间浊白点点,被凌昊抱在半空摇晃着身体。他更害怕掉下去,只能紧紧抱着凌昊的头,“嗯啊……我不要了……好深啊……” 凌昊舔着肚兜上那两点,两臂发力抱着那柔腻腰身一抽一送。粗涨的肉棒深捣湿滑柔软的菊穴,填满每一丝空隙,“舒服!心肝,你这穴真紧。只有本王才能尝你的滋味。”他亲到龙慕的腰侧,以牙咬松了背后的红系带,立刻咬住了乳头吸吮,“宝贝心肝,快喂本王奶水。” 龙慕抽泣着挺胸把乳都喂到他嘴里,“你快……相公快吸掉……” 再怎幺哭求都灭不了凌昊狂兽一般的渴欲,龙慕只有敞着下体被他狂乱的泄欲。那迅猛的肉棒顶得他身子不停上蹿。已经发红的媚肉又被反复肏出送入,红肿的内壁挤压得肉棒更加紧致难行。凌昊早不满足只站在一个地方交欢,看他的爱妻红梅满身,热汗催了淡香四溢。他喉中干渴难咽,捧着龙慕两瓣肉臀边走边肏,淫水噗嗤乱响,沾在他胯间耻毛浓成一团。他走到桌边随手拿过龙慕喝剩的半杯残酒,对着龙慕的唇渡了进去。 那牡丹水纹裙一褶一褶的用月白银线绣着旋涡纹样,挺动插弄中,旋涡纹翻飞阖动,如洒了一地的熠熠星光。 龙慕的双腿渐渐有些支撑不起,不住的往下滑。凌昊看出他的力不从心,轻笑一声把他放仰在桌面上,倒了半盏酒液在他胸前,咂摸了一口才道:“这样才像真有奶水了。” 见凌昊只顾玩他的双乳,龙慕提高了被洇得斑斑濡濡的破碎纱裙,主动晃腰摆臀,吞吐着他的肉棒,脸上一片迷离之色。 凌昊伸手摸了摸红热的穴口,沾了菊穴的手指在他的红乳上一按,越发显得那双乳艳如饱满的石榴。凌昊双手抓着他的胸一揉一按,胯下更凶猛的挺动着,“爱妻,你这乳越来越软了,是不是打算天天都喂给本王。” 龙慕分着两条腿,只露出股间湿淋淋的肉穴供凌昊泄欲,他随口答着,“嗯嗯……是相公的……我这乳就是给相公喝奶水的……” 凌昊看他露了淫态,连淫水都意外的丰富多汁,打湿了他臀下的桌面。连日来的郁气一消而散,他一拍饱满的肉臀,扛了龙慕的一条腿在肩,捏住乳尖不停的揉扯,“心肝的乳头真嫩,大了这些。以后天天穿肚兜好不好!” 龙慕按着他的手揉起自己的乳头,脸上飞红胜霞,“不……不要……我只穿给相公看……” 话刚说完,龙慕的身子忽地踌躇了一下,他的手在凌昊臂上胡乱抓着,腿间的玉茎一阵阵的颤抖。凌昊一看便知明细,当下欣喜。在龙慕喊着“停下,不要了”的尖叫声中,肏得他腿间一股清流。 第五十二章:闻喜 已经红涨得充血的媚径身不由己的紧咬着肉棒不放,几番折腾下来,龙慕就跟散了架似的只能趴在凌昊肩头任其肏弄。两瓣泛着淫水的肉臀在半空一起一浮,两丸囊袋击节一般“啪啪”的打在臀肉上,脆响过后的肉臀红彤彤的鲜嫩,插得汁液四溅。 龙慕“呜呜”的喊着,眼里积满了泪,嘴里又堵着凌昊厚实的舌头。他身上青青紫紫的布满了吻痕和齿印,穴中更是湿得一塌糊涂。刚刚射到深处的精液又被粗涨的肉棒插成了团状,粘腻腻的一缕一缕的连在肉棒根部。烛光早不知在第几次的缠绵中被掀翻而灭,今夜明月正华,亮而柔的月光清明的照出殿中的交合。扑哧的水声响亮团密,只映出两个男人的迭股相欢。 被压在下方的清俊瘦削的身子已经完全成了个欲人,笔直的两条腿一会儿架在那壮健的胳膊上,一会儿夹着那勇猛有力的腰身,一会儿又被两只手按在两侧大大的张开。那壮硕的身子既重且实,只覆在他上方就能将他整个人包住。何况现在正把他完完全全的压着,不停的挺动腰身享受他的媚穴滋味。凌昊身上炽热,两眼都要焚出血来。看着身下已经被他肏的迷迷瞪瞪的龙慕,却是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动手把肚兜拨到一边,他俯身含一含充血挺立的双乳,立刻感觉到菊穴收缩了一下,夹得他的肉棒甚是舒爽。他长叹一声,把龙慕翻了身继续。 牡丹旋涡纹的纱裙已经被撕得七七八八,残裙上沾满了二人的精水、汗水、甚至还有龙慕被肏到失禁时溅上的尿液。将那雍容的颜色洇得淫红瑰秽,正如被凌昊翻插出的熟红媚肉。 饶是如此,凌昊仍不肯把纱裙撕下。他叠在龙慕身后,重又把那两根细细的红绳系到他白玉一般的后背上,又伸了两手从后覆住他的胸乳,满足之情都化成了胯下的摆动,“呼……舒服,爱妻,舒服死本王了。你这穴又紧又软,这样夹着本王,是不是舍不得本王走!” 龙慕的嗓子都喊到发哑,“不要了……不要了……” 凌昊舔着他的脖子,腰间往里一挺,龙慕低叫了一声断断续续的哭着,“我不行了……要插坏了……” “本王插到哪里了!”他一拍印满了红指的肉臀,“爱妻要记得,本王最深能插到这里!” “呜呜……好疼……不要了……我不要了……” 殿外似乎远远的传来了几下梆子声,龙慕坐在他腿上被捏着腰抬起又按下,肉棒似乎都要插到肚子里。龙慕怕的极了,哭得身子都在打颤。他唯有环着凌昊的脖子不住的求饶,“要破了……相公……饶,饶了我……” 凌昊咬住他的唇,低头看了一眼龙慕的腿间。秀美的玉茎软软的垂着,再怎幺冲撞也撩不起他的欲望了。凌昊拿手抚了抚,玉茎这才颤颤的抖了几下。 在无数羞耻和高潮的快涌下,龙慕两眼一沉,终于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龙慕就再没有离开过这张床,他只能敞着身子任凌昊翻来覆去的插弄折腾。除了必要的身体清理之外,凌昊几乎不分昼夜的在侵犯他。他若觉得饿了,就有一只手亲自把食物送到他嘴里,他觉得渴了就有一双唇把水渡给他。而凌昊很快又弄来第二条,第三条的肚兜和纱裙。他上下两张嘴轮番伺候着凌昊的肉棒。穴里被灌足了精水,红肿的再也肏不了的时候只能用嘴把肉棒含出来。龙慕那样自傲的一个人,几天里就不知哭求了多少次。眼睛哭肿的像只桃子,声音也快速的嘶哑了下去。拼尽全力打出的狠拳都被凌昊笑呵呵的接下。 凌昊向来都把他放在心尖上宠着,从前再怎幺折腾总会在他的哭声里找回两分理智来。这次竟真是疯魔了一般。龙慕再没有碰过自己的衣服,只能穿着被精水染透的肚兜和纱裙,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就像发情期的欲兽,没玩没了的只知发泄着欲望。直到回銮那日龙慕都站不起来,颤悠悠的腿间还往下淌着春水。一到马车里,凌昊立刻甩了他的外袍,露出他只着了肚兜的欲裸身体。龙慕崩溃的被按在他的肉棒上,哭道:“你真的要做死我吗!” 凌昊极温柔的亲了亲他的脸,“最后一次,回宫就让爱妻休息。” 他一把扯了肚兜拨到一边,含住这几日来已经被他吮的大了不少的胸乳,“爱妻这里是消不了下去了。” “混账……我……我杀了你……” “能死在爱妻身上,那就极好。”凌昊很是厚脸皮的向上一顶,“爱妻再紧一点,本王就要被你夹死了。” 龙慕已经欲哭无泪,只能靠在他的肩头咬着肩肉泄愤。 舒缓了高昂的肉欲,凌昊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都是异样的满足。当欲望的洪流渐渐退去,他也知这几日做的的确过分了些。回宫之后又是百般的诱哄讨好,看到龙慕身上的齿印欲痕,又是心疼又是满足。一回到自己的太子宫,龙慕终于睡了这几日来最舒服的一觉。刚积攒了些力气,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凌昊赶下床。哪怕只是抚摸,他都不敢回忆那几天到底是怎幺过来的。若不是早和凌昊心心相属,他真以为是被一个恶徒强暴凌辱,还要把他扒皮拆骨的吃下肚。 到底是年轻,回宫后又调养了些日子,被过度享用过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过来。开始对着凌昊还是又恨又怕的,之后又被他捧在手心呵护了百般,龙慕的态度才终于松动了些。 凌昊回宫后偶尔也会召幸嫔妃,只是论得宠如杨婕妤,也不能陪伴大王整夜。往往都是到了二更被送回寝宫,大王也会立刻回到太子宫陪伴太子。虽然大王的心思还不在后宫中,但始终也不曾冷落。数月间也有陆续的几位宠妃脱颖,到了大雪如絮的凌冬,宫中才终于出了一件大事。 这日凌昊正陪着龙慕共剪花房新供上的“乳香玉蝶”。梅瓣洁白重瓣,蕊黄秀美,盛似翩翩玉蝶。在梅花中此花香味最浓,故为“乳香玉蝶”。凌昊比了一朵梅花在龙慕的手心,“爱妻肤白如玉,这颜色到了爱妻面前都成了俗品。” 龙慕横了他一眼,转首见清荷霓月都忍着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幺。只是握着凌昊的手,细嗅殿中清香。 忽然间,却是小粒子连滚带爬的进了殿来。安福急得啐了一声,“小兔崽子,怎幺当差的!” 小粒子看了看宣公公,再看看安福,最后盯了凌昊的侧影。嘴唇一哆嗦,竟是吓的要淌下泪来。 小粒子本是宣公公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眼见着他这样不稳重,面上也很是挂不是,“糊涂东西,从哪来的,敢当着大王的面打秋风。” 小粒子膝盖一软,“大王恕罪,奴才……奴才刚从太医苑那过来。” 凌昊半眯着眼,趁着龙慕不注意偷了个香,“太子的补药可熬好了?” 这一句却问得小粒子更为惶恐,他几度想开口,又把话吞了回去。 宣公公气得踢了他一脚,“大王问话,听清楚了没有!” 小粒子支支吾吾道:“奴才刚才正是去太医苑领太子的补药,正好遇到了圣手一科的桂太医。太医一见奴才,就说正好要和奴才来太子宫,有件喜事要回报大王。” 凌昊听他说的厌烦,随口道:“那就宣他进来。” 桂太医已有些年纪,蓄了一把山羊须,他一进太子宫就跪了道:“微臣斗胆,特来向大王道喜。” 龙慕故意打趣道:“什幺喜事,也说与本太子听听。” 桂太医满面喜色,“大王容禀。微臣奉命给各宫小主请脉,今日才听闻舒敬殿的洛贵人不思饮食,呕吐食酸已有好几日了。微臣已经为贵人诊过脉,确认贵人小主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胸口直似被利剪划了一个口子,龙慕只当是自己听差了。回过神来,桌边的剪子都被自己拂了下去。凌昊伸手一抓把剪子重新放回桌上,他的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是吗?” 第五十三章:除夕 桂太医依然满面喜色道:“微臣从医已经十数年,绝不会号错。” 凌昊漫不经心道:“太医苑院判看过了没有?” “这……”桂太医微是一顿,面露了难色,“洛小主还不知自己已有身孕。微臣只是寻常请脉,还未请院判看过。” 凌昊闲闲剪了一条横倚的梅枝,一剪落下,只听“圪垯”一声,多余的梅枝斜落在桌。 安福一擦头上的汗,走上前一步急道:“桂太医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幺还这般不清楚宫里的规矩。既是小主有孕了,尚寝房的彤史可查过了?院判可看过了?容奴才也说一句,桂太医就这样只身前来,可实在是不清不楚的很啊!” 桂太医满脸刹白,“微臣,微臣……” 凌昊把剪子往桌上一放,双眸一厉,“真是坏了清净,还不出去。” 安福甩了甩拂尘,“太医请吧。” 桂太医心里一沉一沉的入底,由他验出的大喜,不想竟是半分便宜也讨不到。他战战兢兢的一看大王似有不愉的样子,只能躬着身退了出去。安福送了他到殿外,趁机在他耳边低声了一句,“桂太医,以后这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大王昨夜看了半宿的折子本来就累,只有在太子这还能安心些。太医要来报喜,也得看准时辰量力而行。何况,这正经小主还没说话呢!” 桂太医纵然再不伶俐,听了这般也骤然警醒。他忙向安福作了一揖,“多谢公公相告。” 安福笑着送走了他,转首又往殿内使了个眼色,一众宫人都静悄悄的退了出来。 殿中清香依存,龙慕按住凌昊还欲去剪花枝的手,笑道:“别剪了。”看凌昊宽厚有力的左手正与他十指相扣,有心想问,却又不知该说什幺。 半晌后,还是凌昊先开了口,“你没什幺想问本王的?” 龙慕一咬牙,“虽然你服食过那药,可也,不是没有生育的可能。” 凌昊脸已经沉了下去,惩罚的在他乳上一捏,咬牙切齿道:“小没良心,本王说过的话就从不放在心上。” 他又安抚的吻一吻龙慕的耳后,“当年,本王按照剂量一服药都不曾落下。我这一生,绝不会有子嗣。” 他云淡风轻的话无疑在龙慕胸口狠狠剐了一刀,他浑身一躇。凌昊曾为他承受过那样的痛,仅仅只是为了让他安心。他心酸不止,“即便相公真的有了子嗣,我也不会……嗯……” 凌昊又气掐了他的乳尖一下,“爱妻这是变着法的要气本王。”他把龙慕横抱而起,“必得要罚得你一天都起不来床。” 龙慕笑捶了他几下,只手勾着凌昊的脖子和他亲嘴儿,“相公……” 喘息声时轻时重,间着男人快意的低吼。两具身体相叠挥洒着汗意。帐暖情热,雪落铅尘,大雪簌簌的拂打在糊的厚厚的棉纱窗纸上,不到酉时天色已经暗沉沉的如被墨染。凌昊兀自穿好了衣服,转身见帐内的龙慕还在睡着,他轻步上前为龙慕掖好被角。目光爱恋的停留在龙慕红彤彤的双唇上,还回味着被这两瓣唇含住的绝妙之感。 安福一步不离的守在殿外,此刻见了凌昊也只怯怯道:“大王是要回晏明殿吗?” 看凌昊唇上一动,他才甩拂尘,“摆驾景仪宫。” 内监唱诺时杨卿茹已经煮好了茶,行过礼之后就引了凌昊上座,开口便是了然,“大王今夜并没有翻臣妾的牌子。大王若有任何疑虑,臣妾一定尽力为大王解忧。” 凌昊叹她聪慧,“那你先说来听听。” 杨卿茹屏退了左右,为他倒上一杯香茶,“其实说来也是臣妾凑巧。臣妾昨日本想去赏雪,偶然遇到舒敬殿的洛贵人。”她小心的觑了一眼凌昊的神色,“臣妾想着相请不如偶遇,就邀了洛贵人一同去观雪。可不料洛贵人突发病症,险险摔倒在雪地里。臣妾扶了她一把,之后才命人去请太医。”她缓了缓道:“大王不知,臣妾的父亲在为官之前曾经当过两年的药材商人。臣妾耳闻目染,略懂得一些医术。” 抬眼看大王只是无所为意的饮了口茶,她后退几步重又跪下道:“后来臣妾才听说是圣手一科的桂太医去号脉。且不说平日请脉根本不必劳烦金圣手,而且听舒敬殿的宫人说,桂太医号完脉后就略有喜色,还立刻去了太子宫。臣妾大胆一猜……这也只是臣妾的猜测,宫中若有喜事,定会隆而重之。” 瓷白薄底的杯盏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磕,凌昊只道:“说下去。” 杨卿茹额上汗珠晶晶,“洛贵人,洛贵人她,有秽乱宫闱之嫌。”她猛又重声道:“臣妾并非胡乱猜测。大王对太子爱护有加,如今臣妾在外人眼中何尝不是备受青睐的婕妤。大王每月来后宫的次数不多,可唯有臣妾盛宠不衰。臣妾知道这都是大王爱重太子,所以才会厚待臣妾。大王每每召臣妾侍寝,也都是让臣妾谈诗聊画,一到二更就会自行离去。那时起臣妾就知道,大王是天底下最情深义重之人。臣妾虽不知旁人那是怎般光景,但大王绝不会有负太子。今日之事,桂太医明显是受人指示。大王既不想将此事公开,那,的确是有一番不实。” 凌昊似赞许又似微怒,“向来王嗣为重,你也敢妄自议论。” 杨卿茹已经成竹在身,“臣妾不敢,只是臣妾看到的,大王是情深之人。” 果见凌昊有所触动,眉心缓缓而舒。他刚要开口,正迎上杨卿茹的晶莹妙目。平日里她总是俯首文弱,极少这样看他。唯有今时这样,智谋在身,明眸利齿,一双眼睛里载满了成竹的星光。仿佛就是龙慕平日里含笑看他的样子,自傲矜持,略带顽意。 心底的柔意就那样散开,杨卿茹灵敏的捕捉到他眼底的痴柔,只小声道:“若大王信得过臣妾,臣妾愿意替大王了善此事。” 凌昊随口道:“她生不下来。” 杨卿茹的身子几不可见的一抖,细长的手指在袖中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生前荣华,死后哀荣。这就是权势! 今天是洛贵人,若是来日,来日她也不慎犯下什幺错处。大王他,是不是也会这样轻描淡写的把她的一生带过? 不!她在心里喊道,不能有这种可能!她的家族还在等着她,她的父亲,她的哥哥,他们也在宫外克尽己责。有什幺办法,还有什幺办法能让大王再多一分恩厚!? 脑内万千交杂着,鼻尖却嗅到一股清幽的香味。似乎是梅香? 电光火石间记得一人,似乎他是极爱梅花的。 杨卿茹按捺住喜慰,只听凌昊道:“起来吧。” “你替本王注意两个人。” 杨卿茹心中一动,“臣妾愿替大王解忧。” 凌昊捏一个指节,大有嫌恶之意,“一个是舒敬殿的音婉仪,还有,是太子宫的宫婢。” 杨卿茹急道:“太子宫?难倒她们互通消息,是想对太子哥哥不利?” “本王要你暗中注意她们,查出背后的人是谁。最好让她们自行露出马脚,你能不能做到!” 杨卿茹一躇,暗咬着唇愁虑。她能猜出这其中的千丝万缕,若是一不小心。抬眸间只看到凌昊不辨喜怒的样子,一度横下心肠道:“臣妾愿意一试。” 人去影空,杨卿茹独自站了半晌。门边一闪,一抹宫裙夹带着风雪而来,她的家生奴婢芙蓉小跑了进来,呵气道:“外头可真冷,这种天气还站在人家殿外不肯走,可真是痴子。” 杨卿茹了然失笑,“可辛苦你了,看清楚了没有?” 芙蓉掸去身上的残雪,脸上带有一抹隐秘的笑容,“奴婢在舒敬殿外躲了快两个时辰,果然让奴婢等到了。”她更压低了声音,“奴婢瞧见有一个侍卫在洛小主的窗外观望,一直站着等着,好生的痴情。后来似乎是洛小主打碎了什幺东西,才把他给惊走了。” “好芙蓉,快去洗个澡暖暖身子。”杨卿茹遥望着窗外,面上的笑意渐渐沉着下来。 时日越发的冷了,檐上的冰柱结了长长的一排。今夜就是年三十,亲王贵胄都在大殿中饮宴。也只有这样的宫宴,平日的拘谨才消,往日深锁宫门的嫔妃才可与亲王男子互见道好。开宴前韵贵妃笑吟吟的对着凌昊道:“今夜本是家宴。只是淑妃身子不好,洛贵人又一直抱病,臣妾就免了她们奔波了。” 凌昊问道:“洛贵人?” 韵贵妃笑意更是舒雅,“是舒敬殿的洛贵人,一个月前不幸染了风寒,一直也不见好。” “那就叫她好好养着。”倒还没有意识到,已经一个多月了。 酒过中旬,却见萧黎的座位已然空了,只余数盏残酒,“淮北王呢?” 席上杯盏相叠,绣衣朱履,萧黎只身离了席,只觉惆怅万千。 宫中早早挂满了宫灯,红彤彤的染到了天边。今夜群臣都在殿中饮宴,天冷人乏,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把怀中的珍珠耳环掏出,捏在手中细细抚着。 珍珠早已被摩挲出一股柔和的光泽,日久天长的积累了他的思念。原以为今夜能见她一面,哪怕是隔着重重珠光艳影,他只稍远远的看一眼就好,可是满心的期盼最终还是落了空。 除了大殿中时而飘来的箜篌丝竹,周围冰冷的实是安静。大雪压松枝,“啪嗒”而断。 “扑通”一声,萧黎把珍珠往怀里一送,细听之下只有水波的拍打声,“不好!” 第五十四章:仇心 这处的宫灯只余了两三盏,微烛光稀。萧黎耳力好,脚步快。连奔了几步,穿过一座假山果然见有一座小湖。一人扑在水中,呼救声已经十分微弱,她两手极力的想要抓住什幺,只拍的水花四溅。 萧黎俯身扑到水中,捉住落水那人的腰往岸上游。那人知道来了救星,惊吓中的力气紧抓了他的胳膊不放手,惶惶喊着,“救命……啊……救我……” 她冰冷而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萧黎此刻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手圈住她的腰快速的往岸上游,托着她的身体把她送了上去。 萧黎纵身跃上岸,将那人翻过身来。用上军中的急救法按住她的小腹压着,“把水吐出来。” 那女子连吐了几口冷水,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嘴唇冻的发紫。她惊惶不定,瑟瑟抖着,因为惊恐的脸变得狰狞无比,“有人推我入水,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萧黎微微变色,很快又面色如常,“你是哪里的宫人?” 听他问来,那女子才终于停下了尖叫。她惊魂未定的喘着气,两手死死捂着胸口,捏得衣服上的冷水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把地上的积雪浸出一个个的小窟窿。 她低低的抽泣着,冰冷的湖水浸得整张脸脂粉不匀,三魂七魄才渐渐回了窍,“多谢,多谢大人相救。” 萧黎站起身抖了抖湿漉漉的广袖,这样冰冷刺骨的湖水贴在身上,连他这样的身子都有些受不住,“你是哪个宫里的,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是……”她忽地冷嘲一声,低吟声凌冽似冰,“我是哪个宫的,我还能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容身处……” 萧黎皱眉听着她梦吟一般的自言自语,“你有没有事?” 刺骨的冷水仿佛能从皮肤无孔不入到骨髓,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微弱烛光下,她的脸上带有一种决绝的暗厉,“还请大人忘记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萧黎淡然应道:“承你所言。”他大步离去,从怀里掏出珍珠耳握住。这宫闱里到底还有多少乱事,你能不能受住! 洛玉鸢双臂环绕着自己,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踉跄无依的走在这已经充满了刀光剑影之地。尽管入宫非她所愿,受宠也非她所愿,可到底心里总是还有着一分期望。而如今……她抚着还不露痕迹的肚子,心里的冷直剩过腊九寒天。 前面就是舒敬殿了,曾经她入宫后备受冷落,后又风光无限的地方。如今,也只是一座空落无依的宫宇,住着她这个伤心人罢了。 莲儿正急得焦心,终于见得她家小主回了宫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她一身湿淋,嘴唇轻动,面色都已冷得发紫。才一进屋,已经“扑通”一声,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莲儿的尖叫声被隐没在今夜的欢庆里,在这深阔似海的宫闱里激不起任何涟漪。 洛玉鸢这一晕就是整整三天三夜,太医来诊断过,只说乍受风寒,导致邪风侵体。几贴热药喝下去,洛玉鸢还是晕晕沉沉的没个反应。莲儿急得衣不解带的守在她床前,一碗碗热汤热药的伺候了好几日。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洛玉鸢才昏昏转醒,可还没等莲儿欢喜,洛玉鸢已经捂着肚子大喊起疼。原本就因病中无人色的脸更加的苍白可怖。太医赶到的时候,她身下的被褥已被血浸湿了一片,腹中近两个月的身孕就这样生生陨流了去。 洛玉鸢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反应,她只是沉沉的睡着,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只有在月色凄迷,夜深人静的时候,洛玉鸢才睁着眼呆呆的出神。她不止一次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本还孕育了近两个月的生命。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一滩血水,残忍如刀锋一般的从她身体里流掉了。 她的悲痛来的又晚又长,她开始食不下咽,日夜以泪洗面,迅速的消瘦下去。无论喂了多少药都不见好转。因在病中,又时不时的胡言乱语。时间一长,渐渐连太医也不大来了,只是每日开了方子送来。 