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爱滋味(三人行你懂的)》 1 那是一年高考后的暑假,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站在卧室门口的少年永远不会忘记他窥视到的景象,两个熟悉的年轻人在床上激烈交叠,虽然他们背对门口,但少年仿佛已经看到趴在下面的那个男孩一副咬住嘴唇的痛苦模样。 直到太阳余辉消失在地平线,周禹彦和周禹冽才回到家,两个人的脸上还挂着一天玩下来意犹未尽的笑容,打开门他们便发现家中来了几位客人,除了坐在沙发里的妈妈,还有两个中年女人和一个低垂着头的青年。 “玩到这麽晚才回来,快过来认识一下。”随着女主人起身,坐在沙发里的其他三人也跟着站起来。 “几年没见,都长这麽高啦?还记得阿姨是谁吗?”其中一个女人性格直爽,走到两个男孩中间亲切地拉住他们,十分熟识的样子。 “朱阿姨好,呵呵,我们当然记得您了,小时候还送我们一人一套玩具模型呢。” “是啊,每次您来都让您破费给我们带礼物,应该我们去看您。” 两个男孩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比一个懂事乖巧。 “你们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在学校是不是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 “看您说的,我们现在以学业为主,不谈恋爱。” “呵呵,真是懂事的好孩子。”见两个男孩的视线频频向自己身后扫去,女人当即反应过来,不等说完忙退后一步,把最该介绍的两位主角让出来。 “你们还记得王阿姨吗?有十多年没见了,这是袁越,小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 看着妈妈温柔搂过面容憔悴的女人,两个男孩都怔了怔,说起王阿姨虽然不至于遗忘,但记忆里的模糊印象却和眼前的现实反差巨大,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和妈妈、朱阿姨是年纪相当关系不错的朋友,她的儿子也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然而面前的女人却显得异常苍老,和妈妈好似不在一个年龄段。 想到这,两个男孩不自觉把视线同时移向女人身边的青年,这个看上去经历过很多事的男子就是袁越?小时候一群玩伴里的那个袁袁?他应该和他们年纪相仿,可看上去却有二十初头的样子。 “听说你们今天去游乐场玩啦?太多年没见,我都分不清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女人虽然露出善意的笑容,但挤到一起的皱纹却让她的脸看上去更苦。 “唔!王阿姨好!”两人同时回过神,个头略高的男孩先行自我介绍,“我是哥哥禹彦,今年刚高考完,秋天就要上c大了。” “我是弟弟禹冽,开学高三,哥哥是我赶超目标,一要赶超他学习,二要赶超他身高。” 两兄弟高大挺拔,俊逸帅气,相貌有七分相似,不过在大人们眼里长的再高还是孩子,还要一样疼、一样宠。“哎呀你们兄弟俩都有一百八十多公分了吧,就别再相互赶超了。” 听大家有说有笑气氛活跃,女人忙拉过比兄弟俩足足矮了一头的儿子道:“袁越和大家打个招呼,以后就有朋友可以和你一起玩了。” “嗯……你们好。” 什麽叫以后就有朋友可以一起玩了?周禹冽向哥哥投去目光,可惜周禹彦却没有看他,正笑着和袁越说“你好”。 做什麽都不愿比哥哥差的周禹冽见自己慢了半拍,不管与客人是否熟识,忙像哥们似的搂住袁越笑道:“好久不见,你多大了?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吧?” “禹彦你们去楼上玩。”女主人把水果盘递给哥哥,趁禹冽拉着袁越问东问西时,悄声嘱咐道:“别让弟弟乱问话。” 见三个孩子上了楼,女人们才又在沙发上坐下来。 “现在联络方便了,孩子也回来了,以后的日子就好了。”朱姓女人拍了拍袁母的手,声音比之前孩子们在时压低了许多,说话的语速也慢下来,十分轻柔。 “如果小越他爸还在世,不知该有多高兴……”提到往事伤心处,憔悴的女人还是忍不住再度落泪,眼角周围又红又湿。 “儿子大了,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放心吧。”女主人帮女人擦掉泪水,抚着她严重弓起的背脊道:“一会儿咱们就去吃饭。” “嗯。”匆忙抹了抹脸,女人抽噎着站起身,“不好意思,咱们聚会应该开心,我又哭哭啼啼,我去下洗手间。” 直到洗手间的门关上,朱姓女人仍凝望着那个方向,没有收回视线。“当年咱们那群朋友里的美女小慧已经不见了,我也是前年才知道她家出了那样的事,小袁走的早,孩子不知下落,这麽多年一个人撑下来,受了不少罪。如果我不去国外,肯定会继续帮她。” “你也是工作上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慧和他儿子,生活上多帮助他们。” 似忽然想起什麽,朱姓女人叹了口气,声音压的更低,“哎,千万别和小慧说,前些日子我给她介绍工作的那家工厂来电话不想让她继续干了,说她记性不好,总是昏昏沈沈,动手也越来越慢,怕工作期间出事。” “怎麽会……” “我就在想这母子俩以后该怎麽办,好在这一年多我带她儿子四处走了走,人比以前开朗,愿意说话了,要不然……唉……你想想在那种地方像奴隶一样被打压了五年,每天不停干活,吃不饱穿不暖,还重体力劳动,如果不是这孩子有股精神一直挺着,早就……刚见到他的时候那双手全是老茧和血泡,你想想咱们孩子都吃饱穿暖有学上有东西玩,相比之下那孩子太可怜了……” 晚上,六人在预订好的餐厅吃过晚餐,饭桌上因为有孩子们在,大人们没有再提及那些伤心往事,而周禹彦和周禹冽也表现得规规矩矩,懂礼貌会聊天,待客为主,吃饭为辅,按弟弟的话说这叫官方,然而当回到没有家长的非官方环境里,就没必要再假惺惺的表演了。 “今天累死了,白天玩完,晚上还得当三陪,我又不是不会装,干嘛不让我说话啊。”周禹冽坐在转椅上滑来滑去,眼睛不时瞟着躺在床上翻杂志的哥哥。 “累了就去睡吧,我也困了。”随手翻过一页,周禹彦说的心不在焉。 琢磨了一阵,周禹冽把话题一转反而没有了离开的意思,“你说那袁越是不是个闷葫芦,问他什麽都不说,切,要不是看他是客人,我才懒得搭理。” 哥哥笑了笑,没说什麽。 “而且长的还那麽老成,我以为都二十好几了,你瞧他手了吗?又糙又厚,还有好多疤。” “……” “最重要的是聊的话题一概不知,我觉得我挺健谈的,今天和他说话差点没噎死。” 放低手中的杂志,周禹彦终于将视线移到弟弟身上,“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八卦?” “我八卦?难道你不这麽认为?别告诉我你和他说的都是实话,真记得小时候有这麽个闷葫芦玩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禹彦叹了口气,合上杂志望着屋顶,“他那个样子,是不幸中的万幸。” “果然你还是知道他一些事的,为什麽从没听你说起过。”周禹冽狐疑地盯着哥哥,他们两兄弟向来无话不谈,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而哥哥知道的事。 “说这个做什麽,你又不感兴趣,我也是从妈妈那听来的,原本只当成一个故事,没想到会见到他。” 弟弟小时候最爱听哥哥讲故事,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什麽故事?” “他好像在八岁那年被拐卖了。” “啊?” 见周禹冽一脸惊诧,周禹彦继续道:“开始被卖到山村,后来又被转卖到深山作童工,前年刚被找到救出来,具体经过我也不太清楚。” “你说袁越?” 狠狠送给弟弟一记白眼,“不是他难道还是你麽?” “匪夷所思。”周禹冽耸耸肩膀,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那张脸感觉历经沧桑,看上去永远都是呆呆的惊吓状,可能还不适应新生活吧。” “所以以后见面你对他客气点,别问些废话。” “还有以后?”周禹冽一向认为那些事不关己的人和事离自己的生活很远,再说他现在忙着备战高考,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东西。“咱们和他明摆着不是一个圈子,他大概也不喜欢和咱们相处。” 周禹彦十分了解弟弟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考上一所理想大学,而不是结交新朋友,于是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就敬而远之,少和他接触吧。” “那你呢?” “我没关系,反正现在没事做,而且妈妈也很想让我们成为朋友。” 2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夏日里的晴空万里,喜欢到河堤边的街心公园放风筝,喜欢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池塘钓小鱼;肚子饿了会拉着妈妈的手说[我要吃这个],出去玩累了,会让爸爸把自己扛到他宽阔的肩膀上,那时看到的风景很漂亮,有绿树,蓝天,天空上还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风筝。晚上回家会用画笔把一天里看到的事物画下来,画困了便爬到属于自己暖暖的小床上,抱着汽车模型或是卡通玩具入睡;后来上小学,爸爸妈妈给自己买了新书包,捧着课本在教室读书的感觉很好,直到有一天…… 风筝没有了,画笔不见了,五彩的世界灰暗下来,蔚蓝的天空黑云翻动,一双大手突如其来伸向自己,一觉醒来踢球的公园变成了大山,温暖的小家转眼破旧不堪,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直到嗓子哭肿了喊破了也没再看到爸爸和妈妈。屋外的小窗户边总有个人影在晃动,不时将那野兽般的目光瞪射进来,一听到哭叫便冲进来一顿暴打…… 盛夏的清晨,天空已经蒙蒙亮,躺在窄小床上的男孩翻了个身,睡的越来越不踏实。 再次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然而他们并不是爸爸和妈妈,陌生的男人和女人催眠一样反复说着他们是自己的亲人,让自己喊他们爸妈,不喊就不给饭吃。不是就不是,直到自己饿晕前也没有张口,后来他们给了水和饭,不吃就被强灌,每天填完食屋子里唯一的出口就被锁上,要想回家必须先通过那里,面对家徒四壁的破败草房,每天幻想着就是怎幺从那里逃出去,终于自己在尝试了数次后成功了。 然而外面的世界陌生的厉害,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来往的车辆,跑得再远四面都围绕着大山,直到双脚磨出血泡才看到活生生的人,受尽折磨的自己天真相信了[叔叔带你回家]的谎言,原以为可以很快回到五彩斑斓的世界,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结果却变成了痴心妄想,当被带到光秃秃的石山,乌烟瘴气的动工之地,看到周围那些呆滞的眼神后,噩梦开始了。 躺在床上的男孩不安地再度翻过身,面颊渐渐被汗水浸湿,眉头越锁越紧。 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机械劳作,搬着超出体力外的重物,稍微休息一下就会被无情打骂,周围的劳工很多都是自己这个年纪,他们不说话,只知道干活和吃饭。跑吧,咱们跑吧。不知道怂恿过多少次,却始终无人响应,直到某日有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孩偷偷凑过来说,咱们跑吧。他新来不久,因为受不住苦已经挨过好几次打,两人商量了许久才敢行动,哪想那些恶魔远比他们想的狡猾狠毒,犹如早已设好圈套的猎人等着围剿小兽,两人没跑多远便被抓住,大男孩被打死了,那一次也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风吹雨淋日晒,三天两头的殴打,干涩的馒头和脏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不准互相说话,虽然在日复一日的惊恐中奇迹活下来,可人却早已变得呆滞,身体和心灵上永远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疤。 缓缓睁开双眼,视线可及的屋子里已经有了光亮,二手的家具,简单的摆设,虽然贫穷的家里远不及童年时的富裕温馨,但让从噩梦中死里逃生出来的袁越安心。 擦掉脸上的冷汗,脑子里回响的是被解救时大人们为自己压惊的声音。袁越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厨房,妈妈正在洗漱,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为她备好一日三餐。 虽然现在回来了,但家已不再完整,为了寻找自己,印象里童年住的那个大房子早已卖了,因为长期积郁,爸爸得了重病早早过世,妈妈深受双重刺激,身体越来越虚弱,为了不让自己再受苦,还在拼命工作。 当袁越把热好的牛奶和面包放在桌上时,母亲已经洗漱完毕,两人对坐着吃起早饭,每当这时袁越都想如果爸爸还在,三个人能坐下来一起吃饭该有多好。 “我走了,今天上午朱阿姨可能会来看你,门锁好啊。” 这些年来,朱阿姨对家里的帮助着实不小,不仅帮妈妈找了工作,还带着自己做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疗,她的女儿在国外读书,近来因为工作调动,马上要和家人去国外生活了。袁越想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一家人。 送走了母亲还不到早上七点,养成了长期早起的习惯,天一亮就睡不着。把桌子和厨房收拾干净后,袁越坐到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小桌边开始一天的学习。小学才读了一年便与书本绝缘,前年刚回来时几乎不识字,实在太渴望知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妈妈和朱阿姨带他出门,其他日子基本上都呆在家里读书。 上午十点多,还是一阵敲门声让袁越从书海里走出来,打开门外面站着并非朱阿姨一个人,在她身边的是不久前刚认识的赵阿姨和她的儿子。 “袁袁又在学习呀,我们买了点菜过来,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朱姓女人放下几个食品袋,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每次都麻烦您,我中午随便吃点就行。”袁越忙把三人请进屋给他们倒水。 “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胖点才行,虽然身上比以前有肉了,可还是太瘦。”朱阿姨笑着握住袁越的手,又拉过赵阿姨儿子的手,“咱们不求追上禹彦的身高,起码得像他这幺结实。” 刚刚还在想这是兄弟俩里的哥哥还是弟弟,朱阿姨就帮袁越解决了疑问,虽然两兄弟相貌出众,但他们长的极其相似,如果两人站在一起,凭身高还能分清,可一旦两人分开,和他们仅有过一次接触的袁越一时间就混淆了。 匆匆扫过袁越被朱阿姨握着的手,周禹彦忙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你们俩玩吧,我们现在去做饭。” 哪里好意思让客人做饭,袁越一边劝阻一边跟着她们进了厨房,屋子里只留下周禹彦一个人。说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其实当作了两间卧室,袁越在稍微大一点的里间,房子很简陋,屋子里除了必备的生活家具,没有任何摆件,老式的单人床好像还在孩童时见过,床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毛巾被,这种质地好像很多年没见了。墙角二手的小书柜里摆放着在他看来幼稚的书籍,窗边的小桌上堆满了书,大多是初中一年级的二手课本。 “我家没什幺好玩的,看会电视吧。”最终没争抢过阿姨们的袁越只好回来,不太擅长和别人交际的他见周禹彦一个人站在桌边,忙打开电视。 “没关系。”周禹彦转过身却没有离开桌边,“这些都是你自学时的笔记吗?总结的很好。” “啊,那些都是乱写的,看的时候有挺多地方不懂。”见自己歪歪扭扭的笔记被高材生看到,袁越忙走到桌边不好意思地合上书本。虽然被拐卖的遭遇不是自己想要的,周围人都能理解,但在同龄人中他还是抬不起头,毕竟和别人相比他失去的不是一点半点。 “有什幺不懂的问我吧。” “这个……”虽说妈妈和朱阿姨说过不止一次学习上遇到困难可以找周禹彦,可袁越还是觉得不好,毕竟自己不会的地方挺多,人家也没有义务辅导自己,如果老找他势必会干扰到他的生活。“不用了。”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放长假,天天在家也没事做。”一般人参加完魔鬼高考恨不得撕书,然而周禹彦却表现出对学习很热衷的样子。 “你不陪弟弟玩吗?” “他明年就高考了,虽然现在放假,玩也只能玩两三天,大多时间还是要学习的。”怕袁越多想,周禹彦忙道:“而且他朋友很多,不太愿意睁眼闭眼都看见我。” “是这样啊。呵呵,我觉得他挺崇拜你的。” 第一次见袁越露出和年龄相符的天真笑容,周禹彦开心地说:“因为我是哥哥嘛。” “我也得向你学习。” 周禹彦笑着搂过袁越,轻轻拍了拍他消瘦的肩膀。“学习的事好说,玩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啊,我可没忘咱们小时候玩的事,你看咱们妈都是那幺要好的朋友,咱们也是朋友了。” 就在袁越点头答应着“好”时,房间外传来大人们喊吃饭的声音,一向主动帮忙拿碗筷的他忙应了一声就要往屋外走。 “等一下。”忽然周禹彦拉住袁越的手,见他好奇转过头,忙笑着放开,“咱们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吧,以后见面就不通过家长了。” “只有座机电话行吗?我一般很少出门。” 周禹彦连连点头,一副孩子兴奋时的表情。“只要咱们能联系上,就算在树下埋纸条都行。” “呵呵,你真好玩,吃完饭我把电话写给你吧。” 听到屋里传出两个人的笑声,两个女人忙走进来,脸上充满了惊喜。 “看来小哥俩聊的还挺好呀,禹彦果然厉害,袁袁平时不爱说笑,都被你逗笑了。” “呵呵,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就挺好的,如果不是我们搬家了,肯定不会只在一起玩两年。”周禹彦挺直腰杆,听话懂事的模样十分讨喜。 “你们能聊的来就好,先吃饭吧。” 看着走在前面的袁越,周禹彦又偷偷瞄了眼自己的手,刚才抓过他手的触感还清晰犹存,正如他看到的,那是一双粗糙,生满老茧的手。 3 自从袁越和周禹彦互留了通讯方式,两人的联系密切起来,周禹彦每周五都会到袁越家为他补习功课,有时还会带来一些练习册或休闲读物,两人坐在窗边的小桌前,一个讲解,一个聆听,一天下来经常能听到袁越恍然大悟的感叹和周禹彦温柔的鼓励,即便偶尔遇到难题,周禹彦也不厌其烦,始终保持着好脾气给袁越讲明白。 周禹彦喜欢夸奖袁越“聪明,一讲就会”,而袁越却总是谦虚回答“我脑子笨,还是你教的好”,开始两人还客客气气,俨然一对小老师和乖学生,后来接触多了,见面的话题不再局限于书本知识,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像朋友。 周禹彦和袁越的成长环境不同,和他在一起并没感到有什麽压力,然而袁越想的却很多,虽是同龄人,但他们各方面都差了一大截,起初和周禹彦见面总觉得紧张,很怕耽误他时间,不过看他对自己十分友善亲近,总是笑嘻嘻的,还时常逗自己开心,久而久之那种拘束感便缓解了。像小朋友终于找到了好朋友,袁越愈来愈期待两人每周一次的见面。 盛夏的阳光威力有增无减,外面的世界犹如火炉,可对于没有空调的袁越家来说里外差异并不大。吃了多年苦,现在的生活和前几年的噩梦相比就像天堂,能有电扇吹已经很知足了,然而袁越这种可以忍受的心情到了周四夜间便变得不安起来,一想到第二天穿戴干净的周禹彦大汗淋漓的模样就十分过意不去。 “把这个搭上,吹电扇的时候就凉快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袁越把被冷水冲过的毛巾围在周禹彦脖子上,虽然和他的整体形象违和,但周禹彦并不介意,还开起了玩笑。 “好像咱们小时候玩的偷瓜游戏。” “真的吗?” 每当这时袁越都会露出天真的笑容,毕竟对他来说从八岁到十五岁中间七年的记忆都是空白,周围没有说话的人,接触不到外界新鲜事物,每天都在打骂和惊吓中度过,支撑他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再见到爸爸和妈妈,靠和他们在一起时的些微记忆来温暖自己受伤的心灵,至于童年那些玩伴和玩的游戏都记不太清了,不过被周禹彦一说好像真的有发生过。而在周禹彦讲述的故事里,主角永远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甚至连他的弟弟都很少提及。袁越跟着他的故事仿佛回到快乐的童年,看到了他们小时候搂抱在一起的样子。 作为朋友,就像小伙伴要交换礼物似的,听完周禹彦的故事,袁越也想讲些故事逗他开心,可左思右想都说不出一个,于是便从箱子底翻出童年的涂鸦,一页一页展示给他看,见周禹彦从始至终都笑嘻嘻的,袁越的心情更好了。 “有时间的话咱们出去玩吧,你想去哪?”电扇左右转动着脖子,时而发出嗡嗡的响声。 “想去……”展示完画册,袁越小心翼翼把它们重新放回箱底。“博物馆。” 扫过袁越沁出一层薄汗的颈项,周禹彦随意伸了个懒腰,“其他地方呢?” “不知道,有太多地方都没去过。” 望着袁越挠头不知所措的模样,周禹彦笑道:“你那麽喜欢画画,下次我带你去美术馆吧。” “好啊。”一听这话袁越嘴都咧开了。 “然后来我家。” “你家?”见周禹彦站起身,袁越的目光立刻追随他动起来。 “偶尔也来我家做做客嘛,他们很久都没见你了。” 夕阳西下,屋子里半明半暗,袁越忽然觉得半转过身温柔凝视着自己的周禹彦十分俊美,脑子顿时一片白茫,只记得呆呆回应着“好”。 周禹彦说话算话,暑假接下来的日子,不仅带袁越去了各大博物馆参观,还带他去了几次市图书馆,袁越觉得自己从未这麽开心过,他喜欢和周禹彦学在一起、玩在一起,每次两人在车站分别后,他都忍不住感慨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当然周禹彦没有忘记带袁越去美术馆的承诺,除了要赶上好的作品展览周,另外一拖再拖是有原因的。 大学开学的前一周,周禹彦终于兑现了承诺,两人在美术馆从早上逛到下午闭馆,而后按照两人先前的约定一起回家。 “进来坐吧。”周禹彦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把袁越请进房间,“上次没玩一会儿就去吃饭了,今天想玩到几点都行,晚上让爸爸的司机送你回去。” 一听这话袁越忙摆起手,“不不,我坐一会儿就走了,回去还要给妈妈做饭。” “啊,我才想起来你还要做晚饭。”周禹彦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不过你真厉害,我一个菜都不会做。” 周禹彦的表扬对袁越来说是重要的鼓励,虽然每次表面上都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十分高兴。“就是你吃过的那几样,复杂的我也不会。” 见袁越害羞地低下头,周禹彦不禁又露出笑容,“那以后有机会做复杂的给我吃吧。” “可能会失败。” “没关系,你做什麽我都喜欢。”虽说袁越的手艺远远比不上家里的饭菜,都是最简单的清炒,但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能做到这些很不容易。 “呵呵,真的?” “嗯。”周禹彦边说边转过袁越的身子,双手很自然地搭在他肩上,“今天叫你来是有东西送你,先闭上眼。” “啊?为……为什麽?” 见袁越一脸好奇不肯闭眼,周禹彦只好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睛,袁越薄薄的眼皮不时碰着手掌,感觉有些痒。“我下周就要开学了,以后可能会很忙,也许咱们几周才能见一次面。” “唔……” 听出袁越的失望,周禹彦把身子凑得更近了些,几乎是从后面环抱住他,“要是不忙的时候我争取每周回来,不过可能要周末见了。” “唔……那我能去看你吗?” “哈哈,你要能这麽想当然好啊,我还怕你自己一个人不想出来呢,我上的是大学又不是去参军,学校里可以随便进的。” “好,我也想看看大学什麽样。” 感到袁越放松下来闭上眼,周禹彦这才松开手把礼物拿出来,而后转过他的身子,拍拍他示意可以睁眼了,“知道你喜欢画画,所以怕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无聊,送你一套画具。” 出现在眼前的是几套崭新的绘具,大到画板小到调色盘,除了水彩还有蜡笔和彩色铅笔,颜色一应俱全,附加厚厚的各类纸张。 见袁越睁大的双眼水汪汪的,开启的嘴唇却说不出话,周禹彦知道他的礼物没有选错,忙笑着拉过他,“别发呆了,都是你的,你不收下我会难过的。” “这些很贵吧……我……你……”袁越在家的一年来很少激动,少有过的几次激动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 “我平时零花钱多,也没什麽想买的东西,你喜欢画画,把钱花在值得的地方是好事。” “可是咱们……”袁越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咱们是好朋友啊,这个送给好朋友不算什麽,你高兴我也高兴。”周禹彦说完紧紧搂住发呆的袁越,反复强调他们的亲密关系。 好不容易才从受宠若惊中反应过来,袁越忙抬起头问道:“那……那你想要什麽?我送你。” “嗯……”周禹彦面带微笑望着袁越闪动的双眼像在思考什麽,过了良久才从自己的幻想里走出来,感觉眼前的袁越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深吸过一口气后笑道:“现在没什麽想要的,等我有想要的时候告诉你。” “那等你有想要的东西时一定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送你。” 略显成熟的外表背面却有着比任何人都单纯的心灵,周禹彦微笑着伸出小指,在袁越的鼻尖前勾了勾。“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小时候拉钩钩的承诺袁越深深记得,他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指勾住了周禹彦的。 4 十月上旬,在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袁越几乎没再和周禹彦见面,唯一一次还是为朱阿姨出国送行,那次见面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虽然周禹彦已经是大学生了,但他还和以前一样笑嘻嘻的,喜欢逗自己开心,他说刚开学要忙的事很多,等过了这阵就有机会见面了,听着他讲述大学里丰富多彩的生活,袁越更加羡慕和向往;当周禹彦问及袁越功课如何,闲暇时间怎麽度过时,像憋了好久没人诉说,袁越兴奋地把自己一个月来做的事讲了一遍,虽然心里有很多很多故事,但因为长年不怎麽说话,话一多起来就变得语无伦次,有时讲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可周禹彦却始终耐心听着,没有表现出一点烦躁,反而所有的关心全说到了心坎里,袁越说等下次见面,一定把这段时间画的画拿给他看。 虽然周禹彦说过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但怕耽误他的学业,自两人分开后,袁越一次都没敢打过,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到了十月底时,周禹彦某晚来电话邀请袁越到他学校玩,为此袁越期待得一整夜都没睡好,翌日天刚蒙蒙亮时便爬起来准备。 周六一早,袁越坐上公车到了周禹彦说的车站,刚下车便看到了人群里显眼的英俊青年。数日没见周禹彦越发帅气,远远望着他,袁越忽然感到有些生疏,好似他们活在不同世界,然而心里的隔阂在周禹彦开口后便化解了,他还是以前的他,像个小男孩一样。 周禹彦带袁越走遍校园每个角落,为他讲解学校里的各类设施,还带他去教学楼及图书馆里转了转,c大一日游深深印在了袁越的记忆里,最后一站是周禹彦的宿舍,推开房门,四人一间的寝室十分明亮,虽然桌子上有些乱,被子叠的参差不齐,但却充满了生活气息。 周禹彦睡在下铺,袁越坐在他的床上东看西看,一脸的新鲜。 “你要是喜欢,平时可以来学校上自习,中午在这吃饭,累了就睡我床上,下午学一会儿再回家。” 虽然周禹彦的提议很好,但袁越还是在第一时间摇了摇头,“不不,那样会影响你。” “不会,现在没夏天那麽热,中午我一般都出去打球。”周禹彦摸出床下的篮球,在手上转了转,“而且平时我课挺多的,就算咱们在一个校园里可能也碰不上面,不过中午可以约好一起吃饭。” 虽然向往,但这里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象牙塔,袁越想的很明白。“还是不麻烦了,我看看就挺好的。” 周禹彦点了点头不再强求,见袁越有些失落,忙转移话题指着放在一旁的画筒说:“还没看你带来的画呢,没想到你把它都背来了,要给我意外惊喜吗?” “呵呵,我不知道你下次什麽时候来我家,画的不好。”话题被转移到兴趣上,袁越不再想那些遥远而不可及的事,忙从画筒里拿出数张画纸,摊在桌上给周禹彦看。 “不错嘛,很有潜力。” 见周禹彦不仅仔细欣赏,还不住夸赞,袁越觉得脸有点热,但还是说了画里的一些构思和灵感。 当翻到画页里两个勾肩搭背的小男孩时,周禹彦立刻惊呼,“咦,这画的是你和我吗?” “呵呵,真的一眼就看出来吗?”袁越觉得再也没有什麽比周禹彦认出来更开心了。 “对啊,明显个子高的这个是我,旁边的就是你呀,这不是咱们小时候玩的场景麽。” 袁越连连点头,“嗯,我就是听你讲完画的。” “这个好,送给我好吗?”周禹彦满眼欣赏,想了想后拿起画纸放到离枕边最近的墙上,“我贴在这里。” “会不会太幼稚……你同学看了该……” 微笑凝视着袁越红扑扑的脸颊,周禹彦把画纸在墙上比了又比,“不会,他们只会说好。” 傍晚,周禹彦请袁越在外面吃了饭,而后把他送到车站,袁越站在车里还不时向周禹彦挥手道别,心里暗叹不知下次见面会在何时。晚上到家后,袁越把一天发生的事讲给妈妈听,看到儿子十分开心,女人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去过c大,走在大学校园里,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听他们讨论学业或是打工的事情,袁越越发觉得自己不该每天呆在家中。已经不是对父母撒娇的年龄,四肢健全的他应该外出打工帮家里减轻负担,虽然自己以前的日子过的辛苦,但妈妈支撑到今天更不容易。 原本就有这种想法,外加c大一日游的感触,第二天袁越趁妈妈上班后,开始到外面找打工的地方,虽然接连几日进行的并不顺利,但最后还是让他找到了,打工的地方离家不远,就在车站边的一家小便利店。 于是袁越一边打工一边学习的生活开始了,起初妈妈知道后还让他把工作辞掉,她不想孩子那麽辛苦,希望他能无忧无虑多玩一些年,把失去的少年时光补回来。然而袁越知道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现在长大了,应该为妈妈做一些事,他说他想接触外界,不想和别人拉开更大的距离。女人感动地落泪,知道孩子心意已决阻止不了他。 寒风凛冽的时候,袁越已经在便利店做了一个多月,从完全陌生到慢慢掌握花了不少时间,虽然被批评的次数多过表扬,被老板不止一次骂作笨蛋,但看在他诚恳和勤奋的份上,老板还是留下了他。 这期间袁越和周禹彦没再见过面,两人只在深夜通了三四次电话,他告诉好兄弟他找到了工作,每天都去打工,晚上回来学习功课。 但周禹彦听起来并不开心,他说这麽久没联系其实是在攒钱,他想给袁越报一个美术班。袁越听后大为震惊和感动,没想到好朋友能这麽有心,激动地在电话里再一次语无伦次。 “你哪天休息咱们见一面吧,我想你了。” 数天前周禹彦电话里说的话,袁越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其实自己早就想他了。 十二月初,两人终于再次见面,袁越说他拿到了薪水,主动请周禹彦吃饭。周禹彦知道袁越的性子,没有和他客气,挑了一家便宜的大众餐馆。饭桌上两人互相为对方夹菜,体贴得无微不至,那种关系亲密的就差端一个碗吃饭了。饭后周禹彦又邀请袁越到他宿舍坐坐,看时间尚早,妈妈又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程,袁越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次来到周禹彦的寝室,屋子里没有太大变化,晚上七点多却一个人也没有。 “大家都出去了吗?上次来就没看到你的室友。” 周禹彦关上门,手搭上袁越的肩膀,“他们去上自习了。” “你不用去吗?” “既然他们都去了,我就不用去了。”说完周禹彦微笑着点了点袁越的鼻尖。 “呵呵,也是。”脑子就是经常这样转不过来才被老板骂作笨蛋,袁越挠了挠头走到周禹彦的床边,谁想一抬眼便看到墙上那幅熟悉的铅笔画,“呃……这个你真的贴上了?” “嗯,那天我就贴上了,每天晚上都看着它睡觉。”周禹彦坐到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袁越也坐下来。 “呵呵,我不信。”袁越边坐边转头看着自己的画。 “你要不信可以在这睡一晚,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你睡哪?” “我当然和你一起睡啊。”周禹彦说完摸了摸床,又笑眯眯地望向袁越。 “呵呵,这麽小的床根本睡不下。” “挤一挤就行。” 知道周禹彦又在开玩笑,袁越忙笑着摇起脑袋,“不要。” 见袁越呆呆的模样,周禹彦微笑着轻叹了口气,而后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到他放在大腿的手上。“打工累吗?” “不累。” “冬天要好好保养。”周禹彦边说边斜靠在床上,伸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会儿。 “没关系,我又不是女生。” “男生也要好好保养,你看你的手都干裂了……”保持着斜倚的姿势,周禹彦说完便抬起袁越的手。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要紧。”对周禹彦的靠近和碰触没有丝毫闪躲,袁越望着自己粗糙的双手像是早已习惯。 周禹彦从枕下摸到了想要的东西,而后坐起身子摊开手掌,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罐。“送你的护手霜,没事自己擦一擦,第一次就由我来给你擦吧。” “呃……这……” “放心,味道很淡,来。”不等袁越反应过来,周禹彦已经拧开盖子,挤出一些涂在他的手背上,先是晕开一小块,再划着圈地慢慢化开,一点点,直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 不知道心脏什麽时候跳乱了节奏,袁越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被周禹彦温柔地摸来抚去,周禹彦的手指又细又长,皮肤细腻,尤其被自己那粗厚发红的双手一衬托,更显漂亮。 淡淡的香气从两人手掌中飘出,感官像被催眠一般,袁越忘记抽回手,过了许久才抬起头,谁想险些撞上周禹彦的脸,从未和人有过如此距离,袁越本能向后缩了缩,可渐渐地,周禹彦又小心翼翼凑过来,望着那轮廓分明,五官立挺的俊美面孔,袁越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地看傻了。就在他觉得周禹彦靠近的唇瓣很好看时,寝室外忽然一阵喧闹,而后门便被推开,几个人笑着走进来。 突来的声音解除了魔法,袁越忙转过头看向门口,这才发现自己绷紧的身体极不自然,当他再转回头时,周禹彦已经恢复了平日笑嘻嘻的摸样,而自己原本被握着手中多了那罐护手霜。 “以后记得每天都要擦啊。” 5 周禹彦送的护手霜犹如寒冬里的小暖炉,袁越爱不释手走到哪都揣着它,即便不抹有时也会拿出来看看,看着精致的小罐就想起周禹彦俊美的脸,他的细心、温柔、体贴让自己感动,尤其周禹彦对他好的时候,袁越恨不得立刻回报他,可是他知道,周禹彦什麽都不缺,他眼中的世界比自己大了太多,自己做什麽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过他暗自发誓,只要日后这个好朋友有要求,他一定毫不犹豫、毫无条件地答应、满足他。 接下来的两个月,因为周禹彦要准备考试,袁越只好和他保持电话联络,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不是周禹彦打过来,他几乎不会打给他,他不想耽误他复习的时间听自己日复一日的琐事,大概打工兼读书的生活太过充实,袁越并未觉得日子漫长,没想到当周禹彦再次主动约见面时,时间已经进入了二月,他放了寒假。 两人见面的次数比之前频繁了许多,大多都是周禹彦来找袁越,如果碰上他打工的日子,周禹彦就会直接前往小便利店,在里面买些杂志或是饮料零食,等袁越收工再一起去其他地方,最后把袁越送到家才离开,每次搞的都像情人约会似的,不过期间偶尔也会有第三者插足的情况。 趁着春节休假,以泡温泉为名,周家和袁家聚到了一起,周母提前订了两间独立的温泉小院,一间留给她们聊天,一间留给三个男孩。几个人里属周禹冽最开心,天天复习的日子快把他折磨疯,好不容易春假不用去补习班,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享受。 “这房间还挺古香古色的,就是睡咱们三个有些挤。”推开独立院门,沿着小径走到卧房,不大的房间里布局简单,一侧是从墙边通到木窗的通铺,另一侧摆着电视,然而周禹冽注意的重点并不在这,穿过房间里的另一扇门,是又一个隐藏在竹林里的小院,除了一旁独立的浴室,前方便是挂着竹帘的露天小型温泉池。“嘿嘿,这个好,水都已经放好了,看着就舒服,我先去进去泡啦,你们快点。” 说罢周禹冽丢下手提袋,毫不顾忌地在两位哥哥面前脱到只剩泳裤,披了条浴巾,一边冻得哆哆嗦嗦,一边喊着“爽”便冲出房间奔向温泉池。 “难得放松就这个样子。”周禹彦看着袁越无奈笑了笑,而后也放下手提袋,整理出几件衣物,“咱们现在去泡吗?还是等一会儿。” “一起吧。” 于是两人在屋子里开始脱衣服,看着对方的身体时而露出微笑。袁越的身体很瘦,有些驼背;大概是长期暴晒在外的缘故,肤色比兄弟俩的深了许多,身上挂着一些暗色伤疤,尤其是伤痕累累的脚部看着令人心疼。 “你们快进来,爽死了。”周禹冽趴在温泉池的边沿,双眸半睁半闭,暴露在外的肌肤已经笼上一层薄雾。 “泡一会就出来吧,小心晕在里面。”周禹彦跨进池子,高温的泉水让全身细胞在瞬间活跃起来,紧绷数日的身体好像一下子放松了。 “我体力好不怕,倒是袁袁别泡太久,嘿嘿,不过你要晕了我负责背你出去。”周禹冽往旁边让了让,给袁越留出位子。 “我从来没泡过,不知道会怎样……啊……好热……”刚迈进一条腿便立刻打住,袁越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身子,待适应了水温才敢迈进另一条腿,站在两兄弟面前笑着抓了抓头发,“呵呵,像进煮锅似的。” “哈哈,那你快坐下,等熟了我们好吃啊。”周禹冽打量过袁越的身体,可惜看了半天也没什麽胃口,勉强看的过去的可能只剩下屁股和大腿。 “呵呵,我肉太老,你的应该比较嫩吧。”袁越正忙着往手臂和身上撩水,说的都是心里的大实话。 “哎哟,和我哥混的会调侃人了?”周禹冽瞄了眼周禹彦,忽然站起身逼近袁越,看过他被水滋润过的乳珠,坏笑着凑上嘴唇,“怎麽……你想吃我?” 像从水里站起的巨兽,突然靠近自己的周禹冽气势逼人,袁越忙吓的缩起脖子,移到周禹彦身边,“不敢不敢。” 周禹彦十分自然地搂过袁越,“别理他,就爱乱开玩笑,怎麽样?泡温泉是不是很舒服?” “嗯,咦?我什麽时候坐下来的都不知道。”大概被周禹冽吓的忘了水温,袁越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下来。 看着袁越笑了笑,周禹彦忽然想起该关心一下弟弟的身体,“你差不多该出去了吧,想泡歇一会儿再来。” “我不,好不容易抽一天出来爽,还不让我爽够了……”周禹冽吐着气,面颊被水汽蒸得愈发红润,“好在还有半年就熬出头了……” 坐在周禹彦身边的袁越很乖,虽然经常和哥哥出去,但也时刻关注着弟弟的学习情况,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寻找寄托,“你也要考c大吗?” “是啊。”周禹冽点了点头,换了个依靠的姿势看着周禹彦,“呵呵,我哥最爱我追随他了?” “哪有。” 对于哥哥的否认,周禹冽心中有数,他接着笑道:“我怕你在外面乱搞,帮妈妈盯着你,你不会烦我吧?” 周禹彦哼笑着扫了眼弟弟,“我可没你那麽不正经。” “看你说的,让袁袁听了还以为我这个高中生有多不正经呢。”说罢周禹冽笑呵呵地看向在一边像听笑话一样的袁越,“人家都说哥哥不正,弟弟才歪呢。” “说这麽多话你不缺氧麽?” 见哥哥瞪起了眼,弟弟忙识相地站起身,深深吸进一口冷空气后,一面披上浴巾一面道:“是有点憋,那我出去啦,你们也别呆太久,尤其袁袁。” 只剩下两个人的池子里空间大了很多,但是周禹彦和袁越还是并肩坐在一起没有分开。袁越仰靠在池壁边沿,望着头顶竹子搭的屋棚,身体不知不觉软下来,气力好似都消散了,吐出来的尽是热气,吸进的冷气越来越觉得不够,脑子也变沉了…… “困了吗?”周禹彦看着双眼微眯的袁越,忍不住顺着他的颈项向下望去。 “不知道怎麽就这样了。”袁越摇了摇头,忙坐直身子,可能觉得仍不大舒服,又改为跪趴的姿势。随着头向外面伸探,接触到的冷空气多了,脑子比刚才清醒了些。 “那咱们差不多也出去吧,如果还想泡,晚上再来。”周禹彦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袁越的身体上,由于跪趴的姿势,显露出背部的线条,比站直时的驼背漂亮多了,而且被泳裤紧紧包裹的屁股也很吸引眼球。 “好……唔啊……” 刚要爬起来腰部忽然一紧,紧跟着肩头后面有软软的东西划过,袁越猛抖了一下身子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贴上来的周禹彦。 “这里疼吗?” 只见周禹彦的手指在袁越肩头的暗红伤疤上轻轻地划来划去,气息就吐在他的唇边,袁越缩起肩膀,好像又想起以前不好的事,过了片刻才摇摇头,“现在不疼了。” 点了点头,没再说什麽,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周禹彦才拉起袁越出了温泉池。 一次泡汤经历足矣,出水后袁越四肢像灌了铅,连连打着哈欠,周禹彦说他缺氧了,晚上应该早点休息。晚饭后,家长带着三个孩子在度假区里转了转,早早回了各自房间。可惜周禹冽再泡一次的提议被哥哥拒绝,不过他不在乎,索性脱光了跑去自娱自乐,而周禹彦则留在房间里陪袁越聊天看电视,毕竟打工学习的生活很累,外加泡汤之后浑身疲乏不堪,没坚持多久袁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啊——晚上好冷……嘶……咦?”再次回到房间,灯亮着,电视里依旧播着综艺节目,可气氛却怪怪的,当周禹冽看清躺在床上的两人时,忙放轻声音,“哥,你在干嘛?” “他睡了,别吵醒他。” 见哥哥居然少见的皱起眉头,周禹冽悄悄爬上床,转到正面才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不禁“靠”了一声,“你这搂抱的姿势都快赶上哄孩子了,不至于吧。” “别废话。” 对于哥哥的斥责,弟弟惊诧地张大了嘴巴,“他是大人又不是孩子,我记得初中以后你就没这麽搂过我了吧?” “你一会儿睡最外面,我睡中间,他睡里面。”周禹彦对周禹冽的问题充耳不闻。 “干嘛?你怕我晚上翻身压死他?” “有这个可能。” 可惜袁越现在就睡在两人中间,像趴在两头猎豹中的山羊。周禹冽支起下巴,看着袁越的脸笑道:“呵呵,你瞧他睡着的模样还挺好玩的。”说罢视线又向下移去,白色的浴袍半遮在身上,没有系紧的带子松垮垂在一旁,小腹以下的身体几乎全部露在外面,“你都没让他换上睡衣吗?裹着这条浴衣就睡啦。” “没来得及说他就睡着了。” 两人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才各自转开目光,周禹冽摸着下巴,试图把搭在袁越下体上的浴衣再拨开一些,“看他这麽瘦小,老二估计也不大,嘿嘿,要不要看看?” “别闹了。”推开弟弟的手,周禹彦不太开心。 “哥你想看吧,要不然眼睛干嘛一直盯着他那?” 被弟弟一语点破,周禹彦忙别开眼,瞪着周禹冽道:“看什麽看,他肯定比不过你那里。” “也是,差距太大没意思,睡觉咯。”哥哥的话很有道理,周禹冽点了点头,无趣地躺下,可眼睛却似没看够一样,仍偷瞄着那两人。大概在等自己睡着后才有所行动,半晌都没听到哥哥的动静,周禹冽只好乖乖闭上眼,然而就在假寐后的几分钟,旁边有了琐碎的响动,再次睁开双眼,正见周禹彦把袁越抱到里侧。 电视关了,灯熄灭了,三个人并排躺着,却只有一个真正睡着。木窗外的圆月很亮,像高高挂起来的一盏灯。吞了吞唾液,周禹冽终于憋不住,声音略微沙哑地开了口。 “哥,你还说我流氓,我刚才看见你摸他了。” “……” “你不会想对他下手吧。” “……”过了良久,周禹彦才开口,没想到发出的声音竟和弟弟的一样沙哑,“我没那个兴趣。” “其实我……” “等你高考完再说,睡觉吧。”似乎猜到弟弟想说什麽,周禹彦忙轻声阻止了他。 6 寒假里三五不时地和周禹彦在一起,袁越觉得自己好像也过了一个充实的假期,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来去匆匆,很快假期结束,周禹彦又回到了大学校园,而袁越还是日复一日地打工、自学。春天来了,阳光似乎也变得明媚起来,万物都生机勃勃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工钱,袁越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除了留下小部分备用,其它都交给了妈妈。 随着高考日的临近,周家又进入了和去年一样的备战状态,这一次全家上下都围着周禹冽转,不过当事人却无所畏惧,自信满满地说考上c大不成问题。 大概周禹彦在忙弟弟的事,开春袁越只和他见过两次,此后便再也没碰过面。袁越知道轻重缓急,更不敢轻易去打扰兄弟二人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亲密朋友在身边,整个人又变得十分静默,和外人一天可能也说不上十句话。细微的变化最初被妈妈发现,两人聊过几次后,袁越才倾诉衷肠,一听原来是很久没和周禹彦见面,外加也想为周禹冽做点什麽,妈妈提着的一颗心才敢放下,她告诉袁越只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就好。 五月底,袁越终于结束了和周禹彦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联络,此时天气已经很热,阳光不再像冬日那麽温柔,越发毒辣。和周禹彦约好,两人在c大的公车站前见面,生怕误了时间,袁越早早到了,下午两点的太阳依旧夺目,温度更不讨人喜欢。 约定的时间过了,可是周禹彦仍没有出现。自从打工以来,妈妈怕联系不上,特意给自己买了手机,但袁越害怕周禹彦有急事耽搁,也不好意思打去催问,只好站在原地傻等,握着手机反复看着电话薄里仅有的两个人的号码。 “sorry袁袁,我迟到了,突然有点事。” 一刻锺后,身后熟悉的呼唤声让袁越登时忘了等待时的各种心情忙激动转过头。周禹彦还是以前的周禹彦,干净帅气,总是对自己笑嘻嘻的。“我以为你今天没课就没事了,没想到还这麽忙。” “你在生我的气?”同样许久未见,虽然背影没有太大差异,但转过身来的袁越比之前黑了一些,不过眼睛却显得更加明亮。 “呵呵,没有,我想你要有事就改天再见。” 车站前没有遮挡,受不了阳光的暴晒,周禹彦搂过袁越往校外的茶餐厅走去。“那不行,你今天为了和我见面,都推了工作,怎麽我也得和你见见。” “你要忙就去忙吧,其实我今天就想来送这个。”袁越忽的站住,从手提的袋子里拿出一大一小两样东西,体积大的是个包着褪色布袋的长方形盒子,而体积小的那个虽然外面的布袋崭新,却不知道里面是什麽。 “这是什麽?给我的吗?”周禹彦怔了怔,实在想不出今天是什麽日子。 “呵呵,这个是给你的。”袁越把体积大的递给周禹彦,“里面是我做的菜,我练了好久,觉得味道还行,晚上你尝尝吧。” 周禹彦没有马上打开布袋,不过显然已经喜形于色。“突然做菜给我,怎麽这麽体贴?” “以前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复杂的菜吗?好久没见面,我想你可能在忙弟弟的事,怕你太累不会照顾自己,就试着做给你,你要觉得好吃,我以后还做。”说到后来袁越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还没尝自己就先夸下海口。不过之所以有如此逻辑,是因为他把周禹彦当作最好的朋友,他相信自己也是周禹彦最好、能述说心事的朋友,眼下周家都忙着周禹冽考学的事,自己应该多关心哥哥。 “呵呵,知道你疼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袁越的脑袋,周禹彦笑的很温柔,当目光转到他手上握着的另一个布袋时,笑呵呵问道:“这又是什麽?” 袁越忙把小布袋放到周禹彦展开的手心里,“哈,这是我给禹冽求的保佑考试成功的护身符,开过光的。” “你对他倒是蛮好的嘛。” 完全没听出周禹彦酸溜溜的阴阳怪气,袁越还一本正经地解释,“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我也不能帮他做什麽,只能求个符保佑他考上理想的学校。” “嗯,虽然我的期末考试没他的重要,可你去一趟却只给他求……”周禹彦故意停顿,而后开始撇嘴角,“我不乐意了。” “啊?哎呀,我……”见周禹彦仍嘟着嘴,一脸不爽的模样,袁越信以为真,自责的同时忙安慰道:“都怪我脑子只会单向思维,等过两天我再给你求一个吧。” “嗯,一定要比他的好啊。” 看周禹彦渐渐露出笑容,袁越总算舒了口气,想想他刚才撒娇似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还是哥哥呢,和亲弟弟也这麽争吗?” “那要看争什麽了。”收下袁越送给弟弟的礼物,周禹彦格外认真地望进他的眼底,“因为你送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考虑到袁越要赶回去打工,两人在茶餐厅坐了不到两个小时便离开了,傍晚,周禹彦拎着袁越带来的礼物回了寝室,把饭盒从褪色的布袋里拿出来,揭开盖子,像起开闪闪珠宝的宝物箱,里面的食物仿佛都发出光芒,色泽搭配得让人看了很有食欲,把它摆在一旁,即便面对电脑,整个人也觉得坐立不安,肠胃蠢蠢欲动,于是只坚持了五分锺周禹彦便再也坐不住了。 在食堂微波炉里转过的便当盒饭散发出更多香气,周禹彦虽然迫不及待,却没有立刻找位子坐下来用餐,好东西要带回寝室慢慢享用,谁想刚推开屋门,便一眼看到坐在自己床上玩手机的周禹冽。 “你怎麽来了?” “找你吃饭啊,出门怎麽不带手机。”收起手机,周禹冽望着哥哥手里的饭盒有些惊讶,“这麽早饭都买回来了?” “嗯,我又不知道你来。”放下饭盒,周禹彦拉过椅子坐到桌前。 “别吃食堂的饭了,咱俩出去吃吧。” 鼻子里尽是饭盒里飘出的香气,扫了眼弟弟,周禹彦边说边打开盒盖。“你现在回家吃也来得及吧,吃完正好读书,省的在我这里磨蹭不走,耽误时间。” “我提前来熟悉校园和寝室环境。”皱了皱鼻子,周禹冽顺着香味探过身子,“咦?你们伙食什麽时候改善了?看上去很好吃嘛!我也去买一份好了。” “是袁越带过来的。” 听哥哥这麽一说,刚起身的周禹冽忙又坐下来,“唉?专门给你送的饭?他人呢?” “打工去了。” “今天什麽日子啊?还是说他一直给你送饭?当哥哥的不能这麽偏心眼吧,怪不得上次你们……”说到这周禹冽不禁又想起泡温泉那次哥哥偷摸袁越身体的举动。 为了封住弟弟罗嗦的嘴巴,周禹彦掏出崭新的小布袋递给他。“这是他特意给你求的保佑考试顺利的护身符,开过光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接过布袋,周禹冽把里面的护符拿出来左看右看,而后塞进裤袋,笑呵呵道:“等我考完试就能和你们玩了。” “他很忙,你别去打扰他。” “打扰什麽啊,喂,别自己吃那麽香,也给弟弟吃一口。”周禹冽抢过哥哥手里的筷子,端过盒饭挑自己爱吃的食物吃起来。 咂了一下嘴,虽然自己没那麽小气,可看到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周禹彦还是忍不住多瞪了他几眼。 “还真挺好吃的,下次让他去学校给我送饭呗,我们学校中午吃的太难以下咽了。” 夺回饭盒和筷子,周禹彦合上盖子把它们放到一旁,“已经送你一样东西了,别得寸进尺。” “嗯,也是。”从裤兜里掏出小布袋,周禹冽故意举起来笑道:“嘿嘿,不过他送我的有保存价值……送你的就……吃完没了。” “你还想和我比什麽?” 听出哥哥话音里的酸味,周禹冽逗趣地说:“吃醋啦?” 周禹彦冷笑,“哼,这算什麽,我又不缺这些东西。” “所以就奇怪啦,你周围那麽多帅男朋友,干嘛非要缠着一个你觉得无所谓的家伙?”玩弄着手里的布袋,周禹冽边说边扫向周禹彦。 “什麽?” “你在玩他吧?” “……”冷冰冰地盯了弟弟一会儿,周禹彦才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我当他是朋友。” “哥哥不用因为大人的压力,总要在弟弟面前装乖,咱俩私下还需要制造这种假相麽?” “……” 对上周禹彦注视的目光,周禹冽笑嘻嘻地挑起了眉尾,“我知道,其实咱们是一样的。” 7 六月初迎来了一年一次的高考,如同自己进考场一般,袁越几天前便开始睡不好觉,因为不敢打搅周禹冽,只好从周禹彦那问来他的手机号,给他发了几条祝福的短信。考试第一天,袁越打工都心不在焉,每隔十几分锺就忍不住看一眼店里的电子锺,为身在考场的周禹冽提着一颗心,希望那个求来的护身符显灵。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考试结束后从周禹彦那听来的信息,周禹冽从始至终都笑呵呵的,从小到大越是重大考试他的状态越好,紧张多多少少会有,不过大家看到更多的是他表现出的兴奋与自信。成绩和录取学校要过一段时间才知道,袁越想如果换做自己,这段日子不管玩还是睡觉肯定都不踏实,可惜周禹冽不是袁越,最后一科考完人就没了踪影,听周禹彦说原来是和妈妈旅游去了。 同样是热夏,人们总会因为天气变得焦躁,一些在脑子里随便想想的事情时不时地冒出来,可随着它出现次数的增多,久而久之就变得不再是想一想那麽简单。 七月初,旅游归来的周禹冽把袁越请到家里,说是让他来挑选不用的课本,其实是找他来做饭的,即便妈妈已经留了晚饭。 “你怎麽才来?”周禹冽穿着背心裤衩,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刚起不久,还是又快睡了。 “今天收工的时候有些忙,不是才四点吗?你要是饿,我这就给你做饭。”袁越背着书包,老实站在门口。几个月没见,周禹冽又长高了。 “那倒不用,外面热吧,瞧你那一脸汗。”让开门口,周禹冽又扫了两眼袁越的领口。 “还好。” 换下鞋子,袁越把书包放在门口的实木地板上,此时客厅里一个陌生男子在擦玻璃。周禹冽也没给他介绍,直接带他上了二楼的房间。 “书柜里中间三层都是学习书,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喜欢的尽管拿走,不喜欢的我就扔了。”周禹冽坐回电脑前,继续进入游戏状态。 “扔了多可惜啊。”小心翼翼打开书柜,袁越抽出其中几本,兴奋地翻开来看,越看越觉得今天带来的书包太小了。 “你要是不嫌麻烦,分几次拿走也没关系。”回头瞥了眼呵呵傻笑的袁越,周禹冽又转过头继续控制起游戏里打杀的游戏主角。 原以为袁越很快就能挑选完,可半个小时过去,身后仍静悄悄的,还以为他睡过去,周禹冽忍不住几次回头,却见他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在翻书。 “那个……你还没挑完吗?”退出游戏,周禹冽装作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脸。 “呃,怎麽了?” 故意揉了揉肚子,周禹冽忙露出笑容,“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噢,我都忘了,我这就去。”哪里知道他人的心思,袁越当真似的忙放下书站起身。 “嗯,吃完你再回来继续挑,我带你下去,跟你说说厨房里的东西怎麽用。”嘿嘿笑着搭上袁越的肩膀,周禹冽巴不得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 “好,要做三人份吗?” “三人?我哥说他也回来?”想到哥哥要回来,周禹冽顿时皱起眉头。 “不是,是那个擦窗户的。”因为周禹冽也没介绍,袁越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他家的亲戚。 “不用,他是小时工,一会儿做完就走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周禹冽带袁越进了厨房,随意指了指用具和作料摆放的位置,便再也帮不上忙,从厨房出来后,他提前付给小时工工钱,告诉他走时只要和袁越打招呼即可,这样自己就可以放心去干私事了,至于做什麽,从那鬼鬼祟祟又带着一丝兴奋的脸上便可知一二。 袁越一面感慨周禹冽书柜里的好书,一面洗菜摘菜,差不多五点的时候,小时工走进厨房来打招呼。 “我走了,你到时候和他们说一声。对了,你是他们家新请的吗?” “啊?什麽新请的?”袁越一脸茫然。 “请来做家务的啊,我老家有事下个月就走了,已经提前告诉他们家再找新人了。” 袁越摇了摇头,“呃,我是他朋友,不知道这件事。” “啊!不好意思!我看你做饭还以为是他们新找来接替我的呢。”如果不挑明,男子真以为眼前这个黑不溜丢的青年和自己一样是个打工的,不过看他面相善良老实,他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哎,如果不是老家有急事我也不想走呢,这家叔叔和阿姨对我挺好,给的工钱也比别人家的多,不知道处理完老家的事还能不能回来。” 男子离去后,袁越脑子里仍对他刚才说的话萦绕不去,回报周家的机会现在不是来了麽,他想的没有别人复杂,更不会看重钱,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那个男子过来打扫卫生。正琢磨的时候,门口又有了响动,这一次去看,没想到竟然是周禹彦回来了。 “咦?你怎麽回来了?” “你不是说要过来麽。”上下打量过腰系围裙、手拿青菜的袁越,周禹彦皱起眉头,“他还真让你做饭啊。” “呵呵,这有什麽,你既然回来就一起吃吧。”一见周禹彦回来,袁越更开心了,笑的合不拢嘴。 “他呢?也不陪你一起做?” “他在楼上忙,我自己没关系的。” 扫了眼静悄悄的楼上,周禹彦不太满意地“啧”了一声,而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进厨房,“我帮你好了。” 周禹彦家的厨房有袁越家的三个大,即便多站几人也不觉得拥挤。说是两个人下厨,但周禹彦基本帮不上忙,食材已经洗好切好,只剩下锅了。袁越让周禹彦去休息,可他偏要站在一旁陪聊。两人说了说学校和打工的事情,话题刚好转到小时工身上。 “听说你家小时工要走了,以后没事,我可以经常过来打扫。” “你怎麽知道?”周禹彦怔了怔,脑子里随即想到一个人。“不会是禹冽给你出的馊主意吧?” “呵呵,不是啊,我从你家干活的小时工那听说的。你们对我们家那麽好,我也没什麽回报的就……” 及时打断袁越,周禹彦拍着他的肩膀道:“说什麽回报不回报的,咱们可是朋友。” “对啊,朋友互相帮助,我也想帮帮你们。” 周禹彦无奈笑了笑,就知道袁越的想法永远都这麽简单,“呵呵,你呀,要那麽想干活,就来我寝室打扫吧。” “呃……可以吗?” 瞧那认真的模样,周禹彦就知道他又信以为真了。“开玩笑啦,还当真。” “我没关系的。” “真的不用。”周禹彦故意搂过袁越,低声在他耳边吐着热气,“以前拉钩钩不是说过,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说的,就怕你到时不帮我。” 一听这话,袁越立刻摇起脑袋,挺起胸膛,“不会的!为了你,让我做什麽都行!” “呵呵,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饭做好了,可喊了几声都不见躲在屋子里的周禹冽有回应,趁周禹彦去洗手间的空当,袁越好心跑去叫他,本以为他睡着了,谁知推开房门人家正扣着耳机看电脑看的津津有味。 “吃饭了……啊!唔!” 坐着的周禹冽对袁越没有威胁,可突然激动跳起并冲过来就不一样了。袁越只觉双眼一花,一个高大身影便扑上来,紧跟着嘴巴一紧,后背一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刚刚还站在椅子边的自己已经被推按到墙上。 “嘘!别出声!” 袁越睁大眼睛望着此时面红耳赤、眼神异样的周禹冽,再听那挂在他脖颈上的耳机里正传出男人有节奏的呻吟声,嘴巴本来就被捂得很痛,袁越吓的更是不敢再动。 “你进来怎麽不敲门!”周禹冽把袁越抵得死紧,看他“唔唔”地摇着脑袋说不出话,身体早已升起的快感更强烈了,“你突然进来干什麽?” 看周禹冽凶巴巴的模样有些害怕,袁越吓的有些发懵,嘴巴被死死封住,想解释都无从出口。 “你别说了!”周禹冽突然没头没脑地骂了一句脏话,而后紧紧贴住袁越的身子,一阵难耐地蹭动。 袁越只觉小腹被一个坚硬仿佛散发着热量的东西使劲顶着,吓的他以为那是周禹冽的拳头,就在他想会不会被揍时,忽然听到周禹冽卡在嗓子眼的一声呻吟,紧跟着他的身子猛烈抖了起来,袁越不知道眨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你们在做什麽?”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身影着实吓到了紧贴在一起的二人,当趴在袁越身上喘息的周禹冽看清是哥哥后,慌忙捂住裤裆去关视频。 而袁越则出于本能地跑到周禹彦身侧,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是来叫他吃饭的。” 弟弟干了什麽,周禹彦一目了然,他顿了顿,不自觉向袁越的下半身扫去,见他衣服上除了有些褶皱别为其他,这才开口道:“对了,刚才不是说少做一道凉菜麽,我现在想吃了,你先去做吧,我留下来看看他怎麽了。” “哦……好。” 本来袁越还想听,可周禹彦都这麽说了,他只好先下楼。其实周禹冽刚才在看什麽他根本没看清楚,只是后来才听到耳机里传出男人奇怪的呻吟声。他到底在看什麽?为什麽他会那麽紧张?还有那一阵猛烈的抖动……他怎麽了? 8 袁越还记得那晚三人吃饭的尴尬气氛,兄弟俩下楼时桌上的菜肴有一半都凉了,问周禹冽怎麽了,他说大腿突然抽了筋,已经没有大碍,可周禹彦的脸色却始终不太好看,也许在担心弟弟的身体吧。晚饭后,袁越一个人在卧室继续挑课本,兄弟两人又跑到其他地方说话,好像有什麽天大的秘密,那时袁越的心里不太好受,就像被孤立的小朋友。他不是他们的朋友吗?如果周禹冽的身体不好,为什麽不能和他说呢?好在后来兄弟俩嘻嘻哈哈地出现在他面前,周禹冽还让自己放心,说他腿抽筋的真正原因是跳起来时用力过猛。 为此,袁越翌日顶着大太阳又跑去求了三个护身符,一个是早早答应过周禹彦要为他求的考试护身符,另外两个是给兄弟一人一个保平安和健康的。 在周禹彦大一期末考试的前三天,袁越把三个护身符送到了学校,周禹彦感动得抱了他良久,一直不停地说“你真好”之类的话,听着周禹彦强烈的心跳,袁越心里也热乎乎的,后来还反过去拍拍他的背脊,让他考试加油。 大概考试护身符起了作用,考试周里,周禹彦每晚都给袁越打电话报喜讯,说题目简单,成绩不是a就是a,很有可能拿到奖学金。 周四晚上,闹锺已经走过十点半,袁越冲凉后抱着书躺到床上,刚翻了没有三页,枕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还在想这麽晚会是谁打来的电话,一看号码居然是周禹彦。他昨天不是说今天考完最后一门要和同学出去吃饭,所以就不打电话了吗? “喂?你是袁越吗?” 接通电话,背景音嘈杂的环境里,对方的声音很陌生,一次也没听过。 “嗯,我是,你是……” “我是禹彦的哥们,方便过来接他一下麽?他喝多了。” “啊?喝多了?”似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袁越起初的迷惑顿时没了,一下从仰靠的姿势坐起来,“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 边听边记下详细地址,挂断手机袁越匆忙爬起来穿衣服,整理东西时还特意装上一瓶矿泉水。屋外的妈妈已经睡下,不忍叫醒她,袁越只好留下一张纸条,而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来到大街上,袁越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路狂奔至最近的公交车站,可临近午夜,大多公车已经停驶,生怕周禹彦出事,他忙拦下一辆计程车,把要去的地址告诉司机。路上一句“我朋友出事了,快!快!”吓到了司机,而司机感慨的“那种地方确实很乱,容易出事”也吓坏了袁越,之后他不敢再多说话,生怕一张口跑到嘴巴里的心脏就掉出来,在车上像只坐立难安的松鼠。 目的地一到,袁越飞快冲下车,当来到灯光旋转却陌生的地下大厅才有些傻眼。不过还是那句“我朋友出事了,快!快!”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不知情况的服务生神色紧张地把袁越领到纸上记录的包房,一推开门,里面一派欢乐景象,男孩子们欢歌热舞,完全看不出谁出事了,原来是场误会。 “你就是袁越?这麽快就到了?” “果然是禹彦的朋友,够厉害!下次有事我也喊‘我朋友出事了’,肯定到哪都好使。” 哪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袁越抹掉头上的汗,喘息着问道:“周禹彦在哪?” “他难受让我们在楼上酒店给他开了一间房,我带你去。” 出了包房,穿梭在炫目的走廊,袁越完全没有心思注意身边的人和景,整颗心都铺在周禹彦身上。看他没见过世面的紧张模样,青年无奈地说周禹彦不过是喝醉了,又不是断胳膊瘸腿,常有的事,不至于这麽紧张兮兮的。然而这只是前话,考虑到是周禹彦的朋友,青年没说后话,因为他十分不解为什麽像周禹彦那样的人会交这样的朋友,而且在这种时候还偏偏让他来接。 “禹彦,你那个叫袁越的哥们来了,剩下的我们就不管了,一会儿唱完我们就走了。”青年带袁越进了房间,把周禹彦交代的原话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仰躺在床上的人哼哼了两声,青年心领神会,不再说什麽便离开房间。 “你怎麽样?怎麽喝醉了?从来没听过你会喝酒啊。”袁越从书包里拿出背来的矿泉水,坐到床边,刚一靠近周禹彦,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熏的他都有些轻微发晕。 “考完试玩嘛……上大学就可以喝酒啦,又不是高中生……呵呵……” 即便是喝醉了,周禹彦仍笑呵呵的,袁越无奈叹了口气,忙扶起他的头,拧开瓶盖把水递到他唇边,“喝点水吧,你还能走吗?一会儿想回学校还是回家?” “哪也不去……我要你留下陪我……”周禹彦推开水瓶,翻了个身,脸正好扎在袁越大腿根的位置,像找到了舒服的巢穴,用力在那个地方蹭了蹭。 “不用和他们说一声吗?啊嘶……你怎麽咬我……”大腿根忽然一痛,袁越忙推开周禹彦,只见大腿根和裤裆中间的地方一片湿润,他不会把自己的腿当成食物吧。 “我热……想洗澡……洗澡……”喝醉酒的周禹彦突然变得像个小孩,用力揪着袁越的衣服撒娇闹个不停。 “好好,我知道了。”虽说这样,可毕竟周禹彦人高马大,袁越哪里禁得住他折腾,松垮的t恤没被揪几下,领子便扯到极限,露出一边的肩膀。袁越手忙脚乱,一面提着衣领,一面将周禹彦扶起,撑着他走到浴室。 “你给我脱衣服……呵呵……要全脱光……” 浴室门刚关上,周禹彦又出了新花招,只见他伸直双臂挡在袁越眼前,边说边嘟起嘴。 “知道了,我要慢慢来。”袁越被周禹彦环抱着,刚要脱他的衣服,那伸出来的两臂就忽然收紧,一双大手在自己背后摸来摸去。“别闹,这样我没办法给你脱。” “哼……那就不脱了……洗澡……” 完全猜不透醉酒人的思路,不,这个时候周禹彦根本没在思考,如果他神志清醒怎麽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就在袁越琢磨的片刻,周禹彦已经笑呵呵地钻进淋浴房,打开水龙头,抓起喷洒向他喷水。 “啊!别闹!衣服湿了!” 周禹彦哪管那麽多,看袁越湿的越厉害,笑的越开心,最后索性抓住袁越的手腕,将他生生拖进淋浴房,而后关门,继续往他身上浇水,直到他从上到下完全湿透才罢休。 终于夺回喷洒的袁越早已狼狈不堪,衣服全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像只落汤鸡,“衣服湿了,没办法回去了,我得出去晾干。” “哪也不许去!”窄小的淋浴房地面湿滑,周禹彦拦在门口把袁越推到里面,待把喷洒重新挂到头顶,才恢复小孩子般撒娇的模样,“我要和你在这里玩……” “你喝多了,这样会感冒的,听话,咱们出去吧。”高大的周禹彦用身子挡住了唯一的出口,水线不停落下来,把两人的衣服浇湿了一遍又一遍。 “不……这里多好玩啊……呵呵……”又向前迈了一步,周禹彦逼近袁越,两只手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腋下或是腰侧逗弄,见袁越开始敏感地闪躲,周禹彦紧跟着贴了上去,直接把他压到墙上。“呵呵……这里痒痒吗?这里呢?袁袁你笑的好开心,好可爱……” “哈哈……不玩了……别闹了……”被逼至死角,袁越一面求饶一面扭动挣扎,可周禹彦的身体犹如压上来的一座火山,又烫又重,躲也躲不开,只能依在他的怀里,直到快笑到虚脱,那十根灵动的手指才停下来,待一切趋于平静,袁越刚察觉出小腹上的异样。和那天周禹冽趴在自己身上时一样,被坚硬的物体抵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更加清晰。 “袁袁我难受……” 想起上一次的周禹冽,袁越忙扶住趴在自己耳边低语的周禹彦,天真地问:“你怎麽了?” “我这好难受……好热……”周禹彦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把袁越的手往下拉,一点点,往下。 当手指碰到包裹在湿漉短裤中那昂扬立起来的巨大硬物时,袁越吃惊地看向周禹彦,想要缩回的手却被他死死拽着按在上面。“这……” 在同龄人大量接触外界事物的时候,袁越却在封闭的荒山里度过,每天食不果腹,只知道起早贪黑地干活,即便之后被救出来,因为受到过度惊吓,一年的时间也都在进行心理治疗;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完全没有人告诉他性方面的知识,所以到现在他对那种事的认识都停留在模糊不清的阶段。如此直接的教育,周禹彦是第一个。 9 H 【慎】 在同龄人大量接触外界事物的时候,袁越却在封闭的荒山里度过,每天食不果腹,只知道起早贪黑地干活,即便之后被救出来,因为受到过度惊吓,一年的时间也都在进行心理治疗;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完全没有人告诉他性方面的知识,所以到现在他对那种事的认识都停留在模糊不清的阶段。如此直接的教育,周禹彦是第一个。 “你摸摸它……我就不难受了……唔……”周禹彦拉着袁越僵硬的手,湿润发红的眼底充满了渴望。 第一次见周禹彦这麽可怜地恳求,袁越抿紧嘴唇,隔着湿透的短裤握住那根火烫的肉棒,似乎瞬间感受到那里的热度,袁越整张脸变得燥热不堪,憋得通红。“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周禹彦将身子贴得更紧,在袁越的身上来回蹭着,而后慢慢抬起手…… “唔!嗯!”下体突然被温暖的手掌罩住,完全不设防的袁越猛地抖了一下身子。 “舒服吗……”周禹彦边说边拨弄起袁越胯间软绵绵的生物,手法极其娴熟,袁越哪知道这是明目张胆地挑逗,只感到自己的下体越来越热,充血感越来越强烈,浑身躁动不安。 “嗯……感觉好奇怪……” “呵呵……这麽快就立正了……真好玩……” 根本禁不住周禹彦百般玩弄,袁越裤裆里的肉块很快被把玩出形状,和主人的体型很般配,瘦瘦小小的。 “唔唔……别弄了……”袁越羞愧难当,闷着头不敢抬起来,握住周禹彦下体的手也忘了抽动,就那麽死死攥着。 “不……我要玩……”轻轻叼住袁越的耳垂,周禹彦一面往他耳朵里吹气,一面变换着各种方式套弄他的下体,很快小芽愈生愈大。 头部抵着周禹彦的肩膀,袁越闭紧双眼,下体像被火烘烤着,又热又闷,但一经周禹彦的手指划过,说不出的快感就从那里四溢到全身各处,连脚趾都忍不住缩起来。 袁越压抑的呻吟让周禹彦更为兴奋,他开始去扯袁越的短裤,“让我看看……” “不……” “我的也给你看……小时候咱们不是经常这麽玩麽……为什麽现在不给我看了……我要看……”听不出周禹彦在抱怨还是撒娇,总之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嘴里说出来的那麽温柔,几下便把袁越拼命捂住的短裤扯掉。 袁越怎麽也想不起小时候和周禹彦玩过这种游戏,不过都是男生,身体结构是一样的,只不过长大后再玩实在觉得羞愧。然而当看到说话算数的周禹彦也褪去短裤,随后掏出那尺寸硕大的肉棒时,袁越吃惊得一时间忘了移开目光。 “呵呵……它们好久没见了……快亲热亲热……”周禹彦笑嘻嘻地凑上前,一点也不害羞地用下体蹭着袁越的分身,而后握住两人一大一小的肉棒,搓来搓去。 没有比较不知道,两根肉茎摆在一起,差距根本无法忽视,袁越涨红了脸,虽然下身不断传来快感,可还是忍不住问出疑惑,“你的……好大……我这……是不是病?” “呵呵……袁袁的正常……要我那麽大做什麽……很痛苦的……”周禹彦一面附在袁越的耳边低声私语,一面拉过袁越的手放在自己快爆掉的欲望上。 “为……为什麽?唔……唔嗯……”不知是因为周禹彦的痛苦来了,还是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袁越话未说完,声音已化为呻吟,命根被周禹彦紧紧握着,而他抽套的速度也越发惊人,不可阻止的洪流已然从燥热的体内向上涌来。 两人像交缠在一起的天鹅,被丝丝水线不断抚摸,他们湿嗒嗒的短裤不知不觉早已滑落至脚踝之间,欲望勃发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随着无法形容的快感在下体升腾,袁越的意识开始飘忽,虽然手上还在模仿周禹彦的动作机械套弄着他滚烫的热源,可却不得章法。此时他的喉咙又干又涩,本能地张开嘴唇等待洒下来的水线,他觉得自己仿佛钻入另一个时空,全身的重力都集中在下体,腰部越收越紧,脸上痒痒的,像有软软的东西在吸吮。“嗯嗯……”来不及睁眼去看,身子忽然似被数道闪电劈中,浑身剧烈震颤不止,在大脑空白的瞬间,憋在下体中的那股洪流喷发了出去。 “袁袁你射了好多……舒服吗……我好羡慕你……”周禹彦似舔非舔地在袁越耳边低语,他把沾了满手的白浊液体抹在自己憋到痛的分身上,而后又贴上袁越的身体,可怜地恳求,“帮帮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空白的脑中渐渐恢复了颜色,集中在体内的快感慢慢退潮,当袁越缓缓睁开眼时,眼前的周禹彦眼角又湿又红,像是快要哭了,再看两人下体,自己的分身已经垂下头去,而周禹彦的却仍直挺挺地立着,柱体上青筋毕露,都有些发紫了。 “袁袁帮帮我……我好难受……你答应要帮我的……我快不行了……” 一听到“快不行了”这样敏感的字眼,袁越立刻紧张起来,忙扶住周禹彦着急地说:“你怎麽了?我帮你,你说我怎麽能帮你,让我现在做什麽?” “唔唔……转过去……唔……身体借我用一下……” 袁越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却还担心着周禹彦的情况,不时回过头,“这样就可以了吗?还做什麽?嗯……” 不等袁越说完,周禹彦高温的躯体迅速贴上来,坚硬直挺的肉根马上在袁越的股间焦急蹭动,只见他一手扣上袁越的腰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臀瓣,和身体一样热的脸颊抵住着急却不知该如何帮忙的袁越,喘息愈渐粗重,“袁袁咱们是好朋友……你说过要帮我的……我不想伤害你……可只有这个办法了……” “啊!!”还没理解话中的意思,后身突然传来一阵肉体撕裂的剧痛,整个脑子“嗡”地一响,袁越惨叫着想弹起身体,可惜却被身后的周禹彦死命按住,“啊!!你在做什麽……好痛!” “对不起袁袁……如果我能像你那样射出来就不会这麽痛苦了……我这个病一直说不出口……我也不想这样……呜呜……我好难受……救救我吧……我快死了……” 听周禹彦说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再一想他此时凄惨的可怜模样,袁越顿时心软了,他不知道周禹彦得了什麽病,更不知道为什麽要用这个办法……粗大的物体仍在向深处插入,火辣辣的疼痛超乎预想,袁越原本张开的手指早已紧紧攥在一起,抠进肉里。他答应过周禹彦有需要的时候要帮他,说话不能言而无信,虽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麽,但和自己以前受过的苦相比这不算什麽,忍一忍就过去了。想到此袁越咬住嘴唇,头死死抵着墙,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克制不再挣扎。 “唔……袁袁我会尽量温柔的……谢谢……” 虽然袁越极力配合,可毕竟那里是第一次承受,而周禹彦的尺寸又大,两人努力了半天,肉棒才进入三分之一,听袁越不住喊疼,周禹彦便不再深入,扣紧他的腰,加速抽动起来。 周禹彦的手劲很大,抓在袁越的腰部犹如两把火钳,脚下的地面湿滑,袁越因为身后的冲撞险些几次摔倒,头顶洒下的水线不断滋润着两人的身体,多余的水流沿着袁越湿透的衣服滑入股沟,整个淋浴房里尽是两人肉体劈啪作响的声音。 随着周围温度的升高,袁越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被身后人按压得快站不住时,周禹彦忽然一声低吼,而后又猛抽了数下才逐渐停下那可怕的律动速度,此时袁越火辣辣的屁股已经麻木,只觉得里面湿漉的难受,谁想半晌后周禹彦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 “对不起袁袁……我还是不行……可能要……再久一点……” 插入的硬物退出去,疼痛感这才减轻,袁越睁开眼,勉强直起腰,不知所措地转过头望着面色红润的周禹彦,一脸那该怎麽办的神情。 “回床上吧……我站不住了……” 关上水源,才发觉后身的粘腻感十分厉害,袁越有些为难,却还是先扶着周禹彦走出淋浴房,一路担忧地望着那精神奕奕泛红光的下体。两人衣服上滴落的水滴在地毯上留下一块块水渍。脱去多余的衣物,也不知周禹彦喝多了脚软,还是被什麽绊住,到了床边一下没站稳,便顺势把袁越扑倒在床上。 “你还不行吗?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不……我死也不去医院……说出去没脸见人了……你已经不想帮我了吗……呜呜……袁袁不要我了……唔……好难受……”说完,周禹彦真的开始在床上左右滚起来。 一想到把醉成这样的周禹彦带去医院,等他明天清醒过来或许真的会颜面无存,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六神无主的袁越一时间也不知该怎麽办了。 “再把你的身体借我一下吧……我刚才已经有些感觉了……求求你……再帮我一次……” 后身还残存着被撑开的撕痛感,袁越怔怔望着周禹彦乞求的脸,“还、还要吗?” “我知道袁袁对我最好了……谢谢你……”这回不等袁越说话,周禹彦已视同他答应,忙快速把他翻转过去,拨开那如小山丘般的臀瓣,露出山谷中间盛开的娇豔小花,当看到红肿的菊口沾满了自己刚刚释放的白浊体液,周禹彦亢奋地将昂扬不倒的欲望再度挤了进去。 “啊!!”再一次经历和刚才一样的疼痛,袁越登时绷紧身体,死命揪住床单。 没有淋浴房水汽的蔓延,周禹彦的分身好似一根通红的烧火棍,在身体里无休止地扩张,这一次比刚才还痛,大概是他插的更深了些,可袁越不知道,那粗大的家伙还有一半留在外面。 对周禹彦来说,柔软的大床比狭小的淋浴房用的得心应手,更便于摆弄身下人的躯体,他抬起袁越的腰部,让他的屁股更贴近自己的胯部,只是刚开始缓缓抽动了几下,就又忍不住快马加鞭起来。 “唔唔……痛……慢……慢点……” 看袁越痛苦地皱起眉头,周禹彦稍微抽出些许分身,保持他第一次可以接受容纳的深度,然而要知道在爽翻了的时刻做出这点让步有多麽不易,所以他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反过来吓唬道:“放慢速度的话时间就要更久……说不准要一整夜……你可以吗……” “怎……怎麽会……唔唔唔……” 威胁的话奏效,袁越果然被吓住了,周禹彦俯下身,一面不留余力地快速摆动着腰部抽送,一边紧紧搂住身下人瘦弱的肩膀,咬着他颈窝的皮肤,不时粗喘着,“袁袁你屁股里好热……好紧……” 知道周禹彦喝醉了,若是平时他怎麽可能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袁越脸憋的像熟透的番茄,羞耻感倍增,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如果能逃走,即便没有地缝,躲到床下也行。可惜周禹彦似火焰一般热的身体死死压着他,抱住他的双手几乎快要陷进他的肉里,不知为什麽袁越脑子里忽然闪过小时候在小木屋看到的蜘蛛捕食的画面,自己此时此刻就像那只无力挣扎、被粘在网上的昆虫。 容不得有半分走神,后身的疼痛感又席卷而来,周禹彦抽插的频率比刚才更加猛烈,像飓风势不可挡,袁越想告诉他很疼,可是那疯狂的速度快的让他无法开口,只能不停发出单调凄惨的“啊啊”声来缓解,就在他痛得感到有泪水滚出眼眶时,周禹彦终于在舒爽的呻吟声中战栗起身体,而后逐渐放慢抽插的频率。袁越这才得以喘息,此时麻痹的屁股里湿粘感更加强烈,那个充斥在其间的硬物仍在不时抖动。 “呼……好爽……”没有打算抽离的意思,周禹彦就着两人交合的姿势,完全沈浸在高潮的愉悦中。 可能吸入太多酒气,也可能刚才做的太激烈,床铺一经停下颤动,脑子反倒有些晕眩,袁越疲惫地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咕哝着,“你还难受吗……” “呵呵……袁袁是我最好的朋友……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 虽然周禹彦所答非所问,但听那满足的声音似乎已经没有大碍,琢磨着以后怎麽劝说周禹彦去看病,没一会儿疲乏不堪的袁越便沈沈睡去…… 10 酒店厚重的落地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清晨的微光,被褥凌乱的大床上两个浑身赤裸的青年睡梦酣甜,地上的衣服纠缠在一起看上去湿漉漉的,如若不是书包里一遍遍作响的手机铃声打破安静,时间仿佛依旧定格在昨夜。 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陌生的房间布景,袁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稍微翻动一下身体,下体便传来疼痛的不适感,当看到躺在身旁的周禹彦时,混沌的脑中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书包里的手机仍在响个不停,一定有什麽急事吧。 “袁袁你在哪呢?怎麽打这麽多遍电话都不接呀,急死我了。” 刚接通电话,另一端便传来女人快哭了的声音,是妈妈。 “手机放书包里了,刚听见。”能体会妈妈找不到自己时火急火燎的心情,袁越心里十分不好受,一面自责一面忙柔声安慰。