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第1章 楔子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叮——有人对你说谎。 …… 展昭看着面前这个身形佝偻,明明摔的很痛,却笑呵呵地说着不疼的老大爷,觉得心中无限悲凉。 这是他清醒过来的第四天。 之前的三天,展昭直躺在床上,别人都以为他在养伤,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缓解自己心中的震惊。 …… 展昭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当满目的鲜红逐渐变成无边的黑暗后……他竟然又醒过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命大,有人救了自己,再想到昏迷之前白玉堂透着死气的脸,展昭的心中顿时痛。但他还来不及为白玉堂悲伤,就看到这人脸紧张地朝自己扑了过来,然后顿,哼笑了声,道:“哟,你这病猫终于醒了?” 瞬间,展昭以为自己在做梦。本来嘛,他明明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再醒过来,还看到了同样已经死了的白玉堂? 可是……这里就是地府吗? 展昭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他的房间,他比谁都要熟悉。难道他的房间就是地狱?展昭觉得这件事简直匪夷所思至极,饶是他努力想理清脑子里的各种记忆,他也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喂,你这猫傻了?”白玉堂皱了皱眉,看着反常的展昭,忍不住问道,“撞了回树就变成树了?” 展昭愣。 这句话让他有种莫名地熟悉感,眉心微蹙,细细思索番后,展昭简直如遭雷击! “今……今天是什么日子?”展昭颤声问道。 白玉堂被展昭脸上的悲伤吓了跳,难得没说什么废话,本正经地答道:“今天是腊八,你……猫儿?” 在白玉堂说出“腊八”两个字之后,展昭猛地坐了起来,把抓住了白玉堂的胳膊,眼圈通红。 “你你你你怎么了?!”白玉堂被展昭的反应吓了跳,又被展昭通红的眼圈吓了跳,连调戏都顾不得了,连忙坐到床边,紧张地问着。 “真……真好……”展昭忽然把抱住了白玉堂,把头埋在白玉堂的颈窝里,声音哽咽,用小到白玉堂都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音量说道,“你还活着……真好……” “……喂,”白玉堂被展昭抱的有些手足无措,两只手上下左右挥舞了好久,才定了下来,刚要缓缓地放到展昭悲伤安抚下这只不知道为什么崩溃了的猫,就见自己怀里的猫已经冷静了下来,然后推开了自己。 白玉堂:“……” “抱歉。”展昭的道歉,硬生生地把白玉堂心口的那口气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我失态了。” “……不要紧。”白玉堂见展昭的眼圈虽然依然有些泛红,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正常了许,稍稍放心,接着就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知道刚刚展大人是把我当成那个小情人啦?抱的那么紧,张口闭口就是生啊死啊的,心里喜欢的紧吧?” 展昭眉头皱。 虽然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心底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半分。所以骤然听到白玉堂这么不正经的话,自然觉得万分别扭……特别的想和他吵架。 但是…… 叮——有人对你说谎。 …… 展昭:“……”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喂,你又怎么了?”白玉堂皱眉,伸手推了推呆住了的展昭,道,“被鬼上身了?” 展昭:“……”不知道为什么,展昭恍惚间觉得白玉堂好像无意中真相了。 …… 这就是展昭第次听到那诡异的脑内小提醒的场景,在他“鬼上身”不过盏茶的时间里,展昭几乎被要被这些诡异的事实给击晕了。 …… 那天好不容易把白玉堂赶走后,展昭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这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死前的事情,那些刻入骨髓的感觉和心痛根本就不可能是幻觉。但他为什么会在死了之后回到了三个月之前? 没错。 展昭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三个月之前,回到了那件促使他和白玉堂同死亡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 他记得那时候他有次和白玉堂起去郊外查案,结果路上又吵了起来,白玉堂用计害他额头撞上了树,直接撞晕了过去。 这件事展昭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事在他的人生中可谓是最囧的事情没有之。可现在,他在死了之后,在这个时间点又醒了过来。 为什么? …… 展昭百思不得其解。 有那么瞬间,展昭真的几乎要以为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只不过是场梦,而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个“叮——有人对你说谎”的声音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但接下来和白玉堂相处的时候,展昭又次次地在自己的脑子里听到这个声音,次数的让展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袋好像出了点奇怪的事情。 …… 时间缓缓而过,三天过去了,展昭在床上被白玉堂折磨了整整三天——虽然白玉堂是打着照顾的名义赖在展昭的房间里。 在第四天的早上,终于找到个机会跑到街上去透透气。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刚出门,就碰上了件麻烦事。 第2章 算命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展大人,我真的没事啊,”老大爷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用手扶着自己的腰,笑嘻嘻地说道,“倒是你咧,前几天怎么撞树上啦?还被个俊的要命的大少爷给背回去了……你没的事情了吧?” 时间,展昭简直窘迫的要死,边暗骂白玉堂是个混账,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边脸上也只能硬扯出个尴尬的笑,简单地说自己那天只是发生了点小意外,现在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爷脸老怀安慰的表情看着展昭,“展护卫你没事就好,你们开封府的都是好人啊,好人不会出事的!想当年老头子我被人冤枉,要不是有包大人英明果断,还不知道要出个什么事情呢!” 展昭忍不住汗颜了下,见老大爷大有副要继续“想当年”的样子,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老大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欸?”那老大爷愣了下,过了两秒,才如梦初醒般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叫到,“哎哟!展大人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我要打死这个满口喷粪的王八蛋!” 展昭惊,连忙伸手拦住了那那老大爷,道:“老大爷,闹市不得伤人!” 老大爷愣,有些讪讪地退了退,看着展昭的眼里甚至带着几分委屈,吞吞吐吐道:“展大人哟,这个贼娃子不是好人啊,他竟然开口说……说……” 老大爷说道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展昭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那坐在墙根儿的那人。 那人摆了个算命的摊子,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那人脸上却带着七分不屑和三分狂傲,让人怎么都无法把他真当成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待。 看到这般情景,展昭心中也略微有了几分想法。恐怕是这老大爷来找这算命少年算命,然后这少年说出了什么不好的言语,才会让着老大爷如此之激动吧? 有了思路,展昭便收回了目光,回身对那老大爷说道,“算命之言,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您不必太过当真。” 展昭此话出,原本是息事宁人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闹到开封府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最好,毕竟开封府也不是每天都闲得发慌的。 但谁想,那老大爷听到展昭说了这话之后,非但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加恼怒,张干瘦的脸憋了个通红,恨恨地说道,“那这小王八羔子说的也是大逆不道之言,就应该被打死!” 围观的群众里也有从头看到尾的人听到老大爷这话也纷纷叫了声对,看着那算命少年的目光皆是恼怒不已。 展昭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心中不由得疑问起来这算命少年究竟说了什么话,才能引起这么人的激愤。 但那少年依然脸傲气,见展昭看了过来,冷笑声,道:“我只是把算来的天机说了出来,告诉你们如何改趋利避害,你们不知感恩,还如此待我,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 “你才无药可救了!” 围观群众里不知道谁大喊了声,随后又引得别人跟着呼喊。 “对!你这个卖国贼!” “该去死!” …… 恶毒的咒骂此起彼伏,展昭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老大爷见状,便把抓住展昭的胳膊,悲愤道:“展大人!你是不知道!这个小王八蛋竟然说……竟然说我大宋要亡了!” 展昭的心里咯噔下,猛地转头看向那算命小孩儿,却见那算命小孩儿脸上没有半分惧色,鄙夷地说道:“是你要问我大宋国运如何,我告诉你了,你又不信,那你何必来问我?!” “我呸!”那老大爷啐了口,怒道,“是你拉着我非要让我算命的,我老光棍个没什么好算的才让你去算我们大宋的国运,我谁知道你这嘴这么臭!你简直就是我们大宋的耻辱!” 算命小孩儿冷哼声,道:“哼,你让我算,算出来了‘真命无德,庸碌失芳,紫薇暗淡,惟德方芳。’,但你自己不信,能赖的了谁?” “你还敢说!” 说着,那老大爷就要抄起被踢翻在脚边的板凳要去打那小孩儿。 但板凳还没落下,就被展昭截了下来。 “你为何要这么说?”展昭冷着脸回头看着那算命小孩儿,强自压下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 算命小孩饶有兴致地看着展昭眼,嘴角勾着诡异的笑容,答非所问地说道:“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有没有兴趣让我给你起上局啊。” 围观群众们又喧闹了起来,扬言着要打死这个小孩儿,但逐渐的,他们的声音就低了下来,然后鸦雀无声—— 因为展昭竟然真的放好了板凳,坐了下来,副要让着小孩儿给他算卦的样子。 “哟,你这算是同意了?”那小孩儿的言语里也带着几分惊讶,显然也对展昭的这个选择有些诧异。 “对。”展昭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扫了眼桌子上的签筒和笔墨纸砚,道,“要抽签吗?” 那小孩儿面色古怪地看了展昭眼,随意言不发地弯腰从放在地上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个类似罗盘的东西,桌子上原本放着的竹签子反而被他扔到了地上,副很不在意的样子。 “生辰八字。”那小孩儿开口。 展昭顿,有些犹豫。 “展大人!你的生辰八字可不能给他啊!”周围围观的人显然都忍不住了,连连说道,“生辰八字可是不能随意给人的!” 这确实是个讲究,如果把自己的生成八字随便给了别人,那有心之人就有可能用你的生辰八字使些邪术,到时候轻则身死,重则被附身而伤害到身边的人。 那算命小孩儿也不说什么,就把身子往后仰,靠在城墙上,眯着眼睛看着展昭,不催也不说什么,就这么等着。 展昭沉吟片刻,突然提笔在张白纸上写了起来,然后交给了那算命小孩。 算命小孩接过来看,又是愣。 那白纸上写的赫然是展昭的生辰八字! 刚刚展昭写的时候十分的谨慎,故意倾了倾身,又写的不大,所以即便是他坐的这么近也没能看清他写的是什么,不要说展昭身后的那些人了。 算命小孩儿神情复杂地看了展昭眼,特别想问句“你就这么想算命?”,但现在想给展昭算的人是他,所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句话,纠结番,也没纠结出朵花来,最终也只得撇了撇嘴,就当展昭傻了,把白纸揉成了个纸团,起局! …… 展昭这样的举动别说那算命小孩儿不知道为什么,他身后围观的百姓们也头雾水,引起事端的那老大爷愣了半响,才猛地大喊声:“展大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生辰八字是能随便给人的吗?!” 展昭回头朝那老大爷笑了笑,算是回应那老大爷善意的提醒,但并没有给他解释什么。 因为他有个必须要算这卦的理由—— 真命无德,庸碌失芳,紫薇暗淡,惟德方芳。 上世(展昭姑且将那个光怪陆离的事情当成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那件让他和白玉堂起死亡的事情就是从这么句话开始的。 当时谣传说京中来了个什么算命大师,说什么准什么,然后有天突然说了这么句话,还被人给理解为是在说皇帝赵祯(真)没有能力,不能当好皇帝,应该让八贤王赵德芳来做皇帝。 赵祯自然震怒,命包大人去查究竟是谁说的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包大人领命,可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到那个算命的人去哪里了,找见过他的百姓询问他的身形样貌,却发现每个人的形容都不样连男女老少都不能确定,好像这个世界上有百个这样的算命大师样。 甚至到了最后,展昭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算命之人是谁,究竟是长成什么样子。 …… 而这次展昭竟然上街随便逛逛就能见到这个算命的人,当下他的心中有了几分打算,哪怕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出去,展昭也在所不惜。 那算命少年摆弄了几下那个罗盘似的东西,然后就看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仿佛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般。 展昭也低头朝那个罗盘似的东西看了过去,但这根本没有半分用处——因为他完全就看不懂那东西上出现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等了许久,那小孩儿才猛地拍手,周围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下,正等着想听他从这鬼画符般的罗盘上看出了什么,就听那小孩儿笃定地说道:“我要再起局!” 展昭:“……” 围观群众:“……” …… 又是番漫长的等待。 展昭虽然看不懂那长得很像罗盘的东西上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两次的结果都是样的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算命小孩儿会儿脑袋往右歪,会儿又往左歪,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看的周围的人都开始嗤笑他不要不懂装懂了。 但展昭却依然等着那小孩儿的答案。 “哦……”算命小孩儿突然用右手捶了左手下,恍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啊!” 说着,那小孩儿就抬头看了展昭眼。 只眼,展昭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种已经被看穿了的感觉让他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第3章 消失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你看出了什么?”展昭压下了心中诡异的感觉,平静地看着那少年。 “我看出你是个……”少年顿了顿,突然露出了个十分阳光的微笑,接着道,“大富大贵之人。” 展昭愣,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愣住了。 本以为这少年既然都敢说出什么“大宋要亡”的话,那对展昭肯定也是挑着最恶毒的话来说。谁想这少年张口就来了句“大富大贵”,而且说完就闭了口,完全没有解释下的意思。 众人哗然。 这叫个什么事? 逗我们玩儿呢? 还是说…… 他说的是真话? 展大人确实是大富大贵之人,而大宋……也真的要亡了? 不对! 想到这点的人全都打了个激灵,连忙晃了晃脑袋,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暗道这少年果然阴毒,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误导!简直其心可诛! 时之间,叫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但那少年却半分都没有去关注叫骂的人们,镇定自若地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起身俯视着展昭,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但是没关系,时间能证明切。” 展昭抿了抿唇。 说实话他也被这个少年的行为给弄懵了,再加上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这让他想的比为围观群众还要的。 “我先走了。”那少年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展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少年就把小包袱跨在肩头,摇摇晃晃地走了。 众人见正主都走了,他们顿时就感到有些无趣了,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都是脸的莫名其妙,便起转头,看向了依然坐在板凳上的展昭。 …… 即便是坐在板凳上,展昭的腰也挺得很直,让人觉得他仿佛是坐在雕花木椅上般。 “展大人?”开始闹事的老大人挠了挠稀疏的银发,犹豫地叫了声,道,“就这样……放那小子跑了?” 展昭回神,起身朝围观群众们笑了笑,又安抚了几句,把众人都劝了回去。 “展大人,这事儿你们真的不管?”别人都被劝走了,那位老大爷显然心里还有个结,“那混小子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啊!” 展昭笑道:“老大爷,您不用担心,那少年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如果开封府就大动干戈的话,反而倒像是他说的是真话般。” “啊!我知道,我知道了,”那老大爷听了展昭的话之后恍然道,“就是你们文绉绉的说些什么……杀鸡用不上宰牛刀对吧?!” 展昭心里汗了下,他总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当不当正不正,但现在也不是跟人老大爷探讨这种事情的时候,当下便嗯嗯啊啊地应了两声,把老大爷给劝走了。 ……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展昭脸上的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可以劝别人不要把那少年的话当回事,但他劝不了自己。 因此见众人该散的都已经散了,展昭连忙三两步朝那少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少年的老巢。 好在那少年人小步子也不大,展昭追了会儿,就看到那少年的背影,当下便稍稍安心,谨慎地跟在他的身后。 那少年收了算命的摊子,就好像变成了个普通的少年般,会被街边的小商贩吸引,走走看看的,甚至还付钱买了个盒胭脂,看的展昭惊奇不已。 个半大的小子,为什么要买胭脂? 难道是为了乔装成女人? 展昭暗暗记下了这回事,就继续跟在少年的后面。 但越跟,展昭越觉得奇怪。 ——因为这少年似乎是在朝郊外走去! 展昭暗暗皱眉,却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继续跟着少年,从人声鼎沸的集市,直走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 那少年直直地走进了片树林,展昭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小心谨慎地跃上了树,在干枯的树枝上继续跟着。 从高处俯视,那少年的举动都被展昭尽收眼底,因此展昭自然也看到了少年的手……似乎是在演算着什么。 那少年手拿着胭脂盒,手不停地掐算着,甚至连他脚下的步伐都是在随着他手上掐算的结果而走的。 展昭四处看了眼,这片树林夏天的时候满树的绿,郁郁葱葱的十分幽静,是个踏青的好去处。可如今这隆冬时节,这里就只剩下满目苍凉,所有的树叶都掉了个干净,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张牙舞爪地在这里。 虽然从观赏上来看这里简直无是处,但对展昭这样的追踪者来说,则有个大大的好处。 ——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这里是真的没有其他人! 想到这点,展昭便当机立断,决定放弃跟他回老巢的计划,准备直接把人带回开封府去,到时候有什么都可以问了。何况他刚刚算命的时候也试探过那个少年,发现这人不论是个什么样貌,倒是个真的弱书生,半点功夫的底子都没有。 但展昭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刚刚盯准少年的背影,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的时候,那少年竟然在路过棵树后——就这么硬生生地不见了! 展昭当时就愣住了,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跃而下,几个踏落就落到了那少年消失的地方。 ——可是那里确实是空无人。 展昭伸手摸了摸那毫无生气的树干,眼里是藏不住的震惊。 那少年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展昭心里的疑问的几乎要炸开了,但此时此刻,他根本没办法去问谁。他亲眼看到那少年走过了这棵树,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难道是障眼法? 展昭略皱眉,连忙跳上树,举目四望。 ——个人都没有。 目之所及,个人都没有! 展昭屏息,仔细地倾听着周围的声响。 ——除了寒风瑟瑟外静的几乎让人胆颤。 连呼吸声也没有。 那少年当真不在这里了?那自己之前跟着的是什么? 惊疑在展昭的心中翻滚,展昭咬了咬牙,运气跃,朝前飞快地掠去。 他要快速地搜查遍这片树林,以免那少年真的是用了什么障眼法避开了他的追踪。但展昭来回检查了三遍,依然是个鬼影也没看到,不要提那眉清目秀的少年了。 那么大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展昭觉得这件事简直太玄幻了,再加上他自己身上发生的时候,个大胆神奇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难道是见鬼了? 所以这个少年才会突然消失,所以上辈子那个少年才会连男女老少都无法辨别? 呜—— 寒风呼啸,犹如受冤的女子在风中哭嚎,现在虽然是烈日当头,但这林中却让展昭感到种透心的凉。 …… 事到如今,展昭也是没有了别的办法,只好返回开封府,把集市上和树林里发生的事情禀告给包大人,才好再下决断。 展昭是早上吃过了由白玉堂“服侍”的早饭后才出门的,在集市上折腾了半响,又在小树林里找了半天的人,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已是晌午过半, 这个点儿是平时开封府吃午饭的时间,因此展昭回来后也没打算直接去找包大人说自己今天的经历,而是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等午饭过后再去找包大人。 但没想到的是,展昭连开封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呢,就看到人火急火燎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好像有什么天大的急事般。 只见那人动若脱兔,身白衣尘不染,是像极了兔子毛。但那人刚看到展昭,身形就定了下来,英俊的脸上也带着分怔楞。 白玉堂? 展昭看着白玉堂如此着急的样子,心下有些奇怪,再想是不是陷空岛的四鼠出了什么事才会让白玉堂这么着急? 这么想着,就见白玉堂抬步朝自己走来。 冲到展昭的面前,劈头骂道,“你干什么去了?!” 展昭愣。 白玉堂冷笑了声,问道:“病还没好全就去幽会小情人了?” 此话出,开封府门口岗的王朝马汉顿时就打了个趔趄,目瞪口呆地看着展昭,那表情分明在说——展护卫什么时候有的小情人?! 但展昭已经顾不得去管王朝马汉的反应了,他真正在意的是——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 “喂,我跟你说话呢!”白玉堂招呼了两句,展昭句都没答,这让他有些不快,心说这猫怎么撞了回树,醒来后反应变慢了这么? ……不会真的撞傻了吧? 白玉堂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我上街转了转。”展昭没去理会脑子里那个神奇的提示。 “转了这么久?”白玉堂皱眉追问。 “还发生了点别的事情。”展昭说道,“你刚刚要去做什么?” 这回愣住的变成了白玉堂,过了几秒,白玉堂才微微抿了抿嘴,干咳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出来……看看风景。”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这回就算是那个神奇的声音不出现,他也看出来白玉堂是在骗他了。 你说这白玉堂,怎么每天有事没事就对自己说个谎? 展昭理解不能。 第4章 木遁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白玉堂是个难缠的家伙,尤其是他胡搅蛮缠的时候是让人头疼。但展昭显然也不是个普通人,对付白玉堂——他颇有心得。 不要提展昭还有个脑内小提醒助阵。 因此在展昭肯定白玉堂对他非但没有恶意,反而十分关心之后……就三言两语把白玉堂给打发走了。 …… 听起来展昭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再去和白玉堂打打闹闹的纠缠了,那个莫名消失的算命少年的话让他寝食难安,即便是回到了房间,他的脑子里也全都是之前自己追踪那少年的情景。 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展昭努力回忆着。 难道说那少年是在半路上就被掉了包?可是后来他跟着的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没理由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又或者说是那里有什么机关? 展昭的神情凛。 那片小树林里有机关这个想法已经是目前最为正常的个想法了,要不然展昭真心觉得那少年恐怕真的是个鬼了。 …… 思及至此,展昭也无心再等下去了,准备直接去找包大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和包大人说遍。 但展昭才走到门口打开门,就愣住了。 展昭:“……” 端着热腾腾饭菜的白玉堂:“……” 展昭看着白玉堂这幅样子,眉毛就开始往中间皱,“你……” “你没事跑出来干嘛?!”白玉堂特别尴尬地,上下左右都看了个遍,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就不能晚个五六秒么!我还想看你脚踩到饭菜上呢!” 【叮——有人对你说谎。】 提示音如期而至,展昭特别无奈地看了白玉堂眼。他自然知道白玉堂是好心,才会来给自己送饭,但这人怎么就这么嘴硬? 恍惚间,展昭想起来以前和上辈子自己每次都被白玉堂气的半死的情景,不禁怀疑自己之前究竟受了少莫须有的气。 对于白玉堂口是心非的话,展昭自然不会太过理睬,因此只好道:“你吃午饭了吗?” “……”白玉堂看了展昭眼,显然觉得展昭这话题转的实在是太过生硬。 “没吃的话起吃吧。”展昭看了眼白玉堂拿来的饭菜,托盘上摆着两副碗筷,似乎白玉堂也是想和自己起吃饭的。 “好吧。”白玉堂扬了扬下巴,脸“爷今天就大发慈悲陪你这猫吃顿饭”的表情看着展昭。 展昭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放下心中的疑虑,把白玉堂让进了房间。 …… 白玉堂进了房间,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熟门熟路地分碗筷。 展昭也顺势坐了下来,接过了白玉堂递过来的筷子。 “你今天上午究竟去做什么了?”白玉堂边夹菜边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他刚刚在开封府门口的时候已经问过了,但有些话显然也不能大大咧咧地在大门口说,所以回到了两个人私密的小空间时,白玉堂也就又问了遍。 提到这个,展昭的心情又开始阴云密布了起来。 “遇到了个很可疑的人。”展昭皱着眉,把上午出去的事情都和白玉堂讲了遍。 期间,展昭口饭都没吃,白玉堂本来还有些不满,但听着听着,就连他也吃不下去了。 “你是说那人当着你的面消失了?”白玉堂问道。 “嗯。”展昭说道,“我在想是不是那里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机关。” “有这个可能。”白玉堂同意道,“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我跟着你去看趟。” 展昭道:“好,我正有此意。” 白玉堂精通各种机括,所以展昭在想到那少年可能是通过机括暗道消失的时候,就有了和白玉堂起去探究竟的念头。 有了初步的行动方案后,展昭也就不再想,快速吃完饭,就和白玉堂起出发了。 小树林依然是上午的那个小树林,消失了的少年也同样没有再出现。 展昭和白玉堂围着那少年消失的地方转了三圈,但令人惊奇的是两人竟然无所获。 “奇怪,这里并没有安装过机括的痕迹,也没有暗道。”白玉堂拍了两下树干,眉头紧皱地下了结论。 “那他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展昭加疑惑了,难不成真是鬼? “猫儿,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白玉堂问道。 “绝无可能。”展昭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小树林本来就没有大,何况他上午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小树林里逛了三四遍了,绝对不可能认错地方。 “那究竟是怎么……咦?”白玉堂说着,突然咦了下,接着蹲了下来。 展昭连忙凑过去,从白玉堂的肩膀上往下看。 脚印—— 个很清晰的脚印。 “那少年还真的在这里出现过啊!”白玉堂惊讶地说道。 那脚印是两个十分整齐的脚印,看起来并不大,显然是那个少年留下来的。 “这脚印虽然不深,但如果那少年只是路过的话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脚印的。”展昭皱眉说道,“所以说他定在这里待过段时间,才会有这样明显的脚印。” “可你不是说那少年消失,你就过来看过吗?”白玉堂问道。 “没错。”展昭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怪异,“而且我那是围着这棵树都看过遍了,这里确实没人。” “难道说是在你走后那个少年才又回来了会儿的?”白玉堂看了展昭眼,“他是为了什么?” 展昭默默摇头。 …… 两人又在小树林里转了几圈,几乎把整片树林都给走遍了,也没再找出什么别的线索来。 但即便是有了个脚印的线索,也没能让少年消失的这件事情有什么突破,反而让这件事情加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无奈,只好先打道回府,准备把这里的事情跟包大人回禀下,再做打算。 …… 开封府,包大人的书房。 “哦?确有此事?”包大人听了展昭和白玉堂天的调查,也跟着困惑了起来。 “是,大人。”展昭说道,“我和白玉堂都去看过了,不仅那棵树的地方没有做过手脚的痕迹,整片树林都十分的正常,所以那个少年,确实是在我眼前消失的。” 包大人摸着自己的胡子,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时之间,书房里静的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 过了会儿,包大人突然从椅子上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守在门口的张龙说道:“去把公孙先生请过来。” 张龙领命而去。 展昭问道:“大人,您对这件事可有什么想法?” 包大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摸着自己的胡子,过了许久,才说道:“想法,是有些,但本府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太熟悉,所以想请公孙先生过来判断下。”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问道:“是什么想法?” 但这回,包大人却只是沉默,并未回答。 …… 过了会儿,公孙先生闻讯而来,展昭和白玉堂自然又是番说明。当展昭说到那少年凭空消失的时候,公孙策眉头皱,但等白玉堂说道他们在树下发现了两个很清晰的脚印时,公孙策顿时抬起了头,看向包大人。 “公孙先生可有什么想法?”包大人问道。 公孙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奇门遁甲。”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愣了下。 …… 奇门遁甲,是种很神秘的术数,知道的人不,会的人很少,精通之人就加稀少了,商周时期的姜太公是个,三国的诸葛亮也算个。 公孙策虽然是开封府的主簿,但是他的兴趣广泛,在医术、周易和术数上都有些研究。如果那少年真的会奇门遁甲的话,那找公孙策来验证自然是最好的。 而对于奇门遁甲,白玉堂也算是比较熟悉,可也只是熟悉而已,因此并没有马上想到这个,现在包大人提起,顿时阵恍然。 相传,精于此道之人可以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有甚者,甚至可以将自己隐藏于天地之间,哪怕你在他的面前,也看不到他。 “不错。”包大人看着公孙策说道,“本府想的也是这个。” “如果真的是奇门遁甲的话,那少年应该是用了木遁的方法才会消失在展护卫眼前的。”公孙策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展护卫,那人当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提到这个,展昭顿时有些犹豫了。 因为上辈子里那人的样貌可是完全没有结论的,而今天自己见到那人究竟是不是上辈子散布谣言的人展昭也好不是很肯定,因此沉默下,才说道:“至少我看到的确实是个少年的模样,至于他有没有易容我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策顿了顿,接着才长叹口气,说道,“不论如何,能有这样的成就,那人定不是个普通人,如果他真是个少年,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哼。”白玉堂冷哼了声,说道,“那又如何?再怎么厉害,他也是个歪门邪道!” 第5章 起局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众人都沉默了。 虽然知道了那少年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但他身上还带着另个谜团——那个大逆不道之言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谁的爪牙吗?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论如何,都要先把这个人找出来。”包大人沉声说道,“展护卫,会儿就劳烦你去公孙先生那里趟,把那人的样貌画下来。” “这……”展昭犹豫了下,说道,“那人若是易容了怎么办?” 包大人皱了皱眉,问道:“为何你觉得他会易容?” 展昭有些语塞,顿了顿,才说道:“我只是猜测罢了。他敢当众说出那种话,恐怕是有恃无恐,所以我想他应该是会有些后招的。” 包大人想了想,说道:“不论如何,先画出来再说,到时候着人去找的时候让他们也留意下身形与他相似的,总好过无目的的乱找。” 展昭点了点头,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 随后展昭、白玉堂和公孙策就起离开了包大人的书房,展昭要去公孙策的房间里画画像,白玉堂虽然喜欢黏着展昭,但对于干坐着也没什么兴趣,便和展昭打了声招呼,让他画完后去找他,然后就回了房间,不知道去研究什么了。 展昭和公孙策起去了公孙策的房间,将那少年的样貌都描述了遍,公孙策又细致地问了几个问题,就开始提笔作画。 不会儿,那少年的样子就被公孙策三两笔地勾勒了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怎么看,展昭都觉得似乎……有点奇怪。 “奇怪?”公孙策皱着眉看着自己的画,询问道,“展护卫,你觉得是哪方面的奇怪?” 展昭有些答不上来,要说样貌特征,这幅画和他记忆中的少年模样,但是…… “胭脂!”展昭猛地说道。 “胭脂?”公孙策头雾水,有些愣愣地看着展昭,“这……要给这少年脸上画上胭脂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展昭脑子里跳出了那少年涂胭脂的样子,忍不住抖了抖,说道,“我是说,那少年没有半分女气,他为什么要买胭脂?” 