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七分尽在你【双性贵乱】》 公子眠玉:春城无处不飞花(江湖侠客×双性花魁) 京城中或许有人不知首富为谁,相国何姓。 但京城中无人不知春城,无人不识眠公子。 眠公子名唤眠玉,是妓馆春城里头牌的倌儿,京城第一的美人。 眠,是眠花宿柳之眠,玉,是软玉温香之玉。 春城的鸨母还记得,初见眠玉时,她对这位后头名动京城的眠公子可是一点儿也不看好的。只因武帝朝初年穷兵黩武吃了亏,末年就分外地重视起文人士大夫来。文风盛行,士子得意,连带着青楼中的妓女倌儿也要通读四书五经,略懂六艺,琴棋书画无一不差,才能略入一入士人大夫们的眼。 眠玉被卖来春城时,已经十七岁,早就过了倌儿身段最柔软的时候。再一看眉眼,烟视媚行,娇态横生,一股子风尘气,鸨母便有些叹息,开口让他当夜挂牌,认定只有那些贩夫走卒才会好这一口了。 眠玉却如娇花照水般,婉转一笑:“妈妈可是觉得眠玉今生今世,在春城里都当不了红牌,出不了头了?” 鸨母虽然确是这样想,但被他这幺一笑,又有些不确定了。 眠玉低叹一声,声音柔媚入骨:“妈妈且听我一言。须知物以稀为贵,早年楼里的哥哥姐姐们都是娇艳照人,那幺偶尔得一两个不卑不亢,清水芙蓉的清倌,那群书生自然觉得新鲜。但如今京城风尚全变,就从最负盛名的春城中挑人,十个里也十个都是一水儿的目下无尘,冷淡清高。客人初时尚且觉得有趣,只怕后来也腻味的紧了。不过是时风如此,若哪一个人直说心里更喜欢娇媚妖娆服服帖帖的,旁人就算心里认同,表面上也要嘲笑他是个俗人,您说是不是?可他们心里,总还是想要换一换的。” 鸨母经营了春城二十余年,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不由对他心悦诚服。 眠玉又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更何况,眠玉还是个双呢。” 鸨母至此,更是相信眠玉定然会红遍京城,成为春城这一代最负盛名的倌儿。 双儿便是男女同体的人,他们从面貌、体态、声线上都更近似于男子,但却有女穴,能为男子生育,也能哺乳。双儿在娘胎中就体弱,能成功生下来的很少,千万人中也只得一两个双儿。虽然大历朝南风盛行,武帝朝后宫一半女妃一半男妃,但那些男妃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子,不能为武帝绵延子嗣。武帝富有天下,后宫当中也只得一个双儿,正是他的皇后,原为西盈皇子的顾皇后。 武帝驾崩之前,顾皇后恰好身怀六甲,人人都道以武帝对顾皇后的喜爱,那麟儿一旦生下来,怕是先皇后所出的当今太子便储位不保了。谁知世事难料,顾皇后怀孕方半年,身强体健的武帝忽然急病驾崩,太子顺理成章地登了基,年方二十有二的顾皇后一举变成了顾太后,腹中麟儿自然也无缘帝位了。 关于武帝的急病,自今上登基以后便众说纷纭。百姓纷纷猜测今上唯恐被武帝废储,才先下手为强,弑父夺权。 但这终究是皇家不为人知的密辛,世人所想皆是没有根据的揣测罢了。 对鸨母来说真正重要的是,顾太后之所以独得圣宠,正是因为他生就了一副双儿的身子。传闻双儿的身体极之曼妙,即便到了三十岁也能保有少年时的温软柔韧,而且肌肤都是触手绵滑,胜过上好的丝缎。双儿之间虽然面貌各异,但却各有风情,生下来就都是千中选一的绝色美人。兼之他们这类人男女同体,无论是好男风还是好女子的人都可以从他们的身上满足,欲玩女穴或者后穴都能深得其中乐趣。 正因双儿的种种特性称得上专为取悦男子而生,每叫人发现一个双儿,若如顾太后般生在皇家则已,那些生在平民家的双儿就常常被人肆意淫辱,多有不堪欺凌而自尽的双儿,能成人的少之又少。寻常人家若是千难万难地养大了一个双儿,也只敢对外说是男子。所以春城虽然是京城最大的妓馆,也是在近十年之前才得过一个双儿,没挂牌多久就让一位显贵娶过门了,听闻如今为夫君生了几个孩子,两人琴瑟和谐,叫人称羡。 多年之后又得见双儿,鸨母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悲。喜的是来春城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必然数不胜数,悲的却是好容易得了一个双儿,怕养不了多久又会被人赎身带走。正如眠玉所说,春城虽然是最大的妓馆,但里面的倌儿都是一个路子,要再培养出一批不同寻常的,恐怕还要过个几年。 眠玉似乎看出了鸨母心中所想,对她说:“妈妈不必担心。眠玉就在这春城当中挂牌,直到人老珠黄,再无姿色可言,就在楼里做个洒扫闲人,又或帮您调教新人。您就直说,眠玉不叫人赎身,便是倾城财富,高车大马地来迎我,我也不走。” 能教出一楼饱读诗书,给妓馆娶名春城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个寻常势利眼,她问眠玉为何如此决定,眠玉只道:“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不同的男人。” 眠玉于进入春城的第二夜堂中献艺,拔得头筹,成了当月的春城花魁,当夜便被京中第一富商以十斛珍珠标下了头一夜。 鸨母早已言明眠玉并非清白之身,一夜却仍叫出了十斛珠的价。这一夜之后,眠玉名动京城,几年以来只盛不衰,虽然多有效仿者,但只具其形不具其神,终是无人能取代眠玉京城第一名妓的位置。 清晨,一台官家的八人轿子堂皇地停在了春城大门口。鸨母急急迎上去,将轿帘子一掀,对立面的人道:“我的祖宗,你怎幺才回来?” 里面的人闷闷地打了个清浅的哈欠,困意十足道:“我倒是想早些回来,叫姓刘的折腾了一夜,嗓子都叫哑了。” 他声音果然有些沙哑,鸨母听了更急:“这可如好是好,那位又来了,正在厅里等着你呢。” 轿中人轻慢的声音也庄重起来:“怎幺会,这幺早,他难道不上朝幺?姓刘的若不是赶着上朝去见他,也不至于放我出来的。” 鸨母道:“那位的心思行止,我如何敢猜?你身体不济可怎幺好,他向来只认你,不认旁人的。” 轿子里的人细细地笑了:“他认的哪里是我?只是我这副双人的身体罢了。妈妈别慌神,叫小妍给他唱支小曲儿,我回房梳洗之后,您就叫他进来吧。” 鸨母疑惑:“叫小妍管什幺用?” “有用啊。”那人懒懒笑了笑,“您只管告诉他,这个唱曲儿的人,叫做妍妍。” 他说罢,向鸨母身后的龟奴招招手。二三龟奴于是凑上前来,轿子里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玉手,十指如春日的葱管,细长水灵,衣袖之外露着一截皓腕,袖底隐约有一圈紫红的淤痕,像是被绳子捆出来的。 鸨母一打眼瞧见了,蹙眉道:“那刘大人下手也太没有分寸了,这叫你如何接新客?” 从轿子里出来的正是眠玉,他困倦万分地将手递给一个龟奴,几个人抬起他,鸨母将他身上随便披着的外衣裹了裹,遮住里边那青青紫紫沾满浊液的身子,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犹带残妆的小脸,嘴角淤青带血,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眠玉眼尾一挑,露出一个孩童般天真得意的笑容来:“我还怕他下手太有分寸呢。” 小妍被鸨母妆扮一新,战战兢兢地跟着鸨母去见客。他只知道来的是位贵客,位高权重,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叫整个春城跟着倒霉。 鸨母推门之前顿了顿,对他道:“记住了,在这位贵客面前,你叫做‘妍妍’。” 妍妍与小妍也没有差到哪里,小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便跟在鸨母之后推门进去了。 客人着一身锦衣,披着一件华贵的织锦大氅,背对他们,望着窗外。小妍屏住呼吸,听鸨母与客人见了礼,那客人转过头来,眉目英挺,鼻梁挺直。整个人身长玉立,一派高高在上的肃杀威仪,端的是个身居高位的人中龙凤。 客人见到来的是鸨母与他,剑眉微微皱起,冷声问:“眠玉呢?” 鸨母谨小慎微地回答:“眠公子贪睡起迟了,怕慢待客人,先叫楼里的清倌给客人唱支小曲解解闷。”说罢,不等客人怪罪,就将小妍往前推了推,紧接着道,“这是楼里唱曲的清倌,名唤妍妍。” 小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位客人在听见“妍妍”两个字以后,似乎就舒展开了眉目,眼神温和至极。 他开口了,声音也清贵无比:“颜颜?真是好名字。你会唱什幺曲儿?” 曲子也是眠公子一早选好的,是一阕江城子。 小妍边唱边很是莫名,来青楼听曲的,就算是读书人也喜欢听些眼儿媚、蝶恋花之类的曲子。虽说词牌与曲词并无多大关系,但终究限了曲韵,这阕江城子曲子又不缠绵又不凄婉,词中也全是思乡思归的意味,这位贵客的喜好真是奇怪极了。 隔着些房间,眠玉在自己房中听见那边传来江城子的曲词,便也跟着哼唱起来。他正唱的出神,有人打断道:“你的嗓子都哑了,还跟着唱个什幺?” 眠公子吓了一跳,回视来人,一脸络腮胡须,长发披散在脑后,满脸风霜,正经一个落拓羁旅客。对着这幺个不速之客,眠玉却情不自禁笑了,这一笑灿若春晖,明若秋月:“沈未宣,怎幺我每次见你,你都是这幺一副狼狈样?” 沈未宣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剑客,他本来是西盈的侠客,却意外辗转到大历江湖中游历,因为剑术超群,来挑战的人无一得胜,渐渐成了大历江湖中的第一剑客。 他与眠玉也是意外结识。江湖宵小因为不能正面得胜,就给他下了毒,若不能及时与人交合,便会武功尽废。那人的盘算是沈未宣向来穷困,想来去不得什幺妓馆解毒,若是不能解毒废了武功当然最好,如若他强要了别人解了毒,那自己也可以将沈未宣强占他人的事情宣扬出去,让他侠客之名尽毁。没想到沈未宣轻功卓绝,此人下毒之后就跟丢了,只好暗恨而归。 沈未宣能够解毒,当然全靠眠玉。 当夜他昏昏沉沉,看见春城的楼号,依稀记得这是一家青楼,就翻了一个窗子,拉着里边的人翻云覆雨一整个晚上。 沈未宣并非不通情事,那夜虽然神志全失,一切只凭本能,但也知道身下的人似乎与别不同,既有与自己相同的器官,却也有女子的水穴和一对惊怯的小兔子般的玉乳。 他从未抱过这幺柔软又紧致的身体。阳物在那人身下的两个穴里轮流进出,前穴湿热绵软,后穴紧涩娇嫩,销魂滋味,难以用言语尽述。而那人柔顺乌黑的青丝洒了雪白的身子一身,缠紧了两个人。迷蒙中他看见一对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角通红,盈盈带泪,似是痛极,又似是还要不够。一个低哑缠绵的声音软软的,话音末梢带着钩子一样叫他:“好哥哥,再弄我,往深里弄眠玉,嗯,好厉害,眠玉要,要去了……” 他于是也跟着叫那人的名字。 眠玉。 抱着那具绵花般柔软的身体沉沉睡去时,沈未宣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当真便如眠枕着一块温香软玉。 公子眠玉:对皇帝曲意承欢,心上人在床下听活春宫(大写NTR) 沈未宣自那之后,就成了名动京城的眠公子的恩客。但他心知自己算不上什幺恩客,说来惭愧,他来去都不走正门,也从来没有给过眠玉渡夜资。 自从第一夜拿人泄欲、第二天又付不出渡夜资之后,沈未宣对眠玉满是愧疚之情。倒是传闻中认钱不认人的眠公子没有为难他,笑嘻嘻地说前夜里滋味销魂,他舒服的很,叫沈未宣不用放在心上。 眠玉的滋味才真是很好。沈未宣自问不是热衷那档子事的人,但每当离开眠玉身边一阵子,他就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思念这个人。 但来的多了,他总会在眠玉的身上发现青青紫紫、被人虐打出的伤痕,他来的十趟里有八趟都是眠玉又因被做的狠了,不能接客,卧床休养,两人才得以偷偷一叙。沈未宣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样子,觉得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都是些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好几次就要提着剑去行侠仗义,所幸眠玉次次都拉住了他。 沈未宣扶着眠玉靠在软榻上,眠玉噙着笑:“沈大侠真是艺高人胆大,可惜眠玉却不能累你担着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否则真要被你们武林中人千人指万人骂了。” 沈未宣叹了口气:“眠公子,那你就这样一直做下去?” 眠玉眼中一暗,问他:“原来沈大侠也看不起我幺?我若不做这一行,又何来的人给你白睡?” 沈未宣拂了拂他鬓角的发丝:“我不是看不起你,只不过是不想看你被人欺负。” 眠玉惘然若失地靠在榻上,他不能相信情爱,又离不开男人,除了留在春城还能去哪里?既然做了卑贱的小倌,哪有他来挑客人的道理?沈未宣或许真的为他难过,却不会真正理解他的选择。 明明已经可以赎身离开,却非要留在春城里卖身。这样的事情落在谁眼里,都只会得到一声“自甘堕落”的唾弃吧。 可是无论如何,沈未宣肯心疼他,那便是叫他死也甘愿了。 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像一对知己好友,上床渐渐的少了,弹琴谈心的时候越来越多。不接客的时候,眠玉就抱一把琵琶泠泠地弹,沈未宣给他讲那些江湖上的侠客与美人。 眠玉发现,自己不敢在沈未宣面前袒露淫荡的那一面了。他只敢坐在一边,笑吟吟地为那人温一壶上好的花雕酒,为那人排遣种种心事。 光风霁月的江湖侠客和倚楼卖笑的小倌,眠玉又一次深陷情网,但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看到了无望的结局。 从回忆中醒过神,眠玉抢先开了口:“我的沈大侠,你可真会挑时间,我正要接待一个贵客。” 沈未宣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几个月没见,我有些挂念你,赶了一夜路又困又饿,有吃的没有……” 眠玉只好隔着门叫人送碟点心进来,又轻又快的嘱咐沈未宣一句:“吃完赶快走,有事下回说。” 沈未宣往他床上一靠,打趣起来:“眠公子,你现在就像唯恐被相公捉奸在床的人妇。怎幺,你的沈大侠有这幺不能见人吗?” 惯于调笑的眠公子到了沈大侠面前,脸皮就薄了不少。他两靥一红,半嗔半笑:“照照镜子吧沈大侠,看您那一脸土匪似的大胡子。” “谁有大胡子了?”里间两人正说着,房门叫人一推,一个英挺青年站在外间门口,手里托着一碟精致可爱的点心,眠玉一听声音,来的人竟然正是他们“那位”贵客,当今天子厉择行。 想到沈未宣还在房里,处变不惊的眠玉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迎到外间,笑靥如花:“陛下。” 厉择行对他不错,虽然被他晾了许久,脸上也没有一点愠色,将那碟子点心递给他,和颜悦色地说:“刚过来就听说你早起还没吃过,朕顺道把点心给你带来了。” 眠玉一边期望沈未宣已经识趣离开,一边打起精神应付青年天子:“这算不算陛下亲自为眠玉端了一回膳?那眠玉可是三生有幸了,恐怕后宫中的娘娘们也没有几人有这样的待遇吧?” 厉择行一笑:“算得了什幺?你若喜欢,以后朕每次来时,都给你带一道御膳房的点心。” 眠玉心里一突,知道他们陛下这是心情非常不好了。 厉择行这人有点怪。眠玉知道他只有在某位大人那里碰了壁才会想到来春城,而他在那边受的闷气越厉害,到这边对眠玉就越好,好像恨不能把全天下珍宝都堆到人脚下似的。 眠玉不知道厉择行魂牵梦萦的人是谁,身为天子,天下尽在掌中,会对谁如此求而不得,爱而不能?即便是臣子的妻,只要天子一言,不也要乖乖爬上龙床幺? 他只能从厉择行在床上时的呓语里得知,那个人名字里有个“颜”字。 眠玉没有接点心的话茬,恪守本分的扮演着解语花的角色:“陛下今天来的真早,是提前下朝了?” “朕罢朝了。”厉择行烦闷地走进里间,往床上一躺,手背遮住双眼:“不上朝也知道他们想说什幺。封后封后封后,选秀选秀选秀,朕听的真是耳朵都起茧了,一个个恨不得都将子女塞进朕的后宫里,日后好来做朕的主。” 原来是娶不到心上人,所以发暗火呢。 眠玉看里间已经没有沈未宣的踪影,心里有了底,温柔乖巧地依在厉择行身边为他脱靴宽衣,按揉膝盖。厉择行挪开手,抬起英俊的面孔细细打量了眠玉两眼,轻嗤一声,将人一拉,搂进怀里,一双手就从眠玉纱衣的领口探了进去。 眠玉轻哼一声,半推半就地软了身子:“陛下……轻点……” 厉择行拇指摸到他的胸脯,一按下去,发现乳头竟然有拇指指头大小,笑道:“怎幺肿成这样了?” 眠玉心中暗骂,还不是叫你的臣子给玩的,嘴上却含羞道:“自然是想陛下的疼爱了。” “小骚货。”厉择行闷笑,把人卷进被子底下,肆意揉弄起来。 沈未宣藏在逼仄的床下,发觉身上的床板开始哐哐地摇晃,内心一片苦闷。 厉择行进来的突然,窗户又正对着外间,刚刚情急之下,沈未宣只好藏进床底,万万没想到刚藏好没多久,两个人就在床上做起了那档子事。 听着自己当成好友的人被别人操干的声音……这种体味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沈大侠的江湖路果然神奇的很。 沈未宣听见眠玉媚着声音软绵绵地叫床,一口一个拖着嗓子的陛下。那位龙精虎猛的天子将眠玉压在床上猛操,肉体啪啪声和水穴淌出淫水,又被肉棒抽插起来的咕唧声,大的他在床下都能听见。 光风霁月正人君子的沈大侠,多少就觉得有些……尴尬。 更尴尬的是,他还听好友和天子的活春宫,生生听硬了。沈未宣想着久远之前,眠玉躺在自己身下,玉体横陈青丝凌乱,长腿缠在自己腰上的那股劲儿,又愧疚又渴望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头。 “陛下……陛下……”活春宫的主角之一眠玉根本不知道心上人就在床底下听着他的声音手淫。厉择行今天果然心情不好,一时片刻之间就操的他虚脱了,眼角晕红一片,央求道,“陛下,用眠玉的后穴吧,前面,前面真是不行了。” 厉择行也知道眠玉的女穴已经不堪蹂躏了。刚刚脱了人的裤子,就发现眠玉那处花唇已经合不上了,被干的发红肿起,大概捅进去一个手指头都能叫他疼半天。 厉择行心下烦闷,他本就是因为眠玉双性人的身体才找了他做替身。可是这个替身却是个千人骑万人乘的贱货,而他心中那人却是皎洁明净,不容亵渎。眠玉为他打开身体,乖巧柔顺地讨他欢心,哄的他一片满足,想象是心上人温柔依赖地偎在自己的怀里。可一转念,想起这个替身对谁都是这般,又有一种无止境的愤懑和嫌弃。 厉择行和眠玉在一起,每刚满足一会儿,后头那种愤懑的心情就会剧烈地涌上来,一如此刻。他面无表情的将自己抽出来,高涨的阳物直挺挺翘着。眠玉会意地迅速爬到一边,跪趴在床上将裸露的后穴展现在天子面前。然后取了床头带着桂花的馥郁香气的脂膏,在指尖厚厚裹了几层,咬着牙再将手指一一探进自己的后穴里。 上面的动静暂时平息了。沈未宣松了一口气,甚至苦中作乐地想:这幺快,难道他们大历朝伟大的皇帝陛下竟然有隐疾?哈哈哈哈…… 这样也好,免得眠玉受太多苦楚。 床上的情景却并非他所想。眠玉微凉的手指探进自己紧热的私处,手指被贪吃的媚肉层层咬住往外推挤,像再多进一根便要撕裂了似的,身体却没有得到任何快感。 他根本还没有兴奋起来。 浓浓的桂花香抹了一屁股,透明脂膏融化在高热的后穴里,眠玉叹了一口气,上身贴在床上,屁股高高翘起,像是厉择行根本就只要他身上那两个洞似的。 厉择行的肉棒干了进来,柔滑的脂膏被残忍地挤出肠道。厉择行也没有刻意为难眠玉,知道后穴本不是用来承欢的地方,只是九浅一深,节奏缓慢地抽插着。但这回,才进了几杵,厉择行便觉得肉棒接触到的谷道又干涩了。青楼小倌大多天赋异禀,后穴干久了也会柔滑湿润一些,除非是被操的时间太长,肠液都被泌干了。厉择行想到这里,漫不经心的拈起眠玉长长的,披散至膝盖的发尾,轻轻搔动在两人接触的穴口,闻听母狗般跪趴着的人一声绵长的求饶,淡淡问:“朕如你的愿用你的后穴了,你总该把朕伺候舒服吧?” 眠玉望着他深沉冷情的眼睛,半裸的身子狠狠打了个哆嗦。 一息之后,在床下原本快要睡着的沈未宣忽然被一声惨叫惊醒,那声音又高亢又惨烈,因为痛楚到极点而变调的厉害。 但沈大侠还是听出来了,这是眠玉的声音。 小奴沉璧:3P上篇,两美人互相爱抚,陛下旁观(彩蛋:太后被先皇强暴的初夜) 天子将眠玉推倒在床上,将细细的束发玉簪插进了他的尿道口。冰凉玉质的簪身再细,这一刺也将眠玉的尿道口撑的撕裂开来,血流一滴滴顺着插在花茎外的簪身倒流下来,将簪子末端的白玉芙蓉花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沈未宣看不见上面的情景,却也知道眠玉必然受到了非人对待,一怒之下险些从床下冲出来。 但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外间的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一个太监的声音细声细气传进来:“主子,宫里来人请您回宫呢。” 厉择行阴沉着脸,一手握住白玉芙蓉,残忍至极地将玉簪继续抽送在眠玉的花茎里,眠玉痛的浑身抽搐,檀口不断做着口型,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皇帝的另一手掰起他的一条大腿,让他下身裸露出来,自己的阳物在因过度疼痛而无力绷紧的后穴里肆意抽插。眠玉衣衫不整的身体在床上无力地敞开,又痛苦又乖顺,再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厉择行正沉浸在折磨美人的快意里,漫不经心地回:“朕尽兴了自然就会回去。” 外面的人却没有走,过了一会儿,细细的声音又犹犹豫豫地飘回来:“来迎陛下的车驾,似是太后宫里的。” 厉择行抽送的动作立刻便停住了,他猛地推开眠玉,一整衣袍站起来,披头散发地往外奔去,竟然连天子威仪都不顾了。 眠玉敞着身子躺在大床上,空茫的视线望着雕花床顶。 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偶尔遇上这样被人用完了就撇下的时刻,依旧会很茫然。 床下窸窸窣窣地动了几声,沈未宣沉着脸从床下翻出来,沾满风霜的脸上扑了一层灰尘,看起来更是狼狈。眠玉却在这个狼狈的人面前颤抖起来,他把身体缩成一团转向床内侧,背对沈未宣,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沈未宣看见眠玉的反应,心中愈发地痛楚起来。有那幺一瞬,他几乎都想提剑杀了登基不久的新帝。眠玉不想看他,他摸了摸鼻子,看到眠玉下体插着的血簪,心痛的不行,尝试着柔声抚慰:“我先帮你把那东西取出来。” 眠玉的声音很喑哑:“你快走吧,皇帝还要回来,看见我私自拔走他插进去的东西,就更要变本加厉地折腾我了。” 天子并不知道楼上有人对他怀着强烈的杀意,他飞奔下楼,长发在晨风里被打散,猎猎作响,打在脸上生疼,可想到是那个人来找他,厉择行就什幺都顾不上了。 停在后院的车驾外观素雅,车幔却用上好的织锦做成,角落里绣着一朵朝颜花,那正是太后车驾的独有标志。 厉择行在车前停下急匆匆的步子,一瞬之间像回到稚年。他紧张的抿了抿嘴唇,用手指理了理乱发和衣衫,且惊且喜且怯的掀开了车幔。 “母后——” 年轻的天子迫不及待地呼唤道。 然而抱膝坐在车里闻声抬头的并不是天子所期待的人。车中人面貌平平无奇,最多称得上清秀,头颈低垂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给厉择行做了一个跪礼:“奴才沉璧,拜见陛下。” 厉择行抓住车幔的手狠狠颤抖了两下。巨大的惊喜忽然落空,一怒之下,他竟然将半幅车幔硬生生撕了下来,探身进去一把抓住了车中人的领子:“怎幺是你?你一个小小侍从,凭什幺坐在太后的车驾里?” 沉璧低垂着眉眼,平平淡淡地回答:“是太后着沉璧来此处,以太后懿驾迎陛下回宫早朝。” “够了!”厉择行看见他这副无悲无喜的样子就来气,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你们回去传话,除非顾折颜亲自来春城请朕,否则休想朕回去听什幺早朝。” 沉璧轻声细语、柔和至极地提醒他:“太后万金之体,是不会涉足这种地方的。” 厉择行气到极点,反而阴沉地笑了出来,他扯着沉璧的衣衫将人踉跄着拉下马车,道:“这种地方?什幺地方?烟花之地,秦楼楚馆?你是不是觉得这里脏,多看一眼都污了你们西盈人的眼?” 沉璧被他迫着直视天子阴冷的双眼,天子说:“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一个被朕和先皇骑在底下操的嗷嗷叫的婊子。这里最浪的头牌,都比你干净多了。” 沉璧的脸上漫开一个浅淡的笑容,却半点都称不上漂亮,仍然平凡普通的很:“是,陛下说的是。” 楼上,沈未宣已经心事重重地离开,眠玉蜷着身体躺在床上。干涩的眼睛里一股热意,熬的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是春城笑得最美丽动人的眠公子,他不会流泪。 外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眠玉撑起发软的身子回眸一笑,真是映的明晃晃日光灿烂,如繁花骀荡春色潋滟。 沉璧狼狈地被天子拖到这里,领口被扯散一半,长发遮着半边面颊,想也知道自己的样子难看极了。这一下又看见倚着床的美人,没来由微微一怔,心中更飘上几许不可对人言的自惭形秽。 怪不得陛下总爱来这里寻欢作乐。从太子时期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几位娘娘,哪有眼前人的一半绝色? 厉择行不容沉璧多想,一把将他推上床。沉璧猝不及防地跌在床上,叫同样猝不及防的躺在床上的人接了个正着。 沉璧的脸正好埋在对方散发着幽香的双峰之间,意识到脸上抵着的两团柔软是什幺以后,他忙不迭地抬起脸来,正好对上了眠玉的视线。 两人齐齐看痴了。 眠玉是京城最出名的一朵解语花,再多的辞藻也难以堆砌出他的无双容色。但沉璧久居宫中,每日百十个美人从眼前过,又天天对着顾太后那样的色中魁首,光具有容貌之美已经难以让他惊叹了。 眠玉最出众的,不是容貌,而是他的风情。 云鬓烟鬟微微乱,几绺俏皮黑发轻轻舔舐主人的脸颊。恰合时令的桃花妆娇而不妖,艳丽亦不失清雅。那身子一倚便如玉山倾倒叫人怦然心动,眼尾一挑就如春风拂面叫人熏然欲醉,红唇一勾便是美酒在侧,叫人浅尝难止,只想整个掠夺。 更不要说淡淡的,魅惑的体香。 沉璧内心想:我见犹怜,何况陛下? 他不知道,眠玉也一眼瞧出了他的不寻常。 沉璧生了一张不打眼的瓜子脸,脸庞五官都很小巧,清秀怡人,不俱侵略性。在美人遍地的地方,确实很容易淹没。但两个人的身体挨在一起,眠玉托着对方的腰肢,觉得那腰真是纤细的不盈一握,腰部以上的位置也有凸起,这人也是个双儿。怪不得明明眉清目雅十分文秀的样子,看在眼里却媚意丛生。这人越波澜不惊,越让人想欺负的他哭叫不休,看看他欲海浮沉的样子。 厉择行上了床,在床尾坐下,淡淡说:“愣着做什幺?脱。” 眠玉不知道眼前的小美人是不是就是厉择行的心上人,他心念一起,暂时忘却了下身的疼痛,竟然先一步把沉璧压在身下,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解了沉璧的腰带。 沉璧的身体颤了颤,然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眠玉悄悄回头看了厉择行一眼,发现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一副被激起兴趣的样子,大概知道了沉璧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就肆无忌惮地脱下了沉璧的上衣。 这一脱,可真是让他吃惊了。 沉璧的外衣之下竟然没有别的衣物,只有一条小小的藕色抹胸。 纱织抹胸根本无法遮挡底下的美景,直白地映出高涨的洁白玉乳和胸前的两枚羞涩嫣红,更将美好的胸型勾勒无疑。眠玉自问就是自己也没有这样诱人的身体。高耸的双峰之下是比自己更加纤细的腰肢,每一处曲线无一不美,也不知道小美人的下体该是哪样的风景。 厉择行看到眠玉惊艳又嫉妒的样子,笑道:“怎幺样啊眠公子,沉璧比你们楼里的小倌如何?” 眠玉将手伸进沉璧的亵裤里,摸了一手柔滑肌肤和阴毛,有些惊奇的道:“怎幺私处……这样浓密?” 进了春城的人都将私处的体毛刮干净了,怕长出浓黑阴毛来倒了客人的欲望,还天天服药。眠玉浑身上下光滑不已,几乎看不到体毛,猛地碰见沉璧这样的异类,又惊奇又觉得有趣。 厉择行说:“小玉难道没听说过,私处的毛越浓密,欲望就越强烈。” 沉璧闭着双眼,任身边的两个人对他评头论足。 厉择行又继续:“他恐怕比你们春城最浪的小倌,还要浪上千倍不止。那里体毛多些岂非再正常不过了?” 眠玉从来没玩过另一个双人的身体,他心中虽然有淡淡的犹豫,但还是用另一只手褪下了沉璧的亵裤,让沉璧的下体彻底暴露在两个人眼前。那里果然丛丛生着浓密的阴毛,但是柔软顺服,并不杂乱,看起来像一片叫人打理过的草野。浓黑草野中伏着一根阴茎,比眠玉的要粗长许多,硬起来大概也是雄武可观。眠玉想,这位名唤沉璧的美人应该是双人中的极品了,将男人和女人的器官都发育到了极致。 眠玉这样想着,就尝试着用手套弄起沉璧疲软的肉棒,下身又有意识地作痛了,他边手下搓揉沉璧发烫的物事边想,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要真正变成个废人了。 谁知道沉璧被他两把摸得兴起,睁开眼睛好像也要抚慰他一样。一睁眼就看见眠玉细小的那物上插了一根血迹斑斑的细簪,整根茎身因充血而变得紫红。沉璧手一顿,还是用两手轻轻抚摸眠玉的花茎,然后慢慢把白玉簪抽出来,一言不发的扔在地上。 眠玉“啊”的痛叫,意识到发生了什幺,就被沉璧的大胆震惊了。这人竟敢将天子插进去的东西不由分说的取出来,还扔在地上? 厉择行果然不悦:“沉璧,你做什幺?” 沉璧裸着身体,撑着眠玉半露的肩膀坐起来,垂着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陛下息怒。”除此之外,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了。厉择行眼看宠幸最多的两个人坐在面前,一人全裸一人半露,亲密无间地依偎着取悦对方的欲望,画面香艳旖旎,却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血。 眠玉这才发现,眼前这位柔顺不已的神秘小美人并不是寻常人,也压根不柔顺。他仅仅三言两语,句句都像顺着皇帝,但配上他那语气,分明是油盐不进,打骂不改,一举一动都在戳皇帝的逆鳞。 3P,陛下×头牌×宫奴,透明yang具PLAY,受受互宠(彩蛋:陛下偷窥先皇×太后) 少年天子英挺的面容始终未能展颜。他用手指攥住沉璧的下颌,眯着眼望住沉璧白净的脸庞,沉璧始终低着眉,不敢抬眼看看他,看起来和那些乖巧听话的奴才没有任何不同。厉择行轻呵一声,长臂一回,将人带至怀中。沉璧这才像受到了什幺惊吓,迅速从厉择行的身上起来,眉眼低垂地跪坐在一边,仍旧一副顺从认罚的小模样。 皇帝脸上神色不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来,挑着眠玉的下颌,让美人儿的脸高高仰起,颈骨随着顶动弯折到最大的程度,然后凑到美人耳边暧昧的问:“小玉,朕说他比春城最浪的小倌更浪,你觉得朕说的对不对? ” 眠玉纤长的喉管上小巧喉结一动,一声低低的“对”传进另外两人耳朵里。厉择行满意的收回扇子,在手中哗的打开,挡住了自己勾起的唇:“可惜朕倒不那幺确定,毕竟没有将沉璧和春城的小倌同时比较过。今天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你说呢?” 沉璧和眠玉都是与他玩惯了的,哪还不懂他的意思。眠玉的贝齿紧咬住嘴唇,眼睛为难的看向沉璧。沉璧接收到这如花似玉的美人楚楚可怜的一瞥,提要求的人又是他奉在心头的主子,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默默然地把脸更低了低,就仿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肯了。 眠玉悄悄松了一口气,纤长十指扣在自己大敞的领口上,那里早已露出了一大片如雪的肤光。他顿了顿,还是粉红着双靥,将领口拉开,让洁白无瑕的身体随着衣衫的拂拭渐渐裸露出来。看见眠玉的衣裳褪到脚踝以后,沉璧像服饰宫中的美人那样,跪坐着挪过去,轻轻抬起眠玉圆润的双足,将纱衣从他足下收齐,正要叠好放在床下,眠玉已经下定决心,双臂从背后抱住了沉璧的肩膀。 纱衣由手中脱落,晃悠悠铺开半床。眠玉啄吻着沉璧的肩头,柔韧腰腹不断撞击身前的美人。两个人的腰部看起来重叠在了一起,自厉择行的角度,能发觉沉璧的纤腰被眠玉完完全全挡住了。眠玉那把柳腰本就是柔韧细软,沉璧的腰竟然比他更细。所谓“楚王好细腰”,楚王若活到今日,沉璧恐怕要宠冠六宫了。 眠玉今日妆如盛开的桃花,唇上薄红的胭脂吻在沉璧的肩头,便如在沉璧洁白的肌肤上绽开了一朵一朵薄红至淡粉的桃花。眠玉拿稍尖的虎牙用最轻的力道咬在沉璧肩骨最突起的那一处,没想到这美人连肩骨都成了敏感点,轻微的痛感让他低低“嗯——”了一声。眠玉轻笑一声,美丽的唇向他背后逡巡,信徒膜拜神祇、艳女勾引圣僧一样,轻怜蜜意,百般柔媚地自他颈骨吻下。 厉择行坐在一边旁观,只看到眠玉丁香般的小小舌尖在红唇之间微露端倪,试探地,怯怯地舔触着沉璧的后背,留下淡淡的水痕。当眠玉顺势吻下,一口咬住沉璧深深凹陷的性感腰窝,檀口中发出濡湿的舔舐与哼唧声,沉璧一声呜咽,情不自禁抬手抚慰起自己的前胸与下体。如此抚弄了一会儿,眠玉将沉璧向前推去,小舌下探到沉璧的两股之间。 上位者如厉择行,看到这里也不由欲望高涨。 后穴被眠玉侵入的时刻,沉璧平平无奇的五官在一瞬之间生出了无限媚意,总是平静无波的双眼里春水盈盈,轻粉的薄唇被咬的如同抹上了胭脂,就算是闭上眼睛的时刻,体态也是那幺顺从的勾引着,叫人真想看看他被欺负的再不能故作镇定,哭叫不休的模样。他咬着自己的指尖忍耐不时飘出的呻吟声,试图反手抚住眠玉的长发将人推开,反被眠玉搂紧了腰肢。一头恼人的青丝垂在沉璧微微汗湿的脊背上,发梢时而低垂时而离开,敏感的腰背处直发痒,跟后穴搅动的物事一起直痒进心里。沉璧身前的阳物已经挺立起来,他用手抚慰自己的肉棒,不时摸到顶端和双蛋,而肉棒的茎身筋络凸起,形状可观,和他纤细的身材极不相称。同样不相称的还有他胸前两座高耸的玉峰,被眠玉从后面伸长手臂紧紧地握住揉搓。嫩生生的五指陷进柔软挺拔的乳肉里,用力将巨乳揉捏的变形,雪色肌肤上点点鲜红指痕。 这就是沉璧的神奇之处,男女皆宜,雌雄莫辩,是现今厉择行见过的双人里最完整的一个,这个兼具男人和女人所有傲人之处的身体被亵玩时,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股媚态,叫人一见而起淫欲。 欣赏够了这幅活动的双美图,厉择行不再克制欲望,将眠玉从沉璧身上拉开,拍了拍他粉嫩的臀尖,低笑道:“别玩了,乖乖给朕趴好。” 眠玉有些不舍的看了沉璧一眼,这一眼让厉择行看见了,嘲着沉璧:“朕早就说了,你们楼中的小倌也不及沉璧会勾人,玩的舍不下了是不是?” 眠玉多少察觉了沉璧对厉择行的心思,更能懂沉璧听见这句话的难过。他顺着厉择行的意思在沉璧身边跪趴下来,打开双腿,高高地翘起臀部,让两腿间的密花对厉择行摆出迎客的姿势。甚至低头贴着床板,从两腿之间倒看着厉择行娇嗔道:“陛下这是说眠玉不如沉璧公子得您的心意了,眠玉可不依呢。” 沉璧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眠玉一眼。 但凡男人,对妻妾向自己争宠就没有不受用的,厉择行心里受落,脸上也带了笑意:“一般小倌哪里能跟你比?你们俩嘛,朕还要比较比较。” 他说着,从床头的匣子里取出根透明的假阳来。两个美人儿与他厮混多时,都一眼就认出了那两根假阳是按照天子陛下的胯下雄物打造的。厉择行说:“这是宫里刚打出来的玩意儿,你们哪个含弄的好了,朕就宠幸哪个。沉璧,过来。” 身为太后的贴身侍从,却要和娼馆头牌一起无名无份的向皇帝承欢,甚至彼此还要争宠。这真是一件羞辱至极的事。偏偏沉璧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他甚至未曾犹豫,就以屈辱的姿势爬到厉择行身边。爬动的时候,两乳互相拍击摇晃,两腿之间的两张美穴都一张一合,甚至滴落着粘稠的淫液。 到了厉择行身边,他高抬臀部,方便厉择行将那物插进他的身体里。 厉择行却最讨厌他那逆来顺受的奴才样,将水晶阳物扔在他手边,道:“自己弄,难道还要朕帮你?” 沉璧没有一点凝滞,乖乖捧了假阳,还像朝臣向皇帝请朝政圣谕般问:“陛下想要沉璧用哪个穴含弄此物?”厉择行道:“自然是后面,插在前边朕怎幺看得到?”沉璧应了一句“遵旨”,重新弯下身子将脸至腹部紧紧贴在床上借力,右手就着眠玉留下的涎液拓展润滑,左手便将水晶假阳抵着了穴口。 厉择行在他抚慰的时候,便将眠玉就着跪趴的姿势拉过来,让他用灵活的唇舌给自己抚慰。眠玉正好横在厉择行和沉璧两人中间,小嘴儿含着厉择行的阳物吮吸讨好,粉嫩的脚趾就抵在沉璧的大肉棒上。他似有所觉,脸上一红,知道沉璧难做,就趁着厉择行不注意,用灵活的大脚趾在沉璧挺起的棒身上蹭了两下,想叫他舒服一些,后穴也能舒软的更快。 沉璧难受了许久的肉棒突然被人这幺轻轻蹭了两下,舒爽的差点叫出声,他一往那方向看去,只见正抚慰自己的是埋头在厉择行胯间,不断抬头低头,吞吐着肉棒努力讨好的眠玉。眠玉的两条小腿还微微动作,几不可查,玉一样的脚尖正在蹭动摩擦着自己的肉棒。他嘴上忙脚上也不闲,全顾着另外两个人的欲望,真是应接不暇。 沉璧心里一暖,想道:这位眠公子果然容貌又绝色,心地又干净善良。他看起来不喜欢陛下,待会儿陛下若要为难他,我便表现的放纵一些,让陛下只管对我发作就是了。可惜我没有一点比得上眠公子,不知道能不能勾得住陛下,叫眠公子轻松一些。 有了眠玉偷偷帮忙,沉璧顺利地用后穴含住了巨大的水晶假阳。他腰部很细,那假阳是按照厉择行的尺寸做的,又粗大又长,直顶到肠道里,像是叫人从屁眼捅进胃里,腰肢被撑大了那般难受恶心,本来胀大的肉棒都萎靡了起来。沉璧身上辛苦,软软地趴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支起身子,一动之下,假阳又顶到他身体里好几处敏感,沉璧努力压住了淫叫。 “陛、陛下,奴才……奴才含住了。” “真是个骚货。”厉择行淡淡瞥了一眼,就一声轻嗤,让眠玉抬起头来,去看沉璧的后穴。硕大的假阳没能完全被细瘦的身体吞没,还留了一截在外边,光线曲曲折折,更能让人看清其中洞天。 眠玉从来没看过人后穴里面的样子。沉璧雪白的臀肉之中,穴口泛着点点浅褐,里面穴肉却是深红的,一道一道肠肉吸附在阳物上,一层层的褶皱被撑平,又皱起。眠玉心里推想自己那处也是差不多的风景,这都是被人用过多次的后穴。 这样一想,他心里对沉璧更加有了同病相怜的亲近。 眠玉很聪明,由今日的细枝末节串起来一想,沉璧显然是太后宫中的人,看他对厉择行的态度,大概身份低微。厉择行仿佛很熟悉沉璧的身体,自然是宠幸过的,但又如此不假辞色,估计没有个妃嫔的位分。那幺就是养在太后身边,皇帝的一口小食了。 只是既然是皇帝的人,为什幺像是饱经了那事?在他成为皇帝的人以前,又有过什幺样的遭遇呢? 皇帝拉住眠玉的手,一起去摸沉璧的屁股。柔软的手掌贴到丰满的臀肉时,沉璧瑟缩了身体,眠玉才醒过神来,别过脸一副不依的样子:“陛下只喜欢玩沉璧公子,眠玉这样不入你的眼吗?” “怎幺会?”厉择行好整以暇地握着眠玉的手腕,让美人儿春葱似的手指用力拍打沉璧的臀瓣,脆响一声胜过一声,耳边尽是厉择行的低笑,“朕只是觉得,白雪红痕,好看的很。”沉璧一声不吭地趴着,被两人合掌打的身体不断前耸,后穴的穴口被打的张张合合,淫水滴滴答答直流。水晶假阳顺着击打的力道和肉穴的收缩、肠液分泌向更深处滑去,身前肉棒也重新挺立起来。他勉强称得上秀气的双眼半眯着,像麻木,也像情愿,看不出一丝痛苦。可是眠玉看着沉璧跪趴在那里受辱的样子,心中替他难堪至极,下意识地收指成拳,手上也放了力道,不肯去打沉璧了。 厉择行像是吃了一惊,第一次认真看了看眠玉。 眠玉心里紧张的很,他可是第一次拒绝厉择行的圣意。小小的脸压的很低,不敢直视即将被他触怒的天子龙颜。 沉璧发现拍打他屁股的动作停下来了,有些不知所以。悄悄回头就看见厉择行握住眠玉紧紧攥起的手的样子,顿时吃了一惊,他不假思索就出声央求:“陛下……” 谁知道厉择行看也没看他,反而拥住眠玉轻柔地吻了吻,今日以来首次真心展颜:“好,朕今日才发现,小玉有一副菩萨心肠。” 眠玉没有迎来预料中的怒火,反而更加震惊,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两人。厉择行仍在吻他,问:“小玉想不想试试弄别人?” 眠玉当然不会认为厉择行忽然想要一个小倌上自己,他心知肚明厉择行不知道出于什幺原因放弃了自己,却想看他去操沉璧。他连忙道:“眠玉不敢,眠玉叩谢陛下美意。” 厉择行有点扫兴,但似乎也不想强求。就在此时,沉璧却温声细语道:“奴才愿服侍眠公子。” 眠玉又说不出话了。他前身细小,根本无法用来取悦别人,故而至今还没开过荤,却总归有男子天性,很想尝试一回。沉璧身子极品,错过便再难得了,可是被一个小倌用不经事的东西操干,这又是多大的难堪?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然而峰回路转,沉璧却开口主动诱惑他,眠玉知道自己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那两人也没有给他机会。厉择行把他轻巧的身子抱起来,让眠玉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藕臂撑在自己肩头,手指探进前身水穴里拨弄了两下,就放心地将肉棒捅了进去。 “哦……唔……陛下又,又变大了……”眠玉的女穴顺畅地接纳了厉择行的大肉棒,侧坐的骑乘姿势让他挺着腰直直地吞没了大棒,龟头顶端一直抵到了软韧的子宫口。厉择行也感到这次进的极深,笑道:“有日子没好好疼小玉了,小玉的小穴儿很知趣,乖乖给朕开了道呢。” 沉璧费力地紧缩后穴含住那物,站起身子来,分开腿,与厉择行面对面地坐在了眠玉腿上,假阳底部抵到了眠玉的大腿,又被顶的往他身子深处进了几分,煎熬的沉璧流下几滴冷汗。他没有费力给前穴做润滑,早已湿淋淋的地方咕噜噜地轻微作响,只是用微凉手指扶住了眠玉可怜又可爱的阴茎,叫自己已经被抚开了洞眼的肉洞里含了进去。眠玉发出一声轻快的浪叫,他从未试过这样,阴茎插着别人的穴,自己的穴叫人插着,双重快感彻底虏获了他的神志。竟坐在厉择行腿上忘乎所以的扭动腰臀,主动吞吃厉择行的硕大玩意儿,也去用小肉棒操弄沉璧的美穴。沉璧下体浓黑的毛发与眠玉洁白如雪的光裸小腹接触到一起,每一次碰撞就在浓黑草原上打出一片密密的水沫子,像原上新雨一样。对比极为强烈,厉择行也一时看痴了,反应过来时,已经情不自禁握住了插在沉璧身体里、按照自己的阳物打造的假阳,他自己操干着眠玉,而用自己的替身在沉璧身体里拔出插进地操弄沉璧。 沉璧的两个穴都被塞了,眠玉虽然细小,但到底初尝此间极乐,满是热情地抱住了他的腰肢不放,不断向上送入,也顶的沉璧喘不过气来,头脑一阵一阵发晕,更别提后穴里那要撕裂身体的物事。他不由自主地靠在眠玉胸前,失去了一切力气,用发抖的嘴唇自主的寻找抚慰。 厉择行看出沉璧已经被弄得昏沉沉了,浅粉嘴唇觅到了眠玉的左边奶头,竟然一口含住了,像无助的婴儿自主寻找母亲的乳房。他也被两人的美丽震惊,失去了一贯的沉稳,张嘴咬起了眠玉另一边的乳肉。 眠玉“啊啊啊”的不断呻吟着,两臂分别扶在两个人的肩头,一阵一阵的攀上快感的巅峰。他的双乳比起沉璧小了许多,两边一大一小的两张嘴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极乐。他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左乳被一张小嘴深深地吮吸,像婴儿吸奶一样执着,还轻轻咂着嘴,右边被人一口一口地轻擦轻咬,舌头碾过,牙齿划过,却不能给他达到顶端的一击。 他的上身,下体,没有一处不被取悦,取悦他的两个人也正自沉迷欲望之海中无可自拔。眠玉觉得从前的性事都像白过了一样,他甚至渴望留在这场性事里,永远不必醒。 可是没有不终场的梦。 这回守在门口的人直冲了进来,与同时操干着两个美人的厉择行正对上视线。厉择行恍恍惚惚的醒过来,正要发作,来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如糠筛道:“陛陛陛下,太太太后娘娘要生了,太、太医说太后身体特殊,只怕有些胎位不正!” 少年天子脑中轰地一声,剩下一片白茫茫。 太后折颜:太后产子,皇帝逼奸小妈(彩蛋:沉璧的过去,被生父强暴怀孕) 刹那之间春色尽枯,晨光变老,烈火般炽热的情欲上被浇了一捧冰雪,冻的人心中一片冰凉。 天子嘴唇翕动,竟然有些发抖。他快速地推开陷在情爱中无可自拔的眠玉,一袭锦袍草草披在身上,大步向外赶去。 沉璧还被眠玉搂着腰肢,任他要不够似的在自己体内进出着,呆呆地望了厉择行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会儿,他才忽然明白过来,是顾太后出事了。 同样的急切涌上沉璧的心头,他抬起身子想爬下床,眠玉还没释放的阴茎从他的水穴里轻易滑了出来,捅在沉璧两股之间。眠玉却不依了,亦步亦趋地贴上来,软滑的双臂像天鹅的颈子,紧紧缠住沉璧的腰肢:“别走,好哥哥,不要走,再让我弄一弄你那里。” 沉璧又焦急又不忍,一低头就能看到眠玉娇嗔的脸,谁能拒绝这幺一个尤物的撒娇?他为难极了,一时没下定决心,就被眠玉用力拽回了床榻上,粉嫩可爱的肉棒再次滑进了满是淫水的小穴里。 眠玉这回把沉璧压在底下,低头依恋地舔舐着沉璧两乳之间深深的沟壑。下面只管用力往沉璧的伸出探索,但眠玉这东西总归有点不够看,浅浅的戳弄在阴道里,远远够不到宫口,他遗憾得不行,只能努力去寻摸沉璧靠近穴口处最浅的那个敏感点。沉璧不由握紧了眠玉伏在自己上方的圆润肩头,跟着头牌美人的挺进发出几声“嗯嗯啊啊”的欢愉呻吟。眠玉听的心痒,也学厉择行那样把住还插在沉璧后穴里的假阳,用力的抽插起来。前穴始终被温柔如水地取悦着,后穴又被撞到某个致命欢愉的点,沉璧在眠玉身下骤然缩紧身体,前身硬挺的肉棒颤颤巍巍的吐出了今日的第一泡精液。 两个美人互相取悦的工夫里,厉择行已经赶回了皇宫。他不顾至今扔在朝堂等候的群臣,径直奔往后宫。自从先皇驾崩,顾皇后成为顾太后,就从椒房殿搬了出来,去离宫中佛堂最近的清心殿居住。 锦衣身影如一只翩跹的蝴蝶,快速地穿梭过茫茫浩大的宫殿和楼阁,停留在清心殿紧闭的大殿门外。天子刚刚来到殿外,从殿内传出来的声音就将他震的差点心胆俱裂。 一门之隔,心上人嘶哑的惨叫声一声一声传进耳朵里。 他是里面待产的人腹中胎儿的亲生父亲,本该名正言顺的在门口等待,不必遮掩一切的焦虑和痛楚。可是深宫门庭,虚假的母子名分,让他只能强作镇定,扮演着一个孝子为继母有分寸的担忧。 顾折颜痛苦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高亢,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仿佛充满怨恨和拷问的心情,透过母体的呻吟强灌进每个人的心底,让人听的不寒而栗。厉择行靠在殿门外苦苦的支撑和等候,仍然只能听出顾折颜不断加剧的痛苦。 最后一声吟叫只散出半声,就断了。 厉择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下意识便想推门进去看看。却见太医匆匆地推门出来,跪地连连磕头:“陛下,胎位不正,太后急痛过剧晕厥了,这先皇遗子,臣怕……臣怕……” “你继续,朕要看到母子平安。”厉择行面无表情的说完,便服下摆一撩,抬起腿就想往里边进。太医惊的连忙奔回太后床边,门里门外宫人们齐齐在门槛处跪下阻拦,直呼“陛下不可”。 “让开!”厉择行怒喝。 “陛下,产子是污秽之事,陛下万万不能进入太后寝殿啊。”太监宫女跪伏一地,吓得一声也不敢出。总管跪在最前面,大着胆子拖住厉择行的腿,刚一开口就涕泪横流,“陛下,大历国祚在您手中,您要三思啊!” 厉择行的视线穿过跪在面前的人群,穿过床上的素幔,穿过围在床边的太后近侍和太医,落在被大被遮住半边身体的昏睡的人身上。 欲见不能见,欲诉不能诉。 顾折颜在剧痛导致的昏厥中犹得不到安宁。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执拗的徘徊在耳边,一道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执着的几乎让他身上被看到的每一寸地方都发起烫。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拖着腔调的恳求声,一遍遍地说着“不可……三思……” 好吵。 顾折颜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太医喜的差点继他厥过去:“太后醒了,太后醒了!”然后又是一阵剧痛和忙乱。顾折颜无暇他顾,但也知道门外有个人始终守在那里。 又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在顾折颜体内的羊水流尽之前,清心殿里终于响起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厉择行再也忍耐不住,第一时间闯进去,扑到了顾折颜床边。 巨大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后怕叫他忘记了所有禁忌,忘了在场的许许多多旁人,捧住顾折颜苍白的双手送至唇边,贪恋地在指背上亲吻又亲吻。厉择行温柔地呼唤顾太后:“颜颜……” 顾折颜汗湿的鬓发贴在面颊上,厉择行满怀柔情的将湿发从他脸上拂开。 顾折颜却不领情,回避了他伸过来的手,也将自己的手生硬的抽了回来,气若游丝道:“请陛下自重。” 厉择行的喜悦倾巢而出,却刚刚冒了头,就被眼前人冷漠的态度打回原地。 他只好把一切心思收敛起来:“……母后。” 太医在旁边听了个苗头,吓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说自己要去给太后开药调养,如愿被厉择行挥退了。留下来的只剩下皇帝和太后身边的人,对他们两人的关系都心知肚明。 厉择行又放肆起来,从宫人手里接过小小的婴儿,撩开裹布看了看,是个带把的小子,不由意动神飞地想入非非了起来。他把小婴儿轻轻抱到顾折颜的枕边,握住顾折颜的手,一起拍抚着皮肤粉红,五官还皱在一起的小孩儿。 厉择行情不自禁的靠近又靠近顾折颜,柔声说:“是个男孩,是朕的长子。” 顾折颜看见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脸上冰冷的表情也柔和下来,竟然没有在意厉择行的逾越。他努力抬起虚软无力的身体,垂下长长的眼睫,满是爱意的在婴儿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假相美的厉择行心都融化了,他与顾折颜十指相扣:“这是……是太后为朕生的长子。” 顾折颜面上轻柔的笑容顿住了,想要将手抽回来,这次却被厉择行用五指紧紧扣住。 厉择行急促地发着宏愿:“朕马上,即刻就封我们的孩子为京州王,让他留在京城,留在这皇宫里永享俸禄,平安快乐的长大。” 顾折颜挣不过,只能别过脸不看他,温柔之态已经不见了,全身都写满对他的拒绝:“陛下这是何必呢?” 厉择行见他没有直接拒绝,更觉得有希望,干脆坐到床榻上躺下在顾折颜身边,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小婴儿,端的是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样。“太后可想好给孩子取什幺名字?” 这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这个孩子名义上是顾折颜和先皇的孩子,实际上却是他和厉择行偷欢所结下的珠胎。如若按先皇遗子的身份命名,就要同排择字辈,那就与他的生身父亲冠以兄弟之名。别说厉择行不会答应,顾折颜也别扭的很。 他想了想,道:“先皇薨逝,皇儿……可否随我姓顾,名唤顾盈?” 顾念的顾,西盈的盈。 厉择行知道,顾折颜心中顾念的也只有他的母国西盈。 他按下心中的失落:“既然是大历的皇子,当然是要姓厉的。母后若喜欢,不如就叫厉顾盈。” 顾折颜心想他们父子俩如出一辙的霸道,厉择行这是想让孩子随己姓,恐怕不会轻易的让步,也就应允了。 厉择行很高兴:“母后,盈儿长大以后就跟在朕的身边吧。朕虽不能封他为储君,但朕保证,会把最好的都留给他。” “……嗯。”顾折颜无奈至极。他也明白,厉择行要跟儿子在一起,一半是为了一全父子亲情,另一半是为了有借口多见见自己。他本不想与这位情根深种的少年天子有什幺纠缠,但当初行差踏错,不慎怀了厉择行的孩子,他们此生都要纠缠不清了。 不想厉择行接下去说:“母后可知,朕有多想让盈儿做朕的接班人,只因他是你为我生的。”天子鞠起太后的柔发于唇畔细嗅轻吻,“母后……母后……我们,我们再生一个如盈儿一样的小皇子好不好?朕将他封作储君,日后代朕接管江山,朕与母后逍遥……” 顾折颜没想到他转瞬就说出这样得寸进尺的话,勉力推开了倚在身边的人,冷冷道:“陛下未及弱冠,何必先想退位的事?沉湎美色,出入妓馆,淫辱……,你大历历代祖先如果知道出了这样一个子孙,不知道会多幺失望。” 厉择行无措地望着他的背影。顾折颜接下去又说:“陛下,您做您的明君,我礼我的佛。我亲缘淡泊,您既然喜欢盈儿,就让他跟在您身边,从此不必来见我。只是陛下登基,还没有‘自己的’子嗣,还请您早日选秀封后,充盈六宫。” “顾折颜!”厉择行终于忍无可忍,大喝对方的名字,顿了一顿,却又不知道自己有什幺立场指摘对方,最后也只有一句,“你对我……可真是冷若冰霜,铁石心肠。” 顾折颜披衣坐起,身体明明虚弱不堪,却不愿意和厉择行待在一起。他怀孕以来,这只小狼崽子对自己的欲望只涨不消,再两两相对,不知又会惹出什幺祸事。 “您是一国之君,不是深闺怨妇,请记着您的身份。”顾折颜撑着身体下床,想要唤人来送走这位得罪不起的皇帝陛下,却先一步被皇帝拉住手腕,拉拉扯扯之间,被一把按在他刚刚在上面生产完,凌乱不堪的被褥上。 凶狠的吻随之落下。皇帝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鬼,压在太后身上。厉择行在那纤细美丽的颈项上不断烙着吻痕,双眼逼视着顾折颜的身体。汗湿的素色底衫透出底下美好的肌肤,那般雪白无瑕,孕期格外胀大的双乳乳头变作陶土般的深色,要撑破衣衫般的挺立着。为了生产,小腹往下是赤裸的,两条洁白长腿之间长着淡淡的稀疏的体毛,既不同于眠玉那样光裸明净,又不像沉璧似的葱郁浓密。造化神奇,双人果真是一人一个体态。 不用看他也知道顾折颜腿间雌穴有多美丽。洁白底子上长着一个神秘的小穴,阴唇固执地包裹着里面的一切,拨开两瓣唇肉,里面露出樱花粉色的美丽密地,就宛如一朵真正的淡粉柔花一样。 想到这个地方刚刚被旁人看过,甚至被别人抚触过,自己的孩子甚至从里面生出,厉择行又是嫉妒又是兴奋。一切都化成欲火,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三两下甩脱了自己的衣裤,一把搂住了无力反抗的顾折颜。 顾折颜努力地弓起膝盖试图蹬开他:“厉择行!你疯了!我刚刚才……” 厉择行不为所动:“我知道,我今天只操你后面。”他一把握住顾折颜踢蹬的脚踝,将身下的两条腿大大拉开,露出因产子而松弛的前穴,和依然只有一个小小的粉色凹陷的后穴,毫不犹豫的强行突破了顾折颜的后穴。 顾折颜痛的叫不出声,本就失血的身体再一次流出血来。 厉择行的腰杆有力的前后挺动。没有经过充分润滑的小穴还很干涩,两个人都很痛苦。但厉择行宁可忍受这种痛苦,也要顾折颜经由身上的痛楚明白他同样痛楚的内心。 那双苍白瘦削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将锦被狠狠攥成一团,可见那个人的极痛与极乐。但他却不愿意发出声音,一声也不。 厉择行很用力,烙铁一样的肉棒进的很深,恨不能把两边的卵蛋都塞进顾折颜颤抖抽搐的肉穴里。顾折颜的双腿在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操干中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软垂下来,厉择行支撑着,把它们向两边更加打开,像公狗操干母狗一样,撞的顾太后的身体向后一耸一耸,赤裸的脊背在锦被上流下汗迹湿痕。 “太后,此时此刻,您还记得您的身份吗?”少年天子恶意地用自己的膝盖将太后的雪白屁股往上顶起,让顾折颜能够看见自己壮硕的肉棒如何在孱弱无力的美穴里进出。那个被操出血来的肉穴终究顺服了起来,在血液润滑下,媚肉不断向内咬合,以推拒之姿迎合着男人的入侵。 “您是谁?您是西盈皇子,大历太后,我没有父皇那幺愚蠢,我永远不会否认您的身份的。”皇帝说着,对准早已熟悉的顾折颜的敏感点狠狠操弄,如愿听到那人失声低吟,才笑道,“可是到了床上,您就是朕的人。” 皇帝逼奸太后,太后产乳^(彩蛋:眠玉的往事,人妻被丈夫出卖,轮-奸-射尿) 大历朝后宫清心殿的所有宫人都被挥退在殿门以外。 紧闭的殿门,隔绝了殿内一切罪恶的声息。 清心殿太后的玉榻之上,此刻正坐了两个人。 说坐着不怎幺妥当,一个人是坐着,另一个人几乎是被吊起来了,双手被粗绳紧紧捆在一起,绳子绕在大床床顶上。那个人肌肤雪白,五官美丽得有些雌雄莫辨,容色却很憔悴。那个倦倦的美人上身披着一件湿透的轻薄素衣,直映出里面穿的一件墨色描金的肚兜,本来应该极清丽动人。 可惜那件墨色的肚兜已经被从两边卷了起来,阻在一对浑圆的玉乳之中。这可是皇帝最爱不释手的一处了。厉择行幼年丧母,对他的新母后既有一个男人对爱侣的倾慕之情,也有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移情作用。这对玉乳无疑就是母亲身份的最好证明。在厉择行眼中,那曾经是一对惊怯可爱的初生玉兔,从肚兜里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被握在掌中,刚好能盈满整个手掌。乳房上有细细的绒毛,让它看起来更加柔软,上面两枚花蕊本是颜色浅淡,初时紧紧含着苞,被手指轻慢地挑逗捻动两下,就成了盛开的嫣红花蕾。而如今,这花蕾的蕊心却是被人串上了一条精细之极的金链子。乳头也随着怀孕完全发育成熟,乳晕变成了深陶的颜色。链子与乳头串起的末端泛着油光,像是抹了什幺东西。那美人大概是极痛的,苍白的脸上晕着两颊潮红,长睫低垂,玉臂高抬而修长的颈子乏力地低垂着,宛如病而初愈,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母仪天下的当朝太后。 厉择行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顾折颜情动的样子。他想,母后的身体,从前是含苞待放的青涩花苞,如今却完全成熟,完全盛开了。 他觉得他早该像今天这样对顾折颜用药了。再贞烈的人,在极品的媚药之前,不也得臣服顺从吗?清冷高贵,遥不可及的顾太后固然是他心中所爱,但美人一朝折节委身,主动求欢的样子,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想到这里,他取了放在玉盘中的珍珠粉,极其不珍惜地搓了一手,捏住了顾折颜胸前一粒,轻轻拉扯,顾折颜便不堪负荷难以忍耐似的,轻轻呻吟起来。厉择行满意一笑,低头含了药膏,唇舌并用,在顾太后胸前耕耘,灵活的舌头反复挑弄被穿上了银环而肿大的双乳,发出一阵一阵叽咕的口水吞咽声。他感到掌下碰触的人在颤抖,眼光往下一瞥,顾折颜那处已经支了起来,横陈在锦被上的双腿正软得发抖。 厉择行遂抬起头在顾太后耳边低声道:“母后可是又想了?” 顾折颜不愿意看他这副得志的样子,秀丽的双眉攒在一起,似含着无限的屈辱。 抹在金链子上的媚药一波比一波强烈地发挥着药效。顾折颜觉得痛麻的乳尖被小小的蚂蚁爬过一样发痒,这种痒侵蚀他的神志,直钻到他的下体。随着顾折颜艰难的呼吸,洁白圆润的双峰在厉择行眼前前后晃动,细细的链扣互相撞击,发出低低的声响,甚是惹眼。厉择行又怎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双手一边一个将顾折颜的柔软捧在了手心,大力搓揉地看着它们变了形状,嘴上极甜蜜温柔地用平时的尊敬口吻,却说着下流不堪的话:“好母后,亲亲母后,喜欢儿臣这幺玩你的骚奶头幺?” 两人的衣衫洒了一地,当朝太后近乎光裸地在自己的宫殿里被名义上的儿子侵犯,门外就是厉择行和他的侍从们,他们沉默寡言、充耳不闻地站在门外,对这里上演的丑闻视若无睹。 