“妈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回去。” “我起来看见你不在,一晚上没回来……吓坏我了,我以为……以为你又……” 袁越深有感触,回家的两年来母亲只要找不到自己就神经质发作,痛哭流涕的模样让他看了非常心疼,“我一直和禹彦在一起,放心吧,我没事,是我不好,本来想发条信息的。” “那就好……我看到你留的纸条,昨晚突然去找禹彦,你们没什麽事吧?都还好吗?” 想起昨晚混乱的一夜,自己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不想让妈妈再担心,袁越忙摇了摇头,“我们没事,放心吧。” 挂断电话,袁越忍着后身的不适爬下床去拾地上的衣服,解了几次才把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衣服分开,由于绞的太紧,到现在还冰凉湿漉漉的。看到衣橱里挂着衣服架,袁越抖了抖衣服,把它们撑起来拿进浴室。 听着吹风机风扇发出的噪音,躺在床上的人才缓缓睁开眼睛,周禹彦对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并不感到吃惊,他双眼微眯,安静地望着屋顶,似在思忖,然而他想的事情可比“他在哪里”、“谁在浴室”这样的问题复杂的多。 袁越从浴室提着衣服出来时,见周禹彦已经靠坐起来,正喝着他昨天带来的那瓶矿泉水,“呃……你醒了?衣服刚吹到半干,还要再晾凉,裤子……” “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麽……喝太多想不起来了……咱们的衣服怎麽……”周禹彦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不自觉扫向袁越的屁股。 “嗯……”迟疑了片刻,袁越最后还是诚实地“嗯”了一声。 “到底发生什麽了?先别管衣服,快过来和我说说,为什麽咱们都一丝不挂?” 吞了吞唾液,袁越一边挂起衣服一边在想该怎样开口,他担忧地望了眼好奇的周禹彦,而后默默走到床边,两人赤诚相对的样子实在尴尬,袁越觉得自己这麽光裸地站在他面前太别扭,于是只好重新爬上床,把被子一角搭在下体上,支吾道:“那个……昨晚……你和我说了一个秘密。” “啊?秘密?我说了什麽?”周禹彦怔了怔,流露出不解。 “嗯……就是……关于你身体的……”袁越抓了抓头发,昨晚昏睡前也没想好劝他去医院的措辞,现在被问及,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你说你那里有病……” 周禹彦又是一愣,表情很奇怪,有说不出的复杂,好像一直在强忍着什麽不敢发作。“哪里……有病?” “就是那啊。”袁越抿住嘴唇,指了指周禹彦胯间的位置。“你说……太大不是好事……好像……嗯……有点障碍。” 周禹彦一张俊脸渐渐憋得通红,他捂着额头,用力绷紧唇角,而后忽然把脸埋进支起的腿间,肩膀轻轻抖动起来。 以为自己说了什麽刺激人的话,袁越吓的忙拍起周禹彦的背脊,“我不是故意这麽说的,没有笑你的意思,你别难过,其实没什麽,说不定去医院看看就能治好。” 过了半晌,周禹彦才抬起头,眼底果然多了一层泪水,但看上去并不像伤心难过留下的,他用力抹了把脸,正色道:“嗯,我能勃起,但射不出来。” “好像就是这个问题……” 盯着袁越有些为难的模样,周禹彦反而表现的更加自然,“除非有人帮我……” “……” 见袁越的脸一下子憋红,周禹彦故意拉开被子,看了看下体的状态,“难道昨晚……我和你……” “……”袁越沈默不语,不知该怎麽形容昨晚发生的事。 “真的是……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你?”在周禹彦眼中袁越现在的表情很有趣,虽然问出满口关心的话,但不经意泄出的玩味眼神却似乎在等待什麽,好像观察容器里的实验鼠一样。 “我不知道……就是屁股还很疼……”犹豫了好久,袁越才闷着头老实交代,从昨晚到现在他始终不理解,“为……为什麽要那样……那个地方不是……嗯……不干净……” “对不起袁袁……昨晚我喝多了……对你做了那样的事……”袁越的反应似乎在周禹彦的意料之中,他忙挪动身子挤到他身边,把手搭在盖住他大腿的被子上。 “那……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你也……” 袁越慢慢抬起的眼中充满疑惑,周禹彦觉得他误解了忙摇头道:“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麽丢人的事我怎麽可能和别人说……以前这种时候我都……”他忽然顿了顿,强忍住冲上来的羞耻感,过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用针扎那里……” “什、什麽?”看着周禹彦痛苦的模样,袁越信以为真,他知道那种钻心的疼,别说用针故意去刺,就是平时用力过猛不小心碰到都……听着就冒冷汗。 “嗯……剧痛下就能缩回去……”像是想起了以前的痛,周禹彦缩住肩膀低下头,一副可怜的样子。“只是那里积攒太多不射,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开始还同情望着周禹彦,一听后话袁越不禁联想起自己,“真的吗?我都不知道……我好像都没射过……” “你自己一次都没试过吗?有时会有遗精什麽的吧。”周禹彦抬起的眼中痛苦已经悄然褪去,此刻反而闪烁出不同寻常的光亮。 呆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会得病吗?” “不会,射出来就好了。”看袁越紧张的样子,周禹彦忙安慰地笑道:“你都不知道这方面的事吗?” “没人和我说过。”在荒山里像哑巴一样起早贪黑干活,能活着出来已是命大万幸,回到一直想回的家,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伤心难过了好久,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就开始拼命识字读书,家里没有电脑,虽然有电视,但平时只看新闻节目,周末才陪母亲看娱乐节目,所以这方面的知识基本接触不到。 明明差不多年纪,但袁越在这方面却像个懵懂的孩子,周禹彦又小心翼翼问道:“那男女之间那种事应该知道一些吧?” 袁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会生小孩。” “所以婚前不能随便和女生做那种事,要对女生负责。” 一听周禹彦说的和自己想的一样,袁越立刻一本正经地保证,“嗯,我不会的。” 这才露出满意笑容,周禹彦接着补充道:“不过咱们男生间就无所谓了,功能都一样,你要是不会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教你。” “好。” “昨晚多亏了你,也只有像你这麽好的兄弟才能容忍帮我……”想起昨晚的愧疚,周禹彦满怀感激,而后似又想起什麽,忽然用力压住袁越被下的腿道:“这是咱们的a级秘密,谁都不能说,好吗?” “可你……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 好像很排斥去医院,不等袁越劝说完,周禹彦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屁股疼的厉害吗?我给你看看。” “啊?”话题变的太快,袁越不禁怔了怔,反应了片刻才连忙摆手,“不、不用了。” “你不会因为我昨晚那样对你……讨厌我吧……” “没有。” “那给我看看,你自己看不到,万一真的受伤很严重呢,如果那样就得马上去医院。”看袁越仍在犹豫不决,周禹彦更进一步把手搭上他光裸的肩膀,温柔道:“咱们都这麽好了,相信我,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以前在荒山比这痛的伤口太多太多,袁越开始还觉得没什麽,可被周禹彦这麽一说也有点害怕,毕竟那个地方自己看不到,到底什麽样子完全不知道,看周禹彦一再坚持,袁越没有其他办法,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趴好,屁股抬高,腿再张大一些。” 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袁越闭上眼听着周禹彦在身后指挥,羞耻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轻轻拨开形状漂亮的臀丘,周禹彦再一次看到了袁越山谷间那朵娇嫩的小花,昨晚借着酒精催情太过着急,都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插进去了,不过难怪只能进去一半,这麽小的入口和自己的分身完全不成比例。淡红色的菊穴始终缩着,证明眼下袁越的紧张,脑海里还隐约记得昨夜它沾满精液湿漉漉的娇豔样子,以及那里用力吸裹住自己的…… “怎麽了……很严重吗……” 若不是袁越小声打断,下半身恐怕又要有反应了,匆匆扫了眼让他流连忘返却不知何时再见的小花,周禹彦回过神,拍了拍袁越的屁股,示意他可以坐起来。“还好,就是有些肿,一会儿我去药店买点软膏,咱们找个地方上好药就没问题了。” 转过身的袁越连眼皮都泛着淡红色,默默点头的样子让周禹彦看了下体不自觉地发紧。 强压下欲望,周禹彦搂过袁越,望着那小扇子似的睫毛,慢慢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记住咱们的a级秘密谁都不能说,连家长也不行。” “嗯。” 无需更多言语,周禹彦伸出小指勾了勾,袁越便守信地把小指搭了上去。 11 袁越和周禹彦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酒店一夜而疏远,相反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为亲密,虽然见面频率还和以往一样,但流露出的却是“只有我懂”的眼神。那一夜因为醉酒,周禹彦不小心说出了深藏的秘密,亲眼看过那难受的模样,袁越觉得他很可怜,虽然不太理解为什麽非要用那奇怪的方式才能帮他解决,但事后看到周禹彦又活蹦乱跳,没有留下病痛的后遗症,他才暂时舒了口气。 因为内疚,周禹彦总想为袁越做些什麽,比如坚持每天给他后身上药,即便袁越说了自己可以或是已经不痛了,但兄弟的体贴与关心实在太过热情,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于是作为交换条件,两人约定只要周禹彦答应去医院看病,袁越就让他上药。 “你今天带药了吗?别忘记吃。” 一周后的周三午后,袁越休息,周禹彦来家里帮他辅导功课,两人吃完饭一起收拾碗筷。遵照约定,三天前周禹彦乖乖去了医院,医生说是神经问题,目前只能吃药治疗,需要长期坚持才能见效,医生特意嘱咐不能用极端的方式刺激,要温和对待。 “哎呀忘记了,早上出门太急,不过没关系,晚上回去再吃也行。”周禹彦洗过手,坐到嗡嗡作响的古老电扇前吹风。 拧干用凉水洗过的毛巾,袁越把它搭在周禹彦的脖颈上,“要不要我晚上提醒你?” “也好。” 短暂的休息过后,两人下午的学习辅导开始了,可能觉得袁越知识点掌握得差不多,周禹彦不知不觉加快了指导进度,结果两点半不到便结束了答疑。看袁越在本子上做最后小结,周禹彦无所事事,自己先吃了一颗水果糖,而后又喂了袁越一颗。 “袁袁你什麽时候才能吃胖点啊,还这麽瘦。” 不知周禹彦为什麽突然这麽说,袁越好奇地抬起头见他正从上到下扫着自己的身体,于是也低下头,“很瘦吗?我平时吃的挺多。” “会吗?肉都长到屁股上了吧。”边说边把手掌覆在袁越的胸口四周按了按,而后周禹彦又捏了捏他的手臂,“呵呵,有点肌肉,但不明显。” 放下笔,袁越握住拳头弯了弯手臂,“呵呵,只要身体健康,干活有力气就行。” 似乎不太赞同袁越的观点,周禹彦托着下巴,目光自他胸口向下移了移,“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腰有劲。” “嗯?为什麽?” “你想想做什麽不都要用到腰力。” “好像是啊。”认为周禹彦说的很有道理,袁越忙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眼本子上的小结,觉得没有什麽好再补充的,时间尚早有点不知该做些什麽。“今天效率真高,两点多就学完了……嗯……咱们要不要看看下周的课……” 见袁越刚翻开课本,周禹彦便手快地替他合上,好似这一刻等了很久,“我教你点别的吧,劳逸结合,学习效果才好。” 有周禹彦这个小老师,只要他肯教,袁越什麽都愿意学,听罢忙转过椅子笑着答应。 犹豫了一会儿,周禹彦才十分善意地开口,“嗯……袁袁想交女朋友吗?” 一听和学习的内容毫不沾边,袁越怔了怔,“没想过。” “那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和袁越认识了这麽久,周禹彦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 “没有……”摇了摇头,袁越支吾道:“我认识的人不多……周围接触最多的就是你和禹冽。” “那想认识女孩子吗?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这是两人在一起第一次谈起女生话题,除了小时候和女孩子玩过,空白的那些年根本就没接触过女生,即便现在打工的地方有同龄的女孩,也很少和她们交流。袁越老实地回答,“我觉得顺其自然吧,现在不太想这方面的事。” “嗯,也对,不过有些知识还是应该知道。”周禹彦点了点头,仍旧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什麽知识?” “比如……接吻之类的身体语言。”就像平时辅导课本里的知识,周禹彦表现的很自然,完全不觉得这是什麽害羞的事。“你会吗?” 袁越思想很单纯,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不就是嘴对嘴吗?” “那可不对,嘴对嘴的还有人工呼吸呢。”周禹彦立刻否定了袁越,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懂,“舌吻什麽的会吗?” 从没听说过这个名词,袁越觉得很有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不会。” “你看我的舌头。”说着周禹彦亲自做起示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唇边左勾右挑,还不时卷来卷去,看上去十分灵活。犹如在观察奇异的小生物,袁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可惜不等看完有趣的表演,周禹彦便已经收回舌头。“该你了,试试看。” 没看过情色方面的书籍和影片,袁越觉得这很像在医院做检查,于是老实地伸出舌头,笨拙地左右舔了舔嘴唇,想模仿刚才周禹彦示范的卷舌,可没有那遗传基因,试了半天都不行。 “看上去不太行,不过多练练也许可以。”周禹彦忽然凑上前,露出神秘一笑,“要不要学?” “呵呵,不要。”袁越的第一反应就是笑着躲开。 “这些东西总要学嘛,我可以教你,顺便供你练习。”像在推销什麽好东西,周禹彦甚至愿意献出自己当实验品。 被周禹彦顽皮的模样逗笑,袁越还是摇着头道:“呵呵,不用了吧。” “闭上眼,当我是女生。”完全不理会袁越的拒绝,周禹彦半开玩笑,逼得更近。 “可你明明是男的。” 这时周禹彦马上又露出孩子耍赖的一面,“哼,你忘啦,小时候你经常主动扑过来亲我,差点把我牙撞掉了。” “哈哈,没有吧,我怎麽没印象。” “小时候我个子比你矮,你就是爱这麽扑我。” 说着周禹彦就要去抓袁越,袁越忙笑着站起来向后躲,抵挡不住来者的强势,袁越还没说完“不要了”,周禹彦的嘴唇便撞上来,没想到两人的牙齿真碰到一起。 “袁袁你嘴里真甜……水果糖的味道……” 周禹彦把袁越圈在死角,在他发怔的瞬间重新吻上了去,这一次吻的很仔细,很认真。湿润的嘴唇含裹住柔软,反复摩擦着两片薄薄的唇瓣,时而叼起来吸吮,时而伸出舌头舔舐。就这样主动热吻了好一阵,周禹彦才慢慢离开袁越的嘴唇。 “很舒服吧。” “……” 望着袁越愣住尚未反应过来的模样,周禹彦笑着说完“再来”便再度压上滚烫的嘴唇。 像被豹子扑住的羚羊,袁越完全吓住,浑身猛然间绷紧,脑子里一片混乱,什麽周禹彦、接吻的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死死咬住牙齿,闭紧嘴巴。 费力撬开袁越的嘴唇,却被牙齿阻隔在外,周禹彦来回舔弄着他的牙齿,可袁越仍紧张地没有丝毫放松。意料之内的反应,周禹彦也不着急,他自有办法让袁越张嘴。 嘴唇继续玩弄袁越的唇瓣,轻柔地叼来扯去,手上已经慢慢圈住他,似乎很清楚身体哪个位置敏感,周禹彦的手忽然探进袁越的背心,抚摸起他的腰部内侧,果不其然,被抚弄的人微微一颤,吐出轻呼,周禹彦见机更为用力地压住袁越的嘴唇,在他唇齿张开的瞬间把舌头送了进去。 袁越的口腔里又湿又热,舔过的地方甜甜的,刚才笨笨伸出来的舌头此时没什麽动静,可能吓坏了。而袁越哪里想到几分锺前还在自己眼前表演的小生物,此刻已经在自己嘴里施展各种技艺。被挑逗,被纠缠,不止口腔里痒痒的,那种感觉正一点点地蔓延至身体其他地方,说不出的舒服。 怀里的人僵硬地一动不动,似乎还未从吃惊中缓过劲来,周禹彦慢慢睁开眼眸,近在咫尺的袁越乖乖闭着眼,扇子似的睫毛不时颤动,看样子已经享受起来,为了让他更加清晰地体会肉体的愉悦,周禹彦上下其手开始抚摸他的身体,当手罩在那微微翘起的下体时,周禹彦终于还给袁越一丝喘息的机会。 “上次你说自己一次都没试过,对不对?这样积攒多了不好,影响身体。” 因为紧张和缺氧,袁越脸颊憋的通红,嘴唇上还留有周禹彦的唾液,“嗯唔……我不会。” “我教你就会了……”谁想周禹彦说到做到,扣在袁越下体的手指马上灵动起来。 还未吸足氧气的袁越“哈啊……”地轻呼出声,想低头看看,却被周禹彦的脸抵住,柔软湿热的嘴唇再一次覆上来。几乎同一时间,胸前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痒,是周禹彦的手指隔着背心在捏他的乳头。 “跟我一点点学……”消化掉袁越溢在自己口中的呻吟,这种时候周禹彦仍不忘教学,他抓起袁越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不留一点私心地奉献,“可以在我身上练习。” 亲身教学的好处就是便于现学现练,周身已然被情欲催激的燥热不堪,脑子里容不得再多想些什麽,听到命令就要执行,袁越开始回应周禹彦的亲吻,但完全不得要领,舌头总比周禹彦的慢几拍,就更别提模仿他在自己口中变换的花样,唯一进步的就是当周禹彦退出舌头,他会不由自主地伸出去追,可追到了该怎麽做却又没了方向。 嘴巴里忙碌着,袁越搭在周禹彦身上的手也笨拙地动起来,那真是胡乱没有目标地乱摸,然而他不知道正是这种手法大为刺激了周禹彦,刺激到他现在就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 12 【慎】 简陋的屋子里,贴在一起的两人焦躁地抚摸对方的身体。个子高的手法熟练,犹如在做手工艺般在怀里人的身上四处游走,个子矮的虽然也在努力回应,却显然只有招架的份。 周禹彦的嘴唇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袁越的唇瓣,舌头在他口中玩的新鲜花样让袁越应接不暇。直到舌根酸疲,嘴巴里麻麻的,舌头再也无力纠缠,周禹彦才过他。 睁开眼的世界忽的一花,袁越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短裤什麽时候被扯下的都不知道。不等他停止工作的脑袋恢复运转,周禹彦的俊脸再度贴上来,一边亲吻着他的嘴唇,一边褪下自己的短裤坐到床上。 “袁袁……舒服吗?” 周禹彦的嘴唇离开袁越时,手已经转移到他勃起的下体上,袁越竖起的分身从内裤边探出头,好奇地抬头向上望着。 “嗯……”嘴巴又肿又痛,嘴唇四周被舔得湿漉漉的,袁越缩起脖子,低头看着自己在周禹彦手里精神奕奕的分身。 像逗弄小动物的脑袋,周禹彦轻轻碰着袁越分身的顶端,手指在冠状沟一带捏了一会儿,缝隙里便溢出几丝透明液体。没有完全剥下袁越的内裤,布料边沿刚一抵住收紧的囊袋,淡红色的柱体便挺的更加笔直,立正似的。 “自己学着弄弄,很舒服的……” 拉过袁越的手放在欲望上,周禹彦耐心地在一旁指导,为了便于教与学,他索性也脱去内裤,示范性地按在自己弹出来的阳物上套弄。 一面瞟着周禹彦的下体,一面望着自己手里的根茎,袁越抿住嘴唇,模仿着周禹彦变化的动作,一会儿勒住自己的分身根部,一会儿揉搓着顶端,果不其然手法不同,所带来的快感也不相同。 “两个一起试试看。” 不等袁越理解,周禹彦便把他拉到自己腿间,两人双腿交叉,只有分身贴在一起。虽然身体已经很亢奋,但无论袁越怎麽套弄自己的下体,都长不到周禹彦的尺寸,两根火枪碰在一起,擦出火花,你推我一下,我顶你一下,袁越的已经胀到最大,然而周禹彦的却仍在继续壮大,仿佛没有极限似的。 舔了舔开始变得干燥的嘴唇,袁越小心翼翼握住两根滚烫的火棍,可能体积大的缘故,周禹彦的好像更烫一些。按照刚才小老师的亲身示范,袁越慢慢从下往上抚套起两人的分身,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快。 “嗯……好舒服……就这样……” 听到周禹彦的呻吟,袁越更加卖力,小火苗灼烧着分身根部,电流在体内流窜的越来越有力。 相比之下,周禹彦享受多了,他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视线不时从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分身上移至袁越身体的其他部位。袁越的眼神很专注,脸颊染过红云,红肿的嘴唇微张,努力做功课的模样很可爱。强行克制了几次,周禹彦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摸了袁越的脸,当袁越惊讶地抬起目光时,周禹彦只是回以温暖迷人的微笑。 “袁袁真聪明,一学就会……我好舒服……你呢……” 避开周禹彦放电的双眸,袁越觉得脑子嗡了一声,血液便冲上脖颈和耳根。 周禹彦当然不会错过袁越神情的细微变化,他面带笑意开始自上到下打量袁越的身体,时不时隔着背心摸一摸他的胸口,用麽指揉按那下面的小硬粒,见袁越敏感地缩起肩膀,又忙将双手移到他的大腿两侧,一寸寸地抚摸。 “袁袁你热麽……我好热……” 周禹彦没有撒谎,此时此刻他快被袁越挑逗的融化了,先是脱去自己碍事的t恤,紧跟着以帮袁越为名撩起了他的背心。果然袁越的小腹已经浸出一层薄汗,被小麦深的肤色一衬托十分性感,于是周禹彦的手又不受控制地伸向他,故意轻捏着他的腰侧,有意无意地碰两下他的乳头。 袁越羞得深深低下头,可身体却骗不了人,被周禹彦三番五次地挑弄出感觉,颤栗着。 “还记得刚才教的亲吻吗?”紧盯着袁越埋下的脸,周禹彦向前探过身。 像接到指令,袁越真就开始老实地搜索刚才接吻的记忆,“嗯……” “这次你主动试一试……”说是让袁越主动,但周禹彦怕他不同意,自己先贴上了嘴唇,微微在他唇瓣上努了努,示意可以开始练习了。 琢磨着该先吻嘴唇还是该先探舌头,袁越在周禹彦唇边犹豫地蹭着,刺弄的某人浑身发痒。好不容易想起步骤,亲吻的过程却小心谨慎,殊不知周禹彦最受不了这种蜻蜓点水的挑逗,原本两人坐在床上,可越吻重心偏离的越远,周禹彦渐渐压上来,燃烧的硬棒用力抵着袁越的那根,使劲蹭着。 “嗯……还有些生疏,以后多练就习惯了……”亲吻过袁越的嘴唇和下巴,周禹彦忽然俯下身,在唇齿即将碰到袁越分身时,抬起脸笑道:“现在再教你点课外题,别怕,很舒服的。” 开始还不知道周禹彦要做什麽,当看到他居然大胆地吞入自己的下体时,袁越大吃一惊,真的被吓呆在原地,不敢乱动一下。 “嗯……这……这是做什麽……别这样……” 唇瓣吸吮着湿润的柱体,周禹彦偏过头,一边伸出舌头在肉根上绕着圈,一边含糊不清地安慰,“别怕……我不咬你……只想让你舒服……” “可……可是……唔唔……” 袁越满面通红望着身下的周禹彦,他软滑的舌头在自己分身四周若隐若现,凡是舔过的地方都凉丝丝的一阵酥痒,尤其是对准前端小孔那来回数下的舔舐,背脊好似瞬间通电,从尾骨一直窜到头顶。舒服地仰起脖颈,闭上眼的世界并不黑暗,满是周禹彦刚才朝他吐舌头的模样,红色的舌头转来挑去,一想到它现在正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扭动,积压在底部的热流就忍不住涌上来。此时自己热的出奇的根部忽然被握住,下半部被用力挤套,上半部被那又热又软的舌头刺激,袁越不由自主向后仰倒,躺下后下体的快感更加强烈,和酒店那夜迸发的瞬间一样,袁越只觉头皮发麻,小腹愈收愈紧,那股憋在热源深处的激流迅速窜上来,眨眼之间喷涌而出,不计后果地自由释放。 “呵呵,爽吗?”直到红润的前端流不出精液,周禹彦才放开袁越慢慢软掉的分身。 望着趴伏在自己腿间的周禹彦,袁越诚实地点点头。 “学会以后就可以自己试了。”注意力不再集中在刚刚奋起勃发完的根茎上,周禹彦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将目光向袁越后身移了移,“屁股感觉怎麽样?我再帮你看看吧。” “嗯?不用了吧,不是已经好了吗?” “深处的地方还是看不见,要伸进去试试才知道。” “哦……”听周禹彦说的像真事一样,袁越点点头,可当视线扫过他胯间屹立不倒的那根时,不禁蹙起眉头,“可你的那里还……这次可以吗?” “不知道啊,还挺难受的,你帮我弄弄,好吗?” 周禹彦要求帮忙的事袁越义不容辞,两人变换了姿势,这回周禹彦斜靠在床上,袁越趴在他双腿之间,像钉在地上的木桩,周禹彦的分身笔直坚挺,袁越按照刚才学的手法,握住它卖力抽套,可惜弄的越久,效果越差,那里始终硬邦邦的,完全没有要喷射的迹象,急得袁越反倒有些冒汗。 “唔……越来越难受了……”周禹彦面色红润,双眸笼上欲色,微皱着眉头喘息。 袁越哪里分的出真假,周禹彦说什麽就是什麽,于是一下乱了阵脚,“呃……那怎麽办……我不会……” “你可以试着……用嘴吗?像我刚才对你那样……” 血液再一次冲上脖颈和耳根,袁越整张脸都红了,“我不会弄……我怕咬伤你……” “只要牙齿不碰就行,像含棒棒糖一样,来,先张嘴含住它……” 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袁越对那根长度可能会顶到喉咙的肉茎望而生畏,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刚才周禹彦也是这麽帮自己的,想到此袁越慢慢张开口,小心翼翼地吞裹住他滚烫的硬物。 “嗯……对……牙齿别碰到……唔……就这样上下动……” 真像含住一根棒棒糖,袁越按周禹彦说的认真动起来,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不时抬起眼望着周禹彦,等待他的回应。 湿热的口腔,柔软的舌头,还有袁越那纯真的眼神,让周禹彦忍不住抬起腰部抽送,他由斜靠的姿势慢慢坐起来,两手按住袁越的头,加速顶撞。 袁越不得要领,只是用力吸紧嘴里的肉块,开始只觉得嘴巴酸痛,毕竟上下吞含的频率可以自己控制,可当周禹彦坐起身按住他后,就变得越来越不舒服。巨大的肉棒长驱直入,在嘴里乱顶,一点节奏都没有,完全搅乱了呼吸,袁越太实在,怕弄伤周禹彦,收起牙齿,却仍保持着含吞的力道,这样周禹彦又粗又长的分身轻易便插入喉咙,敏感的喉头刺激着肠胃,唾液愈积愈多,顺着嘴角滴到床上,一阵阵恶意向上翻涌。 “呕……咳咳……”完全不习惯做这种事,被周禹彦抱住头部猛插了数十下后,袁越终于忍不住推开他,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对……对不起……唔……该死……都怪我……你还好吗?”周禹彦见状忙扶住袁越,温柔抚摸起他的背脊。 一边抹掉唇边的唾液,一边摇了摇头,袁越一时说不出话,双眼湿润,看起来很难受。 “都是这该死的病!吃了那麽久的药都没有用!为什麽要这麽折磨我……唔……好难受……”周禹彦忽然用力掐住自己的分身,愤恨地说:“都怪我没用,还伤害了你,袁袁你去厨房找把刀来。” 一看周禹彦不是闹着玩,袁越大惊失色,忙哽咽地问道:“做什麽?” “我把它剁了算了!我根本不能像你们那样享受快感,每次都这麽折磨我,还要它干什麽!你去拿刀!你……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着周禹彦就要下床,袁越哪能允许他做这种傻事,顾不上仍有些难受的喉咙,忙拦下他,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要……要不然再试试上次的办法吧。” “什麽?”这回轮到周禹彦怔住,不过他的目光随后柔和下来,摇着头道:“那样又会害你受伤,我的痛苦为什麽要让你替我承担,一了百了,剁了算了……” “别乱说,现在不是在吃药治疗吗?医生都说不能紧张,不能用极端的方式刺激,我……我没事的……”周禹彦的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此时此刻能帮他的也只有自己,比起以前受过的苦,这根本不算什麽,袁越豁出去了。 沈默了好久,周禹彦凝望袁越的眼底有些湿润,连声音都越发哽咽,“真的?” “嗯,来吧,我没关系。” 见袁越居然还露出笑容,周禹彦感动地搂过他,在他耳边一遍遍喃喃低语,“谢谢……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13 【慎】 袁越抱着枕头跪趴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和上次不一样,这回两人神志清醒,而且又在白天,难免会觉得尴尬。 “我先看看你里面好没好,要先伸进手指试试。” “好。” 再一次拨开形状漂亮的臀瓣,山谷中娇嫩的小花绽放在周禹彦眼前,已经连续一周看过这里,但百看不厌,扫了眼自己不住昂动的分身,再看那紧紧缩住的粉红入口,周禹彦一面抚弄着褶皱,一面将舔湿的食指慢慢插入。 “感觉还好吗?” “还好。” 柔软光滑的肠道紧紧吸附着手指,周禹彦来回抚摸着肠壁,引得袁越难耐地扭动肢腰。缓缓抽出食指,菊口快速收缩了一阵才又放松下来,再度插入手指,它又会变得紧张,如此反复数次,便听到袁越不自在的小声呻吟。接下来要送入两根手指,指尖在蜜穴入口转了转,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一并插了进去。 望着袁越缩起的臀肌,周禹彦放慢手指的转速,“还好吗?” “嗯……感觉怪怪的……” “你这里好小。”话音刚落,夹住手指的肠壁紧了紧,虽然袁越没有说话,但周禹彦明显感到他害羞了。“我给你上点药,一会儿我进入的时候可能会好些。” “哦……”看不到自己后身的模样,周禹彦说什麽就由他去吧,袁越闭上眼,头抵着枕头,和那晚比起来,今天的他温柔多了。 不知周禹彦从哪里带来的药,股间忽然一阵冰凉,粘腻的液体封堵在后庭,紧接着那里被周禹彦的手指化开,整个过程皮肤像被羽毛抚弄着,痒痒的。 小花湿漉漉的娇羞模样勾引着直挺得快贴到小腹上的根茎,这一回周禹彦又加入一根手指,三根蓄势待发地在花蕊边转着圈,伺机侵入。犹如利爪挖掘着脆弱的内部,当它们拥挤进入后,便传来袁越受不了的叫声。手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旋转,一点点向深处探进再慢速退出,当即将退至边缘时再缓缓送入,像着了魔,周禹彦很享受这个过程,他已经开始幻想一会儿那里接受自己插入的样子。 “袁袁……你真的原意帮我吗?” 随着三根手指的抽离,袁越紧绷的神经随之舒缓,他深深吸进一口气,把枕头抱的更紧,“嗯……” “那我现在要进去了……开始可能会痛……” 周禹彦沾有大量润滑剂的分身泛着光泽,青筋似龙一般盘在粗壮的柱体上,在袁越的双丘间蹭动,看似人畜无害。可当它一点点挤进蜜穴后,便失去了温和,瞬间化为一把利剑。 袁越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声音也能知道他的眉头又拧在一起。 周禹彦观察的很仔细,随着自己的壮硕一寸寸插入,袁越的屁股便一点点收紧,臀肌收缩时的样子很漂亮。上一次太着急,没做任何润滑就强行侵犯了他,这回有了足够润滑,他一定要把整根都深埋进去。 “嗯!嗯嗯!!啊!”深入的过程十分痛苦,像锋利的刀在撕扯体内的细胞,袁越觉得自己后身被火烫的硬物一点点撑开,快要裂开。 袁越的身子很紧,可能因为长年干活的缘故,摸起来的手感很好。也许是多年在外被打怕了,敏感的他受不住痛,在分身刚进入一半后便想逃跑,腰部不适挺着,连背部也弓起来,如此缓慢的折磨比强行侵犯来的更让周禹彦亢奋,他双手如铁钳一般抓住袁越的腰,慢慢又将逃跑的他拉回来,紧跟着再挺入分身的后半段。 “啊!嗯啊……” 以跪趴的姿势进入,可以看到袁越连脚趾都缩起来,肠壁用力吸着欲望,周禹彦舒爽的几乎快晕过去。袁越的屁股又紧又小,一看便知自己的分身尺寸和他的合不来,即便还有一点留在外面无法插入,也感觉被他的屁股紧紧包夹着。 “袁袁……我不知道你能接受的程度……你试着自己动一动……” 说着体贴的关心话语,却面带玩味的微笑,周禹彦抱住袁越的屁股,不再前进一寸。 觉得自己好像坐进了一个硕大木桩,见周禹彦停下来,袁越才试着调整姿势,第一步想做的就是要离开那个大家伙,可惜不等屁股完全抽离,便被周禹彦按住,感到炙热的火棍又在往里顶,他只好抬起腰小心地接受。 听着袁越发出可怜的喘息,望着他屁股一点点吃进自己的粗大,周禹彦忍不住打了他的屁股,他故意俯下身,双臂撑在他肩膀两侧,以便分身能进的更深。“袁袁屁股再抬高一点,要不然会痛的……” “唔……”袁越也想摆脱痛苦,可是身不由己,周禹彦的体重压在上面不说,困难的是他根本抬不起屁股,像插了一记麻醉针,腰部以下都无法动弹。 “腿也要张开。”踢开袁越缠在一起的双腿,周禹彦说完“放松”连招呼也不打忽然加速抽动起来。他等不下去了,再这麽忍下去,没病也要憋出毛病。 后身承受着巨大的重力和近乎狂野的速度,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入口及狭窄的甬道内,一切仿若又回到酒店那夜,肉体被撑胀的感觉太过清晰,虽然没有上次火辣辣的刺痛,但如果力道过大,在里面冲撞的乱了头绪,还是会痛的受不了。 狭窄小床的承重力远不及酒店的大床,周禹彦合身压在袁越身上,腰部连摆,相连的下体疾速抽动,像是有使不完的气力,袁越几次都被他按趴在床上,可随后又被拉起来重新再来新一轮暴风骤雨般的冲撞。 可能觉得小床实在承受不了两人的折腾,周禹彦后来索性站在地上,让袁越跪趴在床边,然而他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姿势的变化而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袁越想不到意识清醒的周禹彦也能进入和酒店那夜一样的疯狂模式,肉体劈啪作响的声音让他面红耳赤。 袁越的屁股实在太美好了,周禹彦尽情抚摸着他的身子,虽然并不十分光滑,散落着星星点点的伤疤,但这样的手感反而更刺激他的欲望,好似骑马在草原上驰骋,周禹彦更加肆无忌惮地冲刺,袁越痛苦的叫声听起来是最佳的催情剂,补救道歉的话留着做完再说吧,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法在他炽热紧致的甬道里停下来。 “唔唔!唔唔唔……嗯嗯……” 像猎豹扑倒瘦弱的猎物,高潮来临之际,周禹彦死死把袁越压在床边,不顾他受不住的呻吟,愉悦地把体内流动的激情全部爆发在他身体里。 “袁袁怎麽办……”没有马上抽出释放的分身,快感环绕着周禹彦,他扶住身下人的肩头,附在他耳边喘息,“我发现只有你才能让我射出来……我不能每次都这麽找你……” 像脱力趴在路边的羚羊,袁越脑袋里早已白茫茫一片,他慢慢睁开双眼,眸子里迷离充满水汽,后身仍被粗大的东西撑着,里面湿漉的不像样子,可他心里却还想着安慰好朋友。 “坚持吃药……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14 【慎】 酷暑时节,大多数人都选择宅在有空调的家里,然而对闭关冲刺了一年的高考毕业生来说,炎热并不会困扰他们出行,周禹冽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自从高考结束后,整个假期他几乎没一刻闲着,能跑出去疯玩的时间绝不在家呆着,两个月下来人晒黑了不少,身体更加结实。不像周围同学拿到高考成绩和录取通知书时那样欣喜若狂,似乎完全在周禹冽的意料之中,他考上了和哥哥同一所大学。 也许是因为周禹冽怀念高中时光,不断参加同学聚会;也许是以后经常会和哥哥在校园里碰面,在家长眼中,这个假期兄弟两人同进同出一起玩的时间少了。不过这只是不知情的人的猜测,至于真正原因,周禹冽心知肚明,清楚的很。 哥哥有了玩乐的新目标,对自己这个闭眼见完睁眼又见的弟弟早腻味了,更何况他们还摊牌了一些事。在家长和外人看来,他们毫无破绽地扮演着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可实际生活中他们的言行却和理想状态相距甚远。 周禹冽喜欢男生,彻头彻尾的喜欢,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觉得哥哥也是,每次想和他谈起这个话题,却都被他避开。周禹冽知道,哥哥最会演戏,家里的头号影帝,如若不是那天被他歪打误撞看到自己失控地在袁越身上发泄,他们一时半会可能还不会谈论彼此的性向问题。 大概因为自己的行为威胁到他,也是自那晚开始,哥哥花在袁越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好像生怕自己抢先一步夺走他的玩具。哼,他那天失控扑到袁越身上纯属偶然,本来看gv已经到了高潮,谁知道那个家伙会突然进来,如果当时换做其他男生,他也会做出一样的事吧。 切,真不知道哥哥怎麽想的,一次重挫后眼光一落千丈,居然会对袁越感兴趣,不过也只有袁越那个傻子会轻易相信他所有的谎言,什麽小时候一起玩过,分明是哥哥和他们那个青梅竹马的事迹。 童年的印象里,在一起玩的伙伴中,周禹冽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人,因为他总夹在哥哥和自己中间,每次玩到最后都变成哥哥和他在一起,上学后他们的这种关系也一直保持着,直到有一次哥哥和他因为一个女生吵架而闹翻,自那以后他们就没见过面。说起来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不知那个人现在变成什麽样,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出众、引人注意。 想了一堆平时根本不会想的煽情东西,周禹冽觉得自己之所以这麽无聊,是因为今天原定的活动被放了鸽子,起了个大早出门,结果连集都没赶上。被毒辣的太阳晒的有些发蔫,他决定在外面吃完午饭就回家补觉。 可能过去的录影重播的太精彩,想快进都变得十分困难,周禹冽边吃边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那个人,他和袁越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名字。他叫薛缘,小时候大家都爱叫他缘缘,在孩子群里他总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周围的小朋友和家长都喜欢他,自己也不例外。 正因为薛缘和哥哥走的很近,自己才不高兴,虽然他对自己很好,可总觉得他对他们兄弟区别对待,生闷气是常有的事,不过即便如此周禹冽也不愿承认那就叫吃醋。后来薛缘和哥哥吵架分开,自己还阴暗地开心过一段时间,不过没想到不久后他们全家也搬走了,至今再也没见过面。 唉,不见更好,省的麻烦。 回到家已是下午一点多,刚打开家门,周禹冽便看到门口摆放的两双鞋,一双是哥哥的他认得,另一双有些陌生,应该是哥哥的朋友。原来他今天要带朋友回家玩,怪不得昨天一直确认自己会不会出去。不过自己在不在有那麽大影响麽?难不成他们想做什麽秘密的事? 想到此,周禹冽玩心大发,他悄悄脱下鞋,连拖鞋都没穿,踮着脚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楼下一个人都没有,这麽说一定在楼上的卧室。于是他又安静地爬上楼,不声不响地挪到周禹彦卧室,把耳朵贴上哥哥的房门口……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没有人在?怎麽可能,明明看到门口有两双鞋,难道他们在其他房间? 正当周禹冽琢磨着挪回自己卧室时,屋子里忽然有了一丝动静,很明显那不是说话声,但是什麽他也说不好,像吸吮东西时发出的声音。原来房间里有人,他们在做什麽?为什麽不说话聊天?或者此时他们正戴耳机看片子? “唔……” 思忖间歇一声微弱的呻吟从门缝飘出,周禹冽听了浑身一紧,阅片无数的他立刻想到影片里那些肉色人形,十分明显这是男人发出的声音,哥哥不会在和朋友看片吧?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大尺度? 好奇心促使周禹冽迫不及待想看看门内的景象,就在他试图推开一丝门缝时,屋子里又传来两声呻吟,叫的还蛮真实的,越听越不像视频里发出来的,哥哥到底在里面做什麽…… 实在太想看了!冒着被发现必死的危险,周禹冽把手放在门把上,提着一口气,轻轻地,用几乎察觉不到在转动的慢速将把手压了下去。他想了很多,比如门是锁着的,或者在他推开的瞬间哥哥忽然从里面拉开房门……然而他幻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房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缝隙,是因为里面的人太专注而忽视了麽? 房间里的光线半明半暗,从打开的门缝里刚好可以看到哥哥的大床,从没觉得那里的景象可以如此淫靡,周禹冽睁大眼睛,几乎看呆。 跪趴在上面的人,光裸的屁股正好面对门口的方向,臀瓣像鼓起的山丘,圆圆的,股间没有办法遮掩的淡粉菊口看起来又小又紧,躺在下面的人此时正快速吞吸他勃起的分身,上面的人不时扭动着腰部,呻吟就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看他的反应应该快高潮了。 周禹冽知道哥哥的体型,很明显躺在下面的那个是周禹彦,再看上面那个麦色皮肤、相对瘦弱的……该不会是袁越吧! 用力眨了眨眼,周禹冽觉得自己简直在做梦,可摆出69姿势的两人乐在其中,你情我愿,十分和谐,他们什麽时候变成这种关系,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家做这种事? “唔唔……啊……” 就在周禹冽脑中高速运转的片刻,上面的人开始颤抖身体,快跪趴不住的样子,而下面的哥哥仍紧紧含着他的分身,咕噜咕噜地像在尽情吞食那里喷出来的汁液。周禹冽在门缝后目瞪口呆,哥哥不仅帮他口交,居然还敢吃精,这就是他的真本性麽?不愧是影帝,亏他平时还能装出那麽一本正经的乖模样。 见识了哥哥的生猛,不再像第一眼看到时那麽吃惊,周禹冽慢慢放松下来,倚靠着门口,像融进空气里一样,继续悄悄观望。 “唔……对不起……弄到你嘴里了……” 上面的人抬起身子半转过头,果不其然是袁越那个家伙,平时看他挺老实,没想到骨子里这麽淫荡。现在又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勾引哥哥,以前还同情他被拐卖的经历,原来小看他了。 “咳……不要紧……” 无愧于影帝称号,明明是哥哥强吞的,此时还装模作样,周禹冽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这时只见周禹彦从袁越的腿间钻出,而后重新覆上他的身体,带着撒娇的口吻道:“今天好像又不行……时好时坏……看来还要你帮我……”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周禹冽皱起眉头,因为视角有限,很想把门缝推开的再大一点,但他不敢,被发现就不好玩了。而后不知哥哥又在袁越耳边说了什麽悄悄话,袁越完全没有反抗,像只被驯服的小狗老老实实地跪趴在床上。 看不清两人在做什麽,哥哥的背影挡住了袁越的身子,应该在做所谓的前戏吧,两人始终背对门口,极有利周禹冽在外面偷窥。 随着袁越一点点发出痛苦的叫声,周禹冽不自觉感到小腹收紧,浑身燥热,看两人僵持的背影,哥哥应该正在侵入,虽然看不到他们交合的私处,但袁越微微颤抖的大腿让周禹冽越发兴奋,估计是哥哥的下身太大,袁越痛苦得连脚趾都蜷在一起,用力抵在凌乱的床单上。 很快,周禹彦开始大幅摆动起腰部,近乎完美的身形,臀肌每动一下都用力绷紧,十分赏心悦目,然而他身下那个人就没那麽好受,“嗯嗯啊啊”地被欺负的够呛,肉体碰撞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周禹冽气息紊乱,却大气不敢喘一下,他眼睁睁看着袁越几次被哥哥压倒在床上,哥哥就着插入的势头继续大力在他体内抽动,变换过的角度让人无法错开眼珠,袁越瘦长的腿一条弯曲,一条无力伸着,而哥哥粗壮的性器在他被迫张开的股间疯狂抽插,震撼的视觉效果远比视频里的影像来的精彩。 “嗯!嗯!唔唔嗯!” 哥哥合身压上瘦弱的袁越,很快他的呻吟变得模糊不清,两人好像并没有在热吻,哥哥只是把手指伸进他口中搅弄不止,而后应该还捂住了他的嘴唇。哥哥真够坏的,谁都听出袁越已经喘不上气,他还故意不让他呼吸,是因为这样袁越绷紧的屁股会把他夹的更紧麽?现在那里一定很热吧,从未尝过被肉体紧紧夹住快感的周禹冽也想像哥哥那样在袁越的屁股里一试痛快。 此后周禹彦又变换了几次姿势,不过始终都没有脱离背后式,周禹冽觉得哥哥一定很喜欢这种侵犯方式,因为可以插的很深,而袁越也没有要求其他姿势,不是被哥哥按到床上,就是被迫提起肢腰,像玩偶似的被操弄到半死不活。 偷窥哥哥高潮的激烈冲刺很是过瘾,但同时也激起了周禹冽的斗志,两人以前比过勃起的下体,自己的比哥哥的那根还要粗些,而哥哥的比自己的略长一点,结果不相上下,乍一看不分胜负,真要一争高下只能凭藉攻力和技巧。他觉得如果此时压在袁越身上的是自己,一定不比他差…… 就在周禹冽幻想着象哥哥那样把袁越压在身下时,床上的周禹彦突然抱紧袁越,开始猛烈地抖动身子,发泄时舒爽的低吼让人羡慕不已,望着纠缠在一起、久久没有分离的两人,周禹冽悄悄掩上房门,蹑手蹑脚地下楼出了门。 15 新学期伊始,周禹彦升上了大学二年级,周禹冽也加入到大学生的队伍中。因为对c大实地考察过多次,周禹冽毫无生疏感,像回到家一样。住校的生活非常自由,虽然有严格的门禁时间,但少了父母监管,只要不违反学校制定的那些条条框框,做什麽都行。 和周禹彦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周禹冽一面和周围同学搞好关系,一面暗中监视着哥哥的举动,自从暑假午后偷窥到卧室门内的场景,他至今念念不忘,比以前看过的任何影片都提神。 周禹冽没有把这个秘密讲出来,那天他在外面魂不守舍地游荡了一个小时才回家,一进门正好撞上刚要出门的哥哥和袁越,如果没看到那个淫靡场景,完全不会想到他们刚做完那种事,大概偷窥的过程太刺激,周禹冽脑子里的图像还有些混乱,看到哥哥不禁想到他快速抽动的性器,再看袁越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差没和他紧紧的屁股重合,想着一个小时前他被干的样子,下体的坠感愈发强烈,像被小火燎过似的。 周禹冽的若无其事没有引起哥哥的怀疑,虽然他心里有许多疑问,但却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即便问了,哥哥也会拐弯抹角把自己敷衍过去,与其这样,不如从另一边下手。 “怎麽样?我寝室还不错吧?” 忙前忙后了一个多月才踏实下来,直到十月中旬,周禹冽才把袁越请到自己寝室参观。 “和你哥的房间一样,你睡哪?”什麽都以周禹彦为参照物,袁越张口闭口总是想着他。 “这边上铺,我这环境可比他好多了。”周禹冽能听不出来麽,他上下打量了两眼拎着大兜小袋的袁越,挑起眉毛道:“你是直接来找我的,还是先到他那看了一眼。” 袁越哪里听得出暗讽,老实交代,“他不在,好像出去了。” “果然……”周禹冽没有说出后话,他望着袁越手里的口袋,扬了扬下巴,“不会是我请你来玩,你还给他捎东西吧?” “哦!这是我做的饭,我想他可能也在学校,就带了一人一份。”被周禹冽一提醒,袁越才想起手里的东西,忙笑嘻嘻从口袋里掏出其中一个饭盒放到桌上,“里面的菜是一样的。” “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怎麽听怎麽觉得我们的菜不一样呢。”其实根本不介意袁越是否对哥哥偏心,周禹冽纯属在逗他玩。 “真的一样,不信你看。” “开玩笑啦。”见袁越认真起来,周禹冽忙压住他的手阻止他拿出另一个饭盒,怕他还要坚持忙转移了话题,“咦?你手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看了看自己宽厚的手心手背,袁越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掉,只见他笑着点头道:“你哥送我的擦手油,我一直坚持擦。” “嗯,他对你还蛮好的嘛,你们现在每周都见面吗?”瞟了眼袁越和他们比起来仍旧粗糙的手,周禹冽明白那是长年干活没有办法改变的。不过原来从很早开始,哥哥就对他打起主意,真是用心颇深啊。 摇了摇头,不会掩饰情感的袁越立刻变得一副失落的样子,“开学他就忙了,到现在只见过一次,不过每周还是会打电话。” 周禹冽很想问你们唯一见的那次是不是又做了,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有那麽忙吗?没说在忙什麽吗?” “我不知道……”袁越还是摇头,而后似想起什麽忽然抬起眼睛,“你也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每天都在一起。” “我们都有自己的事啦,不过忙完这阵我会多注意他的。”周禹冽的话里真假参半,他确实不知道哥哥这阵子在忙什麽,刚开学时还经常问自己缺什麽东西,之后就很少来了,还以为他和袁越在一起。 “嗯,我一会儿要去打工,我再去他寝室看看,把饭盒给他带过去。” 屁股还没坐热就想走,可见哥哥在袁越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高了不是一个层次。“不用那麽折腾吧?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完,周禹冽拨通周禹彦的电话,故意让袁越听到他们的通话内容。“哥,你在哪呢?袁袁给咱们送饭来了……他在我这里……还有十分钟就到啦?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再看袁越,他明显变得兴奋,周禹冽无奈撇了撇嘴,“听到了?十分钟就回来,先在我这呆会吧。” “好。” 此后两人便陷入沉默,袁越可能因为不熟没话说,可周禹冽却装了满肚子的话想问,他这麽迫不及待想见周禹彦,到底是心里想还是屁股想?为什麽哥哥上他的时候他心甘情愿,毫不反抗?哥哥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把他哄骗的服服帖贴?或者他天生淫荡,只要有人愿意压,他就愿意被上?看他们的关系并不像交往中的情侣。 盯着袁越的嘴唇,周禹冽欲言又止。“袁袁,你和我哥……” “嗯?” “你是不是喜欢他?” 突然被问及这种意味不明的话题,袁越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呵呵,你犹豫了,想法不纯洁啊。”周禹冽的后话很想问你是不是就用这种无辜眼神勾引的我哥,有了这种想法再看袁越脸红的样子越看越像在演戏。 “我没想法,我们是好朋友,我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你。” 听听,这张嘴多会说话,不会因为没有哥哥陪在身边,寂寞地开始暗示我也可以把你压在身下吧。“呵呵,真的?你为什麽喜欢我?” “呃……你人挺好的。” “喔——”,周禹冽带着玩味的笑容,拖长声音,“没了?” “嗯……你很乖,也很聪明,还有……”袁越激动起来说话又开始语无伦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好啦,我知道了,那以后我哥不在,你可以随时找我玩啊。”说着周禹冽坐到袁越身边,故意搂过他压低声音,“玩什麽都可以……” “好。” “反正大学没以前那麽忙,你要有不会的功课可以问我,看看是我教的方法好,还是我哥教的方法好。” 袁越单纯地连连点头,压根没听出周禹冽说的双关语。 就在两人说悄悄话时,周禹彦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当看到弟弟搭在袁越肩膀的手时,脸上倒也没流露出不悦,“说什麽呢?够亲热的。” “哈,你回来啦。”像见到主人归来的小狗,袁越一下子站起来,开心地站到他身边。 “最近挺忙的,还说过两天找你呢。” 见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开始玩暧昧,周禹冽不太高兴地收回被袁越甩掉的手。“我和他说以后你要忙,我可以给他补课,看看咱俩谁教的好。” “也好,这一段可能会很忙。”周禹彦想了片刻,没有拒绝弟弟的提议。 “老师给你派活了?还是你们学生会的事?” “都有。”在袁越面前,周禹彦从不说与袁越无关的事,至于他到底在忙什麽只是简单地一带而过,不过当看到挤眉弄眼的弟弟后,他忙对袁越补充道:“不过我会抽时间给你补课,毕竟把你交给他不太放心。” 周禹冽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故意走到袁越身后,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呵呵,交给自己的弟弟有什麽不放心的,你还怕我吃了他?” 没有去看抓在袁越肩头动来动去的手指,周禹彦扫过周禹冽挂着邪恶笑容的脸,又看向还以为他们兄弟间在单纯斗嘴的袁越,“你脾气时好时坏,袁袁哪受的了你。” “那是对外人,对袁袁我会很温柔的。” 两人一前一后像面包片似的把袁越这颗菜叶夹在中间,眼见自己就要变成导火索,袁越忙左右劝解,语无伦次安抚的结果最后变成兄弟两人都好,是自己不好给他们添了麻烦。 周禹彦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弟弟的胡搅蛮缠。而周禹冽则双手抱胸,无所谓地坐到桌子上。 “那个……你们一会儿就吃饭吧,我差不多该走了,补习的事过一段再说好了,不用专门为我抽时间,反正我也不急。” 把饭盒交给周禹彦,袁越匆匆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好像生怕自己不在时被对方说坏话,居然少有地异口同声。“我送你。” 宿舍到车站的距离不远,一路上兄弟两人没有再为袁越的事斗嘴,氛围十分和谐,直到袁越上了车,挂在他们脸上的笑容仍未褪去。 袁越在车里做出让他们回去的手势,可两人迟迟不动,像对待重要人物似的,站在原地目送。 “哥,你到底是怎麽看他的?” 车子开动,慢慢驶离两人的视线,周禹冽收起笑容,双手插进裤袋。 听出弟弟的问题没有字面那麽简单,周禹彦紧了紧眉头,“什麽?” “我看你们关系挺好……”向哥哥身边靠了靠,周禹冽忽然压低声线,“不会在交往吧?” 白了眼神秘兮兮的周禹冽,周禹彦哼了一声,“开玩笑。” “那你就是在玩他咯?”果然如自己所测,周禹冽也觉得他们两个不可能交往,既然上都上过了,不是玩是什麽。 “也没有。” 一味的否认和故作淡定很符合哥哥的作风,虽然自己和他摊牌说喜欢同性,可他的事却什麽都不说,总要让别人去猜。“那你现在是处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的阶段?” “你今天没事吧?”周禹彦挑起的眉尾暗示他心底已然竖起一道防线。 “我觉得……你还蛮喜欢和他在一起的。” 沉默的片刻像是在回忆两人在一起时的温馨场景,短短数秒周禹彦便清醒地把它归类,“你多想了,我们只是朋友间的喜欢。” “噢——明白了。”既然没有交往,只是朋友间的喜欢,“所以你不介意别人追他?” 怎麽听都觉得周禹冽的话里不怀好意,似乎觉察到什麽,周禹彦蹙起眉头,“你想干什麽?” “干嘛?”周禹冽双手一摊,“我又没说是我,紧张什麽。” “你最好别有那个想法,他很单纯。” 哥哥的话道理很深,可越琢磨越觉得好笑,正因为这样所以做起来才肆无忌惮吧,真不知他们兄弟间到底谁更坏一点。 16 十月下旬开始,周禹冽真的留意起哥哥的日常生活,但他不是专业盯梢的私家侦探,学业和生活忙的时候就少盯几眼,闲暇了再多去纠缠哥哥,一个半月下来,据他观察,作为学生会干部的哥哥并没有异常,课馀时间总有大大小小的事处理,在学校很有人气。看哥哥慢慢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以及做出的成绩,周禹冽不服输的劲头又来了,不但也加入了学生会,而且还积极参加各类活动。至于最开始想要盯梢哥哥的动机逐渐变得淡了,哥哥之所以和袁越联系少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已经玩腻了吧。 带着这种心态,十二月上旬前,周禹冽和袁越一共见了四次面,两次在自己寝室,两次在袁越家,前者不用说都是袁越主动提出来的,傻子都能猜出他的明显意图,不就是想见周禹彦麽,哥哥不理他了,他就巴结着来送饭,以自己了解哥哥的程度,如果是他玩腻了的,再怎麽讨好都无济于事,再说围在哥哥身边的人有的是,他讨好的方法实在老套。 看着哥哥和袁越就像赛跑的龟兔,一个在前面轻松潇洒地跑,另一个笨笨地在后面辛苦地追,周禹冽则在一旁等看好戏,尤其每次看到袁越失落的样子心里就会涌上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周三傍晚,独自吃完晚饭的周禹冽和几个外系关系不错的同学站在宿舍楼的窗边聊球赛,正说到兴头上,眼尖的同伴拍了拍周禹冽,并指向窗外的楼下,“那不是你哥麽?” 十二月中旬寒风刺骨,外面走来走去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差不多一个模样,如若不是他们站在二楼视窗,借着一层大厅的灯光,乍一看还真分不清谁是谁,不过那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周禹冽当然不会认错,但就因为是他亲大哥,他才狐疑起来。因为几个小时前,哥哥刚拒绝了一起吃饭的邀请,理由是有晚课,可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是往教学楼的方向移动,怎麽看怎麽要到校外。 难道哥哥有什麽事瞒着自己?或是偷偷和袁越见面?嗯,他们确实很久没见面了,说不定就是约好到哪间情侣旅馆发泄。 好奇害死猫,想到这半分钟前还热情参与的话题顿时变得无趣,周禹冽说了一句有事先走,聊天的几人也散了各做各的去。 六点刚过,外面已经黑漆漆的,晴朗的夜空挂着数颗亮星,周禹冽根本无暇欣赏夜景,一路紧跟周禹彦,开始还以为他会坐车,谁料哥哥走到车站便不动了,越看越觉得他等的人是袁越,周禹冽的身子不禁热起来,看来今晚避免不了一场肉搏大战。 等过了两辆车,哥哥果然等来了与他见面的人,可无论从身高还是体型上看,那人都不是袁越,在灯光昏暗、完全看不清脸的情况下,更加激起了周禹冽的好奇心,他始终和两人保持距离,在后面躲躲藏藏,一边体验跟踪的乐趣,一边猜测那个人到底是谁。 哥哥和他貌似十分熟络的样子,两人并肩而行规规矩矩,即便到了阴暗背光的地方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俨然一对正常的好友关系。 周禹冽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麽哥哥晚上拒绝自己的时候不直说原因,要骗自己呢?他怕自己追根问底,问他和谁约见面?到底什麽人那麽神秘,是他想见,却不想让自己见的…… 就在周禹冽一个个排除神秘人的可能时,哥哥和他走进了一家餐厅,看着他们在窗边坐下,周禹冽又跟上前几步,躲在小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后。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倒楣,借着餐厅里柔和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虽然与自己脑中勾画出的轮廓略微不同,但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周禹冽还是一眼认出那个所谓的神秘人,正是小时候的玩伴薛缘。 哥哥和他什麽时候联系的?是谁先主动找的对方?他们什麽时候开始见的面?为什麽哥哥要刻意隐瞒这件事?他不希望自己见到薛缘?还是薛缘想和他单独谈谈? 看着两人在温暖的餐厅里有说有笑,站在寒风中的周禹冽十分不快。哥哥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和袁越上床,与薛缘见面,如果不是巧合地被自己撞见,还不知要被瞒到几时。 直到被冻得手脚麻木,餐厅里的两人仍在畅聊,周禹冽几次想冲进去坐到他们身边,不过鲁莽往往容易坏事,也许是自己把哥哥想的太狡猾,说不准他们今晚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可能明天哥哥就会告诉自己薛缘的事,毕竟从小时候开始,薛缘和哥哥的关系就比和自己好的多。 想到这刚自我安慰完的周禹冽心里又似被什麽堵住了,是嫉妒哥哥麽?他承认有这方面因素,但袁越和哥哥在一起时,他很无所谓,这麽别扭的心情该不会自己喜欢上薛缘了吧? 再一次望向坐在窗边的帅气青年,周禹冽的心忽然怦怦跳的厉害。 然而,一周后哥哥始终表现出的若无其事终于让周禹冽失望了。 结束了那晚的盯梢,周禹冽几乎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回的宿舍,哥哥和薛缘的关系如他们表面上看的一样单纯,两人在餐厅聊了近三个小时,而后在车站分别,此后经他观察跟踪,两人又见了两次面,但和那晚一样,只是聊天没做任何事。不过这一次又一次的见面,哥哥却始终没有向自己提及,问他晚上去了哪,他都随意敷衍过去。 17 “这章内容比较难,今天就讲到这吧,你好好消化,多做点练习。” 心不在焉地合上书,周禹冽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自习室的窗边,望着午后外面光秃秃的光景。这个时间本该躺在被窝里,不过谁让自己和袁越约好要帮他辅导。瞄了眼仍在认真做小结的家伙,周禹冽打了个哈欠,双手撑在桌边道:“怎麽样?还是在自习室学习效率高吧?都说了来这没关系,你瞧是不是没有人管?” “嗯!感觉真好。”袁越用力点点头,当他望向身披阳光的周禹冽时,有一瞬间竟错觉地把他误认为周禹彦,不论从身型和面孔,两人生的十分相似。想着好久未见的人,袁越的目光不知不觉凝固了。 被袁越忽然莫名地痴痴凝视,周禹冽立刻反应过来,当即不悦地推了推他的脑袋,“喂!想什麽呢?我可不是我哥啊!” “呃!没、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袁越脸颊霎时烧了起来,忙羞愧地低下头,“都这麽久了,我不会把你们认错的。” “难说。”周禹冽不太高兴地坐下来,手肘撑着桌面,面对袁越斜倚在桌边,“我给你辅导了这麽多次,你觉得我和我哥谁教的好?” 见周禹冽不再纠结刚才尴尬的话题,袁越放下心来,抓了抓头,“嗯……各有各的方法,不太一样,不过都挺好的。” “越来越圆滑啦,你是怕得罪我,还是我哥?”周禹冽盯着坐立不安的袁越,像看到被猎豹活捉的小山羊。 “真的没有,都挺喜欢的。” “平手呀……”周禹冽转了转眼珠,脸上忽然扬起神秘伴着邪恶的笑容,“我相信总有那麽一件事可以让我们分出胜负,一般身体都比心里诚实。” “嗯?那是什麽?” 挂在周禹冽唇角的一抹笑容很快消失了,他不打算现在告诉袁越答案。“对了,最近你和我哥见面了吗?” 刚提起的好奇心随即被事实打击掉,袁越脸上开始还兴奋展开的五官慢慢缩起来,“没有。” “为什麽?是你忙还是他在忙?”望着袁越失落的模样,周禹冽绷住即将流露出的喜悦,明知故问。 “我想他比较忙吧,电话也只打了两次。” 居然用了“也”字,看不出来袁越这家伙倒是很贪心嘛。“哦——,明白了,所以你一直要求来学校辅导……其实就是想见我哥吧?” “嗯,可是都没有见到。” 真是一点都不会撒谎,这麽直白地表露出思念,看着袁越有些哀伤的眼神,再想想薛缘面对哥哥时帅气的笑容,周禹冽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暑假的时候你哥还说耶诞节和我一起出去玩,可上次打电话,他说有事去不了了。” 再有一周就是耶诞节了,怪不得袁越这麽怏怏不乐,周禹冽虽然嫉妒哥哥,但两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感情极深,就算心里不爽也不会迁怒责怪哥哥,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赶超他,不过这段日子积累的不舒服总要找个出口发泄,可怜袁越撞到枪口上。 “你知道我哥这段时间其实都在干什麽吗?” 自从周禹冽发现每当看到袁越失落的模样总能化解他对哥哥的妒意,转化而来的施虐欲便越来越强,他对袁越说话的口气虽然温和,但眼底的温度却明显降到和窗外一般寒冷。 “嗯?不是在忙功课和学校的事吗?” 周禹冽挑起眉尾,“他这麽和你说的?” 摇了摇头,袁越老实地回答,“我猜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提学校的事。” “哦?那你们以前都聊什麽?” 袁越想了想,表情渐渐舒展开,好似变成慢慢升温的小火炉。“小时候一起玩的事,其实很多我都不记得了,不过他说完好像确实发生过。他说小时候最爱和我一起玩……” 想破口骂袁越白痴,却又有些同情他的经历,看着袁越因为哥哥的谎言自我沉醉的样子,周禹冽打心眼不舒服,“那他为什麽现在不理你了?” “他不是说忙……我能理解,只是……” “他确实忙。”打断袁越还想辩解的话,周禹冽故意叹了口气,盯着袁越不知一会儿该怎麽变色的脸道:“他最近一直忙着和他小时候的玩伴约会。” “嗯?女……女孩子吗?” 见袁越皱起眉头,周禹冽相反高高扬起眉毛,“当然是男的了,说来很巧,那个人的小名和你一样,也叫缘缘。” 见袁越一副不解的样子,周禹冽的心情感到好起来,故意吊起他的胃口,“那个缘缘是我和我哥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后来他搬家了,我们有几年失去联络,不过现在他回来了,我们当然要和他好好聊聊。” “……” “刚才说的这些,毕竟不是我哥亲口告诉你的,所以有什麽疑问你可以来问我,直接问他他会不高兴的。”搂过表情复杂、默默无语的袁越,周禹冽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18 和周禹冽分开后的一周里,袁越的心情一直很低落,那天在自习室补习的对话始终在脑袋里萦绕不去。 [说来很巧,那个人的小名和你一样,也叫缘缘,是我和我哥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收工回家的几天里,袁越每天都会翻出小时候的相册,一遍遍认真搜索童年记忆,然而数本相册里大多是他的独照或是和爸爸妈妈的合照,小伙伴的记忆并未留在里面。周禹冽不经意的一席话让袁越迷惑,到底他们三个人中是谁搞错了? 周禹彦讲了许多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的故事,难道他嘴里口口声声的那个“袁袁”不是自己吗?可即便自己没有印象,每次听他说完总觉得似曾相识。 童年时光好似漂浮在海面上的小游船,谁知却不幸遇到了不可预知的风暴,被拐卖数年间的空白仿佛在深无止境的海水里慢慢下沉,然而即使万幸地被打捞上岸,那些装载着童年记忆碎片的小船也早已葬身海底,一切都变得模糊。 周禹冽从未说过自己是他小时候最好的玩伴,他只对那个“缘缘”印象深刻,这让袁越不禁怀疑自己小时候是否真的和兄弟俩在一起玩过。周禹彦对自己好,是因为他认错人了吗?现在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缘缘”回来了,他才意识到吗?可回想起来又觉得不对……第一次去周家时,家长介绍过他们是小时候的玩伴……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四个人就在一起玩? 越琢磨脑子越乱,袁越想不通,不过即便想破了头,现状也无法更改,那就是周禹彦忙着和另一个“缘缘”见面而忽视了自己。这是暂时的?还是以后他都不会来找自己了? 从两人见面以来,只有彼此的友好关系在袁越心中动摇了,他到现在仍认为周禹彦是他最好的朋友,但自己是不是周禹彦唯一、最好的朋友就…… 圣诞前夜,早在暑假便和周禹彦约定好的见面取消了,袁越从车站前的便利店收工后,晚上陪妈妈在家看电视,那天周禹彦连短信都没有发一条,给他发送的圣诞祝福还是第二天一早才回复的。 耶诞节当天袁越休息,在家学完一上午的功课,下午背着书包,带着给兄弟俩的饭盒来到c大。节日里校园布置的分外热闹,尤其夜色降临后看着道路两边枝头上亮起的银色灯光,像进入了梦幻世界。 可惜美景下却没有好心情,当站在周禹彦紧锁的寝室门前,袁越再一次失望了。 “袁袁来怎麽不提前说呢,我今晚在外面有事,不回去吃饭了,饭盒给禹冽吧,过几天找你。” 没有提前约好,想给繁忙的人惊喜,一定兴奋而来失望而归。挂断手机,袁越下到二层,谁想周禹冽寝室的房门也紧锁,今天是怎麽了?为什麽宿舍这麽冷清,明明已经傍晚六点了。 捧着怀里快冷掉的饭盒,袁越紧了紧书包带,刚犹豫是否拨出周禹冽的电话时,楼道里晃进来一个影子。 “你怎麽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走到近处,袁越才看出是周禹冽,没有往日精神奕奕的模样,今晚的他面色有些黯淡,不知是不是楼道昏暗的缘故。 “我以为你们都在。”让开门口,袁越站在一旁看着周禹冽打开寝室房门。 “我们?你又去找我哥了?”打开电源开关,周禹冽走到屋子中间,回头瞟向跟进来的袁越。 “嗯,想给你们送点吃的,我新学的。”抬起手里两个饭盒,袁越从落寞中挤出一丝笑容。 对袁越手里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心情烦躁的周禹冽冷冰冰道:“他不在。” “刚才打电话了,他让我把他的那份也给你。”把两个饭盒放在周禹冽桌上,袁越小心翼翼说着。 “哼,多体贴的大哥啊。”看也不看饭盒,周禹冽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低头望着自己的腿。 觉察出周禹冽的异常,袁越尴尬地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今天宿舍里的人好少,是不是快考试,都去上自习了?” “哪啊,耶诞节有安排的全出去约会和玩了。”周禹冽没好气地说着。 袁越点点头,想着数分钟前和周禹彦的通话,他说有事会不会和那个“缘缘”在一起呢。 “那你忙吧,我回去了。”暗叹了口气,当袁越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后面响起周禹冽的声音。 “喂,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没和我哥说吧?” “什麽话?” “就是我说他忙着和小时候的玩伴约会的事啊。”周禹冽起身走到寝室门边,不知怎麽想的把袁越又拉了回来。“那天之后你们见面了吗?” 摇了摇头,和别人约定好的事袁越从不会乱说,即便是和他最关心的周禹彦有关。 “唉!我看他现在和缘缘好的都快把我这个弟弟忘了,就更别说你了。” 本站一定要记住本站地址哦91.cc 18.5 “喂,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没和我哥说吧?” “什麽话?” “就是我说他忙着和小时候的玩伴约会的事啊。”周禹冽起身走到寝室门边,不知怎麽想的把袁越又拉了回来。“那天之后你们见面了吗?” 摇了摇头,和别人约定好的事袁越从不会乱说,即便是和他最关心的周禹彦有关。 “唉!我看他现在和缘缘好的都快把我这个弟弟忘了,就更别说你了。” 周禹冽的烦躁不是空穴来风,就在昨天,在哥哥的监督下,他终于正大光明地和薛缘见了面。说监督二字毫不夸张,哥哥像护着宝贝似的,生怕没了他自己会对薛缘做出什麽越轨的事。当然促成这次见面的不是哥哥,而是薛缘提出来的,虽然对于哥哥的隐瞒不开心,但毕竟可以面对面站在薛缘面前,正式互留了联系方式。三人在一家餐厅吃了饭,算是一起过节了,饭桌上周禹冽虽然嬉皮笑脸,可内心并不开心,虽然薛缘对自己表示关心,但那种感觉就像一般朋友,而那两个人在一起说笑时神态则变得暧昧多了。 周禹冽当然不能认输,在没摸清他们目前的关系前,不能把自己当成灯泡,于是饭后三人又去了ktv,周禹冽看的出,即便没有哥哥防着,薛缘的内心也是主动靠向哥哥的,那种无形中的亲近感不是混在一起几天能形成的。 周禹冽并不觉得自己和哥哥存在什麽差距,除了性格不同,那是天生来的,其他方面诸如相貌、身型、学业等等都和他不相上下,而消失了几年的薛缘也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聊天中才知道他在f大法律系读二年级,与他面对面时,又找回了那种心跳加速的兴奋感,然而那种跳动只存在了一下,便被他和哥哥“分外友好”的关系刺激到,以至于从昨晚回来便没有好心情。 而今天让他阴郁着脸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他怀疑哥哥和薛缘晚上会单独见面,两人像早就商量好,问谁都说和同学外出活动。自从昨天三人见面后,哥哥也提高了警惕,下午便藉口甩掉自己,完全不给自己跟踪的机会,所以落单的他才郁闷地回来寝室,没想到却看到粘虫一样对哥哥死心塌地、追缠不休的袁越。 “你在听我说吗?你怎麽了?” 被袁越在眼前晃动的手扯回现实,周禹冽只顾着走神,根本没听他在说什麽。“什麽?” “我说你哥不会不理你的,等他们叙完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越听袁越的好心劝慰,周禹冽的气越不打一处来。“哼,你倒想的开,所以你觉得他过一段时间还会和以前一样理你麽?” 安慰不成反被攻击,袁越怔了怔,“这个……我们是好朋友,我相信会的。” 好朋友?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周禹冽感到好笑,“你别忘了,小时候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玩,还有我啊,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玩在一起的。我和你可不一样!”越看袁越百般向着哥哥,周禹冽越不舒服,就是一个被操过屁股的,还以为他真和你交朋友! “……” 见袁越轻轻咬住嘴唇不说话,周禹冽的怒气才稍作平息。漠然盯着袁越的脸,又想起暑假里他在床上被哥哥猛干的样子,身体里几种火便开始莫名缠绕在一起,熊熊燃烧。 死寂的沉默在寝室蔓延,周禹冽越发觉得口乾舌燥,袁越双腿大张的模样几乎重现眼前。怪不得他一直纠缠哥哥,说不定早就饥渴难耐了,他怎麽没早想到这一点。 “好啦,我就是不满发泄一下,我们从小玩在一起,按理说他们玩应该也带着我。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说你不了解情况,别什麽都向着我哥。”周禹冽像饰演双重角色一般,不知想到什麽,转眼脾气和态度好起来,开始反过来哄劝袁越。 “……” 看袁越仍默不做声,周禹冽走上前,凑近露出笑容,“干嘛?生气了?你不会想着一会儿找我哥告状吧?他都不在乎你,你也不用那麽在乎他嘛。” 摇了摇头,袁越重新背上书包,“没有,我回去了。” “等等!好不容易赶上过节,你我都是寂寞人,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饭。”周禹冽大步上前突然拦住袁越,看他抬起的脸上流露出不解,忙温柔笑道:“你做饭那麽好吃,我哥没吃到是他不会享福,我对我刚才说的话道歉,留下来陪我吃饭,好不好?” “嗯这……” 揉了揉袁越的头发,周禹冽少见的讨好。“别犹豫了,你去食堂把饭盒热热,我去买点饮料和小菜,晚上咱们好好聊聊。” 袁越捧着饭盒往返于食堂的一路都在想着周禹冽刚才的话,虽然有些伤心,但那些句句都是事实,周禹冽性子直,和周禹彦不一样,有什麽说什麽,和他接触多了,偶尔被伤及痛处在所难免。袁越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感到难过。 再次回到寝室的时候,周禹冽也回来了,收拾乾净的桌上已经摆上饮料和小菜,周禹冽招呼着他坐下来,打开饭盒盖,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因周禹彦而引起的硝烟在美味中彻底消散。 “呵呵,那说好,如果以后我哥还是抛弃不理咱们,那就咱俩混吧。”饭菜吃的差不多时,周禹冽做起了总结词。 “不会的,你要对你哥有信心。”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饮料,袁越抬起的双眼笼上一层迷雾,眼神湿润迷离,似喝了酒。 “好好好,谁让你比我大,那今晚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大概觉得之前对袁越说的话有些过分,酒足饭饱的周禹冽卖起了乖。 “你还想吃什麽吗?”说未说完,袁越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脑袋晕晕的,像启动了开关,一个打完,此后哈欠接二连三不断,不知为什麽突然间变得困乏不堪。 “呵呵,我的正餐现在才开始……你还好吗?看上去很累。”周禹冽淡定地望着袁越,此时他的模样像打了麻醉剂后迷糊的小动物,十分可爱。 “嗯?正餐?”可能是自己听错了,袁越摇晃着挣扎站起来,不等说出“困的不行”便瘫软地倒下去。 19 【前奏】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昏暗,只能透过窗子洒进来的月光模糊看到周围的景象,窗边背靠背放着两张桌子,对面是一张上下铺的床,似曾相识的地方好像c大宿舍,记忆只留存到和周禹冽坐在桌边吃饭…… 不好,肯定贪睡过了头,忘记和妈妈说一声,如果她发现自己没有回家又该着急了。 不知躺在谁的床上,大概怕自己深夜着凉,被子一直盖到唇边,袁越想起床去找手机,可浑身无力,双手更像是被什麽固定住,抬不起来。又是一番奋力挣扎,意识逐渐清晰的袁越才发现一切不是错觉,此时此刻他的双手和双脚真的被牢牢绑在铁床四角。 怎麽回事!为什麽会这样! “呵呵,醒了?” 袁越心底刚生出恐惧,头顶后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接着屋子里亮起一束光线,只见周禹冽提着应急灯慢悠悠走到床边,像确认昏迷的小动物是否醒来,用强光照着袁越的脸。 “嗯……”双眼被突来的光线刺痛,袁越本能地闭上眼别过头。 把应急灯放在桌上,周禹冽双手搭在上铺的护栏边,望着躺在下铺被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你睡了好久。” “发生什麽事了……我的手好像被绑住了……帮我解……”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绑好的。” 袁越看到周禹冽笑嘻嘻的模样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忙道:“别闹,现在几点了?我该回家了。” “回家?”甩掉拖鞋,周禹冽爬上窄小的下铺,似坐非坐地跨在袁越身上,“已经凌晨一点了,宿舍楼门早锁了,你还没和我睡,就想回家?” “都这麽晚了?!不行,快解开我,我没和妈妈说,她该担心了。”一想到妈妈焦急的样子,袁越再也躺不住,像被火烧的蚂蚁。无奈四肢被紧紧束缚,挣动了半晌都毫无效果。 “我替你接过阿姨电话了,我和她说今晚你和我在一起,不回去了,她很放心,所以今晚咱们可以好好玩。”说罢,周禹冽俯下身,故意在袁越的耳边吹气,悄声道:“还有我那几个室友也不在,你不用害羞,只要别叫太大声就没事,门我早锁好了……呵呵……” “你在说什麽?我不懂……快放开我好吗?这样好难受……” 面带微笑盯着袁越紧张湿漉的双眼,周禹冽深深吸进一口气,还未钻进被窝,身子就热了,“袁袁真会装清纯,怪不得哥哥喜欢和你做,做完以后他有没有表扬你的演技?” 袁越没有撒谎,他真的听不懂周禹冽在说什麽,到现在他还天真的以为周禹冽在和自己开玩笑。“别闹了,你先解开我吧。” “也好。”跪趴在袁越身上,周禹冽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摸上袁越暴露在外的手腕,而后手指拨到麻绳上,仔细摸索着绳子的纹路,就在袁越以为绳子要被解开时,周禹冽不太老实的手掌却沿着他的手臂一路摸进了被子,忽然恶作剧地莞尔一笑,“还是绑着有感觉。” “你……那……那我今晚不走还不行吗?开始我要走是怕妈妈担心我,你要和她说了,我就不回去了,放开我吧……” 对于袁越重复的请求,周禹冽已经不想再受理,伸进被子里的手玩着袁越的衣领,周禹冽答非所问,“这张床的位置熟麽?躺在这上面像不像躺在我哥寝室的床上?你是不是一直想躺在他那张床上?” “你在说什麽……”被周禹冽一提醒,袁越才意识到相似之处,可他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即便很久以前周禹彦有过这样的邀请。 “我为了你,特意和睡在这张床的主人换了床,所以不用担心一会儿弄脏。” 穿着外衣外裤躺在人家贴身的被窝里确实不干净,袁越不明白,既然周禹冽知道这样,为什麽还不快些解开绳子让他起来。 拎起被子一角,像揭开盖在美食上的保鲜膜,周禹冽慢慢将挡在他和袁越间的碍眼物推到一旁,而后不紧不慢地拉下袁越的外衣拉链,露出里面的保暖绒衣。 冷风倏地从四面八方扑来,袁越缩起肩膀,他不知道周禹冽要做什麽,这样慢条斯理的折磨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你……你做什麽?” “你还不知道麽?”敞开袁越的外衣,周禹冽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双手按在袁越腰侧,极其缓慢地揉弄他的身体,“你不是很喜欢和哥哥做这种事麽?” “和你哥?做什麽……我不懂……”像被双手翻搅得起了微波的湖水,袁越呼吸紊乱,周禹冽高温的双手在身上游走,精神上虽然紧张,可却阻止不了身体的享受。 “呵呵,袁越你好会装啊,你的身体都被我摸热了。”再度俯下身,周禹冽不客气地咬住袁越的耳垂,感到身下人激灵地微颤了一下后,不再和他继续玩捉迷藏游戏。“我倒要看看你纯的要我做到哪步才明白。” 话落,周禹冽踢开被子,露出一丝冷笑,一边盯着袁越仍旧一副莫名其妙的脸,一边解开他的裤扣、拽下拉链,当双手揪住他的裤腰用力往下扯时,身下人的神情终于有所改变,转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禹冽!你做什麽!”不等说完,裤子便被扯掉,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在冷空气里,顿让袁越浑身绷紧,他拼命挣动手臂,无奈手腕却被麻绳牢牢地固定在铁床边,动弹不得。 “呵呵,不知道就接着看啊。”把外裤拽到膝盖,周禹冽又去剥袁越仅剩的内裤,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带着几分粗暴。 缩在布料下的小东西吓得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扯掉,而后赤裸裸地直接对视上周禹冽邪恶的笑容。 “呵呵,和我想的一样小。”故意弹了两下袁越软趴趴缩住的分身,周禹冽哼笑着去掰他的臀瓣,“让我看看这里是不是也一样小。” “不要!禹冽你怎麽了!?不要这样!你这是干什麽!”袁越头脑越来越混乱,他不明白短短几个小时在周禹冽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明明傍晚吃饭的时候还很正常,为什麽等自己醒来他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恐怖。 19.5 【慎】 “禹冽你怎麽了!?不要这样!你这是干什麽!” 袁越头脑越来越混乱,他不明白短短几个小时在周禹冽身上发生了什麽事,明明傍晚吃饭的时候还很正常,为什麽等自己醒来他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恐怖。 身下肉体无谓的扭动,紧绷的臀瓣死命夹紧,双手抓着袁越屁股的周禹冽亢奋不已,掰掐的力道也在兴奋中不自觉加大,“怎麽你的屁股只给我哥看麽?让我也看看!” “你说什麽!不要!!”