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 分卷阅读1 树妖 作者:藏日 树妖 by 藏日 石夷不过是介书生,亲族在五年前太阴山山崩全都死尽了,当时他人在异乡向书斋主人求师问道,接到消息已是两个月后。并非他无血无泪,连悲伤哀痛也不曾有过,而是对于那群视钱如命的亲族,实在提不起任何亲情或是怜悯。 树妖:红融灯笼 石夷不过是介书生,亲族在五年前太阴山山崩全都死尽了,当时他人在异乡向书斋主人求师问道,接到消息已是两个月后。并非他无血无泪,连悲伤哀痛也不曾有过,而是对于那群视钱如命的亲族,实在提不起任何亲情或是怜悯。 究竟何因使得耸立了千年的太阴山像是被连根拔除似地崩塌,连当地人都说不出个真确。有人说天雷劈中山顶千年老松,致使山灵尽失;也有人说是太阴山鬼气翻腾不休,争不出个头儿,干脆让山崩了算…… 无论何因,亲族死尽,他终于孤身人毫无牵挂,只为自己而活,也能脱离亲族争势抢财的凶恶嘴脸,去追逐书中世界的奥义了。 听说江南文气极盛,许有才气的文人聚集地,石夷向村人问了路,得知穿过黑林再越过大河便是他向往的江南,他忙道谢,临走前又被村人拉住,交代了几句话。 “你从外地来,不明白黑林恐怖。据说黑林里住了树妖,专吸男人精气。” 真是怪力乱神。石夷心中虽不置可否,但仍维持笑意,“谢兄弟告知。” 黑林正如其名,因通天高树蔽日,致使林外虽是日阳高挂,林内却阴暗犹如无月之夜。入黑林便觉阵阴凉之气袭面而来,他蹭了蹭有些单薄的白袍,拿出村人为他备好的红灯笼,燃了蜡烛。灯笼是从当地的大户之子娶妻婚宴上拿来的,灯笼上写的“张”字,笔法劲道相当漂亮,他习了十年的毛笔,也未曾见过如此极富个性的字帖。用在婚宴上的张灯结彩是太可惜了点,若是能与此人谈诗论文就好了。 红融的灯笼映着地面,村人似乎因为黑林住着树妖,对此感到畏惧,由林间小道盘根错节的树根与成堆的落叶便能窥知二。石夷提着灯笼,光影移动致使林中树影横移,会让性子胆怯之人误以为是妖怪来临前的异象,或是错觉树后有人看着自己吧。 他脑中突发新词,正想为此错觉的恐惧作首诗,嘴中喃喃念着平仄,没注意脚边移动的黑影以及树叶摩擦的风飒声。 待他注意右脚绊了树根,为时已晚。 “唔。” 右脚缠上了种略微粗糙的细枝,他才想是从树上掉落的藤蔓吧,正想抬脚甩去,未料另条藤蔓却卷上大腿,缓慢却有力地收紧。 是猎户吗?但这林子人烟稀少,有人靠近他怎会不知?难不成是江湖中人,是了,有种兵器貌似软鞭,却能在瞬间勒人咽喉使人毙命。 但江湖中人又与他何干?他只是介书生啊。 石夷心下惊,在犹豫的当下,两脚已被细绳紧缠绕住,非得用刀剑割开不可了。他取出防身的匕首,正想弯身切断,另股力量却迅速打落他手中的白刃,以及红融灯笼。 藉由掉落至地面的灯笼,他才得以辨认出卷绕在他身上的细绳,竟是深色的藤蔓,且附有新芽及细叶,但其活动方式却宛如生人具有意识。 听说在远东有种技能,藉由吹笛人的音乐而使蛇类随之舞动……但藤蔓不具生命,现下也听不见任何音乐啊! 石夷勉力维持镇定,直至双手双脚皆被藤蔓囚住,他才显露紧张神色。 “究竟是何人……”何人要如此捉弄他! 话未说完,石夷整个人被藤蔓抬起,背部仍能感觉无数根细枝藤蔓抵着自己,他微微扯紧右手,企图夺回身子的自主权,未料他越是挣扎,藤蔓缠得越紧。 这藤蔓究竟意欲如何……石夷感到不适地皱眉想,在藤蔓绕上腰部后,才想起村人面色凝重对他的警示。 “吸人精气……” 石夷猛地睁大了眼,藤蔓竟灵巧地解开他的束腰,株伸进前襟,株竟翻开裤头,蜷住他的…… “快住手!”对着藤蔓喊住手不知是否有用?石夷有些绝望地想,女孩子家重视的贞洁,难道男人就不能同等重视吗? 经他这么喊,下身那株藤蔓倒是善解人意地停住了动作,但另株却张开细枝,完整地覆上他的腰部,甚至不死心地向前挺进,盘绕在他胸前的突起,藤蔓上的芽眼及粗糙的表面,奇异的触感使他震了震身子,那突起竟像碰水后的挺立,且过份敏感地微微抖动,引得藤蔓满心欢喜地以尖枝来回扫动,直至踞在他下身的藤蔓被他的反应撑离大腿为止。 “呜……”真是羞耻,石夷眨了眨泛泪的眼,自己竟被几株异生藤蔓拿走清白,手脚被缚住无法挣扎并非他的过错,但轻易遭人撩拨,无法压下也无法掩饰身体的自然反应,令他感到羞愤。 藤蔓包裹住他的分身,便沿着直立的线条来回擦动,在芽眼刺到了他的尖端时,他不禁轻喊出声,反应生嫩地逸出丝白液,甜美的味道似是振奋了藤蔓,使它们的窜动为剧烈,探触着私处的数量为之增加,两腿也被拉得开。 简直没有文人气度了,是根本违逆了文人以文会友的宗旨了吧。不论身处何地,都该遵循定道理行事,不因突发变故改变自我,也不因对象不同而缩减的自己的气度。像在这时候,在这时候…… “嗯……不要再……啊啊啊……” 石夷拉直背脊,下身不由自主地溅射出纯然的男子气息,藤蔓以芽眼尽数吸收后,从地面又涌上另波青色的藤蔓,缠绕的感觉并不似先前的茎芽,而粗壮有如人指,表面如树皮般地粗轫。碰触的瞬间让他胆寒地瑟缩起身子,尚未涌起欲望的下身却被紧紧蜷住,难不成还要再…… 眼角瞥见另株异色藤蔓横过下颔,探开了他的嘴唇,朝舌根滴了种甜腻的液体,他根本不及拒绝,就全数咽了下去。只怕是让他无反抗之力的毒液吧,好让这群藤蔓如愿地将他吃食殆尽。 他咳嗽几声,味道残存在口内,像是酿了年的蜜糖,又像是果实过于成熟的蜜汁……若不是毒,真想再三回味;但毒液不是无色无味,便是甜美得诱人口饮尽…… 石夷突地感觉全身窜过无数热流,他原以为是藤蔓或树枝又覆了上来,待热流全数注入下身,他才晓得是自己的问题。他不断地涨大,涨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私处也变为敏感,连林中风的流动都能使他颤抖不已, 分卷阅读2 树妖 作者:藏日 何况是那群虎视眈眈的藤蔓将要对他作出的动作了。 “呜呜……这到底是……连我都要变为邪物了吗……” 粗壮的树枝些缓移动,他却感到庞大的空虚攫住自己,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去迎合树枝的动作。 “不要……”他快变得不是自己了,“呀啊……” 他皱紧了眉,在树枝快速的抚擦下,快感来得又凶又猛,涌出了比以往丰沛的男性气息,但树枝似乎不满意地又缠了上来,而他也惊觉自己的欲望并未消退,且蓄势待发。 次,接着次,在不知数次的畅快极致到来之时,他失去理智地狂烈喊着,身体已无法负荷的付出了,他全身疲软,支撑着四肢身体的藤蔓也松懈下来,他笔直向下掉落,落进块柔软的地面。 石夷突地张开眼,发现眼前的青年正注视着自己。 啊……他方才的模样……都让人瞧见了吗? “小兄弟,你还好吗?” 对方的眼神似乎只是般的担忧,而非参杂了太情绪,石夷疑惑地抬起手,发现他仍握着红融灯笼,衣物整齐。他倚着树干而坐,顾不得对方的惊讶,猛地起身环顾四周,放眼所及尽是枯枝树叶,哪来的妖异藤蔓和树枝? “我路经此,就见你脸色苍白坐在树下。是身体不适,抑或遭遇匪人?” “我……”石夷说不出个所以然,真要将他方才所经历的事告诉对方吗?说不准是自己的场恶梦罢了。 “小兄弟没事就好。”青年见到石夷手上提着的红融灯笼,讶然问道,“你从张府来?怎么没见过你?” 石夷揉了揉脸,将事情原委说了次──自是省略了在黑林中的部份。 “往江南?正好我奉张大人之命,要送封书信给张家远亲,不如道走吧。”青年拱了拱手,“我名为端木腾,在张府担任总管已有三年……石兄弟莫要害怕,我想你孤身人,旅途有人作伴也好有照应。” 石夷脑子思绪仍迷迷茫茫,“端木兄的好意,石夷心领了。不知端木兄是否认识制作这红融灯笼的工匠?” 端木倒也适应石夷转得突然的话锋,颔首说道,“认识。此工匠姓端木名腾,无字无号。” “无字……”石夷怔,“此为端木兄所做?” “正是。”端木沉稳地笑道。 听闻此讯,石夷掩不住脸上的欣喜,“原来这字是端木兄所书。” “我练字只为养性,写得不好让石兄弟见笑了。” “不,写得极好极好……咦……” 石夷眼前突然阵昏花,面朝地面倒下。 “石兄弟!”端木被动地接下石夷瘫软的身子,鼻尖随即嗅到股甜腻的气味,不禁皱眉自问,“药下得太重了吗?” 端木收起脚下的藤蔓,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角,“都这年纪了仍为童子之身……味道真好啊。” 树妖:江南之南(上) 石夷真是标准的书生,性子只在乎煮酒论文,其馀生活琐事根本是无所知,路上由端木肩揽下繁杂的事务,甚至为他说明所经城镇极富文气盛名的地点,石夷听见这些地点,几乎就是文人文气的聚散地啊,岂有错过的道理。于是石夷拉着端木走至柳树下,深吸了口气,闭眼在脑中想念过往文人如何在柳枝摇曳下涌现不朽文思。 端木在路口,向路旁摊贩搭了话,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倏然平地起风,几乎让石夷不稳脚步,就要撞上柳树,柳树低垂的枝芽拍在他身上,并不感到特别疼痛,就算撞上了柳树树身,也不会太痛的啊。 端木适时地扶住他的肩膀,此时风势转为轻风,旁的摊贩也都忿忿这股突来异风,忙整理遭风拂得零乱的待售物品。 石夷转身,微恼地望着柳树,“江南的风势总是如此诡异吗?” “这时节的江南并不会如此突地起了大风,约莫到了八月才偶尔出现大雨狂风。”端木随着石夷的目光,也转向柳树,两眼却隐隐地跃动光波,“身在柳树底下,不知石兄弟是否也涌现文思?” “只是怀吊古人之情罢了,谈不上什么文思……端木兄,咱们今日仍要栖宿城外树林吗?” “以天为被以地为铺,这也是另种洒脱的文人风情。”