公孙策说道:“是用来送人的,或者是……乔装打扮?” 展昭和公孙策对视了眼,沉默良久,公孙策又提笔画了个女装的少年。 “展护卫,你看看这样行吗?”公孙策将两幅画起拿给展昭看。 “可以。”展昭点头道。 公孙策说道:“嗯,那我这就拿过去,让去寻人的侍卫看看。” 这件事不宜过分张扬,所以就算是去寻人,也最好不要拿着画像满街地对人。 “呃……公孙先生!”公孙策正要离开,就被展昭又叫住了。 “展护卫还有什么事吗?”公孙策问道。 展昭动了动嘴唇,却又有些说不出话来,脸纠结。 “展护卫?”公孙策又叫了声。 展昭回神,皱眉看着公孙策许久,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公孙先生对奇门遁甲是否颇有研究?” 公孙策愣了下,笑道:“略通皮毛而已,展护卫有事?” “嗯,”展昭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让公孙先生帮我算卦。” 公孙策愣,随即了悟道:“你想知道那少年为什么会给你断局之后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 “嗯。”展昭点头,“我想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还是……我的命格真的有什么问题。” 闻言,公孙策倒是大方地笑了笑,说道:“展护卫其实不用太担忧,事在人为,哪怕上天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你也并非只能得到那样个结果。” 展昭笑了笑,说道:“我不过是有几分好奇罢了。” “好。”公孙策也笑了,说道,“那展护卫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先把画像送过去,等我回来了就给你起局。” 展昭自然点头。 公孙策离开的时间不长,不会儿就回来了,然后拿出了个和那少年模样的东西,又问了展昭的生辰八字,演算了起来。 …… 两人之间时无话。 展昭依然看不懂这局里显示的究竟是什么,但他的记性向来很好,之前那少年又研究了那么久,展昭早就把那局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给记了下来,而如今,再看到公孙策给他起的这局,立刻就知道这两局的结果应该是模样的。 但还不等他把这个事情告诉公孙策,就见公孙策突然脸色大变!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公孙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地看着展昭的局。 “公孙先生!”展昭被公孙策的反应吓了大跳,连忙抓住了公孙策的手腕。 但不知道为什么,公孙策的身子都被展昭给拉歪了,他的眼睛依然盯着那局,目不转睛地看着,嘴唇微抖,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展昭连个字都没听清楚。 “公孙先生?!”展昭又大叫了声,惊了公孙策下,才让公孙策的目光离开了那局,“公孙先生,你……没事吧?” 展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因为公孙策看着他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见了鬼样。虽然公孙策竭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眼底的恐慌却被展昭看了个正着。 “没……我没事……”公孙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移开了盯着展昭的视线,又放到了那局上,“我……我就是……” 说到这里,公孙策又顿住了,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给难住了般,眉头紧锁,言不发。 【叮——有人对你说谎。】 公孙策的反应展昭看在眼里,再加上那个提示音,这让展昭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下,问道:“公孙先生,我的这局有什么问题吗?” 公孙策沉默半响后,说道,“这……我对奇门遁甲也并不是十分的精通,我再给你起局吧。” 话说到这里,展昭自然听出了言外之音。 显然他的这局里确实有些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把公孙策给吓到了。 是什么才能把公孙策给吓成这样? 展昭沉默地看着公孙策再次摆弄了起来,然后又成了个和之前模样的局。 会不会是……他知道是我死而复生的?展昭忍不住想到,如果是的话,公孙先生会怎么做?做法把我超度掉? 展昭浑身紧,这个猜想让他感到了极大的恐惧。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个重来遍的机会,他不舍得放弃,也不愿意、不可能放弃!他需要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再让上辈子发生的事情重蹈覆辙! 白玉堂死前的表情仿佛再次浮现在展昭的眼前,再想到如今活蹦乱跳的白玉堂……展昭攥紧了双手,他决不允许那些事情再次发生! …… 瞬间,展昭似乎从某个角度上理解了那些借尸还魂的怨灵们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了。当然,展昭其实自己也是个借尸还魂,不过他借的是自己的尸,还的是自己的魂。 …… “公孙先生。”展昭又叫了声。 “啊?”公孙策下意识地应了声,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展昭在叫自己,连忙把视线从那局上移开,看向展昭。 “你算出的这个结果,和那少年算出来的是样的。” 展昭说着,仔细地观察着公孙策的表情,就见公孙策听到自己这么说之后脸颊果然抽搐了下,过了半天,才挤出个十分牵强的笑来,说道:“是吗?原来如此啊……展护卫你……你别担心,从局势上说,你的命格并没有什么问题,那少年说你是大富大贵之人,必然是有理的。”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听到了提示音,但却也只是点了点头,不打算去拆穿公孙策的谎言。因为他知道,如果公孙策真的从局势上看出了他是死而复生,那他根本就没办法去阻止公孙策乱想。 接着,展昭便朝公孙策告了辞,决定离开。 公孙策强笑着将展昭送走,然后飞快地回到房间里,再次盯着展昭的那局看着,整张脸都几乎要皱到起去了。 那少年既然会木遁之术,那在奇门遁甲上自然是有十分高深的造诣。公孙策记得展昭之前说过,那少年在给展昭测的时候也是研究了许久,才得出了个“大富大贵”的结论。 因此公孙策在第眼看到展昭的局势后,虽然被吓了跳,但也仔细观察着整体的局势,想要找出些自己没看出来的东西—— 因为他看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 离开了公孙策的房间,展昭抬头看了看天空。 日落西山,天边只剩下最后缕霞光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丝光亮。 死而复生如何?借尸还魂又如何? 展昭看着天空,突然露出了个微笑。 他要让所有人都过的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喂,猫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白玉堂的声音突然传来。 展昭愣,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白玉堂学着展昭的样子朝天空看了眼,又看了看展昭道:“对着天空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展昭突然又笑了起来,“想到了些好的事情罢了。” ——能再看到活着的白玉堂,真好。 第6章 偷听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什么好事情?”白玉堂下就来了兴致,脸贱笑地朝展昭那边倾了倾身子,道,“说来听听。” 展昭忍俊不禁,推开了白玉堂的,边走边说道,“回去说吧。” 白玉堂也不介意,双手抱胸,悠哉地跟在展昭的旁边,与他并肩而行。 …… 两人回到了展昭的房间,白玉堂就给自己和展昭各倒了杯茶,做好了听“好事情”的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展昭刚刚那个朝着夕阳露出的微笑实在是太过动人,总之白玉堂是真心地以为展昭遇到了什么好事情,才会心情那么好的,但是等展昭将他在公孙策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遍后,白玉堂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事?”白玉堂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瞬间,白玉堂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理解展昭的思维。 ——算命的人看了结果后露出了见鬼样的表情,这怎么想怎么是凶吉少的意思吧?怎么还能笑的那么……明媚? “……其实不是。”展昭语塞,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白玉堂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沉默着沉默着……也就索性不说话了。 ——反正不论怎样都解释不清楚。 “猫儿,你没事吧?”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展昭的头,“这样的事情你都觉得无所谓?” 展昭侧了侧头,躲开了白玉堂的手,正色道:“公孙先生说过了,就算结果是凶吉少,但也绝非切都是由苍天做主。” 白玉堂默默地看着展昭,好像忘了该怎么说话般。 展昭泰然处之,淡定地让白玉堂看着。 “……猫儿,你不好奇吗?”最后,还是白玉堂坚持不住,率先说话了。 展昭问道:“好奇什么?” “你那个卦象究竟显示的是什么啊。”白玉堂道。 展昭沉默了下,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确实好奇,但公孙先生不打算告诉我,我难道要去严刑拷打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白玉堂突然笑了,朝展昭挑了挑眉毛,说道,“公孙先生虽然不打算把结果告诉你,但并不代表他也同样不打算把结果告诉别人啊。” 展昭愣,“你的意思是……” 白玉堂兴致勃勃地说道:“猫儿,我们现在就去包大人的房顶守着!如果公孙先生当真在你的那卦里看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定会去告诉包大人,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你那卦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了!” “这……” 展昭有些犹豫,双眸下垂,看着自己的手,思考着白玉堂的话。 虽然他确实好奇公孙先生到底从那局中看到了什么,但说实话……展昭并不想知道。如果公孙先生真的从那局中看出了他的死亡,他该怎么办? 个从他醒来就开始思考的问题,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到底应不应该去找包大人,把自己那神奇的经历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了,包大人会相信他吗?他…… 展昭的心沉。 他想让包大人相信他什么呢?相信他是展昭?并不是孤魂野鬼? 展昭不知道。 所以他直都很犹豫,不敢去找包大人,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害怕包大人会不相信他。 …… 展昭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就连上世的事情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他个光怪陆离的梦他都不能确认,不要提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提示音了。 展昭自己也很茫然。 “……猫儿?猫儿!” “嗯?” 白玉堂猛地拍了展昭下,将展昭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怎么了?”白玉堂奇怪地看着展昭,狐疑道,“我跟你说话怎么不理我?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没什么。”展昭连忙收敛心思,沉吟片刻后,道,“好,那我便跟你起去吧。” 白玉堂看了展昭眼,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展昭答应跟自己去是另有原因的。 …… 展昭自然也感觉到了白玉堂的目光,但是他不敢去回应。因为他同意跟着白玉堂起去听包大人的墙角,确实是有别的原因的。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去,按照白玉堂的性格,也绝对会自己去探究竟。到时候他又要担心白玉堂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所以还不如跟着白玉堂起去,好歹能有个准备。 两人做好打算,连晚饭都没吃,直接朝公孙策的房间走去,然后悄无声息地跳上了公孙策院子里的棵树,又顺着树枝跳到了屋顶。 整个过程中鸦雀无声,没有半分响动。 白玉堂拉着展昭在房顶上趴了下来,十分娴熟地摆弄了几下,就搬开了块儿瓦砾。两个人的脑袋凑到了起,同往下望去,就见公孙策的书桌上依然摆着个俩人谁也看不懂的局,周围散落着许或翻开或合上的书,白玉堂很茫然,但展昭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刚刚的那局。 公孙策的手里拿着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旧书,逐字逐句地看着,边看,还边对照着展昭那局的结果。豆大的汗珠顺着公孙策紧锁的眉头留了下来,他却连擦汗的心情都没有了,双眼睛不是放在书籍上,就是放在展昭的局上。 白玉堂忍不住抬头看了展昭眼,推了推他,用眼神示意道——公孙先生真疯了? 展昭没理白玉堂的吐槽,继续看着十分失态的公孙策。 白玉堂见展昭不理自己,顿时也觉得十分的无趣,伸手掐了展昭的耳朵下,就臭着张脸继续看着公孙策,心里暗骂了声:蠢猫! …… 两人饿着肚子在房顶上趴了好会儿,公孙策也直都在对比着展昭的局查阅着那些书籍,他脸上的神情也从来没有变过。 玉兔东升,就在白玉堂已经无聊地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公孙策突然把手里的书摔,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神情焦虑。 屋顶上的两人都是愣,被这陡然发生的变故惊了下,连忙集中起注意力看着公孙策。 只见公孙策最后看了展昭的局眼,然后伸手抹了把脸,用手帕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整理了下衣服,便匆匆地出了门。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便知道公孙策终于是忍不住,打算去找包大人了。 …… 白玉堂连忙三两下地把被他拿下来的瓦片放回去,然后和展昭起在房顶上继续跟着公孙策,到了包大人的书房。 叩叩叩。 公孙策轻声叩门。 包大人在屋内喊了声请进,公孙策便推门而入。 白玉堂连忙飞快地用同样的方法取下了个瓦片,和展昭起看着屋内的情景。 “公孙先生?”包大人见公孙策这个时候来找他,已经十分诧异了,再看到公孙策满是愁容的表情,便加疑虑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策犹豫了下,才将展昭拜托他用奇门遁甲帮他起局的事情说了。 包大人听了,沉默秒后,问道,“结果如何?” “……”公孙策看着包大人,眉头紧皱,顿了好几秒,才攥了攥拳头,说道,“我推算出的结果……是展护卫此时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此话出,房间里的包大人和房顶上的展昭白玉堂同时愣。 包大人听到这句话后猛地了起来,以展昭和白玉堂的角度,是看不到他的脸的。但就但看包大人的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此刻的震惊。 倒是躲在房顶上的展昭,听到公孙策如此说明的时候,心里反而送了口气。毕竟他早就猜到了公孙策算到的是自己的死亡,所以现在听到果真如此,也就不再纠结。但是这么骤然听到公孙策说出来,他到底还是有几分别扭的。 而至于白玉堂…… 忽然间,展昭发现自己竟然不忍心去看看白玉堂的表情,哪怕白玉堂现在就趴在他的身边,听到那句话后是猛地转过头来盯着展昭。 “公孙先生,你确定吗?”包大人已经反应了过来,十分严肃地确认道。 “确定。”公孙策也脸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反复算了好几遍,也按照各种记载着奇门遁甲的古籍对比过,展护卫的那局,我的结果应该是……对的。而且展护卫也跟我说过,我那局的结果,和那算命少年的结果是相同的。” “那有无可能是你断错了?”包大人追问。 其实按理说,以公孙策的才学,断错的可能性不大,但包大人还是问了,而且问的如此直接,可见包大人对于这个结论的震惊程度。 “这……我也不能确定。”公孙策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虽然知道奇门遁甲,但也仅仅只是皮毛而已。而且如果那算命少年对展护卫说的是真的,那展护卫的那局中肯定还有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可我……实在是找不出来了。” 包大人沉默不语,公孙策也跟着不说话。 过了好会儿,房顶上的展昭和白玉堂才听到屋内的包大人沉声问道:“公孙先生,你觉得现在的展护卫……会是别人冒名顶替的吗?” 第7章 睡了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公孙策愣,随即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包大人背着手走到了书桌前,垂头思考了会儿,也说道,“我也相信展护卫并没有被冒名顶替。” 呼…… 直到这时,展昭才缓缓地送出了口气,他也才意识到,自己从包大人问出那个问题开始,竟然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忽然,展昭察觉到自己的手上片温凉,愣了下,才发现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将他的手指塞进自己的手掌当中,掰开了他紧握的拳头。 展昭朝白玉堂看去,就看到白玉堂正脸担忧的望着自己,见自己看了过去,便露出了个坏笑,凑过来小声地说道:“真没想到你这小贼易容的能力这么厉害,要不然公孙先生博学识,整个开封府的人都要被你骗过去了啊!” 【叮——有人对你说谎。】 意料之内的提示音,展昭却觉得自己的心顿时暖了起来,股热流从心口朝四肢百骸流去,和白玉堂交握着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用力,转头看了白玉堂眼,用目光对白玉堂说道——好兄弟! 白玉堂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放开展昭的手。 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继续听着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对话。 但很显然,就算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再怎么博学识,对于自己原本就不太精通的领域,也不可能在夜之间就变得如数家珍。因此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纠结茫然了许久,包大人才说道:“公孙先生,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毕竟这结果谁也不能确定是绝对对的,就算是对的,那也不代表不能改变。” “是。”公孙策眉头紧锁地应了。 “还有,”包大人又嘱咐了句,“公孙先生你切记不要在展护卫面前表现的太过紧张,不要让展护卫看出破绽。” 公孙策又应了声,包大人便让公孙策先行离开,然后独自在书房中踱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当下便决定还是待在这里看看包大人会有什么举动比较好,便没有去跟着公孙策回房间。 但房间里没了人,包大人就算是想到了什么,也不会说出来,房顶上的展昭和白玉堂自然也没办法知道。 所以展昭和白玉堂又开始漫长而无趣的等待。 “猫儿,你说包大人会怎么办?”无聊了,白玉堂就忍不住凑过去跟展昭说说话。 有了刚刚的感动,展昭显然也对白玉堂有那么点比平时的宽容,听了他的话,倒还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包大人定有他的方法。” “什么方法?”白玉堂愣了下,问道,“你是说包大人不管怎么样,也要先确认下你的情况?” “嗯。”展昭点了点头。 “那他会用什么方法呢……”白玉堂摸着下巴,看着书房里踱步的包大人,“如果我要是包大人的话,我应该会……唉哟!”白玉堂突然小声地惊呼了下,说道,“他要走了!” 只见包大人在白玉堂说话的时间里,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直直地走出了书房。 展昭和白玉堂连忙摆好屋顶上的瓦片,又跟着包大人去了。 看包大人的表情,展昭和白玉堂就知道他定是有了什么方法,才会这么果断地离开。 但让展昭和白玉堂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包大人竟然就这么坚决果断地走到了自己的睡房,然后……开始洗漱准备睡觉了! 展昭:“……” 白玉堂:“……” 两人纠结地对视了眼,谁都没能理解包大人此时睡觉的意图。按照包大人的性格,如果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是有可能的,怎么这回遇到展昭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去睡了? 展昭看了看天色,加疑惑了。 现在还不到包大人每晚睡觉的时间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展昭和白玉堂抱着最后丝希望,继续趴在房顶上看着房间里的包大人。 就见包大人已经把外衣脱下放好,穿着身里衣,打开了衣柜,从最上面拿下来个枕头大小的包袱。 展昭和白玉堂又是精神震,觉得包大人肯定还有什么绝招没使,这个枕头大小的包袱里肯定大有玄机! 两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包大人解开包袱的结,然后展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个枕头来。 展昭:“……” 白玉堂:“……” 两人加纠结地对视了眼,这算什么? 新拿出来的枕头似乎是玛瑙做的,但质地看起来又像是玉般。包大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都被房顶上的猫鼠给看了个遍,十分正经地把新拿出来的枕头放到了床上,然后把原本的枕头抱起来,和包裹着新枕头的布起放回了衣柜。 接着……包大人就吹灭了蜡烛,睡了。 展昭:“……” 白玉堂:“……” 两人此时此刻是真的不懂了,包大人就这么睡了?不思考展昭的事情了?这……这……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太靠谱啊! 展昭朝白玉堂打了个手势,白玉堂脸纠结地把瓦片又放回了远处,然后和展昭两人蹑手蹑脚地跳出了包大人的院子。 落地后,两人十分无语地对视着。 “猫儿,饿吗?”白玉堂问。 展昭感受了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今夜的月光很亮,因此白玉堂十分清晰地看到了展昭的回应,便说道:“那走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展昭无异议,两人便起朝开封府外走去。 原本相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开了,等展昭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甚至有些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先放的手。 “猫儿,你想去酒楼吃,还是想随便找个小摊吃?” 现在的时间不晚,街上十分的热闹,不少小商贩也都还没有回去,个个馄饨、面条的摊子都还没有收。 展昭看了眼旁边的面条摊子,说道:“就在这里吃吧,大晚上的不必太过讲究。” “嗯。”白玉堂也注意到了展昭的目光,听了展昭的回答,便和展昭起坐了过去,然后要了两大碗牛肉面和坛酒。 闻着扑鼻的牛肉香,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食指大动,时之间,竟然也忘了关于公孙策推算出的结果,和包大人莫名其妙的早睡了。 面上来的很快,人个比脸还要大的碗,两人的面吃了近半,才有功夫重新开始讨论。 “猫儿,你说包大人的早睡……真的就是早睡吗?”白玉堂给自己和展昭倒了两碗酒,说道,“会不会包大人是要早起去做什么事情?” 展昭和白玉堂碰了下杯,无奈地说道,“这个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白玉堂喝了口酒,直接地问道。 展昭愣,然后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展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当初想让公孙策帮自己推算把,是想知道那算命少年究竟在自己的那局里看到了什么,结果没想到倒是被公孙策给看出自己“借尸还魂”的事情了。阴差阳错的,就又生出了后面这许事端,弄到现在,连白玉堂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 “你呢?”展昭忽然反问,“你知道这件事情后……怀疑过我吗?” 白玉堂被展昭问了愣了下,然后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这猫是真的被撞傻了吧?咱们两个往前数两个月就直在起,你是不是真身我能不知道吗?” 展昭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他都忘了,他和白玉堂这几个月都是在起的,如果真有人冒充他的话,白玉堂肯定是那个最先知道的。 “不过话说回来,”白玉堂突然说道,“猫儿你这两天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的感觉啊。” 展昭心里惊,状若不经意地问道,“我有哪里不同?” 白玉堂看着展昭,特别认真地说道:“变傻了。” 端着碗要喝酒的展昭瞬间顿住了:“……” “真的。”白玉堂越说越真诚,“自从你上次在树林里撞树上醒过来之后,我就觉得你变傻了。哎你说你不会真的是撞傻了吧?” “……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展昭把酒碗“啪”地声放在桌子上,觉得因为刚刚握手而产生的那种对白玉堂的容忍度越来越少。 “你每天都在面无表情的发呆啊。”白玉堂特别夸张地抹了把脸,再看向展昭的时候就是张棺材脸,然后说道,“你看……就像这样。” “……”展昭忍无可忍地推了白玉堂的脸把,“你给我适可而止!” “怎么适可而止?”白玉堂依然保持着棺材脸,说道,“这就是你每天的状态,连笑都不笑,就会发呆,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是被撞傻了?!” 第8章 天机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展昭回想了下自己醒过来后的情景,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还真的想不起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事了。 他那会儿直都沉浸在震惊和恐慌之中,就连白玉堂都懒得去理,所以此时白玉堂拿这个出来说事,展昭还真没办法反驳,瞪了白玉堂许久,才憋出句:“……我那是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白玉堂追问。 “……”展昭又语塞了。 想什么问题,这事且不说句话两句话能不能说的完,单说能不能说给白玉堂……展昭就有些犹豫。 人就是这样,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是小心谨慎。所以虽然展昭知道白玉堂是绝对可信的,但在真的跟他坦白之前,依然会感到紧张不安。 “喂,你又发什么呆呢!”白玉堂特别不满地推了下展昭的手,皱眉道,“天到晚的在那里装什么深沉!” 【叮——有人对你说谎】 提示音响起,展昭就愣住了。 说谎? 白玉堂又说谎了? 展昭把白玉堂刚刚的话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三四遍,怎么也没想通白玉堂刚刚那句话究竟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说谎的,难道白玉堂的心里其实并不认为展昭是在装深沉? …… 那直说不好吗? 展昭无奈地看了白玉堂眼,硬是把正要炸毛的白玉堂给看的别扭了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白玉堂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动了动,顿了顿,又猛地说道,“你是不是想逃避问题啊?!快点说,你到底都在想什么事情啊!” 这回展昭留心了下,发现白玉堂的话说完了三秒后,提示音都没有想起,展昭便知道白玉堂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了。 所以……他刚刚是在关心我?展昭突然想到了这点,被提示说谎了,只是因为白玉堂说出来的内容和他心里的想法并不样? “你……刚刚是不是在关心我?”等展昭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被他说了出来,然后换来了白玉堂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看着展昭,好像从来都没认清楚过这个人样,“我关心你?笑话!我关心你干嘛?!吃饱了撑的?我告诉你我还饿着呢!老板!再给我来碗面!” 【叮——有人对你说谎】 提示音再次出现,但这回展昭就算不用提示音,也知道白玉堂是在口是心非。不过……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慌乱的白玉堂,莫名其妙的,展昭忽然觉得这样的白玉堂十分的新奇,于是顺着白玉堂的话,就接了下去,说道:“既然不是关心我,那有何必问这么?” 白玉堂口酒差点喷到展昭的脸上去,鼓着腮帮子,脸震惊地看了展昭好几秒,才想起来反驳,便连忙把口中的酒咽了下去,急急地说道:“我我我……咳咳,我好奇不行啊?!” 【叮——有人在对你说谎】 展昭笑道:“那我有什么必要去满足你的好奇心?” “……” 白玉堂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认识了展昭这么年,哪次不是展昭被他气的哑口无言?曾几何时,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也有被展昭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瞬间,白玉堂真的有些感慨——他那好蒙好骗好欺负好调戏的展小猫跑哪去了?难道真的是被树撞了下,然后就变聪明了吗? …… 白玉堂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十分响亮地拍了个巴掌,在心里骂道——让你手贱! “噗……” 白玉堂这巴掌拍的响亮,周围吃面的人也都下意识地转过来看看究竟,却没人能理解白玉堂究竟在干嘛,也就展昭,看到白玉堂的反应后先是愣了下,然后就喷笑了出来。 “笑什么!”白玉堂瞪了展昭眼,哼了声,道,“有什么可笑的!吃你的面!” 说完,白玉堂也不管展昭什么反应,径自埋头吃面,但还没吃完两口,面摊的老板就满脸笑容地飘了过来,高声道:“面来咯!” 然后啪地声,碗比脸还要大的面就这么放到了白玉堂的旁边。 白玉堂:“……” “客官,您的面。”面谈老板笑嘻嘻地说着,“您慢用。” 白玉堂僵硬地看着那碗新鲜出炉的面,整个人都静止了般,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他刚刚叫面只是想和展昭唱歌对台戏啊!怎么还真给他上了碗?两大海碗的面,他是猪也吃不了啊! 展昭看着白玉堂僵硬的脸,憋着笑说道:“白五爷,南方正在闹雪灾,有些百姓连面条都吃不上,你可不能浪费粮食啊!” 白玉堂:“……”今天他出门前定忘了看黄历了! …… 虽然展昭笑着让白玉堂把面都吃光了,但看着白玉堂撑得都到根根吃的程度后,展昭也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帮着白玉堂吃了半碗面,以免白玉堂把肚子都撑爆了。 但就是这样,等两人回去的时候,肚子也明显地凸了出来,连说话都是股牛肉味儿。甚至最后两人相互道晚安的时候,白玉堂都没了揶揄展昭几句的心情。 …… 夜无话。 翌日清晨,展昭早早地起了床,然后就朝包大人的院子走去。 昨天晚上听到的事情到底还是让他有些揪心,与其等着包大人来找他,不如他先去找包大人探探情况。 但没想到的是,展昭竟然在包大人的院子门口遇到了公孙策! “公孙先生?”展昭看着从包大人房间里出来的公孙策稍稍愣,“早。” “啊,展护卫……”公孙策的表情僵了僵,随即露出了个稍显不自然的微笑,道,“这么早来找包大人?” “恩。”展昭点了点头,微笑道,“关于那个算命少年的事情,我想跟包大人再商量下。” “哦……”公孙策“哦”了声,却又没了下文,沉默了许久,公孙策却又突然说道,“展护卫,昨晚我又把你的那局推演了几遍,最后发现是我开始断的有些问题,你不必太在意。” 展昭愣了愣,他没想到公孙策会主动提出这个事情。 “我知道了。”展昭又笑了笑,说道,“麻烦公孙先生了。” 公孙策笑了笑,道:“展护卫你我相识年,何谈麻烦不麻烦说?包大人已经起身了,你要去找的话就快去吧,要不然包大人会儿就要去上朝了。” “好。” 展昭应了声,便侧身让公孙策先行,然后……朝包大人的房间走了过去。 没想到展昭还没走到门口,包大人却正好开门走了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愣了愣。 “展护卫,你找本府可有什么事吗?”包大人率先反应了过来,问道。 “大人,我想来问下可有那个算命少年的消息?”展昭说道。 包大人沉默了下,才说道,“还没有,展护卫你若是心急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张龙,这件事目前是由他来负责。” 展昭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包大人点了点头,展昭抱了个拳就转身要走,但还没等展昭走出院门,包大人却又突然叫住了展昭:“展护卫。” 展昭愣,随即回头看向包大人。 “有些事,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包大人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这么句,“还有,有些事,也切记,不能说的,就绝对不要说与别人听,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 瞬间,展昭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重地击中了,脑子里片混乱,只剩下句话——包大人知道了! “大人……是什么意思?”展昭强自让自己镇定。 但包大人却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朝展昭微微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展昭的先帮,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包大人就裹着黑色的大氅离开了,徒留展昭人呆立在院子中,好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大玩偶。 …… 不知过了久,展昭突然听到有人叫了自己声,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白玉堂正在院子门口,皱着眉看着自己。 “你又在发呆。”白玉堂皱着眉说道,“展昭,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玉堂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展昭,可但凡他这么叫了,就定代表着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地问问题。 …… 可展昭能说实话吗? 展昭苦笑了下。 他大早上起来,莫名其妙地来找包大人,包大人定是已经察觉了他的不对劲,才会对他说那番话的。 而最后说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虽然好像是在说包大人不能告诉展昭什么事,但何尝又不是在提醒展昭,有些事情不能随便说呢? 所以虽然展昭昨晚确实是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白玉堂的想法,但现在也不能说了。因为他知道,包大人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善意地提醒自己的。 “没什么,”展昭低着头,避开了白玉堂的眼睛,说道,“我只是在想那个算命的少年究竟在哪里罢了。” 第9章 承诺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长久的沉默。 展昭垂眸在院子中,他和白玉堂之间也不过几步的距离,可即便是这样,展昭却觉得他和白玉堂之间好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哪怕他拼尽全力的奔跑,也永远都到不了白玉堂的身边。 “你想到了吗?”白玉堂打破了沉默。 什么? 展昭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白玉堂的脸,时之间竟然没能理解白玉堂究竟在说什么。 “你不是在想那个算命少年究竟在哪里吗,”白玉堂面无表情地重复了遍,“你想到了吗?” 展昭这才恍然,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上街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我直觉得,他既然会上街去算命,就不会只去次,何况现在他的那句批语根本就没有传开呢。” “好。”