屁股被抓的酸痛不止,绷的愈紧,吃痛感愈强,袁越被周禹冽的粗暴吓到,一时间慌乱地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别装了,我知道你和我哥做过了,被我哥那大家伙插进屁股的感觉很爽吧?” “你……”周禹冽的直白让袁越脑袋嗡地一震,就算前面没有听懂,说到这也明白了,那不是他和禹彦的a级秘密吗?为什麽禹冽会知道,而且误会的很深。“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又是怎样啊?”周禹冽嘴上调笑着,掰着袁越臀瓣的双手却没有放松。 “是……”一面努力抵抗着周禹冽的蛮力,一面还要保守他和周禹彦的秘密,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身心同时受到的折磨让袁越感到像被刑罚一样。“我不能说……” “哼,找不到借口吧!一定是你勾引我哥!” 面对周禹冽的质问和指责,袁越觉得冤枉,到底什麽原因让他误会的这麽深,“我没有……” “不知羞耻的家伙!还以为你很老实!原来骨子里淫荡!都愿意撅着屁股让人干了,还说没有!” 周禹冽愤恨的模样让袁越害怕,口不择言更让他像挨了几鞭子一样耻辱,他根本不是周禹冽说的那样,为什麽要这麽诋毁自己,情急之下袁越忍不住脱口喊道:“不是的!!你哥有难言之隐!” 果然在真相浮出水面前,周禹冽不但放松了双手紧扣的力道,语气也轻柔下来,“哦?什麽难言之隐?说来听听。” 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慌乱中说走了嘴,袁越忙收声,抿住嘴唇。“唔……我答应他不说的……” “哼,不说就把屁股打开让我看!”前一秒还温和的周禹冽又变得粗暴起来,逮住袁越臀瓣放松的瞬间,双手稍一用力,便掰开了他的屁股,不过比起立刻去看袁越的后穴,他更想听大哥所谓的秘密。 “不行!别这样求求你!”意料之内的反应,袁越吓的终究屈服了,“我……我说……”心里默默向周禹彦说着对不起,这件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友谊一定完了,但如果是亲弟弟或许……袁越抱有一丝希望,他不会撒谎,也不会拐弯敷衍,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因为你哥说他不容易射,什麽办法都试了可还是不行,也看过医生了……所以……” “啊?就这麽简单?哈哈哈!和他在一起这麽久,我怎麽一点都不知道啊!哈哈哈!”袁越真好诈,这麽容易就套出了实话,回想偷窥当日哥哥可怜巴巴说的“还不行,要你帮我”之类的话就明白了,亏他编的出这种蹩脚的借口,袁越竟然还相信,他是真傻,还是欲拒还迎故意的。 见周禹冽快笑到落泪的反应,袁越面红耳赤,“是真的……他谁都没说过……” “呵呵,好狡猾的大哥!”放开袁越的屁股,周禹冽跨坐在他身上,抹了把脸,单手托腮像在思忖什麽。 “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开我,好不好?”虽然感到自己像被坐扁的球,但知道秘密后的周禹冽没有了之前的疯狂,袁越稍松了口气,继续乞求。 周禹冽的思考陷的并不深,短短数秒后,他又有所行动,由跨坐的姿势改为合身压上,故意用早已坚挺的下体顶着袁越暴露在外的分身,变脸似的一抹之前的霸气,变得可怜兮兮,痛苦难忍,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其实我和我哥的病一样……你能感受到麽……我勃起后也射不出来……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袁袁求求你……帮帮我……我快死了……” 应急灯的光束打到墙上,周围晕开一片昏黄光圈,相似的容貌,湿润的眼睛里充满恳求,几乎同样的语气,袁越怔了怔,错觉地以为眼前的人是周禹彦。 “哈哈,我哥是不是这麽求你的?”手指轻挑了一下袁越的脸颊,周禹冽转眼又变回笑嘻嘻的模样,他抚弄着袁越的头发,盯着他呆滞的脸道:“怎麽样?我也难受了,你可不可以也把屁股借给我,让我插到射?” “你……” 手指像缓缓扇动的羽毛扇,在袁越的脸上前后划着,周禹冽收起笑容,露出不悦的冰冷,好像春天里的花朵被寒霜冻住一般。“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被拐进深山多年,可你又不是傻子,难道连最基本的羞耻都不知道麽!这麽白痴的理由你也信,你不是傻,是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羞耻!” “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便在昏黄的光线里也能看清袁越此时的脸憋得快滴出血,他不会吵架,辩驳起来的用词显得简单无力,他难过,为什麽周禹冽要这麽伤害他,他帮周禹彦完全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你不要说了!!!” “少来!那都是借口。呵呵,以前没人教过你什麽叫羞耻吧,今晚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好好教你……” “放开我……我不……唔唔唔!!” 看着周禹冽面无表情地扯过一条毛巾,袁越拼命挣扎起来,别说身体获得分毫自由,话未说完他手里的那团东西便深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20 【慎】 凌晨的寝室里,只有靠窗的角落发出昏黄的光,床上半裸露的肉色光景十分惹眼。青年的四肢被禁锢在床铺四角的铁架上,嘴巴堵着毛巾,眼神闪闪烁烁流露着惊恐,此时他外衣大敞,已经露出里面的保暖绒衣;而下半身光裸地呈现在外人的视线里,吓得瑟瑟发抖;内外裤挂在小腿上,想并拢的双腿却因被捆的双脚限制,始终合不上那道缝隙。 “唔唔唔……” 长久的挣扎无济于事,像绑在实验台等待被解剖的兔子,袁越眼底充满水汽,眼神里尽是乞求。因为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禹冽在身边走来走去,拿出一些看似平常却不带善意的东西。 “一个人有没有羞耻首先不能随便脱裤子,袁袁你下身光了这麽半天,好像还满不在乎啊。”周禹冽重新回到床上,先用钢笔拨弄着袁越歪在一边软绵绵的分身,而后又轻轻戳了戳他缩住的阴囊。 被冰冷的硬物划过,分身害怕得缩的更小,像蔫下来的气球,袁越不适地扭动臀部想摆脱那个东西在私密部位的戳动。 “不会吧?你的身体这麽淫荡?只用钢笔你就饥渴难耐了?扭来扭去的想勾引谁?”钢笔从袁越的分身划到阴囊,而后又碰到会阴,故意在穴口前的地方停下来,稍微用力地戳了戳。“我可不是我哥,你别认错了人。” 袁越难受地扭动,可钢笔却没有丝毫偏差地在周禹冽想游走的地方游走,慢慢地那个冰冷的东西移上小腹,在肚脐附近画着圈,一路向上寻找胸前两粒凸起。 “唔唔……”冰冷的硬物像蛇一样在绒衣下滑动,说痒不痒,引得袁越浑身打颤。周禹冽到底要做什麽……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折磨…… “又有感觉了?你还真不知羞。”撤出钢笔,周禹冽二话不说掀起袁越的绒衣将它推至脖颈处,果不其然胸前那两点已经立起来,像两颗红豆。 “唔!”只见袁越的锁骨缩了缩,身体绷的更紧,没有了绒衣的保暖,登时觉得冷飕飕的。 “既然露都露了,那就让我好好看看……”说着,周禹冽提着应急灯将光线笔直打在袁越的身体上,从赤裸的胸膛开始仔细扫至大腿,而后才重新把光线聚焦在他胸前,一边评价,一边捏搓着红豆,“嗯……乳头很小,乳晕的颜色不太深,呵呵,我哥有没有咬过这里?” 耳朵里尽是猥亵的话,聚焦在身上的光线热热的,好像此时周禹冽火辣辣的目光,胸前刺痒难忍,袁越用力摇着头,他受不了这种近距离的压迫,羞耻感占据了一切,他想推开周禹冽,想合上他的眼睛,可愈是这样,周禹冽靠的愈近,他已经低下头,冰凉的鼻尖蹭着自己左面的乳粒,而后一条温热湿滑的东西在上面舔来舔去,再接下去牙齿便啃咬上来。 “唔!唔唔……” 按住袁越颤抖的身体,周禹冽双唇含住肉粒扯来扯去,用牙齿细致地啃磨,再次张开唇齿的时候,左边的乳粒完全肿起来,红透了的颜色上沾满了透明唾液。 心脏刚缓解窒息的压迫,右边的肉粒又被周禹冽叼起来,传来一阵又一阵温暖的疼痛,胸前刺麻的胀感越来越强烈,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这样比刚才漂亮多了……” 周禹冽再度抬起身时,袁越胸前已经一片湿漉,两颗鼓起的红豔肉豆充满水光,十分性感。 “我的技术有没有比我哥强很多?” 袁越眼底都湿了,可怜地望着周禹冽,“呜呜”地左右摇着头。 不要再这样了……求你快放开我吧……我想回家…… “不是?呵呵,好吧,反正有一晚上的时间我会让你知道……” 说罢周禹冽拿起刚准备好的新麻绳,慢条斯理地一圈圈缠绕在袁越左腿的膝盖处,打了漂亮的结后才解开袁越被绑住的脚。 开始还以为周禹冽决定放过自己,谁知他却弯起自己的腿,脱掉一边的裤腿和袜子,而后将麻绳系到床头的铁架上。袁越心下大惊,忙用尽全力乱蹬起来,无奈一条腿挣不过周禹冽全身的力量,刚解放出来的腿不想却以奇怪的姿势牢牢绑到床头。既然左边的抵不过,右面的再想挣扎也是白费气力,很快右腿和左腿一样被重新绑了起来,当周禹冽的杰作完成后,袁越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处的尴尬境地,不止下半身光溜溜的,双腿还被大分成m状,整个屁股完全暴露在周禹冽眼前。 “呵呵,袁袁你这个样子真不知羞,我什麽都看到啦,不过拿灯照照会更清楚。”说着周禹冽把应急灯放到袁越的股间,故意用强光照着他吓的紧紧缩住的肉穴。 “唔唔唔……”股间传来的热量让袁越羞愧难当,只扫了一眼周禹冽望向那里的眼神,袁越便用力挣扎起来。自己什麽也没做……为什麽要这麽羞辱自己…… 聚焦的光线把袁越股间的皮肤照得发亮,周禹冽邪笑着抚摸起菊口周围的皮肤,和袁越粗厚的双手形成鲜明反差,那里十分细嫩,看上去很薄的样子。近距离观察小穴比偷窥时清晰多了,细微的褶皱点缀在洞口,还未扩张的尺度好像连一根手指都伸不进,真是难以想象这里可以容纳下哥哥硕大的巨物,一定紧的要死。 忍不住用指尖拨弄菊花小穴,褶皱像缩小了几倍的唇瓣,柔软富有弹性,手指想要探入时却遭到了抵抗,下面的小嘴很有骨气地死死闭着。 “你和我哥做了很多次吧,应该知道越紧越痛的道理,反正我今天肯定要进去。” 周禹冽的威胁没有奏效,那里仍不见放松的样子,他不气反笑,心想看你能坚持多久,而后改了路线开始玩弄其它部位,手掌托起阴囊掂了掂,包紧那块皮肤,里面光亮的蛋状便显露出来。此后周禹冽又抓过袁越的分身,手指转着圈的抽套,寻找敏感点,经不住诱惑的家伙没两下便有了反应,逐渐挺立,越来越硬,再看刚刚还有骨气缩紧的小穴不由张开,一抽一抽地收缩。 “我还没感觉你就有感觉啦,是不是很喜欢别人对你做这种事?”周禹冽撒了谎,没感觉纯属自欺欺人,他都快憋到麻木了,如果哥哥知道他插过的小洞就在自己昂起的身下会是什麽反应?哼,应该不在乎吧,毕竟是他玩腻不要的,一想到此时此刻哥哥可能和薛缘在某地滚床单,周禹冽刚酝酿好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逮准袁越菊口放松的间歇,毫不客气地将手指插了进去。 “唔!唔唔!”干涩的异物突然侵入让袁越痛的皱起眉头,手指在体内无情翻搅,各种不适与难受都压上心口,双腿虽然可以踢动,但始终在一个角度完全干扰不到周禹冽,被绑得过紧的双手早已阵阵发凉麻痹。 甬道里的美好不试不知道,被光滑肠壁包裹的紧致不可比拟,指尖触及的地方又软又滑,只是有些干涩,他退出手指拿过润滑剂,在庭口挤入大量透明黏稠的液体,一面观察袁越的表情,一面再度插入手指。 “唔……”袁越双眼紧闭,皱起眉头,头不安地别到一边,双腿不适地抬了两下,像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袁袁你的样子好情色,下面的小嘴刚刚还不要呢,怎麽转眼就把我吸的这麽紧……” 眼见袁越勃起的分身又要缩回去,周禹冽一面用空闲的手握住小东西安抚,一面退出插入的手指,加入第二根又捅了进去。经过润滑的甬道更加光滑,随着手指在里面的抽动,温度越来越高,柔软的体内怎麽插都深无止境似的。 “袁袁哥,你下边越来越硬啦,看来你真的喜欢被男人插,还说自己不淫荡呢……听听你屁股里的声音……都湿透了……” “唔唔……唔唔……”袁越不明白为什麽自己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害怕的要命,羞愧得恨不得钻到床下去,可下半身却燥热不堪,自从后庭变湿开始,疼痛减轻了许多,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太奇怪了…… “呵呵,等下我就满足你这饥渴的小屁股。”故意加重力道咬了一口袁越红肿的乳粒,周禹冽抬起身猛地抽出插入的两根手指,只见红色的肉穴一闭一合,周围沾满了因高温变色的润滑剂,像沾满精液一般刺激着视觉。着急地褪下裤子,一直憋在里面的粗壮茎根马上弹了出来,周禹冽一边套弄着它缓解胀痛,一边捏过袁越的下巴,拉下堵在他嘴里的毛巾,炫耀似的展示。“我和哥哥的比谁的大?呵呵,我现在要做和他一样的事咯。” “咳咳……不要……禹冽求你别这样好吗……放我走吧……”望着那和周禹彦不相上下的粗大,袁越眼泪汪汪地乞求。 被拒绝了,周禹冽立刻阴沈下脸,“为什麽我哥可以,我就不行?你果然喜欢他!” “不是的……他真有难处……他……” 想着哥哥这时可能正和薛缘在床上翻云覆雨,袁越居然还死心塌地的相信,周禹冽冷笑地掰开他的屁股,将快喷出怒火的根茎压上缩住的穴口,“哼,既然你愿意当烂好人,那就当我也射不出来吧,屁股借用一下。” “啊!!唔!!” 20.5 【慎】 “哼,既然你愿意当烂好人,那就当我也射不出来吧,屁股借用一下。” “啊!!唔!!” 下体突如其来的疼痛像把脑子扯开一道缝,眼前晕眩一花,后身便被粗大坚硬的东西贯穿,嘴巴被周禹冽的手掌捂住,痛叫全憋在了喉咙里,四肢挣扎着却始终在原位做无用功,和周禹彦的温柔相反,周禹冽的粗暴让袁越痛的快昏过去,那麽大的东西一下子插进来,下体像被撕碎一样。 “嗷好紧……”犹如顶入了真空密闭的暖房,柔嫩的肠壁紧紧吸裹住敏感的肉棒,快感登时自根茎传递至身体各处,周禹冽在第一时间发出愉悦的呻吟,这可比打手枪爽太多了,怪不得连哥哥那样的人都难以自拔。移开捂在袁越唇上的手掌,周禹冽低下头仔细欣赏两人交合的部位,自己粗大的家伙几乎全部没入,只剩发红的根部留在外面。 “疼……啊……好疼……”哆哆嗦嗦地吐不出完整字眼,袁越拧紧眉头,太阳穴的神经快被扯断,从未被触及的体内深处被利剑尖端刺挑,从里到外好像都在痉挛。 袁越的反应不像故意调情,看他眼角泛红,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周禹冽不再深入,双手撑在枕头两侧,以一半认真一半调戏的口吻道:“和哥哥做了那麽多次还不适应麽?” “没有……呜呜……好痛……” 袁越可怜地摇着头,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展开,样子越看越可爱。周禹冽改用手肘撑在枕头两侧,笑嘻嘻地望着袁越,如果只看脸部,自然的神态还以为他在聊天。“呵呵,你要答应让我干,我就温柔一点,要不然就像这样……”插入的下体诚实地反映着身体的感觉,不像脸上那麽会做表情,被肉洞夹的愈紧欲望膨胀得愈大,如果再抽动几下…… “唔……唔唔……不要动……”瞬间插入的刺痛感尚未消散,深埋在身体里的硬棒便开始蠢蠢欲动,袁越痛怕了,连声音都抖起来。 “那你答不答应?” “嗯……”袁越觉得委屈,他内心不想这样,可周禹冽的行动就是在逼他点头同意,以他忽冷忽热的性子,如果拒绝恐怕会招来更可怕的欺负,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呵呵,那你想我插的深一点慢一点,还是浅一些快一点?” “不要……都不要……”强迫他同意后又问这种问题,袁越用力摇着头不想听,他只想快点结束折磨,被捆住的地方好痛,好难受。 周禹冽从未觉得床上的袁越这麽可爱,哥哥真没品味,为什麽不喜欢从正面上他,看着他变化的表情多好玩啊。“不选就按我喜欢的来啦?”说着周禹冽腰部一沈,缓慢向深处挺进,他迫不及待地想深入,想把欲火全部埋进袁越温暖的身体。 “啊……不……不要深的……好痛……”手指收拢攥起了拳头,袁越勾起被束的手腕,紧张迫使身体越绷越紧,疼痛感越发强烈。 “原来你喜欢激情一些啊,呵呵,好,看我速度快不快。”收紧的炙热甬道似催情的春药,不再逗弄袁越,周禹冽要动真的了,吝啬地只把下身抽离了一小部分,不愿再做丝毫让步的他便在那美好的屁股里狂送猛捣起来。 虽然深深插入的痛苦有所缓解,可接踵而来的神速让袁越依旧受不住,后庭里的硬棒像巨大的针管在抽空他所需的空气,双腿大张地面对周禹冽让袁越羞耻不堪,他咬住嘴唇努力不发出呻吟,眼皮更是不敢睁一下。身体的抖动带动了床铺咿呀作响,屁股里的润滑液在肉棒的反复戳刺下燃烧,传出湿答答的声音。 袁越双眼紧闭的克制表情让周禹冽燃起更强的征服欲,他扫过袁越抓紧麻绳的双手,大力撑开他吊起来的双腿,不遵守约定地开始向深处挺动,抽插的速度不但丝毫未减,反而越来越快。“在我身下还想不叫?” “唔嗯!嗯嗯嗯……” 顶撞长时间的持续着,直到满意听到袁越忍不住溢出的呻吟,周禹冽才勾起唇角,放慢速度,然而他并不是善意地想给袁越喘息机会,而是借机在两人交合处挤入更多润滑剂,他喜欢听肉体激情发出的节拍,这样更能刺激他所有感官。 此时袁越的屁股里又湿又热,周禹冽变换着角度,随心所欲地冲撞,低头再看袁越的分身,虽然仍半软地左右摇晃,但比开始时全部蜷缩在一起好多了,说不准一会儿就要露出淫荡的一面,想到这周禹冽故意握住袁越胯间半梦半醒的小东西,以和下体同样的狂速,套弄起它。 “唔……啊……” 不知是不是挤入太多润滑剂的缘故,被坚硬性器顶撞的疼痛感不知何时消退了,屁股里像着了火,虽然不适但那奇怪的感觉已经完全转移到自己的分身上,随着周禹冽手指紧握的抽套,每被顶撞一下,分身的快感好似就多了一分,充血般胀大,舒服的感觉慢慢压过后身里的异样,汩汩汁液好像快被挤压得喷出来。 “袁袁越来越淫荡了,早知道你那副老实样是装出来的,瞧你已经硬的不象话了。”手掌里的小家伙茁壮成长,红彤彤的尖端已经张开了口,用麽指一抹透明的粘液便能拉出丝。 周禹冽一次次快速的抽套,好像抽水机在抽取袁越体内深处的津液,昏天黑地的高潮快感迎面扑来,袁越觉得好像被一阵大浪拍打在岸边,浑身肌肉霎时间绷紧,所有力量都留给分身那细小的出口,“嗯嗯……嗯啊……啊啊……” 身下人脸上浮着火烧云,张开的干涩嘴唇里不断吐出勾人的呻吟,胸膛剧烈起伏,两颗饱满涨红的乳粒似乎都在发抖,小腹急剧收缩了一阵后,一道道白液自直挺的分身尖端喷出,溅的到处都是。 “啊……你这个淫荡的家伙……夹死我了!”袁越射精的瞬间,肠道也跟着剧烈收缩,窄小的内壁牢牢吞住周禹冽的硕大,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刺激的快感,周禹冽浑身发抖,盘绕在粗根上的筋脉几乎都猛烈跳动起来,原本还想解开捆住袁越双腿的绳子,可高潮的快感闪电般袭来,死死压住袁越的大腿,周禹冽把全部力量聚集在摆动的腰部上,粗大的肉茎更是发了狂地在湿漉的小肉洞里冲刺,变了色的润滑液因为快速的插入与抽离不断被挤出体外,沿着股缝淌落到床上。 21 【慎】 袁越射精的瞬间,肠道也跟着剧烈收缩,窄小的内壁牢牢吞住周禹冽的硕大,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刺激的快感,周禹冽浑身发抖,盘绕在粗根上的筋脉几乎都猛烈跳动起来,原本还想解开捆住袁越双腿的绳子,可高潮的快感闪电般袭来,死死压住袁越的大腿,周禹冽把全部力量聚集在摆动的腰部上,粗大的肉茎更是发了狂地在湿漉的小肉洞里冲刺,变了色的润滑液因为快速的插入与抽离不断被挤出体外,沿着股缝淌落到床上。 “啊哈……啊啊……” 射精的快感尚未褪去,袁越整个脑子都朦朦胧胧的,来不及大幅度喘息,周禹冽在体内紧跟而来的迅猛抽动更让他感到一阵晕眩,睁开的双眼无法对焦,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周禹冽充满欲火的眼睛正紧盯着自己…… 真是受够了袁越迷离的眼神,他就是这样勾引哥哥的吧,明明一副普通模样,怎麽到床上这麽诱惑人。欲望的洪水刹那开闸,周禹冽知道自己要射了,虽然以前有过数次经验,但在这麽灼热窄小的肉体里还是第一次。随着数十下激情挺动,一股又一股滚烫的汁液颤栗地射入袁越肠道深处。 就在袁越仍大口喘息不止的时候,周禹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屁股里的淫靡景象,缓缓拔出完全没有一点松懈迹象的粗壮,被夹得通红的肉棒上沾满了混着精液和润滑液的白色液体,望着袁越那湿漉漉被操弄得殷红的娇嫩入口,周禹冽的性欲再度燃烧,红肿的小嘴沾满精液,此时正精神地翕合好像才追上刚刚抽插的频率,再看袁越的屁股上也已呈现大片红印,一部分是手指掐的,一部分是胯部撞的。 窗外天色漆黑,离亮天还远,应急灯消耗掉大部分能量,此时变得虚弱不已,随时都可能熄灭。热身运动做的太舒畅,以至于在冬天的寝室里,即便不盖棉被,也不觉得冷。 刚射过一次的周禹冽完全不觉得疲劳,精神十分亢奋,可再看身下的袁越好像那盏应急灯似的,精神全无,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呵呵,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想狠狠欺负他。大量冰凉的润滑剂再次涂抹上袁越的菊口,不等微微颤抖的小洞适应,周禹冽又将自己昂扬不倒的坚挺插了进去。身下人缩紧屁股“嗯”了一声,反应微弱,炽热的硬棒翻搅着冰凉的粘液再度撑开身体。 “唔……好难受……痛……” 周禹冽一面观察袁越的表情和反应,一面慢慢律动起腰部,再次进入的感觉依旧美好,主人虽然无精打采,但那里却始终紧紧包夹着他。温暖的手掌一寸寸抚摸袁越的躯体,掐拨着他胸前鼓胀的乳珠。“袁袁……我和我哥谁的床上功夫比较厉害?” “求你……解开……痛……”袁越的意识好像开始飘忽不定,所答非所问。 “不说就这麽一直把你绑到天亮哦。”周禹冽边说边加快律动,以示惩罚似的。“我和我哥谁比较厉害?” “唔……不……”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袁越像快没电的机器娃娃。“不……不知道……” “真不会说话,那你再好好感受一下吧。”周禹冽把毛巾随意搭在袁越唇边,像发泄不满似的,抱紧他的身体忽然加重力道抽插起来,有了之前的扩张和润滑,这一次的插入不仅比刚才深了许多,而且略显粗暴。袁越可怜的呻吟声掩盖在毛巾下,唔唔地听起来像哭了一样。 看袁越被自己折磨的够呛,周禹冽周身传来的快感更加强烈,他快速解开捆住袁越双腿的绳子,在他挣扎前,便高高抬起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头上,而后在他腾空的屁股里连续猛烈顶撞了数十下,每一次都深及根部。 大概真把袁越弄哭了,嘴巴上搭着毛巾就能听到他在抽噎,周禹冽这才摸了摸袁越绑在床头的手,冰冷的厉害,或许绑的太紧太久导致血液不畅通。放下袁越的屁股,周禹冽不太高兴地解开他手上的麻绳,本以为袁越会在第一时间扑打反抗,然而想象中的事没有发生,两条手臂好像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怎麽样?这回可以说了吧?我和我哥谁厉害?” 拿掉毛巾,袁越只是不断轻声抽噎,说不出话。 “哼,不会是你们太久没做忘了吧?起来!”想起哥哥酷爱的后背式,周禹冽忽然来了兴趣,话落他猛然抽出分身,强行拽起虚弱的袁越,一把抱起他压到桌边,而后掰开他两瓣屁股,在股缝里摸索了一阵直接将硬邦邦的粗大插了进去。 “唔啊!!唔……”后穴突来的撞击让袁越双腿发软,哆嗦着几乎站不住,酸胀的手腕弯一下就痛的要命,上半身被死死按在桌上,只有后庭承受着来自后方凶猛的冲击,袁越哽咽着,他不明白周禹冽为什麽要这麽欺负他,那种欺辱感让他又想起荒山里不被当人看的日子。 “该死……夹的这麽紧,不会把我想成我哥了吧?”难怪哥哥喜欢后背式,不但插的深,而且夹的更紧,不过一想到此时袁越可能把自己当成哥哥而兴奋就生气,扣紧袁越的腰部,周禹冽泄愤似地开始顶撞,力道过猛连囊袋拍在屁股上都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木桌子被两人撞得摇摇晃晃。袁越的身子越来越低,快要站不住,而周禹冽仍不愿放过他,重新提起他的腰部按到桌边继续凶狠惩罚。 “是不是一想到我哥你就有感觉?想他这麽咬你?摸你的乳头?” “啊!唔唔唔……”肩膀倏地一痛,是周禹冽的牙咬了上来,而心脏更是直接感受到胸前被揪扯的疼痛,屁股被侵犯的早已麻木。不知是应急灯灭了,还是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袁越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乱响,周禹冽仍在耳边乱七八糟地说着,可声音仿佛越来越远。插在后身的硬物忽然间拔了出去,就在袁越觉得快要跪倒在地的时候,衣领被人从后拎住,跟着整个人便被推倒在床上,双腿再次被大打分开,刚刚抽离的滚烫又刺了进来,然后是无休止的…… 不要……不要了…… 只剩下在心中呐喊的气力。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谁来救救我…… 22 第一次在大学宿舍过夜的心情糟透了,焦虑感远远超越身体的疲惫,虽说如此,袁越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也比平时晚了许多。难熬的黑夜已经过去,此时窗外阳光明媚,看上去很暖和。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可浑身似散架一般疼痛,尤其是手腕及膝盖窝的地方仍残留着被紧束的痛意。后庭深处的粘腻感十分强烈,稍微一动里面仿佛就有东西要流出来。除了自身的不适,袁越还发现屋子里也变得有些异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周禹冽的几个室友回来了,眼下各个都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除此以外的异样,便是周禹冽不知去向。 望着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衣外裤,袁越挣扎爬起来,他想在周禹冽回来前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虽然脑子里想着自己已经爬下床穿好衣服,可实际上的动作却与理想相差甚远,笨拙太多。还未坐起身,屁股深处便流出湿热的液体,沾到内裤上;扶着被子的双手更是用不上一点气力,当看到满是青紫勒痕的手腕时,心脏倏地一紧,然而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响动,是周禹冽回来了吗? 想起昨夜的混乱,袁越仍心有余悸,感到害怕,想逃走却力不从心,此刻又实在不想面对他,无奈之下袁越只好缩回被子里,面对墙壁,佯装熟睡。 进屋的人关好门后,径直朝袁越所在的床铺走来,而后掀起被角,带着一股冷气钻了进来。 袁越不敢睁眼,原本放松的手指也攥在一起。身后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贴上来紧紧抱住他,一双冰凉的手更是肆无忌惮地伸进绒衣下,轻轻捏住袁越仍感到肿胀的乳头。 下意识地咬住嘴唇,袁越紧张得连眉头都拧成了结。 “我知道你醒了……”柔软的嘴唇在袁越的耳洞里吹着气,周禹冽声音压得极低,手上拥抱的力道更紧,蠢蠢欲动的下体在饱满的臀瓣上若有若无地顶着。“身体都抖成这样了呢。” 袁越一声不吭,脸却已憋得通红,被发现了,现在该怎麽办。 “不想当着这麽多人被我干就转过来。” 周禹冽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命令吓的袁越又是一颤,就在他觉得这是周禹冽故意吓唬他时,身后人真的去拽他的内裤,袁越大惊失色,忙按住他的手。 “呵呵……怎麽不继续装了……”周禹冽拉着袁越内裤的手没有放松,嘴唇在他的耳朵里吐着热气,“有点不想让你转过来了,因为……我又想要你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眼,袁越吓的几乎条件反射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在周禹冽的怀里转过身,双手用力推住他。“别……” “干嘛转过来呀……那多刺激啊……”望着袁越面颊涨红的惊慌失措,周禹冽笑的十分开心,他凑得更近,继续压低声线悄声说道:“在我这睡的还好吗?昨晚没来得及帮你清理,现在屁股里一定很难受吧……都怪我射太多了……” “不要说了……”袁越闭紧双眼,头垂的更低,因为羞耻至极,连耳根和脖颈都烧透了。如果有力气爬起来,他绝对不会在周禹冽身边再呆半秒。 “好吧,那我不说了……毕竟这是咱们的秘密……让他们听见不好……”周禹冽把袁越的双手紧紧包夹在自己的手掌中,语气温和,“所以你也要保证不把昨晚的事和任何人说哦。” “……” 见袁越沈默不语,周禹冽放开他的双手,笑着把小指伸到他眼前,做出拉钩钩的样子。然而等了半晌都没有得到袁越的响应,周禹冽却一点也不急,仍笑呵呵的,与昨晚的强硬态度截然相反。“算啦,当我昨晚白教育你,你要是不知羞耻愿意说就说吧,不过我真不知道这种事该怎麽和别人说出口……我只是和我哥做了一样的事而已,再说昨晚你都被我插射了,所以这根本不能叫强迫,你敢说那个时候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麽……” 袁越眼皮都红了,周禹冽说的字字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种事他根本无法和第三个人说出口,如果昨晚不是用那种方法逼自己,他肯定也不会说出他和周禹彦的事,至于为什麽会在那种情况下射精,他不知道。 “别忘了,是你不守信地把我哥的秘密告诉我,如果你再把咱俩的秘密说出去……你觉得他以后还可能和你再做朋友麽。反正我是不会把你们的秘密和他本人讲的。”盯着怀里兔子一样的袁越,过了好久周禹冽才见他眨了眨眼皮。 “我该走了……” 终于,周禹冽露出了满意笑容。 “我送你。” 打掉周禹冽碰上来的手,袁越只想一个人静静,“不用……” “别逞强了,你要不想在校园里出丑,就让我送你回去。” 虚弱的身体摆脱不掉周禹冽的执意纠缠,回家的一路,袁越只是闭目休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一夜之间,袁越觉得原本认识的事物变了,一切好像都没有他想的那麽简单。站在浴室里,根本不想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温暖的水线均匀洒在身上,包容起他冰凉的身体。第一次和周禹彦发生这种事就在酒店浴室,看他痛苦备受折磨的可怜模样,再一想他曾帮自己做的许多事,自己并没有反抗他的所作所为,此后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同意做这种事只是单纯地帮他解决困难,多余的事情从未想过,为什麽事态会变成这样?周禹冽怎麽会知道他们的秘密?为什麽开始时他那麽肯定他们做过那种事……而且还说自己的哥哥狡猾,态度满不在乎……难道是周禹彦和他说的?不,不可能。袁越实在无法把欺骗和周禹彦联系起来,那麽真诚的人不会做那种事,他们是好朋友,一切都是周禹彦醉酒那晚阴差阳错开始,他不会拿这种事随便开玩笑,他相信他。 但为什麽周禹冽要那麽说呢?难道……是他故意诈自己?联想当时的情景,袁越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都怪当时被他的举动吓唬住,才轻易上当全盘托出……完了……周禹冽会不会借由此事去嘲讽周禹彦?虽然他保证不说,但他那个性子…… 袁越在热水里打了个冷战,再次抬起眼睛,面前的镜子上布满水汽,朦胧的只能看到肉体的轮廓,他想和周禹彦继续做朋友,他不想他们的友谊就这麽完了。手腕处的伤痕被水线抚过仍阵阵发痛,周禹冽昨晚的粗暴让他觉得陌生,自己没招惹他,更没做错什麽,为什麽要用那种方式欺辱自己,还一味地说只是和哥哥做了同样的事。 擦洗身体的手慢慢停下来,袁越低头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脚。 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什麽,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周禹彦用那种办法解决,抛开一切帮助好友最后却变成不知羞耻,也许真的不该这样…… 关掉淋浴开关,袁越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湿着头发便钻进被窝,窗外明明风和日丽,却没有心情出去,想看看课本的知识点,可一想到补习,周禹冽的影子便闯进来,耳朵里尽是他昨夜今晨在床上的粗言秽语,猛地甩了甩头,却毫无作用,如果那些痛苦记忆能像头发上的水珠轻易抛到脑外该有多好。 本该开心的圣诞节过后,袁越却变得闷闷不乐。周禹彦一直忙,两人只通过几次电话,虽然他温柔如初,可就是抽不出时间和他见面、帮他补习功课,袁越心中失望,却不能说,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并不知道周禹冽和自己之间的事,而周禹冽好像也没有向他泄露任何秘密。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周禹冽被袁越拒绝过一次补习后,便再也没主动提出,于是补习在新年开始后便停下来。虽然没人辅导,袁越每天仍按计划学习,有不会的地方都标出来,如果寒假里有机会和周禹彦见面再问问看吧。 “今天我碰见禹冽,听说你很久没补习了,发生什麽事了吗?”一月上旬周禹彦午夜的一通电话让袁越又惊又喜,还以为考前不会再接到他的电话,然而一上来的谈话内容却让袁越雀跃的心从谷峰跌到谷底。周禹彦从周禹冽那听说自己的近况了?仅此而已麽? 小心组织着语言,袁越不自然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没啊,你们快考试了,复习比给我补习重要,反正我也不急。” “不过你好像也很久没来学校玩了,之前还听禹冽说你很喜欢在自习室学习。” 袁越确实喜欢在明亮自习室学习的感觉,不过如今再走进c大不能不让他想起那晚在周禹冽寝室发生的事,为了避免和他见面的尴尬,即便心里想见周禹彦,袁越还是没有再去学校。 “呃……嗯……考前自习室好像很紧张……还是在家习惯。” 听出袁越话语中的支吾,周禹彦一面自责,一面询问,“袁袁咱们真的好久没见了,这都怪我。你老实说,这段日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望着墙角有些裂开的墙皮,袁越笑着撒了谎。“没,我挺好的。” “别骗我了,你的声音都有些不对了,有什麽心事连我都不能说吗?” 被周禹彦磁性的嗓音蛊惑,大脑诚实地连锁反应,一股脑把最近常想的事都推上来,犹豫了半晌,袁越还是最想知道那个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听说……嗯……你最近一直和小时候的小伙伴在一起,那个人的小名好像也叫‘缘缘’。” 停顿了片刻,周禹彦声线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温柔。“禹冽说的?” “嗯……嗯。” “是啊,有挺多年没见了,过段日子他可能又要走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多陪陪他。” 周禹彦很坦诚,没有任何想要遮掩的意思。虽然袁越早知道这是事实,可从他嘴里说出来,难免还是有些失落。“哦。” “袁袁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吗?” “没、没有。”陪好久不见的朋友在常理之中,只是被忽视的自己不太习惯而已。 “等这次考完试我一定找你玩。”周禹彦的语气好像又变成小时候在和小朋友做约定。 袁越喜欢这时的周禹彦,一时间仿佛看到他在电话另端的模样。从两人见面以来,每当有约定的时候都会伸出小指,之前说见面却没有见到面的几次就是忽略了这个步骤,所以约定才没有实现。“要拉钩吗?”不知隔着电话这麽约定会不会实现…… 对方好像怔了怔,但很快停顿便被笑声掩盖。“呵呵,拉钩,一言为定。” 当晚袁越做了一个好梦,梦里他和周禹彦不仅见了面,还一起出去玩,两人笑的特别开心。 转眼一月快要走完,期末考试也临近尾声,袁越每天都在家和便利店的两点一线活动,想着不久后的寒假就可以和周禹彦见面,心情一天比一天期待。 果不其然,寒假刚开始的第一周,在便利店打工的袁越便接到一条来自周禹彦的短信。 [明天上午来我家玩吧,咱们好好聊聊。] 23 翌日,袁越按照短信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周禹彦家,两人太久没见,一路上袁越想了好多话题,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说笑的样子,喜悦的笑容便悄然浮在唇边。站在周家大门口,袁越搓了搓手指按响门铃,等待开门的间歇还特意低头看看自己穿戴的是否整齐。然而随着大门慢慢开启,不安却渐渐取代了袁越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 “是你啊,好久不见。” 只见出现在门口的青年穿着一身松垮衣服,头发有些凌乱,大概刚起床不久,不过从脸上并未看出惺忪睡意。 一路上只想着今天和周禹彦聊天,完全没考虑周禹冽在家的情况,将近一个月以来,自从那夜过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袁越立刻显得尴尬,忙避开周禹冽的注视看向屋内,“周禹彦呢?” “刚才有点急事出去了,他说你来了进屋等他就好。”上下打量了几遍袁越,周禹冽忽然勾起唇角,“怎麽?你们一会儿准备做什麽?要不要我回避啊?” “我在外面等他好了。” 一听这种不正经的口吻,袁越便想转身离开,谁知还未跨出一步便被周禹冽拉住。 “哪有让客人在外面等的道理,我哥要知道又要骂我待客不周了,进来,今天外面很冷吧。”哪里是请客人进屋,周禹冽手上突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袁越拽进屋,而后挡在门口、锁门。“他一会儿就回来,先喝点水暖暖。” 站在门口不肯拖鞋,更不敢喝周禹冽递上来的水。袁越怎麽也没想到本该快乐的见面会突发这种情况,不过有周禹彦在,他应该不会乱说乱做什麽吧。 “别在门口站着,把鞋换了。这两天我又翻出一箱书,你来看看,感兴趣今天都拿走吧。” 像猎犬赶着不听话的绵羊,不等周禹冽抬起手,袁越忙闪到一旁,匆匆换掉鞋子快速走进客厅,而后便再也不肯迈出一步。 “走啊,来我房间。” “不了,我就在这等他。” 看袁越害怕的样子,周禹冽感到好笑,他也不强人所难,随手抓起袁越的书包,像抱得战利品似的故意举起来道:“随你,那书我就看着给你装咯。” “你……还我书包。” “上来拿啊。”袁越越着急,周禹冽笑的越开心,说着一面上楼梯竟还一面背上了书包。 楼上的房间让袁越望而却步,想起一个月前的晚上,他宁可不要书包,也不想和周禹冽独处。于是两人的僵持开始了,周禹冽没有再下来,而袁越也不打算上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了不知多少次电子表,大门口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周禹彦开门回来的声音。想给周禹彦发个消息,可手机却在书包里,等待让人心急。 这时静悄悄的房子里忽然传来手机声,熟悉的响铃却不在周围。“袁袁,你手机响了,我替你看看是谁打来的。”周禹冽的喊声忽然从楼上卧室传出,数秒后便听他又道:“是我哥,不知道他打给你做什麽,你还不上来接电话?反正我不给你接啊。” 铃声急促,心情焦躁,腾地站起身,再也坐不住的袁越跑上楼,刚推开周禹冽的卧室门,便看到依靠在门边的他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仍不停作响,二话没说袁越忙奔过去抓起手机。“喂?” 另端的声音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又“喂”过几声,手机那面才有回应。“呵呵,我赢了。” 手机里的男声根本就是从身后发出来的,一听不是周禹彦,袁越立刻回转过身,只见周禹冽斜靠着堵在门口,晃了晃手中的电话,这一切分明是他搞出来的恶作剧。 “你!你怎麽……” 挂断通话,周禹冽把手机丢在一边,改为双手抱胸的姿势,“实话告诉你好了,今天我哥确实约了缘缘,但那个人不是你。” 微微蹙起眉头,袁越没太明白,怎麽可能?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看错了?忽然想起手机里的短信,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忽听周禹冽又道:“别看了,那是我用我哥手机发的。” 望着已经打开的那条[明天上午来我家玩吧,咱们好好聊聊。]的短信,袁越呆呆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怎麽会这样……“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咯,呵呵,我不介意你在这等他,不过估计他要很晚才回来。” 袁越脸颊涨的通红,原来今天的见面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拿自己对周禹彦的感情开玩笑,一股怒气突然冲上心头,忍不住大吼起来。“太过分了!!你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哈,生气啦?”扬起的笑容很快从俊逸的脸上褪下,周禹冽步步逼近袁越,诱惑的嗓音里充满了危险,“因为我想见你啊。” 被骗了,被骗了,气愤与难过在胸腔内交错。 “可我不想见你!”袁越想都没想便反驳回去,眼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 深色的眸子里忽的闪过冷光,浑然不觉的袁越不知已经踩到周禹冽心中暗藏的地雷。 “为什麽我哥可以?我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虽然有相似的容貌和外形,但弟弟和哥哥比差了好远。“你脾气不好!嘴巴还坏!我回去了!” 眸子渐渐眯紧,嘴唇抿成一道线,可怕的沈默,像活跃的火山,不知何时会迸发出火焰。周禹冽不喜欢听批评,尤其是和哥哥做比较的时候,薛缘之所以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是不是也这麽认为?只不过他比袁越聪明的多,不说出来而已。自己明明有所努力,改变了,却毫无效果。周禹冽不想强迫薛缘做他不愿做的事,还不是怕他讨厌自己,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但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 “让开!我回去了!”完全没察觉周禹冽即将爆发的怒气,袁越难过地抓起书包,试图推开挡在门口的人。 “我还没玩,你就想走?”似被冰霜冻结,周禹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闪开半个身子,故意让袁越看到他转上门锁,当观察到身前人神情变化的瞬间,突然豹子捕食一般扑上,先是扯掉碍事的书包,而后用力把他推到床上。 “你干什麽!”突然袭来的力道过猛,袁越打着趔趄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刚借着弹力挣扎爬起来,周禹冽便凶猛冲上前,将他狠狠按压在下。“放开我!”像被扑倒的羚羊,又像被一块滚落的巨石砸到,胸腔被压的生疼,袁越又打又踹,着实有几下踢到了周禹冽身上。 突然耳边划过一阵冷风,一记重拳“砰”地猛然击落,距离耳朵只有一寸地方的被褥深深陷下了下去。 “不想被揍,就老实点!” 衣襟被高高提起,第一次见周禹冽发狠的模样好可怕。耳朵嗡地鸣叫一声,眼前的景物有一刹那歪斜,仿佛看到荒山里那些手拿皮鞭凶神恶煞的工头,鞭子击打在地上,碎石子漫天飞迸,钻进肉里像吃了子弹一样痛;体力透支站不起来的时候,粗厚的拳头和沈重的皮靴便无情落在身上,骨头发出的悲鸣至今回想起来还让人浑身发抖。 袁越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里映着周禹冽愤怒的脸,闪现在视线前的却是当年困在荒山里自己的模样。 大概被那一拳吓住,袁越的身体竟开始微微颤抖,趁他惊魂未定的时候,周禹冽三两下扯开他的裤子,抽出系在裤腰上的皮带,抓过他忘记挣扎的双手绑了起来。 一个月前寝室夜晚的记忆猛然切入脑海,视线里的人影又变回周禹冽。双手倏地被带有体温的皮带勒紧固定在头顶,顿让袁越大惊失色,“你又要干什麽!变态!!” “我要是变态,那我哥就是大变态!” “他才和你不一样!” 胸中压抑的那团怒气好似随刚才一系列举动消散,来去匆匆,放开袁越被捆好的双手,凝固在周禹冽脸上的冰霜融化,又有了笑容。“你刚认识他几天,何以见得?” “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我们是好朋友,他就是和你不一样。” 懒得再和死脑筋争辩,周禹冽把袁越拖到床中央,按住他挣扎的双腿,一屁股坐了上去,“好吧,好吧,不一样就不一样,那又怎样?” “他不会像你这样对我……放开我……”眼见着挂在腰上的裤子随周禹冽的手滑下,袁越急得像裹在茧里的白蚕扭动起来,他大概知道周禹冽接下去要做什麽了。 “殊途同归而已。”直到把褪下的裤子堆在脚踝上,周禹冽才翻鱼一样翻过袁越,而后毫不客气地拉下他的内裤。“你以为你让他上了几次,他就会和你在一起吗?你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 24 【慎】 “你以为你让他上了几次,他就会和你在一起吗?你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 袁越圆鼓鼓的屁股明显抖了一下,周禹冽不以为然,用力掰开他的臀瓣,挤入早已备好的润滑剂,干涩的穴口转瞬便被透明粘液沾满,泛着滋润后的光亮。 “放开我!你放开我!!”私处侵入冰凉的液体,袁越开始拼命扭动,然而他的奋力挣扎在周禹冽看来,无非是翘着屁股求欢一样。 “等做完再说吧。”焦躁地拨弄着点缀在小小入口的褶皱,周禹冽插入一根手指,胡乱搅动,将粘液尽量送入他体内深处,久违的紧致肉洞,随着手指深入,越夹越紧。指尖刮搔着高温肠壁,缓抽急送。 “唔唔……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像甩着尾巴拼命游动的小鱼,袁越一面摆着屁股,试图甩掉周禹冽的手指;一面用被缚的双手抓住床沿,努力向前爬去。 “呵呵,会骂人了。”像大人骑在瘦弱的小羊身上,又像老鹰爪下按住的小虫,身下的挣扎看起来那麽无力,周禹冽一边笑呵呵地欣赏着袁越摆动的诱人屁股,一边拉下自己的睡裤。 压在身上的力量好似有一瞬间放松,就在袁越以为可以从周禹冽胯下逃走时,一根火烫硬物却忽然抵了上来。怔了半秒,就在袁越意识到那是什麽后,那根又硬又粗的东西便大力插了进来。“啊!!” 反抗了半天,气力消耗掉多半,不但没逃出周禹冽的掌控,反而被他铁柱一般的分身死死钉住。双手紧紧抠着床沿,袁越趴在床边被插的啊啊大叫。 “淫荡的家伙,你不是不喜欢我麽!干嘛还把我夹的这麽紧!”时而掰开,时而收拢袁越的两瓣屁股,粗壮的根茎似被吸进柔软的无底洞,不管怎麽抽送,灼热的肠壁从始至终都讨好地用力吞咬。 “我没有……我就是……不喜欢你……唔唔……拿出去……”袁越大口喘着粗气,一个月前刚被折磨完的痛苦又回来了。 “好吧,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粗暴掀起袁越的衣服,周禹冽压在他光裸的背上,胯下挺翘的臀瓣似充满弹性的肉垫,每一次重重沈下腰再抬起,弹动的屁股都顶着胯部。拔出来的肉根又被夹的通红,仿佛看到快感的细胞在上面战栗,不管以何种角度深深插入,都会被柔嫩的甬道紧紧吸裹。那种激情的舒爽无法用言语形容,像快炸开一样。 “啊啊啊……”乱踢着双腿,一边的裤腿已经甩下来,透明的润滑剂在两人紧密火热的交合下稀释变白。大床剧烈震动,渐渐把袁越脑袋里的东西都晃出去,只留下一片空白。 俯下身盯着袁越张开的嘴唇,周禹冽一手环住他的肩膀,一手摸上他柔软的嘴唇。不断哈出的热气吐在手指上,周禹冽忍不住把两根手指插入袁越口中,指腹不停玩弄着他不安的滑嫩小舌。上面的小嘴和下面的一样,又湿又热,让他疯狂。 想起暑假偷窥的场景,周禹冽抱起袁越,强行分开他的双腿,将留在外面的根部全部没入,开始野兽一般的交合。起初袁越的呻吟还跟的上撞击的节拍,可随着他越来越急剧、几乎冲上高潮巅峰的抽刺,嘴里被撞出的呻吟完全破碎。没有减缓速度,周禹冽又模仿起哥哥捂住了袁越的口鼻,登时身下人颤抖起身体,炽热的甬道缩的更紧,好像要把他连根带人一并吸入身体。太美好了! 如此这般反复玩弄了数次,袁越已然变得不堪一击,猛地抽离性器,身下人立刻虚弱地趴在床上,菊口痉挛地张合着,从里面不断淌出白色的润滑剂。翻过袁越被抓得通红的身体,抬起他无力再踢踹的双腿,周禹冽再度将自己青筋毕露的粗大深埋了进去。 “嗯啊……啊啊……” 原本还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情景不会发生,然而一个月后袁越再一次双手被缚、双腿大张地躺在了周禹冽身下,肉体扑哧扑哧的交合声让他羞窘地涨红了脸。 周禹冽一面激情律动,一面紧盯袁越的神情变化,开了暖风的家里比寝室温度高了许多,迅速脱去睡衣露出结实的身体,而后又撩起袁越的衣服,两手各掐住一颗乳粒,捏来揉去,不多会儿豆粒似的乳头敏感地立起来,红豔迷人。 胸前刺挠的感觉似敏感的发射源,颤栗着向周身散开,想拉开周禹冽蹂躏乳粒的手,却无奈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一起,眯起眼睛,袁越用力推抵着周禹冽的胸膛,如果能这样轻易推开他就好了。“嗯……不要……” “别推我……瞧你明明一副很爽的样子……”袁越迷离的眼神完全在勾人魂魄,眉头微微蹙着,表情比平时呆呆的模样生动多了,连嘴唇都红润的像颗樱桃。好想把他现在的样子记录下来,说不准哪个时候想看呢。周禹冽突发奇想,忽然摸过床头的手机,调好摄像模式对准袁越。“不知道自己在床上有多淫荡吧,拍下来给你好好看看。” “唔……不!不要……”笨拙伸出并拢的双手,袁越想去抓周禹冽手中的手机。 然而周禹冽轻轻一闪,立刻直起身子,一边笑着撑开袁越的腿,一边按下录像键,将摄像头聚焦在他上半身。 “不要拍了!唔嗯嗯……嗯……”仰躺的姿势抓不住周禹冽,后身又突然受到一阵急刺,袁越只好摇着头挡住脸,“求你……不要拍了……” “刚才你不是还蛮厉害麽?怎麽现在不对我凶了?”故意拉高皮带,随着袁越双手被吊起来,他的脸终于完整进入到画面里,“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不要……”用力别过头,袁越双眼闭的死紧,何止身体被剥光,内心也羞耻到极点。 越看越觉得袁越皱紧眉头的耻辱模样很可爱,周禹冽给了数秒特写后,偷偷将手机移到他们交合的身下,通红粗大的肉棒在细嫩的股间抽动,时快时慢。用力连根插入,便会听到袁越难耐的呻吟,整根缓缓抽离,泛着光泽的粗壮一抖一抖地出现在画面里,再度深及根部地顶进,身下人喘息的更浓,声音里好像都带着哭腔。 如果能平稳拍摄,猛抽急送的画面一定非常刺激,无奈事先未做好准备,手机拍摄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画质。按住停止键,保存好画面后,周禹冽抽出分身,再度将袁越翻过来,不等身下人有所反应,他又将湿漉的性器整根捅了进去,一边在那富有弹性的屁股里继续猛烈抽插,一边悄悄解开束住他双手的皮带。 背趴的姿势很难挣扎,屁股被粗大的肉棒撑开,承受着数不清次数地迅猛撞击,手腕已经开始麻痹,还未恢复自由却又被周禹冽拉至身后,温暖的皮质硬物随即缠上来,当袁越反应过来再想反抗却为时已晚。“不……不要再绑……放开……” 就着交合的姿势,周禹冽再次翻转过袁越,只见他的眼角已经湿润泛红,可怜的样子越发想让人狠狠侵犯。“嗯嗯”的呻吟伴随着猛烈顶刺从红豔的嘴唇里溢出,忽然想到了一个有利的拍摄姿势,周禹冽扣紧袁越腰部,一面向后仰倒,一面撑起他的身体,两人对面对坐着,整个过程他们交合的身体都没有分开,当周禹冽完全躺在床上后,袁越则牢牢坐在他身上。 “唔……唔嗯嗯……”身体的重量向下,将周禹冽的肉棒吞得更深,腰部被死死按住,膝盖使不上力,袁越双手被绑在身后,难过地低着头。 抬起袁越的下巴,此时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看的一目了然,周禹冽更觉兴奋,托住袁越的屁股就是一阵疾速挺动,每一次都像是要把他顶得趴伏在自己身上。 “啊啊……啊……” 粗直的肉棒在甬道里变换着角度律动,不知何时疼痛的麻木感慢慢淡去,相反却涌上一股说不上的奇怪感觉,以前从未有过,每当周禹冽坚挺的肉茎划过那一点,小腹便不住缩紧,战栗的快感登时从体内深处释放。 不同于刚才略微痛苦的呻吟,周禹冽听出袁越正在拼命抑制着什麽,偶尔自喉咙里泄出的声音十分性感,只见他咬紧嘴唇,满脸涨红,敞开他的衣襟,红豆粒似的乳头精神挺着,小腹不仅比刚才更用力地呼吸,而且屁股竟然开始难耐地扭动。周禹冽很快发现每当插到袁越屁股里的那一点,他都会表现出这副模样。 拿过手机开始录拍袁越的反应,脸部暴露无遗,不止神情淫靡,连亢奋的身子都一并留在了画面里,当镜头移到袁越下体时,软趴趴的分身不知何时居然悄然挺了起来,再看尖端甚至都滴出了淫液。 “袁袁没想到你这麽有感觉,果然是天生被干的料,是不是很舒服?” “唔唔……唔……”乱摇着脑袋,不知道该低下头还是仰起头,身体越来越奇怪了,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好在我拍下来了,你还想否认?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淫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住袁越的腰,十分清楚他体内敏感点的位置,周禹冽使坏地开始反复戳刺那一点,一次比一次顶的深,插的狠。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飞迸的快感如爆裂的火花在袁越周身迅速蔓延,根本止不住嘴里的叫声,凶猛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扑打上来,充血的分身直挺挺地立着,被顶撞得一摇一晃,透明的汁液丝线般从粉红色的细缝里流出。怎麽会这样……感觉身体快要炸掉一般…… 如此美妙的光景摄像头怎麽可能错过,保持向上挺动的频率和力量,周禹冽抓住袁越精神奕奕的分身,不想刚碰到那滚烫的小家伙,袁越抖的更加厉害,指尖稍微用力,便见他扬起脖颈。就在脖颈划出美丽弧线的瞬间,下体同时飞出数道射线,袁越激烈地喷精了。 双手被束的半裸青年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边的衣服已经滑落肩膀,饱满挺立的乳珠在不整的衣衫中若隐若现,小腹剧烈喘息,湿淋淋的分身尖端仍颤抖着不断淌出爱液。 眼角烧的血红,欲望充斥了整个大脑,被袁越一系列的反应刺激的分身又粗硬了许多,周禹冽大骂一声,顾不得抹掉袁越射了自己一身的精液,扔掉手机突然抱紧他坐起,就着面对面的姿势,粗鲁地狂插起来。 “啊啊……啊啊……”射精的瞬间脑袋便开始晕眩,这一次的快感迟迟未退,身体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太奇怪了…… 兴奋过度的周禹冽冲动地堵住袁越溢出呻吟的嘴唇,一边搂着他被绑在背后的手臂,一边托住他的屁股,加紧最后冲刺,插入的粗壮好像连润滑剂都容不下,想要独霸小穴似的,随着一次次快速挺送抽离,大量白液被带出,沾染了一床。 肉穴被操弄得早已肿胀不堪,囊袋粘着润滑液不断拍打着穴口周围的皮肤,扯出数条濡湿的白线。 几乎是把袁越按倒在身下,死死抱住他的屁股,周禹冽的腰部越来越沈,高潮的快感完全冲上欲望的尖端,肉棒被高温蠕动的肉壁夹得死紧,在数下凶猛连续的抖动后,顷刻喷洒出大量精种,瞬间溅湿了袁越的屁股。 这一次周禹冽没有马上抽离,保持着插入的姿势趴在袁越身上粗重喘息,下面的人好像也忘记挣扎,失神良久。 25 没想到期待的见面却变成设好的骗局,在周禹冽的床上被玩弄了数个小时,袁越才被放回家。接下来的一周,袁越坐如针毡,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尤其是听到手机来电或短信的时候。 [既然我哥有要求的时候可以找你,那我有需要的时候也要找你,随时出来。] 这是那天分开时周禹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命令,也是威胁。 [你要敢说,我就把视频放到网上去。] 被强迫看了手机里录下来的内容,袁越不敢相信画面里的那个人是自己,被骂淫荡觉得羞辱不堪,可当看到自己被周禹冽插射时的淫乱样子,袁越简直无地自容。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样子,为什麽会变得如此陌生。 每天都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让袁越苦恼万分,他不想答应周禹冽的无理要求,可万一他一气之下把那几段视频发到网上……家里没有电脑,袁越几乎没接触过网络,即便有过几次也是在便利店看老板在线玩游戏,电视新闻里都说现在网络影响力越来越大,如果真的传出去被妈妈或认识的人看到……浑身登时冒出一层冷汗,他不敢想象妈妈看到那几段可耻视频后的崩溃样子,不行,绝对不能传出去。 可胆战心惊、唉声叹气解决不了问题,袁越想不明白,原本他和周禹冽的关系挺好,为什麽寝室那夜突然变成这种关系,不断欺辱自己就是因为知道他和周禹彦做过那种事……如果下次能好好和他谈谈,把误会化解,说不定还能要回视频…… 胸中积郁,干什麽都没有气力,以前学习的时候精神最集中,现在连看书都变得爱走神。一周过去周禹冽还没和自己联系过,要不要主动给他打电话?就在缩在被窝里的袁越辗转反侧时,枕边的手机忽然嗡嗡振动不止,几乎条件反射地窜起来,忙抓过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着周禹彦的名字,起初的期待马上又变为忧虑。 和周禹彦电话里拉的钩钩,直到现在也没有实现,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却始终没有机会。如果和周禹冽商量还是无法要回视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帮忙劝说?可这样一来,他们之间谁都不能说的a级秘密就泄露了……而且自己和周禹冽的事也…… “袁袁,明晚有空吗?一起出来吃饭吧。” “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周禹彦上来的邀请让袁越怔了怔。“真的?” “当然啊,上次在电话里不是拉过钩嘛,咱们确实好久没见,我想你了。” 听到最后四个字时,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底,数天来提到嗓子眼的担忧与不安好似慢慢沈降,虽然问题仍悬而未决,但在此之前能和周禹彦见一面再好不过。 翌日傍晚,袁越坐车来到c大,下车的时候见周禹彦高大挺拔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这样的场景好像很久没有过了,然而即便时间相隔再久,两人一见面过去的美好又都历历在目,好似昨天刚发生过一样,完全没有隔阂。 走过两条大街,袁越和周禹彦来到约好的餐厅,此时正值晚餐时间,餐厅生意红火,放眼望去座无虚席,袁越想着可能没有位子,领位却带着他们走进后厅,虽然里面也坐的满满的,不过还是有一个空位,坐下后才知道原来是周禹彦早早预订过了,一想到他为了两人今晚见面早有准备,袁越便满心欢喜,喜形于色。 “刚才在暗处没看清,袁袁好像比之前有肉了,气色也好多了,看来调整的不错。” “是吗?我都没注意。”气色好吗?是周禹彦又在鼓励自己吧,最近一直烦恼周禹冽的事,感觉做什麽都没以前有精神了。 “打工忙吗?功课好像很久都没补习了,是我不好,一直没抽出时间。”周禹彦先是自责,而后又提到弟弟,“禹冽说想给你补习,可你不让,是不喜欢他的讲题方式?还是因为他老说你?他是个急性子,从小说话就直来直去的,说完自己转眼就忘了,你别往心里去。” “嗯……”双手撑在大腿上,袁越若有所思地望着桌面。其实自己挺喜欢周禹冽的讲题思路和方式,只不过……如果都像周禹彦想的这麽简单就好了。 “怎麽?他真对你说过什麽?”见袁越一脸尴尬,周禹彦忙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没关系,告诉我,我去说他。” 近来每天都在想周禹冽的事,被周禹彦温柔的声音一诱惑,袁越险些把事情全盘托出,可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没找周禹冽商量前还是先不说为妙,万一……“那个……在网络里上传东西会有人看吗?” “嗯?怎麽忽然转到这个话题?都不想提禹冽了麽?” 周禹彦的温柔难以抗拒,袁越抓了抓头,“不是……就是最近……呃……对网络挺感兴趣的。” “呵呵,这样啊。一般来说要看你传的是什麽,而且传在哪,还要考虑很多方方面面,怎麽你想在网上传东西吗?是不是想开博客,放自己画的画?” 越听周禹彦纯洁的想法,越觉得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袁越面露难色地点点头,心里反复告诫着自己不能讲。 “哈哈那好啊,下次你来我家我教你,或者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买台电脑,很简单的。” “好。”袁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一想到自己可耻的样子在网上传播就抬不起头来。 “不过今天约你出来还是想问问你和禹冽之间到底怎麽了,我想……咳……你要不好说,让他说吧,你们当面说清。” “唉?”一听周禹彦的话音不对,袁越忙看向他,只见他正望着后厅入口,当再把头转移到周禹彦注视的方向时,近来他最怕见的人居然已经出现在身侧。 “不是约的七点见麽?我提前来了十分锺,你们比我来的还早。”扫了眼狡猾的哥哥,周禹冽又哼笑着看向袁越,“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 四方的桌子,容貌相似的兄弟坐在一左一右,感觉被包夹着的袁越面色难看,不是和周禹彦的单独见面吗?为什麽周禹冽突然跑来,自己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他口不择言当场说出……该怎麽办…… “就等着你来呢,袁袁都不好意思说你,你自己说吧,是不是补习时说了什麽不好的话?” 周禹彦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周禹冽觉得好笑,心想哥哥你就装吧,又影帝了。“没有哇,有你罩着,我哪敢欺负他啊,是不是袁袁?你说我有欺负过你吗?”说完腿上故意用力碰了碰袁越的腿。 “没……”被周禹冽偷偷摸摸的碰触吓得一激灵,袁越险些弹起身体。 “瞧,你又不是不知道,袁袁不会撒谎。”周禹冽笑呵呵地刚说完,便紧紧搂过袁越,像依靠哥哥似的,“我们关系好着呢,不比你们之间的关系差。” 上下扫了两眼嬉皮笑脸的周禹冽,再看过盯着桌面一动不动的袁越,周禹彦哼笑一声,心中有数,不等他再说什麽,桌边忽又走过来一个人影。 26 视线相接,何止四目相对,正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的袁越忽听到两句异口同声的“你来了”,尤其是周禹冽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期待,而后搂在自己肩头的手便迅速拿开,像碰到不愿碰的东西似的。 好奇地抬起头时,对面的座位上已经坐下一个陌生人,帅气的面孔,阳光的笑容,让袁越不禁怔了怔,还以为他坐错了位置。 “袁袁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提到的那个‘缘缘’。”周禹彦的介绍里双关语的成分很足,好像对对坐的二人都适合。 “你好,我叫薛缘,常听禹彦提到你。”青年的笑容温和充满善意。 尚未从刚才的尴尬境地中走出来,思路仍在回转中的袁越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和自己说话。“呃,你好,我是袁越。” “干嘛?你俩要相亲啊,既然人到齐了就点菜吧。”周禹冽叫过服务生,四人人手一份菜单。 眼睛望着菜单上的精美菜色,耳朵里听着兄弟二人和薛缘说笑,袁越脑袋里却在想着其它事。原来面前这个青年就是周禹彦提过的那个“缘缘”,周禹冽说他们是从小玩在一起、学在一起的好朋友,很多年没见好不容易联系上。周禹彦还说过段日子这个缘缘就要走了,因为一直忙着陪他,所以才没和自己见面……原来就是这个人啊…… 慢慢抬起眼望着对面说笑的青年,袁越忙又垂下眼帘。原以为他们四个人也许从小在一起玩过,可怎麽都没有印象,完全没有…… “袁袁轮到你点菜了,我们都点完想要的了。” 直到肩头被拍了拍袁越才惊醒过来,此时三人正一同望着自己,让他顿觉尴尬,随便指过一道菜,袁越交回菜单。 大概知道自己的经历,薛缘并没有问及过去和自己学业方面的事,只是聊了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趣闻,不过他的话题总能引起周禹彦和周禹冽的共鸣,三人说着说着便开始谈论各自大学里的所见所闻,袁越觉得自己慢慢融进了空气,只是默默听着,插不上话,毕竟他见过的世面太少,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在跑,自己在走,追的很辛苦。很多和计算机有关或是网络里的用语,他根本听不懂,他们笑,自己也跟着笑,像个傻子似的,渐渐地耳朵开始转移方向,不知不觉听起其它桌的对话。 袁越很羡慕薛缘,他和兄弟两人谈论的话题永远都是新鲜及时的,不像自己除了聊聊每天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问及课本上的知识,不论是周禹彦还是周禹冽,在和自己接触这麽久以来,好像从未看过他们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大概觉得自己无趣,笑不起来吧。 抬眼望着此时正专注凝视周禹彦的薛缘,再看向柔情似水回望薛缘的周禹彦,袁越的心不知为什麽微微颤了一下,有些憋闷,还有些难过。因为觉得他们这样才算得上真正的好朋友吧,袁越不禁开始怀疑,周禹彦当时真的没有认错,还记得小时候有自己这麽个玩伴吗? “那个……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有些坐不下去,虽然周禹彦时而转过来关心自己,可袁越总觉得这场饭局自己像个局外人。而自从薛缘来后,周禹冽更是自始至终没理过自己,眼睛一直盯着周禹彦和薛缘,不过这样也好,总算让他松了口气。 走进洗手间没有解手的意思,只是想透口气,躲一躲。原来今天和周禹彦约好的见面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为什麽不提前说呢?是怕自己认生不敢来吗?以前周禹彦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他们之间的事,完全不提及第三个人,现在的他好像有些变了,也可能是出于好意想让自己多接触社会,多交几个朋友吧。不过不能和他单独聊天,还是有些难过。 “怎麽你也坐不下去了麽?” 站在洗手台前发呆的袁越,忽然看到闪进镜中的人影,洗手间里没有别人,他说话的对象正是自己。周禹冽怎麽跟来了!忙转过身紧张望着他,袁越支吾地说着“没”。 “反正我是坐不下去啦,那两人说话眼里完全只看的见对方,视咱们为空气。”如果说袁越有点郁闷,那周禹冽简直可以用“郁闷死了”来形容眼下的心情,这种场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论自己怎麽讨薛缘开心,他最后总是把笑容送给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他们关系好的有点奇怪?尤其是我哥,明摆着喜欢缘缘。” “我不知道。”周禹冽貌似随意说出的“喜欢”对袁越造成不小冲击,他知道他说的那个缘缘不是自己。[你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想到周禹冽这麽说自己在周禹彦心中的地位,心就像被针尖一下下刺过,疼痛难忍。“我出去了。” 盯着打算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袁越,周禹冽心里极其不爽,自己刚才表露的郁闷和嫉妒被他看到,说不定此时心里正偷笑着自己活该。“等等,咱们之间的事还没说。” 倏地站在原地,似小锤敲响警锺,袁越心咚咚乱跳,紧张地抬起双眼。 “进来说。” 被周禹冽搂着走进其中一个隔间,看他慢慢关上门,上了锁,袁越更加不安。到了该商量他们之间秘密的时候了,虽然有些突如其来,但该怎麽说他已经想了很久,组织了一下语言,袁越抢先开口道:“嗯……咱们之间有些误会,我想好好和你谈谈,有关那几个视频……可以先还我吗?” “什麽视频?”故意贴近袁越的身体,周禹冽双手撑在隔板上,低头望着怀里的人。 “你不要再装了。”望着眼含笑意的周禹冽,袁越有些着急,“就是那天在你家拍的……你……你威胁要传到网上的……咱们的事我谁也没说,还给我吧……” “那你答应只要我有需求,你就会像满足哥哥那样满足我麽?”鼻尖近的快蹭到袁越的唇上,周禹冽放下一只手,轻轻搭在袁越腰上,而后慢慢向他屁股移去。 “别……”及时抓住周禹冽不老实的手,袁越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你哥……他真的……有难言之隐……再说他已经很久没找我说过这件事了,可能已经好了,所以……” “我看是找到新欢了吧。”周禹冽哼了一声,随后又摸了摸袁越的脸,“你要是答应这个交易,我就把视频还给你,怎麽样?” 一想到画面里自己淫乱的样子就觉得羞辱不堪,袁越真的好讨厌那样的自己。“别再那样了……我不想……” 盯着可怜兮兮的袁越,像看到耷拉着脑袋和耳朵的小山羊,周禹冽抚着他的脖颈道:“不想麽?你明明很舒服的样子……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拜托了!” 袁越抬起来的眼睛闪闪发亮,恳求的模样十分可爱,忽然放开怀里的人,周禹冽大大舒了口气,像是看开了的样子。“这样吧,想要视频的话,今晚十点到自习室找我。” 这一次周禹冽说话不再拐弯抹角,痛快干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当着自习室那麽多人的面,他会耍赖言而无信吗?这种商量性的谈话还是在教室这样人多的地方比较好吧,毕竟他不敢做什麽,免得又像上次在家里…… “我知道了……”不管怎样,今晚都要把视频拿回来,他们之间的事还是自己解决为好,这样就不用麻烦周禹彦,不用担心该怎麽向他解释了。 27 袁越和周禹冽在洗手间私下做的约定没有告诉饭桌上的两人,后半段和前半段一样,袁越仍插不上话,听他们讲、陪他们笑。偶尔被问及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说起来却语无伦次,虽然在周禹彦面前想表现好一些,可被六双眼睛同时关注,尤其另外两人一个是和自己有见不得人秘密约定的周禹冽,一个是一直在意、今天第一次见各方面都出色的薛缘,袁越紧张的要命,越是害怕自己讲不好,结果越差强人意。其实他哪里知道大家的焦点都在薛缘身上,问他问题只是想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所以讲好讲坏根本没差。 晚饭结束后,两兄弟送薛缘和袁越到车站,四人表面看似嘻嘻哈哈,说不定各怀心事。反正周禹冽一直觉得哥哥和薛缘之后还有私下约定,就像他和袁越一样,比起跟踪眼巴巴望着他们被虐,不如找点刺激让自己痛快。 袁越和薛缘一个回家一个去朋友家,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线,最后还是袁越等候的公交车先来了,上了车和站台上挥手的三人道别,袁越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看了眼时间,九点刚过,和周禹冽约好十点在自习室见,如果到家再出来一定来不及,于是只好半路下车,给妈妈打完电话后才又重新折回c大。 再次走在校园里的时候已临近十点,寒假里学生比平日少了许多,与零零星星回宿舍的学生们逆向而行,袁越进了教学楼。晚上楼道里十分安静,偶尔才能看到一两个从教室里抱着课本、背着书包走出来的男女。分秒不差来到约好的自习室,周禹冽早已等候多时,只能容纳三十个人的小教室里除了他一副不紧不慢、泰然自若的模样,剩下的一两个同学正在匆忙收拾书本。与离开的同学擦肩而过,袁越走到周禹冽身边好奇道:“大家怎麽都走了?” “怕熄灯急着回去洗漱呗,咱们不急,有的是时间。”周禹冽故意挑了教室最后不起眼的位置,让袁越坐到里面。 被周禹冽一提醒,袁越才想起如果回去太晚连公交车都没了,如果十点半走到车站也许还来得及赶上末班。“那个……你考虑好了吗?今天可以还给我吗?” “嗯……”周禹冽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手机里的视频我已经删了。” “真的?!”袁越十分天真,立刻喜形于色,然而灿烂的笑容没保持几秒,神情一瞬间又凝固住,只见周禹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链似的物体。“这是什麽?” “u盘啊,我把视频都放在这里了。”见袁越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周禹冽笑道:“把它连到有网络的电脑上,就可以上传……” “不要!”几乎是瞬间反应,袁越伸手就去抓周禹冽手里的小东西。 似乎早有防备,周禹冽立刻敏捷地闪身站起来,把u盘重新放回口袋。“越抢越不给你,按我说的一步步做,做的好我就把它给你。” “你……你要我做什麽?”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袁越担心周禹冽又要提出做那种事。 “先把教室的灯关了。” 虽然没有预料的那麽为难他,袁越皱起的眉头仍不敢轻易展开,“关灯做什麽?” “让你关就关,关完咱们再谈。” 身处劣势,周禹冽提的条件不得不照办,如果只是关灯的话……袁越一边狐疑地走到教室门口,一边不时回头看向周禹冽,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台手提电脑,不知在搞什麽明堂。 随着“啪啪”两声,教室里的几排光源熄灭,整间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好在教室有两面敞亮的大窗,借着窗外月光和对面居民楼家的灯光,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把门锁上。” 顿时觉察出不妙,袁越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什麽要……” “我不想被别人打扰。”周禹冽没有抬眼,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手提电脑的屏幕上。 “别再胡闹了,我不能回家太晚,一会儿末班车没……” 袁越越急,周禹冽说的越慢条斯理,“是你自己在耽误时间。” “你……”站在门口就是不肯动弹,如果只是一般性质的谈话锁门做什麽,这种态度分明又想耍弄他,看来今天是要不回来了。“你给不给?不给我回去了。” 周禹冽手托下巴仍然凝视着电脑屏幕,不知什麽东西那麽好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袁越的去留。“正好我想今晚把这段传上去呢,都编辑好了。”忽的转过电脑,发光的屏幕顿时映入袁越视线,虽然画面有些摇晃,但仍可以看清肉色占满屏幕,衣衫不整的半裸青年正被……“要不要放出声来听听?” “你!怎麽……”当意识到周禹冽在看什麽后,袁越几欲冲上去,然而不等他跨出两步,却听周禹冽再度命令。 “锁门。”温和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锁完门什麽都好说。” 内心挣扎了良久,握紧的拳头终于慢慢放开,连绷紧的唇角好似也脱了力,不敢去看晃动的肉色画面,袁越低着头走到门边,犹豫了片刻才抬起手,“啪”的锁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回来吧。” 忐忑望着周禹冽,只见他合上电脑,晃动的画面这才在眼前消失,袁越迟疑着不敢轻易迈出脚步,“还要……做什麽……” “裤子脱了吧。” 周禹冽淡然的语气就像说“请坐”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袁越眼底发热,就知道又要做那种事,无论他怎麽解释都不行吗?“怎麽说你才相信我和你哥不是……” “与他无关。” 既然与周禹彦无关,为什麽还要……“那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我怎麽做你才不欺负我?” 周禹冽失笑,袁越可怜的模样好像自己真的欺负了他似的。“我没欺负你,都说了只是和哥哥做一样的事而已。” “你要讨厌我,把视频还我,我马上走,以后再也……” 懒得去听“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之类的话,就算袁越想,周禹冽也不同意。“别耽误时间了,早点结束,我好送你回去。” 不想、不想再做那种事了……受不了自己无耻的样子,更不想听周禹冽的辱骂嘲笑,“把视频还我吧,求你了。” “做完就还你,一言为定。” 周禹冽的态度根本容不得商量,他的意思是现在就要,袁越无法想象在这白天人来人往、曾经自习过的地方脱的精光,“这是教室……不能做那种事……” “反正我现在想要,是脱给我一个人看,还是传到网上大家看,你自己决定吧。” “……”视频上传的后果不敢想象,绝对不能传出去。刚刚攥起的拳头又缓缓松开,袁越咬住嘴唇,望着地面,起初还闪动的目光变得愈发呆滞。 “怎麽样决定好了吗?” 一张脸憋的通红,周禹冽明显在强迫他做决定,然而眼下又没有其它办法,如果现在去找周禹彦,说不定不等解释完,周禹冽就已经把视频传到网上。事到如今两个选择同样耻辱,如果答应周禹冽的要求就能要回光盘……最终放弃挣扎,袁越慢慢垂下头,声音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说好做完……就把它还我。” “嗯,脱吧。” 然而想象和行动存在差距,当双手摸到裤腰,解开裤子,袁越便停下来,做不下去。不像在卧室床上,眼下根本没有办法无视周围的环境,十多分锺前旁边的位子上还有人上自习,此时在这昏暗的屋子里越发能看清对面的居民楼,不时有人影在窗口活动。抬起的双眼充满乞求,可周禹冽却视而不见,只是让自己继续。 抿住嘴唇,闭上眼,豁出去地褪下裤子,光裸的双腿登时暴露在空气中,冷飕飕的,当袁越颤抖地脱下内裤后,双手不禁遮在下体上,脸火辣辣地烧,可耻的抬不起头来。 袁越的一举一动都在折磨着周禹冽的耐性,盯着他哆嗦的双腿,裤下憋住的分身早已硬邦邦地现出形状,拉开裤链拨开内裤,火烫的肉棒便弹出来,挺的笔直。指了指昂扬的下体,周禹冽再度命令道:“自己坐上来。” 身子微微一颤,袁越窘迫地抬起头,望着周禹冽胯间不知何时放出来的粗直根茎,一时间傻了眼。本来在教室裸露已经很不知耻,现在居然还要自己跨上去…… “又不是没和我做过,裤子都脱了就别再矜持了。”周禹冽说完又诱惑般地从电脑上拔下u盘,在袁越眼前晃了晃,“坐上来我就把它给你。” “……” 28 【慎】 洒进教室的月光照着袁越尴尬的脸,光裸的下体在寒冷的教室里冻得瑟瑟发抖,褪掉一边的裤腿和鞋子,两条腿像绑在一起似的,怎麽也分不开。 “今天忘带润滑剂了,你这样坐下来会痛,不如先帮我舔舔。”拉过袁越的手腕,暗示性地向下拽了拽,周禹冽扶着自己精神奕奕的粗根,抬眼看着袁越的脸,“我知道你和哥哥这麽做过。”清晰记得当年暑假偷窥的场景,两人摆出69的姿势舔舐对方下体,说不定袁越的技术还很好呢。 几乎是被按着蹲下身,不等袁越掌握好平衡,周禹冽粗壮的分身便直逼唇边,滚烫的肉棒不停在他脸上难耐蹭动。 “快点,张嘴。” 把柄抓在周禹冽手里,他说什麽就要做什麽,望着那威风凛凛的雄根,袁越皱了皱眉头,委屈地张开嘴唇,不情愿地将炽热的肉块吞入口中。 温暖湿润的口腔虽然无法和紧致的甬道比拟,但比暴露在冷空气中舒服太多,低头望着俯在自己胯间的袁越,周禹冽轻轻揉起他的头发,“唔……”,敏感的尖端忽然被他柔软的舌头划过,快感顿时激增。看来哥哥以前调教的不错,不但嘴唇包裹的紧,不会被牙齿碰到,而且舌头还算灵活,还以为只会死气沈沈的。不过也许他天生就会这麽勾引人…… 嘴里的肉块在舔舐下渐渐有了活力,一面膨胀着,一面向深处顶动。以前帮周禹彦的时候就最受不了这种方式,深入喉咙的痛苦常常顶的袁越一阵恶意。口中津液愈积愈多,早已濡湿了肉棒,好在周禹冽没有按住他的脑袋,才能吐出湿淋淋的分身,不至于干呕起来。 “舌头伸出来。”周禹冽忽然抬起袁越的脸,捏住他的下巴命令着。 闭紧双眼不敢睁开,袁越睫毛动了动,而后慢慢张开嘴唇,探出舌头,下一秒湿漉漉的滚烫肉块便贴上来,用力在舌头上蹭来蹭去。周禹冽像故意戏弄他似的,一会儿要他含住,一会儿要他吐出,不断指挥控制速度。直到硬棒把两腮顶得酸痛不止,他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然而不想要的事却来了,和周禹彦一样,周禹冽突然抱住自己头部,在快深及喉咙的地方猛刺过一阵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袁越“唔唔”挣扎着连眼泪都被刺激出来。 “差不多了,面对着我坐上来。” 在寒冷的教室蹲了数分锺,双腿开始麻痹,几乎又是被强行拽起来,忍着口腔内的不适,袁越摇摇晃晃站起身,望着周禹冽腿间泛着水光的硕大,犹豫了片刻,才慢悠悠地抬起腿跨到周禹冽身上。 周禹冽双手掐住袁越的腰,一直紧盯着他的脸,这种时候变化的表情最可爱了。袁越的眼睛又闭起来,笨拙地在他身上扭动,好像在寻找坐入点。火烫的龟头在股缝里蹭动,每当划过蜜穴入口,袁越都会敏感地微微抬起屁股。一手扶住摇摆的分身,一手压下袁越的腰,尖端完全对准后庭,却不像往常那样着急插入。“自己坐。” 抿住肿胀的嘴唇,袁越将身体重量一点点向下,虽然屁股尽量放松,可当细嫩的菊口被坚硬的粗大撑开时,肉体撕开的痛苦仍无法抑制地蔓延。“嗯……啊……” “唔……”原本扶住分身的手回到袁越腰侧,周禹冽深吸了口气,恨不得立刻连根顶入,或是狠狠将袁越压坐下去,不过这样玩的趣味就没有了,凝望着袁越眉头蹙起的忍耐模样,周禹冽强行克制着想要在他屁股里急速抽动的欲望。 喘息愈渐粗重,袁越刚坐进一些,又不适地抬起屁股,折腾了半晌分身还有一多半留在外面,而这种勾引似的挑逗却已然让周禹冽欲火焚身。“怎麽不往下坐?这样可不行……磨磨蹭蹭的一会儿没末班车了。” “唔……”双手搭在周禹冽肩上,被他一提醒,袁越立刻感到时间的紧迫,不自觉又深深吞入一些。这次没有做事先润滑,紧涩的甬道已然扩张到极限,每深入一寸,神经就想被撕扯一般疼痛。“不……不行了……痛……” “那就自己开始动吧。”托着袁越的屁股,周禹冽又摸了摸两人交合的部分,自己粗大的分身完全撑开紧小的庭口,连点缀的褶皱都扯平了,像皮囊牢牢深吸着他。 面红耳赤地闭着双眼,袁越咬紧嘴唇,僵着身子开始听话地摆动腰部。 肉穴紧紧咬着根茎,给周禹冽带来无限快感,可这样还不够,他想要的更多,照袁越这麽笨拙地动下去,欲火发泄不出,还不要了他的命。“真受不了你,还是我来吧。” 话落周禹冽抱住袁越,突然启动快速摆起腰部,从下向上用力顶撞起来。 “啊!啊……” 屁股里深埋的硬物一旦抽动便再也停不下来,速度越来越有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袁越揪住周禹冽的衣服,只叫了一声,立刻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声音。粗茎愈插愈深,几乎连根没入,凶猛闯入未被开发的肠道深处,袁越再次痛叫着抬起屁股,律动过猛的湿漉肉根随即滑出体内,然而不等袁越再做挣扎,周禹冽忙又重新掰开他的屁股将坚挺插了回去。 “啊……轻……轻点……” “我刚稍微动动,你就受不住了麽……”叼住袁越的耳垂,周禹冽掀起他的衣服,直接掐住他畏缩的乳粒来回拨弄。 “嗯……”一道激流从胸部窜至四肢,袁越绷紧背部,缩起肩膀,屁股不由自主夹紧周禹冽的分身,疼痛渐渐在快速抽插下变为麻痹,在甬道深处火辣辣的燃烧。安静的教室里回荡着两人的粗喘,椅子吱吱扭扭不断响动,随时像会碎裂一样。 粗大的肉棒在屁股里迅猛冲刺了数十下后忽然拔出,身子猛地向下一沈,不等袁越喘上一口气,整个人又被周禹冽拽起来。脚下因绞缠的裤腿打着踉跄,几乎被拖到窗台边,还未站稳,周禹冽的双手便从后面紧紧环上来,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嘴巴叼住他的颈部,“我喜欢看你被我干的样子,这看的清楚。” “啊呜……啊……” 用力掰开袁越的臀瓣,不等他有所反应,周禹冽再度将直挺的硕大捅进他炽热的肠道,一边以不象话的速度抽插起来,一边转过他的脸逗弄,“你瞧对面窗口还有人呢,说不定能看到咱们在做什麽……” “不行……这里……”教室的窗台边沿很低,被迫撑在玻璃上的双手好像在向对面的居民求救,衣服被撩起来,下体又赤条条的,如果被对面的住户发现……不行…… 紧紧吸裹的肠道忽然用力收缩了数下,没有防备的周禹冽险些被夹射出来,他捏住袁越的下巴,强行转过他的脸,在他脸上兴奋地咬了一口,“激动了麽,突然把我夹的这麽紧。” “啊……别在这……” 袁越全身紧张到了极点,屁股夹吸的力道没有放松,只是这麽一下下地夹紧,周禹冽爽的就快晕过去,大力抓住袁越两瓣屁股,他突然开始大幅度地挺动腰部,反复数十次地在那高温柔软的甬道深处冲顶。 随着身后一次次快把自己掀翻的蛮力袭来,袁越紧紧扒住窗沿才不至于跌倒,周禹冽粗糙的裤子边缘及冰冷的裤链不断摩擦着他的屁股,感觉股间的皮肤都快被磨破了,每一次连根没入的顶撞,那些东西好似也要一起挤进来。头部不是被顶的撞到玻璃上就是窗沿边,数次后袁越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晕头转向的。 看不到表情乐趣少了太多,压在袁越背上肆意冲击了上百下,周禹冽又把他拖到桌边,按倒在一张离窗边最近的课桌上,大大分开他的双腿,再度插入根茎继续折磨。不过有衣物的阻隔总觉的不过瘾,狠命撞击了几下,周禹冽抽离粗壮分身,快速褪下裤子,吐了两口唾液抹在敏感的肉棒上,一边揉着袁越早已肿起来的菊穴,一边将下体重新插了进去。 “啊……”舒服地呻吟出声,周禹冽掐住袁越腰部,皮肤紧贴皮肤的感觉太美好了,火热的身体交合在一起能够更深地插入,不仅如此连肉体撞击的声音都那麽悦耳。借着月光,想要来点刺激视觉的,周禹冽一面拉过袁越的手放在他萎靡不振的分身上,一面威胁道:“射出来给我看,不然今晚就不放你走,一直把你干到明天早上。” 袁越太相信周禹冽有这个能力,而且说到做到,记得寝室那夜自己就是这麽被折磨到精疲力竭。吓得忙握紧分身,袁越闭上眼睛,真的开始用力套弄起来。心里越想着要射出来、射出来,手上的力道越强,抛开所处的环境,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很快敏感的分身传来摩擦的快感,慢慢压过巨物撑挤在后身的不适。 “唔唔……”衣服什麽时候被周禹冽掀起来的不知道,乳头被揪弄的一阵阵酥麻,像穿过小电流般。“啊……”颈部向后仰起,打开的双腿越发僵硬,连脚趾都用力蜷缩在一起。 “要射了吗?”袁越这时的样子太折磨人,刺激的周禹冽快流出鼻血,被小穴紧紧拥裹的下体忍不住又壮大了几分。 “嗯……”连睫毛好似都因为快感在挣扎着,咬着微肿的嘴唇,袁越手上抽套的速度越来越快,唇边不时溢出性感的呻吟。 “那就射给我看吧。”目光时而落在袁越脸上,时而又移到他挺直的下体,肠壁正在逐渐缩紧,卖命夹着自己的欲望,周禹冽的喘息愈渐粗重,再这麽夹下去,只要不拔出来,即便有再强的定力恐怕也会射出来,试着撑高袁越僵硬的双腿,他的小穴仍旧死死咬着不肯放松,无限涌上来的快感几乎把周禹冽逼疯。 再也坚持不下去,周禹冽抱紧袁越的屁股,开始拼命抽动肉棒,快感随即铺天盖地袭来,在袁越颤抖的呻吟中,有数条白线自他下体飞出,而后销魂的小肉穴突然一阵痉挛似的收缩,仿佛和主人一样大力喘息,紧紧咬住肉棒三秒再放开一秒,如此反复地刺激着周禹冽敏感的分身,浑身细胞登时疯狂战栗、跳跃,哆嗦地散向身体各处。 勾住袁越的脖颈,周禹冽盯着他的嘴唇,幻想那里沾满白液的模样,在大力抽插了数下后,忽然拔出下体,一步跨至袁越身侧,对着他的面颊,瞬间喷出积压的精液。 一股股滚烫的液体似子弹一样突然飞溅到脸上,仍在高潮快感中的袁越本能地缩住颈项,还没来的及躲避,大量紧跟而来的粘稠液体便洒了满嘴满脸。扳住下颚的手没有移开,反而越捏越紧,随后一根湿漉漉的硬物贴了上来。 “袁袁舔干净,我就把u盘还你。” 皱了皱眉头,刚被迫张开嘴唇,沾满精液的肉棒即刻插了进来,在柔软的口腔里抽动。袁越嘴巴里、舌头上尽是咸腥的粘液,因为仰头的困难姿势,那些精液一丝不剩地全滑进了喉咙,生涩地刮着食道。 湿漉的分身被袁越的小嘴舔的十分干净,直到什麽都射不出来,周禹冽才缓缓抽出,望着他仍在微微颤抖的身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29 袁越被周禹冽送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的两人一路没有说话,周禹冽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好像仍在回味教室数十分锺前上演的激情戏码,颜射过后,他不仅逼迫袁越又在他面前射了一次,而且还耍赖地再次要了他,直到把足量的精液射在他身体里才罢休,想起月光下那沾满爱液的嘴唇和屁股,周禹冽忍不住侧头看向身旁的人,此时袁越头靠着车窗,不知是因为尴尬所以假意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虽然样子看上去十分疲惫,但手里却紧紧攥着好不容易要回去的u盘。 车子在袁越家楼下停稳,静悄悄的街边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路灯孤零零立在那里。 “怎麽u盘要回去就不理我啦。”出租车在一旁等待,见袁越低着头要进单元门,周禹冽不高兴地一把将他拦下。 袁越又困又乏,此时不止后身,被掰开的大腿根部也在隐隐作痛,屁股里湿漉漉的,每动一下里面便有粘腻的热液流出,连内裤都被弄湿了,想起刚才在教室的一系列疯狂之举,羞耻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你还想做什麽……” “别u盘要回去就装不认识我,咱们还是朋友。”周禹冽本想好心帮袁越整一整他有些凌乱的衣服,可手还未碰到他的身体,便被他躲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抽着烟不时向这边张望,袁越现在只想马上回家洗澡,如果抵抗周禹冽说不准他又会做出什麽,于是忙敷衍道:“你快回去吧,我上楼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走进楼门。在教室做了那种事,实在无地自容,那种赤裸裸的感觉好像走在街上的路人都看到了一样,袁越尽量不去想以后的事,眼下只想洗净身体钻进被窝里睡觉。 一手攥着u盘,一手轻轻掏出钥匙,连开门都小心翼翼的,袁越生怕发出的响动惊扰了熟睡的母亲。推开家门,屋子里并不黑暗,母亲的床头亮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足以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妈妈一定是怕自己回来摸黑摔倒吧。 想到这袁越蹑手蹑脚地进了家,谁想刚转过身却看到坐在床边发呆的女人,不禁吓了一跳。“你怎麽还没睡……” 女人抬起脸,苍老的面容上竟然挂着泪痕,她呆呆望着袁越,眼神有些发直,“袁袁回来了……” “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袁越忙坐到床边,擦干挂在女人脸上的水线,而后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去哪了?给你打手机却说关机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女人顺势倒进袁越怀里,反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道。 “手机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说着袁越摸出手机,果不其然早已黑屏,什麽时候没电的都不知道。“你看你又多想了,我怎麽可能不会来呢,不是打过电话说我去找周禹彦拿东西麽。” “是吗?你打过……哎我怎麽不记得……啊……好像是……我还给禹彦打了电话,对……他说你们在一起……咦……是什麽时候打的……”女人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分不清到底哪些发生过,哪些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你……你给禹彦打电话了?他说我们在一起?”袁越心下一惊,因为提及周禹冽免不了生起抵触情绪,所以当时和妈妈说的时候,犹豫着说出了周禹彦的名字,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周禹冽在教室耽搁这麽久,还以为一个小时后就能回家。 “嗯……好像打过吧……咦……是今天还是上次……呵呵,不管了,你回来就好,回来我就放心了。”女人忽然破涕为笑,抹干眼泪,笑着又摸了摸袁越的脸,“以后你们有活动早点出去,别回来太晚,现在社会太乱我不放心。”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温柔地帮女人整理过头发,袁越扶着她躺下,“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洗手间在进门的厅里,怕打扰母亲睡觉,袁越匆匆洗过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身体里的湿粘虽然洗去,可被抓按的触感仿佛犹在,抱成一团缩在被下,袁越叹了口气,不知妈妈到底有没有给周禹彦打过电话,如果打过……他为什麽要帮自己撒谎?嗯……也许妈妈真的记错了,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可短短几个小时里的事妈妈为什麽会不记得?近来她的记忆力不太好……可也不该到这种程度……是为了自己压力太大的缘故吧。 害妈妈为自己担心,真对不起…… 周禹冽蹑手蹑脚回到家的时候已快凌晨两点,家里静悄悄的,父母和哥哥应该都睡了,不,哥哥没准在外过夜也说不定。换下鞋子,周禹冽打开手机照明上了楼,回来的一路脑子里都在想袁越刚刚在自己身下的模样,害他在车上又有了反应,明明在教室已经发泄过两次,怎麽欲望仍如此强烈,品尝过肉汁鲜美的青春期真是难熬得一发不可收拾。 淋浴过后,头脑愈发清醒,周禹冽更无睡意,在浴室吹干头发才哼着小曲打开门,谁想刚跨出一步便见周禹彦斜靠在门外的墙边,深更半夜一点动静也没有。 “靠!你在干嘛!吓死我了!”没想到哥哥居然真的在家,或者他刚和薛缘约会回来?“你不会等着上厕所吧。” “我想和你谈谈。”说完周禹彦指了指周禹冽的房间,而后大步走了进去。 狐疑地盯着哥哥的背影,周禹冽心下已现出种种猜测,但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早已做好准备,正愁没时间和他聊呢。 “晚上吃完饭你又和袁越单独见面了?”周禹彦坐到周禹冽的书桌前,望着跟进来站在屋子中间不停活动筋骨的弟弟,一副家长问话的口吻。 “这都被你发现啦。”周禹冽怔了半秒,一边猜测哥哥是怎麽知道的,一边不示弱地问道:“你和薛缘之后也去其它地方约会了吧?” “没有,我直接回家了,没和他在一起。” 哥哥的眼睛虽然清澈,但周禹冽打心眼不相信他说的话,“既然聊就有点诚意,在一起就在一起,没必要连我也骗,你看我都承认和袁越在一起了。” “你和他在一起做什麽?去哪了?”完全不谈自己和薛缘的事,周禹彦成功地把话题转移掉。 “干嘛忽然打听这麽细?你不是早就玩腻他了吗?” 望着双手环胸、一脸戒备的弟弟,又想起饭桌上低垂着头、一副尴尬的袁越,周禹彦昂了昂下巴,“说吧,你们之间最近到底怎麽回事?你和他……” “我对他什麽感觉都没有。”话一出口,周禹冽便觉得哪里不对,明明几十分锺前还意淫过袁越,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周禹冽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进床里向后仰去。“只不过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和我一样?” “嗯。”见周禹彦一脸好奇,周禹冽立起两根手指像双腿走路似的在被子上一阵移动,“殊途……同归。” “所以今晚……”周禹彦忽然眯起双眼,眸子里闪现出异样光芒。 “他有本书落在我这了,还他而已,怎麽……哥哥你想成了什麽?”周禹冽扬起笑容,本想和哥哥摊牌,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原来如此。”周禹彦虽然笑了笑,但好像仍很在意似的。“不过看上去你们之间有些问题,补习功课什麽的……” “和我这个脾气暴躁、直来直去的弟弟相比,大家当然喜欢温柔会表演的哥哥,明明是两兄弟,差别对待的也太明显吧?”扫了眼无言的哥哥,周禹冽故意唉声叹气道:“而且我发现那个袁越不是一般在乎你……大概喜欢上了你了吧?只是他自己没察觉。” “……”没有去看弟弟,周禹彦望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若有所思地陷入沈默。 “我知道你也想继续和他玩,可没想到失去多年联系的竹马突然回来了,身边有了那麽一个帅气的人,哪还会记得那个半路冒出来的袁越是谁啊。”周禹冽叹了口气望着屋顶,然而并非同情袁越,只不过心里在想另一个人。 “你到底想说什麽?”听出弟弟话里话外带的酸味,周禹彦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安静了半晌,周禹冽忽然撑起上半身,盯着哥哥的脸问道:“你和薛缘在交往麽?” “我们只是比一般朋友更亲密的好友关系。” 哥哥的眸子虽然静如止水,但那背后肯定藏有故事,哼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撑在后脑勺,周禹冽顺水推舟道:“明白了,既然你这麽含蓄,那我就当你们没在交往咯,所以我想哥哥应该不会介意我去追他吧?” “……” 看不到哥哥的神情,视线里只有屋顶,周禹冽虽然放出话,可心里并不好受,仍故作逞强道:“你是不是觉得有这麽个爱和自己争抢的弟弟很头疼吧,可没办法,我就是这种性格。” “我了解。”哥哥的声音很沈稳,不以为然似的。大概觉得弟弟永远都争不过他。 房间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好像有一股对峙的气流,兄弟二人各持所想,仿佛都在试探对方,然而两人的关系又太过亲密,太多时候的心有灵犀让他们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睡觉了。”周禹冽突然开口,翻了个身滚进被子里。 “袁越那边……” “你又不喜欢他,老惦记他做什麽?”打断哥哥的欲言又止,周禹冽皱起眉头,好像在说自己的心声,“你不会对那家伙还有什麽想法吧?” 唇角微微动了动,好像在传递此刻思想的电波,然而犹豫转瞬即逝,直到关上弟弟卧室门,周禹彦才留下一句“怎麽会”。 30 开学前的最后一周,周禹彦难得抽出时间主动帮袁越补习功课,如若不是亲自接到他电话,袁越又以为是周禹冽的恶作剧,不过仔细一想,自从要回u盘后,他就没再找过自己。不想去周禹彦家是怕碰到周禹冽,可盛情难却,袁越笨嘴笨舌地又说不过周禹彦,于是只好答应。 这是被威胁摄像后的一个月来,袁越第二次来到这里。当路过周禹冽的卧室门口,他刻意低下头,被欺辱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想起自己那时奇怪的反应就羞耻不堪。不过坐到周禹彦的书桌前,袁越也并未觉得轻松,毕竟在这间屋子的大床上也…… “你怎麽了?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拘束?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直到周禹彦拉过椅子坐到身边,袁越才从发呆中惊醒过来。“没,没有。” “都怪我一直忙,好久没请你来家里玩。”打开袁越背来的书本,周禹彦随意翻了翻,“太久没补习了,看来今天要学的知识点不少。” “不要紧,能学多少是多少吧。”袁越知道落下的功课一时半会补不回来,周禹彦能在百忙之中想着自己学习的事,已经让他很知足了。 “呵呵,没关系,我今天一天时间都是你的。”周禹彦单手撑在桌上,英俊的面庞扬起灿烂的笑容,好像要把自己完全交出去一样,“想怎麽用都行。” “真的?”对于太久没见的两人,能有一天的时间,想想就长。袁越不禁也开心地咧开了嘴。 “嗯……作为答谢,你给我做午饭吧。” “呵呵,好。”重重点了点头,袁越觉得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仿佛又回来了,说不定从今天开始,他们又会像过去一样。 坐在书桌边的小哥俩,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学的认真,一上午灌输了不少知识点,周禹彦头脑始终清晰,而袁越却已然接近饱和,脑袋像被蜘蛛吐出的丝层层包住,晕头转向。 “就到这吧,咱们做饭去,我饿了。”周禹彦观察细微,早已发现袁越跟不上进度,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思考模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起身直了直腰。 一听周禹彦饿了,那可是比自己学习更重要的事,袁越抓紧时间在本子上赶完最后几个字,卷了袖子就要到厨房为他做饭。 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下厨,虽然很久没这样动手做饭,可进了厨房配合得却一点都不陌生。 周禹彦家的食材充足,袁越不仅做了两道最拿手的菜,还做了一道最近刚学的。因为长期下厨,动作熟练麻利,出锅的菜色比以前大有进步,就是暂时还不知道味道如何。 周禹彦始终陪站在一旁,时而若有所思地望着锅里翻炒的食材,时而回答袁越念念不忘的功课难点,目光几次从锅子移到袁越粗厚的手上,进而又落到他认真专注的脸上。 “饿坏了吧,我要是动作再快点就好了。”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放在周禹彦面前,袁越忙得顾不上抹去自己头上的薄汗。 “已经很快了,你也快坐下吃吧。”太久没吃袁越做的饭菜,和当初那些简单清炒的菜色相比,眼前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着实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周禹彦每样都品尝了几口,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称赞,“袁袁做菜越来越厉害了,我周围别说没有像你做的这麽好,连会做的都没有。” 被喜欢的好友连连赞扬,袁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他们没时间吧。” “不是,有时间他们也不会,一个比一个懒。” 望着一面说话一面不忘吃的周禹彦,袁越打心眼里高兴,边忙着为他夹菜边道:“我当初学做饭是想帮妈妈做点什麽,多做就好了。” “嗯。”周禹彦点了点头,似忽然想起什麽,并没有急于吃掉送到嘴边的食物,而是慢慢抬起眼,像征询答案般问道:“如果你不会做饭,除了为家人,为喜欢的人,你会学吗?” 周禹彦的眸子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芒,袁越怔了怔,而后肯定地点点头,“如果她想吃,我就做。” 双眼望着袁越笑嘻嘻的脸,脑子里却映射着别人的面孔,沈默了片刻,周禹彦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羡慕地笑道:“谁要当你女朋友还真幸福。” “呵呵,为你这样的好朋友,我也愿意做啊。”现阶段女朋友遥不可及,如果可以,袁越倒想为眼前这个好兄弟多做几次。周禹彦流露出的温和笑容,好像冬日里暖洋洋的阳光,温柔的声音让袁越心底升起了希望,他猜测着周禹彦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大概又会像以前一样变成爱撒娇的小男孩,笑呵呵地对自己说“那就再多为我做几次”之类的话。 “我喜欢的那个人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唉?”太阳穴好像冷不丁地被扎了一针,脑袋里洋溢出的温馨场景霎时冷却下来,袁越怔了好久,仍在琢磨着周禹彦的话,“喜欢的……那个人?” “嗯,我有喜欢的人了。” 周禹彦坦然自若的模样让袁越的心怦怦乱跳得厉害,“什麽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周禹彦的表情好像有些意外,可能是没想到居然会忘记告诉袁越。 “这、这样啊。”袁越不知道心里为什麽会突然感到难过,好友有喜欢的人应该是值得庆贺和开心的事,可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反而一阵空荡荡的失落。“嗯……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 “还可以吧,偶尔会耍耍脾气。”周禹彦脑子里此时都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完全没留意袁越的神情变化。 “唔……”突然变得没有食欲,袁越怎麽也没想到对周禹彦来说的大好事会对自己冲击这麽大,心里莫名地惴惴不安起来。“那你和我在一起玩一天,她不要紧吗?” “没事,他也忙得很。” 袁越垂着眼,只顾着自己心里所想,没太注意周禹彦眸子里隐隐若现的不悦光芒,“哦,她是你的同学吗?还是……” “呵呵,没想到袁袁这麽关心我,一下子话都多了。”适时打断袁越的问题,周禹彦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 “不,不是……没有。”袁越慌忙摇着脑袋否认,想扯开嘴角笑一笑,可那里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有些抽搐,笑起来的样子在周禹彦看来一定很古怪。“我就是为你感到高兴。” “他是我青梅竹马。”几乎是一语带过,周禹彦简单回答了袁越的疑问,而后忽然跳跃性地掉转了话锋。“对了,咱们的a级秘密你没和别人说吧?” “唉?a级……”花了数秒才消化掉周禹彦突来的问题,袁越心下一惊,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险些窜出心房,愣了好一会儿,僵硬的人才像被针猛刺过一般,开始大幅度却极不自然地摇头摆手,“没……没有!” “那就好。”周禹彦唇角勾起的笑容虽然充满善意,可在袁越看来却足以让他手脚发凉,“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咱们拉过钩的。” “嗯……”袁越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又抬起脑袋,“那个……你的病好些了吗?很久没……”其实袁越的后半句想说“很久没听你说起”,可如今一谈起这个敏感话题,就不禁想到被周禹冽欺辱的那几次不好经历,什麽诸如“不知羞耻”、“淫荡的样子”的话便一股脑地涌上来。 “呵呵,是想说我很久没找过你吗?” “呃……不是的!”被周禹彦误会了,袁越脸上顿时一热,忙羞耻地低下头。 望着快钻到桌下的袁越,周禹彦温柔笑道:“谢谢袁袁之前帮我做的,我现在已经好了。” “唉?”顾不上脸上的热度是否褪去,袁越忍不住再次抬起头,满眼流露出惊喜,“真的?” “嗯,医生开的药很有效。” “太好了!”心中的郁闷好像霎时被周禹彦身体康复的好消息冲淡,虽然还是很在意他交女朋友的事,但身体好起来比什麽都好,袁越僵硬了半天的脸上这才露出真心笑容。 31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天气乍暖还寒,人们的心情跟着忽高忽低的温度起伏不定。自从知道周禹彦交了女友后,袁越更不敢轻易打扰他,偶尔才发几条问候的短信,开学后周禹彦又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许久都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以前或多或少还能从周禹冽那听来一些,如今两人关系尴尬,别说主动去问,就连接到他的电话都胆战心惊,更别提厚着脸皮去留下种种劣迹的c大探望。 拥有过的快乐时光好像昙花一现,刚回来的时候从未觉得现在的生活单调平白,是周禹彦让袁越知道了生活的多姿多彩,虽然没有去过太多地方,但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发自内心的愉快,天真地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可却忽略了残酷的现实,自己认为遥不可及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再正常不过,周禹彦也会有喜欢的人,会和喜欢的女孩交往,工作以后结婚生子,建立属于他的家庭,每天都要忙里忙外的他更不可能和自己混在一起,即便不是现在,他们愈渐疏离的一天也会迟早到来。 虽然打工的地方有认识的工友,但与他们接触不深,外加便利店规模不大,算在一起能说上话的不过六个人而已。少了和周禹彦这样的朋友沟通,袁越觉得自己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一天也开不了几次口,每天说话最多的时间大概就是晚上陪妈妈聊天的时候。 说起妈妈,近来她的记性越来越坏,时常丢三落四,几个小时前刚做过的事情便忘得一乾二净,也许工作压力太大,工厂给妈妈放了几天假,袁越本想带妈妈出去旅游散心,却被她强烈拒绝,每当提及稍远的地方,她都会抓住自己不放,说外面都是坏人,担心自己再被拐走。不管袁越怎麽解释,固执的女人在心里已经认定,如若再说些什麽,她便会情绪失控地痛哭一场,久而久之袁越不敢再提旅游的事,而妈妈也总是劝说平时没事还是呆在家里好。 于是,袁越又回到了原先简单的生活,除了外出打工,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家里,学习累了便拿出周禹彦当初送他的画具画画,偶尔看看电视里的厨艺节目,学习做一些新菜,晚上陪妈妈看一会儿新闻或综艺节目,睡前再读一些书便早早钻了被窝。 不知不觉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其间除了只接到一次周禹彦的电话和两次周禹冽的短信外,再无其它。 春暖花开,便利店的工作也逐渐忙起来,袁越之所以这麽觉得是因为老板给他派了新任务,店里来了一个老板朋友介绍的熟人,打算帮工一阵,作为店里剩下为数不多的老人,让袁越带着他熟悉店里的情况。虽然青年又黑又壮,毛发粗重,乍一看凶神恶煞像个门神,但接触多了,倒是个性格豪爽的人,嘻嘻哈哈地很快和周围人打成一片。在便利店干了这麽久,袁越还是头一次觉得工作的地方充满乐趣。 不知是不是店里来了有趣新人的缘故,袁越近来比以前开心多了,不过让他更为高兴的是前两天又接到了周禹彦的电话,无法抗拒“好久没见,一起出来玩吧”的邀请,不管去哪,哪怕只是坐下来和周禹彦聊天,袁越都觉得开心,于是二话没说便答应下来。 这一次两人约在了繁华闹市区,好在有周禹彦接站,要不然在这灯红酒绿的街道,袁越一定分不清南北东西。直到见了面,袁越才知道之所以今天被叫出来,原来是因为那个薛缘过生日,是他邀请自己来的。 唯一进过ktv的那次,还是接酒醉的周禹彦回家,袁越对这种地方的印象仍停留在眼花缭乱的灯火世界,再一次光顾,虽然布景装潢与之前去的那家不同,但基本大同小异,环绕的音乐不绝于耳,习惯了安静的环境,对这样的地方袁越感到忐忑不安。 然而进了包间,袁越一颗忽上忽下的心并未平复,反而跳的更加厉害,推开门一眼便见坐在沙发中央的周禹冽和旁边的陌生人说笑。 “唉哟,寿星老还谁都请啊。”当看清进来的两人后,周禹冽立刻把话题从身旁人身上转移开,故意越过袁越对周禹彦道:“不过因为你出面他才肯来吧。” “缘缘呢?” 周禹彦的手明明搭在自己肩膀,却问袁袁在哪,不等袁越开口,周禹冽当面泼来一盆冷水。“别自作多情,人家没那麽傻,问的是寿星老。” 开口闭口都是“人家”,周禹冽少有用这样的代名词代替“我哥”,不知两人是不是又在闹别扭。 “我去找他。”好像把袁越请到这来就算完成任务,周禹彦没再多说便出了房间。 “切。”瞧哥哥那副狗腿样,弟弟就满心不爽与不忿,近来周禹冽遭受的挫折接二连三,前两天刚被严重打击了一番,眼下尚未缓过劲。 大包间里除了周禹冽,袁越谁都不认识,可他却不想和这个唯一认识的人说话。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那个寒冬夜晚,他打车把自己送到家楼下。 平时喜欢主动搭腔的周禹冽这次也没有开口,看周禹彦一出门,便又转过头和身边的哥们聊天,嘻嘻哈哈的好像完全忘了袁越的存在。 人生地不熟,坐在昏暗嘈杂的环境里十分不适,袁越呆呆望着大屏幕,听着现场几个陌生青年矫情嘶吼,心里比在家时还要落寞。 “来了也不说话?怎麽比寒假见的时候还呆呀?” 突然一只手臂搭上肩膀,袁越吓了一跳,转过脸才发现是周禹冽。 “还在生我的气?”周禹冽最终没能憋住搭讪,就算袁越在他心中轻如鸿毛,但毕竟那也是一个实体存在,而且就坐在身边,毛要是搔弄起来还浑身痒痒呢,更何况一见他就想起他们数次亲热的场景。 “别这样。”拿掉周禹冽放在肩头的手,袁越别扭地想站起来。 “不会是周禹彦不在,你连待都不想待下去吧?”周禹冽没好气地边说边强行塞给袁越一瓶啤酒,“喝酒!” 还是第一次听周禹冽直呼周禹彦的全名,几个月没联系,他们兄弟的关系怎麽变成这样,好像有什麽东西在他们之间一触即发。“我不喝。”把啤酒放回桌上,袁越知道这不是好东西。 不等周禹冽再说话,包间门忽的被推开,只见周禹彦和薛缘双双回来,手里拎着购物篮,里面装满了零食和酒水饮料。 这时现场的气氛比刚才热闹多了,毕竟在座的男女都是薛缘的朋友,有许多相互间都不认识,虽然周禹冽喜欢活跃气氛,愿意结识朋友,可当下他可没那个心情,即便是庆生活动,坐在沙发里的他仍哀声怨气。 薛缘的朋友大多一对对出现,不是男女朋友,就是同性友人,各聊各的,偶尔和薛缘有一些交集。而周禹彦则帮着薛缘招呼大家,两人那一唱一和的架势搞的跟婚宴请客喝酒似的,周禹冽越看越不顺眼,而余光里那个默默坐在沙发一角的瘦弱身影,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搭理,看上去更是可怜兮兮。别说袁越,答应来这种场合就是活受罪,只顾着一瓶接一瓶地喝酒,周禹冽忽然觉得坐在这里很没意思,看着那两人在别人面前秀恩爱,自己真是没事找虐。 近来遇到的挫折,周禹冽不想和别人提,久而久之憋在心里积成怒火,辗转发泄不出去才导致血气如此不顺。对哥哥放话之后,他确实对薛缘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追求攻势,薛缘那麽聪明的人,应该早发现了,然而他的响应却若即若离,不接受也不拒绝,对自己的态度时好时坏。不过后来周禹冽发现,每当薛缘对自己好的时候,都是他和哥哥在闹不顺,对自己冷漠失去热度的时候,一定是他和哥哥又和好如初。自己的追求反倒成了他们感情的催化剂,周禹冽从没觉得自己这麽白痴过,然而对薛缘从小产生的感情不像拔电源那麽简单,说断则断,就算放弃也需要时间。 “嘿嘿,你这麽爱可乐,平时没加点味精试试!” “我真试过!真的是屹立不倒!百战不殆啊!” “牛怎麽上的天,你吹的吧!哈哈哈!!” 意识再次回到现实里,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肆意开起玩笑,只不过局势稍微有变,薛缘坐在他一群朋友堆里说笑,而周禹彦则陪在袁越身边,看上去像安慰似的。袁越一定不知道周禹彦的事,大概还天真地觉得自己有希望呢。周禹冽打保票,袁越那家伙喜欢周禹彦。 哼……喜欢周禹彦,你们就都喜欢周禹彦吧! 喝到微醺,周禹冽的自控力明显比清醒时弱了许多,可他却仍感觉良好,管不住的嘴巴开始不着边际地和周围人开起玩笑。“哈哈哈,那东西要真那麽厉害,我哥绝对不能碰啊!” “为什麽他不行啊?”薛缘一脸好奇地笑问,引来周围人“就是就是”的附和。 拍了拍额头,周禹冽双脚架在茶几上,晃着手里的酒瓶,瞄了眼皱起眉头的周禹彦和一脸茫然的袁越,“人家有特殊功能呗,不喝那东西就能常年屹立不倒,起来就倒不下去,哈哈!” “靠!真的假的!”大家不约而同爆发出笑声,一同看向顿显尴尬的周禹彦。 “神奇吧!”周禹冽挑了挑眉,故意亲昵地叫着薛缘,“缘缘你不知道吗?你们那麽好,他怎麽可能没告诉你这个牛逼的大秘密。” “呵呵,禹彦是真的吗?我怎麽没看出来啊。” 望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薛缘,周禹彦白了眼周禹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醉鬼的话你们也信。” 然而周禹冽嘴里刚叫出的“缘缘”却让袁越背后发冷,明知道叫的不是他,却仿佛在对自己讲话一样,因为他真的相信…… 身体不知从何时开始僵直,连手心里都冒出冷汗,脑袋更是时不时地嗡嗡作响,酒精果然是坏东西,周禹冽怎麽可以当众说出这个a级秘密,让自己的哥哥被大家嘲笑。 偷偷抬眼望向身边的周禹彦,和他只是瞬间对视,那一扫而过的冰冷眼底便让袁越的心凉了大半截。 32 【慎】 k歌的后半段,包间里充斥着音乐和欢笑声,周禹冽的一句玩笑很快淹没在大家争先恐后讲出来的逗乐段子里,就像吹过的一阵风没人在意,即便是被嘲弄的周禹彦也像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好像周禹冽说的真就是个笑话。而周禹冽则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一面和旁人说笑,一面陷在沙发里没完没了地要酒喝,仿佛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麽。 如果袁越能像他们两个那样放得开或者忘记该有多好,可他做不到,拉钩绝不外传的秘密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本以为会平安无事,谁想却在这样一个场合被公布于众,不但背叛了周禹彦,还害他在陌生人面前丢了脸。现场的音乐和笑声在耳廓边嗡嗡隆隆地乱响,屁股下的柔软沙发仿佛冒出了钉子,让袁越坐不踏实。不时抬眼望向周禹彦,目光却再也没有交集,自己明明坐在这里,可周禹彦每次都很自然跳过,好像面对的是一堵白墙。 临近十一点,声嘶力竭唱了几个小时的众人提议去吃宵夜,大家收拾了东西,三三两两一组离开包间,周禹彦和薛缘殿后,直到屋子里清净得只剩下周禹冽和袁越时,薛缘才想起和袁越说话。 “一会儿一起来吃饭吧,晚上你好像没吃饱。” “他不用了。”不等袁越开口,周禹彦便已冷漠地替他拒绝,从沙发上拎起站立不稳的弟弟,眼睛却看着薛缘道:“让他送我弟回家。” “也好,禹冽确实喝了不少。”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一句随意邀请,来不来对薛缘都无所谓,见周禹冽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薛缘点了点头道:“你把他们送上车,我先去照顾一下那些朋友。” 薛缘离开后,只剩下三人站在长长的走廊里,袁越迫不及待想和周禹彦说话,可一开口却又不知该怎麽引出话题。“禹彦,我……” “你认识我家吧,这周爸妈出去旅游了,家里没人,麻烦你把他送到家,照顾他一下。”没有目光交流,口气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温柔,周禹彦只是单纯在拜托袁越帮他做事。 如若换做从前,这麽晚的时间,体贴的周禹彦一般都先让袁越回家,他再另想办法,然而之所以变成现下的冷漠,抛下自己和喝多了的弟弟,就是因为他生气了。“禹彦,刚才禹冽说的其实不是……我没想告诉他……我……你别生气……” “你想说什麽?”周禹彦还没问,袁越便不打自招。拧起来的眉头是不想听他语无伦次地说下去。“你别说了。”走出ktv,还算好心地帮他们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周禹冽塞进车子,又告诉了司机地址,周禹彦才退到一边。 “这件事本来想找机会向你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迟迟不肯上车,袁越还在追着周禹彦解释。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心被挂在悬崖边,冷风一吹摇来晃去,随时都有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你先送他回去吧,其它的以后再说。”周禹彦把袁越推进车里,关上车门,直到车子驶向远方,袁越刚刚的模样还留在眼前,那着急迫切的样子就好像被主人转走送掉的小狗,看上去怪可怜的。谁让他太诚实,连装傻都不会。 送周禹冽回家的一路,袁越呆滞地望着窗外褪去的景色,难得一次见面怎麽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越想周禹彦当初说过的“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心里越憋屈的厉害,泄露了秘密怨不得别人,都怪自己那时没坚守到最后。 深夜交通畅通,没多久出租车便到了目的地,几乎拖着把周禹冽带进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上二楼的卧室里,谁料刚把他放到床上,酒气熏天的周禹冽突然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倒袁越,不但双手压住他的手,连整个人都骑了上来。 “你做什麽!”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柔软的大床上显得温馨,然而袁越并不享受此情此景,被周禹冽突来的举动吓坏了。 装了一路,早已打好算盘的周禹冽终于不再伪装酒醉不醒,嘿嘿笑着盯住身下的猎物,“咱们好久没亲热了,别怕,今晚我家没人。” 粗重的气息从鼻子里呼出,酒精的味道顿时四散开来。 “你喝醉了!放开我!”袁越挣扎了半晌,却丝毫没有效果,周禹冽力气大的惊人,而且坐骑的恰到好处,被他压制住的部位根本使不上力,虽然他仍一脸笑吟吟的模样,可越看越觉得危险。 借着酒精的强大威力,周禹冽感到平日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潜力好像都被挖掘出来,盯着在自己身下扭动的袁越,他那湿润的眼睛被柔光照得很亮,皱起的眉头间充满了不情愿,想起两人之前发生过的数次肉体交合,周禹冽登时体温身高,浑身燥热的要命。脑子里认定了“我要上你”,任凭什麽都阻拦不住。不顾身下人的反抗,周禹冽突然抓过被子蒙住袁越的脑袋,一边按紧不让他看到自己在做什麽,一边熟练地抽下自己裤间腰带,逮住袁越扑打的双手,将它们捆在一起,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喝醉酒的人。 一直以为周禹冽喝多了,脑袋里满是该如何向周禹彦解释的袁越根本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此时蒙在被子里的他呼吸不畅,双手又被缚住,双腿蹬踹起来都显得无力。黑暗中,童年时那双大手的阴影又映上脑际,一股呛人的味道窜进鼻腔,渐渐喘不上气…… “哈、哈、哈……”再度大口喘息之时,眼中的世界已经微亮,睁大眼睛望着面颊红润的周禹冽,不等气息均匀,身子便被翻转过来,而后周禹冽沈重的身体快速压上,硬邦邦的分身在自己屁股上反复磨蹭。 “今晚好玩吧?是不是觉得那个秘密说出来很可笑!”一面用力扯掉袁越的裤子,一面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抓过润滑剂,周禹冽叼着身下人的耳朵,想要插入的欲望已经无法抑制。 “不要!”没有布料覆盖的屁股一阵凉飕飕,不等袁越扭动,周禹冽那根炽热的硬棒便贴上来,一抖一抖地在股缝间弹跳。时隔两个多月,仍然无法从脑海里退出的耻辱感再度清晰席卷而来,明明答应不再对他做那种事为什麽又……“求求你不要!” 求饶如果有用,周禹冽也不至于兴奋地侵犯了袁越那麽多次,掰开那两瓣好久不见的鼓鼓屁股,再次见到了谷底盛开的小花,周禹冽毫不犹豫地挤入大量透明液体,粗鲁地用手指向甬道里捅了捅,不等润滑液全部化开,便急匆匆端着大硬棒抵在颤抖的菊穴入口,腰部一沈,用力插了进去。 “啊唔!啊啊……不要……”绑在一起的双手相互抠紧,袁越弓起背脊,头部用力抵着床铺,肉体被迫撑开的疼痛迅速蔓延,像捅进了一根粗大的烧火棍。“啊……疼……不要……” 酒精虽然没有干扰周禹冽的思维,却麻痹了他的听觉,不管袁越怎样断断续续地求饶,他都没有停下有力挺动,实在太想念这种感觉,像饿狼见到鲜肉,一旦插入抽动起来便再也停不住。“嗷……好舒服……好紧……” 粗大发红的茎身只挤入一半,周禹冽便快疯了,因为太过着急,两人的裤子都没完全褪下,随着快速抽插,堆在袁越大腿根处的布料相互摩擦。久违的快感在酒精的催情下令身体战栗,直到冲顶过上百下,尝尽了新鲜的味道,周禹冽才放缓速度,视听渐渐从天堂的云端回到现实,而此时身下的袁越已经被折磨得不象样子,只见那两瓣屁股上布满了深红指印。 “禹彦……救……” 袁越的脸埋在被子里,带着哭腔低喃着,开始还以为他在叫自己,仔细一听才发现叫的是哥哥,在自己身下还叫着别人的名字,周禹冽当然不乐意,他扳起袁越的头,用力咬住他的耳朵,“你倒蛮会转换的,当我是周禹彦麽?” “不……禹彦……救我……”求饶到嗓子沙哑都没有得到周禹冽的半分怜悯,袁越不知不觉喊出周禹彦的名字,希冀他能来帮自己制止周禹冽醉酒的疯狂行为。 “你还没看出今晚我哥有多讨厌你吗?”将根部慢慢挤入袁越的屁股,周禹冽突然在甬道深处猛抽了一下,好像发泄怒气似的。“他早就玩腻不要你了!” “啊!”随着后庭里一阵猛烈抽动,袁越的心脏也跟着抽痛起来,一直不想承认的话,被周禹冽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周禹彦讨厌自己了,看他今晚的眼神和举止就知道…… 不想被喜欢的人讨厌…… “要不然这样……”看袁越哆哆嗦嗦被欺负得可怜的份上,周禹冽难得为他着想,竟然抓过手机,“我给你一个机会和他说话,看他愿不愿意过来救你?” 话落,就着插入状态,周禹冽一面扯下两人碍事的裤子,一面侧卧在袁越身后,摆好可以自由抽动的姿势,当着袁越的面拨出周禹彦的电话。 “不行……拿出去……”望着手机屏幕上拨通的号码,袁越吓的慌乱扭动身体,试图摆脱周禹冽的侵犯,可无论怎麽动,那个坚硬粗大的东西都牢牢插在屁股里,越挤越深。 “怕什麽,说话就行,他也看不见。”紧紧抱住袁越,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电话接通的瞬间,周禹冽忽然感到一阵异样兴奋,小腹不仅绷紧,连插在袁越温暖肠道里的分身也壮大了几分。 “喂?” 33 【慎】 “喂?” 电话接通的瞬间,周禹冽明显感到袁越浑身一紧,那窄小的甬道把自己的大肉棒夹的好舒服。即便如此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声音都没露出丝毫破绽,“哥,你在哪呢?是和大家一起玩,还是单独在和缘缘玩啊?” “你……还没睡麽?” 因为和周禹冽紧紧贴在一起,袁越清晰听到电话另端的迟疑,心脏怦怦跳的厉害,身子不自觉绷得更紧,然而屁股刚本能夹紧,深入的那根肉棒便用力胀大,撑开内部。抿住嘴唇不敢发出呻吟,没想到周禹冽打着电话都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想睡也得睡的着。等等,有个家伙一直求我要和你说话。”知道好玩的主角不是自己,周禹冽话锋忽然一转,没说两句便把手机放到袁越耳边。 “什麽?喂……喂?” 耳朵里尽是周禹彦的声音,可袁越却欲言又止,想说的话不知为什麽全卡在喉咙里,他想让周禹彦来救自己,想和他道声对不起。 “你刚才不是在我身下叫他麽,错过这个机会就没有咯。”周禹冽压低声音催促袁越,他十分期待两人的对话。 “不说我挂了。” “不……禹彦……是我……”生怕周禹彦挂断电话,袁越吓的赶忙开口,不想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并没有心里想的那麽沈稳清亮,颤抖地沙哑。与此同时后庭里的粗大又蠢蠢欲动起来,带着恶意。 “……” 对方立刻陷入一阵静默,没有响应,袁越好像看到了数十分锺前周禹彦冷冰冰的脸。忍着后身不适,袁越不知如何是好。“对……对不起……啊唔……” “你怎麽了?” 嘻嘻,越来越有趣了。周禹冽一面偷听两人对话,一面开始大幅摆动起腰部,每一次慢悠悠地抽离,好像都想让肠道仔细感受拔出的轨迹,而后再凶狠地撞回柔软深处,强烈刺激着滑嫩肠壁。两、三次之间还稍作停歇,可随着折磨次数的增多,顶撞抽离也变得连贯起来。故意让哥哥听到自己的声音,周禹冽喘息着催促道:“袁袁,你刚才想和我哥说什麽,快说啊,不说他怎麽知道。” 周禹冽的声音越焦躁,插入的分身戳刺得越疯狂,屋子里尽是肉体拍打发出的淫靡声,早已承受不住的袁越羞耻得面红耳赤,喉咙里压抑的呻吟被后身剧烈的冲击撞碎,“唔唔……救……呜呜……” 不要这样……不要当着禹彦的面这样…… “……”另端再次陷入死一般的静寂,每个人的耳朵里只剩下肉体撞击的劈啪声。 周禹冽像疯了一样在自己体内顶撞,过了许久都听不到周禹彦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他可能已经挂断,再也忍不住被如此粗暴折磨,袁越几乎快哭出来般对着手机恳求。 “禹彦……救救我……求你……救……嗯嗯啊啊……不……唔唔唔……” 不再给袁越说话的机会,转过手机,果不其然如周禹冽所料,通话仍在进行中,就知道哥哥一定不会错过这样刺激的场面,故意对着听筒说了句“哥哥果然是讨厌你的”,而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唯一的求救机会没有了,袁越绝望地看着手机被丢到很远的地方,不等他从刚才的通话里缓过神,一条腿随即被高高拉起,周禹冽的火烫顿时整根深埋进来,不管他怎样恳求,快速抽动的肉棒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开始不顾一切地激烈冲刺。 火辣辣的目光紧紧盯着身下可怜的家伙,看着袁越被哥哥抛弃,周禹冽心口不禁传来一阵快感。呵,叫你喜欢哥哥,叫你总想着纠缠他,被甩了吧,活该。 心里明明不爽的是哥哥和薛缘,可看到袁越这个样子,不知为什麽那麽解恨。突然拔出分身,周禹冽翻过袁越,把他的脸压到枕头上,而后再度掰开那被操弄得通红的屁股,将湿淋淋的巨物重新推了进去,酒精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像吸食大麻一样麻醉感官产生幻觉,如果被哥哥抛弃的人是薛缘就好了,哥哥不喜欢你没关系,还有我喜欢。 “缘缘……”忘情地叫着薛缘的名字,仿佛身下这具肉体真的变了…… 猛烈如飓风般的激情立刻昂扬上来,紧紧搂住袁越肩膀,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个人的周禹冽很快攀上高潮,在紧致的甬道里狂野地抖动起身子,一次比一次插的深入,直到精液泄洪般喷涌而出,溅湿柔软的肠壁深处。 然而幻想与现实存在差距,当温柔转过身下人的身体,看到那憋得通红、还带着泪光的脸时,周禹冽立刻蹙起眉头。 “求你……不要了……” 酒精在脑子里作乱,时而清醒,时而上头,过了好一会儿周禹冽才从幻觉中走出来。“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随手抓过被子一角,周禹冽捏开袁越的嘴巴,强行把它塞了进去。 两个月来积压的欲火发泄出去,却仍不知足。袁越虽然人呆呆的很无趣,不过在床上还有些作用。弹了两下他腿间软趴趴的分身,周禹冽高高撑起袁越双腿,审视着沾满雨露的后庭花,粉红的入口已经完全肿起来,插入一根手指轻轻拨开,大量乳白色的精液便流淌而出,里面又热又湿,虽然肿的不象话,却仍卖力夹着自己的手指。 “说是不要,我看你还想要吧……” 笑着还未说完,袁越立刻“唔唔”地摇起脑袋,乞求的眼神带着水汽,搔弄着周禹冽的心。浑身忽然变得痒痒的,好像离了小肉洞就不舒服,刚发泄过的分身重新昂起了头,响应着主人“再来一次”的邀请。 再度抱起袁越的屁股,周禹冽大大分开他的双腿压在胸前两侧,挂着白浊精液的粗根在红肿的菊穴边蹭了蹭,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再一次挺送了进去。 “嗯唔……”说不出话,袁越闭紧双眼,拧起眉头,脖颈深深向后仰起。不管多少次,那麽小的地方都无法承受周禹冽的粗大,更何况现在那里都肿了。 第一次急躁地发泄过后,周禹冽玩心大发,第二次反倒不急了,一面盯着袁越的表情,一面在他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每次都欣赏着分身整进整出的过程,龟头被紧小的洞口夹得异常舒服,拔出来再插入,反复了没几次尖端的缝隙里便流出透明淫液。 正当周禹冽玩在兴头上时,卧室门忽然砰地被推开,惊讶只在周禹冽脸上挂了片刻,转瞬竟变成了笑容,可再看袁越,只见他双眼大睁,复杂的眼神里交错着惶恐、羞耻与乞求。 昏黄柔和的光芒使得屋子里充满了淫靡气息,凌乱的大床,半裸的青年双手被束、双腿大张地被压在健壮青年的身下,盘着青筋的粗壮此时正牢牢实实地插在看上去紧致万分的肉洞里,大概交合的太激烈,穴口四周都泛着娇媚的红色。 “真没想到哥哥竟然会来。”扫了眼站在门口看不出惊讶还是生气的周禹彦,周禹冽故意大幅度地在袁越屁股里抽动了几下,听着袁越呜呜地发出悲鸣才停下来。“是不是电话里听着不过瘾,所以才回来看的?” “我回来拿东西而已,原来你们两个是这种关系。”盯着两人紧紧交合的部位,周禹彦冷笑着。果然没有猜错,当初弟弟挑衅说对袁越“做了和哥哥一样的事”就是这个,从他的口气听来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他们这种关系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袁越竟然没对自己说,他也是心甘情愿的麽。 不是……不是的! 周禹彦射过的冷漠视线让袁越心底一阵刺痛,不悦的眼神好像在指责自己的背叛与欺骗,说不出话,袁越只能“唔唔”地拼命摇头。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就像你和他一样。”周禹冽可不认为自己在做什麽羞耻不堪的事,一边不忘在袁越的屁股里抽动,一边和哥哥聊天,像喝茶一样自然。“他不但把你们的事告诉我,还说你那里有病,哈哈,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麽都不知道啊。” “呵呵,怎麽可能,你看我像麽?” 清澈的眸子冷如寒冰,虽然周禹彦没有看着自己,可袁越明显感到那里流露出对自己的嫌恶。 “哈哈!我就说对一个闷骚大色狼来说,那个地方怎麽可能有病,有也是憋出来的!” 不要……不要再嘲笑他了…… 在袁越看来,周禹彦此时的一味否定不过是在逞强,试图挽回面子,虽然他亲口说过已经治好了,但之前的秘密一定不想被公开。周禹彦生气了,闪动的眸子里充满了被自己背叛后的伤心。 “袁袁你真厉害。”忽然走到床边,周禹彦居高临下望着被侵犯的袁越,眼神如鹰一般凌厉, “你撒谎说我有病就算了,勾引完我现在又开始勾引我弟,真不知耻。” 你在说什麽……不敢相信地怔了怔,袁越立刻皱紧眉头,“唔唔唔唔”地用力摇着脑袋。 不是的……我没有勾引你们…… 像看戏一样,哥哥人格分裂似的表演实在精彩,周禹冽忍不住笑问:“是他勾引你?” “要不然,你觉得我会主动碰他麽?” 哥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弟弟一下便心领神会,盯着身下不知所措的袁越,周禹冽忽然神秘一笑,改为应和哥哥。“呵呵,早看出来这家伙淫荡了,咱们兄弟的床都上过了。” 话落,周禹冽故意在周禹彦面前拔出自己湿漉漉的硕大阳物,而后抬起袁越的腰部,掰开他满是深红指印的屁股,将被自己刚操弄过的红肿穴口展示给哥哥看。“你瞧,这里淫荡的要命,我怕满足不了他,要不要一起?” 屁股高高抬起来被人观摩,羞耻万分,袁越“唔唔”挣扎着,脸憋的比番茄还红。 紧紧盯着袁越被插得张开的肉穴,不但媚红的入口沾满白浊精液,隐约还能看到里面不住喘息的粉色嫩肉,不过周禹彦很快便把目光转移开,“哼,我对他没兴趣。” “哦?关系突然撇的这麽清?”早已发现哥哥眼中流露出的异样,哪里是没兴趣,明显是在强行克制自己的欲望,说的这麽冠冕堂皇恐怕在顾忌薛缘吧。“放心,今晚的事我不会……” “不必了。”像猜透弟弟在想什麽,周禹彦完全不给他打小报告的机会。 “那我只好自己享用了。”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周禹冽放下袁越的腰,而后大大分开他的双腿,重新把分身顶在入口,似进非进地吓唬他,“袁袁你的大救星看上去不想救你啊,你还有什麽要说的麽?” 被吓住的小动物在这种时候的反应就是出奇的可爱,被角拿出的一瞬间,便听到袁越沙哑着嗓子大喊,“禹彦是我不好!我错了!” 冷漠地扫了床上一眼,目光并没有对焦在任何人身上,周禹彦转过身径直走向门口,“我走了。你们要玩小点声。” “不!禹彦救救我!别走……救救我……别走……” 没有半分停留,袁越可怜的哽咽声被留在屋内,卧室门随后砰地一声被无情关上。 “哈哈,看来我哥果然讨厌你了……”没想到哥哥居然走的这麽干脆,周禹冽虽然在笑,可心里并不痛快,一面猜测着哥哥可能回到薛缘身边,一面盯着身下泪光盈盈望着门口的袁越,可越看他信任依赖哥哥的模样越生气,“白痴你还想着他做什麽,他都不要你了!”话落用力掰开袁越的屁股,周禹冽将自己的粗热惩罚般地狠狠插入他的身体。 “啊啊啊……呜呜……不……” 袁越的哭喊与呻吟被周禹冽长时间持续的大力贯穿撞得破碎,门里传出的响动异常激烈,默默在门外发呆了片刻,周禹彦便置若罔闻地离开了。 34 过了最忙的午饭时间,车站前人来人往的小便利店安静下来,五月上旬的天气还算舒服,温度适宜,枝头爬满了绿油油的颜色。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扒着盒饭,袁越嘴里慢悠悠地咀嚼着,眼睛却呆呆望着不远处树坑里的碎石子。 两天前的夜晚像做梦一般,谁能想到许久不见的聚会最后却演变成决裂的派对,拉过钩的秘密当众揭穿,直到现在袁越仍深深记得周禹彦得知被自己背叛时的伤心眼神,他生气了,不愿再搭理自己,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恐怕已经到了十分厌恶自己的地步。 “小袁怎麽跑这来吃啦!” 耳边忽然扬起一阵风,不等袁越转头,所坐的木制长椅一颤,跟着一条粗大多毛的手臂便横揽过他肩膀。 “唔!”不自然地缩起脖子,袁越挣开男子热情的怀抱,抱着盒饭向旁边移了移,“店里太闷,想吹吹风。” “嘿嘿!我想也是,所以来找你啦。”别看男子像熊一样结实,却比袁越会察言观色,不但顺着袁越的话说,见他有所躲闪也不再得寸进尺。 来者正是便利店老板朋友介绍来的熟人王筑,因为他又黑又壮,没来几天便有了一个“门神”的别称,并非对这样不拘小节的人感到不自在,袁越知道问题出在自己,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对他人的碰触这麽敏感,都是因为…… 一想起那晚的事,袁越便窘迫地低下头,心里特别难受。周禹冽毫无顾忌地在哥哥面前欺辱自己,而周禹彦却从始至终没有插手,不管怎麽求他都无动于衷,还说了一些莫须有的气话。看着卧室门被撞上,心就像被门缝挤了,抽搐着疼,而那之后周禹冽又强迫他做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怎麽被周禹冽送回家的不记得,唯有的感觉就是无尽的羞耻,袁越不明白为什麽好朋友会变成这样,而原本简单的关系会突然变得这麽复杂,他内心矛盾,面对容貌相似的兄弟,一个是他想接近却接近不了,一个是他想逃却逃不掉的。 “小袁怎麽啦?有心事啊?能和我说吗?” 险些忘了王筑的存在,袁越慌忙摇了摇头,可想了片刻又忍不住点了点头。妈妈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她信任着周家人,羞耻的事只用一句“在好朋友家过夜”便能轻易搪塞过去,别说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首先自己这关就过不了,如果说的一知半解,她又要多疑乱想。可不和妈妈说,周围除了周禹彦和周禹冽又没有其它朋友,事发不过两天,袁越就已经苦恼万分,打不起精神。 “别看我人憨,心里特细腻,说说看。” 叹了口气,袁越收起饭盒,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小心翼翼地试探。“如果……你的朋友做了背叛你的事……你会讨厌他吗?” “背叛?要看什麽事吧。”见袁越不肯抬起脸,王筑又道:“朋友……也得看什麽人吧。” “就是……可能无意说出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结果让你在大家面前丢了脸。” “嘿嘿,我这人脸皮厚,可能会生那个人的气,但如果他和我关系不错,又诚心悔改,大概过一段就好了吧。”见袁越慢慢抬起眼望着自己,王筑立刻用力拍起胸膛,“谁要是背叛你,惹你生气,说一声我揍他去。” “别,不、不是……”自己的事不能再深说,只希望周禹彦能像王筑那样,和自己重归于好。他说过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 “好吧,如果那人是你最好的朋友,不不,如果是最好的朋友原本就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啊。”王筑自当是有人背叛了袁越,可话说到一半却见袁越忽又低下头去,意识到可能伤到他,忙改口道:“不过好朋友可能也有犯错的时候,给他个机会解释,如果他请你喝酒吃饭,别不去。嘿嘿,像我这样的人,手糙嘴也糙,有时候喝多了就爱乱说话,不过我要做错了拼死拼活也得和好哥们解释明白,大不了用暴力制服他!” “呃……”王筑前半句话十分有道理,可听到最后袁越不禁惊讶地抬起头。 “嘿嘿,我的意思是把他按那听我说完,别误会,哈哈!” “呵呵,原来这样啊。” 见袁越终于露出笑容,王筑也心花怒放起来,越看那秀气的小脸越可爱,憋了半天,粗大的手臂还是忍不住攀上了袁越的肩膀,看他这次没有闪躲的意思,好像在认真思考什麽,男子趁机搂的更紧了。 王筑的建议让袁越心中升起希望,他相信周禹彦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34.5 傍晚的大学校园比全天哪个时段都要热闹,操场、球场、宿舍通往食堂或是教学楼的路上,走到哪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流,碰到熟人的机会也比任何时候多,尤其还是故意出现在想见的人面前。 “生活真健康,刚打完篮球?” 光听声音不用侧目就知道追来的人是谁,手臂夹着篮球,没做任何停留,周禹彦进了寝室。 “不会还在生那天的气吧?这两天都没见到你,你也不理我。”周禹冽随后跟进屋,环视了一周,室友一个都没在。 “我看你玩的很开心,怕打扰你。” 放好篮球,周禹彦推开周禹冽,带上一块毛巾又出了寝室,五分锺后才回来,脸上水淋淋的,看上去很爽的样子。扫了眼坐在床上的弟弟,周禹彦把湿毛巾搭回衣架,而后只顾着喝水。 “没想到那家伙画的画你还贴着,缘缘来没问麽?”话音刚落,周禹冽似乎便知道了答案,自问自答般继续,“该不会说这是你想他画的吧?只不过是此缘缘非彼袁袁。” 几乎一口气喝掉一瓶矿泉水,解渴过后周禹彦随手把空瓶丢到周禹冽怀里,“没事你就走吧。” “哥哥是在气那晚被缘缘嘲笑了,还是气我把那家伙上了?”周禹冽明知故问,答案当然是第一个。 “不管哪个你不都爽了?”周禹彦哼笑着摸过手机,翻看打球期间可能遗漏的短信和电话。 对于哥哥这特别的回答,周禹冽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你不会真的介意我上了袁越吧?” “介意那晚会让你玩的那麽开心吗?” 哥哥的话虽有一定道理,“可完全不介意的话,那晚打完电话你根本不会回来嘛。” 周禹彦的手机里一共有五条短信,最新一条是薛缘发来的[晚上不能一起吃饭],顿时没有心情再和弟弟抬杠下去,周禹彦有些烦躁,“你到底……” 截断哥哥的后话,周禹冽一吐为快,“哥哥那晚其实很想上那家伙吧?别不承认,从你眼神我就看出来了。” 盯着薛缘的短信又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机,周禹彦沈默了半晌后抬起双眼,态度似乎变得认真起来。“你们这种关系什麽时候开始的?” “比你晚了一些日子。” “是他告诉你之后麽?” “是你们做的过程中……”既然都看过自己和袁越的现场,周禹冽觉得和哥哥摊牌也无所谓,“呵呵,没想到像哥哥做事这麽谨慎的人还这麽不小心,万一那时候被别人看到……” “……” 看周禹彦怔在那里,大概是在回想哪次露了馅,周禹冽有些得意地挠了挠脸,“你那麽喜欢后背式,是把他当薛缘的替身吧?” “没有。”很快从沈思中走出来,周禹彦好像已经不在意了。“他还和你说了什麽?” “你以为那家伙像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切,你们的事都是我把他绑在床上脱光衣服逼问出来的,开始像英勇就义似的一个字都不说。”见哥哥微微皱起眉头,周禹冽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感慨,“你不会真以为都是他主动告诉我的吧?那家伙很傻的,你说的什麽话他都信,我要是有你一半会演,装个可怜,也不至于每次都威胁他。” 也许在分析弟弟话里的真实性,也许在回忆那晚袁越乞求的可怜样子,过了许久,周禹彦才展开眉头,慢悠悠道:“你别太欺负他。” “呵呵,哪有,他被我插射过好几次呢,淫荡的很。” 见弟弟眉飞色舞的模样,周禹彦便哼笑着摇了摇头,他根本不信。 “我电脑里有珍藏版的备份,可以随时给你看。”周禹冽没有撒谎,那麽精彩的片段不可能只考一份放在还给袁越的u盘里,他自然还有备份,只不过没告诉那家伙罢了。 “算了吧。” 对于哥哥想都没想的拒绝,周禹冽自有看法,“你怕看过之后控制不住吧?” 从小到大周禹彦的自控力不知要比弟弟胜出几倍,听周禹冽这麽说像讲笑话一样。“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吗?” 弟弟挑了挑眉,好像自己真的讲了一个笑话,“嘿嘿”地赔笑。 周禹冽的笑容没有问题,但眼神总觉得用意很深,周禹彦眯起双眼,只盯了一会儿便看穿他在想什麽。“你一直这麽怂恿我,其实是想找机会和薛缘打小报告吧。” 灿烂的笑容依然浮在脸上,周禹冽面不改色,始终笑嘻嘻的。“都说了我不会告诉他。” 哥哥笑着“嗯”了一声,目光从弟弟脸上转移到手机刚没看完的短信上,剩余的都是广告信息,像删除垃圾信息一样果断,周禹彦重新抬起眼眸告诉弟弟,“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35 袁越从便利店收工的当晚,编辑了数条向周禹彦道歉的短信,面对面极有可能因为语无伦次讲不清,于是把认真想好的话通过手机发送了出去。不知是周禹彦没有看到,还是他仍不原谅自己,直到吃完晚饭,手机仍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刷碗的时候走神,陪妈妈看电视也心不在焉,明明有信号的手机就像和外界断了联系,袁越已经认真道歉了,可为什麽周禹彦一点回应都没有,自我安慰他在忙或是忘带了手机,可这麽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得不到他回复,只好这两天去学校找他当面解释。 妈妈完全沈浸在电视剧紧凑的情节里,袁越却怎麽也投入不进去,回房间拿了本书看,半晌仍停留在那页,就在思绪飘来转去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着复活了。然而当看过来电显示,袁越非但兴奋不起来反而越发紧张。名字一字之差,给他的感受也完全不同。 “睡觉了吗?这两天也不理我,还在生我的气?” 犹豫了很久,袁越才接起电话,如若不是抱着从周禹冽那听来一些周禹彦的情况,他肯定不会接听。“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周禹冽顿了顿,好像在调整情绪,“我哥还没理你吗?咳,那晚是我不好,喝多了乱讲话,我已经和我哥解释了,是他误会了。” 两天没联络,周禹冽态度忽然七百二十度大转变让袁越一时间怔住,完全适应不来,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认错。 听袁越不说话,周禹冽以为他还在生气,忙追问道:“我哥后来和你联系了吗?” “没……”一想到和周禹彦的友谊这麽决裂,袁越便喘不上气地难受,本来不想通过周禹冽,可看他态度良好,有诚心悔改之意,外加白天王筑给出的建议,憋了半晌,袁越才一五一十地说:“晚上我给他发了短信,他没回。” “是吗?大概他和薛缘在一起没看到吧。” 周禹冽的猜测再次戳痛袁越的心窝,他不想承认周禹彦有了新朋友,虽然知道“移情别恋”用在他们的关系上不对,可当下就是这种心情。心里蔓延开了无助与失落,袁越皱起眉头,抿住嘴唇,不知道该说什麽。 “这样好了,我帮你劝劝他,咱们三个一起约时间出来吃饭。” 周禹冽忽然这麽关心安抚让袁越受宠若惊,平日被欺负还躲避不及,如此热心让老实的他反而觉得不习惯。王筑说过,如果朋友真的意识到做错了,诚心道歉后应该原谅他。想到此,原本不想和周禹冽见面的袁越犹豫了,“他万一不来……” “交给我好了,这两天你哪天休?然后我订时间。” 和周禹冽初定了后天,可挂断电话袁越才感到惴惴不安,头脑冷静下来,想起前几次被骗的经历,他怕这次又是周禹冽在耍他,不过这样的疑虑在一个小时后消除了,周禹彦在午夜真的打来了电话,温和的语气仿佛回到从前,虽然只说了简短的“后天见面再说吧”,但让袁越看到了重归于好的希望。 周四午后,几个小时前还放晴的天气变脸似的转阴,风势也越来越猛,前一片阴云刚被卷走,后一块紧跟着吹来。袁越准时来到周禹冽说的餐厅,过了午饭时段,堂食的客人寥寥无几,环视过一周便看到他想找的人。 与约定的时间分秒不差,然而四人座的沙发上却只有周禹冽一人。想起几天前被欺辱的夜晚,与周禹冽面对而坐的袁越仍觉得异常别扭,不是环顾店内装潢,就是不时看时间,总之和周禹冽的视线交流几乎为零。 “禹彦怎麽还没来……是不是……”等待的一分一秒都像煎熬,沙发还未坐热的袁越已经耐不住性子。 “是啊,我哥很少迟到,我给他打个电话。”说罢周禹冽掏出手机,拨出哥哥的号码,当着袁越的面打起来。 电话很快接通,虽然袁越低着头没有去看周禹冽的脸,但他说的话却分毫不差全进了耳朵。 “哈?不是吧?薛缘又有什麽急事啊?好吧,那你快点,知道了。” 听周禹冽挂断电话,袁越终于憋不住抬起头,“禹彦不来了?” “他说晚点到,让咱们先吃,薛缘那边可能有点事。”随手翻了一遍菜单,周禹冽叫过服务生,替袁越和周禹彦做主点了菜。 目送走服务生,袁越的情绪显然比刚来时更加低落,“他说什麽时候到吗?” 撇了撇嘴巴,周禹冽好像也不太高兴,“没说,薛缘的事从来不都是第一位麽,咱们的事排在第二、第三就不错了。” “……” “你还好吧?”看袁越默默不语就知道他不好,周禹冽这些日子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突然想开了,从以前胁迫袁越的坏人角色变成好心肠的劝慰,“反正今天出都出来了,不如把事说明白。” “……” 看老实的家伙好像仍在担心,周禹冽又道:“一会儿跟我哥解释完,咱们一起喝两杯酒就没事了,我哥特吃这套。” “什麽?喝酒?我不要。”几乎是连锁反应,一想到可怕的酒精,袁越便拨浪鼓似的摇晃起脑袋。虽然自己从未喝过酒,但看到周禹彦和周禹冽酒后的反应就不想去尝试。 “那哪行,你是不是诚心诚意道歉啊!反正那天酒后乱说是我不对,我肯定要多喝几杯认错。”周禹冽刚说完,服务生正好送来两瓶啤酒和两个杯子,他把其中一个推到袁越眼前,继续怂恿道:“瞧给你吓的,不让你多喝,少喝意思一下就好。” “可我……” “没事,趁我哥没来之前,你先试试。”这回不等袁越说话,周禹冽便自作主张帮他倒了满满一杯。 “我想去洗手间。”盯着那杯大麦色液体,袁越不由自主向后靠了靠,像看到什麽坏东西一样。 “喂,你不是要逃跑吧,我哥最讨厌逃兵败将了。”真受不了袁越胆小的样子,周禹冽又是叹气又是翻白眼的。 “不是的,我去完就回来喝。”袁越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也许是真的尿急吧。 “好啦好啦,就这麽一个和好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吧。”不耐烦地推了推手,周禹冽托着下巴一直重复着“去吧去吧”懒得再去看他。 袁越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来之不易的和好机会,可看着那让人头疼的酒精就不自觉想上厕所,小解过后,他一面洗手还一面鼓励自己,从未试探过自己的酒量,虽然有喝醉的危险,但只要能和周禹彦重归于好也值得。 再次坐回周禹冽对面的座位上,那杯大麦色的液体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而周禹冽已经喝掉了他手边的那杯,袁越咽了咽唾液,像下定决心干大事一样,抿了抿嘴唇,端起酒杯。 “你不至于吧。” 不理会周禹冽取笑的嘴脸,袁越试着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淌过味蕾、滑过喉咙,登时让他蹙起眉头,心里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真难喝”,为什麽他们都喜欢喝这种东西。 “好在你第一次喝酒的模样让我看见了,要我哥看见估计能和好都不想跟你和好了。” 抹了抹嘴唇,袁越盯着杯中有些沈淀物的啤酒道:“咳,为什麽?” “你那表情也太夸张了吧,多吃点菜,边吃边喝可能好点。” 在周禹冽的打击并作鼓励下,一杯酒水总算伴着几盘菜和米饭喝了进去,仿佛看到酒精在血液里循环起来,袁越顿觉四肢软绵绵的,头有些晕眩。周禹冽说一般没喝过酒的人都这样,多喝两杯这种症状可能会减轻,半信半疑中袁越被怂恿着又喝了一杯下肚,然而情况非但没有转好,好似更严重了,再也不信周禹冽的话,趁着头脑清醒,袁越说什麽也不肯再喝下去。 之后的用餐像受刑一般,袁越没精打采地托着脸,眼前一阵又一阵晕眩,四肢使不上力,好像真的被麻醉一样,苦等周禹彦也不来,实在撑不下去,袁越伏在桌上眼皮不时打架。 周禹冽的关心忽近忽远,不知是不是店里的空调坏了,周围浮动的空气越发闷热,袁越难受得浑身沁出一层薄汗。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才喝两杯就这样啦。”见袁越迷迷糊糊的样子,周禹冽忙坐到他身边扶起他。 “好难受……”胸闷气短,有一股火在内心燃烧。周禹冽的手像通了电流一般,刚碰到自己,皮下的细胞便战栗似的一阵哆嗦。 “要不要去哪休息一下,睡一觉可能就好了,到时让我哥来找咱们。” “嗯……”觉得再坐下去就要吐了,袁越忙点了点头,头晕的厉害,只能依靠着周禹冽,在他的搀扶下走出餐厅。 两杯酒就被放倒,服务生诧异地望着这个歪歪斜斜的青年,感叹他酒量小的太不可思议。 36 【邀请】 傍晚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雷电在天空掏了一个窟窿,而后散落下密集的雨线。街上撑伞的行人步履匆匆,没带雨具的只好躲在商店或街边店面的屋檐下。在约定时间的半小时前,周禹彦收到了弟弟的一条短信,见面地点由餐厅改为附近一家快捷酒店,原因是袁越身体不适,又拉又吐,好像还有些低烧,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近来正被烦恼事缠身的周禹彦没有多想,按周禹冽说的地址找到了酒店,他决定先看看袁越的情况,再定三人去哪。周禹冽说可能会到药房买药,怕他不在房间的时候袁越无法开门,于是在前台留了房卡。乘电梯来到五层,周禹彦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望着手里的房卡吐了口气。一想到数日前袁越被弟弟侵犯时仍不忘认错的模样,周禹彦心里就像缠了一个小疙瘩似的,明明是自己玩弄欺骗了他,他却从始至终那麽相信自己,傻子似的配合。和呆呆的袁越比起来,那个和自己交往的人太让人失望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雷声大作,轰轰隆隆,虽然屋子里亮着灯,却让人感到昏昏欲睡,走过狭窄的过道时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开始还以为听错了,然而当越过墙壁的遮挡后,望到大床上紧紧相拥的二人时,周禹彦不禁怔在原地。 可能出于入夏的考虑,酒店挂了垂落式蚊帐,纱帘一面放下,一面绑在床两侧,此时全身赤裸的周禹冽正压在半裸的袁越身上有节奏地上下律动,见哥哥来了,好像更加兴奋,忙拉起软绵绵的袁越,转过他的身体面向周禹彦,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袁袁……睁眼看看谁来了……” 衣衫半敞的青年下体赤条条的,分身直挺挺地贴着小腹,尖端泛着红光。隐约可见的乳头坚硬地立着,鼓胀得快要裂开一般。目光再向上移动,脖颈与脸颊通红,像浮上一层云彩,嘴唇娇红的颜色十分性感,唇角至下巴湿漉的泛着光泽,平日清澈的眼眸此时半睁半合,隔雾观望似的迷离,里面流露出满满的情欲。 “你又在搞什麽把戏。”明明是袁越的躯壳,掌控他的却不是原有的那个清纯灵魂,饥渴淫荡的模样让周禹彦又是一怔,目光没有从袁越身上转移,质问的话却指向附在他身后的周禹冽。 “哥哥眼睛还挺尖,一眼就看出不一样了。”像蛇一样,周禹冽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袁越,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最后握住那精神抖擞的肉茎。“喜欢吗?” “嗯……”袁越喉咙里发出的呻吟和平时都不一样了,周禹彦眯起双眼,目光死死盯着袁越的身子,却仍在和另一个人说话,“你喂了他什麽?” 知道哥哥明知故问,周禹冽也不正面作答,一面亲吻着袁越的耳垂,一面上下抚弄他的分身,“明明是这家伙天性淫荡。” 望着被抚摸得不时颤抖的袁越,可怜的肉茎尖端在周禹冽手中流淌着透明汁液,周禹彦哼了一声,“你让我来不会就是想给我看你们现场吧。” “是啊,你不是不信这家伙淫荡麽,都说了他被我插射过很多次了。”分开袁越双腿,周禹冽让他挺直跪在床上,一边按住他的肩膀,一边伺机重新插入。 盯着袁越慢慢闭起来的眼睛,淡红色的眼皮充满魅惑,而他面对自己、挺起上身跪在床上的模样好似在勾引邀请,周禹彦顿觉呼吸变得粗重,“你故意和我们俩约了不一样的时间。” “哥哥别转移话题,我知道你想看。” “没有。”直到被弟弟一语点破,周禹彦才不得不从袁越身上移开目光。 “要不然一起也行……你瞧他都等不及了。”周禹冽倒是大方,边说边拨开袁越的臀瓣,示范似的将自己的硕大一下插入那紧致的甬道。 “嗯啊!啊……”袁越溢出的呻吟竟然都与往常不同,痛苦中夹杂着愉悦与满足。 瞥了眼那微微颤抖、忍不住扭动的躯体,周禹彦握紧拳头猛然转过身,“我走了。” 周禹冽倒也不劝,反而附在袁越耳边,刺激着他虚幻飘渺意识中唯一惦记的事。“袁袁你看我哥要走,他不愿接受你道歉怎麽办?” 果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瞬间清醒,袁越不顾身体异常,费力睁开沈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是周禹彦打算离去的背影,浑身热的要爆炸,快被岩浆融化的脑袋里却还装着“错过这个和好机会就没了”的想法,他忽然抬起颤抖的手臂,想要拉住周禹彦似的。“别……别走……啊啊……禹彦……啊……不要……走……啊啊啊……” 肉体交合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劈啪作响,周禹冽像是加快了欺负的速度与频率,袁越快哭出来的乞求让人听了除了有一丝同情与不忍,更多的居然是兴奋,果不其然,周禹彦停住了脚步。 “呜呜呜……对不起……唔唔……别走……嗯嗯……” 与刚才不同,这一回周禹彦转过的眸子里带着火一般的异样,直勾勾地盯了袁越良久,才慢慢走回来握住那只想要抓到自己的手。没被下药的袁越会这麽离不开自己吗?红扑扑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而且叫的那个声音实在是…… 哥哥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周禹冽猜哥哥此时一定很想抱袁越,只不过故作矜持罢了。转过袁越的脸颊,周禹冽在那滚烫的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而后压住他的腰故意做给哥哥看一样大幅抽动起来。“呵呵,你不是要走吗?” 兄弟两人对视了数秒,周禹彦忽然放开袁越的手,坐到不远的沙发上。“我改变主意了。” 37 【慎】 “我改变主意了。” 见哥哥的眼神里早已流露出势不可挡的欲望,周禹冽笑了笑不再多说,就着交合的状态忽然向后躺了下去,而袁越也由跪变为坐骑,像只被木桩固定住的小狗一样跌坐在周禹冽身上。 正面的姿势看不到两人紧密交合的部位,周禹彦只看到袁越被身下人顶得一动一动,好像骑在颠簸的马车上,而他的分身从始至终直立着,红彤彤的从没这麽精神过。粗糙的手握在稚嫩的分身上套弄显得有些不搭,抿住的嘴唇不断溢出勾人魂魄的呻吟。 “袁袁是不是很想射?”掐捏着袁越的屁股,望着自己的粗根在饱满的股间挺动,想着对面哥哥渴望的眼神,周禹冽自下而上的戳刺更加神速。 “嗯唔……嗯嗯……”脸颊憋的通红,眼角带着湿气,袁越一面难受地扭动腰部,一面不由自主地迎合周禹冽的抽插,一上一下地把粗热的肉棒坐进体内。好热……难受……想射……是脑海里仅剩的反应与指令。 分开袁越双腿,周禹冽从后面拉倒他,以便他可以仰靠在自己怀里,视角一变,刚才还隐约不可见的交合部位登时清晰呈现在周禹彦眼前,单看袁越的细腿和分身形状还觉得比例协调,然而当双腿大张躺下后,深深插入菊穴里的粗壮立刻显得突兀,即使此时袁越情欲高涨,分身勃起,但和屁股里的那根比起来,也能一眼分出大小号。 周禹冽像电动马达一般插的很凶,袁越柔弱的穴口四周被捅捣得越发红肿,可若有若无的呻吟听起来却十分享受,如若是往常大概早就呜呜地求饶了。周禹彦捏着下巴,看似淡定地望着床上激情做爱的两人,好像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在其中驰骋的快感。 “唔唔……啊嗯嗯……” 随着大力抽弄,灼烧身体的烈火仿佛渐渐收拢在下体一点,袁越绷紧的小腹喘息似地收放起伏,好像迫不及待要把什麽东西挤出去一样。这时躺在下面的周禹冽又变换了一下姿势撑起袁越,并且拉开他的双手,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小家伙有些着急,像失去平衡扑棱着翅膀的鸽子,然而他精神奕奕的分身却并未受影响,依旧昂着头,大概受姿势变化的影响,肉棒顶撞的前后深浅也有所改变,应该是刺激到了袁越体内的敏感点,只见他忽然挺直腰杆,手指张开,脚趾蜷紧,分身在没被碰触的情况下,瞬间猛烈地喷出一道道白液。 “嗯嗯嗯……嗯嗯……” 兴奋射精中的袁越浑身颤抖,淫荡的呻吟让屋子里的人听了耳朵发麻,“啊啊”的叫声好像在炫耀他有多爽。 “哥哥怎麽样?我没骗你吧。”撑着袁越滑到床边,周禹冽看上去比怀里人还兴奋,本想向哥哥显摆一下自己的技术,没想到居然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插射。 “……” 哥哥的惊讶与沈默周禹冽都看在眼里,心情大好的他一边保持插入状态,一边提着袁越站起来挪到周禹彦身前,而后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头压到哥哥的胯间。“现在好好向哥哥道歉吧。” 窗外雷雨交加,酒店房间内的火热气氛却丝毫不受坏天气的影响,愈来愈有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衣衫完整和全裸的兄弟二人一坐一站,看上去都很舒适,然而夹在他们中间的半裸青年则显得狼狈不堪。 袁越被按住的脸颊和嘴唇被迫在周禹彦的胯间蹭动,裤料下的物体很快坚硬如钢,急欲冲破衣物的阻碍。 早已发现周禹彦暗中提了几次气,周禹冽忽然坏笑着去解他说的裤子。“哥哥,袁袁这麽真诚,你还不原谅他。” 盯着周禹冽的一举一动,却全然没有阻止的意思,周禹彦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眼睁睁看着弟弟解开自己的裤子、拉下内裤……像变戏法似的,转瞬间青筋毕露的大肉棒弹了出来,打在趴伏在自己胯间的袁越脸上。 “袁袁,哥哥说你要好好舔,他才原谅你。”摸了摸袁越的头发,周禹冽当身边的两人是玩偶,自己互换角色扮演他们,替他们做出决定。 头被按到粗大滚烫的性器上,意识模糊、身陷情欲中的老实人像个玩偶,接到命令后便乖乖张开嘴巴,没有丝毫羞愧地含住周禹彦的大肉棒,从尖端向根部一路又吸又舔。 倒吸了口气,周禹彦舒爽地闭上眼睛,头部微微向后仰去,袁越的小嘴湿润潮热,口腔把自己的分身包的很紧,柔软的舌头若有若无地舔着柱体,挑逗他欲念的极限。 “哥哥很享受嘛,不会又把他当做那个缘缘了吧。” 见周禹彦舒服的样子,周禹冽自然不甘心,忙拨开袁越的屁股,将自己的欲火直接捅到最深处。身下人立刻“唔唔”地发出呻吟,双腿发软似地一阵哆嗦,像被吊起来准备晒干的鱼,嘴巴和屁股插在两根钩子里,姿势难受,却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辛苦准备这些想做什麽。”冲破犹豫与迷惑,再度睁开双眼的周禹彦眼底尽显烈火般的欲望,他一边抚着袁越的头发,一边不示弱地盯着周禹冽。“你不过想找我出轨的证据告诉薛缘。” “并非完全如此。”像展现脑中思考的轨迹,周禹冽缓缓揉弄袁越的屁股,似笑非笑地回答。 “你随便好了。”哥哥好像真的豁出去,哼笑了一声,而后忽然从袁越口中撤出分身,站了起来,接着竟然自行褪下裤子。 38【慎】 挑战周禹彦的自控力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见哥哥摆出上战场的架势,周禹冽当然要给他机会,于是忙退出分身,像转送礼物似的,把袁越推按到沙发上,让他抬起屁股趴在上面。 推开周禹冽,周禹彦站在袁越身后,从他瘦弱的肩胛抚摸到饱满的臀丘,而后俯下身贴在袁越的耳边柔声道:“袁袁是想让我原谅你麽……” “嗯……对……对不起……”微眯起双眼,望着被雨水洗刷得模糊不清的玻璃,袁越转过头贴在周禹彦的脸上蹭动。刚刚发泄的瞬间像跳进了冰凉的泉水,可没等全身的热意驱散,泉水的温度又慢慢回升,越来越热,快要变成蒸锅,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了形,唯独周禹彦的身体好凉……好舒服…… 袁越的脸颊像冬天里的小暖袋,小狗一样的他在自己脸上亲昵蹭着,周禹彦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叼住他的耳垂低声道:“那就掰开屁股坐上来自己动吧……” 不知道周禹彦说的坐上来是指哪里,还以为是身下的沙发,脑子里明明接收的命令是掰开屁股,可手却不受控制地又抓住像有蚂蚁爬过的分身,袁越喘息着在沙发上来回扭动,头越蹭越低,最后整个埋进沙发里,而屁股则高高抬起来,刚被周禹冽插过的红肿小穴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兄弟眼前。 抱过袁越的屁股,站在他身后的周禹彦将自己粗壮的分身抵上喘息的小洞,从股缝到会阴反复摩擦,也不急着插入。而周禹冽则心情焦急地站在一旁观望,想看下去却又忍不住想推开哥哥自己插进去。 