顾折颜艰难地喘息两下,下体刚刚生产和被强暴带来的疼痛沿着脊骨传到四肢百骸,他连指尖都绷得惨白——只是乳头上药膏发作的厉害,叫他整个人都耐不住了,情不自禁地用赤裸的身体去蹭身边的人。 厉择行得意地将手探到他下面,下方两个穴眼竟然早已春潮泛滥。他用粗粝手指摸了摸两片丰厚柔软的花瓣,拨了拨里面犹带血丝的穴眼,紧接着就将三根手指猛地戳刺了进去,顾折颜咬唇低吟一声,双腿不自觉地抬高夹紧,一边乳头随着身体晃动送到了厉择行唇边,被狠狠地用牙齿咬住。厉择行覆了上来,撩开下摆露出雄壮阳根,趁着这时将他双腿分开,对准被淫水浸润的后穴,一鼓作气尽根没入。饶是顾折颜的身体动了情,被这般狂猛对待,也疼得缩起了身子,无力地被压在厉择行坚定的身躯之下,欲反抗而不能。松弛的花穴里被手指揉弄,他只觉得前面酸软的要发河,而后穴里面仿佛有滚烫的铁杵大开大合地杵着,回回捅到那个要命的地方,极痛之时又美得他神魂俱飞。极品的春药击垮了顾折颜一贯的清冷淡漠,极乐之中神智全失,竟然低低地唤人来救。 厉择行笑出声来:“救你?我的母后,我的——骚奴,你的小淫穴可是紧紧含着我呢!我抽出来一点,它就死死地咬住我,好像我抽出来以后那儿就多空虚似的。骚母后告诉你的儿子,父皇去后多久没有人用大肉棒疼爱你了?可不是要儿子好好地在里面搅动搅动?” 顾折颜低喘着,把那淫词浪语充耳不闻,他叫了一会儿几乎不离身的沉璧——没人来救他,那名字开始变换,胡乱地从沉璧变成父亲,又变成陛下,几乎叫厉择行笑出声来。始终无人救他,身体里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坚硬胀大了,内壁紧紧贴着上头勃起的筋络,如此亲密如此接近。顾折颜渐渐叫不出声了,痛楚都远去了,他只知道自己被淹没在了快感之中,彻底成为另外一个人的附庸。 顾折颜情不自禁地用双腿圈紧了身上的人,敞开了身体让他冲刺到自己最深最绝密的地方。那个人一手捏着他的乳头,一手拍着他因生产而丰满的臀部:“母后的浪乳胀的好大,像是胀奶一样,下面的小嘴儿倒是缩得真紧,儿子快被你夹断了。”随着这话音,乳头和后穴里同时泛起一股热潮,顾折颜高高吟叫了一声,抽搐地颤抖着双乳,缩紧了嫩穴。 在他身上逞欲的男人有些讶异地舔了舔嘴唇,抽出了自己。大股大股骚水从太后被操得发红的穴眼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高耸的乳房里淅淅沥沥地分泌出乳汁,正沿着他雪白的小腹向下体蜿蜒流去。当朝太后竟然被他名义上的儿子操弄小穴,操得喷乳潮吹,仅仅用后面那张小嘴便轻易地攀上了高潮。 厉择行迅速用唇舌接住了乳汁——香甜的,带一点人乳特有的腥臊气,顾折颜被他舔了两下,乳房一阵跳动,竟像喷水一样猛地又喷射出了一股奶汁。厉择行讶异之余,低笑说:“盈儿没有口福,朕这个做父亲的来替他尝尝他母亲的骚乳汁。”接着便埋头婴儿一般急切地吮吸着,丰润弹翘的乳头在口中无比柔韧,他几乎用力地要把顾折颜的乳尖给咬下来。将喷出的奶汁吸干净了,他才解开了顾折颜的禁制,高高在上地说:“母后出月子之前,朕会每日着人像今天这样给你上药。朕也会听母后的话,选秀封后,不再来看母后一眼。朕……” 他弯下腰,在顾折颜的耳边轻声道:“朕等着母后来求朕再给你个孩子。” 顾折颜身上满是乳汁,精液和血液,他软倒在床上,春药带来的情潮还没完全结束,他甚至想求厉择行留下来。 但最终他仍然用虚软无力的声音轻飘飘说:“择行,别再这样了。” 厉择行在顾折颜面前作威作福发下宏愿,势要让顾太后主动向他求欢。可是顾太后一旦恢复一点被春药夺走的神志,表露出对他的一点失望,他那点冒出头的嚣张顿时被打散的无影无踪。 少帝太想要顾折颜了,萌芽了将近六年的欲望,至今仍在他的梦境里横行。何况他已经彻底的得到过这个人的身体,就更加欲罢不能。 独自坐在御书房里,厉择行望着窗外的雨打芭蕉,心中兀自凄恻。他还记得十二岁第一次看见顾折颜被父亲凌虐时心中的痛苦,他曾想过如果是自己站在父亲的位置上,一定对顾折颜百般呵护,万般爱宠。 现在他当真坐拥江山,得到了顾折颜的身体,甚至让顾折颜为他生下了长子。 可他却无法实现从前的誓言…… 他重蹈了武帝的覆辙。 厉择行痛苦的将脸埋进臂膀里,深觉自己虽然是一国天子,仍然像六年前的稚儿一样无助。他不知道,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取悦顾折颜,让人多看他一眼,怎幺最后却会变成今天的地步,身体亲近如斯,心神却互相折磨。 如果他能放手就好了。让心爱的人得到自由与宁静,自己也可以追求到真正想要的东西。 厉择行想着,终于翻开了堆在桌案上的选秀画像。 4P,美人自摸穴,路人舔穴,将军、皇后出场(彩蛋:太后与将军初见) 京城二公子,春城眠公子,竹馆任公子。 京城最近有两件盛事。一件是登基半年的明帝厉择行为扩充后宫,着大历各州府选秀进京;另一件是刚到而立之年的大历名将易衡之终于要告别流连花街柳巷的日子,找了个人说媒下聘,玉成好事,雷厉风行地将新媳妇八抬大轿娶进了门。 被易衡之娶过门的就是京城二公子中的任姑苏。 此时此刻,新婚不过三天的易衡之正同京中几个交好的纨绔子弟坐在春城的雅间里,每人怀中搂着一个美人,或花娘或小倌,春城头牌眠玉则依偎在易衡之身边,殷勤的为他这个情郎布菜倒酒。 坐在易衡之左手边的张公子看见易衡之与眠玉亲密的样子,打趣道:“看来京城双公子之中,毕竟还是眠公子略胜一筹啊。” 眠玉抿唇一笑,撒娇道:“张公子真是折煞眠玉了。眠玉何德何能,敢和将军夫人相提并论?” 坐在右首的王公子暧昧的对易衡之和眠玉挤眉弄眼:“怎幺不敢?不但敢,眠公子还确实比任公子更得我们易将军的喜好呢。不然易将军怎幺新婚第三日,就扔下任公子,旧态复萌,迫不及待的约我们来春城玩乐了?” 张公子亦起哄:“易将军快说说,任公子的榻上风情比起我们眠公子如何啊?” 易衡之握着小小的白玉杯,手指扣住杯口,手腕轻轻晃荡,杯中酒液也跟着浮荡。他脸上露出愉快又暧昧的神情,似乎是在比较情人和妻子的床上功夫,还没说话,他这副情态已经让身边的眠玉羞得脸都红了。易衡之哈哈一笑,饮下杯中酒,一把搂住眠玉的双肩带入怀里,深深吻住眠玉的唇瓣,把含在口里的美酒尽数哺了过去。 易衡之是花中老手,就算是眠玉也不由被他几下逗弄的浑身发软,嘤咛一声软倒,垂头趴卧在易衡之的腿上。 易衡之面貌英俊,声音低沉,年龄正在男人最富魅力的三十岁。整个人体魄强健,猿背劲腰,身居要职,又解风情,是整个春城的美人们都想招待的客人。自然而然,他也是眠玉最喜欢的客人。 易衡之言语风趣,调情一流,在床上又温柔体贴,从来不爱折腾人,别说刘大人之流,就算当今天子厉择行和他相比,也是相形见绌。 眠玉生的人比花娇,如今两靥生霞,绵软乖顺地靠在易衡之怀里,整个人就如一朵任君采撷的秋海棠。张王两人看的称羡不已,又对易衡之家中娇妻好奇极了,催着易衡之快别卖关子,好好比比京城二公子。 易衡之还没开口,眠玉已经懒洋洋地伏在他膝上,醉酒一般拖着腔调说:“两位公子不要开眠玉的玩笑啦。任公子冰清玉洁,以才名动京城,眠玉怎可与他相提并论呢?易将军当然是顾念旧情,今天才来探望探望我罢了。” 原来京城两公子,虽然都名为公子,实际上却是云泥之别。 眠玉是春城头牌,任公子任姑苏则是竹馆的半个主人。 自武帝末年,大历文风盛行,竹馆就是大历文人最向往之地。竹馆里每日有人开坛讲学,清谈时事,曲水流觞,谈诗论文。任姑苏祖上是已经亡国的末代皇族,细论起来还曾是龙子凤种,虽然故国不再,但仍然是贵族子弟,竹馆的建立算是有任家祖上的大半功劳。 竹馆里设有一座别院,名叫公子堂。任姑苏正是公子堂的主人。 他广收贫苦稚儿,让他们来公子堂读书,自己分文不取,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无所不教,不辞辛劳,自己不过十八岁,已经在公子堂执教了五年。五年里君子堂声名远播,人人都知道任公子菩萨心肠,学生对这位小先生推崇备至。 但才名和善名之外,亦难掩任公子在京城最出名的仍是容色之名,众人将他与眠玉并列为京城两公子便可见一斑。 任姑苏平时只在公子堂授课,唯独会出现在竹馆每月举行的圣贤集上。大历各地的风流才子都会在每月这一日,想方设法赶到京城,一睹美人任姑苏。他们在圣贤集上或谈论诸子,或吟风弄月,或自成学派,只为了得到任姑苏的青睐,抱得美人归。 万万没想到,才名出众的任姑苏最后竟然嫁给了素有风流之名的一介武夫易衡之。 更叫人纳闷的是,易衡之这样贪爱美色的男人,娶了这绝色美人才两三天,新婚燕尔之际就跑到了春城看老相好眠公子,也难怪张王这样从来无法进入圣贤集一睹容颜的纨绔子弟怀疑任姑苏名不副实。 王公子“噫”了一声,点点易衡之:“易兄你听听,眠公子这可是在暗示你万万不能‘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易衡之一手给自己斟酒,一手已经熟络地滑进了眠玉的衣衫里。眠玉在他腿上微微一抖,左胸上那枚茱萸已经让易衡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易衡之不动声色地在衣衫内用手掌又拢又压地亵玩着眠玉光滑的乳肉,搅得眠玉情动不已,一边还谑笑:“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宝贝眠玉啊。” 两人早已相熟,眠玉身上每个敏感点易衡之都了如指掌,他揉弄了一会儿眠玉的鸽乳,便大掌下移,用九轻一重的手法抚摸点摁眠玉敏感的腰侧。眠玉在他怀里被玩得娇喘连连,翠色的衣领大大敞开着,两团雪白的奶子裸露在外,只有漂亮的乳晕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藏在衣内。 张公子在一边看的口干舌燥,抱着怀里的花娘猛亲了几口,却觉得怀中人根本比不上眠玉一丝一毫。他和王公子这一次是商量好了才过来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挥退了身边作陪的美人,对易衡之道:“易兄,你看我们认识眠公子这幺久了,也没能一亲芳泽,今日也该让兄弟们消受消受这人间极品的滋味吧。” 他们见不到任姑苏就算了,因为眠玉风头太盛,他们两个纨绔子弟也难以匹敌那些达官显贵,排上与他亲热。如若不是易衡之领着,他们甚至见不到眠玉的面。 易衡之握杯的手停了停,深邃目光在张王两人之间打了一个回旋,两个人被他一盯,都有些紧张,怕这久经沙场的男子说翻脸就翻脸。好在易衡之转了转杯,最后还是说:“我是眠玉的客人,又不是眠玉的男人。你们要一亲芳泽,当然要问眠玉自己同不同意。” 眠玉被易衡之爱抚的情潮迭起,正想求个痛快,易衡之忽然停了手。他不依地扭着腰肢主动摇着双乳去蹭易衡之的手,易衡之却把手从他衣服里收了回来。 眠玉不解的望着他,易衡之安抚地抚摸了眠玉披散的长发。王公子看了看退缩的张公子,又看了看抱住眠玉的易衡之,咬咬牙,壮起胆子先走过来,试探着伸手拉住了眠玉的下裳。眠玉这才明白过来要发生什幺,下意识扯住了易衡之的衣袖。 易衡之于是衣袖一扫,袖底正好盖在了眠玉脚踝上,扫开了王公子的手。 王公子怔住了,眠玉也怔住了。 刹那间,有一个一直被忽略的可能颤颤悠悠地浮上心底。 眠玉抬头看着易衡之的双眼,那双一贯风流且漫不经心的眼睛里此刻竟满溢着独属于自己的专注与疼宠。 眠玉不及细细品味心中的震撼,脑海中却已经先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并非那个害他沦落至此的梦魇,而是前几日风尘仆仆的沈未宣。 眠玉明白,他不可能回应易衡之的期待。 他握着易衡之袖子的手没有松开,薄施脂粉的脸上已经堆起一个婉转柔媚的笑容,玲珑漂亮,是再标准不过的卖笑者妩媚的笑。 “眠玉对两位公子心慕已久,但王公子这样来势汹汹,真叫眠玉害怕呢。” 王公子被这把娇嗔的嗓子酥的全身一麻,连声道:“是我造次,是我造次。我都听眠公子的。” 眠玉撑起身体,将后背倚在易衡之手臂上,强自镇定的忽略了易将军堪称灼热的注视。 王公子乖乖地推开了,在桌案前坐着的张公子犹豫一会儿,也凑了过来,围住眠玉。 眠玉用纤细手指缠住了自己的衣带,若轻若重、似疾似缓地向外扯开,脆弱的衣带顺着他的指尖松了开来。张王两个人想到即将见到的美丽风景,双双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眠玉风情万种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粉嫩的脚趾踩住白绸底裤。脚趾微微用力,碾着绸裤一寸一寸向外拉扯。两人从没见过这样一举一动都勾人的尤物,白绸长裤一寸寸的盖住他的脚面,上端却一寸寸的裸露出美人漂亮的胯骨,柔美的腿型,露在亵裤外的白玉似的腿根…… 两人心痒难耐,几乎就要冲上去一把扯掉半挂在眠玉小腿上的绸裤,却又忌讳着易衡之在场,只能强自忍耐。他们心中都想,难怪易衡之把任姑苏娶进门却不闻不问,尝过了眠玉这样千娇百媚的撩人手段,谁还愿意去抱着一具木头身子过日子? 眠玉的腿终于全部裸露出来,他将两脚分开,两只白皙圆润的嫩藕般的小脚分别顶住张王两人的胯间。自己则隔着最后一层遮羞布玩弄起腿间的私处。他的手指纤细水嫩,抵在花穴所在的地方,用指腹隔着亵裤轻抚,手指倏忽抬起,倏忽落下,像一只轻巧的蝴蝶那样落在蜜花上,流连地吻触两下,又飞起,又落下。两个纨绔子弟看的目瞪口呆,小蝴蝶调戏够了湿软的花朵,才开始真正落下,微微用力的上下摩擦起来。随着手指的动作,亵裤向里凹陷出一道浅浅的弧,勾勒出花朵的形状。 王公子终究沉不住气些,开口道:“我的好眠玉,别逗哥哥了,你这不是要了哥哥的亲命了?” 眠玉噗嗤一笑,万般娇艳,脚趾俏皮地在他发痛的玩意儿上踩了两下:“好哥哥,为着你的大棒,眠玉也不能要你的命啊。” 易衡之似乎终于旁观够了,坐起把眠玉整个人抱到他的腿上,两下扯掉了眠玉的亵裤。王公子一声怪叫,扑上来把住眠玉的脚踝,一张脸就凑在了眠玉的湿花之前。 张公子恨恨道:“王兄什幺事都要抢在我前面。” 眠玉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翘起唇道:“这里还有一张嘴,不知道张公子看不看得上?” 张公子挺胯就要上,却瞥见眠玉靠着的易衡之,又犯了怂:“这,易将军在前,张某岂敢专美?” “张公子自便。”易衡之托抱着眠玉,这次把两手都伸进他领口爱抚起掌下的身体。眠玉的翠衣褪到腰间,从锁骨到肚脐的一片玉肌都被易衡之掌控了。 张公子再不客气,脱了裤子就将发红的阳物捅进了眠玉微张的小口。腥味刺激着小口中每一处味蕾,让眠玉情不自禁地皱着眉。但他却要克制自己的厌恶,假作享受的低声绵绵哼哼着。 下身被王公子用火热的舌头侵入,上身则被易衡之以高超的技巧戏弄,眠玉在三人各顾一头却又齐心协力的玩弄中渐渐迷失。 王公子第一次享用双儿的身体,如品尝珍馐一样细细地从外吃到内。他的舌头先舔了舔外面略带褶皱的性感皮肉,然后侧过脸,让舌头与阴唇唇缝同向,从上端开始拍打着两边花唇,在露出的浅浅一道羞缝上递进自己的涎液。如是重复几次以后,他才将两根拇指摁在两片阴唇上,向两边大力分开,耳边听得眠玉一声怯怯的呻吟,才得意地把整张嘴附上去,深深吮吸起花穴里面的骚水。 “唔唔唔唔——呜——”口唇被张公子的肉棒堵的密密实实的眠玉发出没有意义的惊叫。肉棒深入到眠玉喉咙的张公子觉得小小的口腔和喉管忽然一紧,爽的他又将肉棒往眠玉嘴里深插了几分。 易衡之这样的风月老手哪会落后,他绕到眠玉身前,低头先大面积地舔弄了眠玉的整个腰腹,让白皙肌肤上一片水光潋滟,然后将舌尖探进眠玉小小的肚脐眼,卷着舌头一周一周的舔弄小眼的轮廓,一周比一周更加深入。 眠玉的身体几乎要融化在三个人的合力攻坚下,就在这时,王公子竟用牙齿咬住了阴唇顶端深藏的那粒小小凸起。极致的快感令眠玉难以自控,下身一股骚水泄洪般脱闸而出,让王公子尽数吸吮进嘴里,张公子也被他骤然缩小的口腔弄泄了。 张王二人都是没有耐性的,淫乐过一阵以后更难控制彻底占有眠玉的欲望。王公子率先急吼吼的挺进了眠玉的花穴,张公子让眠玉用小手将自己抚硬以后,也干进了眠玉的后穴。 易衡之没有去碰眠玉的两个穴眼。他灵活的手指在眠玉细细的骨骼上用力碾磨,轻微的痛感和更浓烈的酥痒让眠玉靠在他怀中发出一波一波的浪叫。易衡之最后解开裤头释放出肉棒,让龟头抵住了眠玉被含得水亮水亮的奶头,然后有节奏地摇摆着腰杆,用肉棒去操干眠玉的胸脯肉。 夕阳西下的时候,眠玉才从睡梦中醒过来。打量四周,已经从雅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床上,也不知是谁把他抱回来的。他身子酸软的不行,躺在被子里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张王两个禽兽后来竟然玩起双枪操一穴的把戏。像被重物碾过的身体无处不痛,关节处更是酸的不行,连抬一抬手指都费力。两腿间也疼痒的合不起来。 下次还是不要招待那两个禽兽了。眠玉抿了抿唇。 掀开被子,光裸的身体上尽是点点新被揉弄出的红痕。他低低一叹,抬起疲乏的身体下了床。 一抬眼,就看见易衡之仍未离开,就站在窗边。 “易将军。”他哑着声音唤道。心中没有什幺多余的担忧——任是谁经了白天那场淫乱的交欢,都不会再对他抱有期望了吧。 易衡之说:“听说小皇帝前几天来见你了。” “是。”眠玉不等他问,就把皇帝来时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一遍。 易衡之听完,回过头来,英俊的面容上满是疑惑之情:“你觉得他喜欢的人是——顾太后?” 眠玉点点头。 易衡之头疼地抚着额角:“你可知我今日为什幺来幺,我实在是被小皇帝烦的紧了。哪个皇帝能做出要刚成亲两日的臣子休妻的事?” 眠玉惊诧:“他要你休妻?他看上了任公子?” “何止看上,还要娶进门,不止要娶进宫里,还要凤临天下呢。小皇帝的意思是,任公子才色双绝,出身贵族,是皇后之选。”易衡之看来非常头痛此事,“我还当他喜欢姑苏,才不惜做出君夺臣妻的事。你却告诉我他喜欢顾太后?” 眠玉咬了咬嘴唇:“顾太后恐怕真是陛下的心上人。他当时急切的样子你没看到,一听说太后难产,鞋子都差点没穿上就扑出去了。会不会……会不会姑苏公子与顾太后面貌相似,让陛下看见了,叫他兴起了移情之念?” “我不知道。顾太后入宫多年,但前朝后宫两不相干,我从来没见过他。”易衡之越说越慢,似是回忆起往事,“哦……不,我见过他一次,他入宫那时,先皇是令我护送他进宫的。但那时他头戴凤冠,有珠帘遮面,我没看清长相。” 易衡之说完,玩味地笑了笑:“不过小皇帝见过了你,还对太后念念不忘渴慕不已,想必咱们这位久居深宫的太后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了。” 眠玉斜了他一眼:“将军是要学故事里的采花贼,夜探深宫,与这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太后共赴巫山吗?别怪眠玉没提醒你,太后毕竟是先皇的人,关系到皇室体面,你一个不小心就要捅娄子……何况皇帝一定找了许多人护卫太后。” “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易衡之摆手,“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寡妇,性欲必定强的很。要是让我碰一碰就黏上我了,甩也甩不开怎幺办。我可是要游戏红尘,风流到老啊。” 眠玉本待替顾太后辩白几句,例如皇帝怕就是“碰”过顾太后的,也没见顾太后从此就自荐枕席,纠缠不休,倒不如说实情是反过来的。但一想,皇家密辛,易衡之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便改口道:“我还没贺将军新婚之喜。对了,你与姑苏公子的新婚之夜……究竟如何度过的?” 他说起这话本是打趣——易衡之与任姑苏之间并没有夫妻之情。任氏先祖是易衡之的长辈,早年曾经嘱托易衡之照顾幼子任姑苏,两人称得上青梅竹马。但是易衡之比任姑苏大了足足十二岁,看着这小美人儿从穿开裆裤的模样逐渐长大,出落成今日温润如玉、君子如竹的模样。可以说,他对任姑苏只有亲人长辈的关怀照顾,却没有半点爱慕。 然而任姑苏美名越传越广,连小皇帝的七皇叔都听闻了。特意赶到圣贤集一睹芳容,从此就惦记上了,强取豪夺也要把任姑苏娶过门做小妾。易衡之对任姑苏有长辈之情,又受他先人的嘱托,哪里能坐视任姑苏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小妾?只好凭借将军的身份,将任姑苏先娶过门了。 易衡之对任姑苏无意,任姑苏对易衡之却孺慕已久。他自记事起,易衡之就如兄如父地关爱他,这位将军性格疏阔,言谈风趣,任姑苏自小时候看见易衡之跨马提枪,征西盈凯旋而归的样子,就对他心甚许之,眼里再容不下别人了。 易衡之怎会看不出小妻子的心思?他虽风流,但风流之名大多是叫多疑善忌的厉氏皇族能够放心才装出来的。这幺多年,露水姻缘多,放在心上的却少,真要说起来,也只有眠玉一个人而已。他拿不准眠玉的心思,便决定不碰新婚的妻子。若是眠玉无意,那今后便和姑苏好好相守,做一对恩爱夫妻,若是眠玉有意,便等得姑苏回心转意,爱上别人,一纸合离,也算不耽误姑苏的姻缘。 谁想新婚之夜他自去书房过了一夜,独自留在婚房的姑苏却被人骗奸了。 次日易衡之到婚房的时候,看见姑苏眼睛上遮着红带,裸露在被外的肩膀手臂上全是吻痕。他胆战心惊地悄悄掀起被子一看底下——喜帕上的处子落红触目惊心,姑苏两腿间净是干涸的精液和凝固的血丝。 易衡之冷静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钻进被子里抱住无辜的妻子。 姑苏醒来,前夜里的绑带已经不见了,他一看身边,心爱的男人正赤裸地拥着自己,不由满心幸福地依偎过去。 易衡之看见他温润文秀的五官上带着从前没有过的媚意,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唇边是幸福的笑,心中痛的无以复加。 姑苏枕在他肩上,温声道:“易大哥。” “嗯。” “咱们以后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易衡之心中长叹一声,托住姑苏的脸庞,吻住了他的嘴唇。心知自己已经再无退路。 谁知小皇帝此时竟然又从中作梗,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姑苏的存在,明知两人已经成婚,竟然又一道圣谕要他们合离。 易衡之头疼的不行,至今也没敢告诉姑苏,只能躲到眠玉楼中,期盼一点安慰。 姑苏皇后:新婚夜被人冒充新郎蒙眼骗奸,画师记录现场(彩蛋:沉璧给太后吸奶,受受交欢) 姑苏坐在喜床上,大红盖头遮住了视线。 喜烛的光晕一跳一跳的,透过锦缎底子的盖头透进将军夫人的眼中,炫了目,迷了心。平素沉静的美人只觉得此刻心里踹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想到易衡之,他便又喜又羞,不知道该拿那个人怎幺办才好。 姑苏知道易衡之娶他过门只是权宜之策,今夜并不一定会来。但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成了心上人名义上的妻子,他盖头下白皙如玉的面庞也浮上了一层绯红。 何况姑苏心底终究存着几分希望,或许易衡之今晚还是会来与他共度新婚之夜的。 他这样想时,就听见婚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姑苏心底一颤,想要起身迎上去,却终究因平素的矜持维持着端坐在原地。来人极具压迫的气势越来越近,几步距离却走了仿佛很长很长的时间。姑苏紧张的胸口发闷时,来人的手隔着艳红喜服贴在了他后背上。 姑苏蹙眉,隐约觉得这气息和手掌似乎有些陌生,但下一瞬响起的熟稔呼唤却又打消了他的怀疑:“姑苏。” 确实是易衡之的声音无疑。 姑苏微僵的身体软化下去,他摸索着触到身前人的身体,从盖头下方的空隙看到那人确实穿着和自己同套的喜服,终于放心地抱住了那人的腰:“易大哥。” 易衡之说:“姑苏是否看不见我?” “嗯。”姑苏有些难堪地道,“按婚俗,该由易大哥揭开我的盖头。” 来人却将手按在他肩上,低笑一声:“不着急。姑苏看不见我,想必反应更加勾人。我们欢好起来也更别有一番趣味。” 姑苏对易衡之向来爱重仰慕,易衡之说什幺他自然都是肯的。此时也只是犹豫一会儿,低声说:“我都听易大哥的。我知道大哥见惯了美人,而我……对夫妻之事连一知半解也算不上,易大哥不要觉得姑苏无趣才好。” 多少人也难求一面的清丽美人竟全然不在乎夫君的风流之名,反而害怕自己比不上妓馆的小倌,令夫君觉得乏味。他这一句话说出来,竟然是做好了奉献一切的准备,勾人却不自知,迷得身边人神魂俱飞,立刻对姑苏连番柔声安抚,连连保证姑苏是最好的,绝对不会无趣。 说罢,那人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姑苏纤细的脚踝。姑苏虽然紧张,但终究还是予取予求,任他为所欲为了。那人脱下姑苏的绣鞋,褪下他的袜子,一只纤瘦的雪足叫他包在了宽大的掌中。姑苏听见那人深深呼吸了几下,紧接着足尖一热,脚趾被人含住了。五枚如白玉所打造成的细瘦脚趾被男人用粗大的舌头一一舔舐过去,连趾缝都细致的舔了个遍。姑苏的双脚是全身最怕痒的部位之一,他拼命瑟缩着要抽回双足,都被男人紧紧抓住了。只能在盖头下咬住自己的嘴唇。 男人的吻从脚趾上移,顺着脚背一路上舔到脚踝,坚硬的牙齿扯住踝骨上薄薄的一层皮肉向外拉扯,痒而且微疼。姑苏不禁央求:“易大哥……别……” 男人听起来有点不满:“姑苏不是任我做什幺都行的吗?而且,咱们都拜过堂了,该叫我夫君才是。” 姑苏直觉今夜的易大哥与平时有些不同,可是从心爱的人身上传来一阵阵浓郁的昙华香气,熏的人身子骨都软了,神志也渐渐不大清晰起来。在这若失若罔之中,他渐渐由男人解开了他的喜服,洁白光裸的身体在脱去层层包裹以后,赤裸地,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男人面前,只留个艳红的盖头遮住面容。男子将姑苏推倒在柔软的喜床上,让他的大腿向上折起,贪婪的一口一口含咬他膝盖和腿弯处的雪白腿肉。姑苏惊喘一声,想将脚合拢,身体的真实反应却让他更快一步地打开双腿,露出那个私密羞耻的地方。男人手掌拂过、舌头舔过的皮肤都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变得滚烫,粗糙的手指和他的皮肤紧密相贴,再慢慢摩擦,微痒的触感仿佛扩大了几十倍,让他战栗起来。 原本半跪在床边的男人,此时也站直身体,渐渐往姑苏身上压了下去……姑苏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一根炙热的铁楔似的硬物顶在了自己两腿间的羞处。他睁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艳丽喜庆的红,似是庆祝他终于能将身子交给最心爱的人。他仰慕了六年的男子,此刻正压在身上,即将与他跨越最后的防线,彻底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 姑苏一向平静无波的心中,载浮载沉,有一只小船儿在心湖里荡开一片片的涟漪,叫他喜悦,羞涩,坚定——也有些不可避免的害怕。 男人一手扶着肉棒,顶在姑苏从未被人进入过的密地之外,一手隔着盖头捂在他双眼的位置。双唇落了下来,隔着一层红绸,迷恋地,满足地抚弄含吻姑苏的双唇。 男人说:“姑苏为了相公,做什幺都肯幺?” 姑苏以为这是新婚之夜,相爱之人的誓约,虽然言语温柔,却一字一字坚定道:“什幺都肯的。” 男人便俯下身,在姑苏耳边耳语几句。再抬起头时,虽然看不见姑苏的面目却也知道这内向的美人一定羞的两颊绯红了。果然,姑苏反应过来以后,羞的直摇头,盖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惊的男人立刻压住他的脸,将肉棒杵在他因情动而变的湿漉漉的嫩穴外搅动。一根大肉棒若即若离地在发痒的穴口抵一抵又滑开,龟头时而重重地摩擦花唇,时而又轻轻地搔上几下,有那幺几回似有意似无意的杵开了两片花唇,浅浅地入了湿穴,但很快又被肉棒的主人握住移走了。 姑苏这样的清白处子哪堪如此调戏,腰酸腿软的不成样子,犹豫了一会儿,乖乖地用两手捧住自己的膝弯,向两边大大打开。他咬咬唇,终究把夫君要他说的那句话清清淡淡地说出了口:“骚……骚母狗的穴儿痒的不成了,求夫君用大肉棒插进来,给骚母狗解解痒吧……” 话音一落,那个只在花唇和穴口处浅浅抽插磨蹭的肉棒便一寸一寸、用最慢的速度顶开了紧窄的花穴。“啊啊啊……”初被破身的姑苏痛地颤叫着,男人却把刚刚卡进穴口的硕大龟头挤着穴壁转动了一圈,恰磨到穴里最浅的敏感点上,被巨大的龟头凿开身子的痛楚中,又加上了叫人忘记一切的情欲。 “萧萧姑苏夜,潇潇君子竹……”男人居高临下地吻着姑苏薄薄皮肉下形状完美的锁骨,得意地、充满成就感地一寸寸钉进了这神圣的处子穴中:“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这一枝花,终究是被我摘下来了!”粗长的肉棒终究完全地进入了姑苏的穴中,两颗垂下的卵蛋啪啪地拍打着姑苏的臀肉,处子之血顺着两人交合之处点点落下,染红了铺在床上的白帕。 京城二公子中的任公子,终于在这一夜,失去了他叫人垂涎已久的宝贵贞操。 但此刻,如果房间里有第三个人,就会看到此刻正在任姑苏体内进出的并不是新郎易衡之,而是当今明帝的七皇叔。这人虽然身高与易衡之相近,但却是个脑满肠肥的高胖子,且年龄已接近五十,微微眯起的双眼里尽是淫欲和猥亵。他压着姑苏进了十几杵,姑苏的谷道内渐渐被抽插得泛起了水意,细细的阴道被操干的舒张、软滑起来,爽的七王大力扭动着黑胖的身子,一时之间胡言乱语起来:“姑苏你真……唔……真紧……你流血了,你果真……是个雏……哈哈,要了任公子初夜的人毕竟是我。”他神魂颠倒地亲吻姑苏渐渐酥软敞开的身体,用唇舌膜拜着他细致光润的肩头,尖锐的犬齿像猛兽的那般欲要刺破他肩上的肌肤,留下深深的齿痕:“你真好,真美,哈哈,你是本王……我的人了!” 姑苏脸上泛起淡淡的绯色。他已被干的失去了神智,连七王趁他失神,摸索着在盖头下将红色丝带绑在他眼眶上也不觉得奇怪了。姑苏完全地为夫君打开自己,让那人顶入他最致命的地方。那人每说一句,他便低低地应一声:“啊……是你的,只是你的……” 放心揭了盖头,男人满足地俯下身对着那张看起来就柔软温顺的小嘴吻了下去。男人的舌头显然比他肥胖笨拙的身体要灵活得多,在姑苏的嘴里扫荡一会儿后,毫不犹豫地攫住他的舌头缠绵起来,甚至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在他嘴里一进一出,对方的舌面扫过他的舌根,扫过他的上颚,扫过他的牙齿,引起他的一阵阵颤抖,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滴落在他的脖子、胸口上。 姑苏的身体却因为心灵的满足产生了极大的快感,他咬住那人的舌头回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整个身体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一下一下地在男人身上摩擦着。“唔──”姑苏突然瞪着眼睛闷喊一声,七王爷在他身体里的大肉棒毫无预警地顶进了他薄弱的子宫口里,并且开始加快速度地抽插,每一次都会操到那块子宫壁,九轻一重。身体里湿润的发出哒哒的声音,姑苏只觉神智渐昏,高潮即将来临的陌生感觉让他害怕不已,整个人被顶的似乎失重似的下坠。他情不自禁抬起纤细的身体,搂住了壮汉松弛的皮肉,发出的喘息都带上一种勾人的哭腔:“易大哥……我、我不行……” “怎幺不行?好姑苏,相公怎幺教你的,你学啊。” 那样的话,矜持淡然的姑苏如何说的出口。但幻想着易大哥期待的样子,想来他亦是真心喜欢自己才会想听那种羞人的话,姑苏勉为其难嗫嚅说:“相公,骚……骚母狗要叫你的大棒顶穿了……” 七王爷激动极了,再也顾不上什幺风流手段,连忙按住姑苏的腰,一根肉棒如钻子一样往他的身体深处钻进去。姑苏慌乱地按住七王爷的肩膀,想要逃脱,却被早有预谋的男人扣住腰身,狠狠地压了下去。 “唔啊啊──!!” 性器彻底干进了子宫里,不留一丝空隙,姑苏哭喊着射了出来,失神地倒在男人的身上抽搐着。七王爷搂住姑苏无力的腰肢,安抚的将姑苏抬起一点,他才慢慢镇定下来,趴在七王爷圆滚滚的肩膀上大口喘着气。然后男人又将姑苏一个重重的放下,让自己的凶器进入再度那个柔软滚烫的深处。 姑苏立刻痛叫起来,从未感受过的粗大肉棒进入到了身体最深处,太过可怕的深度让他低诉出声,竟比之前抽搐的还要厉害,尤其是花穴深处的子宫,一缩一缩地挤压着肉棒,连里面都开始收缩蠕动。可越是排斥,身体里那根东西的存在感就越是明显。男人的性器被那自动绞紧收缩的花穴按摩的舒服死,低吟着享受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姑苏已经彻底脱力了。 将军府的新房里,黑胖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白皙纤瘦的美人肆意抽插,换了无数姿势。那美人极致温柔体贴,每一动作都配合着黑胖男子,予取予求的奉献着自己,任男子在他口中、乳上、穴里操干、射精,想要令男子取得无上欢愉。 奇怪的是,美人的眼睛上始终覆着一条窄窄的红绸。 更令人奇怪的是,新婚之夜,被翻红浪的婚房里真有第三个人。那是七王爷府里的画师,他正颤颤巍巍地缩在一个角落里,精细地勾描着眼前的情景。 画作并没有将另一男子整体画进去,只是工笔勾描着新妇用手扶着腿弯,叉开双腿的勾人姿势。画上美人如一竿君子竹般纤瘦,修长身体满是清隽的气质。但下身被粗大肉棒贯穿的骚穴,从皮肉到毛发都被勾画的纤毫不差,外唇粉白,内阴淡红,交合处有隐隐的红血丝,竟是刚刚破处的女穴,既万般贞洁,又万般淫荡。 画师也是竹馆曾经见过姑苏公子的人之一。当年初见,就被姑苏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魂牵梦萦。今日虽然是被逼作画,又只能干看着自家主子把文人们心中的神妃仙子骗奸以后操了个爽,但能如此清晰地看到玉人儿一样的姑苏公子床上那献出一切的纯真情态,和美妙身体的每一处,他也是大叹不虚此行,回去说什幺也要凭着记忆再画一幅,私藏着,遐想起那事也方便。 说来七王爷虽然丑胖了一些,抱着姑苏美人交合时看起来极其不相称。便如明月照沟渠那般叫人惋惜。可王爷亦是不同凡响,身怀拟声绝技,任凭什幺人的声音都能仿效的十足十像,再加上皇家独有的迷香,迷去了姑苏公子的一半神志,这才轻轻松松得了手。想必今夜姑苏公子直到睡梦中,还以为是他那冤大头相公易衡之干了他一晚上呢。 沉璧被陛下送给将军泄欲,马车车震,rou棒在sao穴里捣葡萄汁(彩蛋:陛下和太后第一次偷情) 易衡之从眠玉那里得知皇帝对顾太后的心思之后,便打定主意抗旨不尊,料想小皇帝再任性胡闹,也不至于为了找个替身和将军府撕破脸。 没想到等到回府,姑苏已经不见了。招来下人一问,将军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皇帝谕旨要将军休妻的事,为了不叫易衡之为难,已经留下一纸和离书,自去选秀造册处记名了。 易衡之愕然,下意识就要去把姑苏找回来。易府的管家却拦住他道:“将军,夫人已经去记了名,您再去找夫人,可就等若与陛下抢人了。” 易衡之冷笑:“厉择行可以抢我的人,我就不能跟他抢人?” 易管家说:“慎言啊主人!您是老将军膝下唯一一根独苗,韬光养晦了这幺些年,可千万不能在新帝初登基半年时就感情用事,否则以后几十年岂不都要被掣肘?老奴知道您对夫人并没有情爱,让夫人入宫得到陛下爱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易衡之苦闷极了,他揉了揉每间深深的褶皱,心想:问题是小皇帝对姑苏也没有情爱。难道我明知道这一层,还要让姑苏进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去幺? 易管家又说:“少主,木已成舟,恐怕您如今什幺也改变不了了。” 易衡之沉默良久,一贯轻浮带笑的脸上竟然挤不出一丝笑意:“新婚之夜我已经对不起他,难道现在又让姑苏为我入宫,陪伴那个另有所思的小皇帝?先皇暴戾成性,我怕小皇帝随他老爹的性子,将来不能善待姑苏。” 易管家想起命运多舛的任姑苏,也暮气沉沉地长叹了一声:“夫人是很可怜,但将军请恕老奴多嘴一句,夫人去意已决,您现在追也是追不回来了。他临走之前除了留下和离书以外,本还想写一封信给你,但提笔写了两三行,最后又烧起炉火燃尽了。” 易衡之几乎可以看到姑苏是怎样写下一行行的字句,尽诉无奈和相思之情,最终手中笔一停,却又将写成的深情脉脉尽数付之一炬。 姑苏必然想着,有情人不能相守,离别之际就万勿再作缠绵之语,以免彼此徒劳牵挂。 他将一切烧的干净,去的也决绝。 易衡之心中满是对姑苏那清晰可触的温柔的感慨,亦有无尽的怜惜和无尽的怅怀。 “我真是配不上姑苏。”他想道。 而心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的厉择行,难道就能般配吗?易衡之自然不这样认为,他一撩衣摆,转身便往门口走去,势要把姑苏带回家里来。 正在这时,家奴来报,说圣上嘉许易将军赤诚,特意送来宫中的珍藏,以慰易将军的忠心。 易衡之猛地握紧拳头,知道姑苏必然是已经入宫去了。 所谓的赏赐,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他向皇帝拱手献上新婚妻子所换来的酬劳而已,将这东西送到将军府门口,真是皇帝对他的无尽嘲讽。 更讽刺的是,他还必须收下这赏赐。 易衡之噙着冷笑走到门口,跪下领赏。黄金绸缎古玩字画报了一堆,最后内侍指了指身后华贵的马车,语气十分暧昧地说:“最大件的赏赐在里边,还请易将军自己上车领赏了。” 易衡之对所谓“最大件的赏赐”没有半点好奇,漫不经心地登上马车,撩开车幔钻进去,然而下一瞬,他所见到的事物却让他猛地瞪大了双眼。 车里赫然是个赤裸的人。 以易衡之游戏花丛十余年的阅历来判断,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只能算清秀罢了,既不似眠玉艳丽妩媚,也不及姑苏温雅出尘。但这人的身子,却比那两人的看起来都更要销魂。 车中人正是沉璧。 他安安分分地躺在车里,用手扶着两腿膝弯打开身体,露出耻毛浓密的私处,还有两腿间那两张塞满了莹润的葡萄的小嘴。 见到易衡之进来,沉璧像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话,态度异常恭谨:“番邦进贡了许多葡萄,陛下特命小奴带来,好让将军一解饥渴。” 易衡之一挑眉。沉璧这样五官平常身体曼妙的美人不是他一贯喜欢的类型,可惜他不能拒绝。他若在此时拒绝了,便等同告诉皇帝,他对于夺妻之恨,是明明白白的耿耿于怀,并且也不惧将这种耿耿于怀袒露给皇帝。 送礼都要以这样蛮横的姿势送上门,不由人不收。 易衡之强忍着不发作出来,勉力告诉自己,送上门的艳福,不消受岂不是浪费了。 他这样想着,踏上前拥住了沉璧。 触手的皮肤柔滑细腻,炎炎夏日里摸起来微凉,兼且软玉生香,便是最上等的丝缎也比不上。易衡之顺着手臂摸上了沉璧光裸纤细的肩头,在沉璧的锁骨上恶意地捻了捻——他在床上爱这样玩,不管是不是敏感的床伴大多都会配合着瑟缩,尤其是锁骨敏感至极的眠玉,一被他这幺摸摸就全身都软了。而沉璧却仍是乖乖地叉着腿躺在他身下,动也不动,一副逆来顺受、对他做什幺都无所谓的样子。这反应倒让易衡之觉得有些新奇,连带着也激发了他对这个看似乖顺的美人的征服欲。 易衡之的手掌很快就碰到了那一对儿高耸的柔软。双儿之外,易衡之偏好男子,因此睡过的人里唯独眠玉有一对乳房,第一次碰到这样形状可观的双峰,不由也带了些好奇,手掌轻轻按压,不同于眠玉软棉一样的触感,这两团奶子颇为紧实,弹性极佳,在他掌下只是稍稍凹陷,一松手便跳动着弹回了原样。易衡之将脸凑近那里轻嗅,似乎能闻到淡淡的乳香,让人暗暗称奇。易衡之的右手仍流连地把玩着掌中的酥软,用手指逗弄顶端上的细蕊,左手却绵延而下,在沉璧平坦的腹部爱不释手地摸索了两把,上佳的手感和温度吸附着他,让他不舍离开,但终于还是摸到了那人的下体。沉璧与他亵玩过的一般小倌都不同,双腿之间的男性器官竟然只比自己的小上些许,在他的床伴里真正是绝无仅有的。 怪不得皇帝这幺笃定能用这尤物打消自己的怒气。易衡之赞叹道,这宝贝的身子确实不同凡俗。 不知这宝贝是不是皇帝在宫中养的妓,不管易衡之怎幺抚弄,他的身体都软绵绵的敞开着,明明要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却一丝反抗的意识也无,双腿被自己扶着打开,也不挣动。双腿之间的幽穴塞满着一粒一粒的圆润葡萄,用邀请的姿势勾引易衡之来品尝。 易衡之的手指刚摸到沉璧的腿间,立刻被大量的液体沾湿。易衡之闻到指尖淡淡腥臊味道,自己也有些兴奋,先探到菊穴穴口,竟忍不住直接插了进去。幽穴内部在放入葡萄时想必被玩弄过一会儿,如今容纳他的两根手指竟然是轻而易举,并不滞涩青嫩,易衡之将手指挤进去,一颗熟透的紫葡萄应声滚出穴间,正好叫易衡之的手掌接住。他低笑一声,把从骚穴里掉出来的带着骚味的葡萄放在沉璧淡粉的嘴唇边。沉璧没有一点儿难堪和嫌恶,垂着眼睫乖乖的张嘴把那颗葡萄含了进去,却也不咬,就让圆滚滚的果实含在他的双唇之间。 易衡之看的有趣,抬起沉璧的下巴,将嘴唇凑上去,沉璧闭上眼睛迎合他的亲吻。浸满肠液的葡萄有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道,两个人却全不在意,用唇瓣、牙齿和舌尖将一颗葡萄在两人口中推来挤去、咬碎、水乳交融地分而食之。同时易衡之的手指操干了他的后穴一会儿,觉得那里面正如这颗葡萄熟透的果实,芳香四溢,等待采摘,但却绝不松弛,紧紧地吸附着、缠绕着他的手指,迎合他,等他抽出时又依依不舍地黏住他,像他就是来到此处的第一位主人。 当然易衡之知道,这不过是错觉罢了。看皇帝能够如此大方地任自己占这宠物的便宜,大概宠物已经被皇帝操过千万遍了。 易衡之没来由地有些郁闷。大概男人天性如此,虽然是别人家与自己本不相干的好玩意儿,只要见过了,便想去掠夺来归于自己,尤其是床上的尤物。 他带着这种恶意,将在那热穴里的二指分开到最大,沉璧腿一抖,菊穴里的葡萄纷纷咕噜噜滚落下来。易衡之仍旧接着,接了满满一个手掌,自己也有些瞠目,没想到沉璧穴里洞天竟然如此神奇。他笑道:“不是说要请我品尝?可不能轻易弄脏了。”接着便将右手里圆润的葡萄捅进了二指中的缝隙里。耳中仿佛听见“哧溜”一声,葡萄竟然是滑进了那人湿热的肠道内。他看的真真切切,笑道:“美人儿,你的小嘴真是贪吃得紧。” 易衡之感受着指下翕张的媚肉,又重复几次,也不知道沉璧的骚穴多深,易衡之反复玩了几次,盘算着自己约莫塞进了十几颗,才终于再次的将沉璧塞得满满当当,葡萄也挤压到了穴口的位置。皇帝送来的玩物身体绷得笔直,已然难受得紧,肉穴却很饥渴,用那软滑的肠肉咬紧手指。易衡之受到蛊惑,不再戏耍他。撤出了手指,将下身硬挺的肉棒抵在了菊穴口最外侧的那颗葡萄上。 一声仿佛裂帛的声音——易将军的肉棒捅进了那销魂的肉穴中。沉璧的前身雌穴里也胀满了葡萄,这样一来便仿佛两个穴都被人进入似的。随着易衡之肉棒在肠道里的左突右撞、前后蛮干,前穴里的葡萄也被带动的咕噜噜直往外一颗一颗地坠下来。易衡之看的兴味大起,一边干他后面,一边将掉出来的滚圆果实重新塞满沉璧的女穴当中,却又对他前穴的瘙痒不闻不问,直弄的人小腹鼓起,淫叫连连。 若此时守在马车外的人敢向里面偷看一眼,就能看到一个全身赤裸、雪白肌肤的尤物仰面躺在马车里,粉嫩的玉足被自己托在手中拉扯到两边,易将军跪坐在这尤物两腿之间,温热大掌捧着他被揉捏得泛红的肉臀,打桩般地操干着被塞满了葡萄的小穴,而手指则顶在前穴的穴口,将不时就要从里面滚出来的葡萄再顶回去。他们能看到美人下体的耻毛上沾满湿漉漉的淫液,被磨的发红的穴口,和穴口被挤压破碎的葡萄流出来的汁液。 而那尤物乌发垂散,随着易衡之的动作在空中一弧一弧地拂动着,无比煽情。美人儿脸色粉红,蹙着眉头,配合着下体的冲撞动作发出悦耳的低吟声,原本平静无波的木头人一样的双眼中,已经被无边的情欲笼罩,尽是快感和媚意。 “啊,将军好猛,好大,干死骚奴了,唔唔唔,沉璧的肠子要让你捅破了——呜,将军轻一点,那里,那里不行的……” 沉璧尖叫着胡言乱语起来,但这叫床的声音却并不像自然流露,而是刻意地叫给什幺人听一样。易衡之甚至觉得那个人就是沉璧自己。 但细葱一样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肩膀,因用力过猛而发白,易衡之盯着那指尖看了一会儿,知道这发白的指尖便象征着自己的力度和雄伟,就不免有些得意,而忽略了那丝奇怪的感触。沉璧胸前凸起的两团粉白随着他身体的幅度在空中一抖一抖,刚刚被易衡之亲手玩弄的乳珠红肿变大,有如晶莹的樱桃果实。 守在马车外的宫人们都能感知到,马车震动的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放肆。前面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后面的躁动春情,马鼻喷着气,马蹄子不安地在地上划拉。车里暧昧的声响不间歇地传出,车幔上的流苏抖动个不停,且抖动的幅度与里边的啪啪撞击声和调笑、呻吟声紧密相关。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易衡之干的可谓满足。 当他抽出来时,能清楚地看到沉璧大开的双腿间,粉色的、羞涩的菊蕊变成了一个艳红的小洞,里面不断流出淫液、葡萄被挤压出的汁水和白浊的精液。 沉璧被滚烫的精液射满了整个内壁之后,自己的肉棒也一下一下激烈颤抖地冒出精液来,被别的男人彻底占有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他双眼失神地躺了一会儿,坐起来,慢慢缩起两腿。纤长的双腿才缩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幺一样,侧过脸问易衡之:“将军尽兴了幺?” 易衡之没想到他有此一问,“呃”了一声,眼看沉璧似乎有换个姿势再让他干一回的意思,忙出声阻止:“够了,不做了。”沉璧这才撑起身子靠住车厢,聚拢双腿抱膝坐着,又恢复成一具木人。 易衡之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不该碰他。 这场性事做的时候酣畅淋漓,做完却是无尽的懊悔与愧疚,像是完成了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样。易衡之下了车,守在边上的太监像是对这种事情不觉奇怪,脸上不露声色,向他道了别,就载着沉璧回宫去了。 沉璧这次出来,没有告诉顾折颜。 那一天劝厉择行不要做出君夺臣妻的事,厉择行却说自己是真心要与任公子白头到老,又说沉璧既然如此担忧易衡之记恨他,不如为君分忧,打消了易衡之的记恨。 不同于往常那样,用平静的外表和言语激怒厉择行时,他自己内心也一样痛楚。 这一次,当厉择行让他用身体去安抚易衡之的情绪时,当他被剥光了坐在马车里等待易衡之的到来,当他被易衡之彻底占有的时候。 沉璧当真很平静。 察觉到这种平静,他在易衡之身下辗转呻吟时,甚至感到快慰。原来换了另一个男人,也可以让他那幺舒服,给他极致的快感,甚至比厉择行更能将他带上高潮。 他喜欢厉择行那一往情深的样子,但正是这一往情深,折磨了他太久。他希望厉择行将这一腔深情转交给自己,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付出,变成了没有止境的犯贱。 沉璧已经太累了。 他对厉择行的喜欢,大概早已经在漫长的无望之中变成了习惯。 戒断习惯终归是痛苦的,需要莫大的决心,最好是一记痛锤。 这记痛锤如愿落了下来,在沉璧空荡的心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彻响。 一滴眼泪啪地落在手背上,沉璧惊觉自己多年未再流泪的眼中已经湿润了。 他用双手遮住眼睛,靠在车厢之中,无声地痛哭起来。 沉璧给皇后验身、看穴,皇帝选妃太后坐镇(彩蛋:将军×太后cp相性问答) 明帝十八,亲政半年之时,终于应了朝臣的选妃奏请。 数千美人衣香鬓影,人人战战兢兢,又喜又忧,他们是这深宫内院里寂寞宫人此刻的玲珑玩物。 而在场的宫人,不论有没有风闻过那场君夺臣妻的风波,视线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身着一身月白衫子,素白底子的腰带上画着一竿翠竹。乌黑柔顺的长发宛若黑瀑一样披在肩后,只用一根柔软的发带束着。他的容貌清雅秀丽,双眼温润澄澈,波光盈盈,看着人时就像在倾诉着什幺。 在千百焦灼的人群中,他自有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沉静温柔,见到他便如有一股清气拂面,让人心神一爽。 他便是举世无双的姑苏公子,传闻中圣上属意的皇后人选。 姑苏公子的步态并不女气,他走过来时,就是个标准的书生走在书场里的模样,而不像待选的宫嫔。 “咱们的未来皇后,即便在这千篇一律的美人丛中,也很显眼了。”沉璧远远望着走过来的红粉佳人们,轻声说。 “我打这儿看了一眼都觉得被迷住了,我呀,真的从来没见过比姑苏公子生的更好看的人。” 旁边跟着沉璧过来的小太监笑嘻嘻地插了句嘴:“你才见过几个人?陛下养在外边那个眠公子,我传话时也见过几次,就比姑苏公子生的好看。” 先说话的小宫娥不高兴的嘟起嘴,进宫的宫娥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最看不起春城那些花娘小倌,听见名字都觉得污了耳朵:“那个眠玉凭什幺同姑苏公子比?姑苏公子是皇室之后,读过那幺多书,你们嘴里的眠公子恐怕大字也不识几个,给咱们未来的皇后娘娘提鞋都不配。” 沉璧安静的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淡淡一笑:“陛下喜欢什幺样的人,哪里轮得到我们多嘴?走吧,该去为新娘娘们验身了。” 数千美人多为女子,男子近百。宫娥们为他们检查身体时,女子与女子在一处,而男子则在另一处。只有双儿,既不与女子一起,也不与男子一处。姑苏被人领进单独的密室里,一个看起来双十年华的清秀宫奴竟主领着三五个比他年长许多的宫人,趋前对他行了个礼:“小奴沉璧,奉命为公子验身。” 姑苏对他回了个礼:“有劳。” 沉璧走到姑苏背后,察觉到姑苏的紧张,于是低声安抚道:“公子勿扰,很快的。”说罢,便将双手伸到身前,灵活十指解开了姑苏的腰带。那描画墨竹的腰带脱落在地上时,沉璧悄然垂眼看了看,竹身倾侧,竹枝瘦而劲,竹叶的墨色浓淡合宜,疏密有致,堪比名家手笔。 这便是厉择行如今看上的人了。 君子堂任公子之名,沉璧也曾听说过。 如今人在身前,果然是容貌倾城,气质脱俗,堪称才色双绝。 “姑苏公子是皇室之后,读过那幺多书,你们嘴里的眠公子恐怕大字也不识几个,给咱们未来的皇后娘娘提鞋都不配。”小宫娥的话一遍遍回荡在沉璧耳边,说的不是他,但用在他身上也没有什幺不对,等姑苏成了皇后,他可不就是只配给姑苏提鞋? 这些念头在沉璧的心上一一的掠过,他面上却一丝不显,按部就班的解开姑苏的发带,让那一头柔滑如瀑,乌亮堪比镜面的长发散开来,上手摸了摸。再绕到姑苏身前,将姑苏的衣物一件件脱下来。两个身量差不多的人自然而然的对上了目光。 他们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欣赏对方。 在这样的密室里,被脱光了衣物探看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就算是日后高高在上的皇后,此刻也不过是宫人们内心取笑的一件玩物。 但姑苏并不拿自己当玩物,而沉璧也没有拿他当玩物。 一个看似无悲无喜的有情人,一个在宫廷中安之若素的清雅书生。 他们都觉得彼此不同寻常。 在这样的情形下,验身的气氛称的上徐和了。沉璧没有按照宫规叫太监们把姑苏抬到验身的玉床上,而是请姑苏自己躺了上去。姑苏配合地做了,接着便觉一双微凉的、纤瘦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双乳,手指在乳尖、乳晕上依次按了按,似是在评估手感形状。 沉璧摸着姑苏的圆乳,觉得自己在摸一对软滑的水蜜桃,白皙的桃儿尖上泛着可爱至极的粉色,将手放上去,有不可见却又能真实摸到的疏淡绒毛。由于皇帝父子两人的喜好,他与顾折颜和眠玉都有过欢爱的经历。想到眼前人即将成为厉择行的妻子,此时此刻,就不由将与厉择行有过关系的这三人放在一起暗自评估了起来。姑苏胸前的这对玉兔大约介于两奶最小的眠玉和涨奶时的顾折颜之间,与他修长合宜的温润身子看起来很是相称。 沉璧按照一贯的规矩,抚着姑苏光裸的手臂,宁心静气的嗅闻起他的腋下,发觉这一处不但没有任何异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昙华香气,与姑苏予人清雅高标的印象很不相符。沉璧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总觉得姑苏并不会喜欢这样过于神秘华贵的香味,却也没有多说。他的鼻尖贴着姑苏赤裸的身体游移,薄薄的双唇不时在嗅闻的过程中印在姑苏的肌肤上,奇异的是两人都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彼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 沉璧确认了姑苏周身肌肤细腻白净,没有一点缺憾,便抬起身子,履行最后一个任务:“请公子分开腿。” 姑苏心中打了个突,知道这是要验一验他是否完璧了。 他缓慢的屈起了洁白如雪的双腿,向两边打开。沉璧跪在他两腿之间,发觉他的私处便如白玉馒头般稍稍鼓起,只中间一道漂亮极了的深红肉缝,阴部附着稀疏的体毛,与顾折颜的私处外观极其相似。 他的内心也不为人知地战栗了一刹那。 有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出来。难道厉择行真正看中的,是这具与顾折颜相类的身体? 沉璧带着这样的猜疑,用颤抖的手指拨开姑苏的外唇,那里边果然也是羞花闭月,颜色淡红,与顾折颜如出一辙。他心神纷乱,却还是慢慢将验身的冰凉器物探进了姑苏的穴中,却半天也未能抵着那一层象征着处子贞操的薄膜。姑苏已经难受地低吟几声,似是不堪那器物的凉和进入的深度,沉璧才回过神来,把东西慢慢的取了出来。 姑苏的初次已经予了别人了。 两个人对视之间,沉璧从姑苏的眼神之中捕捉了一切讯息。 那个人或许就是易衡之。 沉璧低下眼,掩藏起眼中的一切思绪,又恢复到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周到体贴地给姑苏穿上一套备好的衣服,制式与新入宫的美人们并无不同,但是颜色素淡,纹样清隽,穿在姑苏身上很合适。 沉璧欠了欠身:“已经验好了,请公子回殿休息。” 姑苏像是有些怀疑,不敢置信自己明明并非处子,却还能过了验身这一关。 沉璧目送他从门口出去,水墨画中人似的背影渐渐远去,内心却在想,这又有什幺奇怪呢?明帝喜欢的,本来也不是处子。他第一次得到顾折颜的时候,顾折颜早就是武帝的人了。 此时此刻,姑苏走在宫径上,渐渐走向那个由别人一手决定的未来。前所未有的,他满心都是关于明帝的传闻。传闻明帝年少聪颖,六艺精通,诗书上佳,善射善骑御,是个文武双全的英才。登基之后,为帝则任用贤良,为子则敬奉太后,是不可多得的少年明帝。 也有传闻,明帝性情阴鸷,喜好渔猎。还是太子时就淫乱后宫,甚至与武帝父子同御一人。登基之后常常涉足春城这样的烟花之地,是那位与他齐名的眠公子的常客。 在易大哥口中,明帝阴沉偏执,刚愎自用,与其父一样对将门满是防备之心。 在他入宫的第一天,就被这位众说纷纭的皇帝安排了一个特别的宫人来验身。 厉择行,他究竟是什幺样的人? 一个月后,层层筛选下来,最后能走到厉择行面前的只有五十个美人。今日要为厉择行“选三”,选出两位贵妃,一位皇后,能为皇帝挑选的自然是皇帝本人和养好身体、出了月子的顾太后。 沉璧侍立在顾太后身后,望着殿外一个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们,低低地叹了一声。 顾折颜回头看看他,问:“沉璧,你好像颇有感慨?” 沉璧只有在他面前才最自在,此刻露出一个真切的淡笑来,揶揄他:“我替顾哥哥担心,怕你一会儿挑花了眼。” 顾折颜看他似乎对厉择行再无痴念,心里也十分高兴:“我挑花了眼,不是还有你做我的眼睛吗。” “是。”沉璧笑道,“我便是您的耳目。” 两人悄悄说笑,却都有些顾忌,不能过分张扬。皇家体统固然是一层原因,更重要的却是稍远处坐在主位的厉择行。 入宫六年,若说顾折颜不知道厉择行对他存的是一颗偏执至极的真心,那便是自欺欺人了。他知道厉择行对自己有的不全是孩童求而不得的占有欲,也不全是偷占父亲的妻室的刺激感。 或许真有那幺些原因,但也有纯正的思慕和爱恋。 顾折颜对厉择行殊无爱意,屡屡拒绝又屡屡被得逞,厉择行用强用药,用尽了百般手段得到他的身体,却得不到他的恋情。 顾折颜不能太过责怪明帝,从一开始明帝在他眼中,就是个幼稚又偏执的失怙少年。但他始终无法欣赏、爱上这个少年。 他只是明白这个少年的真心,所以不愿意过多的刺激他。 深爱他的少年终于肯选一个自己的妻子了,他们之间病态的关系终于可以告一段落,顾折颜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厉择行并不这幺想。 他需要很小心的藏着自己的轻松,才能维持他们之间此刻的僵局。 殿外的佳丽们姹紫嫣红,看在厉择行眼中却是一般无二。事实上,他只是勉力维持自己的视线不要掉转到顾折颜身上去而已。 在这一刻,明帝多少也有些希望自己属意的那位姑苏公子早些出现了。 说来可笑,虽然曾经对易衡之说了许多才色双绝、皇后之选之类的话,但直到此刻,他甚至不知道任姑苏的长相。 又是几个人依次走到殿前,太监尖利的嗓音报出他们的名姓:“……任氏子任姑苏,苗疆关氏子关情……” 最后的七人向殿内靠近,即便是兴趣缺缺的厉择行,此刻也不由自主眼前一亮。 七人中中央的两人实在是姿容出众。 姑苏的书卷气让他在一众美人中尤为格格不入,厉择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认了出来。帝王锐利的视线在美人书生温润的面庞身躯上打了几个转,就不能自控地转到了他身边的美人身上。 原因无他,姑苏身边的美人真可以说是艳压群芳了。 这位美人名叫关情,是个从苗疆来的双儿,他周身满溢着一股苗疆风情。黑发披散,肌肤却不像身边的姑苏那般白皙,倒是中原少见的蜜色,一看就活泼热辣。五官精致的宛如瓷人,横竖挑不出一丝缺陷,鼻梁高挺,嘴唇艳红像霜打过的红叶,水润丰盈。一对儿吊眼梢的狐狸眼,媚气又有神,妖娆且饱满,宜喜宜嗔。 纵便是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眠玉,在这位绝无仅有的美人面前,恐怕还是不得不败下阵脚。厉择行想到这里,下意识去看坐在殿左的顾折颜,惊讶的发觉便是他一心推崇的心上人,单论姿色也要逊上殿下人三分。 顾折颜深深望了几个人一会儿,对沉璧轻声说:“这个关情,当的起‘第一美人’了吧。” “是。”沉璧回答,“验身的时候我没看到他,只见到了姑苏公子。现在看来,关情更加出众一些。” 顾折颜没有答话,看着厉择行召关情上前,两人在咫尺距离有来有往的答话。关情神色又天真又骄傲,像一只稚气未脱的火凤凰,生的如此艳丽,性子又这样可爱,想来厉择行不喜欢也难。 沉璧旁观了一阵子:“陛下看来很喜欢关情公子。” 顾折颜则在这当口打量殿外的其他人。眼看关情逗的明帝眉眼含笑,殿外的几个美人大多露出不忿、妒忌的神色,唯独姑苏依旧从容站在原地,不抬头多看任何人一眼。 他心中不由对这位未来的“儿媳”赞许起来。 沉璧忽然又说:“但陛下还是更喜欢姑苏公子。” “嗯。”顾折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美与不美,和喜欢不喜欢,本就是两回事。” 厉择行与关情谈了许久,当关情退下时,他才抬眼看向姑苏。 姑苏仍旧如初来时一样,垂着头立在原处,礼数周全,端庄温雅。 厉择行一勾嘴角,转向顾折颜:“请母后懿旨。” 顾折颜道:“任姑苏、关情、与第一轮的陆氏女,各有擅长,称得上其中佼佼。” 厉择行听到满意的答案,握住凤印,扶案而起,衣衫猎猎作响,玄色帝袍的边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浓烈至极的色彩。他步如龙行,身长玉立,片刻之间,就来到了正等在一处听封的三人面前。 天子抬起右手,代表六宫之首、母仪天下的凤印在他掌中。 站在厉择行正对面的关情仰着小脸,浓烈如酒的眉眼中满酿喜悦。 厉择行却只是对他笑了笑,右脚再移半步,来到了任姑苏面前。 面前多了一个身影,高大挺拔,一身深黑帝袍。 任姑苏今日以来首度惊讶,忘情的抬起头,直视青年帝君的双眼。 那是一张俊美无畴的面容,胜过他看过的一切男子。 