白玉堂十分简短地应了声,然后说道,“我跟你起去。” “……”展昭有些震惊地看着白玉堂,好像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样,无语了许久,才带着几分小心地说道,“你……不问我?” “问你什么?”白玉堂直直地看着展昭,脸上依然没有半分表情,与平时那个贱兮兮的样子简直南辕北撤,“问你在想些什么吗?”白玉堂自嘲般地嗤笑了声,说道,“我没问过吗?” 展昭沉默。 白玉堂当然问过,而且不止次。但他却从来没有把真相告诉他,现在是到了个不能说的地步。 “……抱歉。”展昭沉默了许久,也只说出了这么句话,“我……” “别废话了,走吧。”白玉堂朝右边侧了侧脸,看也不看展昭地说道,“查案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啊展大人?” 说完,白玉堂便径直离开,没再理在原地的展昭。 瞬间,展昭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给扎了下似的,难受的要命。这种难受甚至让他产生了个冲动——不顾切地追上白玉堂,把自己重生了的事情告诉他! …… 但展昭终究不是个冲动的人,这样的冲动在展昭的脑海里逛了圈,就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快步朝白玉堂追去。 虽然白玉堂是自己人先走的,但是他走的却并不快,展昭快走了几步就追上了他。 原本两人待在起的时候,主动说话的人直都是白玉堂,就算没什么话可说的时候,白玉堂也会主动找话来说。 可这次…… 展昭忍不住偷偷瞄了白玉堂眼,就见白玉堂依然是刚刚那副冷淡的模样,点开口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展昭的心里又别扭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路无话地走出了开封府,开始在热闹的大街上逛着。 “我想先去昨天那少年出现过的地方看看。”展昭终究是有些忍不住这样的沉默,主动说道。 “嗯。”白玉堂简单地应了声,就不再出声了。 个十分没有继续性的回答,让展昭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话题就这么生生地夭折了。 展昭十分的沮丧,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绞尽脑汁地想各种各样的话题出来,想和白玉堂像往常那样聊聊天。 但不论展昭如何的努力,两人之间在同个话题上就从来没说的超过三句过。 展昭彻底放弃了。 开启话题不仅需要个聪明的大脑和利落的嘴皮子,最重要的点是还得需要有人捧场。白玉堂既然不想和展昭说什么,那展昭就算把自己给说死了,两个人也聊不起来。 …… 但如果白玉堂根本就不想搭理展昭的话,那他又为什么要跟展昭起出来? 展昭忍不住疑惑了。 这么想着,展昭就忍不住问了出来:“白玉堂,你是在……关心我?” 白玉堂的脚步顿,颇为不可思议地看了展昭两秒,显然有些跟不上展昭改变话题的速度,顿了顿才说道:“呵呵,你觉得我有那闲心?” 【叮——有人对你说谎】 听着提示音,展昭的心里暖,也轻松不少。 ——不论如何,知道白玉堂的内心还是在把他当朋友,还是在担心他的,总归是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起上街?”展昭接着问。 对于这个问题,白玉堂显然早有准备,十分霸气直接地说道:“我乐意!” …… 展昭等了三秒,没有提示音,看来白玉堂还真是十分乐意跟展昭起出来的。展昭对这个结果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接着问道:“……白玉堂,如果你关心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白玉堂猛地回头看了展昭眼,嘴唇微抿,像是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般,但最终白玉堂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又转了回去,目视前方,特别冷漠地说道:“关心展护卫的人了去了,我个不,少我个也不少,我干嘛还要凑上去?我又不是……” 说到这里,白玉堂十分生硬地闭了嘴,下意识地用余光瞄了展昭眼。 这样的话,就算不听白玉堂全都说出来,展昭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意思。而即便是这样话,展昭这边也没有出现提示音,可见白玉堂这会儿是在和展昭说实话。 展昭有些愧疚。 他知道,白玉堂直都在关心着他,虽然方法让他觉得有些奇葩,但这也无法掩盖白玉堂的片真心。可如今,白玉堂如既往地关心着他,甚至次次地去询问他。这完全不是白玉堂以往的性子,按照他的性子,问遍,不说,那就算了,到时候出了事他也不会再管,但对于自己…… 展昭扪心自问,回想起这两天的事情,也觉得有些唏嘘。如果不是这样集中起来回忆,展昭还真是从未发现白玉堂竟然会对自己如此的关心。 …… 两人又是在起沉默地走了许久,展昭突然叫了声:“白玉堂。” 白玉堂没回头,只是漫应了声。 展昭咬了咬牙,突然上前半步抓住了白玉堂的手,两人就这样突兀地停在了川流不息的的人群中。 “我并非故意隐瞒你的。”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有些不得不隐瞒的理由。但请你相信我,如果有天我发现我可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那你定是最先知道的那个人。” 沉默。 白玉堂对展昭言辞恳切的表露只以沉默回应。 “白玉堂……”展昭真心有些无奈了,他不能再说了,但白玉堂还没哄好……怎么办? “你刚刚去找包大人了。”白玉堂突然说道。 展昭愣了下,点头道:“是。” 白玉堂又不说话了,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展昭。 展昭也有些闹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会突然把包大人扯进来,只能也愣愣地看着白玉堂,等着他的下文。 可偏偏白玉堂又没了下文,展昭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只能开动脑筋自己猜。 “你……很介意我去找包大人?”这是展昭的猜测之。 白玉堂没反应。 “你……很介意我没和你起去找包大人?”展昭的猜测之二。 白玉堂还是没反应。 “你……” “够了。”展昭的猜测之三还没说出来,就被白玉堂打断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找不找包大人是你的自由,关我什么事?”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愣,白玉堂果然是在介意他去找包大人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 展昭又白白玉堂之前的话想了遍,突然愣,下意识地问道:“你介意的是我有没有把我隐瞒的事情告诉包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展昭的错觉,总之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白玉堂的反应比之前大了许,先是挥掉了展昭抓着他的手,又是脸不耐烦地骂道:“你烦不烦!我管你跟谁说呢!不是来找人的吗?你还要浪费少时间?!” 【叮——有人对你说谎】 提示音再次响起,展昭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白玉堂,”展昭跟上了白玉堂的步子,走在他身边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什么都没跟包大人说,真的。” 白玉堂双手抱胸,抿了抿嘴,斜眼看了眼展昭,见他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才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声地问了句:“……那你早上找他是要干嘛?” 展昭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觉得包大人不可能真的不去管公孙先生昨天跟他说的事情,所以我今天想早点过去,看看包大人是什么反应,或者是不是今天早上会有什么计划。” 白玉堂愣了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展昭眼:“……就这样?” “要不然呢?”展昭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昨晚和今天早上不样了?”白玉堂抱怨道,“真不知道你心里有个什么破事儿,这么神秘,无聊!”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对白玉堂的反应真心无奈了起来。 “行了,”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你昨天到底是在哪看到的那人?” 展昭又看了白玉堂眼,才算是真正放下这个的话题,终于开始注意起之前因为纠结白玉堂而完全没有关注过的周围,“我是在——” “怎么了?”展昭的话戛然而止,白玉堂愣了下,连忙追问。 展昭的目光越过了白玉堂,落在他身后的个地方,说道:“我看到那个少年了。” 第10章 胭脂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白玉堂心里惊,下意识地砖头,就看到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在个小摊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准确的说,是正笑眯眯地看着展昭! 白玉堂顿时不爽了下,转了个身,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展昭,瞪了那少年眼。 那少年却依然笑眯眯的样子,根本没理会白玉堂的反应,反而歪了歪头,绕过了白玉堂去看展昭。 “……” 白玉堂心里那个气啊!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副要和那少年单挑的模样。 “白玉堂。”展昭拉了拉白玉堂的手,小声地说道,“不要冲动。” 白玉堂僵了僵,随后特别不爽地看了展昭眼,眼神中七分不满三分哀怨,看的展昭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 两人走到那少年面前,才发现那少年今天倒是没摆摊儿算卦,而是摆了个胭脂水粉的摊子。 展昭和白玉堂两个大男人,本正经地在这里,怎么看怎么别扭奇怪。 “两位想买点什么啊?”那少年笑眯眯地开口了,光看这幅光景,倒是像极了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 “想买你,卖不卖啊!”白玉堂没好气地说道。 “卖啊,怎么不卖,”少年依然是副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我怕你买不起啊。” 白玉堂冷哼了声,道:“有什么买不起的,有本事你说个数!” “好啊,”少年说道,“这人的价值嘛,肯定不是银子能体现的,你要是想买我,就得拿另个和我相同价值的人来换。” “哦?”展昭插|了进来,道,“那你究竟有什么价值?” 少年笑着看了展昭眼,说道,“我的价值自然很大,真要买我的话,你还真换不起我。” 闻言,白玉堂倒是被气笑了,道,“那谁能换的起你啊,用皇帝来换行不行?!”白玉堂出身于武林,对皇帝的敬畏之心自然没有展昭或包大人那么大。 因此这句话出,那少年还没说什么,展昭却先皱了皱眉。 “不得胡言。”展昭低声训斥道。 白玉堂顿了顿,看了展昭眼,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再说什么。 “要真说我的价值,还真不是皇宫里那位能比得上的。”展昭这边刚训了白玉堂,那边的少年又不甘寂寞地开口了,“真要想换我的话,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你才有这资格了。” “你说什么?!”白玉堂勃然大怒,若不是被拦着,估计当场就能把少年身前的胭脂摊子给掀了。 ——因为那少年说的,正是展昭!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少年把白玉堂给惹炸毛了,就施施然地双手抱胸,看着展昭脸头疼地拦着白玉堂,笑道,“展大人是大富大贵之人,身上带着贵气,自然可以和我相提并论,你嘛……虽然在常人中算是不错的,但也比不上展大人的万分之。” 席话说的,展昭只有无奈,白玉堂则也纠结。说反驳吧,人家这是在夸展昭呢,他能怎么反驳?说展昭是福薄命贱?白玉堂就算是再脑抽,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但要说不反驳……他不甘心啊!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少年似乎看出了白玉堂的纠结,不仅幸灾乐祸地看着,还十分积极地补了刀。 白玉堂气结。 “你今日为何不算命了?”事到如今,也就只有展昭还记得自己和白玉堂的初衷,问道,“卖胭脂……算是转行了么?” 那少年笑了笑,说道,“你说算就算吧。我今日会来转这个行,也是因为我算到今日我买胭脂会有好运,你看,我这不正在交好运吗?” 展昭愣,有些没懂那少年的意思,但他旁边的白玉堂,却是敏感了回,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少年耸了耸肩,对白玉堂的话不置可否,倒是转过头来又和展昭说道:“其实我昨天还算出你要有桃花运了,你要不要买盒胭脂,好送给你那即将出现的意中人?” 说着,那少年就拿起个盒盖上印着只立着的小白老鼠的胭脂盒递给展昭,说道,“我觉得这盒胭脂很适合你那意中人,要不要考虑下?” 白玉堂见状又要怒,但这回展昭的反应快,把拉住了白玉堂,然后问道:“少钱。” “猫儿你——”白玉堂又惊又怒,但他的话根本没人理。展昭的目光直看着那少年,那少年也没把目光分给白玉堂半分。 顿时,白玉堂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抛弃了般,愤怒与委屈混在起,让他想不顾切第甩胳膊走人。 但是…… 白玉堂看了展昭眼。 他舍不得啊。 也不知道这猫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能让自己在这么糟心的情况下也依然想和他待在起? 白玉堂不知道,现在也没心思去思考原因。因为那少年又说话了。 “半文钱。”少年施施然地说道,“你我是有缘人,既然有缘,那这盒胭脂自然也跟你有缘,半文钱,就是你我的缘。” “是吗?”展昭看了那盒胭脂眼,微笑道,“那便谢谢了。” 说完,展昭就掏出文钱放到了摊子上,道:“我没有半文,你找吧。” “不急。”少年没有去动那半文钱,而是将胭脂递了过去。 展昭见状也不去纠结那半文钱了,摊开手掌,就准备接过那盒胭脂。 但胭脂还没拿到,展昭就先拿到了白玉堂的手。 白玉堂把握住展昭的手,怒道:“展昭,你当真要拿?!” “……”展昭看着白玉堂愤怒的表情,时之间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解决才好。 “说话啊!”白玉堂怒道。 “……”展昭无奈,只好把头凑到了白玉堂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别闹,我们回去再说。” 个“回去”,神奇地抚平了白玉堂的怒火,抓着展昭的手也松了松。展昭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飞快地拉下了白玉堂的手,看向少年。 那少年也是个懂的,见状也飞快地把胭脂盒放到了展昭的手心里。等白玉堂回过神来的时候,这笔交易已经完成了。 白玉堂:“……” 美色误国,纯属美色误国! …… 展昭自然不知道白玉堂的心里有纠结,收了胭脂,就直接地问道:“你住在哪里?” “个你不知道的地方。”那少年这会儿偏偏又开始打起了哑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我若是有缘,自然还会有再相见的时候,你我若是无缘,就算我与你同住在开封府内,也可能每天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展昭微微皱眉,显然是想起了之前这少年在小树林中用木遁直接消失在他眼前的事情。 “就这样吧。” 那少年说完,竟然就甩了甩袖子,十分潇洒地转身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顿时震惊了下。 ——这摊子呢?不要了? 正想着呢,个人影突然“刺溜”下从旁边蹿了过来,在了胭脂摊子前面,满脸笑意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 “这位大爷,我看您满面红光,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您这是要交桃花运的好兆头啊!”突然窜过来的小贩笑眯眯地看着白玉堂,马不停蹄地说道,“大爷您看您要不要买盒胭脂,好送给您那即将出现的意中人?” 说着,那小贩就挑出了个盒盖儿上印着只黑色|小猫的胭脂递给白玉堂。 展昭:“……” 白玉堂:“……” 开始听到这番说辞,白玉堂真是哭笑不得,除了前面的原因不样外,后面的话根本就是字不差!那少年和这买胭脂的果然是伙儿的吗?可那少年非要送胭脂给展昭究竟是为了什么?推销吗?但他只收了半文钱又怎么算? 而对于递到手边的这盒胭脂,白玉堂是纠结。 他不需要胭脂,要胭脂干嘛?但那盒盖儿上的小猫又确实可爱,看的白玉堂非常想做回买椟还珠的买卖…… “大爷,拿着吧!”小贩似乎看穿了白玉堂的想法,笑的满面生花,“你看这胭脂不仅质量好,盒上的小猫是栩栩如生,好像要跳出来似的,好啊!” 看着那黑色绿眸的小猫,鬼使神差的,白玉堂突然问了句:“少钱?”话出口,白玉堂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 他问了,他竟然真的问价了! …… 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坏掉了? 白玉堂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 “不贵。”小贩兴致勃勃地说道,“半文钱。” 展昭和白玉堂同事愣。 “小人刚刚看的清楚,”小贩指了指展昭,说道,“这位大爷刚刚也买了半文钱的东西,再加上你这半文钱,正好需要给文,好!” 说着,小贩就把那盒胭脂递到了白玉堂的手上,笑着说道,“两位真是有缘,两个半文钱凑到起,可不就是要说两位是要长长久久的在起么!两位以后可要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啊!” 小贩番话,说的展昭和白玉堂都别扭了起来,互相看看对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以至于两人离开的时候都没听清那小贩最后嘟囔的那句话—— “那神经病竟然还给我卖出了个半文钱!文钱掰成半儿还有法儿用吗!幸亏我机智,又卖出去了盒假胭脂,要不然就亏大了啊!” …… 第11章 想法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回到开封府的时候,正好是吃饭的时候。展昭还没来得及再想什么,就被白玉堂拉倒去先吃了顿饭。临近年下,开封府平时的伙食大不如前,厨房的大娘似乎在牟足了劲儿打算在除夕那天大露手。 但好在展昭不是挑的人,白玉堂虽然挑,但也不是矫情的人,所以两人匆匆吃完饭,就起回到了房间猫着,开始……呃,严刑逼供。 “猫儿,你为什么要买那盒胭脂?”白玉堂面色冷峻地问道。 ——当然了,如果他能把手里的瓜子放下,整体效果会好点。 展昭自然没有被白玉堂冷峻的面色影响到,淡定地给自己剥了个开心果,道,“因为我看到他想给我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白玉堂继续追问。 “个纸条。”展昭吧手里的开心果扔进嘴里,然后掏出了张小纸条,“这个纸条是放在胭脂盒下面起递给我的。” “那胭脂盒呢?”白玉堂的重点有些偏移——或者说就从来没对过。 “恩?”展昭也被白玉堂这神奇的重点给惊了下,莫名其妙地伸手要去摸,然后…… “你把那个胭脂盒偷走了?”展昭脸黑线地问白玉堂。 “当然没有。” 白玉堂说的本正经。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白玉堂会这么无聊地偷那个胭脂盒了。 “纸条上写的什么?”白玉堂撒完谎,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案情,意图转移话题。 展昭白了白玉堂眼,没去跟白玉堂计较,而是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还没有手掌大,上面只写着个“伪”字。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和不解。 “什么意思?”白玉堂率先开口了,“伪?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不知道。”展昭直言不讳,“等包大人回来了拿去给他看看吧。” 白玉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 原本两人打算下午的时候去找包大人,但没想到的是,吃完饭还没过会儿,包大人就已经差人叫他们两个过去了。 “不是吧?包大人这么神?”白玉堂看着展昭震惊了小下,“连我们要去找他都能猜得到?” 展昭哭笑不得地白了白玉堂眼,“怎么可能,应该是包大人本身也有事要找我们吧。” “能有什么事?”白玉堂朝展昭做了个鬼脸,懒洋洋地从椅子上了起来,晃悠地往前走,边走边道,“猫儿,带着那张纸,正好起问了。” …… 两人随着前来叫人的小厮,路朝包大人的书房走去。 腊月的天气冻的人骨头疼,展昭和白玉堂两人有内力护体自然还好些,但像普通小厮那样的普通人就有些受不住了,几乎是连跑带跳地把两人飞快地带到了包大人的书房。 推开门,脸愁容的包大人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展昭和白玉堂忍不住对视了眼,心中冒出了同个疑问——怎么回事? “大人。”展昭叫了包大人声,算是声明他们两个已经来了。 “恩。”包大人沉声应了声,道,“坐。” 展昭和白玉堂依言坐下,等着包大人开口。 但包大人好像就是想把他们两人叫过来看着自己思考般,什么也不说,只是眉头深锁地在那里。 “包大人,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包大人不开口,展昭也不好意思催,因此打破僵局的就变成了白玉堂。 包大人听到了白玉堂的话,不自然地动了动,才说道,“今日早朝后,皇上跟本府说了件事,本府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白玉堂追问。 包大人深深地皱了皱眉,说道:“皇上似乎……知道了昨日展护卫在街上听到的那句话。” 展昭心里顿时咯噔了下。 “为什么这么说?”白玉堂问道。 包大人又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才说道,“皇上让我最近去留意些民间的言论,还说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言论,要及时禀告上去,不得延缓片刻。” “怎么会这样?”展昭皱了皱眉,“皇上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包大人犹豫了下,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听说……皇上昨天似乎出国宫。” “个人?”展昭连忙问道,“还是和谁起?” 包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展昭眼,说道,“听说是和个信赖的小太监起出去的。” “小太监?”展昭愣了下。 “恩。”包大人点了点头,看着展昭说道,“展护卫,你昨日可在那算命少年身边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 展昭皱着眉开始回想了。 说实话,昨天的时候场面挺混乱的,而且展昭的注意力直放在算命的少年身上,怎么可能会去注意别的人? 再加上皇上平日都是从不出宫的,就算展昭在宫外看到了个和皇上长相相似的人,第反应也肯定是看错了,而不是皇帝微服出宫了。 “记不得了吗?”包大人看展昭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也叹息了声,“罢了,谁也不会想到皇上会突然微服出宫,如今看来,皇上昨日应该确实是听到了什么,今日才会如此跟我说的,若不是昨日展护卫你在场控制住了局面,恐怕皇上今日就不会这么直接的告诉本府这点了。” 展昭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飞快地拉了下,于是要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展昭转头看向白玉堂。 “包大人,你可知皇上昨天为什么会出宫?”白玉堂看都没看展昭眼,本正经地问道。 “呃……”其实刚刚白玉堂拉了展昭下,包大人也是看到的,本来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正打算听他说呢,就见白玉堂已经特别淡定地转移了话题,“听说是心血来潮。” “哟?包大人你这都是在哪听说的啊?”白玉堂画风变,突然不正经了起来,“都快把皇上的行程给摸清楚了啊!唉,要不说呢,当皇帝辛苦啊,每时每刻都有人监视着,猫儿,你说是不是?” “……” 展昭无语。 他还疑惑着白玉堂刚刚干嘛拉他呢!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感慨皇帝的生活不易? 这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 “说话啊,”白玉堂见展昭沉默,还催促上了,笑眯眯地说道,“是不是啊?” “……是不是也不是你用得着去考虑的啊。”展昭哭笑不得地回了句,然后再次看向包大人,“大人,你——” 展昭的声音戛然而止,抓着白玉堂又凑过来要拉他袖子的爪子,然后看向白玉堂,问道,“你在做什么?” “想跟你说个事。”被抓包了的白玉堂特别淡定地说道,“不是说有东西要给包大人看吗?” 白玉堂这么说,展昭才猛地想起了那个“伪”字,当下也懒得理白玉堂的小手段了,连忙拿出那张纸条,递给包大人,将自己今天早上和白玉堂在街上偶遇算命少年的事情说了。 包大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等展昭说完了,连忙去接过那张纸条,皱着眉看着那张纸条上的“伪”字。 沉默许久,白玉堂忍不住问道:“包大人从这上面看出了什么?” 包大人眉头不展,道:“伪,是人为之意,但是……” “包大人是觉得那少年是在提醒我们昨天皇上出宫是人为的?”展昭接道。 “正是。”包大人点了点头,表情却依然严肃着,“但他为何要提醒我们?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皇上今日会和我说这件事?” 所有人的沉默了。 那少年就像是个谜样,亦敌亦友,哪怕是展昭这个知道上辈子所有事的人,都有些分不清那少年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三人起纠结着,沉默半响,也没什么结论,反而加的困惑了起来。 最后,包大人也只得叮嘱展昭,让他下次再见到那少年的时候,定要留住那少年,然后也就让展昭和白玉堂散了。 …… 回到展昭的房间,白玉堂依然赖在里面不肯走,展昭看了他眼,也没去管他。他平时在开封府没有什么日常的工作,只在有案子的时候帮着包大人起办案,所以现在他也没什么公务,只能……陪着白玉堂无聊。 “猫儿,我忽然冒出了个很神奇的想法。”白玉堂突然说道。 “什么想法?” 展昭看了白玉堂眼,顿时愣。 白玉堂正双手叠放在桌子上,向前倾着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莫名地让展昭有种……白玉堂要放大招的感觉。 “我觉得我看上你了。” …… ………… ……………… 世界都安静了。 但神奇的是,展昭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太惊讶? 这是为什么? 展昭彻底将瞪着眼睛求回应的白玉堂给忘得干二净,开始思考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反应。 第12章 肉麻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喂!”白玉堂猛地在展昭的耳边大叫了声,“你高兴傻了?” 啪。 展昭被白玉堂骇了跳,个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茶杯给碰到地上去了,滚烫的茶水撒了展昭手。 “喂!”白玉堂也被展昭的反应吓了跳,连忙回身拿过了挂在床边的布巾,要去擦展昭的手。但刚刚被热水烫过,再用布巾去擦显然是雪上加霜,因此那布巾刚碰到展昭的手,展昭就疼得“嘶”了声。 白玉堂拿着布巾的手顿时哆嗦,顺手把布巾往后扔,把揽住展昭的腰就带着他往外冲到了院子的水井边。 “你等着我打水。”白玉堂边说着,边就伸手去抓水井旁的水桶。 …… 事情时之间似乎有些怪异。 被烫伤了的明明是展昭,但现在急的满头是汗的人却是白玉堂。展昭反倒是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平静地看着白玉堂各种忙活,仿佛这种事情是在正常不过似的。 哗啦。 白玉堂飞快地打了桶冰水上来,抓着展昭的手腕,用水瓢舀了些水轻轻地洒在展昭被烫的有些红肿的手上。 骤然浇上来的冰水让展昭几乎有种又被烫了的感觉,下意识地想,却被白玉堂以大的力道制止住了。 “别动!”白玉堂责怪道,“要不然你的手会肿。” “……” 展昭不动了,默默地看着白玉堂跟照顾自己亲儿子(……)似的用冰水给展昭的手消肿。 两人之间陷入了种温馨的沉默中,明明两人都没说话,但却形成了种莫名的和谐。 过了会儿,白玉堂把这桶水都用的完了,展昭的手也差不消了肿。白玉堂松了口气,又仔细地检查了下展昭的手,才顿了顿,突然用种贱兮兮的语气朝展昭说道,“怎么了?你这猫儿当真高兴疯了?”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愣。 刚刚在白玉堂表白的时候没有响起的提示音,这会儿却突然响了起来。展昭看了眼白玉堂的表情,却半点都没找到说谎的痕迹,不由得暗叹了声怪不得自己之前被白玉堂骗的团团转,因为这货还是个惯犯! “白玉堂,你在对我说谎了。”展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索性叹了口气,直接地问了出来。 “你逗我呢?!”白玉堂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说道,“我哪骗你了?” 展昭想了想,说道,“你其实并不觉得我高兴疯了吧?” 白玉堂的眼里闪过抹讶异,如果不是展昭眨不眨地盯着白玉堂的眼睛,恐怕也捕捉不到这转瞬即逝的反应。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白玉堂“困惑不解”地说道,“我不觉得你高兴疯了,我还能觉得你高兴死了吗?” “你其实是在担心吧。”展昭突然觉得这样直接地说出白玉堂心事的感觉……有些暗爽,“你在担心我……拒绝你?” …… 长久的沉默,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个三头六臂的怪物般。 “猫儿,你这想象力真是太……”白玉堂顿了顿,接着话锋猛地转,掷地有声第说道,“靠谱了!” 展昭愣。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特别担心你拒绝我,”白玉堂说的异常真诚,甚至还眨巴了下眼睛,以突出自己的纯洁,“我这么爱你,你要是拒绝我了,我可怎么办啊!” “……” 展昭等了三秒,提示音没有出现,这让他不得不面对个血淋淋的事实——白玉堂这句肉麻到死的话……是真的。 “你好好说话!”展昭忍不住说了白玉堂句。 “还怎么好好说话啊?”白玉堂痞痞地笑了下,抓着展昭手腕的手晃了晃,说道,“难不成要边亲你边说话吗?” “……” 又没有提示音。 展昭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而且他还不是被白玉堂的表白给惊的,而是被白玉堂的真实想法给逼疯的! “唉,算了,不逗你了。”白玉堂放开了展昭的手腕,重重地叹息了声,“你现在的反应没有以前好玩儿了,你会房间去吧,我走了。” 说着,白玉堂就把地上的水桶和水瓢放好,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晃悠出去了。 …… 展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只还略微有些红肿的手,发呆。 白玉堂说喜欢他。 偏偏他还通过提示音知道了白玉堂没有在开玩笑。 …… ………… ……………… 这算怎么回事?! 展昭终于后知后觉第体验到了那种早该来的头痛感,他以后该怎么和白玉堂相处?劝他看看别的姑娘? 展昭觉得自己的脑洞越来越大。 可白玉堂喜欢他什么? 展昭忽然有些懊悔,他刚刚应该先把这个问题问清楚,再放白玉堂离开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展昭叹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用布巾把自己手上的冰水擦干净,正想着要不要去管公孙先生要罐烫伤药,就听自己的房间门被草草地敲了两下,然后被推开。 “给你药。” 白玉堂推门而入,本来似乎是想借着开门的姿势顺势吧那罐烫伤药扔给展昭,但临时想起来展昭是手被烫伤了,便生硬地顿住了手势,老老实实地转身关门,然后把伤药放在了桌子上。 展昭没动。 见状,白玉堂突然笑了声,道:“怎么?还想让我伺候你敷药啊?” “……不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展昭反而有些不能适应白玉堂现在这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来什么来啊,”白玉堂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道,“你就剩只手了,怎么自己来?乖乖把手伸过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玉堂说话的样子太过不正经了,总之话音刚落,展昭脑子里的第个反应竟然不是伸手或者反驳,而是…… 白玉堂用这幅语调跟他说“乖乖躺倒床上去吧”! …… 展昭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坏掉了。 “你刚刚不是走了吗?”展昭边想的同时也倒是真的把手伸了过去,毕竟他自己人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白玉堂的这种态度,还没想好应对方式的展昭也不得不同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和他相处。 “恩,”白玉堂漫应了声,道,“后来忽然想到了个事情,就又回来了。” “什么事?”展昭问道。 “你觉得那个算命少年是敌是友?”白玉堂说道。 展昭愣,有些没想到白玉堂竟然这么快地转变了话题,思考了会儿,才说道:“我也不确定。散布谣言的是他,给我们提示的人也是他……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猜测下吧,”白玉堂说道,“如果他是敌人,那么散步谣言很好解释,而他给我们的那个纸条……就不定是为了帮我们,而是为了误导我们。” “误导?”展昭心里惊,飞快地回想着自己上辈子的事,却怎么也没想明白哪件事情和“伪”或者“人为”有关系。 “皇上被人引出去,听到那个谣言的事情究竟是人为的,还是仅仅只是个意外?”白玉堂说道,“如果不是人为的,那么我们肯定会把那个跟着皇上出宫的小太监当成敌人,那么如果这就是那个算命少年想要的呢?” “那说明那个小太监肯定知道什么,或者……”展昭略皱眉,道,“散布谣言的人想让我们怀疑那个小太监。” “恩。”白玉堂点了点,接着说道,“还有种可能,就是他想误导我们的还有别的事情,但我们目前还没有遇到。” “但如果他不是在误导我们的话……就是说明那个跟着皇上起出去的小太监有问题。”展昭皱眉说道,“所以不论怎么样,我们都要先去查下那个小太监。” “猫儿,你有办法进宫吗?”白玉堂问道。 “办法的话……包大人肯定有。”展昭皱眉道,“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那可不定。”白玉堂笑了下,说道,“不论那算命少年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我们不按照他预期的想法来,自然就不会被他利用,所以我们不如直接用些意想不到的方法去对付那小太监。” “比如?”展昭问道。 “唔……”白玉堂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个奸计得逞的笑容,超展昭笑呵呵地勾了勾手指,道,“俯耳过来。”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听到这句话,展昭总有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 啪—— 展昭直接拍掉了白玉堂的手,把自己被包扎好的手也收了回来,道:“不想说就算了,包大人也不是想不出办法来。” “你又要去找包大人?!”白玉堂的的脸顿时皱成了团,半认真半无理取闹地说道,“你求我下不是简单吗!” “……” 展昭简直哭笑不得地看了白玉堂眼,“你觉得求你和去找包大人,哪个对我来说轻松?” 白玉堂:“……” 第13章 拥抱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虽然白玉堂不想承认,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让他想不屈服都不行。 “那你去找包大人吧。”白玉堂撇了撇嘴,说道,“反正他肯定能给你想办法,你问他什么他都能给你想办法对吧?!” 【叮——有人对你撒谎】 …… 这又是哪句话口不对心了?展昭无奈地看着白玉堂,是那句让自己去找包大人的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展昭真心觉得现在自己面前着的已经不是那个英俊潇洒的锦毛鼠白玉堂了,而是个被人抛弃了还不肯撒娇挽留的小狗…… “白玉堂,不要这么幼稚。”展昭下意识地用用了哄孩子的语气去说。 “……幼稚什么幼稚啊!”白玉堂几乎口血喷出来,“你才幼稚呢!听没听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啊?!让你伸个耳朵怎么就那么难吗?!” “……那你为什么不凑过来?”展昭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不知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吗?” 白玉堂:“……”他家猫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好了,不要闹了,”展昭安抚道,“你究竟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吧。” “……” 哄孩子语气,又见哄孩子的语气! 