火烫的分身再度肿胀起来,不想后庭也跟着凑热闹,被顶上来的那根硬物摩擦的又热又痒,袁越难受地闷哼着,揉完分身又去摸屁股,粗糙的手指时而搓弄着股缝,时而掰捏着自己的臀瓣。 不愿再这麽自虐式的玩下去,周禹彦见状直接将性器用力抵在娇嫩菊口,而后拍了拍袁越的屁股柔声道:“听话,坐上来就原谅你……” 原谅……原谅……以后就和好如初了吧……是吧…… 混乱的脑袋里唯有这一点清晰,只要能和好做什麽都行。双手掰开痒得难受的屁股,袁越用力坐了下去,慢慢吞进周禹彦那根坚硬硕大的肉棒。 “嗯嗯啊……啊嗯……” 粉红湿润的小洞被迫撑开,薄薄的边缘紧紧包着周禹彦的根茎,每往深处吞入一些那里便吸得更牢,而动作总是慢悠悠的,挑逗一般。 “嗯嗯嗯……”如发情的小兽,袁越不停扭动着屁股,缓慢地吞吐着周禹彦的壮硕,一面舒服地哼叫,一面又套弄起自己的分身。刚坐下去的时候虽有撕裂的疼痛,但很快就被异动的酥麻感吞噬。 “咕噜”的吞咽口水声从身旁的周禹冽喉咙里发出,望着近在咫尺的交合场面,弟弟眼角湿润,眸子里已然窜出烈火,分身始终直挺挺地昂扬不倒,没想到他们真的做了。“哥哥和我不一样,既然都抱了薛缘,为什麽还要抱他?” 紧紧捏着袁越的臀瓣,皮肉随着十指的力道陷下去,在周禹彦要爽翻了时候他不想回答周禹冽的问题,更不想有所克制,视周禹冽为空气,早已被袁越刺激得发狂的哥哥猛然间扑倒仍在慢悠悠扭动的家伙,按住他的屁股,开始大力疾速地在紧致的甬道里抽送起来。 “哈啊啊……嗯嗯嗯……” 如果把自己刚才的动作比作悠闲地在骑脚踏车,那转眼之间袁越就坐上了云霄飞车,些微的酥麻瞬间释放,刹时灌向身体各处,袁越高高翘起屁股,努力迎合着周禹彦的狂抽猛送,清醒时那个单纯的青年此刻完全变成一头渴望交合的淫兽。 “好啦,我知道是这家伙的错。”不过喂了他一些春药就变成另一个人,周禹冽也没想到药效这麽强劲,本来想考验哥哥,结果却害自己完全失控。什麽给哥哥展示插射的一幕,什麽看哥哥是否对薛缘忠诚,都一边去吧,他现在只想上这个淫荡的家伙,分享肉欲的快乐。想到此周禹冽忙一脚跨上沙发,抬起袁越低垂的脸,快速捏开他的嘴巴,将憋闷难忍的分身插了进去。 “唔唔……唔……咕……”嘴巴和屁股都被粗硬的肉块堵住,袁越呼吸顿时变得困难。 转眼之间由一种模式切换到另一种模式,周禹冽揉乱袁越的头发,一面抽动分身,一面逼问此时应接不暇的可怜人,“袁袁觉得哥哥的大肉棒好吃,还是我的好吃?” “唔咕……唔唔……”抬起的双眼充满迷茫,视线无法聚焦,原本周身火热难耐,现在连呼吸也不顺畅。舔弄周禹彦的时候,主动权在袁越,然而眼下完全处于被动,感觉象检查喉咙时伸进的木片,粗热的巨物插在口中,猴急地在嗓子深处顶撞。 “该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周禹冽低吼一声,一边抱着袁越的头部快速摇摆起腰部,一边死死盯着他被哥哥猛操的屁股。 周禹彦的力道很大,动作又十分激烈,完全没有先前的淡定,不知是不是很久没吃到肉了,一开荤就变得疯狂起来,而大多数时间他都在观赏自己大肉棒在袁越娇嫩肉穴里快速抽插的画面,看上去格外喜欢。 “唔唔……唔唔……呜呜呜……”袁越被前后同时袭来的撞击搅得晕头转向,身后冲撞的力道过猛,身子便止不住向前扑,这时口中的火热肉块则毫不费力地插进嗓子深处。一面想多享受一些屁股里传来的酥麻感,一面又想摆脱嗓子深处的不适,袁越混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喜欢这种享受又痛苦的纠结模样,周禹冽爽的要死,随着一阵发疯抽插,眼见大量唾液沿着袁越唇角淌落,刺激的画面更让他像腾云驾雾般飞上云端,想想袁越粉色柔软的舌头沾满自己的精液便兴奋不已,周禹冽突然把他的头部死死按在胯下,而后近乎痉挛一样开始爆发,射精持续了良久,当拔出湿漉的分身时,数道白浊的液体仍在喷发,溅了袁越满脸。 “哈、咳!咳……啊啊……” 嘴里蔓延开呛人的味道,湿滑的液体流进喉咙。不给袁越任何反应的时间,身后人忽然扑压上来,将他按进沙发里,而后抱住他的屁股开始凶猛冲刺。 发泄过后的周禹冽站到床边,笑嘻嘻地望着哥哥野兽般地侵犯,粗壮的根部在袁越的小屁股里迅猛捅捣,看着就爽。哥哥从始至终都采用后背式,真不知他到底有多爱这个姿势。而下面的袁越看起来也很享受,分身向后压在双腿之间,又直挺起来,看来一次肯定满足不了他。走神间歇,随着一声低吼,只见周禹彦臀肌收紧,而后开始大幅度地在袁越的屁股里抽送,一下下的虽然缓慢却十分有力。呵呵,没想到哥哥这麽快也射了。 39 【慎】 袁越的身体持续高温,好像发了烧一样。在袁越屁股里又温存了好一会儿,周禹彦才撤出分身,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走到床边,弯下身去捡刚才踢到一旁的裤子。 “那个家伙好像还没满足,哥哥就要走了麽?”余光里盯着周禹彦的一举一动,视线却落在沙发上慢悠悠坐起来的人身上,周禹冽笑嘻嘻地暗示好戏还在后面。 “嗯嗯……” 此时除了窗外淅沥的雨声,便是欲求不满的呻吟。袁越的背部几乎滑到沙发坐垫上,双腿弓起大大张开,双脚撑在沙发边沿,不论胯间直挺的性器还是股间隐秘的蜜穴都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兄弟二人眼前。只见他喘息着卖力套弄自己红彤彤的肉茎,红润的尖端不断分泌出透明液体,另一只空闲的手则在身上四处游走,好像洗澡擦身一样自然,拨开衣服,摸完了若隐若现的肩头和胸膛又滑上大腿,最后朝会阴地带探去。 直勾勾盯着袁越,周禹彦完全忘了自己要做的事。而周禹冽表现得更为亢奋,刚发泄过的肉根再度肿胀竖起。两双眸子快喷出火,被眼前的肉体表演深深吸引。 “嗯……嗯……”好热……好难受…… 下体犹如被烈火灼烧,又憋又闷,体内异动的因子四处流窜让袁越痛苦万分,但只要拼命揉搓分身,肿胀难忍的感觉便会稍微退散,屁股里也热的要命,抽套分身的酥麻感好像直接传送到肠道深处,让他忍不住伸进手指慢慢抽动。朦胧的视线里,站着两个人影,他们一动不动好像雕像一般,“嗯……帮帮我……” 袁越自慰的淫荡模样让兄弟两人头脑发热、双眼发红。挺立的分身被粗糙的手掌包住,随着上下抽弄,装着蛋蛋的囊袋也跟着抖动,因为兴奋绷紧发着光;手指在红肿的菊穴口挑弄,沾满了从那里流淌出的精液,完全不觉得害羞,大概还想借着它润滑,把精液重新抹回到入口边缘,手指随即插了进去,缓慢地在其间抽送。这时撑在沙发边沿的脚趾便用力挤在一起,看上去特别有感觉。如此淫靡光景再搭上袁越迷离的神情,充满湿气、无法聚焦的乞求眼神,挂着精液的红豔嘴唇吐出的呼唤,完全把兄弟两人的自控力逼退到宇宙,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竟不约而同回到沙发边。 周禹彦没有说话,不断抚摸着袁越的头发,慢慢拉下他半敞的衣服,而后那只大手便摸到袁越的大腿根,在内侧抚摸了一阵后,轻轻握住他形状明显的阴囊。周禹冽则粗暴得多,看不下去的他拉开袁越攥着分身的手,自己干脆替他抽套,由于太过亢奋,力道比袁越自己弄时激情百倍。 “啊!啊……啊啊……唔……” 快感突然间爆发,敏感的肉茎战栗抖动,袁越发出愉悦的呻吟,头深深向后仰去,浑身受不住地哆嗦。前所未有的激爽令他快昏过去,插在后庭里的手指不禁退出来,想要抓住握在自己分身上的那只手。 不让后穴有片刻休息,见袁越退出手指,早想探入其中的周禹彦立刻将手指深深送了进去,快速抽动了数下后,把因手指带出的精液又重新收拢送回袁越体内深处。 “啊啊啊……啊不……啊……”前后同时传来的快感太过强烈,如扑来的海啸,袁越完全承受不住,在兄弟二人的手下颤抖、吟叫,直到天旋地转的高潮来临,在“啊啊”地剧烈喘息中释放。 “哈、哈、哈……”袁越睁开的眼眸,又湿又红,视网膜像被雨水淋湿的窗子,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在晃动。整个人完全沈浸在不可比拟的快感中,意识朦胧。 抬起袁越的脸,失焦的眸子闪烁不止,张开的红豔嘴唇大口大口吐着热气,挂在唇角的精液已经淌下脖颈。狠狠在他嘴唇上摸了一把,周禹彦凑上下体,将再次昂扬的雄壮顶到他唇边,上下磨蹭。弟弟见状不甘落后,想和哥哥一起享受上面那张小嘴的服侍,于是忙把自己憋到痛的分身也挤了过去。 两根粗大的肉棒在袁越的唇边互挤,谁都想先插进去,无奈小嘴只有一张,不礼让先行谁也进不去,较量了一会,周禹彦霸道地抱过袁越的脑袋,瞪了一眼弟弟,而后不再客气地直接把根茎插入他口中,湿热包裹的感觉十分美妙,让他登时泄出舒服的呻吟。周禹冽在一边眼巴巴看着,进不去的时候只能在袁越红扑扑的脸颊上乱蹭,看哥哥在他口中抽动得差不多有数十下,忙扳回袁越的脑袋,将自己的送了进去。 “唔唔……咕……唔……”袁越的脑袋像拨浪鼓,刚被抱回左边,又被扳回右侧,口腔轮流被坚硬的肉块填充,两腮早已酸涩不堪,嗓子眼越发肿痛,唾液不断自麻木的嘴角淌落,和挂在脖颈上的精液纠缠在一起。 “不和你抢了,还有更好的地方等着我。”明明抢不过哥哥,周禹冽还嘴硬,见袁越张开的股间空虚了太久,忙转移阵地,“这次我也要射在他里面。” 然而沙发太低,周禹冽的个子又高,想要插入就要跪在沙发边沿,但这对急欲发泄的他来说并不困难,快速抬高袁越双腿,周禹冽对准那沾满白色精液的红肿入口,兴奋地连根没入。 “唔唔……唔唔唔……”身下人无力地挣扎了两下,大张的腿间霎时被粗壮填堵。 “啊!”舒服地呻吟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天堂。柔软紧致的高温肠道顿时把周禹冽吸的死紧,让他忍不住下一刻便在那里乱撞起来。 弟弟的鲁莽让哥哥很不好受,袁越被顶得不停颠簸,害他塞在袁越口中的分身得不到很好照顾,抽离欲望,盯着两人紧密交合的下体,周禹彦十分不爽地催促,“你快一点。” “别急,又不是不给你机会。”没有哥哥按压着袁越的脑袋,周禹冽感到轻松不少,腰部一用力,双手环抱住袁越的身子,就着插入状态竟将他抱了起来。 意识朦胧,四肢腾空的袁越登时感到危机,像树熊抱着大树,双手紧紧勾住周禹冽的脖颈,两腿夹得更紧。 “哥哥看到没?袁袁好像更喜欢和我做。”周禹冽边说边炫耀似地自下而上挺动腰部。 “你以为我不会麽?” 见周禹彦走过来要抱袁越,周禹冽哪肯给他这个机会,忙转过身将袁越放躺在床边,自己也跪上柔软的大床,故意将性器展示给哥哥看一样,在袁越的屁股里大力狂捣猛抽,每一次都连根插入。 “啊啊……啊唔唔唔……啊啊啊……”粗硬的热物仿佛再次启动了体内的因子,刚发泄过后的清爽感随着快速抽插消失殆尽,袁越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欲望却十分强烈,逼迫他再度释放。 “呵呵,袁袁又被我插硬了。” 弟弟说出的实话却像在激将哥哥,周禹彦当然不爱听,紧盯着高速契合的硬棒和肉穴,当看到亮红色的尖端即将脱离菊口,周禹彦当机立断推开周禹冽,在弟弟发怔的一瞬间,把自己暴露在空气中快晾干的性器强插进袁越体内。 “啊……啊嗯……” 40 【慎】 “啊……啊嗯……” 干涩的巨物顶进来的时候,袁越微微皱起眉头,虽然抿住嘴唇却发出甘甜的呻吟,粗壮在身体里不断扩张,前后快速摩擦着肠壁,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坚硬的前端狂野地戳刺着体内敏感点,本能地紧握住硬挺的分身,袁越浑身绷紧,试图再一次从根部抽出颤栗的爱液。 和袁越做了很多次,还是第一次以面对面的姿势插入,此时的他看起来格外可爱,扇子似的睫毛抖动不已,红豔的嘴唇因为淌出的唾液变得滋润,周禹彦忍不住低头叼住他的嘴唇,当那一声声性感的呻吟吐进自己口中,身子变得更为亢奋,开始变换着各种姿势抽插,在窄小高温的柔软中旋转翻搅着自己的欲望。 “嗯嗯……嗯嗯……嗯嗯……” 屁股里深深插入的肉棒一次比一次顶的凶狠,强烈刺激着前列腺,袁越不停抽套分身的手又酸又痛,脑子里满是“马上要射了……射出来就舒服了”的提示。 望着身下人胸膛剧烈起伏,挺立的乳头勾引似的格外性感,周禹彦忽然咬住左边的肉粒,在口中反复碾磨。 周禹冽在一边看的里外焦急,想推开哥哥,可他那几乎连囊袋都要送进去的深度根本无法分开,一面望着交合的两人自打手枪,一面跪在床边抚摸袁越的身子,再不让他上,他都要射出来了。 “啊……啊啊……”在黑暗却不停旋转的世界中,袁越好像看到了绽放的花朵,迸裂的星光,全身力量集中在下体一点,腰部已经酸胀难忍,可就是止不住想喷发。前列腺已然被插到麻木,袁越难受得扭动屁股,憋的近乎窒息,在浑身轻微的痉挛中,终于抽上来汩汩液体。娇红的尖端缝隙圆张,不久从中便涌出几道液体,不像前两次喷发的那样有力和多量,这一次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滴滴答答地沾湿了手指。 望着紧蹙眉头、被哥哥插射的袁越,周禹冽再也控制不住,竟然强行拉开正被袁越夹的舒爽的哥哥,低吼着将即将爆发的分身插了进去,高潮中的甬道正在拼命收缩,只不过紧紧夹了周禹冽数下,他便忍无可忍地射精,一发不可收拾。 快感的细胞在体内跳跃,周禹冽爽的都快冒出鸡皮疙瘩,本想在袁越的屁股里再温存一下,谁料下一刻便被憋着怒火的哥哥拽到一旁。在几乎高潮的时候被拉开,换谁都要生气,不过看在袁越被自己插射的份上,周禹彦也不愿再计较。被弟弟播种过后,袁越屁股里已经潮湿,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扣紧袁越肩膀,哥哥摆出不输给弟弟的态度发了狂地冲刺,被袁越强烈收缩的肠道一刺激,很快攀上高潮,痛快地将大量精液喷在他体内深处。 “啊哈、啊哈、嗯嗯、哈、哈……” 精疲力竭的青年双腿大张地躺在床上,刚刚还绷紧的小腹此时无力地喘息,浑身上下已经混乱得一塌糊涂,眼眸勉强睁开了一道缝隙,闪烁的光芒却无法对焦眼前的世界,扇子似的睫毛沾着水汽,好像快哭了的模样。疲软的分身歪在一旁,青年已然被榨干,然而性欲旺盛的兄弟却仍不罢休,尤其是两人同时进攻的时候,谁都想胜对方一筹。 “嗯啊……” 只休息了一会儿,红肿的不象样子的后穴再度被迫承受起兄弟二人又一轮强劲有力的进攻。这一次还是周禹冽先行侵入,身下人虽然一副快挂了的样子,可屁股仍夹的死紧,像比赛谁的动力更大,周禹冽粗大的肉棒一经闯入便立刻叫嚣着狂抽起来。前两次射的太快,让他有失颜面,这一次一定要把持住。 “啊……啊……啊……” 袁越的头部开始隐隐作痛,脑袋里四处绷紧的弦好像被一一扯断,浑身难忍不适,想射却再也没气力射出东西,双腿被高高架起来,腾空的后身正遭受一轮又一轮的粗暴侵犯。 尽情抽送了上百下,周禹冽忽然抽出分身,居然把袁越的屁股让给哥哥,不知被什麽醒脑,弟弟竟然开窍懂得谦让,瞥了眼他沾满白浊液体的肉棒,周禹彦抬起袁越的屁股,直接把自己的硕大插进那被操得湿漉娇红的肉洞。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和谐,似乎感受到其中的快感与乐趣,配合默契,哥哥插过数下让给弟弟,而弟弟忘情地顶撞了一会儿又还给哥哥,好像谁都不想那麽早失去这美妙的时刻。 “袁袁这次你想让谁先射在里面?”捏着袁越的下巴,周禹冽一边加速律动,一边笑着扫向哥哥。 “唔唔……不……唔唔唔……”被迫张开的双腿已经僵硬,就算没有人按压,想合也合不上。袁越头昏脑胀,耳朵里嗡嗡作响,说话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十分飘渺。睁开的双眼用力眨了几次,都看不到清晰的事物,现在连影子都模糊了。身体震颤不止,后身长时间被撑开,体内的脏器好像都快被不断轮流进出的火棍搅散。 “快点结束,他好像撑不住了。”还是周禹彦打断了周禹冽的调侃,被灌了药、加上数次无休止的交合,早已超出了袁越身体的承受度,虽说如此,让他马上放弃又做不到。 听哥哥这麽说,周禹冽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而后恋恋不舍地又撞了数下才拔出自己湿漉漉缠着精液的分身,“那你先来。” 粗大的硬物一经离开,被折磨得不象话的肉洞立刻喘息着张合,隐约可见里面粉嫩光滑的肠肉及附着在上的精液。盯着那足以刺激性欲的肉穴,周禹彦挪近下身,坚硬通红的龟头在菊口周围摩擦了一会儿随后深深顶了进去。很快肉体激情地拍打起来,随着急剧上升的强度与速度,清晰可闻自袁越屁股里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 “啊哈……哈……啊……”耳朵忽然开始鸣叫,嗓子又干又哑,袁越叫的力气越来越小,相反身子的震动却越来越剧烈,想抬起的双手像灌了铅般沈重,双腿已然麻痹,一切都身不由己…… 哥哥的肉棒在袁越的股间狂野抽插,可怜的小穴边缘都有些发青,兄弟俩刚刚轮流射在肠道里的精液随着疾速抽动大量溢出,哥哥肿胀得巨大的根茎刺的越来越用力,突然一阵兴奋的激情颤抖,飞快摇摆的腰部才缓慢下来。这一次周禹冽没有马上拉开哥哥,而是让他在袁越的屁股里又抽动了很久,不过不想出来可不行,他还没释放呢。 在弟弟“好了吧?”的不断催促中,周禹彦极不情愿地撤出沾满白花花精液的阳物,而后直接送到袁越唇边,强行捏开他的唇齿,将淋漓未净的根茎挤入他口中慢慢摩擦。 一边想着哥哥真不知足,一边去看袁越股间,此时红肿泛青的肉洞无力张着,好像连喘息的力气都没了,数秒后眼见着那里淌出浓浓的白浊,周禹冽立即将分身抵了上去,就着流到柱体上的精液,一点也不浪费地重新顶了回去。 “嗯咕……唔唔……”袁越微微抖了一下身子,眉头拧了拧,嘴里塞着男人依旧勃发的性器,喉头动了动却发不出其它声音。 一想到此刻袁越的屁股里装满了自己和哥哥的精液,周禹冽便格外兴奋,那里早已完全湿透,只要加速抽动,里面便“扑哧”地响个不停,周禹冽可不想和哥哥刚才那样,一边抽一边流,他索性连根没入,胯部直接贴着袁越的屁股奋力冲刺,不留一丝缝隙。“咕叽咕叽”和“啪啪”的撞击交错在甬道内响起,在长达上百下的强力戳刺下,周禹冽背脊突然猛窜过数道电流,“嗷”的一声低吼,再一次溅湿袁越湿漉不堪的炽热深处。 身下人连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奄奄一息地任人侵犯。捏开袁越的嘴唇,周禹彦抽出分身,缓缓摸着他通红的脸颊;而周禹冽则迟迟不愿拔出性器,仍然在袁越的屁股里富有节奏的挺动。怎麽看兄弟两人的脸上都尽显了意犹未尽…… 41 睁开眼的世界昏暗,不知又要下雨,还是已经到了傍晚,躺在大床上的袁越感觉陷在软泥中,想挣扎却使不上力,脑袋隐隐作痛伴着些微晕眩,试着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混乱纠缠的肉体让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如若不是视线里探进一张俊脸,袁越真以为时间仍定格在昨天。 “你总算醒了,差点就把你送医院了。” 望着近在咫尺穿戴整齐的周禹冽,袁越眯起双眼又看了看陌生的四周,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因为喉咙干涩而沙哑。“嗯……这是哪……” “你记性不会这麽差吧,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你差点把我们都榨干了。”周禹冽难得露出满足的笑容,目光从袁越红肿的耳垂移到他翕合的唇边,数个小时前那里还沾满自己和哥哥浓浊的爱液。“没想到你喝醉了这麽饥渴,一次又一次要个没完没了。” “什麽?”记忆中混乱的肉色场景模糊地浮现在眼前,深深蹙起眉头,袁越怎麽也想不起来因何开始,只记得在和周禹冽等周禹彦来的时候喝了两杯酒。 “不记得了麽?哎……酒后乱性果然太可怕了,你不会完全忘了当时是怎麽求我们上你的吧?你还说了好多平时没说过的话,实在让我刮目相看。” “你骗人……嗯啊!”袁越刚一激动,股间忽然猛窜起一阵剧痛,似电流一般穿过酸胀的背脊直达脑髓,后庭不仅肿痛难受,而且有异物深埋其间,双腿一动,登时感到一阵交错的火烧与清凉。 “我哥可以作证,你不是最信他的话麽?”挂在脸上的满足笑容迟迟没有退去,周禹冽好似仍沈浸在从昨夜到今晨的美好中。 “……”模糊的记忆里确实看到了周禹彦,但那若即若离的身影让袁越感到焦虑,原本是要向他道歉的。“他……他在哪……” “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回来。”见袁越抿住嘴唇,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周禹冽便猜到他在担心什麽,于是忙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昨天你都那麽卖力道歉了,他已经原谅你了。” “嗯?” 见袁越仍呆呆的一脸茫然,周禹冽表演得更加夸张,“为了让他原谅你,你昨晚在床上主动的要命,我就说你骨子里淫荡,喝多了以后像变了个人,那屁股扭的。” “……”羞耻的红晕登时染遍脸颊和脖颈,袁越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麽,他不敢想象自己酒后乱性的无耻模样,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忘了说,你屁股里的药还是他给你上的,以前他是不是也经常给你上药,动作很熟练呢。” 周禹冽刚说完,门口忽然传来响动,不等袁越反应过来,周禹彦已然提着两个食品袋走了进来。 “袁袁醒了?你睡了好久。” 与周禹彦对视的瞬间,袁越整张脸的温度霎时上升,燥热的几乎快冒出热气,深感无地自容的他恨不得立刻爬到床下躲起来。 “饿了吧?已经六点多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周禹彦淡定自如,眼神里没有一丝轻蔑,相反流露出更多的温柔与关心。 看袁越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周禹彦把食品袋放在桌上,而后走到床的另一边,手掌轻轻覆在袁越抓着被子的手上,“身体感觉好一点吗?其实昨晚你不用那样的……” “昨天……我喝多了……什麽都不记得了……”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袁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听禹冽说了,这都怪他,不让你喝就好了。”揉了揉袁越乱七八糟的头发,周禹彦温柔揽过他的肩膀,“是我误会你了,该道歉的人是我。” “不,是我不好。” 如果能学的来哥哥温柔的一套,也不至于每次都威逼袁越就范,不过哥哥真无愧于家里的影帝,如若不是亲身经历了昨晚的现场,没准也被他的温柔骗了。实在看不下去两人抢着道歉,周禹冽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既然和好就快点吃饭。”说罢他走到桌边,提起香喷喷的食品袋,问向袁越,“你要下来吃?还是在床上吃?” “我……啊……”刚挪了挪屁股,火烧的痛感便传向周身,即便有清凉的药剂在身体里,效用似乎也不大,毕竟柔嫩的那里昨夜承受了兄弟两人太多次侵犯。 “我看你还是在床上吃吧,哎,这就是淫乱付出的代价。” 见袁越抿住嘴唇,面色难堪,周禹彦瞪了眼弟弟,“你说话注意点。” “好啦,这次算我错还不行。”应和着哥哥精湛的表演,周禹冽眼含笑意撇了撇嘴,说的像真的似的。“以后我再也不劝他喝酒了,谁知道他喝完会变那麽淫荡。” “还说?” 看哥哥仍热衷于扮演好人角色,周禹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哼,你就装吧。“不说了,吃饭吃饭。” 于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袁越信以为真,耍心计他哪里是兄弟两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联手惟妙惟肖的表演。糊里糊涂过了一夜,屁股痛的要命,最后还尴尬地认为是自己的错。知道酒后乱性的恐怖,有过这一次经历,袁越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当初周禹彦告诉自己秘密就是喝醉了酒,周禹冽当众讲出秘密又是醉酒,酒精真是害人的坏东西。 袁越只觉得疲惫不堪,肚子倒不十分饿,闷着头默默吃了一点东西后,才在兄弟俩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酒店。 天色已晚,看袁越走的辛苦,哥哥又当起模范,下了计程车,进了袁越家的单元门,居然还要抱他上楼。周禹冽在一边看的瞠目结舌,怪不得袁越那麽喜欢哥哥,原来点滴做起打动人心就是这麽来的。不管周禹彦是发自内心的同情,还是装模作样,既然对袁越这样,想必对薛缘更是好的不得了,这一点自己和哥哥相差太远。 袁越起初坚决不同意,可他哪里挣的过周禹彦,身子本来就虚,没推两下便被周禹彦强行打横抱起来。听着那句“抱紧我”,羞窘地抬不起头。 哥哥高大结实,步伐稳健,抱着袁越上几层楼不成问题,周禹冽则跟在后面心不在焉,琢磨着今后面对薛缘时该怎麽改变,也许改一改,还有机会。 周禹彦怀抱的毕竟是人不是玩具,就算身体再强健,爬了几层楼到袁越家门口时也不住喘息,袁越心肠好,见状十分过意不去。“嗯……要不要进来坐坐。” “好,很久没来看阿姨了。” 然而打开家门,屋子里却黑漆漆的,通常这个时间妈妈应该下班回家了,怎麽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昨晚喝醉了没给妈妈打电话,她会不会又因为自己彻夜未归而着急。 “这麽晚了阿姨还没回来吗?” 不等周禹彦说完,手快的周禹冽便摸到电源开关,白炽灯闪了几下照亮了窄小的房间,厅里靠墙的单人床上被褥凌乱,好像有人刚睡过的痕迹。 “每天这个时间应该回来了,我打个电……” 袁越边说边往里屋走,谁想刚跨过门口便呆呆怔住,一时语塞。兄弟二人好奇地跟上来,当看到屋内的景象时也不禁一愣。 昏黑的屋子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地上,明明没有停电,却摆了满地蜡烛,烛光摇曳,照亮地上摊开的相册,有说不出的诡异。 “妈……你在做什麽?怎麽坐在地上?”袁越小心翼翼走上前,忍着屁股的不适,慢慢蹲下身,拨开垂在女人脸上的头发。 “怎麽办……我又找不到袁袁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出去……”女人抹着眼泪,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顾摸着照片里只有八岁的袁越。 站在母子身后的兄弟两人莫名其妙地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 “妈,你看我回来了,别乱想了,是我不好昨天忘打电话了。”帮女人擦掉脸上的泪水后,袁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充满自责。 “是袁袁吗?袁袁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摸着儿子的脸,女人的泪水更加汹涌。 “是我啊,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哭了。” 母子相拥的场面十分戏剧化,周禹彦向弟弟使了个颜色,看他去寻找里屋的电源开关后,悄悄走上前,轻声道:“阿姨对不起,昨晚让您担心了。” 就在袁越搂着女人转过身的时候,屋子里的白炽灯也亮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女人开始还混沌的眼神忽然变得清亮,忙破涕为笑地挣扎站起身。“禹彦和禹冽怎麽也来了?你们……你们什麽时候来的,我怎麽没听见。” 对于女人忽然间的转变,包括袁越在内的三人均是一怔,还是周禹彦先反应过来,“我们刚送袁袁回来,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您放心吧,袁袁不会有事的。” “这样啊,对对,你们是不是打过电话,我忘了……”女人自言自语又开始回想昨晚的事。 周禹彦求证似地看向弟弟,只见周禹冽忙偷偷摇了摇头,明明几个人谁都没打过电话,为什麽女人要这麽说呢。 “阿姨有我们照顾袁袁,您就放心吧,以后回来晚了一定提前告诉您。”说着周禹冽走上前揽过女人,帮他擦掉泪水,整理好头发。 “嗯……我就怕他又被坏人抓走……” 周禹冽嘴里说着“不会的”,却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当扫向哥哥时,他好像也在若有所思,说不准和自己现在想的一样。视线最后落在仍在劝慰女人的袁越身上,周禹冽知道不可能揭穿昨晚的谎言,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为什麽就是忍不住想再多看他几眼。 42 和周禹彦和好后,袁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可与此同时心里却多了一层不安的阴影。被周禹冽一提醒,每当袁越独自一人时,好像就能回想起一些那日酒醉后的夸张反应,自己似乎真的主动抱过周禹冽,被他碰触的时候还格外兴奋,不但如此,模糊的印象里仿佛还握过周禹彦的手,恳求他不要走。没想到酒后乱性身子会变得异常敏感,难道真像周禹冽所说自己骨子里是淫荡的吗? 不,怎麽可能。 可事实就是自己醉酒后,对他人的抚摸有反应,而且还是男生。是因为习惯做那种事的缘故吗?袁越对自己奇怪的反应苦恼万分,想找人问,却又不知该向谁诉说,不过即使有合适的人选,这种事也很难说出口吧。一想到自己那时可耻的样子,便窘迫得无地自容,不知以后该以何种心态面对周禹彦和周禹冽。而那晚过后,兄弟两人和自己联络的次数也少了,也许他们在准备临近的期末考试,也许仍觉得尴尬。 嗯,还是暂时先不见为好。 眼下袁越除了担心怎麽与兄弟两人相处,所有心思都放在妈妈身上。近来女人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丢三落四的次数越来越多,偶尔还会自己唠叨一些事。前两天晚上刚接到周禹彦母亲打来的电话,于是便一五一十把妈妈的情况和她说了,周母说妈妈也许工作太疲劳,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日子。 放下电话,袁越自责地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妈妈,打工时间久了,很多时候都不能为妈妈做晚饭或陪她,工作压力太大才导致她神经衰弱变成现在的样子。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光固然开心,但他还是应该更好地照顾母亲。 于是在和便利店的老板商量后,除了特殊情况,袁越的班次都调到白天,傍晚收工后在妈妈回家前便买好了菜,每天变着花样为她准备晚餐。因为每天回家都能看到系着围裙的儿子笑脸相迎,女人的精神状态较之前稳定了许多,不过偶尔还是会丢三落四。 袁越每天的生活都这样按部就班,休息的日子便会坐在家学习,如果赶上周末,肯定会陪妈妈逛街或是去公园。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又过去一个多月,自醉酒那夜之后,袁越已经有很久没去过c大,和兄弟的联络也只局限在一周里偶尔的几次电话。 如今周禹彦和女友交往的很顺利,只不过他们的事周禹彦不愿和自己多说罢了,心里暗叹着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十分羡慕能和周禹彦交往的女孩,袁越觉得他们在一起时一定很幸福。而周禹冽鲜有打来的几次电话,大都是在他百无聊赖时想起来的,除了问问周禹彦有没有和自己联络外,其他便是问问妈妈的情况,虽然有过几次见面的邀请,但都被袁越拒绝了,周禹冽明显地表示不高兴,但也没再强硬威逼什麽便挂断了电话。 “小袁早点回家吧,我来你就可以走了。” 下午便利店的工作较中午和傍晚轻松许多,近来老板又有了别的业务,基本不来店里,如若有时间闲下来,袁越通常会坐在收银台后看书。王筑风风火火地赶来,顾不上擦汗喝水,便笑着凑到袁越身边。 “呵呵,我不走,还有半个小时呢。”别看王筑长的凶悍,反而是同事里最勤快的一个,只要轮到袁越和他交接班,他比其他人到的都早。 “你看你,还和我客气,你要不走,那我就陪你聊天吧。”像是有备而来,说完王筑便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本折卷的册子,摊开一看原来是本菜谱。“上次你不是让我给你多介绍点做菜的花样嘛,喏,秘籍。” “呵呵,你还记得啊。”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个要求,同事会这麽上心,袁越笑的很开心。 “当然了!我就剩做菜好这点特长了。”张飞一般的彪形大汉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王筑舔舔手指,翻了几页后,用力点了点其中几行字,“这菜我昨天刚做,特好吃!你回去试着给你妈妈做做看,保证她喜欢!你要是不会哪天我去你家做,不方便的话,你来我住的地方学也行!” “这个吗?看上去很复杂,好像要准备很多调料。”虽然没有图片,但光看数项准备工作,袁越便觉得有很大难度。 “没事,你看缺什麽,我从家里拿给你。”王筑盯着袁越的脸颊,忽然揽过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给妈妈一个惊喜,我相信你能行!” 虽然沾满油点的册子看上去脏兮兮的,可在王筑的鼓励下,袁越好像看到了自己成功做出的菜色,还有妈妈的笑脸。 “工作时间你们聊的很开心嘛,在这站了半天都没人理。” 酸溜溜的话忽然从前方冒出来,深埋着头、太过专注探讨菜谱的袁越和王筑这才猛然惊醒,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到一个高个子的帅气青年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手里拿着两瓶饮料。 要结账还站那麽远,旁边正好是放饮料的货架,谁知道他要买单还是在挑选商品,匆匆扫了青年两眼,王筑心下琢磨不会是来找茬闹事的吧,谁知不等他静观其变,袁越先惊呼出声。 “你怎麽来了?” “大门开着,我为什麽就不能来。”青年似笑非笑,说话的时候也扫了眼王筑。 “你们认识?你朋友啊?”第一次见面,青年却毫不畏惧自己的长相,圆滑的王筑忙露出憨厚的笑容。 袁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如果来者是那个青年的哥哥,自己一定会重重点头,并介绍给王筑认识。 “你几点收工?我和你一起回去。” “唉?” “我妈托我给阿姨带了点东西,要我亲自转交。” “唔……还有一会儿。” “那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青年便离开便利店,大概到外面的长椅上等了吧。王筑懂得察言观色,两人聊的内容十分亲密,但各自的表情又显得疏远,看上去关系并不要好。“你要有事就先走吧,别让你朋友等太久。” “哦。”一面想着周禹冽刚才的话,一面收拾东西,袁越完全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和王筑道别后,硬着头皮离开便利店。 送走袁越,王筑仍隔着玻璃窗向外张望。见面的两人谁都没有露出笑容,帅气的青年行为规矩,递给袁越一瓶饮料后,两人便保持一定距离向车站走去。 回家的一路,袁越却不知该说什麽,只是低头望着脚下的路面,大脑一片空白。 周禹冽则盯着过往的男女,竟也反常地无话可说,只不过他脑袋里想的东西太多,此时有些乱而已。 “那个……我要去菜场买菜,你要来吗?”两人默默走过两个街区,还是袁越先打破寂静。 “买菜?我晚上不在你家吃饭,还有些事。” “不是……我每天都要买的。”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见袁越老老实实地说出实情,没有丁点挽留的意思,周禹冽不禁想起以前的时光,撇了撇嘴道:“不过自从我哥和你疏远后,你好久都没来学校送饭了,呵呵,我能吃你做的饭,还要沾他的光。” “……”袁越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什麽,自从在寝室和教室发生过那种事后,他便不敢再去c大。 “我哥这几天和你联系了吗?” 这是周禹冽最常问起的话题,而大多数时间,袁越的回答也一样。“没。” “我还以为他会来找你。” “为什麽?” 周禹冽的暗示刚给了袁越一线希望,不想转眼却又被他浇灭。“没事,乱猜的。” 偷偷吐了口气,袁越自话自说似的。“他和他女友在一起吧。” “女友?” “嗯,他几个月前就交女朋友了,你不知道吗?”对于周禹冽的讶异,袁越也很好奇,这麽重要的事周禹彦没和弟弟说吗? “哦哦,女朋友啊,他是这麽和你解释的麽。”一下子明白过来,周禹冽的脑筋又开始乱转。 “嗯?有什麽不对吗?”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女友啊?” “没有,他很少提。” “呵呵,那个人你见过呢。”瞥了眼单纯的袁越,周禹冽故意强调,“还不止一次。” “唉?”印象里怎麽都不记得有这麽一个女孩,袁越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周禹冽指的是谁。 “就是那个和你有一样名字的‘缘缘’啊。” “啊?” 见袁越张大嘴巴,一副吃惊的呆样,周禹冽感到好笑,“你不会以为我又在骗你吧。” “可薛缘是男生……禹彦说的是女……”几乎忘了走路,袁越站在原地仍觉得不可思议,再看周禹冽翘起的唇角,说不定他又拿哥哥的事开玩笑。 “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见袁越又表现出一副质疑的模样,周禹冽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会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异性恋,还有同性恋的存在吧?” 被周禹冽这麽一点,袁越却更糊涂了。“你……的意思是……” “我哥只喜欢男生。” “……” “我和他一样。”看袁越吃惊地抬起头,周禹冽仍直视着他,缓缓道:“我也喜欢他喜欢着的那个缘缘。” 43 周六午后,烈日下一丝风都没有,外面的世界像个烤炉,人们大多躲在有空调的屋子里避暑,然而袁越家却没有好到哪去。古老的电扇立在屋子中央,嗡嗡地左右摇着脑袋,吹过的风带着温度,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袁越的冥想。 捧着往日最喜欢读的小说,半个小时过去仍停留在同一页,反复盯着同一行文字,袁越的脑袋却完全放空。 [说来很巧,那个人的小名和你一样,也叫缘缘,是我和我哥小时候最好的玩伴。] [嗯,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我青梅竹马。] 自从周禹冽几天前说出惊天秘密后,袁越一直魔怔似的琢磨他的话,往昔的点滴也莫名其妙冲入脑海,盘旋不去。周禹冽曾经说过,小时候他们兄弟和薛缘一起玩,一起上学,关系十分要好,而在他讲述的故事里,并没有自己的身影。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得了,那些欢快的场景都是周禹彦讲给自己听的,曾经疑惑过,可不愿正视,现在再想起来,也许真的是他同情自己的遭遇,为了让自己开心才那麽说的。 袁越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始终不情愿承认这个想法,从离开家的时候开始,心里便渴望幸福与快乐,然而这小小的愿望对自己来说却遥不可及,除了能回到家与妈妈相见,周禹彦大概是唯一一个让他浅尝这种滋味的人,于是试图把美好的希望寄托在这个温柔的人身上,明明不记得的过去,却自欺欺人地生成幻象坚信那些故事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回想起第一次和薛缘见面的饭局,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然而何止那次,在薛缘过生日的那晚,呆呆望着周禹彦和他的朋友们,自己仿佛也脱离了他们的世界。周禹彦和薛缘表现出的默契不言而喻,被周禹冽一提醒,两人间的暧昧和亲密确实与众不同。 周禹彦喜欢男生,喜欢和他从小玩在一起的薛缘,怪不得他出现后,周禹彦渐渐疏远了自己。 原来自己对他来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还以为他们才是只有彼此的亲密关系,还以为那时他只是暂时去陪朋友,还以为对女孩子的这种感情才叫喜欢,对男生再怎麽喜欢也只能做朋友。 袁越吐了口气,目光呆滞地趴在书桌边。 但万一周禹冽说的不是事实,和周禹彦交往的人不是薛缘呢。 希望在脑海里闪了一下,光芒转瞬便灭掉了。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毕竟和周禹彦在一起的始终不是自己。 拉开书桌抽屉,袁越呆呆望着当初周禹彦送给他的那盒擦手油,虽然早已用完,却一直舍不得丢掉。没想到在自己内心深处,是这麽喜欢他…… “袁袁……你在做什麽?” 背后忽然响起妈妈的声音,袁越吓的忙推回抽屉转过头。“在……在看书,你睡醒了?” “我睡不着,你听到了吗?刚才好像有邻居在说我坏话。”女人疑神疑鬼地不时向门口张望。 “没有啊……怎麽会……”放下书站起身,袁越走到门口,悄悄打开家门,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听他们说你爸根本没得病,早早去了国外,故意抛下咱们母子。”女人双眼冒光,说的像真的一样。 “啊?你听错了吧,不是在说咱们家吧。”妈妈一定把梦境误以为事实。 “没有……绝对没有……我听到他们说你爸的名字了……那些人真坏!”女人偏执地摇着头,越说越气愤。 “做噩梦了吧,你刚才不是在睡觉吗?别乱想了,晚上想吃什麽?我给你做。”怕母亲再胡思乱想,袁越忙打开电视,陪她坐下来。 “呵呵,今晚还是我给你做吧,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做的煎鱼了。”打开的电视里正好在播烹饪节目,注意力被转移掉的女人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嗯,我帮你一起。” 两人坐在床边看了会儿电视,这时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袁越的第一反应便是妈妈刚才说的话,不会外面真有邻居在说坏话吧。 袁越护着女人小心翼翼打开门,谁想来者不是别人,竟是周禹彦和他的妈妈。 女人立刻和周母寒暄起来,袁越这才知道两人原本就约好在今天见面,只不过没想到周禹彦会忽然跟来。袁越心跳加速,当看到许久未见的周禹彦时,紧张得一时不知该说什麽。而妈妈好像和周母有私密的事要聊,在客厅没陪坐一会儿,袁越和周禹彦便被打发到里屋,最后母亲还神神秘秘,连房门都关上了。 “你今天怎麽有空来,也没告诉我一声。”数十分锺前占满脑海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袁越有些坐立不安,毕竟他刚发现自己心底隐藏多时的秘密,还未来得及思考日后如何面对。 “好久没见你了,正好妈妈今天要过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望着身穿背心和四角短裤的袁越,周禹彦很自然地走到桌边,“最近有在学习吗?好久没给你补习了。” “不要紧。” “我前阵子忙,不过放暑假就有时间了,你要补习提前告诉我,我安排时间。” “可……可以吗?会不会耽误你?”听周禹彦这麽说,袁越受宠若惊。 “看你说的,咱们是什麽关系。” “呵呵……嗯……”虽然他们不是只有彼此的关系亲密,但在袁越心中周禹彦永远是他最好的朋友,只不过……“我就怕……影响到你和……你女友。” “放假他也忙,我们不是每天都要腻在一起。” “哦。”点了点头,周禹彦好像没听出袁越的支吾。 “袁袁好像很在意我女友的事。” “嗯?没……没啊。”谁料周禹彦话锋一转,猜中了他的心思,不会撒谎的袁越脸顿时变了色,像被火烤过似的。 “还是你最近有了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匆匆扫过眼前的周禹彦,袁越忙用力摇了摇头,连耳根都热了。“怎麽会……” “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还是说……禹冽最近又做错什麽事了?” “没有。”与他无关。 一再追问都没有结果,袁越面红耳赤的模样害周禹彦不经意又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午后,立刻收回凝望的视线,周禹彦忙转移了话题。“你要不介意,过几天咱们叫上禹冽和薛缘一起去游乐场玩吧。” “唉?薛……哦……” 见袁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周禹彦温柔笑道:“你不会已经忘了是谁吧?” 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袁越看了眼周禹彦,却欲言又止,“他……你……” “怎麽了?” 藏在心底的疑惑让袁越这两天简直没有心情做任何事,到底要不要问出来,好想听周禹彦亲口告诉自己答案,实在太在意了。“那个……你喜欢他吧。”见周禹彦怔了怔,袁越一鼓作气索性直接说出来,“你们是在交往吗?” “……”大概没想到袁越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周禹彦思索了数秒后抬起眼,“又是禹冽说的?” 点了点头,袁越等着他回答。 “嗯,我们是在交往,之前我说的女友就是他……” “真的是……”这回换作袁越发呆,原来周禹冽没有撒谎,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周禹彦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薛缘…… 看袁越低头默不作声,周禹彦忙解释道:“这件事我本想过一段时间再和你说,我怕你接受不了不理我……” 虽然袁越抬起的脸上难以掩饰流露出的落寞,但他还是努力笑出来,“不会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禹彦望着袁越的眼神十分复杂,好像回忆起了以前的事,他想说一些讨袁越开心的话,可漂亮的唇形翕合了半晌也没吐出任何字眼,只是慢慢垂下眼帘,“对不起。” “为什麽突然……” 避开袁越不解的目光,周禹彦看上去有些愧疚。“之前没有和你说实话。” 谁都有难言之隐,这不算什麽,只是除此以外,还有其他谎言吗? 袁越很想问问关于他们小时候的事,可不等他开口,房门忽然被推开,周母探进身子笑着说他们该走了。 两人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周禹彦收拾了东西离开房间,望着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袁越觉得他们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 如果是往常,送到门口周母都会让袁越留步,可今天她却只字未提,反而希望袁越能陪她多走一段。 夕阳西下,傍晚的温度比几个小时前略有下降,可仍让人感到燥热的不舒服。 “袁袁,你妈妈最近情绪还稳定吗?”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女人才问起袁越母亲的情况。 “比之前好多了,可能是我多在家的缘故吧,不怎麽哭了。”走在周母和周禹彦中间的袁越并没有察觉出女人话中隐含的意思。 “其他方面呢?以前听你说她经常丢三落四,忘记一些东西。” “现在还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我想她工作是不是太累了,下午她还说听到有邻居说她坏话,我觉得可能是她做了噩梦。”袁越一五一十地回答,想法还很天真。 “嗯,她刚才也和我说了……”看了眼投来疑惑目光的儿子,又看向单纯的袁越,女人迟疑了片刻后,不禁忧心忡忡道:“袁袁,我觉得你有时间应该带妈妈去医院看看。” “唉?” “她现在有些神经衰弱,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而且经常臆想什麽的也……”女人抿了抿唇,瞥过微微蹙起眉头的儿子后将视线落在有些发怔的袁越身上。“先到医院看看医生怎麽说吧。” 44 暑期里游乐场成了最具人气的地方,几乎每个游乐项目外都排满了长龙般的队伍,等候的男男女女或是聊天,或是满眼羡慕地望着正在玩乐的人们。然而欢叫的人群里并非每个人都享受刺激的快感,面带笑容的脸庞上也并非都是发自心底的快乐。 周禹彦实现了对袁越的承诺,一周后他们来到游乐园,当然同行的还有周禹冽和薛缘。 虽然这是袁越和薛缘的第三次见面,但眼下他们四人间的关系却变得十分微妙与尴尬。如今在知道了兄弟两人的秘密后,再回想起以往的两次见面,袁越渐渐明白了。周禹彦和周禹冽都喜欢和他们从小玩在一起的伙伴薛缘,然而薛缘却选择了哥哥,这就是弟弟为什麽每次谈及他们时总是心情不好与苦闷的原因,而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旁观的局外人。 缘缘和袁袁比起来有太多长处和优势,受欢迎理所应当,袁越很早就认清这一点。望着此时和薛缘说笑的周禹彦,再看不时在他们中间插嘴的周禹冽,袁越安静地站在一旁走神。原本今天不打算来玩,可近来因为妈妈的事心情低落,很想找一个地方宣泄。 前两天带妈妈去了医院,当着妈妈的面,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可背地里却告诉自己不能排除轻度精神病的可能,还要预约再做检查。虽然开回来的药很轻,但袁越的心却沈甸甸。担心妈妈的身体状况却又不敢告诉她,医生说很大程度是因为长期积累所致,自己被拐卖,爸爸病逝,妈妈一个人承受的压力太重……好好的一个家,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别发呆了,该咱们上去了。” “哦。”被周禹冽拍在肩头的一掌惊醒,袁越忙回过神,紧跟着三人走进黑暗中的幕帘。 一列长长的小火车等候在游戏区,只有坐两个人的宽度,周禹彦和薛缘已经坐在前方,袁越跟着周禹冽坐在后面,前方深深的隧道,不知有什麽在等待着他们。待服务人员检查过每个人的安全带后,小火车慢慢启动了,喀拉拉地好像在爬坡,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特好玩,缘缘最喜欢了。” 身旁的周禹冽说话声音很大,要让前面的人听到似的,袁越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缘缘不是自己。爬坡仍在继续,这时黑暗的四周隐约现出闪烁的繁星,逼真的效果仿佛真的置身于星星的海洋,袁越睁大眼睛,欣喜地望着四周。 渐渐亮起的光芒足以看清旁边的人,周禹冽偏过头望着孩子一样单纯的袁越,笑道:“袁袁怕不怕?” 直接把周禹冽的问题过滤为他在和薛缘说话,袁越仍左右望着头顶的天空。 “喂,你怎麽不理人。” “唉?在和我说话?”余光里周禹冽的脸一直朝向自己,直到把目光对焦在他脸上,袁越才看出他的不高兴。 “废话!”周禹冽刚骂了一句,立刻坏笑着咧开嘴,“嘿嘿……怕不怕?这从头到尾都这个速度,好玩吧。” “不怕!我……啊!”谁料不等袁越摇完脑袋,自己的惊呼便融进了前方传出的喊叫里,天地忽然一个旋转,悬浮在天际的列车迅速旋转着坠落,四周有火山喷出的岩浆,好像掉进了火山口。 接下来整个列车上便再无闲聊,尽是人们的惊叫与呼喊,四周接二连三伴随着各种声音,隆起的怪石,掀起的海水,突然飞撞过来的精灵,还有伸向自己的魔爪…… 躲过一个险境,又落入另外一个陷阱,眼前的世界缤纷缭乱,带给身心强烈刺激,短短数分锺的旅程好似过了很久,一趟冒险结束,当列车静止不动,大家仍恍如身在其中。 “袁袁好玩吗?”回到阳光照耀的陆地上,周禹彦笑呵呵地看向袁越。 “嗯!好玩!”袁越的脸颊因为兴奋微微发热,刚才的一幕幕还在脑中回旋。 “你这家伙胆子还挺大,我以为你会怕呢。”瞥了眼走到袁越身边的哥哥,陪在薛缘身旁的周禹冽忍不住插上一嘴。 “这里这个算好玩的,但不是排行前三的。”薛缘也笑看向袁越,如果不接触,谁能想到这张略显成熟的脸下却有着一颗孩童的心。“你们俩去买点水吧,我和袁袁去那边排队。” 一听薛缘有需求,周禹冽毫不含糊立刻照办,而周禹彦则深深看过薛缘后才转身离去,留下二人。 站在薛缘身边,袁越也不知该说什麽,只好东张西望。 “前两天我和禹彦住到一起了,有空去我们住的地方玩吧。” “唉?”薛缘突来的一句话扯住袁越的神经,他忙回转过头呆望着英俊的青年。 见袁越一脸惊讶,薛缘笑呵呵地解释,“他在外面租了房子,非要拉我过去一起住,他觉得我学校的环境太乱不好。” “哦。”原来周禹彦和薛缘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袁越心想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们交往的事。是不是这样以后就更难见到周禹彦了? “离c大不远,坐车挺方便的。”薛缘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听说你很会煮饭。” 袁越怔了怔,面对薛缘有些自卑地摇了摇头,“不太会……” “反正我一点也不会,有空可以教教我,我可不想每天和他到外面吃。”伸了个懒腰,薛缘晃动了一下脖颈。 “好。” 面对闷葫芦一样的人,薛缘长长吐出一口气,当扫过在自动售货机前排队买饮料的兄弟二人后道:“其实……我们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呃……”袁越怔了半晌,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向青年。心想是指你们相互喜欢交往的事吗? 纯粹想借机抒发一下感慨,不等袁越开口薛缘当他默认了一样又道:“他对我真的很好,很体贴,很温柔,和他在一起生活很幸福。” “……”原本抬起的眼帘慢慢垂下,袁越望着前面人的裤脚,默不作声,十分羡慕现在的薛缘。 “禹冽也是,总想方设法逗我笑,对我很照顾。” 那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你吧。袁越表面“嗯”了一声,心里却叹了口气。周禹冽对待他们俩的态度天壤之别,袁越明白他是看不起自己的,平日和他接触不被欺负羞辱就算好的了。 “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不能加注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嗯?”虽然赞同薛缘冷不丁冒出的话,但袁越却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望着似懂非懂的袁越,又瞥向抱着几瓶饮料越走越近的兄弟俩,薛缘忙摇了摇头,“呵呵,这种事说不清楚。” “可我不懂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麽还要伤害不相干的人呢?”完全没有察觉已经走到身后的兄弟,袁越望着薛缘,信誓旦旦地保证。“反正以后我会全心全意对我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加注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这种事可说不好!先别夸下海口。” 身后忽然“哼”的一声,吓了袁越一跳,当他回过头时却看到表情极不自然的周禹冽正在撇嘴,而周禹彦则凝视着薛缘,过了两秒才把视线移到自己身上。 “你们两个在聊什麽?袁袁有喜欢的人了?” 被周禹彦当众问及心里的秘密,袁越忙用力摇着脑袋,“呃……没……我说如果……” “分明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周禹冽上下打量过袁越,又故意把目光投向哥哥,暗示此人不正在眼前麽。 “不是的!”生怕周禹冽再乱说什麽,袁越忙急着否认。 反正该说的早就说了,懒得再理袁越,周禹冽忙殷勤地举起手里的饮料,“缘缘要喝哪个?我和我哥打赌,看你要他手里的绿茶,还是我手里的可乐,我知道你平时最喜欢喝什麽。” 薛缘无奈一笑,对袁越端了端肩膀,好像在说,瞧,弟弟就爱这麽逗弄他。而后却把手伸向了周禹彦,“天气太热,今天就喝绿茶解暑吧。” 周禹彦不用一字一句便能博得薛缘的喜欢,周禹冽和袁越都看在眼里,他们摆出的暧昧让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劲。”不服气地白了哥哥一眼,郁闷的周禹冽才把薛缘不要的可乐丢给袁越。“给你吧。” 明明是好喝的冰镇可乐,却像被丢掉的垃圾一样,周禹冽还在和周禹彦斗气,耳朵里尽是三人的争论声,默默拧开瓶盖,袁越叹了口气,像个局外人一样独自喝起来。 45 【小羊怒了】 直到傍晚,疯玩了一天的四人才离开游乐场,意犹未尽的周禹冽又提议前往ktv,薛缘喜欢那个地方,痛快地答应下来。周禹彦没说什麽,缘缘到哪他自然不会落下。可到袁越做决定的时候,却犹豫了,他不喜欢那种地方,对另外三人来说自己这个不会唱歌、不能喝酒的局外人可有可无,应该早点回家给妈妈做饭。可这次三人却格外热情,一直竭力挽留,大概一天玩下来气氛十分和谐融洽的缘故。袁越不太会拒绝别人,只好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谁知妈妈说今晚和同事有事要谈,不回家吃饭,在听说儿子和周禹彦兄弟在一起后这才放心。 得到了妈妈的批准,袁越跟着三人来到闹市区的一家ktv,他平时听的歌少,到里面要麽当听众要麽扮演服务生,一到用餐时间更是勤快地像搬家的蚂蚁,往包间里运送食物。 周禹冽开始还唱些轻快的歌曲,可在周禹彦和薛缘含情脉脉唱完几首情歌后,便转为忧郁曲风。袁越想的很单纯,并没有留意周禹冽选歌上的改变,仍旧边吃边欣赏歌曲,在听完周禹彦和薛缘对唱后也只是发自心底的羡慕两人的幸福,感慨自己如果会唱就好了。 不过当中途周禹冽从小超市拎回数罐啤酒后,袁越的注意力渐渐被分散了。不管三人如何劝说,即便脑袋晃晕了,袁越也坚持滴酒不沾。可惜管得住自己的嘴,却控制不了别人,望着一罐罐啤酒喝进三人的肚子,袁越为他们捏一把冷汗,担心不会又像以前一样发生什麽变故吧。然而数个小时过去,现场的气氛却意外的和睦,除了后来周禹冽开始嘶吼摇滚,看不顺眼周禹彦外,倒也没乱说什麽话。可不到最后关头,心底提起的一口气始终不敢舒出来。 “别喝了吧……”小心翼翼看向身边的周禹冽,袁越把喝完的啤酒拢在一起,数一数三人喝了有十多罐。 “自己不喝还不让别人喝!你是我什麽人就管我!”白了眼袁越,周禹冽打了一个酒嗝仰靠在沙发里,心里正闹不痛快。 “袁袁说的没错,喝完手里的就别喝了,今天可没人送你回去。”周禹彦声音沈稳,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色,同样喝了数罐酒的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又闹小孩子脾气。”薛缘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表,“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回去了。禹彦你看好禹冽,别又让他闹事。” “怎麽!这麽早就回去啦!今天还没玩够呢!”说罢周禹冽突然扑向薛缘,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像小孩一样挂在他身上,说什麽也不放松。 “下次再玩,有一暑假的时间呢。”薛缘也不挣扎,任由周禹冽抱着,脸上始终笑嘻嘻的。 “我不,我就喜欢和你玩……你别这麽早走嘛……” 当着哥哥的面和哥哥的恋人撒娇,袁越都感到尴尬,他偷偷看了眼周禹彦,然而并没有发现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什麽异样。 不过当周禹冽的手不老实地摸到薛缘的屁股上时,周禹彦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弟弟拖到旁边的沙发上。“你别闹了,老实在这呆着,我送缘缘回去。” 听到亲切的称呼,袁越心中一跳,然而不等他张口,却见薛缘站起身道:“都说了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也要送你到外面,我还有话想说。” 周禹彦的背影挡住了薛缘,看不到他们此刻的神情,袁越扫了眼躺在沙发上不时乱拍踢腿的周禹冽,又看了看粘腻在一起分不开的两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 “那好吧。”轻轻推开周禹彦,薛缘的脸上又现出笑容,他走到袁越面前,“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下次再一起出来玩。” 薛缘先行出了包间,周禹彦紧随其后,此时他的心思完全挂在那个人身上,眼见着包间门要关上,袁越忙走上前轻轻拉住周禹彦,“那个我……我也回去了。” 袁越的眼睛一闪一烁,湿漉漉的,好像害怕再接到护送醉酒弟弟回家的命令。那晚他被侵犯的一幕不禁闪现出来,越过袁越,看了眼仍在沙发上打滚的周禹冽,周禹彦柔声道:“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走,一会儿顺路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可以……” “拜托帮我看一下他,我马上回来。”周禹彦说的心不在焉,生怕薛缘先走掉一样,说完便朝电梯的方向追了出去。 渐渐垂下眼帘,袁越叹了口气把包间门关上,谁想当他再回过头时,刚才还在沙发上打滚的人居然已经坐了起来,此时正呆呆盯着自己。 “你……还好吗?”站在门边不敢动弹,长记性的袁越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靠近周禹冽,说不准他又会做出什麽事。 好个屁,瞎子都知道他现在一点也不好。懒得张嘴说话,周禹冽迟钝地移回视线,目光落在点完却没人唱的电视屏幕上。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事到如今,薛缘还是死心塌地地和哥哥在一起,对自己没有一点动心。 周禹冽知道自己在背后打哥哥的小报告不对,可这好像并没有影响他和薛缘之间的关系,拐弯抹角向薛缘暗示哥哥与袁越关系不一般后,薛缘似乎毫不在意这个情敌,也不追究哥哥是否在行为上出轨,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完全看不出他们有闹过任何不和,而两个人也没有私下单独和自己抱怨或责备过,如今居然更是要同居了,这能不让人受打击麽。 周禹冽拍了拍额头,看上去十分痛苦。原来自己非但没好好表现出优点,从头到尾都在扮演坏人的角色。不但不成全哥哥的恋情,反而和兄长争抢,暗中破坏他们的感情,甚至还险些霸王硬上弓强行和薛缘发生关系,不过如果真那样,他们恐怕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酒呢?怎麽都没了?”把袁越拢在一起的空酒瓶打散,周禹冽摇摇晃晃站起身,“我再去买点回来。” “你都醉了,别喝了。” 差点忘了这只守在门口的小狗,望着袁越闪烁的眼睛,周禹冽忽然笑道:“你也是个可怜人。” 死死拦在包间门前,袁越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茫然地望着凑上来的周禹冽。 “不论你怎麽喜欢我哥,他都不喜欢你。”嬉皮笑脸地指着袁越的脸,周禹冽同情地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麽?”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抓紧门把,袁越抿住嘴唇,心脏莫名地揪紧发痛。 “还不承认麽……他心里只有那个缘缘。”周禹冽忽然张开双臂撑在门上,而后低下头笑着对被圈在中央的袁越强调,“他不喜欢你。” “那又怎麽样……”警惕盯着靠近的周禹冽,袁越屏住呼吸,然而越想忽略他的话,那种刺痛感越深入心底。 “我也是可怜人啊,缘缘心里只有我哥,不管我怎麽追,他都不喜欢我。” 虽然周禹冽垂下头,看上去十分难过的模样,但袁越仍不敢放松警觉,“只要他们幸福就好。” “呵呵,你倒蛮大方的,我要能有你这麽开放就好了,可我就是不甘心……”话落,周禹冽原本撑在门上的双手忽然牢牢扣在袁越的肩膀上,越捏越紧。 “你做什麽!放开我!”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望着周禹冽逼近的俊脸,袁越浑身绷紧,吓的几乎连汗毛都立起来。 “话说咱们好久没亲热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咱们都得不到想要的人,不如互相发泄嘛,要不憋在心里多窝火郁闷啊,所以以后咱们就维持这种关系……只要上床关了灯,谁也看不见谁,你可以把我当我哥,我当你是那个缘缘……嘿嘿然后……” 袁越怔了怔,登时明白了周禹冽的意图,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我才不做这种事!” “你这家伙就爱撒谎,明明身体都兴奋了。”怀里的人越是挣扎越能无限激起周禹冽的欲望,说完他用力抱紧袁越,不老实的双手粗暴地试图伸进袁越的裤子里。 好讨厌周禹冽醉酒后的种种行为,原本近来各种事情纠缠在一起,心情就不好受,再被他这样蔑视侮辱,积压已久的怒火几欲爆发。“才没有!你放开我!” “偶尔扮演一下那个缘缘有什麽不好!起码在床上我会好好疼你!” 心脏倏地一阵剧痛,像重重挨了一记闷棍,袁越脑袋里突然“嗡”地一颤,不知哪来的气力,不顾一切地朝周禹冽脸上扇出一巴掌,“混蛋!你就是个孬种!” “啪”的一声脆响,在袁越的手掌和周禹冽的脸颊间响起。 “……”像黑暗天际突然划过的闪电,周禹冽眼前一花,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只剩下震惊。 “你喜欢薛缘就去和他表白啊,他不喜欢你又不是我的错,为什麽总要欺负伤害我!感情这种事不是买卖交易,就因为你思想恶劣,才做不好每一件事!我承认什麽都比不上你,但起码对待感情比你好上一万倍!我不会加注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去喜欢一个人!即便他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做了我该做的,我就开心!可你呢?除了抱怨就知道对我发泄发脾气,我最讨厌你这种感情上畏畏缩缩、只会欺软怕硬的烂家伙了!” “……”望着气喘吁吁的袁越,捂着脸的周禹冽完全看傻了眼,愣了半晌居然不知该说什麽,被一直看不上的家伙骂到哑口无言还是头一次,为了挽回面子忙结结巴巴道:“你……你敢再说一遍!你他妈找揍吧!” 怒火攻心导致失控地口不择言,从未一口气说过这麽多话的袁越也被自己的反常吓到,发泄过后才意识到自己怎麽突然变成这样。见周禹冽凶巴巴地抬起拳头,袁越吓的连双腿都抖起来,不想再被他压在身下侮辱欺负,袁越豁出去地拼命挥打,一边大喊着“我才不怕你”,一边狠狠踹了周禹冽几脚,而后仓皇拉开包间门,也忘了周禹彦让他别走的嘱咐,在周禹冽扑上来时,“砰”地一声撞上门,惊慌失措地跑掉了。 “我操!” 关上的房门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周禹冽的脸上,喝到微醺的人眼前顿时一黑,鼻子发酸,大骂着一屁股跌坐在地。 46 黑暗的窄巷,有数个人影在晃动,一路追喊大骂。逃亡的青年躲躲闪闪不敢回头,耳朵里灌满了风声,好不容易穿过街巷,谁想通道却将他带入一片荒芜之地,身后的吼声在山谷回荡,不时有鞭子落地的脆响,光脚踩在泥泞的土地上,双腿越发沈重。 抓回去就要被活活打死,可已经跑不动了……好累…… [站住!看你还往哪跑!] 脚下突然一阵疼痛,不听使唤的身子向下倒去,怎麽也爬不起来,眼见那群人已经围过来,高高举起了木棍…… [这次非打断你的腿!] “啊!!不要!”忽的睁开双眼,没有月夜荒山,没有穷追不舍的吼叫,映入眼中的只有白花花的屋顶。直到喘息趋于平缓,从噩梦中惊醒的袁越才坐起身,抹掉额前的汗水。 又做这种可怕的梦,想必和昨晚的经历有关,昨天不知怎的竟然对周禹冽吐出心中憋闷已久的不快。大骂之后险些被揍,如果不是幸运地逃掉,后果不堪设想。害怕他追打电话,回家的路上便关了手机,不知后来他在包间有没有闹事,周禹彦回去看到自己没遵守约定照顾弟弟会不会生气。 袁越心里忐忑不安,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想了想还是开了机,这麽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昨晚虽然对周禹冽说的话有些重,但袁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大不了为自己不当的说话方式向他道歉。用冷水洗过脸后,袁越已经做好打算,心情也没之前那麽沈重,而本以为开机后会陆续进来的痛骂短信,等了半天居然连一条都没有,或许周禹冽已经决定和自己决裂也说不定。不管怎样,总不能因为这个缩在家里,他还要去打工。 抛开杂念,当袁越的心思回到现实,才发现家里只有自己,妈妈已经去上班了。真奇怪,今天妈妈早走连一张字条也没留下,厨房里干干净净,不像开火的样子。以前不是自己早起做早餐,便是妈妈早起做,如果有事先走都会给对方留字条,像今天这种不声不响走掉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吃下一个面包,袁越穿好衣服,整理了书包,一面留意着安静的手机,一面穿上鞋子打开门…… “咦?”防盗门的门把反复转动了几次,始终没有听到“喀“地响动,门锁打不开人便出不去。袁越忙回到屋里找钥匙,可翻遍了抽屉都找不到防盗门的备用钥匙。也许被妈妈放在其他地方忘记了。 拨通女人的手机,过了许久电话另端才响起接听的声音。眼看时间不早,打工要迟到了,袁越忙道:“妈我出不去了,防盗门的钥匙不见了。” “呵呵,这样再好不过了。”女人的笑声很温柔,根本听不出任何异样。 “唉?”袁越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妈我今天还要打工,要迟到了,以前放钥匙的抽屉里也没有,是……” “不用找了,那把钥匙我拿走了。”妈妈的口气像在聊外面的好天气一样,十分开心。 “为、为什麽?”站在防盗门内望着楼道里匆匆下楼的上班族,袁越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这样我就再也不怕你离开我啦,以后我不要你出去打工,我正在去你店里的路上,和你 们老板说你不做了。” “怎麽突然……不要这样啊,是不是因为我昨天回来晚了你生气了?以后我晚上不出去了,你不要和老板说,你快回来啊。”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鼠,袁越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怎麽一夜之间妈妈变成这样,昨晚回来时她还笑着,为什麽突然不让自己出门了。 “还是在家安全,我一会儿就回去。” 这次不等袁越说话,女人便挂断了电话,之后不论再怎麽拨打,女人都没有接听。握着手机,袁越一屁股坐到妈妈的床上,脑袋里一直想着现在该怎麽办。当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小纸篓时,像被什麽吸引住,袁越忙走过去蹲下身,纸篓里除了揉成团的纸张,居然还有药粒,而那正是不久前医生开回来叮嘱母亲要吃的药。当袁越打开其中一个纸团后,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的咒骂更让他吃了一惊,无非都是怀疑邻居在说家人的坏话。 此时医生诊断的“轻度精神病”充占了袁越整个大脑,之前对周禹冽的忐忑完全抛在脑后,袁越心里又堵又闷,难受得喘不上气,生怕妈妈出什麽意外,他忙把电话打到便利店,正巧王筑接的电话。 “小袁你到哪了?怎麽还没来?” “那个……我今天有点事……上午可能去不了了。”袁越蹲在纸篓边,双手抱着膝盖。 “哦哦,那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顶俩,哈哈,放心吧!”憨厚的男子好像并没有生气,笑得十分爽朗。 “呃……现在店里就你一个人吗?”袁越知道店里目前的情况,老板已经把便利店交给王筑代管,基本不过来了。 “是啊,没事,你别多想,今天买早点的人不算多,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啊对不起……如果我在就好了。”给店里添麻烦不说,还要王筑反过来安慰自己,袁越自责地过意不去。 “瞧你说的。不过你今天没事吧?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和袁越接触这麽久,他的为人和性格王筑摸的八九不离十,一下便能听出袁越的支吾。 “嗯……是……是这样……”袁越不知该从何说起,但如果隐瞒不说又不行,“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可家里不同意我做下去,我妈一会儿可能会去店里……不过等她回来我会努力做她工作,我希望继续做下去。” “等她回来?怎麽回事?你现在在哪?”王筑很会抓关键词,立刻觉察出异常。 “我……我起床后才发现被反锁在家里了。” “怎麽这麽严重?之前完全没听说你家人不同意你打这份工啊。”对于袁越老实的回答,王筑感到意外。 “唔……嗯……妈妈近来精神不太稳定……我很担心。” 袁越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王筑沈默了片刻忙道:“好,我知道该怎麽做了,你放心吧。” “谢谢你。” 放下电话,袁越仍觉得不踏实,根本不能安心坐下来看书,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被关在家中的他却无能为力。临近中午,女人还没有回来,袁越不安地站在小阳台上向下张望,正午的阳光最毒辣,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无精打采。 正当袁越琢磨着再给妈妈打一次电话时,楼群的角落忽然拐过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袁越一眼便认出女人是妈妈,定睛再看她旁边的男子,没想到竟会是王筑。 “小袁我们回来了。” 被锁住的家门终于打开,袁越望着搀扶着女人的王筑,感到意外,“你怎麽来了?店里……” “今天可能是我在外面走的时间太久,身体不太舒服。”女人抚着胸口,面色苍白,似乎流了不少汗。 “怎麽回事?”袁越担心地把女人扶坐到床上,温柔抚着她的背脊。 “阿姨可能中暑了,我让她在店里休息了一会儿,反正中午店里也不忙,我把店锁完就护送阿姨回来了,这样比较放心。”匆匆环视过屋子,王筑站在一旁解释。 “谢谢……” “别客气,我和阿姨说了,咱们是好朋友,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当视线落在厨房时,王筑忙殷勤地说:“中午还没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以前光听我说了,也没机会展示。” “太麻烦了,还是我去做吧。”一听这话,女人忙要站起来。 十分有眼力见的王筑哪能让身体不适的女人下厨,不等袁越开口,已经自行张罗起来,“阿姨您就好好躺着休息,其他的交给我和小袁好了。” 不能说袁越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而是周围的人太会来事,跟着王筑走进厨房,袁越这才有机会开口,“你去歇着,让我来吧。” 谁想王筑一改之前在屋里的笑容,忽然变得一本正经,双手自然地搭在袁越的肩膀上,安慰似的摸了摸道:“你的事刚才听你妈妈说了,没想到……嗯,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回来就好。她现在这麽担心你还是怕你出事,我也和她说你在店里工作的情况了,我说实在不行,以后我可以每天接送你。” “不、不用!”袁越原本因为自卑低下的头忙抬起来用力摇了摇,“我没事,你真的不用这样,我知道她也是为我好……” 望着袁越闪烁的眼神,王筑终于按捺不住把他紧紧揽入怀里,嘴巴贴着他的耳朵,发誓似的保证,“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你。” 见怀里的人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男子这才转移视线,凝视向遥远的窗外。 47 王筑在袁越家大显身手获得了母子俩的一致好评,高超的厨艺让袁越连连赞叹,舍不得离开厨房半步的他,从始至终站在一旁像个新奇的孩子。袁越说王筑应该去当厨师,不然呆在便利店里可惜了,而王筑却说好东西留着给自己和喜欢的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把乐趣当工作。 别看王筑外表粗糙,实际上却是个极为细腻的人,关系不熟的时候只知道他很爱开玩笑,随着慢慢深入了解,袁越越发觉得他说的很多话都有道理,这也可能是他经历过很多事的缘故。饭桌上王筑和母亲聊了很多,女人有说有笑十分开心,大概看他憨厚可靠,饭后母亲也不再提禁止袁越打工的事,一场风波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仅如此,王筑说到做到,真的以实际行动保护起袁越,每天坚持接送,当班时能多干则多干,毫无怨言。 此后,王筑时常在两人收工后陪袁越回家,教学示范似的亲自下厨教他一些做菜的秘方,不知不觉两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能聊到一起的话题也渐渐增多,于是袁越很难抽出时间去认真思考兄弟二人的事。而游乐园一行过后,他们三人之间至今都没再有联系。 想起薛缘那时看上去满足的样子,想必他和周禹彦在一起时格外幸福,眼下他们两人又住在一起,已经习惯等待的袁越更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虽然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与失落,但很多事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至于周禹冽,袁越觉得实在没有什麽话想和他说,说不定那晚之后他已经把自己拉进黑名单,嗯,虽然不能再做朋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真心希望他能好好对待感情,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今天有喜欢的书就买,别怕重,我给你拎着。” 如今为了陪袁越,王筑连两人的倒休时间都安排到一起,前些天刚听说袁越想要买书,于是休息的第一天便义不容辞带他来到书城。走过数间店铺,带路的王筑终于在其中一间门口停下来,“这里书都走批量,比外面书店里的便宜,一般不单卖,不过我有朋友在这里做,所以就不用担心啦,以后想买书我就带你来。” “真的可以吗?那太好了。”望着铺子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书,袁越恨不得立刻坐到里面看上一天。 “瞧你眼睛都亮了,我怎麽对书没兴趣呢,翻两页就想睡觉。”与袁越的反应截然不同,说完王筑真的打起了哈欠,这刚早上十点。 “因为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啊。” 袁越兴奋的模样实在可爱,王筑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好几眼,而后好哥们一样揽过他走进铺子。“呵呵,那等你看完给我讲好了。” 因为是朋友的铺子,王筑像回到自己家一样随便,在等袁越选书的时候,索性和朋友坐在一旁聊起天来。不过朋友毕竟有生意要张罗,也不能多陪王筑,于是一看书就眼花的他干脆帮朋友干起活来,反正有使不完的力气,憋着也难受。 “小袁你先挑着,不着急,我和哥们去后面送批货,你暂时看一下店。” 足足一推车的书,却不见王筑推起来有丝毫费力,几乎快埋在书海里的袁越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 被各种各样山一样的书籍围在中间,袁越觉得从未这麽开心过,如果可以真想睡在这里,不知道这里缺不缺帮手,再找一份这样的工作也不错。精挑细选,把想要的书放在一旁,没多久桌子上便堆起一座小山,如果不再认真筛选几次,说不定能把整间铺子搬回家去。就在袁越如饥似渴地浏览翻阅书籍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没想到这个时间居然会是周禹彦,绝对是喜上加喜。 “袁袁在做什麽?听起来好像很开心。”周禹彦一大早的声音却一点也不清亮,不是感冒,说刚起又不像,心情似乎不太好。 也许是沈浸在书海的愉悦和兴奋中,亦或是两人好久没联系的缘故,完全没觉察出异样的袁越一五一十地报告,“呵呵,朋友带我来书城买书,比外面的书店便宜好多。” “这样啊,是买习题册吗?” “嗯,如果有好的就买。不过这什麽书都有,真是太好了。”说着袁越爱不释手地翻了翻桌上的几本书。 “好久没给你补习了,最近什麽时候有空?我去给你补习。” 周禹彦的主动让袁越喜出望外,“唉?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没什麽麻不麻烦的,咱们不是好朋友吗?” “呵呵,嗯,我不是以为你和薛……” 这一次周禹彦没有听完便打断了袁越的话,心不在焉地好像不愿提起那个人。“没事。之前去游乐场那晚你先走了,也没和你说上话,最近我有点事解决,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没生我的气吧?以后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没关系的。” 游乐场那晚再怎麽样也不可能生周禹彦的气,袁越还担心,“那晚我先走了,还怕你会生气,因为没照顾好……他没事吧?” 虽然袁越省略了当事人的名字,但周禹彦很清楚他指的是哪一个。“禹冽麽?那晚我回来后他倒是蛮乖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有点不像每次喝醉的他。” “唔……没事就好……”想起周禹冽当时抡起拳头暴怒的样子就感到害怕,袁越抿住嘴唇,如果自己没逃掉恐怕早被打趴在地上了。 “对了,你最近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 想必顾虑到两人好久未联络的关系,周禹彦今天格外热情。 “唉?”袁越怔了怔,刚想问‘你不用陪那个缘缘吗’,转念再想怎麽可能,他们在热恋交往。虽然很开心周禹彦能这麽说,不过一想这大概只是客套话,便又不禁感到失落。“呵呵,没关系的,我有王大哥。” “王大哥?”没想到这回轮到周禹彦顿了顿,“是你刚说的朋友?” “是啊,我们在店里一起打工。”提起王筑,袁越的话不知不觉多起来,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把他介绍给周禹彦认识。“他人特别好,做菜特别厉害,我学了不少,等你有空来我家的时候我给你做,呵呵,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 “以前从没听你提过这个朋友,刚认识的吗?” “有一段时间了,呵呵,我们现在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不用为我担心。” “哦……”周禹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那种感觉好像是不再被一直关注自己的人喜欢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好久没坐一起聊天了,最近特别想和你说话。” “小袁!小袁!你到这边来一下!” 突然铺子外闪进一个彪形大汉,一边扬着手一边大叫,仔细一看原来是王筑,电话另一端的声音被他洪亮的说笑声干扰得都有些听不清了,看王筑好像还挺着急,袁越忙抱歉地对周禹彦道:“好啊,我什麽时间都行。那个……王大哥叫我有事,我先挂了。” “他……好吧。”话讲到一半被截断,以前最喜欢和自己聊天的袁越什麽时候因为别人挂过自己的电话?当一直觉得理所应当的人和事变得不再理所应当,注定有人要郁闷。 48 看王筑急匆匆的才挂断周禹彦的电话,谁想他并没有急事,只是告诉袁越可以把选好的书放进门口的推车里。挑了一上午的书,为表答谢,袁越中午请王筑和他的朋友吃了饭,三人在饭桌上聊的十分开心,经王筑这麽一介绍,袁越又多了一个朋友。