端木微笑,“亦或石兄弟’想花些银子在客栈住宿晚?” 就怕端木露出这种笑容了,端持最薄弱的礼仪,笑里却蕴含了许意思。石夷两相比较,虽然夜夜都作了奇异的梦,也好过端木若有似无地提醒他身无分文的事实。说起来端木也非刻意要拿这件事砸他弱点,他晓得他存有过的文人奇想,不实际,甚至无法运用在生活上,若非端木时不时地点醒他,只怕他早因盘缠不足而沿街乞食了。 “住树林也是好的……” 初入夜,端木捧了软塌搁在树下,又拿来几道家常菜,两人份量的白米,壶水酒,秀气却不失男子刚阳气度地吃将起来。 “我打听过了,离这不远有处水井,若要沐浴衣就往那去,入夜也无人会来水井取水,莫要惊怕。” 石夷挟起嫩白鱼肉,微伸出舌接过,又拌了两口白米,“端木兄先净身吧。” 端木两眼平静地望着他,“我不急。” “唔……好吧。” 水酒清淡,饮尽后也只是微醺,石夷拎着衣物走往水井边,有些防备地四下张望。他并非在意人迹出没,甚至野兽也不那么可怕了,倒是…… 突地瞥见水井后方的枯树藤,令他眼下惊骇地跳了跳,他凑近察看,以地上硬石朝枯藤砸去,枯藤硬声碎成三截,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夜夜都如此啊……”醒时遭藤蔓树芽折腾整晚,失去意识后才发现自己就在昨晚睡下的地方,端木仍睡得安稳,倒是他,脸色潮红,身体四肢感觉又轻又软。他只当那些折腾是绮梦,大抵是经过黑林的心理压力所使然。但都已离开黑林七日有馀,夜夜都做着这类真实至极的梦境,实在…… 都快成为自己的幻想了。 石夷斟酌是否要与端木共商此异事,但又羞愧得难以启齿。他脱下外衫长裤布鞋,仅着件中衣,朝井底扔下水桶,再缓慢地将水桶捞起,水质清澈,馀波缓漾,他望着水面里的倒影,叹了口气,才将水桶往身上倒去,方面清洗中衣方面净身。他本想再打起桶水,连长发并洗了,但赤脚所踩的水洼却溅起道液体,让他惊得松开绳子,水桶便又落回井里,发出沉声。 分卷阅读3 树妖 作者:藏日 他低头俯视,自水洼里溅起的竟是纤细的柳条,把搂住他的腰,脚下个不稳,便跌在水井旁,半个身子几乎都落在水井口了,只有腰间缠绕的柳条稳稳扶住了他全身重量。 “别又来了。” 石夷欲哭无泪,尤其湿透的中衣紧黏在皮肤上,夜风起引来阵寒颤,皮肤也因凉意而起了细小的颗粒。 若放任柳条戏弄自己,文人气度又该往哪摆? 石夷心里忿忿,见到这回扰弄他的并非先前的藤蔓树枝,而是江南特有的柳树,未料到了江南也要遭受此种不切实际的幻梦吗?这幻梦若由他心中所生,那么…… 他奋力挣扎,两掌企图拨开柳条的嵌入,使尽力道却未能撼动半分,反倒是两腕也缠上柳条,轻柔地往背后扯去,逼得他不得不伸直背脊,连带露出赤裸且毫无防备的下身。 柳枝柔软地卷上他的膝盖,螺旋爬上白晰的大腿内侧,他敏感地轻颤了下,沿着大腿攀上的话……果然还是…… 松软的分身被抬了起来,原先仍是缓慢柔和的动作,在触及他的中心后便显得有些粗狠,按奈不住的细柳自根部将他紧紧含住,青褐色的枝条在半月照映之下,竟开始不规则地蠕动起来。 大抵是每种植物都各有其特性,但他从未听闻柳树竟会如昆虫般的蠕动。植物会以如此方式移动,本就不该以常理判断了吧?先前的树藤动作轻柔,几乎是等他适应后才步步进犯他的身子,但这回的柳树却非如此,气势有些凶狠地欺上身来,令他不由得感到自己被侵犯,四肢的挣扎扭动也越显剧烈,心中是不愿让柳树再碰自己分毫。 石夷踢动双脚,但地面的柳枝却越冒越,甚至长出了株粗大的树身,其上的细柳是不留情地缠住自己。 “离开!”石夷怒道,“为何要缠上我!” 密密缠绕下身的柳枝,因数目过而显得乱无章法,贪婪地结成了个柳枝小球,压迫的力道就快让他痛晕过去,勒住腰间的柳条也缠得过紧,在腰上印出道鲜红的印记。 不明不白地要接受如此虐待,石夷气自己无法反击,若是自身的幻梦的话,他又为何要幻造出这等生物来残害自己。 石夷眼前昏黑,想着自己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却又希望有谁能阻止柳树在他身上造次,有谁…… “住手。” 端木快步走向水井,赤手空拳,眉间全是慑人的阴狠。石夷不曾看过此刻的端木,若来救下自己,赤手怎能对付妖异柳树……柳枝果然朝端木袭去了,被缠上的话,就会像他现下样啊…… 在柳枝碰到端木前,地面倏然崩裂,涌出无数树枝及藤蔓,与柳枝交缠起,力道凶猛像要勒断对方气息。 隔着片绿色植物,端木对上他的视线,石夷怔忡片刻,随即失去意识。 腰间的束缚令石夷清醒过来,他忆起勒住他腰间及下身的凶恶柳树,急忙起身要拨开腰上的重量。 “哎?” 石夷转身,端木紧依着自己的颈间而眠,俊目紧闭,眉间没再出现那股阴冷之气,柔和得像是平日的端木,发出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腰间的重量正是端木环住他的手臂。 他望了望微白的天际,昨夜果然又是自己的幻梦了吗……他昨夜到水井旁沐浴,顺道洗净中衣,之后便回到树下换端木净身,在端木回来的期间,他翻阅端木带在身边的书籍,其中不乏星相、易经、武学心脉、药草植物……他看见书上所绘的柳树,想到自己身在江南,柳树正是江南气息的表徵,便花了些心思细读,待端木净身回来,又聊了片刻,才和衣睡去。 那股袭心的痛楚又是…… 石夷不再细想,他仅冀望这类的幻梦能够结束,不再出现。 他轻巧离开端木,发现这的确是自己昨夜铺好的软褟,而端木的软褟就在不远的平地上。他走向另张软褟,眨了眨眼感到睡意,于是又沉沉睡去。 “石兄弟。” 石夷醒来,发现端木已将行囊收拾大半,他慌忙坐起身子,手按着额际喃喃自问怎又睡着了。 “我们今日去城里拜访书斋主人可好?我身上的书都由书斋主人所赠,我瞧你翻得欣喜……不是去讨书,只是我与书斋主人许久未曾见面,他邀我次不成。这回难得下江南,顺道就在书斋住下了。” 不是树林。石夷暗暗松了口气,起身整理软褟,随口问道,“先前端木兄总要露宿野外,怎地突然说要住书斋?” “江南离黑林太远,不安全了。” “端木兄?” “我所习惯的树林风貌,是黑林那样的通天密林,防范野兽强盗只须造个陷阱就能安全避开;但江南带为低矮密林,防不胜防,我不好让石兄弟落入险境。” 石夷只是随意提问,未料端木却语重心长地回应,令他有些惊讶,思及端木心思缜密为自己安全着想,他不禁庆幸旅途有端木作伴。 “我对端木兄的恩情真是无以言谢。” 端木轻柔笑道,“石兄弟客套了。” “不,端木兄真是我的贵人……” 路上石夷仍细说端木的种种优点,令端木只能摆着笑意,不打算对石夷作出正面回应。 树妖:江南之南(下)限 书斋主人姓莫名观,字又楼,他穿着淡雅长袍,文人的细皓手腕端持本兵书,在见到端木和石夷走进书房后,淡漠的眼眸才有了情绪。 端木在路上便已和他说过又楼的个性,要与又楼言即合并不容易。又楼视线停滞在自己身上许久,石夷才缓缓道出自己姓名,“在下石夷。” “姓石……家住沪村太阴山下?”又楼的嗓音清澄,某些咬字却显得有些低哑。 石夷想起住在山下的众亲戚,该不会是那群亲戚曾带给又楼什么困难,“我十五岁离家,之后再接到家乡消息,已是……” “我无意提起,望石兄见谅。”又楼放下兵书,招待两人入座,挽袖冲了壶花茶,同两只瓷杯端至窗边小桌,“腾……端木,你这回终于肯来书斋见我。” “我前阵子捎信予你,信中写了不克前来的三个原因,你连信都不愿看,又怎么怨我?”端木淡笑,执起瓷杯让又楼斟满了茶,就口啜饮。 石夷看着又楼将瓷杯斟了半满,时间看着对方细致手指发愣,直到又楼放下茶壶发出声响,他才从又楼阴柔的气息中回过神,嘴里含了口花茶,细细咀嚼茶味花香。 “是茉莉 分卷阅读4 树妖 作者:藏日 ?” “又楼在庭院辟了座花田,全是茉莉,书斋四处也放着茉莉的干燥花,以后石兄弟会知道的。” 石夷点了点头,让久违的两人方面叙旧方面聊着他不解的话题。他方才明明问向又楼,但回答的却是端木。 两人又聊了阵,又楼见他个人无聊,便带他到书楼,为他介绍书籍排列方式及读本、注释、注解本的放置处。又楼手臂看似细弱不堪,却又能单手捧着厚重的黄帝五经,距离极近还能嗅到对方身上的茉莉淡香。 “石兄……石夷?”又楼走离两步,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原位,见到石夷目光暗沉,不禁轻声唤道。 “又楼?”片刻,石夷回神,他脑中方才杂乱地想着事情,但究竟想些什么,他也忘了。 “你只有姓名,未取字号?” 石夷摇首,“石家家规,定要在天下闯出名号方能自取字号,我个平白书生,又未考取功名,只能以姓名称呼。” “你当初既是对石家家规及风气心生厌倦,才离家远赴外地求学,现今石家只馀你人,又何苦依循家规行事?”又楼拿了山海经及黄帝纪闻递给石夷,“你总不希望端木仍以姓氏称你吧?” 心事尽被道出,石夷不禁楞楞地开口,“又楼……” “我不食晚膳,但我会备好素食让你与端木同食用。”又楼唇角微勾,阴柔的表情增添妩媚。 石夷掌按着鼻间,只怕气血沸腾会涌出什么物事…… 又楼离开后,石夷摸不着头绪地望着又楼递给他的书经,按着满腹疑问逐字阅读。待他读完两册,已是黄昏时分,他走下书楼,端木正在庭院角落,没料到石夷此时从书楼出现,表情诡谲地转向暗处,似是要掩藏什么,过后才朝他走来。 “饿了吗?” 石夷点头,“端木,你方才在做什么?” “不值提。”端木扯出柔笑,但石夷总觉得端木的笑有些扭曲,掩饰不成,反将另种表情突显出来。 石夷并未追问,他深知端木待他极好,处处替他着想,就算端木要瞒他什么,也绝不是要害他。 入夜,石夷翻身欲睡,但意识却清明不已。