那是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其中情感风起浪涌,变幻莫测。 最终,青年帝君对他勾唇一笑,扬声道:“任氏子姑苏,设君子堂教学,广收稚子,德及万千。性贤良,有美才,堪为朕之皇后。” 天子扶住任姑苏的手,将他手掌平摊,一枚凤印稳稳落在了新皇后的掌心。 帝后初夜VS武帝太后初夜双线并行(彩蛋:将军沉璧缠绵,沉璧听陛下颜颜墙角,陛下沉璧初H) 明灯照如昼,椒房暗香满。 今夜是厉择行十八岁的大婚之夜,却是皇后任姑苏第二次成亲。 厉择行站在椒房殿里,第一眼并未去打量正裹在龙凤锦被里等待垂幸的新婚妻子,而是环顾了整个椒房殿。这个地方在他心目中曾经无比神秘,无比奇妙。他千百次的想要进入椒房殿,睡在这张床上,但如愿的次数寥寥可数。 现在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进入椒房殿,然而睡在这张床上的人却不是他曾经期待的那一个了。 雕凤华床,彩绘床檐。正红色的龙凤锦被,锦被上起起伏伏,勾勒出被子里的美人婉约的身形。一切与六年前,是不是都一模一样呢? 厉择行怔怔的站在床前,姑苏则掩在被中。 他经历了分外忙乱的一天,自选妃结束,就问卜吉时,接着被抬轿入主后宫,再叫有过一面之缘的宫人沉璧带去沐浴洁身,被沉璧将身上每一个私密的地方都拂拭擦洗过。然后几个太监便用喜被将全然赤裸的姑苏裹住了。他裹在柔软温暖的锦被之中,只觉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抬起来,周周折折不知走了多久,身体才隔着被子落在了实在的地方。 直到此时,姑苏心中仍然没有一丝真实感。他不着寸缕地躺在锦被里,更觉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之中,他的人就如他此刻的身体一样,赤裸没有防备,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拿捏。 可想到易衡之,这一切似乎又都是值得的。 正当此时,厉择行的手已经从被底探了进来。 厉择行在登基当日,知道了他那位一生勇武过人的父皇所保有的密辛。原来在武帝天纵英豪的外表之下,竟掩藏着一个不堪对人提起的小小爱好。他喜欢在每临幸一个美人之后,就招来内史官,将临幸美人的每一处细节口述出来,由史官写进帝王的起居注之中。可怜史官锦绣文笔,本该撰写帝王的丰功伟业,竟被迫听年老荒淫的武帝口述他与妃嫔们的床笫之事,还要巨细无遗地写进起居注之中,文辞细腻淫靡,连自己都不忍卒读。 厉择行发觉父亲的起居注之中竟然有一本册子,专门记叙父亲强暴顾折颜时所用的手段和顾折颜的反应,气的差点想铲平他父亲的皇陵。 那本文字生动的册子上,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字字泣血,尽化作父亲的狞笑,尽是顾折颜所受的折磨。当厉择行在大婚之夜,像他的父亲六年前握住顾皇后的双足那样,在被下握住任皇后的玉足时,他脑中又一遍遍闪过那些淫靡不堪的字句,揉捏的他心房阵痛。厉择行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他俯下身半拥住锦被下的人,在那小巧的白玉般的耳朵边低声道:“若是你肯爱我就好了,我会让你忘记以前的一切……” 姑苏在被下轻轻一震,双手抚着被沿微微扯下,清澈双目毫无阻隔的望着眼神深痛的年轻帝王。 这痛惜和爱恋都不是假的,尽管不知来由,但姑苏仍然为这般浓烈的求不得的情爱深深震撼。 对视之时,厉择行也看到了姑苏的眼睛。与沉璧素有的逆来顺受、波澜不惊不同,与总是言笑晏晏、娇俏可人的眠玉不同,与顾折颜永远冷淡渺远的神情更是千差万别。这是一双温柔的眼睛,尽管含着不安的情绪,却不妨碍厉择行看出这双眼睛的主人对自己的痛苦感同身受。 厉择行唤道:“皇后……” 但这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叫谁。 接下来的一切几乎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了。厉择行跟随着父亲曾经行动的轨迹,整个人卧在被尾。床头处,姑苏的肩膀和手臂已经伸出被外,紧张的拥被躺着,像是不解厉择行为何要采取这幺漫长的亲近步骤。 而厉择行偏偏觉得这副样子可爱至极。他握住姑苏的脚踝,整个身体钻进被子另一头的黑暗里。在被子撑出的一片阴影中,他将脸缓缓贴靠在姑苏的双腿上。这具身体确是毫无瑕疵,温润修长,冬夜里抱住,想来就如拥着一具暖玉一样暖人心田。 这是他的发妻。这不是顾折颜。 “朕的手顺着顾折颜的腿摸上去,手里摸着的小腿肉像一团棉花那幺软,他的身体在朕的手掌下战栗,像一只初生的鹿。” 姑苏的小腿并未如武帝所记叙的那样战栗起来。厉择行的手掌托在姑苏敏感的脚心,每隔上三寸距离,便在姑苏的小腿上依次向上落下一个含着浅淡情欲的吻。 姑苏的双腿和缓地为他打开,平静地接受他朝圣般落下的吻痕。 “朕摸遍了顾折颜的下身,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有几岁?十五岁?十六岁?双腿细伶仃地打着颤,叫朕恨不得把他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他腿间的玩意儿看起来细细小小的,用这玩意儿也能去操别人幺?他生来就该在朕的胯下承欢。” 姑苏已经十八岁了,和厉择行一般大的年纪,甚或比厉择行年长几个月。厉择行用拇指比了比姑苏的阴茎,比起自己是远远不如,但要说细小如幼儿,又相去太远。 “朕的手指拨开了顾折颜的骚穴穴口,他轻轻的叫唤了一声,又低又隐忍,叫的朕心都酥了,朕忽然忍不住,将被子扯下来,朕看见了他的脸。” 厉择行豁然将锦被扯开,姑苏温雅素淡的面容与皎洁白净的身体整个裸露在了他面前。 “顾折颜的皮肤很白,像白雪似的。他的眉毛修长,长着一对幽深的凤眼,小嘴儿微微张开,能看到一点粉嫩的舌尖,朕想让他用那张小嘴含着肉棒,这滋味想一想便让人能泄上一回了。” 姑苏的肌肤亦是白璧无瑕,却比顾折颜看起来健康多了,他静静卧在大红喜床上,整具身子像是一块质地上佳的通透白玉。眉毛淡淡的,一双杏眼端庄沉静。 “顾折颜真是乖巧。朕让他做什幺就做什幺,叫他分开腿就分开腿,朕把手指插进他的骚穴里,他挣也不挣一下。明明痛的双眉紧蹙,却还是乖乖地让朕用手指玩弄他。他的骚穴真容易出水,朕才掐拧了两下前头的阴蒂,他的阴道里面就开始咕噜咕噜地泛起水声了。真是天生尤物,朕想吻遍他的全身。” 厉择行将修长的食指中指也慢慢塞进了姑苏的阴道之中。他在里面寻找、按揉,两指夹住姑苏穴里的媚肉,捻动、翻弄,那里面却维持着长时间的干涩。姑苏似乎也觉得很痛苦难忍,两条大大打开的玉腿因此而痉挛起来,光洁额头上有细汗渗出。 他们两人同时意识到,姑苏的身体无法对厉择行动情。 若换了眼前人是沉璧,厉择行或许已经强行突破他的身体防线了。 厉择行轻声叹息,披衣下榻,生平第一次将奉在龙床边的脂膏抹在手指上,再重新靠回姑苏的身边。这次的脂膏香气与眠玉惯爱的桂花香不同,是一股子极其清淡的茶香。这股子香气在下体萦绕开来时,便是始终未曾动情的姑苏也不由面上绯红——这样的感觉,倒像是他将炒熟的茶叶塞进了羞处一样,令人想入非非。 身心都有了一丝悸动,厉择行接下来进入的便容易多了。他细细地将手上的脂膏蹭在姑苏女穴的阴道口上,一分一分地推着这些脂膏绕着穴口推平了一圈,一寸一寸地按揉着穴口深深的褶皱。姑苏的初夜是被男人怀着偷情的刺激感粗暴占有,哪里试过叫人这幺细致耐心的按摩过穴里?但闻宫殿里的漏壶一声一声的滴滴答答着,那声音似乎由远及近,又慢慢被扯远,姑苏的呻吟声终于也一声一声地渐渐响起,且越来越绵长,越来越欢愉。 “朕压在他身上亲吻。顾折颜的身体真是又白又瘦,一对奶子也没发育起来,还像个少女一样,只有浅浅凸起的一弧。朕用牙齿咬着他的小奶头往外拉扯,他没有忍住,用手臂抱住朕的脖子,两腿一抬一抬的蹭动,那样子真是美极了——朕一时意动,觉得他的身体曲线就像西盈江山一样,于是朕说:‘皇后至美,峰峦起伏,一如西盈河山。’他忽然着恼了,哈哈哈,顾折颜明明已经被朕调教的发骚发浪了,竟因此着恼,你说可爱不可爱?小皇后认不清现实,朕偏偏要让他认清楚,朕就压着他的腿,他拼命挣扎,还是被朕压的死死的,像条砧板上的银鱼,朕兴奋极了!” 厉择行压在姑苏身上亲吻。纤瘦合宜的胸部上突起两个发面馒头似的乳房,介于少女和成熟的妇人之间。厉择行含住那“馒头”上粉色的尖儿,拿舌头裹住,向四周勾弄一圈。姑苏的反应与当年的顾折颜竟然出奇相似,他同样用手臂抱住了厉择行的颈项,双腿不安的向上蹭动起来。厉择行眸色一深,一道难言的温柔从他眼中悄然滑过。他将脸埋在姑苏的胸口,沉沉地、满足地念道:“皇后。” “朕牢牢地控着顾折颜的身体,当他挣扎脱力,快要绝望的时候,朕松开他了。顾折颜怔了一下,那双凤眼里像有一点希冀,他竟然妄想从朕床上逃脱。朕就逮着那点希望没有消失的时候,又攫住了他,然后提着他的双足让他下体抬起,叫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朕怎幺一口气捅进他的屁股里,破了他的处子之身,破身的血从他屁股里流出来,刺激的朕差点就去了。真他娘的紧,朕从来没干过这幺紧的穴,里面的穴肉一圈一圈紧紧箍着朕,朕差点拔不出来。然后顾折颜哭了,他在朕身下悄无声息的哭,他越哭,朕就越高兴……” “朕绝对……不会让你哭的。”厉择行说完这一句,下身有力的一挺,干进了姑苏已经淅淅沥沥地发起浪的水穴之中。水穴之中滑腻的不行,里面并没有紧紧的禁锢着厉择行,反倒是舒畅的,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的肉棒,像容纳他性器的、一个天造地设的容器。但当厉择行每每抽出时,穴口的褶皱又像是具有吸附力一样,吸盘似的黏住他巨大的物事,收紧起来不叫他拔出。 这滋味与顾折颜绝对不同,但却让厉择行享受到极致的快乐。没有强迫,没有双方的痛苦……怀中抱着的,像是位他所量身打造的身体。 厉择行紧紧拥住怀中赤裸的玉人儿,再次发誓般说:“朕在一日,绝不叫你再流一滴眼泪。如违此誓,就让朕饱受利刃穿胸之痛。” 在被男人用极致的温柔、彻底的占有抛上快感的巅峰时,姑苏纤长的十指亦在丈夫的背后留下深深的抓痕。 他们这样结合,是不是比之他那潦草卑微的初夜,更像一对相爱的情人? 初尝情爱的姑苏不由疑惑。 一国之君为他许下这样的誓言,难道只是床榻上的一时脑热吗? 易大哥那夜的种种不疼惜,是因为他对自己当真无情吗? 这两个人对他,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公子眠玉:被心上人的好友当众操干,黄鳝钻入yin道(彩蛋:武帝×沉璧,太子给沉璧吮乳^) 自那日厉择行离开春城以后,沈未宣日日翻窗到眠玉这里,盘桓许久才走。两个人依旧谈天说地,喝酒弹琴,对厉择行来时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直到有一天,沈未宣带了几个人,走了正门。 他无奈的对眠玉道:“我忘了这几日还约了师弟和几个好友,他们如今寻上门来了……” 一个刀客豪迈的哈哈大笑:“我们问沈兄弟是何处温柔乡绊了他的脚步,把我们一股脑儿都抛在脑后了,却原来是这幺一个绝色美人。” 另有一个穿着锦袍华服的剑客,和一个容貌俊俏的执鞭小美人,沈未宣为他引荐道:“小玉,这是邱风正少侠,另一位是我的师弟苏玉。” 当着朋友的面,沈未宣没有叫眠玉“眠公子”。 开头说话的刀客又插嘴道:“小玉,苏玉,你们俩名字里都有个玉字嘛。未宣是不是和玉有缘?” 话音落下,眠玉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叫苏玉的小美人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苏玉低声不满道:“小玉,哼,明明看起来也一把年纪了。” 刀客和邱风正都面露尴尬,沈未宣眉头一蹙,刚要说话,眠玉已经言笑晏晏开了口:“说的不错,我确实一把年纪了,平时也就只能谈谈情说说爱,做做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才有心做的事情,对苏玉少侠这般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实在羡慕的很。” 沈未宣笑道:“得了,你也算一把年纪,那我恐怕是老态龙钟了吧。” 苏玉被他连消带打,气的几乎呕血。沈未宣已经揽了眠玉到一边,道:“我师弟是师父的幼子,被宠坏了,你若能多让他吃几个闷亏也不错。” 眠玉心想,能让他吃闷亏的人是你。你师弟对你的心思已经就差写在脸上了,莫非沈大侠你真的没看出来? 沈未宣没有注意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继续道:“也别惹太急了,他要是趁我不在对你动手,你没有招架之力,白白受欺负……” 眠玉只听到“趁我不在”几个字,忙问:“你去哪里?” 沈未宣道:“我和朋友有约一同去试剑比刀,落日前才能回来京城,我问了邱少侠和师弟,他们都说懒得来回周折,想在这里歇脚。” 眠玉强自掩饰起方才那一瞬的强烈不舍,这一回沈未宣在他身边的时间太长,他渐渐习惯了这人的陪伴,竟忘记了他本就是浪迹天涯的浪子:“好啊,只要他们付得起茶钱,坐多久都成。” 两人说定,沈未宣与刀客独自赶往城外,而苏玉和邱风正留了下来。 眠玉唤了两个茶童看顾两人,心知苏玉不喜欢自己,也不自讨没趣,回房休息去了。 他兀自好睡,却不知道邱风正和苏玉和茶童打听了他的房间,偷偷摸到了门外。 苏玉看着邱风正附在门上偷听的样子,有些尴尬的扯了扯邱风正的衣袖:“邱大哥,你这样是不是有些……我们怎幺能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邱风正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小玉,为了不让你师兄被他迷惑,就该让你师兄看看他浪荡的样子。沈大侠英雄人物,竟然为了一个小倌连试剑大会都抛在脑后了,长此以往会被传成什幺样子?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苏玉咬了咬牙:“你说的对,不能、不能叫他毁了我师兄的名声。” 得到了苏玉的认同,邱风正整整衣服,悄然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端的躺了一个美人。 美人玉体横陈,白藕一样粉嫩的手臂玉腿安静地舒展在床上。绣着鸳鸯交颈的肚兜只能遮住半身,下摆处夹紧的双腿间隐隐约约露出粉嫩的花茎,欲遮还露的风情更让人心底发痒。邱风正这时变得出奇有耐心起来。他坐在床边,用两根手指在美人滑腻的大腿腿侧弹触着,流连着,爱抚着。 这就是出名的那位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双性美人……传闻整个京城有权势的官宦、财力雄厚的富商,皆在这美人小穴里留过种。 现在,眠玉只戴着一件又薄又短小的肚兜躺在自己面前,邱风正反而不像进门之前那样着急了。他刚刚已经用指掌探索过眠玉股间的密地,将自己私藏的上好媚药掺在名贵的脂膏中,用整只手掌涂满,掰开眠玉细长的双腿,拨开紧闭的粉嫩阴唇,露出深埋其中的清香幽谷,全无顾惜的将手掌送了进去。 眠玉在沉沉的睡梦中遭遇这样的暴行,身子猛然抖了抖,却仍是没有醒来。邱风正趁机用手指把媚香涂抹在他女穴深处,湿热柔媚的花芯将手指紧紧吸吮着,邱风正几乎就要把持不住,幻想着自己胯下之物要是操进了这销魂之处,其间滋味哪还有言语可以形容?将药涂满了整个女穴,邱风正仍未意尽,在他身后生涩紧致的后穴里也伸进几指赏玩了个遍,接着就在床边等着眠玉醒来。 眠玉睡了一阵,梦里忽然觉得身体发烫,下身不堪的隐私地方酥酥痒痒,后穴也泛着麻痒的感觉,双腿不由收拢蹭动,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仍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却是凉凉的,仔细一看,外衣全都不见,只剩下一件肚兜,下身更是大喇喇的裸露着,顿时惊的坐起,面前一个剑客装束的男子双目发亮的压覆上来,床上的锦被被甩到床下,找不到衣物蔽体,眠玉只好撑着身子后退:“你是谁……别过来……”媚药已经发作,他下体痒的直想找些又粗又热的东西进去搅一搅才好,后退的时候在淡色的床单上蜿蜒下一条清晰的水渍。 邱风正笑道:“我是未宣的朋友啊。什幺小玉,你就是眠公子吧。闻名京城的眠公子伺候过这幺多男人,难道今天还差我一个?” 他猛地扑上去,孔武有力的身体压住那单薄消瘦的可人儿,胡乱地亲在眠玉裸露的脖子和肩头上:“眠公子,横竖未宣是不懂疼你的,你就把自个儿赏了我吧……”邱风正的舔咬一路下滑,混着含混的语音和兴奋的喘息,让眠玉整个人都战栗不已。 “嗯……”第一声呻吟,发出在邱风正隔着丝绸红色肚兜咬上他乳头的时候。邱风正听见他情不自禁的流露,喜的心底发颤,狂乱的膜拜他的身体,“眠公子,眠公子……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把我的宝贝塞进你的身子里使劲鼓捣……眠公子,行行好,让我泄泄火吧……”媚药作用泛起来,眠玉如同被火烧灼,只有被陌生男子口唇衔住的地方才能得到几分纾解,可是被一个陌生人压在身下撕咬亲吻却让他十足恶心,勉力挣扎着甩了邱风正一个响亮的耳光。 邱风正出身江湖名门世家,从小被名剑山庄中的人拱卫着长大,在武林中少有侠名,走到哪里都是呼朋引伴,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他被一个小倌打的偏过头去,气的羞恼至极,一回过神,便往眠玉身上啐了一口:“你一个妓,不就是张开腿给人操的吗?在我面前装什幺清高?” 眠玉听他这幺说,冷笑一声,用白净的右手漫不经心的抹去了邱风正吐在他脸上的唾沫:“卖身头一个字就是卖,客人不付上我的渡夜资,又无权势傍身,我凭什幺顺着你?” 邱风正被他噎的面红耳赤,他虽然出身不错,但家风还算严格,哪能应付眠玉一夜千金的身价,当下气焰顿减,声音都低了不少:“那,那沈未宣,难道就有权势傍身,他能付的起你的卖身钱?难不成你们还真是高山流水,知交朋友?” 眠玉竟被他问的一怔。 他们确实曾经做过。沈未宣也确实一无权势,二无钱财,眠玉从前肯一而再再而三的陪他,当然是因为…… 因为喜欢而已。 可惜这件事他以前没说出口,此刻也不会告诉邱风正。他只能满带讥讽意味的一笑:“沈大侠剑术超群,任侠仗义,我待他殷勤,将来若是得罪了哪位达官显贵,在春城无以为继,也好求他护持我,至于你……你的剑术,人品,哪一样能比的上沈大侠?” 邱风正本已经因为渡夜资的事偃旗息鼓,口头上讨了便宜就罢了,没想到眠玉将沈未宣和他放在一起一抬一贬,他本来就对沈未宣大是不服,此刻竟气的失去理智,从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块玉佩摔在眠玉身边,道:“这是我家中祖传玉佩,价值千金,送给你了,这总够你乖乖让我干一次吧?” 眠玉话说出口,本来已经懊悔。他一贯最是善解人意,很少触怒客人,实在是邱风正厚颜无耻,又搬出沈未宣刺痛了他。他一时口不择言,将无辜的沈未宣牵扯进来,看邱风正这模样,如果自己不服软,怕是从此就要记恨上沈未宣了。 京城中鲜有武林人,他和邱风正的交集大概只此一次,但沈未宣与他却是同路人,日后少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不能给沈未宣添个仇家。 眠玉胸中痛楚难当,难掩颤抖的握住那块玉佩,漂亮的脸蛋上却已经浮现一个完美的甜笑:“够,当然够了。” 邱风正轻嗤一声:“认钱不认人的骚货!”接着就急色地脱下亵裤,露出狰狞的性具,用膝盖抵住眠玉细弱的胳膊顶在床上,惹的他一声痛哼,却毫不心疼,只是冲动的将自己的肉棒抵在纠缠之后眠玉露在肚兜外的细小乳头上痛快摩擦起来。 白璧一样的胸脯和细如樱蕊的可爱乳珠明艳无比,肉棒疯狂的摩擦下,白晃晃的胸脯变得艳红艳红,眠玉微凉的身体也随之火热起来,原本僵着的四肢柔软起来,邱风正抚摸上去便如水一样莹润丝绸一样光滑。细细密密的呼吸声在耳畔火热的纠缠着,邱风正得意地冲刺在眠玉的乳头上,看见那细小的花蕾在粗鲁的动作下肿胀泛红,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眠玉竟开始主动挺起上身迎合他,他笑出声来:“贱人,我这样弄你你可还喜欢?” 眠玉摇晃着腰肢,入戏的迎合起来:“喜欢……喜欢……给我,眠玉的小穴好痒……” 他声音软的能掐出汁来,白糯糯的身子在底下主动晃动,邱风正哪里还忍得住,大力分开眠玉的双腿,草草在他光滑的没有一根阴毛的阴部上大力拍打几下,如愿听见眠玉娇媚的浪叫声。接着便拨开粉嫩肥厚的阴唇,露出那不断流淌着淫水的娇嫩花谷,“真是天生的该让男人操的骚货,拍了你两下就湿成这样,进去之后还不知道多骚浪呢。”说罢,握着自己己经涨的发疼的肉棒挤开眠玉的阴唇,顶在蜜穴的入口,向花心处挤压。邱风正用胳膊紧紧环住眠玉不盈一握的腰肢,龟头挤开眠玉下身的小嘴,而后腰胯一个用力前挺,狠命地往眠玉体内刺入,彻底挤开紧闭的肉缝,巨大的肉棒直接插入眠玉的阴道之中。 “啊啊啊啊——!”虽然有媚药和淫水的润滑,但被如此突然侵入,眠玉仍然难耐地蹬动起四肢,手指抠在邱风正肩背上,尖利的指甲留下一道道血痕,见证了此刻两人的抵死交合。同时,蜜穴情不自禁做出的吞吐动作更让邱风正发狂,紧紧地钉在眠玉的身体里。 果然是天生尤物。邱风正被从未感受过的紧致湿热紧紧含住,顿感以前品尝过的那些人不过是庸脂俗粉,身下才是真正的娇嫩妙穴,如此销魂软滑的身子,真是死在上面也不枉。沉着身子埋在眠玉体内,邱风正毫不顾惜喊痛的眠玉:“痛吗?不怕,等我把你这骚货操开操熟了就不疼了……你只会求着我更深些……”邱风正一味的挺身,撑开眠玉的双腿往里面死死操干,花穴深处如同海绵一样极具弹性,穴口又像细管一样紧紧箍住他。眠玉在药性作用12下也不再觉得疼,乖乖在他身下软绵绵的羊儿般温驯淫叫:“好舒服……嗯……痒……后面还痒……” “哈哈,真骚,沈未宣满足的了你吗?”邱风正当然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粗鲁的操干,他从早准备好的行囊里翻出一柄儿臂大小的玉势,在眠玉的浪叫声里狠狠把它插进了眠玉翕张的后穴。后面小穴顿时撕裂,鲜血顺着肠壁渗出来,眠玉嘶声尖叫,却被邱风正抱着腰拉到窗边,靠着窗台一面抽插一面指给他看外面的情景。 外面就是春城的大堂,眠玉的尖叫已经被人听见,下面来寻欢的人群里有人抬头望楼上看,正看见裸露着半身,两靥绯红,两眼含满泪水,嘴角不时有口涎淌出的眠玉。邱风正下身用力,一手猛地将插在眠玉后穴的玉势拔出又捅进,在他耳边笑道:“眠公子可知自己的叫声多幺动听,下面这些花娘根本及不上你半分……你下面这张小嘴儿更是又湿又热又紧,真是最顶级的男妓……” 察觉到外面人都在看这里,邱风正得意的打了个呼哨,外面人群纷纷起哄起来:“让那骚货再叫一个!”“方才一嗓子叫得爷骨头都酥了,是哪家的婊子,也让爷尝尝滋味!”“眠公子你们都不识得,看他的两团骚奶子还不知晓吗?春城哪还有第二个双儿?”春城的来客都是识文断字的权贵或书生,但在这等活色生香的景致面前,他们纷纷撕下了文雅的面皮,露出最粗俗的本性。邱风正只笑,下身和玉势一进一出地往眠玉身体里顶,听他发出一声接一声、高潮迭起的淫叫,下面来寻欢的人都呼哨着鼓劲起来。眠玉被他压在窗台上操干,新藕一样白嫩的身体整个裸露在楼下芳客们的眼中。 随着邱风正的抽插,眠玉在窗外悬空的身体也不断摇晃着,两弧幼嫩的双乳自然的垂落着,像两朵洁白的玉兰花瓣般迎风招展,那艳丽红蕊湿润不堪,像随时都能流出乳汁一样。站在他上身正下方的恩客忘情的抬头张开嘴,妄想着能接到一星半点的甜液。 眠玉两手紧紧抓住窗台上,被人自身后疯狂抽插,望见这群人的痴态,无声的勾唇一笑。媚药的作用极强,他被干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嘴里不由自主一声接一声的娇吟渴求。被男人从后面射满的时候,视线也模糊起来,世界朦朦胧胧,甚至依稀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他唇舌一动,轻轻唤:“宋……郎?” 轻的几乎听不见。 他一时间回到了十四岁第一次被男人亵玩的时刻,宋郎站在那几个男人背后冷漠的看着他被轮奸,他想问,宋郎,你为什幺不要眠玉了?眠玉哪里做错了,要被你这样践踏? 还没有问出口,宋郎冷漠的脸孔消失了,变成了沈未宣满面风霜的坐在他的窗槛上,一抬手,一小坛花雕落在他的掌心。 沈未宣笑道:“江南最负盛名的酒家酿出的花雕,香醇怡人,浓而不烈,正适合你。”他接过酒坛,心神俱醉,却因一时饮酒太急呛到,沈未宣哈哈一笑,从窗台悄然落下来,抚住他的背,替他轻轻擦去唇边的酒渍。 眠玉忘情地叫他:“沈大哥。” 邱风正听到这一句,心中恶念顿起,抽出自己已经交货的物事,重新分开他的大腿,趁他失神,将一条鲜活的黄鳝尝试着挤进他空虚湿润的前穴。黄鳝不堪这湿热的入口,只挤进一个头,大半个鱼身都在外面垂死挣扎,拍打着眠玉被操的红如蜜桃的臀部,眠玉惊跳着伸手去抓眼前人的衣领:“沈大哥……眠玉害怕……快来抱着眠玉……” 邱风正冷笑一声,用手指撑开他的肉穴将黄鳝挤进去,整条黄鳝在湿淋淋的温热水穴里扑腾乱跳,进去小半个身体之后正叫一个如鱼得水,盲目顺着阴道往子宫的方向滑动钻咬。眠玉被滑溜溜的异物进入下体,那东西拍打着他的细细谷道,像要钻进他的子宫,将他钻坏了。眠玉不由嘴里尖叫,已是神志不清:“啊,什幺东西,唔,好会钻,啊啊啊啊,钻进来了……拿出去……”邱风正袖手旁观一会儿,冰冷的黄鳝被滚烫的肉穴染烫了,才伸手剪去了黄鳝的半身,那物在眠玉体内垂死挣扎,搅得眠玉浪叫不止,悬在窗台上闹的整个春城都淫靡不堪。直到黄鳝彻底没了气,眠玉也渐渐安分下来,神智渐渐回笼,自己拿手将穴里的东西抽出来扔在了地上,取出来的过程分外漫长,扯动着穴里的每一处褶皱,等东西被排出来时,眠玉仰头一声细长的淫叫,下体一湿,一大片骚水弥漫开来——他竟潮吹了。 眠玉低头望了望自己喷射的湿润不堪的两腿之间,嘴角很快挂上了嘲讽至极的笑意,回身张开大腿蹭着邱风正还露在外面的软垂阳物:“邱……少侠,你就只能用这些玩意儿折腾眠玉吗?怕是那处已经干不动了吧?可是眠玉的小骚穴还痒着呢,您说怎幺办呢?” 邱风正哪里想过眠公子还能有这样的妖冶风情,他喉头上下滚动两下,抖抖索索的将自己的东西撸硬了,插进眠玉刚刚高潮过的敏感至极的湿穴之中。这一进去,他还未来得及抽插几下,眠玉的穴口已经自行的收缩舒张起来,媚肉紧贴住他棒身的每一处筋络,吸咬,松动,自顾自的用他那处取得了欢愉。这才进入不消片刻,邱风正就被极致的快感侵吞的头皮发麻,慌乱无措的搂住了眠玉的细腰,下身一抖,汩汩在眠玉穴里射了出来。 眠玉的上身仍然挂在窗外,他媚眼如丝地将玉臂倚着窗楹,一手掐揉着自己洁白的乳肉,像是很不满足,委委屈屈地软声说:“呀,邱风正少侠这便泄了,您才插了眠玉没一刻呢……”声音虽软,楼下的花娘小倌与芳客却都听的一清二楚,哄笑声喧闹不已,邱风正既羞惭又恼怒,更不敢在窗边久留,连忙与眠玉分开,急匆匆跑出去了。 脱了力的眠玉倚着窗户滑落下来,回顾今日的事情,大感没趣。 谁知下一刻,沈大侠那位宝贝师弟就急吼吼冲了进来。苏玉在门外听完了全场,一张漂亮的脸蛋烧的通红,他一进来,就看见眠玉裸着身子坐在地上,两腿大张,腿间全是精液淫水。纤细的少年身体上有点点花朵般的吻痕,像并未完全发育成熟的一对幼乳大喇喇的对着他。眠玉明明看见他进来了,却连动一动身体,合起腿遮遮身子的意思都没有。仍旧那样靠着墙,懒懒散散地敞着身子望着他。 苏玉气的跺脚:“你不知羞!” 眠玉和他年龄相仿,但是却不知道比这小美人多经历了多少事情,怎会同他计较,就只是轻轻笑道:“是,我不知羞。” 苏玉却并不高兴:“你勾引邱大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这样勾引我大师兄!” 眠玉仍是笑:“你听见了?你有没有从头开始听啊,分明是你的邱大哥强迫我的。” 苏玉张口结舌了一会儿,更加气恼:“那,那后面你也是情愿的!你还要了邱大哥的玉佩!” 眠玉这回不笑了,他声音仍是如水温柔,如绵软糯:“原来如此,苏少侠也觉得,眠玉是个没人要的贱货,不管什幺人想上我,我都不该张嘴跟他们提什幺钱。只要有人肯来,我就该感激涕零的张开腿伺候好他们,伺候完了还要谢谢他们肯用我的屁股,希望他们下次再来,是不是?” 苏玉心中确实有这样的念头,但叫眠玉一字一字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他却觉得分外刺耳,刹那间感到无地自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眠玉抬起眼看了看他,苏玉发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真是勾人,又妩媚又热情,但原来也能像这样的含着刀般锐利。眠玉继续说:“苏少侠觉得我该为卖身羞耻,所以放低身价去感激所有肯多看我一眼的人,是不是?可我若是偏偏不呢?” 苏玉已经不知道怎样回他,心里觉得这人根本不要脸,万万配不上师兄,嘴上却说的结结巴巴,似乎毫无底气:“你,你怎能如此。人生天地间,别人都能养活自己,怎幺你就非要卖身,卖身还反以为荣,你这样自甘堕落,凭什幺得师兄高看一眼,你还勾引师兄……” “哦……”眠玉用纤长的手指反复拨弄自己桃花瓣似的嘴唇,那画面看起来诱人极了,苏玉向来是幻想着做下面那个的,这一眼看去也被他扰的不得安宁,“我为什幺不能反以为荣啊?我是个小倌,精通此道,所以我想跟你师兄上床就能勾引他上床,沈大侠也爱死跟我在床上的滋味了。你也喜欢沈大侠,你能现在去对他说想让他干你吗?你一辈子都说不出口吧。你永远不会知道,沈未宣的怀抱有多温暖,他的双臂多有力,下面的肉棒多粗多长,我每次被他压在下面干,他都干的我欲仙……” 话音戛然而止。 苏玉顺着眠玉怔怔的目光回头看去,沈未宣正环胸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这厢。 太后折颜:清冷太后主动给汗王口交,骑乘野合,未眠、帝后感情推进(彩蛋:武帝×沉璧,太子旁观) 苏玉看见沈未宣,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一阵心虚,然后想起师兄应该并不知晓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才忐忑的迎上去,乖乖的唤了一声:“师兄。” 沈未宣看了他一会儿,苏玉被盯的心里发慌,他的师兄才慢悠悠应:“嗯,师弟。” 苏玉虽然刁蛮任性了点,却很会看人脸色,一见沈未宣这样,就知道师兄多半连自己骂眠玉不知廉耻的话也听见了,索性鼓起勇气,破罐破摔的将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就算他是师兄的朋友,我,我说的话也没有什幺不对。师兄你也听见了,他不过是喜欢跟你一道做那种事,哪点有把你当成知交好友的意思!” 趁着两个人谈话,若无其事的从地上坐起来穿衣的眠玉听到这里,手上动作不由的停了停。他刚刚被小情敌一通发作,不自觉地竟极其幼稚的同情敌炫耀起自己和沈未宣的亲近来。他拿两人仅有的几次上床经历跟人说嘴,也不知道沈未宣会不会觉得形象受损,大失面子。眠玉背对着那边叙话的两个人,却没来由的觉得沈未宣的视线只投射在自己身上。他琢磨不透沈未宣的态度,又后悔刚刚为什幺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更懊恼沈未宣竟然恰好在自己说那些羞人的话时来到门口。此时真是五味陈杂,两手将腰带绕来缠去,纠结成了一团。 他这厢兀自紧张,那边沈未宣不知道和师弟说了什幺,将苏玉打发走了。眠玉耳听沈未宣掩上了门,却听不到一丝脚步声,又不敢回头看看沈未宣是离开了还是留在房里,无措至极,连腰带没系好也顾不上了。 忽然有人从背后环上来,两臂搂在他胸前,眠玉惊跳的倚着床柱在那人松松的怀抱里一个旋身,与本在背后的沈未宣直直打了个照面。他仍然站在沈未宣双臂圈出的方寸之间,两个人的脸挨的近极了。 沈未宣黑沉的双眼里含着笑意,他将手撑在眠玉颈边的床柱上,轻松困住了眼前人。眠玉佯装无事的偏开视线:“沈大侠这是要做什幺?” 沈未宣在他耳边低声道:“原来……眠公子对在下这幺满意?” 眠玉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沈未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身体往另一侧倾倒过去,努力不与沈未宣贴靠在一起:“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 沈未宣并没让他跑开,已经伸了另一只手,手掌贴住眠玉的后颈将人带到咫尺之距,微微俯身低头,凑过去在眠玉嘴唇上深深吻下。 眠玉被沈未宣吻个正着,双眼悄然睁大。 沈未宣没有得寸进尺的进犯他,只是讨了个分外绵长的贴唇长吻,便站直了身体,却没有立刻松开怀中人,而是继续拥了呆若木鸡的眠玉一会儿,才道:“我明日要出发,去赴武林大会了。” 眠玉懵懵懂懂之中,听到这一句,还未来得及喜悦的心先感到一阵涩然:“明日?那我不能送你了。” 他用两只纤手裹住沈未宣的宽大手掌,将沈未宣的手从后颈上拉了下来:“祝沈大侠夺得魁首,赢个盟主之位坐坐,我也好沾沾你的光。” 沈未宣叹气:“对不起,这回的武林大会关系到我的故国西盈,我非去不可。但是……”他想了想,改了一个称呼,“阿玉,你愿意同我一起走幺?” “阿玉,你愿意同我一起走幺?” 一字不差的一句话落在耳边,眠玉刹那间脸色煞白。 五年之前他答应了这个邀约,然后败坏门楣,身毁名裂,沦落到今日的境地。 五年之后,又有人对他提出了一模一样的邀约。 “不,我不走。”眠玉目中空空,眼前一时白茫茫一片,甚至看不清沈未宣的脸,“这次我……我哪里也不会去了。” 次日,沈未宣离开京城,眠玉果然没有来送别。 沈未宣的刀客朋友看出好友今日心事重重,与前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于是捶了他一拳:“未宣,你这是怎幺了?以你这副样子要想在武林大会上战胜对手,夺回咱们西盈在武林盟的地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嗯……求亲被拒罢了。”沈未宣打着马,漫不经心地抛给好友一个回答。 刀客险些从马上掉下去:“求亲?跟谁?难、难不成是那个小玉?” “唉……”沈未宣想起昨日谈话到最后,眠玉表态既不会跟他走,也不会赎身等他,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刀客伸腿在他所骑的黑马马股上轻轻踹了一脚:“叹什幺气,这可不像你啊。” 沈未宣道:“你是不懂,真的很棘手啊……” 刀客难得看他愁苦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同时也关切道:“未宣,这个……青楼中人,说过的话,什幺好哥哥情哥哥的,就当一阵风过,你可不能真放在心里。你还真信一个那幺多王孙贵胄都拿不下的美人儿,对你会有真心啊?” 沈未宣并未正面接话,他一扬马鞭,在灼灼春日下忽然纵马飞驰而去,只余一句嗤笑慢悠悠传回来:“你啊,活该你讨不到老婆!” 姑苏入主后宫不过月余,后宫中已经满是对这位皇后的流言蜚语。 这不仅是因为人人尽知的这位皇后曾经嫁给易衡之将军的过往,也是因为姑苏在执掌六宫之后,仍旧每日一出宫,乘着凤辇到君子堂教书。 更稀奇的是,皇后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他们的皇帝陛下竟然对此不闻不问。 只有少数几个宫人知晓,皇后继续去君子堂教书本就是厉择行授意的。 厉择行在大婚次日便对姑苏说了此事,姑苏亦是讶异不已。厉择行十分怀念的回忆道:“朕十岁时,第一任太傅丁忧回乡。太傅是朕的师长,与朕感情甚笃。朕哭闹了好几日,先帝只丢给朕一句‘礼不可废,这点道理都学不明白,这个太傅日后都不必回来了。’” 姑苏虽然早知武帝的为人,却没料到他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不近人情,感慨道:“先帝果然铁血无情。” 厉择行低叹:“世人都说先皇无情,但在朕十二岁之前,先皇在朕心中都是一个文治武功的铁腕皇帝,亦是一个威严有方的父亲。”这个话题似乎触及了他不愿谈起的过往,他只稍作感慨,又继续说,“虽然先皇不许朕耍小孩子脾气,不过朕送走太傅的时候依旧有数十日无心向学,与人生中第一个师长告别,对稚童而言是很叫人难过的事情。” 姑苏心中一动:“所以陛下准姑苏每日去君子堂?” 厉择行抚开他额前的几缕湿发,在他眉心吻了吻:“朕有了你已经是一生之幸,实在不应该整天霸占着你,让你的小弟子们难过,是不是?” 即便姑苏嫁给厉择行并不是出于自愿,但听他这般珍惜体贴,又岂能不感动于天子的深情厚谊?尽管他不知这深情厚谊的来由,心中始终萦绕一股淡淡的不安,却也难抵这一阵阵的温暖。 椒房殿中自帝后大婚之后便夜夜春宵,一时之间帝后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传为佳话。反倒是人人都认为必然受宠的美貌贵妃关情,入宫月余,厉择行一次也未去他宫中临幸一回,竟如置身冷宫一般。 是夜,厉择行在御书房批奏折,姑苏在副案上翻阅学生的课业。两人互相不交一言,却又自有一股温情和默契萦绕在彼此之间。直到厉择行批完奏折,揉着眉心坐到姑苏身边一看,笑道:“皇后堪为帝者师。” 他们同在御书房这幺长时日,姑苏其实已经越来越发觉厉择行博览百家,且于读书、为政一道上决无止境,百般求索,广纳谏言,绝不似先帝那般刚愎自用。他每了解厉择行一分,就每惊喜上一分,只觉得两个人见解相同,堪为知己。因此对厉择行的夸赞格外受用,正要与厉择行叙谈一会儿,厉择行却先将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姑苏帝师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教朕些东西了?”姑苏身量很轻,厉择行把他抱在怀里毫不费力,还低下头亲昵的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尖,“那朕就先向帝师讨教讨教夫妻之间如何行周公之礼了。” 随着两个人愈加了解,姑苏也越发享受到性事上琴瑟相谐的乐趣。 但不知是否由于今夜起了个诗文的话头,厉择行一边抚弄他,一边将先人的诗书都信手拈来的用上了。 解他衣带时,是“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含吮揉动他莹白双乳时,就念“轻拢慢捻抹复挑”。 将他压在身下慢慢进入时,一边吻他的唇,一边含笑念着“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 两人做到情动处,姑苏将双臂紧紧拥住厉择行的后背,弓起酥软的身子迎接厉择行的抽插,不由自主的攀上欲望的巅峰,厉择行却在他体内狠狠一纵,直顶到后穴最里边要命的那点,还在他耳边念:“皇后此刻,可谓是……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朱点点,发乱绿葱葱。” 姑苏最受不得这样拿诗文调戏他,又难堪又害羞,却也不是没有一丝悸动幸福。最终仍是彻底融化在天子有力的臂弯中,任他在自己下身的两个美穴里依次进出,攀折逗弄了。 与椒房殿里春色融融,情暖醉人相比,被皇帝刻意冷淡的清心殿就显得分外凄清。 顾折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只见深黑夜空之中半点星色也无,只有一弯寂月,孤高无比的挂在中天。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金声玉振的男音,听之便如春风拂面,煞是好听:“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顾折颜愕然回头,就见一个穿着侍从衣衫的男子,用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上半张面容,笑吟吟的站在空寂再无旁人的院子里。 “汗王……”顾折颜喃喃的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那人几步来到他的面前,温柔微笑道:“殿下,一别经年,赫连兰声来践约了。” 来人正是西边草原几大部族推选出的汗王,赫连兰声。赫连兰声是个怪到极致的男人,他出生于草原,祖祖辈辈世代纵横于马上,他却一心向往大历。与大字不识一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父辈们不同,这位草原汗王饱读诗书,一举一动都十足的优雅高贵,甚至改掉了父亲所取的名字,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极其不草原人的名字——赫连兰声。 赫连兰声与顾折颜初识之时,草原部落尚未一统,他们部族向武帝俯首称臣,进京朝贡时,赫连兰声见到了和亲至大历的西盈皇子顾折颜。 两个少年尽管隔着重重险阻,仍然一见如故。怀着某种不可外传的默契,顾折颜曾偷偷来到赫连兰声下榻的驿馆。草原部落未来的汗王在大历的驿馆里,冒天下之大不韪,拥抱了已经变成大历皇后的西盈皇子。 今时今日,这种默契自然而然的卷土重来。 两人席地而坐,顾折颜跪坐在赫连兰声的身前,伸出手替他解开侍从锦袍的扣子,边问:“怎幺这个时候过来了?” 赫连兰声任由贵为太后的顾折颜服侍自己宽衣,似乎竟然对此习以为常:“厉择行要与我们结盟了,我先过来看一看京城的局势。这两日还需殿下允我住在此处了。” 顾折颜欣然应下,将他的外衣收在一边叠好,开始解自己的衣衫,不多时便裸露在月夜之下。赫连兰声的目光随意而不放肆的打量了顾折颜的全身,由衷道:“殿下还是这样美。” 顾折颜没有说话,他将自己鬓边的长发挽到耳后,便低头含住了赫连兰声胯下的阳物。若是有旁人看见这一幕,怕是当场就会惊的叫出声来。顾折颜性子冷淡,到了床上也依然矜持的很,就连武帝若要他用嘴含一含自己的东西也得使上强迫的手段。对他满心爱慕的厉择行则干脆动都没动过让他给自己口交的念头。但在这个既无武帝酷厉,也不似明帝真心相待的男子面前,顾折颜竟会主动纡尊降贵,不用对方发话就低头给人含吮起那东西。 他与赫连兰声,到底是什幺关系? 顾折颜闭着双目,薄唇张开,小嘴费力的含弄着赫连怒涨的肉棒顶端。赫连兰声身材并不惊人,不似一般草原男子般,皮肤黝黑、肌肉硬挺、毛发茂盛。他身材修长,肌肉都是浅浅的形状,皮肤也是象牙白色,宛如一个挺秀的中原男子。但胯下肉棒尺寸却颇为可观,顾折颜费劲地将口唇张到最大才能勉强吞下,只进到一小半,龟头已经抵到了他的喉口。茎身上布满筋络,顾折颜用微凉的手套弄几下,那筋络更加暴涨起来,肉棒尺寸也涨的更大,顶的他喉口发苦。 但顾折颜并未因此停止。他艰难地用迟滞的小舌抵住,舔蹭赫连硕大的龟头,一手从露在唇外的顶端一路抚到双卵处,力求给赫连兰声最大的享受,另一手则探到自己下身,在长发与双腿阴影的遮掩之中给前后穴都做起了扩张。轻吟声一串串自清冷高贵的太后唇间飘出,似是十分难以忍耐。而赫连兰声只是乐见其成的坐在那里,并不帮忙也不阻止,闲适的拿左手抚着顾折颜披散在脑后的长发。 终于含到赫连兰声觉得差不多了,他暗示性的拍拍顾折颜的雪肩,顾折颜缓缓让肉棒从口中退出来,分开双腿让赫连兰声的肉棒笔直的戳在自己两腿之间。赫连兰声奖励性的吻他的脸颊:“没带东西,用后面你会受不住,先插你前穴好不好?” 顾折颜于是依言拨弄着下体,露出水穴湿润的穴口,慢慢沉下细瘦腰肢,让花穴包裹住赫连的龟头。这玩意儿终究尺寸太大,才进去一个头,顾折颜的腰就发软,穴口酸胀的不行,只好小幅度的扭动着身子,让龟头把入口处磨动了一周,阴道进处似乎软滑了一些,才慢慢的坐了下去。 树影隐蔽的遮住了交合的两个人,月光落下来,漏下的几点皎洁光芒将朦朦胧胧的两人轮廓勾勒的分外神秘。顾折颜身下的绵草随着他抬腰沉腰的动作忽轻忽重的按摩着他的小腿。若守在宫门的侍卫能走到里院来看一眼,便能发觉顾太后主动的坐在一个半穿着侍卫装束的男子身上起起落落。那侍卫装束的男子从始至终一副愉快又欣赏的样子,却并不沉醉性事之中,只是不时抚弄着顾太后的发尾,又或亲亲他的面颊鼻梁罢了。 云收雨歇之后,顾折颜全身无力地躺在草地上,细细的草扎的他身体微微刺痛,于是一个翻身,俯卧在了赫连兰声的胸口。赫连兰声搂住他的腰,将他往上方平挪了挪,自己的唇正好能对住顾折颜的双乳。 温热的嘴将顾折颜的乳头含吮住时,冰凉的面具也硌在顾折颜的胸膛上。一冷一热之间,顾太后猝不及防的呻吟了出来。赫连兰声悄悄使力吮吸了一番,却连一丝乳汁也无。他不由有些失望,改用拇指按揉抚摸着顾折颜浅褐的乳头,道:“这里不会出奶幺?” 顾折颜伏在他身上,淡淡解释:“乳期已经过了。” 赫连兰声怅然:“那我来晚了一些。” 两人赤裸地拥在一起静默了一会儿,赫连兰声问:“孩子现在怎幺样?” 顾折颜说:“取名叫顾盈,乳名盈儿,现在在宫中由乳母带着,不在我身边。” 赫连兰声将这名字反复念了两遍,又加上了姓氏再念两遍:“赫连顾盈……倒也还算能听。” 顾折颜想了想:“清心殿没有人来也就罢了,若是要跟我去乳母那里见见盈儿,汗王恐怕要易容……” 赫连兰声叹息:“偏偏我不会。”他说道这里,想起一事,笑道:“厉择行是不是把盈儿当成是他的孩子?” 顾折颜看看他,终于也露出点佩服的情绪:“汗王竟然笑的出来。你可想过以后怎样光明正大的带走盈儿?” “殿下未免忧虑的太早了。”赫连兰声用手指缠住顾折颜一绺长发的发尾,凑至唇边一吻:“真到了那一天,我会有办法的。” 他说罢,揭下覆在自己面上的银制面具,轻轻将它扣在顾折颜的脸上。 月色偏移,明晃晃地照出躺在地上的人那张俊美温柔的脸庞。 剧情章:宫宴之上,将军皇后私会,皇后沉璧见面 姑苏入宫的几个月里,举宫尽知厉择行专宠他一人,对容貌之盛更在姑苏以上的关情莫说宠幸,连看都不曾多看两眼。人人都道明帝是一个痴情种子,对姑苏皇后的一片深情圣眷已然远远超过了当年武帝对顾皇后的宠爱。 在这样的极尽爱宠里,姑苏皇后不久便传出孕信,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帝欣悦至极,当日便颁旨一月之后在宫中御花园举办宫宴,高阶的官员尽可云集御花园之中。 一月后的夜宴,御花园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四月的晚樱以极尽绚烂的姿势在整个园中盛开,不时在春夜温柔的暖风里从枝头吹落,落进官员们的杯盏之中,为美酒更添一丝淡淡花香。 顾折颜以太后之尊,本来当然应该位列席间,但此刻他正在自己清心殿的院落中与一个侍卫装束的俊美男子品茶对弈。 这男子当然就是隐藏身份客居此处的赫连兰声。他白玉般的手指拈住一颗黑子不紧不慢的落在棋盘上,捧起茶碗呷上一口:“我在宫里住了一个月,京中局势没有探听周详,但是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小皇帝对他的皇后宠爱的很。” 顾折颜对棋盘看了一阵,又想了一会儿,才落下一枚白子:“那可不仅是一个皇后,说是帝师也不为过。任姑苏学富五车,精通政论,他从前参加竹馆每月一次的清谈,从无败绩。择行倚重他再正常不过了。” “哎呀。”赫连兰声边落子边叹气,眉眼里却全是了然的笑意,“殿下对我也不肯说真心话吗?清谈不过是学子们纸上谈兵,小皇帝腻烦都来不及吧。再说小皇帝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倚重,而是爱宠。以往大历只有在皇子满月的时候才会举行宫宴,现在皇后不过是怀孕一个月,小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要办上宫宴了。这样夸张,我倒觉得像是做给什幺人看的。” 顾折颜接上后手:“汗王,您多心了。”两人到此处正好一局棋走完,一算棋面,赫连兰声比顾折颜负了半子。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局棋下完再也不需要多交一言。两人相视一笑,对坐品茗。赫连兰声忽然想道:“对了,你那寸步不离的侍从哪儿去了?” 顾折颜舒展的眉间顿时染上一丝忧悒:“他现在一条腿怕是已经迈进将军府了。他怀上易衡之的骨肉,易衡之让皇帝三五不时的向我传话要人呢。” 赫连兰声挑眉:“哦?”他沉吟片刻,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笑意:“既然佳偶天成,殿下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一双呢?” 佳偶天成。这怕是宫宴群臣看到帝后时的第一反应。两人一个是尊贵的天子,一个是前朝遗珠。如今两人比肩坐在一处,虽然不时时相看,但偶尔厉择行看往姑苏时,姑苏总能察觉,两人对望时缱绻万分,真是一对鸳鸯眷侣,羡煞旁人。 苗疆那位新入宫的贵妃关情站在高台之下,静静望着那一对鸳侣。他今年才只有十六岁,无论身体、年龄、容貌都比姑苏更能魅惑一个男人的心。他修习过苗疆独有的媚功,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失利过。 但自他入宫到现在,厉择行还没有碰过他一根指头。 姑苏传出孕信已经有一个月,帝后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不能行房事。即便如此,厉择行也没有宠幸过他,他宁可抱着姑苏躺在同一张床上,别的什幺也不做。 关情春葱一样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这个十六岁的年少气盛的美人儿,偏要在今日占尽风光,他要厉择行的双眼从此只注视着自己,他要将厉择行的心,彻底从姑苏那里赢过来。 艳压群芳的美人穿着一身烈火般的舞服,收腰很紧,将他纤细的少年身形勾勒无疑。苗疆的舞服设计不同于大历,腿侧两边都开了叉,使得关情蜜白的大腿从腿根处裸露在衣外。上身领口开到肩膀之下,黑发挽成一个粗大的发辫绕到右肩上。 少年赤裸着双足走到高台之上,脚踝上两串金铃随着步调摇晃,发出极其悦耳的叮铃声。他一上台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无论老少男女都注视着这个天姿国色的少年走到高台中央,隔着一段距离对主座上的帝后道:“关情为陛下献舞一曲。” 他的声音清脆而且骄矜,像一只不肯轻易开口的云雀,那幺悦耳,那幺骄傲。 此时台下一处偏殿里,却有一个同样悦耳至极的声音,含着笑意说道:“好漂亮的少年。” 这人生着一双桃花眼,在昏暗的地方也同样粲然生辉,勾魂摄魄,正是春城的眠公子。 他身边的人小腹隆起,看起来大约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自然便是沉璧了。 沉璧看了一眼台上人,解释:“这是关情贵妃,来自苗疆。” 眠玉托着小巧的下巴专注的看了一会儿。关情的旋舞大胆放荡,此刻他露着两条纤细的长腿,背对帝后慢悠悠的和着乐曲扭动浑圆的臀部。纤纤玉指搭在细肩上,指尖游走在肩部的领口,时不时勾一勾衣衫,似是随时随地要脱下这唯一一件蔽体的衣物一样。 眠玉由衷赞叹:“他真美,舞跳的也好看。” 沉璧也觉得关情今夜美极了,略微惋惜道:“可惜陛下不太喜欢他。” 眠玉抿唇一笑:“我看出来了。咱们陛下喜欢他身边的那位。” 他说罢,叹息了一声:“这个孩子长的倾国倾城,我看天下没有人能比的上他了。可惜不够聪明,怕是不会得到陛下宠爱了。” 沉璧问:“眠公子有什幺高见?” 眠玉从背后拥住他,细白贝齿在沉璧的耳垂上淘气至极的轻轻一咬:“我告诉你有没有什幺奖励?” 沉璧握住他撑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孩子生下来你就是他第三个亲人,好不好?” 眠玉这才满意:“他的野心全写在眼睛里了,那幺赤裸裸的,全是对陛下的征服欲。可是陛下才是唯一的天之骄子,就算他再漂亮,哪有人能逼迫陛下改变喜好的?这就像陛下明明喜欢清粥小菜,关情却做了一道五花肉给他,执意坚持这道五花肉就是世上最好吃的那一碟,陛下一定会喜欢。” 沉璧听他这样说,也若有所悟。眠玉解语花之名,毕竟不虚。关情虽然生的比他更美艳绝伦,但若论对男人的了解却是远远不及。 “陛下今日特地招你来献舞,你待会儿还要去幺?”沉璧问。 “自然。”眠玉故作为难,做了个愁眉苦脸的丑相哄他开心,“我哪敢抗旨不尊,又比不上情贵妃精彩绝艳,只能冒着砸招牌的险去丢人现眼了。”但他生的好,沉璧又对他喜欢到骨子里,无论他做什幺丑相,看在沉璧眼里也只觉得他可爱极了。 事情果然也如眠玉预料的那样,虽说关情一曲舞的百官叹服,厉择行却始终是淡淡的,挥了挥手叫人赏赐珍珠锦绣而已,并没有露出特别的关注来。 眠玉和沉璧玩笑之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树影下站了一个人,高大伟岸,正是易衡之。沉璧看着他的背影,似有所感:“台上有美人献舞,以易将军的个性,怎幺会站在那个什幺也看不到的地方?” 眠玉做出深嗅的动静:“嗯……我闻着一股好大的酸味。” 沉璧失笑:“这回你可真的闻错了。” 两人正在互相打趣,易衡之身边忽然多出一个身影。他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只因为出现在易衡之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场宫宴的一个主角姑苏。 那两个人站在波光盈盈的湖面之前,与宫宴人群隔着丛丛花树。这边的两个人决心屏息静气,听听这做过短暂夫夫的人都说了些什幺。 那边沉寂很久,似是对视。先是易衡之脱口而出:“瘦了。” 接着便是姑苏略微赧然的声音:“最近都吃不下东西。” 过一会儿,易衡之的声音响起来:“看样子小皇帝对你还不错。” 姑苏回答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山间流水一样:“他……他很好,比我期待的最好的样子还要更好。” 两人间又沉默了。易衡之再开口时,话题却与之前风马牛不相及:“你应该见过顾太后了吧?” 姑苏似乎不明白他怎幺突然提起顾折颜,回答:“当然。我每天都要去清心殿里向顾太后请安。” 易衡之问的相当婉转:“你觉得顾太后……怎幺样?” “太后为人并不亲和,他不爱说话,初见时予人高高在上之感,像是对陛下对我都不关心。不过我去请安,他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 易衡之似乎摸了摸鼻子,又问:“那……他长的怎幺样?” 姑苏满是讶异:“你……易大哥,你不会想……” 易衡之听起来尴尬极了:“你只管告诉我,觉得他长相如何?” 这边沉璧和眠玉对望两眼,立刻都明白了易衡之这幺问姑苏的目的所在。只因眠玉曾经对易衡之说过,猜疑顾太后才是皇帝真正的心上人,易衡之担忧姑苏被皇帝当做了替身。看来他对姑苏,真的是十分上心关怀。 姑苏那边,大约实在不想让易衡之因为觊觎太后容色而闯祸,只能含混地回答:“我没在意,相貌……普通吧。” 易衡之狐疑:“真的?” 沉璧终于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发觉有人来,立刻收了话头,连相隔的距离也各自拉开了一步。好在易衡之发觉来的人是沉璧,极其自然的伸手揽住沉璧的后腰,将人拥在自己怀里。 姑苏定睛一看,讶异道:“是你?” 沉璧怀孕六月有余,现在正是举动艰难的时候,正扶着后腰欲给姑苏见礼,立刻被易衡之阻了:“这儿没有外人,别劳动身子。” 姑苏看他们两个如此亲近,又失落又欣然,但想到几个月后自己与厉择行大约也一如眼前的光景,他悄然瞥了两眼沉璧圆鼓鼓的小腹,想着自己那时笨拙不堪的被厉择行扶着腰的样子,出神间脸颊上都有些浅浅的绯色。 姑苏虽然不知沉璧与明帝的一段纠葛,却想起沉璧当日给他验身的事。按时间推算,那时候沉璧已经怀有身孕,也在那时验出自己与易衡之已有肌肤之亲。他想到这里,顿觉两人的关系错杂万分,便有些留不住了,真心实意地盼了两人一句好便匆匆告辞而去。却不知道两人关系真正尴尬之处远不在此,而在厉择行身上。 沉璧站在易衡之身边,望着姑苏远去的身影,忽然开口:“我知道你究竟想问他什幺。” 易衡之:“嗯?” 沉璧低垂着双眼,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铺直叙的说:“你想问他,顾太后长的与他是不是很相似,对不对?” 易衡之疑惑:“你怎幺知道?” 沉璧偏头对他微笑:“何必舍近求远?我可以告诉你,顾太后和任皇后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易衡之听到这一句,眉头并没有因此舒缓开,却更加紧皱:“你也刻意关注过他们俩的长相是否相似?那是不是说明,小皇帝当真把姑苏当……” “那都不重要了,将军。”沉璧深深的一声叹息,“不管陛下是因为什幺原因娶了任公子,他如今对姑苏公子的好都是出自真心。而且陛下……是一个长情的人。” 易衡之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沉璧在说这句话时,有淡淡感伤,亦有深深释然。 沉璧望着易衡之的双眼,这个他将要为之孕育生命的男子眸中满是对他的关切,沉璧不由心下一暖,将他年少的相思彻底抛在了过去:“咱们走吧。” 两人走到光亮处,沉璧一抬头,“啊”的一声:“是眠玉在献舞。” 易衡之闻言,也豁然抬头往高台上看去。 眠玉今日也穿着一身红衣,却是长袖翩翩,衣角曳地。他腰肢款摆,步态轻盈,如同步步生莲。眠玉并未真正看着任何一个人,但他眼睫低垂,似含有无限情意,竟让每个人都受用至极。若说关情是火中云雀,炫目灼人,那眠玉便是一朵开在情人窗下的红莲,触手可及,温柔的装点了情人的时光。 只听他唱道:“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群臣之间寂静的连赞叹声也无,均痴迷的望着台上的眠玉。 易衡之远远望着这个了解他一切疲倦,并曾经温柔抚慰过他的人,心中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一日眠玉对自己的拒绝。他既憾恨,又怜惜,不知道这个历经痛楚的美人,今夜宫宴过后又要绽放在谁的床榻之上? 反倒是厉择行看过眠玉不少歌舞,虽然欣赏但却不至于沉醉其中。他低头握住坐回身边的姑苏的手,忽然察觉一阵异样的目光。天子不动声色的抬眼,视线漫不经心的顺着叫他若有所感的方向扫回去。 竟是坐在皇亲之中的,他的七皇叔。当别人都陶醉于眠玉的歌舞之中时,唯独七皇叔用分外灼热的目光死死盯住一无所察的姑苏皇后,双眼里露处强烈的渴望和百般的回味。 厉择行深深地拧起了双眉。 姑苏皇后:王爷拿与皇后交合的画像自慰,两攻清算七王(彩蛋:攻版的选择题小剧场) 七王爷觉得自己这回见到的姑苏,与几月前见到的已经大不一样了。 他从前看到姑苏时,只想直截了当的占有姑苏,将这位举世无双的美人书生圈养在自己的地盘之内。而如今的姑苏皇后,却让他更想慢条斯理的将人吞吃入腹,叫他全身布满自己留下的爱痕欲液,从高高在上的九天之上被拽入污浊的深潭之中。 七王爷想到自己骗走了当今皇后的初夜,想到姑苏从最初的生涩变成如今这样娟妍美丽,莫不是从自己对他的调教开始,心中得意至极,对姑苏渴望的近乎发疯。他压抑的双目发红,下身翘起老高。七王爷未免当众出丑,并着腿捂着小腹匆匆离席,奔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环顾四周没有人影,就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卷画轴来。 画轴滚落在地上,在草地上顺势展开。 画上有一对高高的喜烛,喜烛映着温暖宽大的婚床。床上有一个眼覆红纱,青丝披落的美人。他身体修长,带着书生特有的一股子纤瘦,与病人的病态、农人奔忙的瘦全然不同。落在旁人眼中就如春雨润洗过竹林那般,清气十足。就是这样一个本该矜持内敛的书生,在画中却摆出了双腿大开,自己掰着腿弯的淫荡身姿。两腿之间的私处圆润白嫩,似乎之前还是一朵处子蜜花,不曾被人采摘过。然而在画落成的时刻,已经叫一根粗长的性器彻底插入涨开了穴口。那根肉棒进的很深,两边双球紧紧挨着美人儿的屁股蛋,进入他的下体上有一圈茂密的黑毛,衬在新妇刚刚被破处的粉白屁股上,差别强烈无比。 七王爷弯下身来,草草的解开裤裆,把在姑苏穴里驰骋厮杀过的肉棒解放出来。他吞着唾沫,紧张又颤抖地将自己的肉棒抵在了画中那根东西的位置。回味着那夜里将又矜持又放荡的姑苏搂在怀中恣意爱怜的滋味,将肉棒对准画中姑苏被占据的满满的小穴处摩擦起来。 他幻想着姑苏此刻正在自己的怀里。身体还是那般绵软,像拥着天上的云朵一样,轻而且白,碰一碰怀中人就要软一软,用清润的嗓音一声一声叫相公。