白玉堂气的抓起面前的茶杯就喝,但那茶水可是刚刚把展昭的手都烫肿了的热水,白玉堂喝的又快,因为感觉到的烫的时候已经完全把水给咽了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的他不停地捶胸口咳嗽着。 …… 大概是白玉堂咳嗽的实在是太凶残了,展昭都有些不忍心地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背,以免他把自己磕死。 “……你慢点。”展昭说道,“茶水很,你可以慢慢喝。” 白玉堂:“……”慢慢喝你妹…… “好点了吗?”展昭问。 “……”白玉堂摸摸抬眼,看着展昭,眼中还带着几分被烫出来的泪水。 “……要不要去给你倒点凉水?”展昭有些不忍心了。 “……”白玉堂依然目光盈盈地盯着展昭。 “……”于是展昭也沉默了。他总觉得白玉堂的眼里似乎带着几分期待……但他实在是猜不出来白玉堂期待的究竟是什么。 “你想让我做什么?”犹豫了下,展昭还是问了出来。 白玉堂的表情瞬间诡异了下,随即露出个小小的苦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张开嘴,沙哑地说道:“我没事……” 那声音低沉的厉害,显然刚刚的热水把白玉堂的嗓子也给烫了下。 展昭皱了皱眉,道:“你等下。” 白玉堂愣,看着展昭起身朝外走去,不会儿拿回了几个小冰球。 “含着。”展昭拿起颗冰球放到了白玉堂的嘴边。 白玉堂甚至能感觉到冰球上散发出来的凉气,但他此时却有些愣住了。这还是展昭第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 难道说是因为之前他的表白? 白玉堂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起来。 这猫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嘛!这才刚表白,虽然没有答应,但也立马变得亲近了起来,看来只是他说的太过突然,让这猫没什么时间去细想这件事,等他想好了,点头答应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 白玉堂这边想的十分精彩,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精彩非常,但这却让拿着冰球的展昭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展昭问道,“你没事了?” “当然有事!”白玉堂用沙哑的嗓音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再拿过来点!” “……”展昭无语地看着白玉堂,几乎不想理他了。 但这回白玉堂算是学乖了,展昭没有动的意思,他就自己凑了过去,咬住了展昭的手指,用舌头将冰球给卷到了自己的嘴里。 展昭:“……” 冰球再口中迅速地化成了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缓解了些许疼痛。 “好点了吗?”展昭问道。 白玉堂点了点头,见展昭手里还有几个被展昭赤手拿着,已经有些要化了,便含糊道:“再给我个。” 但展昭却摇了摇头,道,“这是生水,还是不要吃太的好。” 白玉堂愣,看着那几个冰球在展昭的手里慢慢化去,最终变成了滩凉水。 “你想到谁了?”白玉堂突然问道。 展昭顿,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白玉堂。 “哼,你在想谁的时候都会是那副表情,”白玉堂撅了撅嘴,看着屋顶,“说吧,你刚刚在想谁?” 展昭轻笑了声,道:“我想起我娘了。以前我被烫到了,她也会给我吃冰块儿。” 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展昭的娘在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白玉堂还陪着他喝了夜的酒,此时的展昭,显然是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有些触景生情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日子啦!”白玉堂突然大力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对错愕着的展昭说道,“以后你被水烫了我肯定也给你吃冰!” 展昭:“……”他是这个意思吗? “你还不相信我吗?”白玉堂又拍了拍展昭,“你刚刚不是想知道咱们怎么去对付那个小太监吗?我告诉你!” 白玉堂豪气的样子顿时把展昭心头的那点阴郁拨开了。 本身也就是有点小伤感而已,有白玉堂的刻意打断,展昭也不是矫情的人,那点刚刚才出现的伤感气氛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我们会儿潜进宫中,直接把那小太监给绑出来吧!”白玉堂兴致勃勃地说道。 “绑出来做什么?”展昭想了会儿,没想明白白玉堂的逻辑,问道,“你想严刑逼供?” “当然不。”白玉堂笑了笑,说道,“如果他真的跟那个算命的是伙儿的,那么他要么只是听命行事,要么就是足够聪明,如果他只是听命的话,吓唬下也就有结果了,但他如果是聪明的那种……就有些好玩儿了。” “你是说先吓唬,再诱惑?”展昭总结了下,“要是都不管用呢?”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白玉堂耸了耸肩,“事情都还没有做,怎么可能把所有的情况都想出来?步步来吧。” 展昭听着有理,自然也就点了点头,忽然道,“你的嗓子没事了吧?” 白玉堂愣,下意识地说道:“没事了啊。” “嗯。”展昭点了点头,“那就去找包大人吧,这件事最好越快做越好,让他把我们带进宫去,方便些。” 白玉堂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展昭当下便起身,要朝外面走去。但展昭才刚刚转身,就感觉到有个东西贴上了他的身后。 “猫儿……” 白玉堂手从展昭胳膊和腰之间的缝隙中伸过去,搂住了展昭的腰,手抬起来捂住了展昭的眼睛,整个胸膛都贴在展昭的后背上,轻声说道,“闭眼。” 展昭的身体微微颤。 白玉堂感觉到了,却也只是紧了紧抱着展昭腰的手,把下巴放在展昭的肩膀上,深吸了口气,小声地说道,“闭上眼睛嘛……” 白玉堂的声音很轻,让展昭的身体又是颤,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什么,展昭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热,原本有些变快的心跳都回复了正常。 展昭的世界里现在是片黑暗,但却奇异地让展昭感受到了种安全感。 白玉堂感觉到展昭乱动的眼睫毛慢慢地听了下来,微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时间好像被静止了般,白玉堂没说他为什么要抱展昭,展昭也没问。所有的切,在这刻,都变的不再重要,只有这个拥抱,是全世界最真实的。 …… 眼睛上是暖暖的温度,背后的坚实的依靠,这种放松的感觉几乎要让展昭舒服的睡过去。 “猫儿,”白玉堂突然出声了,“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吧?” 过了好几秒,展昭才反应过来白玉堂说的是什么,但即便是反应了过来,展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辈子和白玉堂相处的幕幕从眼前划过,白玉堂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让他痛彻心扉。这辈子有了那个“特异功能”后,展昭觉得自己好像是又认识了遍白玉堂似的,口是心非的白玉堂让展昭感到好笑,又同样感到丝丝感动。 这样的白玉堂,是展昭永远都不忍心失去的,所以在白玉堂刚刚跟自己表白的时候,展昭下意识地以种逃避的姿态拒绝了这个话题,是因为他被惊到了,同样也是因为白玉堂对他是非比寻常的重要,这种重要,是让他不敢轻易地去改变他们原本的关系,哪怕他们的关系改变后真的会让两人变得好,展昭也不敢轻易地去做出这个改变。 …… “我不知道。”黑暗中,展昭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第14章 攻守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白玉堂枕在展昭的肩膀上,好像是没有听到展昭的答案般,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好吧,那我们去找包大人吧!” 展昭:“……”这画风和剧情转变的是不是有点快? 白玉堂放下了手,阳光洒在展昭的眼皮上,让展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随即才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白玉堂。 “你说咱们是把动静搞大点让那算命的直接知道他的人被咱们抓走了,还是悄无声地的干,等着他们发现?”白玉堂摸着下巴问道。 等了会儿,展昭依然没有回应。 “怎么不说话?”白玉堂奇怪地看了展昭眼,“你不是向来把查案放在第位的吗,这回怎么这么不积极?” “……不,没什么。”展昭晃了晃头,想跟白玉堂讨论下案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太深,导致展昭开口的第句话就是,“你不打算追问我了?” 白玉堂笑眯眯地说道:“不打算。” 展昭等。 没有提示音…… 竟然真的不打算追问了?展昭忽然有些怀疑白玉堂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他还有后招? “你……有什么打算?”展昭谨慎地问道。 “我没什么打算了啊。”白玉堂特别洒脱地摊了摊手,说道,“你说你不知道,那我就等到你知道了为止呗。” 【叮——有人在对你说谎】 等,这可不是白玉堂向的风格。对于白玉堂来说,他的人生中就没有等这个字,不论有没有机会,白玉堂都会用自己的攻势来给自己创造出机会。所以即便不需要提示音,展昭也能知道白玉堂在撒谎。可白玉堂真正想的是什么?展昭这回却猜不透了。 “喂,你太不敬业了吧?”白玉堂突然伸手掐了下展昭的鼻子,调笑道,“你可是开封府的人啊,我现在这么努力的帮你办案,你就在这里发呆?” “……”展昭又狐疑地看了白玉堂眼,却依然对白玉堂的想法没什么思路,再加上白玉堂刚刚的话,展昭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边墙子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思考了下白玉堂刚刚说的两种情况,说道:“都不用,我们可以去问问包大人,看皇上能不能帮我们。” “皇上?”白玉堂诧异。 “嗯。”展昭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皇上愿意相信包大人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让皇上配合我们,给那个小太监随便治个罪,然后交给开封府审理。” “哦,你怕这个啊。”白玉堂虽然不算聪明绝顶的那类人,但他也不笨,再加上他对展昭的了解,听了句话,就知道展昭的想法,“你怕直接劫持导致宫中人心惶惶?但如果皇上不愿意,或者不相信我们怎么办?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想再把那个小太监弄出来就麻烦了,不说别的,至少如果他消失了,皇上第个怀疑的人肯定是咱们。” 展昭沉吟片刻,道:“所以我说咱们先去问问包大人,如果包大人觉得可行性较大的话,我们就用这种方法,如果大人觉得皇上可能不会信我们的话……我们最好就能诱导那小太监犯点事情,然后包大人在把他要到开封府来审理,否则我们就只能偷偷地把他弄出来了。” “那要不要试试直接诱惑他犯事儿?”白玉堂提议,“要不然皇上总归是会对咱们有疑心的。” “先去问问包大人吧。”展昭叹了口气,说道,“至少我觉得皇上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包大人,就说明他对包大人还是比较信任的。” 白玉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瞬间,展昭几乎觉得自己又穿越了,因为白玉堂的这个动作跟刚刚抱他前的那个动作模样。 “你又想什么吗?”白玉堂突然戳了戳展昭的脸,埋怨道,“每天你都这么发呆,你也不怕自己呆死吗?” “……我只是在想事情。”展昭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好吧。”白玉堂的手顺着展昭的脸颊向下滑,停在了展昭的下巴上摸了摸。 “……” 展昭觉得自己尴尬了,这样亲密又带着点挑逗性的行为他之前完全没有经历过。 “走吧。”白玉堂笑嘻嘻地放下手,越过了展昭朝外走去,“去找包大人。” 和白玉堂擦肩而过的瞬间,展昭稍稍地松了口气,看了白玉堂的背影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白玉堂看了眼赶上来的展昭,特别自然地伸手搭住了展昭的肩,然后凑过去,亲了展昭的脸颊下。 “………………” 展昭不可思议地扭头看着白玉堂,可白玉堂却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继续往前走着,甚至连搭在展昭肩上的手都没收回来,这幅淡定的样子甚至让展昭有些怀疑刚刚自己脸上的触感是不是被自己感觉错了,白玉堂只是用手碰了他下,或者根本就不是白玉堂的事情,而是刚好有片落叶划过? …… 现在是腊月中旬啊,哪里来的落叶! 展昭等着白玉堂的侧脸,似乎是想从白玉堂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搭肩这个动作白玉堂原来就经常做,有时候展昭有时候兴奋了也会搭白玉堂的肩,所以刚刚展昭根本就没注意到白玉堂的动作。 “……你刚刚做了什么?”展昭盯着白玉堂,忍不住问道。 “亲你啊,”白玉堂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看着展昭,“怎么了?” 亲你啊 亲你啊 亲你啊 …… 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 白玉堂的这两句话在展昭的脑子里不停地转来转去,甚至由于白玉堂说话时的表情太过自然,展昭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有些问题。 “……为什么?”这种问题之前的展昭是绝对不会问出来的,但现在,对于他来说,震惊已经让他麻木的不去在乎这些了。 “因为我喜欢你啊,”白玉堂说的坦坦荡荡、本正经,“我喜欢你,所以我亲你,有问题吗?” 从逻辑上讲是没问题的,但从实际上讲,这里面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展昭想反驳,但在他开口的瞬间,就被白玉堂给打断了。 “好啦,别纠结这个了,快去找包大人吧!”白玉堂说道,“想想会儿见到了包大人要说什么。” “……” 展昭看着白玉堂,万分无语。 而白玉堂虽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儿。 亲到了亲到了嘿嘿嘿!这猫果然还是喜欢我的!o(*////▽////*)o …… 包大人的书房。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来了这里,行为上自然会有所收敛,不等包大人询问,就把两人刚刚想好的事情跟包大人说了。 而包大人在听完两人的对策后,倒也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白展两人就这样坐在旁等着。 白玉堂等的无聊了,就斜眼去看展昭。看着看着,白玉堂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些累,最后干脆也不掩饰了,直接往后靠,条腿踩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看着展昭。 展昭:“……” 这么灼人的视线,展昭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 你够了!——展昭瞪了白玉堂眼,用眼神示意着。 不够,怎么看都不够。——白玉堂突然化身不要脸的膏药皮,就这么黏着展昭,怎么撕都撕不下来。 “咳咳……” 两人眉目传情传的正欢,包大人突然咳嗽了两声。 展昭心里惊,连忙看向了包大人。 “……我觉得这个办法算是可行的。”包大人颇为糟心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眼,开口道,“但是我也觉得白少侠的担心有理,我们还是先不要经过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个太监犯什么错误,然后再要到开封府吧。” “好。”包大人既然有了主意,展昭自然不会不听。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诱他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白玉堂拖长了音,顿了下,又接着说道,“摔烂个皇上最喜欢的花瓶怎么样?” “不行。”展昭直接道,“如果这样的话根本就轮不到开封府插手。” 确实,个花瓶碎了,难道还需要开封府升堂审理下人家究竟是怎么碰坏的吧。 “那就给他设个圈套,让他自己钻。”白玉堂又说道。 “嗯……嫁祸他?”展昭顺着白玉堂的思路说下去,但目光却是看向包大人的。不管怎么说,作为清正廉明的包大人,眼里是最见不得冤枉啊、嫁祸啊这样的事情。 果然,包大人听了展昭的话后眉头明显皱,但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展护卫,白少侠,你们可有什么妙计?” 第15章 心跳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对于栽赃陷害这种事,包大人这种公正廉明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妙计,而展昭在包大人身旁呆的久了,身正气自然也怎么都去不掉。所以在这三人中,能够想出什么“妙计”的,自然也只有个人了。 白玉堂看了看包大人,又看了看展昭,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其实我也是个名门正派。”白玉堂忍不住提醒道。 包大人:“……” 展昭:“……” “干嘛?!不信啊?!”白玉堂瞪展昭,有些恼羞成怒。 “咳。”包大人干咳了声,打断了白玉堂和展昭之间的“深情互望”,“展护卫,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晚上你帮着白少侠想想办法,明天下朝后,你带着白少侠进宫找我。” 展昭努力忽视着白玉堂不满的视线,道:“是,大人。” …… 两人前后地离开了包大人的书房,并肩而去。 吃过晚饭,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按照往常的安排,展昭此时定或是读读书,或是练练剑,消磨下晚饭后的时光,就要收拾下准备睡了。 但今天展昭显然没办法做这么奢侈的计划。 因为白玉堂正赖在他的房间里,点要走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连理由都特别的冠冕堂皇——还没想出怎么陷害那个小太监的办法呢,走了的话明天怎么办?! 展昭无语地看着白玉堂。 整个下午,他耳边那个【叮——有人对你说谎】的提示音就没断过,白玉堂对他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把小太监带到开封府的办法白玉堂刚从包大人书房那里回来的时候就有了,但偏偏还要骗展昭说想不出来,让展昭帮着他想。包大人在两人走前的那句叮嘱俨然被白玉堂当成了圣旨,只要展昭想赶人,就被他拿出来,好像展昭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样。 “……你究竟想呆到什么时候?”展昭问的有些有气无力,因为他已经和白玉堂耗了个下午了,实在没什么余的精力了。 “待到睡觉吧?”白玉堂陈恳地说道。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 “欸,猫儿,咱俩就这么坐着无聊?”白玉堂的眼睛亮,突然说道,“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展昭:“……我这里没有酒。” “谁说的。”白玉堂拍了拍胸口,十分笃定地说道,“肯定有!” 说着,白玉堂就跑到了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个小锄头,蹲在展昭的房间的墙角开始挖。 片刻后。 “这里为什么会有三坛酒?!”展昭震惊地看着白玉堂从土里搬出了三坛子酒。 “我埋的。”白玉堂笑的脸奸诈,“三年前就埋下了,你忘了?” 展昭:“……”他可以确信,不是他忘了,而是白玉堂当初就没告诉过他! “来尝尝吧,”白玉堂兴冲冲地把坛酒塞到了展昭的怀里,然后自己手个抱着两坛酒,回房间。 展昭见白玉堂都已经掀开盖子了,就已经知道无力回天了,只能无奈地说道:“明天早上还有正事,你不要喝太。” “什么叫我不要喝太,”白玉堂不满地瞪了展昭眼,“难道你就能喝太吗?!” 展昭:“……”其实他根本不想喝。 “来来来,”白玉堂熟门熟路地从展昭的柜子里摸出了两个瓷碗,满上了酒递给展昭,道,“干了这碗!” “……” 展昭无奈地接了过来。 三碗酒下肚,白玉堂大呼了声爽,就要给展昭倒第四碗。 “够了吧,”展昭拦住了白玉堂的手,道,“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哎呀,没事的。”白玉堂笑嘻嘻地握住了展昭拦着他的手,道,“包大人下朝的时候都快吃午饭了,根本不用起那么早。” 展昭无奈。 面对打定主意蛮不讲理的白玉堂,展昭实在没办法,哪怕他再怎么激烈的反抗,白玉堂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听懂,照样我行我素。 今晚的白玉堂就是如此。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展昭皱了皱眉。曾经的他在面对白玉堂的时候只能不断地妥协,而现在的他……似乎还有另条路可以走? “你为什么会想喝酒?”展昭舒展了眉头,沉稳地问道。 “嗯?”白玉堂有些诧异展昭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没什么啊,就是想喝了,就喝啊。”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了然——白玉堂肯定有着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原因。 思考了下,展昭又问道:“为什么想拉着我和你起喝?”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白玉堂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不拉着你喝,难道还要去拉着包大人喝吗?”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暗道——白玉堂要喝酒果然是和自己有关。 “那我若是不想喝呢?”展昭问。 白玉堂连想都不想,飞快地回道:“灌你。” 【叮——有人对你说谎】 熟悉的提示音,但展昭却诧异了。 如果他不想喝酒的话白玉堂不是真的想灌他?那会是什么? 斟酌了下,展昭本正经地道:“把酒收起来吧,今晚不能喝太。” 白玉堂的面色古怪了下,停顿了好长的时间,才确认道:“你是认真的?” “嗯。”展昭点了点头。 “……那至少喝完这坛吧。”白玉堂露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毕竟都打开了,不喝完的话下次也就不好喝了。”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 怎么又说谎了,白玉堂到底想干什么?这么锲而不舍的要喝酒又是为了什么? …… ………… ……………… 展昭抚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十分可怕的想法。 “喂,你怎么了?”白玉堂按住了展昭的肩膀,略有些紧张地问道,“头疼?” “……没有。”展昭抬起头,把脑子里那个神奇的想法给扔了出去,“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什么事?”白玉堂问。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去?” 白玉堂:“……” “你就这么想轰我走?”白玉堂撅了撅嘴,不满地问道,“把我轰走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待会儿不行吗?!” “我要休息了。”展昭好不委婉地下着逐客令,自从通过那个神奇的提示音知道了白玉堂天要对他说少谎之后,展昭就觉得自己对白玉堂越来越直白了。 “我也要休息了,”白玉堂眼睛亮,道,“干脆我直接睡在你这里吧!” 展昭:“…………出去。” 白玉堂:“……” …… 好不容易把白玉堂赶了出去,展昭万分疲惫地把自己收拾好,吹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 耳边是久违的安静,虽然从白玉堂表白到现在也才只有几个时辰的事情,但展昭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好几年般,耳边无时无刻都是白玉堂的声音,眼睛不论看到哪里也都有白玉堂的身影,哪怕是现在闭上眼睛,白玉堂的身形也会出现在展昭的脑海里。 久违了寂静将展昭包裹住,但时间长,展昭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太喜欢这样的安静,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个人般。 他这是怎么了?! 展昭用被子蒙住了头。 窒息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闷热,耳边最大的声音来自于他自己的胸口强健而有力的心跳。这还是展昭重生后第次这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瞬间,展昭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圈儿有些湿润。 哪怕过了好几天,展昭都依然在感叹着——只要活着,就好。 呼—— 展昭把被子放了下来,重新呼吸着清新微凉的空气,这种对比让展昭又感受到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带着,就连展昭脑子里关于白玉堂的片段都少了不少。 嗒。 展昭的眼皮紧,虽然没有睁眼,但他的手已经瞬间抓住了被子边,做好了随时翻身起来的准备。 但下秒,展昭的身体就放松了下。 ——因为他听出来那个时分猥琐地半夜翻窗进他房间的人是谁了。 白玉堂。 也只有白玉堂,会做出这种无聊又让人无语的事情。 当然,白玉堂并不是来做贼的,所以他没有刻意地去避免打开窗子的声音,也自然没有放轻自己走路的声音。展昭躺在床上,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出白玉堂落地的是哪只脚来。 “猫儿?”白玉堂轻声叫道,“你睡了吗?” “……” 展昭时之间有些拿不准要不要理他。但还没等他想好,展昭就感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阵凉风伴着白玉堂的身体去钻了进来。 “……出去。”展昭忍无可忍地开口了。 “别这么无情嘛。”白玉堂笑嘻嘻地说道,然后趁着展昭转身的机会双手抱住了展昭的腰,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导致展昭刚转过来,眼前就只剩下白玉堂的眼睛。 ——那双在黑暗中也不是光彩的眼睛此时正眯成了两条缝儿,不看整张脸,展昭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出白玉堂的音容笑貌。 砰——砰—— 展昭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下秒,唇上湿。 砰砰——砰砰—— 两人的心跳交织成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第16章 正常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展昭从来都不知道这种嘴唇碰嘴唇的感觉竟然能让自己的心跳的如此之快,甚至在他自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都已经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了。 “猫儿。”白玉堂嘴里叫着,但此时脸上的笑却比展昭像是只猫,还是只偷了腥的猫。 瞬间,展昭心乱如麻。 这让他该怎么回应? 这让他能怎么回应? 白玉堂这样的做法,摆明了是不给他留后路了。 展昭时间莫名地冒出了几分气愤,连带着说的话,都带着些不满,“你下午不是说你在开玩笑吗?” “嘿,当然了!”白玉堂笑的十分……不正经,“不止下午的时候,我现在也是在开玩笑啊,怎么,你当真了?”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顿时只觉得喉头甜,口血就要喷到白玉堂脸上去了,好不容易把那股火儿给压了下去,就听白玉堂特别不要脸地说道,“好兄弟之间亲下怎么了,你这么当真是不是真的对我有点意思啊?” 【叮——有人对你说谎】 两个提示音把展昭心里的怒火又往上拱了拱,因此展昭想也不想就说道,“不,你想太了,我没有当真,而且我也觉得好兄弟之间亲下挺正常的。” “……”这回被噎住了的换成了白玉堂,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贱笑变成了铁青,沉默了好久,才憋出句:“什么叫你也觉得好兄弟之间亲下挺正常的?你亲过了?!” “对。”展昭答的飞快,“怎么,你没有过?” 白玉堂:“……”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白玉堂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清晰地从展昭的脸上看到了种名为“怜悯”的情绪。 “早点睡吧。”展昭看着白玉堂,说道,“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展昭也不管白玉堂什么反应,又转了个身,背对着白玉堂,让刚张口想说些什么的白玉堂顿时吃了个闭门羹,嘴巴大大地张着,却发不出点声音来。 我去反了这猫了!白玉堂瞪着展昭的后脑勺,觉得自己心里股邪火儿怎么也发不出来。 “你个死猫给我起来!”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的白玉堂彻底爆发了,双手扒着展昭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誓要把展昭给摇醒不可的架势,怒道,“你跟谁亲过了?!你跟谁?!!” “出去!”展昭把把白玉堂挥开,头也不会地说道,“我要休息。” “休息什么休息!!”白玉堂怒道,“你今晚不给我说清楚你别想睡觉!!!” “白玉堂你够了!”展昭被白玉堂闹的不行,直接坐了起来,“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同意你的观点你又有意见,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白玉堂说了个字,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怎么样? 他只是想逗逗这猫啊!谁知道这猫竟然还真的敢承认自己和别人亲过!和别人亲过!和别人!亲——过——!! 白玉堂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浑身都在冒火,展昭微怒的表情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对他的嘲讽般。 “哼——!”白玉堂掀被子,狠狠地瞪了展昭眼,下床,走人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怒而离去,最后还摔了下门的背影,从心底里……觉得爽。 要作就不要怪自己要死。 不会儿,展昭就听到院子里白玉堂练武的声音了,每拳,每脚都出的极其用力,就连破风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展昭翻了个白眼,根本没去管院子里的白玉堂,径自拉好被子,睡了。 …… 不知道过了久,展昭都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发现自己的耳边已经没有了白玉堂练武的声音,然后“吱扭”声响。展昭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他把眼睛睁开,就感觉到阵凉风向他袭来,接着,就是个冰凉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 这个过程展昭隐约觉得莫名的熟悉,脑子里却有些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熟悉,只是下意识地放心,背后的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他也下意识地往那人的怀里凑了凑,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过去。 …… 翌日。 当展昭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晨的第缕阳光已经无声无息地落进了他的房间里。冬日的早上总是让人格外地眷顾被子里的温暖,尤其是当你的被窝里还有另外个人的时候。 展昭:“……” 白玉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展昭开始回想昨晚白玉堂愤而离去后的时候。 那个开门声……是白玉堂又回来了的声音?展昭时之间有些拿不准,因为在他看来,白玉堂从来是个只图自己爽快的人,肆意潇洒,从不会委屈自己去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而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之间可以说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按照从前白玉堂的性格,展昭都有些担心第二天还能不能在开封府看到白玉堂。可现在—— 白玉堂就躺在他的床上,双手搂着的他的肩膀和腰,双脚夹住了自己的腿,两个人和麻花样缠在起…… 这场景还真是有些……不忍直视啊。 展昭有些尴尬地想从白玉堂的怀里退出来,但他动,白玉堂就行了。 ……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展昭见白玉堂醒了,就趁着对方还没彻底清醒的时候,连忙要推开白玉堂,以免等他醒了后又要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但白玉堂能让展昭得逞吗? 显然不能。 展昭的手刚碰到白玉堂的胸膛,白玉堂就个用力,把展昭又捞了回来,然后不等展昭反抗,直接亲了下去,重重地压着展昭,不让两人之间又半点空隙。 “唔……” 展昭哼了声,但却没起到半分阻挡的作用,反而让白玉堂有机会把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生涩而坚定地向所有人——包括展昭自己——标记着自己的领地。 两个人都睁着眼睛,互不相让地对视着。 白玉堂的眼里是志在必得的坚定,而展昭的眼里则的是疑惑和震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展昭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闭上了眼睛,而白玉堂的手也在他身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摸着…… 这不对! 展昭猛地惊了下,趁着白玉堂亲的忘我,把将他推开,略有些慌乱地坐了起来,半张着湿润的嘴唇,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白玉堂呢? 被展昭推到了边,脸上除了最开始的怔愣外,竟然直挂着个满足的笑容,看着展昭的表情,甚至还十分坏心地说道,“猫儿,别忘了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 展昭愣,下意识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笑的脸深意,“你不是也觉得好兄弟之间亲下挺正常的吗?那我们刚刚只是正常了下,对吧。”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 “怎么不说话了?”白玉堂抬手摸了下展昭泛着潮红的脸颊,然后被展昭十分无情果断地躲开了。 “……对,”展昭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些,然后道,“确实很正常,以后我也会跟我其他的好兄弟经常来下的。” 白玉堂:“……”卧槽是不是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我去洗漱了。”边说着,展昭边把石化了的白玉堂给推到边,自己下床去了。 白玉堂:“……” …… 起床之后,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 而对于这点,体会的最明显的,就是包大人了。 “咳。”这已经是包大人今天早上第五声干咳了,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能拉回白玉堂黏在展昭身上的视线。 无奈之下,包大人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展昭,有些无奈地问道,“展护卫,你和白玉堂商量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展昭十分淡定地低下了头,淡然地说道:“白玉堂说他有办法。” 包大人:“……”怎么踢了半天,球又回到了白玉堂那里?展护卫,麻烦你抬头看看,他白玉堂但凡有半点看我的意思,我用得着来问你这个问题吗?! 但是没办法,展昭摆明了副“我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包大人就算在为难,也得硬着头皮去问白玉堂。 “……白少侠,”包大人顿了顿,然后突然说道,“我听说展护卫和松江府丁家的女儿丁小姐似乎十分交好。” 刷。 白玉堂的头瞬间就转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包大人,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老包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打死你,说的不是爷想听的照样打死你! 就连展昭都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包大人眼。 