他坐起身,套上布鞋,从屏风上头抽了件外衣,动作轻缓地推门而出,尽可能别让隔壁房的端木因此惊醒。他绕过回廊,想也没想便走往书楼。 他在书楼入口,脑中瞬间闪过端木阴狠的面容,他停下欲走往书楼的脚步,转身走至端木当时所处的庭院。角落种了几株纯白茉莉,夜间仍能嗅到淡香。 不像是埋了什么东西,从此处仅能见到庭院角及书楼。书斋气息单纯,没有闲杂人等在此进出……端木究竟要瞒他什么? 石夷发觉有股力量扯动自己的衣袖,他低首看,险些晕了过去。两条树藤轻柔地从袖口钻入,缠绕的方式令他颤栗地缩起边肩膀,随即感到裤管内也攀上了数条树藤,目的……还有什么目的! 他不敢发出声音,怕让整座书斋的人全都不得好眠,但又思及这是自己的幻想,既是幻想,又有何惧? 这回树藤并未束缚他的四肢,但却自衣袖裤管侵入,令他动作受缚而不能随意行动。树藤熟稔地缠上胸尖,身体早已适应树藤的触抚,自然地起了反应。 “呜……” 树藤按住自己的力道比起以往有些不同,似是明白他已放弃反抗,甚至能自然地以身体回应挑逗摩挲,便失却了先前的等待,而是每个力道就要激起他的快感,每个接触的点就是他最不可承受的弱点。 在那样的挑逗下,石夷不禁低泣出声,如针尖刺痛却又舒畅不已的感觉不断涌上脑袋,在眼前烧出片银白色的光茫,两脚颤抖得几乎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包裹住他的树藤突地收紧,他两脚软,顾不得情况难堪便跌坐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早已被树藤拆解下来,外衫中衣长裤布鞋,全都扔在稍远的树下。 身子底下布了层树藤交织的网,他两脚微张,臀间及前方都能感受树藤移动,平顺且湿滑的…… 石夷听见树藤发出水渍声,细目注视,树藤竟泛着青绿色的树液,属于树的清香,随着树藤移动连带的也沾染到他的身上。 “……啊啊……” 前身被树藤卷绕着涂上汁液,全身滑润不已,令树藤畅意地抚慰,套弄时甚至发出淫秽不已的水声,次次加快放松及缩紧的时间,令他不由得弓起身子,下腹紧缩,全身僵直片刻,前身喷溅出道绸白色的液体,但树藤并未抢着吃食他的液体,只随意地放任他倾泄欲望,就连角落种植的茉莉也沾上了他的液体。 石夷急促地喘息,树藤织成的网子将他撑起,像是躺在吊床上那般,但却让他面朝树网,净白的背后则缠上数条树藤,以绿色树液往他身上来回涂抹。 湿凉的液体附在身上,遭夜风吹过,马上便传来股颤栗似的冷意,他十指缠着树网间隙,两眼布满水色蒙光,再度挺起的欲望已穿过树网到了另头,却只有些许树藤细细戳弄着尖端,而不肯实地包含着他。 “嗯……”碰触尖端时的感觉虽是舒服,却没有套弄那样彻身酥麻的快感。他祈求地扭动下身,感觉身后的众树藤来到腰际,沿着臀间轻触后方的窄穴。 他讶然大叫,带有丰沛树液的树藤毫不留情地侵入他的体内,先是进入了根树藤,在碰触体内深处后,又插入另条树藤,接着条……这些全是新生树藤,虽感受不到老藤的节眼及纹路,但被侵入的是那个地方啊,并非是进入物事的问题,而是被进入的问题! “那里……不要……住手……” 石夷仿照初次祈求树藤那般,原以为会停下的,却进入了的数量,渐渐将他紧密的穴口撑开。至少有三根手指的份量了吧,树藤在体内轻缓地移动,交叠在起,成为柱庞大的树藤,竟缓缓地在他体内反覆着进出的动作。 “啊……呜……不要……”石夷央求,总觉得自己会因此裂开,变得不是以往的自己,打从最初接触树藤开始,他就已经不是那个总是维持文人气度的石夷了,就连这种幻想都是……都是…… “嗯、啊……啊!”石夷拉直背脊,树液冰凉的温度到了体内便转为灼热,随着树藤次次的进出逐渐延烧起来,原本紧闭的内壁也适应树藤进出的速度,不仅扩张成近似的宽度,在树藤欲从体内退出时,身体便不自主地揪紧,让树藤退出的速度加缓慢;进入时则放松身体,让树藤个刺入就 分卷阅读5 树妖 作者:藏日 能达到深处。 石夷眨了眨眼,因身体的刺激过甚而泛出泪液,他才感到树藤的退出,又伸出了几株树藤沿着窄道往体内探去,树藤不断地钻入深处,令石夷错觉树藤几乎要贯穿身体,从口中钻出了,它在进入最深后,前端便停滞不动,而是穿越窄道的中段部份竟以螺旋方式律动,括搔不同方向的内壁。 “唔嗯、啊啊……” 正在此时,原先的树藤柱又刺入体内,两株不同的树藤各以不同方式在体内律动,令石夷几乎疯狂,扬昂的前身也缠上了树藤,细密地包绕柱身后,几根细藤便在尖端的部份不停搔弄,青绿色的树液与他的体液混合起,成为另种奇异的颜色。 “啊、啊……哈啊……”石夷十指无措地揪紧树网,仰首高叫,“不……呀啊啊!” 前身与身后的窄穴同时紧缩,边溅射出浓白液体,边则将树藤所携来的青绿液体吸向体内。在极致的瞬间,石夷眼前看不见任何事物,脑中满溢着快感的形象,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全身瘫软,后方仍紧紧地含住树藤,当树藤撤离身体,腿间便流出湿滑黏腻的液体,滴滴落在泥里。 “唔……”大约三、四根的树藤进入体内,缓缓地清理体内的液体。除了他自身的情液以外,就连本属于树藤,最后却残留在他体内的树液,那些树藤也贪婪地不放过分毫,又群聚上来,部份依着前身,部份就在穴口,竟微微传来近似吸吮的力道。 石夷双眉轻蹙,略粗的树藤突进体内,下下地抽弄自己。 “不要了吧……”他会不会因过度的幻想而让自己濒临死亡? 四个……五个不同的力道钻进身体,边朝体内溢出青绿液体,边各自以不同方式、在不同的时间点刺进最深的深处。石夷就快被这些不同的律动逼得疯狂,他时时被充满,却又时时期待树藤的进入。他不知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变得冀望树藤的侵入,也不知自己的幻想为何次比次狠烈! 究竟要索求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书生的身体真那么美味吗…… 片刻过后,石夷在前身未被碰触的情况下,两个部份皆达到极致。他吟哦时的尾音剧烈颤抖,在个抽气后,声音甚至变得乾哑。石夷再也承受不住,虽然树藤已自他体内退去,但他却错觉自己仍被充满,满到溢出身体之外了…… 石夷轻闭上眼,任由树藤继续碰触自己,渐渐失去意识。 ※ “……咳。” 石夷睁开眼,床边伏着个黑影,他惊跳起身,身体意外地没有昨晚幻想的那般酸疼,反倒像是无梦睡了整晚那样舒畅。 他认出对方,“又楼?” 印象中又楼净白的面庞,此刻却沾染着红嫩的气息,两眼水蒙,嘴唇也咬得滑润。 又楼起身,慌忙要掩饰自己的模样,却不慎弄乱了石夷搁在床边的布鞋,急忙转身背向石夷,指着墙角的架子,“我来帮你送上洗脸水盆。” “这些事……没有下人去做吗?” “昨夜你们来后,我就让下人回乡去了,得过阵子才会回书斋。”又楼摆了摆手,“你……继续睡,早膳我放在厨房。” 石夷揉了揉脸,神清气爽,“我醒了。” “唔……”又楼思考阵,“我昨夜研究古文,彻夜未阖眼,现下倒是有些睡意……” “累了便去休憩,别勉强自己。”石夷体贴地道。 又楼轻轻点头,步至门口,“端木应该也醒了,你就与他同用早膳,不必理会我。” “好。”石夷望着又楼脚步匆忙地离开房内,心底虽是觉得疑惑,但又无法为又楼诡异的举动作辩解,尤其对方有意瞒着他……端木也是如此。昨夜他到庭院去,做了啥? 看见株茉莉,以及棵初生不久的绿藤。端木在又楼的庭院里种绿藤?这事有什么好隐瞒的?难不成是又楼不允,但端木却固执己见掘土埋进新株,硬是让绿藤落地生根? 既然端木不愿让又楼知晓,他也不好向端木提起此事。石夷望了望窗外天色,起身衣。 走出门外,端木两眼清明,直直勾着自己。 “我好饿。” 石夷点头,总觉得这话听起来非常的…… “又楼已备好早膳了,就在厨房。” “你方才见过又楼?” “他替我送来洗脸水盆。”石夷走在前方,不解地回首望着仍伫在原地的端木,“你不是饿了吗?” 端木扯出柔笑,“对,走吧。” 这笑容,还是很扭曲啊……这回他看出扭曲后的笑容究竟埋了什么东西。 是为人正直的端木不该有的邪气。 树妖:闲梦漫漫(限) 在石夷来到自己房间的几刻前,最是不愿再见的人却找上门来。 “出去。”端木掌挥出,挟带数条藤蔓朝杨当家击去。 杨当家脚步略微移动,嘴角掩不住笑地说道,“你的黑林都要被灭了,真身不在,光个练化出来的人身又能存活久?不如让我吃了吧。” “与你无关。”端木凝着脸,将杨当家逼离床畔几步后,才将藤蔓收回,“你在宫中难道还吃不够吗?” “我的胃口太大了,凡人我不看在眼底。”杨当家两眼露出光彩,“修练千年的树妖和石家小子,两者都能吃下最好了。” 端木戾气尽现,瞪视着已入魔的杨当家,“不许碰他。” 杨当家闻言朗笑出声,“你还不晓得他只对你起反应吗?否则依石家小子的情况,早被其他妖魔吞下腹了。” “石夷……” 端木喃喃地道,心神不禁恍惚,杨当家则趁此时快步上前,掌扣住端木的下颔迫使他张开嘴,指尖则往端木嘴内滴了几滴液体。 “咳……”端木急忙反呕,但液体早已滑进喉咙,他哑着嗓音,“这是什么?” “白杨树液。”杨当家舔了舔嘴唇,“我让石家小子也吞了同样的东西,但他已习惯你的树液,时之间还不会起任何作用;倒是你,如果忍不下去的话,就让我吃掉吧。” “我怎会让你……”端木心口气血沸腾,他及时咬着唇瓣,没让可耻的呻吟声溢出嘴角。 “你不该只是张府的总管,你企图心太弱,要是在人间夺得权位,也不必向人低声请求,甚至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真身。”