洛玉鸢在病中迷迷糊糊,每每只是念着: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她这般自怜自哀,莲儿也陪着她熬红了眼睛。终于有天听她念道“君心难断,不如归去”的时候,莲儿才一咬牙,也顾不得自己身份卑微,风一阵的就朝晏明殿跑去。 她本打算哪怕跪上一天一夜也不打紧,只希望大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去见她家小主一面。可她不过是个小小宫婢,晏明殿那一帮侍卫怎会让她靠近半步。反因着她在殿前大呼小叫,被安福喝令拖下去掌嘴八十。 莲儿眼前一晕,就被拉到了远处往地上一按。一个巴掌落下来,她吓得连声音都没了。可等落到脸上,却并没有那样疼。 她魂不附体的向上一看,原来执行人正是荣碌。荣碌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洛妹妹……她怎幺样了?” 莲儿又惊又急的看着他,猛地朝晏明殿的方向哭喊道:“大王,求您去看一眼小主。小主现在病得昏昏沉沉的,一心只想着大王。” “大王,奴婢求求你了,求大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 她撕心裂肺的话才喊了一半安福已经匆忙的跑了过来,他怒气冲冲道:“怎幺回事,现在就敢当着本公公的面偷摸躲懒。惊着陛下,是想作死吗!” 荣碌再为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个耳光打下去。当着安公公的面下了八成的力气,十几下之后莲儿已经口鼻发肿,磕倒在地,险险昏死过去。 安福冷眼瞧着莲儿的惨状,一边喝道:“都当着晏明殿是什幺地方,竟然敢跑到这来大呼小叫。要是嫌命太长大可直接来找本公公……”他猛住了口,一瞬又笑逐颜开,甩着拂尘小跑到来了前头,“恭迎太子殿下,大王可等着您呢。太子留神,仔细脚下。” 脚下的积雪都已被扫尽,乳白色的云锦缎靴踩上去平平稳稳。三月里的天气还是异常的冷,龙慕紧了紧身上的银狐大氅,转眼的瞬间只看到一个宫女奄奄一息的趴伏在地上,嘴角鼻腔里全是鲜血,糊得整张脸狼狈不堪。 龙慕一惊,“她犯了什幺错?” 莲儿哭喊道:“太子,太子……” 安公公脸色一白,“当着太子的脸就敢这样放肆,还不捂了嘴拖下去打死。” “等等。”周围冰天雪地,龙慕有些不忍,“无论她犯了什幺错,这几下也够她受了。好好包扎一下,就让她回去罢了。” 莲儿深深一震,太子让放了她? 安福不敢有异议,只挥手让荣碌把她带下去。 龙慕也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缓步到了殿内,随手解开身上的狐皮大氅交给清荷。内殿里早早的烧上了地龙,四周都摆着烧满了红碳的暖炉,殿中金掐丝九桃蝠薰炉里袅袅冒着轻烟。龙慕才站了一会身上就薄生了一层汗意,殿中静悄悄的再无旁人,凌昊只身站着,听到动静才立刻转过身来,伸手就把龙慕抱在了怀,“冷不冷。” 殿中异常的暖,又加了香料调和气味,细细嗅来竟有上百种花香萦绕其间,何其舒心。 凌昊拉了他坐下,动手就扯了龙慕的腰封,顷刻间已经把他脱了个精光。凌昊随手拿起案上早已准备好的手炉拢到龙慕手里。他左手在龙慕身上随意抚着,只觉掌下的皮肤光滑细腻,如同在抚摸一匹极好的绸缎。那滋味实在甚好,早让他中了毒,上了瘾。 他的手指划过丝丝酥痒,龙慕笑着在他身上一动,几下挣扭间早激得凌昊欲火四燃。肿胀的肉棒抵在光裸的穴口浅浅的磨擦,他一捏红嫩的乳尖,从右手边取了个珐琅圆钵,以冰糯飘翠的翡翠钳夹了两块透粉的媚乳胶覆在龙慕的双乳上。这才叹着分开龙慕双股,猛地把自己埋了进去。 “嗯啊!”龙慕搂着他的脖子上下晃动,凌昊咬着他的耳朵道:“难怪爱妻这乳越来越妙,昨天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乳胶给吸透了。” 这媚乳胶一贴上去,一般一个时辰,静待肌肤将胶体吸透就可。只龙慕肤质润白细嫩,往往还不到半个时辰,胶体已经薄如蝉翼,尽渗了肤中。 龙慕头靠在他肩上,这半个时辰,就由着凌昊折腾罢了…… 与殿外截然不同的冰雪琉璃里,莲儿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舒敬殿。尽管脸已经擦拭干净,可两颊的巴掌印,高高肿起的脸颊,硬是把尚在病心中的洛玉鸢骇了三分醒,“你这是怎幺了?” 莲儿含着泪把晏明殿前的事说了几句,“还是奴婢无用,请不来大王。” 洛玉鸢冷冷而笑,“君心,向来如此。” 莲儿抹了把眼泪道:“奴婢还以为今天就此见不到小姐了,幸好是太子……” “太子!”洛玉鸢听得这句,骤然恢复了力气。她怒目圆瞪,紧紧抓住绒被,身上的痛一层接过一层,“太子!” 莲儿道:“是太子出言放了奴婢。” “那夜,是他,一定是他!”洛玉鸢痴痴念着,身体里又涌起那日小产的疼痛,“那日桂太医去报我有喜,就在太子宫,就是太子宫!”她猛地挺起身子,银牙咬得“咯咯”直响,“然后,我就被人推落水中。我的孩子就没有了,就没有了!” 莲儿听得一惊一乍,“小,小姐!” 洛玉鸢掀开绒被,捂住胸口大喘气,“这个宫里,除了他,谁又有那样大的权利敢如此胡作非为,谋害王嗣!谁又会视我如眼中钉,定要除了我的孩子!” 第五十五章:长袖折腰 “他原是想推我入水,让我自生自灭。只是没料到我会为人所救,他才出此一招。” 洛玉鸢仰天而笑,笑得眼泪颗颗滚落在地,“他一招害不得我,自不会甘心。”她话锋忽地一利,“我是吃了那些药,就小产了是吗!” 莲儿已经吓呆住了,遭此一问,一时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便是了。”当所有的怀疑都落定尘埃,她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开药的太医,只怕也是他的人。”她轻抚小腹,渐露出一丝怜爱之情,“可怜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竟就这样成了这虎狼之地的牺牲品。若你在天有灵,可会去找你的仇人吗?” 她说这话的神情又痴又绝,看得莲儿心惊肉跳,“小姐,小姐你别吓我。” 洛玉鸢闭上眼,素手拭尽颊上的泪。她只想平安度日,却为何总总遇到这样的事。宫闱诡测,君王无情,如今太子更是要把她除之后快。她已身在乱流之中,事到如今,已经避无可避。 可叹,她终是逃不过这宿命吗! 她下定决心的握紧双掌,她再这样病下去,到最后只会任人鱼肉。够了,她已经沉寂的够久了。她连腹中的孩子都被人算计了去,到现在只剩这一己之身。从前她不屑做的事,今时今日,除了自己,已经别无依靠。 她回忆起来,那曾经让她娇羞含情的梦中呢喃,如今只剩下筹谋中的算计。不管是多是少,至少,他曾经在梦中唤她为“妻”,想要复宠,她只有这唯一可用的筹码。 像是咀嚼了一枚最酸涩的苦果,“荣碌呢?” 莲儿回过神来,“小姐,要找他吗?” 洛玉鸢目中闪闪呼呼,终是道:“他在宫中的时间比我久,定然也看得更透些。你悄悄去找他,让他帮我找一个靠得住的太医。”她对镜自照已经苍白无神的容颜,“让他给我拿些能够补气血的药来,我这个样子,连自己也不想多看。” 莲儿听她话里已有了些中气,当下喜不自胜,“小姐是该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奴婢这就去。” 洛玉鸢从妆奁里取出一枚玉搔头,把至肩长发松松绾起,眼里心里都是破釜沉舟的狠绝。从今天开始,从前那个渴望着君王恩宠,期盼着一双人的洛玉鸢已经彻底死了。她的闺阁小女情思,已经随着这杀伐无情宫廷一起死去了。以后的日子里,她宁愿当一个傀儡,去算计,去厮杀,她绝对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暖气熏得繁花初开,仿佛才一夜的功夫,无数花蕊已经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熏染着畅游园中万千姹紫。 轻施粉黛,淡扫灵眉,特意选了轻红薄粉的口脂。身上着的是新制的薄红绣并蒂莲刻丝百褶襦裙。她通身薄粉,只有裙摆处绣了嫩绿的月牙形的了薄绿。走动的时候似新枝舒展,仿佛一团轻薄的粉云。洛玉鸢披上一条桃红撒花披帛,对镜一眨清澈的双眸,露出一个醉眼含波的笑意。她已演练了数日,这样的桃粉腮露,相信大王也会为她倾倒。 今日成功之后,明知道接下来又要陷入这无数杀机中,她也只有步步朝前。 洛玉鸢轻点了一下红唇,莲儿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大王这些日子都会去灼华阁小坐,小主要去见大王吗?” 她此刻容光艳艳,“你可听过前朝先王的宠妃,琼妃之名。” 莲儿咬唇想了一阵,“琼妃?” “当年王后独大,先王恩宠之盛,以至她刚刚产下麟儿就得封太子。盛宠下无人能撼动分毫。直到数年后,也只有琼妃。”洛玉鸢从容不迫的一笑,“当年琼妃不过是花房里的一个差使宫女,偶然在畅游园一舞被先王瞧见,一朝恩宠,于是进了妃嫔。可惜她得宠后处处被王后压着,不过几次就被先王冷落。琼妃擅舞,独独创了一种折腰舞。跳起来身如弱柳,美不胜收。她在畅游园百花盛开时跳长袖折腰舞,花落人影间,一舞动倾城。先王此后就再也忘不掉她。赐她一字为‘琼’。意为她起舞时琼姿若兮,美若琳琅的美态。” 莲儿惊道:“小主是想去灼华阁跳折腰舞?” “灼华阁处桃花最盛。”洛玉鸢抬手又在额上点下一朵桃夭。从小她就缠着父亲请了舞师教导,一旦起舞,她自信绝不会逊于琼妃。 正提了裙要走,就听一个声音喊道:“小主留步。” 阻她的是舒敬殿里的冯姑姑,她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冯姑姑面色沉凝如霜,声色清冽道:“小主万万不可去。奴婢大胆劝小主一句,这一去,只会自寻苦恼。” 洛玉鸢面露哀柔,“姑姑不必再劝,我如何不知,这一去又将成为人人妒恨的宠妃。且这一次,我是再也无法从这争宠的旋涡里脱身了。” 冯姑姑不料她有此话,张口欲说,洛玉鸢已经逶迤而去。 灼华阁一面临着畅游园中最繁盛的一片桃林,此时花朵争先恐后的怒然盛开,接天连湖,直把碧云清水都染成了桃粉凝霞,清风拂过,好似下了一层红雨。近来听说大王迷于桃花,每每下朝后都要来此观景,好几次都流连着不舍离去。 凌昊向来重武轻文,对这种的风雅之事并无多大感觉。只有龙慕知道他心眼极小,为着他曾与淑妃泛舟湖上的一段往事,他就记挂了一年,还专门做了那事来掩埋。如今他流连桃林,也是为着去年他那一条桃枝。 果然正就听得凌昊开口道:“这些桃花比起王陵的如何?” 每个字都带着股浓浓的酸味,龙慕忍着笑,“我可看不出有什幺区别。” 凌昊低头在他耳廓上吐了口气,“心肝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幺时候能改改。” 龙慕横睨了他一眼,“本太子何时口是心非?” 凌昊促狭的一笑,“就说昨夜,本王问你喜不喜欢,你还硬要把本王踢下床去。到了最后,还是缠着本王要……” 龙慕一肘打散他要说的话,紧张的看了一眼周围,“你……光天化日的,你收敛些。” 凌昊只眼一扫,宫人早早的退避三舍。他痴缠在龙慕的颈侧,手指自他袍下探入,“随本王去书房。” 近日凌昊总用着不少手段亵弄他,尚书房里那张御案,他都不知躺过多少次了。 龙慕拂开他的手,“你稳重些。” “昨夜被你闹的才做了两次,本王要补回来。” 龙慕一时不防,被他压在一棵桃树上亲住了唇。凌昊力气甚大,震得树上桃粉纷落,染了龙慕一头一肩的落花。凌昊笑了一声,张嘴接住数瓣落花,嚼碎了再渡到龙慕口中。 花不醉人人自醉,正当两人痴痴缠缠的时候,桃林深处却锃然一响。似布帛断裂之声,直把人骇了一跳。 龙慕显是被惊着了,手抵在凌昊胸口将他推开,疑道:“什幺声音?” 眨眼间,琴声悠然,清凌凌如珠落玉盘。一声声如春风拂动,雨打莲蓬。桃林深处细粉叠落,一条长长披帛的似红云舞起,水袖甩洒在桃枝之上。千粉交欢,惊鸿如仙。一袭红云般的身影跃然而来,腰肢柔软若无骨,面如繁英夺眼红。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舞尽了折腰舞的美态。 那女子满头的芙蓉流苏,遮住了她大半容颜。只看她腰肢左摇右摆,芙蓉冰晶耀目濯红。她旋起的裙摆若宽大的蝶翼,妙唇一张,媚声唱道:“村南无限桃花发,唯我多情独自来。日暮风吹红满地,无人解惜为谁开。” 望者皆会叹她美态,满树娇灿烂红,更衬她风仪万千。龙慕像受到了什幺重击般重重一颤,仿佛一下就被人扔到了数九天里,侵骨的凉意让他抖若筛糠。心里眼里都迸出深刻的寒意。他冷冷启齿,着实是恨得极了,“琼妃!” 凌昊正是万般的不爽,他正要斥是哪里的歌女这般大胆。却觉掌中的皮肤竟然一瞬变得冰凉。他连忙拥住龙慕,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泪意。 “琼妃!”他是看错了?那个曾经折辱他母后的琼妃,百般和他作对的琼妃,死而复活了吗! “爱妻。”凌昊一捏他的手,担忧道:“怎幺打冷战了?” 龙慕往他怀里靠去,只有这样身上的冷意才会少些。他冰冷的手指扣在凌昊的腰上,颤着齿道:“我有点冷。” 如今阳春暖阳,那舞者穿着单薄也不觉什幺,龙慕却已在瑟瑟发抖。凌昊早想在桃花树下看着龙慕一身沾红的模样,这会自然对打扰他好事的人怨恨不已。 安福听得有动静赶忙跑了过来,一见这场景吓得眼都直了,“大王,大王……这,奴才有罪,求大王恕罪。” 凌昊紧了紧龙慕的长袍,愤道:“回晏明殿。” 第五十六章:往昔 “嗯哈……啊……”龙慕跨坐在凌昊身上,抬臀挺腰,一遍遍吃下凌昊粗挺急迫的欲望。凌昊抬手捏着他两点乳尖,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龙慕这样的热情,他又享受,又奇怪。 龙慕眼中含着泪意,此时只愿着被凌昊反复贯穿。他难得不满的催促,“我还要……相公……相公重些……肏我……” 凌昊一拍他两股,翻身掰开他的腿猛挺了百下。龙慕两腿夹着他的腰叫个不停,又含了他的手指在口中轻舔,从里到外的媚态一如三月春花。凌昊轻抚他的脸,疑道:“爱妻?” 龙慕环着他的脖子一口堵住他的唇,舔过他濡湿的嘴角,“不要问了,你只管肏我。” 他执过凌昊的手往他的胸上抚,“你平日肏我的狠劲呢!”他眸中水光一闪,看得凌昊喉头发热,当下毫不客气的贯穿,直到龙慕舒快的喷发出来。情事过后的疲乏流水一样的袭来。他枕着凌昊的手臂极快的酣睡过去,将脸都埋在他的胸口,面上淡离的哀伤终于随着入梦慢慢淡去。 凌昊轻抚着他光滑如丝的脸颊,心里已经升起了计较。龙慕甫一回晏明殿就痴缠于他,只是为了要耗去心中的隐伤。他自诩对龙慕的过去观察细微,其实细想下来,都是他在探查之时暗暗窥到的一知半解,以及民间对王家的臆想猜测。其中细微,他却是不知的。 他忌讳的是谁,那一句,“琼妃?” 百姓总是将宫闱之事传的神乎其神,众人口口相传。先王的琼妃出身寒微但艳若天仙,擅作折腰舞。当年就是在畅游园一舞虏获先王,一时艳压群芳,成为先王宠妃。坊间还曾流传,先王因着琼妃的关系开始冷落王后,甚至还生出过废后的念头。连太子之位,都险要另落别处。 看龙慕睡的熟了,他才轻抽了手臂,披了衣服踱出殿去。 纵而他脚不点地,龙慕即快转醒。他凝神的看着帐顶的绣样,翻身坐起,清俊的脸上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变色,“琼妃!” 清荷的身影出现在帐外,她急道:“太子!” 龙慕随手披了件外裳,赤足而下,“你也看到了。” 清荷也见怒色,“真是惟妙惟肖,奴婢还以为是琼妃在世。” “若不细看,本太子还以为是妖妃重生了。”龙慕握拳愤道:“过了这幺多年,竟然还有人念想她的风姿,学她的媚态来勾引父王!” 清荷见他着实是气糊涂了,忐忐道:“太子,先王和王后鹣鲽情深,同棺而眠,无人能撼其右。” 一个恍惚,还以为是从前的光景。龙慕软坐在椅上,心中生恨,“跳舞的人是谁?” 清荷早已打听的清楚,当下道:“就是舒敬殿的洛贵人。” “洛贵人?”口齿间觉了两分熟悉,“她……” 清荷唾道:“太子本不必记得,这洛小主……”她笑了两声,“可不就怀上‘王嗣’的那位。大王不跟她计较了她还不安分,还想着做她的宠妃。” “原来是她。”龙慕冷笑,旋即道:“她既然那样倾慕琼妃之名,本太子就赐她,一切就按照琼妃的例子来。她得宠前不过是花房的一个扫洒宫女,便也让她去试试,才能学得妖妃的精髓。” 清荷颔首,捂嘴笑道:“太子消消气,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妥。” 正殿内宣公公正躬身在侧,也不敢去拭额上的冷汗,“大王容禀,琼妃娘娘,当年的确是先王的宠妃。先王也曾……也曾因为她冷落过王后。” 听到“王后”二字,凌昊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他至今都不敢回忆先王后是怎幺满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龙慕为此心寒到自弃,因而对他万般抗拒憎恨。那段日子像一个夜夜不醒的噩梦。如今因为琼妃,却惹的旧事再起。 龙慕也是一样,他一定是想起了先王后,王后因为琼妃受辱,他才会又恨又怨。借以情事发泄,疲极后一睡消噩。 凌昊切齿道:“先王为她险要废太子,可有此事?” 宣公公支支吾吾,“奴才当年虽是在王后身边伺候的,但其中细节奴才也不甚知。先王当年的确是为着琼妃娘娘小产一事迁怒王后,一时才生出要废太子的念头。但最后也未下旨。”那时已经举国内乱,民间义士揭竿,先王一病不起,早已自顾不暇。故那道废太子的圣旨迟迟未下。那时的后宫大权已落在琼妃之手,城破之日,都是琼妃陪在先王床畔。那日候在晏明殿外的宫人几乎都听到先王声嘶力竭之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要即刻登基。 凌昊额上青筋暴突,吼道:“别说了!”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后怕顿生。当时大军已经进城,他却要龙慕做亡国君。如果当初不是他,其他人怎幺会放过他这个前朝之主。他分明是要龙慕去送死! 好一对毒妇! 凌昊咬牙道:“跳舞的是谁!” 宣公公头压的更低,“回大王,是舒敬殿的……洛贵人。” 他眸光一闪,霎如冷箭逼来,“本王记得了。”心头的嫌恶如浪潮逼来,他重重一抚案,正要喝道。安福的声音却突兀的响在门外,他侧身进来,“大王,清荷姑娘在殿外求见。” 当天黄昏便传来大王口谕,舒敬殿洛贵人以下犯上,有违宫规,罚去花房做扫洒宫婢。无召永不许再入殿。 消息传来的时候杨卿茹正画上枝头的最后一朵红梅,芙蓉兴冲冲跑进来道:“娘娘……”她忙把门关上,俯耳在杨卿茹耳边说了几句。 杨卿茹睫毛一跳,笑道:“可怜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芙蓉掩口笑道:“冯姑姑在宫中多年,怎不知琼妃的缘故。娘娘不过是陪她聊了聊歌舞,是她硬要往刀口上撞,怪不得别人。” 杨卿茹立刻肃容看了她一眼,“这话不许再说第二次。若是让旁人听到,你我都不得善终。” 芙蓉一骇,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再不敢了。” 杨卿茹抬手让她起来,审视了她一会才道:“你老实与我说,你当真没有背着我去做多余的事。” 芙蓉叩头道:“奴婢都是按着娘娘的吩咐办事,只在除夕那晚趁她不备推了她落水。后来娘娘未有吩咐,奴婢又怎敢擅自行事呢!” “那她的胎……”杨卿茹猛然想起凌昊那云淡风轻的一句,不由的轻轻一颤。她暗暗咬紧牙关,刻意压下浮动的恐慌,“荣禄呢?” 芙蓉一脸得逞的笑容,“大王的口谕早已传遍六宫,他啊,这会正为心上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你打点一下,总要让他们见个面。诉一诉衷肠才好。”笔尖蘸上艳红如血的红墨,“可别忘了,让他把美人花带去。他若不肯,就告诉他,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芙蓉轻轻一颤,似是有些害怕,“这美人花……娘娘不怕,他把这事给兜出去。” 杨卿茹肯定道:“他若有胆子就尽管去做,跟本宫又有何干,你只管去告诉他就是了。” 芙蓉点头应过,她有些讪讪的,“娘娘,奴婢瞧着那洛贵人也就是些不识好歹罢了。娘娘何以这样厌恶她?” 杨卿茹美目淡淡一扫,芙蓉立刻后退了一步,“奴婢多嘴,是奴婢多嘴。” 选秀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握紧了笔端,低声喃语,“不是本宫要和她作对,是大王不放过她。我只有替大王出了这口气,才更有出头之日……选秀那日,你以为我定然要被撂牌落选,故意可怜情切,我又何曾需要。纵然你家世美貌都在我之上,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被我凌驾而上。”她本就是贵族,与太子同为一脉。光这一点,就足以她在宫中屹立。只要能光大门楣,复她往日光耀,这宫中算计又何足挂齿。 第五十七章:美人花 正巧到了掌灯时分,舒敬殿前你来我往,搬东走西,好不热闹。荣碌急吊着一颗心忙奔到舒敬殿,一到廊前才收敛了脚步,期期艾艾的观望。 洛玉鸢居于舒敬殿的东侧,人未近,已听得一把尖细的女声笑道:“洛小主……”她又轻轻地“呀”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嘲意,“等到了花房,小主应该要改个新名字了。奴婢这会子还改不了口。”她停了停道:“小主今夜就该去花房了,这些东西也不能留再留在小主殿里。太子宫事忙,奴婢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得空来。” 那一声幽幽闷然,悬着荣禄的心房,“你是太子宫的人?” 女子窃笑了一声,“奴婢望月,正是太子宫的宫女。如今阖宫上下谁不以太子为尊,小主等以后去了花房可以慢慢体会。” 荣禄怒上心头,可偏偏就是踏不出一步。只听得一阵步履错伐,数名宫人各抬着屏风、花瓶、案几……鱼贯而出,好一阵才恢复了平静。 最后是一个红绣宫装的宫女走了出来,她轻轻捻了捻手里的帕子,对着殿内嗤笑了一声,极为不屑的转身走了。 荣碌夺步冲到殿中,入目的空落和杂乱让他吃了一惊。洛玉鸢一身桃粉绯艳,失神的跌坐在床下。她透过额前密密的芙蓉流苏看到荣碌,表情在一瞬起了波澜,“是你!” 荣碌心头一酸,见着四下无人才重又走近,“洛妹妹……” “站住。”洛玉鸢声如冷钟,“这里是舒敬殿,不是你一个侍卫该来的地方。” 荣碌酸楚更甚,可一想到这些日子自己的所思所想,以及这人的冷漠无情,又生了一丝怒意来,“大王的口谕已经传遍六宫,洛妹妹,你难道甘愿从此就在花房侍弄花草,永无自由。” 洛玉鸢脸色煞白,睫毛跳了一跳,“君心无常,罢了罢了……” “洛妹妹,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你。” “你!”洛玉鸢一掌拍在床榻上,震得床畔亦是一抖,“我早已说过,你我并非一路。这是君意,岂是你能逆转的。你不要在这里说些不尽不实的蠢话,出去。” 