包大人在白玉堂杀人的目光下淡然地摸了摸胡子,道:“但是后来本府和展护卫求证了下,发现这个传闻是假的。” 展昭:“……” 白玉堂:“……” “白少侠,你有没有什么把那个太监带来开封府的办法?”包大人趁热打铁,趁着白玉堂还瞪着他,连忙就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第17章 认真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对于包大人的小心机,白玉堂也没别的办法,再加上他也清楚这件事是正事,所以再不情愿,也只能先十分气闷地说道:“皇宫里有什么东西是丢了影响不是很大,但是却很重要的吗?” 包大人愣,问道:“你想偷东西,然后把嫌疑引到那个小太监的身上?” “还能怎么办?”白玉堂耸了耸肩,“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哦,不是,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闯到皇宫里把他给劫持出来,包大人你觉得怎么样?放心好了,以我和这猫的武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种事情是很容易的。” 包大人忍不住汗了把,连忙道:“还是不要了吧,要不然会引起宫中的恐慌的。” 白玉堂耸了耸肩,又看了展昭眼,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这样,这样的东西有吗?” “这个嘛……”包大人皱了皱眉,仔细地想了想,“有倒是还真有样,但是……可能比较麻烦。” “哦?是什么东西?”白玉堂问道,“再麻烦,能麻烦的过绑架个人出宫吗?”言下之意,我们连绑架个人出来都不当回事儿,还能有什么难倒我们? …… 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太铁齿的。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起躺在后宫某宫殿的屋顶上,累的气喘吁吁,早已没了之前那种大侠的风范。 “猫儿……你这兄弟……可真难抓!”白玉堂扭头看了展昭眼,“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喵喵地叫两声,让你这兄弟乖乖跑过来啊!” 展昭也没看白玉堂,只是半眯着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感受着阳光落在他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反讥道:“你不是号称是捉猫能手吗,怎么这回这么狼狈?” 白玉堂顿时哽。 对,他是号称捉猫小能手,但他擅长的是捉御猫!那只名叫展昭的御猫!不是真猫! ——没错,那个满族“丢了影响不是很大,但是却很重要的”这个条件的东西,是只小猫,活蹦乱跳的那种。 这只小猫是庞太师的女儿庞妃养的,通体洁白,没有半根杂毛,平时里被宫中的宫人们养着,庞妃想起来的时候就逗逗,那小猫也聪明,对着庞妃的时候温顺的紧,但庞妃不在了,就顿时翻身开始当地主,把众宫人们折腾的人仰马翻。 现在只有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来捉他,不说别的,两人光是找,就花了个上午的时间,不要提找到之后这猫在树上、屋顶上各种飞檐走壁,喵喵猫地叫个不停,害的展昭和白玉堂边要紧跟着这只小猫,边还要提防不要让这小猫把别的什么人给叫过来。 现在估计是这小猫也闹累了,懒洋洋地趴在白玉堂的怀里休息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显然是平日里被人伺候的日子过惯了,已经不怕人了。 “猫儿,你真可恶。”白玉堂突然说了这么句。 展昭有些怔楞,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白玉堂眼,就见白玉堂皱着眉、撅着嘴,脸不开心不高兴地看着自己,却也不解释什么。 “……我哪里可恶?”展昭忍不住问道。 “哪里都可恶!”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微楞,白玉堂今天这又是闹得哪出? “走了,回去吧。”白玉堂抱着怀里的小猫,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径自了起来,道,“要不然该不够包大人进宫要人的时间了。” 庞妃般是每天晚上都要见见这只小猫,今晚找不到了肯定是要闹闹的,如果包大人正好在这个时候在宫中的话,就有机会请旨帮忙找找这小猫。 再加上展昭和白玉堂之前都是故意把这小猫往事先打听好的地方赶,到时候那个小太监是怎么样,也脱不了关系的。然后包大人再以天色已晚为借口,就能把他怀疑的几个人都先带回开封府,这计划,就算是成功了半,而剩下的半,就要看那小太监究竟会如何应对了。 “白玉堂。”展昭跟着白玉堂起了起来,顺道叫了声。 “恩?”白玉堂应了声,也没回头,就这么直摸着那只小猫脑袋,那小猫也副很享受的样子,毫不反抗。 “你也很可恶。”展昭说道。 白玉堂瞬间愣住,摸着小猫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让被摸的舒服极了的小猫十分不满,回手就给了白玉堂爪子,倒是把白玉堂给抓的回了神。 “我可恶什么?!”白玉堂瞪着眼睛看展昭,不可置信地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恶的人是你好不好!” “随你怎么说。”展昭开启了无视*,轻飘飘地从白玉堂身边飘了下来。 白玉堂:“……”刚刚那个人是展昭吗?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体了吗? “嘶——” 手上又被挠了爪子,白玉堂疼的倒抽了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白猫,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小声地嘀咕了声:“蠢猫。” …… 接下来的事情和白玉堂想象的差不,庞妃见小白(因为不知道真名,所以白玉堂临时给那只小猫取了个名字)不见了,果然闹了起来,哭哭啼啼地不肯罢休,满后宫的人都在找,最终还是惊动了赵祯,也让在皇宫里赖了整天的包大人松了口气——开始演戏。 …… 等到包大人终于把人给带回来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正在房间里衣衫不整地喘息着……给小白洗澡。 累。 真是太累了! 白玉堂把手背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从心底里深深地觉得果然还是他家猫儿最好养活。他的袖子挽了上去,能清晰地在白玉堂白皙的胳膊上看到几排整整齐齐地小血洞还留着血。 “额,展护卫,白五爷,包大人回来了。”前来报信儿的王朝看到展昭和白玉堂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白玉堂黑着脸坐了起来,没好气道,“等我们两个换个衣服就去。” “好嘞。”王朝被白玉堂骂了句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的加明显了,“那您二位快点,我先去回了包大人。” 说完,王朝就转身离开,要走的时候,还特别贴心地帮展昭和白玉堂把门给关好了。 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小白楚楚可怜的“咪咪”声。 光听声音,不明内情的人定会觉得展昭和白玉堂两个大男人丧尽天良地在房间里虐猫,可看了白玉堂的样子后……估计又会有大堆人高呼着反差萌然后跪倒在小白面前大喊女王威武了吧。 白玉堂的地位,就是这么的低。 …… “你的手没事吧?”展昭看了白玉堂的胳膊眼,问道。 “没……咳,”白玉堂第个字的音都还没出完,就硬生生地拐了个玩儿,道,“有事,特别的有事,听说被猫抓了之后容易生病,”说着,白玉堂给了展昭个“你懂的”的眼神,然后接着说道,“你是猫,你应该知道的。” 【叮——有人对你说谎】 如此拙劣的说谎技术,展昭都觉得与其说是说谎,不如说是在演戏。 “需要包扎下吗?”展昭问。 “不用。”白玉堂大手挥,笑容满面地看着展昭,道,“你让我抱下就行了。” 展昭:“……” “给不给抱?”白玉堂张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展昭副任人采撷的样子。 “……白玉堂,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展昭忍不住问道。 对于白玉堂究竟喜不喜欢他,展昭已经没有少犹豫了——或者说根据提示音,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怀疑,这件事就被确定了——但对于为什么,展昭还真的很迷茫。 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年来,展昭还真是点都没从白玉堂身上看到过任何要断袖的意思。因此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展昭开始思考,思考白玉堂会这么做的原因,也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回应。 拒绝?答应? 展昭迷茫,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除了会让他的心跳加速外,也只能让他面红耳赤番。 “猫儿。”白玉堂叫了声,叫回了展昭已经神游走了的思绪。 把目光重新移到白玉堂的脸上,展昭却愕然地发现此时白玉堂的表情竟然要比平时严肃认真了许,及时是在面对国家大事时,展昭都没在白玉堂的脸上看到过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 “这个问题我可以和你说上辈子,”白玉堂说道,“但是现在,还是先把那个太监给解决了吧。” 展昭微愣。 没有提示音,白玉堂……是认真的。 展昭忽然觉得自己有瞬间的心悸,为白玉堂的认真,为白玉堂的辈子,也为了…… 展昭闭了闭眼睛,忽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脸上忽然附上了只手,轻轻板着展昭的脸,然后,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第18章 贵鬼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开封府,大牢内。 开封府由包大人坐镇,以公正廉明著称,平日里甚少有人会犯什么需要关进大牢里的罪,就连狱卒们都比别的地方的狱卒要轻松许。因此,当今晚包大人下子带回来五六个人后,开封府的狱卒们明显感觉稍有不适,比如——太吵了。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喊累了,被无辜带过来的几个小太监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几个狱卒的脑袋都大了圈儿,偏生包大人已经交代过了,这几个都是无辜的,让他们好生照看着。 三个狱卒脸愁苦地坐在走廊里,耳边尽是哭闹声,不管他们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这哥三儿干脆和那几个小太监起嚎了起来,简直乱的不行。 …… 和这边相比起来,包大人那边显然就正常了,而且……正常的有些诡异。 “我眼睛出问题了?”白玉堂进那间单独的牢房,就瞪圆了眼睛,夸张地说道,“这人在干吗?” 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过来的王朝也有些尴尬,但白玉堂说话的时候看着他呢,他也不好假装没看见,只好开口道:“……他说他还没吃晚饭。” “你们开封府牢房的晚饭都这么丰盛吗?”白玉堂道,“鸡汤、醋鱼、三个菜还有壶酒……猫儿,你们不是清水衙门吗?怎么有这闲钱给大牢的伙食都这么好?” 展昭无奈地看了白玉堂眼,他们两个是起来的,白玉堂不知道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呃……这些都是他点的。”王朝尴尬地说道。 “他点你就给他?”白玉堂白了王朝眼,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那小太监的对面,看了他眼,道,“怎么,连胭脂都不买了,又改行当太监啦?” 那小太监放下筷子,淡定地擦了擦嘴,看也不看白玉堂眼,就说道:“你走开,我不和没价值的人说话。” 白玉堂气的险些要掀桌,要不是展昭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白玉堂的肩膀,恐怕这满桌子的饭菜就都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你到底是谁。”展昭问道。 那小太监看了展昭眼,露出了个玩味的微笑,道:“你可以叫我何。” “为什么?”白玉堂挑了挑眉,“你排行第?” “当然不是。”何轻呷了口酒,却不再解释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展昭问道。 何看了展昭眼,“我说了,你们会相信我吗?” 展昭语塞。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万这何随便说了个东西,难道他也要相信吗? “或许……”何又开口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展昭,说道,“你有什么验证方法?” 展昭愣。 白玉堂在旁皱了皱眉,转头看了展昭眼,却见展昭竟是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顿时沉——他直觉这个何知道那个展昭直没有告诉他的秘密。 …… 三个人各怀心事,牢房里自然陷入了片沉默。 不知过了久,展昭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为谁做事。” “自己。”何想也不想就说道,接着顿了顿,才笑着说道,“当然,这是从我的角度上来说的,如果从你的角度上来说的话……我是在为襄阳王做事。” 襄阳王! 展昭心中凛,这人果然是敌非友! “既然如此,你还想让我信你什么?”展昭沉着脸说道。 这话说出来,何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白玉堂诧异地看了展昭眼。 因为他了解展昭,展昭向是个谨慎的人,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展昭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事情。但这次,展昭显然是已经在心中认定了襄阳王就是幕后黑手,才会问那样的问题,回那样的话。 为什么? 白玉堂想不通。 整件事情,从开始就根本没有襄阳王任何事情,就连他在听到襄阳王的名字时都有些怔楞,可展昭却如此轻易地就接受了,而且好像……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白玉堂的脸色沉,他想到了那个展昭直瞒着他的秘密。虽然那件事情看来已经过去了,但这并不代表着白玉堂忘了这件事,反而正好相反,白玉堂越是不问,这件事在他心里扎的根就越深,越无法释怀。 …… 白玉堂的纠结,在他身边的展昭没有察觉到,但坐在对面的何却看了个清楚。 “因为我想弃暗投明啊。”何玩味地看了白玉堂眼,却坏心的什么都没说,“我刚刚就说过,虽然我是为襄阳王做事的,但我却是为了我自己,如果跟着襄阳王再没好处,我又何必跟着他?” 展昭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跟着襄阳王再没好处?” “因为我哥哥给你起的那局。”何说道。 “你哥哥?”展昭诧异了下,“你不是……” “自然不是。”何笑道,“之前跟你们相遇的人直是我师兄,何九。” 展昭:“师兄?你们不是兄弟?”这两人的身形样貌都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谁知道何却否认了,“当然不是,我可比他英俊了。” 展昭:“……” “好啦,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何伸了个懒腰,了起来,道,“我要见包大人。” 白玉堂冷哼了声,道:“包大人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的吗?” 何道:“不让我见包大人,你们费这么大劲儿把我弄过来干嘛?就是为了请我吃顿饭?” 白玉堂哽住。 何轻笑了声,径自朝外面走去,在经过展昭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下,对展昭说道,“你是个贵人,但你同时……也是个鬼人。” 展昭愣,“为什么”三个字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到了嘴边儿,还是被展昭死死咬住的牙关拦了下来。 鬼人…… 展昭的额头上止不住地冒着冷汗。 就连公孙先生都能从给他起的那局里看出他本身应该是个死人,何这个专门研究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看出什么隐藏的深的东西? 但他看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鬼人…… 展昭的心里寒。 光从名字,展昭就知道这绝不是个好词,他疯狂地想要去问何,但他不敢,因为白玉堂就在他的身边。 …… “猫儿……猫儿?!” 白玉堂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展昭个慌神,才意识到何已经离开,此时是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你怎么了?”白玉堂的双手板着展昭的肩膀,眼里的隐藏不住的关切。 但展昭却忽然有些不敢去直视白玉堂的眼睛,他害怕那种热切的关怀会把他烫伤,他也怕自己的冰冷会浇灭白玉堂眼中小小的火苗。 “……我没事。”展昭暗自深吸了口气,垂眸说道,“我……我们去找包大人吧。” 白玉堂顿了顿,“何说他要和包大人单独谈。” 展昭无声地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白玉堂说的是什么意思,“哦……这样啊,那……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说完,展昭抬手拍掉了白玉堂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展昭能听的到,白玉堂是在原地怔楞了许久后,才抬步跟了上来。 …… 路无话。 两人沉默地走回了院子里,展昭在自己的房门口定,回身对白玉堂说道,“天色已晚,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玉堂的脸诡异地抽搐了下,但飞快地恢复了过来,还硬生生地挤出了个微笑,道:“不,我刚刚不是说过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吗。” 展昭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太晚了。” 三个字,就像是三把利剑样直戳白玉堂的心房,只秒,白玉堂就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般。 “不晚。”白玉堂听到自己这样说,“展昭,对于你,对于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晚。” 展昭沉默着。 “猫儿。”白玉堂的声音放柔,“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时候,就是害你撞上了那棵树。” 展昭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白玉堂。 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过,头顶的月亮却比平时都要明亮,明亮的让展昭能清晰地看到白玉堂眼中泛着的水光。 白玉堂看着展昭,仿佛满天的星辰都藏在了他的眼眸中,那种坚定的光芒甚至让展昭觉得刺目的不能直视。白玉堂的声音微微提高,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做你想让我做的事情。” “……所以。”白玉堂伸手抓住了展昭的腰带,往自己这边用力,展昭踉跄了下,及时扶住了白玉堂的肩膀才勉强没有跌到白玉堂的怀里,“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做什么了吗?” 展昭:“……” 第19章 朝夕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要不怎么说展昭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白玉堂的人呢,白玉堂的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估计只能引来片茫然,但他这是说给展昭听的,所以只秒,展昭就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像装作不知道。 “不要闹。”展昭深吸了口气,说道,“时间不早,快点……你——” 展昭的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就瞬间发难,趁着两人离得极近,把把展昭拉过来就要亲。但展昭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数得上的南侠,虽然白玉堂是偷袭,但如果他真的不想的话,白玉堂当然也没法得逞。 “猫儿,你不乖了。”白玉堂撅着嘴抱怨道。 但展昭却要被白玉堂这个“不乖”给雷吐血了,他个大男人,就算平日里再怎么温和,也和“乖”扯不上半点关系,这个“不乖”又从何而来?! “你以前都让我亲的……”白玉堂继续抱怨着,显然,他自己也知道以前能得手那么次,和展昭对他的放纵有很大关系。 “……现在我觉得你亲的太了。”展昭努力板着脸,说道,“我和别的朋友都没有这么的次数,以后我可能需要和他们亲次才能让你和他们处于同样的水平?” “你还想着亲别人?!”白玉堂的两道剑眉顿时就立了起来,怒道,“展昭,你还真想跟我这装傻到底?我告诉你,爷看上你了,实实在在地看上你了,而且爷对你志在必得,爷也不管你是贵人还是鬼人,你也不用管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你是爷的展昭,爷的猫儿,别的——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天塌下来了,爷也要和你起被砸死!” “死”这个字出,展昭就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闪电击中般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他知道白玉堂是真的喜欢他,他也知道白玉堂绝对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但他不忍心,也不舍得让白玉堂遇到任何不好的事情——他怕,白玉堂遇到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是由他带来的。 展昭抬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白玉堂那明亮的双眸。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上世白玉堂这双美眸失去光彩的样子,他也永远无法忘记白玉堂为什么会死——白玉堂是因为救他……而死的。 那时候襄阳王篡位的事情已经步入了尾声,他被引诱到个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中,白玉堂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救他,为展昭挡了致命的击,死在了展昭的怀里。但白玉堂的死并没能换回展昭的生,悲痛欲绝的展昭受了极大的刺激,个不留心也着了道,最终和白玉堂起身死陷阱。 这世,原本展昭以为自己得到了次重来的机会,但公孙策给他起局的结果让他害怕,刚刚何说的“鬼人”也让他心惊,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人算鬼。 所以他不敢和白玉堂太过接触,他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是鬼的话,会对白玉堂不利。但老天偏偏就是如此爱开玩笑,好不容易回到了现在,白玉堂却向他表白了,而且是极其认真、严肃的表白。 这可是展昭怎么也没想到的点,在他看来,白玉堂可是那种宁愿独自人过辈子,也不会被“家”这个概念给束缚住的人。 那他该怎么办? …… 展昭捂着脸的手猛地被拉了下来。 白玉堂皱眉瞪着他,道,“展昭,你看着我。” 展昭下意识地抬头,和白玉堂对视着。 “你知道我不在乎生生死死,我要是只是快意恩仇,”白玉堂字顿地说道,“所以我要你,只要你。对你,我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 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白玉堂看着展昭,展昭也看着白玉堂。 过了许久,展昭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微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玉堂,我没有喜欢过人,所以我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展昭说道,“但我不想失去你——这是我唯确定的——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想去失去你。”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不敢轻易转变两人的身份;因为太过重视,所以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愿做出任何伤害对方的事情。 ——这就是展昭对白玉堂的感情。 “哼,爷是在乎这些的人吗?”白玉堂看着展昭,语气依然张扬霸道,但原本竖立的眉毛却平缓了下来,“朝闻道,夕死可矣。对你,我甘死如饴。” 展昭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狠狠地抓住了白玉堂的衣领,重重地亲上了那个说出无数让他心潮澎湃话语的薄唇。 两人就这么在寒风中,沐浴着月光,如胶似漆。 …… 不知过了久,两个人才缓缓地分开。 白玉堂轻柔地抚摸着展昭的头发,回味着刚刚亲密的感觉。 朝闻道,夕死可矣。 白玉堂竟真的生出了这种满足感。对于展昭会从了自己这件事,白玉堂从开始就没有半点疑虑,他知道以他和展昭的关系,展昭顶纠结段时间,就会自然而然地从了他。但他没想到,哪怕是这种他从开始就认定的事情,现在都让他产生了这种莫大的满足感……白玉堂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着,最终变成了个大大的微笑—— 看,爷就是这么喜欢这猫! 白玉堂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嘴上也不甘寂寞,道:“猫儿,从今以后我在你那里睡吧。” 展昭现在也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有些不能自拔,闻言也就点了点头,道:“那你会儿把你的东西都拿过来吧。” “哟,会儿就让我拿啊,”满足了的白玉堂又开始得寸进尺了,调戏道,“看来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迫不及待”四个字白玉堂可谓是转了八个弯儿才说出来,听的展昭皱了皱眉,道,“你要是不想今晚搬的话可以不搬。” “是吗?”白玉堂挑了挑眉,清了清嗓子,特别不可世地说道,“我当然不着急了,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叮——有人对你说谎】 听不到提示音的白玉堂还摆着那副不可世的样子,但听得到提示音的展昭却颇为哭笑不得地看着白玉堂。 直在用提示音测谎的展昭,忽然发现有时候有这么个神奇的提示音也不见得是个好事,比如现在,他真是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白玉堂。 “怎么?想要的说不出来话了?”白玉堂斜了展昭眼,俨然已经给展昭盖了“很想要,但是不好意思说”的章了。 “当然不是。”展昭放开了白玉堂,后撤了两步,道,“今天天色真的已经晚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搬东西的事情明日再说吧。” 说完,展昭完全不去管已经傻在原地的白玉堂,径自推门进了屋,然后当着白玉堂的面——关上了门。 白玉堂:“……” 三秒的沉默之后,白玉堂爆发了。 “展昭!你狠!有本事你永远都别让我搬过去!”白玉堂口不择言地吼着,“你给我记住我今天时候的话!你早晚有天会后悔的!” 呼呼—— 穿堂风萧索地刮了过去,白玉堂被冻的打了个激灵,虽然刚刚说过早晚有天定要让展昭后悔的话,但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是他白玉堂白五爷……先后悔了。 白玉堂:“……” 不行!坚决不能妥协!白玉堂的眼神瞬间又变的坚毅了起来。自从他开始追求展昭,他就已经对展昭做了无数次的妥协,在这么下去,展昭早晚有天会骑到他头上去! 他必须要重振夫纲! 白玉堂威风凛凛地看了展昭的房门眼……就怎么也不开目光了。 怎么办?好想敲敲啊…… 白玉堂坚毅的眼神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被自家主人抛弃了的大狗的眼神……这情景、这故事,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为白玉堂掬把同情泪,然后鄙视下他自己作死。 明明人家展昭开始都让他今晚搬过去了,他自己非要得寸进尺,怪得了谁? …… 白玉堂在展昭的房门口又墨迹了半天,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冷战是不能助他重振夫纲的,这种事必须要在床上才能最快、最好、最完美地解决! 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后,白玉堂就毫无负担地伸手要去推门。但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刚碰到门,就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展昭竟然把门给栓上了! 嘿这破猫! 白玉堂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推了两下,那门却依然纹丝不动。怒急攻心,白玉堂干脆放弃了和门较劲,三两步跨到了窗户前,带着几分“展昭那蠢猫不会连窗户也栓了吧”的担忧,伸手去推…… 推开了! 白玉堂大喜,连忙扒住窗框就要往里爬,但还不等他抬腿,道光样快的白影就从他眼前飞快闪过,下秒,火辣辣的疼就让白玉堂下意识地惨叫了声,朝后倒去。 呼呼—— 北风那个吹,五爷那个惨。 被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合力从宫里截出来的小白十分优雅地踩着猫步,走到窗台上,低头冷冷地看着那个企图半夜破窗而入的“歹徒”。 第20章 诡异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死猫!!!” 自从展昭得了“御猫”这个称号,白玉堂每天都会骂上无数句“死猫”。但是从来没有哪次,白玉堂骂的这么的撕心裂肺,这么的……符合事实。 小白淡定地蹲坐在窗台上,低沉地“喵”了声,抬手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脸冷漠地看着脸颊上挂着三道血痕的白玉堂。 “我跟你拼了!” 白玉堂恼羞成怒,从地上跃而起,直直地就朝小白扑了过去。小白不闪不避,但就在白玉堂马上就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却被人抱了起来。 “不要闹。”展昭穿着中衣,抱着白色的小白,看着窗前狼狈的大白……忍不住笑了。 “猫儿,你竟然还笑!”白玉堂见展昭过来了,整个人都从暴躁跳脱到了委屈,龇牙咧嘴地朝展昭展示自己脸上的伤,怒道,“你看着破猫把我挠成什么样了!” 也得亏白玉堂本身就长得帅,要不然就凭现在这副尊容,不知道要吓跑少人呢。 “所以你赶快回去休息。”展昭强忍着不笑,说道,“小白睡在我这里就行。” “那怎么行!”白玉堂的鬼脸瞬间消失,瞪圆了眼睛看着展昭,“他睡你这里,那我睡哪?!” “你的房间里。”展昭毫不犹豫地说道,“何况他是破猫,我也是破猫,我们谁在起不是正和你得意吗?” 白玉堂口血都哽在喉头了,他平时确实没少管展昭叫“破猫”,但他叫展昭那是爱称!!是表亲密的!!他叫那死小白破猫那是真的在骂!!在表厌恶!! “天色晚了,回去吧。”展昭似乎有些看不下去白玉堂那脸“我很受伤”的表情了,于是淡定地决定不看了,说完最后的那句嘱托——或者说是吩咐——就关上了窗子,眼不见,心不烦。 呼…… 寒风再次刮过。 白玉堂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哗啦啦地流着血……却连个可怜他的人都没有。 白玉堂:“……”爷的人缘真就差到这个地步了?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 …… 翌日清晨。 展昭向起得早,但今天,他虽然醒了,却也实在有些不想起床,而原因,就是睡在他怀里的……小白。 腊月的天气冷的惊人,小猫小狗都喜欢往热热的地方跑,小白虽然是只特立独行的猫,却也不至于在这点上也特立独行。所以昨天晚上展昭睡着后,小白就自动跳上了展昭的床,在展昭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展昭看着乖乖窝在那里的小白,觉得新奇不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小白背上的毛,下下的,仿佛着了魔般,有些停不下来。 吱扭—— 旁边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直接推门进来的人,展昭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因此连看都没往那边看。 因此,白玉堂刚进屋,就看到展昭正脸怜爱(?)地看着小白,摸着小白身上的毛……火气这个冒啊。 白玉堂的呼吸都粗重了,暗道这个冬天自己的火气还真不是般二般的大。虽然侧卧的展昭脸温柔地摸着怀中小猫的画面让白玉堂看的十分血脉喷张,但他同样也十分的……介意—— 特么的难道那破猫能有爷好摸?!这混蛋破猫竟然宁愿去摸那只破猫也不愿意来摸爷! 越这么想,白玉堂越觉得心里憋屈,憋着憋着,就走到的展昭的床边,伸手去戳展昭的肩膀,道:“喂,你说你摸什么摸啊,你有本事你来摸我啊!” 展昭回头看了白玉堂眼。 白玉堂下意识地挺了挺胸,露出了自己健硕的身材,然后就听展昭说道…… “太硬了,没有小白好摸。” 白玉堂:“………………” “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白玉堂既然来了,展昭也不好意思继续躺在床上摸猫,顺势也就小心翼翼地起了身,以免吵醒了小白。 白玉堂嫉妒地瞥了小白眼,咬着嘴唇说道:“哼,我睡的好,自然起的早。”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顿了下,抬头看向白玉堂。 就见白玉堂脸上的三道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眼下也有着几分青黑,看就知道昨晚肯定不止没睡好,而是根本没睡。 “你昨晚在哪?”展昭问。他可不信白玉堂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乖乖坐了晚。 “在房间睡觉啊。”白玉堂故意伸了个懒腰,道,“就是你们开封府的床太不舒服了。” 【叮——有人对你说谎】 提示音尽职尽责地向展昭汇报着白玉堂的情况,展昭也懒得去拆穿他了,索性跟着他的话往下说道:“那你可以住到隔壁的客栈去。” 白玉堂哽。 “猫儿,你变了。”白玉堂控诉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你也是。”展昭白了白玉堂眼,“你以前跟我说过昨晚的那些话?” 白玉堂表情诡异了下,问道:“所以你现在的态度是听了昨晚那些话后的反应?” “算是?”展昭边穿衣服边敷衍地回答着白玉堂,然后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突然压低了音量,小声地说道,“声音低点,不要吵醒小白。” 白玉堂:“……”特么的,今晚——不,现在就把这破猫给送回宫里去! 但在白玉堂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之前,展昭又开口了:“你的脸需要处理下,跟我出来洗脸。” …… 于是送猫计划就这样被推后了,白玉堂嘴上说着“你这猫真是麻烦死了”,边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展昭往外走。 展昭的提示音自然也“叮叮叮”地响个不停,但展昭显然已经习惯了和白玉堂待在起时经常性地听到这些背景音,有时候长久的不听,他倒是还感觉有些奇怪呢。 …… 展昭和白玉堂来到了院子里的井边,展昭给白玉堂打了桶水上来,用布斤给白玉堂擦着脸上的伤口。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尽,展昭的目光直放在那三道伤口上,而白玉堂的目光则完全被展昭白皙的皮肤吸引了。 到了最后,自然又是白玉堂控制不住地覆上了展昭的脸颊,然后两个脑袋就撞到了起,来了次负接触。 白玉堂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展昭的口中圈划着自己的领地,而展昭也缓缓地回应着白玉堂的热情。两个人就在这天寒地冻的腊月清晨中,在水井边忘情地吻着,好像时间都在这刻停止了,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彼此。 白玉堂忽然想到,虽然展昭变得越来越爱跟他呛声了,但能有这样随时亲到的福利,哪怕让他被展昭呛死,他也愿意。 …… 白玉堂是个只顾自己享受,没节制的人,因此在目前这个只能亲吻的阶段,他自然每次接触都必须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满足,才愿意结束这个吻。而展昭则是新手上路,什么都不懂,因此当两人走出院子,路上见到了不少人之后,展昭才从众人诡异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白玉堂,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展昭把脸转向白玉堂谨慎地问道。 白玉堂看了展昭眼,“噗嗤”笑了声,然后连忙板起脸,正色道:“没有啊,能有什么东西,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展昭皱了皱眉。