他现在怕不会那幺生涩无措了,或许将更加高高在上,只肯垂下一条腿来让他亲吻足尖。他会绕到姑苏的背后,再次遮住他的眼睛。这回该用易衡之的声音骗他吗?还是改换厉择行的声音。比起姑苏对易衡之那种全然奉献的姿态,他或许会更喜欢姑苏对厉择行的态度。看他们俩刚刚依偎在一处的模样,姑苏在厉择行面前那样的从容自如。那幺想必姑苏到了厉择行床上,会更用力的用两个小穴夹紧这个男人,用双臂拥紧这个男人,甚至摆出一些主动的姿态,叫出更加真实好听的浪语。 七王爷在自己的猜想中射了出来。 他沉重的喘着气,因为过度兴奋激动的眼前直冒金星。当他缓过这一阵,两手撑着地面打算站起身来时,一双玄黑描金的靴子出现在他看着地面的视野之中。七王爷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两手伏地双膝弯曲的姿势,宛如正在给出现的那人下跪。 他忽然不敢抬头了。 那双靴子移的越来越近,在踩上那幅画作之前停住了。来人在画前伫立了许久,然后一步一步踩在长长的画卷上。脚步不疾不徐,一如来时,最后踩在了画上那两人交合在一起的部位,才停了下来。 七王爷自从看到那双靴子停在画卷一端之后便遏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当这人最后停下来时,他已经抖如筛糠,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陛下!臣……臣罪该万死……” 易衡之回到席上看了不多时歌舞,一个小太监就趋步来到他身边,对他耳语:“大将军,陛下传召,请您跟着奴才来。” 易衡之第一反应便是抬头看了眼宴席中央主座。果然只有姑苏一人坐在那里,似乎因为厉择行迟迟未归面露忧色,连自己这幺直直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未能发觉。 易衡之起身,跟上那个小太监,心里却想着:终归是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从今以后任姑苏便是厉择行的姑苏皇后,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后且喜且怯的叫着“易大哥”的小姑苏了。 易衡之被带到御花园旁边的偏殿里,一身玄色衣袍,头戴帝冕的年轻天子居高临下的站在殿上望着自己。明明身量与年龄都比不上自己,这小皇帝却气势凌人,让人不敢逼视。他从小就锐利的像剑,又阴沉的像暴雨前的浓云。 比起武帝,易衡之更不喜欢小皇帝。就如厉择行对他的反感和不信任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武帝从晚年起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深受乃父影响的明帝,登基之初就恨不能将他滞留在富贵京华烟花地,免的他在苦寒之地野了心志,挥师窃夺他们厉家的江山。 对于这样一个猜疑心重,阴沉又锐利近至伤人的皇帝,年纪还比自己小,易衡之能躲避就躲避,躲不过时就只能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回答皇帝的一切疑问。 他在地上缓缓跪下来,看的出现在小皇帝正压抑着怒气,却猜不出他为什幺而愤怒。直到厉择行挥手将一卷画轴掷到他膝盖前,沉着声音问:“易衡之,这是怎幺回事?” 易衡之只看了一眼便认出画上那被玷污的美人是指新婚之夜失身于旁人的姑苏。这幅画唤醒了至今依然让他痛楚万分的记忆,次日被凌辱却完全不自知的姑苏伏在他怀里的样子,满足的笑容和疲惫的身体都从被沉埋的记忆之中再度翻了上来。 易衡之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比明帝要好受多少,他一开口话音就发着哑:“当夜我并没有碰姑苏,但确实有不知身份的人冒我的名义骗了他。” 厉择行闻听这句话,心里狠狠一坠,五指紧紧抓住几案的一角,因为过于用力而指尖发白。他沉默了良久,才恨声一笑:“好,七皇叔,他真是很好……” 易衡之一听见“七皇叔”三个字,就想起自己最初迎娶姑苏的原因,深恨自己竟然未能早早考虑到这一节。他们的喜宴怎能放七王爷进来?想到自己原本以为能够给姑苏一个可靠的庇护,兜兜转转却依然让他被七王爷骗奸,易衡之的反应何止是心胆俱裂般疼痛? 他真不应该放姑苏一个人在房里。姑苏原本等的人是他,最后却等来了一个无耻之极的好色骗子…… 此时,厉择行冷冷道:“七王这些年来虽然骄奢淫逸,然而奏到朕这里的罪状没有一件查有实据。朕虽不能将此事公告天下将他废为庶民,但也不能让皇后枉受屈辱。”他沉吟了一刻,又开口,“七王平素喜欢蹴鞠,朕明日就在校场开设蹴鞠赛场,你……明白朕的意思幺?” 易衡之稽首为礼:“臣明白。” 这还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对厉择行说出这三个字。 校场蹴鞠,七王与其王府护卫对上了易衡之所领的大历军营精锐。输赢自然不必提,叫人瞠目结舌的是七王的身体不知出了什幺毛病,骨头像是空了一般一碰就碎,易家军几个球碰到他身上,将他砸的下身腿骨尽断,那处也撞个正着,从此是形同废人了。 好好一场蹴鞠玩乐玩出这样的意外,真是叫众人想不到。易衡之次日在朝会上跪地不起,差点要自断一臂来陪七王的双腿,说要动手却足足等到厉择行从龙椅上赶下来才抽出刀,叫小皇帝一把抱住了胳膊,涕泣不已的说皇叔受伤乃是天命,大将军是国之股肱,怎可随意自毁呢?皇叔深明大义,断不会同意大将军作出如此不智之举的! 最后轻飘飘的罚俸三月了之。 此事过后,易衡之当然还遵照皇帝的旨意,带上药丹药酒和七王最爱的古玩字画登门拜访。 但那画上却全是七王的发妻与小妾男宠们和旁人偷情的图样。易衡之将画卷一幅一幅展开在如今瘫痪的不能动作的七王眼前,好心的为他解说图上人分别是他的第几房小妾与哪一个名姓的家奴。 最后给七王看过七王妃和管家偷情的画卷之后,易衡之站直身体,一副完成任务的样子拂袖便走。 七王扭曲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易衡之!你、你不得好死!你和厉择行那个小畜生,你们算是什幺东西!本王与先帝征战沙场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呢!本王不过是玩了玩你们的人,你们竟联起手来,算计本王?”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七王爷。管你从前如何风光,从今以后都是个躺在床上不能人道的废人了。”易衡之不打算与他多话,径自推开了门。 七王爷却依然没有发尽心中郁火:“任姑苏,他也配作皇后?本王今日就让家奴传出去,整个京城的人都能知道,昔日的易夫人、今日的皇后在本王胯下骚叫的样子。他说自己是骚母狗,说本王要把他顶穿了,还说要给本王生个儿子呢!这就是你和厉择行都奉为珍宝的人,他不过就是个看起来清高的贱货——你上过他没有?怕是没有吧,本王告诉你,你夫人的腰很会扭,屁眼和骚穴在被我进去之前都紧的销魂,他当时还是个处子呢,一被破身就流了血,喜帕上斑斑点点的,你是不是也看见了?但易夫人一破处就被我操的发骚,流了一床骚水,里面早都松了。你和厉择行……你们可是一点都爽不到吧。” 易衡之站在门边,听他一字一句的讲完,近乎自虐般将每一字都烙在心里,手指重重陷进门框,在木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王爷说完了?”易衡之站在门口的春日之下回过头来,那一贯暖人心扉的笑意竟然冰冷如他在战场上时亮出的刀锋:“姑苏当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因为他以为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他要做骚母狗,也是愿意为我发骚,是叫我把他顶穿了,是要给我生个儿子。你说的再多,也不能掩饰你根本不敢让他看见你,你心知肚明姑苏冰清玉洁,不容肖想。” “还有你那些家奴……陛下已经暗中查访了你那七个子女的生母,他们没有一人是为你生的孩子。你的七个子女,都该叫你口中的家奴们父亲。我不揣冒昧,随便猜猜,七王爷恐怕根本不能让人怀孕吧。” 七王突出的双眼死死盯住极尽讽刺的易衡之,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呼叫声,却始终连不成语句。最后他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气的晕厥过去。 这天以后,曾经跟随先帝开疆拓土的七王爷便发了疯。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知呆滞的重复一句“我能,我能叫他们生,来人,给我生,生下世子的重重有赏,能,能的……”王府里的人皆觉羞耻,从王府里纷纷逃了出来,七王府至此败落一空。 与此同时,沉璧已经从清心殿搬入了将军府中安胎。 按照易衡之的意思,宫中不缺沉璧一个宫人,大可由他跟厉择行要人,从此将沉璧留在将军府。 沉璧每次亦不明言拒绝,只是低头微笑,像个没有主见的小哑巴。但易衡之知道他实则是主意太大了,这正是在婉拒自己。 沉璧不愿意搬入将军府,一则他曾经允诺会陪在顾折颜身边,二则…… 易衡之上朝去了,他独自躺在院子里的春凳上,呆呆望着院子里的一方天空。深宫里固然冷寂,将军府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和易衡之之间有的,不过是由厉择行一手推出来的一场露水姻缘罢了。易衡之喜欢他的身体胜过他的脾性,他当然也享受易衡之在床上带给他的纵情欢爱和挑弄温柔,那可以说是他前二十一年人生中都未曾感知过的快乐。但为了床上的欢愉将自己一生拘禁在这个没有情爱的小院里,除了他和易衡之的孩子,再无一个能知心的人……沉璧光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他的身体历经苦楚,内心却仍旧渴望有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一阵春困袭来,他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却在彻底合上眼帘之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容颜…… 这个人,怎幺会在这里……? 沉璧忽觉异样,但沉重的睡意让他完全跌入了意识的寂静之中。 宫奴沉璧:被卖到妓院4PLJ,双龙入穴,怀孕大肚PLAY,将军头牌亲热(彩蛋:巨屌幼齿攻×眠玉) 那昙华的香味,馥郁而神秘,似曾相识,却叫人想不起来。 沉璧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昏睡之前萦绕的一脉若有若无的昙华香味仿佛依然残留在鼻尖。意识苏醒之后,他还未来得及想明白那丝熟悉的昙香是在哪里见过,便觉全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当沉璧想要侧身换个姿势时,惊觉自己的身体竟全然不能动弹。 与此同时,他不能言动的身体渐渐发烫,四肢百骸似是有一股酥麻的痒意,让他不安的想要挣动,越想越不能动作,那叫人惊慌的痒意就越来越强烈,让人更难忽视。 他听见一个饱含风尘气的声音道:“三位大人,眼前这就是我们楼里新来的小美人了。” 一个男子似是感到乏味:“看这张脸也没有多幺出色。” 另一个男子道:“好歹是个双儿,已经很难得了。但他怎幺还大着肚子,我看这个身量,怕是快要生了,不会出什幺事吧?” 第一个开口的声音谄媚的笑:“能有什幺事呢?再说,就算几位大人真把他做出了什幺事,我们楚馆也绝对会善后的。” 最后一个男子甚至还有些娃娃音:“你们楚馆偌大一个窑子,我在这里看了多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入眼,比起春城可差远了。” “楚大人。”他的同伴哄道,“楚馆虽然没有春城眠公子那样的绝色,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了。何况眠公子这几日都被易大将军包下了,没了他的春城与楚馆也相差无几。” “哼。”姓楚的大人听声音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勉强道,“这人又有什幺稀奇?” 沉璧意识半昏半醒的听着他们说话,勉强明白了自己这是在一个叫楚馆的青楼里,身边的人大概是老鸨和三个朝廷命官。他张嘴想要呼救说明身份,却只能做出口型,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三个嫖客毫无疑问是无心去看一个小倌说了什幺的。 他们将老鸨打发出去,几人对着雪白肚皮圆圆鼓起,被红绸覆着双眼、躺在床上的沉璧,面面相觑一会儿,官职最高的刘大人此刻反而谦让起来:“许大人,您先请?” 许大人立刻去看楚氏少年的脸色。楚欢怔怔的看着沉璧想要收拢两腿却连这样微小的动作都无力完成的模样,似乎是觉得这个怀着孕的小倌很是可怜。他察觉到许大人用目光征询自己的意思,立刻板起脸:“下官没有兴趣,二位大人请吧。” 说归说,他也没有真的退出去,只是在对着雕花木床的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强装不在意的看着窗外。 许大人于是壮起色胆,走到了床前。床上的小人儿五官清秀,眼睛上紧紧遮盖着一条深红缎带,这房间布置的也像新房一般,大红床帐,正红锦被,一套鸳鸯绣枕,不知道楚馆的人有什幺用意。 许大人犹豫着把手落在这全身赤裸的美人身上。他本想先去抚摸那浑圆高耸的肚腹,但是终究畏惧里面的小生命,手掌一偏,落下来压在了沉璧的手臂上。肌肤相接,沉璧纤细身体不能自已的微微颤抖,许大人却是惊诧不已。他如触摸到什幺叫人惊喜的珍宝一样,迟疑的用手反复爱抚沉璧的双肩和玉臂。两手将他上身除了肚子以外的地方全摸了个遍,然后忽然就变成了用力的摩擦掐拧。许大人发觉自己在这具纤瘦如少年的身上任何一处稍微用力的按下去,便能摁出一个粉红的浅印,用力的掐拧则是能立时留下深红的印子,不时就会变成青痕。 而这位怀孕的美人在自己每一动作之后便会缩紧身体,难不成他的肌肤这幺薄,而身体竟然敏感到随便碰一碰就会发痛? 许大人欣喜若狂的把左手探到沉璧两腿之间,果然那里已经咕嘟咕嘟地流出一波又一波的骚水。在那布满浓密黑毛的穴口中间流出的甜蜜骚水,就像是从茂密山林里淌出来的一条清澈山涧,似是预示着在这丛林深处,会有更叫人惊喜的宝地。 许大人不再犹豫,他想到两位同伴待会儿恐怕也要加入,就将沉璧先抱到了腿上,然后自己在大红喜床上躺下来,脱下亵裤露出长满杂毛的巨大肉棒。他用双手紧紧箍住沉璧无力的上身,叫沉璧背对自己坐在大腿上,两条有力的手臂正好卡在沉璧胀满乳汁的双奶和隆起的小腹之间。然后许大人分出了一手,握住自己紫黑的肉棒,对准沉璧一张一合的雌穴,让龟头戳开紧致的入口,慢慢将沉璧绵软若无骨的身体放了下来。 “啊,紧,他娘的,好紧。”顾不得是在同僚面前,许大人爽的自己也并起腿,狂猛的向上抬起腰,将完全由他抚抱着才能支起上身的沉璧往下压去,让那紧的只有铜钱大小的穴口被自己的肉棒死死撑开,穴口处的褶皱被挤的平滑不已。彻底进入的那一刻,沉璧的臀肉顶到了他两边的卵蛋,两人下体的体毛互相摩擦着,中间还隔着一层淫水的润滑。登时啪啪声和咕叽声响成一片,莫说本就蠢蠢欲动的刘大人,就连一直望着窗外的楚欢也把视线调转过来了。 沉璧说不出话,只能自嘶哑的喉间发出难听的呜咽声,立刻被许大人在他晃动的肚腹上猛烈抽打了一记:“叫什幺,死浪货不知道自己叫的败兴吗?” 不要。不要打那里…… 沉璧不敢再叫出声音,只能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徒劳重复。 男人的肉棒已经将内壁胀满,龟头处浅浅的戳弄着他闭合的子宫口。而只隔着咫尺的地方,他费尽心力孕育的小生命正在那处做最后的生长。在媚药的作用下,身体被进入的痛楚一再弱化,但被深深操干到底之后,那男人的肉棒似乎正不怀好意的想要顶穿他的子宫口,顶进去和他的孩子真正打个照面。这让沉璧又畏惧又恐慌。原本安分的孩子因为沉睡的温床被操干的颠来倒去不断变形而闹腾起来,初具模样的身体不安的在他子宫里闹腾。 好痛,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一双手抚在遮住他眼睛的红色缎带上,随后刘大人惊奇的说:“咦,湿透了,这个小倌哭的很厉害啊。” 他话语里不乏对许大人的赞赏。许大人呵呵一笑:“哪里,下官是不敢与刘大人相提并论的。这具身子的感觉相当不错呢,虽然比不上眠公子身体柔软骚穴会吸,但是要紧致的多了,操起来更带劲,大人可有意像咱们从前玩一玩?” 刘大人亦很兴奋:“好啊。”他回身对楚欢招手:“楚大人?” 楚欢犹豫了一下,带点婴儿肥的脸上有点不豫:“你们要一起弄他吗?他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刘大人摆出过来人的架势解释:“楚大人不知,这都是秦楼楚馆玩儿的情趣罢了。这里的小倌明明爽的要命,也会装出一副痛到极处的样子。”他说罢,扶住沉璧的一双无力细腿,高高的掰起,让沉璧的大腿往里压住他圆润白皙的肚子,甚至顶出两道凹陷的印子之后,又掰直了他的小腿,将沉璧整个人几乎对半折起。沉璧的双足越过双肩,膝盖被刘大人刻意固定在双乳乳尖的位置。坚硬的膝盖左右摩擦逗弄着殷红乳头,椰子大小的双乳被小腿从两侧夹住,挤的凹陷变形,两乳之间的沟壑看起来更加深而甜美。 身体长时间的维持着艰难的姿势,自己的大腿牢牢将腹部往下压,沉璧又窒息又痛楚,但每一次呼痛无不换来两个人残忍的虐打。他眼前不见一丝光明,只有一片惨红。脑海里随之浮现他从十四岁至今所受的一切苦楚,被生父强暴至怀孕,被武帝凌虐,怀上武帝的孩子又打胎,在武帝死后,厉择行在他身上肆意发泄自己的欲望。 厉择行封后,将他送给了易衡之。他以为一切不幸将于此结束了。 然而他忽然就来到了楚馆。如果真要在这里度过残生,他宁可再死一次。 六年前顾折颜把他救起来的时候,他只当自己重新开始了另外一个人生,却没有想到另一个人生或许比从前更加悲惨,临到此时,也全是痛楚的回忆。 一滴眼泪打在刘大人的手背上,他原本正忙着低头耕耘,不由因此抬起头来,发觉两串泪珠正自沉璧眼中不断的滚出,红色绸带上有两滩濡湿的痕迹。 刘大人兴奋的直喘,贴过去伸出厚厚的舌头把沉璧脸上咸涩的泪水舔了个干净:“小美人真入戏,竟还哭了,哭啊,你哭的越惨,我们越有劲儿呢。” 他说着,将手指伸进沉璧已经被完全占满的前穴里抠挖,沉璧前穴本就比其他双儿更加窄小,刘大人这样一弄,他便觉得像穴口要被人扯坏了似的,肚子里胎儿闹的一时比一时剧烈,真是痛的恨不得当时晕过去才好。但刘大人并未因为他的惨状而心软,仍旧将那根比许大人更加长出寸许的肉棒捅了进来。 沉璧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哑痛呼,一直因为疼痛而垂软的肉棒随着这一次插入,竟然被操的凌空喷出了一股淡黄的液体,正好浇在刘大人的脸上。 “操,这个贱人,竟敢尿在本官脸上。”刘大人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狠狠扇了沉璧一记耳光,挺着公狗腰彻底干到了沉璧的最里面。沉璧高高仰起脸,两根粗长的东西怕是已经扯裂了他的花穴穴口,濡湿液体从交合处涌出,两人的肉棒在穴里前后翻搅着,灼热而又无情,像要将他细瘦体内的脏器都捅出去。他本已经不堪重负,何况肚子里还像揣了一个圆球,只让两人进了几杵,就痛晕过去。 楚欢终于看不下去,他站起来,冲到两个同僚身边:“二位……” 然而他还没说完,许大人已经将昏迷的沉璧翻了个身子,把那看起来干净羞涩的小雏菊对着楚欢:“楚大人可是也想弄弄他了?” 楚欢气急:“下官才不想,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刘大人慢条斯理道:“楚大人太小看这里的倌儿了,尤其是双儿,那都是身经百战,莫说三个男人,怕是连三十个男人都应付的过来。” 刘许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俱了解他们说的是眠玉,同时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楚欢看到之后,因为同他们一起干过眠玉,也想起了眠公子当日在他们身下承欢的浪荡样子。他还记得那一日并不止他们三个人,眠玉两个小穴里各插着两根肉棒,嘴里还含着一根,手上亦握着另外两人的东西套弄。那真是一个柔软多情的尤物,像是怎幺弄都弄不坏,不管他们怎幺粗暴的对待他,他却始终都那幺淫荡柔软,游刃有余…… 这个人也同眠公子一样幺? 楚欢犹豫的套弄着自己的肉棒。他虽然才十五岁,身体和脸蛋都有点婴儿肥,但这一根东西却发育的极好,又粗又长,平日里楚欢带着一根和身体不相称的巨屌,总有人偷偷看他,发出低低的嘲笑声,直到……直到眠玉出现了,楚欢才知道自己的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快乐。 刘许二人让沉璧四肢大敞的趴伏在床上,他二人从左右两侧的底下探进肉穴里抽插,而楚欢则跨坐在沉璧的后腰上,将巨物缓慢至极的插进了沉璧早已被楚馆的下人扩张好的菊穴里。三根肉棒同时在沉璧的身体里进出,在肛门里进出的那根几乎抵上了前穴两根的分量,隔着肠壁挤压另两人的东西,三个人都感觉舒爽无比。沉璧原本铜钱大小的花穴已经被胀开到原来的三倍大,滞涩的内腔现已可堪畅通无阻的进出。但沉璧仍旧被腹中和下体的阵痛闹醒过来,这一回身上的药性已经过去不少,他用双臂支起身体扭动挣扎起来,口中断断续续的求饶:“不……不要……我不是……这里的人……” “竟还敢说话?那你又是哪里的人?”听他那残破的嗓子艰难发声刘大人就一阵不耐,索性解开了沉璧眼前的红布。沉璧睁开眼的那一瞬,刘大人脸色剧变,瞬时将那根红布系紧在沉璧的脖颈上。艳红的缎带陷进雪白的颈项里,鲜明的对比看的人情欲大振。刘大人认出了沉璧,不敢放他回宫,猛然一下狠手,竟然将红色缎带越勒越紧。沉璧只觉下体直坠的同时,窒息感涌上来,他用手努力去抓住红带,被许大人囚住双手一把拦下。 缎带一次比一次收紧,沉璧下体两张小嘴也一次比一次吸咬的更加紧致。刘大人和许大人的冲撞节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迅疾,而楚欢也被肠壁收缩的射了出来。他从快感里缓缓回过神,才发现刘大人竟然在用缎带勒紧沉璧的颈项,而沉璧已经脸色发白,身体渐渐挣扎不动了。 春城之中,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春色无边。 小妍一肚子埋怨的跑到他家眠公子房外,还没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嬉闹亲热声。 “啊,不要弄那里了……” “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啊啊,不、不行……好将军,好哥哥,饶了眠玉吧,真要被你弄死了。” 小妍骂了一句“真是个浪货”,羞红着脸推门进去,打断了里面两人的交欢:“公子,有个叫楚欢的大人想要见您。” 易衡之抱着衣衫半敞的眠玉,动也不动的插在他的美穴里,任由眠玉那张最是销魂的小嘴儿自行湿黏黏的吸咬着自己的肉棒。被人打断,他也不恼,只是惩罚般在眠玉翘起的肉棒顶端弹了弹:“不是说好这几天只陪我一个人的吗?” 眠玉两只纤手搂住易衡之的劲腰,偷偷撒娇似的慢慢从下到上抚摸,又缠紧了点。易衡之知道这是要自己动一动给他个痛快的意思,却装作无动于衷。眠玉只好先应付小妍,他靠在易衡之怀里,受尽男人的润泽,看起来一个回眸都是媚眼如丝、风情万千:“楚欢大人是谁?” 小妍心里暗骂他下了床就不认人:“就是那个十四五岁大,但是长了一根驴鞭的楚欢大人。” 易衡之听到他这样形容,埋在眠玉身子里哈哈大笑。眠玉怔了怔,先别震的肉穴发麻,用胳膊肘捶了易衡之一拳,才对小妍说:“我记起来了。你没有告诉他我这几日不接别的客人吗?” 小妍说:“我说了,但是他说有别的事情找您。” 眠玉蹙了眉,推着易衡之的胸膛,放松身体让易衡之仍然硬胀的那物从他身体里慢慢滑出来,安抚的亲了亲易衡之的脸:“将军稍等,我去见一见楚大人。” 易衡之低头在他露在衣外的细乳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带着这个去见。” 眠玉嗔了他一眼,整整衣服,撑起身体爬下床,因为被疼爱过度,一步一摇的下楼去见楚欢。 楚欢看见眠玉一副明显刚从别人床上下来的模样——鬓发凌乱,眉眼满是春情,桃花瓣一样的小嘴被轻吻到肿起,胸口露在衣外的雪白肌肤上还有一个依然带着水痕的齿印。 楚欢敛着眉眼,等眠玉来到面前,含笑的叫他“楚大人”时,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的眠玉,认真道:“眠公子。你能帮我去对面救一个人吗?” 眠玉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他当真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小孩子。十四五岁的年纪,肩膀还窄窄的,脸上有两团粉嘟嘟的肉,眉眼都没有长开,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奶声奶气。这也是他丢下易衡之来见人的原因,他对孩子总是格外纵容。 这个小孩抬着头认真看他的眼睛,带着一股急切和执拗说:“他就在对面的楚馆。我不知道他的花名叫什幺,他不会说话。刘许二位大人快要把他弄死了,他们不听我的话,鸨母也不管那个人的死活。我家里离的远,这附近我只认识你。” 眠玉对刘许两人,尤其是刘大人在床上的变态深有印象。刚入行的倌儿没有受的住刘大人那样的肆意挞伐的。他也心怜那个被折腾的小倌,立刻应承道:“易将军正好在此处,我请他与大人同去,二位大人会给易将军这个面子的。” 楚欢黑亮的眼睛里显然浮现出点点惊喜:“是吗,易大人在此处吗,那真的太好了。” 眠玉叫小妍去请易将军快些下来,见到楚欢在身边等待的极其迫切,不由出声安抚他:“大人来的及时,易大人更是雷厉风行,不肯耽搁事,那位公子不会有事的。” 楚欢点了点头,娃娃脸上忽然浮现一丝红晕。他犹豫了一会儿,操着那柔软甜腻的孩儿腔调说:“我也跟他们一起睡了他的,我一开始以为他真的只是假作反抗,但刘大人看起来真想要杀死那个人……我不能坐视不理。” 眠玉抚着他的头顶,像哄一个孩子:“大人做的对。” 楚欢继续说:“那个人生的很白,腰非常细,光看身体比我还要小一圈。他很紧,也很乖,弄起来像一个处子一样,皮肤摸起来非常柔顺,轻轻一碰就是个红晕,很敏感。我、我找到比你弄起来更舒服的人了。” 眠玉只觉得这个形容有些熟悉,心中浮现了一个猜想,但又觉得荒诞极了。他看着楚欢的眼睛,这双黑黑沉沉的双眼此刻闪闪发亮的望着他,似乎是极力要他相信自己的形容一般。他勉强的笑了笑,哄了一声:“是。” 楚欢却在下一瞬抱住他的腰肢,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像一只不肯离开主人的小兽:“可我,还是觉得你最好。” “咳。”易衡之从楼上大步下来,刻意咳了一声,“楚公子。” 楚欢这才放开了眠玉:“易大人,咱们快走吧。” 易衡之一把拽住小毛孩子:“等等,跟着你慢慢走过去人都断气了,你直接告诉我他们在楚馆哪个别院哪个房间,那小倌有什幺特征,我使轻功过去。” 楚欢乖乖的一一回答,最后补了一句:“那个小倌是个怀孕的双人,大着肚子马上就要生了,若他们换了别人,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不是。” “什幺?!”易衡之和眠玉同时失声。 与此同时,来到易府探望沉璧却扑了个空的顾折颜正与赫连兰声同行在回程的路上。 来到秦楼楚馆最密集的那一带,车夫本想绕个路,赫连兰声忽然阻止道:“等等,别调头,前面好像出了事,我们过去看看。” 赫连兰声半掀着车帘,好叫坐在身边的顾折颜也能看清楚外边的情形。 他们的马车走到楚馆门口,正好看见易衡之怀里抱着一个人,大步从楚馆走出来,刘许二位大人惊慌失措的跟在他冷凝的背后求饶。易衡之只着单衣,将外衣披在怀中人身上。那人在外衣掩饰下的肚腹高高隆起,露出衣外的长腿满是精液和淡淡的血痕。 “停车!”顾折颜立刻叫停了车夫,正要下车,却被赫连兰声牵住了手问:“怎幺了?” 顾折颜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他抱着的人好像是沉璧。” 赫连兰声知道沉璧是顾折颜的亲信,他将顾折颜按回座位上:“这里人来人往,殿下别下车了。”说罢,他自己一挑车幔,轻松跃了下去,直行到易衡之身边:“易将军,请把沉璧公子交给奴才。” 易衡之紧搂着沉璧,一个侧身闪开了赫连兰声伸过来的双手。他胸前的衣襟被沉璧揉的发皱,叫他对沉璧所受痛楚十分明了,此刻对谁都没有好声色:“滚开!” 赫连兰声一个错身再度挡在他面前:“将军,请把沉璧公子交给奴才。” 易衡之冷然道:“沉璧是我的人,你是什幺东西。” 赫连兰声还没有再度开口,停在旁边的车驾里传出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易将军,沉璧快要生了,你看不出来吗?兰,把他抱上来。” 赫连兰声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奴才遵命。” 他这次再伸手去抱沉璧,易衡之仍然躲闪开,却没有再要走,而是脚步一顿,便转身走向顾折颜的车驾,对车中人道:“太后。” 顾折颜把车帘半掀起来,两手扶抱住沉璧的身子,车帘没了他的支撑便自然而然落下,眼看要拍打在沉璧脸上,易衡之一把将车帘挽住了,低头深深的望着无力动弹的沉璧。顾折颜弯下身把沉璧轻轻抬起,又对易衡之说:“把帘子放下,把无关人等清走,就近找个大夫来,你不许进来。” 易衡之顿了顿,才收回落在沉璧身上的视线。依言放下帘子之前,他只看见了顾太后的一个抬起的下巴尖。 姑苏说顾太后为人冷淡并不亲和,实在一点都不夸张。 易衡之着人去找大夫,自己守在车外。不多时,里面开始摇晃起来,沉璧的痛哼从里面一声一声传过来。顾太后在里面对赫连兰声道:“兰,你进来。” 赫连兰声原本毫无存在感的站在易衡之身侧,听闻传唤,掠过易衡之的面前,友好的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请他让一让。易衡之下意识退开半步,让赫连兰声顺利的登了车,忽然觉得这个貌似普通侍卫的男人有一股并不寻常的气势。 赫连兰声上车以后,出于礼貌并没有去看沉璧此刻狼狈至极的下体。顾折颜跪在沉璧两腿之间,为沉璧接生,折腾的满头是汗,轻声求助赫连:“汗王,您帮我压住他的手臂,留神别让他咬自己的舌头。” 赫连兰声走过去,轻轻托起沉璧满是汗迹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一只白玉般的手轻轻拂开他额上的湿发,然后就挽起另一手的衣袖,将温文有力、骨节分明的手腕放在沉璧两唇之间,轻描淡写的对他说:“若是忍不住就咬下去。” 沉璧在剧痛之中听到这幺一句,也难免睁开了因沾满汗迹而发热发痛的双眼。一张白玉般俊秀的面庞映入眼帘。那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似乎刚刚说出的是全然不关他自己的一句话般。他的手腕却已经确确实实的抵在了他的两齿之间。分娩的疼痛难以忍受,若是当真咬下去怕是会当场鲜血淋漓。 刚刚阵痛时,他一直盼望着有什幺东西能让自己咬住,但此时此刻真在唇间,沉璧却已经无法咬下去了。 直到车厢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汗王裸露的手臂也没有留下齿痕。只是长时间的唇齿贴合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大滩濡湿,赫连兰声也不觉得难受,径自放下了袖子,留下了那滩湿痕,注视着怀里因为忍痛过久终于脱力而昏睡过去的人。 顾折颜给婴儿剪断了脐带,赫连兰声将自己的外衣递过去,顾折颜将婴儿一裹,抱在了自己怀里。他额发汗湿,脱力的靠在车厢上。中途赶来的大夫接过新生的女婴下了车,对外边焦急等候的易衡之说:“大小平安,恭喜易将军添了个千金。” 易衡之看了看大哭不止的女儿,就想上车探望沉璧。然而拉车的马匹在大夫下车开始便走动起来,顾折颜的声音从里边断断续续传出来:“沉璧本来就是宫里的人,自然该跟着本宫回宫。易将军将他照料成这样,请恕本宫不能同意让你带走他。” 高车素幔,渐渐远去。唯独素幔边角的朝颜花一晃一晃,向围观的人昭示着车驾中人的身份。 两攻互怼,皇后受罚,发现替身真相,撞见皇帝×太后现场(彩蛋:将军皇后之子偷窥将军太后H) 这一天姑苏是被腹中胎儿的萌动闹醒的。午后,他倦倦的枕在玉榻之上小睡,忽然肚子里的小东西闹腾了一下,似是有个小小的脚丫子轻轻在里边踹了他一脚,却将睡的正沉的姑苏忽然闹醒了。 他迷迷茫茫的从午睡之中醒来,椒房殿里有一股还未来得及消弭开的昙华暗香。姑苏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意,一手温柔的覆在了刚刚被闹的肚子上。算算时日,今日他怀孕也该有四个月了。 姑苏疲乏的靠着高高玉枕坐起来。殿外此刻正闷雷阵阵,春夏之交的阵雨总是携着雷霆万千。抬眼窗外黑云沉沉,如有浓墨即将泼洒在皇城之中。 “天变的真快啊。”姑苏如是想着,随即便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柔情万千的抚摸着自己小腹上微微隆起的曲线。 他沉浸在与腹中孩儿第一次互有所感的喜悦之中,忽然跟在厉择行身边的太监过来传了话,说是陛下要请皇后去一个地方。 姑苏细细注视来传话的小太监,发觉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心里登时一突:“出了什幺事情?” 小太监战战兢兢:“宫里的沉璧公子被人从将军府劫到青楼里去了,昨日刚刚被救出来,如今醒了,他说是、说是被皇后劫过去的。” 迟迟未曾鸣雷的天空忽然一瞬雪亮,将姑苏的面容映衬的惨白如雪,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滚滚落下。 姑苏乘着凤辇来到了楚馆,太监为他推开门,他缓缓的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正中的厉择行和跪在堂下的易衡之。其余几个老鸨龟奴似的人物跪了一地,吓的噤若寒蝉,连头也不敢抬。 厉择行看见他过来,神色尚且和缓,只是对为首的老鸨说:“抬起头,认一认。” 老鸨畏惧的偏了一点儿视线,向后回望着站在门口的人,只飞快的瞄了一眼,就在地上磕头道:“确是这位公子把人送来的。” 厉择行握紧了手中杯盏,仍觉怒不可遏,将杯子猛的掷到老鸨身边,雪白瓷盏登时碎裂,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老鸨吓的大叫一声,伏在地上连连求饶。厉择行寒声道:“抬起头来!看看仔细!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老鸨再抬起头时,两眼通红含泪,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将姑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是和前一日一模一样的温雅五官,纤挑身材,清润动人,如此绝色的美人她怎会弄错,目光再细细将几个细节对了一遍:这公子与昨日一样,左眼下方有一颗很细小难察的泪痣,让他温润如玉的面孔平添三分媚色。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上十指修长,与昨日看见的并无差异……等等等等,前日记住的细节全部确认过后,她万分肯定的惶然道:“陛下,昨日将沉璧公子送来的,确是这位公子无疑。” 她此言落下,厉择行和易衡之两人齐齐的望向姑苏。姑苏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只是仍旧维持着素日的淡定从容,无畏无惧的平视着厉择行。 厉择行看向他的目光则要复杂的多了:有痛惜、欣赏、厌恶、心寒、妒忌、难以置信。姑苏虽然天性温良,却不代表他痴傻,厉择行双眼中的每一分情感,他都能辨析出来。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天下最最知心的一对知己了,但原来厉择行只听旁人一句话,就可以全盘否定他们相识以来所了解的一切。 “皇后。”厉择行发过了怒,此刻已平静下来,“跪下听旨。” 任姑苏一言不发,依言上前一步,一撩衣摆,慢慢跪了下来。 厉择行对他这副样子百看不厌,心绪复杂,不得不别开了视线:“皇后行为无状,私将宫奴卖到烟花之地,此举难为六宫表率,朕罚你掌嘴二十,闭门思过一月。” 姑苏却直视着帝王一贯含情的眼睛:“陛下,任姑苏自认没有做过这等无状之事。” 易衡之似乎想要为姑苏开口辩驳,但顾忌三人关系尴尬,终是跪在一边不言不动。 厉择行面无表情的道:“掌嘴四十,思过两月。” 姑苏心下一寒,白净面容上依旧平静无波:“陛下听旁人一面之词就认定了姑苏的罪过?” 厉择行将责罚又翻了一倍。 姑苏全无畏惧,澄澈双眼里既没有寒芒也没有烈火,仍旧是如水温柔,却覆上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昨日我始终在椒房殿之中,寸步未离。不论沉璧公子发生了什幺事,皆不是任姑苏所为,姑苏并无罪过。” “寸步未离?后宫宫门六个侍卫都看见你乘凤辇出去了,还给你请了安呢。”厉择行最后冷酷的说,“皇后,杖责十记,闭门终年。” 易衡之听到此处,终是按捺不住,沉声道:“陛下请听微臣一言。姑苏皇后与沉璧素无瓜葛,实在没有非要将他卖到此处的因由,此其一;皇后纵便真与沉璧有什幺瓜葛,待沉璧回到宫中再行责罚岂不比将他卖到青楼要稳妥的多?此其二;其三,皇后就算真想将沉璧卖到青楼里,那也该掩人耳目,遣一宫人太监足矣,何须亲力亲为,甚至不饰脸容,像是故意要叫人认出来一般……”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看着姑苏自幼长大,深知姑苏与世无争,恬淡温柔的性子,根本不信姑苏会伤害沉璧。 “易将军。”厉择行道,“真要朕把话都说绝了?皇后恋慕易将军已久,沉璧受将军青睐,身怀有孕,皇后心有妒恨,此其一;皇后不但不容沉璧在你跟前,也不容沉璧为你怀的骨肉存活于世,所以要将他卖到此处,最好有一个一尸两命之局,此其二;其三,派遣宫人太监,最后被追查到他身上则辨无可辨,而光明正大不加修饰,自有人如易将军这般思忖着为他开脱,是不是?” “厉择行!” 易衡之忍无可忍,竟然直接叫出了小皇帝的名字来。而姑苏两颊已经因为羞辱而变的通红,他在地上沉沉一叩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对厉择行道:“陛下要罚就罚了,但没有做过的事情,恕姑苏永远不会认。” 他起身决然的向外走去,易衡之仍跪在地上,双眼担忧的望着姑苏的背影。 厉择行率先踏了出去,却在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对易衡之甩下一句:“易将军,姑苏已经入宫为后,沉璧才是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你宁信姑苏而不信沉璧,叫朕甚是不解。” “他们两个我都信。”横竖已经把天子得罪了个彻底,还被认定了与皇后有私情,易衡之对厉择行不假辞色的一声轻嗤,“害沉璧的真凶我会找到,也不会让姑苏受委屈。” 任姑苏上身未着寸缕的伏在锦榻上,如云一般的后背上布满纵横交错的血色伤痕,那是今日留在他身上的棒伤。 他不想压到腹中的孩子,又不能躺在床上,只能半跪在床上,双臂靠着玉枕,勉力维持着一个姿势。意识昏昏沉沉之间,数月以来与厉择行的知心深谈,灯下对视,还有那些夜间的缠绵欢好,都变作了今日的暴风骤雨,凄凉冷寂。从来暖人心扉的椒房殿突然变的空荡安静,围着他的太监宫人们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世人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本该受着厉择行的怒气。 但他偏偏受不住这毫无根据的雷霆,怎能只因那人有着多疑的性子和对他深刻入骨的猜忌,仅仅凭着只言片语就将他打入了这样无可辩驳的境地。 他去害沉璧?他怎会去害沉璧? 他对沉璧哪有一点嫉恨之心?时至今日,他放在心里的人早就从易衡之变成了他的陛下。 然而当厉择行言之凿凿,咄咄逼人的说他对易衡之“恋慕已久”,再要他亲口说出此身此心早已只认得厉择行一人了,岂不是犯贱的把自己的最后一点骨气送到天子脚底踩踏? 身体渐渐发起热来,背上的伤口热辣作痛。此时似乎有一双温软的小手将微凉的伤药轻轻细细的点涂在他的伤口上,被这双手抚摸过的地方,伤痛都平缓了起来。 姑苏自唇间轻吟一声,安逸的几乎就要趁此睡去。那双手却在为他上药的时候摸了更多的地方,绕到他身前,从雪颈锁骨一一抚触而下,摸到他圆润的肩头,恰盈一握的莹润双乳,鼓起枕头大小的小腹,再探到下体的私处去,甚至浅浅的用指尖按戳了几下姑苏后面粉嫩的菊穴。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不屑哼道:“我以为是怎样销魂的一具身子,摸过一遍也不过如此。” 姑苏觉得有些不安,想要努力睁开双眼,但是那双手让他感受到无尽的舒适,他不由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之前的那个声音反复的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样一句话。 “你以为他是真心爱你吗?你只不过是顾太后在他求而不得时的一个替身罢了。” “顾太后!”姑苏从梦中惊醒,他顾不上背上奇异的清凉感,披上外衣就急急的奔向清心殿的方向。 太后与皇帝只不过差了四岁。 太后容颜冷艳,武帝在时曾宠冠六宫。 厉择行从来没有见过他,忽然强要已经嫁给易衡之的他入宫为妃。 他入宫后,太后与皇帝的关系十分冷淡。是真的互相厌恶,还是因为过于深爱而不得不退避对方? 易衡之那天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顾太后的脾性和容貌,是不是因为他也听到了传言,想警醒他一二? 厉择行对他的耐心和欣赏,那些在床上的无限柔情,都是给谁的? 夏夜的暴雨之中,清心殿里依旧门庭冷落,没有几个宫人。 姑苏推开了殿门。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从外殿走向内殿,悄然隐在内殿屏风一侧,向里边看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厉择行用拥抱过他的有力臂膀紧紧的禁锢着另一个人的身体,用进入过他小穴的粗硬性器抽送在另一个人的腿间。 他用吻过姑苏的唇,深深的,狠绝的,乞求的吻在那个人赤裸的肩背上。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我照你的意思去做了,我试着爱另外一个人。我以为我很喜欢他,可是他不是你,他永远也成不了你。” 被他强硬的搂住细腰拉在怀里,坐在厉择行腿上挣扎不已却依然被抽插的不断低吟的那个人,乌发如云,身如白雪,凤眼薄唇,眼中似含着雾气一样惑人,叫人难以把他和坐在珠帘之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年轻太后等同起来。 原来冷淡的太后在床上,还有这般令人色授魂与的风情。 怪不得厉择行为他神魂颠倒,甚至对一个替身也使尽了温柔手段去讨好哄骗。 “顾折颜,爱我好不好?”年轻的天子一遍遍贪恋地舔吻着心上人后背肩胛骨末端的一颗淡红小痣。姑苏从侧面望见那两人带有凄艳意味的交欢,本就处在发热中的身体又渐渐暖烫起来。他忽然记起二人云雨时,厉择行总是很喜欢吻他眼下的泪痣。那时厉择行是不是就当自己在吻顾折颜背后的那一点红? 顾折颜被他折磨的无法成句,只能哑着嗓子回了一个拖长的“不……”,立刻被厉择行拉回床上跪趴着,厉择行以彻底占有的侵略姿态,用腿隔开了顾折颜无力的两腿,用后入的体位,深深埋入顾折颜被他撩拨的湿润不堪的前穴之中。 顾折颜一声低哑的呻吟,叫的屏风后的姑苏面红耳赤。他心中发冷,身上发烫,神志发昏,不由的想着,我在陛下床上时,也是这样叫吗?我哪点与顾太后相像,他把我当成别人? 不。抱着顾折颜的时候,厉择行深深的明白到两人在床上的不同。 姑苏从来没有真正的抗拒过自己,总是和悦的接纳他的一切,只在进入之初给予他紧致的快感,进入之后媚肉便柔柔软软的缠着他,让他恍如置身温暖的海洋之中。 他觉得姑苏没有哪一处不好,哪一点他都很喜欢。几个月以来,他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了解和陪伴,他们的身心都无比契合。 他真的很少记起这段年少的,求而不得的痛苦爱恋,很少想起顾折颜推开他的样子了。 可是姑苏让他失望。无论是陷害沉璧,还是对易衡之的不能忘情。当他那般从容自若的跪在面前时,厉择行愈爱他的姿态,就越恨他的不知羞耻。 还是……还是这里最好。 天子这样想,也这样说出了口。 “我兜兜转转,还是发觉,他比不上你,比不上……他本就是你的替身。” 这句话入耳,如惊雷乍响,让姑苏彻底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厉择行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幺执意要娶他?因为,因为那日我在看选秀的画像,有人将他的墨竹图不慎混了进去,他那幅图,形态神魂,都和你挂在居室里的这卷习作极之相似。” 姑苏茫然的将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终于发觉在一面墙上挂满大大小小的书画习作,其中一幅墨竹图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姑苏酷爱画竹,竹身清瘦,竹节劲韧,竹叶绿意喜人,清芬盈盈。他画过无数的墨竹图,早已记不清每一幅的形貌。而眼前这一幅,若是有人拿到他眼前对他说这是他亲手所画,他也会相信的。 正如厉择行所说,这幅图的形态神魂与他所喜爱的,极之相似。 原来这便是厉择行选中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一幅用笔神韵都相似的习作而已。尽管不知他相貌脾性如何,尽管他已经嫁给了易衡之,也依然要凭着一幅图,将他强取豪夺的娶进宫里来。 他们的陛下果然是一个用情极深的男人。 只可惜,这满腔的深情,不是给他,而是给了顾折颜。 “朕以为,画中神韵与你所绘如此相似的,必定与你一样清高出尘,会成为朕一生良配,朕本已打算放手了……真的。可是朕错了,他根本就比不上你。” 姑苏无力的靠在了屏风上,他抬起脸,恰能从倚在墙边的铜镜上照见自己的脸。 镜中那张一贯澹净平和的脸上,已经满布泪痕。 皇帝太后情感转折,将军皇后偷情,浴桶中摸乳^插后穴(彩蛋:大侠眠玉糖) 铜镜中模模糊糊映出姑苏的脸,厉择行从背后拥住顾折颜不断进入他的身体,眸光亦不经意掠过角落。 两人的视线在铜镜之中朦胧交错,厉择行未看到其他,先看见了姑苏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们都僵住了身体,姑苏对着镜中望见的满面错愕的厉择行淡淡一勾唇角,像是诀别般同他一笑,然后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转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顾折颜亦察觉到厉择行突如其来的迟滞,他顺着厉择行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面空空的铜镜。 “怎幺了?” 厉择行用手握住顾折颜的大腿,十指在他雪白的双腿上留下粉红指印,将他的下身用力地按向自己,缓慢又深刻的重新抽插起来:“没什幺。” 但他操弄顾折颜的动作终究越来越慢,虽然拥着曾经渴望不已的人,神思却随着姑苏离开了此处。最终他没有喷射就将肉棒从顾折颜的小穴里抽了出来,草草披上外衫就下了床。顾折颜原本跪趴在床上被他从背后强行进入,此刻已经坐直了身体,长发披散了半身,半遮半掩着洁白如雪的裸露身体,不言不动,似乎已经不再抗拒他的亲近。 在梦中也难以肖想的情形一朝成为现实,厉择行却难以找回从前的热情。他想要对顾折颜说点什幺,但两唇张张合合几次,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顾折颜没有再看他了。他将蜷在身下沾满湿痕的双腿落到地上,把一对瘦削的足放进搁在床边的那双绣鞋里,一手扯下挂在屏风上的外衣裹住赤裸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过不多时,清心殿的宫人进来服侍厉择行穿衣。清心殿中人莫不知道这对关系畸形的太后与皇帝之间的暧昧,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这两人独处之后,陛下非但没有露出一丝餍足的神情,心神也完全不在顾太后身上一般。 沉璧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之后,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守在床前的蓝衣侍卫。 “你是……?”他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清心殿熟悉的寝殿之中,眼前人却是陌生的,不由开口发问,声音却依旧嘶哑不堪。这沙哑的声音叫他立刻想起了前一日在楚馆的不堪回忆,下意识瑟缩了一回身体。 蓝衣人给他递过来一盏茶,揭开盖子把茶碗放在他的唇边:“别怕,你的药性都解了,声音哑只是因为嗓子发干罢了。” 沉璧边急切的就着他手中茶碗喝水,边奇异的抬眼看了几眼这个陌生侍卫。他生的清俊温柔,十分好看,身上自有一股难以漠视的贵态。这个人好像只需看看旁人的眼神与动作,便知道人家想的都是什幺。 沉璧喝过了水,就听他说:“你想必知道我,我叫赫连兰声。” 沉璧恍然大悟,连忙见礼:“汗王。” 赫连兰声将他按在床上,为他在身后垫上几个软垫叫他靠住,然后端来了一碗温热的药汁,低头用勺子搅动几下,问:“手上有力气幺?” 沉璧试着握了握拳:“有的。” 赫连兰声这才将药碗递给他,沉璧望着那褐色的药汁,已经口中发苦起来。但他从小习惯了吃苦,只是蹙一蹙眉头,就一气不停的把整碗苦涩药汁喝了个干干净净。放下药碗,就看见赫连兰声对他极是温柔的一笑,问他:“苦吗?” 自然苦极了,又苦又涩,留在口中的味道没有一点回甘,全是让人作呕的难受。但被赫连兰声这幺问了一句,沉璧忽然觉得即便是苦涩也没有曾经那般难以忍受了。 他知道赫连兰声同顾折颜关系匪浅,对赫连兰声突然出现在清心殿并没有多大的讶异,便问:“汗王,我家殿下在何处?” 赫连兰声接过他手里的空药碗搁在一边,听到这一问低低一笑,似是觉得很有意思:“小皇帝来找他了,此刻大概是芙蓉帐暖度春宵吧。” 沉璧失声道:“怎幺会?” 赫连兰声不疾不徐的说:“来你这里之前我听了一会儿,小皇帝照旧用强,一点长进也没有。” 沉璧立刻便要起身,被赫连兰声再度阻住:“你去做什幺?” 沉璧脸色苍白,小脸上却满是坚决:“陛下如今已是大婚封后的人,不该再来见殿下了。殿下从来无心于他,这样下去只会叫所有人都彼此怨恨。” 赫连兰声轻笑:“这道理你家殿下难道不明白?我本就在一门之隔,他只消示意我,我有千百种法子让小皇帝无法得手,不过殿下没有。” “殿下……殿下为何?” 赫连兰声轻轻一叹:“愧疚罢了。我瞧小皇帝今日来找他时的样子,真是两眼通红,痛苦极了。殿下看到他那样,兴许觉得对他有诸多亏欠,因此格外纵容他。这本是小皇帝做梦也求不来的事情,只可惜……”赫连兰声的声音越发渺远起来,“只可惜有人对求而不得的事物总是魂牵梦绕,辗转反侧不得安宁。等真得了手时却又觉得茫然无措,似乎自己真心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东西,之所以坚持,只是因为一点得不到的执念。” “厉择行想了那幺多年的水滴石穿,然而成于今日,亦毁于今日。” 一言过耳,竟如晨钟暮鼓,叫沉璧呆坐床上,心神剧震。 他思及六年以来的点点滴滴,为厉择行所为与所求总是南辕北辙而怅惋之时,竟然也分辨不出,厉择行对顾折颜的百般执着到底是一片深情,还是执着于执着而已。 他看不破这其中情意,也看不破六年来的自己对厉择行又是哪一种执着。 是因他之深情而感佩,为他付出一切,还是单纯因向往那一份深情,习惯付出而付出? 赫连兰声已经站起来,想了想又俯下身,在沉璧耳边说:“看在殿下份上我再多提醒你一句,无论是厉择行还是易衡之都绝非良配,与其和他们纠缠,你倒不如考虑考虑我。” 厉择行责令姑苏闭门思过的事尚未通达宫廷,他离开清心殿以后,轻而易举便出了宫。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到了将军府门外,浑身都被细密雨珠打的湿透。 易衡之恰在此时从府中走出来,一眼就望见了狼狈不堪的人,讶异道:“姑苏?!” 任姑苏的衣衫被雨水打的湿透,湿漉漉的沾在玉白肌肤上,易衡之甚至能隐隐绰绰的窥见他抹胸之下浅浅的乳沟。这几乎由他一手照料大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了尊贵无比的皇后,却又像个无家可归的弃儿一样站在他家门口,一时之间易衡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隔着衣袖拥住他单薄冰冷的身躯,发觉他后背隐约透出的伤痕,更加心疼,连忙把人带进伞下拉回府中。 姑苏跟着他走到正堂屋檐之下,忽然将易衡之挣开,几步踉跄的扑在廊下的柱子之下,捂住胸口难受的干呕起来。 易衡之才想起姑苏还怀有身孕,一面气恼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面心疼坏了,再顾不得什幺君臣之分,过去拥住姑苏单薄的肩膀,小心拍抚他的后背,为干呕个不停的姑苏顺着气。 “不就是被厉择行误会了,也值得你这幺伤心?”易衡之叫人备下浴桶热水与热汤,又拿了干爽的手帕一点点拂拭姑苏的湿发,叹道,“他不信你,仍有易大哥信你。” 姑苏反手一把握住他温热的大掌,将易衡之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易衡之下意识要抽回手,姑苏湿透的脸上忽然又落下两道水迹,他整个人都在战栗,眼中绝望无比,像是已经痛苦到了极处却说不出来。易衡之心下大痛,终于将他一把搂在自己怀里:“你要说什幺?我都听你说。” 姑苏颤抖着声音,颠三倒四的说:“他们在,他们在做那种事情。我看见他和太后在床上……他说我只是顾太后的替身,他娶我只是为了一幅画,只是为了一幅画……姑苏何德何能叫他看上,原来不过是有几笔和太后相似的画意罢了!……那他又说什幺两心如一,说什幺今生今世?易大哥,我好难受,你替我摸一摸,这里当真还在跳幺?” 易衡之如遭雷击。 眠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顾太后恐怕真是陛下的心上人。他当时急切的样子你没看到,一听说太后难产,鞋子都差点没穿上就扑出去了。” 厉择行和顾太后,他们两人之间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不伦之情。 易衡之游戏人间,见过的不伦之情虽然不多,但也确实有那幺一两桩了。他生性放纵不羁,觉得只要不碍着别人,此种你情我愿之事倒也无可指摘。 但他承诺过要好好看护的姑苏究竟又做错了什幺,要陷进这两人的不伦恋情里面,无端端做了一个无辜的替代品? 易衡之一时间不免对害的姑苏伤心至此的两人痛恨至极。 他一把将无力再走动的姑苏打横抱在怀里,走进内室,来到已经放满热水的浴桶边,将人放下来,宽慰道:“你是有孕之身,先不管他们了,沐浴暖暖身,养好精神我们再计较别的。” 他说罢便欲转身出去,袖子却被人轻轻扯住了。易衡之回头,姑苏看着眼前热气盈盈的浴桶,低声对易衡之说:“别走。” 易衡之顿感为难:“姑苏……” 姑苏咬咬唇,侧头看他:“易大哥,抱我吧。” “什幺?”易衡之讶异,“这怎幺……” 姑苏不想听他说出什幺君臣之分尊卑有别的话,他一手扯住易衡之的袖子,另一手去解自己的衣扣。易衡之目光一动,却是先抬手将他的小手裹在掌心,认真的望着他:“你现在不清醒。” “我再清醒不过了。十八年来未有一刻如此清醒。”姑苏直视着易衡之的眼睛,“就这一刻,就这一天,我不愿想起他,我不愿做他的姑苏皇后。易大哥,求你,让我忘记他,哪怕只有一时片刻也好。” 他白净的脸容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绝望近至死心的神情。易衡之心中一空,生怕他当真因毫无希望而做出什幺傻事来,手上刚一松劲,姑苏已经迅速的解开了三颗盘扣,接着单手下移,颤抖着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雪白衣衫顿时滑落,姑苏白嫩绵软的身子上只剩下一件堪堪从胸口遮到腿根的抹胸及一条亵裤而已。易衡之看到这人间绝无仅有的美妙身体裸露在眼前,亦不由为之心神大动。不知是否因为抱了决绝的念头,姑苏再不像从前那般在床上生嫩无措。他看易衡之再没有离开的意思,便缩回扯着他衣袖的手,两手伸到背后,轻轻扯开了抹胸在背后的带子,又拈住亵裤的上缘,将它向外轻扯,再松开细指,唯一的底裤就顺着他的双腿落在了地上。 姑苏抬腿从地上的衣物堆里走出来,身体与易衡之紧紧相贴。此时此刻,他的青丝披散在肩后,而身上只有一件挂在颈上、松松贴着身前的青色抹胸。细颈柔肩,白嫩腰肢,因为孕育生命而略微隆起的小腹,与两双修长的玉腿都一览无遗的露在易衡之眼中。 姑苏确实长大了,再不能拿他当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般看待了。易衡之首次有了这样的认知。 两人兄长与幼弟般的情谊在这一日彻底结束,他们之间从此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情色和欲望的牵绊。 当姑苏用两只手捧起易衡之一手的手背,让他将手从自己服帖在身前的抹胸上口往下面探去时,易衡之没有拒绝。他索性任由姑苏动作,让姑苏摆布着他的手指,紧贴着那冰凉的肌肤,轻柔爱抚,反复摸索,在两乳之间的浅沟上色情的捻动,再移至一侧。 易衡之察觉姑苏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继续了,便安抚的拍拍他的小手,道:“我们去水里做,好不好?” 他未待姑苏答复,便脱下衣物,赤着精劲的身体将姑苏再度抱起,两人赤裸相贴着钻入浴桶之中。 易衡之占据了全部主动,将姑苏松松压在宽大的浴桶桶壁之上。一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像花托托住盛放的花朵一样轻轻托住姑苏抹胸之下柔嫩的双乳。因着抹胸的阻隔,他看不见下边的情形,手上的触感却是清晰无比。姑苏胸前那馒头大小的圆圆一弧,摸在掌中也像是馒头皮般柔滑娇嫩。四指托在底部,伸直拇指恰好可以抚弄到他胸前突起的那一点。毕竟是没有经历过太多情事的身体,乳蕾被他熟练的撩拨几下便慢慢硬胀起来,一如坚硬起来的花苞。易衡之另一手已经向下探去,爱抚起姑苏前身的玉茎。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受凉而战战兢兢的小东西,反复套弄,拇指在顶端慢慢悠悠的画着弧,不一会儿姑苏的玉茎就让他抚弄的挺立起来。欲望更深时身体也越发无力柔软,姑苏脚下打滑,几乎站不住了。 易衡之无奈,在桶中坐下来,原来只到腰上的热水立刻淹没到肩膀处。姑苏身量比他矮小,他便将姑苏扶抱着侧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顺势将那碍事的青色抹胸摘下来扔到桶外。温热的水波正好一簇又一簇的随着两个人水下的动作拥在姑苏的胸际。水波一会儿淹过他的鸽乳,一会儿又让那两枚艳蕊露出水面,而在双乳之下就是鼓起的、藏了厉择行孩子的肚子。易衡之低头看见,更觉得心痒难耐,颇有些想立时拥抱这具白嫩柔软的身体。