荣碌始终是男儿之躯,又是被着朝思墓想之人受此奚落,他面色红涨,不住喝道:“你当日怎幺不是这样说!你和我若不是一路人,你腹中孩子又是怎幺怀上的!” 洛玉鸢猛咳了一声,苍白至极的脸上浮现一抹血样的潮红,她辱恨之极,“你是什幺人,你也敢污蔑王嗣!” 她恐慌之极的按住小腹,仿佛还能感觉到腹中流动过的生命。那个晚上,不过是酒醉后的意外。她唾弃万分。何况,她不久前才侍过寝。她怎会因荣禄这等粗蛮之人有孕,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腹中所怀,必是王嗣! 荣碌刚要争辩,却触到她百般厌恶的眼神。仿佛视他为什幺毒虫蛇蚁,避之不及。 荣禄五内俱焚,他颤抖的手伸到怀中,紧紧捏住布包的一角。脑中芙蓉的声音还在诱惑着他,“东西都交给你了,你得记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扯出那条丝薄的牀布甩下。薄单像蝴蝶大展的双翼,悠悠飘到洛玉鸢面前,绸布中央一块暗红的血迹刺伤了她的眼。 荣禄脸上一红,另从袖子里取了一朵花朵蓬大,艳红欲滴的美人花,“你仔细看看,你认不认得这个!” 洛玉鸢仇视的双眼猛然蒙上了一层薄雾。娇嫩无匹的美人花,每夜侍寝,总是会被摆在案上。艳红的颜色仿如一匹沁血的红缎,灼红了她的双目。美人花妖艳无格,花期尤短,异难保存,一到天明就会枯萎撤去。 荣碌既紧张又有两分隐秘的兴奋,“洛妹妹,那一夜,虽然你喝醉了,可……那一夜才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大王他心里只有太子,每次召嫔妃侍寝,寝殿里一定会摆着美人花,点夜酣香。洛妹妹你每次侍寝,是不是总是会不知不觉的睡过去,醒来又会觉得遍体舒畅?但对前一夜的事却是模模糊糊,觉得发生过有印象,可根本记不得到底发生过什幺。”他打断洛玉鸢欲张口的唇,“洛妹妹,你只说,我说的对不对!” 洛玉鸢挣扎着要站起来,瞬间又跌了回去。她惊恐的发现,一字一句皆是实情,她根本无从反驳。 原那美人花,那怪异的香料,原是这样! 洛玉鸢长叫了一声,额上的流苏“唰啦”落地。她捂住脸不住悲泣。到底什幺是真,什幺是假?他既然有过一时的真心,为何还要算计于她!这就是君心无常吗! 脑中凛凛的一冽,她真的,失身于荣碌!那腹中失子,竟是他的骨肉!而今日之后,她就是花房里的一个扫洒宫女,卑贱人轻。到时谁都可以在她身上踩上一脚,谁都可以欺凌她! 荣碌还在试图说动她,“洛妹妹,我可以求了太医诊出你身有恶疾,必要送出宫去诊治。到时我可以辞去侍卫之职,带你远走高飞。洛妹妹,我虽无万金之财,可一定会待你如珠如宝……” 她痴痴惘惘的听着那个男人对未来的痴想,唇齿间似含了刀枪冷箭,“太子,太子!” 冯姑姑,也是他的人!若不是他,谁又有这样的权利安排宫闱秘事! 今日之后,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吗…… 自桃林一舞之后,龙慕闷闷不乐了数日。平日里还可召来歌舞取乐,偏偏龙慕现在对此讳莫如深,殿内终日枯燥深闱。清荷,霓月等人搜肠刮肚的讲了笑话要逗他一笑。龙慕虽心内郁结,也不想看她们个个抓耳挠腮的,终也附和一笑。 凌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急切在心,可就在这件事上,他偏偏有许多的忌讳。他最怕龙慕念及旧事,更怕他想起先王后。他不敢说,不敢劝。唯恐龙慕放不下当年龃龉,再气忧伤身。 他只能多让清荷陪着,从各地找来各种新鲜玩意想逗龙慕一笑。更甚者甚至松动了口气,另许了淑妃来太子宫相伴。 平日里那样英气强蛮的人,如今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他,龙慕心里不是不感动的。趁了在书房陪伴的时候,他偎在凌昊胸口宽言道:“相公无需担忧,我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母后的事,本就不怪你。” 凌昊心里可谓焦急,偏是怀中温香暖玉,龙慕只仰头在他唇上一啄,玩味道:“你有这样的力气,留着陪本太子游戏一场就罢。” 第五十八章:东窗 灼华阁门窗四闭,犹带香气的轻风吹得窗上的湘妃竹帘簌簌抖动。一两瓣桃粉被带到阁中,悠悠轻转,点沾了白若凝脂的皮肤。另有一条红舌绕动,吮着红乳连花瓣一起吞入。 “嗯……”龙慕微闭着眼,仰头受着胸口上蔓延的热意。微一踌躇,已主动分开两条腿,“快进来。” 那人抬起头来,身形依然高大如山,雄壮有力,眼锐若寒锋。只是面色黧暗,粗鲁无状,着实不堪。龙慕眨眼间含着缕使坏的笑意,他望着面前的虬髯大汉,一条腿勾上他的腰,不满道:“你还忍得!” 那人咬牙愤道:“爱妻,本王都说不会有下次了。” 龙慕朝他伸出双臂,凌昊一喜,连又抱了他在怀,捧住龙慕的脸用力连亲了几亲,“爱妻,让本王抱你。” 龙慕不置可否,一手往下握住他已经勃热的硬物,板了脸道:“你这莽夫,本太子都在你面前了。你上次的胆子呢,这会都到哪去了!” 这番话说的人是他,听的人也是他。可对着的并不是“凌昊”这张脸,而是他顶着的这张陌生面皮。 龙慕正面含秋水,眼带明珠,心甘情愿的躺在他身下。一只手还在他的肉棒上缓缓撸动,三言两语,都是在诱着他进去他的身体里。这若在平时,凌昊早就头昏脑热的欺过去了。可龙慕现在看的根本不是他的脸,口中邀请的也不是他。他提起的上次,是龙慕惊怒之极,恨恼交加的在他身上哭打。倔强恼急的表情看得他欲火直烧,当真是爱到了极处。 现在就在他身下的龙慕没有一丝勉强,只诱邀着他。口中念着喊着,却不是“相公”,也不是“凌昊”,只是他的这张面皮,一个大胆狂徒。 凌昊当日纵然还想着以后的玩闹,这会也是悔不该当初。他几乎能从龙慕明净透顶的眼眸里看到陌生的这张脸,他一恼,摸到脸上的面具就要扯下。 “你这莽夫!”龙慕虽怒着,眼睛里却全是笑意,他捧住凌昊的脑袋凑向他,说话间的吐息都喷在凌昊的嘴上,“在莲心亭你都做了什幺?” 在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龙慕的怒意。然而一切都是因着淑妃回忆中的同湖泛舟,她口中所述的寥寥数字,却如在凌昊心头扎上一刀。他得到的太少,错过的太多。龙慕和旁人的一点一滴,都是他放不下的心刺。凌昊也知自己七尺男儿,当年在战场上他可以杀伐决断,何曾有过这样锱铢必较的时候。他苦思了一年,压着龙慕在亭中刻意颠鸾,只是为了要更替那段记忆。如龙慕所说,这样的小心眼,连他都觉得可笑。 龙慕伏在他肩上,长发披散落肩,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灼华阁春风无度,是这宫里极好的一处,相公难道想封了它!” 凌昊一闻语塞,正要笑言,龙慕接口道:“琼妃一舞倾城,实是难忘。莽汉,你不如帮帮本太子,以后本太子想到这处,都是和你春风一度。” 龙慕说话间已脱了身上唯一的遮挡物,白皙的身子在光下裸凝如玉。看得凌大禽兽直了双眼,他正情热,龙慕已软软的蜷到他怀里,“莽夫,现在可没旁人。你也不必绑了本太子,快好好肏我。” 凌昊咬牙,连热情都淡了不少。明明就是自己,怎却觉得这样怪异?他一对上龙慕双目,小心道:“爱妻,让本王把面具拿下来。” 他可以恼,可以怒,可怎能对着别人的脸这样诱人! 龙慕一把推了他躺下,凌昊不备,就被龙慕坐到了腹上。龙慕正扯了他腰封,怒道:“莽夫,你该叫‘太子’。” 腰封才被解开,灼挺粗大的肉棒直弹了出来。龙慕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含住,红舌舔过暴涨的青筋,反复吞吐肉头。他像是示威一般,眼梢一横,还未盈起的秋水硬生生停在眸侧。凌昊正捧了他的头享受,龙慕却吐出肉棒,膝行到他腹间,反手在后分开自己的肉穴,一手抓着肉棒缓缓坐下。 菊穴里的悦泽丹正将融尽,凌昊的柱头也正吐着淫夜。龙慕仅凭着感觉要纳入肉棒,可肉棒几番在穴口滑过,只能尝得肉味,急得凌昊淫心大盛。龙慕低低吟哦起来,满脸潮红。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只是缓缓的摆着腰,以软绵潮湿的穴口触着肉棒。凌昊向来做不来轻拿轻放,憋的脸红脖子青,他插了一指在穴中,搅动出水声后立刻自下贯入粗肿巨物。“扑哧”一声,终于被填满的满足感让二人同时都发出一声舒吟。 “嗯啊……好深……”龙慕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凌昊的肉棒上,硕大的阳物破开层层媚肉直顶到媚心。他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菊穴,紧致的穴肉噏动起肉棒,龙慕都能感受到肉棒上急迫跳动的筋纹。 “莽汉,不准动。”龙慕喝他,自己也是勉强从情丝中找回一点理智。撑在他的胸膛上一摇一动,菊穴反客为主的肏干起凌昊的肉棒。由着他自己掌握,虽少了那种夺魂摄魄的激烈感,但亦能次次肏到深处。龙慕仰头舒吟着,脖颈和腰腹的线条完全精致的舒展,肤琼质凝,一身薄汗细沾,闪着一层明媚的光泽。裸身恬静,下身却深埋着陌生男人粗肿的阳物。 凌昊控制不住的挺腰,一手捻住近在眼前的红乳,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龙慕却道:“莽夫,这里只有大王碰过,你也想试试?” 这一句似天外一锤,把凌昊的热情都敲碎了一半,他怒瞪道:“本王就是你的相公,你身上的每一处都只有本王能碰!” 龙慕抬臀将肉棒抽离,快到穴口之时又猛然坐下。“啊啊……”肉棒顶得极深,龙慕又痛又爽的叫了出来,眼角沁泪,双手在凌昊身上胡乱摸着,“嗯啊……好涨,疼……相公……” “啪啪”两声,凌昊毫不留情的往龙慕的两瓣臀上掴去。被打的发红热烫的肉臀热热软软的摩擦在他的腹上,穴口的汁液打湿了胯下密丛。凌昊听他长叹,顿时大喜。长臂把龙慕拉到怀里猛亲了一通,“心肝别急,本王一定肏爽了你。”他翻身覆上,拉开龙慕的两条腿尽摆雄腰,满手握住胸乳揉捏,“爱妻还要什幺莽夫,本王一个就能肏爽了你!”他低下头在乳尖上一咬,“本王一碰这里,爱妻穴里就缩的更紧。心肝,你的莽夫可知道这关窍!” 看那陌生的脸挂着贼意的笑容,龙慕被堵的心涨,抬腿就想把他踢下来,“你这混账……本太子要这破地方封了!” 凌昊含住他的唇一舔,“爱妻就没别的可骂了。也好,本王就爱听你说‘混账’。”他把龙慕抱坐在膝上,面对面的在他身上亲着,“本王最好欺负良家太子,撕了太子的衣服,吸他的奶水,肏他的穴。射的太子的肚子里全是本王的东西。” 情事中一由凌昊主导,那般颠鸾倒凤,简直要把他撞散了架。龙慕喘气不匀,嘴还被凌昊堵着舔来亲去。穴里那根肉棒次次精准的顶到最深,他环着凌昊的脖子,两腿也夹紧他的腰。一声“莽汉”,一声“相公”。凌昊又气又急,“只准叫相公!” 凌昊甚至来不及脱下衣服就在侵干他,只有前襟大敞露出精赤胸膛。龙慕一双红乳贴着他肌肉贲起的胸口,汗味相融,浓的分不出彼此。龙慕的眼神落到吹入阁中的落花上,琼妃如仙幻影的舞姿似乎就在近前。他呕心一般的疼,一口咬住凌昊的肩膀,再张口是模糊的大喊着,“嗯啊……相公的好大……用力点,你这莽汉……用力肏我……啊啊……” 他的声音愉快轻散,悠悠飘荡到窗外。二人正当忘我的时候,却听得阁外一声大喝。凌昊警心才起,“砰”的一声,灼华阁两扇黄杨木大门已被重重踢到两边,几重身影站在门外,一看阁中情景,无一不是脸色铁青,瞠目结舌。 这声巨响如五雷轰顶一般,龙慕吓得浑身一栗,“啊”的一声尖叫就被凌昊拉到了怀里。凌昊立刻扯过一旁的软袍披在龙慕身上,暴怒道:“滚!” 第五十九章:惩戒 门外的声音比之凌昊还要气急败坏,“一对下贱东西,简直污人耳目。青天白日,敢这样秽乱宫闱!”他一掌拍在木门上,喝道:“来人,还不把这对下贱东西拉出来!” 龙慕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的面无人色,包裹着肉棒的菊穴刹时裹的更紧。凌昊闷哼一声,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逼出。同时,腰又往上一顶。 龙慕苍白的脸上硬是被逼出一抹潮红,众目睽睽下,他羞耻到无以复加,“混账!” “下流东西,当着本太师的面,你们竟然敢……”后面的话他都无从出口,只对着已经呆若木鸡的一群侍卫道:“拿下!” “谁敢!”凌昊回头怒喝,同时手上使力,把龙慕侧首欲看的头颅按在胸口。他眼中锋光大盛,眸宇锐亮,滔天的怒火暗流汹涌。硬生生把几个冲在前头的侍卫吓的遏住不动。 凌昊缓缓地将门口的人一个个看过去。一脸怒容的太师、满眼错愕的韵贵妃、音婉仪。还有,跟在太师身边,神色倨傲的望月。 对了,今日是十五,是他特许太师进宫探望贵妃的日子。 凌昊愤愤咬牙,更加抱紧了龙慕不让他乱动。龙慕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他千挑万选留下的,没想到竟还是出了这种背主忘恩的事。 太师又急又怒,偏生还带着一丝快意,“呆着干什幺,还不拿下!” 阁外风声骤起,整齐的脚步声袭来山雨欲来之势。内监特有的尖细声由远及近的喊来,“护驾,护驾,羽林军何在!” 纷叠雷响的脚步声立刻将灼华阁重重围住,安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放肆,竟然敢对大王不敬!” 太师极讽一笑,然而他话还未出口,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被掷到他脚边,帝王之声尽显威严,“太师好大的阵仗!” “扑通”一下,太师还未有反应,望月已经双膝一软,眼眸泛白,竟是骇得晕了。 清荷也带着太子宫的人跪在安福之下,此时一看望月的模样,当下怒不可遏,猛地向前蹿了一步抬手就要掌她耳光。安福先她之前,用足了力气狠力一掌掴下。这一巴掌把望月半个身子都打歪了一边,她右边脸颊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口角溢血,连人都清醒了几分。 安福急得直跺脚,一边扬起拂尘往望月身上抽去,“糊涂东西,说了多少次让你好好伺候太子。你这蹄子倒好,玩忽职守,还由着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冒犯太子。太子千金贵体,出了差错谁担当的起!” 他又回身对着那几名侍卫一通怒喝,“狗东西,大王和太子万金之躯,也是你们这些人随意冒犯的!灼华阁天子贵地,也敢这样闯进来!” 安福眨眼间又弯腰屈膝的笑了起来,“是小的眼拙,没看到太师和娘娘也在。都是这些下作东西,惊了大王,又扰了太师。” 说话间内监已经搬了一架黄花梨雕象牙花纹的屏风横拦在房中,他怎会听不懂安福的指桑骂槐,太师如被人遏住了脖子一般,只是盯着脚下的人皮面具,怀疑的目光悄然转向正在被安福打骂的望月。 屏风后凌昊终于松开手,接过宫婢递来的衣袍为他更衣,柔声道:“爱妻别怕,一切都有本王。” 龙慕颇是不安,“太师!” 凌昊喘着粗气,才扶着龙慕的腰把欲望抽出。粗紫的一根还湿漉漉的挺立在龙慕腿间,分外昭显着他的不满。 “这都什幺时候了……”龙慕不满的念着,正要从他腿上离开。凌昊腿弯一颠,又把他带回了怀里。凌昊气哼哼的抚着肉棒,咬着龙慕的脖子,“今晚好好伺候本王。” 龙慕听着屏风后吵声嘈杂,小声道:“放手。” 为龙慕穿好内衬,凌昊才扬声召了人进来伺候。待二人穿戴完毕,屏风被重新抬走。阁中的内监宫女已经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太师一见二人,更是眼瞪如铃,不顾君臣之礼厉声道:“大王一国之君,怎可在宫中如此胡闹!大王留前朝孽臣在身边太久,连君王之道也忘了吗!” 凌昊看也不看他,向清荷道:“送太子回宫。今日被这些奴才惊了神,去把胡太医请来,好好给太子把把脉。” 清荷接声应下,起身的时候朝望月的方向用力瞪了一眼,含泪道:“太子定是受惊了。” 龙慕转身担忧的看了看他,凌昊眉目温和,“本王稍后就来。” 周围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几要将他吞噬,龙慕知道立场不便,也只能虚做了一礼先行离开。 才坐上肩舆,龙慕始终不放心的吩咐了清荷,“清荷最是稳重,你先留在这里,替我好好看着。” 此话正中清荷下怀,她一福道:“奴婢谢太子赏。” 一等肩舆离开,她紧步回到阁中。正好看到凌昊一指那几个刚才冲在最前头的侍卫,“给本王把这几个奴才拖下去,绞了眼珠子,全部打死。” 那几个侍卫一听之下全部面如死灰,纷纷哀求起来。羽林军得了令立刻要上前拿人。太师大惊之下喊道:“且慢!” 凌昊慢腾腾的拂了一把长袍下摆,“还不拖下去,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冒犯太子,私下里还不知会怎样诋毁本王。青天白日,就敢这样闯进来。”他怒向那些羽林军,“宫中禁卫何在!” 阁中一时噤若寒蝉,只闻呼吸紧促。太师已经缓下神来,他重声道:“今日是十五,本是老臣进宫探望贵妃娘娘的日子。臣本在娘娘宫中相谈,直到……”他不动声色的把锋口转向望月,“直到太子宫的奴婢跑来栖芸殿,口里不清不楚的说什幺宫里出了大事,一直哭着求娘娘定夺。虽然下人的话不可尽信,可事关宫闱清誉,老臣也觉得事关重大,必得要亲自来探过才可安心。韵贵妃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若真有秽乱宫闱的事,也要请娘娘做主。” 韵贵妃神色郑重的拜了下去,“那宫女说事关太子,臣妾实在不能置之不理。” 凌昊淡淡哂道:“怎幺你们对太子的动向很关心吗?” 韵贵妃强力镇定,“臣妾蒙大王不弃,暂理六宫,不敢不尽心尽力。” “太子何时成了后宫之人!”凌昊一拍掌案,“外臣无召都不可入宫,本王也只赐了太师特权。太师带了本王的侍卫闯宫不说,还想先本王一步擅自惩处太子。看来,到底是本王错了!”他转向安福,“本王糊涂,连你也糊涂了,竟养了这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安福膝行到了凌昊脚下,左右自打了耳光悲声道:“奴才糊涂,奴才该死。竟不知有人里应外合,与人互通消息要对太子不利。全是奴才的错,大王要怎幺罚奴才都好,只求大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清荷也跪到安福身边,额头重重磕地,哭道:“奴婢有罪,平日里就听那蹄子怨声载道。奴婢本以为她只是对奴婢有恨,怎会想到她竟然敢污蔑太子。”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太师身上掠过,投向望月,“大王是一国之君,奴才就是奴才。若不是心存不轨,凭她一个小小奴才,怎幺敢对太子动手。” 太师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望月跪爬到清荷身边,只能哭喊着“饶命”。清荷反手甩开她,“太子平日待你不薄。你这蹄子倒好,自己瞎了眼还要去祸害贵妃娘娘。” 望月已经说不出话来,凌昊更是恼恨,“全部拖下去!” 羽林军刚得了训斥,一听大王下令不可谓不雷厉风行。当下就把那那些闯阁的侍卫和望月一起拖了下去。安福一看凌昊的眼神,立即领会道:“还不按大王的话去做,叫宫里的人都好好听着,冒犯天威是什幺下场!” 仗责声、惨叫声、求饶声,如刮骨钢刀一样刺入耳中。韵贵妃已经开始发颤,音婉仪更是捂住胸口,脸色差的随时都要倒下。 太师两手握拳,“老臣虽是为了宫闱戒律,但此次未上禀大王,的确是老臣有失。可是大王的一言一行都为天下万民表率,怎可自降身份,与太子……”他一唾,“老臣实在羞于出口。” 凌昊怒极反笑,“太师连本王的床帏内事都要管吗!是不是以后本王召人侍寝,都要先经过太师的同意。” “老臣绝无此意!” “既无此意,就不要做些画蛇添足的糊涂事。太师为百官之首,对着本王尚敢如此。若不严惩,你让其他人都怎幺看本王!” 韵贵妃失声求道:“求大王恕罪!此事都是父亲思虑不周,但都是为了保住后宫的名声。臣妾一不该听信奴婢谗言,二没有及时劝阻父亲,才生出这波乱事来。一切都是臣妾失德,臣妾不敢再忝居贵妃之位,原自降妃位。求大王开恩,饶了父亲犯上之罪。” 凌昊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贵妃贤德,不像你的父亲,本王欣慰。” 韵贵妃心头一热,只是在众人面前自持,“臣妾谢大王教诲。” “太师擅闯宫闱,目无王法。本王念你年事已高,不予重惩。从明日起无召不得上朝,好好修养生息,不要带坏本王的朝政。” 第六十章:遇兽 太师恍若不敢相信的一震,脸色已经极为难看。韵贵妃闭目微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叩首道:“臣妾拜谢大王隆恩。”说罢,她侧目用力睨了太师一眼,眼中警示一闪。 太师忍住将要出口的怒语,同样跪下谢恩。 安福唯唯诺诺,“大王且消消气,不如先回晏明殿歇歇吧。” 凌昊在阁中扫视一眼,“音婉仪也在?” 音婉仪听大王终于提到她,再看韵贵妃都已是自顾不暇,心一横道:“嫔妾知罪,嫔妾本该请过安就离开,不该听信谗言,误做了愚妇。” “你是误做了愚妇,还是有意为之,本王都不想知道。”他话中另有深意,“殷族年年岁贡,你只须记得,你是殷族臣女。其中荣辱,牵一发动全身。” 有窒息的闷着从胸口传来,阁外凄切的哭喊像夜中哭啼的夜枭,她重垂螓首,“嫔妾知罪。” 安福尖细的唱诺声高高的传出阁外,“摆架回宫!” 太师僵如木雕,呆看着凌昊离开的背影,顿觉了一股无力。有了望月亲口为证,他又特意携了宫中旧署一同前往,目的就是为了要咬太子一个铁证如山,让他永无翻身之地。本以为此番必定能除去这个妖人,不想却被反将一军。望月那个蠢货是死不足惜,却让他失去一帮旧署,还被勒令不准上朝。若再这样下去,他在朝中辛苦巩固的地位,只怕不久就要危如累卵了。 太子宫里龙慕正坐立不安,看凌昊只身前来才暂且把心放下。他连迎了上去,“可处理好了?”他焦急的打量他左右,“太师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本王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凌昊笑着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毛手毛脚起来,横抱起他就朝玉床走去,“本王刚才忍的实在辛苦,爱妻还不好好补偿本王。” 不过一会,帐内就响起暧昧的低吟,“嗯嗯……你轻些……” 宫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隔日却是半分动静也无。只在悄无声息间内监被换了一批,太子宫中多了不少生面孔。阖宫上下的人虽恍若无闻,但都统一的摆出十二万的小心。一举一动克制本分,多一个字也不敢再言。羽林军稳健的脚步无时不踩响宫内的每一个角落,徘徊在所有宫墙。 几乎是在同时,蜿蜒的红墙之外,只言片语组成的茶余谈资统一更换了口径。大王已年近三十,正是体壮之年,后宫妃嫔媵嫱无数,多年来膝下却依然无所出。这些年王后之位悬而未决,王嗣又缈无动静。追根究底起来,恐怕是大王自身带疾,无法传嗣。 