白玉堂这表现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吗?可不论展昭怎么感觉,也都没从自己的脸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的样子,那那些迎面而过的人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诡异的表情? “好啦,别想了。”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安慰道,“真的没什么东西,你还不相信我吗?!” 展昭特别糟心地看了白玉堂眼,虽然没有提示音,但他相信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白玉堂知道,却不告诉的。 “走吧走吧,”白玉堂推着展昭往前走,“再晚包大人就要上朝去了!” 无奈,展昭也只能继续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假装淡定地朝包大人的书房走去。昨晚何要单独见包大人,之后包大人也没差人来找他们,自然是因为和何有所密谈。所以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大早就往包大人的书房赶,也是想第时间知道何究竟和包大人说了什么。 令两人意外的是,他们两个到了包大人的房间,却发现何竟然也在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忍不住怀疑:何昨晚是在包大人的房间里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总之包大人还没说话,何就先开口了:“哟,展护卫你这口脂不错啊,比我哥那里的要好了啊!” 展昭愣,下意识地看向白玉堂,就见白玉堂正在那里偷笑呢! 清晨两人在井边亲吻的记忆瞬间跳到了展昭的脑海了,也让他瞬间明白了今天这早上众人诡异的原因。 “白玉堂!” 被点名了的某人连忙装出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严肃地看着展昭,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玉堂总觉得…… 他在展昭的眼神里看到了“别想进我房间”这六个大字。 白玉堂:“……”他是不是又玩儿脱了? …… “咳。展护卫,何说有些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是关于……嗯,你的事情的。”包大人干咳了声,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没办法,他可是马上要去上朝的人,像这种逗展护卫的戏他虽然也喜欢看,可是没时间啊! 第21章 傀儡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包大人交代了句“何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后就不容分说地把几人都赶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头也不回地赶去上朝了。 被包大人赶出来的三人只好转移阵地……去了白玉堂的房间。 白玉堂在开封府里当然是有个房间的,但他住在开封府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待在陷空岛的,只有展昭需要帮忙了,他才会来开封府小住。而现在,白玉堂是恨不得包大人赶紧把他的那个房间收回去,好让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住到展昭的房间去。 展昭看着何道:“你有什么事说?” “关于你的事。”何微微笑,想给自己倒杯茶,但刚把茶壶拿起来,他的手就顿住了。 ——茶壶是空的。 这是自然的,虽然平日里展昭有交代把白玉堂的房间也并打扫着,但就白玉堂过来住的频率,开封府的下人们显然也不会想照顾展昭那样让这里也天十二个时辰地保证他的房间里有热茶。 展昭看着何的动作皱了皱眉,然后抬眼看了白玉堂眼,示意白玉堂出去倒壶热茶过来。 白玉堂:“……” “猫儿你在开玩笑吧?”白玉堂简直想自戳双目,然后再换个新的眼睛来,“你是在让我去倒水?” “……不然呢?”展昭反问。 开封府就像是他的家样,而何既然已经过了包大人那关,那在他眼里就是个客人,现在客人想喝水,家里却没有,展昭自然下意识地就想给他添水,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不去!”白玉堂没好气地把头转到另边去了,顿了顿,又突然转了回来,看着展昭说道,“猫儿,我发现你这两天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你是不是就认准了我不会对你发脾气?” 闻言,展昭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什么可反驳的,顿时展昭就陷入了反思当中,难道他最近真的有些过分了? “这是自然的。”何瞥了展昭眼,又对着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儿,把手中的茶壶放下,幽幽地说道,“被偏爱的放总是有恃无恐啊。” 展昭:“……” 白玉堂:“哼,果然如此,猫儿你等着,我定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展昭:“……” “这倒是不太可能,”何又开口了,“你惧内,命中注定的。” 白玉堂:“……” 展昭:“……” 房间里时之间陷入了种诡异的沉默。 “干什么?你们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何略带惊讶地看了展昭和白玉堂眼,“就算我不会奇门遁甲,你们两个表现的这么明显,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展昭:“……” 白玉堂的脸上划过丝尴尬,但转瞬即逝,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看着何。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们算卦?”何嘿嘿笑,对白玉堂说道,“我可是专业的。” 白玉堂看着何,眼珠转了转,又看向了展昭,道:“猫儿,要不算卦吧,正好择个良辰吉日,我们把事情办了得了!” “白玉堂你给我正经点!”展昭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白玉堂的方向砸了过去,耳尖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唉唉唉,我很正经啊!”白玉堂抬手抓,就接住了展昭扔过来的茶杯,随手又给放了回去,认真地说道,“这可是人生大事!” “是啊,”何跟着帮腔儿,“还是算算的好,要不然到时候你们两个还不知道是洞房花烛夜,还是” 此话出,展昭的脸色就白了白,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目光简直就像是黏在了何身上般,紧张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坐在对面的白玉堂也注意到了展昭的不自然,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隐了去,就连开始听到着诅咒后的愤怒都减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白玉堂问何,“你知道些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都严肃了起来,何却和刚刚没什么两样,丢完炸弹后反而加地闲适了。 “你,去给我倒壶水。”何扬着下巴点了点茶壶,看也不看白玉堂眼地吩咐道。 白玉堂的两道浓眉顿时立了起来,“你——” “你现在说吧。”白玉堂的话被打断了,诧异地看向展昭,却发现展昭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的顾忌。”展昭说道,“所以你无需找我单独说话。” 白玉堂愣,这才想起包大人之前确实说过何要和展昭单独聊聊的事情。当时他还没来得及抗议,包大人就把他们都赶了出来,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就忘了,现在看来,真的忘了这件事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个人。 “这可不行,”何笑着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喜欢他,愿意为他遭天谴是你的事,我可不喜欢他,不愿意为他遭天谴。” “你什么意思?”展昭的表情难得阴沉了下来,沉声问道。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何扬了扬下巴,说道,“如果你不想瞒他,那就自己跟他说,但现在是我要说,所以让他出去。” ……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展昭可以替自己做主,去告诉白玉堂所有的事情,但他没办法去替何做主。如果事情真的像何说的那样严重,那何不肯当着白玉堂的面说,展昭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 展昭忍不住朝白玉堂看了过去,之见白玉堂正……嗯? 展昭愣。 他想象中的恼怒并没有出现,白玉堂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丝笑意。 “猫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展昭听到白玉堂这样说道,“你先跟他聊吧。” 白玉堂边说边起来走到了展昭的旁边,然后当着何的面,大大方方地低头吻了下展昭的额头,接着说道,“我去你房间等你,跟他说完了,就来找我。” “……” 展昭无语地看着白玉堂,不知道是该为白玉堂肯主动离开感到欣慰,但是该为白玉堂这不要脸的货当着别人的面亲他感到愤怒。 总之白玉堂就这样趁着展昭纠结不清的时候,主动走出了房间,然后…… 哼哼哼,白玉堂脸上温馨而明媚的微笑在关上房门的那刻瞬间扭曲了起来,何、!你怕遭天谴是吧?哼哼哼,你给爷等着! 白玉堂锐利地扫了眼禁闭的房门,表情扭曲地走了。 而在房间里的何则像是完全感受到了白玉堂的怒火般,依然笑呵呵地看着展昭,道:“你其实已经死过次了吧?” 从何要求白玉堂离开开始,展昭就猜到了何要跟他说什么,所以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半分惊讶,只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然后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何嗤笑声,道,“你的阳寿已尽,可你却依然活生生地坐在这里,除了阎王不肯收你之外,还能因为什么?” 展昭抿了抿唇,沉默秒,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活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何耸了耸肩,随即话锋转,“不过这倒是并不难猜。” 展昭看着何。 何说道:“从你的命局上来看,你现在是属于‘起死回生’的命,但你的阳寿却并没有跟着变化,所以你现在应该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你只是阎王放回来了缕幽魂,只有你完成了阎王想让你完成的事情,你才能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展昭的心沉,沉声道:“什么叫我只有完成了事情,才能知道我的命运是什么?” 何看着展昭的目光添了几分玩味,道:“意思就是……你现在只是阎王放在这里的个傀儡,你完成了阎王给你的任务后,你对阎王来说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到时候你究竟是能继续活着,还是直接被阎王收走……就没人能知道了。”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展昭沉浸在何给他带来的震惊之中,何也似乎能理解展昭的想法,没有出声打破这沉重的沉默。 许久之后。 “任务,是什么?”展昭问道。 何笑道,“哦?你还记得你有任务?我以为你就在数你和白玉堂剩余的时间了呢。” 展昭没有答话,他现在点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何也没在乎展昭的沉默,径自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但是命局上显示你借尸还魂才不过月,你在这个时间上被放了回来,思来想去,阎王想让你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件了。” “……阻止襄阳王。” “对。”何点头,忽而笑,道,“这也是我们决定投靠开封府的原因。” 何曾经说过,他和何九所作的起,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现在既然襄阳王的事情连阎王都要插手了,那就算展昭失败了,阎王也可以再找另外的办法来阻止这件事,他们自然不可能再去帮襄阳王。 第22章 佳肴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我知道了。”展昭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看着何,平静地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何说道,“事实上,我现在要说的事情才是正事。我要你们去把我师兄接过来。” “何九?”展昭想起了那个跟他玩儿“捉迷藏”的人,皱了皱眉,“他在哪?” “在襄阳王府,”何说道,“我们兄弟两个是他留在襄阳王的身边帮他出谋划策,我进了宫看着皇帝的举动。” “他自己不能出来吗?”展昭问道,“之前的两次他似乎都是自己出来的。” “那是你没看到监视他的人。”何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他第二次去找你们是自己的主意,小心再小心,最后还是被襄阳王发现了,如果不是他想办法糊弄过去了,那他早就被襄阳王灭口了。但即便是糊弄过去了,襄阳王对他也依然存着疑心,那次之后他就被软禁在了王府里。” 展昭有些诧异地看了何眼,这还是他第次在何的脸上看到如此显露的冷意,不觉问道:“那你呢?襄阳王现在还相信你吗?” 何冷笑了声,道:“自然是不信的,但包大人昨晚才把我们带走,他得到消息也应该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了,来不及对我师兄做什么。” “襄阳王竟如此疑?”展昭诧异。 “他不是疑,”何鄙夷地撇了撇嘴角,“他是害怕,害怕我和我师兄的才能,所以他只要察觉我们有半分不忠之心,宁可杀了我们,也不会给我们投靠你们的机会。” “那现在……” “别担心,”何哼了声,“我既然敢现在才跟你说,自然能保证我师兄直都是安全的。我只是被包大人带回了开封府,襄阳王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肯定什么。他还是很舍不得我们两个人的,到时候顶把我师兄严密监视起来,不会直接杀了他的。” “我知道了。”展昭点了点头,道,“我和白玉堂今晚就去襄阳王府救你师兄。” “嗯。”何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别急着走,我会儿帮你们两个起局,等我确定了营救我师兄的最佳时辰后,你们两个再去。” 展昭微讶。 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襄阳王对何何九两兄弟如此谨慎了,许别人不确定的事情,他们两个掐指算,就能让不确定变成确定。这样的人……果真可怕。 “行了,你走吧。”何说道,“等包大人回来后让他把跟我起抓来的小太监们和那只猫起送回去吧,说偷猫的人是我就行了,包大人那么聪明,随便编个作案过程肯定难不倒他的对吧?我就暂时住在这了,这没人住吧?” “……这里是白玉堂的房间。”展昭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那就行。”何很淡定,“反正他直都睡在你那里,这里就归我了吧,我觉得环境还不错,你们开封府对白玉堂这个上门女婿挺不错的啊!” 上!门!女!婿! 展昭觉得这四个字就像四座大山样直直地朝他砸来,然后砸的他眼冒金星,恨不得当场吐血。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何注意到了展昭的表情,疑惑地看了他眼。 “……” 展昭没理何的话,内伤地走出了房间。 …… 白玉堂的房间和展昭的房间本身就离的很近,所以当展昭回来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初听“上门女婿”这四个字时的恐慌和震惊。 “……猫儿,你这是怎么了?”原本满脑子都是报复何的想法的白玉堂见展昭游魂样飘回来,顿时吓了跳,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那个小混蛋跟你说什么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眼,越看越觉得糟心,“……没什么。他跟我说了他师兄的事情。” “师兄?”白玉堂想了想,才恍然了下,“那个叫何九的?他们俩的名字还真够奇怪的,师兄叫九,师弟却叫。” 展昭没接白玉堂的话,事实上这话也没什么好接的。展昭深吸了口气,把何说的关于何九和襄阳王的事情都告诉了白玉堂,隐去了他们两人决定背叛襄阳王的原因,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白玉堂……他有天可能会死。 “所以我们要等到包大人回来了,才能把这破……白猫送回去?”白玉堂的重点显然不在何九身上,听完展昭的话,就特别不开心地看了眼展昭的床——小白还睡在那里,睡的特别的香甜。 展昭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朝小白看了过去,点了点头,“嗯。” 展昭的声音有些低落,白玉堂也看出了展昭对小白的不舍,心软,就脱口道:“等把他送回去了,咱们两个就自己养只猫吧。” 说完,白玉堂其实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还要找只猫来和他抢展昭的注意力啊?!!只小白还不够让他看清楚这惨淡的人生吗?!!他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挖个坑,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就为了让展昭觉得开心??? …… 好吧,白玉堂憋屈了,只要展昭能觉得开心,摔死……就摔死吧。 白玉堂脸纠结地看着展昭,见他听到自己的话后果然高兴了起来,顿时感到些许欣慰。但不过数秒,展昭脸上的高兴就被忧愁所替代。 “猫儿?”白玉堂愣,他能感觉到展昭是真的很想养只猫,但为什么后来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没事。”展昭垂眸,他不敢看白玉堂的眼睛,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会儿要上哪去?” 白玉堂伸手搂住了展昭的腰,用额头抵住了展昭的额头,迫使展昭看着自己的眼睛,道:“我想‘上’你。” …… 白玉堂能清楚地在展昭的眼里看到他先是疑惑了下,紧接着又露出了几分窘迫,最后……归于悲伤。 白玉堂的心沉。 “好。”展昭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他喜欢白玉堂,所以他不介意和白玉堂有些夫妻之实。再加上如果他注定要死,那他也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努力让自己过的开心,让白玉堂过的开心。 两个大男人,也根本不必去在意那些条条款款,所以展昭答应的很坦然。 但白玉堂却沉默了。 “为什么?”展昭听到白玉堂这样问道,随即诧异地抬起头,就见白玉堂的两条眉毛皱在了起,几乎分不出彼此,“猫儿,你……” 白玉堂顿住了。 他想问展昭是不是有事瞒着他,但是话到了嘴边,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询问的必要,因为展昭早就承认了确实有事瞒着他。 再加上何之前说的“天谴”……白玉堂敢肯定,何定还说了别的什么事,但是展昭隐瞒了他。 “白玉堂。”展昭突然伸手,用力地搂住了白玉堂的背,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我……” 但展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玉堂。” 展昭愣。 “猫儿,叫我玉堂。” 展昭的嘴唇抖了抖,十分不自然地叫道:“……玉堂。” “嗯。”白玉堂满意了,“叫两声,叫了你就习惯了。” “……” 玉堂…… 玉堂…… 玉堂…… 展昭没有回答,但心里,却叫了声又声的“玉堂”。他突然很不舍,不舍得白玉堂。他展昭代南侠,什么时候怕过什么?但此时此刻,展昭却真的突然好怕死,他害怕死后就再也见不到白玉堂了,他害怕……他死后,白玉堂该怎么办? 他们两个之前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展昭有些懊恼地回忆起两人之前起度过的那段时光。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他们两个要浪费掉那么美好的时间? 展昭不甘心,不舍得。但他也突然有些庆幸,庆幸上辈子是白玉堂死在了他的前面…… “玉堂……”展昭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抱在起,整个房间都被两人的甜蜜和心酸充满了。 …… 过了许久。 “猫儿,你知道我在认识你之前是怎么活着的吗?”白玉堂抚摸着展昭的头发,轻声问道。 “……肆意潇洒?”虽然问的是两人认识之前的事情,但白玉堂的名声却很大,展昭自然是听说过了,“肆意潇洒”这四个字确实能概括白玉堂那时的生活。 “那你知道我认识了你之后过的是什么生活吗?”白玉堂又问。 但这回展昭却没回答,因为白玉堂自从认识了他,两人之间除了开始是争吵不断,到了后来,都是白玉堂在帮他查案,或者因为案子而陷入麻烦当中……展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啊。 “猫儿,吃惯了糟糠的人可以很轻易地接受山珍海味,但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去吃糟糠。”白玉堂睁开眼睛,字顿道,“你就是我的山珍海味。” 第23章 小楼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白玉堂的话字字真心,少深情少爱恋都凝聚在了这“山珍海味”当中?若是展昭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准保被白玉堂迷的五迷三道找不着东南西北的。 但展昭不是小姑娘啊,他个大男人——和白玉堂相比也不差的大男人——听到白玉堂这话当真是起了身的鸡皮疙瘩,半点没感受到白玉堂所巧妙地营造出来的那种浪漫气氛,甚至连自己刚刚生出的悲伤之情都退了不少。 “……玉堂,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展昭尴尬地说道,“嗯……我的意思只是……嗯,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么悲情的句话,但在“山珍海味”的影响下,就这样被展昭干巴巴地说了出来,哪怕是白玉堂都没感受到其中的悲凉。 “我不会让你死的。”白玉堂微微放开了展昭,看着他的眼睛,道,“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去地府把你再给抢回来。” 展昭笑了笑,眼中却尽是无奈。 白玉堂也不再解释什么,只是道:“猫儿,你去过襄阳王府吗?” 展昭愣,“你在想晚上救人的事情?” “嗯,当然,”白玉堂的表情突然变,贱兮兮地朝展昭笑了笑,道,“你要是不想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做点你想做的事情。” 展昭:“……”那明明是你想吧? “说说吧,”白玉堂放开了展昭,坐下给两人各倒了杯茶,“你有什么想法?” 但展昭却没跟着白玉堂的话题往下说。 “你……不问我?”展昭道。 白玉堂沉默了秒,忽而勾唇笑,道:“问你什么?问你该怎么遭天谴吗?” 展昭默然。 “猫儿,我白玉堂想做的事情这天上地下就还没个人能拦得住,”白玉堂看着展昭,道,“所以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我就绝对会做到。不管你高不告诉我那个什么遭天谴的秘密,只要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 情话,又见情话。 展昭忽然发现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所听到的情话都没有几个时辰里听到的。白玉堂这是怎么了,开启了什么模式?最诡异的是,展昭忽然发现自己和白玉堂待了这么久,今天竟然还连声“叮”都没听到! “欸不对啊,”白玉堂忽然说道,“猫儿,你好像还从来没说过爱我吧?来来来,你跟我说说呗!” 展昭:“……” “哎哟,猫儿你不要害羞嘛,”白玉堂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条缝儿,“你就算现在不说,以后肯定也会有机会说的嘿嘿嘿……” 展昭听着白玉堂猥琐的笑声,从心底冒出了股……寒意。 “怎么,真的这么害羞?”白玉堂笑呵呵地看着展昭,“那要不就先把这声给记着,等以后我再想听的时候再叫?” 展昭和白玉堂相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不懂白玉堂此时再打着什么算盘。要说害羞,那展昭还真不至于,个大男人爱就是爱了,有什么好害羞不好意思说的?可你说要真是在这种情况下说了,展昭又总觉得太便宜白玉堂了。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思及至此,展昭也敛了敛心神,特别淡定地说道:“我没去过襄阳王府。” 白玉堂愣。 展昭继续说道:“不过你如果想看王府的格局的话,可以等包大人回来了再问问他。” “……猫儿,你是在岔开话题吗?”白玉堂问的相当无语……因为展昭岔开话题的水平实在太差了。 但没想到的是,展昭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白玉堂:“……” “我要去襄阳王府周围转转,”展昭说道,“你呢?” “……我想继续讨论关于爱的问题。”白玉堂说道。 展昭翻了个白眼儿,理都没理白玉堂,径自走了出去。 白玉堂连忙追了出去,“喂!你个死猫不想说就跑啊!你还有没有点南侠的风范啊?!” 展昭不理他。 “猫儿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白玉堂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在起了,你对我的态度就应该有所改变,不能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要不然我迟早有天就不爱你了。” 【叮——有人对你说谎】 “喂,你这破猫听到我说话没有?!我真的会不喜欢你的啊!” 【叮——有人对你说谎】 “猫儿,我给你天的时间,你今晚子时之前要是都不跟我说,我明天就回陷空岛了!” 【叮——有人对你说谎】 “你信不信?不信的话我——” “闭嘴。”展昭终于忍不了耳边那响个不停的提示音了。 白玉堂:“……”他的夫纲,真的还能正回来吗? ……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在外面游荡了天,小心翼翼地将襄阳王府饶了圈,便发现这里虽然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不妥之处,但内里面,士兵巡逻的频率恐怕比皇宫里还要上不少。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展昭莫名担心的,是白玉堂在襄阳王府的东北角看到了座三层小楼,只眼,白玉堂就断言这楼是按照三才五行八卦所建,里面肯定有古怪。 但究竟是什么古怪,现在青天白日的,两人也没办法去里面探究竟,只好将那小楼的位置和样子记下来,然后等晚上来的时候再说。 …… 两人在外面直晃悠到了玉兔东升,在外面吃了牛肉面才回到开封府。 但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何。 “走吧。”何手里拿着个罗盘,“这个时辰正好,去襄阳王府。” 展昭和白玉堂愣。 展昭道:“但现在并不算晚,襄阳王府的防卫肯定十分严密。” “走吧,我测了三遍,这个时辰是刚刚好的。”何没理展昭的话,“按照我测算的结果,今日戌时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我师兄应该是被关在襄阳王府的东北角。” “东北?”展昭微讶,脑子里下意识地闪过了他和白玉堂白天看到的那个小楼。 “嗯,怎么?你们白天有什么发现吗?”何问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把那座小楼的事情跟何说了。 “当真?”何的脸上还真露出了几分惊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什么?” 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怪不得”后的话展昭和白玉堂根本就已经听不到了。 “没什么。”何收敛神情,“你们两个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必须要在这个时辰内才能顺利地把我师兄就出来。” “什么叫这个时辰内?”展昭皱了皱眉,“如果超出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何耸了耸肩,“奇门遁甲是按时辰来测算的,所以哪怕是我,也得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测,才能知道会怎么样。” “就走吧。”白玉堂举起自己的鸣鸿刀抗在肩上,他和展昭今天出门的时候都是特意带了兵器的,“你也要跟我们起去?” “对。”何点头。 白玉堂挑眉,“你会武功吗?” “不会。”何说的脸坦然,“而且不仅我不会,我师兄也不会,所以你们也还要负责保护我们两个。” “那你为什么要跟来?”白玉堂不满道,“我和猫儿两个人去的话,成功几率会大些。” “那可不定。”何哼了声,“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我去,你们两个的结果是大凶之兆。” 白玉堂抿了抿嘴,破天荒地没有出声反驳。因为他也害怕,害怕展昭会出什么事。 “还有没有问题?”何撇了撇嘴,道,“没问题的话就走吧。”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没有异议,三人便结伴朝着襄阳王府的方向走去。 等绕到了襄阳王府的东北角后,何又拿出了那个谁都不认识的“罗盘”,摆弄了番后又收了起来,道:“再往东走点才能走到生门。” “哟,你还挺懂的啊,”白玉堂笑了声,“但你至于这么事事小心吗。” 何白了白玉堂眼,也没做声,径自往东边走去。 展昭连忙按住白玉堂的肩膀,以免他在这种情况下发飙。白玉堂看了展昭眼,露出了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眼巴巴地看着展昭。 “……” 展昭是在有些看不下去白玉堂这幅样子,于是默默地转过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白玉堂:“……” …… 两人在这边腻糊完就起走到了何那边,何正十分艰难地往树上爬,似乎是想通过这棵大树翻到王府里去。 白玉堂见这情况,顿时就笑了,“猫儿,你上你的,我把那小孩儿送上去!” 话音未落,白玉堂已经跃上了树,正好停在何前面的树枝上,脸假笑,道:“小样儿,落我手里了吧?” 展昭:“……” 打打闹闹的,三人总算是爬上树。 展昭看向何,确认道:“你确定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 “当然。”何说道,“你没看现在这里个守卫都没有吗?” “那进去之后的情况呢?”展昭追问了句,“我们都会没事?” 何转头看了展昭眼,顿了秒,笑道:“当然。” 【叮——有人对你说谎】 第24章 冲霄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当然是什么意思。”展昭沉声问道,“你为何确定?” 何看了展昭眼,道:“你问我,我答了,你又不相信我,你让我怎么办?拿出证据吗?” 展昭沉默了秒,复又问道:“我今日会有什么灾祸吗?” 何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会。” …… 没有提示音。 展昭的心就像是掉进水里的棉花样,缓缓地沉了下去。如果今天他不会有灾祸的话,那有灾祸的人就只可能是…… 展昭的身上瞬间散发出种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冷意。 “猫儿?”白玉堂诧异地看了展昭眼,想去握他的手,却发现展昭的手已经攥的和石头样紧。 “……我没事。”展昭微微松了松拳头,破天荒地主动握住了白玉堂的手,道,“会儿进去后万事小心,不论有什么事都要以你自己为主。” 白玉堂愣,他想说两句话调节下展昭紧张的情绪,但看着展昭的眼睛,白玉堂却发现平日里张口就来的俏皮话现在竟然是半句都说不出了。 “我知道。”思来想去,白玉堂也唯有这句话可以回给展昭。 展昭点了点头,也不松开白玉堂的手,道:“进去吧。” …… 白玉堂抱着何,和展昭起跳到了襄阳王府,只墙之隔,但三人进来后,就发现在这堵墙内,竟然连半点街上的喧闹都听不到了,安静的让人紧张。 展昭朝白玉堂打了个手势,白玉堂点了点头,三人就起朝那个木制小楼的方向潜去。 三人跑到两个大树中间时何突然拉住了白玉堂,小声道:“等下!” 展昭和白玉堂愣,就见何动了动耳朵,又飞快地掐了几下手指,然后拉着白玉堂就往旁边的那棵树下跑。 “快点!手拉手背靠着树!”何飞快地说道,“前面有巡逻的人来了!” “那你躲在这里有用吗!”白玉堂拉着展昭和何就想上树,“你现在是面朝人家!” “别出声!”何死死地拉着白玉堂的手,力气大的惊人,就连白玉堂时之间都没挣脱。 下秒,队巡逻的人果然从前面的拐角处拐了过来。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他们的瞬间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让他们两人震惊的是,那个巡逻队的人好像每个都瞎了般,直直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连瞥都没瞥他们眼。 …… 三人目送那个巡逻队离开,白玉堂忍不住戳了戳何,问道:“你收买了他们?” 何给了白玉堂个天大的白眼儿,根本没理他。 白玉堂:“……” 展昭拉着白玉堂的手,用眼神安抚了他下,就拉着他跟在何身后继续走着。 …… 路上有遇到过几次巡逻队,但三人都用之前的办法躲了过去,十分顺利地来到了那三层小楼下面。 “冲霄楼?”白玉堂看这那小楼门上的牌匾,忍不住耻笑了声,“哼,就三层的小破楼,还敢说冲霄?” 何看了白玉堂眼,道:“没准儿是送你上天的那个意思。” 展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白玉堂的手,全身紧绷,仿佛下面的每步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猫儿。”白玉堂突然叫了声。 展昭转头。 白玉堂举起和展昭交握的手,朝他扬眉,道:“有我在你身边,你在害怕些什么?” “……”展昭没说话,默默地紧了紧白玉堂的手,暗道:就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害怕啊! …… 当然,这话展昭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要是说出来的话,白玉堂根本不用进去就会口血喷出来,然后气死在这。 “进吧。”何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罗盘”又放了回去,道,“从坎门进。” 三人跟着何起往楼内走。 “吱扭”声,何推开了冲霄楼的门,三人侧身闪了进去,随后将门飞快地关上,整个过程都是无声无息的,没有惊动半个人。 …… 展昭环顾了下冲霄楼的层,但从外表看的话,这里与普通的房间似乎并无两样,墙壁上燃着灯,虽然没有敞亮,但也没让这里黑的不见五指。 “接下来你们跟着我走,”何小声地说道,“这冲霄楼里设了不知少的疑阵,稍微踏错步,就有可能被万箭穿心。” 展昭心里惊,因为何在说到“万箭穿心”的时候特意看了他眼。 “玉堂。”展昭的心跳的厉害,“会儿你走在我后面。” 白玉堂愣,“这怎么行,我可是……” “闭嘴!”展昭厉声打断了白玉堂的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是说什么的时候?”白玉堂道,“说我定会乖乖躲在你身后的时候?” 展昭窒。 “……我不是这个意思。”展昭垂眸,努力将上世白玉堂死在自己怀里的场景从脑海里抹去,但不论他怎么努力,白玉堂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哪怕把他的心给挖下来块儿肉,也没办法让他忘记那幕。 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猫儿,我不会有事的。”他能感觉到展昭在担忧、在害怕,而且白玉堂能隐约地感觉到,展昭担忧害怕的……是他的命。可他不知道为什么。 展昭怎么就知道他今晚定会出事?就因为跟何的对话? 白玉堂回想了遍在进王府前展昭和何的对话,却发现不论怎么想,也没想出来有哪句话是暗指自己肯定会有危险的。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白玉堂皱了皱眉,想不出来,那便索性不再去想了。他白玉堂的命硬的很,还就真不信这个小小的冲霄楼就能把他给收了去? “猫儿,”白玉堂摇了下展昭的手,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今晚都定先保护我自己,行不行?” 【叮——有人跟你说谎】 展昭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不论谁说什么话,都不能减轻他心底的忧虑。 “走吧。”何瞥了展昭和白玉堂眼,“我们要上到三楼去。”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跟着何朝对面的楼梯走去。 何的步伐很古怪,有时候大步大步地走“八”字,有时候却又小步小步地往前蹭着,明明没有长的距离,三人确实整整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楼梯口。 “要上了。”何转身对展昭和白玉堂说道,“我不知道二楼有什么,但定会比楼加危险,你们两个要小心。” 展昭点了点头,紧紧地握着白玉堂的手,也朝何嘱咐了句要小心后,三人便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到二楼,三人最明显的感觉就是——热。 