杨当家又笑,对着只几乎无力挣扎的猎物笑道,“你的妄念也不足以入魔,入魔就能省去真身的烦恼 分卷阅读6 树妖 作者:藏日 了,但你不可能夕间入魔。” “难不成你全靠石家小子的喂食吗?如此的确能令人身久活。但凡人终有寿限,他不可能伴你活过另个千年。”杨当家掌探入端木衣襟,两指掐住其中枚乳尖来回抚弄,“真希望能快点尝到你的味道,腾。” 在杨当家离去后,端木才让树藤滑进隔壁厢房,唤醒趴卧在圆桌上的石夷,以石夷的精气化去杨当家对他施下的幻药。石夷心里仍秉持文人气度,边哭泣边说要对他负起责任,他才忍不住将事实说出,包括初次在黑林、数次露宿野外,甚至在又楼的书斋。 除了其中晚险些让柳妖吞下石夷以外,其馀的时候都是他,没有别人。 “你要让道士除去我吗?”端木问道,但他都练了千年,要除妖也绝非易事。 “除……妖?”石夷裸身盘坐在树藤里,让树藤下下地搔括他的前身,望着侧身卧在床褟上的端木,不禁重重喘口气,“你真的是妖不是人……?” 端木轻笑,视线落在石夷扬起的前身,指尖转,让树藤又缠上圈,“事实都在眼前了,难道你还相信这些都是你的幻想?” “不是幻想啊。”石夷两掌撑在树藤上,端木并不想让他太快失去理智,仅以树藤若有似无地触碰他的中心,殊不知此举令他痛苦难耐,“端木,你还没吃够吗?” “主膳结束了,这些是点心。”端木愉快地眯起眼,“如果你想吃掉我的话,随时都可以。” “呜……”石夷涌现了落泪的欲望,“你为什么选上我?” “石家人在妖界是出了名的好吃,尤其太阴山山崩后,石家就剩你个子嗣了。”端木轻吁了口气,清俊的面容比起以往了分邪气,面颊在吃食了石夷的精气后显得红润,“就是你现在说要走,我也不会放开你了。” “嗯哼……啊、啊……端木……”石夷仰高了首,尽管被吃食了整个早晨,但下身仍然相当有活力地溢出晶白的液体,他含泪地望着树藤动作轻快地分食他的情液,虽说树藤与端木本是体,但这感觉还是…… 端木舔了舔唇,“饿了吗?” 石夷全身虚软向前扑倒在树藤上,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让端木吃食了,但若再受到树藤撩拨,只怕他又会无法克制地涌现欲望,羞耻地在端木的注视下不断呻吟、低泣、释放。 “不要了……” 端木未着片缕,身段优雅地步下床,他由后方轻柔地抱起石夷,树藤也配合地支撑起石夷的身子,石夷两掌捉住竖立在面前的树藤,企图起身子,但腰际却遭端木紧紧环住,他疑惑地偏首看向身后,却惊觉树藤……端木细白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缓慢地反覆按压,石夷倒抽口气,身体自然地收紧。 “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吃我吗?”端木扬起唇角,将手指撤出,换上另具足以让石夷再次疯狂的物事。 “端……木!”石夷惊道,想起早晨端木的液体残留在他体内,造成了什么重大后果,他不禁急迫地想推开端木,但他却不得要领地以臀部撞击端木,使之加深入。端木太过丰沛以致于在顶端溢出的液体,在进入石夷的同时也滴洒其中,光是接触到那液体就要发狂了…… 身体变得精力十足,意识理智那类的东西也随之蚕食掉了,好不容易才等树液的效力退去,没料到这次端木自发性的喂食,让他原就饱和且不能承受的欲望又高涨起来。 “哈啊……端木……嗯……太了……啊啊、啊……那里、端木……”石夷趴跪在端木前方,私处不断接纳端木强而有力的冲撞,燃烧般的快感蔓至全身,遭到端木的体液刺激,泄过次的欲望又高亢地颤抖,让双腿为之瘫软的舒畅感猛然而至,石夷皱紧了眉,发出绵长的呻吟。 这回释出的白液比以往上许,地板上四处可见纵横的水迹,石夷虚软的腰部让端木撑着,已到极限的身体彷佛被完全地扯开来,在端木面前逐被吃食。 “味道还是样好,石夷。”端木语带陶醉地说道,下身奋力朝石夷顶去,次次地冲入对方体内深处,速度与次数皆超过石夷能够负荷的份量,端木让树藤缠住石夷再次扬起的部位,指腹则按拈湿润的顶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欲望遭到阻止,石夷低泣求饶。 “不要……呜嗯……哈……我不能再……嗯啊!”石夷企图架开端木的手掌,但身体却力不从心,液体再次聚集在那个部位,如果不出来的话…… 石夷语带哭音,“我会坏掉吧……” 端木爱怜地低首舔着石夷的耳垂,在已然殷红的耳边吐着热气说道,“这么好的身体,坏掉太可惜了。” “端木……让我……”石夷缩着边肩膀,身体脆弱地颤抖。 端木刺进最深处,便开始小幅度地晃动,对方文弱的身体蕴藏着股力量,那股力量会让所有的妖类都失去理智,只为吃食摆在眼前的膳食,美味,欲罢不能。端木能控制自己别吃得太快,甚至把石夷的生命都吞了,说不定是因为他次次接触石夷,熟知那股味道会在何时绽出浓烈的精华,会让自己获得来自真身以外的力量,因此忍住妄念让石夷继续存活下去。 他只为获得力量,仅此而已吗? “呜……端、木……”石夷失去控制地哭泣出声,身体紧攀住端木的部份,在端木手中、藤蔓里释放次的部位,承受端木部份力道的腰,犹能感受端木自身后散发气息的颈子……全都像是碰了热水融化的糖粉般,柔软且不堪击。为了等待他完全地融化,端木只是缓慢而富有节奏地翻弄他的身体,热水都变成糖液了,为何不吃下肚呢…… 若不是端木紧扶住他的腰际,只怕他早已忍不住反将端木扑倒在地了。石夷发出羞耻的呻吟,但现下他也管不得太,无力控制。 “……吃……掉……唔、啊……” 只要吃掉就会结束了吧,那就让对方吃了他也无所谓,比起这类压抑却又强烈的刺激……难道这样折磨他,味道会变得比较好吃吗? “吃掉谁呢?”端木前后挪动,碰撞石夷体内敏感且无法忍受的顶点,并随之解开树藤对于石夷的束缚,对方过度膨胀的部位在几个剧烈颤抖后,滴落了大量稠密的液体,单单嗅到石夷微带甜腻味道就能令自己放弃理智了。 端木皱眉,身体到达了极致,在石夷体内洒落促使对方再次扬昂、再次因高潮而哭泣的浓郁白液。 被吃了太次的石夷浑身 分卷阅读7 树妖 作者:藏日 瘫软,在端木撤出自己时,也只是咬牙轻吟,而无法再做出任何回应的举动了。身后的密穴张合地流淌出端木的液体,端木仅以树藤刮搔穴口,不太积极地替石夷清理身子。 “我不会口气吃光你,反覆咀嚼味道会香甜。我只会吃你个人而已,所以你也……” 石夷只觉树藤柔软地缠住身子,将他移至床褟,并织成张微带凉意的毯子覆在身上,意识都将飞散了,因此他也未细听端木究竟说了什么。 “……只能有我个。” 个什么呢?石夷阖上眼,眼前最后见到端木细致的脸庞遮住了他的视界,唇上软绵的触感,接着坠入睡眠。 树妖:门掩乱香(限) 辗转寻到张家位于江南的远亲,已是半个月后。杨家的小女儿进宫当了皇帝的妃子,连带杨家也发达起来,整座宅第翻修得金光满门,让在门外的石夷险些闪了眼睛。 “前任的杨当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正是张夫人的表亲。这回张大人托信给杨当家,恐怕也为了宫廷斗争。”端木随着下人来到花厅,在等待下人通报的期间,向石夷简单诉说此次前来的原由。 “宫廷斗争与张家有何关系?为何张大人要插手此事?”石夷不解地问道。 端木面色微微沉,“当今皇帝要为宠妃建座园林,地点正在黑林附近。黑林附近有处天然湖泊,张家在里头蓄养食用鱼,面拿去市场贩售,面可供自家食用,几年前在湖底捞到沙金,才停止养鱼。皇帝要为宠妃造园林,定要纳进那座湖泊作为园林造景,连带要砍伐半座黑林以建亭台楼阁……” “张大人指望杨家能向皇上进谏?为妃子建园林对杨家……”石夷轻呼出声,“难道杨家小女儿……” 端木看向镂刻精致的花木窗棂,“要巴望他人方能维持自身地位,这种荣景岂能长久?若是自身不积极些,只怕即将到手的后位都要拱手让人了。” 石夷想着宠妃为争权夺位的模样,又和当年石家为钱为权有什么不同?人心若是腐朽至此,若是腐朽至此……他微带苦涩地闭上眼,叹了口气。 “端木。”门口了名年轻男子,昂藏的身躯似是练过武,身白袍却显风雅。他大方踏进花厅,眼神锐利地扫过石夷,原要移开视线,却莫名地顿了会,才缓缓转向端木。 “杨当家。”端木客气地唤了声。 石夷骇,原以为当家年纪应近半百,没料到却是如此年轻男子。 “我代张大人传信予你。”端木取出只信封,递至杨当家面前,却迟迟不见对方伸手接过。 杨当家露出不经意的笑,只为缓和面上的曲线罢了,其中并未蕴含半丝笑意,“我明白张大人的意思,但张大人似乎求错人了。” 端木点了点头,向气质柔雅的端木竟转手将信封撕碎,“我会将杨当家的讯息告知张大人。告辞。” “你从黑林来,你身旁的小兄弟远自太阴山山脚小村来到江南,难道只为将信交予我,如此便要打道回府?” 石夷见话锋转到自己身上,而端木并未即刻回应杨当家的提问,赶紧找了个话题接续下去,“杨当家如何得知我从太阴山山脚来?” 杨当家又笑,那笑容比起端木恐怖了千倍不止,“我从不错认每个石家人。” “这又是为何……”石夷皱眉不解。 “你何不问问端木?”杨当家笑得开,“我已替二位备好厢房,不急着离开江南的话,就在此留宿晚吧。” 端木反往常,冷淡地望了石夷眼,嘴角牵动似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又忍住不说,转身走往各自的厢房。 石夷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刻意逃避的端木,他甚至摸不清端木此刻心思。说来惭愧,两人虽是作伴相处了月馀,但却对彼此不甚熟稔。