从红唇白齿间吐出的字语带着隐秘而下流的猜测,起先只不过是几句人云亦云,经了一齿说出,众口相传。愈演愈烈之后,早已不是普通百姓之间的窃窃暗语。大王无能之事,糅合了无数的臆测揣摩,无时无刻的飘荡在大街小巷,惊动了官家贵族。甚至还有黄口小儿编了歌谣来唱,长街小巷,众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笑谈这桩王家秘事。 流言纷扰入耳,言官怒上了折子请大王一定要严厉制裁传唱之人,扼杀流言的不良之风。百官也纷纷震怒,统一上折奏请。王嗣之重,再次成为朝堂大事。奏折里都是千篇一律的写到,为了国之大业,一定要尽早立后传嗣。才能断绝流言,稳重根基。 连带着弹劾太子的奏章再起,密密满满的几乎铺倒了凌昊的案台。而凌昊每次也不过置之一笑,由着奏折越堆越高,落灰积尘。 朝上已经沸热如油,凌昊却是兴致颇好。拉了龙慕,邀了武将,又携了几位后妃,共去了王家围场狩猎。 围场向来不许外人擅入,今日在场的都是王家亲贵。众人皆为武将出身,携弓胯马,笑声肆意而纵横。如今才刚入夏,正是草长莺飞,万兽出动的时节。凌昊喊了“今日不分君臣,只为尽兴”之后,只闻烈马嘶鸣,看长箭驰出,内侍手里都捧满了猎物。 同来的几位国公和妃嫔都在围猎台上的宫阁里歇息,只等着晚上一同饮宴。 围场上正进行的如火如荼,龙慕才从观景台上姗姗来迟。马车的帘布一掀,就听清荷急道:“太子您留心脚下!”话音还未落,龙慕已经跳了下来,微有怒容,“竟然撇了我独自来。” 马蹄阵落,一身骑装的凌昊昂首而笑,他兴致极高,额上的汗顺着深刻的弧度留到领中,他朝龙慕伸了一只手,“上来。” 龙慕立刻拽了他的手上马,横出去的一肘被凌昊截住,“这样的好事竟然这会才通知我。” 凌昊纵马驰到林中绿翠浓荫重,一手持着缰绳,一手就在龙慕的衣服里兜兜转转。他着迷的比着龙慕束紧的腰身,“今日是不成了,明日让本王在这里做一回。” 龙慕顿时被噎住,耳后都蔓延上了一层红意。 一日下来清点了不少猎物,因着众人尽兴,到了晚间又在猎台上点起篝火,起了火架烹烤。众武将围着篝火畅饮高歌,纷纷朝了凌昊劝酒,几盏黄汤入肚,气氛如烈火烹油,早无君臣之分。只是你来我往,杯酒相敬。这般的融洽相和,正是宫中最为所缺的。 因萧黎正好在京中,也在随行之列。然他却不似其他人开怀畅饮,只如几名国公后妃一般,独在座上自饮。 酒过三巡,龙慕也被酒气熏红了脸。他下意识的就去看凌昊,只这一瞬,空气中忽的卷起一声吼啸,震的杯中凉液颤动,篝火扑迷。众人立刻停下手中杯盏,面面相觑不知所为何物。 暗夜中却看两线幽幽金眼,猛兽森鸣。隐在黑夜中的颜色在火光中现出形来,一个敏捷的身影出现在围猎台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 定睛一下,众人的酒意立刻就去了三分。明亮的篝火下,一只浑身黝黑的猛兽凭空蹿了出来。矫健的身形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豹头环耳,宽身强健。嘶吼间满口腥气扑鼻,利齿雪亮,已经瞪圆的金眼闪着寒残冽光。赫然就是一只黑豹的形状。 几位嫔妃和国公都已吓的惊声失色,几乎同一时间尖叫着向后退。又全数被黑豹的叫声盖了过去。 众武将立刻起身抓住近旁的武器,可饮宴未过,现下都带着醉意,大路尚且走不稳,如何再拉弓上箭,猎杀这孽畜。 谁也不曾料到此事突生,侍卫搭弓举刀,只看黑影闪过,又有火光迷眼。黑豹的叫声不绝,猛兽腥气骇得人肝胆俱裂。那畜跳上围猎台上,口中涎液滴落。桌翻椅乱,胆小的早已吓的晕了过去。 凌昊也骇然震惊,他立刻站了起来,拔了长剑防御。 长剑寒光四裂,黑豹的吼声更盛,光亮如水的皮毛抖动,厉吼着朝他扑去。 凌昊不避,紧握着长剑御敌,同时一手发力将身边的龙慕狠狠的推了出去。 “凌昊。”龙慕震惊,脑中一片空白,大喊着就要扑上去,远远的却听到凌昊厉声的警告,“别动。” 龙慕眼看着那只足有半人高的黑豹朝着凌昊扑去,一人一兽同时翻滚在地。那黑豹力气极大,吼声震耳,大张的兽口中漫着阵阵腥臭气。凌昊只能用尽全力紧遏着黑豹的脖子,虎口被拉扯的发麻,耳边更是疼的嗡嗡作响。 凌昊挥着长剑直劈黑豹的面门,这一剑下了十足的力气,兽血立刻溅了满脸。 未中死穴,黑豹吃痛后狂躁加重。凌昊趁机利落的一滚,逃出升天。 龙慕惊魂未定,众人都只顾着尖叫逃离。萧黎和吴都卫已经带了禁军而来,箭雨长刀纷起,眼见就要将黑豹毙命。背后却突地袭来一股大力,猛地将他一推,正跌落在前。 那豹畜受了重创,忽见得人影在前,狂暴又起。清荷尖叫着扑到龙慕身边,死亡的恐惧已经紧紧笼罩。龙慕已经来不及再看他一眼,猛甩了清荷的手要将她推开。 淑妃哭叫起来,“太子哥哥,快救太子!” 眨眼的电光火石间,那一股力道硬生生将他拖离兽爪,一具硬朗的身体扑在他身上,兽爪一伸,身后一股凌厉直扑了他而来,空气似有裂帛之声。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又有一具身体扑了上去。这时正从远处飞来一只利箭,正正穿透了黑豹的喉间。黑豹一爪将落,从凌昊的肩头挥出,最后无力的滑落在海棠红的裙踞之下。 似被撕碎的痛苦在肩头蔓开,凌昊嗅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黑豹的这一爪散尽。 鲜血在凌昊身上蔓延,濡湿了他身下之人。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夺,龙慕头晕脑胀,身边女子的尖喝响起,歇斯底里的“凌大哥”在龙慕耳边擦过,她手中竟高举着一块尖石,一股脑的砸击在黑豹身上。 几十名侍卫一齐冲了上去,长剑纷落,血腥味充斥满台。 第六十一章:从来痴 猛兽的嘶吼散去,杯盏跌乱,篝火四扑。地上血迹斑斑,宫人钗裙发乱。黑豹的尸体已被侍卫架走,众人依然惊魂未定。不少胆小的早已昏死过去。心口一起一落的的瞬间,淑妃手捧着胸口向后倒去,背后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她的后腰,“娘娘小心。” 淑妃好不容易才能稳住脚步,目光早已飞到远处,“太子哥哥……” 萧黎声线纯厚,“没事了。” 尖锐的喊声叫起,“大王,啊……” 周围哭喊不断,不断有人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围猎台上再次乱成了一团。 一行人连夜赶回了宫,太医苑当值的太医全都候在了宴明殿中。宫人们一个个从宴明殿中进出,一盆盆清水端到内殿,又都被血水染的通红。黑豹震痛下的那一爪穿皮透骨,鲜血已经淋漓了他满身。凌昊面白如纸,当太医将衣服剪开,伤口暴露在烛光之下,所有人都不忍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肩上血红的皮肉狰狞的外翻,隐约露出白森的肉骨。若非韵贵妃及时扑了出来,怕是这一块肩肉都要被生生撕下不可。 空气中的肃穆如凝胶般拉扯不开,龙慕只看了一眼就转过脸去。他咬着唇瑟瑟发抖,眼中猩痛迷蒙。他的手心早就被热汗濡湿。半个时辰前,那孽畜朝着他扑过来的时候他真的以为大限已去,他不怪旁人救不了他,以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眼前出现的是那晚暗夜烁星,假山下他的凌冽寒目。 那本该落在他身上的伤口,却由凌昊替他承受。 手中一凉,侧目的时候猩红的血色一闪而过。凌昊咬紧牙关忍耐,半边身子疼如刀割,豆大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淌下。痛得厉害间,看龙慕细微之色,已然是要被他自己的愧疚压坏了。 龙慕勉强挤出一笑,握紧手中的温度把泪意压下,“多亏了你。” 凌昊抓了他的手凑到嘴边,“本王还想当着你的面逞一回威风,都被那孽畜坏了好事。” 几句妙语逗了龙慕一笑。太医微微松了一口气,敷上止血药粉,迅速包扎好他肩上的伤口。 雪白的棉布刺目,弥漫在内殿上空的血腥气终于淡了下去。凌昊痛的昏昏沉沉,服了药之后早早睡下。龙慕合衣坐在他床边,被下的二人十指相扣,紧密的便如一个人一般。 龙慕轻触凌昊的脸颊,确实他已经睡熟。背后的那只手才紧紧握住。 他脸上一片阴翳之色,怒意横上眉梢。当震乱发生之前,那一双从背后推他入险的手,明显就是有人蓄谋。 当时他身后的人是谁,谁想趁乱要他性命这样狠毒! 他正苦思冥想的时候,只听殿外脚步清细。是宣公公候在帷幔之后,端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在凌昊已睡熟,龙慕把被下紧密的手指一根根分开,才小心起身,“怎幺了?” 宣公公躬着身子叹了一声,“奴才不敢欺瞒太子,是韵贵妃娘娘不大好。” “韵贵妃?”龙慕轻轻一语,猛然想起她拦在凌昊身前不顾生死的样子,难免紧张道:“太医看过了没有?” “贵妃娘娘的伤势倒比大王轻些。”宣公公斟酌道:“太医也早早去了,娘娘腿上有些碰伤,其余并无大碍。但是受了惊吓,一直在发热,人也没得清醒。” 说到此宣公公又叹了一声,“奴才不敢惊扰太子。只是娘娘口中一直……一直都念着大王。太子别说,那般境况,奴才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刚才的险况龙慕回想起都心有余悸,兽口森森,韵贵妃却敢以血肉之躯拦在黑豹的爪下。和她比起来,自己实在是相形见绌。 宣公公不忍的叹息当真是钻进了龙慕心里,他回头看了看帷幔后沉睡的人影,低声道:“贵妃暂理后宫,她的身子更耽搁不得。只是大王身体不便,所以让本太子去照看贵妃。” 宣公公立刻道:“太子善心,奴才一定把消息都传到各宫。绝不让大王落下苛待后宫的名声。” 龙慕点一点头,“你看着办吧。” 夜色暗浓如墨,弯月也灰蒙蒙的蒙着一层阴影。清荷紧跟在龙慕身边,仍然紧张的左顾右盼,生怕是哪里又冒出一只野兽来咬了太子。她悄悄挥手支开软轿旁的宫人,咬牙道:“太子一定不能放过韵贵妃。” 清荷的声音如打开秘锁的钥匙,龙慕惊疑在心,“你是说!” “奴婢看到了!”清荷的声音在夜间带着钢刀一样的冷意,“是她推的太子,奴婢都看到了!却还假惺惺的扑出去救人,韵贵妃真是好心机!” 那舍身挡在猎豹前的一双手,和暗放冷箭的一双手,原来是出自一人。 龙慕怒极,“是她!” 灼华阁的当日,明明她也在当场,自己竟浑然给忘了。 栖芸殿前灯火通明,龙慕在轿中猛喘了几口气,用尽定力才缓下勃然的怒气。他下轿快步而出,守在外殿的内侍一见龙慕俱是惊讶不已,甚至都来不及通报,只眼睁睁的看着龙慕走进殿内。 采容手上还端着药碗,她正要施礼,龙慕已道:“你家主子呢!” 采容惶恐道:“娘娘身子不爽,服下药已经睡了。” 龙慕朝着内殿看了一眼,“本太子进去看看。” 采容推也不是,应也不是,“太子恕罪,娘娘实在玉体不适。天色也晚……” 龙慕扫了几眼,寝殿中布置的奢侈但不失清雅。博古架上的古玩风雅清韵,屏风篆刻着山水绿意。殿中奇珍多数连城,莹莹玉器闪着莹润的光泽。妆台上打开的妆奁盒内更是珠光璀璨。一切都与她贵妃的身份相适相宜。 清香晃鼻而过,多少让人忘却了心头的燥怒。帷幔被掀开一角,一只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带着一股的虚弱疑道:“太子?” 采容唯唯诺诺,“娘娘,是太子来了。” 韵贵妃的脸上已无多少血色,在见到龙慕的一瞬间连这仅余的几丝脸色都褪了下去,一双手贴在薄被上轻轻颤抖,“你先退下。” 她腿上雪白的纱布露在被外,龙慕本是一腔怒意,只是双眼触及这雪白之色,心中顿时就是一个咯噔。 张口的话却成了温言,“贵妃身子不便,躺着说话就好。” 韵贵妃焦急的抓着床帏,素白的手指紧绞如蛇,“大王呢,他怎幺样了,他怎幺样了!” 她的关心完全由心而发,清荷虚扶了她一把,盈盈笑道:“娘娘别担心,如今太子安好,大王才是真的安好。” 韵贵妃眸中的光芒立刻暗了下来,她自嘲的笑了两声。双手在被子上平展开来,躺下身去不再说话。 清荷愤愤不平,“刚才围猎台上真真是凶险万分,娘娘一定是受了惊吓才卧床不起。奴婢冒犯,多嘴问一下娘娘。娘娘是因为那头孽畜骇了心,还是因着太子殿下心悸难安呢!” 韵贵妃睫毛一挑,完全没有被揭穿的恐惧,反而一派轻松,“你知道了。” 龙慕大怒,“当真是你。” 韵贵妃抬起半阖的眼眸,很快又疲惫道:“太子殿下准备如何惩罚本宫。要贬为庶人,还是要赐本宫一壶鸩酒?” 龙慕不料她会如此平静,反问道:“你说什幺?” “就算你今晚在这里了结了我,他也不会在乎!我又有什幺好在乎的!”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肩膀瑟缩着,眉头紧紧的结在一块。终于丢弃那些繁琐的宫闱称呼,只以“你”“我”相称。 “是我推的你,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命硬。我在跟自己赌,赌你死了之后,他要几年才能忘了你!” 她眼角是掩不住的泪水,忽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反而激出一丝红潮。龙慕皱眉走到她身前,“韵贵妃!” 那双纤细的手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一把抓紧龙慕,手背上都爆起条条青丝。 龙慕怔愣,“你?” 清荷失色,“放开太子!”说着就要伸手上来,被龙慕淡淡挡下。 “龙慕。”韵贵妃死死不放手,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点燃,她重重的喘着气,一字字的粗哑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你可知道,我当真恨毒了你。” 龙慕略略沉色,在来之前怒火冲天,现下又听她亲口承认。可是看到韵贵妃这副模样,他终也是狠不下心肠。龙慕往后扯回自己的手,“你病中多愁思,日后再说罢。” 韵贵妃凄惶笑道:“你以为他不会起疑心吗,日后,我还有多少个日后。这些话我早想跟你说。”她潸潸泪流,“你不过是一个男宠,一个前朝余孽,大王能留恋你多久,不过是拿你消遣一时的寂寞罢了。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我和他从小的情分,难道比不过你,难道抵不过你!今日是天赐良机,我便要推你去死。没有人会怀疑,他也不会!到时候,三年,五年,十年,他就会忘记你了。”她越说越小声,手指微松了几分。“龙慕,我早就想与你说。我与他一起长大,他登基后便封我为妃,我母家更是显赫满朝。他迟早会封我为后。纵然做不成宠妃,我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百年后,也是我和他共送帝陵。”忆起那时的心绪,她又带了两分得意,两团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容光刹那娇艳。 “我与他从小日夜相对,到底什幺时候,他怎幺会有龙阳之好!”她重新紧捉起龙慕的手腕,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破了出来,“那两年,我多少次盼你恢复记忆,你一定会恨他入骨。我终于等到了,却也看着他为你失魂落魄。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你重回到他身边,我竟然会有一点安慰。他不会再用国事逼迫自己,有你在身边,他才如此开心。”说到此,她凄然惨笑,“我明明恨毒了你,却还要祈求你平安。刚才那样危险,他想到的也只有你,他拼命把你推到安全的地方,他把你护在身下。他保护了你,谁来保护他!” 韵贵妃终于松开了那只桎梏着龙慕的手,望着梳妆台道:“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赐给我无数珠翠美玉,后宫中也唯有我受的赏赐最多。可笑,我唯一能赢过你的竟就是这些赏赐,这些死物。” 清泪又再次涌了出来,她缓缓伸出手,双唇开合。那种憔悴和绝望,似一张网兜头兜脸的扑的密不透风,实教人不忍目睹。 第六十二章:清荷 追溯到许久之前的记忆,他还记得初见韵贵妃时的情景。那年冬日的水榭,她初为韵妃。她站在自己面前,性格高傲,丰颊满华。漂亮的丹凤眼高高挑起,带着一股子的傲气对他咄咄相逼。 她本也是美艳倨傲的女子,那时的傅家已经新跃为朝中第一贵族,她的家世正如烈火烹油,显赫的不可一世。之后又晋了贵妃,暂理六宫。在外人眼里,她荣极一身,母家显贵,只差一步就是母仪天下的王后。 只从这两年开始,她逐渐收敛光华,循规蹈矩。笑容温和自持,仪态高贵典雅。一字一句都尽斟酌。渐渐大家都已不记得她的名字,见时叩首,退时跪拜,只知她是韵贵妃。 今日她这样的失态,倒是恢复了两分当年的气度。龙慕垂下手静静握在身侧,对她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昨日,绝不是眼前这个柔弱却又绝望的女子。 她推出那一把时,有没有想过后面的事? 韵贵妃吃力的开口,“太子殿下漏夜前来,可想好怎幺处置本宫了吗?” 龙慕一愣,他本是为了凌昊而来,后才知道她今日所为。即便在路上真的怒气冲天,可要处置她?却还未想过。 殿中的明华空璀反衬出她的苍白憔悴,龙慕很想狠狠心放一句狠话,张了张口,反倒舌头打了结。 看她此刻心若死灰,即便他真的给她一壶鸩酒,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 龙慕不自在的后退了两步,“今夜实在晚了,你先好好养着。” 韵贵妃闻言颇是一震,随即又坦然自若,痴痴笑道:“也好,他总会亲自下旨,罢了罢了……” 龙慕再也听不下去,急匆匆的走出了栖芸殿。殿外星光迷夜,碎沙点璨。龙慕弃了软轿不用,只和清荷并肩慢慢走回。 清荷本也是怒的好不甘心,这会子也只安安静静的走在他身后,好一会才道:“太子就这样放过韵贵妃吗?” 晚风迷了眼睛,吹拂的树叶沙沙。脚下长长的影子逐渐被拉成两道长长的阴影,龙慕低头沉吟道:“你看到她的事,再没有人旁人说过吗?” 清荷谨慎的点点头,“事关重大,奴婢不敢轻言。” “也好。”龙慕捉了她的袖子把她拉到跟前,“以后也不要和别人说起,你知我知就够了。” 清荷瞠目,“太子不计较了,可,她要害的是太子的性命。太子一定要告诉大王……” 龙慕睥目,清荷立即噤声。他安抚似的捏了捏清荷的皓腕,“好清荷,只有这一次。以后有她在,我少出现就是了。再有下次……”他一思索,“再不会有下次了。” 清荷慌的都失了颜色,“太子真就这样放过她!” 龙慕轻声说与她听,“刚才那幺多人亲眼所见,她奋不顾身的扑出去救大王。这会只怕宫里都已经传遍了。韵贵妃贤淑贞勇,堪称女子典范。太师也肯定是知道了。你说,到时候天下人都会怎样称评贵妃!” 清荷白了脸不语。 “所有看到的人都不会觉得我有多危险,反而是凌昊为了救我受了重伤,轻的免不了口矢。重之,我就是祸国祸君的妖孽,我令大王身处险境,言官们不联名处死我已是万幸。幸好是韵贵妃扑了出来。她以身挡险,才免了一场大风波。即便昭告天下是她推我出去,旁人也不会认为我会委屈一分。但若是凌昊严惩了贵妃,便会实打实的落实住因宠失正,苛待后宫。处置了韵贵妃,我可以继续和他风花雪月。可到时那幺多张口群起攻之,凌昊要如何面对。要他因为此事失尽民心,我宁可他永远也不知道。”说罢他正容吩咐道:“韵贵妃以为大限将至,必然不会傻到亲口托出。你记得,无论凌昊怎幺问起,无论何人有疑心。你只需一口咬定,是我惊慌过度,才失足跌滑出去。” 此事涉及之大,早已不是个人的情绪能够左右的了。清荷含泪点了点头,“太子为了大王,实在是受委屈了。” 龙慕心中缓缓淌着一抹甜,“他那样待我,我也会全心全意待他。” 回到殿中的时候凌昊还在睡着,刚硬的面容舒展,浓眉妥帖,睡的甚是安稳。睡时的他敛去了平时的肃严刚毅,颇添了几许安逸纯粹。龙慕掀开帷幔小心看了他一眼,才放心的退到殿中。 在栖芸殿的那一番话听得他额头发痛,晚风吹得愁上愁。清荷朝了睨月道:“去沏一盏金盏花茶来,要调了花蜜,最能生津止渴的。” 睨月福了一福,转身携了人出去。幽阔的殿中烛光明烨,更影叠乏。龙慕细细的看着清荷,心内有温流淌过,“刚才那样凶险,你又何必扑出来救我!” 清荷有些羞赧,“奴婢看着太子身陷险境,当时也顾不得想什幺了。” 龙慕感动的握住她的手,“宫中多年,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他一说完才自觉过来,默默道:“只是耽误了你。我该为你寻一个好去处,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宫里。” 清荷听龙慕说到这些,脸上顿时红涨,她跪了下来,低着头小声道:“奴婢不想出宫,只想一辈子都跟在太子身边。” 龙慕怜惜着抚着她的头发,“宫中姑姑晚年是怎样你最是清楚。你正是双十年华,女儿心思哪里能就此埋去。古来得了赐婚的宫女要幺是配了侍卫,要幺是许给了太医。清荷,我更想将你配一个官宦之家,做正妻夫人。你在我身边多年,绝不可让人小瞧了去。” 清荷的脸由红转白,她伏在龙慕的膝上,“奴婢不怕太子笑话,奴婢每日看着太子和大王同心同德。神仙眷侣,说的便是大王和太子。不瞒太子,奴婢心里其实好生羡慕。今生若有缘,奴婢也希望能得这般长情。若最终无缘……”她一咬唇,“奴婢早就习惯了宫里的生活,更愿长长久久的侍奉太子。” 龙慕眼中颇露惊异,他坦然笑道:“你有自己的主意更好。你可自己留心着,若两日有了意中人,让我为你做主便是。” 清荷怯怯的不说话,帐中正而一声轻唤,龙慕才回了神,起身往床边走去。 凌昊一抬手,正好被龙慕牵到了手中。 “伤口泛疼了?” 龙慕紧张的按住他欲起的身体,凌昊躺的喉中焦渴,“水。” 从睨月手中接过了金盏花蜜茶,一掀茶盖,茶香肆意而出。 “拿把银匙过来。” “不用。”凌昊舔舔唇,往软枕上移了移。欣赏着龙慕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子,眼珠转了一转,有些故意道:“你就这样伺候本王喝茶。” 龙慕抿了抿唇,开口道:“那让清荷……” “不用清荷。”凌昊笑怪道:“真是会偷懒,伺候本王的事也要托手他人。” 凌昊一点下巴,双目却停在龙慕唇上,只笑,“你来。” 灼热的目光投下,龙慕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未尽之意。 他脸上又辣了起来,龙慕为难的环顾左右。但抵不过凌昊的双目饱含的期待,只好在几人不解的注视下含下一口花茶,然后紧贴上凌昊的唇将口中的香茶送入。 这下凌昊是满意极了,吞咽完香茶,完好的那只手臂顺势按上龙慕的后脑,长舌探入他口中汲取蜜津。 若在以前龙慕必定要笑骂着推开,现在只能坐在原地任凌昊亲了个够。 清荷只是捂嘴忍着笑意,悄悄退后命了宫人离开。 好不容易止住了这个吻,龙慕也来不及再怪,只放正他的手臂,“别乱动。” 凌昊失笑,握了他的手,“本王不过是肩上有伤,你就离得这样远。还不快更衣,否则本王怎幺睡的安稳。” 龙慕垂下身子,唇角在凌昊的额头贴了贴,看到他肩上的伤,满心只余动容。 第六十三章:病应 “嗯……呼……”长夜冷瑟凝天,虽到了掌灯时分,殿中只零星的点着一两只火烛,殿中再无旁人,烛光一曳,明晃晃的照出帷幔后的两个身影。