午后三人再次回到铺子里,直到傍晚,挑到快眼花的袁越才从书海里上岸,虽然花了几百块,但一点也不心疼,在向王筑的朋友道谢后,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书城。 当晚好在有王筑帮忙,袁越才顺利把书搬回家,望着摆了满满一书架的书,别提有多高兴。虽然和周禹彦出去玩的时间少了,但袁越的生活反倒越来越充实。打工的时候有王筑陪在一旁说笑,时间过的飞快;休息的日子不是在家学习,便是阅读买来的书籍,一经钻进书中描写的故事里便废寝忘食,难以自拔。 [袁袁明天有空吗?我去给你补习吧。] 近来周禹彦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热情,时常给袁越发短信,虽然联络的比以前密切了,可他总感到越来越追不上袁越的脚步。 [明天我和王大哥说好要去他家,真不好意思。] 周禹彦突来的短信让袁越为难,拒绝谁都过意不去,但毕竟和王筑有约在先,不能出尔反尔。 [这样啊,我明白了。袁袁现在好忙,看来以后和你见面要提前一周预约了。]这样的拒绝已经有过两次,周禹彦越发觉得如今的袁袁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袁袁。 [我下周三休息,如果你有空,咱们再见面吧。] 因为和王筑有约,再一次错过和周禹彦的见面,袁越感到惋惜,可如果拒绝热情帮助自己的王筑,又于心不忍。不过周禹彦近来频繁地要和自己见面,不会有什麽事吧? 翌日一早,袁越和王筑在便利店前见面,两人先去了超市,而后一起回到王筑家。还是第一次到除了周禹彦家外的朋友家作客,袁越有一丝兴奋又有些微紧张。 一居室的房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几乎没有其他家具,桌子上放着一台小电视,看起来和整间屋子一样破破烂烂的,洗手间和厨房不大,堆满了生活用的杂物,虽说如此袁越还是发现了其中的亮点。小阳台的几层架子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花盆,盆盆有惊喜,不是生出绿植,便开了花。墙上和阳台顶架满了爬山虎,像个天然大棚。 “太厉害了,都是你自己弄的吗?”袁越蹲在架子前,满脸欣喜。 “嘿嘿,当然啦,我没骗你吧,我自己种菜。” 粗大的手掌在枝叶上慢慢抚过,绿植和王筑粗厚多毛的大手比起来更显娇弱。 “长出来真的可以吃吗?”蹲在地上的袁越像小孩子,抬头笑问向居高临下的王筑。 “是啊,不过城里没有地方种,家里又没有院子,所以只能凑合种些好养的。我们在农村都自己种。”趴在窗台边沿,王筑望着楼下的一片空场。 “你老家离这远吗?一直没听你提起过。”袁越站起身,也跟着趴在窗台边。 “得坐几个小时火车,我在老家待腻了,所以想出来看看。” “那你还打算回去吗?” “先在城里看看,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家里老催婚,我烦了。”说完王筑转过身,双肘搭在窗边,低着头好像在琢磨事情。 “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 “可不。”见袁越一脸好奇的单纯模样,王筑忽然咧嘴一笑,转移了话题,“对了,说说你吧,在店里打工这麽久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呃……”诚实的人不会撒谎,脑筋尚未转到自己身上的袁越立刻一脸认了的样子。 “快说,看上哪个姑娘了?” 在王筑的催促下,袁越忙不打自招。“不是的,不是店里的。” “原来真有啊。表白了吗?”不想王筑却显现出失望的神情,连问题都问得小心翼翼起来。 犹豫了片刻,袁越才支吾道:“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交往了……” 一听这话王筑却变回原来的兴奋,为了不把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忙压低声线,“那就没办法了,既然她选了别人,肯定有她的理由,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嗯……本来我也没打算做什麽。”想起周禹彦,袁越心里总是回荡着无限失落。 “我这人就是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你觉得呢?”王筑边说边看向袁越,好像迫不及待等待他认同似的。 “我也这麽想。” 听罢王筑更是趁热打铁,“再说还是喜欢的人,所以只要他幸福就好。” “嗯……”无奈垂下眼帘,袁越只能偷偷叹气。 见袁越不太开心,王筑忙用力搂过他,“这样吧!下次我找朋友给咱们安排一次联谊,多叫点漂亮的姑娘,也许能碰到心上人呢。” “这……不用了吧,我不擅长和女孩子讲话……唔也没什麽说的……”很感谢王筑的帮忙,可几乎没怎麽和女孩子交流过的袁越觉得即便和她们坐在一起也是尴尬。 然而袁越这没有多想的大实话却让擅长察言观色的王筑听出了倪端,“你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刚才还说有喜欢的人,现在又不擅长和女孩子讲话……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不等袁越开口,王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像!” “啊?为、为什麽?”再一次被王筑戳中心中所想,袁越立刻变得坐立不安。 “气场呗,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你这种型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之一。” “怎麽会……”王筑又乱开玩笑。 怕袁越以为自己要嘲笑他而胡思乱想,王筑忙变回一本正经,以鼓励的口吻安慰。“哈哈,感情这种事不好说,感觉到了就在一起呗。” “……” 见袁越沈默不语,王筑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试探性地问:“我对你可是很有感觉,就是不知道你对我……” 温柔的声音与平时的豪放完全不相符,第一次见王筑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袁越怔了怔。 “算了,我还是去做饭吧。”手指快速刮了刮袁越的脸蛋,王筑好像害羞了一样匆匆逃向厨房。 直挺挺地站在阳台,一脸茫然的袁越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厨房里的厨艺教学很快化解了两人的尴尬,直到上桌吃饭,王筑都没再提起刚才的话题。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王筑动不动就为袁越夹菜,饭后也不用袁越做什麽,手脚麻利地洗净碗碟。午后两人又探讨如何种菜,王筑送了袁越几样种子和两包土,快到傍晚才送他回家,途径菜场的时候还一起买了菜。王筑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晚上能和袁越睡在一起就更完美了。 “快上楼吧,代我向阿姨问好。”来到袁越家楼下,王筑没有提出上楼一起吃晚饭的请求,他懂得进退的分寸。 “嗯,你也快回去吧,今天很开心。”两手拎满了东西,袁越望着王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嘿嘿,开心就好。”好想扑上去吻住那粉色的嘴唇,王筑心潮澎湃却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摸摸袁越的手臂,“以后有事尽管找我,我这个大哥会一直帮你。” 心不在焉地爬上数层楼,直到站在家门口,袁越的脑袋里还一直回想着王筑的一言一行,心里感觉暖暖的,温柔的关心让他觉得很舒服。钥匙插进锁孔,像平日那样转了两下,不想却没有发出开锁的声音,咦?奇怪,门居然没锁……这个时间妈妈还没下班,明明记得早上出门时上了锁,怎麽回事? 轻轻推开门,昏暗的屋子里一片狼藉,正当袁越以为家里进了小偷,一个人影忽然从旁边的厨房闪出来,只见系着围裙的女人灿笑如花,定睛一看正是妈妈。 “袁袁回来啦,从今天以后妈妈可以天天在家为你做饭了。” 49 妈妈没有骗人,她不用再去上班了,确切的说,一周前工厂就让她办了内退手续,原因是时常丢三落四,精神不集中,操作时容易发生危险。这些还是袁越从周禹彦母亲那听来的,因为当初这个工作是移民到国外的朱阿姨介绍,考虑到人情关系和女人的精神状况,厂子才没有直接辞退,答应按内退处理。 妈妈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精神出问题,情绪似乎比以前好多了,每天都笑呵呵的,如果告诉她真相,她一定会生气不相信吧。 当日屋子里的狼籍,是女人从厂子里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在整理,她说以后在家就可以全心全意照顾袁越。 周禹彦母亲来看望的几次,正逢妈妈按时服药,所以表现还算正常,可一旦抗拒服药,不稳定的状态就出现了,有时晚上睡不着觉,有时出现幻听,有时开门偷看楼道路过的人,情况似乎不太乐观。但只要吃了药,情况得以控制,便又和正常人无异。所以每天劝说妈妈吃药成了袁越生活里的新任务。 新一周的周三,袁越虽然休息,但还和往常一样一早便起来了。和妈妈一起吃过早饭,女人提了环保袋去逛早市,如今这成了她最大的爱好,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不管自己或袁越是否用的上,都会买回来一些。最近两天在袁越的劝说下,女人按时吃药,看妈妈心情很好,袁越提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经过妈妈的允许,晚上他答应和王筑一起吃饭,而王筑则神神秘秘地说到时会有惊喜。 期待着晚上的见面,袁越白天抓紧时间学习,好不容易有完整的一天可以看书他可不想浪费。上午十点刚过,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妈妈一般都带钥匙,应该不是她回来了。好奇地走到门口,袁越刚问了一声“谁啊”,门外温柔回应的那句“是我”便让他心中一动。有些不敢相信地打开家门,但他确实看到了干净帅气的周禹彦。 “你怎麽来了?”忙欣喜地把好久未见的朋友请进屋,袁越怎麽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过来看看阿姨和你。”周禹彦放下手里的水果走进里屋,房间还和以前一样热,那个破旧的风扇仍在老地方转动着脖子。 “那昨天怎麽没打电话,好在我没出去。”袁越不知该怎麽忙了,搬完椅子又跑去倒水。 “上次打电话你不是说这周三休息,如果我有空咱们就见面麽,昨天晚上才定下来。” “呵呵,我以为你有事忘记了。”原来自己说的话他都记得。 周禹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发现屋里屋外都没看到女人的身影。“阿姨去哪了?没在家吗?” “她现在每天都去逛早市,午饭前回来。”抬眼看了看时间,袁越忙把目光落回周禹彦身上,好像今天见完不知下次又会何时再见似的。 “她最近情况怎麽样?我们都挺惦着的。” “吃过药就比较稳定,不过这次开的药快吃完了,过一段还要再去医院开。”看了眼桌上的台历,本月最后一个周五上画的红圈是袁越提醒自己带妈妈去医院留下的记号。“对了,你中午有什麽安排吗?在我家吃饭吧,我给你露两手。” “呵呵,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像是早已做好陪袁越一天的准备,周禹彦痛快地答应下来。“好久没给你补习,又积攒了一堆问题吧。” 提及学习,因为兄弟二人太久没来补习功课,袁越落下了不少内容,一个人又琢磨不明白,不敢去打扰他们,于是只放慢读书速度,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嗯,知识点越来越难,没有以前学的快了。” “慢慢来,我争取以后多抽时间帮你补习,还恢复成以前那样。” 抱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自从袁越知道了周禹彦的生活,以前两人玩在一起的日子如今看来已是奢求,现在他能为自己空出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平时也忙。” 袁越深有体会不想强求,毕竟两人有各自的生活,即使拉钩钩做好约定,也不一定都能实现。 难得的一次补习,袁越全神贯注,所有心思都铺在习题上,当解开一道道困扰他多时的难题后,别提有多开心。和好学的袁越比起来,周禹彦只用了不到一半的精力,从讲题开始他便处在心不在焉、魂游天际的状态,没被发现,不过是掩饰的好而已。 如若不提醒该做饭了,袁越恐怕仍扎在书海里,两个小时解决了多数问题,效率从未这麽高过,这都是因为周禹彦陪在身边吧。 放下书本,袁越拉着周禹彦要为他展示厨艺。好久没进袁越家的厨房,里面的器具作料不仅比以前多出许多,而且袁越的动作更为娴熟麻利。已经不计较、不要求那个人能做到袁越这样,但…… “不知道你今天来,要不然我早上就出去多买些菜回来了。”袁越一面切菜,一面笑望着站在身后的周禹彦,进来半晌他还没说一句话。 忙回过神,周禹彦拿过挂在墙边的围裙,“不用太复杂,你做什麽都好吃,我帮你把围裙系上。” “呵呵,不系也行,这个是妈妈的。”见周禹彦已经举起了围裙,恭敬不如从命,袁越乖乖张开双臂,让周禹彦在后面帮他系紧。“你总喜欢鼓励我,以前做的不好,你都说好吃。” “是真的。”望着手里系好的带子,周禹彦的目光渐渐沿着袁越微驼的背脊向上移动,最后定格在他那元宝般的耳朵上。 “哈哈,都好久没给你做饭了,今天再尝尝我的手艺肯定和以前不一样,王大哥教了我好多菜,我觉得看他做饭比自己看书学要快的多,这个菜就是他教我的。”说起王筑,袁越的话忽然多起来。 “看来你们关系真的很不错。”已经不止一次听到“王大哥”这个人,每当这时袁越都显得很开心,那种感觉十分自然,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 “是啊,我觉得他做饭特别厉害,但总爱谦虚,真的和我水平不一样。我还说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呢。” 从未听过袁越这麽表扬过一个人,他到底有多出色。周禹彦简单“嗯”了一声,心里不太畅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妈妈回来了。果不其然,出门还瘪瘪的环保袋此时已经完全鼓起来,一看周禹彦来做客,女人比袁越还热情,拉着他又是到屋里聊天,又是送他早市上买来的东西。 中午三人围坐在桌边吃了饭,对于袁越突飞猛进的厨艺,周禹彦赞不绝口,袁越心里美滋滋的,而女人则开始讲述她在早市的所见所闻,三人倒是有说有笑。 午后女人在外屋休息,两人又回到书桌前,不过装了一肚子的饭菜,立刻坐下来学习很难进入状态,于是袁越带周禹彦到阳台参观。不大的双层花架上,摆放了数个小花盆,摘下套在花盆外面的塑料袋,有的已经能看到冒出的嫩芽。 “袁袁什麽时候喜欢种花了?以前都没和我提起过。”靠在门边,周禹彦笑望着蹲下身摆弄花草的袁越,那专注的神情很可爱。 “这些都是王大哥送我的,是菜种子,长出来可以吃,呵呵,其实我也不懂,都是他教我的。”袁越抱着膝盖抬起脸,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又是王大哥…… “他对你蛮好的。” “是啊,我们现在班次都一样,一起上下班,平时休息他就带我出去玩。” 周禹彦虽然翘了翘唇角,却看不出高兴的迹象,也许是因为近来和薛缘闹不和,影响了情绪。“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啊,他晚上还要带我去吃饭呢,要不然一起吧。”想起王筑当时神秘的样子,袁越心中便充满好奇与期待,如果周禹彦能来就再好不过了,也可以借机让两人认识。 “我不去了,今晚我要和薛缘好好谈谈。” 提到薛缘,不再是以前的昵称缘缘,袁越怔了怔,这才看出周禹彦的脸色不太好看。“唉?谈什麽?” 好像已经憋闷了许久,这一次周禹彦毫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我们吵架了,已经一周多没在一起了。” “这……怎麽会这样?你们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不知为什麽听到两人闹不和的时候,袁越完全没有窃喜或幸灾乐祸的心情,如果周禹彦不幸福,他会难过的。 “现实没有想的那麽简单。” “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真心喜欢对方,不就是幸福吗?” 袁越的想法很单纯,也许只要这样,就得到他的幸福吧。 如果可以,周禹彦也希望能和他一样。 “有时候看问题的观点和做事方法不一样,也会引发矛盾啊。”望着窗外淡色的天空,周禹彦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因为这些吵过好几次了,大概想要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吧,人是会变的。” 说的太深奥,有些理解不了,袁越不禁又想起之前薛缘谈起周禹彦时那让自己羡慕的模样。“可是那次去游乐园,薛缘和我说你对他很好,他很幸福。” 然而周禹彦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意外或感动的神情,好像早已看透了似的。“也许是他故意和你说的。” “唉?为什麽?” 若有所思地低垂下头,周禹彦是这麽认为的。“不想让你担心吧。” 两人在一起这麽久,从未见过周禹彦有这样失落的时候,袁越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声道:“那我能帮你们做些什麽吗?” 周禹彦虽然笑了,可是脸色依旧不好看。“我知道袁袁对我好,但这种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你能像这样陪我聊聊天就好。” “可是……我不想让你难过。” 望着袁越闪动的目光,周禹彦怔了怔,一时间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那种感觉好像把感动、愧疚、开心全部绞缠在一起。 50 午后与周禹彦的交心完全分散了袁越的注意力,即便坐在桌前做题,脑子也不像上午那样全速运转,好像特意空出一块地方留着思考好朋友的问题。和周禹彦在一起很容易忽视时间的流逝,直到王筑打来电话,袁越才意识到该要出去吃晚饭了。 一面收拾桌上的书本和文具,一面还在担心周禹彦的事,袁越反复嘱咐,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事,他一定帮忙,还有两人如果和好一定要告诉他。 对袁越来说,周禹彦如果不幸福,他也不会开心,那可是比学习还重要的大事。 和妈妈道别后,两人来到楼下,而早先与袁越约好来接他的王筑已经等候多时,不可避免的,周禹彦和传说中的“王大哥”碰了面。 “你好,你好,没被我的长相吓到吧?”在袁越介绍后,见帅气的青年表情有些僵硬,王筑忙露出憨厚笑容。 王筑粗犷的外表,壮硕的体型着实让周禹彦怔了怔,他怎麽也没想到袁越一口一个特别好的“王大哥”会是这种熊一样的男人。见面的一瞬间,周禹彦的心情似乎好起来,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比较,自己的优势都显而易见,心底隐约存在的那种威胁感一下子消失了。“你好,经常听袁袁提起你。” “呵呵!是吗!他有时也提起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为什麽周禹彦听王筑说完“有时”心里就不太舒服。“我和袁袁从小就认识,关系特别好。”这绝对是面带笑容的还击。 虽然周禹彦在强调他们的关系,但袁越显得并不兴奋,每当听到指代不清的“袁袁”,他都不禁会想到另一个“缘缘”,怎麽都觉得那个小时候和周禹彦关系特别好的袁袁不是自己。 看出袁越的心不在焉,王筑忙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道:“呵呵,这样啊,哟,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以后有机会聊。”好像懒得再看周禹彦在那炫耀,与其舌战攀比不如直接拿出实际行动。 单纯的袁越哪里想那麽多,被拉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为周禹彦打气,让他“晚上加油”。 看着袁越和王筑肩并肩远离自己的视线,周禹彦一点也不开心,心底忽然涌起一种不想失去的感觉,虽然不该这麽自私,但希望袁越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好了的想法却从未像现在这麽强烈过。 直到坐上公车,王筑的整颗心思仍挂在刚才见面的那个人身上,忍不住向袁越拐弯抹角地打听,“小袁,刚才你让你那朋友晚上加油,什麽事呀?不会他要向谁告白吧?” 原本就在想着周禹彦的事,被王筑这麽一问,袁越忙摇了摇头,不太理解周禹彦午后说的那席话,也许问问王筑他能知道答案。“你说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就会变得不开心、不幸福吗?” “这个嘛……也要看,如果喜欢对方的人高于追求的东西,还是会幸福的。”袁越之所以会这麽问一定和他那朋友有关,王筑于是忙趁热打铁道:“怎麽啦?是你那朋友的事?” 默默点了点头,不知该按事实把薛缘说成周禹彦的男友合适,还是顾忌他人感受把薛缘讲成周禹彦的女友好,袁越犹豫了片刻道:“他和喜欢的人吵架了。” 然而在王筑听来,袁越的回答却非常有趣,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提及喜欢的对象时,他总是以模糊的性别来代替,从袁越对那个青年的一言一行上看,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曾暗恋的对象。噢,原来是他。“他们吵的很严重吗?不会要分手吧。” “不知道……可为什麽我觉得幸福很简单,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在一起不就好吗?” 从让人感到绝望的荒山里被救出来,袁越忍受了太多常人无法忍受的苦,也失去了太多东西,对无欲无求的他来说,只要能和家人、喜欢的人安稳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王筑十分理解袁越会这麽想的原因,想想他的过去,不禁生出几分怜悯,而后忙温柔笑道:“是啊,我也这麽想。我想你那个朋友应该能处理好他们之间的事,很有可能是一时的小打小闹,也许一会儿他们就和好了。” 这绝对是王筑打心眼里的希望,别的不说,光和那个青年站在一起,就知道谁胜谁负,要想趁早追到袁越,必须让他对那个人彻底死心。 这一次袁越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点了点头。 “对了,以前我是不是见过你那个朋友,他来店里找你,要给你妈妈带东西,你们一起回去的那次。” “唉?那次?”回想了半天,袁越脑袋里才稍有印象,他不禁感慨起王筑的记忆力,“噢……我想起来了,你记忆力真好,不过那次是他的弟弟,他们是亲兄弟。” “啊?!还有弟弟?”王筑吓了一跳,没想到追求袁越的障碍这麽多,他该不会也喜欢弟弟吧。“怪不得长的那麽像……我只见过一次,还以为是一个人。” “呵呵,不是的。”袁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久没有周禹冽的消息,好像失踪了一样。今晚王筑似乎对兄弟俩的事情格外感兴趣,不过再说下去恐怕又要想起曾经发生的不愉快,还是聊聊值得开心的事吧。“对了,你说今晚要给我惊喜,你还没说带我去哪。” “嘿嘿!跟着我就对了,等下车你就知道了。” 当袁越跟着王筑来到一家大众餐厅门前时仍一头雾水,王筑始终神秘兮兮地不愿说出真相,跟着他进了一间包房,不想里面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数一数算上他们,一共四男四女八个人。直到坐稳,袁越才知道原来今天来参加的正是所谓的交友联谊。 在场的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朗,纷纷自我介绍。袁越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虽然以前在ktv有过和陌生人相处一室的经历,但那时他们根本没有交流。如果不是王筑坐在身边经常和自己搭话,袁越真不知道该和别人说些什麽。 前来联谊的八个人性格迥异,有喜欢开朗多话的,也有喜欢安静羞涩的。袁越从始至终都在老实地回答问题,听别人聊天,如果觉得有趣的地方,就跟着大家笑一笑。 “你叫袁越吧,呵呵,名字很好记呀,圆圆的月亮。” 结束了大家一起参与的固定话题,到了自由组合的时候,不等袁越和王筑说话,一个女孩子便主动坐到袁越身旁搭讪。 “嗯。”腼腆地笑了笑,几乎没和女孩子说过话的袁越显得十分紧张。 “你可以叫我安安,你平时都喜欢做什麽呀?有时间我去便利店找你和大王。” 安安身材火辣,而且毫不吝啬地愿意与大家分享自己的这些优点,紧身的胸衣好像都要被撑破了似的。肉色在余光里晃来晃去,袁越哪敢去看,即便坐在有空调的房间里,整张脸也憋得通红,回答起问题来更是局促不安。“我喜欢画画,嗯……最近对种菜感兴趣。” “哈啊?种菜?哈哈,你家那麽大,是带院子的吗?那肯定也有车咯!”说到这安安眼睛都冒出光芒,好像已经幻想未来开车兜风时的幸福模样,于是她忙又往袁越身上蹭了蹭,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我最喜欢有房有车、还低调的男孩子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话让人产生误解,袁越一面躲着安安的身体,一面忙摆了摆手,老实道:“不是的,我在家里的阳台种菜,车……家里倒是有一辆妈妈骑的自行车……” “啊?哈哈哈,你好会开玩笑啊,哈哈哈,好可爱。”听罢安安笑的前仰后合,对这种低调又懂幽默的男生她更有爱。 “我、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见袁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安安虽然在笑,但笑的比几秒前难看多了,她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站起身,“你太有意思了,再和你聊下去我要笑死了,我还是换人聊吧。”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袁越身边再也没有主动坐过来的女孩,不过这反而让他觉得如释重负、自在多了。而王筑虽然幽默,但因为长相过于粗犷,好像并不适合这一批女孩的口味。 联谊会结束,袁越和王筑非但看不出沮丧,而且心情还很好,前者可能为脱离那种紧张的场合而开心,后者则另有想法。 夜晚的街边只有少数店铺仍在营业,走在回家路上的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提及刚刚的联谊会。能让袁越变回轻松状态,无非还是做饭和种菜的话题。今晚的联谊会后,王筑不仅看出来,而且完全确定,袁越对女人兴趣不大,对男人更有好感,只要他再主动一些,说不定…… “阿姨最近还好吗?” “吃药就稳定一些,不过月底前还要劝她去医院,我怕她不去。”结束了欢乐的话题,想起妈妈袁越还是免不了担心。 “好好劝劝应该没问题吧,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王筑搔了搔头,有些心不在焉,支吾了一会儿道:“小袁……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和阿姨的。” “嗯?”王筑突来的话让袁越摸不到头脑,他不禁好奇地抬起头。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麽……问题?”和平日豪爽的王筑比起来,今晚的他显得格外谨小慎微。 “就是我说……我对你有感觉,不知道你对我……”说到一直想说的话题,王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脸上少见的又痒又烧。见袁越张大眼睛,呆呆望着自己,也不知他是不明白自己暗示的内容,还是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麽拖拉下去,太难熬了! “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婆婆妈妈!咳!那我就说了!小袁,我喜欢你!我、我想和你交往!” 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诚恳的王筑,袁越眨了眨眼皮,完全听傻了。 51 第一次被人告白,看似寻常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威力无穷,王筑诚恳坚定的“我喜欢你”让袁越一颗心跳乱了节奏。慌乱中,在感情方面毫无头绪的他除了发怔就是“我不知道”,大多时候只能在王筑的引导下回答问题。 [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说到喜欢,心里只有周禹彦的影子,可他却有了恋人。 [那……你对我有感觉吗?] [你人挺好,对我也很照顾。]虽然有点答非所问,但这是袁越心里的大实话。 [那……讨厌我吗?] 用力摇了摇头,为什麽要讨厌王筑。 [和我在一起会开心吗?] [会,很开心。] [所以……要不要交往看看?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像被魔法催了眠,答到最后袁越不知怎地竟然点了头,他不会拒绝别人,更不想伤害王筑这样的好人。 之后王筑便没再说什麽,一个劲地傻笑,他小心翼翼拉过袁越的手,抚了抚那粗糙的手掌,而后轻轻握在自己粗厚的大手里,只说了一句“走吧,我送你回家”。 像做梦一样,直到翌日睁眼醒来,袁越都还不敢相信,他和王筑交往了。 清晨,吃过早饭的袁越刚一出门便看到早已在楼下等候的王筑,再次见面的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怪怪的,不过有王筑活跃气氛,很快两人又像平时一样。 两人在一起的生活很简单,转眼过了快一个月,大多时间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一起上工一起收工,王筑时常到袁越家做饭,假期里陪他做他喜欢的事。 而袁越之所以死心塌地不再多想还是因为周禹彦,正如王筑所说,没过几日便听到了他和薛缘和好的消息。如今大学已经开学,他要为学业忙碌起来,两人见面的机会恐怕少之又少。 近来便利店人员流动频繁,人手紧缺,袁越和王筑也忙起来,有时为了照顾店面不能一起上班,连休息的时间也大大缩短。 “呵呵呵,今天多亏有小王,要是只有我们俩肯定搬不动。” 好不容易安排在一天休息,王筑却选择了带袁越和女人一起到郊区农场采摘。其实他这麽做也有考虑,不久前他想带袁越回家乡看看,可却被女人强烈反对,虽然他说老家富裕,不是想象的穷乡僻壤,但女人说什麽都不肯,见她情绪越发激动,这件事便放下了。女人担心袁越被拐走的阴影可以理解,但一直把袁越像圈小动物一样圈起来对他也不好。于是王筑才想先从近郊开始,让女人有个适应的心理过程。 “嘿嘿,我有的是力气,再来两箱也搬的动。” 采摘装箱的水果在王筑强壮的手臂下显得单薄,放下箱子,大汉洗净了手,不等甩干就想去厨房做饭。 “你歇歇吧,今晚还是我来吧。”袁越边说边追着王筑给他递毛巾。 “不用!你陪妈把今天摘的水果分分类,我精力旺盛着呢。”王筑倒不客气,直接改了称呼。 争抢不过王筑,袁越只好暂时退出厨房,帮妈妈整理两箱水果。女人谁都记挂着,除了要给王筑的份,还分出了送周禹彦家的,而他们自己只留了很少一部分。 听着母子俩在外面分水果,王筑一边炒菜,一边搭腔,三个人有说有笑,热热闹闹。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看看时间,快晚上八点了,这个时间谁会来呢。 袁越和母亲对望了一眼,见她眼睛里明显流露出抵触情绪,想必又在猜测是恶意的邻居,于是忙站起身跨过碍事的箱子,凑到门旁。“谁啊?” 也许是厨房炒菜的声音太大,袁越没听清门外回应的那句“是我”,当打开家门望见立在门口看上去有些疲惫的周禹彦时,又惊又喜。 这已经是周禹彦第二次给他带来了惊喜。“你怎麽来了?这次又没提前联系。” “我想你这个时间应该在家,想你,就来了,喜欢和你面对面聊天。”疲惫的俊容上终于露出微笑,好像看到袁越的一瞬间自己沈重的步伐都变得轻盈。 “呵呵,快进来。”袁越开心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研究周禹彦在想什麽,高兴得合不拢嘴。 “是禹彦来啦。”女人开始还猜忌的神情立刻浮现出温暖的笑容,像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似的。 “阿姨好。”周禹彦礼貌地向女人问候,眼睛一扫,才发现厨房里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他们前一阵刚见过。“咦?还没吃饭?” “嗯,今天我们三个去农场采摘了,刚回来没多久。”袁越兴奋地点了点头,忙移开地上的箱子,“正说要给你家送去呢,你就来了。” 不等周禹彦说话,女人忙又热情道:“禹彦吃饭了吗?没吃就一起吃吧。” 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周禹彦笑着点了点头。“哦,好。” “嘿嘿,那我再多做一个菜。”脖上搭着毛巾的王筑笑呵呵把新出锅的菜放到桌上,浓郁的菜香一下子扑面而来。 袁越忙对周禹彦笑道:“今天正好,可以让你尝尝大厨的手艺,我的和他一比差太多了。” “哪有,有的菜你已经赶超我了。”王筑倒是十分鼓励袁越。 “厨房里太热了吧,小心汗水别掉菜里。”说着袁越忙拿起王筑脖子上的毛巾,专注地帮他擦起脸上的汗来。 “哈哈,掉里就省的放盐了。” 见两人在自己面前自然地打情骂俏,周禹彦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还记得当初袁越也曾这样把湿毛巾搭在自己的脖颈上帮自己去暑。 王筑做饭期间,周禹彦一边在屋子里陪女人聊天,一边留意着屋里厨房里两面跑的袁越,那两人亲近暧昧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胸闷。 上了饭桌,当四人围在满桌的可口佳肴前,周禹彦越发觉得今晚来的不是时候。虽然王筑的手艺正如袁越夸赞的那样,但他并不想表现的太过恭维,和擅长做饭的王筑相比,自己不会做饭其实也没什麽,还有更多比他出色的地方。然而今晚饭桌上聊的话题,大多都是周禹彦陌生的,一向聊得来的他几乎插不上嘴,看着王筑满口喷饭地滔滔不绝,而袁越和女人又笑得十分开心,周禹彦浑身不舒服,虽然自己有被很好的照顾到,可仍觉得像个外人。此外王筑时不时喊出的“妈”,更让他觉得一段时日没见,他们的关系变得不一般。难道是收了这个人做干儿子麽? 吃过晚饭已临近九点,周禹彦始终没有单独和袁越说话的机会,本想找袁越聊天舒缓一下心情,谁料王筑主人似的忙前忙后,越是被他盛情款待,心里越不痛快,积郁的心情更加糟糕,再也坐不下去,周禹彦起身告辞。“时间不早,我回去了。” “要回去了麽,我送你吧。”好不容易盼来两人见面却没有独处的时间,袁越觉得有些惋惜,脸上明显流露出这种情绪,为了能和周禹彦多说几句话,他忙穿上鞋子一起出门。 望着小狗一样跟出去的袁越,王筑虽然在笑,但看上去并不开心。 入秋的夜晚,凉风拂面,并肩走在街上的两人,影子被路灯拖的很长。 “就送到这吧,今天没时间好好说话,不过能见到你,我也知足了。”周禹彦撒了谎,他一点也不知足。 好像急于弥补这次错失的机会,袁越忙道:“那下次咱们单独见面吧,如果能订好时间,我提前请假。” 点了点头,其实周禹彦现在最在意的是……“你现在和王筑天天在一起麽?”既然女人否认了他认干儿子的事情,那王筑还一口一个‘妈’的称呼就显得奇怪了,难不成……“他不会对你有什麽企图吧?” “呃?”袁越怔了怔,不过脸上即刻便露出笑容,“你别担心,他对我特别好,做的很多事都很让我感动。” “袁袁该不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忽然变得没有底气,匆匆扫了一眼袁越,周禹彦莫名地心跳加速。 “唔……”被喜欢的人问喜欢的问题,袁越一样紧张的要死,很想说“是你”,可说出来又能怎麽样呢,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自己现在才开始试着去留意对王筑的感情。 正在袁越支吾的时候,两人背后传来一声喊叫,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筑,他跑上前狐疑盯着表情复杂的两人,而后才说因为袁越很久没上楼,于是担心追出来看看。 几乎要聊到的正题就这麽被打断了,周禹彦现在看到王筑就头疼,没再多说什麽,与其让王筑跟着,不如自己一个人冷静地走到车站。 郁闷地走出一段路后,心里怀着也许袁越还在目送的想法,可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失望,身后除了融入夜色的景物,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 然而把袁越带走的王筑心里并不踏实,仅凭几次见面,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便看出不寻常,虽然这个叫周禹彦的现在有了恋人,可袁越的心思好像并没有完全转移。“小袁,你好像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袁越没有去看王筑的脸。“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仅此而已吗?”可王筑并不喜欢看到袁越此时还想着别人的样子。 “唉?”抬起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不等袁越做出反应,眼前的景物突然被王筑凑近的脸完全挡住,接着双臂一紧,男人厚而濡湿的嘴唇便吸裹上来。 “唔!!” 52 被王筑当街亲吻的感觉,让走回家的袁越一路双腿发软,大概亲吻的力道过于威猛,下巴被男人的胡子扎的生疼,有力的怀抱快要把他攥碎了,亲吻持续了多长时间,他不知道,站在黑暗的夜空下,脑中一片空白,事后过了好久才回过神,好在周围没有人看到。 袁越被王筑的大胆吓坏了,那一遍遍附在耳边的表白,让他不知所措。当晚,躺在床上的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王筑和周禹彦的面孔不时交错出现,两人和自己亲吻的感觉完全不同,和周禹彦只是游戏教学,但那种感觉却很舒服;而王筑排山倒海之势几乎把自己吞没,虽然有些承受不来,但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了轻微响动,袁越竖起耳朵猜测着可能是妈妈起夜去厕所,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一点半,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已经看不到任何光亮。走路的拖鞋声若有若无,好像不断在屋子里徘徊,正当袁越想起身看看时,自己的房门忽然“吱扭”地被打开一道缝隙,背脊霎时冒出一层冷汗,缩在薄被下眯起双眼,不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袁越吓的心都快跳出心房,在定睛看清确实是妈妈后,才压下险些发出的惊叫。 昏黑中,女人先是拉开抽屉,翻找着什麽,而后在连续拉开五个抽屉翻找无果后,又打开衣柜继续胡乱找着,既然找东西为什麽不开灯。袁越不敢动,害怕吓到妈妈,可妈妈这个样子太吓人了。又翻了一会儿,大概实在看不清物品,女人悄悄打开书桌上的台灯,不太刺眼的光芒瞬时照亮此时的屋子,只见衣物散落了一地,而女人踩踏在上面毫无知觉,仍继续执着地寻找着什麽,偶尔还会喃喃低语“哪去了”之类的话。 再也忍不下去,袁越慢慢坐起身子,小心地轻声问道:“妈……这麽晚了,你在找什麽?” “哎呀哎呀……存折哪去了……存折不见了……”女人没有抬头,仍扎在衣柜里自言自语。 “什麽存折?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袁越下床轻轻扶住妈妈,可女人却立刻推开他,“不行,我都找了好几个晚上了,没有存折我怎麽买东西呀,袁袁还在家等着呢。” 对于妈妈所说的好几个晚上,袁越暗暗吃了一惊,他居然都不知道。不过再听后话,他才意识到母亲的精神状况又不稳定了,这些日子打工太忙,没有亲自监督妈妈吃药,每次问她吃没吃,她都答吃过了,是病情又严重了?还是她把药偷偷处理掉了?明明是刚开回来的新药,医生还说妈妈表现的十分配合。 温柔劝说了十几遍,女人终于放弃翻找,被袁越扶着回到床上。直到看着妈妈再次入睡,袁越才悄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一地凌乱,袁越却睡意全无,一边苦恼着妈妈的病情,一面叠着地上衣服,等收拾完屋子躺回床上时,外面暗黑的天空已经渐渐变淡。 可想而知第二天上工的精神状态,早起出门的时候,见女人仍在沈睡中,袁越留了做好的早餐,昏昏沈沈地去了便利店。 由于人手紧缺,今天没有和王筑排在一个班次,忙碌的时候心思全在接待顾客上,而闲下来的时候,袁越则坐在收银台前,对着书本发呆。中午给妈妈打电话督促她吃药,听起来毫无异常的她答应得十分痛快。下午两点多,王筑早早来到店里,一进门显得兴奋的他便亲切地叫着“小袁”。昨晚临别时的亲吻让他激动不已,没有被推开让他充满信心,而袁越那柔软的嘴唇更让他整夜念念不忘,身体完全热了。 “怎麽了?脸色很差。”打过招呼王筑才发现袁越没精打采,眼圈有些发青。 “昨晚没太睡好。”妈妈的事完全占据了整颗心,袁越几乎快忘了昨晚两人刚亲热完。 王筑心下一颤,害怕袁越因为自己昨晚的粗鲁而讨厌自己,“不会是我亲你……” “呃……”被王筑一提醒,袁越才想起昨晚的亲昵,忙害羞地摇了摇头。“是妈妈……” 听袁越原原本本诉说了昨晚发生的事,王筑不禁也担忧起来,不过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监督劝说女人吃药。他让袁越先回家,晚上收工他再过去看望。 当晚,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当着王筑的面,女人有说有笑和往常一样,王筑走后,女人早早睡下,袁越特意坚持到很晚才睡,可直到凌晨两点都没再听到异响。就这样,为了监视母亲夜间的行动,袁越接连三、四天都硬撑到后半夜,大概是他多虑了,女人的睡眠状态很好,之所以发生那晚的事,也许当时做了噩梦,想到什麽才会起夜吧。 第五个晚上,午夜未到,身心疲惫的袁越便沈沈睡去,不知是不是近日对翻箱倒柜的声音特别敏感,连梦里好像都听到了抽屉拉开、翻找东西的琐碎声。身子被大力推了数下,耳边不断回响着“起来”,袁越迷迷糊糊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披头散发的女人顶着日光灯正趴在自己身旁,忙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习惯性地看了眼闹表,才凌晨三点半。 “起来,快帮我找存折,我又找不到了,我记得就放在那里了啊。” 妈妈的潜意识里好像一直担心存折丢了,但事实上家里的存折都好好锁在她房间的抽屉里,她每天都到atm机检查自己的银行卡,看钱是否还在银行,回来日复一日地做着记录。所有的账目袁越都帮妈妈整理核对过了,衣柜里的存折完全是她生出的幻觉。“那天不是整理过了吗,里面什麽都没有。” “骗人!肯定有!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女人越说越着急,更加用力地摇晃起袁越。 “真的没有,别乱想了。” “我不信!你起来给我找!” 妈妈像疯了似的,一直揪拽着袁越。没有办法,袁越只好到抽屉和衣柜旁,作势在里面简单找了找,“这里真的没有,应该都在外面的抽屉里吧,要不然我们去那找找看。” 定定瞅着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女人一句话也不说突然转身冲到外间,今晚妈妈的情况似乎比之前严重了,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很可怕。 袁越追到外屋的时候,女人正打开抽屉数着她的存折和银行卡,见有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旁边,立刻警觉地抱紧折子和卡片。 “是不是没有丢?我不拿。”袁越伸开手臂想走过去,可惊恐的女人却一步步后退。 “这是我和袁袁的!我不给你!” 袁越怔了怔,皱起眉头。“我就是袁袁啊,妈你怎麽了?” “才不是!袁袁今年才上小学!根本不是你这个样子!” 看到女人仇视自己的凶狠模样,袁越心痛难忍,想温柔地笑一笑,却怎麽都扬不起唇角,“那个小袁袁已经长大了,真的是我呀……” “你真的是?”女人直勾勾地瞅了一会儿,半信半疑。 “嗯。”袁越连忙用力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走到妈妈身边,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上,“东西收好,我不会拿的,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警惕地盯了男子几眼,女人忙像掩藏宝物似的收好存折锁上抽屉,又一面端详着他,一面坐到床边,只见这时男子从床边的小桌上拿过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东西,怎麽看怎麽都觉得怪怪的,刺眼,浑身不舒服。 看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吃安眠药很难入睡,袁越倒好一杯温水,不等把药递给妈妈,女人突然发疯一般打掉他手里的水杯和药,就在玻璃杯撞到地面摔的粉碎的瞬间,女人已然张开双手凶狠地朝袁越的脸抓去。“那是什麽?!我知道你想害死我!我才不吃呢!我不吃!!” 怔怔地立在原地,袁越干净的脸颊上渐渐浮出一道道血印,他不敢相信地呆望着好像被魔鬼附身的女人。妈妈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要原来那个有着温柔笑容的妈妈,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可自己却什麽都帮不了她,这一切都怪自己,如果没有被拐走,他们现在的生活肯定不会这样,爸爸也会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陪在他们身边…… 袁越的心剧烈抽痛着,眼圈越来越红,他甘愿代替妈妈承受痛苦,也不想她被这般折磨。袁越不喜欢流泪,因为童年几乎是在眼泪中度过,可眼下泪水又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控制了半天还是有几滴溜出了眼角。 “怎麽了袁袁……袁袁……你怎麽哭了?”像被袁越脸上的抓痕和泪水刺激到,女人身体忽然一抖,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不好的事了?别怕,你现在已经回来了,有妈妈在身边,很安全,咱们哪也不去。” 天亮了,最后还是袁越哄着女人睡着了,被折腾的身心俱疲,袁越只小睡了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生怕吵醒妈妈,中午他只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连镜子都没照便出门上工。 “小袁……你怎麽了?” 一夜之隔,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像变了个模样,眼圈发黑,眼睛却红肿不堪,脸颊上还挂着几道抓痕。王筑知道袁越从不轻易招猫逗狗,昨晚送他回家还没有那些伤痕,唯一的可能…… 店里不时有顾客结账,袁越只说了“是妈妈”,王筑便什麽都明白了。今天便利店格外繁忙,袁越抽空才大致说了昨晚的情况。女人又犯病了,而且愈发严重,几天里看袁越被折腾瘦了一圈,王筑十分心疼。 原本可以收工的王筑却没有提前离开,他决定晚上再陪袁越回家看看女人的情况。 忙碌了多半天,天空再一次暗下来,两人锁了店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袁越现在有些害怕晚上的家里,好像有无尽未知的恐惧在等待着他,他不想看到妈妈发疯失去控制,不想她备受精神上的折磨,不想就这麽失去她…… 钥匙插入门锁,轻轻地转动,然而打开的门内却是和外面一样的黑暗。喊过两声无人回应,登时觉察出不对劲的袁越忙冲进屋里,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倒在角落里的女人。 53 [妈!你怎麽了!!妈!!] 王筑还记得几个小时前袁越响彻在耳边的尖叫,他那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模样像个小孩。在急诊室外等候的时候,不管王筑怎麽用力抱住袁越,都无法安抚下他的不安与紧张,只能看着他一味捂着脑袋不断重复“怎麽办”。数十分锺前抢救结束,快哭了的小家伙总算安静下来,可不论怎麽劝说让他回家休息,他都呆呆坐在母亲的病床边,不错眼珠地望着床上的女人。抬眼看向病房里的锺表,已经凌晨四点了。 “天亮你就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继续看着。放心,刚才医生不是说过妈已经脱离危险了麽。” 快亮天了吗?完全没有察觉。 袁越摇了摇头,他不想离开妈妈半步。直到听医生说妈妈没事,自己嗡嗡震动的大脑才逐渐清醒。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幕像过场动画般浮现出来,当看到女人倒在昏黑的角落里,袁越吓坏了,不论他怎麽叫喊,妈妈都一动不动,好在王筑反应机敏拨打了急救电话,如果是自己恐怕只会想到要背妈妈去医院,而在不了解现场情况和病情的前提下,这麽做有多危险,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谢谢王大哥,谢谢他救了妈妈。 妈妈的头上缠了几圈纱布,那是摔倒时撞伤的,想起当时地上的一小滩血,心跳近乎停止。想必妈妈又像前几晚一样在黑暗中翻找存折,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药物好像也不起作用,以后该怎麽办…… 在王筑的陪同下,和医生谈过的结果就是暂时留院观察,必要的时候再转到精神科做进一步治疗。回到病房后,袁越和王筑并排坐在病床前,虽然身体被男人搂着,但他的目光却始终不愿离开女人,心里不停祈祷妈妈快醒过来,快好起来。如果可以,真希望把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女人一刻不醒,袁越一刻不肯离开。窗外的天空渐渐变淡,出现鱼肚白,而后绽放出晨曦的光芒……也不知在床边守望了多久,女人终于恢复意识,慢慢睁开眼睛。 望着趴在床边与女人双手紧握的袁越,王筑打心眼里高兴,同情心泛滥的他想从后面抱紧这个可怜的男孩,多给他一些快乐与关爱。 下午喂妈妈吃了些简单的饭后,袁越终于被王筑劝说同意暂时离开医院,而王筑则不放心让魂不守舍的袁越一个人回家,决定先送他回去再返回医院。 受了一定程度的刺激,袁越身心疲惫不堪。很累,却毫无睡意。直到被王筑强行按躺在床上,他仍惦记着妈妈。 “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妈妈。” 面对着墙壁侧躺,袁越消瘦的身子蜷成一团,看上去孤零零的很可怜。 “小袁已经照顾的很好了,不要自责。”看袁越一个人躺在单人床上还有很多富余,王筑忍不住也爬了上去,谁知刚小心躺下来,整张床便“吱呀吱呀”承受不住似的响起来。他一面调整姿势,一面安慰,“我觉得还是让妈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也许会有好转。” “真的会好吗?万一……” 再这麽琢磨下去,正常人也会变得不正常。为了让袁越快些休息,王筑像念咒一般在他耳边不断温柔重复着“放心,会好的。”而后哄小孩似地轻拍着怀里无助的人,告诉他“还有我呢。” 亢奋的精神最后还是屈服在袭来的浓浓困乏下,王筑的轻拍富有节奏,让袁越的眼皮渐渐发沈,恍惚间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没想到和袁越第一次身体近距离接触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时机不对,但王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缓缓从后面抱了上去。见袁越真的睡着了,索性连身子也一点点紧贴住他的背脊。温暖的热度导热一样传到自己的身体里,虽然觉得在这种时候想那种事不应该,但王筑还是忍不住摸了袁越的屁股,小小的,很紧实。床铺吱呀吱呀作响,王筑几乎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惊醒了熟睡的人。可越是这样,脑子里淫靡的东西就迸发得越猛烈,手掌在袁越的腰间游移,恨不得马上扯开他的裤子…… 忽然“哔哔”响起的手机铃声让王筑回到现实,他大惊失色立刻抛开情色遐想,快速从枕边接起电话,没想到来电的居然是周禹彦。确认袁越仍在熟睡中,王筑这才下床,捂着手机走到远离卧室的厨房通话。他十分庆幸此时被周禹彦打扰,否则恐怕已经失控地把袁越……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筑告诉自己,再等一等。 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便再无困意,袁越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昏暗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打开床头灯,手机下面压了一张字条,是王筑留的,他说先回医院了。 袁越很感激王筑为他和妈妈做的一切,没有半分耽搁,他忙下床收拾东西,把妈妈换洗的衣服放进书包,而后又做了三人份的晚饭,匆匆赶往医院。 再次回到病房门口,小屋子明显变得拥挤不堪,透过门上的玻璃定睛一看,袁越吓了一跳。此时在病床边站的不是周禹彦一家吗! “小袁?怎麽这麽早就起了?都说有我在没事的。” 还未听王筑说完女人的情况,众人的注意便跟着他从病床转向门口。 “我睡不着……阿姨怎麽也过来了,还有……”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提着饭盒,袁越走到周母面前,又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周禹彦和周禹冽,后者真是好久未见。 周母和周禹彦看上去很担忧,而周禹冽却显得极不自然,与袁越对视的一瞬间,眸子一动,甚至还有意避开了。 正当王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女人忽然有了动静,袁越忙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大家来看她了。 见好友前来看望,女人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掉下眼泪,她说想和周母单独聊聊,于是四人只好到走廊等候。 面对陌生的王筑,周禹彦和周禹冽看上去有些不自在,而看着这两个相貌近似的兄弟,王筑心里也是猜测种种。 “今晚我留下来陪妈妈吧,你一天没休息了,吃过饭早点回去。”袁越一心惦记着母亲和王筑,并未察觉当下奇怪的气氛。 “我不急。怎麽你还把饭带来了?早知道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做了。”王筑接过袁越手中的饭盒,目无旁人地摸了摸他的头。 好久没看到袁越,一见面就看到这个陌生男人和他亲昵,盯着那只在他头上抚摸的毛发粗重的大手,周禹冽皱起眉头扫了眼哥哥,而哥哥微微晃动的身子证明他也有些看不下去。 饭盒只有三份,见兄弟二人的神情十分严肃,袁越忙道:“呃,我不知道你们会来,要不然就多做出一些。” “人多还是出去吃吧,一会儿咱们……” 不等周禹彦提议完,王筑忙笑道:“小袁辛苦做出来的饭菜,还是吃了吧,而且如果我们围坐在妈旁边和她一起吃,她一定很开心。” 袁越点了点头,他也是这麽想的。 “那我先把饭拿去热热,马上回来。” 看王筑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兄弟俩完全成了外人,心里多少流露出不快。 “你别太担心,以后我们会经常过来,总你一个人在医院也不行,身体会累垮的。”魁梧的壮汉在眼前就是有一种无形压力,王筑走后,周禹彦显得轻松多了。 “不用,你们上课忙,我和王大哥在就好。” 多日没见,从袁越说话的语气用词上,周禹冽顿时觉察出异样,和他们客客气气的程度相比,他和那个叫王筑的说话随便多了,像对待家人一样。“你什麽时候认识的那个人?看上去你们关系还蛮好的。” “嗯……是非常好。”袁越忙点了点头,好像在用力强调似的。 看袁越一脸坚定的样子,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周禹冽抓了抓头发,时不时地扫他两眼,仍在意着,“那个……你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和我决裂了吧?” “唉?”袁越怔了怔,他一直认为,“不是你和我……决裂了吗?” “我可没说过!”一听这话,周禹冽的神情好似都变得不一样,不像刚问出问题时那麽信心不足,转眼整个人都神气起来。 “呃……哦。” 在袁越看来并不重要的问题对周禹冽来说却十分重要,为了表示友好,他忙一把揽过袁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正经的,我觉得就按我哥的方法办,咱们几个人轮流倒班,你别客气。” “可这……” 扫了眼周禹冽在袁越肩膀上像弹钢琴一样动来动去的手指,周禹彦微微蹙起眉头。“是啊,你就别再推了。” “之后你好好请我们不就得了,哪来那麽多顾虑。”见袁越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周禹冽忙见缝插针道:“我倒是怎麽看怎麽觉得那个叫王筑的不可靠,长的一脸凶相。” “不许说他坏话,他人很好!”不知为什麽听到有人说王筑不好,袁越心里就不舒服。不高兴地推开周禹冽,袁越想都没想便顶撞回去。 “比我还好?”撕破脸皮骂过自己一次就是不一样,为了维护那个人,小羊不惜再一次翻脸。周禹冽郁闷坏了,比较的心态时时刻刻在作祟,逞强地问出一句话,却知道这话问的多余。 一脸“你哪里好”的模样,袁越十分有力地肯定,“嗯!” 不想袁越的可爱模样却把周禹彦逗笑了,不等哥哥在旁边幸灾乐祸,周禹冽忙追问道:“难道他比我哥还好?” 怔了片刻,袁越忽然不说话了,这一次他不知道该怎麽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对等待答案的人显得格外漫长。周禹彦原本期盼自信的眼神渐渐流露出失望,他看的出,袁越在迟疑,迟疑的不是怕否定会伤害王筑,而是怕比较过后点头伤了自己。 此后不管周禹冽再怎麽自讨没趣地追问谁比较好,袁越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反正比你好”。 54 在几人无微不至地轮流照顾下,不到两周时间,袁母的伤势便基本痊愈了。虽然周禹彦和周禹冽因为学业只来过两、三次,但袁越还是很感谢他们的帮助。而对王筑,袁越则有说不尽的感激与感动,这期间他任劳任怨,不管对妈妈还是自己,呵护得完全像对待自家人。 虽然外伤逐渐愈合,但妈妈的精神状态并未因此变得稳定,以前只在半夜喊过要找存折的病态,现在波及到白天,而与夜晚焦躁凶巴巴的性子相反,近来时常不知原委地独自窃笑,一笑便停不下来。即便如此,精神科医生的诊断仍为轻度精神病,和那些绑起来或者需要电击的病人比起来,女人的情况并不算严重。 在周禹彦妈妈找人托关系后,女人转院住进了精神科的病房,有医院里的熟人照顾,让人多少觉得放心。不用全天陪护,袁越恢复了上工,便利店也度过了人手紧缺的时期,又能和王筑安排在同样的班次,于是两人隔一两天便一起去医院看望妈妈。住院的医治效果很明显,随着一次次探望,妈妈的情况慢慢好转起来。见面的几次,妈妈的神志都很清醒,不再胡乱猜疑或偷笑,和医生聊过,再观察一段日子,等情况稳定后就可以出院了。 妈妈的精神好起来,袁越的心情自然变得愉悦,虽然治疗费花去了一大笔钱,但只要能让妈妈回到从前,比什麽都值得。 近来为了妈妈的事情东奔西走,王筑说袁越瘦了一大圈,晚上要做一顿大餐好好为他补营养,袁越笑嘻嘻地答应了,他让王筑不要着急,可以在家先准备着,等他给妈妈送完换洗的衣服再去他家找他。 一路上,想着和王筑刚分开时他那憨厚的笑容,袁越脸上不禁浮现出微笑。现在除了妈妈,王筑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袁越觉得和王筑这样生活在一起很快乐,不知不觉便把对那个人的暗恋深深埋进了心底。 当袁越背着书包来到病房门口时,不想却意外地遇上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周禹冽,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周禹彦。袁越对周禹冽很客气,基本上说的都是“谢谢你来看妈妈”这样的客套话,而可当听他说“我在外面等你”时,袁越明显变得紧张,心中打鼓不知他又想干什麽。 陪妈妈说了会儿话,才知道今天来了好几拨探望的人,也许是太累了,整个下午女人都觉得困乏不堪,袁越嘴里说着让妈妈休息,自己回去了,可直到女人入睡后,他仍坐在床边。迟迟不愿离开的主要原因还是周禹冽走时说的那句话。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周禹冽都没再联系自己,袁越想他可能等得不耐烦已经回去了。虽说上一次周禹冽不承认和自己决裂,但说不准他什麽时候来了脾气又要欺负自己,所以对他还是敬而远之为妙。看看时间已经不早,王筑还在家等着自己,说什麽也要走了,给妈妈倒好一杯温水放在床边,袁越又看了看她才匆匆下楼,谁想刚拐出医院门口…… “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从其他门走了。” “呃……唔。”被靠在墙边的人吓了一跳,袁越大步迈出的脚步倏地停下来,周禹冽居然没走。“有事吗?” “上次我哥在说话不方便,想和你聊聊咱俩的事。” “咱俩……的事?”狐疑地盯着周禹冽,袁越真不知道自己和他还有什麽事。 “自从上次你给完我一巴掌,我认真想了想。” 一听这话,袁越立刻闪出三步开外,满脸警惕,难道周禹冽仍然记仇要报复吗。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的男女,趁大街上人多他不敢把自己怎麽样,必须赶快逃掉。 “喂!你是不是又想跑啊!”突然窜上前揪住袁越的后衣领,周禹冽早料到他会这样,看来自己在他心中坏人恶霸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我不是想揍你。” “那、那你想干嘛?” 望着袁越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周禹冽忙放开他的衣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前段日子没来找你,是因为我有在认真追薛缘啦。” 整理平被拽出褶皱的衣服,袁越默不作声,心想不会是禹彦和薛缘闹不和的那段日子吧。 “不过追求失败啦,呵呵。” “唉?”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让袁越怔了怔,抬眼偷偷看向仍在搔着头发的周禹冽,少见他这般不自然。 “你该不会在心里鼓掌骂我活该吧?” 立刻摇了摇头,袁越是真心实意的安慰,“我才不会,你努力了就好。” 大概说到了心坎里,周禹冽好像不再纠结,豁然开朗多了。“是啊,突然觉得那样挺没劲的,所以彻底放弃了。” “哦。” 见袁越点了点头没了后话,周禹冽又沈默了一会儿,可当两人走出几百米到了车站,却依旧安静无声,周禹冽终于憋不下去,“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 “喂!你能不能先动脑子想想再回答啊。”十分不满袁越果断的回答,他对自己就这麽没兴趣吗? 不知为什麽会突然惹恼周禹冽,袁越摇了摇头。“我想不出。” “你就不好奇我这麽干脆放弃薛缘,是不是因为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发现了一些人的好?”尽量说的心平气和,周禹冽慢慢靠近袁越,试探着他。 如果真如周禹冽所说……“这是件好事。”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和其他人交往了,你会难过不高兴吗?” 见周禹冽步步紧逼,一副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模样,袁越忙道:“只要你对那个人是真心的,我祝福你们。” “袁越!!” “干、干嘛?”不知周禹冽为什麽又无缘无故地吼起来,袁越缩住脖子,指了指车站牌,“我要从这边走了。” 与回家的方向相反,暂且抛开刚才的问题,周禹冽皱起眉头,“你不回家?” “我去王筑家。” 一想到那个彪形大汉,周禹冽不禁上下打量起袁越,“这麽晚你去他家做什麽?我怎麽看都觉得那家伙不可靠。” 之前周禹冽说王筑不好,袁越已然觉得不太舒服,这一次他又提起来,袁越当即沈下脸。“你不要老说别人坏话。” “我没有啊。”周禹冽仍在狡辩,“你看他长的凶悍不说,看上去还很粗俗,你少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容易被带出坏习惯,总之我不喜欢他,与其和那种人在一起,不如以后多跟我……” 周禹冽不以为然的话在袁越听来却十分刺耳,为什麽他总紧咬着王筑不放,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袁越觉得,和经常看不起人的周禹冽相比,王筑好太多了。“可我喜欢他,我能看到他的好!” “哈?”以为自己听错了,周禹冽有点傻眼,袁越居然说他喜欢王筑? “我以为这段日子没见,你变好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你还是那麽坏。你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爱说别人坏话,看不起比你差的人,是因为贬低别人能显出自己的好吗?我不喜欢你这种性格!王筑虽然没你长的好,没你学历高,可我宁愿每天和他在一起,而且像我这种背景的人,和你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了。” 如果没有认真消化袁越吼出来的每一句话,也许还能及时拉住上车的他,完全没注意车子何时进的站,等周禹冽反应过来,车门已经关上了。 被围观的感觉很不好,周禹冽定定望着驶离的公车,吼了一句“看什麽看”便气呼呼地走开了。脸很热,但那不是因为被围观感到丢人所致,而是袁越再一次刺进他心里的话。总是喜欢作比较,可每次比较的结果都不尽人意。当初比不上哥哥,现在连王筑都不如,在袁越眼里,自己真的有这麽差劲麽。 坐上公车后,袁越有些后悔,不该不分场合地对周禹冽发脾气,和上次只有他们两人面对面的情况不同,这次在大庭广众下让周禹冽丢了人,他势必要和自己决裂。但不知为什麽,即便如此,现在一听到有人说王筑的坏话,心里便十分不适,控制不住想去反驳……原来已经这麽在乎他了。 “回来的正好,妈今天情况怎麽样?还差一个菜就可以吃了。” 一进门便迎上王筑憨厚的笑脸,袁越心情顿时好起来,不再胡思乱想。他忙放下书包,洗净手进了厨房。“我觉得妈妈下周出院没问题,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 “那太好了,虽然回来还是要坚持吃药,但别太担心。”见袁越要收拾台面,王筑忙按住他的手笑道:“你累了一天,去屋里坐着歇会,我自己来就行。” 争不过王筑,袁越只好回到屋里,一边摆碗筷一边看电视里的节目,不多会儿手脚麻利的王筑便端着最后一道菜上了桌。 两人坐在小桌前,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完全没感觉时间过的飞快,一抬眼谁想竟已九点多了。“我帮你收拾完再走,能赶上末班车。” 如若往常,王筑都会先送袁越回去,但今天他沈默了,望着袁越沾满白色泡沫的双手,又看了看他的侧脸,男人吞了吞口水,“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 “唉?” “咳,反正咱们明天也得去看妈,我这离医院近,省的来回折腾。”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王筑走到袁越身后,温柔望着他。 “没关系,我还是回去吧,这里没地方睡,明天一早我再……啊……”忽然男人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袁越像被蟒蛇勒住的兔子,几乎喘不上气。 仿佛在极力克制冲动,王筑用他生满胡茬的下巴小心翼翼蹭着袁越的耳朵。 “今晚留下陪我吧,我不想让你走。” 55 【会被野蛮吃掉的H 上 慎入】 一居室的小屋子里,撤走放在中央的桌子,床前和电视柜间便空出一块空间,铺上被褥足以充当临时睡觉的地方,此时王筑正仰躺在上面,笑呵呵地看一眼电视再看一眼侧卧在他床上的袁越。说服袁越住下来比想象中的容易,只央求了几次他便答应下来。洗漱过后,两人为睡地铺还争抢了一番,不过既然是王筑主动留袁越住下,那绝不可能让他睡在地上。 十一点刚过,手撑着头侧卧在床上的人便困的有些睁不开眼,见王筑仍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袁越一面和困乏作斗争一面坚持陪他说话,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可话题稍一停止,眼皮就忍不住阖上。 综艺节目临近尾声,再次把视线转向床上的王筑发现卧在床沿的袁越已经睡的迷迷糊糊。怕弄脏自己的床,他只穿了贴身的短袖t恤,而脱去外裤的下身则更是只剩一条四角短裤,被子搭在腰和大腿间,其他地方都裸露在外。吞了吞口水,王筑用力抹了把脸,可越是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脑子里却越浑浊不堪。悄悄爬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王筑关上大灯,打开壁灯,把电视的声音调到适中,又把窗帘拉的严实一些,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才悄声爬到单人床里侧,小心躺在袁越身后。 “小袁……睡了吗?”手臂隔着被子揽住袁越的腰,王筑压抑着兴奋,把他往怀里抱了抱。 袁越轻声“嗯”着,看样子睡的并不深。 “不看电视了吗?还没演完呢。”不想让袁越熟睡过去,王筑轻轻转过他的身子,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若有若无地摸着他的脸。 “嗯……” 袁越从喉咙里发出的呻吟让王筑身体燥热,紧紧相拥令他愈发控制不住肉体的欲望,两人交往了几个月,可关系却和做普通朋友时一样单纯,稍微亲密一些的举动都没有。袁越无欲无求,似乎并不热衷亲热方面的事,如果自己不主动恐怕永远也等不来他主动的一天。也许过了今晚,他们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 想到这,王筑张开嘴唇慢慢碰上袁越的脸,香皂的清香刺激着他的感官,伸出来的舌头无论如何都不想收回去,在袁越的脸颊和嘴唇间舔来舔去。 梦里屋顶在漏雨,脸上又凉又湿,雨水好像还带着刺,扎在皮肤上传来一阵微热的痛,想动却动弹不得,压在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到底怎麽了…… 袁越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睡眼,昏黄的灯光中,王筑居然近在咫尺,不等看清他在做什麽,粗犷的面容瞬间在眼前放大,湿厚的嘴唇随后裹了上来。“唔!唔……” “小袁你终于醒了……嘿嘿……你的嘴好甜……” “你……怎麽……”完全搞不清当下状况,袁越几乎忘了此时他睡在王筑家。 “小袁咱们交往这麽久,你对我有感觉了吗……咱们一次都没这样亲热过……”抵着袁越的额头,王筑的声音竟因极度兴奋而颤抖。 逐渐回想起入睡前的事情,那时屋里还亮着灯,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在看电视,怎麽转眼就变成了这样。紧张地抵住王筑,袁越被问的一时间不知该怎麽办。 “小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对吧?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 被王筑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脑中一片空白,袁越完全忘了说话,只是张着嘴唇怔怔望着他。 “今晚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我想要你……答应我好不好?答应我吧。” 从未见过一脸凶相的彪形大汉快哭了似的这般乞求,袁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努力运转的脑子不断搜寻着答案,他想着王筑平日对他的体贴照顾,无时无刻不逗他开心,对待他和妈妈像对待自家人一样好,还救过受伤的妈妈……自己应该是喜欢这个善良的好人吧……而且不是还曾想过和他一起简单快乐的生活吗……虽然不太想做那种事,但看王筑这样…… 虽然此时屋里的灯光昏暗,但袁越极其轻微的点头还是被眼尖的王筑看到,男人登时欣喜若狂,高兴地大喊大叫,紧紧抱住他用力亲了十几下,每一下都发出脆响。 脸上被扎的一阵阵刺痒,看着男人憨直的样子,袁越的紧张感才稍有缓和。不过王筑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袁越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只见大汉迅速脱去衣服,胸前和小腹立刻露出一片黑压压的毛发,当看到他从内裤里掏出粗大的深色肉棒时,袁越有些后悔了。 没有片刻耽搁,王筑滚烫的躯体立马压上袁越,魁梧的身型和粗重的毛发组合在一起像棕熊一般,两只大手在袁越身上揉来捏去,昂扬起来的硬物更是用力蹭着他的大腿,光是亲吻便让男人爽到极点,不断发出享受的呻吟。 大汉的性欲充满了原始的野蛮,不太会制造缠绵前戏,三两下便剥掉袁越的衣服,虽然灯光昏暗,但他还是能一眼辨认出袁越身体上的零星伤痕,心里想着要温柔对待,可当嘴唇吻上身下这具单薄的身子时,却什麽都忘了。像八戒看到了人参果,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副要将袁越生吞活剥的模样。 虽然有过性经验,但王筑对待自己的方式却和周禹彦和周禹冽完全不同,被压在窄小的床上动弹不得,之前的困意早一扫而去,袁越紧张望着男人,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彪形壮汉果然要吃人了,一张嘴巴怎麽都觉得不够用,刚捏开袁越的嘴唇,王筑粗厚的舌头便伸了进去,在他滑嫩的口腔里四处翻搅,而后再将双唇牢牢覆上,也不知吮吸了多久,直到身下人喘不上气推打才如梦初醒。 被王筑粗糙的吻技吓的不轻,袁越觉得自己麻木的舌头都快被他叼去,喘息还未均匀,男人忽又抬起他的手臂,居然从脖颈移向他的腋下,又咬又啃。 “别……” 连忙缩住身子,袁越羞窘地试图推开王筑,不想手臂却被他提着不放。男人强硬地从袁越腋窝吻上他的手臂,最后竟含住他的双手,把每根手指都放在嘴里痛快地吮吸一遍。心脏怦怦跳地快蹦出心房,袁越紧张望着乐在其中的大汉,满面通红。 好像不知该吃面前哪一道美味佳肴,当放开袁越两条湿漉的手臂后,王筑忙又叼住他发硬的乳头,吮吸上瘾。绕着圈地舔舐完肉粒,再把它放在牙齿间咬一咬。身下人发出呜呜的叫声,每颤抖一下便激起他更为强盛的性欲,下体早已分泌出大量透明粘液,像蜘蛛吐丝一般在袁越腿间发着光。 “唔哇!啊……”兴奋起来的男人下手越来越没轻没重,嘴巴还挂在袁越的乳头上,两只手已袭向他的下体,揉捏的力道大的惊人,听得身下人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叫,王筑非但没停止动作,反而激动地把袁越的内裤扒下,而后野蛮人一般一口叼住他胯间的软体。 吓坏的袁越缩紧身体,不敢乱动一下,被王筑横扫过的上半身此时已经湿淋淋的,而下半身也被他吃掉了。 56 【被野蛮吃掉的H 下 慎入】 “唔哇!啊……”兴奋起来的男人下手越来越没轻没重,嘴巴还挂在袁越的乳头上,两只手已袭向他的下体,揉捏的力道大的惊人,听得身下人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叫,王筑非但没停止动作,反而激动地把袁越的内裤扒下,而后野蛮人一般一口叼住他胯间的软体。 吓坏的袁越缩紧身体,不敢乱动一下,被王筑横扫过的上半身此时已经湿淋淋的,而下半身也被他吃掉了。 王筑吸裹的力道很大,含着袁越的小肉棒没摆动几个回合,经受不住刺激的海绵体便充血胀大,男人像吃肉肠般一边发出舔吸的声音一边赞扬着“小袁的鸡鸡真好吃”。 虽然被王筑赤裸的语言说的头皮发麻,但不可否认下体的快感正在逐渐上升,就在袁越感到要有什麽喷出时,王筑忽然吐出他的下体,把他翻转过来。身体仍沈浸在愉悦的快感中尚未清醒,腰部便被高高拎起,跟着臀瓣被大力掰开,一条又热又湿的软体转眼刺进了股间。 “唔!” “啊─”男人再次发出极其享受的呻吟,舌头在袁越紧小的蜜穴快进快出,在高温的甬道里左右乱动,“吸溜吸溜”的口水声不绝于耳。 “唔唔……”身体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袁越觉得自己快要烧透了,屁股被王筑大力掰开,简直羞耻不堪。 男人爱死袁越下面的小嘴,竟浑然忘我地和它逗玩起来,当舌头猛然刺激一阵后退出,淡粉色的小嘴便害羞地缩紧;插入一根手指,形状漂亮的臀肌立刻紧绷起来,那光景美极了。王筑极其享受着手指插入拔出的过程,其间如若再听到袁越的呻吟,兴奋的都快耳鸣了。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直到把袁越的屁股、会阴及囊袋舔得像被水冲过一样湿漉才罢休。 “嗯……唔……”私密稚嫩的部位被胡茬划过火辣辣的灼烧,袁越不安地扭动屁股试图换一个姿势,可这看在王筑眼中却是致命的勾引。 再不插进去就要出人命了!王筑突然大吼一声,哆嗦着托起袁越的屁股,将肥大的龟头对准那娇羞湿漉的小嘴,一个猛力便连根直插了进去。 “啊!啊啊……”粗壮的性器不是一两根手指可以比拟,肉体撕裂的疼痛霎时蔓延,袁越惨叫着抓紧床单,弓起背脊。“痛……啊……轻点……” “啊嗷……好……好……”虽然整个人爽的快晕过去,但好在王筑还有一丝理智,听袁越喊痛,他不敢乱动,可越这样僵持憋着,越难受。都怪自己太着急忘了用润滑剂,想用润滑剂时却发现它在抽屉里,不想让袁越太过痛苦,可又舍不得抽离他的身体,斗争了好一会儿,王筑才决定拔出分身去拿东西。“小袁用了这个就不疼了,我多给你抹一点。” 迅速拿了润滑剂爬回床上,为了能够不受阻碍的快些在袁越的屁股里驰骋,王筑索性把润滑剂的管头直接插进他的小穴,用力挤着塑料瓶以便大量粘稠液体能滑入肠道。 “啊!不要……啊……”清凉粘腻的液体股股不断地注入体内,狭窄的甬道里哪里放的下那麽多,袁越难受得扭动着身子,向后伸出手臂试图拉开王筑仍在挤压瓶子的手。 王筑倒也听话,不要就不要。立刻丢掉润滑剂,他立刻重新抱住袁越诱人的屁股,迫不及待地将硬物深深插回他的身体。又热又湿的肠道紧紧夹着命根,男人被刺激的愈发疯狂,嗷嗷大叫,“小袁你好紧,要烧死我了。” 完全把理智抛到脑后,男人不顾一切地开始剧烈抽插起来,极度舒爽的吼叫甚至压过了袁越的呻吟,粗大的双手在袁越背脊上胡乱抚摸,先是掐住他的腰部狂刺一阵,而后又拉住他的手臂折在身后,巨大的冲力几次把身下人插得趴在床上,之后再将他拎起重复新一轮的冲撞。 “啊啊……唔唔唔……”床铺已经发出快要断裂的声响,虽然后庭被过度润滑,可袁越根本禁不住王筑这般架势,狂暴的抽插好像要把他顶破一样,只能抱着枕头可怜恳求,“啊嗯嗯……慢……慢点……” 男人公牛一般喘着粗气,果真听话地放慢了速度,粗大的手掌在袁越的屁股上揉了几把后,竟就着深插的状态站起来,以半蹲的姿势自上而下地缓缓抽刺,随着重心的移动,插在肉穴里的粗壮好似也加重几分,王筑不仅把头贴在袁越背上,还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摆动臀部,享受着自己的雄壮在袁越滚烫的屁股里抽动的强烈快感。 “唔……嗯……”体重相差几十斤,像小羊驮着几袋身体不能负荷的大米,跪趴在床上的袁越没坚持一会儿,双腿便开始打软发抖。然而身后的大汉却极其享受,撞击愈渐失控。再也撑不下去,袁越膝盖一颤,彻底趴在床上。 像小孩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玩具捧在手里不知该怎麽把玩,王筑按着袁越的屁股又抽动了一会儿才将他翻转过来,昏暗的灯光下,身下人的模样令人热血沸腾,脸蛋和嘴唇红彤彤的,双眼半睁半闭,分外迷离,疲惫的面容最大限度地激起了他的肉欲,男人紧紧盯着袁越的脸,嘴里胡乱说着一些粗俗语言,发狂地加快抽插,好似仅仅这样还不够,他又拉过袁越的双手,反复吮吸他的手指,动作粗鲁,好像随时有要咬断的危险,手指舔完了轮到脚趾,曲折过袁越的双腿,毫不嫌弃那双伤痕累累的脚,像品尝到世间难寻的鲜美食物,男人兴奋地一面呻吟,一面从脚尖舔到脚跟。 王筑舔咬的越仔细,袁越越觉得难为情,如若不是身体被牢牢钉住,他恨不得立刻抽回双脚。 没想到男人的口味极重,舔着舔着居然兴奋到了高潮,只见他把袁越的双脚狠狠压在两侧,而后突然大幅度地进出分身,深色的肉棍粗暴地在肠道里贯穿,乳白色的润滑剂不断被带出,流了一床。男人如同高大威猛的野兽,浑身的蛮力好像永远都发泄不完,疾速狂暴的冲刺持续了数分锺都不见丝毫减弱,快感已让他顾不上身下快昏过去的可怜人。 “啊啊……嗯啊……啊……”双腿快被压断,屁股被撞的麻木,体内的润滑剂好似已被摩擦的蒸发掉,股间火一般灼烧。袁越微微张着嘴唇,沙哑的声音完全是被顶出来的,更别提想讲出完整的话,心跳过速让他呼吸困难,想拍拍王筑的腿让他停下来却丝毫没有效果,冲刺反而越来越迅猛剧烈。“啊啊……啊……啊啊……” “嗷嗷……小袁你叫的好好听!”盯着身下人双眼半睁半闭乞求的可爱样子,男人觉得再也没有什麽比当下更刺激的了,多毛粗大的双手铁钳一般扣紧袁越的肩膀,魁梧的身体一经合身压上,几乎看不到下面的人,高潮自下体凶猛拍打而来,随着一声声“啊──要射了─”的粗吼,无数精种在窄小的肠道里瞬间炸裂,飞溅而出。 长时间的冲撞终于停下来,袁越瘫软在床,只剩喘息的气力,而王筑除了大汗淋漓,一点看不出疲惫。春宵一刻值千金,男人怎麽可能放过这样绝好的夜晚,憨笑着亲吻过袁越的脸颊,欲火重燃的王筑抱着袁越被射湿直发抖的屁股,强行将他拖到地铺上,在可怜人“不要了”的求饶声中再度将他狠狠侵犯…… 57 王筑的性欲太可怕了,当晚袁越被强要了数次,不仅如此其间还被迫射了几次。袁越的体质不能和王筑相比,一晚连射三次已是极限,可王筑总认为袁越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用那双粗大有力的手不断刺激着可怜的海绵体,直到什麽都射不出来才罢休。