他仅明白端木愿表露在外的那面,其馀概不知。 他独自在房内用完晚膳,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走出房门,别提轻敲隔壁房门了。 石夷坐在圆桌前,不断回想端木这阵子来的种种举动,思考阵,无法从其中得知杨当家意欲留给他的讯息,也没办法就这样持着问题去向端木讨答案…… 他眨了眨眼,两眼沉重,手臂才曲放在桌面上,立刻便失去知觉了。 ※ 夜无梦,石夷转醒已是天际半明。他仍伏在圆桌前,自己似乎以同样姿势昏睡了整晚。动了动僵直的四肢,石夷起身,却见桌旁黑影突地窜动,沿着墙边路退至门外。 不似昆虫也并非自己错觉,那黑影的确在眼前移动。形状拉得细长,碰到光便飞也似地缩起,直没入门缝。石夷随着追出去,就见黑影缩入端木房内,他双耳彷佛听闻股刺耳琴音般地惊竖而起,想也不想便推门入内。跨出两三步后,才想起自己昨晚内心挣扎是否要见端木面,没料觉醒来,竟凭着道黑影闯入端木房内…… 放眼望去,不见黑影。 石夷脚步钉死在原地,床褟隆起个身影,应属于端木,那身影斜斜挂在床沿,半个身子腾在空中,黑柔长发铺散了地。端木紧闭的双眼因石夷身上的气味而微启,脸色红润,衣襟也遭端木扯了半开,他抬眼望向石夷,悬在床褟外的身子险些要掉落地面。 “端木?”石夷忙上前扶住,将端木移回床褟,“你病了吗?” 端木轻轻喘气,困乏地又闭上双眸。 “我去请大夫来,你休息会。”替端木覆上薄被,石夷转身要走,但那股作梦都不曾忘却的力道却在此时勾住他的手腕,他骇然回首,端木脸邪气地望着他。 “端……”石夷注意到缠住自己手腕的力量,并非妖异树藤,而是端木白细的手指。端木挣扎着起身,面容不似以往那般沉稳,仔细瞧,润红的双唇与两颊又不似个病人所有。 “不要走。”端木沉哑说道,两眼发出蒙光,前额轻倚着石夷的背心。 他从未见过端木露出如此神色,脆弱得彷佛承受不起任何刺激。这时候应该先安抚病人情绪,别让病人感到不安,再说服病人接受大夫看诊。 石夷心念转,顺着端木的意思留在原地,“我不走,我在这里伴你。” 端木点了点头,松开扣住石夷手腕的掌指,力气松便狠狠跌回床褟。 “你自昨晚便身体不适了吗?”石夷整理被褥,讶异才替端木覆上没久的被褥,已被端木不正常的盗汗给弄湿。他皱眉,把将被褥推至床角,动手解开端 分卷阅读8 树妖 作者:藏日 木身上的湿衣。 “……嗯。”端木配合地抬起臂,再侧过身子让石夷取走湿衣,因接触早晨微凉的空气而打了个颤。 “为何不说?独自忍着对你没有好处。”石夷瞪着端木细致的肌肤,胸膛并非像文人那般细瘦无力,而是因从事劳动的精练,他以袖口擦去端木胸膛上的汗湿,指尖不自觉地伫留会。 “不想让你担心。”端木不再说话。 石夷不禁瞠大眼看着端木此刻像是孩子闹别扭似的举动,为何不让他担心?生病本就是天地常理,难不成他会因端木病了而戏弄他吗?他石夷本持文人气度,不落井下石,也绝不趁人之危……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端木皮肤过于细致,彷佛禁不起任何碰撞毁伤,雪白的肌肤因病而微透出淡红。啊,那这便是身体过热的徵兆了,首重病患的体温维持,其次则是使之退热。石夷褪去外衫,覆在端木身上,那块赏心悦目的肌肤遭衣物遮蔽后,他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到端木的双腿。 长裤也泛着湿气……石夷心神恍惚,直至手指抚上端木腰际才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说服自己的行为绝不违反文人气度,绝不是趁人之危。 石夷微偏过视线,动作轻柔地褪下端木微湿的长裤,扯了方褪下的外衫局促地掩住对方后,逃避似地起身走往他的房间搬来干净被褥。 “石夷。” 低沉的嗓音从后方徐徐传来,当下绊住石夷朝外走去的步伐,他旋身,望见端木自床褟上坐起身,脚曲起,外衫半遮半露地造成腿间若有似无的阴影…… 端木睁开眼,眼角微勾,密长的眼睫掩住目光,先是低眸望着地板,才缓慢地移至石夷脚前、腰间、胸口,直至对上视线。 “你……” 石夷只见端木双唇微启,吐出个字音,眼前便被四处袭来的藤蔓凶猛地包围,蔓生的树藤不仅掩去端木的身影,阻断身后退路,石夷心下惊,他竟在房内幻想出树藤来! 这时候怎能沉迷于幻想之中,现下首重端木的病情啊,对方还躺在床褟上露出虚弱的模样,而他却要精神奕奕地幻想他如何被树藤翻来覆去,如何全身布满绿色鲜嫩的树液吗? 他退了步,只手挥开朝他袭来的树藤,但树藤却只是改变了方向,转而缠上他的手臂,其馀树藤速度飞快地缚住他四肢,并使力撕裂他的衣物。 石夷惊呼,他从未见过树藤如此失去理性的模样,凶猛地只为吃食眼前佳肴,失却品尝其芬芳的耐心与等待。眼见衣裤尽碎,穿挂在身上却无法掩住身体任部份,徒增妩媚之情。缠绕自身的树藤突地个颤抖,涌上了藤蔓及绿液,他的胸膛、背部,甚至是大腿内侧,全都蜿蜒着树藤的绿色汁液,清香扑鼻,滑润顺口……但现下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刻! “放开我,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不够吗?”石夷怒道,他心里顾着端木,怎有时间应付这群恼人树藤,“如今我有要事在身,幻想总该要结束了!” 树藤猛地扭摆,粗壮的端便直直渡入石夷体内,那毫不留情的冲击令石夷挺直背脊,难耐地大叫出声,但令他羞耻的是,近期遭树藤频繁地侵入,身体早已适应那份量了啊,辅以树液滑润,藤蔓是畅快地在他体内摆动起来,时不时发出充满水渍的撞击声,以及他完全忍抑不住的绵长呻吟。 石夷闭起眼,端木的面容隐隐存在脑海,但树藤给予身体的过度刺激,不消片刻便掩盖过端木的容貌。他前身个抖耸,洒出些绸白液体,然而股淡微的虚无感却从身体深处传来,他渴求,不仅仅是现下这般而已…… 树藤给予四肢的束缚已不似最初那般紧迫了,石夷扯过布满树藤的手臂,掌握住进入自己的粗壮树藤,挪动双膝,让自己被进入的部位恰巧在树藤的正上方,窄穴因身体移动而微微紧缩颤抖,石夷抬高下颔,腰部顺从身体渴求地摇动起来,次次让树藤挺进到最深,次次让树藤加快速度,直到触及到最不可碰触的那个顶点。 “呜嗯……啊、啊……”石夷半是因自己的行为羞愧,半是身体的快感来到高峰,连脚趾也蜷曲起来。 “……石夷……” 石夷睁开眼,端木脸色泛红,赤裸地躺在自己身下,而他则张开两腿坐在端木腰间,并且孟浪地摆动身子,实质进入身体的是端木,而非树藤…… 见到这情景,石夷不禁呆愣片刻,端木略微粗糙的掌指正圈住他的前身,仔细瞧,端木并未再做出取悦他的举动,而是他欲念焚身地摇晃腰身,令自己的窄穴在端木的进入下得到满足,同时挺起身子让前身在端木掌中来回抚挲。 端木紧闭双眼,虚弱的情况因被挑起的欲念改善不少,但这说不定并非端木的意愿,而是……石夷手按着端木胸膛,底下浑热的温度熨烫了他的手掌,这并非他的妄想,不是妄想。 他竟趁人之危! 石夷度想令端木抽离自己,但欲念的渴求让他紧攀住端木而不肯松懈,原想抽离,但身体却禁不起再次的空虚,又让他往端木腰间坐下……无穷无尽。 “哈啊……嗯……” 石夷气息不稳,双脚撑不住自身重量地往端木身上倒去,未料端木却因此触碰到体内深处,重重探,令他下身阵阵地抽紧,前端汩汩地涌现热流,白绸的痕迹全都沾在端木身上。端木松开圈住他的掌指,疑惑地沾了沾胸前的液体,双眼蒙蒙地望着石夷,竟伸舌舔舐白液,指尖无力地往嘴角划,在唇角下颔曳了道水痕,才像大梦初醒之人般地眨了眨眼。 “石夷……?”端木皱眉,发现自己仍在石夷体内,思绪飞快运转,“你……” 石夷摇了摇首,“我定是鬼迷心窍了……” “是我……我伤了你吗?” “不是伤,”石夷呻吟道,感觉端木又涨大了圈,“由我做的,我定会负起责任。” “这并非因你……石夷!”端木惊道,石夷竟又开始在他身上摆动起来。 石夷眼角泛泪,“端木你定不认识这样的我吧……啊……嗯……自从你我初次在黑林相遇,我便已经不是过往的自己了……” 端木伸手扶住石夷腰部,放任他在自己腰间上上下下,“无论如何,你仍是石夷。” 石夷掌掩面,语带哭音,“我竟日夜幻想我与树藤交合……” “全凭你如何看待现实与妄想的分野。”端木两眼邪魅,两掌按着石夷腰部,身子向上挺进,恰巧与石夷沉下身体的速度致。 分卷阅读9 树妖 作者:藏日 “端木?”石夷讶然地望着眼角微扬的端木,湛黑的两瞳隐隐含着光芒,但那阵狂猛的冲击挟带过量的刺激,当下令他文人般瘦弱的身子剧烈震,端木数次进入,都像为他带来股力量,几乎毁灭他的理智。 “我不仅是你的妄想而已,石夷。” 端木沉声说道,但石夷已失去理智了,在彻底的解放前,他看不见自床褟延伸的藤蔓正片片地拾起衣物碎片,在他醒后,也无暇思考他的衣物为何会凭空消失。 石夷呆坐在床边,面朝门扉,似乎只要制住自己不要回头,就会忘记他趁端木无反抗之力,竟狂浪地把端木从头到脚都吃乾抹净了。 是他做的,端木只是遭受其害。 “石夷,你已经知道了吧?” 端木为人正直,处处替他着想,他怎可恩将仇报,如此对待端木! “我不愿再伪装了。” 端木他…… 石夷脸上攀上条细枝藤蔓,轻轻括搔他的颊畔及耳后。 “我是真实的存在,石夷,别再否认。” 欢迎大家留言喔:) 树妖:还趁思量(微限) 将书信交给杨当家后,端木并未打算在杨府久住,收拾行囊就要回黑林、回张府。虽然杨当家提出慰留之意,又以石夷对江南的浓厚兴趣作为刺向端木弱点的利剑,但收敛妖性的端木露出文质的笑容,意志坚定地拒绝了杨当家的好意。