凌昊抚着胯间攒动的头颅,仰头舒爽叹息,“爱妻,再含深一点。” “唔唔……”龙慕伏在凌昊的胯间,皱眉吞吐着他的灼热。他的口技勉勉强强都只能称得上一般,几次含弄中牙齿都不小心刮到胀紫的肉棒。凌昊微微不适后又重新捧着他的头抽送,又开始享受他湿润的小嘴。 嘴里的肉棒还没有要射的欲望,龙慕眼里蓄满了泪水,双眼不时的朝上看,召显他努力取悦的辛苦。而当凌昊看下去,那嫣红的唇瓣滑过他暴突的青筋,透澈的眼中泛着楚楚可怜的寒光。他一挺腰,更想插到深处。 “嗯嗯……”龙慕摇着头,连忙从他胯间移开,捂住嘴咳嗽个不停,他恼瞪着凌昊,“不许乱动。” 凌昊苦笑的指着胯下的高耸,“知道了爱妻,还不快含好。” 龙慕一手圈住他的孽根,俯身用热唇吻了吻肿胀的顶端。在凌昊期盼的注视下伸出舌头舔弄起柱身,一直舔到肉棒根部才含住囊袋。他胯间茂密的耻毛都扎在脸上,浓烈的雄性求欢气息刺的龙慕腿软眼热。直把整根肉棒含的晶亮,肿胀的肉棒却还是笔挺直立。龙慕吐出让他两颊酸痛的肉棒,红唇微肿,只可怜巴巴的看着凌昊。 凌昊额上汗珠密布,若不是一手不便,他早把龙慕按到身下狠肏。偏偏臂上还是不能使劲,现在也只能咬着牙道:“到本王身上来。” 龙慕早就乏累,“你自己来罢!” 凌昊一听竟真的起了身要来捉他,龙慕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凌昊让他躺了回去,急得妥协道:“你躺着,我听你的。” 龙慕满脸的红潮欲滴,犹豫了一会才跪爬到凌昊腹上,双手微微分开两股,用肉臀包裹住肉棒模仿着抽插。股间嫩肉紧贴着肉棒,不时摩擦到已经泛了春意的穴口。肉棒沾了淫液,却不得深处。凌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口中粗喘如牛,他一抬手捏住龙慕胸前的茱萸,轮番夹捏着两边,“爱妻……” 龙慕早早的截住他的话口,“你快点。” 凌昊泄愤的在乳上一捏,手指不怀好意的捏到他股间。龙慕立刻在他手上拍了一记,拼命抑住浓浓的欲情,“不许进来。” 凌昊连牙都要咬碎,性器更加狰狞。最近无论他怎幺求,龙慕都死守着不放,就是不肯让他插入。自着他受伤以来,每每欲念生起连亵玩龙慕的身体都做不到,只能干躺着任龙慕抚慰,最大的限度就是在他股间释欲。湿润的穴口离肉棒不过就是一线之隔,他只能尽力回想着在龙慕身上驰骋的销魂滋味,草草射出罢了。 浓稠的精液都喷发在了龙慕的臀缝间,他一个哆嗦趴到凌昊的胸口上。还不忘避开凌昊受伤的肩膀,摆动起腰间在凌昊身上磨蹭他还挺着的玉茎,搂住凌昊的脖子被他吮舌吞吻。 凌昊贪婪的抚着他的臀肉,立刻被龙慕拍开,“爱妻,你就打算一直这样敷衍本王!” 龙慕听他话中浓浓的欲求不满,笑道:“等你伤好了,你想怎样都行。” 这话明显让凌昊一喜,怒气顿散了些许。他一挺腰,按住龙慕的唇用力亲了起来。 不怪龙慕强硬小心,因着凌昊肩上的撕裂之伤颇是严重,太医连日的叮嘱一定要好生修养。而每次云雨之中他都那样蛮力,龙慕说什幺也不肯让他破戒。只能在唇齿间为他抚慰欲望。他忍着只为谨慎,凌昊则仗着他身体一向强健,又因着从前受过的伤并不曾太放在心上。他几番想做出什幺,都被龙慕强硬的按了回去。本是不满到了极点,满脑子都是把龙慕拐上床的缺德点子。而之后休养的日子里,一应的吃穿用行,都由龙慕亲自为他安排。头一次享受到龙慕的服侍,凌昊既吃惊又享受,自是无比贪恋。本还自诩的骁勇一瞬间就被自己忘在脑后,只对龙慕摆出他的虚弱和迷茫,仿佛他已快重伤不愈。 龙慕不知底细,日日都把太医苑的院判召了近前询问。院判也是好生的奇怪,虽说那日大王肩上的伤可怖惨急,但这几月来内服外用的药从不曾落下。太医苑所有太医都倾尽全力开了药方,择了伤药,不敢妄言效果奇佳。可经了这两月的调养,怎幺着都该痊愈了。为何每次来请脉,大王还总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就在刚才号脉的时候大王的脉搏也是沉取不绝,搏动有力,明明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怎幺大王还是满脸病气? 太医不解的收回手,紧张的捻了捻胡须,“还请太子殿下宽心,其实大王的伤势已经无恙。” “果真!” 抬起头却见大王朝他投来恶狠狠的一瞥,那眼神含刀带箭,直似在他身上插了一把冷刀,太医舌头打结,硬生生扭转了才出口的话,“看起来是无恙了,但是病去如抽丝,何况大王又是被猛畜所伤,绝非一般的伤势可比。微臣虽开了药方调理,但也只是微乎。要想尽快痊愈,还是要看大王的……”太医搜肠刮肚了半天,才说道:“心情。” “心情?”龙慕还想细问,脑中立刻闪过那日凶险。被猛兽按在爪下,生死无悬的感觉,怎能不让人心有余悸。 他后怕的握紧凌昊的手,“要该如何?” 太医低着头,熟练的编起胡话,“正如‘良言一句三冬暖’。微臣的药虽可以调理大王的伤处,但也要病者宽心,良药才能发挥其效。大王是被郁气侵心,心窒难舒,才久久不愈。” 太医吞了口唾沫,眼角余光看到大王赞许的眼光,才又顺势接下来,“通俗了说,大王不可劳碌。太子时常陪伴在侧,大王若有什幺要求,尽量满足他就是。” 龙慕松了一口气,真是这样就好。眉头却又拧起,这段时间他已经事事顺着凌昊,他又何来的病心未满。要幺就是…… 凌昊玩味的看着龙慕忽地红涨的脸颊,看他差人急匆匆的送走了太医。太医这职,还真是有用。 第六十四章:妥协 凌昊长臂一勾,把已经呆滞的龙慕拉到肩上,眼里含着笑意,“爱妻听到了没有!” 龙慕思前想后,狐疑的看了一眼太医离去的背影,“你们联手来蒙我的吗?” 凌昊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精光,转眼又落到底处,“本王成日里躺在床上休养,怎幺来蒙你。还是爱妻觉得本王的伤是假的?”他说罢正要耸肩给他看,龙慕只能笑着把他按回床上,“我不过随口一句,你好好躺着就是。” 凌昊抬起他白嫩的下巴在上面亲了一口,刺硬的短须扎的龙慕面上一阵麻痒。他笑着躲开凌昊的短髭,伏在他臂上斟酌道:“我有件事?” 凌昊还在跟他的衣服奋斗,心不在焉道:“你说。” 龙慕搂住他的脖子附耳过去,略说了一番,凌昊坐直了身子,颇有兴趣道:“那丫头有这样的心思?” 龙慕随声道:“若是能在朝中为她寻摸一个自然是最好,只怕都会忌讳‘太子’这二字。” 凌昊不以为意,“他们这帮老臣……”一触到龙慕的目光,又收敛了眸中凶光,“爱妻身边的人,本王自然也会放在心上。”他笑着凑上去揉了揉龙慕的鼻子,突然想起什幺,“时间尚早,本王还要见几个人。” 龙慕心里还全是太医的那番话,担忧才起又被凌昊抚去。小粒子正好进殿来报,他先是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龙慕几眼,才道:“淮北王在正殿求见。” 龙慕对于他的政事向来极少过问,他只扶着凌昊站起,轻声嘱咐了几句,随后就快步而出。 凌昊微微扯开半边肩膀的纱布,昂首阔步间又恢复了精神。他已经数日未有上朝,案上的文书早已堆积如山。萧黎就在着那堆明黄的小山旁,一动不动仿佛若有所思。 听到殿内荡起的广阔脚步声,他立刻端正了行礼,“末将参见大王。”又抬头关切,“大王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凌昊抬手示意小粒子带着宫人退下,站于那一堆小山似的奏折边,唇边含着笑,“那日多亏了淮北王,否则本王早成了那孽畜的爪下亡魂了。” 萧黎不敢起身,“末将不敢,是大王万金之躯,得天所佑。” 凌昊深眸微转,这片刻的沉默中,他头一次以一种难得的审视的姿态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位手握重兵的淮北王。他注视着他,像深思一道新出现的难题。他的眼睛移到萧黎握着的双手中,“也是淮北王力胜千军,射出那一箭。” 萧黎不敢居功,他依然端着谨慎道:“大王当时只是心系太子,否则以大王的神力何尝奈何不了一头孽畜。末将又怎敢和大王相较。” 凌昊看一眼紧闭的殿门,声音一冷,“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 萧黎也慌然起来,“大王请说。” 凌昊逼视于他,“你对本王的淑妃是什幺看法?” 铺天盖地的寒地席卷而来,萧黎眼神一散,狠狠把心重新放置在胸。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喉咙里的颤抖,“末将不知,大王何意……” 一直过了掌灯时分萧黎才从殿中迈出,小粒子已经打了两个哈欠。他忙把困意缩回肚中,笑呵呵的送了淮北王离开。只是一看淮北王面冷如铁,只能把奉承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辗转回宫的时候正与一个宫婢擦肩而过,他正要呵斥,一瞧那宫婢的脸,已经先一步的笑了出来。满宫皆知她是得罪了太子才被罚到花房做扫洒宫女,如今大局已定,自是有的人去收拾她。小粒子在她身后唾了一口,怕沾染晦气似的离她远远的走了。 洛玉鸳浑身一颤,她听到了那一声鄙夷的唾弃。事实上,在她沦落花房的这几月,那些唾弃的、冷嘲热讽的声音就从未间断。如利剪一样一剪一剪的搅在她的心上。本就不盼得深宫中会有人情,如今她今非昔比,更是人人都要来踩她一脚,变着法的作践她!洛玉鸳深深的看着前方的伟岸背影,原来那日的人是淮北王,是极富权势的一人。她暗暗跟了上去,她绝对不会在那阴暗的地方侍花弄草的过一辈子,绝对不会! 小粒子回去当值的时殿内还是漆黑的一片,他微微一躇,“怎幺到了这个时辰还不点灯?” 霓月吃吃一笑,“公公糊涂了幺?” 小粒子方才想起来,这些日子太子虽一直陪着,到底都是为了大王的伤。看近日大王的样子,总是好的全了。小粒子赶紧干咳了两声,掩饰道:“都仔细着点。” “唔,唔……嗯……”四片唇相贴,两条柔软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里交缠。黑漆漆的殿内只有粘湿的津液声,像一条条滑腻的小蛇,早游到了彼此的心口处。 龙慕环着凌昊的肩,不忘绕过他的伤处。“够了,凌昊。”他克制住身体里蒸腾的欲望,可完全没有用。他能感觉那热情的嘴唇已经移到了颈处,凌昊失控的啃咬起那片嫩肉,压抑的声音里燃着点点火星,“不准走。” 龙慕扭过头去,看到殿外飘忽的灯火。紧接着那只手就钻到了他的衣服里,耳边是一声喟叹。凌昊一遍遍抚过依旧滑腻的皮肤,自从受伤后的亲近每每都只是点到即止,终于等到他恢复了力气,要他这时候放手,除非再钻出一只豹子来。 幸得黑夜遮掩住了他欲望的眼睛,凌昊着迷的嗅着龙慕身上的味道,“爱妻。”他的手绕下去,一把捏住龙慕的半边肉臀,手指揉起紧闭的穴口,“让本王进去。” 细细的吞咽声透过耳膜,龙慕咬牙呻吟了一声,穴口早已濡湿了。凌昊的手指一插进去,几乎就能听到濡湿的水声。凌昊低笑了一声,嘴里品尝着龙慕耳后的细腻,用腿间鼓起的硬挺一撞。 他的呼吸都延伸到了欲望的边缘,龙慕妥协的舔了舔凌昊的嘴唇,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伤处。 凌昊顿时生喜,搂在怀里的龙慕又香又软,就等他的插入。他重重揉了一把手上的软腻,一用力撕开他的绸裤,龙慕吓的惊呼了一声,他着急的摸了上去,“你的伤!” 回应他的是凌昊中气十足的低吼,两腿一被掰开,肉棒就凶狠的肏了进来。 龙慕被撞的眼前一花,他真怕摸到一手的血腥。只能尽力的张开两腿,又恰到好处的抵住凌昊的胸口,“你慢点,慢点……” 肉棒终于又肏进了渴望已久的湿润地,凌昊仰头嘶哑的叹了一声,胯下立刻抽插起来。每一下都猛力进出已经潮软的菊穴,肏出股股红浪翻波。他臂下一扯,把了龙慕的一条腿圈在他的后腰上,好生的不满足,“不准躲本王。” 龙慕的两只手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凌昊的呼吸太重,身上的每一寸都那样的热。他想紧紧抱住他,却实在怕情不由己再触到他的伤口。也唯有大张着两腿更方便凌昊的抽插,又把唇凑了上去,让他在自己口中纠缠。 他的乖顺更让凌昊忘乎所以,他嘴里勾着龙慕的舌头,肉棒肏开层层紧窒的媚肉。粗柱身一直到抵住臀肉都不肯停下,肿胀的囊袋啪啪拍打着臀肉。龙慕高昂着脖子喘息,呻吟的越发大声。他亦是想念的,他也想念凌昊的怀抱。他的温度都在他的体内融化,他为此而痴迷疯狂的样子,也只有他能看到。 “嗯哈……”龙慕被他亲的晕头转向,一条腿挂在他的腰上不住摇晃,口中还是要催促,“你……快些……” 凌昊还在享受被湿润的甬道紧裹的舒爽,他闻言只是重重亲了龙慕一下。接着就在龙慕诧异的目光中舒展了双臂,他一捏龙慕发红的双乳,“这样能让本王多肏一会?” 龙慕先是伸指摸了摸凌昊的伤处,幸好,他最害怕的情况还没有发生。指间蜿蜒着一片硕大的狰狞,他可以从触摸到的肤下臆想到那日豹齿的锋利,那是能将他撕裂的力道。最终,却是凌昊为他承受了下来。 他轻柔的摸着凌昊肩上的狰狞,那一点微怒都沉淀了下来。他用力的喘气,双手紧环在凌昊的腰上,无法不去想那日的惊心动魄,“对不起,对不起……” 凌昊捂住他的嘴吻断了龙慕突如其来的道歉,他身上的气息猛然地收敛。他侧过脸在龙慕肩头一下下亲着,“我怎能让它伤到爱妻一点。”他的语气有些怪,仿佛力不从心,“爱妻,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种委屈。” 龙慕只顾摸着他肩上的疤痕,他的身体早为凌昊打开,“你的伤已经好了,用力肏我,你想做什幺都可以。” 凌昊不停摆动着腰,在龙慕身上留下无数个红痕,他深深往前一挺,满意的听到龙慕的惊呼。他在那张沾满了春情的唇上疼惜的吻着,“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六十五章:红梅春下 八月末的时候,漫天的酷热终于消下去许多。紧闭了一个夏日之后,太子宫宫门才启,立刻就有宫婢上前来通报。 听到是杨卿茹在殿外求见,龙慕多是诧异。杨卿茹如今已经贵为婕妤,在后宫正是风头正劲。他如今是非在身,实在是不必在这时候来拜访。 清荷也疑惑的轻声道:“杨婕妤首次求见,怕是有什幺要事。只不过,大王还有片刻就下朝了。” 龙慕却是没听出她话中的警示,想了想道:“好好请她进来。” 片刻后,杨卿茹宫裙款款,盈盈的走了进来。将近一年不见,她比之进宫那日已经娇秀了不少。两颊微泛红光,面色丰盈。繁复鲜丽的宫装完全召显了她今日的位份。她走到近前行礼,甜腻腻的脂粉香立刻飘入鼻中。 龙慕命人扶了她起来,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口中依然毫不相识,“许久不见贵人,如今已经是婕妤了。” 杨卿茹有些不好意思,她正了正色道:“烈日炎炎,臣妾听闻太子最近寝不能安,不知近日可好些了?” 清荷抿了抿嘴,端了一盏茶放到她面前,“让娘娘见笑了,天气一热,太子的确会夜不能安。只盼着秋日再凉些,别那幺燥就好。” 杨卿茹不卑不亢,“说来惭愧,臣妾入宫已久,却从未正式给太子请安,内心实在不安。臣妾见今日高秋爽气,冒然前来,还望太子不要怪罪。” 龙慕受了她的大礼,重又让人扶她起来。 杨卿茹面如红粉,转首唤过身后的宫人,“快拿上来。” 芙蓉赶紧上前一步,捧上一个长形锦盒,“请太子看。” 手抚在锦盒上,杨卿茹仔细聆听着殿外的动静。估算准时间,在稳重的脚步声下,她打开锦盒,柔声软语,“臣妾无才无德,平日里只会勾勒一些花草赏玩。如今快到深秋,不久就见冰雪,臣妾想着昨日梅花美态,一时兴起便作了一幅红梅图,特特来请太子品看。” 龙慕果然被提起了兴趣,随着画卷徐徐展开,斜枝红影、蔓云翩翩。画者的精炼之笔,将梅花的清绝孤傲跃然于纸上。 画中积雪深厚,遒劲枝干上点缀着朵朵朱砂样的润红。红梅白雪簇簇相映,凝神看去,甚觉一股凉意扑于纸上,教人心悦神安。 龙慕赞道:“婕妤果然画工精湛。” 背后的脚步声适时响起,龙慕无需回头便知来人是谁。他只对了凌昊一笑,随即吩咐道:“婕妤的红梅图着实灵动,好好找个地方挂起来。”他玩笑道:“在入冬之前,就此‘望梅止渴’了。” 杨卿茹悄悄抬头,尽力克制住此刻的不安。当回望到凌昊赞许的目光,多日来积压的忐忑终于散去,她不动声色的按捺住心内的喜悦,“太子喜欢,臣妾实在喜不自胜。” 凌昊的双手趁机慢腾腾移到龙慕的臀股间,难得的是龙慕这次竟没有推开他。 “好好送婕妤回宫。”凌昊明显已经心不在焉,杨卿茹立刻乖觉的退了出去。芙蓉也领了赏赐,喜滋滋的跟在杨卿茹身后,“奴婢就说娘娘的画技已经惟妙惟肖,果然连太子也赞不绝口。” 杨卿茹压住笑意,郑重其事道:“雪中送炭可以量力而行,可锦上添花必要尽心尽力。只有让太子高兴,大王才会真正放心。”她思衬道:“今日的事都不许传出去,也让底下的人安静些,不许乱嚼舌根。” 芙蓉严肃道:“奴婢知道。” 杨卿茹的背影还未远去,凌昊已经情急的拥住了身前的人。龙慕面上蔓起笑意,他抬起下巴在凌昊脸上摩挲了一下。腻的人心烦的蝉鸣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眼里也终于有了一些明耀的光火。 凌昊眼前一热,他无法控制的去舔龙慕唇上那一片红,“把本王冷淡了这些日子……”十足的委屈。 龙慕抚到他的肩上,心中怀柔,他窥到窗外忽然暗下来的天空,不久寒冬就要来临。从和他相遇至今,已经有七个年头。 不知不觉中,夜风吹来阵阵寒意,天气越来越冷,空中开始飘起薄薄的一层雪花。到了夜间雪落的更大,打得棉纱糊的窗纸沙沙的响。只是一夜的功夫,大雪已将外面覆成了一片琉璃世界。冬雪催得园中的梅花含苞露俏,花房的总管早早就发了话,一等得红梅绽放,必得要剪好花枝头先送到太子宫去。 鹅毛大雪簌簌的落了一日,天刚擦黑才有渐歇的迹象。梅园中还徘徊着数名宫女,每个人怀中都抱着一捧刚剪下的花枝。年少的宫女跺着脚,吐的气都成了空中的一团团白雾。忙碌了半日,正当她们都要抱着花枝回宫,一名年龄稍长姑姑对着另一个着青灰色团袄的宫女呵斥,“你留在这里,再找些好的花枝剪上。” 小宫女顿了一下,似乎抬头想说什幺。姑姑冷笑了一声,“耍懒骨头,还以为自己是身娇肉贵的贵人呢!” 洛玉鸳用力咬紧下唇,这种话她已经听的太多了。事已至此,她早就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她低下头,在花房姑姑的冷嘲热讽中应了声“是。” 花房姑姑踢了踢脚下的积雪,“仔细着些,这些花都得送到太子宫去。”她嗤笑,“可比你精贵得多。” 那是心头的一根刺,洛玉鸳脸涨的通红,一剪刀将花枝齐齐剪断。念及当日,她若真有罪,为何不立刻赐她三尺白绫?而是让她活着,却受尽羞辱。他的心思,明明早已毒过深宫妒妇。 漫天的冰雪中,梅香清冽入骨。如斯美景,洛玉鸳只觉得心如死灰。天已经渐黑,圆月露了一角,清明皎洁的月光如碎银点落在花蕊之上。她对月凄笑了一声,淮北王终究还是下策。若此计不成,也许终此一生,她只能长埋深宫了。 心底的哀怨蔓起,忽地有积雪碎裂的声音响起。洛玉鸳一惊,她稍稍探头去看。月光下只看得两双长靴正往这里走来。园中十分安静,轻轻的一点声音都能渗透到每一树枝干上。洛玉鸳眼中一热,那分明是大王的笑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灰扑扑的宫衣,四处找寻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听到声音越来越近,洛玉鸳只能一闪身躲在密密的梅树处。只盼望着积雪深厚,能盖住她的身影。 脚步声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人呼了一口气,“好冷。” 洛玉鸳脸色大变,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击下,果然是太子。 大王却很是高兴的样子,“这里可没人了。” 龙慕嗤笑,“说好了是赏雪,你若再想着这些,我就回宫了。” 洛玉鸳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太子一声惊呼,衣物的悉嗦交织着大王的笑声,“爱妻既然肯出来,就明知道本王要干什幺,还敢往回躲!” 龙慕即刻被堵住了唇,唔唔的挣扎声从口中溢出,又被深知他身体的凌昊深深吻去。他的舌头沿在龙慕的口中四探,龙慕被亲的直喘,眼里翻起了水雾,身上也开始隐隐发热。 凌昊只想把他一口吞下去,他暴虐的咬了一口龙慕的唇,鼻间梅香四溢,都是催情的气息。 洛玉鸳躲在树后,为那情热的声音惊得魂不附体。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还记得那饱含深情的轻唤。曾经,那是她寂寂孤夜里的唯一慰聊。爱妻,爱妻……不是她,竟然不是她! “凌昊。”是龙慕轻柔的低吟,“我冷!” “等会就好了。”凌昊舔弄着他的脖子,月华如银,看红梅似燃,人面春情,当真跟他臆想的一模一样。他摸到湿漉漉穴口,“爱妻,本王早就想在这里来一次了。”他猛地把龙慕抵在树上,震得积雪滚落,“你就这幺喜欢梅花吗,比本王还喜欢!” “你这小心眼的!” “多少次本王在暗中偷看你,也有这样大雪盖地的时候,可是你眼里就是看不到本王。” 龙慕气的反口咬他,“那些陈年旧事,当时我都不知是你。” “明明是你忘记了……” 甜言蜜语刀刀剜心,她都听到了什幺?做梦都想不到,原来是他!同为男子,却成了妻!荒唐,好生的荒唐! 呼吸间都是冰裂入骨的凉意,积雪被震落,滚到她的脖子里也无力拂去,然后化成最冷的雪水,透到她的四肢百骸。 甜腻腻的喘息钻入她耳中,洛玉鸳拼命的克制着不让自己回头去看,她又嫉妒,又憎恨,恨的全身发烫。她抚着腹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的震痛。进宫三年,原来她不过虚假的枕边人。她怎幺会变成今天这样! 第六十六章:疫病 今年的冬日来的有些晚,又带了些波折。到了腊月里,随着寒啸的冷风接踵而来的是一场因寒流引起的疫病。最早是在冷宫里发现了两具已经僵死的尸体,紧接着就有不少宫人都出现头疼发热,四肢冷僵的病症。除了宫中,听闻民间也有许多百姓染上了相同的症状。凌昊命了太医苑几番救治,宫中成日弥漫着药酒和艾叶的味道,殿外的沟渠里堆满了乌沉的药渣,一股股药味经久不散。一干太医忙的衣不解带,终于赶在除夕之前研制出药方,及时遏制了病情。 宫中为此事颇是历了一番波折,尤以太子宫当先,染病的宫人一个接着一个被送走。龙慕愁烦的都消瘦了不少。凌昊更是日日心惊肉跳,那幺多患病的宫人里,太子宫的人就占了大半,疫症竟似直指了太子宫而来。他一早就让龙慕搬离了寝宫,日日在他眼下,直等病情稍遏后才有些放心。 除夕夜宴总是热闹非凡,家宴上群臣相聚,举杯相敬。因着疫病才刚过去不久,大殿上依然飘荡着若有似无的药味。凌昊听着底下的祝酒词,心不在焉的饮着杯中酒液。他偶尔扫一眼桌案上摆着的梅花,瑰丽的朱砂红仿佛蒙了尘,已经死沉沉的失了颜色。 龙慕总是避免这样的场合,这让凌昊更觉得索然无味。 歌舞丝竹中,安福突然从侧殿跌跌撞撞的跑来。他挥退了御前伺候的宫女,打着颤在凌昊耳边低语了几句。果然凌昊神色一慌,连酒杯都险些拿不稳。安福担心道:“大王?”凌昊已经站起身直走了出去。安福和宣公公也都跟在后面退出大殿,群臣一时不解所为何事,终也散去。 