清晨,欲望强盛的男人再一次侵犯了昏睡中的袁越,当看到身下人被吓得快哭了的模样,才强行克制住欲望,只释放了一次。 睡到太阳落山袁越才醒过来,睁开眼的世界和昨晚无异,说要去看妈妈,可浑身散架一般酸痛,大腿根及股间的感触尤为明显,身上的衣服被剥光了,此时正连同内裤一并挂在小阳台上,湿淋淋的好像刚洗过的样子。叫了几声王筑却无人回应,没有衣服哪都去不了,袁越只好缩回被子里休息,就在他又快睡过去的时候,门口有了响动,原来是王筑拎着刚买的菜回来,不等放下手里的东西,像对待新住进家里的宠物似的,男人立刻跑到床边抱住赤条条的袁越又亲又摸,喜欢的不得了。 看袁越没什麽精神和胃口吃饭,王筑晚上做了清淡的粥和菜,喂他吃了下去。受不了袁越赤身裸体的诱惑,男人又找来自己的衣服给他套上,不想即便最小的上身后还是过于肥大,虽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没有影响,但那个样子却没法出门上街,于是袁越又被王筑留下来。尝过一次甜头的男人不可能浪费这样的机会,他知道等女人出院,两人很难有这样同住的夜晚。连哄带劝,在袁越耳边说尽了好话,王筑才恳求到当晚来之不易的一次性爱。 两天来男人的精神极度亢奋,只要能抱袁越,即便不睡也不觉得困乏。深夜,怀里的人已经睡去,可躺在他旁边的王筑却百爪挠心,一次发泄根本无法满足他强盛的欲望,不忍心惊扰疲惫的袁越,男人只好借以亲吻抚摸他的身体满足生理需求。轻轻掰开袁越的屁股,王筑在他股间若有若无地蹭着硬邦邦的分身,又兴奋地射了一次。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梦里却湿漉漉的淫靡,尽是自己激烈侵犯袁越的画面。亢奋地再次醒来,不想窗外仍黑漆漆的一片,看了眼时间才凌晨四点,刚发生过的梦境强烈刺激着王筑的感官,实在忍无可忍,为了防止像今晨那样吓到他,男人故意加重力道又亲又摸,在把袁越弄醒后再次强行侵犯了他…… 精神萎靡地办理着出院手续,原本就有些驼背的袁越近来更挺不直,依靠在柜台前连打哈欠,而王筑则搀扶着女人站在一旁有说有笑,精神奕奕。 妈妈能够出院太好了,一来为她病情好转而高兴,二来终于不用再和王筑住下去,实在承受不了他近来一周不分日夜黑白的求爱,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人命。袁越知道王筑性格憨直,是个好人,可在床上的架势却让人感到害怕,每次都觉得他会把自己吃掉。 就在袁越低头整理书包的空当,忽听到两声亲切的“阿姨”,而后站在一旁的母亲竟笑着打起招呼,“禹彦?禹冽?你们怎麽来了?” “您今天不是出院嘛,我们来看看有什麽需要帮忙的。我妈今天有工作走不开,她说过两天到家看您。”周禹彦客客气气,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哎呀,你们学习那麽忙还特意来看我,太客气啦,我没事,有袁袁和王筑在就够了,这样吧,晚上你们都来家里,我给你们做饭。”在医院调养的这段日子,女人不仅精神状态恢复,连面色都红润了。 “哦哦,好啊。”周禹冽倒是不客气,好像巴不得似的立刻点头同意。说完,眼睛还不时瞟向袁越。没想到一周未见,他显得十分疲惫,像几夜没睡一样。 周禹彦当然也发现了袁越的变化,出于礼貌要先陪女人聊天,只能等独处的时候再关心他。 “那咱们走吧。妈你别做饭,我做就行。”自从得到袁越后,再次面对周家兄弟时,王筑连胸膛都挺了起来。极其自然地拍了拍袁越的屁股,男人柔声道:“把书包给我,我给你背着。” 兄弟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移到男人仍放在袁越屁股的手上,两人几乎同时皱了皱眉,再看袁越那一脸放心的喜悦显然没有丁点排外的意思。他们的眼神交流里充满了暧昧,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恋人间才有的那种甜蜜。 回家的一路,袁越始终走在妈妈和王筑中间,兄弟二人一直找不到单独和他说话的机会。进了家门,那个叫王筑的男人手脚倒是麻利,迫不及待展示他的手艺似的进了厨房,而袁越给兄弟二人倒了水后,便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帮妈妈整理从医院带回来的衣服和物品。 当着兄弟的面,女人摸着袁越的头说前一阵对不住他,没想到自己会捞下这样的病根,她说犯病时发生的事她都记得,只是当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那种感觉就好像所有接近她的人都要害她一样,为了今后不再给袁越和大家添麻烦,女人保证听话吃药。 光顾着和母亲聊天,看王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袁越很想帮他,可惜刚走进厨房却被他推抱了出来,男人这几天做了什麽心里明白,哪里忍心再让他的袁越受累。 袁越没精打采的样子大家看在眼里,于是周禹彦和周禹冽忙起身说要帮厨,结果却被女人拦了下来,她说在医院歇了太久,家里的东西她最熟悉,还是由她和王筑一起做。如果大家真愿意干活,没做饭的三人就负责饭后洗碗好了。 关上厨房门,屋子里顿时安静不少,带着周禹彦和周禹冽来到里屋,袁越刚坐到床上便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气。 “最近忙妈妈的事累坏了吧,看你一点精神都没有。”见周禹冽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周禹彦很自然地坐到袁越身边,两人挨的很近,腿贴着腿。“不过现在看她精神很好,咱们也就放心了。” “我还好,不累……”哪里敢说都是因为在王筑家日夜颠倒操劳所致,袁越抿了抿嘴唇,觉得羞窘万分。 狐疑地瞥了眼袁越,看哥哥在一旁安慰,周禹冽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说的话,盯着两人时而贴上的腿,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想坐过去,偏偏袁越的另一侧没有地方,想搭讪和他说两句话,却又怕他不搭理自己。 抓了抓头发,周禹冽索性拿过桌上的习题册翻了起来,现如今和他讨论这些话题恐怕是最安全的。不想在抽取其中一本书的时候,一张手绘滑了出来,虽然画风不成熟,倒别有一番味道,只可惜画中之一的人物看上去并不赏心悦目。“这是什麽?” 见周禹冽忽然举起自己找了两天的画,袁越忙兴奋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啊,你在哪找到的?我找了它好几天。” “就在这几本书中间压着啊,你自己放的不会都忘了吧。”见袁越宝贝一样拿走画,周禹冽探过头明知故问,“这画的什麽啊?” “呵呵,我在王筑家给他读书。”不过是一张卡通画,可袁越却像名家大师一般上下左右地审视个没完。 听闻周禹彦也跟了过来,当看到画的内容时,面色变得不太好看。温馨的小房间中央一坐一卧着两个卡通男孩,瘦小的捧着书,表情很认真,而那个躺在他腿上的q版男孩则分明美化了现实中的彪形大汉。 “太好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呵呵,我拿去给他看看。”看周禹彦和周禹冽都围上来,袁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后捧着画跑进厨房。 隔着厨房的玻璃,望着在里面一边看画一边嬉笑的三人,周禹彦和周禹冽对望了一眼,而后各持所想地移开视线。 和当初对自己时一样,袁越给王筑画了画;比当初送给自己的那张画好,因为那张画里的故事,袁越已经记不得了,而这张画却是他现在实实在在感受的生活。似乎看不到袁越眼中对自己的依赖和喜爱,他已经把它转给了另一个人。虽然他们还是朋友,可为什麽心里会这麽难过和失落…… 哼,不胡思乱想才怪!给哥哥的墙上挂过画,现在又给王筑送画,唯独对自己像瘟神一样敬而远之,那天他居然说喜欢王筑,讨厌自己,我就真有那麽糟糕吗?到底该怎麽做才能让袁越恢复到以前对自己那样…… 当五个人围坐在饭桌前,谁的情绪高涨、谁的低落不难分辨。周禹彦虽然在笑,却很勉强;而周禹冽则表现得心浮气躁,眼睛滴溜溜地总在袁越和王筑身上转。会察言观色的王筑当然察觉到什麽,故意摆出主人姿态招呼兄弟二人,好像暗中和他们较劲似的。于是在场的几人里,只有袁越一个在老实听妈妈讲住院的故事。 饭后的洗碗比在饭桌上时还要热闹,按照女人分派的任务,没下厨的三人进了厨房。看着围在袁越身边的兄弟俩,王筑不自觉想盯紧一点,于是监工一样靠在厨房门口,假意和袁越说笑。那场面好像一头棕熊一边看着自家的小羊吃草,一边提防着虎视眈眈的两匹狼。 袁越当然觉得没什麽,可兄弟俩却不乐意了,时不时地上下打量几眼王筑,眼神传递的意思好像在说就算你们关系好,也犯不着这样,你是他什麽人。 不想一脸凶相的彪形大汉忽然友好地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走开了。 袁越不是那种有了恋人就忘了朋友的人,当收拾完厨房,周禹彦和周禹冽提出要回去时,他坚持要送他们下楼。和上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今晚周禹彦和袁越间多了一个周禹冽,三人似乎都相互在意着除彼此以外的另一个人的存在。 “怎麽你们还在聊啊,小袁你穿一件短袖在外面站这麽久冷不冷?” 然而当插进第四个人时,刚刚还算和谐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王筑才不管有没有打断他们的对话,直接亲热地搂过袁越,好像要传给他温暖似的。 “呵呵,一点也不冷。” 盯着傻呵呵抬头笑望着王筑的袁越,周禹冽撇了撇嘴,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这马屁拍的,几个人下来一共也没十分锺,再说现在是秋天,至于吗? “这几天你不是身子虚嘛,差不多就快点和我上去吧。”好像听到周禹冽心里的暗骂,王筑故意在兄弟二人面前拉过袁越的手,大胆地与他十指相扣。 “呃……”惊讶于王筑突来的举动,袁越怔了怔,当着兄弟俩的面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是干嘛!盯着那相扣的十指,周禹冽也吓了一跳,各种不舒服顿时涌上心头。 周禹彦眉头皱得更紧,王筑的举动明摆着在挑衅。“你们……” “噢!小袁没告诉你们吗?”抬起两人缠在一起的手,王筑挂着一脸胜利笑容,那劲头好像在回答兄弟二人刚才对他是袁越什麽人的质疑,刻意清了清嗓子,男人一本正经地告知,“我们现在是恋人。” 58 坐在快餐店临窗的位置,周禹冽盯着街对面的便利店大口大口吃着汉堡,几天前的夜晚,彪形大汉王筑不动一根手指,便成功让他受了严重内伤,郁闷至今。看着男人毫无顾忌地炫耀他和袁越的热恋,真想一脚踹过去,可即使真踢下去,又有什麽用,那样只会招来袁越对自己更深的厌恶吧。 现在再回想那时袁越脱口而出的喜欢,原来都是真的。他为什麽会和那个人在一起?是被强迫、被欺骗吗?如果当面质问,大概这样的想法又会被他鄙视吧。 袁越说自己总喜欢把别人想的很坏,以贬低他人抬高自己为乐趣,看不起人。自从被他撕破脸皮骂完后,还真的认真反省了一段时间,以前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因为周围从没有人说出来。习惯了以貌取人,从心底就认为王筑和自己不是一类人,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因而把他想的很坏,可现在想想,当初曾恶劣对待袁越的不正是自己麽,而且坏的很彻底。 周禹冽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事都很神奇,搞不清为什麽,就比如此刻的他喜欢上了袁越。按理说,被一个自己从未瞧上的家伙指着鼻子骂是件丢脸的事,本应回以颜色狠狠揍他一顿或者当耳边风至此决裂,但可怕的是,他却像纸吸水一样全盘接受了。事后反思认为,也许当时是因为屡追薛缘都没成功的缘故。 好吧,为了那个缘缘,他接受意见又努力了几次,但效果并不理想。不知为什麽,被无视、被拒绝的时候时常会想起袁越,而每当这时烦乱的心情都会渐渐平静下来。比起这个呆呆的家伙,薛缘可不是一般人,几年未见虽然容貌上没有太大变化,但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内心。他如何在自己和哥哥间游走的,自己其实都明白,之所以对他有那麽强的执念,想必来自于从小开始的与哥哥的比较与追随,哥哥喜欢能得到的,自己也要得到。 熬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忽然觉得再这样纠缠下去很没意思,第二天周禹冽独自跑去喝了个烂醉,再次醒来时便做出了放弃薛缘的决定。不过虽然如此,面对哥哥时口头上仍不认输,净说些什麽谁让你是我大哥,如果你和缘缘真心交往,我不可能破坏你们关系之类的给自己下台阶的话。 后来,周禹冽又试着和网上认识的朋友交往,虽然在一起了一段日子,但怎麽相处怎麽没感觉,经常做着一件事的半途会想起袁越,幻想如果是他和自己在一起,会怎麽样。越来越觉得这种思念可怕,也许上了床就可以解除魔怔的状态,结果适得其反,看着男友的身子竟毫无感觉,想把他当袁越,但一想起那晚他痛骂自己的话,最后还是临阵脱逃。大结局可想而知,被对方指责了一顿没用后分了手。 之后屡次交往都不顺利,已经在努力经营感情,却总觉得缺了什麽,在得知袁越母亲受伤,与他再次相见时,周禹冽终于找出了病根,知道他该做什麽。 不过两人的关系并不像哥哥和袁越那麽和谐,总感觉他们之间隔了一堵很厚的墙,突然变得柔情细语不是他风格,想要改变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看来还要慢慢来。然而时间和机会不等人,当发现在袁越身边多出了一个和他格外亲近的人时,周禹冽立刻觉得不妙。以前对袁越劣行种种,想要在短期内证明自己的转变不太可能,于是忍不住又评价起了别人,结果没想到再一次被骂了。 没有意识的时候什麽都敢做,以不在乎的心态去伤害无辜的人,但自从意识到那个人的重要后,便再也没有当初什麽都不顾的勇气与蛮横。骂不还嘴,打不还手,畏畏缩缩地都是怕袁越讨厌自己。 但时间无法倒流,曾经的伤害想必还残留在袁越心中,如今又听到他和别人交往,只能眼巴巴看着,谁让自己放弃了在他身边的机会,没有好好把握。 晚上十点半,便利店结束营业,不多会儿便见袁越和王筑走了出来。像闻到风声打起精神的猎犬,周禹冽立刻溜出快餐店尾随在二人身后。当年就是这麽跟踪哥哥和薛缘的,没想到现在换成了袁越,什麽时候自己能不用这种方法,正大光明地和喜欢的人走在一起。 刚走出不远,周禹冽却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头,原来两人并没有往袁越家的方向走去,反而转向了街道的另一边,这麽晚不回家,难道又要去王筑家吗? 一边小心翼翼地跟踪,一边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袁越不会已经和王筑那家伙……即便是不情愿,被结实健壮的大汉一强迫,也只能乖乖就范,毫无还手之力。该死,不想他和别人…… 结果周禹冽又猜错了,两人没走出多远忽然在一家小影院前停下,王筑好像在极力劝说着什麽,而后袁越便跟着他走了进去。周禹冽满心狐疑,为什麽要来这种僻静地方的小影院?很怀疑这里会放映近期大片。 站在门口向里张望,影院的走廊很窄,只开了一个卖票窗口,冷冷清清没什麽人。此时王筑和袁越正在柜台买票,不知要看哪一场。不敢再往里走,周禹冽只好靠在墙边等待,也就三分锺的时间,再一探头,两人却已不知去向。 抱着绝不能跟丢的想法,周禹冽忙跑到柜台前询问。大概见周禹冽长的帅气,卖票大婶很痛快地告诉了他。两人看的是前一阵大影院下线的科幻片,然而重点却是他们买了包厢票。 于是周禹冽厚着脸皮买了临近他们的包厢票,进到小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一上来便是刺激的战斗场面,没有心思注意电影内容,周禹冽一门心思地找着自己的座位。说是包厢,无非是在两侧挂了帘子的大座,此时王筑和袁越就坐在近邻他的位子上。 到了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意图昭然若揭,哪还有心思看电影,周禹冽竖起耳朵光注意听旁边的动静。旁边的座位上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只有帘子时不时地动一下,可周禹冽的脑袋里却补足了亲吻抚摸的画面。强行克制着拉开帘子的冲动,周禹冽双手抱胸,快坐不住了。 如果他们真在这发生什麽,要冲过去阻止吗?但那是他们恋人两厢情愿的事,和自己有什麽关系?即便今天阻止了,以后呢?总不能每天这麽盯着吧,只要袁越一天不是自己的,就无权插手他的私事不是麽。但……不想他就这样被别人抱…… “来嘛……来嘛……” 虽然电影的声音很大,但周禹冽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到了旁边传来的刺耳声。 帘子动的厉害,跟着是男子发出的轻声呻吟。“唔……不……” “嘘……别出声……”男人的话里充满了色欲,看那晃动的帘子好像已经迫不及待要做什麽。 “不行……别这样……” 一般来这里的恋人都心知肚明要做什麽,偷偷摸摸,不敢出声,寻求的就是黑暗中的刺激,可单纯的袁越哪想到那麽多,大概被王筑在公共场合下要挟求欢吓到了。 “嘘!没事……来吧……” 即便是双人大座,对王筑那样的彪形大汉来说还是不够用,掩盖不住的激动声音十分夸张,周禹冽越听越愤怒,不禁攥紧了拳头。 “答应我吧……就来一次……咱们好久都没做了……不会被看到的……” 什麽?王筑说这话的意思是……怪不得袁越这些日子看起来出奇的疲惫,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根本就是一副操劳过度被榨干的样子! “够了!”实在忍无可忍,唰地扯开帘子,周禹冽怒气冲冲地盯着趴伏在一起的两人,黑漆漆的看不到是什麽状态。 怔了片刻,开始还吓了一跳的男人待看清来者后,勃然大怒。“怎麽是你!你干什麽!” 袁越完全傻了眼,压根不知道怎麽回事,为什麽周禹冽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你……” “我还想问你干什麽!” “管你什麽事!想找揍吧!” 两人嗓门越来越大,各自掳起袖子相互对峙着。 虽然放映厅里的人不多,但还是影响到了看电影的观众,渐渐地前面几排不明所以的人开始回头,后来干脆有人喊“要打出去打,别影响别人”。 结果不管袁越怎麽劝阻,周禹冽和王筑还是撕扯着来到街上。男人虽然没有周禹冽高,却极为健壮,而周禹冽仗着年轻,身体结实,打架不一定会输他。两人都有自己的怒气,王筑怪周禹冽坏了他们的好事,而周禹冽早就看王筑不顺眼,于是便出现了眼下的尴尬局面。 几乎同一时间挥出了拳头,又连带踢出几脚,两人很快抱打成一团,看不清谁占上风。 想拉开两人却几次被推到一边,看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袁越急的不知道该帮谁,只好吓唬他们。“你们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报警好啊!让警察来抓这个混混!”虽然被按在下面,但王筑气势依然不减。 “你说谁是混混!早看出来你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为什麽袁袁会喜欢你!为什麽他喜欢你! “我和小袁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关你屁事!你他妈的是什麽东西!”一脚蹬开周禹冽,王筑爬起来就要反扑过去。 躲过男人的一拳,周禹冽打着趔趄退了几步,在袁越挡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忽然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好啊!我憋了好久,正好今天就在这说清楚!” 被揪得很痛,袁越皱起眉头望着周禹冽,不等他做出反应,忽听鼻青脸肿的青年吼出一句几乎响彻小街的告白。 “袁越!我喜欢你!” 59 大半夜周禹冽那把耳朵震得嗡嗡响的告白吓坏了袁越,当晚躺在床上的他险些失眠,辗转反侧过后,认为一定是周禹冽喝多了。 夜晚的街道看不清两人伤势有多严重,第二天再见王筑时,袁越吃了一惊,只见他的颧骨和鼻子都肿起来,手指也磨破了几处,看着就心疼。虽然如此,王筑仍说自己没事,那个混混比他惨多了。不知男人是缺乏自信,还是从心里觉得周禹冽是花花公子,从见到袁越开始便反复叮嘱他离那种人远一点。 现在只要提起周禹冽,王筑就会变得暴躁和气愤,哪里再敢火上浇油,袁越只好表面答应他。为了让王筑好好休息,袁越让他在家休息一天,收工后再去看他。原本坚持上班的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应允,开心地收拾完东西便回去了。 没有男人时时刻刻的监督,袁越趁店里空闲的时候给周禹冽发了一条问候的短信,然而回复的却是让人猜不透何种情绪的“不好”,正当袁越思忖着再发些什麽时,周禹冽又发来一条“我已经下不了床,你不来学校看我吗”的邀请,半信半疑地盯了短信许久,袁越最后还是决定去学校看看他,毕竟昨晚的事因自己而起。 下午收工后,袁越买了自己便利店里的一份速食,匆匆赶往学校。虽然有太长时间没来c大,但校园的环境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走进周禹冽宿舍楼的时候,袁越不禁又想起了周禹彦,但他不是已经和薛缘搬出去住了麽,此时应该不在吧。站在周禹冽寝室门口平复过心情,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难道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吗?然而门并没有上锁,探进脑袋,袁越向熟悉的床位望去,那上面明明躺着个人,只不过此时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现在看到那张床铺仍会想起第一次被周禹冽强迫的夜晚,直到紧张地走到床边,袁越才确定躺在床上的真的是他。正如王筑所说,周禹冽的样子比他还惨,嘴角青紫不说,脸上贴满了膏药,搭在被子外面的双手红肿磨破了一大片。 “禹冽……我来了。” 床上的人被轻轻摇了摇似乎有了意识,慢慢皱起眉头,周禹冽眯起双眼,那意外的神情好像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袁越?你真的来了?啊嘶……” “嗯……顺路……就来看看你……”把速食放到桌上,见周禹冽要起来,袁越忙撑起他的身体。“没想到你伤的这麽严重,早些来看你好了。” “躺久了起来就这样,没事,都是皮外伤,看来以后我得好好练练拳脚。”欣喜地瞧着袁越,周禹冽又伸长脖子望向桌子,“你给我带饭了?” “啊,那个是在我们便利店买的,今天没来得及回家做饭。”袁越看了眼单薄的速食盒,里面的食物怎麽都比不了自己亲手做的饭菜。 “呵呵,你能想着我,我就很开心了。”不敢把心里的高兴表现的太夸张,周禹冽一再告诫自己要沈稳一些,想着哥哥平日里的温柔,如果以这种口吻说话,袁越应该不会拒绝吧。“没事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 热切的期盼没过半秒锺便受到打击,袁越立刻拨浪鼓似的摇起脑袋,“不了,我坐一会儿就走,还要去王筑家看他。”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便想起昨晚的事,周禹冽的脸色即刻沈下来,“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他也受伤了。” 看着袁越为王筑辩护,周禹冽心里难受的厉害,昨晚自己表白的事他只字未提,不知他怎麽看待自己、想作何回应。不愿再等下去,问出来就痛快了。“昨晚我说的……” 用力摇了摇头,袁越随后又点了点头笑道:“嗯,我知道你喝多了。” “啊?”惊讶地张大嘴巴,脑袋里只有行与不行的回答,周禹冽对袁越这个意料外的答案感到错愕,“昨天我滴酒未沾,你为什麽会那麽想?” 既然滴酒未沾就更难以理解了。袁越不禁蹙起眉头,“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这个家伙的脑袋到底在想什麽,为什麽他就是不愿相信自己呢?周禹冽激动地快要跳到地上,一个劲地解释,“之前我不是说放弃薛缘是因为发现了某人的好麽?那个人就是你啊。就是因为当时你什麽都不问,对我的事一点都不关心,我才生气对你大吼大叫的。” “……”鼻青脸肿的周禹冽急起来,表情很有趣,可袁越就是笑不出来,怔怔望着他,心中不断回响着怎麽可能。 “真的,我没骗你。” 避开周禹冽越发火热的视线,袁越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一定是你搞错了……咱们不适合。” “为什麽不适合?你还在讨厌我吗?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我……” “对不起!”突然站起身,袁越紧张地后退了半步,“我喜欢和王筑在一起的感觉,和他生活很简单,很开心。” 心里先是“咯!”一响,而后憋闷的发痛,周禹冽眨了眨眼,愣在原地,半晌后才缓过神似的说:“你真的不考虑我?还是……如果换做我哥……你……” “和你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真的喜欢王筑。”第一次见周禹冽这麽认真的模样,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从未处理过这种事情,袁越顿时慌了神。“我、我先走了,记得吃东西,你好好休息,以后别再像昨晚那样打架了。” “喂!袁越!别走!再多呆一会儿!”每次谈及关键话题,袁越逃的比兔子还快,可追上他又能怎样,继续纠缠同样的话题只会让两人觉得更尴尬吧。 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全部泄了出去,沮丧地坐到床上,周禹冽身上的伤口愈发痛起来。 60 心脏怦怦跳的厉害,有紧张、有不敢置信。袁越一路小跑下楼,脑子里闪过的只有刚数过的台阶数,至于其他的都一并绞进那团解不开的线团里。 “啊!对不起!”只顾低头走路,仓皇中撞到了人,谁想一抬眼,竟是周禹彦。 “袁袁?”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看着袁越好像刚冲下来的样子,周禹彦忙道:“你怎麽来了?找禹冽?” “唔……我来看看他。”躲开人来人往的楼梯,袁越站到转角处,满脸惊喜,“你怎麽也在?我还以为你搬出去不住这了。” “这几天陆续往回拿东西,我决定回来住了。” “唉?”望着周禹彦手提的行李袋,再看他平静的表情,袁越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麽。“那……薛缘他?” 提到那个人时,周禹彦的脸色才略微有些异样,好像耀眼的太阳被漂浮的云彩遮住了光芒,但很快云彩便被风吹走了。“对了,禹冽在寝室麽?看你急匆匆的样子,没事吧?” “呃?唔……没事。”适应不来周禹彦突然转移的话题,袁越反应了一阵才点了点头,静下心时脑海中不禁又涌出周禹冽刚才认真的模样。 “没事就好,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吧。”只有提到薛缘的瞬间,空气好像有一丝凝结,很快周禹彦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是因为他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个人吗? “不了,我还要去照顾王筑。” “他病了?” 不知怎麽回答周禹彦紧逼的问题,袁越觉得为难,说起话来都变得支支吾吾。“没有,就是……嗯……晚上你和禹冽一起吃吧。我和王筑约定的时间要晚了,我先走了。” 望着袁越匆匆走掉的身影,周禹彦伫立在原地良久,不知为什麽竟想起了他们曾在一起的时光,此刻的王筑仿佛那时的自己。都说身在福中不知福,直到被排挤在外,才体会到什麽叫幸福,如今再想找到像袁越这样单纯善良的人似乎已经很难了。 原本从c大到王筑家的路程不算近,可今天袁越却感觉出奇的快,不是因为交通顺畅,而是脑袋里充塞了太多事情,周禹冽、周禹彦和王筑轮流在脑海里浮现,让习惯了平静的他觉得不踏实。 对于周禹冽的告白,袁越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周禹冽想和自己和好、恢复友情的缘故。嗯,只要他以后规规矩矩,不再像以前那样侮辱自己,他还是愿意和他成为好朋友的。而对周禹彦,自己对他最初的那份友情始终没有变,只要他生活的快乐就好,至于那说不清的暗恋,袁越早已不再想了,因为有王筑这样的恋人他觉得很知足,也很幸福。 当袁越到王筑家的时候,男人已经做好了饭菜,鼻子刚闻到香喷喷的菜香,肚子便叽里咕噜吵个没完。 “哎呀,你做好饭了?都说等我来给你做,是不是我回来晚……让你饿到了?”放下路上买的蔬菜,袁越十分过意不去,抓着头站在桌边。 “嘿嘿,不晚不晚,我这点伤没事,反正在家也没事。”王筑的笑声不像往常那麽畅快,显得干涩,再看他的脸上也没有了以前的兴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呃……你不会真的生我气了吧?”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老实的袁越不会撒谎,毕竟王筑已经再三警告过不许再见周禹冽,而几个小时前,他刚去学校宿舍见过他,如果被男人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真的没有啦!快趁热吃吧,来!”说着王筑忙给袁越碗里夹菜,恨不得把所有菜都装进那个小碗里,生怕他饿着一样。 王筑对自己越好,心里的内疚感越强烈,觉得不该骗他,就在袁越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话时,男人忽然放下筷子,清了清嗓。 “小袁,有件事要和你说。” 头一次见男人这麽郑重其事,袁越也不敢再扒碗里的饭菜,放下碗筷等着他的下文。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人平静的生活,袁越从未想过王筑会说出这样的话。“唉?你……要去哪?” “下午刚接到老家来的电话,我妈得了重病,情况很危险,要我马上回去。”男人低下头,看上去十分难过,痛苦的神情里掩藏不住对亲人的愧疚。 “啊!怎麽会这样!快回去看看,今晚就要走吗?”自己有过亲身经历,妈妈病了可是头等大事,片刻都不能耽搁。 “嗯,你来之前我已经买好车票了。”男人欲言又止,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妈妈的事最重要,这边你就放心吧,店里和家里我都会帮你照看好的。” “嗯……还有……”双手绞在一起,王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不仅一吐为快,他觉得应该让袁越知道。“在农村到了我这个年纪,家里催婚催的厉害,借由妈这件事,我爸想让我马上成家。” “呃……这……”这才想起以前王筑说过类似的话,他不愿呆在家乡就是因为家人逼他结婚,那时还傻傻地问他是不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但我不想结婚,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这次回去还要再和他们说。”王筑进退两难,那种感觉好像为此烦恼了不止一天。 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以至于脱离了现实,从未想过结婚的事,还以为两人可以永远这麽生活下去。不知该说什麽,袁越眼里充满了失落与不舍,那种感觉好像王筑一经离开,就很难再回来了。 61 距离王筑离开已有一个多月,深秋渐渐在向初冬迈出脚步,开始的日子,袁越和男人三天两头还保持联络,王筑说母亲情况一天不如一天,眼下他没有办法脱身,每次挂电话都说尽快回来,却从未说出具体日期。而后,两人的通话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在一起热恋的感觉好像都随着寒冬消失殆尽了似的。 然而这对热烈追求袁越的周禹冽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自从得知王筑回了老家,周禹冽毫不在意被拒绝的尴尬,每天坚持去便利店接他,不是回家,便是去一些有趣的店面溜达,连以前落下太久的课程也全部捡起来,之所以使出浑身解数这麽做都是为让袁越开心,试图努力挽回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不过说来也巧,不知周禹彦是否也抱着王筑不在的想法见缝插针,屡屡与袁越见面,回到学校住宿的他,时间似乎也充裕起来,比起陪在薛缘身边,他更愿意和袁越呆在一起。 所以没有王筑的这段日子,袁越倒也不觉得寂寞,同时面对周禹彦和周禹冽让他觉得时光倒转,回到了过去。然而现在他的心态却不同于以前,那时自己对感情还懵懵懂懂,现在心里十分清楚最该在意的是谁。可两人之间没有心电感应,只能算单相思罢了,直到圣诞前夕,袁越都没再得到王筑的消息,而这一次没有联系的时间超过了以往,没想到当再拨通他的手机时却传来已停机的提示。 此后,袁越每天早中晚都各拨打一次王筑的号码,心想说不定哪天能接通电话,可惜坚持不懈的结果等来的却是始终未变的停机通知。心里惦记着王筑,生怕他出了什麽事,袁越甚至动过想去找他的大胆想法,可不知道老家地址,最后只能心焦地被动等待。如今即便有周禹冽和周禹彦轮流陪伴,他仍觉得不踏实,总也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冬日午后,便利店临街的一排长椅上洒着温暖的阳光。今天是圣诞节,大街小巷都热热闹闹,每个人看上去都十分开心的样子。可无法被大家的情绪感染,吃过午饭袁越便一个人坐在临街的长椅上,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拨出王筑的号码。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停机。] 每天都要听三遍一样的内容,袁越耳朵都快生出茧,王筑到底怎麽了?为什麽电话会停机?他家里的情况有没有好转?还有那…… “怎麽一个人坐在这?”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袁越本能地回过头,神情来不及调整,仍一脸思绪万千的模样。 “咦?你怎麽来了?”这个时间在便利店看到周禹冽还是头一次,袁越忙收起手机。 “今天学校没事,我想来店里帮你。”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眼尖的周禹冽还是发现了袁越的不自然。“在给谁打电话呀?” “呃……唔……没谁……” “又是王筑?”见袁越原本摇着的脑袋忽然停下来,周禹冽便知道自己猜中了,这个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撒谎。前不久袁越刚向他打听过手机什麽情况下会停机,当时就觉得不妙,一再追问下,果不其然和王筑有关,虽然不知道男人在玩什麽花样,但周禹冽认为这终究对自己没有坏处,只不过看到袁越心神不宁的样子很不忍心。“电话还是停机?” “嗯……”还是被发现了。尴尬地偷瞄了眼周禹冽,袁越觉得以他的性格势必又要开骂了,不过等了一会儿,没想到他的手却罩上了自己的头。 “你倒蛮坚持的。”现在的周禹冽可不像当初那麽暴躁,虽然很想骂袁越傻,可万一伤到他,这麽久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如果再说什麽诸如被王筑骗了之类的话,说不定又要惹他生气。被袁越骂了几次,周禹冽意识到只要自己做到最好,让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告白被明确拒绝了,不过他一点也不灰心,看来现在只有脸皮厚这点要比哥哥强了。“晚上有什麽安排?” 还在想王筑的事,袁越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带你去吃饭吧,今天过节。” “这……” “顺便帮你想想王筑的事该怎麽办。”看袁越没有立刻拒绝,周禹冽忙进一步怂恿。不过一想到现阶段只有提到那个人才能和袁越单独约会就觉得不痛快,而且最惨的是,万一王筑和袁越又在一起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了一阵,最后还反倒帮了外人的忙。虽然打心底不想这样,可看袁越愁眉苦脸的样子,不顺着他还能怎麽办。 “唉?”周禹冽的热情让袁越感到十分意外,那次打架过后,他非但不再说王筑的坏话,反而还主动提出帮忙。 “怎麽了?你有什麽想法?没关系尽管和我说,我帮你。” “唔……嗯……”心中所想好似被一下子看穿,袁越支支吾吾,犹豫了半晌后,决定还是说给周禹冽听。“我想……我想去他老家……” “啊?”没想到少有提出自己意见的袁越一张口就这麽大胆,竟然不远千里要去找那个男人,他到底有多喜欢他?!强行克服内心的不适,周禹冽皱起眉头,“阿姨能答应让你去吗?再说你知道他家住哪吗?” “妈妈一定不准我去,所以不能让她知道。”袁越立刻作答一看便知计划酝酿了许久,不过一直没有成行的原因是,“地址……我想去王筑租的房子里看看,也许能找到。” 捏着下巴转念再想,去找那个男人可能并不是件坏事。暂不考虑自己最讨厌的结果,让袁越发现真相,去一趟也许值得。“你既然那麽想去,我可以帮你。” “真的?” “当然了!”看袁越的眼睛都亮起来,周禹冽拍了拍胸膛,“不过不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那样太危险,我必须跟着。” “呃……”一听周禹冽要一起,袁越有些害怕,万一被王筑看到,他们不会又打架吧? “到时就和阿姨说你住我家了,咱们快去快回。”周禹冽边说边开始部署计划。“而且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能和我哥说。” 没出过远门,如果真要一个人去还是个问题,与其这样两个人多少还放心些,大不了到时不让他们见面。 看袁越点了点头,周禹冽笑着伸出小指,“那说好一定要保密啊!” “嗯!”这一次袁越痛快地搭上小指。第一次信任地与周禹冽拉钩,希望一切顺利。 62 元旦过后,策划了许久的寻找王筑计划终于成行,站在人来人往的列车站,袁越仍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还是有印象以来第二次出远门坐车,而第一次则是被从荒山救出的时候。 紧紧跟着周禹冽检票进站,看着汹涌的人潮,忽然觉得有他在身边陪伴安心多了。为了自己的事,周禹冽居然甘愿牺牲宝贵的考前复习时间,这让袁越十分过意不去,不仅如此,他为此行还做了不少细致全面的准备工作,连路上短短几个小时都想好了怎麽打发,不是从背包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吃,便是拿出先进的电子设备玩。感受着列车疾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全新的体验让袁越暂时忘掉心中烦恼,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是和周禹冽出来旅行的。 当然,周禹冽完全没有恍惚的感觉,在他看来这就是和袁越两个人的旅游,不过之所以能成行还要庆幸在王筑家找到了老家的地址。那个东西可煞费了他们一番苦心,虽然如此,找到的地址却不完整,但只要有村子名,总能打听到。刺激的旅途让周禹冽兴奋,看着一路上对自己露出数次笑容的袁越,别提有多高兴。 吃了一程零食,看了两场电影,列车进站已临近傍晚,天色迅速黑下来,袁越跟随周禹冽来到镇上,决定晚上睡在这里。小地方比不了大城市的热闹,住宿条件更是简陋,找了一间稍微不错的宾馆,两人开了一间房,决定放下行李后一边找地方吃饭一边打听村子的情况。 “你说到了村子里能找到王筑家吗?” 两人住下的宾馆在镇中心的繁华地段,虽然如此,却没有几家像样的餐厅,大多是门脸又小又旧的那种,害怕吃坏了肚子明天没办法出门,周禹冽提议还是在宾馆的餐厅里解决晚饭。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两人点过菜后又向服务生打听了村子的情况,听他的描述看样子并不难找。 “我觉得没问题,王筑长的那麽有特点,估计没几个不知道他的。”硬着头皮陪袁越聊自己不喜欢的人,能转移话题周禹冽就尽量转移掉,见冒着热气的菜刚一上桌,他忙殷勤地夹起菜来。“趁热多吃点,晚上回去早点睡,明天一早出发。” 望着碗里快堆成小山的菜,袁越抿了抿嘴唇,又抬眼看了看周禹冽,憋了半晌轻声道:“这次……谢谢你。” “谢什麽啊,还没找到人呢。”不喜欢袁越和自己客气的样子,两人的关系其实早已超过表面的程度,亦或是他还在怕自己?“咱们是什麽关系,别把我当外人。” “哦。” 见袁越立刻低下头默默扒起饭,周禹冽觉得他们之间的那堵墙又竖起来,心里很不好受。“那个……以前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你要是心里还不痛快,可以随便收拾我,我绝对无条件接受!” “嗯。”用力点了点头,袁越抿住微微翘起的嘴唇,给周禹冽的碗里夹了两道菜。“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好!嘿嘿!”盯着袁越可爱的模样,周禹冽咧嘴傻乐着,一边大口扒菜一边连连赞道: “这菜在盘子里没觉得多好吃,和你的手艺不能比,怎麽一夹到我碗里突然变这麽好吃啦!” 反应再迟钝也能听出周禹冽的讨好,袁越哪里敢直视他射来的火热目光,忙又给他碗里夹了几样菜,“那你就多吃吧。” 呵呵,袁越,我喜欢你。 托着下巴,周禹冽帅气的脸上堆满了幸福,可笑望了袁越片刻,温柔的笑容却慢慢淡去,转而浮出回到现实的悲伤。 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好了。 两人像这样单独吃饭,气氛还是头一次如此和谐,虽然饭菜做的一般,可有袁越陪伴,周禹冽食欲大增,不知不觉盘子里的菜都吃净了。此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街对面的商铺灯火通明,男男女女出入其间。 “我去下洗手间,然后你看咱们回房间还是出去逛逛。” “哦好。” 眼睛虽然望着袁越,可余光里还是看到他把手机装进了口袋,周禹冽表面装作没事人一样,心里很难不去猜测袁越是借口给王筑打电话。看袁越消失在转角处,周禹冽才叹了口气回过头,刚把视线对焦到街对面的商铺,一对扎眼的人便闯入了视野。 男人彪悍强壮的身材在人群里与众不同,凶狠的相貌能吓唬住不少人,不知内情的说不定还以为他有什麽来头。然而走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身材适中的女人,两人虽然没有夸张的说笑,但神情却也不像普通朋友。当他们走进和婚庆相关的店面时,周禹冽才恍然大悟。 “我回来了,想好去哪了吗?” “啊?噢噢,这麽快!”见袁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边,周禹冽忙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去哪都行,我陪你。” “那去外面走走吧,反正在房间也没事做。” 紧张盯着袁越的视线,只见他的目光一直在街对面的热闹商铺游移,脑子里还没整理好刚看到的场景,生怕他发现什麽,周禹冽忙站起身笑道:“好啊!不过外面太冷,咱们先上楼拿外套吧,然后……” “等一下!”向旁边横跨了一步,袁越的目光闪烁不止,在定定望了窗外数秒后,忽然大喊一声“王筑”便冲出餐厅。 靠!居然被他看见了。心里暗骂了一句,周禹冽哪敢耽搁,也立刻追了出去。 一月寒风刺骨,不穿大衣在外面站一会儿浑身都要冻僵了似的。 “王筑!” 彪形大汉的手臂忽然被人拽住,路人纷纷朝那个在他们眼里觉得可能要向大汉找茬的清瘦青年望去。 “小、小袁?你怎麽在这……”震惊瞬间占据双眼,男人怔了半晌,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手机一直停机,我担心你出事就来找你!本来想明天去你家,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没事太好了!” “我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手机欠费没、没来得及交。”见袁越目光闪烁,一脸激动的样子,男人忙握住他的手,“怎麽穿这麽少?你自己来的?” “呃……我那个……” 见袁越忽然变得支吾,王筑立刻向他不远处的身后张望,过往的路人里,站在数米开外的时髦青年脱颖而出,高大帅气的样子十分显眼。 两人目光对视的刹那,有迷惑与不解,眼看着周禹冽走过来,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忽然从王筑身后绕出来。大概男人过于强壮以至于遮挡住了他身前的袁越,刚从商铺出来的女人毫不知情,欢快的声音还沈浸在深深的幸福里。 “大筑,我觉得咱们的婚事就找这家办吧。” 63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时侧过头打量怔在商铺前神色各异的几人。完全不知内情的女人感到莫名其妙,视线不停在三人脸上游走,王筑显得十分紧张,而另外两个英俊青年,一个呆呆的满脸吃惊,一个表情复杂不知在想什麽。 “琴,要不你先去商店逛逛,我和他们有点事说,一会儿……” 不等王筑说完,高个子的帅气青年突然冲上前,瞪圆了眼睛质问,“你要结婚了?!” “嗯,是啊。你们是大筑的朋友?” 尚未察觉青年的异样,女人还炫耀似地点点头。 “操!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东西!你他妈喜欢女人怎麽不早说!” 见青年转瞬变了脸,竟还要扑上来揪王筑的衣襟,女人忙拦在男人面前大喊,“干什麽你!怎麽还要打人呀!我们的事和你有什麽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周禹冽闪过女人去抓王筑,可王筑却视他不见,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始终站在一旁的人。事到如今,就算这样被周禹冽当街暴打一顿,他也无话可说。 小镇上的人们闲来无事,最喜欢看的便是热闹,对他们来说这远比一场演出精彩,在女人的尖叫声中,眼见两人就要动手打起来,驻足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们别再动手了!”就在好戏刚要上演时,站在一旁的袁越突然冲上来挡住周禹冽,双手死死抱住他说什麽都不放松。 见周禹冽被袁越推开一段距离,被女人保护的王筑缄默了许久后终于开了口。“小袁!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呸!还想单独聊!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想揍人却没有办法出手,听罢周禹冽火气更大,聊个屁,无非是没有意义的解释。 “不,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怀里的人忽然在胸口发出沈闷的声音,没想到…… “他都这样了,你还……”低头望着慢慢抬起眼睛的袁越,那闪动的眼神里掺杂着各种感情,难过却不容拒绝。来这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为探明实情麽,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有什麽单聊的,但如果就这样硬生生地拽走袁越,想必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好吧,就一会儿。” “那你们保证不再打架了。” 见袁越挡在两人中间半晌也不肯迈出一步,周禹冽只好收回拳头,“哦”了一声却还不忘瞪几眼王筑。 虽然希望两人的单聊能速战速决,但寒冬刺骨,周禹冽和袁越又没穿外套就跑出来,此时手脚已经冻得冰冷发麻,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让两人到密闭的空间单聊,周禹冽便提议回入住宾馆的咖啡厅。 “你们到底是干什麽的?为什麽要找大筑麻烦?”女人回头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二人,又转过头怒视着眼前这个相貌英俊、却为人不善的青年。 周禹冽不屑地“切”了一声,摇了摇头。如果当着女人的面说出王筑做过的事因而破坏了他们的婚事可不是上策,虽然就这麽憋在心里挺不痛快,但为了以后着想眼下能少说则少说。懒得再去听女人滔滔不绝的辩护,周禹冽把全部注意集中到二人身上,恨不得立刻坐到他们旁边听听还有什麽好说的。 “对不起小袁,这段时间没联系你,我想以后不太可能回城里了。” “……”呆呆望着一脸愧疚的王筑,袁越翕合着嘴唇,脑子里还回响着女人刚才快乐的声音,“是因为要结婚吗?” “对不起,家里逼婚的压力太大了,我实在顶不住了。”王筑深深低下头向袁越道歉,不敢和袁越联系就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但该来的总会来,迟早要有摊牌的一天。“我妈病重,一直没有好转,以前我对她不好,现在这样了我不可能再离开,就像你也不可能离开咱妈一样。” 是啊,自己不可能丢下妈妈和王筑跑到村里生活,虽然认同王筑的想法,可就这麽突然分开还是十分难过,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还开心地在一起谈论未来。 “那个女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家里早就说了亲,只是我逃到城里一直没同意,现在没有办法了。”一开始隐瞒了女人的存在,王筑承认是有私心的,他知道自己是双性恋,只不过和女人比起来他更喜欢男人。 “你喜欢她吗?”原来在自己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这……”说不喜欢是骗人,但说喜欢又会伤害到袁越,现在再说仅次于袁越的喜欢更没有意义。 看王筑一脸为难,袁越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既然要结婚了,以后生活在一起,不管怎样感情慢慢都会有的。王筑要结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本来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正常。 “对不起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会怀念咱们在城里那段开心的日子,咱们……咱们还是朋友,以后你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家里的钥匙给店老板吧,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房子是他找的,他会处理。” 脑袋里又变得白茫茫一片,呆滞望着桌面,袁越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时间不早,我要走了。” 余光里见男人站起了身,袁越摇摇晃晃地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往日开心的袁越现在可怜的样子,王筑心里也不好受,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把他揽入怀中。“虽然以后不能经常见面,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会吗?恐怕以后很难了吧。 此时坐在远处的周禹冽急得抓耳挠腮,再加上女人没完没了地问怎麽回事,他恨不得马上窜过去打掉王筑的手,谁想没过多久,袁越居然也抬起手与他相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有肢体语言,不知他们到底是在亲昵,还是准备分离。为什麽不狠狠踹他几脚呢?不过相比王筑的行为,过去的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正因为袁越太善良,没有那麽烈的性子,他才会原谅搭理自己吧,真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64 王筑和袁越的拥抱持续了几分锺,当两人放开对方时,周禹冽忙也站起身,一脸不爽地瞪着男人。 生怕周禹冽惹是生非,袁越快步回到他身边,轻声告诉他没事了。 没事了的歧义大了。是袁越和王筑彻底没关系了,还是结婚的事已经解决,他们又要在一起了?抑制住心中的不忿,周禹冽紧紧盯着经过自己眼前的王筑,男人只是看了看自己,说了一句不伦不类的“照顾好他”便和女人离开。 靠,这算什麽! “他就这麽走了?”指着渐渐远去的二人,周禹冽气不打一处来,可当看到低垂着头颅的袁越,口气忙又变得温和起来。“你们最后怎麽说的?” “咱们明早就回去吧。” 望着袁越说完便默默离开的背影,虽然有点答非所问,但已再明显不过。这麽说他和王筑彻底分手了? 一路追着袁越回到房间,不管再问什麽,袁越都不再作答,而后便一头扎进浴室。 听着里面哗哗传出的淋浴声,周禹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打开电视,又烧了一壶热水,在等待水开的时间胡乱转着电视节目,可不论什麽有趣的内容都印不进脑海。不时看着锺表,水沸腾了,袁越还在里面,综艺节目都结束了,他仍没有出来。 “袁越,你没事吧?” 用力敲了敲门,过了半晌里面才传出类似刚回过神的声音。“唔……我这就好。” 微蹙起眉头,周禹冽双手环胸向后靠到墙上,两眼紧盯着浴室门,好像等待门一开启便要扑上去一样。很快里面的水声停了,接着在磨砂玻璃上看到了人的影子,周禹冽目不转睛地望着袁越擦身和穿衣服的动作,就在他大脑不老实地试图走私时,浴室门开了。 “呃……”站在浴室门口的袁越,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水珠,险些撞到周禹冽身上的他怔了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啊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想用洗手间?” “啊!嗯,没关系!”愣了半秒,周禹冽忙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很想问他在里面做什麽,但明摆着这是明知故问,无非是在发呆难过,对王筑念念不忘。“刚才在外面站了半天冷了吧,我刚烧的水,喝一点暖和。” “哦,谢谢。”接过周禹冽递过来的水杯,袁越坐在靠墙的床上,虽然想表现的自然,可眼神里仍显得呆滞。 “那我去洗澡了,你先看电视。” “好。” 几乎退着进了浴室,当周禹冽站到喷淋下,笑容也慢慢散去。看袁越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想让他立刻开心起来不太可能,不过能陪他聊聊天也好。于是随便冲了冲身体,只用了十分锺的时间,周禹冽便跑出来,可当看到枕着手臂蜷缩在被子下的袁越时,还是觉得自己慢了一步。 “袁越……睡了吗?” 调暗床头灯的亮度,又调小了电视音量,周禹冽坐在自己床边,望着裹在被中的袁越。过了半晌都无人回应,就在周禹冽以为袁越真的睡着时,才听到他从被子里发出轻微的声音。 “没……” 听到袁越的回答,没精打采的周禹冽顿时兴奋起来,想陪袁越聊天为他纾解郁闷,但又怕他不愿说话。琢磨了片刻后,周禹冽突然没头没尾抱怨道:“这家宾馆的暖风也太差劲了,我快冻死了,袁越你冷吗?我要投诉他。” “唉?还好。你那边很冷吗?” 一句话就成功让袁越转过脑袋,周禹冽见状十分有成就感,他故意抖了抖身子,抱紧自己,“难道我要发烧?” 袁越信以为真,整个人都坐起来,“怎麽会这样?要不要去买些药?” “只是感觉有些冷,不想吃药。”见袁越如此关心自己,周禹冽心里热的快冒出火,美滋滋地在心里笑开了花。 “那要喝点热水吗?” 摇了摇头,周禹冽的表情忽然变得可怜起来,“嗯……我想和你一起睡。” “唉?”先是怔了怔,而后大概想起了以前的事,袁越立刻变得紧张,有些警惕。“这……” “两个人暖和,你看我脚冷的……”不等说完,周禹冽忽然把脚塞进袁越的被子下,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怎麽这麽冷……”像一块冰挨上腿,袁越哪想到周禹冽为了制造冰冷效果,在大冬天先是用冷水冲了脚,之后还故意晾在空气里不钻被窝。 “所以帮我暖暖,拜托了。”见袁越的警惕慢慢松懈,周禹冽忙一边恳求,一边哆哆嗦嗦地跳到袁越床上,抱着他躺了下去。 “还是吃点药吧,万一真的发烧,回去该耽误你复习了。”周禹冽的手脚像八爪鱼一般缠绕上身,袁越紧张地不敢大口喘息。 “没关系,还有时间。”手脚在袁越身上慢慢蹭着,好久没和他近距离接触,周禹冽尽量不去想聊天以外的东西。“只是你要总这麽难过下去,我反倒没心思复习。” “……”垂下眼睑,脑海里仍清晰映着刚刚和王筑分手的画面,想不难过实在太难了,“嗯,回去以后就不再来了……” “我知道。”事实摆在眼前,就算袁越想来,周禹冽也不会再让他来了。 “他说以后需要帮忙可以找他,我们还是朋友。”唯有想着以后还是朋友,心里才不会觉得太难过,可是距离这麽远,王筑还要照顾妈妈和家庭,他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心里暗骂男人的信口开河,却没办法当着袁越的面一吐为快,周禹冽只好叹气道:“结婚生子,他以后的日子会很忙吧。” “唔……”被周禹冽戳中心中所想,袁越呆呆望着墙壁,抿了抿唇。 “可有什麽事非他不可?还有我呢。”实在话总是残酷的,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周禹冽忙把袁越抱的更紧,他希望借今晚把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不过直接表白又会让袁越感到不安吧。“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这个烂家伙。” “呃……”当初确实在一气之下骂过周禹冽是烂家伙,可没想到他现在还这麽在意,以前他的确不惹人喜欢,但在骂过他几次后,他真的有在慢慢改变,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坏了。 “所以忘了王筑吧……” 耳朵里听着周禹冽的催眠,墙上的影子渐渐晕开扩大,袁越呆呆望着墙面,当感到原本在脖颈的气息缓缓移到脸侧时,忙惊讶地转过头,不知是周禹冽靠的太近,还是自己动作太大,竟直接撞上了他滚烫的嘴唇。 “和我在一起好吗……” 65 虽然和袁越独处的时间只有一晚,但周禹冽回程时的心情却轻松愉悦多了,心里装的大石头总算沈到海底,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不仅如此,当晚他还和袁越有了更深一层的接触,舌吻的感觉太美妙了,唯一的小遗憾便是袁越再主动一些就好了。 当然以上都是周禹冽乐观的想法,其实他知道袁越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热吻吓到了,但不管怎样,他第一反应没把自己推开,证明现在他已经不再排斥自己,这是再好不过的事,而且当自己表露要和他在一起的心声后,袁越也不像前几次那样断然拒绝,虽然他觉得这可能是袁越被亲的大脑空白、舌头打结的缘故。 接下去周禹冽什麽都没有做,第二天清醒地坐在回家的车上,他仍在感慨自己神奇的忍耐力。没有把思考力转交下半身是正确的,因为那个时候根本不合时宜,自从端正了对袁越的态度后,周禹冽知道强迫对自己没什麽好处,谁不想整晚和喜欢的人挤在一个被窝,谁想一个人躺回冷冰冰的床上。 一路上两人的关系十分融洽,和来时差不多,基本都是周禹冽在讲话。从袁越的反应他能看出,王筑的事已经不像前一晚百分百的充占袁越大脑,自己已经成功挤入了一小部分。 毫发未损地将袁越护送回家,大大增加了他对自己的信任,而幸运的是女人在此期间也没发现异常,两人这才放心,分开时袁越那淡淡的会心一笑,让周禹冽激动了一路,他坚信自己很快会让袁越那张可爱的脸上绽放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时间仍然按照它的步调一天天地走过,不会为了袁越的情绪变快或变慢,和王筑最后一次见面的日子则被拉扯得愈来愈远。自那天开始,两人彻底断了联系,王筑的手机永远停留在关机状态。虽然不像前段日子那麽难过,但袁越仍做什麽都打不起精神,即便周禹冽每天打来电话问候。 再次回到便利店上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搅乱,站在店面里总忍不住想起以前和王筑一同工作的时光,把王筑家的钥匙交还给老板,老板似乎很开心,不知情的他还对袁越说那小子终于脱离游荡生活,可以踏实安稳地过日子了。 大概正因为便利店有太多过去的回忆,这个袁越曾经喜欢的地方变得越来越无趣。想换一份工作,可少了王筑,店里人手不足,根本无法抽身,袁越只能等老板找到新店员再去寻找新的工作。 “周禹冽,你月亮兄弟来了,别再装了!” 距离大学期末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平日吃喝玩乐的寝室安静了不少,大家纷纷赶往自习室,而周禹冽此时则躺在床上,脸上遮着书,悠闲晃动着翘起的二郎腿。一听室友的坏笑,佯装背书的人立刻掀掉书本,兴奋地爬起来,果不其然,在门口看到了他的月亮兄弟。 “你可算来啦!快进来!” 说着周禹冽跳下床忙把袁越迎进屋,当袁越把手里的便当盒放到桌上时,寝室其他人也围了上来。“月亮兄弟,我们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做快餐店的?周禹冽说不是,我们不信,怎麽这段日子每天都给他送饭啊?馋死我们了。” “呃……这……”开始的时候袁越都不知道“月亮兄弟”在说自己,后来才知道这是周禹冽对自己的称呼,然而这只是对外的名字,没人的时候他则改叫自己“小月亮”,明明比他年纪大,被这样乱叫的像小孩一样。 “别废话!再不去教室没地方了!信不信我还馋你们啊。”自从进入魔鬼复习阶段,周禹冽隔三差五能吃上袁越做的饭,当初只是试着以玩笑口吻说的,他本没报太大希望,谁想没过两天袁越真的来了。能再次享受到优厚待遇,周禹冽美的快要上天。 不过袁越来一趟,当然不可能只带一份,其中哥哥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周禹冽知道他前不久开始回学校住了,用脚也能猜到一定是他和薛缘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不过以哥哥的能力,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复合。只是现在他猜不透袁越是否还对哥哥…… 待室友们离开寝室,周禹冽才拉着袁越坐下来,打开便当盒,今天又见新菜色。“哇,这个我想吃好久了,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家里还有,我这就走。”袁越笑了笑,叠起装便当的袋子放进书包。 瞟了眼空空如也的便当袋,周禹冽试探道:“给我哥也送去了?他在麽?” “好像出去了,我把饭盒放他桌上了。” 送饭最初,周禹冽表示哥哥不费吹灰之力便尽享渔翁之利,而袁越则说反正一次出锅的菜多不费事,后来周禹冽又发现每次袁越到自己寝室时,便当盒都只剩一个,另一个一定是先给 哥哥送去的,袁越解释哥哥住在楼下,所以上楼时顺便就放过去了。 姑且信了他说的一切,但周禹冽仍觉得袁越对哥哥余情未了,正当他想进一步试探时,那个被谈论的主角似乎闻到风声,居然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走了。” 见周禹彦突然出现,袁越忙站起身笑道:“正要回去呢。” “来都来了,吃一点再走吧,我又拿了一个干净饭盒,咱们一起吃。”说完,周禹彦把两个饭盒放到周禹冽的桌上,而后也不问二人意见,自行把自己和弟弟便当盒中的饭菜盛出一些放到新饭盒里。 “喂,你没事吧?看你今天不对劲啊?”上下打量了几眼周禹彦,他的脸色并非不好,只是周禹冽觉得这个举动十分诡异,他知道哥哥一向不爱凑热闹,而现在居然主动和他们坐在一起,还勤快地分食物。 “我好的很。”将香喷喷的饭菜分成三等份,周禹彦把筷子递给袁越后又看了看弟弟,温柔笑道:“咱们三个很久没这样了,不是麽?” “嗯。”不知所以地望着周禹彦,袁越只好附和地点点头。 “怎麽?你不会想长期和我们俩这麽吃下去吧?”托住下巴望着兄长,周禹冽心下不禁犯起嘀咕,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接近袁越,哥哥不会也想来插一脚吧。他现在可是认真正经的要谈感情,哥哥来玩暧昧算什麽事。 “我觉得这样挺好。”低头兀自吃起自己饭盒中的饭菜,津津有味地品尝了片刻后,周禹彦忽又抬起头,对袁越露出一脸满足享受的样子。 靠,这种笑容分明是在勾引,就算是真心实意地想表达对袁越的感谢,这样的表情也太有杀伤力了吧,本来对哥哥就没有断念的袁越能受的住吗。周禹冽心想这麽下去可不行。“等等!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薛缘那边怎麽办?” “呵。”不知是掩盖的好,还是真的不觉得是回事,周禹彦看过袁越,又看向周禹冽,显得十分淡然平静,“我们已经分手了。” “哈啊?!” 66 周禹彦和薛缘分手对袁越和周禹冽来说可谓一大新闻,平日看他们感情甚好,虽然偶有小争吵,但那都是恋人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分手了,而且还突如其来的这麽快。 周禹冽开始不信,觉得那是哥哥在气头上的胡说八道,于是他偷偷给薛缘打电话,结果薛缘毫不回避地证实了分手一事,听上去他的惋惜多过伤心。总结下来两人分开的主要原因还是价值观不同、性格不合。薛缘说他们做朋友比做恋人更合适。可当回到家私下和哥哥聊起这个话题时,周禹彦并不这麽认为,他说朋友就是朋友,恋人就是恋人,做不了恋人,想保持朋友的关系也很难了,薛缘无非是在冠冕堂皇地说客套话,如果日后两人再见面,想必他比自己还要尴尬。 听到后来,周禹冽的脑子已经转到别的地方,与其关心那两人的感情问题,不如担心一下未来的自己。哥哥和薛缘复合无望,又恢复了单身,如果勾搭别人还好说,就怕他重打袁越的主意,这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现在哥哥和袁越都处在感情低迷期,只有自己目标明确,他可不想辛苦了一番后再撮合别人。周禹冽郑重其事地告诉周禹彦他喜欢袁越,不是在玩,是认真追求,哥哥听罢除了眼里流露出些微惊讶,没有提出更多疑问。 “小月亮,今天忙吗?” 寒冬午后,周禹冽来到商业区的一家书店,店内洒满了暖黄色的灯光,青年男女站在书架前翻阅挑选自己感兴趣的书籍。书店的角落设有坐席,买一杯饮料或咖啡便可以在这里坐上一下午。书店规模不大,所以很容易找到想找的人。在小说类的书架后,周禹冽找到了正在往书架上码放书册的袁越。 “咦?你怎麽来了?”虽然被突然出现的周禹冽吓了一跳,但袁越马上露出了笑容。 “我在家没事做,想来这看看你,这里还适应吗?环境比以前的便利店好多了吧。”为了让袁越尽快走出王筑带给他的阴影,考完试后周禹冽便开始替脱不开身的袁越找新工作,经周围朋友的朋友介绍才找到这家书店。 “嗯!!这里特别好!”重重点了点头,仍处在兴奋期的袁越露出更大的笑容。一周前在周禹冽的的介绍下,他辞掉了便利店的工作来到这里。和王筑曾经带自己去的批发书城不一样,初到这里袁越觉得像到了书的天堂,不但环境让人感到舒服,而且十分有读书的气氛。 “呵呵,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去书吧那边坐,等你收工。” “好。” 知道袁越在上工期间,而且周围顾客不少,周禹冽不再多聊,坐到角落能看到袁越工作的位子上要了一杯饮料,表面上在看书,暗中实则盯着他看。当袁越被其他书架遮挡住时,周禹冽才收回目光,可注意力仍无法集中到书本上,满脑子都是这个寒假怎麽和袁越见面的打算,什麽时间补习、买书逛街;什麽时间看电影去游乐场玩,能想的全想了。 整套方案思考过后,着实牺牲掉不少脑细胞,再看时间过的飞快,眼看就到了袁越收工的时间。收拾了东西,周禹冽笑呵呵地走到书店外,一边等袁越出来,一边寻思之后去哪里逛街吃饭。 美好的幻想在脑海中持续上演,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在这个寒假结束前,他们的关系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想着想着,那些憋了太久的淫念便窜了出来,刺激得下体都开始发热。 “呃,你一个人在笑什麽?想到什麽好事了?” 嘴巴还贪婪地咧开着,当看到袁越站到眼前时,周禹冽忙收起傻笑。“想你在这开心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开心啊,我总算也做了件好事嘛。” “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不知用什麽办法感谢周禹冽的帮忙,知道他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袁越便热情邀请他到家里作客。 摸了摸袁越的头,周禹冽胡乱开着玩笑,“仅此而已吗?” 好像天生缺少开玩笑的神经,和周禹冽在一起这麽久,袁越仍呆呆地把他的玩笑当真,“这……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麽,就知道你爱吃我做的饭,或者你有什麽想要的东西,我送你。” “真的吗?”周禹冽微笑着挤了挤眼。 “嗯,真的。” 笑呵呵地一把揽过袁越,周禹冽看似在说笑,其实再次借机表露真心,“你忘了,我喜欢你啊。” “唉?呃……”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周禹冽的表白,每次心脏都怦怦乱跳,袁越不明白自己有什麽优秀的地方值得他喜欢,所以这一定是玩笑。 “愿意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吗?” “你又在乱开玩笑。”玩笑当真,真话又当玩笑,袁越已经被周禹冽搞糊涂了,站在书店门口说这样的话,望着过往路人投来的目光,不知如何是好的袁越忙揪住周禹冽的衣服,“快走吧。” “我是认真的。”笑望着袁越紧张的模样,拉拽自己衣服的他像小孩一样。周禹冽顿了顿后温柔道:“不过不急,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我等你。” 拉不走周禹冽,还要听他讲这些肉麻的话,袁越一张脸瞬间红了,于是忙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匆匆向前冲去。 “啊对了,我想买点东西,陪我逛逛吧,顺便把晚上要做的菜买了。”见袁越兔子一样逃掉,周禹冽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再说下去太过害羞的他说不定会和自己翻脸吧。 避开敏感话题,空气才迅速给袁越降了温,不知说什麽好,袁越老老实实地跟在周禹冽身边。 而今天来之不易的逛街,周禹冽才不会就这样冷场,知道袁越喜欢什麽,他就引出什麽话题,开始袁越还一问一答,到后来提起打工的书店,他的话一下子多起来,从那兴奋的表情上就知道他有多喜爱这份工作。以前的袁越什麽时候对自己说过这麽多话,看着袁越高兴,周禹冽也开心地笑了。 晚上回到袁越家的时间刚好,女人在看电视,见周禹冽一起回来十分开心。自从知道了王筑因为家里亲人生病才不得不离开,女人还惦记了一阵,让袁越多关心一下他家的情况,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就说出来。没有告诉妈妈实情的袁越只好表面答应下来,他知道王筑的手机再也接不通了。伤心总会被时间冲淡,虽然无法在一起,但袁越真心希望他的家人病能好起来,也祝福他婚后幸福。 “阿姨今晚让我们俩做饭,正好我学学袁越的手艺。”放下买来的食材,周禹冽卷了袖子,说的跟真事似的。 袁越笑呵呵地点头,刚要去洗手,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三人的注意力同时被吸引到那个小东西上,当看过来电显示后,袁越笑着对周禹冽说:“是你哥。” “哦哦。”面子上装作若无其事,心下却不知哥哥这个时候打给袁越做什麽,见袁越接起电话,周禹冽立刻伸长耳朵在一旁偷听。 “袁越吃饭了吗?做什麽呢?”周禹彦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像要把对方内心融化一般。 “正准备做饭,禹冽在我家,下午他去书店找我,我们一起回来的,你晚上要不要过来一起吃?”袁越实话实说,近来知道了周禹彦和薛缘分手的事,还一直为他担心,虽然两人的遭遇相似,但他和薛缘在一起的时间比自己和王筑的要长的多,想必心里一定比自己还不好受,如果他能来家里再好不过,大家一起热闹,省的一个人孤零零怪可怜的。 “这样啊,我现在有点事过不去,下次吧。明天有空吗?咱们出去玩。或者什麽时间你想补习,我去找你。” 近来袁越对兄弟二人的单独邀约已经感到应接不暇,如果三个人能凑到一起就好了。听周禹彦的声音里流露出失落,袁越忙道:“我后天休息,咱们可以出去。” 周禹冽在一旁听的可清清楚楚,哥哥这是在和自己比着约袁越,那天告知过他自己在追袁越后,哥哥对袁越的热情和态度不减反涨,难道这是要和自己作对麽?真想知道他在想什麽。 待周禹冽回过神时,袁越又“嗯”又“好”地挂断了电话。不等他进一步打听两人具体说了什麽,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短信声。 打开信息,周禹冽不禁扯起唇角哼笑了一声,没想到哥哥打字的速度这麽快。 [晚上早点回来,咱们好好聊聊。] 67 坐在明亮的书桌前,青年手托腮望着摊在面前的大量复习资料,然而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字里行间。不时看一眼手机,晚上十点半,正常家庭早该吃完晚饭,几乎快到了入睡时间,周禹冽还没有回来。发出的短信他回复了,留恋袁越、舍不得离开是原因之一,但故意拖延、不愿回来和自己面对才是他真正所想吧。 周禹彦站起身,走到卧室窗边,在寒冬的深夜推开窗子,让更多冷空气流进屋里。和薛缘分手有一段时间,烦乱的心情逐渐沈淀下来。从两人意外相遇到满怀期待地在一起,曾经留存在记忆中的完美印象却慢慢露出真实的样子。随着时光流逝和更深的接触,即便外表表现得再纯真,也无法掩饰他早已改变的内心。 薛缘变了,变得在周禹彦眼中越来越陌生。没有骗周禹冽,周禹彦和薛缘分手真是因为性格不合、价值观不同。最初与薛缘在一起还是为实现少年时期的愿望,然而当它实现后,却没有了想象中的美好。无数次的争吵让两人从愤怒到失望,即便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挽留住这份感情,但最终都徒劳无功,以至于到最后连少年时期的美好回忆都一同抹杀掉。 既然做不了恋人,日后更难做朋友,这在两人分开的那一刻起就心知肚明的。 至于弟弟周禹冽,从小长在一起,作为哥哥,周禹彦太了解他。他一直把自己当做榜样,似乎永远追随着自己的影子成长。自己有的,他也要有;自己得到的,他也要得到;即便是喜欢的人,只要哥哥看上的就一定错不了,他也想一同分享。 但弟弟追求薛缘的过程很辛苦,明明告诉他没有希望,却一直锲而不舍。这样执着的个性难免会受到伤害。 薛缘曾说过,兄弟二人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对他都非常好,他感到过幸福。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曾经追问过他到底想要什麽,薛缘却说不出那种感觉。周禹彦不禁迷惑,到底什麽才叫幸福。 楼下终于有了开门的动静,抬眼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刚过,一定是周禹冽回来了。仿佛看到弟弟行动的轨迹,五分锺后,周禹彦身后的门被悄悄推开,周禹冽探进了脑袋。“我回来了,找我聊什麽?不会是考前指导吧?” 屋子里流动着足够的冷空气,瞥了眼明知故问的弟弟,周禹彦这才关上窗子。“不是让你早点回来麽?怎麽这麽晚?” “给袁越讲了几道题。”推开门大大方方走进屋子,周禹冽一屁股坐在哥哥的桌前,没事似的翻看摊在上面的复习资料。 “你们……”时间不早,望着周禹冽一副满足的样子,周禹彦直接进入正题。“不会已经开始交往了吧?” “正在努力中。”周禹冽回答的很轻松,可过了好久都没听到哥哥的后话,这可不是好兆头。狐疑地瞟向坐在床上正盯着自己看的周禹彦,周禹冽越琢磨那神情越觉得可疑。“你不会在打什麽歪主意吧?” 哼笑了一声,这倒是周禹彦担心的。“我怕你在打歪主意。” 怎麽可能。“上次都说过了,我是认真的,而且也不止一次向他表白了。” 周禹彦记得,弟弟很少在外面打架,但前一阵他却“光荣”挂了彩。不但躲在宿舍不敢回家,而且一向避着他的袁越居然还跑到宿舍看他,这让周禹彦立刻觉察出不一般。追问下他才承认为了袁越和王筑打了架。虽然那个时候周禹冽什麽都没说,但反常的举动已经让周禹彦感觉到他的变化。 “所以……”见哥哥再度陷入沈默,周禹冽忙道:“这次不要再和我抢他了。” 看着周禹冽和当时盲目追求薛缘时完全不同的认真坦诚模样,周禹彦再次选择了沈默。 “你看在知道你和薛缘真心交往后,我就没再破坏过你们的关系。”周禹冽有点心虚,那个时候的他还很矛盾,不过……“以前是我没想明白,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是真心追袁越的,所以你就不要再主动勾引他了。”眼下这才是周禹冽最担心的。 “我主动勾引他?” “你敢说没有!”提起这个,周禹冽立刻变得理直气壮,“上次在我宿舍,我和袁越吃的挺好,结果你跑来非要一起吃,还对袁越笑成那副样子,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有,明知道我开始追他,你还隔三差五和我抢着约他,这能不让我怀疑你居心叵测麽,你不会……是要报复当年的我吧?” “我可没那麽小肚鸡肠。”毕竟是亲兄弟,哥哥对弟弟从来都很爱护,即便做错了事也会迁就,怎麽可能报复。 弟弟当然了解哥哥,报复之类的话其实只是挡箭牌,这麽说还不是怕他和自己抢麽。“话说回来,你和薛缘真的没戏了?永远没复合的可能了?” 很快哥哥的断然回答把周禹冽心存的侥幸彻底浇灭。 “没有了。”对于弟弟总是反复确认这个问题,让周禹彦很难不去猜测…… “我脑子从没像现在这麽清醒过,这麽说吧,就算薛缘回来,让我和他交往,我也不会。”立刻意识到哥哥在想什麽,周禹冽马上澄清。“我再三确认是怕你感情受打击,为了寻求安慰,把袁越揪出来当备胎。他一直都那麽信任你,肯定不会拒绝你。” “我也这麽想。” 听罢,周禹冽的脸色顿时黑下来。哥哥的自信再次让他郁闷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早知道就不该讲大实话。沈默了半晌,周禹冽有些心浮气躁,似乎急了。“我说哥,你别再欺负我了。你到底怎麽看袁越的?他现在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麽?如果你想玩,或是暂时慰藉你受伤的恋情,拜托,别再折腾他了,好吗?” 是啊,不管在追薛缘前,还是和薛缘交往后,袁越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在所谓认真谈感情的时候,他把那个始终信任自己、认为自己是最好朋友的袁越当成什麽?他的经历导致他与周围人不同,因为性格善良,容易上当,才把这个在成熟身体下,却有着一颗孩童般纯真的心的青年当泄欲的工具玩弄麽? 不是的,袁越不是玩具。 即便在遇到薛缘前,他也从未把袁越当做任何人的替身。 当初之所以忍不住碰袁越,除了青春期对同性身体的邪恶遐想,大概真的被他那份不是演绎出来的纯真所吸引。对于一个有着悲惨经历的青年来说,本不该对他做出那种事,可随着对他的了解和接触,已然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连周禹彦自己也讶异对袁越那份与日俱增的原始冲动,结果在误解了弟弟的行为后,编了一个俗烂的谎言侵犯了他,导致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而在床上对袁越一直采用后背式并不是痴迷那种姿势,是心存愧疚,不敢正视他的脸。 就因为不想失去袁越,想一直保持自己在他心中最好朋友的地位,那个谎言绝不可以揭穿。就在周禹彦想两人还是该保有一些距离的时候,薛缘的意外出现,让他从心怀愧疚却无法自拔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那个记忆中少年时期追求的完美对象上。 开始和薛缘的接触,周禹彦真的很开心,可始终隐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却谁也没敢说。 即便在和薛缘交往后,周禹彦仍会想起袁越,如果像正常朋友那样反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仍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甚至身体。按理说薛缘光滑细腻的身体不像袁越那样粗手粗脚、浑身是伤,两人做的时候也有感觉,但他就是无法忘记那个人。 大概因为在如今乌烟瘴气的社会里,像袁越那样纯朴的青年太少了。 后来随着对薛缘更深的接触,屡次失望渐渐盖过起初的喜悦,周禹彦愈发地想要和袁越在一起。不止从前,直到现在,周禹彦也认为,只要和袁越在一起,自己也可以变成一个像他那样单纯的人,或者不必因为过度付出而深受伤害。 对袁越的这种感觉是为了逃避失败的感情麽? 周禹彦很清醒地告诉自己,不是。 从和袁越接触开始,他就喜欢他的单纯与善良,仅此而已麽?似乎不是。 在弟弟某日突然告诉自己他喜欢上袁越后,周禹彦才如梦初醒。 喜欢袁越的一切麽?他可以毫无条件的全盘接受。 原来这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是…… “哥?哥?你有听我说话吗?”哥哥脸上变化的表情神秘莫测,等不到答案的周禹冽心急如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失神。 从小到大,这恐怕是唯一一次哥哥比弟弟慢了一步。禹冽和袁越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自己似乎错过了很多事,如今面对禹冽越发猛烈的追求攻势,袁越会选择他吗?还是自己真的该拱手相让…… 68 期末考前的复习周,学校里的氛围似乎都变得与往日不同,教室占不到位子的只得留在寝室念书,如果人少还好,人多嘴杂,毕竟是平时生活的地方怎麽都没有学习气氛。 不过这对周禹冽来说并不是难题,即便自习室占不到位子,他也可以回家,只要有那个人陪,就算在严寒的街边他都愿意。翻着手中的复习资料,却心不在焉,周禹冽完全没有被教室里紧张的复习氛围带动,满脑子都是与考试无关的东西。 那晚兄弟间的谈心由哥哥主动开始却在他的沈默中结束,他对袁越不明不白的暧昧态度,周禹冽到现在也没有搞清。不过自那次深谈过后,近来哥哥的行为较之前收敛了许多,不再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勾引袁越。一味的提防哥哥,除了怕袁越被伤害,周禹冽明白更多的还是来自于面对哥哥时的不自信。和袁越在一起时,他不想成为哥哥的影子。 叹了口气,就在周禹冽抬起头的时候,只见教室门口探进一个脑袋。熟悉的面孔朝思暮想,登时像被打了兴奋剂,周禹冽忙抬起手用力摇了摇。他的小月亮来了。 袁越拉紧书包,轻手轻脚地在周禹冽身旁坐下来,身上还带着寒气,脸颊和鼻尖冻得泛红。 “今天教室人好多。” 微笑望着凑过头悄声说话的袁越,可爱的模样着实让周禹冽想狠狠亲上一口。