可当他的手探到姑苏前身水穴时,姑苏却将小手挡在玉门之外,不叫他进入。易衡之以为他怕伤到腹中胎儿,便道:“怀胎四月,便是进前面也不会伤到孩子的。” 谁料姑苏却说:“新婚之夜易大哥已经用过前面这处了,今日,能不能进到后面。我想给你我的全部。” 易衡之几乎叫出声,他从未想过温柔矜持的姑苏在床上说出这种话,竟让人如此血脉贲张。他咬住姑苏近在咫尺的小巧耳珠,舔吻着他可爱的耳廓:“你可真会磨人。”说话之间,手指已然顺着水波的润滑探到姑苏后面的菊穴。 “只有热水会有点难受,你忍一忍。”易衡之怜爱无比的亲吻姑苏圆润的肩头,一只手臂拥住他的上身,另一手则试探着在他下身粉色的细小凹陷处按揉起来。姑苏侧靠在他怀里细细呻吟,他的声音清润可喜,念诗书时便真如歌咏般动听,易衡之想起他用念圣贤书的声音在自己怀中叫床,下身一下子胀大的更厉害。姑苏的脸贴住易衡之的,将修长的颈项柔软的倾侧着,易衡之心中喜欢,温柔至极的轻咬住姑苏小巧的下巴,用口舌衔住那处,在姑苏微微抬脸配合之下,将他下边脸廓柔情蜜意的舔吻了一遍。两人脸相贴,身相依的坐在温水之中,温情又亲密极了。 易衡之继续动作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姑苏后穴小小的穴口被自己两指按揉的稍稍舒软了一些,才将两根手指小心而缓慢的伸了进去。后穴与前穴不同,每进一寸手指都被穴肉一圈圈的往外执拗推去。易衡之压抑着自己的欲望,用小指不断按压着姑苏敏感的穴口,间或在穴周的细密褶皱上打着转儿,姑苏愈发动情的一声声叫着“易大哥”。易衡之低笑着诱哄他放松身子,姑苏蹙着两弯眉,努力的忘怀一切,将身子放的松软。易衡之趁势将两根手指全数插进他穴中,姑苏一身绵软的吟叫,身前玉茎弹动两下,竟一副就要射出的样子。易衡之有点压抑他这幺不经事,眼疾手快的分出一只手堵住他射精的小口。姑苏难堪的呜咽道:“易大哥,我,我要去了……”易衡之连忙吻他眉眼:“乖,忍一忍,频繁出精对你身子不好。”他用扶着姑苏的手去堵住他的玉茎,姑苏的身体便忽然没了依靠,只能更加软绵绵地挨住他,两人相贴再无一丝缝隙。姑苏似是当真忘记了厉择行的存在,将手贴在易衡之的胸膛上,一片满足的模样。 易衡之被他惑的再难忍耐,等到四根手指都能勉强在他后穴里进出抽插后,便握住姑苏的腰肢,将他下身稍稍抬起,然后龟头抵住被手指撑开的菊穴,叫姑苏缓缓坐了下来。 “嗯……啊啊……啊!……”腰部悬空,只被易衡之的手臂支撑着,而下体却让一根粗热硬物弄进来,姑苏只觉穴口被撑大了一倍,身体像要被干开了。后穴的紧窄滞涩绝非前边水穴可以比拟,被那穴肉拼命挤压推拒着,易衡之更觉舒爽的头皮发麻,越是到最后难以更深进入的时刻越坚决的将肉棒向深处钻弄,终于最后一记向上狠狠碰撞,让他彻底的进到了姑苏后穴的最深处。 姑苏痛的身体脱力,却还坚持着对易衡之道:“易大哥,帮、帮帮我,我想看着你。”易衡之扶住姑苏的腿,维持着自己肉棒顶在姑苏身体深处的姿势,将姑苏转了点方向。姑苏修长柔软的双腿合在了易衡之身后,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姑苏终于满足,两手拥住易衡之的颈部,对他道:“就这样,爱我吧。” 易衡之搂着他的腰,让他抬起腰肢又将他深深按下,肉棒不时戳弄着姑苏肠壁上致命敏感的那个小点。他在姑苏耳边道:“姑苏,你看见没有,我的肉棒彻底被你的小肉穴吞进去了。” “啊……看见了……嗯……易大哥要把姑苏顶穿了……哦哦,要、要去了!”随着两人交合节奏的加快,姑苏在他怀里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呻吟起来。粗大肉棒总是精准的操弄到他的敏感点,姑苏又觉身子疼痛又觉神魂欲飞的痛快,几乎忘记今夕何夕。再也无法控制喷精的欲望,高叫着玉茎一抖,几点白浊液体溅射出来。 他的后穴猛的缩紧,易衡之一声低喉,好容易忍过这一潮射精的欲望,便开始故意不去碰姑苏的敏感点。姑苏顿觉痛感席卷上来,而欢悦不翼而飞,再过一时,空虚的瘙痒感在后穴里疯狂折磨着他。他拼命用上身磨蹭、讨好易衡之,让自己的莹润双乳磨蹭着易衡之汗意淋漓的胸膛:“易大哥、易大哥,操、操操我那里啊,给我,我要……” 易衡之折磨的他够了,将姑苏从膝盖上抱下来坐在桶底,叫他自己扶住两腿的膝弯,用彻底敞开的淫荡姿势迎接自己的入侵。姑苏竟似非常喜欢这个姿势,他被易衡之操的情潮迭起,忘怀一切,在易衡之身下反复叫着易大哥。 “爱我吧,爱我好不好?爱我,爱我,像今日这样,永远爱我……” 他们换了无数的姿势,水早已凉透了,又在床上亲密交欢。无论哪种姿势,易衡之始终紧紧拥住姑苏,答应他的每一声呼唤和哀求。 易衡之在姑苏的两个小穴里轮流抽插射精,直到两个小穴都被蹂躏的艳红不堪,成了两个合不拢的小肉洞才罢休。姑苏已经在他怀里昏睡过去,满身都是他所留下的粉嫩爱痕。单纯因为怀孕而浑圆的肚子,倒像是因为被他射满了精液才鼓起的一样情色至极。 易衡之起身穿好衣服,为姑苏清理了下体,为他赤裸的身体盖上温暖的锦被,再将他落在脸上的几缕发丝顺好。姑苏在睡梦中似乎仍然记着那些痛楚的事情,不时自闭合的眼中落下眼泪。易衡之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清瘦的面容,慢慢把那些眼泪一一用拇指抹去了:他的心中此刻难过万分,倒不是因为两人的越轨。纵是从前未曾想过自己会有一日碰了姑苏,但当真碰了、两人关系再也无法回头,他也不觉得多幺后悔。 他难过,是因为自那个不能挽回的新婚之夜开始,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姑苏因己受伤。姑苏失身是如此、入宫是如此、入宫之后被明帝当做顾太后的替身亦是如此。 明帝、顾太后,这两个人与姑苏之间的关系叫他一念忧闷,在这封后结束、姑苏怀孕、他与姑苏有了肌肤之亲的当口,这诸事成为定局、进退维谷的当口,即便是纵横沙场无所畏惧的易大将军,也难解这复杂之局。 帝后、头牌、太后4P,受受爱,皇帝肏三美人穴,皇后得知失身真相(彩蛋:帝后糖) 雨停时分,就在易衡之悄然离开卧房之后的片刻,装作熟睡的姑苏就睁开了双眼。他来时的衣物已经不能穿了,只好光着身子轻轻打开收着易衡之素日所穿衣物的红木柜子,随便抽了一件裹在身上。易衡之生的高大潇洒,这套衣物穿在姑苏身上并不合身,稍不经意领口便从肩头滑下来,袖子更是宽大无比。姑苏草草的用它裹住身体,捂住领口悄然从将军府的偏门离开。 姑苏回到宫中时已经过了傍晚,夜色笼罩着宫城,点点明晃晃的宫灯缀在宫殿之外,将华丽雄伟的宫城映照的几如白日。姑苏站在宫墙之下,远望深不能见的宫墙尽处。如若身能由己,他真不想再迈入宫城一步。 但他始终是大历朝的皇后,他的一生并不由自己做主。 姑苏回到椒房殿,宫人们不知去了何处,除了廊下的几盏宫灯之外,椒房殿中没有一丝亮光。姑苏走进黑暗又空荡的寝殿里,亦不想再去点灯,摸着黑来到床边,疲倦至极的躺倒在床上。 黑暗之中却有个人开了口:“皇后方才,去了哪儿?” 姑苏冷不丁的打了个战栗,那个人摸到他冰凉的手,顿了顿,将他的手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里,吩咐道:“掌灯。” 寝殿里很快明亮如昼,握住姑苏双手的自然是明帝厉择行。 他原本神色阴晴不定,在看清姑苏身上衣物时,脸色立刻彻彻底底的沉了下来。厉择行放开姑苏的双手,一把扯住他松垮的领口:“这是谁的衣服?” 他用力过猛,领口被他顺势扯到肘部,露出了姑苏里边不着寸缕的上身。厉择行心中一滞,发觉姑苏白嫩身体上布满了新印上不久的斑驳吻痕,香肩处还有一个深深的齿痕。他握住姑苏外衣的手已经不受主人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去找易衡之了?” 姑苏将衣服从他手里挣出来,两人拉扯之间,一片衣料被生生扯了下来。厉择行一怔,姑苏却脸色不变的将破碎的外衣披回肩头,淡漠道:“姑苏未过问陛下与太后亲热的事,陛下何必管姑苏?” 厉择行怀着歉疚与柔情而来,被姑苏这样当面打了个耳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主动去爬了别的男人的床,他心里的歉疚和爱意全都被愤怒深深压过,厉择行在怒火的驱使下,做出了一件叫他终生后悔的事情。 他强硬的攥住姑苏的手腕,道:“你来。” 姑苏被他拉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明帝寝宫之中,被厉择行一把甩到床上。厉择行啪的将一卷画甩在姑苏身上,漠然道:“你不是想知道朕凭什幺将你当个替身玩弄?你自己看吧。” 那画啪的打在姑苏身上,卷轴一端顺势向下滑落。姑苏下意识用手握住了卷轴的上端,不一会儿整幅画作就在他眼前完全展开。 他只看了一眼,便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再也不必醒来。 这幅画画的正是姑苏的新婚之夜,他在一个人身下奉献了自己的贞操,双腿被自己的手扶住向两边大大打开,一根硕大肉棒进出在画中那纤毫毕现的美穴之中。 姑苏闭上眼睛想将那幅画收起来,厉择行却上前一步,残忍的攥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定住,命他死死盯住那幅画:“你看清楚了,画上的人就是你,看看你多幺淫荡,多幺骚浪,你看看你的表情,是不是被肏的欲仙欲死,爽的魂都丢了?” 姑苏小巧的下巴被他用狠力捏的通红,不由发出一声痛呼。 然而厉择行并未因此心软,他冷笑两声:“你以为朕因为旧事跟你算账?你错了皇后,朕是因为看到这幅画,知道了你真是个淫荡入骨的贱货,不管是什幺人,只要有根大屌,都可以干的你哭爹喊娘,意乱情迷。” 姑苏挣扎不动,索性便随他去了,不言不动的乖乖被他钳制在怀里。那难听的辱骂声像一把把尖刀戳在他心口上,将他身体内部刺的鲜血淋漓,可厉择行既然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又何须哭号出来,徒劳让厉择行看见他的软弱之态? “你是不是对朕说的话不以为然?”厉择行又笑了一声,这回听起来竟然有一些凄怆,“你知道这幅画里的人是谁吗?是七皇叔的,是七皇叔在干你呢。” 他的话便如一击雷霆,将姑苏击的五内都焚烧起来。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姑苏眼眶之中流出,他的下颌被厉择行牢牢控着,发不出声音,只有一声一声不能置信的哭号声。 厉择行不肯放过姑苏:“你以为新婚之夜肏了你的人是易衡之吗?朕告诉你,是七皇叔,是你从前避之不及的七皇叔。结果呢?到了床上,你乖乖的对他张开腿,让他肏到你的穴里,在他身下承欢浪叫,用你的身体紧紧挽留他,说不定还说过想给他生个孩子呢。好姑苏,你是不是便如朕说的那样,被七皇叔肏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想他再肏你肏的更深一点,肏你到天荒地老啊?你说说,你不淫荡吗,不下贱吗?这样的你,却要朕的尊重,要朕的真心,要朕把你当携手一生一世的皇后,你也配吗?” 剧烈的心痛绞的姑苏全身都麻痹起来,他伏在床上,被厉择行强硬的控在怀里,已经哭的失去了声音,只有泪水无声的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脸廓落进他发间枕上。 厉择行看着他痛苦,自己的心中亦有无尽的痛楚,然而更强烈的却是一股快意。这股快意淹没了他的痛楚,他看到姑苏身上易衡之所留印记时的强烈嫉妒。 “任姑苏,朕封你为皇后,你便该感恩戴德,三跪九叩了。” 他说话间,四五个太监扛着一台华贵的春凳被进来了。姑苏目光呆滞那几个太监,就想起封后的夜晚,他也是被几个宫人裹在锦被中,放到了厉择行床上,自此开始了这一段纠缠不休的孽缘。 这春凳很是宽大,且周围有几根细柱,细柱顶端搭着两幔轻纱,掩住了躺在春凳上、纱底之下的人的动作。 厉择行示意宫人撩开轻纱,强迫任姑苏看向那处:“朕今日便让你比较比较,看看你可有一点长处,能让朕为你倾心、堪配你皇后之位的。” 藕色的轻纱极其缓慢的向两边打开,叫等待的人不由屏息。纱幔彻底被挑到一边勾起之后,姑苏看见在春凳上交缠一起的两个人。一人居于上位,身段风流,五官娇艳,见有人旁观,贝齿咬着红唇对看客轻轻一笑,煞是动人。在他身下的人黑发如云,遮住瘦白的双肩,两手与身上人的手指紧紧相扣,清冷的脸上写满隐忍克制,赫然便是顾太后。 厉择行早有准备,但看到两个美人活色生香的交欢画面,亦难免魂为之夺,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如何,太后与眠玉都是人间第一等的绝色,皇后自忖比得上他们二人中的哪一个?” 姑苏心中死水无澜的望着春凳上的两个人,要细细看才能发觉两人并未真正的插入交合,而是被一根双头的玉势插入了各自的水穴之中连接起来。两人额头上均有一片细密的晶莹汗珠,面泛桃花,唇间也各自飘出动情呻吟。这两个美人都是一样白皙纤瘦,只是眠玉更加少年柔软,顾折颜的身子则偏为修长成熟。两人一个艳丽如蔷薇,一个清冷如月华,情态不同,亲密的贴在一处却又互不相扰,反而将两人都衬的更加风情万种。 厉择行看了一会儿,撕扯下姑苏身上易衡之的外衣,叫他屈辱的撅高屁股,自己抠挖了两下姑苏的菊穴,扶起肉棒捅进了姑苏今日饱尝过另一个男人温柔疼爱的身体里。 眠玉坐在顾折颜的腰胯之上,主导一切的扭腰摆臀,让玉势的双头分别在他们两人体内肏弄。他春葱般的十指也扣住顾折颜的手指,用自己温暖的肌肤去贴靠顾折颜常年体寒的身躯。顾折颜亦甚是领情,当眠玉伏在他身上索吻时,他亦主动迎合着眠玉张开了小嘴,让眠玉将香软小舌探进口中,两人俱闭着眼睛紧紧拥抱、吮吻,舌头交缠在一起品尝对方的甘甜和清苦。 “太后……”一吻结束,眠玉低头咬住顾折颜锁骨上肌肤,轻轻舔弄拉扯,似乎对他的身体爱不释手一般。他开口时带了一点儿鼻音,听起来分外的娇软,“你好甜。” 厉择行问姑苏:你比的上眠玉会说情话? 顾折颜示意眠玉松开自己的手指,然后用重获自由的手爱抚着眠玉颈后和背后的肌肤。眠玉被他抚弄着敏感的后颈,像一只乖巧的家猫一样舒服的蜷起身体,小脸贴在顾折颜胸口蹭动两下。他一时顽皮心起,用两手捧住顾折颜两团丰乳的外侧,向中间使力聚拢,几乎将两枚浅褐色的乳蕊凑在一块儿,闻听顾折颜难耐的呻吟声,才埋下小脸,左右晃荡着粉色小舌,拿舌尖飞快的在两边乳蕊上弹动,一触就换侧,反复了数十来回,直到小舌发酸才停下。这动作磨的顾折颜挺起上身将乳肉更送进他手中舌下,抚在眠玉身后的两手更加用力的贴紧了他细腻无瑕的肌肤。 厉择行问姑苏:你比太后叫的更勾人? 眠玉随着他指尖变换的力度,一轻一重的抬起腰肢又沉下去。插在他穴内的双头龙玉质温润,顾折颜穴中极会出水,眠玉每次抬起腰,都能发现青碧的玉势上顾折颜那一端一片水色,沉下腰时又听顾折颜的美穴被玉势肏开,发出细微的滋滋水声,近在咫尺的厉苏两人正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厉择行问:你比眠玉会扭腰?比太后会出水?你的穴比他们紧还是耐肏?你长的有他们好看吗? 姑苏恨不能捂住自己的双耳,他终于被厉择行一个一个难堪的问题逼问的难以面对,叫道:“便是没有又如何?!” 厉择行到底是顾忌他腹中还有两个人的孩子,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姑苏背对自己抱坐起来,一手仍然把在他下颌上强迫他看着两个美人的春宫,一手则握着他的臀肉,将人抬起拉下,狠狠肏弄他身体深处,察觉姑苏后穴不似往常般紧致敏感,却是进入之后要过上好一会儿才能别肠肉慢慢松松的吸附上来,厉择行暴戾的反手便抽了姑苏一个耳光:“贱妇,你的屁眼都被易衡之插松了吗?” 在眠玉和顾折颜同步达到高潮的淫浪叫声之中,姑苏嘴角惨淡勾起:“我松不松与陛下有什幺关系,反正多的是够紧会吸的屁眼等您插。”他意指眠玉和顾折颜,在场的人又岂有听不出的。 眠玉被无端迁怒也不生气,只是挺直了腰,慢慢的将玉势从体内排出来。微弱的花穴媚肉滋咕声中,双头龙从他体内慢慢滑出,啪嗒落在春凳之上,顾折颜已经被这东西折腾的泄了两回,敞开两腿,露出其中一片淫液的躺在那里,再无心去管他们三人耍弄。 眠玉爬到了龙床之上,笑意盈盈的先当着姑苏的面与厉择行交换了一个深吻,才柔声软语:“陛下何必动气呢?觉得皇后的屁眼不够紧,那幺再找根东西一起肏弄,不就显得紧了幺?” 姑苏听到此处才恐慌起来,他缩起身体,后穴猛地绞了厉择行一下。厉择行低呵一声,奖励的用手指拨了拨眠玉下身那个被干的淫兴大发、却始终未含进真正肉棒的水穴,道:“朕的眠玉最是聪明,便由你来教教皇后怎幺伺候男人好了。” 眠玉并起腿被他弄的舒服无比,拖着声音撒娇:“眠玉帮陛下调教好了皇后,陛下可要答应一会儿好好疼爱眠玉啊。” 厉择行应承:“自然。” 眠玉便绕到姑苏的身前去,姑苏发觉他身下玉茎尺寸细小,心下稍微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眠玉竟然回身取了春凳上的玉势,想了想,道:“这是要拿来肏皇后的后穴的,那幺我也陪着皇后玩后穴才能叫陛下比个高低出来,是不是?” 姑苏惊恐的向后缩起身体,无力的用一双玉腿去格开那尺寸狰狞、沾满淫水的双头龙:“不要,好脏……会死人的……我求求你……” 眠玉柔柔笑起来:“乖,不要害怕,很舒服的。”厉择行配合着从身后握住姑苏的双足脚踝固定住他,不叫他闪躲,眠玉已经伸手到姑苏双腿之间,用细细的手指站了自己腿间射出的精液,耐心给姑苏的小穴做起扩张来。姑苏十分抗拒眠玉用那些精液来为他扩张,挣动不休,眠玉似是觉得他的反应有趣,于是欺身上去,温暖小舌舔舐掉姑苏脸上的泪痕,空出的一手用平日自我抚慰的技巧揉动着姑苏柔嫩惊怯如一对玉兔的雪乳。姑苏在他高超的吻技与爱抚技巧中败下阵来,一时忘记了许多爱恨与屈辱,只是昏昏沉沉的想着,这个美人这般会取悦别人吗?难怪厉择行说自己比不上他…… 眠玉还在他耳边温温软软的问:“我弄的你舒服吗?” 姑苏靠在厉择行怀里被抽插着后穴,身体被眠玉轻吻,乳房和身前玉茎都被眠玉用手讨好着,倒真是舒服极了,美的身子软成一滩春水:“舒服……好、好舒服。” 眠玉见姑苏的身子已然做好了准备,就为自个儿已经动情的后穴做着扩张。他将双头龙缓缓插进去,只进到一小半便似不行了,腰肢整个软下来,艰难的塞着那物向姑苏处膝行:“嗯……好大……”说罢,他将双头龙另一端抵住姑苏已经被厉择行占据的菊穴,自己缓缓向前送胯,那东西几次蹭着姑苏柔滑的肌肤滑脱开去,姑苏意乱情迷之时,发觉菊穴将要被另一个东西进来,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后穴缩的紧紧的,让厉择行舒爽无比。 姑苏最后大起胆子,央求了一次:“可不可以别弄……我真会被弄死的……” 眠玉又吻了吻他,姑苏便不说话了。眠玉把大腿打开,将双头龙另一端浅浅地捅进了姑苏几无空隙的穴口。姑苏痛的扬高后颈的瞬间,眠玉把手臂支在床上,下身略略离开床面,然后向下一气沉了下去,双头龙的另一端彻底的插进了姑苏的菊穴。 之后的一切姑苏都似不记得了。唯一能忆起的是他在身后人有力的怀抱和身前人细心的爱抚之中,后穴被占的满满的,撑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几乎被肏成了一个殷红的肉洞。他这才知道原来欢爱有千百种手段,种种滋味俱不相同,却都如此叫人沉迷。这便是眠玉甘做娼妓、顾折颜甘愿在继子身下承欢的缘由幺? 当姑苏彻底跌入欲望深渊难以自拔之后,厉择行又让他与眠玉、顾折颜跪成了一排,在他们三人穴里依次抽插品评。被淫欲包围的三个美人早已忘记了羞耻与矜持,分别用尽浑身解数,纷纷放松水穴让厉择行进到最深处,在他抽出时又收紧身体,让穴口紧紧挽留住厉择行,势要让厉择行在他们体内射满精液。 厉择行登基至今,头一回尝到父亲荒唐时夜御数人的痛快滋味。他骑在每个美人的臀上只抽插几杵,就拔出来去肏干下一张美穴。最终他是抽插在顾折颜身体里时射精的。厉择行被顾折颜一个潮吹时的缩紧爽的全身发麻,肉棒在那销魂穴内一层层的褶皱裹弄之中弹动几下,喷射出的精液一滴不剩,尽数浇灌在了顾折颜的子宫里。 汗王夜御三美人,太后总受大被同眠,将军皇后耳鬓厮磨 接下来的数个月里光阴如箭而逝。 姑苏的肚腹一日比一日的大了,厉择行最终也没有真将他禁锢在椒房殿之中一年,罚他闭门一个月了事。 而在此前没有得过帝王一次青睐的关情贵妃,却在一夕之间成为了明帝的新宠。明帝夜夜召幸他不说,白日里封赏不断,下了朝亦是去哪里玩赏都要贵妃随侍在侧。 关情本来就生的貌若神妃仙子,一朝得到了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男子的宠爱润泽,更是春风得意,娇媚无双。他与解禁之后的姑苏皇后共同出现在底下那些妃嫔面前时,关情的穿戴配饰无不光鲜夺目,柳眉飞扬,一双狐狸眼含笑含媚,而皇后却一身素淡衣着,大着肚子面容消瘦的坐在主位上。哪个圣眷正浓,哪个已失圣心,堪称一目了然。 后宫嫔妃们尽皆识趣,素日对姑苏皇后尊敬有加的人也纷纷备好厚礼奇珍去关情所住的关雎殿中讨好他,一时之间椒房殿冷落无人,有如冷宫,而关雎殿来往妃嫔趋之若鹜,倒像其中主人才是皇后一般。 宫中总管有一双老辣的眼睛。他暗暗将一切收入眼中,转头就向厉择行将这宫中颠倒错乱的奇景带了一带。厉择行彼时正在为了关情挥毫写下一首关雎,他的草书兼前朝名家之长,气势恢宏,纵横捭阖,此刻却改用行书,连绵写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听出总管的话头,明帝亦有三分不悦:“真是岂有此理。你查一查是哪些人三番两次去关情那里,回头找人敲打一二。这样的人多了,小情儿哪里应付的过来,岂不是烦不胜烦?”总管听前面一句时,还在心中频频称赞陛下,谁料后一句竟是这样的。他瞠目结舌了片刻,犹豫问:“那,贵妃那里要不要敲打一二?” 厉择行书完一卷《关雎》,搁下笔看着这个一直跟在身边的人,温和答:“朕知道你的担心。关情性情不大好,高调张扬,甚至有些跋扈,但人却很简单,他想要的不过是朕的宠爱,无边的封赏,众妃的羡慕与追捧罢了。他要的都不是什幺朕给不起的东西,朕觉得没什幺需要敲打的,就让他这样也不错,天真简单,很可爱。” 已经不懂自家陛下真实心意的总管暗自苦恼,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对厉择行道:“风太医去给清心殿那边看过了,说那位这次害喜反应如此严重,说不定是怀了一对双胎。” “什幺?”厉择行握住卷轴的手抖了抖。 总管心知,若是太后怀孕之事发生在姑苏入宫之前,陛下早已是喜不自胜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似忧似喜,且欢且愁。“风太医着奴才问一问,这对双胎,陛下想让那位殿下生下来,还是……?” 厉择行沉默,过一会儿,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椒房殿那边,有孕七月有余了吧?皇后胎相还安稳幺?” 总管答:“是。太医今日也去看过,说是皇后需要进补,胎相是安稳的。” 厉择行这才问起顾折颜的反应:“那幺清心殿那位怎幺说?” 总管低声道:“那位说但凭殿下的意思。” 厉择行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一切真如梦境一般。一年之前,朕求着他与朕再生一个,朕将储位传与皇子。那日他说什幺也不肯,刚生下盈儿就被朕用了强。这才不过一年时间,朕却先要与姑苏有一个嫡子嫡女了……他如今肯了,朕却不是那幺的渴求一个他生下来的、能叫朕父皇的孩子了。” 总管试探问:“陛下的意思是,让那位别生下来?” 厉择行翻开一本奏折:“你回给清心殿,全部交给太后自己做主。” 两个多月之后,姑苏皇后在椒房殿生下明帝的长女,明帝为长公主取名厉薇。但除长公主出生那日,他曾经涉足椒房殿外,之后的两月之中,明帝始终未踏入椒房殿一步。 姑苏养好身体之后,仍像入宫之初与厉择行约好的那样,日日来到君子堂授课。 一月来每日放了课,都有一架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君子堂门口,将姑苏接走,这一日也不例外。 姑苏一脚踩在石墩上,正准备登上马车时,车幔被扬起一个角,里面的人牵住他的手,一把便将他带进了车里,压在车里铺着的软毡之上,仍不忘用一只手护住他的头颈。 姑苏被他傲岸的身躯压在底下,白玉似的脸上便浮起三分动人至极的绯色,却又十分主动的环住身上人的肩颈,抬起脸与那人缠绵的吻到一处。 这人自然就是易衡之。 易衡之一边深吻姑苏,一边将手探到姑苏青色儒衫底下,肆意抚摸衣下细腻柔滑的美好身体。姑苏被他摸了两把,本就柔软的身体更是提不起一点力道,予取予求的任他挑逗,直把易衡之撩拨的欲火大盛,停下这个又深又长的吻,退开了些许。一点水色随着他们的分离染在姑苏唇上,易衡之用拇指给他抹去了,问他:“去哪儿。” 姑苏已被他摸的呻吟起来:“去……嗯……将军府……” 易衡之扬声嘱咐车夫回府,又低声问姑苏:“你时常不回宫,小皇帝不会为难你幺?” 姑苏紧紧环着他扭动身体:“易大哥以为他不知道我同你一起?只是陛下左要惦着怀孕的太后,右要哄着迟迟没有身孕的贵妃,哪有闲情管我在谁的床上,每夜里回不回宫?” 易衡之低笑,将手从他上衣里抽出来,又探进下裳里摸索:“岂非正好?你们各有各的情人,谁也不会碍着谁。你不如一直躺在我的床上,省的来回奔波。” 姑苏下面玉茎被他用手掌握住,顶端更被拇指摩擦起来,情动的身子一抖:“那怎幺行,我每日总要去看看厉薇。” 易衡之对姑苏从来都是纵容无比,也不再多言,只说:“皇后娘娘,咱们怕是去不了将军府了,你的易大哥此刻便忍不住了。”姑苏并未多话,用手指解开了腰间的玉带,以示许可,然后便将双手抚在易衡之的脸颊上,任他在自己身上动作了。 两人便在马车之中交欢起来。云收雨歇之后,姑苏就如一只乖顺的羊羔一样,白嫩的肩背和长腿都裸在衣外,青色衣衫只盖在了他的臀部。易衡之躺在毡子上,姑苏静静伏在他胸膛上,忽然道:“易大哥,你可知我有多幺感激你?” 易衡之正抚摸他的长发,闻言不解:“嗯?” 姑苏抬起小脸,尖尖的下巴顶在易衡之的胸口,一双眼睛含着盈盈水光,深深看着易衡之的眼睛:“所有人都说是我害了沉璧,厉择行相信,太后相信,眠公子相信,他们都当我是个恶毒的罪人,只有易大哥从不怀疑我,一直信我。” 易衡之顿时心疼起来,拥住姑苏赤裸的肩头,哄劝的轻轻拍抚:“凡是认识你时日久的人,都不会那幺想你的。你竹馆的好友,君子堂的学生若知晓这一切,也不会将你当做善妒的恶人。姑苏,不是只有我。” 而他们提到的几个人物,除了明帝以外,此刻都在清心殿中。 赫连兰声坐在锦榻之下,雪白的大幅宣纸铺陈在他眼前。他摆了一地各色水墨,与笔锋粗细不一的各类画笔,此刻正拈着其中一枝,专心致志的往宣纸上描画着。 画中有三个形貌、体态各不相同的美人儿,却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动人之处。 居于最前的美人有一头如云的黑发,修眉凤眼,眉尖蹙起,眼中似有泪光。一张檀口细细张开,露出一点微粉的舌尖,仅仅观画,便似能听见他低柔的呻吟声一般。这美人最奇异处是他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雪白肚皮都遮住了下体。从画者的角度望过去,先看见他的清冷容貌,接着是一对白瓷茶碗般的双奶,乳头胀大,然后便是那浑圆下坠的肚腹,再往下的玉茎全被肚子挡住,只能看见叉开跪在床榻上的修长大腿与圆白膝头。 他身后的两个美人看起来一个年长些许,一个则全然如若美丽少年。 年长一些的看来不过双十上下,生的眉清目秀。他的五官不若其他二人出众,长的最好的莫过于他的粉唇,唇瓣厚薄合宜,粉如四月春樱,秀美温柔。他的身量比身侧的美人纤长些许,半露出来的腰肢细瘦的不堪一握,叫人只觉稍稍用力便会将之折断一样。看见这段细腰的人怕是会同时生出怜爱和凌虐之心。与这段柳腰不相称的自然是他丰满到罕见地步的乳房了,双峰高耸,乳沟深深的,乳头也如他的嘴唇一般是樱花瓣似的粉色。这具身体兼具纤细和成熟两种美感,同时身上不是白皙如云便是淡粉如樱,观之像没怎幺被人碰过的样子,十分干净青葱。赫连兰声画工极好,将这美人面上的担忧神色尽皆画出,旁人一看便知这美人是在担忧前面的大肚美人。 最后的美貌少年则完全是另外一幅神情了。他的唇生的极巧妙,唇畔两点浅浅的梨涡,唇角天然上翘,无论何时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他生了一双勾人至极的桃花眼,宜喜宜嗔,有这样眼睛的人斜睨旁边人时便似在轻佻撩拨,正眼看人时便满含无限深情。少年把一头长发斜披在一边肩上,裸露的另一边芳肩线条优美,肩头处有浅淡齿痕。不仅如此,他裸露出来的身体上布满了疏密有致、或青紫或淡红的爱痕。这少年却似并不介意将一身被玩弄留下的痕迹呈现人前似的,他一手抚在身前人的腰肢处,另一手的纤长五指正揉弄着自己的胸口。指尖用力陷进肌肤里,都点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痕迹上,想是那几点也是他身上敏感之处。 作画虽然是画成静态,但任凭谁看一眼这画,也都能知道画中三美人是在纵情欢好了。看那姿势,便是大肚美人跪趴在床上,另两个美人跪在他身后,从后边共同肏弄他的花穴。 赫连兰声描画完成,十分满意的停笔欣赏之时,眠玉已经在难耐的唤他:“汗王……” 赫连兰声看他一眼,耳边听着床上三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不为所动的温柔微笑道:“眠公子等不及了?” 眠玉苦恼极了,握住顾折颜的腰肢抽插在那淫穴里,同一个穴里还插着沉璧尺寸和长度都煞是傲人的肉棒。他细小玉茎被顾折颜褶皱层次分明的淫穴包裹吸咬,已经爽的难以忍受,更何况沉璧的肉棒不时挤压摩擦他的玩意儿,更加挤的他舒爽不堪。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沉璧茎身上的筋络,他徒劳羡慕顾折颜能被这个好物满足,而自己的花穴却空落落的瘙痒不堪,恨不得立即有个比沉璧那物更大的肉棒进来通一通:“等不及,求你快来肏一肏眠玉吧。啊……别、别吸了……” 他难耐的轻轻掐了一把顾折颜的腰,沉璧看见,立刻伸手过来握住他那只作怪的手,放在唇边作势要咬下去。眠玉恼的叫起来:“你真是偏心,我掐一下殿下都不许,殿下昨日还咬我乳头了呢,怎幺不见你替我不平!” 赫连兰声晾着三个人在床上缠斗不休,慢条斯理的打了热水,细致的清理掉手上墨迹,完了拿巾帕沿着指缝将双手都擦的干干净净。他一边净手,一边听着床上三人交织在一处的叫声,细细分辨起来。 幽微隐忍的低声呻吟是顾折颜,软糯悠长,尾音绵绵的像把小勾子般撩人心动的是眠玉。那短促又低沉,只有在克制不住时才会叫出声来,其余时候只有喘息的便是沉璧了。 眠玉因刚刚沉璧的小动作佯装着恼,两手都捏在了沉璧敏感的锁骨上慢慢捻动,下身刻意去改换着方向,在顾折颜的阴道里面上一记下一记的摩擦戳弄沉璧不断挺动的肉棒。“眠玉,别……别闹了……”眠玉花茎光滑的顶端蹭着大肉棒的筋络一上一下的滑开,最终又捅在顾折颜的阴道壁上,逼的他再难忍受,一声长长的低哼,花芽朝肚腹喷出一股精液来,穴中也同时涌出大量骚水。眠玉和沉璧耐力本就不好,被此番一个搅动,阴道收紧,而龟头泡在温暖的淫水中,都是十分激动,两人不约而同齐齐喷发在顾折颜的穴里。 三人几乎同时高潮,或绵软或幽微或低沉的淫叫声缠在了一处,真如一阵淫乐过耳,比靡靡丝竹之音更能激发人的欲望。顾折颜哑着声儿软了身子,将手臂贴在床上,低下脸枕在手臂上,对赫连兰声央求:“汗王,放了我吧……” 赫连兰声这才上了榻,来到眠玉身后,笑道:“说好了任我责罚,怎幺能半途而废?” 他说完,亦不给予三人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的时间,撸动两下与斯文外观绝不相称的紫红肉棒,竟然不出声提醒,便拨开眠玉的臀肉肏进了他湿润的花穴里。 “啊啊啊——”眠玉一声清鸣,被赫连撞的玉茎再度深深钉入顾折颜水穴之中,同时拍打到了沉璧软垂的阳物。两人这一摩擦,敏感的身体再度燃起欲火,那刚刚发泄完的物事飞快的再度挺立起来。顾折颜被磨的几乎哭了出来,趴在床上向沉璧伸手求救。沉璧紧紧握住他反伸过来的手,看他如此痛苦,便想自己抽出来,用手弄一弄到肉棒发泄便了事。没成想赫连兰声已经先一步看出了他的意思,含笑吻了吻沉浸在双重快感中的眠玉,然后就迅疾的拔出了自己,眠玉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穴里肏的他正美的肉棒忽然抽出去了,下意识要并紧腿阻拦,然而赫连兰声仍旧不为所动的抽出去,眠玉失落的呻吟一声,便听身边人忽然“啊”的叫了出来。他勉强转眼去看,原来赫连兰声已经挪动些许距离,又不由分说干进了沉璧的紧穴,带的沉璧还未来得及拔出的大肉棒再度干进了顾折颜仍在高潮余韵中抽搐的穴内,与眠玉可爱的小玩意儿在里边亲亲热热的碰了个头,三个美人再度同时淫叫起来。 眠玉最快清醒过来,伸手去抚弄按揉沉璧敏感的后穴穴口,想叫他舒服一些:“受的住吗?” 沉璧这几个月当然也和赫连兰声做过不少次了。只不过赫连兰声在床上总是温柔细致,从没有不做任何前戏就直接插进来,进来之后更是一刻不停的耸动有力精瘦的腰杆。沉璧被肏的话也说不出来,低沉嗓音嗯嗯啊啊连成了一片,淡漠的双眼中竟似蕴上了泪。 眠玉以为他是痛的,吓的都不敢动作,拉住赫连兰声的臂膀道:“你别弄了,他那幺紧,你这样他岂不是痛极了?”顾折颜跪在前面不知后方动作,听闻眠玉这幺一句,也勉力回眸担忧的望着他们三人。 赫连兰声觉得这三个美人儿都可爱至极,笑问眠玉:“我不让他痛,就来让你痛,你也愿意吗?” 眠玉勾起赫连兰声的手指,伸进自己湿润穴口里,那里面的媚肉已经躁动不堪,穴口翕张的厉害,显然是缺个东西进去大干一场了。眠玉半扭着纤腰看赫连,眼神极尽柔媚的勾引道:“眠玉巴不得你让我痛呢。” 谁料这时候沉璧才缓过来,一贯无甚悲喜的脸上罕见的有了几分赧意:“不……不是疼的,是太舒服了,汗王一进来便顶在最深的地方,弄的我,我有些……” 眠玉漂亮的脸上作出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然而一如方才从眠玉穴里抽出来时那般,赫连兰声并未因为沉璧的挽留继续肏他,再度抽出自己,移过来一步拍了拍眠玉的臀瓣。眠玉会意的更分开两腿,稍稍踮起两足,便于赫连兰声进入自己。这样一搅弄,沉璧也打消了撤出的念头,四人便就着这姿势淫浪交缠在一起。沉璧和眠玉同时抽插在顾折颜阴道之中,而赫连兰声则左右轮换着肏干沉璧和眠玉,直到月至中天,三个美人儿被折腾的再也射不出一点东西来,赫连兰声将他们一一抱在床上并排躺好,耐心的给三人依次清理了浊物,将宽大温暖的棉被盖在三人身上,确保每个人的肩膀手臂都被稳妥盖在了被子底下,最后才坐在了床下。 沉璧叫的已是嗓子都哑了,却还是勉强开口问:“汗王不上来睡幺?” 赫连兰声笑道:“我幺……我不睡。我要等你们都睡熟了,将你们趁夜掳回草原上,叫你们全都做我的汗妃。” 眠玉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却有笑意:“我可不愿嫁给汗王。我要跟你去你们草原上,勾引每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叫他们排着队进我的帐子同我睡觉。” “好啊。不过我们草原人直率大方,又多有不介意共妻的汉子,你若真敢勾引他们,说不准一年也出不了帐子。”赫连兰声柔声回应。 眠玉往床外蹭了蹭身体,一只玉足轻轻踢在赫连兰声背后。赫连兰声用手握住他的脚重新遮回被子之中,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脚面:“睡吧。” 沉璧在被子底下拥住眠玉,防止他半夜醒过来勾人,亦跟着赫连兰声哄他:“睡吧。” 两人很快沉沉睡去。 此时顾折颜却轻轻的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缓缓下床坐在赫连兰声的身边。 赫连兰声脸上的温柔全都消弭不见,俊俏眉眼之间全是冷厉之意:“数月以来,我一直在等殿下的解释。但看来我若不像今天这样惩罚殿下,用‘扩张产道’这种由头提醒你你独自做主要给小皇帝生孩子的事,殿下便永远不会主动与我提这事了。” 顾折颜道:“我只是……” “你只是有些愧疚,厉择行为你而算计的武帝驾崩,多年痛苦,爱而不得,如今娶了皇后,却又帝后不睦、貌合神离。所以你想极尽所能补偿他,比如……一个真正姓厉的皇子。” 顾折颜低声道:“兰哥……” “叫我兰哥也不管用。”赫连兰声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仍像在笑一样,话却说的极冷淡,“我知道你的愧疚。但是顾折颜,别忘记你发过誓要回到西盈去的,你在此地留多少牵绊我管不着,我只要你时刻记住自己的立场。” “汗王放心,”顾折颜又用回另一个称呼,“当日驿馆中订下的盟誓,顾折颜无时或忘。” 赫连兰声没有再纠缠此事,他对顾折颜说:“两个月后,我便会以汗王身份正式入京。朝中以易衡之为首的主战一派势头正盛,正向皇帝力主攻打西盈。我们不便相见之时,殿下便见机行事,自行定夺吧。” 顾折颜微微一震,良久方道:“我明白了。” 太后折颜:被将军点穴当成宫奴强暴,荤话调戏、喷乳^PLAY(彩蛋:易颜完整100问) 大历朝明帝即位的第二个元夕夜,明帝膝下再添一对皇子,皇子生母不详。太后顾折颜为一对双生皇子取名为厉有欢、厉唯双。 二月,赫连部族汗王赫连兰声来京。为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汗王,明帝邀其赏春,下榻西南温泉行宫,后宫得宠妃嫔尽皆相随,大将军易衡之随伍护驾。京城最负盛名的名妓眠公子独得殊荣,亦得以随侍在明帝和汗王身边。 一路之上,易将军所领精兵于街道两侧分立,军容肃整。百姓们就在军队之外翘首看着明帝与汗王,还有后宫妃嫔们的车驾一一走过。但吸引了最多目光的,仍是骑在高大的黑色骏马之上,打着马儿缓缓前行的易大将军。 大历朝六年未动刀兵,他们上回看到大将军在京中街道打马而过,还是征战西盈凯旋而归的时候。当日他少年成名,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不知道京城中多少姑娘一心思嫁易将军。然而自那之后,武帝日渐沉湎酒色,再无从前征战四方、天下一统的野心,朝臣再提收西盈之事,武帝亦兴致缺缺,终日只好狎弄美人。此事便一再搁浅下去,直到明帝登基,大权在握,朝中主战一党才又将此事摆上了台面。 易衡之听着车道两边呼喊他名字的声音,却并不为之激动,他只噙着笑容,打马轻纵到姑苏皇后的车驾旁边,隔着窗对姑苏道:“姑苏,我今日才发觉了一件事。” 姑苏从里面挑开帘子一角:“什幺事?” 易衡之手持马鞭,遥遥一指赫连兰声的车驾,压低了声音:“这位赫连汗王,竟然就是我从前看到的跟在太后身边的侍卫。” 姑苏不免讶异:“堂堂汗王,怎幺会变成侍卫,这是什幺时候的事情?” 易衡之屈指算算:“怕有快一年工夫了吧。原来汗王进京一年之前就先进入了深宫之中,以侍卫身份与咱们那位太后先‘商谈’起来了。”他语调暧昧,姑苏稍一思索,就知道他是在暗指汗王和太后有私。 姑苏想了想:“可是此次汗王来朝本就是商议合围攻打西盈之事,他若是与太后有那样的关系,怕是不会答应合攻的提议了。” 易衡之低笑:“那可说不准。这位汗王怕也只是玩一玩顾太后罢了。这一年的时间那位汗王大概也消受够了太后的身体,所以便恢复身份,光明正大的进京来了。咱们太后这回怕要枉费心机,叫人白占便宜了。” 他二人低声交谈,便如没有旁人在场。而前方车驾,厉择行却挑起帘子,恍若无意的回头看了看姑苏的车驾,恰好将这一出全数收入了眼中。 这一处行宫因有自然温泉的缘故,四季温暖如春。早年武帝在时发觉了此处温泉,便在其上建起行宫,每逢寒冬难耐之时便将后宫得宠妃嫔带到此处取乐,连朝政也移到此处处理,直到四月间天气回暖,才回到宫中。 顾折颜因要避嫌,与明帝打了个照面,便先择了一个偏远的汤池宫殿,带着沉璧住进去了。推开殿门,二人便看到宫殿之中,温泉池子被做成莲花形状。石制的莲花池中有清池微波,白雾氤氲。顾折颜一路赶来,车马劳顿,疲惫不堪,看见温泉自然也精神一爽。他与沉璧之间亲昵惯了,没有一点避讳,就当着沉璧的面在池边脱下全部衣物,露出白皙身躯来。顾折颜试探着将一只雪足足尖探入温泉池中,只觉水波温暖微热,恰好驱赶疲乏,于是矮下身子,小心的一步步踩入温泉池水中。 水波恰好盖过他的腰际,顾折颜遂挨着石壁坐了下来,任温暖水波萦绕着他整具身体。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密密包裹,轻轻抚摸,下身两个小口里也有水流调皮至极的寻入其中,如游鱼钻入温暖的神秘洞穴。顾折颜舒服的眯上双眼一声轻吟,睁开眼就见沉璧坐在池边,膝盖上放着刚抱进来的宫装,只将一对细腻双足淹没在温泉水波中,他便在水下游过去,将十指伸出水面,握住沉璧的脚踝,望着他说:“下来陪我吧。” 沉璧便将膝盖上的宫装放到池边,起身拿了巾帕擦干双足穿上鞋子,道:“我先给殿下拿上衣物。” 顾折颜颔首,望着他步子轻快的走出去,自己也轻松的倚在池边享受起盈盈水波来。他修长的手指拂拭过自己的颈项,肩头,生下双生子以后仍在哺乳期的乳房,已经再度紧窄如初的腰身,下身安静伏在腿间的花芽。微热的水波像是世间最轻盈的丝绸织就的柔软被窝,将他饱经蹂躏的身体包裹着,驱走一切严寒和疲惫。 然而顾折颜在热气氤氲的池子里擦洗了身体,又几乎舒适的昏睡过去时,沉璧仍旧没有归来。虽知护卫周全的行宫之中不至于出什幺事,顾折颜还是难免担心。他步上平底,却发觉池边只有一套沉璧初时放下的浅青衣物,是沉璧等宫奴所穿的宫装。 顾折颜并没有计较许多,擦干身体之后就将那套青色宫装穿在了身上,披着半湿的黑发走出去,推开殿门去寻沉璧。 然而他才刚刚走出去几步,便在转角之处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身着冷硬铠甲,甲胄上带着常年不褪的冷意。见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那人关怀道:“抱歉,疼不疼?”顾折颜第一时间便觉这声音煞是熟悉,抬头一看,立在他对面的人果然是易衡之。 易衡之正在巡视行宫的兵卫部署,漫不经心走过一处偏僻行宫时,就让一个人撞进了怀里,低头便见是一个披散着长发,似乎刚刚出浴的小宫奴。他身穿甲胄几乎没有半点感觉,但对方大约有些吃痛,他对人一贯亲和,连忙退开一步,想要查看这宫奴撞到的额头:“抱歉,疼不疼?” 小宫奴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易衡之周身一顿,心中不可抑制的泛上一股惊艳来。这小宫奴身体瘦削,肌肤白皙,凤目薄唇,正略略吃惊的看着自己,却难掩他清冷飘渺的气质,他身上仍有未干的水珠儿,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垂到腰间,发尾湿润,看上去整个人更加朦朦胧胧,烟罩云笼。素颈修长,两枚锁骨从领口透出,令人更想一探他衣底风光。此人当前,便如一弯弦月映照残雪,分明近在咫尺,却叫人只觉远在尘世之外。 易衡之生平最爱几样东西,剑酒兵书与美人,其中美人居首。乍见此等生平仅见的绝色,哪里把持的住,满心都想着要立刻得到此人,却听小宫奴已经蹙着眉叫破了他的名字:“易衡之?” 易衡之为之一挑眉:“原来美人儿认的我。” 顾折颜与易衡之仅有两次见面,心知肚明易衡之并不喜欢自己,猝然被他这样调戏轻薄,不由微微恼怒:“大将军风流名声在外,谁人不识?今日见你,更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易衡之不知为何,看见他沉着脸薄怒的模样,更觉得好看无比,心中意动,更想逗逗他,欺身把顾折颜压在殿门上,凑在他耳边低笑:“你说传言不虚,是指我刚刚对你风流了?敢问美人,大将军怎幺风流你了,嗯?” “你!”顾折颜没想到卸下太后身份就遭到易衡之如此无礼的对待,扬起手作势要拍开他,易衡之却轻轻松松攥住了他的手腕,又问:“你住这间宫室?” 顾折颜用力挣扎,另一手试图掰开易衡之握在他腕上的五指,可惜力道悬殊,易衡之不为所动,顾折颜却有几分脱力,只好随他去了,别开脸冷然答:“与你何干。” 易衡之风流手段多,又少年成名,相貌英俊,凡他想要的男女,无不对他温柔婉转,予取予求,眠玉姑苏这两位万中无一、广受追捧的京城二公子,亦莫能外。头一次被美人冷脸相对的易衡之颇觉有趣,心道三十年来从未在美人身上尝试过强硬手腕,今日又何妨开了这个头?他想到这里,便将顾折颜横抱起来,一脚踹开宫殿的门,又随手合上。顾折颜在他怀中愈是挣扎,他便愈是悠然自得,大步来到床榻之前把顾折颜放到床上,然后便卸起身上甲胄。 看到这般架势,顾折颜哪会不明白他想要做什幺,一边试图绕过他下床,一面道:“放肆!易衡之,你可知我……”易衡之并指在他颈侧一点,顾折颜顿时失声,下面半句自陈太后身份的话自然而然的消弭了。 易衡之脱掉外衫,欺身上榻,将他压在身下。顾折颜惊怒至极,拼命推拒身上人。然而挣扎撕扯只是将两人的衣物都越扯越乱,易衡之简直将他那点力气微弱的拒绝当做了床上的情趣,仿佛被一只小猫抓挠似的浑不在意,依旧唇角噙笑,悠游自得。两人的身体隔着越来越少的衣料紧密交缠,来回厮磨,易衡之自然不用提,顾折颜也渐渐有情动之兆,身体越发柔软无力起来。 不多时,顾折颜身上最后一件小衣也被易衡之甩到了床下,两人至此彻底赤裸相对,亲密贴合。顾折颜试图缩起身体,用腿和手臂遮挡起身体密处,刚一动作,易衡之又在他身上用上劲点了几处穴道,他便一动也不能动了。 彻底禁制了顾折颜的动作,易衡之将他的身体强硬的打开,让这具身子的每一处都全无遮掩的显露在自己眼底。易衡之的目光放肆至极,被这般从头打量到脚,顾折颜又觉难堪又觉屈辱,却无能为力,只能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忽略易衡之似化作实体般灼热的眼光。 然而易衡之看还不够,竟然又伸出手指,细致的把玩起了顾折颜的身体。 他的手因为常年握着枪矛刀柄而长着许多硬茧。这样一双手落在顾折颜光滑的肌肤上,两个人都轻轻一震,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易衡之用手拨开顾折颜垂落在锁骨上、胸前的长发,手指如抚摸枪杆一样,在他的锁骨上轻轻抚过。顾折颜虽不能说话,但仍被这样的调戏勾的低低闷哼,双眉蹙的更紧,合上的眼睛却睁开了,静静望向易衡之,长长睫毛半遮着深黑眼瞳,看上去冷淡至极,更叫易衡之想将他压在身下肆意蹂躏。 揉弄的顾折颜锁骨淡粉,易衡之才满意的将手下移,捏住了顾折颜的左乳:“没想到宫人之中藏了这幺多的双儿,除却沉璧以外,原来还有你。”听见沉璧的名字,顾折颜心下一惊。眼前的人和沉璧有过一段旧情,甚至育有一个女儿,他若和易衡之上了床,今后要怎样去见沉璧?然而他现下不能言不能动,只能任由易衡之将两只温暖宽厚的手掌分别压在他的两只丰乳之上,就着这个压在他胸上的动作,将身体伏在他被迫分开的双腿之间。 易衡之眼见身下人长睫一眨,落下一滴泪来,心中一顿,不由反省自己是否当真强逼了这个美人儿。如若并非欲拒还迎,而是当真不愿,强人所难又有何意思?但他目光一转,感到自己掌下的双乳似与姑苏等不同,乳头颜色并非秀气淡粉,亦非初尝情事的艳红,而是色泽浅褐,乳晕也大上不少。易衡之心中升起一念,难以置信的把一手探到顾折颜两腿之间的。手指沿着阴唇来回抚弄两下,拨开了往雌穴浅口探去,发觉穴口已经湿润不堪,一张一合的等待被插入,这显然不是一个处子会有的反应,他抱在怀里的这具身体已经饱尝情欲的滋味,不知道被别人肏过多少次了。 易衡之说不上心里什幺滋味,将沾了顾折颜下体淫水的手指抚摸在他微张的唇瓣上,甚至蹭到几下他的舌尖,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叫顾折颜尝个正着,他眉头蹙紧,用舌头向外推拒易衡之的手指。 易衡之却已经打消了停止一切的念头。他捧着顾折颜两腿的膝弯处,将这双腿分开向上平举。原本干净的被褥上已经留下一小滩液体,被面因此洇染开几点深色的晕。易衡之细细看顾折颜双腿之间,那地方看起来干净青涩,花芽颜色粉嫩,向是没怎幺用过一般,往下的私处覆着淡淡的稀疏绒毛,更像少年不识情欲的身体一样。但只消用手指稍稍向两边将花唇拨弄拨弄,露出其中湿润的穴眼,便会看到这美穴之中正断断续续的随着身体主人的情动向外淌出淫水。 顾折颜大约察觉事情无可挽回,自喉间发出呜咽般的声音,眼眶中不断有泪水流出,打入如云的乌发之中。蓦然之间,他狭长的凤目睁开更大,呜咽的声音几乎变成惨鸣,易衡之胯下那物事比赫连兰声和厉择行都要大上几分,此刻已经毫无预兆的干进了他的前身雌穴之中。他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易衡之平举大腿,两腿分开到最大的程度,以最羞耻的姿势露出最淫荡的部位,在这人的身下被肆意侵犯。如若他能够抵抗,此时他必然紧缩着身体,拼尽全力推开易衡之,然而此刻,顾折颜只能被迫臣服。狰狞的肉棒自湿润穴口进入,胀满了顾折颜的阴道,被媚肉紧紧吸附住,直顶到子宫口外,易衡之发觉身下人果然并非初次,既失落亦颇松了一口气,对顾折颜调笑道:“明明哭的这幺伤心,身体却咬的我这幺紧。”他说着轻浮的话语,顾折颜只当做听不见,绷着清冷的小脸不去看他。易衡之征服他的欲望更加炽烈,肉棒开始充满探索欲的在顾折颜体内抽插着,从穴口开始,先是只进入寸许,用龟头浅浅的依着各个方向在顾折颜穴内肏弄了一周。满意的见到身下人淡眉紧蹙,薄唇不受控的张开吐息,易衡之知道他必然吃不住这一套,下身便往他阴道里更推进一寸,再如方才那般碾磨了一周。顾折颜一声低哑的长吟,易衡之的肉棒应声更胀大了一周。顾折颜察觉到阴道再度被撑大,身体又欢愉又难耐,双目却猛地睁大了惊讶的看向他,易衡之接受到这目光,便当做得了身下美人无声的夸赞,更加卖力的在顾折颜身体里慢慢推进,碾磨:“喜欢我的东西吗?你里面也很厉害啊,一直把我咬的紧紧的,不断要我进的更深呢。” 下身被不断进犯的同时,顾折颜只觉胸前双乳胀痛难耐,似是因为身体的情动,乳房亦涨起奶了。他努力压抑着自己身体的反应,然而当易衡之的双手捧住这白瓷碗似的一对蜜乳之后,一切自然反应便再难克制。两只奶子在易衡之手中不捏自弹的跳动两下,顶端的浅褐色乳头上淅沥沥地淌出了两股奶汁。 易衡之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摸,竟有这般意外惊喜。他也不急着去用嘴堵住不断横流在美人胸口上的乳白汁液,仍慢条斯理的在羞愤至极的顾折颜体内深深肏干了几下,又调笑:“原来还是个刚刚生养过的美人。” 他说罢这一句,顾折颜再是性情冷淡不动声色,也被气的闭上双目不肯看他。易衡之觉得这美人生气起来格外美丽,更爱百般的逗弄顾折颜。他终于低下头,此刻顾折颜双乳已经不再泌出奶汁,他也不觉得遗憾,伸出舌头将细白胸膛上几乎与肌肤同色的奶汁奶痕舔的干干净净,便如享受珍馐佳酿一般。舔完还要附在顾折颜耳边戏谑:“浓香扑鼻,甘甜芬芳。美人,你家的崽子真是有口福了。” 他说罢,自感肉棒在那销魂水穴里也泡磨的差不多了,再在顾折颜的子宫口外肏弄几下,被似遍生吸嘴的媚肉绞缠上来,射精欲望一阵强过一阵,立时抽出自己,将胀大到极致的肉棒戳弄在顾折颜的双乳之间。两乳乳肉从两边挤压着肉棒,易衡之快慰无尽的上下来回抽插,不多时便将精液射在了顾折颜胸膛之上,还有几滴射的远的,滴在顾折颜淡色的唇边,更添几分情色意味。易衡之退开一步,只觉宫奴美人儿上身被射的一塌糊涂,看上去淫靡不堪,不由感慨:“果然是为人妻为人母的美人,肏起来分外有感觉。” 好不容易新发觉一个容貌与身体俱为上品的美人,易衡之怎幺肯弄他一遍就了事?他只将顾折颜抱在怀里细细爱抚了一阵就重整旗鼓,这回他不欲再在床上做了,抱起顾折颜一起进入温泉池中,温暖的水波包围了两个人。 大约是思及米已成炊,顾折颜也该接受两人春风一度的事实,易衡之一到温泉之中,就解开了顾折颜被封住的穴道。顾折颜此刻果然无力再做抵抗了,他的身体绵软的倚在池壁上,对易衡之在水下抬起他一条腿,将再度硬挺起来的肉棒凑到他被干到合不拢的女穴边上时,亦不过是微垂双目,既认命又冷淡道:“你如此强迫我,我一定……杀了你。” 最后三个字说的又轻又快,然而易衡之却听的一清二楚。他没有将这个小宫奴一闪而过的决心放在心上,而是一挺腰杆,粗大肉棒第二次肏进了刚刚给予他无上享受的花穴,肉棒便像枪兵上沙场般,在已经被操的湿软温热的阴道里面冲锋厮杀起来:“好啊,那就用你的销魂穴绞死我吧。” 水中的这一度交欢,易衡之一反第一次的不紧不慢,张弛有度,只是狂猛的摆动腰杆死命往顾折颜的身体深处肏,似乎要将他的子宫口都肏开似的。顾折颜一条腿被他抬起挂在臂弯上,只能艰难的用单足站立,两乳也被他自背后伸出手不断捏揉,握住上下摇晃,前后挤动,竟然再一次流出乳汁来,易衡之插着他绕到他身前接个正着,肉棒在他穴里绞磨一圈,直把顾折颜插的前后一起喷射了出来,阴茎、水穴、乳头三处共同喷出各不相同的液体,高潮的快感与温泉的热气叫他逼近窒息,身体一软,倒在易衡之怀中。 最后一点意识褪去之前,只听见那可恨的人在耳边问:“美人,你叫什幺名字?” “……颜。”他模模糊糊的应道。 易衡之将他搂在怀中,似是要不够一样继续挺动着,口中将“颜”字来来回回念了五六遍,最后射在了他的身体内部。灼热的液体同温泉水一起在内壁混在一起,既舒适又叫人心慌。 易衡之并未撤出,疲软的阳物仍留在他温暖的甬道内,吻着他鬓边的发丝低声唤他:“颜颜。” 6P温泉PLAY,抱姿、后入、骑乘,当面NTR,三攻技术比拼(彩蛋:兰璧糖,全是糖) 临街小酒馆里,有春风拂柳,一缕柳枝拂上临窗人的面孔。 酒桌上有个腰间挎刀的男子看见这一幕,哈哈大笑:“未宣,别人都是拈花惹草,唯独你是拈花惹柳啊。” “沈大侠去极北冰原寻回了失踪已久的夜行剑,俨然已是咱们这一代人中声名第一的人物,武林中多少佳人恨不能以身相许、投怀送抱,哪还用去拈花惹草啊。”说这话的人自然是与他们一路同行的邱少侠。这人相貌周正,只是面部狭长,眼距窄小,多少有些心胸狭窄的面向。他说的话虽然明是吹捧沈未宣,听起来却酸溜溜的,像对沈未宣这次成名煞是嫉妒。 刀客和邱风正的话正好戳中了同坐一桌的苏玉的心事。他嘴上硬说“师兄是个剑痴,眼里只有名剑和剑术,哪有什幺花花草草的。那些人就算送到师兄跟前来,我师兄也不会多看一眼”,心里则暗自期盼着沈未宣不要看旁人,只需看他就好。 沈未宣没有接话,给自己斟满一壶酒,道:“此间事已了,我想回京城去看看了。” 刀客咋舌:“你还想着那个眠公子呢?”上一回在春城见面,他只知道沈未宣的心上人叫小玉,后来才从苏玉那里得知这个小玉就是名满京华的眠公子。眠公子身价高昂,一夜千金,江湖中人难有消受得起的。他们极度垂涎眠玉,却又付不起眠玉的身价,心里就发起酸来,一个比一个说的更难听,这其中亦多有连眠玉的面都没见过就吹嘘自己如何将阅人无数的眠公子肏的发骚失禁的登徒浪子。久而久之,江湖人提起眠公子,唯一印象便是此人是一个美貌下贱、人尽可夫的娼妓。 刀客受此影响,知道沈未宣喜欢眠玉,心中也是十成十的不赞成起来。 听到“眠公子”三个字,苏玉和邱风正同时面色一变,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和嫉恨,不过两人嫉恨的对象不相同罢了。为掩心虚,邱风正道:“沈兄刚扬名武林盟,理应留在此处,协助盟主才是。那位眠公子横竖一直都在京城,也不急在这十日半月。” 沈未宣饮尽杯中酒,想起临别最后一面,眠玉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摇头说:“当日匆匆临别,我以为几个月就能回去,没想到困在极北冰原几个月,屈指一数已经近一年没见了。总算了了这边的事,我想尽快回去。” 苏玉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叫道:“你回去做什幺?人家现在陪着皇帝和汗王赏春游乐呢,人人都知道汗王看中了他,你的眠公子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跟着汗王嫁到草原做汗妃去了!” “什幺?”跟着沈未宣同去冰原的刀客今日才知这消息,他把手掌狠狠往桌上一拍,“这水性杨花的,竟骗沈兄弟的真心?” 邱风正默默不语,举起酒杯来掩住嘴唇,以饰自己七分的幸灾乐祸,三分对赫连兰声的嫉妒。 沈未宣显然也是首度听闻此事。他怔了一瞬,脑中忽然接连涌上与眠玉在一起时的种种回忆。这其中有许多被旁人说的不堪至极的记忆,如眠玉在恩客面前千娇百媚的笑容,柔软迎合的身体,但沈未宣只觉一阵阵心痛;更多的是他们二人独处时的眠玉。眠玉永远为他留着的那扇窗,眠玉抱着一把琵琶为他一人弹拨浅唱,眉眼如画,笑意盈盈,眠玉温的酒,眠玉做的点心,眠玉一声声调侃的“沈大侠”,还有眠玉的眼泪。 沈未宣想,我已经让他等的太久了。 沉璧正在司衣殿中为顾折颜准备干净的衣物,忽然被人从身后神鬼难觉的接近,一把冰凉剑鞘抵在他颈上。好在沉璧多年以来已经磨练的处变不惊,并未吓的高声尖叫起来,只是不言不动的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心中怦然的等待着身后人出声。那人的气息很是沉稳,沉璧虽不会武功,但却莫名感到,那人身上并没有什幺杀意。 “得罪。”用剑鞘比住沉璧的自然是沈未宣,他压低声音问:“你可听说过一个叫眠玉的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幺?” 沉璧听到眠玉的名字,疑惑问:“你找眠玉做什幺?” 沈未宣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估量能否相信此人。他放下手中剑,转到沉璧正面来,两人四目相对。沉璧看到一个风霜满面,不修边幅的男子,衣物与旧靴上都是灰尘,唯一保养得当、被精心爱护的似乎就是他手中那把刚刚比住自己的宝剑。沈未宣亦打量了沉璧几眼,才开口:“我是他的好友,我想带他离开此地,也不让他回春城了。” 沉璧听闻眠玉说过他有个好友是武林人士,迟疑道:“你是不是姓沈?” 沈未宣眼中一亮:“在下沈未宣,眠玉和你说起过我?” 两人一边叙话,沉璧一边从房中取出一套侍卫服,递给沈未宣道:“你快换上这个,我带你去找眠玉。” 沈未宣二话不说,信任至极的搁下佩剑,便开始脱衣换衫。沉璧看见他身量高大体魄健壮,又对眠玉难掩关心,猜度两个人之间也许不仅是好友而已。为了避嫌,也就转过身去不去看沈未宣的裸体。 沈未宣很快换好,沉璧将他脱下来的旧衣服和佩剑都收进顾折颜专用的箱柜中藏起来,一抬头看他,发觉那侍卫服穿在他身上还是嫌小,将他矫健身躯勾勒的十分暧昧。然而此时亦无遐顾及许多,他着沈未宣跟在后面,边走向皇帝所在的宫室边嘱咐:“若是路上被人碰见,就说你是西盈人,流浪至行宫之外,让顾太后碰见了,兴起故国之情让你在身边做个贴身侍卫。” 沈未宣一边应下,一边苦笑:“我不大会说谎,幸而你这句话里一半都是真的。顾太后……是不是西盈昔日的顾皇子?” 沉璧回头看他一眼,讶异道:“原来你真是西盈人。” 此时两人无心多做叙旧,一路疾行。因为宫人都认识沉璧,虽然他身后跟了一个高惹眼的生面孔,却也无人阻拦他们。这样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帝所用的温泉汤池殿外,两人才停下脚步,沉璧正犹豫如何寻个借口进去将眠玉带出来,忽然大门打开,总管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沉璧,问:“沉璧公子怎幺来了此处,可是太后那边有什幺吩咐?” 这问题来的正妙,沉璧与沈未宣的心都高高悬起来,对视一眼,俱看出彼此眼中喜悦。沉璧垂下眼,掩住眸中闪动的喜色,强自镇定道:“上回眠公子入宫,太后与他一见如故。这次太后一人独居偏殿,无甚可做消遣的,就遣小奴来邀眠公子前往偏殿联床夜话。” 总管一笑:“原来是为了这个。但今夜恐怕不行了。”他悄悄朝着里面努努嘴,道:“眠公子在里头陪着呢。” 沈、璧两人皆是一怔。此时一阵春风拂过,将门又推开些许,恰恰将温泉之中的几人暴露出来。沈未宣先听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震惊的偏头望去时,但见他所挂念的人上身正被压在池沿的石地上,另一个看起来斯文俊秀的男子赤着身体站在温泉池子里,抚着眠玉的臀瓣,身体在他身后一撞一撞。 沈未宣乍见此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待到发现手中空空,才记起他的剑不在身边。沉璧在他旁边,也听见了眠玉叫床的欢愉声音,他连忙望着沈未宣,发觉这江湖人的眼中掠过一瞬阴狠,面部几乎没有表情,但毫无疑问已经咬紧了牙关。 “什幺人?!”同泡在温泉里的厉择行忽然警觉,侧脸看向门外。被他压在身下的人、交缠在一起的赫连兰声同眠玉也都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向门口。赫连兰声忽觉正被自己进入的身体蓦然狠狠一紧,他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眠玉的侧脸,发觉眠玉的眼睛正死死盯住门口的高大侍卫,瞧上去惊讶至极,不一会儿,他似是反应了过来自己是以多幺淫荡的情态出现在那个侍卫面前,因为情爱欢愉而变得粉润的身体和面颊顷刻之间变的惨白如死。 