现在还是腊月,外面虽然还没下雪,但用“天寒地冻”来形容也不为过。可这冲霄楼的二楼却温暖的如同夏天样,三人在这里才呆了几秒钟,额头上就有些见汗了。 “怎么回事?”展昭皱眉看了看周围,“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热?” 何看了看房间的四角,沉声道:“应该是五毒阵。” “五毒?”白玉堂诧异,“这个时节还会有五毒?” “所以这里才会这么热。”何说道,“这里燃了种特制的香料,可以让整个房间温暖如夏,还能散发出种人闻不到,却能把方圆百里内的五毒引来的香味。这样来,在冬眠中被唤醒的五毒都是饥肠辘辘,在这个房间里却没有吃的,所以只要有人踏进这个房间,就会瞬间被五种毒物围住,就算你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逃的了。” 展昭看了何眼,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何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那种香料是本门秘药。” 展昭:“……” 白玉堂:“……” 何继续面无表情,“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个五毒阵应该是我师兄摆的。” “……你师兄有毛病吧?”白玉堂忍不住说道,“自己摆阵困自己?喂你不会搞错地方了吧?” “不可能。”何笃定道,“应该是襄阳王骗他摆了这个阵,然后又把他给关了进来。” “虽然听起来挺有可能的,但是你师兄真这么好骗?”白玉堂有些怀疑,“从之前和他的接触上来看,他不像是这么傻的人。” “那是因为他平时喜欢学我说话。”何道,“从用词到表情再到小动作,他都喜欢模仿我。”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 何道:“他说因为这样能显得他聪明些。” 白玉堂:“……”不得不说,如果这句话真的是那个何九说的,那白玉堂觉得他被骗进了自己摆的阵法这点确实有几分可信。 …… 第25章 铜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但如果真是爱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为什么现在五毒没围上来?”白玉堂问道,“而且看起来它们还躲的挺严实的……哦,因为你带了什么东西?” 白玉堂忽然想到何之前说过,这香料是他们门派的秘药,那么何身上有什么秘密解药也就说的通了。 但没想到的是何竟然摇了摇头,然后道:“我身上没有,但我觉得你们的身上……应该有。” 展昭和白玉堂愣。 “你们共接触过我师兄几次?”何问。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道:“两次。” “那第二次他有没有给过你们什么东西?” 白玉堂面色古怪地说道:“……两盒胭脂,而且那是我们买的。” 何了然地看了他眼,“没想到白五爷还有随身携带胭脂的习惯啊……” “我那是因为……” “不用解释了,”何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特别认真地说道,“解释就是掩饰,何况你觉得你解释了,我就相信你没有随身带胭脂的习惯?” “你——” “而且就算你不解释,我也是知道你没有随身带胭脂的习惯的。”何笑的脸奸诈,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脸上却像是刻着“我是以大局为重所以不跟你争辩”了似的。 “你给我闭嘴!”白玉堂恼羞成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顺窗户扔出去?!” “你先问问你家猫儿同不同意吧,”何特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神情变,正经地说道,“行了,虽然五毒阵很难办,但亏了五爷你随身携带胭脂的好习惯,我们也算是轻松地过了这关。” “你这个小混蛋——”白玉堂咬着牙说道。 何没理他,带着展昭和白玉堂随意地朝冲霄楼的三层走去,“层是阵法,二层是五毒,三层应该就是埋伏着真人了,会儿到了三层,等我先看眼有没有阵法,如果没有的话,你们两个就随意发挥就行,如果有阵法的话,你们就要记得边跟着我走,边应付敌人了。” 展昭深吸了口气,把刚刚因为轻松过五毒阵的心情收了起来,再次紧绷了身体。 “玉堂。”展昭看了白玉堂眼,没有说什么,他相信只个眼神,白玉堂就能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我知道,”白玉堂朝展昭笑了笑,“保护好我自己,对吧,我定做到!”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叹了口气,“玉堂,我知道你在说谎。” 白玉堂愣。 展昭犹豫了下,忽然抱住的白玉堂,按着他的背把他压到了自己的怀里,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玉堂,我不能再失去你次了。” “什么?”白玉堂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什么叫“再失去”?展昭什么时候失去过他? “猫儿,你在说什么?”白玉堂抓着展昭的肩膀追问道。 但展昭却只是摇了摇头,“现在没时间细说了,等回去之后,我就告诉你。” 白玉堂的心好像被狠狠地击中,他呆呆地看着展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去吧。”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 白玉堂回神,看了展昭眼,又深深地看了何眼。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何也正好在看着白玉堂,四目相对,何突然笑了下。 白玉堂的眉头皱的紧了,他直觉——何知道展昭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展昭刚刚在说什么。 三人缓缓地朝楼梯走去,在这过程中,展昭和白玉堂终于还是在房间的边边角角看到了些蜈蚣和蝎子,而且越往楼梯口走,这些五毒之物就越来越,视线转过的时候,白玉堂还在楼梯旁的栏杆上看到了条缠绕着栏杆的翠绿色大蛇,那蛇也不知是个什么种,身体几乎和成人手臂样粗,吐着信子看着他们。 但这些毒物们却丝毫不敢近他们三人的身,甚至连那条大蛇,在他们三人走过去之前都乖乖地从栏杆上游了下来,跑到别处去了。 …… 从二楼上三楼的楼梯共有十三阶,每阶三人上的都万分小心,展昭看着头顶,白玉堂环顾四周,何则在努力辨别着这里究竟有没有疑阵。 噔、噔、噔。 终于,最后声响的时候,三人都在了三层上。 这层和下面两层的布局模样,没有半分摆设,整个楼层都空着。但这层也有点和下面两层不样——这层的正中间放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面则罩着个如同观音娘娘坐着的那种莲花台,而莲花台上,坐着的是个容貌和何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师兄!”何见那青年就叫了声,但那少年却是早就注意到了何三人,何叫他的时候,他正拼了命似的摇着脑袋。 何愣,心中顿时大叫不好,但还不等他把心中想法说出来,就听耳边响起无数个拔剑之音,下秒,十几个身着相同的人就拎着各自的刀剑朝何他们三人攻了过来。 “有阵法!”情急之下,何也顾不得喊那句没用的“小心”了,飞快地环顾了下四周,就先喊了句有用的,“展昭往右三步走倒八字,白玉堂别踩那里那里有陷阱!” 何的话音刚落,白玉堂就重重地踩中了那个地方,瞬间,白玉堂脚下的木板就应声而裂。白玉堂连忙借着那些碎木的力朝上翻,总算是没有落到下层去。 何也下了跳,连忙指挥道:“白玉堂往左两步,着不要动!你身边都是陷阱!” 白玉堂依言而行,总算是缓解了刚刚的险情,连忙专心对敌。 何松了口气,又朝展昭看去,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何九大喊了声“右边”,然后余光就瞥到阵白光闪过,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叮—— 刀剑相碰的声音就发生在何耳边不到寸之处,如果白玉堂来的再晚半秒,那明晃晃的银剑就把他的脑袋给削掉了。 “说了那么的废话,你自己倒是别找了道儿啊。”白玉堂抬手像夹木棍样把何夹在胳膊下,在原地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五六个人,还能抽出空来吐槽何句。 “早就说了你们也要费心保护我了!”关键时刻,何还顶了个嘴,但这句说完了也就完了,连忙继续朝展昭那边喊道:“展昭你再往左两步,改走字步!” 白玉堂抽空看了展昭那边眼,顿时心里沉,对何说道,“喂,你让猫儿回来,我去救你师兄。” “你?”何冷笑了声,“还是算了吧你,今天能救我师兄的只有展昭个人。” “你什么意思?!”白玉堂怒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何冷声道,“你去吸引的人来,别让展昭分心。” “不可能!”白玉堂心中大怒,甩手就把何扔了下来,用了招游龙摆尾,将周围的几个敌人全都踹走,就顺着刚刚展昭走过去的步伐朝展昭那边跑去。 “玉堂快回去!”展昭抡起巨阙,舞了整整圈,也将周身的人悉数撞开,总算是留出了个喘气的空隙。 但下秒—— 乒乒乓乓的阵乱响,展昭连忙朝后看去,就见白玉堂已经提起鸣鸿刀将囚禁着何九的铁笼子给劈开了几根柱子。 “玉堂回去!”展昭的心突然阵悸动,连时间都好像被人放慢了般,展昭眼睁睁地看着白玉堂再次举刀,“锵”地声又砍断了几根断柱,铁笼子终于被劈出了能容人进出的空间,然后——白玉堂闯了进去。 “不要——!” 展昭拼了命地朝白玉堂的方向跑去,连后背被人砍了刀也没注意到。但他依然觉得自己的速度好慢,慢的让他几乎能看清自己手的运动轨迹。 晚了。 白玉堂已经钻进了铁笼子里,朝坐在莲花台子上的何九伸出了手—— “别碰我!” 展昭听到何九大声地喊着,但白玉堂的手指已经碰到了何九的胳膊。此时展昭也已经抓住了根未断的铁柱,个旋身就钻进了笼子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终于—— 白玉堂把何九从莲花台上抱下来的同时——展昭也扑到了白玉堂的身后,下秒——变故陡生! 刚刚还在围攻着展昭和白玉堂的十几个人同时矮身,飞快地朝房间的四周退去,然后“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展昭狠狠地扑到了白玉堂的后背上,把他和何九同时压在了地上。 噗噗噗噗—— 箭羽插|入*的声音十分密集,入了心髓的疼痛铺天盖地的朝展昭袭来,瞬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就是——幸好……白玉堂没事。 “猫儿——!!!”白玉堂撕心裂肺的喊声几乎震破了何九的耳膜,但白玉堂却没有得到半分回应,展昭就这么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 第26章 倾诉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猫儿猫儿猫儿!”白玉堂疯狂地喊着,回身要抱展昭,却发现自己的手只能碰到密密麻麻的箭羽,“猫儿——!” 啪—— 白玉堂的脸上狠狠地挨了巴掌,何抓着他的领子,朝白玉堂吼道:“展昭还没死!快点带着展昭走!把他送回开封府他就还有救!” 白玉堂的耳边片“嗡嗡”声,他几乎听不到何喊话,但“展昭还没死”五个字像是给白玉堂的心口打了针强心剂,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的是真的?”白玉堂揪着何的衣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如果你敢骗我——” “少说废话!”何想推开白玉堂的手,却失败了,只得道,“快点!展昭现在还有呼吸呢!把我们两个和展昭起带回去!我们有办法救他!” 白玉堂低头看了展昭眼,见他的鼻翼确实在微微地动着,顿时放心了不少,但也确实片刻都不敢耽搁。 他将展昭抱在怀里,努力不去看展昭的伤势,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意间瞥见了展昭头上竟然也插着两只箭…… 白玉堂的心沉,抱着展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个想法:这样的情况,真的还能救活吗? 定能! 啪—— 白玉堂狠狠地抽了自己嘴巴,飞快地把刚冒出的那个想法给推翻扔掉,展昭定能活!他还有呼吸,他怎么可能活不了?! “抓着我的腰!”白玉堂对何和何九两个人说道。他的两只手都抱着展昭呢,只能让何和何九两人抱着他。 何和何九此时自然听白玉堂的话,话音未落,就抱了个结实。 “从东南方走!”何小声地在白玉堂的耳边说道。 白玉堂抱着展昭从铁笼子里走了出来,之前围攻他们的十个人还想攻上来,白玉堂却连看都没看他们眼,辨别了下方向,就朝东南方的窗户冲去,脚就将窗户踹碎,运起轻功带着何何九跃了出去。 整个过程都发生的飞快无比,等那十几个人赶到窗口的时候,白玉堂已经跃到了王府外,正朝开封府狂奔而去。 其中人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吩咐:“你,去报告王爷,剩下的人跟我起去追!走!” 说完,这十几个人就分成了两个方向,大波人去追白玉堂,个人朝襄阳王府的正殿飞快地奔了过去。 …… 风声“呼呼”地在何何九的耳边刮过,他们死死地抱着白玉堂的腰,因为白玉堂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速的移动甚至让他们两个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样的痛苦不知道持续了久,何何九就觉得手里松,往后仰了过去。但还不等他们叫出声,就已经摔在了地上。 …… 何摸着摔疼了的头茫然地坐了起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展昭的院子里,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回到了开封府?! 何暗暗为白玉堂的武功心惊,但也不敢有半分怠慢,把同样晕晕乎乎的何九扶了起来,两人就朝展昭的房间狂奔。 ——要是慢了半步,恐怕白玉堂就要出来杀人了。 果不其然,两人刚刚冲进房间,白玉堂就铁青着张脸往外走,见他俩就手个,给扔进了内室,摔在了展昭的旁边,“你给我——” “出去!”何朝白玉堂大喊了声,“去把公孙先生叫来,然后拿开封府最好的伤药都给我拿来!快点——!” 白玉堂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何派了新的活儿,句话梗在喉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白玉堂看了展昭眼,但目光触及到那满身的箭羽时,又像是被人碰触了的蜗牛,飞快地收了回去。 “救——!”白玉堂狠狠地吼了声,然后甩袖子,转身朝门外走去,没几秒,何何九两人就听不到白玉堂的声音了。 “师弟,你真的有把握救他?”何九凑到何的身边,小声地问着,“这人都成刺猬了,真能救得活?” “能不能救得活不看咱们,”何阴沉地看了展昭眼,“他的命盘上已经没了阳寿,所以他现在属于地府阎王管,只要阎王不打算收了他,他就算被砍成了七八段儿都死不了。” “他现在还有呼吸,就说明阎王还不打算收他?”何九恍然道。 “嗯。”何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襄阳王竟然这么残暴。” “就是。”何九嘟囔了声,“谁知道……” “嘘——”何急忙打断了何九大的话,严肃地说道,“你要说的那句话,从今以后半句不许透露出去,知不知道?” 何九愣了愣。 何解释道:“白玉堂向来心狠手辣,如果让他知道了你要说的事情,他第个要杀的就是你!” 何九连忙点头。 “动手吧。”何叹了口气,“我去给展昭拔箭,你在门口守着,会儿白玉堂把公孙先生带回来之后记得拦住白玉堂,让他待在门口等着,千万别让他去别的地方。” “为什么?” 何瞥了何九眼,“如果他要去别的地方,你觉得他会去哪?” 何九:“……懂了。” 何拍了拍何九的头,转身朝展昭的床走了过去,何九则在外堂,等着白玉堂回来。 …… 何家师兄弟在展昭这边忙活开了,白玉堂那边也没闲着。他先是运起轻功飞到了公孙策的房间,翻了个遍却没看到人,便直接提气朝包大人的书房跑去,到了门口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风样地闯了进去,果然看到公孙策和包大人正在起说话。 “白少侠?”包大人看到白玉堂突然闯了进来先是吓了跳,又看到白玉堂的身白衣都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是惊,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展护卫呢?!” 白玉堂听到“展护卫”的时候眼圈儿红,险些当场哭出来,“他出事了。”白玉堂浑身都在颤抖着,他深吸了口气,想稳住自己的情绪,却毫无用处,“公孙策跟我走,包大人你把开封府所有的伤药、最好的伤药都拿到猫儿的房间去!现在立刻马上——!” 说到最后,白玉堂已经由说变成了吼,然后根本不等公孙策反应,就抱住公孙策的腰,夹着他朝展昭的房间提气而去。 包大人愣了下,但也飞快地反应了过来,边朝外面的王朝大喊了声“快把府里的伤药都拿到展护卫的院子里去”,边翻箱倒柜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找伤药,然后朝展昭的房间跑去。 …… 等包大人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展昭的院子里已经了堆的人,各个都是过来送伤药的,但除了公孙策外,没有个人被允许进到房间里去——包括白玉堂。 包大人匆匆看了这形势眼,就急忙朝展护卫的房间里跑。 “吱扭”,不等包大人推门,展护卫的房门就被打开了,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脸严肃地问道:“是伤药吗?” 包大人点了点头,然后手中的伤药就被那少年全部抱走,再然后…… 啪。 房门又关上了。 包大人有些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这辈子还没人这么无礼地对待过他,但此刻他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那少年的动作太慢。 只要想到那少年身上的血是从展护卫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包大人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他向来把展昭当成儿子样养,两人的关系是亲如父子,现在展昭出事,包大人简直心疼的要命,就像是…… 轰—— 包大人这边还没感慨完,院子的另边就传来阵巨大的响声。包大人连忙朝声响的方向看了去,就见个满身鲜红的人正拼了命地在展昭院子中的梅树下发疯,刚刚才开的花被挥舞的满天都是。 ——是白玉堂。 “啊——”白玉堂仰头朝天怒吼了声,双手成爪状,像是要将青天撕破般。 包大人惊,连忙大喊:“白少侠冷静!” 但这丝毫没有半分作用,白玉堂好似疯癫了般,拼了命地在院子里肆意的破坏着,梅树、石桌、石椅甚至连院子里的那口井都没有放过,内劲所到之处无不片狼藉,吓得来给展昭送药的人纷纷惊叫着往院外退去,生怕被白玉堂的掌风扫过,就连包大人也不得不紧紧地贴着展昭的房门。 “没事的人都先走!”不得已,包大人只好先驱散围观群众,“所有人都回自己的房间去!” 有包大人的命令,再加上白玉堂的疯狂,围观的人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听了包大人的话后就开始往外跑,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全部都散了开来。 包大人松了口气,正打算找个机会劝慰白玉堂下,就见今夜本应该在门口值班的王朝却急吼吼地跑了进来,张口就吼道:“包大人!襄阳王带人过来了!说他的王府里丢了东西,有人看到是展护卫和白五爷今夜去过襄阳王府,现在他带着人说是要将展护卫和白五爷缉拿归案!” …… 屋漏偏逢连夜雨! 包大人的心咯噔了下,来不及去想怎么应付襄阳王,另个加令他惊心的念头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白玉堂! 事实证明,包大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刚刚还像疯子般毁坏着展昭的院子的白玉堂,在听到“襄阳王”这三个字后简直就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样,猛地顿,然后冷冰冰地抬头看了王朝眼,眼神冷酷的如同地狱中的修罗。 “啊——!”白玉堂大吼了声,就要朝外冲去。 包大人个飞扑过去想要拦白玉堂都没扑倒,几乎转眼间,白玉堂就已经冲到了门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包大人心惊胆寒地看着白玉堂要冲出去杀了襄阳王的时候,个声音如同天籁般在他的耳边响起—— “白玉堂快进来展昭醒啦——!” 瞬间,整个院子的人都如同静止了般,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冲出来的何,他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都还没有换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白玉堂缓缓地转头看着何,字顿地问道,“你——说——什——么——” “展……展昭醒了。”何看着白玉堂的眼睛,却被那慑人的目光给吓了下,竟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他要见你,你快进去吧。” 白玉堂如同石像般在原地,何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到了并且听懂了,但这些字连起来…… 这怎么可能?! 白玉堂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襄阳王什么包大人此时此刻都靠边儿,在白玉堂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要比展昭加重要! 哐—— 何眼睁睁地看着白玉堂像是要杀人般朝自己冲过来,他甚至没有机会去闪避下,就被白玉堂手挥开,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 “师弟!”何九连忙上去扶住要滑到地上的何,“你没事吧?” “没……没事,”何捂着后脑勺儿,疼的要命,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包大人,你去门口拦住襄阳王,叫人打通热水进来给展昭清洗,再让人来打扫他房间里的血迹,定不能让人看出半点痕迹!” “本府晓得。”包大人沉声应道,转头看了展昭的房间眼,顿了秒,还是开口问问道,“展护卫他……真的醒了?” 何点了点头,道:“包大人应该知道的点吧?展护卫会醒过来,不奇怪。” 包大人眉头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步朝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王朝按照何的话去做。 襄阳王。 敢把他开封府的人伤成这样,这笔账,我老包定要讨回来! …… 房间内。 何和何九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内室里现在就剩个公孙策在床边,用条湿帕子给展昭擦着身体,听到白玉堂进来的声音,也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对白玉堂说道:“白少侠,展护卫的伤都自己愈合了,现在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你可以和他说话,但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但白玉堂却像是没有听到公孙策的话样,看着这满床的鲜血……每秒,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下来了块儿,已经痛的让他感觉不到痛了。 “玉堂……” 脸色惨白的展昭趴在床上,他的衣衫尽褪,悲伤、腿上全是血迹,但却没有半分伤口,好像展昭只是被人从后面泼了桶血上去了般。 公孙策看了白玉堂的脸色眼,有些忐忑地说道,“我们刚刚想拔出展护卫身上的箭羽给他上药,但是箭羽还没全部拔完,之前拔箭后留下的血洞就自己愈合了。等展护卫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愈合后,展护卫就醒了过来,我已经给他号过脉了,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失血过,需要补补。” 公孙策的话照样没人理,白玉堂的眼里此刻只有展昭,就连展昭都没有把注意力分出丁点来给他,这让公孙策有些尴尬。事实上他也不想在这里了,但何之所以那么着急地出去喊白玉堂,是因为他们在屋里听到了襄阳王已经来的事情,为了不让白玉堂发疯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何才急匆匆地去把白玉堂喊了进来。 现在危机并没解除,襄阳王如果不见到展昭,他不可能离开开封府。所以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给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恋人温存的时间,他们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展昭的房间清理好,然后让展昭完完整整地去见襄阳王,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 公孙策重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忍心打算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凝视啊! …… 像是察觉到了公孙策的犹豫,展昭主动说道:“玉堂……我没事。” 白玉堂步步地朝展昭走去,每步都迈的很慢,却不稳,好像随时都会跌倒般。 “玉堂……”展昭又叫了声,他动了动身子,双手撑着创面想要坐起来,但因为失血过的原因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做到这点,刚起了半,展昭的手就麻,眼看着就要摔到床上了…… 但是却没有。 展昭靠着白玉堂强健的胸膛,突然有些想笑。 他之前嫌弃过白玉堂的胸膛没有小白的舒服,但此时此刻,展昭却觉得这样的感觉是这世间最舒服的触感,如果可以,他愿意生世都能靠着这个胸膛,让他拿什么东西去换,他都愿意。 “我真的没事……”展昭有些虚弱地说道,“你别……玉堂?” 展昭有些诧异地停了下来,滴又滴滚烫的水珠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想抬头看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死死地抱住,连动下头都不行。 “你别说话。”白玉堂的声音中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他紧紧地抱着展昭,好像只要他松手,展昭就会消失不见般,“我想抱抱——”白玉堂因为哽咽而破音了,他吸了吸鼻子,才接着说道,“我想抱抱你。” “……好。”展昭的眼圈儿也红了,种从未体验过的暖流从他的心底冒了上来,瞬间就流遍了四肢百骸,舒爽的不行,“玉堂,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展昭遍遍地跟白玉堂说着他没事,白玉堂抱着展昭却遍遍地摇着头,用他越来越崩溃越来越嘹亮的哭声回应着展昭的“没事”。 “……” 白玉堂直抱着展昭的头,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展昭看到他如婴儿般大哭的样子,展昭也缓缓地闭上眼睛,他靠着白玉堂的胸口,心中的酸涩和甜蜜交织在起,让他也生出了种想要大哭的欲|望。 但是…… “展护卫……” 公孙策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他不想打断这片刻的悲伤,对于白玉堂来说,这是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虽然白玉堂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失而复得),但既然经历了,如果连事后悲伤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们,显然太残忍了。 但公孙策能怎么办? 襄阳王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等着,根本没有少时间能留给展昭和白玉堂悲伤,他们就要有另场硬仗要打。 “襄阳王要进来了,”公孙策说道,“你要先把身上清洗下。” 展昭睁开眼睛看了公孙策眼,眼圈儿通红,眼角还带着湿意,顿了秒,展昭才开口,道:“不必。公孙先生,你去跟包大人说,就说我偶感风寒,现在已经睡了,让襄阳王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来。如果他口要定我已经死了,等明日给他看个完好无缺的我,就是最好的回击。” 公孙策犹豫了下,展昭说的方法不是不行,但和现在就完好无损地出去让襄阳王看上眼相比就逊色了不少。 但犹豫也就是秒钟的事情,秒后,公孙策就坚定地给了展昭个“好”,然后吩咐人把热水放在屋里,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了展昭和白玉堂。 …… 展昭在白玉堂的怀里动了动,伸手环住了白玉堂的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这么静静地回抱着白玉堂,让他感受着自己温暖的身体和跳动的心脏。 哭声减弱。 从最初的嗷嗷大哭,到最后的零星抽泣。展昭就这么靠在白玉堂的怀里,听着白玉堂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 “好点了?”展昭感觉到白玉堂的心跳逐渐平静,便开口问道。 白玉堂瓮声瓮气地“哼”了声,抱着展昭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想看看你。”展昭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白玉堂的鼻音很重,道,“我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展昭轻笑了声,“哭成这样的白玉堂,我还真的没见过呢。” 白玉堂沉默了秒,然后松了松手臂的力度。 展昭顺势扬了扬头,看了白玉堂眼。 就见那双平日里向来勾人的美眸此时像是涂了胭脂样红通通的,还带着十足的湿意,两片薄唇微微撅起,像是不满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被展昭看了去,又像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玉堂……”展昭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眼角。 白玉堂微微闭上了那只被展昭碰到的眼睛,任由展昭抚摸,只睁着只眼睛望着展昭,眼神可怜的要命。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你。”展昭弯了弯嘴角,“这样的你也好看。” 白玉堂又“哼”了声,嘴唇贴着展昭的额头,模模糊糊地说了句话。 展昭有些没听清,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但白玉堂却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躺过来吧。” 展昭往床里面移了移,白玉堂也顺势躺了过来。刚刚为了拔箭,何他们把展昭的衣服全部剪开了,现在的展昭是赤|身果体地躺在白玉堂的怀里。 这样的情景白玉堂幻想过无数次,但他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第次,竟然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里——展昭刚刚死而复生,他们躺在满是血迹的床单上,甚至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 但两人现在都没有心情去清理自己,他们刻都不能允许对方脱离自己的视线,因为那会让他们发疯。 “……为什么要扑过来?”白玉堂侧躺着,再次将展昭抱在怀里,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为什么?” 展昭沉默了秒,忽然笑了下,道:“因为我爱你。” 句话,白玉堂的眼睛就又红了。 他曾经说过,总有天会让展昭说出这句话,但在他的设想里,是在某项床上运动时去让展昭说,现在他们虽然也在床上,可这和他的想象却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你真烦,”白玉堂小声地抱怨了句,“你就不能挑个浪漫点的时候说这句话吗?”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忍俊不禁,抬手抱住白玉堂,然后往上凑了凑,轻轻地亲吻着白玉堂的湿润的眼睛。先是轻轻地碰着,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舔了下白玉堂的眼皮。 那种被羽毛搔了下的感觉让白玉堂挤了挤眼睛,但这却让展昭忽然间玩性大开,如同在玩儿打地鼠般,白玉堂越挤眼睛,他就舔的越欢。 “猫儿!” 白玉堂叫了声,展昭稍微收敛,满眼笑意地看着白玉堂。 而白玉堂原本皱起来的眉头也慢慢地松开了,怀里的身体十分的真实,但他却有些害怕——害怕下秒自己用力抱住的身体就会变成缕白烟,只留给自己无边的寒意和黑暗。 “……没有下次了。”白玉堂的声音里又带着鼻音了,“展昭,我告诉你,我警告你……我正式警告你,没有下次了——我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也是。”展昭看着白玉堂的眼睛,以同样的认真,说道,“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那样的险境中。”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白玉堂有些暴躁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痛苦?!我真的以为你——” 白玉堂说不下去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再次充满了泪水。 “我也是。” 许久后,展昭才说道,“我也和你同样的痛苦。” “我跟你说过,如果有天我能告诉说出我的秘密了,那我定会第个告诉你,”展昭深吸了口气,说道,“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其实已经死过次了。” 白玉堂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绷得紧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展昭。 “上世……对于我来说的上世,”展昭说道,“你为了救我,死在了我的怀里,然后我也没逃过那样的命运。可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个鲜活你的……白玉堂,你知道吗?上天待我不薄,他给了我次重新再来的机会……白玉堂,再看到你的那刻,我真的……很开心。” “……” “所以,”展昭摸着白玉堂的脸,温声说道,“如果涉险的人是我,你也会做和我样的事情,不是吗?” 白玉堂静静地听着展昭向他详细地讲述着上世的事情,等到展昭说完了,他也只是沉默着,没有半分回应。 …… 长久的沉默后。 “太没用了。”白玉堂突然说道。 展昭愣。 “上世的我,太没用了。”白玉堂撅着嘴说道,“竟然没有保护好你,真是太没用了!” “玉堂……” 瞬间,展昭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击中了样,白玉堂的话如同张密集而结实的金网,将他的心轻柔地包裹住,然后点点地融进了他的心里,和他成为体。 “猫儿,”白玉堂说道,“我不管你上世经历了什么,我只要你知道,你是我白玉堂最爱的人,你是我白玉堂愿意拼尽性命去保护的人——所以不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知道吗?” 展昭轻笑声,道:“真巧,我也是。” 白玉堂终于露出了出事后的第个笑容,那笑容几乎照亮了展昭的整个世界。 展昭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吻住了白玉堂的双唇,用这种亲密的行为向对方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情与爱。白玉堂自然也不甘示弱,展昭吻他,他就吻的深;展昭抱他,他就抱得紧;展昭爱他……他就爱的。 从开始,这段感情中主动的人就是白玉堂。但是现在,白玉堂发现展昭对自己的感情似乎还要比自己对他要深刻的,这让白玉堂感到不爽。展昭是他心中最爱之人,是他不管怎么爱都觉得爱不够的人,怎么能让展昭爱他比他爱展昭要? 所以白玉堂要给展昭的爱,加倍的爱,但即便是这样,白玉堂还犹嫌不够。他要让这份爱长长久久地继续下去,他不会给任何人打断这份爱的机会……即使是阎王,也不行。 …… 整个夜晚,展昭和白玉堂都躺在床上,亲密地讲着些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感觉来了,就用亲吻来表达自己的爱,用抚摸来传递自己的情。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也都没有去跨过最后的那条界限——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虽然展昭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但是从他身体里流出去的血确实实打实的,就算感觉再,此时的展昭也有些有心无力。但白玉堂就不样了,山珍海味就抱在怀里,可以看可以亲甚至可以摸,但就是不能吃…… 开始还可以,他太担心展昭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但时间久了,白玉堂就觉得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笑吻住了他。白玉堂先是愣,但随即也狠狠地吻了回去。 两人默契地什么也没说,也默契地把应该做的都做了。 反正整个房间已经乱成了这幅样子,明天早必然是要大清理番。 …… 整夜,两人都没有去管襄阳王的事情,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忌别人了,二则是因为他们相信包大人,以包大人的能力,要是连拖上天都不行,那也不可能当上开封府的府尹。 