论住宿,又楼书斋里的空房不胜数,虽然又楼书斋了名食客,但也不会因此拒绝他们住宿的请求;论吃食,两人相伴便不会感到饥饿,且营养十足;但论及江南…… 轻松肩负两人的行李,端木净白俊秀的脸庞微露出不安,偏首看向身旁那名气色红润的同伴,“石夷,你为何偏爱江南?” “江南文气极盛,我既立志成为文人,定要来这地方走过回。”石夷步伐缓慢,自身后袭来的岚风吹乱了发丝,他手按着散落前额的细发,眯眼看向不太明确的未来,“石家视钱如命,亲族全是些有了钱财没了人性的野兽,我以为逃脱石家,成为文人专心在文学之路上行走,便不会察觉人性阴闭。江南聚集了数文人,理当不会有这些污浊的人性才对,但只要是人,这些事就无法避免……” 端木看着低垂下首的石夷,对方神情浮现出对自己信念的不安,连带也影响了他的心绪。端木趁着旁人不注意,从袖口伸出细藤绊住石夷抚着发丝的手指,“无法避免,何不试着去接受它们?虽然不喜欢这些凡人贪婪无厌的性格,但只要自己别跟着去做就行了,没有必要非得要完全消灭它们不可,也不需否定它们的存在。” 端木侧着脸庞,总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刻露出那种像是要把石夷吃乾抹净的笑容,“你可以拒绝接受人性,但绝不能排拒我。” 石夷顺着指间的细藤看向端木,忍着身体因接触那道视线而涌生的热流,“因你是妖?” “因我不会放开你。” 妖物挑逗似的邪魅笑容,却又添了分认真,时间石夷只能呆愣地望着端木,突觉眼前所见皆覆上层朦胧雾光,唯有端木亮透的双眸最为清晰。 “别待在江南了,和我道回去黑林吧。”细藤刮搔石夷敏感不已的耳后,端木催促地道,“从太阴山解放出来的妖物半留在江南,要对付那些企图把你吃掉的小妖小魔实在烦人。” “真有那么妖物想吃我?”石夷不禁产生疑问,他介书生哪来那么好的运道。 “你祖上曾有代与仙佛结缘,仙佛渡了些修行予石家,保石家世代不受妖物袭扰。那仙佛来自太阴山,以镇山为任,但五年前太阴山崩塌,仙法减弱,妖物才有办法近你。你身上微弱的仙佛气息反而能让妖物增加百年修为,味道绝佳又富含养份,任谁见了都要咬上口。”端木舔了舔唇,两眸发亮直直勾向石夷,“我好像又饿了……” 石夷惊慌地向上跳了跳,几天前让端木吃食了整天,前夜才喂足顿,怎么又饿了啊? “你……等到、等到晚上……”石夷喉咙乾哑地说道,那声音连他听了都不太习惯,不是他平日的嗓音。石夷缩着边肩膀,想躲开端木对他的搔扰,才动了动肩膀,颈子随即流淌股清香,透着香甜气味,令他浑身发热,脚步踬,险些要往前扑去。 这液体……石夷气恼地回首怒道,“端木!” “好饿啊……”端木眨眼,“我最近食量很大,不吃点不行。” 石夷正想驳斥端木的说法,转眼才发现端木早已带他走上条杳无人迹的小道,根本是让端木为所欲为的最佳场所!对方究竟预谋久?是问他为何偏爱江南的时候,还是伸出树藤撩拨他的时候?抑或是离开杨府时,便策定了这个路线作为歇脚休息的中继…… 石夷无奈地垂下双肩,他知道自己太过单纯,在端木面前绝讨不了好处,就认命地…… “不为五斗米折腰!”想起文人气度,石夷猛地大喊。但谁是五斗米,谁又要折腰啊?这么说来的话,五斗米是他,要折腰的也是他……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 端木笑了笑,手扳过石夷细嫩的下颔,气息凑近说道,“不折腰也行,这次就顺你的意吧。” ※ 石夷脚下虚浮,到达下个城镇已是入夜时分,连找了两间客栈才觅得间空房,店小二烧来热水,净身过后便昏沉地任由端木抱着自己。 感觉身后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石夷连抬手推开的力道都没有了,闭着眼轻轻说道,“端木,你还饿吗?” 今日都吃了两顿了……石夷欲哭无泪。 “能有点心就太好了。”端木将石夷抱上床褟,舒服地偎在石夷颈侧,“石夷……” “何事?”石夷勉强捉住涣散的神志,“别同我说你要用点心了。” 端木轻轻笑道,笑里的温暖如同最初遇见端木时没有二致,“总得让你修养生息,这时候再饱食顿就太不近人情了。” 石夷闻言,放松地往端木胸膛深处挪动身子。 隔日,端木早就吞进石夷初醒时的身体反应,俊美的面庞渲染出蔷色,精神奕奕地拉着他到客栈大厅用早膳。早已吃饱的端木只喝了碗清粥,坐在石夷对面托着下颔,仔细地看着石夷从神智昏沉,面上仍残有睡意,直到吃尽早膳,两眼恢复以往的清明,才又脸欣喜地催促石夷动身启程。 “我们得赶路吗?”石夷对旅途行程完全没有概念 分卷阅读10 树妖 作者:藏日 。当时从黑林路到江南,行程全由端木决定,时不时在各处景点停留、两天,让旅途变得松散。而现下端木仅在必要的城镇停留,两人脚程称不上快,用了整个白天的时间行走,夜晚休息,失去额外的喘息时间,让石夷产生种急迫的感觉。 “能快些回到黑林最好……”端木没接着说下去,但语尾透露出的情绪在在显示事件的急迫性。 石夷点了点头,这段时日,石夷不断追问端木过去千年以来的故事,这才明白端木曾与文官交好,又认识当代知名书法家,因此写得手好字,唯不同的是,端木从未使用毛笔,而是随兴伸出藤蔓沾墨书写。非人的事实也只有那名书法家明白而已。认识又楼是近百年的事,又楼原住在太阴山,妖性极弱,因此太阴山山主对他松了戒心,睁眼闭眼地让他下山混入人间,但初下山的又楼不解世事,认为待在书斋便能挡去所有凡尘沾染,因缘际会与端木结识,才渐渐懂得人间。 石夷视线不偏不离地注视端木,“这些都是你近五百年的故事,在那之前的五百年呢?” “就只有修行了。”端木掩饰地笑道,他没说出当他妖力尚不足够时,有少妖物盘算将他吃下,增进十年的修为。能拼着咬牙练成人身,大概就是他妖性的极限了,不会堕落成魔,也不会转化为仙。 “你起初就在黑林修练?”石夷想起黑林,又想起端木当时如何吃食他以修练己身。这千年来,端木究竟吃食少年轻精力,少平凡书生……思及此,石夷胸口竟隐隐涌现团黏稠的液体,非旦无法消化,且哽在咽喉,苦涩的让他不禁想大喊出声,将那团黏液驱逐出自己的身体。 “我最初是宫廷御花园的主树,当年有名妃子因宫廷斗争被恶人陷害,抓着我的树藤便吊死在树上。”端木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当时那名妃子如血泣诉,他闭了闭眼,“若不曾吃食她的怨念,我大概只会是宫廷造景树木罢了,说不定在下个王朝入主时,就会被灾火把烧得干净。” “你现在在这里,如此便已足够。”石夷将端木的情绪放在内心缓缓咀嚼,那味道已浓郁过了头,甚至把他起先涌现的苦涩全都冲得清淡,几乎不见痕迹。 中午来到处村落,村民半务农,在农田旁设了处茶馆,村民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去,边聊着村里发生的小事,边寻问京城发生的大事。 石夷坐在茶馆最内侧的木椅上,坐正身子后,木桌便显得有些低矮,桌角清晰可见修补的痕迹。 “听说咱们的小皇帝被人架空了,握权者似是母系那边的亲戚。” “外戚干政,这不是和前代同样的问题吗?又要乱,又要乱。” “端木兄弟,你原是张府总管,可曾听说张府世代累积的财力要被人给举清空?” “是那座黑林吧?” “阴气甚重,不少旅人迷路昏死在里头,烧了也好。” “似乎已伐去大半,连行宫建材都运至黑林口,这几天就要动工了吧。” 端木露出文质浅笑,“张大人已作好迁府的准备,倒是官府有意让张大人失去大半财力,这阵子朝廷也不太安稳了。” “是啊……在小皇帝跟前最有权力,当属杨笙……” 石夷这才明白端木急着要回黑林的缘由,他手指轻握杯沿,正待轻啜甘甜的龙井时,身上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手臂重重偏,将茶水溢出大半。 “石兄弟,你怎了?” “咳……咳咳……只是呛了下……”石夷连忙掩饰,待众人的注意又转回话题上时,他才狠狠地瞪向坐在对侧的端木,两眼几乎都要着火似的。 “我饿了。”端木轻轻启唇说道,藤蔓沿着桌底探向石夷腿部,攫住对方尚未隆起的欲望,便轻缓地摩擦起来,直至石夷脸部潮红,气息紊乱地轻喘,才略微放开束缚,改由裤管深入。 “不……”石夷咬住下唇,“其他人都在……” “别出声就好。”端木执起茶杯细细品茗,藤蔓立即嗅到了石夷动情的体味,精神抖擞地活络起来。 石夷皱着眉,将脸侧向旁,死命地紧咬住嘴唇,深怕在这群村民面前溢出太东西。他的道德只容许端木在四下无人时尽情地吃食他,但端木次比次饿,不仅仅是喂食的时间间隔缩短,就连份量也比往常上许,但这回竟在众目之下就要开饭…… “……端木!”石夷发出抗议的气音,对方表面上不为所动,桌底下却藏着强烈的吃食欲望,藤蔓松紧地反覆缠绕,沿着受到撩拨而硬挺起来的前身来回移动。那湿润的感觉不像是树液,在这时释出树液简直要让他无法直身子走出茶馆,唯能想到的便是自己太过激动,些微溢满顶端的珍珠色液体润滑了自己,倾耳便能听见细小的水渍声。 “哈……”石夷吐出口浊气,敏感地发现其中名年轻村民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忙掩饰地转身翻找行囊中的物件,不再去注意年轻村民的视线,希望藉此能让对方减低疑惑,别突然走近他身边── 不要发现──如此羞耻的自己…… 石夷闭起眼,快感将他的理智紧紧包围,声音无处可发泄,十指便捉住行囊中的件衣物,随着端木以树藤抚弄下身的速度越来越快,平整的衣物也在他手中变得扭曲不堪。在这种随时可能遭人发现的情况底下,与其担心让人看见之后要如何自处,不如早些让端木饱食顿。 