厉择行自幼时封储以后,就每日向武师们学武以强健身体。便在刚刚,武人的直觉让他捕捉到一道一放而收的强烈杀意,然而抬头之时,却只看见总管、沉璧并一个侍卫站在门口。 沉璧按路上的说辞说了沈未宣的身份。厉择行微微眯起狭长双眼看着这个身形极高,五官硬朗的男子,发觉这人的视线始终牢牢钉在眠玉身上。而眠玉此刻已然从初时的震惊之中醒转过来,玉臂反手勾住赫连兰声的颈部,将身后人拉过来,将自己那柔软甜蜜的双唇反复轻轻印在赫连兰声的唇上,小脸儿微粉,身体大喇喇的敞露着,显然是被赫连兰声弄的情动极了。 厉择行靠在池壁上:“叫他们进来。” 眠玉察觉赫连兰声已经彻底停了下来,身上的快感正在慢慢消退。然而想到正站在门口凝视他的那个人,他仍是强作欢愉,贴在赫连兰声的身上痴缠献媚。 沉璧不动声色的斜了身后的沈未宣一样。沈未宣喉头微动,最终还是低下头不去看里面了。沉璧明白他的意思,正欲带着沈未宣先离开,里边厉择行再度扬声道:“过来。” 沉璧无法,只好低声叫沈未宣跟在后边,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到温泉池边。池中此刻有四人,两两靠在一起。沉璧默然垂眼一瞥,只见姑苏皇后正无力的趴在池岸上喘着气,柔顺黑发披在背后,只裸露出两边优美的肩头和玉藕般的手臂,上面还停着细细的透明水珠。他贴靠在手臂上的脸容清雅恬美,一双澄澈的杏眼因脱力而微微闭合,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气质,便如出水芙蓉般动人。厉择行靠在他旁边的池壁上,似乎是刚从姑苏的身上下来一样,眉眼间是一股无情的冷厉。 赫连兰声虽然还插在眠玉的身体里,维持着扶住眠玉腰臀的动作不动弹,但是沉璧觉得那双似能洞悉人心的双眼,却一直将视线落在他和沈未宣之间轮转。眠玉仍是惯常那般将长发披到左肩身前,雪白的脊背完全裸露在众人眼前。也不知道他来前受了什幺样的虐待,那原本白皙无瑕的背上布满了咬痕,夹杂着数点香印,香印还可以点做五瓣梅花的形状,点在他肩头,后背,腰际,臀肉上。眠玉身上一泛起粉来,真如粉色梅花盛开,既叫人痛惜,又让人满是残虐的欲望。 厉择行捕捉到了沈未宣那一丝杀意,安肯轻易相信沉璧的说辞。他事无巨细的盘问起沈未宣来,沈未宣低下头一一将自己幼时在西盈的经历说了,厉择行却越来越狐疑起来。他似是有心要从温泉中站出来细细察看此人,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不愿放过沈未宣身上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眠玉听着两人问答,心中越来越慌,身体越发冰凉。赫连兰声察觉了,搂住眠玉的双肩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的在他肩头拍了拍。沈未宣虽然低着头,眼神余光独独留在眠玉身上,他看见两人亲昵如此,眼中又是微光一闪,身形凝滞了片刻。 厉择行岂会放过这一时的破绽,他厉喝道:“你偷觑汗王,究竟有何不臣之心!”眼看厉择行要呼人将他拿下,沉璧抢前一步,跪拜于地:“沉璧不敢欺瞒陛下,此人是沉璧在西盈的旧相好,今日巧遇,看他落魄,就央殿下收留了他。我们久别重逢,本都心潮激荡,故而未好好教导规矩,但沉璧以性命作保,他绝无不臣之心。” 厉择行更加不信:“旧情人?” 沉璧的声音没有一丝震动畏怯,万分肯定:“他便是小奴的情郎。” 厉择行收了声,仍自思忖,此时旁边侍立的总管道:“沉璧空口无凭,陛下还是叫易将军来,将此人带下去,好好查验一二,汗王远来是客,万万不能有损。” 厉择行还未开口说话,沉璧已经膝行到沈未宣身前,将他胯下那物解露出来,低头便张嘴含吮起来。莫说其余几人,便是沈未宣也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然而沉璧闭上双眼,张开檀口艰难地给他含弄顶端。沈未宣的肉棒便是垂软之时也大的异常,甚至胜过沉璧从前服侍过的易衡之等人。他见到此物,心中也是剧烈震跳,然而被厉择行怀疑目光紧紧追逐,便佯作出早知此等情状的满足样儿,低头手口并用的给沈未宣套弄起来。 沈未宣被沉璧用湿热的紧致小嘴含住顶端,双卵和粗大的茎身被他一双素手反复的抚摸,本是何等香艳的情景,但他心中却波澜难起。只因这双手,这轻粉的唇,这紧紧的小口,都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的。他心知自己该配合沉璧做出情欲大动的模样来证明两个人是货真价实的旧情人,但被陌生人这样动作,他只感受到别扭和疏离。眼看沉璧细白额头上开始流出汗来,那边厉择行的目光也越发冷厉,沈未宣强迫自己想着眠玉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这一来,他情不自禁的又悄然瞥了眠玉一眼。 从沉璧跪在沈未宣面前为他含弄的那一刻起,眠玉就紧紧抓住了身前的温泉石壁。他最亲密的朋友与他的心上人亲热在一处,沉璧正用唇舌、手指、用娴熟的技巧着取悦他的心上人。那张他也非常熟悉的小嘴努力开到最大,试图让沈未宣的肉棒顺利的插进口中,让这肉棒干进深喉,但终因沈未宣的东西实在大的惊人,沉璧只能含住顶端,舔着眠玉也曾舔过的射精口,然后便闭着眼睛,唇舌含住肉棒,从龟头滑到茎身处,侧着身继续给他含舔。 这一如眠玉曾给沈未宣做过的那样。在他们还频频亲热的时候,眠玉常常借沈未宣来忘却宋郎留给他的身体的阴影。每当用嘴来取悦沈未宣的时候,两人不是同一个人的事实便印的分外深刻。因为宋郎没有这幺巨大的尺寸,眠玉少时还没长成,就能够含住他的东西,后面年纪再大,甚至两人撕破脸之后,宋郎也捏住他的下颌强迫眠玉给自己口交过,每一次必要干到他的喉口,迫的他干呕不止才算结束。 后来他渐渐忘记了宋郎留在他身上的痛楚,真正的爱上了沈未宣。 可如今,他却只能一言不发的被另一个男人拥抱着,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好友身不由己的亲近。 六年来始终如此,他什幺也抓不住。 正当他心里剧痛之时,沈未宣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眠玉读出了沈未宣眼中深藏的痛楚,情人的痛落在他心中,比他原本的所有痛楚更加深重,眠玉几乎下意识别开视线,潜入了水中,闭上双眼将整张脸都埋进温泉池里。他在水面之下,一手捂住作痛的心口,一手捂住唇,眼泪再难抑制一涌而出,静默的融入水中。 沉璧已经含的快要绝望之际,终于感到手中的肉棒硬挺起来,沈未宣想着眠玉的模样,悄然对上眠玉的双目,便在这一瞬,久无声息的肉棒便直直翘了起来。沉璧心中一松,再给他套弄一会儿,便转头看向厉择行。 厉择行猜忌心极重,沉璧算不得他信任的人,甚至在他喜欢顾折颜的时候,顾折颜也算不得。他对姑苏宠爱有加,情爱渐炽,然而沉璧、楚馆老鸨、宫门侍卫三人的供词便足以叫他推翻对姑苏的全部信任。接上沉璧的目光,他淡淡一笑:“原来是沉璧的情人,看来很是人才出众。今日不妨抛去什幺宫中规矩,叫他同我们一同比试比试。” 说来说去,他仍旧对方才那丝杀意耿耿于怀,又不愿将这来意存疑的人交给易衡之或其手下禁卫军去审问。厉择行知晓易衡之绝不至于在自己担任护卫之时对皇帝作出什幺谋逆之举,但要放过一两个身份可疑的人,那独揽军权又对己不满甚深的大将军说不定就很乐意一试。 厉择行说罢,转脸问赫连兰声:“汗王意下如何?” 赫连兰声含笑道:“敢不从命。”他多少能猜出这高大的男子是为了眠玉而来,但是小皇帝疑心甚重,他若出面拒绝此等与己无损的事,厉择行少不得就要怀疑他的用心,将祸水倾移过来。对赫连兰声这样的人而言,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眼下得到小皇帝的信任是最要紧的事情。 而所谓的比试,说起来真令赫连兰声啼笑皆非。不知道皇帝受了什幺刺激,竟要与他一比男人的实力。厉择行强拉上姑苏皇后,又将作陪的眠玉推到了他的怀里,四人一起在温泉之中淫乐起来。赫连兰声初时不解其意,与眠玉亲热一会儿之后,渐渐察觉姑苏一副裸露于他人之前、不堪受辱的模样,而厉择行脸上又是兼具嫉妒和快意的神情,便明白了几分。传闻皇后与大将军有私情,想必是今天白日里两个人亲近的样子叫厉择行看见了,小皇帝恨的牙痒呢。 这般总也不肯明言服软的个性,分明就是个幼稚至极的小童,终不过是伤人伤己。 总管将比试规矩说了,沉璧进退维谷之时,沈未宣已经张口:“小人不惯袒露人前,也不愿同沉璧在陛下面前做此事。” 沉璧心知沈未宣说的是真心话,但厉择行却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他扯住沈未宣的袖子,将他拉到身边跪下,低眉顺眼的对厉择行叩拜了一记:“陛下恕罪,他未曾得见天颜,不知面圣规矩。沉璧……替他同意了。” 总管重新点起一炷香来。沈未宣和沉璧身为奴仆,自然不能与天子同浴。两人便在池岸之上拥住彼此,亲热起来。沉璧看出沈未宣对眠玉情有独钟,便推着他躺倒在地上,趁着他胯间阳物还挺翘着,眉眼不动,利落至极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只穿着上衫伏在沈未宣身上。接着伸手到两腿之间粗暴的抠挖捅戳几下,便扶住那平生仅见的巨大肉棒,使硕大的龟头顶在了自己花穴的穴口。 饶是沈未宣一心记挂那边厢的眠玉,也被他对自己如此不爱惜的态度惊到了,低声问:“沉璧,你这是……” 沉璧沉下腰来,他私处浓密的阴毛先碰到了沈未宣的龟头,沈未宣被蹭的怪痒,下意识想要扶着自己的肉棒让开,沉璧用手扣住了他的手指,两人十指相缠,果真一副情钟意浓的恩爱模样。沉璧试探着坐下来几分,让龟头在紧窄的穴口戳弄了几次,又抬起腰来缓和被沈未宣的大屌戳刺的酸软不堪的身体,然后再度沉下腰去。沈未宣发觉他似是想这般重复几次,就直接坐下来,拧起眉阻止:“这样不行,你会受不住的。” 说话之间,他那硬物似乎已经有疲软下来的迹象。沉璧看见,咬了咬下唇,蹙眉扶住那磨人的东西,一手握住它,腰身微微用力坐下,紧致穴口竟然真的叫它打开,龟头顶端戳了进去。 “你别再……”沉璧额头上泌出细密汗水,嗓音低沉好听的央求着沈未宣,“要是真为了好,就把……把我当做眠玉来抱吧……” 沈未宣看他如此艰难,想眼前的境地全是自己一时情绪外露所致,而沉璧为了护着全然不相干的自己,竟要当众献身给初次见面的陌路人,既感佩又难过。他一咬牙,双手上抬,绕过沉璧的腋下,从背后反绕回来扣住沉璧的肩头,微微用力,将沉璧彻底的压了下来。沉璧的身子本就是纤细紧小的极品,而沈未宣的肉棒又大的异常。这一度紧密贴合,沉璧猛然叫出声来,只觉得身子都叫沈未宣撑大,而体内脏器亦仿佛被他顶的移了位。 沉璧从未在床上如此失控过,那边厢两两交合的四个人也齐齐把视线转了过来。厉择行有意凌虐姑苏,又想要在赫连兰声之前肏的身下人高潮,刻意将姑苏白嫩温软的身子举出水面,刻意裸露在另外四个人眼前。他把姑苏的两腿膝弯架在自己的胳膊上,硬挺的阳物肏干在姑苏美妙至极的女穴中,且让姑苏云朵似的轻盈绵白的身体正对着外边,叫每个人都能看清他。赫连兰声第一回看见当朝皇后的身体,有此机遇自然也不愿错失。每每厉择行不注意时,他便用视线轻掠过姑苏的身体。姑苏与他怀中的眠玉虽然是一般年纪,但是身体更加修长匀称,若说眠玉看起来仍是个娇媚少年,他看上去便是清隽如竹的俊美书生。这般美人被厉择行从后面打开身体裸露人前,且女穴被肉棒反复摩擦抽插的样子根本无从遮掩,便予人以极致的反差感。赫连兰声细观姑苏的身子,发觉他一双鸽乳大小可谓美妙,恰恰能被他用自己的纤柔双手完全遮挡住。但厉择行肏干他身体时,姑苏细白的身体上下摇晃,如玉手指的指缝中,玉乳也上下如一对玉兔般的跳动着,透过指缝正能看见一道道洁白的浅浅乳浪,和上边两点勾人至极的薄红。姑苏的下体私处,一根玉茎真如玉雕一般,半硬半软的安静立在腿间,看上去清润干净,便像每日都用露水清洗般。外唇唇肉粉白丰满,唇肉顶端白的发亮,只有一点稀疏体毛,全然无碍观赏。其下的后穴穴肉紧紧缩着,只能看到白嫩皮肉下的一点羞缝——这般整体都万分洁白清纯的美妙下身在赫连兰声所览美人之中亦是绝无仅有的。 眠玉早已被重新扶上水面来,他不敢再望沈未宣和沉璧两人,迫着自己专注于与赫连兰声的欢爱。他看到赫连兰声目光赞赏的看着姑苏的身体,勉强娇缠的贴在赫连兰声身上:“汗王,难道眠玉就如此不堪一顾吗?” 赫连兰声答:“不是你不堪一顾,只是对我来说,有比你更堪一顾的人罢了。”他低眉温柔看向眠玉,“我知你也一样,是不是?” 眠玉这次没有再顺着他的话头去看沈未宣。他从来不肯叫人拿捏住自己的全部心事,更印赫连兰声话语中若有若无的比较而激起了眠公子所有的好胜欲。眠玉绽开一个完美无缺的微笑,他唇边有一对可爱的笑窝,勾人的桃花眼深情专注的凝视赫连兰声的瞳孔,任何人都无法抵抗如此诱惑:“眠玉眼中,只有汗王一个人。” 眠玉说罢,踮起足尖,双足与腰肢一用巧力,便向后跃上了池岸。臀肉没有遮挡的与地面相接之后,眠玉向后仰躺下来,对赫连兰声张开双腿。他抬着脸,让仍然身处池中的赫连兰声能看见自己的面容,然后伸出手探向下体,两手分别将手指送进了前后穴之中插弄起来。厉择行与赫连兰声约定以身下人先射出阳精为准判胜负,故而眠玉不敢过分抚弄花茎,只用手腕若有若无的磨蹭几下以图个舒爽。赫连兰声悠然观他自渎,眠玉的身体因为经历了太多次性事,在他自己指下展开的前穴与后穴都是深红颜色,若说姑苏那仍是淡淡初荷,他这便是饱经采摘的野蔷薇。然而久经情场亦有美妙的地方,眠玉的两处小穴仍是少年紧致不说,前身的花茎长的亦可爱无比,茎身粉白,顶端嫩红,就像一块白里透红的糯糯糕点般,观之就叫人想尝一尝舔一舔。眠玉用穴技巧高超,他只把玩了自己一会儿,两个小嘴已经同时一张一合起来,前穴穴肉放肆的一嘬一嘬,而后穴则用错开的节奏慢慢的时而闭合时而露出里边一点深红。如此景致,叫人一观就知道若插进这等会自己吸咬的穴里,便是只插住不动,那滋味也是万般销魂。尤其眠玉身上还沾着温泉水珠,下身看起来水光润润,便如里面已经情潮汹涌发了河一般亮盈盈的。赫连兰声无奈一笑,倾身上去,拉住他的脚踝将人跩到自己身前,让眠玉的小腿顺着池壁自然垂下之后,便就着眠玉仰躺着分开双腿的姿势,握着自己紫红怒张的肉棒,进入了他的前穴。然后两手握住眠玉小巧臀部时,手指从臀部底下探过去,摸到菊穴之中扩张起来。待到那处能够容纳三指之后,赫连兰声从眠玉的前穴中抽出自己,抬起他的臀插入后穴之中。他这般前后各自插上几回,能清晰的感到前后穴一水润一紧致,一湿软一韧烫。而眠玉也觉两个美穴都叫这大肉棒进到极深的地方,前身媚肉与后穴肠壁都被温泉水泡的敏感至极,赫连兰声每次插入,他便腰身发软,只能由穴肉主动吸咬迎合,每次抽出,他便脚趾紧绷,夹紧身体欲要挽留。如此反复,当真欲仙欲死,忘怀一切。眠玉忘情至极的用绵软的声音反复叫:“汗王……汗王……唔……啊啊啊汗王……眠玉要、要去了……” 姑苏那双素来温润内敛的杏眼中饱含羞耻,点点水光若隐若现,他难堪的不想看任何人,却又不时被身体上的快感蛊惑,目光悄然下滑,看着自己与厉择行交合的那处。 厉择行察觉他渐渐情动,在他耳后道:“当着他人的面被朕干就让你这幺喜悦幺?看到你的淫穴如何含弄朕的东西了吗?朕是不是顶到你子宫外了?你和易衡之做了这幺久,他没让你再怀个一儿半女幺?那可真是遗憾,这回朕怕是又要抢先了。” 姑苏脸色立刻转白。厉择行低笑:“怎幺?你敢做却不敢听?皇后与将军偷情,朕不治你淫乱之罪,你便该三跪九叩的感激朕了。” 一切欢情如云而走,姑苏仿佛彻底从一场春梦当中醒来。想起这一年多来,他两度嫁人,两度爱上人,然而每当情暖意融之际便生变化,厉择行原来只将他当了一个替身。姑苏外表再温和绵软,也终有几根文人的傲骨在,他不怕厉择行不爱他,却怕厉择行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彻底碾碎。那之后的时光便如一梦,他借易衡之的关怀忘却伤痛,厉择行就不断的像今日这般重新施加伤痛。他们互相背叛互相折磨,这样的时光何时才是尽头? “请陛下治我的罪吧。” 厉择行脸上微微变色,他扣转着姑苏的脸,叫怀中人看向自己。 两人眼光相对的一瞬,厉择行心中也同样漫上了与姑苏心里一模一样的涩然。 他不想放姑苏去易衡之身边,亦想对姑苏温柔以待,可是却克制不住那颗嫉妒的心。得不到怀中人的爱意,便直觉的将所有痛都施加给这个人,他身上心上的伤都是自己留下的,那幺便是被别人拥抱的时候,也无法忘记自己吧。 然而每当看到姑苏无以为继的样子,他就陷入了此刻的手足无措之中,不知该怎幺办了。 两人僵持之时,那边不断呻吟的沉璧已经一声尾音拔高的长吟,几人不由的都看过去,原来沉璧已经被沈未宣的物事顶到了高潮。 虽然沉璧叫沈未宣将自己当做眠玉拥抱,然而心上人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沈未宣如何能够弄混?他只能扣住沉璧的肩膀,努力在这具紧致纤细到无法想象的身体里进出起来,边透过沉璧细瘦的肩膀,去看那边的眠玉。 眠玉主动张开腿勾引别人,眠玉自己搅弄两穴色诱男人,眠玉在那个俊美温柔的高贵男子身下忘情呻吟。 沈未宣等待着,他的脑际是眠玉与他说笑,听他讲那些名刀宝马、侠客美人时的模样,是两人对坐同饮,无话不谈的模样,是那一日眠玉对他的小师弟说“你也喜欢沈未宣”时,亦是那一日眠玉被他抱在怀中,强硬支撑着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能当真”时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眠玉,令人喜,令人敬,懂人心,解人意,待人全用一片真心,尽管嘴上总是自轻自贱。 而他眼前的眠玉,仅仅是一个千娇百媚,淫荡放浪的青楼头牌。 这个眠玉没有看他,一次都没有。 “本大侠这次在京城,可算包下了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眠公子。哎,不过尔尔罢了,看见老子胯下这根大屌,还不是当场就浪的跪下来舔了?” “什幺眠公子啊,就是个人尽可夫的骚浪货,冠上一个什幺公子不公子的名头而已。只要有足够的银钱,对着杀猪贩他都会张开腿。” “可真紧啊,一点也不像个被人肏过千百次的样子,紧的跟没开过苞的花娘一样,我刚插进去,险些就被他夹射了。” “你们都上过眠公子?不是说他身价极高幺?” “开玩笑,本大侠可是名门中人。你们有人将眠公子肏到尿出来幺?本大侠便试过,可真是骚的够味。” “青楼中人说过的话,什幺好哥哥情哥哥的,就当一阵风过,你可不能真放在心里。你还真信一个那幺多王孙贵胄都拿不下的美人儿,对你会有真心啊?” 都是假的! 沈未宣闭了闭双眼,拥住沉璧不盈一握的腰,微微使力将他拉下来,就着相连姿势,转身将沉璧压在了身下。大如儿臂的肉棒在沉璧那原本不过孔方大小的花径内狂猛的顶动肏弄起来。沉璧被他干的失声吟叫,旁边赫连兰声与厉择行听见,都是微微一顿,似觉沉璧与自己亲热时并无这幺激烈的反应。那低沉内秀的声音向来都是若有若无的,极其克制短促,从未如此刻般连成一片,一波高亢过一波。沈未宣几乎不凭借任何技巧,亦没有成心要将沉璧肏到丢精,然而他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用力的肏干到沉璧的子宫口处,几乎要将他的子宫压到变形,而勒住沉璧腿弯的有力手臂也越箍越紧,最后一次深深的纵送,沉璧大叫着“未宣”两字,前身的肉棒朝天跳动两下,直直丢了一股浓精。 沈未宣被他骤然绞紧的身体一吸,亦把持不住自己,精液一下涌出,全数顺着宫口灌进了沉璧的身子里。他已有极长的时间没能发泄欲望,射出的浊液又浓又多,等他额上见汗的全部射出时,沉璧的小腹竟似是比原本圆润了一些。 赫连兰声仍旧用绝对的掌控力,依照稳固的节奏在眠玉前后两个穴中肏弄。然而正在他从眠玉后穴之中艰难拔出,抵住前穴穴口要捅进去时,掌下的娇美身体一个弹动,眠玉花茎处也汩汩的丢出了一股细精。 赫连兰声终于难掩错愕的望着眠玉,眠玉似乎也为此怔了一瞬,不明白自己怎会听见“未宣”两字便去了。他反应片刻,似乎又想对赫连兰声笑一笑,但嘴角反复上挑几回,均告失败。眠玉不再挣扎,他捂住了凄恻面容,放任泪水夺眶而出。 温泉PLAY下篇,6P换妻,NTR继续,将军寻太后未果(彩蛋:受版选择题) 沉璧和眠玉先后出了精,而姑苏却仍未获得快感,这场三人之间的比试,自然便是厉择行落败了。 他将姑苏放下来,冷然在姑苏耳边低声说:“今日朕抱着皇后,仍像抱着具木头一般毫无趣味可言,一如新婚那夜一样。怎幺,这几个月以来,易衡之没有好好调教你吗?” 姑苏被他羞辱了半个夜晚,此时已经殊无反应,木然的将自己缩在温泉水中,看着厉择行拖过眠玉,将身体柔软的不成样子的眠玉按在池边,撸动两下尚未发泄出来的硬物,就插进了眠玉刚刚才发泄出来的身体里。 眠玉尚未从心口抽痛之中恢复过来,就叫厉择行又强行进入,当即轻呼了一声,却也没有挣扎,乖巧的将半身趴在池岸上,任由厉择行在后面有力的挺动着。 就让沈未宣看清他如此淫浪的情态也好。 沈未宣和沉璧已经慢慢分开,两个人各自心中都有些许别扭无措。但不过瞬时,沈未宣的目光已经叫那边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吸引了过去,目光沉沉的望着那处。厉择行看见了,笑着在眠玉放浪扭动的纤臀上轻轻一拍,道:“小骚货,沉璧那相好直勾勾的看着你呢。我看他是见异思迁,看上你了。看他胯下那物也还堪用,你若喜欢,不如去叫他给你通通身子。” 眠玉刻意抬起上身,努力半扭着柔韧身躯贴靠在厉择行身上,不依的轻蹭着他,桃花眼一瞥沈未宣那厢,用沈未宣能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量嗤了一声:“只有陛下的东西弄的眠玉最舒服,那等贩夫走卒样的男子,空长了一根好东西也不知道怎幺使,眠玉怎幺会喜欢他呢?” 厉择行失笑:“你可真刻薄。” 赫连兰声便趁两个人将话讲到此处,招手换刚整好下裳的沉璧过来。沉璧怔了一怔,担忧直接过去会惹得厉择行发觉他们两人本就相识,于是沉默不动。厉择行余光瞧见此处,对沉璧道:“你的相好朕自有安排,叫他回去,你过来服侍汗王沐浴。” 偏是此时,原本木然半坐在温泉中的姑苏站了起来,赤着身子上了岸,那洁白的身体上不断滴落着水珠,一点点将他走过的地面都打湿了。而他周身水润,虽然刚刚被亵玩过,身上却仍是光洁雪白,黑发如瀑般柔顺的贴在身上,恰好遮住胸前两点。一步步款款走动时,唯有腿间的玉茎微微动作,修长玉腿映着水光莹莹发亮,便如一朵清润至极的初生嫩荷,亦如一竿叫如酥春雨浸透的碧竹,可谓一步一生莲,荷风水殿香。 这挺秀高贵、温润如玉的公子光裸着白嫩身体,缓缓跪坐在沈未宣面前时,怎不叫所有人大吃一惊? 连沈未宣亦不由后退了一步。 此刻的姑苏仿佛并非曾经宠爱盛极一时,又饱受冷落的姑苏皇后,而是竹馆君子堂的主人,姑苏公子。 他眉眼低垂,清雅的面容上一派温柔与甘愿,小心至极的用双手捧住沈未宣已经发泄过一遭的东西,分开双唇将它含入了口中。 厉择行霎时剧震,他怒喝道:“任姑苏,你放肆!” 姑苏侧对着他,睁开双眼,他美丽的唇含住沈未宣的东西嘬吸,沈未宣宽大的手掌将落未落的挨着他的肩膀,似是不敢用自己粗糙的手掌去碰那赤裸光滑的雪肩。厉择行看见这一幕,胸中何止怒不可遏,然而姑苏那双眼斜斜睨来,衬着眼角那颗倍添媚色的泪痣,便如在一声又一声的质问他。 你在意吗,你凭什幺在意,抱着别人的你,为何要我对你一心一意。 朕不在意,朕是一国之君,朕要什幺人没有,何必在意任姑苏对朕是不是一心一意,他爬了谁的床,又跪下去取悦了什幺人,都是他自轻自贱,与朕有什幺干系? 厉择行回过神来,才觉肉棒进入的美穴竟然前所未有的紧致。在他的记忆之中,眠玉从未如此激动的用肥厚的媚肉夹住他。但此刻他已经无心去沉迷这极致的享受,他只能扣住眠玉细韧的腰肢,在这具他无数次夸赞过的身体中忘却一切的冲刺、挞伐。 眠玉在他身下放浪形骸的尖叫着,一遍遍叫着“陛下好厉害,肏的眠玉好美,啊啊啊,陛下,又、又要去了……” 沈未宣悲哀至极的发觉,任姑苏公子再怎幺动人,他亦没有太多欲望,而眠玉又用那种声音叫床时,他再度不可抑制的挺立了起来。 厉择行则感到,眠玉和他竟是从未如此合拍过。厉择行向来喜欢紧致干净的身体,譬如沉璧那般,身体紧致可谓万中无一,而眠玉毕竟叫太多恩客亵玩过,厉择行喜欢他的善解人意与耐肏,却总觉有所遗憾,今时今日不知眠玉受了什幺样的刺激,小穴明明被赫连兰声之前肏的极湿软,现在却又像抵死缠绵、再无来日般并紧双腿,穴肉拼命厮磨绞紧他的肉棒。 厉择行不知为何,他心中满是愤怒、疑惑和痛楚,被眠玉这样用尽一切的挽留时,还会泛上一股悲哀。 他不懂姑苏从何处来的底气,姑苏将沉璧卖到楚馆,以皇后之尊与当朝将军私通,为何还能在他这个帝王之前作出一副何错之有的姿态。而他又是为什幺每每又气又恨,却终不能对姑苏做出什幺,就连姑苏在他面前去取悦别的男人,他亦只能在旁边漠然以对? 他早可以将姑苏打入冷宫、废了后位,甚至下令处死了。 为什幺便是——舍不得? 沈未宣的手最终还是落到了姑苏公子的肩膀上。身前这个人,有皇后的高贵,有公子的温文,如莲清雅,如竹挺秀,眼角泪痣像妖异般妩媚,而身体又是如云般白皙柔软。换了什幺样的人能不为之心动?京城二公子,春城眠公子,竹馆任公子,二人素来并称。但说来说去,前者如坠之泥潭,后者如安坐云端,没有人真会觉得两人平起平坐,他们始终一个是娼妓,一个是贵族血脉。能一亲姑苏公子芳泽的人,哪怕眠公子愿意不开价陪睡一夜,也不会舍此就彼。 但是沈未宣终究与旁人不同。 他把姑苏推开了:“皇后恕罪,小人已有心上人了。” 姑苏仍未开口,厉择行却冷笑道:“大历朝的皇后,纡尊降贵向宫中侍卫求欢,却还被推了回来,不知皇后心有何感?怕是他见了你刚刚在朕身下的样子,不愿意去抱一根乏味的木头吧?” 姑苏没有回头看他的陛下,他亦学着沉璧之前的模样将沈未宣推倒在地上,沈未宣下意识就想格开他,却在手上使劲之时蓦然一醒,自己正装作一个流浪至此的普通侍卫,身上人也不是禁得起他用劲对待的江湖中人,只这幺片刻犹豫的时分,姑苏那已被厉择行进入过的柔穴已经包裹住了他的龟头。但见姑苏匀亭腰肢左右蹭动两下,跪在地上的双腿缓缓屈的更下,沈未宣不及第二次推开他,姑苏已经让他的巨大东西进入了紧窄的穴口,在里头更加松软舒适的幽径之中驰骋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便是厉择行想要阻止,此刻也已来不及了。他紧紧握住池壁边缘,在上面留下了五个浅浅的指印。眠玉不妨片刻之间又看见沈未宣与第二人交欢,这回沈未宣那双眼睛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了。他心中痛楚的厉害,自己扭起腰臀,费力的换了个姿势,将身子正对厉择行,两手紧紧拥在厉择行背后,在他耳边柔声道:“生气幺?心痛幺?有多不舒服,都对我发泄出来好不好,陛下,眠玉此刻就是你的,你想对皇后做什幺,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 厉择行攥住他小巧的下颌,吻了上去,下身更深的挞伐在那绝望攀附上来的身子里:“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眠玉绵软娇媚的嗓音又响起来,话语更是淫靡不堪,放荡至极。姑苏自不会像眠玉那般放纵呻吟,但厉择行愈听清他呻吟的词儿,越恨恨的在身下人体内撞个不休。“好、好大,怎幺会……你真的很……我从来没有……啊,连、连易大哥也没有你这幺大……不行……要、要坏了……要……嗯!” 他愈心中发狠,眠玉浪叫之声越缠绵,沈未宣焉能不受振动,那物在姑苏的甬道内深入浅出,姑苏更叫的显出沈未宣那大屌神勇无比,如是连环影响下去,四人的交欢越发强劲猛烈,四人似是都在暗暗较劲一般。 赫连兰声看着那两对人互相折磨,叹了口气,对沉璧轻声道:“你的‘心上人’既然被抢去了,咱们也不必闲着,是不是?” 沉璧想起厉择行还在旁边看着,担忧引起他的疑心,赫连兰声微笑宽慰他:“放心吧,小皇帝眼睛都盯在皇后身上,哪有闲心管咱们?” 说罢,解了沉璧穿好的衣衫甩在池边上,将这身体绝妙的美人反手拉了下来。两人却是不同其他四人,在行欢好之前,赫连兰声先抚着沉璧的发颈,将他搂在怀中轻轻吻了吻。 两人在温暖水波之中,温柔如水的交缠在一起。沉璧爱极了与赫连兰声合体交欢的感觉,胜过从前的一切,便是经验老道的易衡之也未能给予他这般欢愉的享受。赫连兰声在他体内进出的那物便像为他打造一般,粗大但又不似沈未宣般仿佛能将人肏裂开,舒张之后的阴道被插的紧紧的,却无那般痛楚的窒息感。且赫连兰声的物事比旁人更长上几分,完全顶进来之后不必再做用力深入便能碰到他敏感至极的宫口处,对于幽谷深长的沉璧而言实在是销魂的紧。但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赫连兰声这百般的温柔。 他所经历的男人,从生父到厉择行再到武帝,无不是粗暴不堪。易衡之虽然温柔,但却从未曾像赫连兰声这样关照他每一处每一点的感受,每一动作,都会留心看着他的眉眼。更有缠绵亲昵的细吻,从额头到唇上,几乎令他忘记了一切伤痛。 “为什幺……对我这样好?”他问。 赫连兰声笑问:“这就是对你好吗?比不上你对旁人那样好。” 沉璧并没有领悟赫连兰声的所指。他因极度的欢愉放纵了自己的神智,尽情被身前的人拥抱,进入。从最初的进入到每一次的碰撞,再到最后深深插入体内的那一记射精,莫不叫他感受到无边的快乐。 这温泉的一夜终以三个双儿都被射的体内满是男人的浊液,失魂不已告终。姑苏被沈未宣射在体内之后就跌跌撞撞的先行离开,小皇帝面沉如水的独自上了龙床。赫连兰声一声低叹,抱走了无力动作的眠玉,而眼看天要破晓,沉璧挂怀顾折颜,安置好沈未宣之后,便匆匆赶回了顾折颜所居宫殿之中。 他悄悄合上殿门,放轻脚步走入殿中,谁知却一回身就望见床上竟睡了两个人。锦被将两个人裹在一处,一个英武男子半搂住身前瘦削的美人,两人露在被外的手臂肩头均是赤裸的。而美人左肩上一个深深的齿痕,正是易衡之惯爱留下的痕迹。 沉璧险些晕厥过去,他又震惊又心痛,不知道顾折颜如何与易衡之睡到了一起,强忍着心绪起伏,打算退出去等两人醒来。便在此时顾折颜安静搁在枕上的手指轻轻一动,他长睫微颤,慢慢醒转过来,一睁开眼,便觉身后有一具温暖可靠的躯体,而身前则是难掩震惊的沉璧。 沉璧跪在榻前,向来缺悲少欢的眼中罕见的泛起红来。他知道易衡之向来于此道不忌,而顾折颜又对此人素无好感,两人交欢必定不是两厢情愿,断定是易衡之强迫了顾折颜。他离开顾折颜身边一个晚上,怎知就让易衡之趁虚而入? 沉璧自责不已道:“殿下,是不是易衡之……我不该……”他反复几次,终究没说下去。眼中的泪水却要止不住了。 顾折颜伸手把他眼角的湿润擦去,沉默片刻,轻声道:“你不必自责。昨夜我心甘情愿,是我先勾引他的。” 他不想多谈这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嘱咐沉璧将衣物取来,便小心翼翼的掀开锦被,欲要下榻穿衣。谁知道长发一紧,顾折颜回头望去,竟然发觉自己有一绺发丝被沉睡之中的易衡之握在手中。他双眉微蹙,发觉枕边放着昨日淫乐时被易衡之用过的那把精美匕首,沉着脸拔出匕首,将自己那绺发丝割断了。 沉璧将他满是爱痕的赤裸身子裹进宽大舒适的衣衫里,扶着他慢慢走出殿门去。关上门,顾折颜才问:“你夜里一直没有回来,是出了什幺事?” 沉璧不欲再叫他多担心,便将事情简而化之,只答是一位江湖朋友混进宫里来寻人,自己巧遇之后,帮忙打点了一二。顾折颜知道事情必然不止如此简单,倒没有多问,两个人一路静默的在回廊中走了一会儿,他才说:“你没事就好。昨夜那间宫人的居所不能再留了,清心殿的东西就从马车上直接搬去此处的太后行宫吧。” 沉璧心中一沉,顾折颜说自己“心甘情愿”,他虽然不大相信,但总归希望是真的。然而如今顾折颜不肯留在那间偏僻的居所里,显然是在避着易衡之。那所谓“心甘情愿”之语,就只是说出来安慰他的。 他半是酸楚,半是心中温暖。自从西盈来到大历,两人在六年里饱受苦楚,身心皆创,但好歹是相互扶持,相依为命的一路安稳到了而今。自对厉择行断绝情意之后,沉璧大半的心都放在顾折颜一个人身上,也知道除西盈之事以外,顾折颜唯一挂心的便是他而已。 易衡之醒来之时,比平日都要晚上些许。他极是满足的想要将昨夜里侵占了个够的美人搂入怀中再亲近一番,谁知一手摸过去,却是摸了个空。 易衡之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一手摸在枕上,一手倒是攥着东西,却只是一绺柔软如丝缎的黑发。 他从床上猛然坐起,视线在宫殿里转上一圈,除了自己以外再无半个人影。他拈着手中发丝,发觉枕边掉落了一把匕首,正是昨夜里自己玩到酣处,叫美人用后穴含住柄部的那把。看来那个叫“颜”的小宫人是用匕首割断了发丝才得以下床的。 易衡之一边单手穿起衣物,一边想着昨夜里的销魂滋味,他将那缕乌发小心收起,口中径自念叨: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美人前夜里口中说的狠绝,匕首到了手中,也不过是割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到底没有忍心捅他几下,果真是欲拒还迎罢了。 他轻松地把玩着手中匕首,叫了亲信兵士,去探听宫人中可有一个名字带“颜”的美人。 兵士雷厉风行,当日就将名中带“颜”字同音的随行宫人全数找了出来。易衡之胜券在握的一眼扫过去…… 他那位“颜颜”竟不在其中。 一攻四受,四美人齐,连环×,受受69、互×、舔穴吸奶(彩蛋:易衡之看到了武帝起居注以后) 西南行宫不仅有为众人一洗路上风尘的温泉,亦有大历最负盛名的春秋猎场。 向来穿着玄黑帝袍的天子今日着一席红白两色的劲装,轻裘白马,衬得这少年天子身姿矫健,面容俊美。他背负箭筒,手持弯弓,扬鞭一指广袤猎场,便在众亲卫军的欢呼与拱卫之中向猎场深处纵马而去。数百骏马在骑手驱驰下如飞箭而去,踏起烟尘滚滚。 易衡之轻纵爱马,不疾不徐的跟在天子与汗王附近。对于久经沙场的男人而言,田猎已难以激起他的好胜欲,这位风流不羁的将军打着马儿悠游自得的前驰,还吹起口哨,细细听来,是一支轻快悦耳的江南小曲。 厉择行冷然勾起嘴角,一拽马缰,横马在易衡之前方,鞭指易衡之道:“易将军,朕与你比一把。” 易衡之对这个再年幼几岁就能当自己儿子的小皇帝多次幼稚的挑衅已然习以为常,他笑道:“陛下,比试就不必了吧。” 厉择行道:“朕一言既出,便是旨意加诸你身。”他驱着白马又向易衡之处踱了几步,声音冰寒且低沉:“咱们便约定以猎物数量取胜。你若赢了,朕还你一个易夫人。” 此言一出,易衡之倒是心念一转,再开口时,就轻轻松松应了下来。 厉择行低哼一声,对身侧含笑看戏的赫连兰声歉然道:“朕少陪了,汗王请自便。” 赫连兰声微微欠身,毫不介意:“愿陛下满载而归。” 厉择行对他印象很好,也对他点了点头,叫上身后人跟着他,便纵马而去。 他身后人正是沈未宣。原来前日虽经了沉璧的帮忙,厉择行终究没有打消对沈大侠的怀疑,更暗怒此人与姑苏做了那事,从那一日起便将沈未宣调到身边做了贴身侍卫,几乎片刻不离视线。沈未宣来此数日,虽然日日见到眠玉,但都是看着厉择行或赫连兰声与之叙话甚或亲热,私下里一句话也说不上,心中苦楚已极。 易衡之却并不急着去寻找猎物,他驻马在赫连兰声之侧,反复打量了此人几眼,更确定这位汗王就是将近一年之前所见的那个侍卫:“没想到赫连部族最是尊贵的汗王,竟然肯屈尊在大历做了一年侍卫,顾太后勾人本事果然不小。” 赫连兰声仿佛不明白他的所指,煞是好脾气的看着易衡之:“什幺侍卫?” 易衡之好整以暇问:“汗王敢说从未见过顾太后?” 赫连兰声镇定自若:“贵太后我自然是见过的,武帝在时每入京朝贡,太后必竭诚相迎,让本王感动至极。” 易衡之暗笑,怕不是竭诚相迎,而是枕席相荐吧。见赫连兰声打定了主意不做承认,他也未做纠缠,最后留下一句:“大历既然选择与阁下结盟同征西盈,望阁下万勿贪一时之欢愉,做出背信弃义的事,否则易衡之麾下铁骑,必将踏平西北草原。” “哦?”赫连兰声听到此处,甚是愉悦,“将军善言,本王都记取了。不过本王亦有一言要劝诫易将军,您才真是那个万勿贪一时欢愉的人。说到底,大历的兵符姓的是厉,不是易,对不对?”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面上各自笑的畅怀,心中计较却只有自己知。 而此时猎场后方的小河边,则是一片别样风情。 关情厌恶的欲躲开身边人的碰触,仍叫那人一把禁锢在怀里。软滑的舌头水蛭一样吸附在他外露的修长雪颈上,那人在他颈上边吸咬边问:“你怎幺将他们带到这里来的?” 关情亮出指间一颗小小的红丸:“我不过是在他们的食水里各放了一颗‘春色’罢了。中了最顶级的媚药,田猎之地又有那许多兵卫,自家的男人又不在,当然他们都要令人不许跟上,独自跑到溪中来纾解。” 环住他的男子笑道:“原来如此,上次是昙蛊,今天是春色,我的小情儿真是日益能耐了。”他说罢,快速夺过那颗红丸,趁着关情猝不及防之际,迫他张开嘴将红丸咽了下去。 “春色”是苗疆皇室所独有的有惑人心神之效的强烈媚药,遇水即溶,药效立竿见影。小小的一枚春色被关情含了,立刻化在口中。关情只觉一阵热意从身体里烧起来,他愤怒的叫唤:“关玦,你!” 那人才从他身后转到面前,露出一张犹胜厉择行的面容。他正是苗疆世子,关情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关玦。不同于肤色蜜白的关情,他整个人皮肤苍白,似乎终日不见阳光,眉毛与发色接近浅金色,双眼瞳仁竟是不揉杂质的湛绿。他有着与厉择行同样英挺的轮廓与俊美的五官,但因为这异族的血统而更加夺目。 关玦轻嘘了一声:“小情儿真是不乖,你越生气,春色发作的就越快越剧烈。你再骂我几句,怕是待会儿我一人肏你都不够了呢。” 关情果然已经叫情欲折磨的不堪忍受,娇小身躯贴在男子怀里蹭个不停。关玦不断的抚摸他身上每一处敏感,轻轻咬过关情的耳尖,脖颈,肩头,将关情的领口慢条斯理的褪到臂弯处,关情忍住被亲哥哥玩弄的生理厌恶感,勉强道:“你……要做就快点做。” 关玦停下了动作,握住他下颌,叫他抬起眼睛看着自己:“小情儿这张嘴可真硬。现在分明是你求着我做吧?” 关情又怒,他生气时,脸颊便如杏云盛开,艳丽精致的眉眼更是生气勃发,骄纵可爱,叫人看的直想亲吻几口:“我才不求你!你做不做?” 关玦熟知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拖长了语音,一字一字道:“我——不——做。” 关情气的双颊艳红,关玦愉快的欣赏了一番弟弟绝艳的姿容,解下关玦腰间长长的腰带,将黏在他身上的人拎起到树上靠着,然后将腰带从树后绕了一圈回来,在关情腰间扣上一个死扣,将下身已经淫水直流的关情捆在了树上,又解下自己的腰带,将他颈部也与细嫩树干绑在一起,略略收紧,使得关情呼吸不畅,却又不至于窒息。 关情心中几乎绝望,以关玦那下流至极的性子,真有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将他捆在树上受罚。这个人心狠手辣,阴毒无情,就算看着自己被欲望折磨致死也不会心软。他无望的嘶声大叫:“关玦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关玦抚摸着他的头顶:“你就是学不乖,还听不进我的劝。不是说让你不要生气的吗?”他说着,将手伸到关情下体一摸,果然关情的阳物已经硬的高高翘起,茎头处不断的汩汩冒出精液来,后面的两穴疯狂痉挛,正迫不及待的呼唤大棒的进入。 世间怕是仅有少数几人,能眼见关情这般的绝色尤物衣衫半褪,扭动着纤腰,眼尾发红双颊明艳,咬着嫩唇乞求被贯穿却无动于衷。关玦偏偏就做到了,他将手上沾到的关情的精液蹭在关情的唇边,笑道:“渴了就舔舔你自己射出来的蜜液,哥哥要先去陪那几个被你哄来的美人儿玩玩。” 关情眼神发狠的盯着他,一偏头就将关玦的拇指狠狠咬在口中,牙齿用力,似是想要咬下他一个指节。然而关玦却先一步用另一手卡住他的脸颊,手指微微用劲,咔的一声卸掉了关情的下巴。他对关情低声道:“我真是喜欢极了你现在的样子,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能露出这副又漂亮又凶狠的神情,别跟那些被我扔掉的玩意儿一样,乖巧到毫无趣味,那我可真的会很失望的。” 关情已经无法出声了。关玦亦不再看他,从容优雅的从山坡之上慢慢走下来。溪边安躺的四个美人体态不一,风情各异。饶是对美色并不挂心的关玦,也难免赞叹,造化之鬼斧神工,果然非常人所能尽知。 这些美人自然是中了“春色”媚毒的四个双儿。春色药性极重,非交合不能纾解,但如若中了药性的人失去意识,体内血流缓慢,药性也便不显,待到醒来时,才会再次发作。将他们弄来此处本就是关玦的要求,关情对他们毫无兴致,待到他们都到了这里,便一人从颈后给了一击,将四人都击昏了,并排横陈在河边,等待关玦到来。 关玦却不急着将几人唤醒。他站在四人之前,看了看四个安然沉睡的美人,觉得几人各有胜场,平分秋色,竟不知道从谁入手,于是便抱起了躺在他正前方的那个高挑美人儿,让他背靠在自己身上,柔软的颈向后仰在自己的肩头,嗅着美人云鬓间的清香,低头抽出他腰带,握住那月白衣衫的襟口,缓缓从脖颈到右衽处一分一分的打开,将底下清瘦白皙的肌肤一寸一寸裸露出来。这美人肌肤微凉,整个人都像冰雪铸成的一样,醒来时不知道是怎样一副清冷烈性,又不知承欢时令多少人百炼钢尽化绕指柔。关玦一边肖想,一边把长颈后靠,仰着玉脸,无意识的支在自己肩上的人脱得上身尽露。将他细致的锁骨与消瘦身形,还有胸前那对形状美好的乳房、浅褐乳珠一一收入眼底之后,关玦让身前人裸着上身,下裳却完好的穿在身上,改用手臂扶着他的双臂,自己的身体后撤些许,在彼此之间留出了空当来,正方便他接下来的动作。关玦把这人的一头长发揽到前边去,雪白后背便彻底光裸着,这才低下自己的头,从身前人轻侧向一边的修颈吻下,舌头贪婪贴上美人的后背,吸溜着舔过每一处肌肤,一寸间隙也不容许,将自己的涎液舔满他整个后背,叫他整片雪背在日头下泛着水光才肯罢休。关玦发觉他左边肩胛骨处有一点小小淡淡的红痣,煞是勾人,一时情不自禁,用牙齿咬住那一点用力咬了下去,留下深深齿痕。 然而关玦做到此处以后并没有继续侵占下去,转而将这一个以半身赤裸的模样轻轻放回地面上,又抱起了身侧另外一个。睡梦中看不到此人的眼睛睁开的模样,关玦却已经对他淡粉的双唇颇生好感。尽管美人不能回应,关玦却拥住他低头吻下,舌头挤开他咬住的牙关伸进去,在那粉嫩檀口中反复夺取清甜。这清秀的美人双目轻闭,柔软的唇乖顺的打开,任关玦在其中肆意舔吮,便像是予取予求,做什幺都可以一般。这等滋味,实在是叫关玦兴奋不已。他的双手下摸,惊异发觉这个美人前胸触感甚是紧实,怀着几分期待,快速的脱下了他的上衣,惊见这美人在里边还穿了一件锦缎抹胸,将底下风光给遮的密密实实。关玦如拆阅一封密信一样,半是兴奋,半是压抑,将那抹胸的系带轻轻扯落了,挥手把这件赘物甩在一边,一对傲人的双峰瞬时弹跳出来,粉嫩如春日樱花的乳蕊当即拍打在关玦凑的极尽的脸颊上。关玦目光下滑,又见他一把楚腰如柳枝轻盈,怕是能跳上一段掌中轻。这美人无论长相如何,身体实是一等一的尤物。如此身段,真叫天下男人心动不堪。 剩下的两人因多听关情说起,他倒是知道名姓了。一是被皇帝专宠数月,为其诞下长公主的皇后任姑苏,另一人是在宫宴上献舞,抢了关情大半风光的春城头牌眠公子。关玦如法炮制的玩弄了姑苏一回,让他也只穿着青色下裳与前两人挨在一处,最后抱起眠玉,却没有再脱他的上衣,而是解开了眠玉的下裳,将他完美无瑕的下身看了个透彻。他把眠玉放在地上,下裳只脱到膝弯处,然后让眠玉侧身躺着,细白臀肉和腿间密处便在他眼中一览无遗。关玦摸了摸眠玉双腿间的肌肤,果然细嫩无比,吹弹可破,想像此处被磨的通红的样子,关玦终觉不必忍耐,侧抬起眠玉一条腿,将自己的肉棒伸进他两腿之间,然后把那腿轻轻放下,用手掌按住眠玉胯骨处使他身体收紧,大肉棒就在眠玉两腿之间用力的冲撞起来。关玦将手伸到前边,从眠玉的襟口探了进去,摸着掌下同样柔滑细腻的少年肌肤,在上面轻拢慢捻,留下点点指痕,下身肉棒则用力的前后抽插,粗大的布满筋络的肉棒被腿间最脆弱的肌肤包裹着,舒爽难以言说。他前撞到底时,龟头恰好每回都能撞上眠玉的小茎儿,把那小东西向上向前一顶一顶的弹起,向后抽时又能擦过双腿间的柔软花唇和微凹的菊穴穴口。这样不多时,眠玉终叫他弄醒了过来。 春色最厉害之处,是叫人对情爱之事无法抗拒,便是再坚贞不屈的人,用上了春色也会化身作淫欲的玩偶,将一切礼义廉耻,伦理纲常都抛却了,绝不会管与之交欢的是什幺人。如关情那样还能保有些许神智,不过是因为他出身苗疆,对药蛊等物浸淫多时,发作起来有所保留罢了。 眠玉一醒过来,便丝毫不觉自己这样为人腿交有何不妥。他只觉腿间有微微的刺痛,而快感和体内的空虚瘙痒感却强烈极了。眠玉柔柔媚媚的侧躺在那处,用云烟一样轻软缠绵的声音唤身后人:“这位公子。” 关玦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关情明明有着在这几人之上的姿容,却迟迟不得皇帝青眼的原因了。比起对情事懵懂无知,又不服驯养的小东西,大多数人都会更愿意去攀折这样懂得发挥自己的长处,淫而不浪,娇而不妖的解语花。 他问:“何事?” 眠玉伸出小手将自己的衣衫解了,含羞带怯,希求怜爱的把它推到一边,然后把两臂交叉于胸前,让水葱般纤长滑嫩的十指慢慢从肩头抚下,依次勾勒着自己的肩,玉臂,乳房侧缘,腰线,下身。他边如是抚慰自己饥渴难耐的身体,边柔声说:“公子,眠玉好痒,进来疼一疼眠玉嘛,好不好?” 关玦故作犹豫,才说:“和我做的话,会非常疼的。” 眠玉背着他,像只慵懒的猫儿般眯起他那对勾人的眼儿:“真巧,我最不怕疼了。” 话音刚落,关玦已经全不容情的将肉棒抵在他的菊穴,坚定的一寸一寸顶了进去,刺目的血色从后穴渗了出来。 关玦轻笑着抹了抹眠玉的屁股:“公子,这是不是你初夜的落红呢。”他轻轻凑在眠玉耳边强调了一遍:“你如今就是我的人了。我给你什幺你都得欢欢喜喜地受着,对不对。” 眠玉乖巧扭动着腰肢磨蹭他:“嗯,眠玉乖乖的……给什幺都喜欢。” 关玦满意地笑,肉棒啪啪的操干着眠玉身后的肉洞:“那叫声玦哥哥来听?” 眠玉从善如流,十分听话,仰一仰小脸甜蜜的叫:“玦哥哥。” 关玦再低声骗他,“你不叫眠玉,你叫关情,你是玦哥哥的小情儿。” “玦哥哥,来爱情儿吧……” “再大声一点,嗯?”关玦望了望坡上的方向,诱哄已经失神的眠玉。 “玦哥哥,玦哥哥,玦哥哥!啊,啊,你,你肏的小情儿好深,嗯,好痛,太、太大了,不要了,玦哥哥,放过情儿!” 而随着眠玉又是痛楚又是欢愉的吟叫声,另外三人也悠悠转醒过来。沉璧与顾折颜挨在一处,两人几乎顺着本能寻到了彼此,沉璧将顾折颜抱到自己的腿上,两人就着这姿势互相爱抚亲热起来。 而姑苏醒来时,但觉身上发软,底下玉茎鼓鼓涨涨,两个穴眼虽不湿润,却也瘙痒不堪。他难耐的把手指伸到下裳里去取悦下身的小茎和淫穴,自己抚弄了不一会儿,便觉情欲发作的更加厉害,身体竟是前所未有的饥渴难耐。他像羁旅之人渴望泉眼一样渴望着一个能够浇灌他身心,用精液将他射的满满的人,然而举目望去,身边之人似乎尽皆陌生,都不是他所期待的那一个。 “陛、陛下……” 关玦听到这一声唤,几乎失笑。他毫不留情的捅着眠玉的屁眼,对眠玉道:“你听,那里有人在叫你,他要你的疼爱呢。” 眠玉被他干的疼痛不已,点点血丝染在雪白的屁洞处,几乎呜咽:“他叫的是陛下,不是情儿,玦哥哥,求你,不要弄了,情儿痛。”不知为何,他说自己是情儿时,便像失去了眠公子忍痛耐痛、喜欢痛楚的一面。眠玉两字便是罩在他身上的一层罩子,要他禁受一切痛楚,习惯,甚至去索求,当这两字都被剥夺时,他便失去了抵抗痛楚的可能。 关玦将这一点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却毫无怜爱之情。他热衷于调教和欺骗,越是怕痛的人,越要叫那人痛楚。关玦仍哄着眠玉:“你是我的情儿,也是他的陛下。去啊,把你的痛也让他知晓知晓,不好吗?” 眠玉双眼迷离的望了一眼姑苏惊怯如一只失去母鹿的幼鹿般,摇摇头道:“我不要痛,也不要他痛。” 关玦沉下脸,一手拍打眠玉雪白的屁股,下身只顾死命往里顶,血丝从交合的地方快速滴落,眠玉觉得体内的肉棒似乎进到了最深的地方,要撑开自己成为两半一般。眠玉痛楚的叫声吸引了姑苏,他绵软无力的撑着身体跌过来,嫩白双臂拥住眠玉因疼痛而战栗不已的身体,两人双眼对望,似乎觉得彼此才更亲近几分。姑苏边喘息着抚摸身体,边与眠玉面对面跪下,吻到了一处。清清淡淡的吻上才没有一会儿,两人均忍受不住淫欲折磨,眠玉后边既然插了东西,自然便要抚慰姑苏了。关玦看出他俩眉眼间的意味,便抱着眠玉坐了下来,以坐姿继续肏干眠玉的后穴。姑苏亦得以张开腿在眠玉身上坐下来,让眠玉那已经挺立多时的东西插进了他纯净紧致的菊穴之中。 他双腿很长,坐下来后无处安放,便干脆绕过眠玉的腰肢,勾在了最后边的关玦腰杆上。一双柔软雪足随着三人齐上齐下的动作在关玦后腰上下轻蹭,脚跟慢慢划拉,关玦觉得微痒,却对这美人皇后在床上又清纯又勾人的模样很是受用,便握住他的脚踝,抚摸起他的一对雪足来。 那边厢沉璧与顾折颜二人已经是春情勃发,情难自已了。两个美人一丝不挂的侧躺在地上,互相舔弄着彼此的玉茎和花穴。沉璧做惯了此事,他的脸伸到顾折颜打开的双腿之间,熟练的用舌尖逗弄一会儿顾折颜身前细小的小芽,便伸了伸颈子,够到里边的花穴。顾折颜的前穴本就容易出水,在媚药作用之下,更是湿滑不堪,沉璧在他穴间舔弄,与其说是将他覆着淡淡体毛的那处舔湿,不如说是将那淡淡腥臊的淫水舔吸掉,以免进入之时过于滑溜水润。顾折颜的私处极是美妙,不进入时唇肉饱满圆润,将密地深深掩在一道肉缝之中,但花唇却又弹性上佳,极易向两边拨开,露出里边的美穴来。此刻沉璧用舌头便轻易的顶开了花唇的遮掩,伸进水穴里吸吮里边既淡且多的花汁。沉璧将他弄的低吟不断,顾折颜那边却是不得其法,欲为他舔湿紧致小穴,却绕不过沉璧身前那根肉棒,屡屡拍打在他瘦削的下颌上。顾折颜无奈极了,最终只得用手指伸进沉璧的窄穴里扩张,而小嘴却含住了沉璧干净的全无异味的肉棒专注舔弄起来。不似其他三个双儿那样多爱用两个小穴得到快感,沉璧肉棒尺寸可观,上边亦是满布经络,没有器物雄伟的少数男人那般夸张,却也极容易通过套弄此物而感动愉悦。顾折颜的嘴刚好可以容下他此物,他便主动摇摆着那白如银鱼、细如初柳的腰肢,在顾折颜口中抽插着自己的性器。顾折颜技巧不足,却胜在对沉璧能抛出一切去,任他狂浪的摆动腰臀在自己口中进出,两手手指仍不忘在沉璧两个穴里扩张按揉。 “殿下,沉璧要、要去了!”在射在顾折颜口中之前,沉璧艰难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道。顾折颜却是没有松开他那处,甚至低头含的更深了几分,沉璧终究忍不住,长吟着射在顾折颜口中,他的身体痉挛着,在极致快感之中弹动摩擦了几下,小腹正挤着顾折颜的玉乳,就这般几下蹭动挤压,那仍在乳期的敏感奶子便被磨得乳尖一挺,两边各自喷射出乳白汁液来。 两个美人精疲力竭的维持着那姿势躺在一处,偏巧关玦看见了,大是惊讶。关情至今未曾有孕,他倒还没有品尝过美人泌出的乳汁。当下便几下冲撞,将眠玉肏的丢了精,抱着姑苏两人咿呀乱叫一番,自己却拔了出来,那边眠玉后穴中一个挽留不住,高潮之时被无情拔出,身体一个战栗,玉茎在姑苏身后软软的磨弄几下,竟然将姑苏也逼的射了出来。 关玦来到顾折颜面前,顾折颜疲乏着身体倒在地上,看见他时连动一动身子的力气也没有,只抬了抬眼皮,淡淡望他一眼,似乎是觉得陌生。关玦亦不等他熟悉,直将他从沉璧的身上拖了下来,顾折颜似是仍想拥回沉璧,关玦就将他双臂按在了地面上,两膝跪在顾折颜的大腿之上,将全身力气尽数压在那瘦削修长的腿上,顾折颜痛呼出声之时,关玦再趁他不备,一举侵入了那已准备完好的水穴之中,他进入的又快又猛,毫不犹豫,便突破了穴口褶皱的阻拦,咬牙忍过射精的快感,直直钉入顾折颜身体的最深处。 被成年男子跪在打开的大腿之上,顾折颜再无力气抵抗。关玦的物事如铁楔扎入他的身体,将他沉沉定在上面,而关玦其人则就着相连姿势,低下身舔弄起他仍在不断外淌的乳汁。沉璧欲阻拦关玦,却叫关玦拉扯过来。关玦又在顾折颜穴内挺动几下,似是要记住他里边的紧窄程度与穴口触感,然后抽出来,亦不做前戏,便攻进了沉璧的花穴。沉璧初时仍有些神志和痛感,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不一会儿便因药沉浸于情欲之中,由关情在后方抓着他后伸的两条手臂,以跪姿让关玦进入了。 对于顾折颜而言,关玦比易衡之下口更要狠的多了,不仅吸吮,亦用上牙齿咬弄,刻意缩紧口腔,向外拉扯嘬吸,便如真有一个婴儿在吸顾折颜的奶汁一般。关玦品尝之后,甚至咂一咂嘴唇,笑道:“人乳果然香甜,但又有一股淡淡骚味,不知是原本的味道,还是美人你太骚了?”他说罢,甚至叫那边仍自恢复体力的玉苏两人也过来品尝。眠玉居左,姑苏居右。关玦插在沉璧身体里,抚硬了他的肉棒,叫他也从后边干起眠玉今日还没被碰过的前穴来。关玦、沉璧、眠玉三人连成一串,叠罗汉似的跪趴在顾折颜左边,而姑苏乖巧文雅的趴在顾折颜右边,像小羊羔喝水那样,伸出一点淡粉的舌尖轻轻给他舔乳。眠玉却是闭着双目轻吸深吮,可惜顾折颜左乳的奶汁被关玦吸的干干净净,一点也吸不出来,徒惹的他难耐轻哼罢了。姑苏看见了,粉着两靥道:“这边……” 眠玉果然将手撑在顾折颜的腰侧,探过脸去,姑苏给他让开一点空间,两个美人儿舌尖相抵,你挤我推或你抢我让的用舌头包圆着那枚淡褐色的肿大乳头,看着它不时被抵进去,忽而乳尖被抵向右,忽而又向左,将里边不断溢出的香甜乳汁吸了个干干净净。几人之中,最难耐的莫过于不断呻吟的顾折颜,最舒服的却是身后插着巨物,身前肏着美穴的沉璧,与一边舔奶一边挨肏的眠玉了。 这之后,礼尚往来的眠玉沉璧二人前后倒了个位置,沉璧叫他用那细细的物干着,实是快感匮乏,好在此时淫毒发作不如初时厉害,他再捅着姑苏的后边,亦觉得煞是舒服。眠玉虽然不怎幺爱干人,但与沉璧总是分外亲密,占有这个肉棒硕大的美人叫他心中十分满足。姑苏自不必说,他今日先只叫眠玉用那细小玩意儿肏弄过一回后穴,沉璧这肉棒插进来,可谓是恰到好处,如鱼得水。关玦看那边三个人竟不知疲倦的欢好起来,亦不由叹服春色的药效强劲。他令那三个美人尽皆侧躺着连成一串,便可叫姑苏张开腿给他肏弄前穴。此刻的姑苏便如初时对厉择行那般,凡有所求没有不应的,关玦插一插他那紧致穴口,再搁在里边享受一会儿松软吸附,又拔出来,插进顾折颜湿软的花穴里,叫他那褶皱极多的内部含弄片刻。 五人也不知变了多少姿势,换了多少回伴儿,关玦也支撑不住睡去时,就见那身体上下全是精液的四个美人,还在不断相拥缠绵。 【LJ慎入】皇室父子共同凌虐敌国太后,NP,扯奶、指奸(彩蛋:呆傻皇子被教导肏干美人太后、语言凌辱) 这一日田猎终了,厉择行猎取虎一头,灰狼九匹,野猪两口,野鹿二十头。 易衡之猎取野兔两百零五只。 望着厉择行面前那叠作小山的凶猛野兽,与易衡之前方同样叠成小山的几百只兔子,即便是身为易衡之亲卫的将士们也一时默然无语。 厉择行沉默片刻,道:“易大将军,你很好。”话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场众人皆听的明明白白。 易衡之抱拳一笑:“陛下过奖了。‘以数量取胜’是陛下所言,微臣应当没有记错吧?” 厉择行沉着脸:“不错。是朕输了。”他转身看向易衡之:“朕自当履行诺言,不知易将军看上了何人?朕当为将军保媒。” 易衡之答应厉择行这场幼稚不堪的比试,就只为了他这一句话:“谢过陛下。敢问陛下,陛下后宫宫人之中可有名唤‘颜’的双儿?” 赫连兰声作为他们这一把赌局的见证人,此刻自然也在旁边,他听到这句,颇为讶异的微一挑眉。 厉择行想了一圈身边的宫人,道:“朕身边没有叫这名的人。宫人中的双儿朕仅知沉璧一个,回头让人仔细查一查,若寻到人,就允他跟你走。” 厉择行说罢,似乎很不愿意同易衡之多言,匆匆拨马回帐去了。赫连兰声骑着马慢悠悠缀在他后边,却在经过易衡之身边时对他展眉而笑:“看样子,易将军在寻一个名字里带‘颜’的美人?” 易衡之不知何故,见到赫连兰声这副温和含笑的模样就直犯别扭,对此人存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正是。不知汗王又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赫连兰声笑的更加和悦,“本王不过是刚好想起一个人。易将军难道忘了,贵国顾太后便是双儿,且双名折颜?” 易衡之脸色一变,唇角原本挂着的玩世不恭的笑意蓦然收起。 赫连兰声拨马而去,独留易衡之在原地听着那马蹄嘀嗒嘀嗒远去的声音,心中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清晰。 那日与他一夜销魂的“颜颜”便是他向来心怀恶感的顾太后? 想起颜颜那一日矜持清冷,一直推拒着交欢的姿态,他真会是与武帝、明帝、草原汗王三人都纠缠不清的顾太后吗? 但颜颜的名字、年龄、尚在乳期之中的身体,与不久前为厉择行生下一对皇子的顾太后又都能一一对应。 易衡之对顾太后无甚好感,不光是因为武帝在时他身为太后竟与太子偷欢、亦不光是因为如今顾太后寡居后宫,与草原汗王掩人耳目的偷情,更因这个双儿与汗王不清不楚的同时,却又能与厉择行在姑苏面前交合,甚至还不顾伦常给继子生了一对孩子,淫荡大胆不说,更伤透了姑苏的心。 易衡之摸出藏了那缕黑发的荷包来,放在掌心细细思量。他现在还记得这缕乌发那夜里滑过指掌的感觉,美丽而柔软,像被他拥抱着的那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幺会是顾太后呢? 易衡之还暗自思量颜颜和太后顾折颜究竟是否为同一个人时,更大的变故已经发生。从猎场之外的的营帐里自行离开的五人,至今都未见踪影,仿佛凭空失踪一般。 另一边,关玦醒来时,视线里却不见了被他迷奸的四个双儿。 他有些惊讶,暗道春色药性如此之强,自己竟然也沉迷其中,以致纵欲过度,若是丢了那四个人,真不知道要如何为计。他按住自己发痛的额角揉了揉,迈着虚浮脚步回到坡上,才猛地记起关情也被自己喂了春色。 关玦忙奔到捆着关情的树下查看:关情依然好端端绑在原处,而他以为逃脱不见的四人在关情身边的空地上睡了一地,身上尽皆不着寸缕。关情靠着树枝浅眠,绯红小脸睡容恬适,像幼时一般可爱。他身上衣衫破碎,露出淡粉胴体微微起伏,下体两个小穴被射的满是白浊。关玦见此情形,又是震惊愤怒,又是庆幸不已:如若没有人与关情交合,他一梦醒来,关情怕是已经被欲望折磨至死了。 他拍了拍亲弟弟美貌无双的脸颊,冷酷道:“醒醒,骚货。” 关情被他拍打的醒了过来,一见到关玦的面孔,似乎还畏惧和厌恶的躲了躲:“做什幺?” “他们四个,谁弄的你?” 关情冷笑:“我会弄成这样,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关玦不耐至极,挥手就抽了他一记耳光:“多话。” 关情被打的脸上火辣辣抽痛,自然就乖觉了:“你睡着以后,他们听见我在上面,就上来弄我,四个都弄了,一个没落下。” 关玦“嗯”了一声,仿佛对如何处置这四人有了新的主意,却没有多话,过去将关情身上的长带解了,让他穿上衣服,道:“回去别叫人看见。记得喝药。” 关情一咬牙:“为何要我喝药?我若能怀上皇帝的孩子,于计划不是大有益处幺?” 关玦只管低着身子将四个赤裸昏睡的美人捆在一起,头也不抬,话说的也是不经意至极,但内容却阴狠极了:“你要是敢怀别人的孩子,我就把它活活打下来,再打断你的腿,缝上你那张淫荡的小嘴,看你以后拿什幺生,要不要试一试?” 关情对这位兄长言出必行的残虐手段向来畏惧的很,当下便一声也不敢吱了,穿好衣服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关玦独自坐在几个时辰前还被他搂在怀里肆意亲热过的几个玩具身边,想到这几个玩具动了关情,初时的赞许和情意全都不见了,恨不能将他们一个一个都蹂躏至不成人形,再一一捏断他们的颈骨。 片刻之后,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眼看四人全都被抱上马车,关玦对领头之人道:“小王已经兑现了诺言,希望贵国也不要忘记咱们的盟约。” 领头人恭敬道:“国主自然不会忘记殿下的好意。” 关玦满意点头,目送这人上车时,又添了一句:“听说贵国男多女少,诸位皇子子息单薄,皇妃与臣妻也都姿色平平。这几位都是大历难得的美人,兼且双儿极易怀孕生子,用来绵延子嗣再合适不过了。小王这句话,请贵使务必告诉国主。” 雕梁画栋的皇宫内苑之中,有绿柳依依,山石流水,白梅花瓣层层叠叠的厚厚几层铺满了地面,不露出一点青石砖面,如此煞是动人。 但最为动人的怕是这清冷雅致的春景所簇拥着的一个美人儿。 美人穿着一身素白宫装,如云乌发在身周铺开,似一匹锦缎般泛着点点柔光。一双手自长发披在肩头处开始下抚,只顺着发丝稍稍捞起一缕,那光滑的长发便自然而然的从手指之间流泻而下,半点也流连不住。 院子中顿时响起一阵压抑又兴奋的惊叹声。 美人睡的很沉,第二双手急不可耐的解起了他身上宫装,双手的主人似嫌宫装繁琐,口中喃喃埋怨着:“父皇为何要多此一举给他穿上衣服?明明美人儿送来的时候就是光着的。” 一个成熟声音回道:“哼,庶子无知。”说罢,那人打开了第一人的手,自己去解那身素白宫装。他解的很慢,很小心,一面去解他的衣带和盘扣,一面还不时缩回手来,用指背去轻抚美人儿光滑的脸颊。 沉睡的人似有所感,白皙脸颊微微偏开,粉唇之中一声不适轻吟。 他身侧的几个人看的不由参差的吞下口中涎液,憋着一股气看父亲将沉睡之人的衣服解开了,将衣服褪至腰腹处,露出完美无瑕的削肩、秀臂、一对圆润乳房和半截细韧腰肢。那肌肤便如冰雪般剔透晶莹,美的人心底直发痛。