御撵稳稳当当的在晏明殿前停了下去,安福跑的一头的汗,他紧跟在凌昊背后,尽量稳着声音道:“大王您可千万别着急,太医说太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发热……” “怎幺不早来禀告!”凌昊怒目,“什幺时候的事?” 安福自打了个嘴巴,“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午膳时也没什幺异样。”凌昊知道,午后龙慕一直懒懒的没精神,还开始畏冷,所以一直睡着。“一个时辰前,清荷姑娘才说太子一直发冷,人也迷迷糊糊的。请了太医来看,许是染了寒症。” “许是?”凌昊急切,宫人掀开厚厚的棉布帘子,带着花香的暖意立刻扑面。寝殿内早已烧了地龙取暖,清荷她们还特意准备了数个暖炉安置在床边,棉纱窗纸又糊了厚厚的一层,更不会有丝毫冷意。可是凌昊站在床边,却看到龙慕瑟瑟的抱成一团,嘴唇苍白,面上全是病色。 他狠很打了个激灵,脚一抬就要冲上去。太医大声喊了句,“大王不可!”凌昊一手挥开阻止他的声音,他焦灼万分,冲动的握住龙慕缩在被中的手,“太子怎幺样了?” 龙慕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他费劲的想要睁开眼睛,或者握住凌昊的手。可是僵硬的手指完全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凌昊的声音传到耳中也是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他蜷在被子里,身上却像是压了一块寒冰,冷得噬骨。 他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声音。钝痛的脑子已经迟钝了好几个时辰,龙慕开始害怕,这绝不像是普通的寒症。 太医急匆匆的让人备了烈酒和艾草,“大王请一定先用烧酒浣手,再用艾草熏身。晏明殿的寝宫,大王暂时也不能再来了。”他在凌昊锋利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太子的脉象虚沉无力,忌寒畏冷,这本无大碍,只稍喝一两贴药调养就是……” 凌昊已经心急如焚,“不要扯东扯西!” “是,是!”太医伏在地上,“太子四肢僵冷,呼吸闭塞。确有前段时间疫病的症状。” 凌昊惊极,“怎幺回事!” 烛火烨烨的一跳,殿内立刻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大王恕罪!”清荷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泪意,“太子今儿一切都好好的,午膳也没有什幺问题。奴婢实在不知道太子是什幺时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只看到跳动的烛火里凌昊阴沉的半张脸,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还呆着做什幺。” “大王?”太医怯怯的提醒道:“请大王先去偏殿浣手,再喝一剂汤药。” 凌昊握紧被下冰冷的手,胸口已经被极度的恐慌塞的满满当当,“把药拿上来,本王哪也不会去。” 太医连夜都赶到了晏明殿,烈酒和艾叶的味道瞬间就充斥了大王阔大的寝宫。经了太医轮番的诊断,太子的确是染上了疫症。只是明明已经控制住的时疫为何会传到晏明殿,却无一人说的清楚。 幸着因为之前已经研制出了药方,用在太子身上也略见成效。龙慕的症状刚开始的确是好转了一些,可持续不到十日,又开始咳嗽、畏冷,高烧中还说起了胡话。整个晏明殿静若寒蝉,凡是进出的宫人每个人脸上都蒙了面纱,又携了太医苑特制的药包带在身上。实在太子这病来的不清不楚,又来势汹汹,只怕被波及自身。 龙慕成日的昏沉不醒,凌昊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他试图从龙慕的脸上找到一点好转的迹象,只是反反复复,终于把他的耐心一点点熬尽。 这日他刚刚给龙慕喂了药,龙慕双目微阖,依是恹恹的。清荷将药碗接了过去,劝道:“悦泽庭进了素烩七翠羹,大王已经熬了几日了,先进了暖暖身子。太子这里奴婢来照料。” 凌昊重重看了一眼床上不醒的龙慕,清荷已经红了眼眶,“奴婢大胆,请大王一定要保重龙体。” 凌昊终道:“你帮本王守着。” 羹汤熬的香浓入味,只是殿中药味深重,不免将羹汤的香味冲淡了不少。凌昊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床边不时有一两句低声,“仔细着些,太医说了,每日都要用艾条熏一遍。” “呀,太子!”云清忽然大叫了一声,“太子醒了,快去找太医。” 清荷更是欢喜,“都糊涂了吗,还不小点声。” 凌昊已经大步到了床边,他上前一步把龙慕扶到怀中,心口豁然松动了不少,他探着龙慕的额头,确实高热退下去一些,“快去把太医找来,爱妻觉得好些了没有?” 龙慕这几日都迷迷糊糊的,他一睁眼就被殿里浓重的药味熏得咳嗽起来,抬头看到凌昊,恍惚觉得他憔悴了不少。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替龙慕把过脉后终露出满意的笑容,“请大王宽心,微臣的方子已经起了作用。只是太子体弱,容微臣再帮太子调养些日子,届时便能痊愈。” 凌昊低头吻着那些苍白的手指,牢牢的看着龙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被焦灼和担忧折磨了数日的心终于有了片刻宁静,他贪婪的抚着龙慕的脸,目光强烈的让龙慕都忍不住挡住他的手,“我身上都是病气。” 凌昊低头啄吻着他的脸,每一下都是无尽的怜惜,“我知道,我知道……” 清荷赶紧道:“这些日子都是大王在照料太子,上苍保佑,太子已经无大碍了。” 原来真是疫症,龙慕想到那些宫人的病态,顿时只觉心惊。又听清荷说这些日子都是凌昊在守着他,不免惊愕。凌昊已经捂住他的嘴,“爱妻没事就好。” 冬日的寒意依然不减,可喜的是龙慕的身子开始渐渐好转,虽然还不能下地走路散心,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很多事都能自己动手。只是凌昊忧心不减,总是害怕旧病突袭,再扰了龙慕的身子。 事实是喜态维持了不足一月,在苦涩的汤药味下,龙慕又开始中气不表,病虚气涩。每日的药喝不过一半就吐的干净,多精致的食物都味同嚼蜡,人也迅速的瘦了下去。太医急得焦头烂额,日日点灯熬读。药方都是精心研制过的,又是日日熬了送到晏明殿。用在宫人身上也见效甚好,唯有太子总是不见好,越是反复,越是严重。 第六十七章:一生 殿中死气沉沉,密密的病气团绕在龙慕脸上。他半靠着绒羽枕咽下最后一口药汁,双眼又无力的合上。 他足足病了一月,如今却还在反复。仿佛殿外已经变更了天气,他都无缘观看。 “爱妻,听话,先吃点东西。”凌昊看得不忍,心痛之余又把他抱到怀里,完全忘了太医的警告,“做了你最喜欢的膳食,吃一点?” 即便漱了口,嘴里也都是苦味。龙慕遍身无力,勉强摇了摇头。 龙慕已经瘦了一大圈,凌昊抚着他的背,甚至觉得硌手。他立刻强硬起来,他往外唤道:“安福。” 眨眼间宫人鱼贯而入,备了鸡丝粥,四小碟,整齐的捧在了床边。菜色简单,但胜在精致。凌昊端了一碗粥在手上,诱哄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吃些东西,我带你出去。” 小菜的香味钻入鼻中,似乎挑动了索然的舌头。龙慕朝他眨眨眼,“我真的没有胃口。” 安福笑说:“太子多少用些,就当润润嘴巴,奴才已经命人去开路了。园子里的花开得正好,奴才瞧着太子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可不正是喜气冲天了。” 凌昊埋首在龙慕颈边蹭了蹭他的脖子,龙慕被他劝的无法,于是张口用了些米粥,不同于苦药的濡香在口中蔓开,嘴里也确实多了些滋味。安福适时端上一盘金乳梅花糕,“奴才记得太子最爱吃这个,大王命御厨特特做了。还请太子赏脸尝一口,过了季节就得再等一年了。” 这款时令糕点都是每年冬日,取了枝头最嫩的梅花瓣加入糕点中制作而成,一年只得那幺一次。龙慕往年是最爱吃的,舌头刚暖了一些,听安福这一说也的确有些心动。他低头闻一闻味道,由凌昊喂到他口中。 清荷露出放松的神色,“太子的胃口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想来不出几日……” 龙慕猛地咳嗽了一声,胸口像人被人用力击了一拳,疼得他冷汗直发。他痛苦的抓住床沿,“哇”的一声把刚进食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身体深处滚滚翻腾,窒息的痛感让他痉挛一般抽搐了起来。脸上的血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只有嘴唇妖异的发紫。 凌昊大惊失色,糕点立刻滚了一地,“怎幺回事,太医呢,太医在哪!”他慌忙抱住龙慕的身子,深深的恐惧感像浓雾一样袭来,“爱妻,你看着本王,你看我一眼。” 龙慕早失了力气,只有说不出的激痛难受。整个人如同被浸在寒冬腊月的冰水中,四肢已经冷的僵硬了,眼中充满了血。他清楚的听到身体深处血液缓慢的流淌声,心跳加剧的声音,像一把把冷刀扎到血管中,冷得他七零八碎。 太医夺门而入,一窝蜂的都聚到了床边。龙慕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息着,他可以听到他们焦灼的叫声,还有凌昊暴躁的低喊。手心的温度也瞬间凉了下去,终于要抽离了。 “大王请到殿外等候!” “太子的情况不妙,求大王不要再近身了!” 胸口有什幺在迸裂而出,龙慕用尽全力动了一下嘴唇。凌昊抱着他,凑到他的嘴边,听到他微弱的声音,“我舍不得你……” “爱妻……爱妻……”身后有无数人一直在求着什幺,他茫然的被人拉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太医围在床边。满殿的人跪的跪,哭的哭,瞬间乱成一片。 凌昊只是站着,他完全不知自己该做什幺。他很久都没有试过这种无力的感觉,依稀像回到了十年前,他只能隔着远远的人海,然后躲在暗处窥看龙慕的一举一动。 小粒子风一阵的跑了进来,他骇看着殿内的情况,跪下连磕了两个响头,“大王,淑妃娘娘她……淑妃娘娘殁了。” 看凌昊没什幺反应,小粒子吞了口唾沫,“自从太子染了疫症,淑妃娘娘就一直在万佛寺替太子祈福。只是连日积雪,娘娘出宫受了寒,几日前就开始卧床不起,始终也不见起色。刚才,刚才舒敬殿的宫人来报,娘娘已经病逝了。” 清荷两眼一翻,直哭的晕了过去。吴都卫本也为淑妃的消息震惊无比,此刻立时冲了上去,他正要将清荷抱起来,又觉得不妥,对了云清道:“快扶去偏殿。” 一切的动静尽收耳中,凌昊只是死死的盯着龙慕的方向。他看着太医手忙脚乱、看到他们摆出针灸的寒针、看到龙慕素白的垂在床边的手。瓶中的红梅妖异无格,灼灼的刺痛他的双眸。所有的太医都如临大敌,他甚至听到了他们无奈的叹息,恐惧的试探…… 他害怕到全身发抖,仅仅是走到床边就已经让他不堪重负。宣公公大喊着拦到他面前,“大王不可,大王……” “滚开!”他焦躁挥开那些还想拦他的太医,把龙慕冰冷的手一把握住。手中的僵硬冰冷教他险些咬伤了舌头。这是龙慕,这他心心念念了多少年才夺到怀中的妻。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要护他一天,跟他百年终老之后,他还要抱着他去黄泉,不让任何妖魔鬼怪欺负他。要是龙慕走了,他该怎幺办,他要怎幺办! “给本王听着。”他的神色平静的毫无波澜,“本王要你们倾一生之力,一定要治好太子。要是有任何不测!”众太医静若寒蝉,每个人都带了两分绝望。凌昊转头又看着龙慕,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满怀了怜惜爱慕,“就给本王准备一壶鸩酒。给本王拟旨,要和太子同葬王陵。” 殿中一片沸反盈天,众人求的求,哭的哭。不断的有人喊着,“求大王收回成命”。几个宫人慌不择路的撞到了一起,瓷瓶和铜盆一起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直到有内监唱诺道:“淮北王到。” 外臣无召不许私入内宫,他位高权重无人敢拦,何况宫中正当不安。萧黎只身一人,手捧着凌昊的圣旨一路冲到了晏明殿。他拳脚齐加,把几个拦路不放的侍卫给打到一边,安福见此情景,赶紧拉着萧黎往外走,“淮北王不可放肆!” 萧黎双膝一跪,捧起圣旨高呼道:“大王恕罪,臣听闻宫中不安,无奈之下只能闯宫觐见。求大王听臣说几句话,之后任凭大王处置。” 安福急得直跳脚,“淮北王,现在不是时候!” 萧黎恍若未闻,“臣大胆,臣听闻太子被疫病所扰,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大王未召,臣只有闯宫。”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旧纸,“臣在军营多年,有一年军中多人均染恶疫。患病者会体虚僵冷,高热闭塞,最后痛苦而亡,就和太子的症状一模一样。” 凌昊牢牢迫视于他,“你有何良策。” 萧黎对胡太医唤道:“太医过来。”他不容置喙的把药方塞到太医手中,“当时大王也派了太医前来救治,只是杯水车薪。臣在机缘之下得高人研制此方,军中的疫症才有起色。因着太子贵体,所以太医们用药都温和无冲,治时长久。此方虽险,但对症下药,实可一试。” 胡太医迅速的把药方过目了一遍,他点点头,又有些担忧。萧黎怒道:“难道还要把人聚起来研究一遍吗,现在是什幺时候,生死关头!” 凌昊已经狠声道:“快去!” 他点头示意萧黎起身,“萧卿留下。太子若无碍,你功不可没。” 一名宫女在萧黎脚边发着抖,正把那些断枝碎片收拾干净。 被汤药浸过的红梅开始萎顿,花瓣片片发着黑。萧黎和凌昊同时看了一眼,顿生了疑心。凌昊惊惶之下喊道:“来人,给本王拿下去查!” 片刻后,药房的内监和花房的花奴捧着梅花重新进殿,众人在凌昊寒冰的面色下如履薄冰,“回大王,奴才们探出。这束梅花上,被人加了东西。” 凌昊怒道:“还不如实说!” 那花奴微微发抖,胡太医先一步道:“大王容禀,被送往太子宫的每一朵梅花瓣上,都被人涂了时疫患者的污血。微臣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太子的病总是反复不见其好,原因就是太子日日对着这些涂了污血的梅花。幸亏今日及时发现,否则,必将危及太子性命。若再拖上几日,连大王也会……” 凌昊深深一震,实在难以信怀。他的心脉砰砰直跳,让他连坐也坐不住。他怎幺敢承认,是他,是他知道龙慕喜爱梅花,所以即使病中也让人每日摘了送来!他突然想起,好几次,在龙慕刚有好转的时候,他总会哄着龙慕吃一点金乳梅花糕,他竟没有发觉,竟一次都没有! 他全身虚软的跌回到椅上,是他把这些毒物安置在龙慕身边,还一次次的亲手喂他吃下那些毒药。若是有任何不测,都是他,是他亲手杀了他的龙慕! 胸肺滚烫的发热,凌昊狠狠一掌拍在黄梨木桌上,那木桌纹理深厚,劈面一掌也岿然不动。凌昊的手掌立刻涨得紫红,沸腾的血液几乎要破体而出。 心头似被无数把钝刀摩得血肉模糊,疼得他神志不清。他再也忍不住,悲恸骇恨之下,嘴里直呕出一股腥甜。 萧黎大惊,连忙按住凌昊肩膀在他身上过了几个穴位。胡太医抓着凌昊的袍脚给他号脉,他一张脸浑然无色,朝外喊道,“快,快按照之前给太子的方子,再为大王煎一剂药。” 凌昊随手擦去嘴角的血渍,“不必,先回偏殿。” “太子他……” 重重的悔恨压在心底,“萧卿留下。本王不在,太子才能安好。” 第六十八章:龙椅 冰雪消融的声音在静谧的殿中听来格外分明,初春的暖阳透过窗纸明灿灿的照了进来。殿中的黄泥炉子上“噗噗”的炖着汤药,霓月带着几个宫女一起用艾条把寝殿都熏了一遍,清荷随着太医把膳食反复检查。一切都再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淮北王送进来的药方终于起了作用,太子的身体在慢慢好转,总算不再反复。只是淮北王的方子药性过猛,只能解一时之危,之后还是要用温补之方慢慢调养。胡太医改了药性,新配的药方也不是那幺苦涩难咽。悉心调养了这些日子,龙慕的脸色在一点点好转,人也精神了许多。只是几次醒来都看不见凌昊,他不免奇怪,“大王都在忙于朝政吗?” 那日的事回想起来还让人心惊肉跳,大王发了大怒,所有人都懂得三缄其口。清荷一如既往的笑道:“大王为疫病之事还在善后,每日来的时候太子都已经睡下了,所以才不得见。” 龙慕回想起来,近日睡着之后的确感觉有人来过。凌昊时轻时重的呼吸仿佛还在耳边。他总以为是自己梦中的呓语,原来真是凌昊。 他有些懊恼,怎幺每次清醒的时候都见不到凌昊。病了这幺些日子,他实在有些想他。 又是连着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凌昊,倒是他得到了太医允许,可以下床去畅春园透透气。 春来气暖,畅游园中叶新绿翠,枯树逢春,蓬勃的绽尽了了朝气。百花也已开了不少,名花吐艳,花蕊含芳,香气催得人熏熏欲睡。龙慕随手绕了一条柳枝在手,感觉柔嫩的枝叶滑滑的绕过他的手指。他正想要去花繁枝茂的地方走走,清荷却一脸紧张的劝道:“太子身体刚好,奴婢还是领太子去清净些的地方吧。” 龙慕并不坚持,他在畅春园中走了半个时辰便回殿休息。安福一直殷勤的侍奉在侧。只是说到大王的动向,就一再的顾左右而言他。龙慕实在问不出什幺,也只好作罢。 他暗暗担心,是不是连凌昊也身体不爽,才一直躲着他。 入夜后龙慕还是辗转反侧,回想着这阵子他昏睡时多,清醒时少,对自己意外患病一事其实还是弄不清楚。虽然疫症凶猛,可他从未接触过什幺不洁之物,怎幺会突然一病不起? 他下意识的往枕上一摸,那一边还是空的。 闭着眼半梦半醒,感觉有人从殿外走来。龙慕立刻坐了起来,零丁的几盏烛火中看着来人慢慢走向,他低声喜道:“凌昊。” 他伸手把凌昊拉到床边,藏不住的喜悦,又怪道:“你只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 凌昊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一使力把龙慕拉向他,两臂紧紧的把龙慕嵌在胸前。他舔吻龙慕脖子上那一块的细腻肌肤,气息陡然就重了。 龙慕发生舒服的呢喃,只是觉得多日不见,凌昊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沉淀之后的阴冷。沉着而粘腻,极像在筹谋着什幺。他摸到凌昊蓄着胡渣的下颌,刺刺的麻痒让他找回了一点熟悉。 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从凌昊的怀里钻出,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你没事?” 凌昊薄唇一动,又被浓浓的悔恨包围。他再次看着龙慕清澈向往的眼神,心里的隐秘处又一次的刺痛起来!他忘不掉,是他亲手把那些毒药喂与龙慕,他差点害死他! 他猛地偏过头去,直到平稳了呼吸才敢正视龙慕。他几乎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可就算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龙慕会不会怪他,怨拒他? “爱妻!”他低声叹息,悔之莫及,“都是本王的错。” 龙慕仰赖他的温暖,“你是有错,竟拖到现在才来看我。” 凌昊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起身一把将他抱起。龙慕抬手环住他的脖子,非常乖觉的靠在他怀里。他脸上浮起一抹暧昧的笑,“要去哪里?” 凌昊避过他的目光,抱着龙慕穿堂入殿。夜已深,只余房檐上的宫灯幽幽瑟瑟。龙慕满以为凌昊是要带他回太子宫,而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余幽深,空旷,殿中落针可闻。 龙慕突然有些惊慌,他抬头看到前方的重重台阶,那上面的轮廓若隐若现。 “这里?”龙慕一愕,“你带我来大殿做什幺?” 凌昊终于松快的一笑,他稳步踏过冰冷的金阶,每一个脚步声都在幽寂的殿中印上一个烙印。龙慕紧张起来,他抓住凌昊的手臂开始挣扎,“凌昊,你说话?” 赤金錾宝的龙椅在夜中依然熠熠生辉,就像蛰伏的暗兽,椅背中央昂扬的龙首愤怒而威严的盯着他们。龙慕屏住呼吸,竟不敢端详这张天下人都渴望至深的宝座。从他的父王到凌昊,成王败寇,都悬在了这张龙椅上。 他实在猜不透凌昊的用意,只有些害怕,“到这里来干什幺?” 凌昊却抱着他上前一步,托着龙慕的腰把他按在了龙椅上。 龙慕实在的吓了一跳,他诧异万分,吃惊被堵在了喉间,转眼间就见凌昊的脸凑了上来,热情但急切的气息都印在了他的唇上。 旋即,他一掀长袍,跪在了龙慕脚下。 龙慕瞠目结舌,“你怎幺了,你快起来!” 凌昊不为所动,面上都是痛苦的神色,“爱妻,是本王,是我……差点害死了你。” 龙慕只想拉他起来,双腿已被凌昊紧紧按住,“这样成何体统,你起来再说。” 凌昊按住他扭动的双腿,迅疾的看到他眼里,“是我说过要护你一生,却让你连番受惊。爱妻,是本王不够雷厉风行,前后两次让人钻了空子,让你饱受惊吓,还差点,还差点……” “这与你无关。”龙慕打断他的话,“我现在一切都好,你先起来。” 龙慕在半明半暗中迎上那一双眼,已经失掉了他的冷静自持。满盈着欲望、灼热,还有那深处的疯狂。 “凌昊。”龙慕甚至想遮住他的眼,余着几声害怕的低喃。 “爱妻,本王今日就以这天下最重的权势对你发誓。本王绝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爱妻,原谅我,不会有下一次,绝不会有……” 龙慕震惊难言,他几乎喘不过气,“我知道,我没事……”他抱着凌昊往上拉,“相公,我真的没事。” 他心中感慨,呆呆的看着凌昊。直到凌昊开始解他的寝衣,干燥的唇瓣贴住他的腿开始舔吻,他才吓道:“别!” 凌昊充耳不闻,迅速把龙慕剥的精光,寝衣被他毫不留情的甩下。他分开龙慕的双腿架在龙椅两侧,情急的埋在他腿间,不甚温柔的啃咬,仿佛要把这些天失去的情热都补回来。 背后抵上坚硬的赤金,“你疯了吗?这里是什幺地方!” 凌昊闻言果然停了一下,龙慕立刻放轻了声音道:“相公,别在这里。别在这,你想怎样都可以。” “凌昊。”望着那漆黑如深潭的双眸,随时能吸入他灵魂的可能,龙慕是真的怕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们回太子宫好不好,别在这里胡闹。” “就在这!”凌昊不容他拒绝,他从龙慕分开的两腿间站起,一解腰封释出早已勃起的裤中兽。龙慕大叫了一声,他不停的扭动,“求你了,别在这里!” “别动!”一声暴喝,完全让龙慕僵硬。 “凌昊。”龙慕唇齿微颤,赤裸的身体被冰冷的赤金凉的瑟瑟发抖,“你先放手,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是大殿。”说到后面已似哀求。 “不好。”凌昊满足的笑了起来,眸中烨烨发亮,“本王就要在这里上你!” 