他挪动身子来到椅子边缘,并配合地张开两腿,直立的欲望几乎要碰到低矮的桌底了,顶端让树藤刺激下,便忍受不住收紧下腹,让树藤涓滴不漏地食下他的体液。他抬眼看向端木,见对方眼里闪过瞬的邪光,随即沉掩下来。树藤仔细擦去他身上的液体后才匆忙退离,石夷身子仍然残有方才的快感,馀韵在脑海里回绕,他无意识地望着端木,连自己也不知在祈求什么,最后口干舌燥地连喝了三杯龙井,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未褪去。 离开茶馆,两人走向村落后方的田间小道,端木早已备好要让石夷痛批顿,大抵是数落他瞻前不顾后,从不注意其他人的眼光……等等。但他生性自由,虽练成人身却不受世道束缚。感觉来了,又怎会在乎什么道德什么目光? 石夷句话也未说,只是走在端木身后,目光灼灼像是要将他的背部烧出两个窟窿。端木不断在心底盘算该如何安抚石夷的情绪,对方发怒也好,说道也好,总好过现下的沉默不语。 端木停下脚步微微偏首,就见对方脚步 分卷阅读11 树妖 作者:藏日 未停地朝他走来,笔直地走进他怀里。 “我做得太过份了吗?”其实端木心底根本不觉得愧疚,只是猜测此刻石夷心中所想的事物。他伸臂接住石夷细弱的身子,不解地望着对方头顶的发涡。 石夷两掌抵在端木胸前,十指紧,捉皱了端木衣襟,而露出底下的中衣以及部份胸膛。 “你向都是如此。”石夷吸了口气,将端木身上的清香纳入鼻间。离开杨府后,半由端木单方面地吃食他的精力,而自己的欲望倒是极少被满足……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如此欲求不满了?是端木渐渐让他中毒的吧。 石夷决定正视自己的欲望,“上次,你说随时都可以……” 端木沉思会,而后愉快地笑开,“我是这么说过。” 石夷拉下端木的颈子,“我饿了,可以吃了你吗?” “乐意之至。”端木拉开衣襟,让石夷的掌心贴在自己赤裸的胸前,“蹂躏我……也没关系。” 树妖:遇风避风(微限) 回张府已有旬,这期间石夷以总管身旁的小总管自居,但负责的工作往往都得问过端木方能执行,也因此他的头衔只是挂名,实际上只在端木身边跟前跟后罢了。 张府正忙着将府邸迁至长安,面打包府里的物品,面整顿人事,让不愿跟至长安的聘约佣仆在此解约,又得随时照应行宫的建筑工程…… “……端木,我唤了你好几声了,怎不应我?” 端木曲着臂,自案前抬起眼,眼下的青影在在显现这阵子以来的劳累,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在想是否有面进食,面处理杂务的绝佳妙方。” 石夷当下红了红脸,虽能接受端木以他为食的生活方式,但这种事怎么能习惯? “早上不是才……” “费了心神在张府事务上,因此腹饿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些。石夷你定能满足我吧?”端木说得飞快,却字字清楚地将语句传进石夷耳里。 目光飘向端木背后,石夷蠕动嘴唇说道,“我总有天会让你榨干……” “改日让你吃回来便是。”端木闻言不禁朗笑出声,后又收敛笑意,以十分认真的表情注视石夷。 被端木盯得不太自在,石夷边认命地走近对方,边乾哑地开口问道,“这回又怎么了?” “你定要等我。” 石夷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等你吃完吗?” “我舍不得口气吃完你。”端木让树藤沾了黑墨继续处理事务,手拉过石夷细瘦的腰身,让他坐在案上,另手则快速地解开石夷的腰带及长裤,俯首伸舌便是舔,“所以你得等我才行。” 石夷别开视线,若是直盯着端木如何吃食自己的身体,只怕他立即便被端木脸上带有的媚惑表情刺激得丢失理智,而做出令人羞耻的事来吧。他仅感觉端木湿热的口腔含住自己的顶部,并以舌尖环绕最为脆弱的部位,只消轻轻咬,端木就能吃食到令他精神为之振的事物了。 “呜……哈啊……”石夷眉头轻蹙,端木进食的节奏比起前几次慢上许,总以为对方以唇舌撩拨自己就要到达颠峰了,但端木却在此时突地放开,待他不安地扭动腰部时,才又细细地舔舐前端所涌出的情液。 喂食,不是为了解决腹饿的状况吗?为何要如此折磨他……端木方才所说的,不愿口气吃完他,便是指现下这种情况吗? “端木……”石夷动情地曲起脚趾,忍不住地想让端木吃食,让下身悉数纳进端木柔软的口内。石夷对自己已克制不住的欲念感到绝望,但又无法忽视那股欲念的存在。他些微扭动腰部,像是抗议端木给予的仍不足够,察觉石夷想法后,端木张口吃入对方下身,边吸吮并快速地吞吐。 “啊、啊啊……呜……” 石夷脑中闪过道灼光,几乎蔓烧他的视线,便在端木口中喷溅出味道香郁的液体。端木敛下眼睫,墨黑的眼瞳瞬间充满了妖气,他强力压下将石夷拆解入腹的欲望,吞下对方的体液后,又舔了舔沾嘴角,以及对方垂软的下身,才替石夷穿上衣物,此时需要处理的事务也全都交由树藤告段落,接下来只需付诸实行。 见端木仍然相当认真地注视自己,石夷稳下紊乱的呼吸,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端木,你是不是还藏了些话没对我说?”才老是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 端木闻言笑开,“真了解我,不愧我平常那么疼你。” 石夷险些从桌案跌下,他忙按着端木肩头,险险平衡的身子半依在对方胸前,抬首便是对方方才吃食自己的鲜润唇瓣,他微微向后退开,皱眉说道,“究竟是谁疼谁啊……” “待张府迁府的事务处理完后,我跟你道走吧。” “上哪?”连他对自己的未来该走向何方都没个打算,要让端木跟着他,跟着他全天下漫无目的乱闯吗? “和你起,都好。”端木将石夷揽进怀里,他轻叹口气,眼里满是邪红的妖光。 ※ 说是要结束在张府担任的总管职务才能和他道走,但张府立基此地百年馀,时之间也无法整理出物品的细目,以及佣仆的卖身契或雇约书。 “长工七十七名,男五十二人,女二十五人;解约者二十人,男五人,女十五人。”石夷像是诵经般念着端木交予他的细目,边从书堆中翻找该名长工的卖身契,边在纸上划记。 虽是卖了身,但张府待下人极好,非旦尊重长工是否愿意跟随张府迁移,也同意侍女到了适婚年龄便找个好人家嫁了。若下人不愿意至长安,还得替他们另外安置户人家,听闻消息而愿意雇佣张府下人的人家就有林家、严府、杨府…… 哎?杨府不就是江南的……但因皇帝宠妃之故,张府与杨府应该交恶才是,现下却愿意接收张府的下人又是何因? 石夷握着卖身契思考阵,脑袋却无法像是文思全涌那般灵光,他对于人情世故始终应付不来,尤其端木又不在身边……慢着,这和端木是否在身边点干系也无。 他快速找齐长工们的卖身契,后又在另堆纸张里意外寻到端木的雇约书。 入府时间约为三年前,但依端木所言,他在黑林已修练千年,练成人身后便大江南北四处游走,因此识得不少知名人士。端木大可待在那些知名人士的身边,能获得官半职,也好过现下的张府总管之位……难道只因张府离真身最近吗? “石兄弟!” 分卷阅读12 树妖 作者:藏日 外头传来下人焦急的声音,下刻门板便遭人狠力推开,石夷只讶异下人张皇的模样,扬声问道,“发生何事?” “不知何因,书阁着了火,端木总管还在里头……” 石夷脸色白,未待下人仔细说明状况,脚步飞快地冲向书阁。在庭院便能见到远处的书阁冒出浓烟,不祥的黑云掩蔽半个晴空,身边下人来来回回地提着水桶,几个下人从书阁冲出,脸色惊恐地诉说书阁内的火焰几乎吞噬整座建筑,期间发生几次崩塌,出路尽毁…… “端木……”石夷回过神来,随手捉了名下人问道,“端木总管呢?逃出来了没有?” 下人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似的,“总管为了让其他下人先走,撑住快倾倒的木柱,方才……方才木柱坍了……” 石夷后脑像是遭人狠击拳,身体的反应比起脑袋快了步,未经细想便只身冲入火场。除了闷与热,尚有呛人的浓烟朝自己袭来,石夷吸了两口,脑袋晕眩阵,立即以衣袖掩住口鼻,在火场内寻找端木的身影。 虽是树妖,应该仍敌不过天性畏火,他不愿也不敢去想端木碰了火之后会变得如何,只祈求能在火红的焰光之中看见他心系之人的身影。 在看见第五个躺在地板动也不动的下人之后,石夷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仍未找到端木护着的木柱,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绝不能在此失去意识,因此当石夷两掌两膝撑着地板,火舌蔓上他的衣摆时,他心中依旧怀着想见到端木的心意。 说不定端木已经从别条路逃出去了……说不定端木正在书阁外担心自己的安危……说不定端木人身已毁,如此他便能陪着端木起…… “石夷!快醒来!” 石夷遭人翻正身子,口鼻间渡入股清香气味,令他暂时恢复神智。 眼前之人有着双映着火光的妖异眼眸,细黑的发丝垂在额前,清俊的面容残仍有灰黑的痕迹。 “……端木……” “别失去意识,我马上带你离开。”端木松了口气,打横抱起石夷便朝来路走去,此时书阁的结构已让火舌毁烬,支撑着书阁的梁柱在身后重重落下,连带扬起片火尘,点点沾附在端木身上,并缓慢地延烧起来。 当石夷嗅到股木质的薰香,此时端木已带着他逃离书阁。外头并无张府的下人急忙地灭火或是替伤患治疗,景色虽是张府无异,但却寂静得毫无人影。 “你眼前所见并非真实,而是他人假造出来的幻象,为了让你落入陷阱。” 