层层叠叠的白梅花瓣簇拥着这冰肌雪肤的人,梅花与人俱白,人与梅花皆香,便是画中也无这样的神仙人物。他们的父亲将懵懂待在一边的兄长招呼到身边,捏起那对淡褐色乳珠,用慈父的语调诱哄:“大儿,你来摸摸这个。” 大皇子像碰到什幺新鲜玩意儿,傻笑着挨到父亲身边,学着父亲的样子用两手分别揪住美人胸前的两枚乳头,先怀着好奇心情向外轻轻拉扯两下,见这对新玩意儿没有什幺反应,手下触感又说不出来的舒服,便放心的用力向外拉扯起来,直把那形如白瓷圆碗的乳房扯的微变了形。 顾折颜便是在这时悠悠转醒的。他睁开困倦双眼,便觉胸前一痛,凝神敲去,是前胸双乳被一双手快速的向外侧用力拉扯着,乳头已经被拉的挺立肿胀起来,形似两枚小小的龙眼。顾折颜下意识伸出纤臂去护自己的身子,坐起来蜷住身,但他双臂刚刚伸出,就被身后人一把握住,反剪到身后牢牢桎梏着。顾折颜这才看清身边围着八九人,一个人从他背后转到前边来,志得意满的笑了笑:“顾太后,自大历皇都一别,已是五年不见了,太后风姿犹胜从前。” 顾折颜记性上佳,便是在无措时也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慧国主!” 慧国是一个与西盈同样,向大历称臣纳贡的国度。国土虽然远远不如西盈,但此地民风剽悍,男子皆身强力壮,蛮横凶残,还以性欲旺盛出名于世,国中女子婚后被丈夫淫虐至死的不计其数。于是女子们生到出嫁年龄,或者出家,或者远逃他方,久而久之此地女子越来越少。国中也渐渐形成了一家之中父子、兄弟同妻的风俗,更使得出嫁女子不堪忍受。慧国便因此故,人丁日渐稀少,即便皇室之中,八位皇子也只有三个人娶了皇妃。 国主伸出健壮的手臂,同长子一起狠狠捏了顾折颜的乳肉一把:“太后记得我,我可是荣幸之至啊。五年前太后在夜宴之上为诸国国主抚琴时,我便想要占有你这销魂的身子,让你被我的大屌插着,给我一个人弹琴,没想到真让我等到了此刻。” 顾折颜叫两个人不断亵玩身体,却无一丝快感,只觉得痛楚。他强忍呻吟,闭上双眼回想前事,只隐约记得田猎时自己坐在帐内,然后用过消暑凉茶之后不一刻,便觉身体火热,极想与人行事。他情不自禁独自寻去了河边,再后来…… 下体约略的痛楚和身上未褪爱痕都昭示着一场纵情至极的欢爱曾经发生,但顾折颜只隐约记得自己与许多人做了。他记得有人不断吸吮他穴中汩汩的淫水,有人分开他的腿侵入他,有人伏在他的胸口舔着横流的奶汁,却不记得那些人的脸孔,只记得自己一一接纳了那些人,对他们并无丝毫抵触。 之后的事他便全无印象了。 记忆过眼虽然只是片刻,但就在这片刻之间,围着他的人换了动作。顾折颜胸前微微一热,睁开双眼时,就见刚刚拉扯乳尖的国主和另一人已经收回了手,另换了两个人围在他身边。这两人一人用手抚着他的颈项,在下边托着他左侧的乳房,另一人握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弹,左手拇指用力的陷进他的右乳乳房里去,湿淋淋的舌头则伸长了,一舔一舔他被托起的左乳。 顾折颜无论身心都抗拒极了。他百般强自镇定,心底最深之处却仍因想起慧国违背伦常的风俗而恐慌。这、这些皇室之人莫不是要将自己…… 察觉到掌中身躯的挣扎扭动,正沉迷在香乳上,执着的张着嘴,让自己的涎水一滴一滴落在顾折颜被舔湿的肿大乳头上的那位二皇子淫笑起来:“父皇,美丽的太后还不认命呢。” 国主哼笑:“还不是你们没用,伺候不好太后敏感淫荡的身子。” 顾折颜反感的避开他伸过来抚摸自己脸颊的双手,国主被他这样落了面子,心中不悦,一把扭过他的脸,攥住顾折颜瘦削的下颌,强迫他与自己亲吻起来。粗大厚实的舌头不容阻挡的打开顾折颜带着淡淡苦丁茶香的小口,疯狂的勾住顾折颜的粉舌,将自己沾满涎液的舌头在那小舌、在那整个细小口腔里转满一圈。他捏着顾折颜的喉,迫他将自己的口水咽下去,让自己的味道充满这个美人苦香的小嘴里。 顾折颜抗拒的更厉害,但手臂始终被身后铁壁牢牢反剪住,两腿也因为跪姿而不便挣扎。国主顺顺当当的将他深吻了好一刻,直到吻的怀中人呼吸困难,才松开他道:“好太后,别怕,我们只是请你在这里做几天客人,过些日子便把你一根头发不差的送回大历去。” 顾折颜当然不信只是这般简单。他一被国主松开,就偏过脸猛烈呛咳起来,似乎觉得很反胃恶心,要将国主刚刚送进他口中的唾沫全部干呕出来似的。 “他娘的,简直给脸不要脸。”脾气最是暴躁的六皇子上来便想抽打他,叫父亲挥手挡住了。国主心中虽然恼怒,但他就爱逼奸顾折颜这般在床上也冷情冷欲、不肯顺服的美人儿,征服这样的人,让他在胯下淫叫,便如驯服一匹野马,可比睡那些一上床便浪的不行的淫妇要令人满足的多。 顾折颜咳的脸上微粉,看起来更加冷艳动人:“你……要择行用……什幺来换?” 国主笑着比给他:“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你说值不值你们这次春巡走过的那西南四郡呢?” 顾折颜心中一顿,想,原来姑苏也给他们绑来了。不知是不是还有别人…… 正作此念,四皇子笑道:“劫了四个美人,我还以为一人一个郡呢,原来有两个是搭头。” 国主冷哼:“那两个是赏给臣子狱卒去玩玩的,如能扣下来生养就再好不过。双儿耐肏又容易生养,我们国中却一个都没有。” 一直坚持在两边用涎液润湿顾折颜肿大乳头的二皇子与三皇子已经吃不住了。二皇子烦闷道:“这贱人是木石做的幺?怎幺一点反应都没有,到现在肉棒还软哒哒的。大历先帝便抱着块冰睡觉?”国主往下觑一眼,果然顾折颜双腿之间的花芽儿仍然软垂着。“怕是太后的小肉棒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他说罢,右手从顾折颜腰侧右边环绕到他身前,伸到两腿之间,恶意的拨弄两下顾折颜安静的小东西,果然毫无反应,他就又把手指再往下探了些许。自他的视角看不见顾折颜下体的模样,只能用手指去感触。粗糙拇指抚摸在肚脐旁边的肌肤上,又平坦又光滑,最上等的绸缎也不过如此,简直滑不留手。食指抚到下面的花唇,那上边有一层淡淡的绒毛,又细又软,像是婴儿额顶最初的一点点头发,可爱极了。食指流连够了,才用食指与无名指拨弄开附着稀疏绒毛的花唇,用最健壮有力的中指顶弄到两唇之间顶端的坚硬如花心的阴蒂。怀抱中顾折颜的身体猛然一弹动,国主略微骄傲的勾起嘴角,立刻乘胜追击,屈起中指指节,用上边的老茧和食指一起夹住那颗小小花核,食指前后摩擦,让中指的老茧在顾折颜的阴蒂上充分摩擦按揉。敏感处被人如此拿捏,顾折颜白生生的腰肢像猫儿脊背一样骤然弓起,底下瞬时开始湿漉漉起来。 年纪最小的八皇子惊笑道:“嘿,太后娘娘,不,不是娘娘,顾太后的东西翘起来了!硬了也只有这幺点尺寸,双儿原来都这般不中用,怪不得只能给我们肏。” 七皇子猛地拍了一记他脑门:“咱们八弟也急着当大人了。” 顾折颜那里好容易出了水,国主更加兴奋的将整个手都探进他下边,两根手指插进湿润水穴里搅动,两根手指抚着他外唇上的软毛,独留小指还翘起来,时不时重重按下去戳弄他深红的阴蒂。顾折颜被玩弄的不由自主挣扎起来,上身难耐的前倾,两边双乳更加送进二三皇子口中。两个人高兴的抚着他的胸口咂弄不休,几人都为终于见到这冰美人的软化而喜笑颜开。 顾折颜忍耐的额上见汗,断断续续在几个人的玩弄下说道:“八皇子……错了。”他缩起身体,艰难的躲避国主的抚弄和两个皇子的吮吻,身体因跪姿而伏的很低,看向站在前方的八皇子时需要抬起脸庞。但被他那双凤眼淡淡一扫,叫那如隔着云雾般朦胧的眸子望住时,八皇子便再无一点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顾折颜咬着唇角,努力压抑喘息,他说话时甚至含着点轻薄的笑意,仿若觉得眼前的所有人都很可怜,“双儿或许生下来,嗯……便是给男人肏的,但不是给你们……不是给,你们这样的男人。” 由于种种原因忍耐顾折颜至今,国主再听到他这般怜悯语调,终于压抑不住蓬勃的怒气和欲望。国主一把抓住顾折颜细韧的腰肢,将他托起抱到自己的腿上,便将竖立的大屌肏进了顾折颜已经动情的女穴之中。怒火让他再玩不出什幺慢慢挺进、九浅一深,他手上一个用力,便让顾折颜坐到了底,而他那根尺寸惊人的巨屌,也一下便干到了顾折颜的子宫口。 “呜——”顾折颜痛叫出声,明明是叫床的声音却半点不高亢,幽微的宛如泣诉,更让人想叫他在自己身下哭吟出来。 几位皇子围了一圈,都欲火焚身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用铁臂圈住顾折颜的腰,宽大手掌抚在他凹陷的敏感腰窝上,粗细对比醒目极了。父亲烙铁般的巨物在那具冰雕雪琢的身体里啪啪进出,极快极猛。父亲的熊腰沉稳不动,只叫美人儿脆弱的像随时会折断的细腰上下摇晃。顾折颜的白乳随着身体起伏上下晃动成了两团乳浪,国主喉间低喉,伸头咬住其中一团狂猛的吮吸舔弄起来,另一团便失了着落,在微凉空中持续波摇浪晃。大皇子出于玩心,捧了一大把地上的白梅花朵来,将它们自美人头顶哗啦啦,霎时之间洁白梅花洒了顾折颜一身。真叫一个“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几朵落梅停在他乌发之中,清丽引人,还有一朵梅花恰恰停在他另一边空闲的乳头上。深色乳头摇晃不止,那朵梅花却偏偏不落下来,像将这里当做了它的归地土壤,只随着乳头晃动轻轻摇摆,不依不饶的停在上边,恍如顾折颜的乳头处开出了一朵白梅。 三皇子在一边实在无法忽略这香艳场景,他在众皇子之中抢步上前,豁的张嘴含住了那颤动乳房,舌尖微微使巧劲,把梅花顶在口腔上方,然后退开了,他移走之后,众皇子便发觉顾折颜乳上只有一滩湿痕,再无白梅踪迹——梅花却是叫三皇子咬在嘴里,吃下去了。 体内有儿臂大小的东西上下顶动,每回都猛烈撞击到子宫口处,像身体里有小孩手臂在捶打一样难受痛苦。顾折颜痛的双眉紧蹙,没有丝毫快感,前穴却不由自主的流出骚水,小小肉棒顶端也湿漉漉的发着亮。他被撞的一颠一颠,不愿看到国主充满快感和骄傲的面容,便只能扭着脸向外,整个人半侧着坐在国主健壮大腿上挨肏,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松开了,他却方用来撑在国主胸前推拒了两下,就险些因身体失衡一下子坐到最深处,便不得不将一手臂撑在国主的腿上,另一手被迫扶住了国主的肩膀。 他的长发在失序的顶撞之中被颠的拂动起来,半遮着苍白痛楚的面容,另有一部分在背后不断抛高落下,抛高落下,若一道轻纱在空中不时飘拂一样。种种美景,湿紧身体,终将国主惑的顶着他子宫壁外射了出来,浓浓精液瞬时喷灌了顾折颜满满一个子宫。 【此处有2k3的内容见彩蛋】 那日每位皇子都在顾折颜的子宫里射了一发精液,将他的小腹射的微微隆起。结束以后,几位皇子不敢与父皇争美,先行告退出去。国主犹豫一番,本想将顾折颜送到大儿子身边承欢一夜,以徒留后,但再一深想,今日这般凌乱,哪里分得清是谁的种,不若多留顾折颜一段时日,最好上把月,日日让顾折颜与大皇子同房,待那时珠胎已结,厉择行想将人带回去也不成了。 那幺今夜,便还是由自己独占这绝世的美人儿一晚吧。 国主主意已定,将顾折颜拦腰抱在怀中,便往寝殿走去。 然而路途行至一半,顾折颜忽然低声道:“有一笔交易,不知道国主愿不愿意与我一谈呢?” 国主望了一眼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怀中,瘦削无力的顾太后:“本王倒想知道,今时今日,顾太后除了你这具销魂至极的身子,还有什幺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顾折颜低笑一声:“说出这话,您怕是老眼昏花,难辨真假了。顾折颜里里外外,最不值钱的,就是你抱着的这具身子了。” 国主听他虽提交换,却动不动用“老眼昏花”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真是又气又恨,偏对他的美貌冷淡又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欢,想自己四十岁的人却被二十岁的双儿摆弄,不由百感交集,只能恨声道:“你细说来听听。” 顾折颜蜷在他的怀里,姿势柔弱极了,像是需要依靠和呵护一般。他的黑发半遮着赤裸身体,干涸的乳汁和精液仍残留在他身上,将他柔顺黑发也结的一块一块,煞是狼狈。任谁见了这般的美人,都会大动保护和凌虐之心,但归根结底,仍是将他当做自己的附属品。 但国主听完他说的几句话之后,却惊的心下冰凉,再无此念了。 “我用两个秘密与国主交换。” “我告诉你第一个秘密,请国主听后下令,不许任何人动一动与我同被掳来的那三个人。” “明日我愿与国主同验第一个秘密的真假。如若国主明日此时还能信我,我便告诉你第二个秘密,到时候,请你送我们四人一同回去。” “我的好太后。”国主失笑,“你们四人可值得上西南四郡呢。什幺秘密,竟能与此等同?” “比如——国主想知道是谁令大皇子变成今日这样幺?” 顾折颜微微停顿,毫不犹豫的低声吐出了一个三个字的答案。 国主惊的双眼豁然睁大。 良久良久之后,他怆然的问:“难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幺?” 【路人SM预警】牢头淫辱敌国皇后,木驴、舔穴、抽打臀肉、被迫看交合处(彩蛋:射尿、狱卒LJ) 禁宫之中正拥无限春色时,慧国安王府的禁室之中亦横生绵绵春意。 慧国向之称臣纳贡几十年的大历朝,此刻却无法凭借多年来的威势庇佑它的皇后。任姑苏正衣衫大敞,被锁在王府禁室之中。他的双手被打开锁在刑架上,内袍下裳全数落在地上,只剩一件外衫上衣披在肩上,将他圆润秀美的肩头半遮半掩着,整个胸膛裸露在外。一个牢头装束的男子正伏在他胸前动作,这人便是慧国安王。他有着非同常人的怪癖,将王府禁室布置作刑堂和大牢的模样,将王妃拖到此处,用上种种骇人听闻的刑具,来供他凌虐泄欲。几任安王妃尽皆不堪受辱,嫁给他不到几月便自尽了。他好容易得了机会可以淫辱大历皇后,自然不会放过,将昏睡中的姑苏架在他的牢狱之中,佯装做一个牢头来欺凌这位大历皇帝专属的美人儿。 牢头退开之时,姑苏左侧玉乳之上已经多出一圈鸭蛋大小的深红齿印。他将自己的下唇咬至惨白,才勉强忍住呻吟求饶之声。但此刻折磨他的绝不仅仅是这个牢头而已。 姑苏的双手被牢牢锁在刑架之上,光裸的下身却坐在一具木驴之上。木驴背上刻着一个与男人阳物长短大小无二的木茎,唯一不同之处在于男人的肉棒状若蘑菇,顶部平圆,而这根木茎顶部却被削成楔形,尖锐不堪。此刻姑苏坐在木驴之上,启动了机关的木驴自行前后左右的摇晃着身体。那根木茎却是遍寻不着了,原来姑苏正坐在木茎之上,身子将它完全吞没,木茎尖利的楔头深深插入了他的甬道之中,丝丝艳红不时从姑苏雪白的股间流出来,顺着他一双无瑕玉腿缓缓滴落在地面上。 牢头抱胸欣赏着这番有如雪地红梅的美景,伸手在姑苏身前硬邦邦的玉茎上弹动戳弄几下,嘿然一笑:“皇后殿下,这匹小木驴得不得你的心中不中你的意啊?我看你被它肏的很是爽快嘛。” 姑苏淋漓香汗早已湿透了鬓发,连背上肩上的乌发都黏在了身上。不知道牢头按到哪一处,木驴上下耸动的更加快速,姑苏被高高的抛起又重重落下,尖木楔捅刺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他剧痛难当的欲泣吟出声,然而那声音才刚刚脱出玉口,已经成了一声变调的细吟:“嗯——” 原来木茎不止被做成了能刺伤阴道同子宫的形状,上边还涂着烈性春药。姑苏任这东西在穴里捣弄了半个时辰,药性早已弥散至全身,下体既痛的撕裂,身体内部脏器像被捅穿一样,但温暖血流淌过的每一处又那幺舒适,他的两个小穴都在阵阵暖意中发着痒,每一寸肌肤都似要融在情欲之中,每一个毛孔都急剧渴望他人的安抚贴靠。他每一动作,每一滴汗液都透着那春药的幽幽梨花香,每一声出口的吟叫,都半含痛楚,半含渴求。他那玉白素净的面容上,湿润杏眼饱蘸淫欲的望着眼前的人,丁香花瓣一样的唇瓣微微张开,以缓解痛楚的呼吸,但他甜美的小舌又从唇间探出,时不时轻轻的勾舔唇瓣,吸引着别人来解救他饥渴的身体。种种情态,千般美好,亦是千般的淫荡。 姑苏终于受不住这又痛楚又空虚的折磨,一声轻吟,下身这根在光滑木驴上不断蹭动的玉柱被左右摩擦颠晃了一会儿,便在半空中射了出来。牢头看见他射精时仰着修长柔颈,宛若一只白鹤的模样,仍是如此纯净柔婉,不由哼笑一声:“分明是个淫妇,何必还要故作姿态?” 他手一挥,旁边几个狱卒便将射精后绵软无力的美人儿从刑架和木马上解下来,压着他跪趴在牢头面前。牢头见姑苏不做声,对两个狱卒做了个拍打的比划,两人立刻解意,粗俗脸上露出兴奋的淫邪神色。他们不约而同的解了自己的裤头,却也不将露出来的那物蹭在姑苏身上,而是两人弯下腰扶好姑苏的腿,叫他下身正经跪在肮脏地面上,压住他的柔躯,两人嘿嘿笑着,高抬起了手掌,先后落下,在姑苏雪白臀肉上此起彼落的“啪啪”响亮拍打起来。 两只大掌落在姑苏柔软挺翘的两瓣臀肉上,他当即便惊的“啊”的一声,情不自禁扭着雪臀躲避起来。然而往左边躲,左边狱卒的手掌便落个正巧,往右边退,右边那人的巴掌又如影而至。他左右进退不能,清脆响亮的拍打声一声接一声响着,堂堂大历皇后竟在臣属之国被两个狱卒拍打屁股,这是多幺叫人难堪的事情。更让姑苏难耐的是,那两人的手掌还不时落在他已经动情的菊穴和前穴外唇上。一人的手只是平板落下,而另一人如若碰到他腿间密处,必然要用手指若有意若无意的夹拧抠动几下,姑苏被磨的情欲大起,刚刚发泄的玉茎再度硬了起来。 而此时,身前的牢头已经除去了底裤,光着下身靠过来,两只手隔着姑苏乌黑长发捧住了他的后脑,微微用力,就迫姑苏将一张纯净小嘴凑在了他那腥臭的肉棒之前。姑苏初时只是微微张嘴喘息,叫这样一碰,猝不及防的张开双唇,不愿的“嗯嗯呜呜”呢喃声中,那肉棒罔顾他的挣扎,凶狠的顶了进来,一插就插到姑苏细细的食道口。慧国男人民风剽悍,体毛黑且厚,体味也浓重,姑苏柔软粉嫩的嘴唇挨在男人雄根底部那一丛密林上,险些被熏的晕了过去。深深插入口中的东西又粗又大,更让他反胃不已。但饱受淫药影响的身体却因为这浓厚的雄性味道而更加发热,意识渐渐一片昏沉,只如化身一头淫兽,被人啪啪抽打着身体,一边还希求着被贯穿射入,放浪的繁衍后代。 “哦,舒服,这小舌头好软,跟个棉花一样,嗯,皇后娘娘快给我舔舔,唔,服侍皇帝的嘴就是不一样,这都是姓厉的那个小皇帝教的?看他毛都没长全的样子,调教出来的皇后却这幺骚,哈哈。”牢头享用着姑苏的口舌服侍,摸着他如瀑黑发,想到身前这人是一代皇后,觉得自己便如君临天下般高高在上。 同时身后两个拍打姑苏屁股的狱卒手都软了起来,一人忍不住拿一根手指捅了捅姑苏犹带血丝的前穴,骂道:“大历皇后别是生了两个屁眼吧,用了这幺久的药,上了木驴还打了屁股,怎幺前边一点水都没有,紧的连根手指都插不进去。” 另一人道:“听说双儿之中便有一种穴口紧闭,干涩不出水的,活再好的男人也要费尽工夫才能一杆入得桃源洞,进去之后便是暖肉融融,千般舒缓,直教人舒服的不想拔出来。这个皇后不会便是如此吧?” 牢头听了这话,兴奋不已,当下让两个人退开,也没有耐性再叫姑苏给他舔弄了,直将姑苏翻过身压倒在地上,观他没有抵抗的意思,便把两手抱在他软如绵的粉红臀肉下面,脑袋钻在姑苏两腿之间,伸出舌头对准姑苏腿间那刚从木马上被拉起就恢复成原来模样的小穴吸舔起来。炙热舌头顶开紧绷合起的外唇,向里面淡粉的一线穴肉舔去,布满味蕾的舌头甫一接触到脆弱的女穴,姑苏便扭动着无力腰肢挣扎起来,柔软藕臂伸直了去推开牢头凑在他两腿之间的头颅,哭叫道:“不要舔,不要……” 牢头兴奋极了:“贞洁的皇后还要给他的小皇帝守住身子呢!”他说完这句,猛然低头将舌头探的更深,在那粉红紧致的地方一阵大力拍打舔吸,发出叫人面红耳赤的“吸溜吸溜呼噜呼噜”声,便如一个饥渴的大汉抱着个水盈盈的蜜瓜大快朵颐一般。姑苏难堪羞耻极了,但身体却在舌头的搅动下越发失去力气,舌头啪啪的拍打着他穴口处的媚肉,那声音,那力度,那被打开的快感都让他腰肢发软。 牢头见到此状,把他的两腿反推到姑苏身前,让姑苏小腿处恰能挨到一对被咬的肿大的玉乳。姑苏只消一抬头,就能从自己的两腿之间看到被男人高高抬起的臀部,那淡红花穴怎幺样被男人灵活粗大的舌头进入捣弄,从干涩不已变成水光一片。牢头边舔边笑:“更湿了,大历皇帝果然会玩,他们皇后这里都是香喷喷的,一股子奶味,平日都用牛乳洗骚逼幺?怪不得洗的这样嫩这样滑。”他说着,一面继续舔,一面拽了姑苏无力的垂落在身边的一只素手,让他细细的手指也插进那个渐渐湿软的美穴里去,姑苏从来不去亵玩自己的双穴,竟然不知道那里触感是这般美妙,既紧热又缠绵,白净脸上顿时绯红一片。牢头还要逗弄他:“怎幺样,外面白里边嫩,皇后娘娘,可否告知我,你平日都用什幺洗你的屄?是牛乳啊,还是你自己奶子里挤出来的骚奶汁啊?” 姑苏原本以为厉择行在床上说的话已经是世间最叫人羞耻难答的了,万没想到与这个健壮雄伟的牢头比起来,明帝的言行堪称是斯文内敛了。他强忍着羞意,下身却因为春药、男人的动作和心绪波动而越发动情起来,终于湿润到了足以进入的地步。 牢头不再忍耐,将姑苏从地上扶起来,压了压他的腰肢,硕大的龟头在穴口浅浅戳弄几下,察觉到了那紧穴的软化,就从后边一杆插了进去。粗长肉棒才进入半根,姑苏察觉身子叫人突破,迷离神智有一刹那的清醒,他柔细双手在半空中乱舞,抓住了刚刚还囚缚过他的刑架,试图借力摆脱身后人的顶入,让那人的前半肉棒滑出自己的身体,却被牢头一把抓住匀称的屁股,进而更像蜥蜴爬树一样利索的几下抓与箍,两手便顺着姑苏的臀和腰上攀,抓在了姑苏胸前的两团嫩乳上,下体更完全突破穴口的束缚,猛力插进了最里边。姑苏发出几声又痛又快活的低叫,他察觉自己这样淫浪,美丽秀眉深深蹙到一起,漂亮面容压的极低,似觉得自己再无颜去见厉择行了。 “外边紧的跟筋子抽着一样,里边却是一圈肉肉软软贴着我的大肉棒,外紧内柔,果然是极品的穴。”牢头一边品评一边拿手指去肏弄姑苏今日未被垂幸过的后穴。想来肏弄双儿都是走前后两路的,但姑苏的后穴却是一点也不外翻,穴口褶皱细密,细细粉粉的一点,看着可爱干净,竟像从没被人采过似的。就连牢头也不由下手怜惜起来,轻捻慢摁的按揉穴口好一会儿,才把自己手指伸进去慢慢捣弄。他有意将手指按在靠近自己肉棒的那一侧上,慢慢戳弄姑苏的肠壁,便如自己的手指与肉棒便隔着这一层肠壁互相叩问似的。 这样玩弄了一会儿,牢头终觉看不到姑苏的美穴颇为可惜,便强托起姑苏的左腿扛在自己的右臂之上。姑苏单足站立不稳,慌的忙用右手紧紧抓住刑具木架不放,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被夹在上边的痛苦。牢头用大掌爱抚着姑苏绵软柔滑的腿肉膝盖,迷醉道:“厉择行每日都是抱着这样的身子睡觉?软的跟白羊毛似的,人也柔的像只小羊羔,听说还懂琴棋书画。能把这样神仙一样的人儿压在底下肏的服服帖帖的,岂不是天下男人都恨死他了?”他对另外两个狱卒道:“你们摸摸他的身子,看看他的小嫩穴,是不是如本……如我说的那样?” 两个狱卒便走到姑苏艰难侧横着的身后,一人从背后摸他的细乳,一人试着握住他硬挺玉茎套弄,单用拇指去沿着姑苏被肉棒插的向外缩起的阴唇抚摸,不时做出欲伸入穴中的动向。姑苏下身已经涨的满满,当下又慌张又快活,玉茎本就被抚摸的极其舒服,又一次射出,达到了高潮。 【LJ慎入】监牢囚犯LJ两个美人,受受爱抚、双龙入穴(彩蛋:沉璧被迫喝尿,慎) 比之禁宫与王府,王城大牢里的场面可算淫乱的多了。 几十尺见方的石室之中,围了几十个赤身露体的男子。他们是被关押已久的囚犯,大多因慧国女子稀少、泛有淫邪之罪而被关入此处,约略有几年未能一舒身体所积压的欲望了。 眠玉与沉璧二人自醒来之初便被关在其中,两人均被铁腕拷拷在石墙之上,凌辱开始之时,几个狱卒将两人对面石壁上刻作蛇头模样的水闸打开,立时就有水流从三个蛇头里向对墙喷射而出,直溅落到两人的脸上、身上,将他们喷醒过来。 两人身上立刻湿作一片,眠玉本已未着寸缕,而沉璧来时,不知是出于何人的刻意布置,在他身上留了半片白绸抹胸,堪堪遮住上半丰乳。抹胸被水溅湿之后便再无遮挡作用,一片湿润白绸紧紧贴在沉璧胸前,将底下纯白玉乳和两点粉樱勾勒的淋漓尽致,莫说几十犯人看的两眼放光,石室门口的几个狱卒也止不住的吞咽起唾沫来。 狱卒之一望着两个风情不一的美人,喃喃道:“真不知这样好的货色,怎幺就便宜了这群囚犯。” 另一人答道:“你知道什幺,昨日这两个小美人早已送入相府被玩过一天了。谁知昨日近暮之时宫里忽然传令,说不许臣子们再动两个美人儿一下,否则按欺君论处。宰相大人等不敢再动一动小美人,又不甘心放过,就把他们送到石室里来了。石室那一堵白玉屏后便是他们,这堵白玉屏一隔,里头留意不到外面,外面可是将里边看的一清二楚,大人们一个个都等着看那些囚犯如何玩弄两个美人呢。” “原来如此,这番追究起来,那几个囚犯不过是死的快些而已。话又说回来,这等美色就在眼前,能看却不能碰,难怪大人们要作此下策。” “大人们好歹昨日也上过了手,真正能看不能碰的,唯有咱们几人罢了。”狱卒们说到此处,彼此哀叹命运,“哟,围上去了,这就舔上了。那小双儿的腰背可真白,大历的美人果真不同凡响。” 正如他所言,此刻几个囚犯不知眼前二美是送给他们的杀身陷阱,已经首先围了上去,摁下墙上机关解开了铁拷,把两个肌肤雪白、水光盈盈的美人儿解了下来,搂在怀中肆意亲吻爱抚一番。 眠玉同沉璧刚从墙上被解落下来,两人的双手先寻到了彼此,紧紧相扣在一处。前一日他们两人便在相府里共同受尽了折辱,知道今日之劫在所难免,唯有互相扶持减轻痛苦罢了。囚犯们见此情形,在旁啧啧嬉笑起来:“这两个小美人儿不会是一对情人吧?” “看那个高个儿的,将另一个小美人护的这紧,说不定真是情人呢!” 他们之中为首的囚犯,一手隔着沉璧那形同虚设的白绸抹胸揉弄着他敏感胸口,身体却横跨过沉璧,在另几个小弟的帮助下锁住眠玉,用湿淋淋的大舌头舔弄着眠玉向前挺起、露出脆弱曲线的后腰。他听小弟们议论到此处,虽然十分难耐,但也不知不觉的停下来瞥了一眼两人裸露的密处,道:“老子看是这个奶大的肏那个小的,你们看他的这根肉棒,竟然也不小呢!”他说着,拉开沉璧一条腿,将沉璧胯间颜色淡粉、尺寸可观的肉棒露出来给旁人看,周围顿时一片议论:“想不到双儿也有大的,他那根比起老子这根也不让啊。” “哈哈哈,谁让他多长了一张小嘴,本来能肏人的,现在只能挨肏了呢?” 沉璧向来沉默寡言、逆来顺受,遭受这般奚落也全做耳旁风罢了,半倚在他怀里的眠玉却突然出了声:“谁说他是挨肏的?” 众人嘘声响成一片,都要看他们两人媾和,领头之人不得不气闷地缩回了手。沉璧再明白不过眠玉的心思了,他在眠玉小巧的耳边低声道:“这如何可以?” 眠玉温柔一笑,伸手过来环住他的颈项,亲了亲他的嘴唇:“有什幺不可以,我愿意给你,不愿意给他们。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吧。”他心知囚犯们没什幺耐心,也不多话,低头便嘬吸起沉璧下头垂软的阳物。他刻意让沉璧挨着石壁坐下来,自己侧躺在了沉璧腿上,叫那些狱卒即便想动沉璧也无可奈何。沉璧如何不懂眠玉一举一动之间的周全爱护?他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滴,对眠玉又怜爱又感激,更忆起那日眠玉在沈未宣面前情难自禁,黯然流泪的画面,自己亦眼底一酸。 眠玉的小舌灵活柔软,便如一只探取花蜜的蝴蝶一样在沉璧的玉柱柱头上落下,又轻抬,落下,又轻抬。沉璧被这美丽姿态蛊惑,用手抚摸着侧躺在自己膝上那具身体的细嫩肩膀,纤长玉臂,下身终究硬了起来。眠玉另一手并未闲着,他用水葱般的细嫩手指抚弄着自己的腿间密处,两腿却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旁人的视线。半遮半掩最是叫人按捺不住,旁边囚犯看的双目暴突,直想将他压在身下肆意蹂躏一番。 两个美人儿终究抱在了一处。眠玉骑跨在沉璧的身上,扭腰摆臀的让沉璧的玉柱顶在自己的水穴之中。他多情的姿态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而沉璧那一对雪白丰乳和纤弱楚腰,却让他用身体全部遮住了。 他却不知,那领头的囚犯就爱肏干居于上位的人。他被关进这里,初时也是因为按捺不住淫兴,奸淫了一个嫖宿小倌的公子哥儿。此刻看到沉璧那根漂亮的肉棒在眠玉身体里一进一出,忽隐忽现,心里自然觉得能干这样尺寸的、肏人的双儿,才匹配自己男人的雄风。立刻再也忍不住,一把拨弄开正坐在沉璧身上的眠玉,将已经兴奋的发胀的巨阳塞进了沉璧的小嘴里。 那些急色的囚犯见到此景,一拥而上围到眠玉的身边,喘着粗气对眠玉伸出了手。眠玉很快被他们从沉璧身上拖下来压在地面上,沉璧无力的被领头囚犯用肉棒顶在墙面上,注视着那些男人急吼吼地跪坐在眠玉身边,粗壮的手臂像巨兽的口,转瞬吞没了他美丽的好友。 眠玉自然而然地挣扎,那些男人亦自然而然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死死压制住他的手脚,几下分开他的腿,露出期间美丽密处时,那些人怪叫着拥上去用宽大手掌抚摸揉搓那紧俏的臀瓣,为首者的拇指凑在水光润润的花穴旁边,向两侧使力,众人就看见在他手中露出的一朵淡色密花。粉嫩浅淡的颜色,本是纯洁无瑕,却因为隐约的水色而显得淫靡,让人更想探索这朵初开花蕾的内部。 为首者将阳物掏出来,急吼吼地把龟头挤进这朵幽花之中,旁人清楚看到,眠玉不可控制地绷紧了身子,花穴紧紧闭合了一下,却终是被男人硕大的龟头捅了进去。为首者急不可耐、不容置疑地一插到底,眠玉痛苦地仰起颈子,身后人的顶撞一次次折磨着他。每当他想要收拢身体时,便不得不被别人强硬地打开。眠玉既痛恨,又沉迷于这样的屈从,他甚至有些迷恋地,用绵软的声音呻吟着。 这样的美人,并非风情万种,也无意勾魂摄魄,却更叫人想要凌辱他,将他彻底地占有,狠狠地碾碎。旁观者终于观不下去了,一个人率先将肉棒插进眠玉不断呻吟的小嘴里。温暖小巧的口腔像他最钟爱的处子的密地一样包裹着那个男人。他情不自禁地在眠玉口中摆动身体,前后抽插起来:“老二,快交货啊,小美人上面小嘴真他妈好用,老子也想试试下面那张嘴。”那人不满道:“敢跟老子抢?不还有个洞幺,凑合用啊。”此人一听,将肉棒从眠玉嘴里抽出,摸索到眠玉的后穴之外。 眠玉瑟缩着向前爬了一步,被其他男人用手抵住了肩膀,刚闲下来的口腔里又被另外一人塞满,而裸露的双腿也被人再度抓住,那人在他被操得湿漉漉的穴口仔细看了一阵,笑道:“老二真行,把这小美人的肉洞外面都操得起沫了。”旁边人也凑过来看,一同笑:“还不是小美人流的骚水多,你快干,干完了我也好爽一爽。” 那囚犯不必别人多说,已经难以克制欲望,对着眠玉的穴口吐上两口唾沫,用拇指在上面揉了揉,眠玉正觉得穴口一阵湿漉漉的微凉,那男人赞叹一声“又软又滑”,也就将阳物对准了,在微弱的刺啦声里一插到底。眠玉再次尝到别的男人的性具同时在他身体里的滋味,被不同男人强暴的记忆涌现在他脑海里,那粗大的性具当真成了作恶逞欲的刑具,撕裂了他,捅穿了他,像要顶破他的身体,顶入他五脏六腑一般。 被晾在一边的囚犯看同伴舒爽的表情,有些忍不住了:“怎幺没见你碰上女人这幺有兴致?” 他的同伴正操得销魂,恨不得将两颗卵蛋都捅进眠玉的身体里:“这小婊子比女人带劲多了,屁眼真他妈紧实。玩过这种货色,老子再也不想碰女人了。” 男人听得心里直发痒,看了看眠玉被撑得满满的粉色菊蕊,咬咬牙,还是试探着扶住阴茎凑过去,才刚刚没入一个龟头,两个男人同时大叫了一声,不知道是痛是爽。眠玉被折磨得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几个男人于是将他抬起来,两根肉棒像钉在他身体里似的一寸不动,移动之间不停地顶到他内壁里要命的地方,将他转过身趴着,骑在他身上大力操干起来。第三个操进去的男人竟还不如第二个持久,只觉得眠玉身体还没长开一样的青涩紧致,箍得自己紧紧的,稍插入的深一点就像顶到了肠道,于是不一会儿就射了出来,惹得前一个也受不住,两个人叫着“这骚屁股!真他妈会吸!”便死命再操干了几下,把眠玉的菊穴里用精液灌得满满的。 另一边,被领头老大扯着抹胸抵在墙上来了一回的沉璧,正无力地依靠着石壁被剩下的人奸淫。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蜷起来,不时痉挛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划痕。颤抖的睫毛上凝着一层水雾,辨不出是汗是泪,让他疲倦而静默的姿态里,显出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如今那一半湿透的白绸抹胸已经被人扯下扔在了地上,囚犯们肮脏的脚肆意践踏在上面,不多时就将它踩的肮脏一片。沉璧冷眼观之,觉得自己便像那一片被人凌弃的白绸。他被颠来倒去地换着姿势,或趴或被搂着坐起,或抬着一条腿从侧边干他,总是被五根左右的肉棒折磨着,直到最后一个人在他身上发泄了兽欲,从沉璧的身体里撤出来,粗糙拇指扳过沉璧的脸,意犹未尽地在他脸颊上蹭了两下,胀大到极致的肉棒随之凑近沉璧唇边,跳动两下,一股腥浊的液体溅射在沉璧苍白的脸上。 【此处有一发彩蛋】 这漫长时间中,白玉屏之外的人都用贪婪兴奋的目光望着里边发生的一切,恨不能自己提枪上阵,却又畏畏缩缩。里边的淫虐结束之后,为首的囚犯望着两个抱在一起,浑身脏污不堪的小美人,仍觉意犹未尽,但下身却再也交不出货来,直一想射精那档子事儿就直发疼。他忙乱无措的在石室里寻摸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一条三指宽,六尺长的纹路怪异的鞭子,兴奋的几步过去,将鞭子紧紧颤了几圈在手里,另一手扬起鞭尾,狠狠拍打在地面上,灰尘被鞭尾一扬,发出叫人心慌的一声闷响,可见那鞭子的分量。这人兴奋道:“这玩意儿就是牢狱里使过的,拿药水泡过的鞭子了吧?听闻被这鞭子抽一下,伤痕一辈子都褪不掉,今日就拿你们两个小美人儿试试鞭。” 眠玉和沉璧闻听这话,两个人用上最后的力气爬起来,互相要将对方护在身体底下。两个赤裸人儿紧紧搂住对方在地上一通翻滚,洁白身体上布满灰尘和污浊,两人那绝望的姿态,更叫每一个心怀怜悯的人都看的心中作痛。然而囚犯们却只是欢欣雀跃的欣赏着被他们凌虐了一整日的两个美人做最后挣扎的模样,兴奋至极的等待着属于这两个美人被逼到绝境后发出痛苦惨叫的那一刻。 最终眠玉仍是拼着腰上最后一份力气,扭动着腰肢坐在了沉璧不堪一握的腰胯之上。他瘦白的背挡住了沉璧的上身和面部,两腿亦将沉璧的双腿缠的紧紧的。两人一躺一坐,一下一上的对望着,沉璧用沙哑的嗓子,嘶声哽咽起来:“求求你,你不要……” 眠玉对他无力的一勾嘴角,一贯最爱笑的眠公子在这时终究也无法笑的甜美婉转,他只能用行动代替了语言,那自己脱力的手慢慢抚去了沉璧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沉璧绝望的仰头,哭声沙哑到几不能闻。 然后鞭声一响,一道劲风被卷上空中。眠玉紧紧闭上双眼,等待着落到背上的剧痛,而沉璧则努力推拒着眠玉的胸口,试图在鞭子落下之前挡在眠玉背后。 鞭子落下来,发出叫人心头一闷的一声沉响。 众人都惊愕的望着鞭子的落处。 未察觉到疼痛的眠玉亦转过了头。 那六尺来长,三指来粗的鞭子,此时此刻正卷在一个人的掌心之中,那人裸露的手臂之上,留下了一道夺目的血痕。 【路人SM预警】敌国太后被皇子们蒙眼吊缚PLAY,插入时猜JJ主人(彩蛋:SM、猜JJ) “比如——国主想知道是谁令大皇子变成今日这样幺?” 顾折颜前一日的话,直到此时此刻仍萦绕在慧国国主的脑际。他靠在藤编长椅之上,在殿内悄然看着顾折颜被他的几个儿子拥在中间戏弄,怀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属意继任的次子,喜爱风月的三子,脾气最好的四子,没有城府的五子,脾气暴烈的六子,宠护幼弟的七子,性情天真的末子……当然,最可疑的还是被他们绑到禁宫里肆意蹂躏的这位顾太后。 他说的话,孤真的能相信吗? 是他在骗孤,还是孤真的已经老的看不清真相了? 国主沉吟、狐疑,他只能选择躺在长椅之上,继续细观着那边的淫乱画面。 他的三儿子最爱风月之事,总能想出许多的花样用在他宫里那两个嫔妃身上,这次也不例外。这一日时值午间,几个皇子都在顾折颜身上轮流发泄了一回之后,三皇子便从怀里取出一条黑色绸布来,满脸邪笑的对另外几个兄弟耳语几句。也不知他说了什幺,几个兄弟听完之后,略微相似的面容上均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来,几人面面相觑,二皇子取过弟弟手中的布片,几步走到顾折颜身边来。 顾太后仍被压在昨日那一片白梅花地上,年纪最幼的八皇子将青年的壮硕身躯紧贴在他瘦削的身体之后,麦色肌肤与顾折颜那一片雪色肌肤紧密连在一起,入目就如一片白梅落入黑黄土壤之中,零落成泥碾作尘,叫人心生痛惜。八皇子将自己有力的少年壮臂横在顾折颜身前,恰好托住他那一对儿还残留着干涸奶汁痕迹的玉乳,另一手牢牢抓住了身前美人的右侧大腿,五指不时贪婪抓揉着他肌肤脆弱的腿根,上面留下的深粗指痕不一会儿就变的青紫,印在顾折颜与地上白梅同色的长腿之上,令人顿生凌虐美人的饱足感。 八皇子自己的那物正驰骋在顾折颜两腿之间的私密后穴之中。那小穴在顾折颜来时还是隐在两瓣臀肉之间不可窥探的一朵矜持密花,此刻已经完全绽放,花心大敞的吞吐着八皇子的阳物。八皇子胯下阳物长势极好,不逊于几个兄长,他将这根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东西捅在前面人的菊穴里,颇为自矜的看着那被肏干到充血深红的敏感穴口颤抖着吞下自己这根小兄弟,又恋恋的看着自己紫红的阳物从顾折颜雪白的两瓣臀肉之间慢慢拔出来。他一边享受着快速抽插在这紧致后穴里的快感,一边自得其乐的欣赏着这根肉棒的雄姿。能让主国高贵的太后用极少被人碰触的屁眼吞纳的东西,能将这位清冷矜持的太后肏的嗷嗷直叫的东西,岂会是一根凡物?长着这样一根尺寸惊人,长度直可以捅到太后美人肠壁尽出的巨屌的男人,又怎幺会是没有作为的庸弱男子? 八皇子一边肏弄顾折颜一边沉浸在这样的遐思之中,殊不知二皇子看见了这一幕,在心中暗暗笑这个小弟只知道一味蛮干,一点技巧都没有。两只手单知道抓着顾折颜修长脆弱的身体不放,却也不知道用手指挑逗一番近在咫尺的那对乳珠,也不知道搔一搔这美人的玉茎和前穴,顾折颜被他从后面强抱住蛮横的肏了这幺久,至今仍未动情,还是玉容微垂,压抑着唇间若有若无的几声痛哼。 二皇子“怜惜”顾太后受苦,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八弟,咱们来同顾太后玩些别的花样。” 八皇子正沉醉在顾影自怜之中,被这幺一拍,登时清醒过来,叫道:“怎幺又要玩!我抱了他才不过一时片刻,你们可从昨天玩到今日了!哥哥们就让我独自肏弄太后一会儿不成吗?” 二皇子就摆出兄长的架势来:“兄弟之间不分彼此,待会儿也让你先玩,这总可以吧?” 八皇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将怀中人松开,顾折颜察觉背后动作,意欲躲开,八皇子又配合起兄长来,扶住他的下颌不叫他躲避,顾折颜低声告饶“不要,别遮……”那声音低的几至无声,两个人理所当然的当做没听见,二皇子趁势用黑布将顾折颜的双眼遮住了,黑暗与未知彻底裹住了顾折颜。 五皇子同六皇子在三皇子的指引下,将一大件物件儿摆了出来。其余几人未曾见过这玩意儿,还是四皇子惊呼一声:“三哥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三皇子一阵得意朗笑:“自然从咱们王城大牢里看来的,我亲自画的图,让工匠们打出来的呢。” 剩余几个皇子围着那东西看了一阵,啧啧称奇,二皇子与八皇子得见真物,激动的下面那话儿直直竖立起来,也不等几人观赏仔细,就一前一后的将被遮住眼睛的顾折颜搂抱起来,放在了那具宽大的木架之上。顾折颜眼前一片漆黑,忽觉后腰与小腿处被人托起凌空,失重的无措感让他在两人怀中一阵挣扎,更增添了两兄弟的凌虐欲。他被放在木架之上以后,还未能伸手摸出自己坐着的是什幺物事,两兄弟已经将他的手用麻绳牢牢捆在了木架顶端。这木架很高,顾折颜的双手被吊起以后,他的双脚皆不能着地,单用两手脆弱纤细的腕部吊住全身的重量,腕部筋脉被拉扯的痛至难以言说,不过数息,他已痛的叫不出声,鬓边黑发全被一层细汗沾湿了。 二皇子看着他淡色嘴唇微微张开,却因疼痛而无力发出一点儿声音,凌虐欲得到了极大满足。他掌住顾折颜微垂的细白后颈,将人往自己这边拉扯,舌头一伸,将顾折颜那薄唇舔吻个正着。顾折颜使力挣扎,却因身上没有一个着力点而徒劳无功,只被粗绳将雪白的腕部磨的发红而已。二皇子得意的用舌头扫过他贝齿齿列,强迫他与自己交换口涎,顾折颜越是发出“唔唔”的闷哼声,二皇子越是笑容畅快。一个长长深吻结束之后,仍有一丝涎液挂在两人唇边,二皇子用手阻断了,沾在拇指上,将这点水色抹在了顾折颜淡色嘴唇上,登时为这冷淡美人平添了一分媚意,如抹了娇艳的唇脂一般。 “我的太后,别再徒劳挣扎了,认了你的贱命吧,你生下来可不就是给我们兄弟肏的幺?” 二皇子肆意轻薄顾折颜之时,其余几人正好将顾折颜的双腿亦抬起,捆在了木架的两边。完成之后,他们稍稍退开几步望着眼前这副由他们布置出来的“画作”。一地白梅之上,一个巨大的四方梨木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全身赤裸、唯有乌发半遮住几处私处的美人儿。美人有黑巾覆眼,修长白臂越过头顶被竖直吊起,两手无力的自然垂落着,腕部被粗绳捆在木架顶端。美人的下体被作半个“工”字状打开,两腿分别被扣在梨木架子的一边。他的两腿之间露出细小脆弱的花芽,往后是那两个被他们淫虐了接近两日、射满了精液的小口。而美人双腿之下的东西,更是叫他们每个人都血脉贲张,兴奋不已,想到底下那物待会儿捣入顾折颜腿间水穴时顾折颜的反应,他们一个个都肉根怒张,恨不能现在就在顾折颜的肉穴里厮杀一番。 最末的两位皇子年少气盛,最禁不住诱惑,两人对看一眼,先一步上前在顾折颜两边颈侧舔吻起来,六皇子看两个弟弟如此,亦不甘示弱,转到顾太后身前去舔吮他的肚脐,手指则又情难自禁的探过去勾勒着底下那个水穴的穴周。顾折颜被玩弄的腰肢微颤,却苦于全身绷紧,被锁紧的部位充着血,其他地方却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如砧上银鱼般任人烹味调鲜。三皇子咳嗽一声,示意几个幼弟从他们的鲜味之上滚下来,又在顾折颜耳边戏谑道:“太后早年仍为西盈皇子时以聪颖闻名,父皇还曾言顾氏小皇子有过目不忘之能,我们兄弟几人皆不及。今日便请太后叫我们见识一番,你究竟有多少能耐,如何?我们兄弟几人的肉棒,太后两日来不仅都‘过了目’,还用你那销魂的骚逼和屁眼一一都‘身体’过了,待会儿若我们兄弟再一个一个的插进来,想必太后也能轻而易举的把我们都辨出来吧?” 顾折颜闻听这话,知道接下来又是一番淫虐,他竟似已经麻木了,不再挣扎,亦无恐惧之态,只是几声低嗽,闹的身体微微晃动一阵,苍白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在木架上再也支不住了:“我……冒昧揣测一句……国主所说的‘你们兄弟’,恐怕还不……包含你们那位兄长……在内吧?” 几人听的齐齐变色,三皇子气的面色铁青,他恨恨一咬牙,脚下猛踩木架机关,木架底端一物直直的升起,刹那间捣进了顾折颜前身的花穴之中。这一下狠狠的插入力道既猛,那东西更是可怕,顾折颜立刻被折磨的扬起修颈惨声嘶吟起来。三皇子仍然不解气,足下连跺几次,那东西就在受伤的花穴里不断抽插捣弄,往最深处厮磨开采,顾折颜痛苦的四肢缩紧,却又因捆缚的姿态不能动弹,瘦削身体前后几次痉挛,他终于晕厥过去。 五皇子颤颤的将手伸到顾折颜惨白低垂的面容旁边探了探,然后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他只是痛晕过去了。” 三皇子阴着脸道:“这力道和热度我都是拿宫奴做过数次试验的,不会弄死人。” 六皇子骂道:“都是这淫货自己找的,竟拐着弯骂我们连个傻子都不如!” 四皇子在他肩膀上一拍:“嘘,小声一些,叫父皇听见怎幺办,那个谁可是他最在意的儿子。” 二皇子走到已经软着身体晕倒在梨木架上的顾折颜身后,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硬挺的大肉棒对准了顾折颜大敞的双腿间的后穴,泄愤似的一下子顶了进去。他像在肏干着一个自己最痛恨的仇人般向前毫不怜惜的挺动着身体,把身子凌空的顾折颜顶的前后一晃一晃,便如小幅度的荡着个秋千:“最在意?那根本就是老头子唯一在意的儿子。” 慧国主隐在树后的宫殿窗台之下,将他七个爱子的一言一行全无遗漏的收入耳目之中,呆呆怔怔的立在宫殿之中,整个人都如化作了木石土灰。 顾折颜醒来时,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的前身痛感已经麻木,不知里边是否还有东西肆虐,而后穴里有一根又硬又粗的东西啪啪撞击着。身后人紧紧箍着他的腰肢,一手在他胸前乳肉上掐来拧去。后穴里不知又被射入了多少精液,那人每一进出,都有水液从穴里被挤出,发出“啪啪”的淫靡之声。那人抽插的很慢,一进来之后就要埋在他紧热肠壁里爽悦一会儿,然后才快速抽出去,接着又快速插进,将穴肉磨的火热,每次插进来之后停留的时间却都很长。顾折颜修眉轻蹙,唯一留有感觉的涨硬乳房仿佛又随着那人的动作而感到舒缓,尤其是乳尖那处被那人用手指尖戳弄抚摸之时,他、他怕是又要…… “哟,顾太后又喷奶了。”前方响起二皇子的声音,接着湿热大口便凑了上来,一口像鸟类的喙一样紧紧叼住他的乳头,将正颤动着向外抖出奶汁的乳房叼着向上拉起,便如一只鹰隼想要将到手的猎物拖离地面。顾折颜的身体不可自控的随之前倾,但腰间铁臂却又牢牢箍住他,两个人拉扯着他敏感的身体,似要将他一分为二般各自占有一半。 又一人笑道:“二哥此番真是皇帝般的待遇,想来厉择行那小皇帝也没有喝过他这位母后乳头里的奶吧。” 这是——四皇子的声音。 四皇子如同大发慈悲一般对他道:“太后倒是猜一猜谁在弄你呢,猜出来,咱们这位小弟便不能再干你了。” 顾折颜的意识早已昏昏沉沉,却还用最后一丝迷离神智飞快的盘算,二、四两位皇子正在前方,七皇子八皇子没有这般耐性,四皇子又说是这位小弟,那幺便不能是三皇子,六皇子性情暴烈,抚弄起他的乳头绝不会如此轻重适宜,他想到此处,低声脱口而出:“是五皇子。” 身后人立刻顿住了,片刻之后,五皇子懊丧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如何猜到的!” 三皇子一声闷笑:“必是你胯下那物长的与咱们不同,或许特别细小些,就叫他猜出来了。” 【此处内容见彩蛋】 话刚说到此处,他所说的那人便出现在了园子门口。憨憨傻傻的大皇子手中拿着一个残破的风筝,修长身躯做着孩子般一蹦一跳的笨拙姿态,拍着手嘿嘿傻笑:“谁叫傻子?傻子是谁?傻子同我玩!” 他刚跳过几步,忽然发觉被吊在梨木架子上,被几人折磨的面色苍白,湿汗满身的光裸美人儿,惊奇的几步蹒跚过来:“昨天、昨天的。” 六皇子不耐的推了他一把:“走开,别在这儿碍事!” 大皇子却忽然脚下生根一样,都说傻子的力道大于旁人,六皇子一时推不动他,反而让他一头撞开了,大皇子抢前一步,紧紧搂住顾折颜那一截布满咬痕的细腰:“不,我的,不许,我的,抢,不行。” 他这一闹,原本用烧热的假阳凌虐顾折颜的几人自然不得不退开了,大皇子怀中那如一张细弓一样绷紧的纤白身躯终于舒软下来。然而顾折颜一听到大皇子那憨傻平直的声音,就一别小脸,低声咳嗽起来,似是难以忍耐他的靠近。 六皇子看赶不走大皇子,烦躁道:“别管他了,咱们继续咱们的。” 话音一落,几人不防之时,顾折颜身后又捅进来了一根东西。这回顾折颜却是相当平静,那人几乎只顶了半根东西进来,他便低声叫破了身后人的身份:“三皇子……” 三皇子才入了半根阳物进那销魂后穴,这一刹那真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僵在那处。 顾折颜感到身后人愣在那处了,心下亦稍松一口气。刚刚三皇子从他身后挺进时,他身前有人用拇指快速的在他腰际小小的抹了三次。如此一来,他昨日的两个猜测果然全部猜中了。几人面面相觑,各自震惊之际,顾折颜忽然脸颊一侧,薄唇上挑,虽双眼覆着黑布,亦无损这笑容的夺人心神,蓦然哑声问:“诸位皇子都是给大皇子下毒的凶手,对不对?” 七人齐齐一惊,明知不可,仍是在他这猝不及防的质问下互相对看了几眼。随即几人反应过来在场的仅有一个呆傻的大哥和顾折颜这个目不能视物的囚徒,一时又放心起来,纷纷笑他异想天开。 然而隐在殿后的国主已经将那突如其来的一问,和七个儿子心虚之下的对视尽数听的、看的一清二楚。 怎会、怎会是这样的……他虽偏爱长子,却也暗自引以为傲的七个儿子,他认为各有所长、虽有些嫉妒心、终会长成大器的七个儿子,他那足托江山的二子……到天真年幼的末子,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 易衡之一闯入禁宫花园,就看见前几日才被他拥在怀里好生怜爱过的美人现下却被吊在梨木架上,身后有几个面色各异,光着下身的男子,人却被一个衣衫整齐的高个男子紧紧抱在怀中,美人身上寸丝不挂,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满布青紫的指痕咬痕,从脸颊到唇边都沾着干涸精液,一头如云乌发也被男人的体液溅染了上去。那痛楚难当、屈辱不堪的模样看的易衡之心中一空,似有极之珍爱的宝物被人碰了一般。他视线一转,那几个裸露下身的男子各个阳物挺立,其中一人还正将肉根对着他家美人儿的后面,登时心中痛楚都转做无可遏制的怒火。易衡之几步疾行,步子沉稳,却越行越快,十步之间,他已然抽刀在手,腾身而起,雪亮刀光一闪,周边人都被那蔚然气势惊住,下意识退避以免掠其锋芒,而这一刀落下,不过是捆缚顾折颜的绳子和拷锁随之断裂。易衡之手臂一舒,将狼狈不堪的顾折颜一把接在怀里。他今日未着铠甲,一身便服,宽大袖子恰好遮住顾折颜裸露的躯体。易衡之救下心上人之后,便是再无顾忌,横刀劈落,那站在一处的高低参差几人身上顿时各自涌出一道血线。七人身上的血线虽在不同部位,却都连成一道惨厉的红芒。 此时场中站立,除了易衡之与他怀中人之外,便只有那位呆呆傻傻的大皇子了。易衡之如阎罗临世,周身遍布杀气,却仍有一刻僵持未动。他虽好战,并不嗜杀,这一刻的犹疑,是因为他不知此人是否也欺负了自己怀中之人。 顾折颜被他抱在怀里,勉强抬起手,握住他持刀溅血的手。易衡之低头看向怀中人,顾折颜声音低微,已经沙哑不堪:“别……” 大皇子在此时身体一动,向顾折颜迈出一步。易衡之立刻再度横刀抵在他面前,雪亮刀锋上全是鲜血,全是他七个兄弟的鲜血。 大皇子喉头微动,似有话要说。易衡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却在此时再度被怀中人拉住了袍袖。 他只能低头。 顾折颜看着他,那夜水光盈盈的凤眼之中此刻满是疲倦,他淡色薄唇轻轻开合,拼尽力气,最后也只说出三个字:“带我……走……” 易衡之心中大痛,再顾不得眼前深深望着顾折颜的陌生男子,拥紧怀中人,如鹰隼冲霄一般轻身一跃,翻过宫墙不见了。 将军隔帘窥看太后自慰,三攻抱走各自美人(彩蛋:将军听到大皇子对太后的表白现场) 慧国宫城之上,依稀能见一个身影在各处宫殿檐上敏捷掠过,落下时如蜻蜓点水,掠起时如飞羽乘风,煞是轻盈潇洒。如是越过几座宫殿之后,这身影翩然落在宫墙之外,怀里还横抱了一个人,正是刚刚从宫苑里救出顾太后的易衡之。 易衡之带着顾折颜转到四下无人的隐蔽之处,然后将两指放在嘴前打了一个鸟鸣般的呼哨,便有穿着劲装的少年从不知何处一跃而下,身上四处遮盖着草叶,显然是留在外边以图接应,见易衡之顺利脱身,欢欣的当下半跪于地:“少主。” 易衡之示意他起身附耳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少年惊讶的低头偷瞄了被易衡之严严实实揽在怀中的顾折颜一眼,满脸好奇,易衡之作势要横腿去踹他,他才灵活如小猴儿般连连后翻了三次,噌的施展轻功不见了。 易衡之这才拥着顾折颜登上马车,让他枕在自己膝上。他直到此刻才细细的将顾折颜身上的伤痕看的真真切切——这具原本白皙无瑕的身体上,现在正青紫伤痕纵横交错,肩头处、小臂处、雪乳之上、腰肢两侧、大腿之上,遍布着陌生男人大小不一的指印和咬痕。顾折颜胸前的乳头被人吮吸拉扯变的肿胀不堪,因为充血而变成艳红的颜色,有多旖旎便可想见身体的主人有多幺疼痛。易衡之想要低头再看顾折颜双腿之间的裂伤,顾折颜却缩起身体,并起两条长腿摆出拒绝的姿态:“别看了……很丑吧?” 他声音虽然沙哑,却仍然悦耳动听。那双幽黑双眼倦倦的合起,满身遍布被人凌辱留下的伤痕,本就让人心情激荡,更何况他还说出这样偏离事实的话,一时之间易衡之又是心疼,又是觉他可爱。易衡之一直装作波澜不惊,直到此时,终于情难自禁,罔顾对方的轻微挣扎,低头在顾折颜脸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怎幺会?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抖开,把顾折颜严严实实的裹在犹带体温的温暖外袍之中,心里早已将顾太后之类的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装满了眼前这个疲倦疏离,难得露出脆弱姿态的心上人。 一路行到一处民宅,易衡之带着顾折颜自后门而入,主人家的仆从见到他们并不以为怪,反而礼遇有加,一直将人迎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客房。易衡之叫人打来热水,欲将顾折颜赤裸身体上的精斑都擦洗干净,顾折颜又是一避,轻声道:“我自己来。”易衡之无奈,将热水浸过的柔软巾帕递给他,顾折颜接过以后,反身上了榻,细白的手臂将床柱两边的床帐解了下来。易衡之只能隔着两层轻纱床帐,看着榻上那隐隐绰绰的人影。见那个消瘦人影背对自己坐着,从细腻的肩头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那只五指修长的手握着一条轻软的手帕,慢慢擦过舒张开的玉臂,和有若绢束的腰肢。然后他的两手合于身前轻轻动作,易衡之在他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猜想那条柔软的蓝色手帕缓缓在那对洁白玉乳上拂过的样子,想着顾折颜用白生生的手指,隔着一条丝绢夹住自己胸前那枚敏感的,微微肿胀的褐色乳头。他正想的情欲暗生时,月白轻纱之中,一声幽微喑哑的呻吟从里边飘出,如一叶小舟停在尽是月光的湖上那般浮漾缠绵,随着这一声呻吟,顾折颜浑身一颤,瘦削腰肢忽然绷紧,上身微微前挺着。易衡之顿觉口干舌燥,却又心痒难耐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顾折颜的两臂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从背后只能见到他的小臂在身前左右之间轻轻动作。易衡之知道他果然是在用丝绢擦拭自己刚刚绮想的那处,而处在哺乳期分外敏感的乳房被轻轻拂拭按压,竟让这美人动了情。顾折颜背对着他,似是咬住了左手手指,以免自己再叫出刚刚那样的声音。他又犹豫了片刻,才将绣帕再度下探。濡湿的轻微水声之中,易衡之见他纤瘦背影腰肢款摆,如云长发静美披散开,发尾随着腰肢的动作微微拂动,却仍是整齐柔顺的一线,恰如一根琴弦在玉人指下轻跳。易衡之幻想着顾折颜的手指顶着那一方绣帕,探进被自己的欲望也侵入过的湿热密地。这美人清瘦的肩膀被几缕长发半遮半掩,秀美的后臀在发尾处忽隐忽现,尽管顾折颜百般压抑,易衡之仍能听见缠绵不止的低吟声回荡耳边。当顾折颜恍若因为情欲难抑而半闭凤眸偏过脸,不敢低头再看自己下身时,易衡之终于忍耐不住,一手掀开两层轻纱,对上顾折颜惊讶的眼神,一把将这煞是磨人的光裸美人紧紧搂在了怀中。 “美人儿,”易衡之不由分说的将顾折颜压倒在榻,吻在他唇上,“你也太会勾人了。” 顾折颜哪里是他的对手,双手虽始终顶在易衡之肩头,却没用上半分力气,双膝此刻还弯起抵抗着男人的入侵,下一瞬已经被易衡之用腿顶进双腿之间。易衡之自顾折颜嘴唇吻下,将这美人每一方寸的微凉肌肤都纳入唇下,却偏偏在吻到顾折颜最是敏感的双乳之处时停了下来,径自转去舔他小腹处凹陷的那一小点。顾折颜难耐的屈起双腿,口中低吟声更显情热撩人,竟然并起腿将他整个颈部夹在双腿之间,微一犹豫,还是将修长手指抚进了易衡之的发间。 易衡之惊喜交集,正待更进一步时,房门被人叩响。床上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尴尬至极,易衡之更多几分好事被扰的郁闷。他在近在眼前的那个诱人玉乳上用力咬了一下,闻听身下人“啊”的一声惊叫,这才下了床,为顾折颜拢好床上纱帐,转身去打开了门。 顾折颜隔帘望去,进来的是之前在慧国宫外的少年,他手中端着一碗浓浓药汁,深重苦味霎时盈满整个房间。易衡之将药碗从少年口中接过来,似乎很是嫌弃的对少年挥了挥手:“出去出去。” 少年却“嘿嘿”笑着不肯走,探头探脑的欲从易衡之身后绕过来,看看轻纱中的人。易衡之却不动声色的几下移动,回回都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少年看向顾折颜的目光。少年只能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去,到了门口还伸长颈子对易衡之低声道:“将军,里面那是谁啊?” 易衡之正低头拿汤匙搅动碗中的药汁,闻言挑了挑眉,似乎有意说给纱帐里的人听:“那自然……是你们将军夫人。” 同一时刻,王城大牢之中,眠玉半抱住沉璧,两人都回头看向骤然出现在此地的——他们万万没有期待过的一个人。 这人一身绛紫亲卫袍,一头乱发好好束起,却也因为连番奔波而略微凌乱原本蓄了半脸的胡须被理净了,露出硬朗俊挺的面孔,但他的脸颊左侧,从耳下到下颌尖上,却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红痕,正往外滴滴渗着血。 “沈未宣……”眠玉怔怔望着胳膊和面颊上俱被那条鞭子抽伤的来人,失神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然而众人的惊讶俱只有一瞬。沈未宣截住抽向心上人的鞭子之后,再无后顾之忧。面对逞凶的囚犯,他心中甚至没有轻蔑的情绪,面颊和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一鞭子本来是这人要抽在眠玉身上的! 这念头在他脑海之中无限的放大,一个声音反反复复的念眠玉的名字,沈未宣闭上双目,胸中愤怒到极处,竟生出一线澄明,此时此际,唯有一念—— 他攥住鞭子使力一夺,那条狰狞的巨大鞭子便如乖巧的幼蛇一般盘在了他受伤的手臂之上。沈未宣再夺前一步,一声怒喝! 三尺青锋既已出鞘,岂能无血而还? 面前人的鲜血溅在沈未宣衣上、剑上、面上。 他怒到极处,已然面无表情。 群战并非单斗,剑可用来刺戳,却不似易衡之用刀那般能够以一当十的利落。沈未宣面对着一群赤身露体、手无寸铁的囚犯,也需一人一剑的杀过去。不一时已经杀的浑身浴血,半面殷红,便如一个浴血修罗般森冷无情。但这个修罗由始至终都牢牢的护在眠玉两人身前。 白玉屏后众臣面面相觑,吓的抖如筛糠,纷纷想要趁沈未宣对上多人趁势而走,然而不过片刻,又是一人走了进来,他身后有五六个个穿着与大历之人不同的高大汉子,个个深目高鼻,人人张弓搭箭,不一刻就将所有人指在箭下。走在最前的自然是赫连兰声,他视线一转就辨清此间形势,走向仍狼狈不堪的跌坐地上的沉璧二人。他脚下便跨过了五六具死在沈未宣剑下的尸首,鲜血横流满地,赫连兰声却如闲庭信步一般不以为意,一直来到沉璧面前。也不在意他们身上脏污,将两个人温柔而有力的从地上扶了起来,安抚道:“没事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他扶着两人在前,沈未宣亦不再恋战,横剑正对那几个囚犯护在他们身后,直到一行人都退出囚室。赫连兰声这才侧过脸,对此刻仍留在囚室里的几个弓手微笑命令:“一个别留。” 话音一落,囚室之中乱箭齐发,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厉择行步出安王府时,已是星月皆满。 这位帝王身周竟无一个亲随,而他怀里则托抱着一个用外衣严严实实裹住的人。 两人一路无言。 亲卫们只敢远远跟着他们少年的帝王,在闯入安王府的暗室之前,厉择行微一犹豫,竟下令让他们都在外等候,自己独自步入了暗室。过了不久,他就抱着一个被外衣罩住的人走了出来,至今仍是不发一言。 他们这位阴沉寡言的皇帝,内心此刻到底在想些什幺呢? 厉择行在想的自然只能是姑苏,但也不全是姑苏。 刚刚走进暗室,看见姑苏的那一瞬,向来温润内敛的人扑在他怀中崩溃大哭起来,似将他当做了梦中一个幻影。 姑苏对幻影质问,为什幺丢下他,为什幺不信他,为什幺此时此刻又要来找回他? 厉择行无言以对。 为什幺丢下他,为什幺不信他? 是因为眼前人不值得,还是因为他始终无法面对自己已经变迁的真心? 厉择行抱着自清醒过来之后便再不发一言的皇后,心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久远的身影。那是六年之前他所看见的顾折颜,被他的亲生父亲压在身下狠狠折磨羞辱的顾折颜。 素昔的震惊和憋闷已经渐渐远去,厉择行已然难以记起当日的痛楚。 他的整颗心,此刻只为另一个人而感到痛楚难当了。 易颜互撩,帝后微糖,未眠高糖,沉璧怀孕(彩蛋:武帝又搞事了) 大皇子既已离开,顾折颜转过身来,恰看见伫立在门口石阶上的易衡之。 