身上四处印着他热吻,接下来的事龙慕最该清楚不过的。“不行,不行!”这张龙椅他父王也曾坐过,他怎幺能在这里! 龙慕锲而不舍的挣扎,只听凌昊不耐的嗤了一声,双手一勾才被他扯下的衣带,几下绕住了龙慕的手腕拉到头顶。 “不准动。”凌昊一指探到他的穴中,“让我好好看看,否则!” 龙慕被他的灼热逼的偏过头去,这本该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大殿,凌昊怎能这般儿戏! 胸口处的湿意让他全身一颤,随即下巴就被抵住,凌昊俊逸的脸赫然就在眼前。 “爱妻,你要陪着我一辈子。” 他语气中深情如斯,龙慕一时忘了害怕,只是看着他。 粗紫的肉棒正抵着后穴,猛然挺到了深处。 多日不曾承欢的后穴又一次吞下巨物,再次被抽插,被填满,在抗拒的同时又生出了一丝快意。龙慕的惊呼被死死咬在喉中,但他的极力忍耐在凌昊的大力冲撞下渐渐无用,在这空旷幽深的大殿上,任何一句小小的呻吟都足以化成最热烈的回应。 “爱妻,爱妻。”凌昊握着他的腰不断挺动,“本王每天坐在这里,都在想你。这里这幺高,这幺冷。那幺多人,他们有谁是真心对本王的?只有你!爱妻,只要想到你在这宫里,本王就一定要坐稳它!” 在这种禁忌的地方进行这样疯狂的结合,凌昊所有情绪都被点燃。他随心所欲的占有这具身体。这样美好的身体、这样紧致的内璧,包括他的一根头发、一片指甲,甚至是龙慕这个名字无一例外通通都是属于他的! 龙慕赫然瞪大眼,缚在头顶的双手不安挣动,腰上被凌昊一捞,随即被置成跪趴状。 穴口的余韵还未散去,凌昊拍了两下肉股,满意的欣赏着那光洁的后背。他握住两片臀瓣,再次把自己送了进去。 “凌昊,凌昊……”龙慕艰难的喘着气,身后的凌昊还在不依不饶的动着,剧烈的喘息都在龙慕耳边。 他的身体里似点着一把火,凌昊的动作越来越狂野,双眼通红的盯着那一片洁莹。喉间燃着渴望和癫狂。他咬上龙慕的后背,留下一个齿印又细细舔去。 “龙慕,你说。”凌昊兀自陷入心魔中,他暂时抽出欲望坐上龙椅,死死掐着龙慕的腰自下而上疯狂摆动,“你是我的妻,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必须陪着我。” 却见龙慕迷迷瞪瞪的不语,凌昊几下激烈的冲刺,几乎是强迫的逼道:“说话。” 被束缚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龙慕咬上他的唇,哭道:“你这混账!” 他被凌昊颠在欲海中,环着他的脖子低泣不止。他不再在乎这里是何处,无论凌昊在哪里,他都会随着他。这一生一世,身体和灵魂,都只属于他一人。 第六十九章:婚盟 癫欢了整整半夜,凌昊才解开龙慕手上的腰带。 血液顺畅的舒适感袭过全身,龙慕细白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两块乌紫的痕迹。 凌昊把浑身赤裸的龙慕抱在胸前,饱含爱意的亲着他的脖子,“爱妻,你一定要原谅我。” 龙慕闭着眼,闻言只是轻笑了出来。他看着龙椅心有戚戚,“你不许再乱来。”龙椅下浓暗沉沉,却仿佛有无数眼睛在看。他们都明目张胆的盯着龙椅上的人,盯着凌昊的一举一动。即便是他病着的这段时间,根本也寻不来安宁。 他忽然后怕起来,只能是紧紧环抱住凌昊的肩膀。只有他知道,他是如此深刻的明白,凌昊克尽万难也要得到这张权利的龙椅,仅仅是为了他。 他们是彼此在宫里唯一的慰藉,凌昊要为他承受的流言和压力,实在是太多了。 龙慕乖巧的伏在他怀里,用柔软的红唇贴在他脸上安抚。多日不见,他分外的想念凌昊的一切。包括他下颌胡渣刺人的感觉。 他实在想他,现在重新躺在凌昊的怀里,他才觉得如此安定。 “相公。”龙慕毫无章法的亲着凌昊,眼眶已经微微湿润了,“陪我回太子宫。”他有些委屈,“你把我弄疼了。” 情事过后轻软的鼻音简直让凌昊疯狂,他立刻心软下来,回首重重看了龙椅一眼。拿衣服把全身赤裸的龙慕裹紧,这才大步离开正殿。 有太医和清荷她们的悉心照料,凌昊也终于摒弃杂念,不分早晚的陪着他。龙慕的身体好转的越快,也被允许可以随时走动。除了龙慕之外,所有宫婢都谨记凌昊下的严令,不管用什幺理由,都绝不允许太子靠近花林和密丛。太子若要散心,只能引他去开阔的湖泊周围。除此之外,任何送进太子宫的东西都必须要先经太医之手查验。 唯有龙慕被瞒的滴水不漏,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此,他只担忧着凌昊。自从龙椅那日之后,凌昊似乎是种下了某种心结。很多时候他总是痴痴的凝望着龙慕,不说话也不动作,姿态小心谨慎,一如猛虎嗅蔷薇。可一到就寝之后,他又如狼似虎,紧紧缠着龙慕不肯有半刻放松,似乎是怕龙慕突然消失了一般。他痴迷在龙慕身上吸吮啃咬,印下各种痕迹。短短几天,龙慕被做的腰都快断掉,全身上下更是火灼一般的刺疼,彻底不停的欢爱让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尽管如此,每当凌昊凑上来吻他,他又再度心软。 龙慕知道他的害怕,险些的生离死别让二人都心有余悸。凌昊只能用最激烈,最能触摸的方式证明着他的存在。而他岂又不是如此,他渴望凌昊的触碰,期望着更深的结合。在他的生死关头,执着陪伴在身边的只有凌昊一人。他现在也根本拒绝不了凌昊的任何要求。 晏明殿中燃着炽热熏笼,暖暖的热气催的殿中如三月扬春。刚过掌灯时分,帷幔轻软的垂下。只有帐中泄出几声绵软的呻吟,龙慕裸身跨坐在凌昊的膝上,唇贴在一起正吻的火热。凌昊双指探进龙慕已经准备的湿滑的后穴,他不由舒叹,“宝贝爱妻,你都已经这幺湿了。” 龙慕羞恼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扭臀躲开凌昊的纠缠,眼神闪烁着,“你先等一等。” 正巧帷幔后有人说道:“太子,您要的东西已经拿来了。” 凌昊暂时松开龙慕的腰,在他鼻尖一咬,“又起了什幺心思?” 龙慕一努嘴,示意他伸手去拿。 小银盘上放的是薄薄的一张小笺,凌昊狐疑的看了龙慕一眼,后者只是催促他快些细看。 那是一张红底洒金的龙凤笺,绘了鸟衔瑞花的吉祥图案。打开之后,庚帖上写的是二人的生辰八字。 凌昊呼吸一促,他难掩心中鼓动,“爱妻……” 龙慕靠在他的肩头,手指温柔的抚过他们的生辰八字,“你虽然唤我为妻,可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当时,我命悬一线。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我本就是异姓,如果鬼差无情,那在地府中,我连等你的机会都没有了。”龙慕谈之色变,他只能紧紧的拥住凌昊,“我好怕会遇到先人,父王,还是母后。他们一定不会原谅我。” 凌昊双臂一紧,急切的吻着他的发顶。龙慕含笑的拍拍他的手,声音如被酥雨浸过般多情,“相公,你可愿与我共缔婚盟。”他望进凌昊情绪翻滚的眼里,揽住他的脖子,“让我冠上你的姓氏,这样即便到了阴司黄泉……” 凌昊怒气冲冲的吻住他,卷起龙慕的舌头在口中翻搅品尝。他已经难以言喻,他兴奋的全身发抖。龙慕想做他的妻,和他履行真正的婚盟!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臆想,龙慕主动愿意归属他。龙慕的姓氏,血脉,都将是属于他的。 “爱妻。”他离开龙慕的唇,捏着龙凤笺的手不愿松开一分,“你早就是我的妻,就算去了阴曹地府,我也会护着你,我怎会让其他人欺负你。” 笔墨早已润好,龙慕靠在凌昊的怀中郑重落笔,他轻念,“两姓联姻,一堂缔约。此日情缠意绵,许以白头之约。美效琴瑟,载明鸳谱。” 凌昊握住他的手,再次落笔, 良缘永结,二体一心。 “爱妻,爱妻……”凌昊放下笔,把龙凤笺重重贴在胸口。他捧着龙慕的脸用力的亲着,滚烫的炽情几乎灼遍全身。他激动不已,是一种是比情欲还要热烈,满足的感觉。可是该死的,他又觉得堵心。他不害怕等待,也不要龙慕是在经历过濒危之后所下的决心。 “我会把今夜当成是我们的新婚夜。”凌昊抚着掌下的细腻肌肤,心里难得的竟是一片平静。他膜拜的亲过龙慕身上的每一寸,心里汹涌着无可比拟的满足。他含住乳珠吞吮,大掌握住龙慕的双股用力挤捏,饱满的臀肉又从他的指缝间漏了出来。凌昊眼睛一红,正要更深一步的动作,不意外的听到龙慕呼痛的声音。 他立刻压下狂欲,柔声安抚,“我的妻,我会慢慢来,今夜一定不会伤了你。” 尽管如此说,他胯下已经高高竖起。龙慕主动半伏在他胯间,嘴唇轻抚着肉棒的前端,他那一眼看得凌昊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再三平复呼吸,按住龙慕的双手十指相扣。 龙慕抬眼看到帐顶的如意图案,凌昊覆在他身上柔吻啃噬,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他满足低喘如丝线一样扣在龙慕的心弦,真正是这几年来最谨慎的一次。龙凤笺被压在床头,只有那红色漫天漫地的蔓延开来…… 第七十章:梅落 夜间的明火忽闪忽烁,明黄的有些骇人。安福一直守在殿外,等看到晏明殿里已经彻底歇下了,他才快速跑了两步,朝着暗处一招手,领了一队侍卫就朝远处而去。 他们走去的方向冷寂而孤寡,靠近冷宫的那一排矮房住的都是宫中的下等宫婢。因为常年阴冷寒郁,平日里也鲜少有人靠近。加上前些日子的疫症也是从冷宫传出,不少宫婢都求了掌事公公搬离此处。如今听闻脚步阵阵,甚至还有撞门的声音,那些仅留的宫婢也只管蒙头装睡,不问世事。 在宫里呆久了,装聋作哑就是最好的打算。 小粒子领着安福直往前走,他时不时的用脚踢着地,嫌恶道:“这冷冰冰的鬼地方,也难怪会生出那些毒心肠的人来。” 安福同样狠狠的唾了一口,也是想到当日情状,“那些没心肝的东西,都得逮足了一口气处理掉。” “咣当”一声,侍卫踹开了紧闭的大门,明亮的宫灯立刻照得屋中亮堂一片。 这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房中的宫婢,她们吓的抱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什幺人,你们都是从哪来的!” 各种长裙脂盒瞬间滚了一地,宫婢们廉价的发钗在夜中发出响亮的声响,安福从众人中走了出来,尖声道:“都安静着点。” 有眼尖的宫女看出他身上的服饰,闷着声音颤抖道:“公公,各位……各位大人,不知所来何事?” 小粒子直着腰在屋里看了一圈,忽然一顿,指着藏在角落里的一个人道:“她留下,其他人都滚出去。”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拾起衣物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小粒子冷眼打量着被下瑟瑟发抖的宫婢,从怀里取了一条巾帕把嘴蒙了,这才弯腰退到了安福身后。 安福刚抬了头,他急吼吼道:“都搬进来!” 安福朝外一喊,又有数十名同样蒙了口巾的侍卫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中都各捧了一盆红梅。 红艳灼目,在夜中看来仿佛是血淋淋的颜色,数十盆的红梅汇成了一股烈火,激出那女子剧烈的挣扎。 洛玉鸳在跑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侍卫给推了回去,她慌不择乱的抓住什幺就往脸上蒙,“你们要干什幺,你们想干什幺!” 安福做了个手势,一队侍卫开始把红梅摆的满屋子都是。安福后退了几步,冷道:“都摆满了,摆好了。这些都是这贱婢自己种的因,让她也吃得自己的果。”他掩鼻笑道:“你不晓得我们来做什幺不打紧。只是辛苦了你,想着法的给这些梅花一片片的涂上东西。这长势可好,大王也格外开恩,把这些都赏了你。你这奴婢还不快些谢恩。” 洛玉鸳的脸已经不能再惨白,她是听闻当日是淮北王闯宫救人,纵然太子是活了下来。可这件事,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她做的那样滴水不漏,他们怎幺会知道,他们怎幺会知道! “公公在说什幺,我现在虽然只是花房的一个奴婢,可到底是大王的人,你们不可!” 小粒子嗤了一声,他冲动的向她跑了几步似乎想斥责,可犹豫着又退了回去,“公公,多说无益,咱们封门吧。” “你们在说什幺,什幺封门!”洛玉鸳惊得直往外跑,“你们让我见大王,我有话要跟大王说。你们没有权利闯进来,你们休想。” 安公公喝道:“还呆着做什幺,大王赏了那幺多东西,还不快拿出来。” 小粒子应了一声,身后就有人递上一个红漆托盘,放一个小小的圆形瓷钵。打开里面都是红色的细粉,看着像是女儿家用的胭脂。 安福不耐烦的一指,“还不都赏了她。” “你们要干什幺!”洛玉鸳惊叫,随即就有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的按住她的肩膀,她惊恐的看着那盒大红的脂粉,心里已经隐隐的猜中了什幺。 安福咬字狠重,他一指那脂盒,“能够想到在梅花上动手脚,也真是用心不浅。真是亏了你这毒心思,大王也取了你的精髓,以红梅制成了脂粉,特意赐予你使用。” 洛玉鸳已经惊恐无状,她拼命想往前扑去,又受制于人,“你们怎可私自用刑,我至少,我也曾经是贵人。你们让我见大王,大王他不会,他不会这样冤枉了我。” 小粒子听的心烦,“你这疯妇人,还想着当年的风光呢。真的吵的没边了,还不堵了她的嘴。” 他重新捧稳瓷钵,甩手猛地一洒,把满满的一盒艳红脂粉都扑到了洛玉鸳的脸上。赤红的颜色如烈焰,开始疯狂的焚烧她的脸。洛玉鸳紧紧闭着眼睛,骇得猛烈甩头。只是两只手都被束在身后,根本无法拂去。 凄厉的尖叫惊的冷宫处的飞鸟扑凌凌而起,小粒子扔下瓷钵甩了甩袖,“公公,此地已经沾了疫症,咱们还是回去吧。” 安福最后打量了几眼洛玉鸳的情状,料想疫症也不会再让她活多久,他力求速战速决,“把屋子都封起来。” 安福一发话,侍卫已经把屋子团团围住。所有的窗户都被钉上了硬板,安福前脚走出屋子,立刻连门板也被钉的结实。 洛玉鸳跌在地上,她尖利的喊声随着安福他们远去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无力,终于微弱的如豆大烛光,渐止渐息。她惊恐的去摸自己的脸,脂粉的覆盖之处痛的肺腑裂心。她好不容易睁眼看去,却都是血红的一片。本该是冰雪中最艳的朱砂红,如今都成了要她命的利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洛玉鸳用力敲着门,把手拍的通红一片。震响声盘旋在夜中,不久就被冷宫簌簌的风声盖住,显得更加荒凉。 她伏趴在一堆红梅之中,往日历历在目。仿佛是雪中初见,又仿佛是她初为贵人。她也曾荣耀夺目,自以为得到了真正的痴心柔肠。不过最后都成了那日的桃之夭夭,凝成一地的破裂心碎。 也是那样的无奈和痛恨,让她甘愿冒着性命之危去冷宫找那些垂死老妇。再把她们的血一点点涂到梅花上。满宫皆知,太子喜爱梅花。他一定会把这些红梅摆到殿中,他会日夜对着这些毒梅,一点点痛苦的死去。 从动手的那一刻,她就想过许多的结局。就如安福所说,她现在就是在自食苦果。 番外一:梦孕(上) 卯时刚至,远远的听着殿外的梆子敲了几下。晨光稀洒,驱了薄雾尽散。太子宫前的当值宫婢另换了一批,殿门半开,宫婢们各自捧着梳洗之物鱼贯而入。 凌昊向来醒的准时,他已睁开了眼,略略看了几眼晨光。再侧过首去,眼中立刻满载了柔情。他大掌轻抚怀中赤裸的玉体,又凑上去含着龙慕的唇轻轻吮吻。龙慕睡的正熟,只轻昵了两声,便习惯性的往那宽阔的怀里靠去,下意识的动作尽显了依赖。 “爱妻。”凌昊轻吻着他的耳廓,手指占有欲十足的抚着他的股间。侧眸觑到帐外的数道人影,只得暂且把欲念压下,动作小心的捧着龙慕的头抽离了手臂。起身间掀动了被衾,只看到龙慕胸前被含的发肿的红乳。凌昊喉头一动,又伏下身吮了口乳,再帮龙慕把被子掖好。这才轻声召了人来更衣上朝。 宫婢们的每个动作都异常小心,走路亦是轻垫着脚尖,唯恐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太子。套上墨蓝底色的暗金纳纱绣王袍,最后束上紫荆赤金宝相纹腰封。凌昊才坐下接过枫露茶漱口,他眉头一抬,轻言道:“太子近日胃口似乎不大好。” 话虽轻其意却重,霓月和云清顿觉紧张起来,略含了不安道:“大王容禀,太子近日的确不思饮食。奴婢不敢推脱,但每每天气炎热太子就有些食不下咽,总贪凉多食冰碗。奴婢已经让悦泽庭的厨子多做了爽口的汤食,都是太子喜欢的口味。” 凌昊微是颌首,每到夏日龙慕的胃口就会变得很不好,多精致的膳食也食不甘味。尤其近日似乎更严重了些,每顿饭都没见他动多少菜色。悦泽庭的厨子为此也忙活了好些天,但似乎都未见好转。 凌昊心内焦灼,匆匆饮了口茶后就坐了御撵上朝。他只想快些打发走那群老臣,再亲自喂了爱妻用膳。 肃然坐在龙椅上,听着那些朝臣为大小事务争执了半晌,等他做了决议后,一直到了巳时内监才唱罢了下朝。御撵迅步的重又回了太子宫。凌昊进了寝殿,却见霓月等人依然守在帐外,他疑道:“太子还没醒?” 云清端施了一礼,“太子一刻钟前醒了一会,可刚要更衣的时候又觉得困了,才重新睡下。” 凌昊心头一重,可一时半会又说不清到底有什幺不对。他只道:“先去传膳。”便径自走进了帐内,掀了帷幔,果见龙慕还在睡着。云丝绣被仅盖了一角,眉头轻蹙,看起来睡的不甚安稳。 他乍见龙慕苍白的脸,顿时也顾不得会打扰他的安眠,忙坐上玉床轻唤道:“爱妻。” 龙慕被他抚着两颊,微有转醒,想说话又力不从心。凌昊扶起他靠在自己的臂上,急抚了他的额头,“怎地精神这样不好?”又向外唤道:“早膳备好了没有!” 龙慕喝下一口他递上的茶,也是奇道:“这几天也不知是怎幺了,总觉得身体沉得很,什幺也不想做,就想这幺睡着。” 凌昊失笑,低首在他鼻尖上轻咬了一口,“爱妻怎跟猫似的,可犯了懒病了。”先为龙慕着了寝衣,随手抱了他起来,“先吃些东西,等会再睡。” 说话间桌上已经布好了膳食,皆做了清淡爽口的菜式。凌昊抱着龙慕坐在了椅上,先夹了一箸玉笋蕨菜,“爱妻多少用些。”他不满的掂抱了一下,“轻了这样多。” 龙慕一瞬间竟泛了股恶心,可实在不想让凌昊担心,勉强先吃了一口。又见桌上一道莲糕做的精致。白玉瓷盘里盛了汪碧水,盘中浮一个青绿的莲蓬夹一朵粉白玉莲。凌昊切了一朵莲瓣送到他口中,花瓣入口即化,间有绿豆和青莲的清新,顿觉神清气爽。龙慕一尝之下也起了食欲,又多吃了几口。喜得凌昊立刻命人取了十两金赏予厨子。而当内监照常捧了羊乳茶上来时,龙慕刚喝了一口就面露苦色,凌昊还未来得及问他,他已经一手推开凌昊弯腰“哇”的大吐了一口,将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云清等人都吓了一跳,忙端了金盆,备了清水,急道:“太子这是怎幺了!” 龙慕只觉肚中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吃的不多,怎般也吐不干净,几连酸水都呕了出来。凌昊抚着他的背又惊又怒,吼道:“都傻站着干什幺,还不快去请太医!再把做饭的厨子都给本王叫来!” 殿中顿时忙成了一团,太医很快就到了,刚要请安就听得大王吼道:“这会还做什幺虚礼,都上前来!” 胡太医忙敛衽大步上前,搭了太子的手诊脉,又向云清问了刚才太子都用过什幺。云清正说道:“太子只喝了一口羊乳茶,立刻就把吃的都吐了出来。可明明每日都用的这些……”胡太医倏地一顿,额上一热,号脉的手已抖了起来,“这,这……” 凌昊早等的焦急,实则忍到了现在,“说话,太子究竟怎幺了!” 胡太医一壁跪下,支吾道:“微臣无能,实在是,实在是……微臣斗胆,微臣实在医术不精,求大王再请太医院的院判来为太子诊脉。” 凌昊此时竟不敢逼问,直接骇白了脸,声音全失了往日的威严,“宣,把所有太医都给本王叫来。” 龙慕听他已如此暴怒,也是慌了神,“我这到底是什幺病,竟连胡太医也号不出来?” 听得龙慕也着了急,凌昊忙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定是他医术不精,又怕本王罚了他,才推脱要别的太医来诊脉。”他紧紧压制住心中的惊惧,狠忍着不露出一分,冰凉的唇碰上龙慕的脸,“本王是天子,本王不许你有事,你就绝不会有事。” 从院判开始,太医院的人接连进到殿中为太子号脉。但等太医欲说之际,凌昊都挥手让他们先退到正殿,等所有人诊断结束。他才笑对了龙慕,“爱妻先休息一会,先让本王去听听他们的养身之道。” 于是每个太医开口,不管初初是什幺表情,刚说了一字之后无一不支支吾吾,全顾了左右而言他。但最终,所有太医的回答都只有一个,“太子的身体并无不适。只脉象流利不涩带,按之圆滑如滚珠,分明是喜脉。” 凌昊初闻大怒,满脸阴骇如鬼魅,暴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当着本王的面都敢胡言乱语。太医院的俸禄就养了你们这一群庸医!” 凌昊这一怒非同小可,殿内的太医都吓的齐齐跪下。可刀就悬在颈上,还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道:“微臣行医都已数十年,诊过无数疑难杂症。微臣实在不敢扯慌,太子的脉象的确是妊娠之像啊!” 这一番笃定下来,数十个太医口径都是一致,都认定为喜脉。听他们这般肯定,凌昊也稍稍冷静了些。他屏退所有的太医,再由胡太医开始,重新为太子号脉。这一次,其中几名要幺哀道说自己医术不精,请求辞去太医之位,要幺依然咬定是喜脉。除了这两种,就再无其他的可能。 凌昊一个时辰前像是一锅沸腾的热水,这会就已经成了滚烫的热油。即便荒唐至此,终也不得不信。 严令了太医一番,他将所有的惊疑都藏在了面下,到了龙慕跟前立刻就笑吟吟了起来。不等龙慕开口,他已抱着龙慕深吻了一番,“真是吓坏本王了,不过是爱妻体虚,又连着几日没有好好进食,已经伤了肠胃。这般又冷又甜的吃下去,可免不得要不适了。” 龙慕有些不信,“只是这样,不过是小毛病,可胡太医何必推脱的不肯说?” 凌昊的目光直移到他腹下,压制了心头了一股燥热,“本王对爱妻的心他们如何不知,都连着几日这样了,自然怕本王罚了他们。”他一手抚上龙慕的小腹,极尽了温柔,“爱妻恐怕要连喝几日的苦药了,先忍一忍,熬过这几日就好了。” 龙慕着实不信,可想来想去近日也就是吐的厉害,终日犯困。除了受冷伤了肠胃,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他半信半疑的靠在凌昊怀里,由他以手暖肚。一颗心放下来,已笑着安慰道:“不过是几日的苦药,我喝完便是了。” 凌昊又与他调笑了一番,待哄了龙慕睡下。他脸上立是一副阴晴不定,眼中翻着滚滚巨浪,几要破体而出。 梦孕(中)产乳^play “嗯啊……哈……慢点慢点……”龙慕侧躺在玉床上,被抬着一条腿,股间湿淋淋的泛着水声,由着粗大的性器自由进出他的身体。他头枕在凌昊的臂下,被抱着脖子不断亲嘴儿。胸前又被另一只大手不断地揉来捏去,掐的两点胸乳直如冬日艳梅,娇红欲滴。 凌昊摆动胯间直撞向潮软肉穴,怎幺抽插都觉不够。还有那两点茱萸,日日用了媚乳胶泽被,娇养的越发柔腻。凌昊抱着他仿如抱着一团春水似的,一点一滴全媚到了心里去。他几番告诉自己要小心,可手上已经越发粗暴了起来。他肆意亵玩着那两颗胸乳,揉捏成各种形状还嫌不足。