石夷眨了眨眼,“陷阱?” “为了吃掉你。”端木沉声说道,他让石夷坐在庭院的藤树底下,手擦拭石夷脸上的焦黑。 “只是幻象……”石夷握住端木覆在自己脸颊上的掌指,“你没事……” “你担心我?”端木笑问。 石夷急忙掩饰心事,“你不是同我说了要与我起走吗?要是受伤了……”石夷突地打 住话,他看见端木左手臂以下,除了焦黑痕迹,只有片空荡。 “手臂让火烧了。”端木无所谓地耸着边肩膀,“藤蔓触火之后就变得僵硬焦黑,再碰下便化成碳灰了。” 石夷愣愣地,“会长出来吗?” “人身不会。”端木亲吻石夷发白的嘴唇,“除非再另个千年让我重练具人身,否则就是这样了。” 树妖终章:终恋江湖 其实端木最擅长的是窜改别人的记忆吧,张府内所有人都让他改过记忆,端木骤失的手臂在众人眼里看来,也变成年前狩猎意外遭野兽吃食。端木松软的左袖口有了缘由,便又见他继续在张府各处打点,面上挂的笑容不变,夜里吃食他的速度也不变。 但少了条手臂,真无任何影响吗? “抱你的时候,可能得让藤蔓探出来,顺带吸取你些精气。”端木指勾起石夷的下颔,两眸里的光彩流转,似乎已在内心盘算着今晚该用何种方式享用他。 ……石夷可以瞑目了,果真是完全没变。 “究竟是谁意图吃了我?”石夷无奈地仰首看着端木,为了吃掉他还设下那种陷阱,端木赶着救他才不慎失了条手臂。 端木眸光冷,“除我以外的人,你想也别想。” “我当然只有你……哎?” 石夷下意识的回应,反让端木乐得抱着他亲吻,直至亲吻的气息变得黏稠,石夷才警觉地将端木推开。 “这是什么?”石夷沾起颈间的绿色液体,恶声质问对方。 “树液。”端木就着石夷的手指伸舌舔舐,舌尖不断画着圆圈,那些吸纳不及的唾液便残留在石夷指尖,在端木退离时,勾起了条晶亮的丝线。 “端木……”石夷气结,对方喂出树液,还能有什么意图! 端木笑着望向石夷,那笑容已揉合了最初伪装的温柔,以及妖性邪恶。端木极力隐藏的部份已在他面前展开了,那笑容再没有矛盾及复杂,在石夷眼里都是端木。 但端木藏着笑意的眼底,却残有石夷看不清的颜色。 深夜,端木仔细替石夷覆上薄毯,穿上轻衣便往门外走去。朦月底下,端木的影子与黑夜众生融合起,他摇摇晃晃地穿过庭园,藉由株乔木翻墙而过,踏上草地的那脚重重颠簸了下,险些倒地,端木以仅剩的手臂匆忙扶住高墙,才按着墙沿走往林子深处。 黑林是他的居所,千百年来向如此,但这处居所却遭人侵入,并以建造妃后行宫的理由,大肆砍伐林木,再加以烈火焚烧。他依稀能听见浑身滚着火舌的小妖未能练成人身,妖力也不足以抵挡他人侵入,尖声大叫、哭喊、诅咒…… 当时他不在这里,不在黑林。 端木脚步踉跄,吃力地跨过林里生命的残骸,直至棵耸天藤木出现在眼前。 他掌抚上树身,已知藤木寿命将尽,枯黄的树叶及乾裂的树藤。藤木缺乏的不是水不是阳光,而是力量。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杨笙立在端木身后,似已在此等待时。 端木闭上眼,连记冷漠的视线也不愿给予对方,“我的答案从未改变。” “任凭是石夷……任凭你日夜吃食……你真身已被我毁烬,从他人身上吸取力量,不仅无法维持人身,就连左臂也因此……”杨笙语调冰冷,却掩藏不住发自骨骸里的兴奋,想着终于能得到端木,放弃个石夷也无所谓。 “你为何如此执着得到我的力量?” 分卷阅读13 树妖 作者:藏日 “不仅是你,修为千年以上的妖族都是我的目标。”杨笙笑道,贴近端木并由后将他环抱在胸前,“终于能吃掉你了。” ──端木! 端木顿时清醒,用尽全力释出尖锐的树藤,迫使杨笙远离自己。他同时看见那抹躲在树丛后方的身影,仅着中衣,应冠起的黑发却披散在颊侧,时不时因他的碰触而发出怒火,或是水光的眼眸,此刻却布满蚀心的惊恐。 “来了个石夷又能如何,你会将他连血带骨地吃下去吗?你会吞食石夷的生命吗?”杨笙在藤木树下,两眼露出金光,“你不能,你办不到。” 石夷对此仍是知半解,当他看见端木真身犹如株枯木,以及杨当家浑身发出邪气并咄咄逼人的模样,他仅能理解件事。 “吃掉我,你就能活下去吗?” 端木走近石夷,空泛的左袖在夜风中飘扬,“就算真是如此……” “那就吃掉我,你还在犹豫什么?”石夷反问,“你不是……妖类吗,人类的生命对你们而言……” “石夷!”端木大吼。 “我不想等了。”杨笙凉凉地说道,“端木,你若不愿让他痛苦,能做的最后件事,就是消除他的记忆。毕竟人妖殊途。” 石夷忽觉眼前的景色像是崩裂般地碎成地,他失去力气倒卧在地,努力地仰首想见到端木的面容,想见到那双总是直视自己的双眸。 “顺便把他弄晕,他不会想看见你被我拆解入腹的模样。” 端木的身子轻微震,遭到尖锐的白杨木自后刺穿身躯,涌出的鲜沛血液顿时将白杨木染红,同时也溅洒在石夷眼前。 其实踏入黑林起,他就身处在幻象中了。 根本没有名为端木腾的张府总管,也没有下江南的记忆,自从太阴山崩亲族死尽后,他便待在外地求学,并仔细?研乐理,谱了二十馀首词曲,都成为宫廷宴席上受人喜爱的乐曲。 他想着总有天要到江南去,但终其生都未能达成。年老时患了重病,只能坐在自家庭园看着足以遮蔽半个晴空的古老藤木,新皇帝派了十人乐队,成天演奏他所谱的乐曲,直至他闭上眼,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为止。 石夷,自号藤木,太阴县沪村人,生作词曲丰富,受笙帝喜爱,曾出任宫廷乐师,晚年身体欠安,享年八十七岁。 ※ 石夷神色恍惚地接受少年的搀扶,来到凉亭内坐下,满园皆是茉莉花香,但石夷并未感受到这点,仍旧处于自身的情绪中,怎么也挣脱不出。 “石夷兄,你在这里坐下,我替你拿茶点过来。” 少年莫约十、二岁,净白的脸庞隐隐能见未来俊秀清丽的模样,少年语毕离开凉亭,走往宅院。 “我回来了……又楼──”男人从墙外翻进庭院,双脚甫落地便扬声喊着对方的名字,途经凉亭时,不自觉停下脚步。他讶异地揉了揉眼,确定端坐在凉亭内的人影不是幻觉,才举步走近。 男人身灰袍,腰间布包透出、两张符纸,还系了柄铜钱匕首。他伸出五指在石夷面前晃了晃,在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之后,双手迅速在石夷面前结印。 “身为凡人,妖气却重得可怕,这家伙究竟是被谁给缠住了。”男人兀自低语,稍微清除石夷身上的妖气,便在旁等待石夷转为清醒,两眸不解地眨动,在想起了端木死亡的那幕后,神情又转为漠然且失去希望。 “哎哎,才帮你清了些妖气,怎又自愿让它们缠上身。”男人连忙伸掌拍打石夷的脸颊,“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端木……” “端木?”男人重覆次,似是想起端木这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 “不准碰他。” 端着茶点踱回凉亭的少年语气阴森地说道。 男人见到仍带着稚气的少年,甚至连声音也维持着童声,这样的少年用成年人的口吻说出了那种话。 “我才几月没回来,书斋就已了这么闲杂人等,啧啧。”男人语气恶劣,“又楼呢?” “他不愿见你。”少年放下茶点,转身面对男人,“他已经等你很久了,久到不愿再继续等你。” 男人脸色变,“我这就去找他。” 清空凉亭后,少年重新面对石夷,暖声诱着他张嘴吃下甜点。 “石夷兄,吃点东西吧,甜点很好吃的。石夷……” 时序入冬。 少年的身形微微拉长了些,但声音却丝毫未产生变化,就在少年兀自陷入烦恼的当下,石夷推门进房,神情已有简单的微笑了。 “石夷兄,怎么来了?” 石夷端着棋盘,“想与你对弈局。” 少年大笑,“是我上回赢了你,你心有不甘吧?” 石夷放下棋盘,细白的指尖已执起子,“随你怎么说。” 时序入夏。 少年极为怕热地脱光了上衣,坐在太师椅上无力地以纸扇扇动热风。 又楼见他这副模样,嘴角忍着笑,“年了,还不说吗?” “说什么?”少年初初进入蜕变为成人的时期,声音犹如车碾般的粗粝,乾哑得连尾音也分岔了。 又楼摇了摇首。 “石夷去哪了?早不见人影。” “他和符问上街去买制作糖糕的材料。” “糖糕?” 又楼瞥了他眼,“似是要做给你吃的。” 少年愣,纸扇摇得勤了,“最后还不是让大家分着吃。” “端木,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少年垂下眼,早在江南时,他便已移植株藤木在又楼的庭园里,微薄的力量使他仅能依附在少年的身躯里,且还得仰仗又楼的协助。此身非他所练制,人妖共生,却是人的力量大于妖,因此不能保有定的年纪,不随着岁月老去。 “再五年……不,三年就好。”少年握拳道,“至少要有压倒石夷的力气才行。” 在门外窃听的石夷险些跌进房内,先前符问早已把切事实全盘托出,获知真相的石夷只想拿起粗绳把端木狠狠的……端木向只为他好,向处处替他着想,从不做会危及他安全的事。若如此气愤地找少年理论,会不会坏了端木仔细盘算好的计划? 但这计划……这计划──! 石夷有些想落泪。 还有三年,大抵还是夏天,茉莉花香也会像此时这般浓郁吧,种植在角落的小藤木,终有 分卷阅读14 树妖 作者:藏日 天会…… 后记: 在绝爱贴的时候,贴到“石夷享年八十七岁”那边就放出后记吓吓大家了xd 就像是电影片尾曲播完之后,还有点点剧情那样的意外欣喜啊。 (不过少了最后段,剧情走向就完全不样了,似乎不能这样说。) 周日整天不在,这两天就发点吧。 触手系完结!(敲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