亲密的时间永远是短的,白玉堂觉得自己心里的话连小半儿都没说完呢,清晨的第缕阳光就照了进来。 “能不能继续‘生病’?”白玉堂问展昭,“反正你也确实在生病。” “那也要让襄阳王看眼。”展昭笑道,“起来吧,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白玉堂撅嘴:“你是我的,干嘛要让那个老匹夫看!” “不要闹。”展昭笑着摸了摸白玉堂的头。 “哼,那个老匹夫。”白玉堂咬牙,眼里泛着杀意,道,“我早晚要让他死在我手里!” 展昭看着白玉堂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对襄阳王也是这个想法。他点都没忘,上辈子的白玉堂,就是死在襄阳王的手里的! 深仇大恨,谁跟襄阳王没有呢? “不过话说回来,”白玉堂突然凑到了展昭的旁边,挤着眼睛笑道,“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给我说‘切以大局为重’呢。” “如果我那时真的那么说了,你会怎么样?”展昭问。 白玉堂的脸色阴沉了下,片刻后,不情不愿地说道:“你让我以大局为重,我能不从吗?我向来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而且那个何九不是说了吗,我是天生的‘惧内’。” “是惧夫才对。”展昭纠正道。 “惧内。” “惧夫。” “惧内!”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你是惧什么?” “……惧夫。”白玉堂委委屈屈地说道。 第27章 起床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惧夫”的白玉堂脸纠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皱着鼻子走到昨晚公孙策让人抬进来的那桶洗澡水旁边,简单地用凉水清理了下自己,然后从展昭的衣柜里拿出了套常服换上。 白玉堂道:“猫儿,你等我会儿,我去让人送桶水到别的房间,然后起过去吧,你这里太乱了。” “没关系,”展昭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跟你起去吧,我没事了。” “不行!”白玉堂浓眉立,严厉地说道,“你现在身子太弱了,不能跑来跑去的!” 展昭直接忽视了白玉堂的严厉,径自去衣柜里拿衣服。 他昨天穿的衣服已经被剪成了条条的,所以现在虽然没有洗澡,但也只能找件新衣服穿上。 “走吧。”展昭又顺手给自己和白玉堂拿了两套衣服,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白玉堂眼,“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虚弱。” 说着,展昭就要伸手打开门,然后…… 啪—— 房门刚刚被打开条细缝儿,就被只手给狠狠地拍上了。 展昭皱眉,转头看白玉堂,原本以为白玉堂是为自己能不能出去这件事闹脾气,但没想到的是,出现在展昭眼前的白玉堂……竟然是脸的贱笑。 “猫儿啊,”白玉堂“嘿嘿嘿”地笑着,声音拖的很长,显然是在努力组织措辞,“你看外面这么冷,你出去着凉了该怎么办?” 【叮——有人对你说谎】 ……又说谎? 展昭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和白玉堂认识这么久,对方什么样的反应他没见过?如今这个表情…… 展昭沉吟秒,沉声问道:“白玉堂,你昨晚做了什么?” 白玉堂的表情僵,然后瞬间变得不正经了起来,又“嘿嘿”笑了两声,才对着展昭挤眉弄眼道:“我昨晚做了什么……你不是最知道的嘛!” 展昭:“……”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展昭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但他坚决不承认这是因为自己脸皮薄,他只是在替白玉堂脸红! “那我还能做什么?”白玉堂摊手望天,“我昨晚可是整夜都和你在起的。”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无语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门?外面有什么?” 白玉堂飞快道:“没什么!”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你是不是对我的院子做了什么?” 白玉堂瞪眼睛:“当然没有!我能对你的院子做什么!”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既然如此你就放开手,我要出去看看。” 白玉堂:“……” 展昭挑眉:“嗯?” “……那什么……哈哈哈哈,”白玉堂干笑了数声,直到在展昭的目光下再也笑不下去了,才干巴巴地说道,“……外面那么冷,冻坏了眼睛怎么办,要不你闭着眼睛出去吧,这样我们还能快点去洗澡,不是说早上的时间很急吗?” 展昭:“……” …… 昨天晚上闹的那么晚,事情又那么,像是“帮展护卫收拾院子”这种事显然是没人有时间来做的,不要说包大人在昨晚送走襄阳王之后特意吩咐了句“先不要去管展护卫的院子,有些事情做了,就是要承担后果的”。 于是,当展昭终于以强硬的姿态把捣乱的白玉堂给踹到边儿去之后,他就看到了昨晚在白玉堂的暴怒下惨遭蹂|躏的院子了…… 那真不是般的乱啊。 就连展昭自己,时之间都有些被这如同海啸过境般的惨状给震住了。 大块儿小块儿的碎石散落了地,刚刚才开花的梅树被折成了三四段儿可怜兮兮地歪在土里。没了梅树扎根的土地变得松散了许,经过夜风的肆虐,已经被吹的满院子都是,和着蔫巴巴的梅花,让人都不忍心踩上去……毕竟那颜色实在是太脏了。 …… 展昭回头。 白玉堂的表情凝重,眼里泛着些许泪光,沉默秒,道:“猫儿,我昨晚以为你……”话说到半,白玉堂就顿了下来,目光盈盈地看着展昭,仿佛有千万般话哽在喉头,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如何去说。 但是…… “别装可怜。”展昭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白玉堂的小心思。 白玉堂:“……” 少年,演戏是要看观众的。 …… 白玉堂继续可怜巴巴地看着展昭。 …… 展昭终于还是有些心软了,“走吧。”展昭略带些无奈地说道。 白玉堂顿时凑过去把展昭抱了个满怀,然后大着展昭的肩膀带着他快速地穿过那个悲凉的院子,朝外走去。 展昭心中虽然无奈,但的,却是心疼。 他辈子都忘不了昨晚在冲霄楼里的时候情况究竟有凶险,何九应该是早就能听到他们上楼的声音,但却直没有出声提醒,可见当时虽然他在笼子里,但埋伏着的人里必然有人能在他提醒的瞬间要他的命的人。 所以虽然所有人对笼子里有陷阱都是心知肚明,但却没人知道那陷阱究竟是什么。从何昨天的指挥上来看,他本来就是想让展昭去就何九的——毕竟何九知道展昭可能会不死的事情——白玉堂察觉到了这点,所以才会想趁着展昭忙于应敌没时间阻拦他的时候去救人。 可白玉堂怎么也没想到,展昭竟然在那危急关头爆发出了那么强大的速度,硬生生地冲了过去,将他护在身下。 所以昨天的事情不怪白玉堂鲁莽,也不怪何何九无情,实在是那个时候,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襄阳王。 如果真要怪谁的话,那就是襄阳王,只有襄阳王。 展昭的眼睛里闪过片阴郁。 襄阳王造的孽已经够的了,决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 …… 白玉堂原本的房间给了何,所以两人现在只能去另间空着的院子里。半路上两人正好碰上了去找展昭的下人,白玉堂便顺便吩咐了声让他在端两桶热水去新的房间,然后去把展昭的房间给收拾下。 那下人看到完完整整的展昭后高兴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明明是二十岁的年纪,但现在看上去却好像五十岁的样。 白玉堂连忙把展昭带进了房间里,以免自家的猫儿再被别人所觊觎。 “他只是高兴而已,你至于这样吗?”展昭看着如临大敌般的白玉堂,忍不住说道。 “当然。”白玉堂哼了声,道,“你是我的,凭什么让别人看?” 展昭白了他眼,根本没打算理他。 白玉堂有些无趣地摸了摸眉毛,顿了两秒,又嬉皮笑脸地蹭了过去,直到开封府的下人们把两桶热水端进来,白玉堂才算是消停了会儿。 …… 但也仅仅只是会儿而已。 “猫儿,我突然觉得我好傻,真的。”白玉堂看着两桶热水半响,突然跟展昭说了这么句。 展昭诧异地看了白玉堂眼,这还是他第次听到白玉堂说自己“傻”,而且竟然也没有提示音出现! “为什么?”展昭是真的好奇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两桶水呢?”白玉堂的脸皱成了团,特别懊悔地说道,“明明桶水就够了啊!” 展昭:“……” 老老实实洗你的澡好么,少侠。 …… “你先洗吧,”白玉堂又冒了句出来,“我刚刚洗过遍了不着急,我先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说完,白玉堂就回身亲了展昭下,然后跳着就跑了出去,根本没给展昭拒绝的机会。 无奈之下,展昭也只好脱衣服自己先去洗了,毕竟他身上现在还沾着硬掉的血,难受的要命。 当展昭浸在冒着白眼的热水里时,忍不住舒爽地呻|吟了声。累了整天后,有机会像这样好好地泡个澡,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展昭时之间也没顾得上去清理自己的身体,只是单纯地趴在水桶边上,闭上眼睛……想着白玉堂。 那货竟然主动跑出去了?展昭觉得这点有些不可思议,按照那耗子的性子,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相信办法做点什么的吗? 展昭愣。 因为他忽然间发觉自己竟然对白玉堂没有过来动手动脚这件事感到有些……遗憾? 展昭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下,难道跟白玉堂相处久了,他也被同化了吗? “吱扭——” 房门被推开了,展昭下意识地朝外间看去,就看到白玉堂端着碗汤走了进来。 “厨房大娘昨晚上为你炖的,”白玉堂走到展昭面前,道,“是包大人吩咐的,补血的,我去要的时候已经炖了几个时辰了,喝着正好,你先把这碗汤喝了,我再去给你盛。” 展昭轻笑下,想要伸手去接,但白玉堂却把汤碗往后拿了拿,脸坏笑地说道,“过来,我喂你。” 展昭:“……” 第28章 检查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白玉堂脸上的贱笑越来越大,说道,“猫不都是喜欢别人喂的吗,你这猫干嘛搞特殊!” “因为没有猫回去吃老鼠喂的东西,”展昭反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听说过没?” “没有,”白玉堂撅嘴,“你不让我喂,就不许喝了!” 展昭笑了声,“可以啊。” 白玉堂:“……”这猫怎么总是不按照剧本发展走…… 作为只“惧夫”的老鼠,白玉堂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展昭的坦然下,特别不情愿地把汤碗给了展昭。展昭大概也是饿了,接过碗直接就把汤喝了下去。虽然这汤是刚盛出来的,但在外面那数九寒天中走了遭,现在正好是可以入口的温度,喝的展昭十分舒爽。 白玉堂从展昭手里接过空碗,道:“我再去给你拿……唔——” 话还没说完,白玉堂的领口就被展昭把拉住,下秒,还带汤味儿的吻就落了下来。白玉堂猛地愣,随即反客为主,狠狠地吻了回去,伸着舌头去展昭的口中品尝着那残留的味道。 展昭的手从浴桶里抬了起来,搂住白玉堂的脖子,也打湿了白玉堂的衣领。白玉堂也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展昭光果的背,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两个袖子被水浸湿。 …… 吻到最后,白玉堂干脆甩了碗,脱了衣服跳进了展昭的浴桶里。 开封府的浴桶不大,展昭和白玉堂又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个浴桶里是紧紧地贴在起。但从两人现在做的事情上来说,显然贴在起加有利,所以两人也就根本没去在乎这点,在温热的水中尽情地亲吻着、抚摸着,用自己身体上最隐|秘的地方和对方碰触,向对方诉说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欲|望…… 直到桶水被洗的凉了下来,两人才缓缓地分开交缠的唇舌,靠在对方的颈窝里休息。 “猫儿,”白玉堂虎摸着展昭光洁的后背,轻笑着问道,“舒服吗?” “嗯。”展昭稍稍往后靠了靠,道,“起来吧,我饿了。” “真的?”白玉堂眼睛亮,凑上去毛遂自荐,“吃我啊吃我啊,我最好吃了!” 大侠,奴家的肉比开封府大娘锅里的肉好吃万倍啊万倍! “……别闹。” 展昭句话,白玉堂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展昭看着都有几分不忍…… 但你说你至于吗,展昭伸手去扯白玉堂的耳朵,正事要紧啊! …… 两人先后踏出了浴桶,白玉堂去试了试旁边浴桶里的水温,见还不算太凉,就叫展昭过来又泡了会儿,他则尽职尽责地用汗巾给展昭擦着背。 刻钟后,展昭终于穿上了衣服。 “猫儿,你想吃什么?”白玉堂可没忘展昭刚刚说过的话,“我去给你买。” “不用,”展昭道,“开封府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行吧。”白玉堂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包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去上朝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却没有派人来找咱们,就说明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 展昭点了点头,白玉堂说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你在这里休息下吧,会儿好好吃顿饭,然后……”白玉堂目光厉,“咱们去找襄阳王好好聊聊!” …… 两人想的不错,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白玉堂才刚把开封府厨娘特意给展昭做的饭菜端过来,宫里的圣旨就也到了。 ——皇帝宣展昭即刻入宫。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眼,顿时就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按理说,现在这个时辰早朝都应该还没结束,包大人自然不可能回来。而皇帝在这个时候宣展昭入宫,只有个可能——襄阳王在朝堂之上就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这老匹夫怎么这么烦?”白玉堂的眼里闪过丝阴狠,“猫儿,要不我跟你起入宫,然后趁机宰了他吧!” “不要闹,”展昭道,“我现在就入宫,你去把何何九安顿好,我进宫后会口咬准昨晚我和你是在起的,你在开封府里等着,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好有个接应。” “但是你还没吃饭,”白玉堂皱了皱眉,道,“你吃点东西再去吧。” “……都说了不要闹。”展昭无奈地说道。 皇帝下旨让你即刻入宫,你跟人皇帝说等我先吃顿饭……这不是找死吗? 白玉堂扁了扁嘴,然后眼珠转,抓起个小包子,趁着展昭不注意就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笑道:“能吃点是点吧,你快点回来,我把包子放到蒸笼里给你热着,回来还能吃。” 展昭无奈地看了白玉堂眼,将那个包子吃掉了。 …… 早上起床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展昭给自己拿的换洗衣服就是他的官服,所以现在直接擦擦手就能跟着宣旨的太监们进宫了。 路无话。 那太监把展昭引到了御书房门口就退了下去。 展昭深吸了口气,在门外行了礼,高声报了自己的名字,书房的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只见皇帝赵祯正坐在正首龙椅之上,包大人和襄阳王分别列在两边。在展昭抬步走进去的时候,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之外,书房中所有的人都死死地盯着展昭,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朵花来。 展昭状若不经意地扫了三人眼,就见包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但眼中却透露出了掩藏不住的关心;而襄阳王则在看到展昭活生生地走进来之后脸色铁青,双唇快速地抖动着,显然是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至于皇帝赵祯,看着展昭的样子则就简单了,就是普通的打量而已。 片刻后。 赵祯率先打破了沉默,大笑道:“哈哈,皇叔,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当年被朕封为‘御猫’的展昭似乎确实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襄阳王脸上的肉明显地抽动了下,顿了秒,突然怒气冲冲地指着展昭,对赵祯说道:“臣启万岁!老臣的家丁昨晚确确实实地看到了这展昭已经死了!这个人肯定不是真的!” “哦?”赵祯又打量了展昭几眼,对襄阳王说道,“皇叔有何证据?” “回皇上,”襄阳王铁青着脸色说道,“此时开封府上正住着个叫白玉堂的人,他的陷空岛的五鼠之,展昭密友,精通机括易容之术,这人定是由白玉堂之手易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王爷此言差矣。”包大人忽然插|话了,鼓着眼睛,看都不看襄阳王眼,就朝赵祯说道,“难道白玉堂和展护卫交情好就能说明展护卫是假的吗?这种说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敢不敢让这个人接受检查?!”襄阳王咄咄逼人。 包大人沉着应对:“有何不敢?!” “来人!”襄阳王嗓子喊了出来,“给我把这冒牌货的脸皮扒下来!” “王爷似乎僭越了!”包大人冷冷地瞥了襄阳王眼,“皇上在此,什么时候轮到王爷你来下令了?” 襄阳王愣,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刚刚实在是太过气愤,以至于几乎失了理智。包大人番话虽然说是在挤兑他,但也从另方面给他提了个醒儿。 襄阳王连忙跪了下来,口呼:“皇上,老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但赵祯却像是个没事儿人样,笑眯眯地朝襄阳王虚扶了下,道:“皇叔不必如此,你我是叔侄,这不算什么事。来人,快扶皇叔起身。” 在旁边的小太监连忙小跑了过去把襄阳王抚了起来,然后又退了回去。 襄阳王起来后也松了口气,偷偷看了赵祯眼,见他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同时,心中也升起了几分对赵祯的不屑。 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当皇帝?! “皇叔,你觉得如何检查才能证明这人并非展护卫?”赵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笑呵呵地跟襄阳王搭着话。 襄阳王顿,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四周扫了眼,才说道,“皇上,请允许老臣亲自检查。” 赵祯又转向了展昭,道:“你意下如何?” 展昭坦荡地说道,“皇上,下官没有异议。” “好!”赵祯大笑了声,“那就劳烦皇叔亲自来检查了!” 说完,赵祯就把手往龙椅的扶手上放,自动进入了看戏模式。 襄阳王的脸色却依然不怎么好,他朝赵祯行了礼,然后转身看向展昭,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了起来,还露出了个阴冷的笑容。 展昭心里凛,全身都绷了起来,处于防备的状态—— 他直觉,襄阳王肯定不仅仅是要检查他有没有易容! 第29章 质问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襄阳王爷!” 就在襄阳王狞笑着朝展昭走过去的时候,包大人突然发话了。 “王爷,”包大人沉声说道,“易容之术玄之又玄,您若是对此毫无了解的话,只怕即便是亲手去检查了,也不定能检查出什么来。” 襄阳王的脚步顿,缓了缓脸色,转过头看向包大人,问道,“那不知包大人有什么高见?” 包大人瞥了襄阳王眼,朝赵祯行了礼,道:“臣启万岁,万岁的侍卫中,定然有武艺高强之人,万岁只需寻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人来替展护卫检查即可。这样既能保证结果的准确,臣也避了嫌,岂不两全其美?” “这样吗?”赵祯看了襄阳王眼,道,“皇叔以为如何?” 襄阳王的表情僵。 这样的办法他是绝对不喜欢的啊!让别人去验证,哪里比得上他自己亲手验证?何况,他想在验证之余……再做点什么。 但襄阳王能这么说吗? 他又不傻。 眼珠转,襄阳王便张口说道,“万岁,臣的王府里丢了东西,有十几个家丁可以作证昨晚确确实实看到是展昭和白玉堂起去偷的东西,并且展护卫身中数十箭,然后被白玉堂救走。现在展昭虽然在这里,但是相信万岁也能看的出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臣听闻开封府的公孙策医术了得,臣想这展昭定是昨晚被白玉堂救走后及时得到救治,才会没有毙命。” “哦?”赵祯看了包大人眼,“包爱卿,你对皇叔所控之事,可有什么说法吗?” “臣没什么说法,”包大人扳着脸说道,“既然襄阳王爷疑心展护卫现在是身受重伤,那就请御医来验伤即可。但先请王爷说好了,如果最后验伤的结果,证明展护卫并没有受伤,您又该如何?!” 襄阳王的心里顿时又咯噔了下。 昨晚他去开封府要求要见展昭,被这包黑子给拦了下来,甚至拿出了御赐的龙头铡,软硬兼施,使得他不得不暂且退避。今日早朝他直接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是想趁机给开封府重击,扫清他大计上的最后块儿绊脚石,然后那何何九那两兄弟找出来,碎尸万段!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这包黑子的态度依然这么强硬,甚至敢直接把展昭叫来,让襄阳王震惊的是,展昭虽然脸色惨白了点,但看起来还真是点伤都没受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之间,襄阳王甚至开始怀疑起昨晚他的那帮护卫们是不是看错了,展昭其实根本点伤都没受,之所以会装出受伤的样子,就是受了包黑子的指挥,故意设了这么个局,好引他入瓮!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襄阳王的脑门儿上又冒出了细碎的冷汗,他想不透啊!这开封府究竟唱的是哪出?开始明明是片大好的形势,怎么这展昭冒出来,就变的如此的匪夷所思? …… “皇叔?”赵祯又叫了襄阳王声,道,“您是想请御医过来检查下,还是想请御前侍卫去检查展护卫是否有易容?” 襄阳王低着头沉默了秒,然后抬起头道:“不必了万岁,老臣还是相信包大人的,既然他说展护卫昨天没有去过老臣的王府,那老臣自然是相信的。” 襄阳王这么说,就等于是要把今天的这件事给轻轻放下了。事实上他也不敢再高高拿起了,因为展昭就这么直接地了上来,哪怕没有去验证,都也足够襄阳王忌惮的了。 包黑子既然敢让这个人在这里,就肯定不怕他验证,所以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个他验证后发现展昭确实是本人,还不如现在就直接踩着台阶往下走,省得马失前蹄,摔个大马趴。 “是吗?”赵祯眯了眯眼睛,又看想展昭,道,“展护卫呢?你怎么想的?” 展昭微微垂眸,深吸口气,道:“启奏万岁,臣就是展昭,昨晚也没去襄阳王府偷过东西。”前句是真的,后句自然也是。 何九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怎么能算是东西呢? 襄阳王被展昭的话气的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口,想说点场面话,但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展昭话锋转,继续说道:“但是王爷的王府丢了东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开封府的治安向是有我负责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下官实在难辞其咎,恳请皇上让我将功补过,帮王爷查清昨晚夜闯王府偷东西之事!” 句话,瞬间就将襄阳王和开封府的局势掉了个个儿。 原本是襄阳王气势汹汹地要找开封府算账,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开封府可以随意进出襄阳王府,打着“抓贼”的名义在他的府里调查,到时候不方便、被监视的人就变成了他襄阳王! 这如何使得?! 襄阳王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连忙说道:“皇上!老臣王府的事情,就不牢开封府分神了,由老臣自己解决就好!” “诶,此言差矣,”赵祯朝襄阳王笑了笑,“朕觉得展护卫的话相当有理,皇叔的王府就在开封府内,现在王府出了问题,自然是要去找负责人来帮忙的,怎么能让皇叔你自行解决?朕看就这样吧,”赵祯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道,“展护卫,既然现在你负责的地方出了差错,那就罚你年的俸禄,朕给你个月的时候,你负责把皇叔王府失窃之事查个水落石出,还皇叔个安慰之地!” 【叮——有人对你说谎】 展昭愣。 皇上在对他说谎?怎么说谎?展昭有些诧异地看了赵祯眼,却见赵祯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展昭顿时悟了,连忙跪下,高声道:“臣遵旨!” “皇叔,”赵祯又笑着看向襄阳王,道,“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满意? 满意就怪了! 襄阳王扯出了个简直令人牙疼的笑容,干巴巴地说了几句“万岁英明”、“有劳展护卫”了之类的场面话,就被气的实在听不下去了,提前告退。 …… 等襄阳王走,书房中就剩下展昭、包大人和赵祯三个人了。 “包爱卿,你知道为何我要把你和展护卫留下来吗?”赵祯笑着开口了。 “微臣不知。”包大人道。 “是有个人让我这么做的。”赵祯轻笑了声,伸手敲了敲书桌上的笔筒,高声道,“进来吧。”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就再次打开了。 展昭下意识地回头,却惊讶地发现走进来的,竟然是白玉堂! …… 你怎么来了?展昭看着白玉堂走到自己的身边,用眼神问道。 白玉堂则左右看了眼,同样用眼神回应——被这两货带进来的。 展昭愣,这才发现白玉堂并不是个人进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何何九两兄弟。顿时,展昭忽然有些汗颜,他刚刚究竟是为什么才只看到了白玉堂的?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展护卫。”赵祯忽然叫道。 “臣在。”展昭连忙收敛心思,等着赵祯的话。 赵祯问道:“你可认识那两人?” 他问的是“两人”,自然是没把白玉堂算进去,但这究竟该怎么回答? 展昭沉默了秒,道:“认识。” 白玉堂心里紧,下意识地去看展昭,却正好看到展昭朝他使了个眼色。 “哦?”赵祯接着问道,“展护卫是如何认识的?” 展昭答道:“这两人人叫何,人叫何九,何九是下官在巡街时偶遇过两次,何是那日包大人调查偷猫事时带回到开封府后,下官负责审问过他。” “这样啊……”赵祯故意拖长了声音,然后问道,“那你作业去皇叔府中偷的,可否就是他们中的个?” “皇上?!”展昭震惊地抬头看了赵祯眼,却见赵祯满眼是笑的看着自己。 瞬间,展昭忽然懂了。 赵祯其实什么都清楚!在襄阳王面前的时候,他只是在装傻! 而这原因,自然只有个—— 展昭越过白玉堂,看向了何。 所有人里,只有何在赵祯的身边伺候过,而且何曾经能把赵祯带出宫去,就说明他定深的赵祯的信任。 展昭不知道何是怎么做到这点的,但这个结论,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三个能这么轻易地进出皇宫? “皇上,”何突然说话了,“小的曾经跟您说过,襄阳王必有异心,不知您现在信了没有?” 赵祯轻笑了声,道,“证据都摆在朕的眼前了,朕为什么不信?但是……朕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点的?” 何面不改色地说道,“这是臣断局断出来的。” “那你师兄又是如何落入襄阳王手中的?”赵祯接着问。 何道:“是襄阳王将我师兄掳去的。” “是吗?”赵祯反问,“不是你们临时倒戈到朕这边的?” 此言出,书房里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展昭下意识地寻找白玉堂的目光,如今这发展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他必须寻找个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第30章 王府 [鼠猫]叮!有人对你说谎 作者:茶叶罐 赵祯和何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恩怨怨展昭等人就是没机会知道了。因为赵祯说完那句话后,展昭等人包括包大人,就都被请了出来,书房中只留下了何个人。 展昭和包大人当了这么年官,对这种事情虽然好奇,却也十分有限,被赶出来之后,也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回到开封府该干嘛就干嘛。白玉堂也还好说,他就算好奇的要死,有展昭在,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情来。唯麻烦的……就是何九了。 “喂,那皇帝为什么要把我师弟单独留下来?”出了宫后,何九就凑到了展昭身边,紧张地问道,“他要对我师弟做什么?” “……皇上不会对你师弟做什么的,”展昭无语地说道,“但你师弟隐瞒身份混到了皇上身边,现在身份败露了,自然是要有个交代的。” “交代什么?”何九的五官几乎都皱到了起,担忧道,“我师弟那么单纯……” “……”这回展昭是真的无语了。他不知道这个何九究竟有没有何说的那么单纯,但如果要说何这个人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和“单纯”扯不上关系吧? “欸,问你问题,”展昭卡了壳,白玉堂自然而然地接了上来,问道,“你为什么叫何九?” 何九挠了挠头,道,“因为我师父姓何,他捡到我的时候,我正好是九岁,就叫了何九。” “那你师弟呢?”白玉堂接着问,“你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岁吗?但你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是差了这么大年纪的啊。” “我师弟只比我小三岁,”何说道,“我师父捡到他的时候他也是九岁,但是他当时是有自己原本的名字,‘何’这个名字是他后来给自己起的,说是要和我对应。” 白玉堂问:“那为什么是‘何’而不是何二何三什么的?” 何九皱了皱鼻子,想了会儿,才说道,“他说是因为……九九归,但是我直觉得不止这么简单,可他和师父都不肯告诉我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九九归?”白玉堂看了展昭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抹不可置信。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何九连忙说道,“你们这个表情和我师父听到我师弟说要叫何时的表情模样!” 展昭:“……” 白玉堂:“……” 看来他俩没想错,至少人家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九九归究竟是什么意思?”何九急道,“为什么我师父和师弟都不肯告诉我?!” “……没什么,”白玉堂拍了拍何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可是我已经二十岁了啊,”何九皱着眉说道,“为什么我还是不知道?” “……看不太出来了,”白玉堂看着何九那张少年脸,无语地说道,“你看起来像是十五六岁的。” “哦,这个啊,”何九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假脸。” 白玉堂:“……” “好了,不要闹了。”展昭拍了白玉堂下,示意他别再调戏何九了,道,“我要去襄阳王府了,你要不要跟我起去?” “去,当然去。”白玉堂的表情变,冷笑了声,“我正愁没机会去找那老匹夫算账呢!” “不要乱来,”展昭道,“我们主要是去找襄阳王谋反的证据。” “嗯嗯,我当然知道。”白玉堂凑到展昭旁边十分狗腿地说道,“你负责查案,我负责打架,咱俩这是天生对!” “……”展昭颇为无奈地看着白玉堂,甚至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侠…… “唉,我师弟不在,你们也要走了……那我干什么?”何九叹了声,然后眼睛突然亮,道,“不如我跟着你们起去襄阳王府吧!” “你?”展昭诧异了下,道,“可是……” “放心吧,我会易容。”何九兴奋地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去换个易容,很快就回来!” 说着,何九也不等展昭和白玉堂回答,就风样地冲出了展昭的房间,只留下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我现在信了何的话了,”白玉堂本正经地说道,“这何九确实不是个精明的。” “……是。”展昭点头认同了白玉堂的话。 …… 刻钟后,白玉堂还在致力于在“正人君子”的情况下去去调戏调戏展昭,就听到房门被十分粗犷地敲了三下。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愣,下意识地以为是何九易完容回来了。两人对视了眼,展昭开口道:“请进。” “吱扭”声,房门被推开了,个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走了进来,和展昭四目相对,三面后,又看向白玉堂。 “怎么样?”那大汉开口就是口糙汉子的声音,道,“你们还能认得出我吗?” “……何九?”展昭叫了声。 “嗯。”何九点了点头,满怀期盼地看着展昭,眼神瞬间就从凌厉变成了无害,导致他的整个形象都充满了违和感,“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白玉堂忍不住给何九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还会变声和缩骨功啊?” “嗯,”何九十分腼腆地笑了笑,“是我师父教我的。” “真牛!” …… 襄阳王府,客厅。 展昭带着白玉堂和何九已经在这里等了襄阳王半个时辰了。 从他们进了王府,除了管事的管家外,就没见过别的活人了,问襄阳王究竟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见他们,得到的回复也只是“王爷身子不舒服,现在王府里的大夫正在诊治”这样的答案。 人家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你能说什么? 无奈之下,三人也只好默默地等着,这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 “猫儿,这老匹夫定是故意的!”白玉堂第个耐不住了,“不如咱们直接来个暗访吧!” “不要冲动,”展昭小声地说道,“我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的,襄阳王能做的也只能是拖,如果我们先等不住了,那主动权就换到了襄阳王的手中去了。” 闻言,白玉堂扁了扁嘴,十分不耐地在椅子上动了动,然后往后仰,整个人都滑了下去,颇为无聊地坐在那里。 …… 这拖,又是个时辰过去了。 白玉堂的脸色已经从不耐慢慢变成了愤怒,有从愤怒变成了“老子就跟你耗下去”的憋气,最终又重回愤怒。 眼看着白玉堂就要上房揭瓦了,“病了”的襄阳王才姗姗来迟,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走了进来,十分不屑地瞥了白玉堂眼。 展昭不着痕迹地按住了白玉堂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主动起身来,对襄阳王行了礼,道:“王爷,下官奉皇上之意来王府侦查失窃事。请问王爷究竟丢了什么?又是在什么地方丢的?” 襄阳王没理展昭,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品了品茶香后,才说道,“本王丢了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价值连城,而且是本王打算在太后寿诞那天献给太后的贺礼。” 【叮——有人对你说谎】 “哦?”展昭的眼睛眯了眯,没去管那响亮的提示音,事实上襄阳王现在跟他说的每句话,他都知道是假话,但他也只能听着,“不知这夜明珠是何时何地失窃的?” “昨晚。”襄阳王放下茶杯,看也没看展昭,说道,“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总之是晚上的时候,至于地点嘛……就是在王府的库房中。” 【叮——有人对你说谎】 “那王爷可否让下官去库房看看?”展昭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襄阳王冷笑了声,朝跟着他过来的王府管家说道,“老贺,你带着展护卫去库房。” 老贺垂眸,低声道:“是。” 襄阳王如此的爽快,这倒是让展昭有些诧异。但转念想,展昭就懂了。与其让他们在王府里瞎晃,还不如给他们画个圈儿,让他们在襄阳王的眼皮子底下瞎晃,这样起码他们在做什么,襄阳王都是知道的。 “展护卫自便吧。”襄阳王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本王身子不爽,就不奉陪了,老贺是我王府里的老管家了,王府里有什么事情他比本王都清楚,你们有什么事情问他就行了。” 说完,襄阳王也不等展昭说什么,就直直地朝外走去。 白玉堂盯着襄阳王的背影,心中杀意闪而过。他状若不经意地抬了下手,道强劲有力地掌气就拍到了襄阳王的背后。 但令白玉堂没想到的是,襄阳王竟然忽然转了个身,抬手挡,精准地将白玉堂的掌风挡了下来! 襄阳王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展昭和白玉堂又惊又讶地看着襄阳王,却只见襄阳王冷笑了声,又瞥了管家老贺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走了。 …… 等到走出了展昭和白玉堂的视线,襄阳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随手招来了个王府里的小厮,冷笑道:“去,告诉贺管家——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