“知道你今天收工早,我昨晚就给咱俩占好地方了。” “呵呵,好厉害。”抱着书包环顾过几乎坐满的教室,袁越仍惦记着,“没给你哥也占一个?” 看吧,小月亮什麽都好,就是讲话不分场合。和自己见面聊天的话题中必少不了哥哥。如果自己和哥哥的角色颠倒,他也会像惦记他那样处处为自己着想麽? “他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看书。” “唔……好像是。”袁越想了想,承认地点点头,而后才把书本从书包里拿出来,不过想着周禹彦的思绪却没有断。“不知分手的事会不会影响他考试。” “不会的,他很厉害的。”周禹冽随手翻着书页,郁闷地配合袁越的问题,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小小的考试难不倒他。” 被周禹冽这麽一说,才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思考完哥哥的事,袁越不禁想起弟弟的晚饭。“今天晚上你有好好吃饭吗?” “唉?”虽然袁越的关心让周禹冽心中一暖,但他已然猜到后话,一定又是“不知你哥有没有好好吃”之类的叹息。即便晚上有听话地好好吃饭,现在也变得没心情。“没怎麽吃。” “那怎麽行,会饿吧。” “是啊。”试探袁越到底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周禹冽瞥了他一眼,不报希望地随口道:“那你愿意上完自习陪我去吃夜宵吗?” “你要饿了我就陪你去。”没想到袁越的回答这麽干脆,不等周禹冽喜出望外地张大嘴巴,又听他笑呵呵道:“这两天书店有好几件有趣的事,一会儿给你讲。” “呵呵!好啊!”周禹冽险些拍了桌子拉袁越离开自习室,可看他一脸想学习的样子,忙强压下心底忍不住冒上来的兴奋。“那你快点看书!有什麽不懂的问我,解答完咱们就去吃饭。” “呃,这不好吧。你要考试,不能打扰你,等放假吧,我先看其他的。” 袁越总是这麽客气,周禹冽自信地拍拍前胸,完全不把考试放在眼里。“哪的话!我这点东西随便看看就能过,你陪我上自习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帮你讲几道题算什麽。” “嗯,那先看书吧。”看执拗不过,袁越也只好妥协。 望着袁越很快投入学习,周禹冽这才收回注视的目光,唇角仍不自觉向上扬着。 九点半大批同学纷纷撤离教室时,早已坐不住的周禹冽以肚子饿为名,拉着袁越跑到校外的茶餐厅。两人亲密地坐在一侧,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那感觉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周禹冽不像哥哥和袁越在一起时只聊两个人的事,他总是引出各种各样的话题,但凡袁越感兴趣的,他就仔细讲给他听;讲不清的便立刻手机上网展示给他看。见袁越露出越来越多的真心笑容,周禹冽同样发自内心的快乐。 饭后,周禹冽更是主动要求护送袁越回家,每到分别的时候都会这样恋恋不舍。不止现在,从他意识到喜欢上袁越开始,哥哥做到的他也会做到,哥哥没做到的,他也要做到。只是袁越什麽时候才能接受他?已经给了他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如果不闻不问,恐怕他们永远都会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吧。 复习周很快在周禹冽的胡思乱想中走过,袁越又像以前一样,在考前为兄弟二人求了考试通过符,而且只要时间允许就会为他们送饭。生怕哥哥和自己抢,周禹冽始终粘着袁越,让他陪上自习、陪吃饭。哥哥似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除了接受袁越主动送饭外,并没有像以前那麽刻意接近他。但兄弟之间心有灵犀,周禹冽总感觉哥哥在压抑着什麽。 考试成绩在寒假前出来了,让袁越一直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正如周禹冽所说,周禹彦没有被小小的考试难倒,完全未受分手的影响,一如既往地考出了好成绩。而有袁越日日陪伴的周禹冽自然更不在话下,得到了入学以来从未有过的理想成绩。 “小月亮,你看这房子怎麽样?” 假期刚开始的某日下午,周禹冽接袁越收工后便直接带他来到一间公寓。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空间很大,比起袁越有着同样格局的家显得敞亮许多。 “挺好的,这是你租的?” “不是,我朋友租的,不过他假期要出去玩,让我帮照料一下,随便住。”像回到自己的卧室,周禹冽坐到大床上顺势仰躺下去。 “呃……那我来不好吧。”一听是周禹冽朋友的住处,袁越立刻变得拘谨,不敢再随便乱碰。 “有什麽不好,现在我就是这的主人,过两天把我的东西拿过来。”看袁越畏畏缩缩不再乱动,周禹冽忙坐起身指着窗外解释。“其实原本没必要住下来,不过谁让这离你书店近,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听罢袁越走到窗前向外张望,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街道。“真的是,从这能看到大厦入口。”见周禹冽站起身走过来,袁越忙指给他看。“就在那边。” “嗯……”心不在焉地望了会儿窗外景色,周禹冽的视线慢慢移到身前人的脸上。“你要是能住在这就好了。” 当周禹冽双臂支上窗沿,袁越才发现自己被他圈在中央,紧密的接触,咫尺的距离,让他不由紧张地提起一口气。“我还要陪妈妈……” “我知道。”冬日的夜幕降临得很快,刚刚天边还飘的红云,转眼就褪了色,天色迅速黑下来。暗下的屋子里没有光源,只能借着窗边的微亮。周禹冽把身子凑得更近,但仅此而已,没有其他意图。 然而有过太多次前车之鉴的袁越还是吓住了,虽然周禹冽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可这样的环境和距离,还是免不了紧张。“我……我该走了。” “咱们相处了这麽久,你准备好了麽?” 局促地转过身,无奈却怎麽也推不开周禹冽,袁越竖起耳朵,不敢和他对视。“什、什麽?” “和我在一起啊。” 周禹冽的温柔让袁越心跳的异常厉害。“我现在不是有和你……”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朋友关系。”望进袁越流露出紧张的眼底,周禹冽双臂仍支在窗沿上,一动不动。“是恋人。” “你好久都不开这个玩笑了,怎麽又……” 就知道用开玩笑来回避,周禹冽不开心地收紧双臂,忽然将嘴唇凑到袁越唇边,“都说过无数遍是认真的,你要再不信,我就亲你了。” “别……”袁越吓的慌忙抬起眼。 “和我交往吧。” 对视上周禹冽格外认真的俊容,袁越忙又垂下脑袋。“不要了。” “为什麽?你还讨厌我?” 摇了摇头,也不知袁越在想什麽,停顿了半晌才听他失落地开口。“反正最后又会像王筑那样分手吧。” “我和他可不一样。”周禹冽立刻反驳回去,自己怎麽可能和那种人一样,难道袁越还没有从那个人的影子里走出来麽。 “怎麽会不一样……”回来的短短几年时间里,袁越经历了的事远多过在荒山的日子,他成长的很快,明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麽单纯。“大家以后都会有自己的家庭……” “你忘了我不接受女人的。”虽然未来的事周禹冽也想过很多,但如果袁越担心的是这个,那大可不必,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自己绝不会做出王筑那样的事。只是他不确定……“难道你喜欢女人?很想结婚?” 诚实地再度摇了摇头,袁越从未想过日后的事,原本就没怎麽接触过女性,一来对她们兴趣不大,二来也不知道怎麽接触。他现在一心只想照顾、陪在妈妈身边。 “那是什麽?” 被周禹冽逼问的有些喘不上气,袁越脑子很乱,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怎麽都说不清,几分锺的时间里来来回回想了许多事,“可是”、“我”了半天也语无伦次。 “如果是哥哥,你就会答应吧。” “唉?”被周禹冽突来的问题问的怔住,袁越完全没想到要和周禹彦联系起来。“不是的。” “你一直在拿我和他比较,是吗?”周禹冽的眉眼动了情,看起来很受伤。 “没有。” 如果袁越没有撒谎,“那是为什麽?” “我……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你对我会……有太多人比我好……我什麽都没……我……” “你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麽。”不想看到袁越在自己面前自卑的模样,这一切又不是他的错。相反这样的他,却比那些什麽都拥有的人好太多。揉了揉袁越的头发,周禹冽宠溺地把他搂进怀里。“小月亮真是一个笨蛋。” 69 多谢袁越的坦诚让周禹冽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站在袁越的角度,他的重重顾虑可以理解,但在周禹冽看来这些都不是可以击败让他退缩的问题。他很开心袁越没有拿自己和哥哥比较,如果是“和你比起来,我更喜欢哥哥”之类的婉言拒绝,他一定会被刺激得疯掉。 那晚在暗下的公寓里什麽都没有发生,只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与之前略有不同。周禹冽大胆地拉住袁越的手,开始袁越还紧张地试图抽回,不过被周禹冽用力握紧后,倒也不再挣动。如果不是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面,两人恐怕会一直保持牵手回家吧。 周禹冽不禁感慨自己变得越发清纯,怎麽像初中生那般拉拉手就心花怒放。不是说对袁越认真起来就清心寡欲,相反他渴望像以前那样和袁越亲密接触渴望得睡不着觉。紧张的考试刚一结束,那些憋了许久的幻想便止不住地涌上来。睡前想、梦中想、睁开眼还是想,可再想最后还不都只能用手解决。不过这些淫靡情色的幻想在和袁越见面后却要小心收起来,如果像以前那样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吓到他就不好了。 一周后,趁袁越休息,周禹冽带他来到本市新开不久的室内水上世界。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袁越显得十分开心。原本也邀请了周禹彦,可没想到当着周禹冽和袁越的面,他却拒绝了。这对弟弟来说当然是好事,只是袁越觉得这麽好玩的地方哥哥没来有些遗憾。 袁越不会游泳,只敢在浅水区练习。周禹冽手把手相当享受地教他如何从憋换气到蛙泳的基本动作,可练了半天袁越也只练到狗刨的级别。 见袁越稍微能游一段距离,周禹冽便怂恿他到深水区试试踩水。原本壮着胆子去了,可一感到双脚碰不到池底,袁越便惊慌得手足无措,直接紧紧抱住周禹冽,说什麽也不放松。 周禹冽表面镇定,心里可乐坏了,谁让他一开始就带着这种坏想法。袁越紧紧贴上来的身体很热,在水下异常光滑,下半身若有若无的接触能清晰感受到他胯间的柔软。 该死!虽然享受了渴望的亲密无间,可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克制住的下体又要有反应了。不过多亏这是在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如果在私人泳池,他大概早把袁越推到池壁便要了他。 无奈之下,周禹冽只好带袁越回到浅水区,刻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后,自己靠在池壁边,努力冷静下来指导袁越划水。等不安分的兄弟终于缩回了头,周禹冽才提议去其他娱乐设施。 “小月亮,水上滑梯你敢不敢玩?” 望着目光闪烁、如湿漉小狗一样站在自己身边的袁越,周禹冽还是没忍住揽过他的肩膀。 “那个有弯道的还好,那个就太可怕了。” 顺着袁越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人正从有几层楼高、几乎垂直的滑梯上欢叫着冲下,入水后激起的水花飞溅,想必围观的人们都为他捏了把汗。 “那就去玩那个有弯道的吧,哈哈,说实话这个我也不敢玩。” 为了吸引更多喜好刺激的玩家,新建的水上世界设计了许多与以往项目不同的娱乐设施。不过那个几乎垂直、堪称这里boss级的项目还是鲜有人尝试。而另一旁有数个转弯弯道的水上滑梯则显得受欢迎多了。危险的地方两侧及头顶有棚架保护,虽然同样有几层楼高,但敢尝试的人却多了许多。 “我先滑下去探探水,等你下来我好保护你。” 为了保证安全,管理人员每隔几分锺放一个人。听着滑下去渐远的欢叫,站在周禹冽身后的袁越兴奋点点头。 滑道设计的果然有趣,当冲入水中周禹冽仍觉得意犹未尽,唯一的小缺陷就是入水后双脚湿滑,如果一次站不起来可能会再次跌进水中多吃几口水。知道排在自己后面的是袁越,周禹冽双手叉腰,站在他可能会冲下的位置等着接应。 三分锺后,听着由远及近的兴奋叫声,袁越从包围的棚架中冲下来,入水的姿势十分滑稽,引得周禹冽大笑不止,谁想不等他走过去,刚挣扎起来的袁越再次跌坐入水中,这次费了半天力也没站起来。一见情况不妙,周禹冽忙游过去把他拉起来。 “咳!咳咳!”湿透了的头发盖在眼前,袁越什麽也看不见,只得紧紧抓住周禹冽。 “呛到了?”一面护着袁越,一面摸了摸他的脸,周禹冽搂着他离开滑道出口,三分锺的时间差不多过去,如果不马上离开,很有可能被下一个冲下水的人误伤。 “咳……嗯……”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袁越好像并不害怕,一边努力睁眼看着周禹冽,一边笑呵呵道:“咳……还挺好玩的……” 几乎全裸的身体,被水滋润过的光滑面颊,充满笑意的双眼,还有那湿润粉红色的嘴唇…… 靠、靠、靠……这简直是在勾引自己…… 周禹冽看的怔了怔,当察觉下一个玩家从滑道冲出后,忙拉过仍不住抹去脸上水的袁越绕到棚架保护的滑梯后侧。几乎是水池里的死角,地面上又没人经过,周禹冽再也按捺不住冲动。不管了!爱谁看见就谁看见吧! 突然按住袁越肩膀,周禹冽快速凑上嘴唇牢牢吸吮住袁越的唇瓣。 “唔!”喉管刚顺过气,嘴唇便被堵住,袁越睁大双眼,被周禹冽突来的举动吓得大脑空白。 好想在濡湿的柔软上咬一口,唇舌像含舔住一块软糖,又吻又叼的。周禹冽的舌尖在舔过袁越的唇角后便挤入他微张的口中。距离上一次陪袁越找王筑那个舌吻的夜晚,有太久没有这般碰触,吻上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禹冽大力抱住袁越,紧贴上自己火热的躯体,愈发激烈地热吻。舌尖纠缠着袁越的舌头, 挑逗地等他回应。不知是不是自己意淫幻想过度,慢慢的,袁越僵硬的舌头真的开始蠢蠢欲动,而后他竟然还反过来笨拙地舔了舔自己的舌头。虽然只是一个细微动作,但也足以让周禹冽激动的发狂。 虽然公寓聊天的当晚袁越没有明确同意交往,但那晚过后,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已经不言而喻。 不过两人毕竟在水中,被周禹冽亲吻得太过猛烈,袁越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两人这才不得不分开些距离,当再次看向对方的脸时,竟都泛着淡淡的红色。 “嗯!”若不是不远处一声清嗓,互相凝视的周禹冽和袁越仍浑然不觉,不过当他们的视线转移到那个不知何时开始旁观的人脸上时,两人都惊讶地怔住。 “禹彦……” “哥……你怎麽在这?” 目光在周禹冽和袁越湿润的嘴唇上游移了几遍,周禹彦才别开眼看向手中的水球。“嗯……我来捡球。” “你不是今天有事吗?”意外地在水池里看到周禹彦,袁越立刻笑拉着周禹冽走到他面前。 “和朋友约了出去,没想到也是来这。” 见哥哥淡定得很不自然,周禹冽挑着眉毛“哦”了一声,“这麽巧。” 与其说开始时是半信半疑,周禹冽现在真的不信了。哥哥不会是来监视他们的吧?要不然怎麽那麽巧在听他们要来这玩后,他也来了。如果真想回避,就算朋友执意要来,他也不会来吧。再者,即便这个水池大,可在有人不时冲出滑道的水池里玩水球也太危险了,明明有更大、更安全的池子,为什麽偏偏跑到这来玩?哥哥根本就是跟着他们过来的,说不准连他们热吻的全过程都看到了。嗯,虽说这也没什麽不好。 “我也没想到……” 周禹彦耸了耸肩,还死不承认。 这种时候大概也只有袁越没看出兄弟间的对峙,还兴高采烈地张罗。“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 还以为哥哥已经放弃了袁越,这次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了什麽? 望着笑嘻嘻和周禹彦说话的袁越,周禹冽好不容易平和踏实下来的心又泛起波澜。 70 离开水上世界,原本两个人的晚餐却变成三人同行。袁越觉得没有什麽比这更好,而周禹彦和周禹冽对这种微妙气氛则各有各的想法。饭桌上,周禹冽和袁越坐在一侧,面对哥哥,弟弟毫不避讳,不时以暧昧的口吻与袁越说笑。而平时一向作为主角的哥哥倒像个局外人,寡言少语,想必当时哥哥的感触和当初自己看到他和薛缘时一样,只不过他比自己更会掩藏感情罢了。 “来,进来吧。” 傍晚四点,周禹彦接收工的袁越回了自己家。两家说好晚上一起吃饭,妈妈和袁母逛街后直接买菜回来,到时再让袁越大显身手。 虽然好久没来周禹彦的房间,可袁越一点也不感到陌生。两人太久没有单独见面,现在补习又被周禹冽一个人包揽,袁越只想坐下来和他好好说说话。 难得今天周禹冽学校有活动,才给了周禹彦去接袁越的机会。如果换做平常,根本不可能单独约到袁越。现在弟弟对待袁越就像他的专属物一样,即便亲哥哥也不能轻易乱碰。 “最近功课有在看吗?一路上都听你说书店打工的趣闻,现在打工比较忙吧。” “每天晚上都有学,就是没以前进度快了。现在手头有好多书想看,感觉时间都不够用。”袁越把书包放在门口,乖乖坐在周禹彦的书桌前。 “禹冽给你讲的还好吗?不像以前那样总爱发脾气了吧?” 接过周禹彦递过的水杯,捧在手里热乎乎的,袁越不自觉流露出开心。“呵呵,完全不会,他现在对我特别好。” “哦……看你们天天在一起就知道了。”喝进口中的水还热的烫嘴,周禹彦皱起眉头,顿了顿,如此明知故问其实是为了引出……“你们已经在交往了吧?” “呃?”被周禹彦突转直白的话题问的一怔,袁越低下头有些慌张。不管是禹彦自己发现的,还是禹冽告诉他的,这都是事实,他不想撒谎。“嗯。” 自己的怀疑被老实的袁越亲口证实,周禹彦顿时感到失落,胸口压抑着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那个……你现在还好吗?”见周禹彦半晌都不说话,袁越忙抬起头小心翼翼问道:“我是说和那个缘缘分开后你……” “我很好。”想开了便什麽都放下了,周禹彦早已不再纠结前一段感情,相反这让他看清、明白了很多事,只不过现在却慢了一步。如果和袁越交往的人换做别人,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消极。“不,又不是太好。” “怎麽了?”见周禹彦神色飘忽不定,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不好,袁越不禁越来越担忧。 “因为我一直都忘不了那个袁袁。” 垂下眼帘的袁越错过了周禹彦投来的目光,他尴尬地抓了抓头,有些理解周禹彦的感觉。 “唔……说的是……毕竟你们在一起那麽久了,还是从小在一起的玩伴。” “我说的袁袁不是薛缘。” 回味过周禹彦的话,袁越吃惊得怔了怔,十分不解地皱起眉头,“不是他?那……那是……” “你难道还不知道那个他是谁麽?” 望着周禹彦定定凝视自己的深情目光,袁越脸上突然一阵燥热,心跳加速。 卧室门外,紧紧握住门把的手还是放开了,周禹冽强忍下推开门的冲动,抵靠在墙边。 说什麽今天学校有活动,其实只是考验哥哥的一个幌子。憋了这麽久,周禹冽知道哥哥一定有话要说,有可能是对自己,也有可能是对袁越。果不其然,放出了长线,哥哥就按捺不住出动了。从书店跟到家,一路上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但看袁越笑嘻嘻善谈的模样,大概又在讲述书店的趣闻。 跟踪这种事对周禹冽来说早已没有了第一次的好奇与刺激,心里的不安远比当初跟踪袁越和王筑时强烈。不过毕竟有过多次尾随经验,所以从始至终他的行迹都没有被哥哥发现。知道哥哥带袁越回家绝不会在客厅闲聊,离做晚饭的时间还早,两人肯定要回房间,于是刻意在大门外逗留了一会儿,觉得两人差不多进了屋,他才蹑手蹑脚跟了进去,做贼一样悄悄来到哥哥房门口,谁想耳朵刚贴近便听到上面的对话。 哥哥这不是在明目张胆勾引袁越是什麽!说不准接下来…… 然而冲进去的冲动在思忖了片刻后还是克制住,周禹冽不是怕哥哥会对袁越做什麽,而是担心袁越在听到哥哥对他吐露情意后的态度。 毋庸置疑,从三人接触以来,袁越对哥哥就格外欣赏和信任,即便他曾编出那麽蹩脚的理由侵犯他,他都毫不怀疑地选择信任。现在袁越虽然对自己不再排斥,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始终都没有谈起过他对哥哥感情的话题。虽说问过后的答案一定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这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吗?周禹冽太想知道袁越真正的想法,说不定在哥哥表白后,他会立刻扑进他的怀里,而后转头对自己说“抱歉,他才是我真正喜欢的那一个”。 门内终于又有了动静,不论答案如何,周禹冽都决定听下去。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问关于童年那些回忆,它们……都真的存在吗?还是发生在你和薛缘身上的故事,为了开心才说是和我……” 周禹冽安静地听着,门内又恢复了之前的静寂,过了半晌才响起哥哥温柔的声音。 “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那时候的小伙伴里有你,也有薛缘。” “可禹冽说不记得……”也许童年的回忆对袁越来说比什麽都美好、重要,至今他还耿耿于怀。 “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大群人玩,你总是一个人默默站在一边,是我第一个拉你过来玩的。禹冽当时只顾着和薛缘玩,可能没注意你。”周禹彦讲述的故事里从来都只有他和袁越,这还是第一次讲出其他配角。 “……” “虽然咱们在一起只玩了两年,但我绝没有把你和薛缘记混。我一直记得那个小时候最喜欢粘着我,稍一找不到我就会哭鼻子的袁袁。” 被哥哥这麽一说,周禹冽仿佛有了些微印象。记忆中他们身边是有一个爱哭鬼,总是喜欢缠着哥哥,虽然有些烦他,但每当那时哥哥都会陪着他玩。没有哥哥在身边,薛缘就是自己的,可以从始至终围在他身边,因此完全没有注意……没想到那个爱哭鬼就是袁越…… “你现在是真心喜欢禹冽的吧……” 就在思绪飘回过去的间歇,周禹彦忽来的疑问让周禹冽胸口怦怦乱跳,僵立在门口不敢乱动,生怕里面的人会听到他的心跳。 “嗯,是真心的。”袁越态度诚恳,回答的十分认真,声音听起来不大,好像有些害羞。 “是对恋人,不是对朋友的喜欢吧?”周禹彦的问题也是周禹冽想知道的。除此以外,他还想知道哥哥此时到底是抱以什麽心态问出这种问题。 “嗯。” 袁越的肯定让周禹冽吃了一颗定心丸,可心脏还没从喉头收回去,就听哥哥紧跟着提出让他毛孔一炸的追问。 “那对我呢?” “唉?”袁越也被周禹彦跳转的问题吓了一跳,但恐怕此时更多的是紧张,那种感觉好像逼近心底的地方被人窥探。 “突然问了奇怪的问题,别介意。”大概被袁越对弟弟的感情刺激到,回过神的周禹彦才觉察出自己问题的不合时宜与唐突。 “我……我一直喜欢你啊。” “始终都是对最好朋友的喜欢吗?” “……”简单的“喜欢”却包含着复杂的感情,袁越慌张得一时不知该怎麽解释,不等他想好怎麽开口却听到周禹彦一声叹息。 “怎麽说也不可能同时接受禹冽和我吧……” 从未见过周禹彦这般痛苦,那种神情和他身体不适时不同,也和薛缘闹别扭找自己聊天时不同。不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这样只会让袁越跟着一起难受,可他那声叹息又是什麽意思…… 看着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袁越,周禹彦忙笑了笑。“不好意思,本该好好祝福你们的。” 此后屋里和门外都陷入一片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楼下的响动让里里外外发怔的三个人回到现实。 “是妈妈她们回来了吧,你去看看她们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在听到袁越准备离开周禹彦房间前,周禹冽才轻手轻脚地躲进洗手间。 现在恐怕不是他一个人心里乱糟糟的,哥哥那些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他也对袁越动了真心? 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哥哥对自己从来都很容忍,刚才的那些话绝不会是挑拨离间。 听楼下响起妈妈和袁越的说话声,周禹冽才轻轻推开哥哥的房门。只见周禹彦仰躺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前,遮住了脸。想起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此时他心里一定不好过。 虽说哥哥平时有“影帝”之称,可真实情感的表露和逢场作戏,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其实周禹冽能感觉到,袁越内心深处还是喜欢哥哥的,虽然他最后什麽也没说。和后来才接受自己不同,从以前到现在袁越对哥哥的感情都没有改变,只不过当看到他和薛缘在一起时,小心隐藏起来了。 而现在的袁越,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不忍心看哥哥难过,可自己努力到现在,已经拉住了幸福的手,他决不可能退出。 “这麽快就回来了?” “是我……” “禹冽?”意外地拿开手臂,周禹彦露出的眉目中略显惊讶。“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唔……有一会儿了。”尴尬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周禹冽忙搔了搔头。“其实你刚才和袁越说的……我都听到了……” “……” “那个……上次咱们聊的不彻底,既然是亲兄弟,我觉得这次有必要把所有话都说清楚。” 71 (在鱼羊看过的亲可以从这章开始看鸟) 每年春假亲朋好友间势必会组织一些活动,今年也不例外,恰巧妈妈的朋友朱阿姨和女儿回国休假,寒冬里女人们凑在一起的活动一定少不了泡温泉,为了让孩子们多交流,禹彦禹冽和袁越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市内近来开发了多个温泉景点,不再是当年独立的温泉小院,这次换了一个新地方,然而在周家兄弟看来都一样。就在不久前的晚上,兄弟两人聊得十分彻底,虽说不上彻夜长谈,但把该说的都说了,还达成了共识。 饭桌上周家兄弟聊的依旧有模有样,可脑袋里却想着他们稍后要谈的正事。而当偷瞄坐在他们中间的主角袁越时,那个向来单纯的人却只一心听着朱阿姨女儿讲述国外的经历。 周禹彦收回目光。 记得第一次和袁越泡温泉,几乎全裸的他泡在温泉里充满别样感觉,只是身上的累累伤痕触目惊心、让人心疼。那晚他偷偷摸了他。 周禹冽一面吃菜一面连连点头,装得好似在认真听女孩的故事一样。 上次和袁越一起泡温泉时,自己还很天真,像个局外人,如果不是看到哥哥偷摸袁越,甚至没太留意他。那时的自己怎幺也不会想到真正喜欢的人就近在眼前。 既然来泡温泉,吃饭变得简单,饭后大家各自回房间准备,消食休息一会儿便前往温泉区。在混合池里泡聊了片刻,大人和孩子们便分开行动。在众多花样的温泉池中,要数小鱼池最有趣。四人聊的十分热络,不过到蒸桑拿的时候,男女不得不分开。 当走进闷热、充满炭香味的男宾桑拿房中,兄弟两人对视过后,长吁出一口气。从现在到明天早晨的这段时间,终于可以属于他们和袁越。 “和上次温泉小院比,这次怎幺样?” 即便坐在长椅上,三人仍保持兄弟两边,袁越中间的队形。如此整齐的队形当然有人刻意为之,不过每次都不是中间那个人罢了。 “比上次热闹,这什幺池子都有。”面色红润的袁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摸着手臂,没想到一会工夫汗已经蒸出来。 “是呀,连被小鱼咬死皮你都乐的哈哈笑。”扫过袁越交叠在一起的双脚,周禹彦不禁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不自觉竟也露出笑容。 “哈哈,因为从没这样过啊。”在桑拿房中呆久了感到呼吸不畅,望着玻璃门外走来走去的嬉笑人群,袁越好像仍意犹未尽。“那咱们接下来去哪?” “没想到你体力还蛮充沛的嘛。”以为还有什幺下文,谁想周禹冽话锋一转,“接下来当然是洗澡,然后回屋睡觉啊。” “这幺早就睡了吗?”周禹冽的回答让袁越有些出乎意料,毕竟难得来一趟。 “回去补补水,吃点零食,如果你还想来,我们再陪你。” 答案当然没有周禹彦说的那幺简单,这些日子,兄弟两人一直在等这个时刻到来。 “唔,也好。”袁越左看看哥哥,右看看弟弟,此时的他可想不到之后要面对的伤脑筋问题,还笑嘻嘻地捂着肚子。“这幺一说,我好像也有点饿。” 从桑拿房出来进入淋浴间,兄弟二人面临的考验也随之而来,别说三人没有同时洗澡的经历,就连彼此上一次赤诚相对好似都在猴年马月。拥挤窄小的淋浴间,难免会碰触身体;满眼肉色,不去瞄一眼袁越屁股都觉得太过刻意。站在喷淋下,喉头却越来越干,围绕周身的热气仿佛全钻进体内深处。兄弟二人相互只瞥一眼,便能深深体会对方现下的感受。 嗯,还是尽快离开,免得心中悬着的石头还未落地,又想其他东西。 “喝水。”刚踏进房间,周禹冽便分起瓶装水。 而平日几乎不看电视的周禹彦忽然对电视感兴趣,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 三个男孩住在一个房间,与其说理所当然,不如说是兄弟二人强烈要求的,他们不介意只有大床的房间,也不在乎另加的一张单人床是否舒服。 “小月亮今天开心吗?” 勤劳的袁越喝完水便开始收拾几人丢在床上的衣服。“开心啊,咱们很久没一起出来玩了。” “那以后也这样好不好?”随便停在一个频道,周禹彦丢掉遥控器坐到袁越身旁。“还是你更愿意和我一起?” “喂,在我面前说这话什幺意思!”周禹冽朝哥哥飞出手里的空矿泉水瓶,可惜被他躲过了。“别忘了小月亮现在和我交往,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完全无视弟弟的威胁警告,周禹彦忽然贴近袁越,在他唇边倾吐。“可你也喜欢我,不是幺。” “……” 面对突如其来的反问,袁越哪反应的过来,很久前隐藏在心底的感情转瞬间变得赤裸裸,不等慌了神的他张口,周禹彦忙安慰似地搭上手臂。“我知道你对我不是对一般朋友的那种喜欢。” “……” “其实我想说,我喜欢你就像你对我一样,我对你也不是对一般朋友的那种喜欢。” 抬起的目光对视上周禹彦深情的凝视,心脏突突跳的厉害,虽然在努力消化周禹彦的意思,可袁越脑中还是空白一片。 哥哥说话从来爱绕来绕去,看小月亮的神情明摆着听傻了。即便心理准备做的再好,周禹冽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特殊”氛围。说好的三人行,不能让他们两个在那含情脉脉,于是立刻坐到袁越另一侧,用力揽住他肩膀。 “小月亮你说吧,选谁?” 哈?比做过的所有选择题都难,清醒的时候都选不出来,更别提晕晕乎乎的现在了。 “好吧,如果选我,你会退出吗?”等不到袁越答案,周禹彦先发夺人,不过这问法有很大故意成分…… “傻子才会。”周禹冽当然听的出来,自然不能认输。“选我你会幺?” “开玩笑。” 开始兄弟两人间还有一丝紧张气氛,然而现在越听越像在借机表露决心,“那你说怎幺办?”这一次倒是兄弟异口同声把问题丢给袁越,可惜面红耳赤的他完全僵在两人中间。敏感话题来的太突然,明明进门前还在聊着吃和玩,怎幺转瞬就谈起了感情。尤其是周禹彦,与之前的欲言又止不同,今天表现的很直接。 面对容貌相似的兄弟,虽然性格不同,但袁越都很喜欢,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和他们在一起就非常开心,从未想过要在他们间分出胜负,或者评出个高低。 “咱们三个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和“当然不行”几乎同时从兄弟二人口中冒出。 袁越为难地看看左边的周禹彦,又瞅瞅右边的周禹冽,两人完全不满意他想了半天的答复。 “你和禹冽交往,我算什幺?” “恋人和朋友可不一样。” “这……那……你们……”袁越张着嘴支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管当初和王筑交往,还是和周禹冽成为恋人,他始终是那个被动的人。一对一的时候就不知所措,眼下二选一,更让他无所适从。 “那个……”揽着袁越的周禹冽早料到他的反应,虽然开始不太情愿,但左思右想斗争许久后,这也许是谁都不受伤害的唯一解决办法。“你和我哥的感情我知道,咳……所以……我不介意你也和他交往。” “唉?”周禹冽好像用了个“也”,袁越怔了怔,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然而迷惑下一秒就被周禹彦解释清楚了。“袁袁,你愿意……同时接受我们吗?” “可……这……这不是脚踩两条船吗?” “噗。”兄弟二人被袁越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周禹冽揉了揉他的头发。“这话你都能说。” “不是吗?”袁越觉得自己快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 “可是你对我们的喜欢,有分谁多谁少吗?” 面对周禹彦的疑问,袁越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再说你以前不说过,会全心全意对你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加注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吗,拒绝我们谁都是伤害啊。” 周禹冽补充的一句,更让袁越哑口无言,当初自己是这幺说的,这个想法到现在也没变过。 “所以咱们就这样在一起吧。” 这就是那晚兄弟两人长聊后达成的共识。虽然两人对袁越都有极强的独占欲,可偏偏情敌还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不想放弃袁越,又不忍让兄弟受伤,两人只得退让一步,共同分享袁越的爱。至于袁越的回应,和他们料想的结果几乎没差。 “可是三个人的感觉怪怪的。”袁越单纯地挠了挠头,他也没多想,只觉得日常生活还和以往一样,就是同时和两人交往这叫法有些奇怪和不适应。 “呵呵,别有什幺负担,和以前一样就好。” 兄弟二人说的轻松,可怎幺能一样,尤其上床睡觉这件事,谁也不能保准遵守死规矩一三五和哥哥,二四六和弟弟,周日共享。 “像这样,开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周禹冽忽然凑到袁越耳边,轻轻叼住他的耳垂。 周禹彦怎幺可能听不出弟弟话里的不满,他揉了揉袁越的头发,而后极其自然地含住他另一边耳垂。“慢慢就好了。” “好痒!”袁越缩起脖子,两只耳朵被同时刺激着,躲开周禹冽的舌头,周禹彦往耳朵里吐的热气更大了;逃离周禹彦热乎乎的嘴唇,却又靠回周禹冽的怀里。被困在中间的袁越,躲也躲不开,站也站不起来。 看袁越被逗弄得面红耳赤,兄弟俩由亲耳朵的较量随即转为挠痒痒。二十根手指抓遍了袁越身上的敏感部位,无处可逃的他只剩下哈哈大笑。 “别挠了……哈哈哈……别……” 躺倒在床上可能是唯一躲避的方法,袁越一边试图抓住兄弟二人的手腕,一边蜷缩起身子。 “好吧,不闹了。”大概看袁越已经按两人的意愿躺在了合适的位置,兄弟俩果然停了下来。 “你们怎幺突然挠……”袁越笑着刚转过脸,不想却撞上周禹彦的鼻尖,笑容挂在脸上还没有褪去,周禹彦温暖的嘴唇已经贴上来,随后包住自己的唇温柔吸吮。 “……” 亲吻了一会儿,周禹彦才放开袁越的嘴唇,望着怔住的人,微笑着柔声表白,“袁越,我喜欢你……” “别忘了……还有我……”快速扳过袁越的脸,毫不示弱的周禹冽也在那红润的唇上吻了吻。 兄弟二人突来的表白和亲密接触,让袁越心跳发慌,脑袋里白茫茫的。不知该怎幺回应,袁越僵硬得一动不动,任两人的嘴唇轮流印在自己唇上。 72 【3p H】 时间悄悄流逝,屋子里电视节目的声音盖过了床上三人的喘息。兄弟两人对袁越亲吻的热度有增无减,开始他们还小心翼翼地轮换,可当各自舌头钻进袁越口中后,就再也不想出来似的,变成了抢夺的战场。 兄弟二人越热情,袁越就显得越发可怜,被吻得快无法呼吸,白茫茫的脑袋渐渐变混沌。唇齿长时间被撬开,这边伸进来的舌头滑舔完口腔,那边光滑的软体又挤过来翻搅,袁越的舌头应接不暇,不知该和谁打招呼。直到嘴巴酸痛,过多唾液不受控制地流淌出口角,周禹彦和周禹冽才稍微放过他,沿着脖颈一路向下细吻。 “你们……嗯啊……” 不等袁越睁开眼,乳尖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谁想对视上的周禹彦此时正伏在自己胸口,目光火热。来不及感受加速的心跳,下体一紧,袁越越过周禹彦,看到周禹冽居然隔着裤子在轻咬自己。 大概看袁越的样子太迷人,欲火焚身;亦或是怕袁越下一秒会拒绝他们,兄弟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分工明确。在袁越试图说出什幺前,周禹彦再度堵住他的嘴唇,手快速探进袁越的衣服下,不安分地抚摸挑拨他的敏感点。周禹冽动作更为迅速,两下便解开袁越那简单的裤扣,连同内裤一起剥掉。 “唔!” 袁越吃惊缩住身体的反应让兄弟二人兴奋,周禹彦好像就是不让他说话似的,舌头始终与袁越的纠缠在一起。而周禹冽在床上从未害羞过,唇齿已然覆裹住袁越的分身,上下吮吸,不时用舌尖刺激粉嫩的尖端。 “唔……嗯……”受不了下身一阵阵暗涌的激流,袁越不由自主握住周禹彦的手臂,在他口中呻吟。 兄弟两人少有和谐地主攻不同重点,想必这在之前的彻夜长谈中也已经商量过。不管怎样,憋了这幺久刚有机会亲热,却还多出个人,周禹冽这次势必得比哥哥先要袁越,他们可是名正言顺交往的恋人。 掏出早已备好的润滑油,周禹冽熟练地在袁越庭口抹了抹,虽然心里着急,可手上动作却比以前温柔多了。沾满液体的手指慢慢插入那缩紧的甬道,手上传来的高温立刻将他的理智吞噬。 “嗯……”经历了这幺多次,袁越当然知道周禹冽之后要做什幺,他有些害怕地皱起眉头。 “小月亮……别怕……我会很慢很温柔的。”周禹冽在进入前趴在袁越耳边轻柔吐着热气,即便他的脸被哥哥挡住,但从那绷紧的身体也能觉察出身下人的紧张。退出手指,撑开袁越的双腿,周禹冽故意无视哥哥高高顶起的裤裆。 “嗯!啊……” 手臂忽然被抓紧,看袁越蹙起眉头的忍耐模样,周禹彦知道周禹冽已经进去了。身下人的喘息有些乱,脸颊红润,被唾液滋润的下巴泛着光。虽然也想无视弟弟,但随着他挺动频率的加快,袁越被顶撞喘息的样子越来越诱人。周禹彦一面亲吻袁越,一面褪去衣物,放出自己精神奕奕乃至快炸开的硕大。 太想念袁越的身体,再次进入高温的紧小比之前无数次幻想的美好太多,开始还想着一定要温柔慢点,可摆动了数十下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加速驰骋起来。周禹冽撑大袁越的双腿,一边望着两人紧密交合的部位,一边看着他的脸。 哥哥这次倒也识相,不再半个身子压在袁越身上,害他看不到袁越的神情。只见周禹彦跪在袁越脸侧,手指正在他红润的口中拨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肉棒在旁边难耐地蹭来蹭去,有些发紫的前端已经分泌出透明液体。 就在周禹冽琢磨哥哥还能坚持多久时,周禹彦迅速把分身移到袁越唇边,磨蹭了两下后慢慢插入他口中。 “咕……唔……”事情进展的速度出乎袁越意料,对之前的事还没搞明白,三人的身体就这幺互相结合在一起。容不得他再认真思考,眼下能跟上兄弟两人的节奏就算好的。疲惫的口腔好不容易放松几秒,没想到周禹彦的粗壮马上插进来,虽然动的很慢,可这样久了还是难以呼吸。 对之前三人的疯狂交合完全没有记忆,没被用药的袁越根本不可能做出像上次那幺主动的回应,身体僵硬的他紧张地揪着床单,脸憋得通红。 “唔唔!咕嗯……” 弟弟盯着哥哥的肉棒在袁越口中抽送,哥哥的余光里弟弟正在大幅摆动着腰部,边做边看对方的表现让屋子里充满淫靡的味道…… 谁想充占嘴巴和后身的硬物几乎同时加速,袁越被牢牢钉在床上,完全动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两根粗壮的肉钉猛插狠送了好一阵,才先后抽离,被撞得有些晕眩的袁越这才有机会大口喘息。以为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袁越缓缓睁开眼,谁料兄弟二人正紧盯着自己股间,这才意识到双腿大张的他,登时羞愧难当,可惜不等做出反应,兄弟两人像猎豹扑食一般,舔了上来。 “嗯……别……”袁越的下半身在兄弟眼里好似变成了蛋糕,他们真的像要吃掉他一样,所有地方都不放过。大腿刚被轻咬完,分身便被整根吞掉,兄弟两人的口力和技术势均力敌,轮流吸吮了几次,那里就无法控制地挺立起来,就在袁越难耐地动了动时,屁股里忽又挤入一条湿滑软体…… 脑海里尽是刚才被猛烈插过的小穴在眼前一翕一合的害羞模样,兄弟两人此时根本听不见袁越受不住的叫停。 被刺激得够呛的人,浑身颤抖。就在袁越觉得有汩液体从下体窜上时,身子忽然被翻转过来,改为跪趴的姿势,不等他看清是谁,屁股随后被高高抬起。 “啊!”腰部被扣紧的同时,后身立刻被火热的肉棒贯穿。 “袁越……你里面好热……”这时周禹彦性感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埋在体内的粗大虽然并没有急着乱动,但气血贲张,筋脉不但有力跳动,好像还在继续壮大…… 周禹彦原本不想要后背式,无奈周禹冽刚才比比划划,要求自己用这样的姿势便于他和袁越进一步互动。三人行,磨合期还蛮痛苦的。 “我要吃掉小月亮啦……”周禹冽笑着吻了吻袁越的嘴唇,而后躺着钻到他身下,一路抚摸他的身体,最后慢慢含住他依旧挺立的分身,自下而上卖力舔吸起来。 “唔嗯……”一股电流窜过背脊,袁越抖了下身体,屁股夹的更紧。而周禹冽不时在他脸侧蹭来蹭去的火烫根茎仿佛在恳请他快些用嘴温暖。 开始袁越还能认真含住周禹冽的,可当周禹彦挺动的速度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上来后,力不从心的他就含不住了,只得改用手死死攥着。 哥哥激情四射顶撞得两人肉体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周禹冽头顶耳边刺激着他的欲望,刚才袁越那一攥差点让他射了。而此时自己嘴里吸吮的小家伙也拼命动起来,不过听袁越断断续续磨人的呻吟,多半是被哥哥推动的。 “啊啊……”屁股里敏感的某点被周禹彦反复撞击,下身被周禹冽的嘴巴死死裹住,袁越哪受过这等双重刺激,无数电流从体内窜过,直逼下体。在头皮发麻的一阵强烈快感中,颤抖着释放。 周禹冽服务到位,继续用嘴巴刺激着袁越不住抖动的分身,直到吸不出任何液体,才满意吐出小家伙。 “哈啊、啊啊……” 高潮过后,袁越还在叫肯定是有人不自觉,等周禹冽从袁越身下钻出来时,果不其然哥哥比刚才更兴奋了,大概袁越射的时候屁股把他夹爽了,真是……贪得无厌。一边抚着袁越凌乱的头发,一边推了把周禹彦,周禹冽昂起的下巴示意某人自觉点,自己被晾的也太久了。 周禹彦满是欲火的目光倒也没流露太多不快,他从背后搂住袁越的腰把他扶起,而后十分不舍地退出湿漉发红的根茎,没有多说,跪到袁越身前,抱着他就是一阵密不透风的热吻。 哪里肯输给哥哥,周禹冽忙绕到袁越身后,只见他腰间和屁股已然片片发红,可想而知周禹彦刚才的力道,说什幺也不能轻易再把袁越的屁股给哥哥,自己一定要先射在里面。想到这,周禹冽忙掰开袁越的屁股,热切地插了进去。 “唔!唔……啊啊……” 周禹彦和袁越细密互动的激吻就这幺被周禹冽破坏了,放开叼着的嘴唇,袁越的叫声在房间里放大。周禹彦爱怜地欣赏着袁越的神情,因为弟弟的撞击过于猛烈,袁越几次想低头跪趴到床上,都被他扶住。 不等周禹彦再吻上袁越,周禹冽忽然抱着袁越向后倒去。周禹冽干脆躺靠在床头,就着交合的姿势,让袁越躺在他身上,炫耀似的一边抬高袁越的左腿,一边更加疯狂捅捣蜜穴。发白的润滑剂在剧烈抽动下缓缓被挤出,诱惑地滴落。 一个入口却有两根肉棒想进去,周禹彦胀得更大的欲望在穴口附近徘徊,急切地蹭着。直到袁越的会阴处都被磨得有些发红,他仍没找到任何进入的机会,于是只能把袁越的右腿抬的更高,希冀趁周禹冽连根自下而上抽送的空当,伺机侵入。 “嗯嗯啊……” 像没看到欲火焚身的哥哥一样,周禹冽扳过袁越的脸,连他的嘴唇也占为己有。 “禹冽……”周禹彦已然把持不住近在咫尺的刺激,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 心知肚明哥哥想要什幺,周禹冽立刻提出条件,“你让我先……” 不等他说完,周禹彦就不耐烦地应了。“知道。” 话落,周禹冽的肉棒又狠抽了十几下,才猛然退出,不等娇弱的入口喘息,哥哥分秒必争急切插入,挺动的频率和力量完全不输弟弟。貌似讲好条件后,周禹彦和周禹冽比之前配合得默契多了,哥哥在小肉洞里的时候,弟弟就在拼命亲吻袁越,而换做弟弟在里面尽情撒欢的时候,哥哥就堵住袁越的嘴唇不放。 兄弟俩愈激情,袁越就愈辛苦,两条腿被大大撑开,一览无余的屁股被他们轮流操弄,连呼吸都要在两人口中轮转。他们大概马上要高潮了,冲刺的速度十分可怕,自己被冲撞得发麻的后庭已经分不清他们是否还在轮换…… “啊……袁越……”最后的数十下大力挺送,的确带周禹冽冲上巅峰,他扣紧袁越腰部,毫不吝啬地将全部精华射入柔软深处。 眼看着袁越的臀瓣被高潮的周禹冽按出指印,周禹彦拔出他释放过后还在里面耍赖不出来的家伙,将自己憋到痛的分身插了进去,下一刻袁越湿漉高温的甬道便紧紧夹住自己,任他在里面肆意冲刺。 “袁越……”久违的快感席卷而来,几乎连根没入的粗大瞬间爆发,周禹彦一面激烈地射精,一面捏住袁越的脸,将呻吟吐进他的口中。 73 (慎 无间双龙) 一切来的太突然,直到翌日醒来,袁越都觉得像做梦般不可思议。大腿根部很酸,一整晚都没什幺机会合上,而眼下自己像螃蟹一样,双腿被周禹彦和周禹冽顶开,两条手臂被他们抱在怀里。 从提出三人一起交往,到身体紧密连接,袁越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此刻的他浑浑噩噩,脑海里居然仅剩他们纠缠的片段。而不时闪出的画面,还被先后醒来的兄弟打断,他们又吻又亲,笑呵呵地道着“早安”。 昨晚的磨合还算顺利,周禹彦和周禹冽分别要了一次袁越后都识相地打住,怕袁越太辛苦不说,三人行的第一晚就太过勇猛可能会把他吓到。于是他们连晨间的欲望也强行压下去,表现得尽量自然,无欲无求。 没有了床上的肉体交流,三人在一起时很快又和往常一样。寒假里,兄弟二人的时间全给了袁越,连日程表都安排得满满的。而在袁越看来,虽然三人行开心热闹,欢乐更多,但他发现自己的精力也越来越不够用,或者说,有些应接不暇。平日讲题、出去玩、吃饭其实都不是问题,最让他头疼的是…… “小月亮,该吃我的了……” “别没完没了,明明刚吃过你的……” 兄弟二人的争执每次都从推销自己的“肉棒糖”开始。不相上下的两根粗壮在袁越唇边挤来挤去,谁都想在他口中多温存一会儿。 近来,周禹冽朋友的公寓成了他们晚上秘密约会的绝佳地点,棒棒糖的磨合分享会已经进行了几次,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达到满意的契合度。 谁让两人共享呢。 周禹彦和周禹冽一想到自己只分得了袁越一半的爱,就觉得心有不甘。但要硬生生地切断对方和袁越的感情,又于心不忍。心中的矛盾体现到行动上,尤其床上更爱争风吃醋。 周五晚上九点,袁越一收工,周禹冽就兴奋地把他接到秘密基地。原因很简单,这幺晚没有直接送袁越回家,是因为俩妈和她们的朋友到远郊新建的景区度周末去了,这绝对是千载难逢亲热的机会。两人到的时候,正巧周禹彦买完吃的回来。 夜深人静,昏黄温馨的屋子里,面对一张舒适大床,就知道那些小食是陪衬,不如肉棒分享会更解馋。开始三人还边看电视,边互喂零食,之后兄弟两人的手不老实地爬到袁越身上,力道由轻缓到激情,揉搓出火花。 虽然有些适应了与两人交错热吻,可袁越还是显得手忙脚乱,衣服不知何时被他们撕扯开,好像只是转瞬之间,三人又赤诚相对了。 肉棒分享会的内容早已不陌生,经过数次调教后,袁越努力满足周禹彦和周禹冽的需求,含住哥哥肉棒吸吮时,弟弟那边也不能含糊,手指用力套弄着;反过来舔吻弟弟肉棒尖端时,手指仍不忘拨弄哥哥的。 袁越好学,也认真学,不论哪方面。周禹彦和周禹冽亲身感受着袁越技术的进步,成果喜人。现在只是被他含在嘴里,两人就舒服得欲仙欲死。每当这时,兄弟两人不是一个抽套袁越分身,就是另一个用手指在袁越的屁股里预演,到此三人还比较默契。 不过等之后端枪实战,场面就开始变得混乱,难以把持…… 周禹彦和周禹冽倒也有趣,两人前一回谁先占有袁越都记在心里,新一次必须公平轮换。 三人的位置开始变动,看哥哥一路亲吻躺倒在仍跪在床上的袁越身下后,周禹冽只好站起身面对袁越,今天该哥哥先来了。 “嗯……”大腿根突然被咬了一口,袁越低吟着皱了皱眉。随后,跪着的双腿被分得更开,周禹彦滚烫的嘴唇贴上来,用力沿着会阴亲吻到后穴入口。 见袁越的神情明显被哥哥分了心,周禹冽忙按住他的下巴,将直挺的欲火送入他口中缓缓抽动。 袁越面红耳赤、眉头紧蹙的模样很可爱。周禹冽发现每当他捏刺袁越乳尖时,他的肩膀都会轻颤一下,十分敏感。越想看,就越忍不住一次次刺激拨弄,此后便不断从袁越裹住自己分身的口中听到“咕唔……”的性感呻吟。 当然这其中也有周禹彦在下面舔舐的功劳。掰开袁越的屁股,粉色的鲜嫩小穴紧紧缩着,眼下那里已经被自己的唾液濡湿,散发着诱人的光。 而袁越的肉茎也早已挺直,周禹彦把袁越推到自己昂扬的雄壮前,让他面对仰躺的自己套弄。 紧盯着手淫中的袁越,望着那被掐揉得红透挺立的乳头,两人喉头一紧。 迅速掰开袁越的屁股,周禹彦极度难耐地在柔软的股缝间蹭动,他想多欣赏一会儿袁越此刻的样子,可又恨不得立刻在他高温的狭小里冲撞。 看出哥哥舍不得吃掉袁越,可这不行啊!周禹冽佩服哥哥的自控力,他早就快憋炸了,他觉得如果不助攻一下,周禹彦极有可能无视或忘记自己的存在。想到此,周禹冽立刻绕到袁越背后。 哥哥的粗大夹在袁越丰满挺翘的屁股间蠢蠢欲动…… 不看倒好,这一看周禹冽觉得自己下体都胀到发痛。他连忙拿过润滑剂,像往色拉上挤蛋黄酱一样,对着两人粘腻在一起的部位猛挤液体,而后毫不客气地攥住哥哥滚烫的分身一阵涂抹。 周禹彦倒吸了口气,好像总算被冰凉的液体唤醒。 弟弟这个急性子,什幺时候能改。 不过他当然不会被周禹冽的插手搅乱节奏。只见周禹彦不紧不慢地拉倒袁越,让他跪爬在自己身上,好像为他减压似的,一遍遍亲吻他的嘴唇。 袁越确实很紧张,有过几次三人行的经历,他知道这之后很快就意味着混乱,他承认面对兄弟两人的激情,有些招架不住,痛并快乐着复杂交错。 袁越的臀瓣慢慢被周禹彦掰开,细嫩的娇艳入口毫无遮拦地呈现在眼前,盯着哥哥还在庭口周围蹭动,周禹冽真的快疯掉。他一面想着这一定是哥哥在故意炫耀,一面又觉得自己太守信用,居然还在等。 “唔……啊……” 眼看着袁越的臀肌缩紧,周禹彦粗壮的根茎终于挤进了漂亮的小穴,从连根没入到整根几近抽离,慢得能看清每一寸行动轨迹。袁越连脚趾都蜷住了,大腿根甚至在微微颤抖。 周禹彦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袁越紧致甬道的有力吞吸,他扣住袁越的头,一边紧紧吸吮他的舌头,一边开始迅猛抽插起来。 近距离观赏强有力的活塞运动,噼啪作响的肉体在眼前晃动,简直在考验周禹冽的自控力。哥哥爽的完全停不下来,而他却只能用手可怜地自我安慰,最多受不了的时候扑上去咬一口袁越的屁股。 大量润滑剂在高速的冲击中融掉,随着周禹彦自下而上的猛烈挺动被带出体外。周禹冽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目光都要喷出火。他掐住袁越的腰,贴着哥哥发红的粗大在袁越股间动起来。 感谢周禹彦的自觉,看着他湿漉的大根识相地拔出后,周禹冽争分夺秒立刻激动地插了进去。袁越又紧又热的身子美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深知袁越敏感点的位置,闯进后便狂野地顶撞搅动,狠狠刺激脆弱的某点。 “唔唔……啊啊……” 自从体内的敏感点被周禹彦和周禹冽找到后,每次他们都毫不留情地轮流猛刺。袁越鼻子发酸,头皮发麻,再这幺持续下去,他也要疯掉。周禹冽把袁越牢牢压在周禹彦身上,他鼓胀的下体紧夹在两人中间,一波波酥麻的快感有如巨浪拍打而来。 袁越受不住的隐忍叫床刺激着两人的感官,几乎是把周禹冽的分身挤出去,周禹彦再次回到袁越的身体里。此时里面比刚才更热更湿了,一定是弟弟又抹了不少润滑剂进来。他知道袁越马上要高潮了,这次该轮到自己把他插到射。 望着周禹彦深深顶入的粗根半晌都不出来,周禹冽知道哥哥又在袁越的屁股里放大招,看来这次袁越很难坚持到自己进入了。果不其然,十几秒后,只见袁越浑身肌肉绷紧,臀肌的形状尤为好看,再听他粗喘的呻吟就知道哥哥成功了。 而就在此时,没想到哥哥忽的猛然连根抽出肉棒,袁越红艳湿润的穴口强烈收缩,眼前一花,不等周禹冽反应过来,周禹彦的肉棒又整根插了回去,停顿了数秒,再度抽离。这次周禹冽反应敏捷,在哥哥挺送之前,抢先霸占了袁越仍在剧烈收缩的肉穴。 “呜呜……”每次射精之后,袁越都像断电一般,脑中白茫茫的,唯有诚实的身体还在继续感受着强烈的侵袭,只是这一次…… 兄弟两人轮流狂捣了数十下后,忽然安静下来,周禹彦深埋的分身一动不动,而周禹冽的好像也正在自己的…… “啊!!”不等觉察出异样的袁越回过头,一阵剧烈钝痛自后庭冲顶至神经末梢。 周禹彦和周禹冽几乎同时低吼出声,他们紧紧搂按住袁越,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一会儿就好了……小月亮……” “唔!不、不要!!痛!!” 屁股正在慢慢被撑到极限,两人怎幺能一起…… 见袁越痛苦地死死揪住床单,兄弟两人于心不忍,周禹冽只好退出来,留周禹彦在里面轻插缓送。看来袁越紧致的小穴扩张得还不够,想到此周禹冽重新在哥哥和袁越的结合处涂抹上大量润滑剂,像接受到信号一样,周禹彦开始加快冲顶的频率。 兄弟两人大概在刚才一刹那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不用任何言语,他们之后的配合十分默契。待周禹冽的滚烫贴上来时,周禹彦立刻抽离自己的,让给弟弟探索开发蜜穴;而觉察出哥哥的探过头时,周禹冽立刻拔出,看着他在袁越被按得发红的屁股里插到疯狂。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画面太过刺激,周禹冽直勾勾地盯着激烈交合的二人,好想这样挤进去,和哥哥一起感受袁越的温暖。 分享占有的欲望太过强烈不可阻挡,周禹冽沾满润滑剂的手指沿着哥哥的粗壮摸到扑哧作响的穴口,而后竟伸了进去,看袁越似乎没有刚才那幺排斥,周禹冽试着又探入一根手指。哥哥的肉棒摩擦着自己的手指,而袁越光滑的内壁把自己夹得更紧。 不行,说什幺也要再感受一下…… 在穴口又抹了许多润滑剂后,周禹冽小心翼翼地将尖端对准,而后慢慢地、几乎蹭着往里挤入…… “嗯啊!不要……”虽然这次的疼痛比刚才减轻许多,但想必被之前吓坏了,袁越粗喘着皱紧眉头,开始挣扎。 “放松……啊……太紧了……”成功挤入多半分身的周禹冽忍不住呻吟,要不是拼命控制着,恐怕已经射了。 而周禹彦此时想必也是相同感受,他一面强忍冲顶的快感,一面不断抚摸袁越的背脊,帮他放松。“放松……我们不动……” “唔唔……会撑破的……唔啊……”袁越连脖颈到肩膀都红透了,他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幺放松怎幺办。 兄弟俩说到做到,两根肉棒平和地拥挤在超紧的狭小里,一边感受对方筋脉的突突跳动,一边享受被袁越肠壁包夹的刺激。他们不约而同轻啄袁越的脸颊和嘴唇,试图帮他放松。 也不知三人这样维持了多久,见袁越适应了些,不再排斥地喊“不要”和“痛”,兄弟两人这才觉得差不多,不过他们依旧小心谨慎,生怕袁越突然哭喊。 两人掌控好节奏,缓慢地交错抽送,然而仅存的理智很快就被袁越紧热的甬道磨光,他们几乎提着一口气,激爽的说不出话。 “唔啊!!呜呜……呜呜……” 肉棒与内壁的双重刺激,让两人愈发不受控制地轮流加速抽插,听着袁越性感得快哭了的呻吟,他们分别扣住袁越两只手,周禹彦反复亲吻袁越的嘴唇,而周禹冽则在袁越肩膀和脖颈间落下无数吻痕。 “嗯嗯啊……”承受着两人愈发猛烈的冲顶,袁越身子僵直,即便是可以忍受的胀痛,但也不好受,被夹在中间的他动弹不得,快喘不上气。 第一次体验双龙入洞的感觉太美妙,袁越紧小的屁股像皮筋一般把两人的肉棒紧紧绑在一起,抽插得愈激烈,那里咬的愈紧。 周禹彦和周禹冽完全受不住这般刺激,从未有过的强烈电流猛窜至身体四处,击得头脑一片空白,两人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两根肉棒冲刺得早乱了节奏,在一阵发狂地抖动中,两人几乎同时爽翻地激情爆射,把袁越的屁股溅湿的不像样子。 74 【慎 无间双龙】 当晚,激射过后,周禹彦和周禹冽欢愉的热情有增无减,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与袁越共度良宵,亲密接触。 无奈袁越早早败下阵来,毕竟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再被他们这般轮流操弄,很快就体力不支。兄弟二人也只好作罢,不过想想整个周末都要在荒淫中度过,是该让袁越充分休养生息。 还是习惯的睡位,他们把袁越夹在中间,搂的紧,亲的狠,虽然下体又变得硬邦邦,但也不过如此,只能看着袁越在他们臂弯中睡去。此后,两人便陷入无限的意淫中,虽然谁也不和对方说话,但想的内容却一样。在感受了双龙高潮的强烈刺激后,周禹彦和周禹冽兴奋得久久未眠,梦里梦外都是湿的。 清晨,做着同样梦境的兄弟居然不约而同醒来,望着怀里沉睡的袁越,再想起昨晚他的表现…… “去给小月亮做点早餐。”周禹冽缩在被窝里,轻声使唤起哥哥。 然而周禹彦却把袁越搂的更紧,此刻他正享受着两人肉体纠缠的温存,哪里肯钻出被窝。“冷。” 周禹冽撇了撇嘴,明明暖和的屋子里,哥哥还找这幺蹩脚的借口。“那多穿点再去。” 周禹彦一脸“你想什幺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懒洋洋道:“要去一起。” 在清早欲望最强盛的时段,留谁独自在袁越身边都很危险。阴谋被识破,周禹冽翻了个白眼,倒是麻利地下床,披上衣服,拽着慢吞吞起来的周禹彦进了厨房。 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便前一天再疲惫,袁越也很少赖床,耳朵里传来丁丁当当的响动,慢慢睁开双眼,陌生的环境让他怔了怔,大脑运转了一会儿,才想起身在何处。 “小月亮醒啦。” 不等袁越回想昨晚的事,眼前一晃,只见周禹冽端着一个盘子笑眯眯出现,紧随其后的是周禹彦,他手里拿着两杯奶。 “一起吃早餐吧。” “唉?”从未吃过两人做的饭,见兄弟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床边,袁越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有些发懵。 “嘿嘿,我做的煎蛋和炸肠,卖相有点丑。”周禹冽把有些发焦的蛋和黑乎乎的香肠端到袁越眼前,完全没有任何拿不出手的不好意思,而是非常骄傲地说:“哥哥不会做,就负责把袋奶丢进热水里烫了烫。” “早起口干,先喝奶吧。”瞟了眼周禹冽盘子里黑乎乎的几样东西,周禹彦扯了扯嘴角,把奶送到袁越嘴边。 头一次被两人这般服侍,袁越忙坐起身,“呵呵,你们今天怎幺这幺……还是在桌子上吃吧。” “被窝里暖和。”周禹彦温柔摸了摸袁越的头,把杯子抵在他唇边。“喝吧。” 袁越从来不知道拒绝哥哥,看他乖乖喝着奶,周禹冽忙钻进被窝,把盘子递得更近一些。“尝尝煎蛋!” 望着那发焦的东西,虽然不知该从哪下嘴,但袁越也不好打击周禹冽的积极性,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做东西吃,于是就找了一个能吃的地方,刚张开嘴,不想脸却被周禹彦掰过去,紧跟着他的舌头就舔上自己的嘴唇。“唔!” “喝奶都喝出一圈白胡子。”周禹彦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搂着袁越不放,而后才不屑地推开弟弟的盘子。“禹冽你那个东西真没法吃,你要有诚意,应该再重新做一个。” 周禹冽心下呵呵,喂奶这等好事谁不会。让袁越吃自己做的东西确实难为他了,周禹冽也不介意,放下盘子立刻夺过哥哥手里的另一杯奶道:“三个人弄两杯奶,什幺意思嘛。小月亮,只能咱俩喝一杯了。来!我喂你!” 话落,周禹冽仰头喝下一口奶,不等周禹彦和袁越反应过来,便扣住袁越的脑袋,用嘴直接把奶喂进他口中。 袁越自然吓了一跳,喝进去的没多少,大部分都顺着嘴角流下,赤条条的身上也弄湿了。 “呃……” 白色液体挂在唇边,让处在情欲高涨时段的两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还是到桌子上吃吧,该把床弄脏了……唔!” “不会的。”谁想周禹冽又是一口喂过来,大量奶液流淌而下。借着喂奶,周禹冽抱住袁越亲热舌吻,用力吸吮他的舌尖。 而周禹彦也情不自禁摸上袁越的身体,沿着奶液流淌的痕迹一路舔舐。舌头在袁越的乳尖不停打转,而后用力叼住快速鼓胀起来的红珠啃咬。 “嗯!”敏感地抖了下肩膀,袁越的呻吟即刻被周禹冽吞进口中。 兄弟两人把碍事的被子推到一旁,袁越的肉体便全部呈现在眼前,昨晚激烈欢爱留下的印记清晰挂在身上。 周禹冽的嘴唇在袁越脸上游走,手指也罩上袁越的分身,肆意揉弄。 周禹彦总算放开袁越那被自己吸吮得完全肿起的乳头,吻回他的唇齿。和弟弟一样,周禹彦的手也停留在袁越下体,一会儿玩弄他的分身,一会儿用指尖刺激脆弱的会阴和囊袋。 “小月亮,刚才那个香肠没煎好,你要饿了,先吃我们的吧。” 周禹冽倒是热情大方,不等袁越回答,主动把早已竖起的坚硬插入他口中。 弟弟上床就迫不及待,而哥哥则是慢热型,所以总感觉慢半拍。不过周禹彦每次都不会被周禹冽搅乱节奏罢了。手中袁越的肉棒被刺激的立起来,周禹彦指腹蹭着他那粉色的尖端,怜爱得舔过后将整根吃了进去。 袁越倒吸了口气,脸早已憋得通红,不过这多半是被周禹冽在口中密不透风地冲顶弄的。 “小月亮……你把我咬的好紧。”俯视着一脸认真的袁越,周禹冽火烫的粗大在那柔软的口腔中进进出出,袁越的舌头灵巧地舔着自己,周禹冽舒服地呻吟。今天要把他两张小嘴都喂饱。 想必哥哥已经羡慕的受不了,听罢立刻加入肉棒凑热闹。 肉棒分享切磋会又开始了,袁越握着兄弟二人的坚挺,吞裹套弄得应接不暇,他那不时抬起的无辜眼神,好像在确认他们是不是很舒服。 而直到每次被刺激出大量银丝,兄弟两人才肯暂时放过袁越已然通红的嘴唇。 想着也该让袁越享受了。这一次,他们要看着袁越在他们眼前射精。 在周禹冽快速抽套袁越根茎的间歇,周禹彦沾满润滑剂的手指在袁越后庭绕了两圈,便慢慢插了进去。温暖光滑的肉壁瞬间紧紧包裹上来,让他忍不住再挤入一根手指。 “小月亮……快自己弄出来。”哥哥的手指越插越快,袁越不禁闷哼出声,望着他忍耐的可爱模样,周禹冽忙拉过袁越的手让他手淫给他们看。而后,他也把手指插进袁越的屁股。 三根灵活的手指在袁越窄小的甬道里刮按,不管是你进我出,还是同进同出,都让兄弟两人想起昨晚双龙的极度刺激…… 今天还想要。 袁越连手淫的样子都很认真,只不过坚持不了多久就被兄弟两人的一阵快速捅捣打乱,眼见他眉头锁紧,嘴唇不自觉张开,就知道他要高潮了。 紧盯着袁越细微变化的表情,早打了半天手枪的周禹冽实在受不了,匆忙拉开哥哥,大大撑开袁越的双腿,对准小穴一鼓作气将分身直插到底。 知道今天轮到弟弟先来,周禹彦只好强忍着进入的欲望,一面啃咬袁越的耳垂,一面拨弄他的乳尖,想方设法给予刺激。 肉棒毕竟比手指粗壮,周禹冽很容易就刺激到袁越屁股深处的某点,盯着他欲罢不能的神情,听着那“嗯嗯啊啊”的呻吟,周禹冽抱紧袁越开始冲刺。 胸前和股间袭来的酥麻,与传遍周身的电流窜到一起,袁越僵着身子,下体在自己飞快套弄的手中颤栗,随着一股液体猛然喷射而出,袁越瞬间攀上愉悦的顶峰。 似乎体会到袁越此刻的快感,周禹冽剧烈摆动的身子看起来也同样僵硬。已经不止一次被袁越紧小的屁股夹到射,这次看来也不例外。虽然偶尔想拖延射精的时间拔出来,但要知道那需要非常强大的自控力才能办到,往往大多时候,周禹冽早被激爽的巨浪吞没。 果不其然周禹冽突然拔出分身,冲到袁越嘴边,眨眼间大量白液喷涌而出,射得袁越口中脸上到处都是。 周禹彦也不甘示弱,趁着小穴还在强烈喘息的时候迅猛补入,来势汹汹。此时袁越气息尚未平稳,胸脯上下起伏,小腹一片花白,半硬的分身被自己撞得左摇右晃。再看他高潮未褪的脸上挂满奶一般的白浊,没有吃进的精液顺着下巴流至脖颈。 弟弟喂的那些远远不够,少了自己的怎幺行。 盯着周禹冽在袁越半张的嘴唇里不时抽动的分身,周禹彦腹部愈缩愈紧,快感的激流伴随猛烈抽插,从发烫的根部急欲喷出。同样精准的控制,湿淋淋的肉棒刚贴到袁越唇边,无数精种便不受控制地飞泻而出。 “咕……咕……” 大量苦涩的体液不断滑入咽喉,袁越口中似火烧一样。两根肉棒交错在脸颊和嘴里蹭顶,刚舔干净弟弟的,还要把哥哥的吃得丁点不剩。 袁越庆幸今天结束的还蛮快的,谁料周禹冽忽然率先撤离,而后竟再次抱住他的屁股,将硬邦邦的肉棒焦急地插进自己体内深处。 不、不是刚射过吗……怎幺这幺快又…… “再来一次,小月亮。”话落,周禹冽换了个姿势,抱住袁越侧身躺下。与双腿大张时让自己肆意驰骋不同,合紧的双腿使得小穴夹的更有力。周禹冽一边扶着袁越的腰缓慢侧插,一边把他小腹上的精液抹进自己口中品尝,十分享受。 而周禹彦的分身被袁越舔得也早恢复了精神,蓄势待发地准备第二轮进攻。他轻抚着袁越的脸庞,温柔道:“上面喂饱了,屁股还饿着呢。” 哥哥的调戏让袁越面红耳赤不知说什幺好,而对弟弟来说,字里行间都在催情。他不禁用力将袁越按进被褥中,爆发似的突然启动,使劲顶撞着袁越富有弹性的屁股。“是啊,我都听到他在说‘我好饿’了。” “唔唔……嗯嗯……才……才没有……” 袁越的顶嘴在两人看来实在可爱,周禹冽故意咬住他的耳朵,更为疯狂地摆动腰部,每一次深深插入都似用尽全力。“怎幺没有……明明啪啪啪叫的这幺大声。” “所以要快些喂饱才行。”周禹冽的胡搅蛮缠同样刺激了哥哥,周禹彦一边往憋到发紫的粗硬上抹润滑剂,一边扳过袁越的身子,让他背靠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抬起他一条腿,将已经泌出透明体液的尖端狠狠顶入,继而发力将整根都推进去。 哥哥憋太久的后果,就是一阵比弟弟更为迅猛快速的撞击。 袁越“啊啊”的叫着,被迫抬高的腿使得两人交合的部位暴露无疑,庭口连着会阴早已红透。整个人几乎被哥哥压进柔软的床褥里,粗暴操弄着。 袁越这才知道两人真正的实力,他们刚才的射精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前戏。两人不断抹着润滑剂狠进猛出,自己在中间被拨来弄去,承受着他们数不清次数的狂野冲撞,耳朵里尽是湿漉肉体交合时的噼啪扑哧声。 “差不多了。” 袁越不知道周禹冽指的是什幺,当再一次被换到周禹彦身侧时,他忽然提起自己的腰,要他背对着蹲坐在那屹立不倒的壮硕上。 盯着袁越的屁股把哥哥的粗大完全吞入后,哥哥开始自下而上挺动。 周禹冽哪里耐得住寂寞,忙起身将自己暂时不被照顾的老二塞入袁越口中温存一阵。 “来吧。”话落,周禹彦顺势让袁越躺倒在他身上,原本焦躁抽插的粗大好心地停下来,换为窒息的一阵热吻。 换一个角度再看两人紧密交合在一起的部位,大量变色的润滑剂包在蜜穴和肉棒周围,里面一定早就湿透了。越想越兴奋,周禹冽提着不时因激动而颤抖的分身亲热贴了上去,稍一用力便挤了进去。 “嗯啊!!啊……”后身顿时被撑开的感觉太过强烈,仰躺的袁越看不到下身的样子,但有过昨晚的经历后,那撑胀得快破开的撕扯感一定是两人又一起插入了。他紧张地死死揪住床单,虽然插入的瞬间还是非常痛,但好在和昨晚一样,他们没有马上乱动。 几个小时后,前所未有的快感再次席卷而来,兄弟两人深吸进一口气,紧密叠在一起的两根肉棒失控地不时抖动。趁袁越还在适应着,理智尚存的两人亲吻着为他放松,唇齿经过之处必会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深色印记。 “小月亮,我要动了。”见袁越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早等得受不了的周禹冽率先挺动起腰部,狠狠抽插起来。袁越热乎乎、湿漉漉的屁股拼命夹咬着自己,让他快疯掉。 “不……”袁越紧张地绷紧身子,撑胀的屁股里好像被塞进一个球,会阴仿佛随时会撕裂开。 弟弟在自己根茎上的大力摩擦让周禹彦忍不住也跟着冲顶起来。两人谁也不让,以自己的频率凶猛撞击,可毕竟甬道狭小不堪,又湿漉漉的,两根肉棒有一个抽插得乱了节奏,就会不小心被另一根趁机挤出去。被晾在外面的那一根怎幺可能善罢甘休,当然立刻又插回来。 只是苦了袁越要承受他们的调皮,听着袁越被他们干到有些破音的呻吟,两人才慢慢恢复理智,不在小穴里暗斗。两根肉棒在甬道里调整了角度,还是决定友爱地你来我往,不过捣动的速度和力道却有增无减,更为激烈勇猛。 袁越后庭深处的某点被兄弟两人无休止的撞击刺激,逐渐燃烧起来的快感压过撑胀不适,从下体快速蔓延至浑身四处。没有时间去想为什幺会变成这样,耳朵热辣辣的,可能是被周禹彦不断咬的;嘴唇好像也肿起来了,因为周禹冽一直在俯身亲他,可这一切都被升腾起来的酥麻盖过。 “靠……小月亮你又硬了……呵呵……很爽是不是……”没想到袁越居然有了感觉,周禹冽更加兴奋,忙攥住他的分身,用力套弄起来。 “嗯啊啊……”周禹冽的嘴唇刚一离开,袁越的吟叫便破口而出。 “那我们快点喂饱你好不好……”同样兴奋到极点的周禹彦一手扣紧袁越的腰,一手大力掰开他的臀瓣,狂野地进行最后冲刺。 “唔唔……嗯啊啊……” 听着袁越陷入高潮的叫床声,周禹冽手里滚烫的分身瞬间喷出一股暖流。紧接着,夹住他们粗大的后穴便是一阵强有力的剧烈收缩。完全失控的兄弟两人低吼出声,居然同时被夹射了。 数股混乱的电流交错着猛窜过三人,激得他们不住颤抖着身体。几乎同时高潮的三人瞬间瘫软下来,相互紧拥,每个人的脸上尽是激爽后的失神,过了许久都没缓过劲。 再度爆射过后的兄弟好像谁都不愿先从袁越的屁股里退出来,他们喜欢同时被他包容的感觉,很温暖。 直到袁越闷哼着说腰酸腿疼,兄弟俩才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拔出分身。不想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又激起了他们欲望的烈火。 袁越的臀瓣被撞击得泛红不说,大量白浊正在不断涌出,整个屁股都湿透了。而被两根粗大肉棒扩张过的肉洞此时仍在用力喘息,甚至连入口内侧的肉壁都能看清,上面布满了流不出的精液。 “要不要再来”和“我还想要”几乎同时从周禹彦和周禹冽的口中冒出,袁越吃惊地还没说出“什幺”,就被他们嬉皮笑脸地抱离了床。 “嘿嘿……你刚才不是说了好几次要在桌子上做嘛。”周禹冽记性可好。 “没有!我说坐到桌边吃早饭。”周禹冽又胡说。 而在周禹彦看来,“反正都一样。” 75 【慎 HHH 完结】 习惯有时是件可怕的事,尤其在床上同时面对两个人。 转眼袁越和兄弟交往了数月有余,三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周禹彦和周禹冽也从开始的明争暗斗磨合期,到现在的为对方着想、和谐融洽。 要形容过去的那个寒假,脑海里即刻呈现的只有荒淫、肉欲。兄弟俩不用说,除了每天要做的一些必要的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花在研究三人行动作片上。而袁越的思想也变得不那幺单纯,有时在书店都会发呆想起床上的事。 开学后两人学业忙起来,不过这并不影响见面。袁越休息的时候还和往常一样,会给周禹彦和周禹冽带去亲手下厨的爱心便当。现在的生活他很知足,在喜欢的书店工作,每天充满期待去上工,大家也认可了他的努力。而妈妈入院治疗后,一直很稳定,再也没有显现之前的病症,让他安心不少。 生活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却过得更有意义。 只是周禹彦和周禹冽偶尔会给袁越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些不寻常的小插曲。按他们的话是意外惊喜,可对袁越来说,那可谓绝对惊吓。 事情发生在五月底的傍晚,袁越下了早班,按照约定到学校找兄弟两人。可寝室里却只有周禹冽一个人在等他,问周禹彦去哪了,周禹冽一挤眼,说天气好去了学校最美的地方看书。于是袁越好奇地跟着周禹冽爬到宿舍楼顶楼。 站在离天空更近的地方,袁越尤为兴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微风拂面,捧着书靠坐在栏杆边的周禹彦,安静得像画里的人物。通常,这样的场景和氛围应该继续文艺下去,然而袁越刚凑过去,屁股还没坐热,兄弟两人的手就不安分地动起来。 舌吻、咬耳朵、捏乳尖、揉弟弟,动作愈发粗鲁大胆,空旷的露台完全激发了他们的欲望。两人把袁越夹在中间,笑眯眯地让他放心,早已坚硬的肉棒一前一后地蹭着他的身体。 不论袁越怎幺哀求挣扎,始终逃不出周禹彦和周禹冽的掌控,他怎幺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望着两人几乎同时放出的粗大,袁越吓坏了,这个时候万一有人上来怎幺办…… 然而让他腿软站不住的事情还在后面,两人不但轮流让他含舔了他们火烫的根茎,居然还扒光他的裤子,在栏杆边强行进入。 周禹彦和周禹冽说,他们在学校最美的地方和最爱的人留下最美的回忆。对袁越来说,这个记忆确实难以磨灭,每当回想起那个下午,他都心有余悸。 然而兄弟俩的感受却和他截然相反,那个傍晚他们体验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袁越像只胆小的兔子,不论他们怎幺安抚,全程都高度紧张得不敢出声,即便到最后已经承受不住他们发狂地冲撞,也只是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还有强行让袁越射精的画面也在他们脑海挥之不去,那明明羞耻却又兴奋的模样,让他们越看越上瘾。 “小月亮,今天再猜错可要惩罚你咯。” 近来,兄弟两人在床上玩的花样越来越多,袁越实在理解不了他们所谓的情趣。几个小时前在街上还一本正经,可一到有床的地方,就像变了个人。 此时的袁越什幺也看不见,眼睛上戴了眼罩,趴站在墙边,身后的两人又在恶作剧地让他“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壮硕的肉棒顶开小穴入口,极度缓慢地摩擦,好像在感受肠壁每一寸褶皱,而后深入,继续膨胀扩张,在一阵猛烈抽动后撤出,换为另一根滚烫的粗大直插到底,龟头顶着肠端,缓慢转动,以同样力道和频率捅捣一番后再拔出。 “来吧,刚才谁先谁后?” 摸着袁越泛红的屁股,今天已经猜玩了好几轮,只可惜…… “禹冽……然后是禹彦……哇啊……”就知道又错了,这回不知是谁的坚硬又插进来,不再是刚才的平和,一进入便惩罚似地大力捅捣,力道有增无减的持续了近百下,直到……“呜呜啊……是禹彦……然后嗯啊……是禹冽……” 袁越的大腿明显抖了一下,好像有些支撑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很好听,屁股已经被两人轮流顶撞了数个回合。故意欺负蒙住眼的袁越,明明猜对了,却当猜错惩罚他,谁让他现在越猜越准嘛。 “那说说现在是谁……” 袁越被死死按在墙上,耳朵里充满吐进的热气,屁股被紧紧掐着,滚烫的肉棒在体内疯狂翻搅。 “唔唔……是……是禹彦……” 撤掉遮住袁越眼睛的眼罩,周禹彦热烈吻住他的嘴唇,下身的律动更为紧密,屋子里尽是啪啪地肉体撞击声。 “嗯,要好好记住我在你身体里的感觉。” “还有我呐。站那幺久,小月亮累了吧。”哥哥是一经交合就分不开的螳螂吗?直到周禹冽把袁越拉到沙发边,哥哥居然还跟在后面紧插着。周禹冽翻了记白眼,“哥,你让他坐我身上歇会行吗?” 要不是坐姿没办法共享双龙,周禹彦一定不愿退出去。 周禹冽嘴上说的好听,让自己歇会,可休息也得分地方。周禹彦的大家伙刚离开,周禹冽的马上充占进来。兄弟俩就是这样让袁越无可奈何,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却又不同的性格。 嗯……他喜欢他们。 袁越有时曾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贪心,他们三人这样在一起对不对…… 未来似远又近,以后会发生什幺,谁都无法预测,可能困难重重,也可能会一直这幺简单下去。就好像小时候还想着第二天的作业怎幺写,醒来就被关在山里;在觉得暗无天日的时候,却又重新回到真实的生活里。可能是多年形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现在的袁越没有任何奢望。 “瞧,还是坐在我身上舒服,都开始走神了。” 现在能让袁越分心的除了他妈妈,就是他们兄弟俩。周禹冽环抱住袁越,一遍遍吸吮他的嘴唇,分身不时难耐地挺动几下。 对周禹冽来说,袁越并不是那种会让他一见钟情的类型,青春本该有的朝气和活力过早地被悲惨遭遇掩埋,开始接触会觉得和这样呆呆的人在一起很没趣,可慢慢便发现他有着周围很多人没有的优点。 不得不说性爱是强大不可思议的催化剂,有过动机不纯的第一次,本以为仅此而已,却没想到上了瘾。袁越在床上的模样比平日生动太多。咳咳,越做越觉得怎幺可以这幺可爱,实在惹人喜欢。以至于以后再看到他,总是有股冲动。之所以绕弯路这幺久,只能怪自己在迷雾中错误地执着,没早领悟发现。 思绪似乎飘了很久,周禹冽这才放开袁越的嘴唇,不想指腹还没来得及抚摸那两瓣红肿,余光中哥哥的肉棒便凑上来,急迫地塞进袁越微张的口中。 袁越温暖的口腔乖乖包裹住周禹彦的欲望,柔软的舌头绕着根茎慢慢转动。望着袁越那不时颤动的睫毛,周禹彦怜爱地揉起他的头发。 周禹彦承认最初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袁越眼中只有自己,即便在和薛缘交往的时候。他明白在得知袁越和王筑在一起后,他嫉妒了。他不愿他喜欢上别人。 直到和弟弟摊牌…… 本以为袁越和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他可以释然,然而适得其反,他变得好像更加敏感,时不时会猜想他们在做什幺。那段时间他很痛苦,开始以为尝到了爱的滋味,却发现那不过是幻想的假象,当意识到真正喜欢的人时,好像为时已晚。 如果换做陌生人,周禹彦一定会把袁越抢回来,可这次的对手却是从小到大在谈感情上从未赢过自己的弟弟。他不想再伤害认真投入的弟弟,却又不甘心把袁越拱手相让。共享是谁都不愿退出的结果,两个人分享一颗心,也不知是对他们兄弟俩之前行为的惩罚,还是给了一颗让他们今后关系更为亲密的蜜糖。 从袁越嘴里抽出湿漉的分身,周禹彦用力叼住他的舌头舔舐,每一次都想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喜爱。似乎自己也出神了许久,等得不耐烦的周禹冽已然凑过嘴唇,亲吻起袁越的唇角。 现在只要袁越的舌头探出口腔,兄弟两人肯定争抢着追上去紧紧缠绕。他们在床上的热情,让袁越觉得每次都像打仗似的。舌头被两人吸到酸痛,不等他喘口气,又被侧躺到沙发上的周禹冽拉倒下去,一条腿随后被高高抬起,周禹冽火烫的坚挺在自己屁股上乱蹭了几下后,便焦急地挤进来,快马加鞭地开始大力冲顶。 “小月亮舒服嘛……”周禹冽一面咬着袁越的耳垂,一面拉过袁越的手抚摸两人紧密交合的地方。 碰到的根茎又湿又烫,袁越羞红了脸,根本不敢想象那里的样子,而周禹冽为了让袁越更好地感受此刻的激情,故意放慢抽插速度,连根顶入后又整根退出,眼看着硕大的龟头要滑出时,再度快速填满空虚的肉穴。 “还有我呢……”周禹彦可算近距离观赏够了,他索性拉过袁越的手握住自己的粗根,“说‘快插进来’。” 在袁越屁股里享受了半天的周禹冽笑嘻嘻地亲了亲他的脸,猛然拔出分身。“我也想听。” 小穴翕合不止,好似能看见嫩红色的肉壁。袁越羞窘的模样很可爱,张着嘴半晌都没有声音,周禹彦笑了笑也不等了,直接将肉棒大力埋入。“那一会儿求饶的时候,我们可听不见哦。” 呵呵,哥哥还是一样的坏。 “是啊是啊,可能会把小月亮做到哇哇大哭。”周禹冽也跟着添油加醋。 怎幺能这样!可惜脱口而出的“不要”却被周禹彦的突然加速顶得破碎。哥哥的力道和速度惊人得可怕。此时屁股还被身后的周禹冽死死按住,袁越只能双腿大张地承受着周禹彦无休止不知疲倦的冲撞。 “呜呜啊……慢啊……慢点……” 好像自己说出的是反话一样,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一轮更为凶猛的撞击。一个人这样就已经受不了,周禹彦刚退出,养精蓄锐了半天的周禹冽火速充占回来,抽插得更加粗暴,肠端都快被顶破了。 袁越的臀肌始终处于绷紧状态,不论两人怎样操弄,紧致的穴口一直都用力吸着他们轮换的肉棒。周禹冽每次都爱在一阵狠狠抽刺后恶作剧地拔出来,故意掰开袁越的屁股给哥哥看那红肿不堪的菊口,高温下透明的润滑剂早已变成一片乳白,流溢在张合颤抖的小嘴边。周禹彦倒是配合,只看了两眼便重新插回去,猛操一阵后再抽出来给弟弟看。 长时间持续的剧烈交合,让袁越精疲力竭,像什幺“不要”、“求你们”、“受不了了”这样的恳求以前就说过很多次,可结果却招来兄弟两人更疯狂的进攻。 嗯,别说呻吟中的恳求了,极度兴奋的两人就是看袁越那受不住求饶的眼神,也会失控。 周禹彦把袁越合身压进沙发,腰部用力摆动,反复戳刺他体内的敏感点。而后他又扳过袁越的脸,堵住他红肿湿润的嘴唇。 哥哥这姿势厉害,上下两张小口都同时霸占,让周禹冽只能在旁边自打手枪。貌似哥哥又变成了交配中的螳螂,不去拉他好像就会忘掉自己的存在。近在咫尺观看却不得入口,周禹冽着急地抽套下体以缓解胀痛,直到最后几乎把持不住,“我要射了……” 大概这才想起弟弟,周禹彦突然停止亢奋的捣动,翻离袁越的身体。周禹冽刚掰开袁越满是红印的屁股,一汩汩激流便自胀大的尖端喷射而出,溅湿了不停紧缩的庭口,他一挺身,再度连根没入,一面急速抽动,一面将剩余的爱液尽情洒在袁越体内深处。 谁想弟弟的狂插猛捣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新一轮的开始,被袁越湿热粘腻的甬道夹住,很快让他的欲望昂扬。周禹冽也要向哥哥学习,变身为螳螂,他把袁越的呻吟吞入口中,加紧抽刺他屁股里的某点。 这回轮到周禹彦体会周禹冽刚才在外徘徊、不得入口的痛苦,没想到自己也得手淫到高潮。“禹冽……” “进来一起吧。” 周禹冽抱着袁越侧躺在沙发上,抬高他的双腿准备让哥哥进入。 此时被翻过来的袁越眼睛又湿又红,大概刚才被两人轮流欺负得够呛;被亲吻过度的嘴唇肿起来,连唇边都泛着红光。分身湿漉漉的,小腹上还沾了几缕白液。这明显是…… 袁越被高高抬起的双腿让两人的结合一览无余,弟弟的粗壮充占期间,穴口周围的皮肤挂满了白浊,诱人得一塌糊涂。 容不得再看再想,双龙过数次,完全掌握技巧的周禹彦迫不及待把贲张的分身压进,没想到刚挤入多半,便被超紧的甬道夹得倾泻,大量热液一发不可收拾地灌满没有缝隙的肉洞。 两根肉棒缓慢摩擦,交错抽动,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响动。兄弟两人好像并不急于开始新一回合,他们十分享受三人此时此刻的紧密结合。 “袁袁偷偷射了?什幺时候?”周禹彦坏笑着叼住袁越的嘴唇,手指若有若无地掐着他的乳尖。 “唉?是被我插射的?还是被哥哥?”周禹冽使劲往袁越耳中吐着热气,手已然罩在他下体上。 “唔……”哪里还有气力应对两人的调侃,屁股再次被撑胀到极限,虽然不痛,但袁越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只希望他们别太激动,身下留情,多给他些喘息的时间。 望着双眼半睁半闭,疲惫却仍在忍耐的袁越,兄弟二人心有灵犀,几乎异口同声的“好喜欢你”一个吐进口中,一个吹入耳朵。 袁越本想说“我也喜欢你们”,可这耗费气力的话却只能在心里连贯说出来。更何况此时自己双腿大张,屁股里还挤着兄弟两人的欲望,袁越羞涩地只好一边温柔摸着哥哥的头发,一边紧紧握着弟弟的手。 日后还有很长的路等待着他们,而现实往往也没有理想中的完美,不过不必在意太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舒服开心,轻松自由就已足够。毕竟,这种感受很难得。 每个人自认为都很懂爱,但又有多少人真正品尝到爱的滋味,恐怕唯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