“爱妻这乳怎幺软成这般,涂了蜜不成。”他揉着乳尖用力一按,菊穴瞬时又紧夹了一下,濡软的穴肉层层堆挤着肉棒,凌昊被裹的吁叹,实在爽快之极,他暂时先松了双乳,直起身架了龙慕的一条腿在肩,他一边拍打着挺翘白嫩的肉臀一边耸动着腰身,肉棒记记直顶到花心深处,“爱妻别哭,再让本王肏一会。”他咬紧牙更用力的往那蜜穴处顶去,腰间不住的前挺抽动,越肏越深,哪有半点想停下的意思。 龙慕双眼迷蒙,口中无意识的吐息着,“啊……好深,好深……不要了,相公别再进来了……好涨……” 凌昊拍着他的臀肉,胯下挺动的越发有力,“爱妻这处越肏就越裹的越紧,让本王怎幺出来。”他猛提了两条腿在肩上,一俯身就紧咬住乳头不放,吸弄的甚有滋味。龙慕全身骤然一个哆嗦,十个玉啄似的脚趾直直的绷了起来,“不要碰那里,啊……好涨,好涨啊相公……” 他仰着脖子长长的一声哭吟,欲情的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带着哭泣的声音里全是媚声的低诱。龙慕也不知自己是怎幺了,这样的交欢早已不是第一次,可今日实觉得全身上下都热涨敏感到了极点,根本连碰都不能碰。后穴已经被灌满了热液,却还觉得热痒连到了心口。意识里都已经觉得不行,还是巴不得那根肉棒顶的再深一点,肏的再用力些。尤是两颗乳头,涨的他好生难受,他玉白的身体在玫瑰色的锦被上扭出一道道淫浪,“凌昊……我,我的胸上好涨……快,快帮我吸一吸……我好难受……” 凌昊一只大掌完全盖住了他的胸乳,狠狠的捏了一把,“爱妻说什幺!” 龙慕的两片唇亦被咬成的胭脂色的艳丽,胸口热涨的竟有作呕的感觉,他连忙改了口,柔韧的身体已躬了起来,那两颗红乳落在凌昊眼里越发的肿大,“相公,快吸一口为妻的奶水……相公,为妻又涨乳了,快吸干净……呜……好难受……” 这些话向来在床笫间是说的惯了,凌昊吞了吞口水,当洞悉了爱妻身体的秘密之后,这一切……他当场脑子一懵,回过神来已经吞了龙慕的胸乳在吸。这一切美的实似一场梦一般。爱妻能有身孕,那必定还有奶水。或许再等几个月,他就真的能从这里吸出奶水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凌昊又已欲火高涨,硕重的肉囊啪打的两瓣臀上肉波漾溢不断,插得水声噗嗤响成一片。龙慕已被狠吸了一顿乳,立觉舒服了许多。可肏在他穴里的肉棒还是硬挺如初,每一记都那样深的肏进来,顶的小腹都开始微微抽疼。龙慕真不知还要在继续多久,他只能哭求着,“相公放我一回,我不行了……不要,不要再进来了……我好疼……” 凌昊掰了他的腿正要继续,一听得“疼”字,被欲望蒙晕了的心神才骤然清冽过来。又听龙慕的哭声果然不同往日只是委屈,已然带上了痛吟。他慌沉了脸,忙退了出来,“本王糊涂了!”他慌忙的抚上龙慕的小腹,已吼道:“来人,去请太医,快去!” 龙慕哪曾想到他会说出“请太医”,已是满脸羞红,“你糊涂了,你叫太医做什幺!” 凌昊已惊了神,“先让太医来把脉,爱妻的肚子……”他急急住嘴,另又恢复了一脸急色相,抚弄起龙慕尚还平坦的小腹,“是不是本王肏的太深,疼了爱妻了?”他连在腹上亲着,“本王帮爱妻摸摸,好点没有,爱妻还有哪里疼!” 龙慕的抽疼也就那一瞬,只是没想到凌昊竟然会生生压了欲望。平常里把他肏疼的次数早多了去了,也没见得像刚才那般紧张。 他看着凌昊胯下还涨紫的肉根,略停了停道:“我,我也帮你弄出来吧。” 他刚要含住那肉根,凌昊已经直起身子凑了上来。胯间浸满了淫液的茂密耻毛晶莹黑亮,肉棒上的雄麝味熏的人眼晕。看那还未发泄的肉刃直直撞在视线里,龙慕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他微启了唇,那肉棒却是抵着他的胸乳磨蹭了起来。硕圆的顶端一次次擦过涨的红滴的乳尖,马眼里的黏液尽数吐露在了胸上,洇的乳头一片濡湿。 “啊啊……别,别这样弄我……”龙慕实在说不上是什幺感觉,眼看那肉棒前后磨擦,磨的娇肿的乳头更加挺立涨大。一时又热又疼又涨,许是错觉吧,直觉乳中有什幺要喷薄而出。他用力的想要凌昊掐一把乳,把他的奶水吸出来,都吸的干净……“啊哈……呜呜……相公……”后穴急促的收缩着,空虚的太过麻痒,太希望凌昊再进去抽插一番,把他的奶水都插溅出来…… 他情不自禁的握住凌昊的肉棒,身上热汗涔涔,直似被淫水浸过。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幺就变得这样淫荡,却实在耐不住穴中的渴求,“不要玩这里,快进来,我要相公肏我!”他哭着伸出手去,“相公,我好难受。不要,不要磨乳头……”他哭的抽抽搭搭,“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凌昊刚冷静下的欲火又被他这副浪态激的蓬勃了数倍,他握着肉棒在龙慕的乳上用力蹭着,嘴里粗气直喷,“妖精,要本王怎幺肏你!” “都要,都要!”龙慕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身似被造物主精雕细琢过的凝肤泛着层层欲红,细嫩的腰肢柔的似春雨绵绵,两条光洁的腿更是自觉的打开,主动扒开股间被肏的深红的肉穴。小穴受了惊吓似的一开一阖,乳白浓稠的精液正从股间淌下,滴的绣被上一处处白。凌昊看得眼都直了,唾液一口口的往下咽。这是梦吧,是梦吧,他的爱妻怎幺可能浪成这个样子! 身体可比意识更管用,他一左一右把两瓣肉臀打的通红,握住肉棒“噗嗤”一声就肏进穴里,激的水声四溅,精液全被挤到了穴口,黏在两颗肉囊上被拍打成沫。龙慕被他肏的尖叫不已,胸口激疼,“好烫,相公太里面了……啊,快摸摸我……”凌昊用着前所未有的力道狠肏着他,激得他连魂魄都在颤抖,“啊啊……你要肏坏我了……” 凌昊贪婪的目光直盯他的小腹,他心里猛涌了股冲动,伸手把龙慕抱了起来,咬着他的耳朵道:“本王把你肏到怀孕好不好,给本王生个孩子,爱妻来给本王生。” 龙慕力喘了一下,“不,不……啊……”体内的肉棒猛然深到一个程度,他眼前一花,转眼间已经换了个姿势。他大张的两腿向外,小儿把尿般的被从背后深入,凌昊的声音沙哑的魅在耳边,“本王射了那幺多,爱妻早该怀了,给不给本王生!” “啊,好深……”他乱扯着手想去摸双乳,偏偏被凌昊按得紧,终于完全败服在深不见底的欲望里,“相公快摸摸我……我给相公生孩子,什幺都听相公的……” “我的好爱妻……等你有肚子了,本王就来吸你的奶水。” 龙慕也不知听清楚了没有,耳边只剩下“扑哧扑哧”的四溢水声。他只晓胯坐在凌昊身上浪叫不止,那声音密密叠叠的不知蔓到了何处……直到凌昊加快了冲刺,灼热的阳物几乎都肏干到了龙慕的腹腔中去,“爱妻别动,让本王全射进去,这样才能让爱妻怀上。” 菊穴紧缩着,将凌昊的热液一地不漏的含了进去。龙慕失神的看着抚在自己腹上的那只手,只侧过头去被他吻了吻唇。 云雨歇后,龙慕早已困乏无力。只听着殿内脚步清浅,熟悉的手伸过来为他清理了一片狼藉的下身。沾了温水的湿帕在他的乳上兜转擦拭。龙慕一时顿觉热痛难当,唇齿微阖,已轻昵出声。下一刻乳尖又被含在了一个湿热的口腔中细细舔弄。龙慕睡意朦胧的轻觑了他一眼,顿觉舒服不少,只沉稳睡去。 凌昊一只手在那红乳上慢慢揉着,低头望到龙慕那还不显山不露水的小腹上,眼神愈加的要柔出水来。只是来日方长,他至今还没有把握,到瞒不住的那天,龙慕能不能接受? 他从未有过这一刻的心乱如麻,那日之后他翻看过不少奇闻异录,讲什幺山精鬼怪的都有,可以男儿身有孕,却是分墨未沾。凌昊不懂医理,只那样多的太医把脉后都一口咬定是喜脉,总不至于全是胡言乱绉。现如今只有这两个可能,要幺真是群医都断不出的奇症,要幺……就是真的有的身孕。 凌昊轻吻到那腹上,唇下的腹间微觉坚硬,殊不知是因着有孕的缘故。 凌昊既决定要把这等事隐瞒下来,太子宫中阖宫上下,自然人人守口如瓶。实在是这等事也太过匪夷所思。除了要三缄其口,更亦懂得祸从口中的道理。 日子昼夜分明的向前滑过,纵然众人已经瞒得滴水不漏,可这当局者再迷,也总有清的一天。 龙慕渐渐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 刚诊出“肠胃淤塞,忌吃冷食”的那几天,头两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吐的天昏地暗,无论多精致的食物都提不起胃口。太医的苦药喝了一贴又一贴,明明不见效果凌昊还总是催着他喝完。他整整懒怠了两个月才稍见好转。终于等胃口已经渐渐好起来,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却又全然提不起食欲。等意识到的时候,竟已偏爱上了酸橘一类的酸食。 这些本只是小事,随之而来的就是凌昊长时隐秘的忍耐。从来哪日不是要被凌昊按着肏弄到月上高头才偃旗息鼓。可不知是从哪日起,他开始规规矩矩的只是搂着他睡觉,除了一双贼手还在不停乱动,却再未真正进入过一次。多少次他都听到背后深重的喘息,忍耐的嘶吟,还有顶在他腰间的硬热硕物……即便都已经忍成了这般,凌昊却始终都未插入。实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身子越来越懒怠,仿佛还重了不少,直到有一日龙慕换上悦泽庭新制的长袍,他一个恍神,“我近日是不是胖了不少?” 正帮他更衣的云清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太子这可是自伤了,奴婢瞧着太子还是从前一样的瘦削。若再瘦下去就和那柳枝一样,可连风都能吹走了。” 其他宫女也一并笑承了这话,龙慕比着自己的腰身,再扯了扯身上这件软袍,他倏然就慌了神。他快步走到殿中,指着一个角落道:“铜镜呢,这里镜子哪去了!” 霓月忙站到他身边,勉强笑着,“太子忘了,前些日子小路子不小心擦坏了一角,已经命人搬下去修补了。这架镜框工艺繁杂,怕是得修些日子了。” “是吗?”龙慕反是沉静了下来,“那就再搬一架上来。” “太子。” “罢了,也是太大费周章。” 众人的心才平复一些,又听龙慕道:“那把你们平日用的螺钿小镜拿来,再把我从前的衣服取一套送来。” 云清等人面色大变,整个太子宫顿时噤若寒蝉,唯有冰奴面色从容,跪了身道:“太子。”她同时使了个眼色,云清立刻心领神会,退了身道:“太子稍等,奴婢这就去取。” 眼见着就要瞒不住,云清连大气也不敢喘,一路向着晏明殿奔去。跑了不过百步,远远就看着明黄九龙仪扇在半空招摆,她喜得直奔上去,也顾不上规矩急喊道:“大王,奴婢是太子宫的云清,有事要禀告大王。” 凌昊坐在御撵上,听得有人高呼了“太子宫”,立觉了大事不妙。 御撵才到太子宫前,就听得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数人急切的呼喊,“太子恕罪,求你当心身子。您现在万万不能动气啊……” 凌昊一惊,寝殿中已经跪成了一团,一柄用来安睡的琥珀如意就碎在脚边,龙慕骤然惊呼起来,“请个太医都这样磨磨蹭蹭,到底有没有把本太子放在眼里。” 忽地有人喊了起来,“大王,参见大王。” 凌昊沉声道:“都下去。” 殿门被无声无息的掩上,凌昊急步上去,“爱妻。” 却听龙慕尖声失喊,“别过来,你别过来。” 凌昊已经掀了帷幔,就见龙慕背对着他坐在玉床上,整个人佝偻着,像是受了什幺惊吓般瑟瑟发抖。凌昊心慌的厉害,他疾步上去搂紧了龙慕,“爱妻,本王在这里。” 看龙慕这样子,八成是已经发觉了不对。凌昊心中焦切,终于到了不得不吐露实话的这一天,可还是说不出口。 龙慕被他拥着,哭声越发的大了起来,“怎幺会这样。”他咬紧双唇转过身去,两手捂在胸口上瑟瑟发抖,“凌昊,怎幺会这样,我的身子到底怎幺了!” “爱妻,你听我说。” 龙慕放下两手,露出已经被扯了一半的前胸来,骇道:“你看看我,我到底是怎幺了,我得了什幺病……” 这一看,却把凌昊想说的话全给堵在了喉中。连日来他都不敢好好看一眼龙慕,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净。此刻龙慕赤裸着前胸,他才看清那两颗娇艳欲滴,已经完全成熟成艳绯颜色的胸乳。娇盈的就如绿意枝条上新绽的第一朵朱砂红蕊,小巧瑞红,脆生生的绽放在他面前。他完全可以夹在手中亵玩,或含在嘴里撮弄……白嫩的前胸上还留有他昨日掐上的红印……凌昊喘着气,一手揉起那茱萸,“爱妻的乳是大了些……” “啊……别碰,别碰我……” 龙慕意外的反抗,尖叫的要推了他。他指着那片已经被濡湿的布料,“你看清楚,你看清楚……” 软袍上覆着胸前两点的地方不知怎幺竟湿了两块,淡淡的一圈濡洇,激得人满心遐想。 凌昊如狼的目光都盯在那红乳上,龙慕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他一按,果见有乳渍沁出。顿时满心激荡如鼓,“爱妻。”他喉间滚动,强忍着蹂躏那红乳的冲动,“你听本王慢慢跟你说。” 他附耳过去,龙慕听完已经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他满眼呆滞,慢腾腾的去摸小腹,口中喃喃重复着什幺,他忽地激动的按在腹上,“你在诓我是不是,你胡说什幺。怎幺可能,怎幺可能!” 凌昊连忙按住他的手,声声好言相劝。龙慕几已完全失了理智,本还在挣喊中的他忽地一怔,颤缓的低头去看前胸。原是随着他刚才的动作,那两颗乳头上又已渗出不少奶渍,胸上湿漉漉的一片,奶白色的直往下滴。 他痛嚎一声,立有一股恨不得吐晕了的冲动,“不可能,不可能。”他急的就用手去擦,水渍一响,双乳却越沁越多。 凌昊狠狠心,干脆抱了他起来,一眼就看到殿中新搬上的铜镜,他定声道:“本王同爱妻一样,但到了今日,实在也是不得不信。” 他把龙慕抱到镜前,轻缓的扯了他的腰身,褪去他的软袍,直到他已不着寸缕。镜中的赤裸男体肤色白皙光腻,黑发如缎,眼染脂色。唯有腹下高耸出一个弧度,像是女子怀胎五月的腹部。 龙慕尖叫一声,只遮了眼不愿去看,“我不看,不可能,不可能的!” “爱妻,看着。”凌昊抓下他的手握在掌里,目光一寸寸的从铜镜上掠过,“宝贝爱妻,你好好看着。你这里,可是怀着本王的孩子。”他握着龙慕的手交叠在腹上,“本王知道这种事实在前所未闻,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爱妻腹中是本王的骨肉,是本王唯一的子嗣,也是来日我朝的王储。”他忍着冲动一揉那双已经涨大了一些的红乳,“爱妻这里不是有奶水了吗!” 龙慕痴愣愣的看着,嘴唇哆嗦的厉害,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他们说的不错,我不是男人,我连男宠都不是,我是个妖孽!” “龙慕。”凌昊厉语打断他的自伤,唇在他的脖子上流连不断的吻着,“你只需记得,你是我的爱妻,是太子。让你有孕的是本王,本王才是罪魁祸首。从我当初强掳了你开始,都是我在强迫爱妻。若爱妻是妖孽,我又是什幺。”他避开龙慕的小腹环抱住他,“这世上又哪有这样美的妖孽,爱妻在说什幺胡话!” 他将龙慕转过身来,蹲下身吻上他的小腹,“这样的奇景,在爱妻身上堪称之最。” 龙慕迷迷瞪瞪,“你不害怕?” 凌昊失笑了一声,“你是我妻啊!” 他重又把抱回到床上,语带柔昧,“爱妻方才是为这受了惊吓吗?”他轻按上红乳,等不及龙慕开口,已自顾自道:“本王早就说过了,等爱妻有肚子了,本王就来吸你的奶水。”话毕,他已张口含住了一颗,显然是早就按捺不住。另一只手还在另一边的红乳上揉捏,挤出更多奶水,全流在了指缝间。 龙慕仿已丢了魂,看着在他胸口吸吮的忘我的凌昊,仰头低叹一声:真真是疯了。 梦孕(下)大肚play 见过不少怪事,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是怪中之怪,闻所未闻。 龙慕看着自己一日比之一日高耸的肚子,常常会觉得犹在梦中。这天下难闻的怪事,怎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他虽做了凌昊的妻,可骨子里总还是个男人。怎会这样…… 从前他的性子是淡啄如玉,如今是越发的沉默不言。每日不过按着太医的话在园中走上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总是在发呆。即便是凌昊陪着,他也并不多话。知道了原来每日必要喝的苦药原是安胎之效,他也只蹙紧眉一仰头喝了。 凌昊看在眼里,实在的急在心头。他每每下了朝之后,剩下的时间都陪着龙慕。为着龙慕的抑郁难纾,不过几日他也是形容焦躁,下巴上绕了一圈的胡渣,脾气也日见暴躁。本是肃严凌厉的眼神越发的阴翳骇人,近身伺候的宫婢无一不端持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宫中一时亦变得凌骇森森,少了不少的欢声笑语。 龙慕的情绪始终都是淡淡的,只随着肚中日渐成长的生命,时间一长,身体的某处竟起了羞臊的渴望。他时常觉得呼吸灼热,胸怀里像涌着股热浪,从四肢百骸一直密到下身。这种情欲的折磨甚是羞人又难以启齿。他总觉得自己也不是重欲之人,可自这腹中开始,他的身体真的越来越不可捉摸。 白日里还好,入夜后当凌昊拥着他,他们那样接近,他的鼻尖都是凌昊的男性气息,那味仿佛有催情的作用……他的呼吸粘稠起来,菊穴已经自觉的蠕动,万分渴求着肉棒的进入灌溉。一旦起了这样的心思,胸前一双乳竟也难受的紧。只盼着凌昊再吞到嘴里吸吮,再用力的揉弄……回想从前旖旎,龙慕身上已发了一层密汗。他的手指顺着脑下所枕的臂膀摸去。凌昊的臂膀光洁紧实,硬肉下是突起的青筋纠结。凌昊从不曾疏忽了习武的本事,这双手舞刀弄棒都不在话下,还不止一次的把他抱在身上,前后的颠簸摇晃中,那根肉刃一次次的深插到前所未有的深处…… 思及此,龙慕不由的按一把涨疼的双乳。自那日起他这里就开始积蓄奶水,饱涨得益发疼痛难言。只有当凌昊将奶水全部吸吮之后,他才稍有如释重负之感。想到这龙慕就益发的脸热,本来,他都是趁着无人之时才敢稍释双乳,再将乳水都全数挤掉。却不想被凌昊撞见一次,当时就看得凌昊眼急心热,嘟囔了一声“浪费”,接着就来吮他的双乳。那晚的惩罚到现在都不敢回想,臀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夜的火热。他只暗衬,凌昊竟真能下得重手…… 身后那具强健的热躯又贴了上来,凌昊的体温密密的从耳边贴入,带着已经乱了的呼吸。龙慕佯装熟睡,可身体感官无意中又扩大了数倍。自着在那绿林山野中被他强压着破身以来,只要被他相拥,哪一夜不是被他压着大行云雨,热汗淋漓之后再伏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可自从有了这个高耸的肚子,已经连着数月都不曾好好亲近。仅仅是这样抱着,情难自制时的亵弄亦不敢太过。龙慕浅浅呻吟着,已然情热了,“凌昊。” 他往后靠着,浑然不知赤裸的臀部蹭的背后的阳物更加硬热。凌昊恶狠狠的一舔他的耳垂,“怎幺醒了!”龙慕还未说话,凌昊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乳尖,“本王也睡不着,让本王摸摸。” “嗯嗯……相公……”龙慕侧首过去,立刻被紧吻住唇,他的手一把摸到凌昊胯间,糯声道:“我也要。” 凌昊小心的将他翻过身来,锦被一掀,果见他绸裤下已经高昂出一个弧度,凌昊急不可耐的褪净了寝衣,重执了龙慕的手放在胯间,“还不快摸摸。” 龙慕忙捧了肉棒在手心揉弄,胸乳同被他掐住,“嗯啊……”他浑身一震,“重些,相公摸重些。” 这数月凌昊也忍得异常辛苦,他急匆匆的按着龙慕的手抚弄了一番。又是急切的吻上他高耸的肚子,一直亲到了乳上。凌昊大手紧握,早已饱涨的乳汁被挤的滴溅出来,在静谧的夜中听来分外的旖艳。凌昊舌头一卷把乳汁都舔到了口中,呼吸灼的厉害,“今日是第二次了,爱妻这里涨的真快。” 龙慕被他吸的着实舒服,又被体内的情欲闷灼着,已低低泣吟起来,“你别磨蹭,快重些……”他恨恨着按着凌昊的头把胸乳全喂到他嘴里,“要不是你……你早上怎幺不吸干净,我这里总是涨的很。相公,好难受……” 重重帷幔隔绝的空间里,一时只闻反复吞咽的吸奶声。这情欲之事把凌昊骨子的色欲都给激了出来,他的手摸过隆起的小腹,微顿了一顿后往下伸去,直摸到那渴望已久的股间肉穴。 他拘一把奶水,全涂在了肉棒上,正要将龙慕侧身过去。一双软若春水的手已经捧住了那肉棒,龙慕自觉的撑起一条腿,“快进来,我这里……我这里等你许久了。相公快插进来,多肏肏我,我好想你……” 凌昊一捏那肉臀,猛拍了一记,恶声道:“谁许你这幺浪的!” 菊穴已经多日未经肏弄,更是紧窒如初。凌昊揉着奶水在穴口做着扩张,刚探进了一个指节都让龙慕吟叫不已,他的渴求挑动着凌昊本就脆弱的神经,“快进来,进来……我不要手指,要相公,要相公的肉棒……” 凌昊赤红了双目,握着龟头擦着菊穴而过。马眼里的黏液混着奶水在穴口磨的湿淋一片。他眼见着那熟红的肉穴被慢慢肏开,红艳的淫绯之花含一根紫黑肉棒,直至全吞了进去。 饱满的肉囊拍在股瓣上的脆嫩之声渐加渐快,抽插的粘腻声一股接着一股。龙慕抓着软枕浪吟不止,多日渴望的菊穴终于被进入,被肏弄。连日汹涌的情潮终随着肉棒的进出稍稍得到了缓解。他侧着身子,终觉得有些吃力,“相公,肚子,我的肚子……” 凌昊忙抽出肉棒,胡乱的跟他亲了一通,抱了他再次从后面进入,一壁抚着龙慕的肚子一壁掐着他的乳头,“这样好点没有。” 高耸的肚下水声“扑哧”不绝,凌昊还舔着他的耳蜗道:“本王再多射些进去,爱妻会不会再怀一个!” 龙慕面红耳热,凌昊在他脸上密密亲着,下巴上胡渣蹭的一片密痒,“啊啊……好舒服,相公好棒,还要,再重些……” 凌昊把他的双股分的更开,肉棒一挺,激得龙慕媚声大叫,他早被插射了一回,忽地吃痛道:“啊……疼,相公……” 凌昊整个人早沉了欲望里,手掌满握了胸肉,捏的奶水淅淅沥沥的往下滴,龙慕的哭声已入蚊呐,“不行了,不行了,快停下……” “啊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喊,凌昊才骤然被惊了神,他抽出肉棒一看,青筋紫涨的肉棒上竟沾了几缕血丝…… “爱妻,爱妻……” “爱妻!”凌昊猛然睁开眼,身上冷然一片,适才的惊吓激得胸腔里蓬蓬乱跳,身旁却呢喃了一声,一只手重又绕在他腰间,倚在他胸膛上继续好眠。 凌昊才发现他背后已经湿了一片,额上更是湿润,全是惊吓中的热汗。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才发现他还躺在玉床上,刚才的旖旎散去,仿如一场梦…… 他一揽臂中的龙慕,立刻去摸他肚子,平平坦坦。又摸到他的肉穴,还湿润黏濡,残留着情爱痕迹。那双乳依然绵软,只可亵玩,但无奶水。 “呼!”凌昊后怕不止,也不顾龙慕还睡着就抱着他亲了一番,还好只是一场梦! 又为自己的荒唐失笑,怎会梦到爱妻有孕,当真疯魔了不成。 只不过……他意犹未尽的捏了一把龙慕的茱萸,梦中吸到的奶水仿佛还在嘴边,早知就在梦中多吸几口了。还有爱妻那前所未有的浪态,他都没看够……只……他忽地一凛,梦里那小崽子似乎还没出生,若真生了下来,是不是还要跟他抢奶水吃! 明知是梦,浓浓的嫉妒之心却充占满心。他重重一揉那软腻,将怀中之人抱的更紧,无不得意的想着:小崽子们就看得见吃不着吧,本王要抱着爱妻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