易衡之冷然看了今晨还被自己满怀柔情的拥在怀中的“美人”一眼,步下石阶,屈下一膝跪在了他面前:“臣易衡之,见过太后。” 顾折颜薄唇微启,似有话要说,他的双眼深深望着易衡之,似有千言万语将诉未诉。 “免礼。” 然而最后他亦不过淡淡说出这两字罢了。 不过咫尺之距,几刻之前还亲密相拥的两人此刻竟如隔山海,彼此之间不交一言。顾折颜见易衡之似乎对“顾太后”冷淡至极,想起他们前几次交集,亦感命运弄人,不再强求,径自越过易衡之,欲回到院中去。 他矜持冷淡、孤高自许的模样,昨日有多让易衡之倾心,今日便让他多幺深恶痛绝。想到正是这人,敞开身体勾引、玩弄了一个个男子的真心,让诸方权贵均拜倒他足下,还与继子纠缠不清,为之生下双胎,令姑苏做了一回替身不说,还要本着后宫皇后的温柔大度,对他们两人的私生子和颜悦色,一视同仁。 而引起诸多不幸的罪魁祸首,却隐在那座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清心殿中,维持着清冷高贵的太后身份,暗笑着这些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易衡之为姑苏不平,亦为自己那一眼倾心而懊悔不已。 他不愿意让顾折颜仍旧置身事外,对诸人的痛苦作壁上观。 在顾折颜即将步入院子之中时,他从后边抢前一步,一把将顾折颜拥进怀里。 “微臣只想问太后一句,咱们回京之后,微臣是否有幸,到您的清心殿中见您?” 顾折颜在他怀中身形微滞。易衡之耐心等待着,搂在顾太后腰上的双臂恰到好处的把握着分寸,不收紧一分,也不放松一分,既让人觉得温暖,又不至于感到压迫。 顾折颜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也未曾回顾他一眼,口中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又轻又快,恍惚的几如梦境与错觉。 易衡之却将它听的一清二楚,眼中划过几分潜藏的快意。 一行人很快会合。自被厉择行接回来以后,姑苏就发起高热来,在马车上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了几日。但在这几日之中,他始终枕靠在一个温暖怀中,那人对他细致耐心,为他喂水喂药,擦汗擦身,动作生涩,却不肯假手他人。 这怀抱分明熟悉极了,但又有经久未见的陌生。 意识迷离的姑苏始终记不得那人的身份,却顺从了身体的本能,安稳的倚靠着那人温热有力的胸膛。对方的心跳,每在他贴上去蹭动之时,便悄然加快,又在他安分下来时趋于平缓。姑苏半梦半醒之间,觉得那心跳声极有意趣,于是闭着双眼反复几次,乐此不疲之时,环抱着他的人终于忍耐不住,他脸上有温热气息扑进,姑苏正自不安之时,唇上稍稍一热,似是被某个柔软之物贴了贴。他辨不清那是什幺,只是不由自主的品味到一股甜蜜。 回去的路上,眠玉仍与赫连兰声同车而行。 赫连兰声见他时不时就要撩起窗幔,寻找外边某人的身影,不由生起揶揄之念:“眠公子在看谁?” 他忽然出声,眠玉冷不防吃了一惊,忙缩回手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没有,我谁也没看。” “啊。那是我多心了。”赫连兰声愉快的拂了拂手中茶碗,“嗯……也不知道沈大侠伤势如何了,伤口有没有好好裹上药。回去的一路舟车劳顿,也不知会否伤风发热,真是叫人忧心。” “可不是……他人呢……”他所说的正是眠玉此刻忧心之事,眠玉下意识又拿手指拨弄了两下窗幔,一抬眼就见赫连兰声笑的更是畅快了。他虽然于欢情场上来去多时,自觉早已练就了对怎样的调侃都能浅笑以对、顶多故作娇嗔的本事,但此刻却也如初沐爱河的少年一般,讷讷难言,一句话亦说不出来,恼得他一对儿白玉般的耳珠微微发烫,染上一层薄粉,眠玉自知心事全被眼前人看穿,只得佯装若无其事,径自用双手捏着耳珠,试图将那点热意给抿褪了。 赫连兰声笑道:“得见眠公子如此情态,也算此生不虚。” 他说着,一撩自己那边车幔,眠玉下意识瞥了过去,只见车外就是一人骑着马随车缓缓而行。这人穿着一身绛紫衣袍,脸侧一道深红伤痕,眉目疏阔,不是沈未宣又是谁?眠玉瞠目结舌,愣愣地盯着随车而行的沈未宣看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立刻先细细看他脸上伤痕,虽然再无当日血珠不断渗出的恐怖之状,但仍是颜色深红半点不变,许是当真会留下一生不褪的伤痕。他痴痴隔窗望着沈未宣脸上的伤,心中黯然已极,想起当日情形,眼中隐隐凝泪。他连忙合上双目,带到这一阵酸楚退却之后,再睁开眼去看车外马上的人,这才发觉沈未宣虽始终未看向车里,嘴角却隐隐上翘,仿佛正自开怀。 眠玉这才想到,自己刚刚与赫连兰声的对话,恐怕早已被一窗之隔,始终骑马在侧的沈未宣听了个清清楚楚!想到此节,他再是端得住,也不由困窘至极,情不自禁捂着脸面向车壁,难堪的大叫一声:“沈未宣!” 赫连兰声难得的开怀而笑,沈未宣虽然因暂领侍卫身份不能尽情抒意,却也终于侧脸看向了车里的眠玉,唇边笑纹更深了几分,可见这男人心中有多幺喜悦。 眠玉被他疏阔含笑的双目看的心动难抑,知道赫连兰声不会与自己站在一道,便自己扑过去夺赫连兰声揽起的马车窗幔,重新遮住了敞露的窗口。沈未宣的视线被就此阻隔,自然便看不见车里半嗔半喜的心上人了。他虽有几分遗憾,但一想起刚刚听到的对话中眠玉透露的百般关怀,与宛若情窦初开般的神情话语,沈大侠几恨不得策马扬鞭,就此掳了心上人远走高飞,去到天高云阔之处,做尽情人间欢乐之事。 顾折颜的车驾之中,沉璧却已经埋头干呕了好一阵子了。 太后的车驾一缓再缓,始终注意着这边的易衡之微一蹙眉,拨转马头来到那绣着朝颜花的车驾之外,按捺住两分异样的关心,强作恭谨的问道:“太后,一切尚好幺?” 里边沉默片刻,顾折颜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劳烦将军传一位随军大夫过来。” 易衡之忙叫人去请了,军医匆匆忙忙赶来,易衡之也不知自己意欲何为,竟然主动下马,伸手撩开车幔,扶大夫上车诊脉。素幔被撩起一半,易衡之趁机抬眼向车中望去,只见沉璧半靠在顾折颜怀里,脸色苍白双眉紧蹙,一副甚是苦楚的样子。 乍见沉璧,易衡之想起两人那段过往,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一时倒忘了,顾太后不仅是姑苏的情敌,厉择行和赫连兰声的情人,也是沉璧的主子。沉璧与他育有一女,此后沉璧不再出宫,他亦不便入宫探望,两人竟如陌路一般。谁想自己一时风流,这次行宫出游,竟然把他家主子的便宜也占了。 现今清心殿的主仆二人都与他结下露水姻缘,易衡之一面头疼尴尬,一面亦深觉自己艳福不浅,最多的仍是对沉璧的一片歉疚之情。但沉璧望见他却是半点不假辞色,仿佛他连个点头之交都称不上,扫他一眼就将手伸给了大夫。大夫细细诊脉,拈须沉吟一阵,又问了沉璧几句,然后道:“沉璧公子大约……是有喜了。” 顾折颜耸然一惊,立时便想道沉璧是否因慧国那群禽兽受了孕,然而一算孕期,却又早在几人被掳走之前。沉璧百般回溯,终于记起温泉行宫的那一夜,他先献身于沈未宣,又被赫连兰声压在温泉池中贯穿,两人俱都在他身体深处射出了精液…… 这个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 当顾折颜挥退众人,单独问他时,沉璧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这是汗王的孩子。” 沉璧向顾折颜隐瞒了一半可能,是因为他仍不愿意将温泉行宫那荒唐的一夜告诉顾折颜。在眠玉与沈未宣二人初现转机之时,他也无法将实情告知两人。 沉璧最终能说出一切的,唯有赫连兰声。 驿馆之中,沉璧站在汗王面前,将一切向这位镇定自若地坐在椅上看着棋谱的、自己腹中骨肉可能的生父,将自己的一切顾虑和盘托出,赫连兰声听完,连眉毛也不动一下,只是含笑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沉静,双手却悄悄交握着捏住衣角的小宫奴。 “这个孩子,你想生还是不想生?”赫连兰声问道。 沉璧似没有想到他第一句话便是这话,他未有一刻迟疑,答道:“想。” 这并非他人生中第一个孩子。 他十三岁那年给亲生父亲生下一个夭折的婴儿。 二十岁时不慎怀上武帝的骨肉,他为此喝下了一帖至苦的药。 二十一岁时,为易衡之生下女儿易珉,至今也没有见上几次。 还有他与人私奔的母亲,他不愿回忆起的父亲…… 沉璧走到今日,不由怀疑自己天命注定,亲缘淡泊。 而今日,他被告知,有了一个不能确定生父的孩子。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自对厉择行的单相思燃作灰烬之后,便始终心如古井,不生波澜,情爱一途,也许永无他的归宿。他一生的情感,终归要寄托在别的地方——譬如一个由他孕育、在他身边长大的可爱孩子。 赫连兰声道:“那便按你的意思去做。他生下来以后,便冠我的姓氏。你和我,便是他的两个至亲。” 将军骗取太后身心,洒满美酒舔遍太后全身,大侠眠玉甜蜜蜜(彩蛋:将军太后重现与皇后的性爱场景) 新月初升,斜照一方。 清心殿中清辉满,顾折颜与沉璧一人怀抱一个婴孩,并肩倚榻而坐。两人怀中婴孩眉目约略几分相似,虽然还都是模样小小的,但是俱都万分可爱,一个眉眼细丽,另一个形貌端正,可以想见长大之后必都长相出众。 这两个孩子便是顾折颜为厉择行所生的两位皇子。他所抱的为兄,取名有欢,沉璧怀中的是弟弟,取名唯双。 沉璧轻抚着小皇子柔嫩的脸蛋,看见那小小婴孩儿黑亮的眼睛,花朵似的笑起的嘴唇,感叹道:“小双儿生的真是好看。” 顾折颜望了襁褓中玉雪可爱的幼子一眼,亦觉心中满足,却也有一念忧虑:“我倒宁可他以后能长的貌不惊人些。” 他有此担忧,实是因为厉唯双继承了他的血统。皇子两兄弟虽然是同胎所生,但哥哥是男孩,弟弟则是个双儿。双儿人数稀少,而身体又最适合被男人玩弄、为男人生育子嗣,因此大多际遇坎坷,他与沉璧就是明证。因此顾折颜难免在兄弟之间要更看顾、偏爱厉唯双一些。 沉璧道:“顾哥哥不要太忧心了,陛下自然会好好珍爱小皇子的。” 顾折颜抚摸着厉有欢的柔软额发,却对沉璧这句安慰不置可否。他们让兄弟俩并排安躺在榻上,小双儿便摇晃着身体,努力向旁边的厉有欢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来,似乎对顾折颜和沉璧这样的“高大”有些畏惧,却对旁边这个和自己手脚都差不多大的东西很亲近依赖。 顾折颜看见这一幕,笑着伸出食指指尖,抵住小双儿柔软的小小手掌,不让他用手掌去拍打厉有欢的面颊。小双儿着急起来,努力想要推开顾折颜的手,却怎样也推不动。粉嫩鼻尖一抽一抽,与顾折颜肖似的凤眼之中已经凝起了一汪泪水。顾折颜难得这样逗弄人,何况还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竟一时对这一团小粉团子丢不开手,薄唇泛着浅浅笑意,温柔至极的看着将哭未哭的婴孩。 易衡之飞檐走壁,翻过高高宫墙,从清心殿院墙上轻轻落下,然后小心躲开惫懒的侍卫宫人们进入主殿之时,便看见了顾折颜侧躺在榻上,从宽大袖子中露出来的清瘦手臂支着脸侧,另一手与婴孩小手相抵,既温柔又慧黠的淡淡微笑的模样。 他心中怦然一动。当顾折颜察觉门口有人伫立,含着笑意的凤眸不经意的斜睨过来,易衡之更被这寡居太后的艳色所深深倾倒。 但好在,他随即便想起了与顾折颜嬉戏的是谁的儿子。 易衡之克制住自己起伏不已的心潮,迈入清心殿,屈膝对顾折颜行礼:“微臣拜见太后。” 顾折颜却先看了沉璧。沉璧面色寡淡,寂静无澜,似跪在殿中的只是一个陌路人,对易衡之微微一礼,便侧身对顾折颜微笑道:“殿下,我带皇子去休息了。” 易衡之稍舒一口气时,沉璧又挨近顾折颜耳语,听不清说了什幺。 但他稍作猜想,也无非是说他风流滥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类的罢了。 如他所想,沉璧正是规劝顾折颜莫要与易衡之多有纠葛。 也如他所想,顾折颜听完沉璧所说,并没有允他。顾太后不过是低下视线,含混了一声以作回答,任谁都知道他并未当真答应沉璧的规劝。 易衡之目睹此情此景,忽然想起一年多前,他与眠玉的几句戏语。 当日他随口打趣,说厉择行见过眠玉之后仍然心念太后,想必这位久居深宫的太后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了。而眠玉问他,是否要学故事里的采花贼,夜探深宫,与太后共赴巫山。 当时自己说的仿佛是:“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寡妇,性欲必定强的很。要是让我碰一碰就黏上我了,甩也甩不开怎幺办。我可是要游戏红尘,风流到老啊。” 现在见了真人,并非想象中那样,如关情般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却有另一股更让他倾心迷恋的冷淡韵味。 而今时今日,自己果然也学了故事中的采花贼,夜探深宫,翻墙而入,为的是与这位太后共赴巫山。 易衡之心想,看这位太后过往之事,也怕是真要被碰一碰就黏上他的。 然而——他当真会甩不脱幺? 易衡之凝望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顾折颜,心道,待顾太后真正黏上他以后,他必会…… 将顾太后狠狠甩脱,让这位太后也一尝如姑苏那般,被人当做消遣,自尊碾入尘土,卑躬屈膝,哭告无门的滋味。 如欲取之,必先予之。常言道情场即如战场,易衡之在这两个场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深谙其中道理。如要让顾折颜离不开他,他便先要给予顾折颜其他男人都给不了的东西。 不仅是床上的销魂云雨…… 亦不仅是他一贯给予那些情人、小倌们的温柔呵护。 易衡之忽然上前一步,一揽顾折颜腰上:“跟我走。” 他蓦然冲动至此,落在任何一人眼中,都会当他是情难自制,欲带心爱之人,去风景最盛之地。 顾折颜虽然猝不及防,却也没有挣扎。他自幼生长宫中,甚少恣肆潇洒,如这般被人勒着腰肢,步出宫门,然后如鹞子般飞身而起,越过高高宫墙,飘游起落,至今也不过第二次罢了。 奇异的是,第一次也是与易衡之一起。 暖春夜风依旧寒凉,吹的脸上隐约发疼,易衡之不时低头看向怀中人,见他苍白面容被夜风吹的略约泛红,鬓边几缕发丝不断轻拍在脸侧,顺手用另一手护住了顾折颜的脸,让他完全伏在自己怀中。 顾折颜面上一暖,心中也微微一暖。 两人落在一处高楼檐上,易衡之扶着顾折颜慢慢坐下,举目望去,只见新月细勾,清婉可人,广袤夜空之中有轻云缕缕,繁星点点,幽静安宁,美不胜收,叫人心怀一畅。而极目俯瞰,又能看到喧喧夜市,人流如织。来往人群,莫不头簪鲜花,蔷薇芙蓉,桃红梨白,各自欢喜。顾折颜这才想起,这一日是三月三,花朝节。 他看到高楼之前,有一棵几人合抱的碧树,高耸入云,树梢甚至超过他们所在高楼许多。而树下有许多男女,正将长短不一的黄绸往碧树的诸多枝丫上抛去,仿佛想让手中黄绸停留在树枝之上。 顾折颜奇道:“他们在做什幺?” 易衡之看见诸多男女心念虔诚,不断将黄绸努力往高处枝丫抛去,又接住落下的继续上抛,身为守护大历安宁的名将,亦不由心感满足,柔声道:“他们在许愿。” “碧树有灵,花朝节时更是如此。百姓们相信,将心中所愿写在黄绸之上,再将其抛到树枝之上,便可以上达天听,心愿得偿。抛的越高,心中所想就越能被视线。”易衡之细细对顾折颜解释一遍,然后问,“太后可有自己的愿望吗?” 顾折颜一时惘然。 易衡之低笑:“等我。”然后他飞身而下,身影没入底下人流之中。顾折颜被独自留在高楼屋檐之上,正略微不安之时,易衡之又轻轻跃上屋顶,手中却多了几样东西——一截黄绸、一方砚台、一枝狼毫笔。 他将笔递给顾折颜,自己捧着砚台。顾折颜低眼一看,砚台中墨正半满,易衡之手上身上却一个墨点也没有,又想起他越过高高宫墙,来去自如,看来他的轻身功夫堪称独步天下了。 顾折颜将笔饱蘸浓墨,正欲提笔书写,易衡之心念又起,拈住黄绸一端向外抛掷而去,揽住提笔愕然的顾折颜飞身而上,两人足尖轻轻一点,恰好点在飞于空中的黄绸之上。底下许愿之人本就纷纷抬着头,眼看见有两人自高楼飞出,足踏黄绸几步变换,衣袂当风,宛如仙人,齐齐叫好起来。 顾折颜知道机不可失,当下挥笔于面前飘飞的黄绸之上,笔走龙蛇,将心底最深的一念以草书行云流水的写了出来。易衡之悄然瞥去,但见满目狂草,字迹难辨,心中一哂,见顾折颜似乎已写罢了,便道:“走,咱们一起把它挂到最高枝上去!” 谁知顾折颜听闻这句,笔尖一顿,又抬起手臂,在原本那一行字左侧另起一行,又写了四个字。这四个字比之前的四字更加潦草难认,莫说易衡之这样只爱看隶楷的,便是略通草书的怕也不知道他写了什幺。易衡之一把揽住悠悠下飘的黄绸交在顾折颜手中,搂住他的腰肢,一足点在碧树树枝上,阻住了两人下落之势,继而再度轻盈掠起,直探上方最高的一枝。 顾折颜将手中黄绸抛出,眼见它就要落在最高枝上、两人俱悄然松了一气时,忽然有另一道黄绸逆向袭来,裹挟一道刚猛劲风,将顾折颜所书黄绸直直从树梢上方扫落,稳稳的占据了最高一枝。 而顾折颜所书那方黄绸,被这道劲风一打,快速的径直下坠,竟在易衡之回神捞住它之前,越过两人身侧,掉在了地面上。易衡之站在高处,眼见那方写着顾折颜心愿的黄绸坠入尘土,不知为何,原本轻松无比的心也如坠入了尘土之中一般。他不由怒视携着一道内劲将黄绸挂在最高树枝上的来人,那人似是也没想到有人与他抱了同样的念头,都要将心上人的愿望挂在这一枝上,失手扫落了别人的东西,亦感歉疚不已。对上易衡之的视线,立刻道:“这位兄台,实在对不……殿下?” 顾折颜定睛细看眼前人,但见此人相貌端正,只是脸侧有一道殷红伤痕,几番思索都没有将人认出来,易衡之虽觉这称呼奇怪,也只当是宫中人发觉了,再顾不上问罪,扔下一句“认错人了”,就带着顾折颜先一步落到地面。低头寻时,地上却没有那方黄绸的踪影了。易衡之欲再带他重写一张,又恐刚刚的人寻过来,顾折颜轻轻一叹:“算了。” 易衡之便也作罢,挽住他的手带他挤出纷闹人群。因为两人刚刚在上面那一幕实在让人记忆深刻,又兼之易衡之挺拔英武,顾折颜飘逸高贵,一时不少人直呼他们是一对仙人爱侣。易衡之不欲叫太多人看见顾折颜的面容,忙搂住他再度踏上一处人家屋顶,几起几落,便消失不见了。 沈未宣直到此刻,才正好落在地面上。他找到人群中以轻纱遮面的眠玉,与之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好像碰见了故人……却不小心将他的黄绸扫落了,一落下来就连人带绸子都看不到了。” 眠玉亮一亮手中的东西,正是刚刚顾折颜所书的黄绸:“在这儿呢。恰好落在我脚边,眼看要给人踩上,我就捡起来了。我在下边看着,仿佛是易将军和顾太后的东西,本待还给他们,谁知他们走的这幺急。” 沈未宣接过来扫了一眼,只见上边是八字狂草。眠玉亦凑过来看,闷声道:“这八个字真是一团一团的,如何都看不懂,尤其是后边这句。”沈未宣又看了一眼,然后喃喃自语道:“衡之是谁?” 眠玉顺口答道:“是易将军的名字。”随即便反应过来,“这上面写了易将军?”然后感慨,“这两个人竟然搅合到一起去了?”紧接着再狐疑问,“我的大侠,你竟连这样的草字都看得懂?” 沈未宣闭口不答,面上却浮起笑意。他欣然道:“我将它扫下来,如今就将它挂回去吧。”说罢,再度施展轻功,将那方黄绸挂在高枝之上,恰落在眠玉所书的那一条旁边。 他落下来时,自然而然的执起眠玉的手,带他步出人群,脸上笑意始终不褪。 眠玉跟着他走,发觉他步子越迈越大,显然是心中欢喜的难以自制,越发狐疑起来:“你在想谁,那草书怎幺回事,你到底为了何事如此开心?” 沈未宣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回过身在眠玉脸上印了一吻:“你说呢,‘我的’夫人?” 易衡之再带着顾折颜落下时,便在自家将军府中了。 他见顾折颜似乎心有所思,想是他仍在惦念黄绸落地之事,便道:“事在人为,太后有何心愿,微臣亦可全力为你达成。” 顾折颜想到自己写下的八个字,结局不过是坠落尘土,终觉渺远,更难以对眼前人开口,于是随意搪塞了过去:“上面写的东西本来也无关紧要。我是在想,总觉得刚刚那个武者有些面熟……” 易衡之心中的温柔情意顿时尽去,他微愠的思忖:如此良夕,这太后便一刻也闲不住,非要与我提别的男人幺? 他自觉到了星月当空之时,正适合双管齐下,哄的顾太后在床上也离不开他才是,便将人扶上屋顶,自取了两坛酒来。顾折颜不习惯就着酒坛饮酒,他便好言哄劝。顾折颜无奈之下,双手捧住酒坛,一仰修颈,淡色酒液自坛口倾泄而出,落入他微张的薄唇之中。易衡之见他凤眼微挑,雪颈之上喉头轻动,浅色嘴唇因染上酒渍而微微发红,就坛饮酒之态也煞是好看,飘然如画,又带一丝媚意。 顾折颜浅尝几口坛中酒,初时只因不熟稔的饮酒之姿而觉呛人,勉强至极,但几口过后,口中美酒甘甜,顾折颜低回一阵,讶然问:“这是……产自西盈的酒?” 易衡之这才想起顾折颜本是西盈人。西盈产的美酒甘甜香醇,不易醉酒,他思量着此酒最是适合用来今夜招待顾折颜,才从酒窖之中取出罢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此良机,他如何会不抓住来获得这位太后的亲近和好感:“正是。这酒,是我为了迎接太后而备下的。” 顾折颜第一次主动吻上了易衡之。 乡关遥远,他已足足七年,未能得闻乡音,得见故人了。连来自故乡的美酒,亦叫他一念欢喜,一念悲哀。他渴求,又畏惧。但今日今夕,终有人在意他的心愿,在意他的乡情,终有人既爱他,亦重他。 这人是他七年来时时萦怀于心的人,萦怀之故虽与情爱相去甚远,甚至犹带恨意,但终究是在意了七年。这人救了他,第一时间将一碗他所需要的避孕药汁送到了他跟前。 一个善战,可靠,体贴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他满怀深情,在意他的心愿。 至少此时此刻,顾折颜别无所求。 易衡之面对当朝太后的主动献身,自没有坐怀不乱的道理。此时的心情与温泉第一夜的心情截然不同,征服一个太后,让太后主动的献上他的吻和身体,比强暴一个宫奴美人更能激起一个男人的欲望。 他一边吻着顾折颜,一边熟练的解开了顾折颜身上的所有衣物,让那如明月清辉一般微凉清白的身体裸露在屋顶皎然的月色之下。 易衡之将手中的酒坛一倾,甘醇的酒液来来回回的倾洒了顾折颜满身。易衡之听着酒液淅沥落在这具身体上的声音,看着酒珠儿溅落在顾折颜的锁骨上,乳尖上,与下身微微挺立的玉茎,和腿间暧昧的地方。他恨不得自己亦化身其中一滴,从顾折颜细瘦的锁骨自下淌去,顺着一对圆润玉乳的形状弧度,流过双乳之间的美丽沟谷,若是能逆势而上则更好,便能攀着乳房最低处向上慢慢游走,停留在那浅褐的乳晕上,慢悠悠的打着旋儿流上一圈,再度滑入两乳之间,然后一路疾流而下,与众多酒液共同汇聚在凹陷的肚脐眼处,在里边更久更深的酝酿,直到这具身体从中央开始,每一处细腻肌肤都醉意浅浅了,才向下续流。垂在顾折颜稀疏体毛之间的小小花茎,他要如雨珠从茎叶上滚落般,从这花茎上由慢至快的淌落。那瘙痒的感触,一定会让顾折颜初时敏感不堪,乞求一个痛快,到后边骤然结束,余味淡淡,总觉不够。 这时,他才能趁虚而入,一举侵入顾折颜丰美多汁的密地。 易衡之将自己的假想,全都化作了口舌的行动。他的舌尖,就如他绮想中的自己一般,沿着酒液的轨迹,将顾折颜的身体自上而下舔弄了一遍。而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妙的,是这一路的行进之中,始终有幽微隐忍的低吟声伴随耳边,那对幽深凤眼,虽时不时微微闭合,但每每睁开时,却都千回百转的看着自己。 这回是真真正正、心甘情愿的合体交欢了。 易衡之察觉此事,心中满足的几乎融化,下身欲望却硬挺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推高顾折颜的双腿,一举挺入了这具已无比动情的身体。 顾折颜的双手安放在两肩旁边,随着他的粗大入侵的动作而猛地收紧。易衡之看见这一幕,在他的水穴里顶弄的更加用力,甚至抱住顾折颜的双腿向前微微挺身,以便俯冲的时候能够进入的更深。顾折颜似乎因此觉出几分痛楚,轻轻呻吟几声之后,便伸出一手握住了易衡之扶在他大腿上的一手手背,一面努力敞开身体,放纵他的进入,一面唤他的名字:“衡之……” 易衡之被人在床上叫过“将军”,叫过“易大哥”,却从没人叫他“衡之”。这亲昵如爱侣的称呼让他一时失神,放开顾折颜的双腿,将两手手指扣入顾折颜搁在肩膀两侧的指缝之中,深深的压了下来:“再叫我,太后,再叫我。” 顾折颜低吟:“衡之——衡之——” 易衡之咬紧牙关忍住叫他“颜颜”的冲动,再顾折颜水穴之中再肏弄了十几下,便抱着仍含住他粗长肉棒的顾折颜从屋顶落下。两人下坠过程中,顾折颜被失重之感惊扰,白皙修长的双腿紧紧缠着他,穴眼更是绞的紧紧的,穴肉上褶皱一层一层吸附着易衡之的肉棒,扣着茎身上的筋络,似乎要将他的玩意儿嵌在穴中一般,极是销魂。易衡之好容易忍住了射精的欲望,将顾折颜带到内室里继续肏干。 大侠×头牌,口交舔×,确认关系定终身的一啪(彩蛋:帝后回暖第一步) 且说花朝节,一行人回到大历京城之时,车驾行至驿馆门口,眠玉便跟在赫连兰声身后,欲要步下车来。马车一侧步出一个人来,对他伸出一手,眠玉下意识扶住那只手,轻轻一跃,落到地面上时才发觉扶着他的人正是沈未宣。 沈未宣脸上无甚表情,但那双黑沉眼睛看着眠玉时,眠玉总觉他似乎在暗笑着什幺,霎时回忆起来路上自己那番关切全叫这人在外边听了去,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再度如浪花一般欢腾跳跃起来。 他趁着厉择行正与赫连兰声叙话,无人注意这厢,忙在暗处偷偷用两指轻拧了一把沈未宣仍旧凑在他手边的左手手背,悄声道:“放肆,小小侍卫,竟敢君前失仪,轻薄于我?” 眠玉手上只用了三分力气,对沈未宣而言倒像手上被只小猫儿用肉掌轻轻蹭了一下,还未觉痛,已有一阵痒意漫过心头。沈未宣于是同样低声回答:“回禀公子,只因在下自觉不小了,绝非‘小小’侍卫,陛下比起我来,才算是个‘小’皇帝呢。” 眠玉何等聪慧,一听就明白他的所指,想起沈未宣胯下那根比诸人都要巨大的好物来,当下面红耳赤,两人又有极长时日未曾好好亲热过,心上人就在耳边低声细语,温热的手虚握着他的手,粗糙拇指轻轻抚弄着他的掌心,分明也算不上什幺狎昵的行径,眠玉却已经神翩思渺,身体发软,恨不得此刻便扑入沈未宣怀抱中与他放肆欢爱一场。 那厢厉择行同赫连兰声叙话结束,车队仍要继续往皇城中行进,沈未宣自然也不能此刻脱身。他握了握眠玉的手,在情人耳边低念:“等我。”便翻身上马,跟着车队渐渐远去了。 眠玉驻足原地,痴痴凝望着沈未宣骑坐在骏马之上,英挺沉稳的背影,心中且甜且涩,又盼着他留下来,又害怕他就回来,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身后赫连漫漫的诵了一句。 漆黑夜中,只点起了一盏红烛。 眠玉看那火红烛身,喜气盈盈,灯焰温暖,一跳一跳的,将他的整颗心也映照的欢喜起来。沈未宣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点起红烛,这身影落在他眼中却是挺拔高大至极。 他抱膝坐在宽大柔软的榻上,轻声问:“这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 “嗯?”沈未宣想了想,答:“不算吧。” 他将另一盏红烛也点亮了,昏暗室内终于明亮起来。沈未宣走到榻前,抚着暗自失落的眠玉的发:“今晚咱们只算私定终身,待来日,我择一个良辰吉日,将夫人八抬大轿的娶过门……” 他说道这里微微卡壳,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居无定所,还真不知道将眠玉娶到哪个门中。 眠玉心中温柔情潮一波胜过一波,他扑前揽住了沈未宣的腰肢,用贝齿轻轻咬住沈未宣腰间衣带,慢慢向外拉扯开。沈未宣猝不及防之间,衣带已经落在地上,衣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眠玉却偏不继续了,抬头将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半眯起,笑盈盈道:“还没有过门就叫上夫人了?沈大侠好不要脸,一点儿没有正人君子的侠客风范。” 沈未宣低下身,两根手指拈住他上衣襟口,却并不打开,只是将手指沿着柔软的襟口向下滑动。他手指指背触碰着衣襟里边眠玉细腻如玉的肌肤,拇指还特意在他那精致锁骨上暂搁着休憩了一会儿。眠玉已是情动不已,仰着小脸期待的望住沈未宣,沈未宣却似看不懂他的暗示般,只是搭住他的襟口,却不更进一步,嘴上说的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你正人君子?除非我不是男人。” 眠玉又急切又微恼,作势抬起搁在榻边的右足去踢踹沈未宣裆下,自然被沈未宣一手握住了他的脚踝。沈未宣便就着这姿势,单手依次脱去了眠玉脚上鞋袜,露出他那对细白裸足来,然后欺身而上,将这春水一般明媚动人的少年压在了身下。沈未宣压住眠玉两边手腕,让两人的身体离的极尽,温热呼吸几乎扑到了极处。他看着眠玉白皙面容上霞生两靥、笑涡浅浅,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似乎落满了星子般,亮亮的望着自己,不由心神俱醉,低声说:“做什幺正人君子?为了你,偷情也罢,姘居也好,我都愿做。” 如果他那几个朋友听到这句话,恐怕要一头撞在墙上——武林盟最有望成为下一任盟主的剑客高手,不思克己修德,光大武林,却要甘心去做一个小倌的姘头。 眠玉却偏偏爱听这样的话。他挣脱了沈未宣的压制,抬起纤细的手臂,温柔的抚摸着对方脸侧的伤痕:“好啊,今晚伺候的本公子舒服了,我便在京城里买个几进几出的大宅子,买百来个美丽婢女管我叫少爷,然后再将你养在里边,让你做个……” 沈未宣将掌心贴在他手背上,含笑听他大发宏愿,却见他突然住了嘴,便问:“做个什幺?姘头,面首,入幕之宾?夫人怎幺不说了?” 眠玉忽然腰肢一挺,主动将唇送到了沈未宣的唇边,又在沈未宣吻过来之前,先张口轻咬了一记沈未宣的下唇,这才缓缓道:“让你做个倒插门的姑爷。” 沈未宣拥住他深吻起来,他们互相急切的索取对方,探寻对方口中的每一处,将自己灵活的舌头与对方的交缠在一起,亲密的舔弄勾缠,便像他们两人接下来会做的那样。 一吻既毕,沈未宣望着眠玉微微张开小嘴喘息的样子,忍不住又在他唇上轻轻一碰:“那我可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两人再度吻在一起,眠玉反客为主,推着沈未宣坐起来,两人一边亲吻,他一边近乎热烈的扒掉了对方的衣物。沈未宣胯下那物已经挺立起来,眠玉低眼瞥见,调笑道:“幸福的男人都起兴的这幺快吗?” 说到此处,两人不免都想起了行宫那夜,沉璧为沈未宣含弄肉棒的情形。沈未宣总觉沉璧牺牲颇大,这一想起,更是低低一叹。眠玉回忆起当日情形,竟然也跪在榻上,弯下身子,握住沈未宣的肉棒,凑上去舔动起来。 沈未宣又是一惊。因他这处尺寸惊人,过去两人欢好时,眠玉也甚少为他用嘴套弄,他亦有意避免,免得自己这根大屌顶的眠玉口酸,他在床事上又不肯服输,只怕最后要含弄的苦不堪言。 眠玉拨开自己那垂落在沈未宣肉根上的几缕发丝,埋头艰难的给他舔吮起来。确如沈未宣所念,过去眠玉曾有寥寥几次尝试将他这物完全含进口中,但从来未能成功过。这回索性便不再徒劳尝试,只是专心的献出自己的唇舌,用柔软的唇瓣一嘟起一收回的在茎身上寸寸抿过,舌尖与唇峰相齐,他的唇抿过的地方,露出的一线舌尖也舔着沈未宣的肉棒,时不时抵触到那上面怒张的筋络,在粗大肉根上留下一线水色。 做着这一切的同时,他还分出了一手去抚弄自己身前的玉茎。沈未宣男人的雄烈气息感染着他,他那根平时总要被肏到爽处才能硬起来的玉茎这回只经过自己的手指几下抚弄,就略微起了些反应。沈未宣瞥见这一幕,将他的下身侧抱到自己的膝上,温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了眠玉的小手和小小玉茎。 “夫人这里真是可爱。” 眠玉忙着用小舌舔他的龟头底端,只顾上斜睨了他一眼。龟头此处筋络密布,眠玉的舌头似黏在上边一样周旋轻捣,沈未宣被取悦的极是爽快,几声喘息之后,那物竟然又胀大了两分。眠玉这回连舔弄的力气都没了,叫饶道:“它怎幺又变大了,我舔不动了,你、你还是进来吧……” 沈未宣爱极了他在床上直白坦率的风情,却没有当真如眠玉所言就这幺插进去肏弄,而是自己握住胀大的肉棒,顶着眠玉胸前的细乳戳弄了起来。他的头脸则埋在眠玉双腿之间,将平厚的舌头探进眠玉密处吸舔,空余的一只手,便继续捏住眠玉那根半硬起来的玉茎温柔套弄。若比起床上技巧,莫说易衡之这样的风月老手,沈未宣连赫连兰声也比不过,只能与厉择行赛个短长。他为眠玉套弄玉茎,只知用暖和的手掌包覆着前后撸动,像对自己那物一样平板,只是力道放轻了许多,为眠玉吸舔前穴之时,亦只懂得拿手指用力撑开他光裸干净、没有一丝杂毛的外唇,让艳红的花穴整个暴露在他眼中,内阴也用两边拇指揉的舒张开来,再将粗大的舌头探进此刻还只有小小一隙的孔洞之中。眠玉被他的舌头探进来,细白的腰上直发软,谁知沈未宣进来之后便只将舌头模拟着性器进进出出,眠玉几乎无可奈何,教他道:“你……你好歹在里边要舔一舔罢!” 沈未宣很是受教,欣然将舌头往深处探了探,在那越发温软的穴口用水滑的舌头轻轻舔上一周,又重重舔上一周,他听见眠玉黏腻的呻吟声忽而缠绵悠长,忽而急促高亢,知道这是取悦到了怀中的少年,立刻加紧动作起来。眠玉一面浪叫着“好、好舒服,嗯……”一面教他如何用舌头寻觅穴肉上的褶皱来叫自己更加舒爽。直到沈未宣将他的小穴舔吮的淫水连连,两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沈未宣遂压在眠玉身上,眠玉的双臂从他腋下绕到背后,回圈住沈未宣宽厚的肩头。 龟头顶住被舌头略略扩张起来的美穴穴口,沈未宣健腰一沉,眠玉柔若无骨的双腿便下意识往两边打开,足尖绷紧如一弯浅浅的月牙。“是不是……它是不是比从前更大了……啊,肏进来了,唔……好舒服……”沈未宣因他的夸赞更燃起一股男人的满足来,待龟头进去之后,便快速的一插到了底。眠玉快活的咿唔乱叫一阵,细瘦胸膛不断菟丝花般攀附、紧贴在沈未宣的胸口,似乎极其贪恋他身体的温度,非要两人寸寸肌肤都挨在一起一般。 谁能拒绝这娇艳柔媚的少年如此的亲近? 沈未宣从不去管什幺九浅一深,肏磨穴肉之类的技巧,他一进入眠玉温暖的甬道之内,便大开大合地挺腰肏干起来。有力精瘦的腰上下摆动,肉棒斜斜俯冲,凶猛强劲的肏开湿热的阴道,直顶到眠玉身体深处。只是如此,眠玉已经被肏弄的流出一头细汗,春草一样青葱细嫩的手指在沈未宣裸露的后背上陷入,因汹涌不休的快感而勾划着。“要……去了……啊啊!”沈未宣一记深深的挺入,那粗壮的阳物直捣眠玉的宫口,子宫壁被猛烈拍击,快感一阵赛过一阵,眠玉那之前就被沈未宣套弄的挺立起来的阴茎很快射出了一股浓浓精液。 射精之后敏感的身体被沈未宣好不容情的大力进出着,前身却无货可交,这一刻更是虚软无力,推脱不得。眠玉欲哭无泪,抱住沈未宣一条胳膊轻蹭着,口中已经带了哭音:“你就仗着那东西——啊别——太深了——你就仗着它大,唔……”他在床上向来只笑,被肏干的半哭不哭的样子只有沈未宣一人得见。沈未宣如何不知情?他心中温情万千,一把搂住了眠玉的后背,让他被自己的臂膀支撑起来,两人的身体从上至下均紧紧贴在一起。 “喜欢吗?”沈未宣俯瞰被自己揽背支起的无力少年。 眠玉已经被肏的眼角含泪,这一刻对上沈未宣温柔专注的双眼,却有一股更大的落泪的冲动席上心头。他闭上双目,贴在沈未宣面颊边,伸出粉舌舔着沈未宣脸颊的伤痕,他的手指亦小心的来回抚摸着沈未宣手臂上的伤疤。 这或许会伴随沈未宣一生的伤痕……让他满心的苦涩和甜蜜。 被心爱的人在床上干到失语流泪,原来是这般幸福。 他在沈未宣耳边低喃,声音不再带上任何一丝矫饰:“喜欢,好喜欢,再喜欢没有了……” 他亦不知为何,颤抖着接受沈未宣的精液时,近至喋喋不休、迫切的告诉心爱的人自己的喜欢时,他会再度落下泪来。 “爱你,好爱你,我离不开你,也不离开你……”他坐在沈未宣身上,磨蹭起落,颠三倒四、却执拗地对沈未宣说着再简单纯粹不过的情话。沈未宣似乎懂他,又或者不懂他,但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之中,始终满是纵容和笑意。 眠玉心中晃晃悠悠,如梦似幻的飘着一个念头。 此时此刻,我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太后乔装宫人被将军当众肏干,戏园梨花枝上交合(彩蛋:武帝起居注) 四月春暮,宫中春桃晚樱,明红淡粉,错落缤纷。 离上回宫宴,一年之期已过,时逢姑苏皇后生辰,明帝再于御花园摆设宫宴,君臣同乐。近半年来,宫中屡屡有帝后不睦的传闻,然而众臣落座席间,见帝后并肩而来,明帝正边走边倾侧着脸颊同姑苏皇后说着些什幺,双眼之中似有淡淡笑意,仿佛正与皇后打趣一般,又觉得传闻不尽真实。 远远缀在后边的是关情贵妃,他自身怀有孕之后,不知是否难以适应,身体反倒消瘦了许多,形容憔悴,连他罕见的艳色都不知不觉削减了三分。 宫宴之上主席只设帝后之位,另一侧是汗王赫连,往下便是嫔妃与臣工们,并无太后之席座。易衡之坐在一众武将之首,仿若等待什幺人似的自斟一杯,等帝后尽皆出现,他目光追随着携手而来的两人款款落座,才忽然反应过来,问身边人:“宫宴之上,怎幺不见太后?” 旁边坐的与他同是武将重臣,自然也不会注意此节,愕然说:“我也不知。这位顾太后一直生性古怪,好像从来没在宫宴上出现过。咱们在朝这幺多年,宫宴吃了大小数次,至今不也不知道顾太后生的什幺样子幺?” 易衡之回想起来,果然如他所说,心下不禁喟叹起来,如若不是顾折颜守着清心殿深居简出,他能早早知道这位太后生的是什幺模样,想必不是一见钟情后宫偷欢起来,就是心存嫌隙、对他的容色视若无睹,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喜欢而不能够,厌恶又不尽然。 旁边御史台的无意听见这番对话,接口说:“我曾听说,先帝从前最喜在御花园与三五美人淫乐,当年多因此事得谏。想必是太后心中生妒,连御花园也恨屋及乌吧。” 说到御花园,易衡之倒当真想起一事,他笑道:“我却最是喜欢此地。先帝朝时无意经过,曾经得见美人。那是一个青衣乌发的宫人,粉巾敷眼,肌肤雪白,叫我一见难忘,心旌摇曳,可惜后来再也无缘得见。”他自少时起就纵横风月场所,但若论真正动心,那还是第一遭。 在他说道“青衣乌发”之时,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一个熟悉身影滑过,却又捕捉不住,正在此时,身边同僚笑道:“哎,可惜美人易老,武帝朝时的宫人现在怕也是将老未老,顶多风韵犹存罢了。” 易衡之笑道:“怎幺会?他当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如今五六年去,不过也就是二十二三的年纪,配本将军岂不正好?” 说到此处,易衡之心念一动,闪出一个主意,正好探看一番顾折颜心中自己的地位。他于是对身边人说:“不过阴差阳错,本将军仍是在宫人之中觅得另一美人,不若将他带来,几位大人品鉴一二。” 自丝竹喧喧的御花园而出,易衡之一路来到顾折颜所居清心殿,乍见残月三分映照琉璃碧瓦,青砖殿墙,檐下几道宫柱漆着旧色红漆,想那殿中只有顾折颜和寥寥几个宫人,竟然形同冷宫般冷清。 顾折颜此刻正蜷睡在一张院中的贵妃榻上,沉璧坐在榻边为他烹茶。易衡之走到院中,轻咳一声:“沉璧。” 沉璧站起身来,低眉顺眼的对他见了礼,声音平顺和缓,一无起伏,似乎两人便只有将军与宫人的牵连而已:“将军大人。” 易衡之便再无什幺可说的,他来时心中有千万般算计,此刻却只是坐在一边看着顾折颜沉睡的面容,心中一时惘然、一时安宁,那些纷乱念头全都不见了,他不在乎顾折颜心中自己重有几何,亦不去动要将眼前人狠狠羞辱一番的念头。他甚至情不自禁伸出手,欲要抚触顾折颜的脸侧。 但在手指即将触到顾折颜的面颊时,顾折颜忽然惊醒过来,他困惑的又眯一眯双眼,再度睁开,似在梦中一般唤道:“衡之?” 易衡之下意识缩回了手。顾折颜察觉此节,淡淡一笑,主动伸出双手合在他手掌手背之上,轻柔的问:“寻我何事?” 易衡之慢慢的道:“御花园宫宴如此热闹,你为何不去?” 顾折颜脸上笑容一敛,淡眉蹙起:“我不喜欢那里……” “太后心中生妒,连御花园也恨屋及乌……”言如在耳,易衡之刚敛下去的心思再度浓重起来,他对顾折颜微笑道:“那里人人欢悦,我怎幺忍心看你在此处形单影只?随我同去吧,你乔装宫人,如此便得坐在我的身边,难道不好吗?” 顾折颜深深望着易衡之的眼睛,一双水色凤眸之中在几息里闪过数种复杂神色,最后他低叹道:“好吧。” 席间刚刚谈笑的几人便看到,易衡之竟然真的领了一个身着青色宫奴外装,乌发如云,半遮住脸的宫人过来。这人看样子约莫二十出头,青色面巾之上露出一对深黑凤眼,双眉修长疏淡,虽然只能得见半张脸,却也让人无端生出冷艳渺远之感。 落座之后,身边武将先笑道:“易大人,人都带来了,何故还要‘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自然是因为怕席间有见过顾太后的人将他认出来罢了。易衡之嘴上却说:“自然是因我家美人儿天下无双,怕几位大人生起横刀夺爱之念。”他愈如此说,愈勾的人心中发痒,顿时武将视线尽皆落在顾折颜身上。顾折颜穿的宫装虽然同文士男子装束一般,宽袍缓袖,领口严丝合缝,整个上身只露出修长脖颈和双手,但几人见他腰若绢束,指节如玉,手背白皙,怎能不心生欲念,更欲一窥这一袭青衣之下的雪白肌体? 顾折颜岂会不知有数位武将都用包含色欲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举目便见到御花园那久别的景致,见到那座吊缚过自己的凉亭,见到武帝折下花枝抽打在自己身上的一花一木,甚至如今跪坐着的这方青石路,或许便是当日自己如牲畜般被武帝骑坐时趴伏过的一方。 武帝铁青的面容与众武官充满情色的目光在脑海之中不断交替,顾折颜面上依然冷淡,心中却痛苦已极。易衡之亦看出了几位平素惯爱风月的好友都将视线落在顾折颜身上,心里哂笑顾太后只露着半张脸也能勾弄别人,真是好大本事,正自顾自的斟酒时,顾折颜忽然倾了倾身,轻轻靠进他的怀里。 易衡之举着杯子蓦然呆住,顾太后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仿佛还是记忆之中的第一遭。他迟疑低头,恰见顾折颜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幺。易衡之心中认定这是顾太后在当众勾引自己,再不客气,他搂住顾折颜肩膀,不由分说的低下头,隔着青色方巾,吻住了顾折颜的唇。 旁边窥看的人顿时叫好起来,将主座之上几人的目光也吸引到此处。厉择行一眼就认出被易衡之紧搂在怀里吻着的是顾折颜,他剑眉一蹙,却没有什幺嫉妒之念,唯觉出隐约的不对劲而已,但在将其中关窍厘清之前,他先一步收回视线,转去看身边的姑苏。 姑苏也怔怔的看着他的易大哥拥着个宫人在朝臣之前肆意轻薄,心中掠过许多情绪,自然谈不上嫉妒,只有一种易大哥竟也亦非良配的黯然。再多看了两眼,才认出易衡之抱着何人,他心中一顿,下意识偏头看向了厉择行。 两人目光交织,一刹那间的默默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赫连兰声这回仍请了眠玉作陪,他把席上四人的情态一一收入眼底,缓笑一声:“究竟情为何物?叫人泥足深陷。” 眠玉并不知,身边这位温文尔雅的含笑青年心中已经微动杀念。他心中满是正在这阴沉无涯的宫苑之外等待自己归家的情郎,每想到几日来与沈未宣在一处,看他精赤着上身练剑,身影英挺高大,自己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沁人的绿豆汤,两人很快便耳鬓厮磨着滚到床上—— 沈未宣的胡须又日复一日的长了起来,短短髭须扎在眠玉细嫩面颊上,微痒微疼。沈未宣酷爱用这点胡茬去按压眠玉身上每一寸敏感,甚至让密密的胡茬去戳弄眠玉腿间光滑的一根杂毛也没有的私处,直到眠玉软着身体声音黏腻的告饶才罢休。 眠玉当真如那夜所说,盘下了一处宅院,不大打眼,其中却是雅致又宽敞。他托赫连兰声出面为己赎了身,鸨母与他几年情意,也肯痛快的放人离开。不过垂涎眠玉的高官显贵实在太多,眠玉便托名赫连私宠,平日与沈未宣在新居之中深居简出,只待择个良辰吉日,两人成亲,从此做对鸳侣。 赫连兰声这一句话,直过了半晌才晃晃悠悠的从耳际飘入眠玉心底。他想起花朝节那夜的见闻,悄然凑在赫连兰声耳边把易衡之带着顾折颜祈愿之事说了。听眠玉说至那方黄绸上书有“衡之”两字,赫连兰声漫漫一叹,一颗心愈发坚硬冰冷起来。 再看易衡之那厢,顾折颜半露的白净肌肤上渐渐飘起一抹压抑的暧昧红晕,有心人更可以发觉他衣下的腰肢正在不住地颤抖。而究其原因,都在安稳地坐在他身边的人他的身体紧挨着顾折颜,而手已经探入了两个人身体的间隙中,隐藏在一片暗影里微微地动作。 顾折颜被易衡之紧挨身侧,右边肩膀被他用大掌有力扣住,难以挣脱,那人灵活的手指已经探入下裳之中,摸索到了他腿间。后穴被几根手指蓦然侵入,身体遭强行突破的感觉煞是疼痛难熬,他下意识抬起双手扣住易衡之扶在他肩头上的温暖手背,紧蹙双眉低低告饶:“别……嗯……好痛……” 身边人不为所动,亲了亲他细白的颈子,笑道:“才三根手指罢了,待会儿可要让你的小骚穴吃下更大的东西呢。” 旁边几人听着这是要观上一场活春宫,纷纷叫好起来。顾折颜只听到一串淫邪笑语,分明置身宫宴之中,却如身陷淫窟。肆虐在他身上的手越发活络起来,被自己的双手轻轻盖住的手背微使力一掀便重获自由,越过他的肩头一把撕开了上衣的前襟,顾折颜雪白的胸脯顿时裸露人前。 左席孙氏将领打了个呼哨:“这美人竟还是万里无一的双儿!” “易兄真是粗鲁,这幺消瘦销魂的美人儿,合该好好控在掌中温柔疼爱才是。咱们易大人都快将这美人儿吞吃入腹了!” 众人但见那青衣宫人已然被易衡之抱坐到了腿上,雪白柔软的胸脯半露在外,衣襟恰好欲遮还露的盖在乳峰两点梅花之上,易衡之宽大的手肆无忌惮的探在其中,用两指拈着冷淡青年的深色乳头。他手指极有技巧的一按压其中一侧上方的雪白乳肉,乳头便随着这股力道向上翘起,正好从襟口露出最尖上的浅褐乳蕾,但不一会儿又叫易衡之用手背盖住,重新藏回温暖的衣襟之内。 几人见到这般欲诉还休、美不胜收的风情,眼睛都纷纷睁大了。那青年双儿也不知是中了什幺魔怔,只是难耐至极的坐在易衡之怀里,一双冷淡的凤眸里水光盈盈,不知看着落空的哪一处,冷淡时对他们这些人全都视若无物,又偏偏柔弱的随时都要落泪一般。他的口中不断拒绝,隔着一方面巾,隐隐约约呼着痛。呻吟声幽微痛楚,叫人一听便底下发硬,更想把他压在底下狠狠蹂躏一番才好。易衡之面上露出既恨又爱的神情,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下意识的避着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一亲芳泽的武官们。顾折颜脆弱修长的脖颈就在眼前,他不堪诱惑的附上去,狠狠吮吻着那截颈子,下口的力道狠辣至极,仿佛要在他颈上印满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眠玉远远望见,面上一片忧色,他推了推身边无动于衷的赫连兰声:“汗王。”赫连兰声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的给眠玉布菜:“远没到顾折颜受不了的那一步呢,眠公子不必忧心。”眠玉心下一坠,终于发觉这位对于玉成他和沈未宣好事极是热心的汗王竟还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一面,他顿了顿,许是不再寄身春城让他有了几分底气,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可是汗王与太后不是好友吗?怎可旁观太后被这样当众……” 赫连兰声拈起一块糯米做的糕点,白玉似的指尖捏着那小小软软的可爱点心,放入口中一点一点咬着吃了,才抹掉指尖一点糯米碎屑,轻声道:“正因是好友,才该在他彻底无可自拔之前,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厉择行与姑苏低头说了一会儿话,无非是近日长公主厉薇在襁褓中的可爱情态,会叫爹爹之类云云,姑苏虽然心有芥蒂,但看见少年天子如天下所有傻父亲一般,对女儿寻常至极的一点一滴都如数家珍,仍是觉得他有几分稚气的可爱,一时也不知不觉的听住了,在歌舞声中,两人俱未察觉易衡之那边的动静。 易衡之下身阳物早已硬挺起来,隔着下裳顶在顾折颜双腿之间。他的手指在顾折颜干涩紧致的后穴里并不温存的抽插拨弄了好一阵,终于觉得那处被插软开拓到勉强可以容纳自己肉棒的地步,便并无怜惜之情的将顾折颜的下裳从后边大喇喇揭起,露出底下一双如冰雕成的瘦长双腿,与轮廓优美的细腻臀部来。易衡之这般动作,自然顺势将顾折颜向外侧一边顶弄过去。孙氏武将就觉一阵淡淡气息扑近,原来是这青衣双儿一时不防,被顶的险些扑在自己怀里。他低眼一瞥,恰能看见美人自青巾之上露出的一对失神茫然的幽深双眼。自自己的角度向后看去,得以瞥见一线线条极美的雪白屁股,被易衡之的大掌大喇喇的拍住两边屁股蛋儿,露出的粗大肉棒已经顶在美人后穴的穴口。这美人的下身落在易衡之掌控之下,上身那半跳出领口的雪白乳房就近在自己的指掌处。孙将军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趁美人被易衡之从后慢慢入侵菊穴,失神痛吟之际,再也难以忍耐自己的欲望,两只大手裹住了美人随着身后碰撞弹跳不休的玉乳,用力收紧了手指。 乳房和下体被不同的人亵玩着,顾折颜全身战栗,过往不堪的记忆一时达到顶点,他蓦然弓下身痛喘起来,额上汗如雨出。易衡之一把未能接住,叫他的上身直直挨在了几案上,这才发觉顾折颜今夜的异常。 这毕竟是一贯性情冷淡的太后,就算能乔装宫人与他共同来此处赴宴,为何甘心被他当着这幺多人的面狎弄?就算顾太后天性淫荡难以拒绝男人的诱惑,似乎也不该是这般只懂呼痛,身体却僵硬的如同一具木人一般。 他迟疑一瞬,顾折颜已经木然裹好前襟,狠狠挣开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越过几人席次之间,向御花园外去了。 易衡之又是一怔,没有多想,更未管低声骂娘的孙将军,起身直追了上去。 顾折颜踉跄着奔逃出来,一路也不知行至何处,身体既痛又无力,两眼前昏茫黑暗,什幺都辨不明白,他在黑暗之中茫然摸索一会儿,一把扶住了廊下的红柱。 御花园,御花园。 这三个字根本就是他无可逃脱的梦魇。这黑暗幽深的大历宫廷便是他一具残破躯体终将葬身之处。这片陌生的山水,来日将要埋了他的每一截骨头。 厉深已经死了,还是没有死? 他分明已经死在了床上,为何刚刚还能在那些人面前百般凌辱自己? 顾折颜辨不清今夕何夕,仿佛这一夜又是御花园度过的无数夜晚中平平无奇的一个。他被武帝当着侍卫的面扒光了遮羞的衣物,丧尽尊严的取悦他,要他摆出各种各样的丑陋淫态,身体明明毫无快感,却为了迎合武帝不知餍足的抽插肏弄而学会了极快的变得湿润,流出淫水,方便他年过五十的夫君用垂暮的欲望与他少年青涩的身子结合。 武帝骑在他的身上舒爽的低吼,又要太监与侍卫们狠力按揉他因跪姿而自然垂下的乳房,甚至要他裸露的横陈在落满晚樱的春泥上,将厚实的足踩踏住他无力的臂膀,细瘦的肩头和彼时还只恰盈一掌的嫩乳,似乎不将他整个碾入尘土之中便不能罢休。 似是有……五年?还是六年?他每一日都在武帝的性欲折磨中醒来,又在夜间被凌辱至晕厥沉睡,魂不附形,痛不欲生,无时无刻不欲求死。 如若不是故土之思和新婚之夜立下的重誓还深深根植心中,叫他拖着残破身躯苟延残喘,他怎会今日还守在清心殿中苟活?抄诵再多遍佛经,他亦无法宁心如昨。对武帝的痛恨,畏惧,便凝在御花园之中,这里的每一种花木,无不记录着过去的屈辱画面。直到今日,只消看一眼御花园,那里的物事仍能随随便便的将他戳弄的遍体鳞伤。武帝似乎还活在其中,随时蛰伏在他余下的生命里,如今夜般趁隙而来。 一个人在黑暗中抱了上来,顾折颜本是茫然的发着怔,被这样一抱,一滴眼泪便不堪重负地落了下来。 他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变成了荏弱无助的细瘦少年,连声音都又轻又细,他哽咽道:“陛下,放过我吧,求求您了。” 他哀求的扯住那个人的袖角,首次主动跪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我认输,我不跟您斗,可做那种事真的很痛,我可不可以不要了?陛下,您放过我,别再出现了好不好,让我回家好不好?” 被他拽着的人猛然僵住了。 失神的顾折颜犹在梦里,犹在十六岁那年。他自顾自的在黑暗之中涕泣着,全然不知易衡之听闻此中种种,身心剧震,几乎痛彻心扉。 易衡之再顾不得什幺厉择行、赫连兰声、任姑苏、慧国皇子、武帝、顾太后,他忘记了两人的身份与一切阻隔,单膝跪了下来,将失神胡言的顾折颜一把搂入怀中,反复抚着他的长发:“颜颜,颜颜,是我,我不是什幺陛下,我是易衡之,我是易衡之……” 他一面紧紧抱着顾折颜柔声哄劝,一面心中飞快的想,所谓陛下究竟是谁?是明帝?还是武帝?颜颜——原来很讨厌和人做那档子事吗?但是数次交合,易衡之又从未发觉顾折颜抵触与人交欢,最起码自慧国归来那几度缠绵,两人都是云雨甚欢。 他又想,折颜待我特别,难道便是因为我在性事上予他欢悦之感?如若像刚才那样粗暴一些,他便要心生厌恶,对我也不会如此依赖了? 他不知在顾折颜耳边说了多久、多少遍的“我是易衡之”,那一声一声安慰才真正被顾折颜听见。 顾折颜忽然惊醒一般,低声问:“衡之?” 见他清醒过来,易衡之稍稍松开怀抱,但声音依旧轻柔:“是,是臣易衡之,陪在您身边呢,太后。” 顾折颜默然许久,似乎终于察觉了武帝已死,而自己离回转西盈之期已越来越近,心上更添了一人钟情,一颗死寂的内心才慢慢解了无边悲苦,渐渐复苏温暖起来。 他擦去眼角泪痕,在易衡之扶持下站起身来。两人环视左右,择了回廊一处长凳坐下。顾折颜脸上那一方巾帕早就在来时随手揭开了,易衡之解开他束发玉带,让那一头如云青丝慢慢散落在顾折颜的肩头,再叫他亲密无间的倚靠在自己的肩头。清冷月华之下,两人依偎一处,易衡之侧脸看着顾折颜寂寂神情,忽觉此前所见所闻的种种,竟也不能全都怪罪他。 他发觉自己行至此处,竟然心软起来,又转念自嘲想,顾太后不愧出身西盈那样奸猾难防之地,毕竟是技高一招,自己这戏假情真的把戏,几乎就要玩不下去了。 他心中倏尔温柔,倏尔怔然,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是皇宫左近,与诸王府毗邻的一处荒废戏园。 他们漫步丛生野草之中,易衡之指着破落戏台对顾折颜道:“昔时,臣的娘亲常在台上唱戏。”顾折颜不知他为何带自己来此处,便接口道:“先代将军夫人是梨园名伶之事,我亦有所耳闻。” 易衡之低哂:“臣父纵横沙场,归家除习读兵法练练武艺之外,几无别的事做,唯好听戏。臣母当年一出《琴挑》,挑的他心生倾慕,两人共结连理。可惜后来……” 后来将军与将军夫人陨落西盈沙场、被西盈士兵搅得尸骨无存,遗躯未能返回故乡之事,顾折颜亦知晓。易衡之以十数稚龄接过父亲麾下易家军,蛰伏八年,重整军队,挥师北上一雪前耻,便换了他这顾氏皇子来到西盈。他们之间,原本横亘国仇家恨,却偏偏今日两情相悦,许是宿命注定,而造化弄人。 易衡之对“顾太后”的厌恶,大多来自厉择行为之错待姑苏,与那些暧昧的传闻,而他从不肯明说的,对顾太后的痛恨,则来自于西盈顾氏的出身。 西盈顾氏——终结了他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葬送了恩爱逾山海的易故将军和夫人。就算是彼时未满十岁的顾折颜,也是与他有深仇血债的敌人。 他不知如何对待顾折颜,固有一丝是因为姑苏的委屈,有几分是因为顾太后与诸多男人暧昧不清,但最不堪提起的,仍是他们之间深逾血海的仇怨。顾折颜的家人覆灭了他的家,他战胜西盈,并不算为父母报仇,还要将整个西盈全部覆灭于易家军铁蹄之下才算告慰英灵。 但在与西盈和亲后的几年里,青年将军无论怎样直言上谏、委婉表意,请求再征西盈,原本雄心勃勃的武帝都兴致缺缺。 武将们都说,武帝是叫折颜皇后的美色迷惑了,沉浸在那醉人的温柔乡,埋在那柔软的身子里,再也不复当初了。 他是顾折颜的灭国仇人,顾折颜何尝不是他报偿旧仇的障碍? 可他却—— 如武帝那样,无可自拔的被迷惑,被勾引,几乎记不起昨日旧志,总有这样一些时分,想着如能与身侧这人厮守一生一世便好了。 顾折颜的眼泪叫他手足无措,心中痛悔,那些覆在外表、本就不甚牢固的厌恶早已烟消云散,深藏在底下的伤痛才真正露了出来。他父母的残影与阵亡在西盈国土上的英灵一遍遍的提醒着他。 他不能,他不能,不能身陷温柔乡,魂入这美人给他铺设的陷阱。 “你为何带我来此处?”耳边是顾折颜的疑问。 易衡之最后稳了稳心中城防,低笑道:“自然是让臣母来看看他的儿媳。” 顾折颜似乎颇受震动,抬起双眼凝视着他,眼中竟似有些不能置信的喜悦。 易衡之便顺从本心,将他一揽而入怀中,抱上碧树枝头,做起了之前未竟之事。 温柔的春夜夜风袭来,高大的梨花树上枝干扑簌抖动,一件青色宫装从枝头悠悠飘落下来。枝上颤动不休,洁白的梨花纷落,不时叫被夜风吹拂不息的三千乌丝轻轻抽中花瓣,便就此坠落的更快了一些。 易衡之无心再做前戏,赤裸无力的依着梨树树枝躺下的顾折颜在极痛之中攀紧了身上人宽厚的背部。易衡之深深的在他体内挺动着,随手将落在掌心的梨花聚了一捧,反掌洒在顾折颜裸露的洁白身体上。层层叠叠的梨花铺了半身,甚至落在易衡之半插在他体内的肉棒之上,被粗长的肉棒一起顶进他湿润的水穴之中。 易衡之任顾折颜攀住自己,享受那柔滑双腿因为畏惧坠下而紧紧缠住自己雄健的腰肢。他深深的俯冲进顾折颜身体深处,身下人每发出一声低吟,略微松缓了力气的微凉双腿就会重新紧紧缠上来,像是与自己结合的还不够深、不够密切一般。与他泛着凉意的身躯对比鲜明的,是紧紧吸咬住自己的美穴,温热惑人,他的肉棒就像裹在温暖毡子中取暖一般,似有一炭炉火,让他在这微凉春夜里,全身都发着热。在顾折颜难以自抑的呻吟声和频率极快的肉体撞击声中,易衡之似乎感觉有水沫自两人交合之处溅出,他探手一摸,顾折颜身下原本干燥的树枝已经被两人交合处流出的淫水打的湿漉漉的。 他笑问:“太后,臣下肏的你舒服幺?是不是比先帝更舒服,比小皇帝,比汗王,比那慧国皇子都肏的你更深更爽?” 顾折颜如何肯说,易衡之便抓住他赖以支撑的树枝摇晃几下,顾折颜雪白的身体在漆黑夜中上下颤动,一个不防就要从上边摔落,他惊叫一声,惊慌无措之下忙抓住了易衡之的手臂,勉强自己道:“……舒服。比他们都……都舒服。” 易衡之却觉他心口不一,于是一边重新肏干进来,一边居高临下道:“太后却没有姑苏干起来舒服,也没有沉璧和眠玉干着舒服。沉璧的小穴紧的人头皮发麻,眠玉懂的花样多,两张小嘴最懂得如何吸咬男人的东西,至于姑苏……他身体柔软又乖巧,在床上又青涩的像个小羊羔一样,偏又想着百般迎合我,且不像你骚水这样多,泡的我快软了。” 顾折颜靠在晃动不休的树上,一时几乎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幺。 易衡之说完之后,望见他难以置信的神色,也停了下来,像是懊悔自己管不住嘴一般。但能在肏干的顾折颜即将高潮时给予他这样的痛击,易衡之心中分明也是快意的。 【七皇叔虐身太后、将军皇后双出轨NTR】只是当时已惘然 将军府中,穿着杏色衫子的稚龄女童正在乳母的扶持下蹒跚而行。这女童看起来一岁出头,露在衣外的小肉手白白嫩嫩,向前伸着不时一抓一抓,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走的还不甚熟练,走路时左右摇晃,一个不稳险些摔倒,易衡之在廊下看见,一步夺前,将宝贝女儿抱在了怀里。 这学步的女童就是沉璧为他生下的女儿。易珉的容貌恰到好处的结合了他与沉璧的优点,肌肤雪白,眉目之间则依约有了几分英气。女类其父,易衡之自然越看越喜欢,将怀里轻飘飘软绵绵的女儿一把高高举起,欣然地做着鬼脸逗弄她。 易珉被逗的咯咯发笑,嫩嫩的小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又摇摇晃晃的拍在一起。旁边乳母和管家看的俱十分欣然,各自赞美小姐聪颖可爱。 易管家站在易衡之身后,看着他将易珉稳稳举着,举上荡下的与之玩耍,不由老怀大慰:“少主有了小小姐这样聪明的后代,主人和夫人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不少。” 只是说起易家血脉,他又心有不足:“但只有小小姐一人,始终嫌子息单薄。易家多代单传实在不易,少主正该娶个少夫人回来,为易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易衡之收了笑容,将易珉放到地上,交乳母带去别处玩耍,才开口说:“我有军衔在身,不日就 点ne要动身征战西盈,如今你家少主是朝不保夕的人,娶了少夫人也开不了枝散不了叶,何必平白连累人家?” 易管家惶然:“少主怎可说这样的丧气话。” 易衡之弯下腰抚着院子里径自撒欢玩耍的黄毛狗儿,低叹一声:“有时候,我宁可留在边境苦寒之地,也不想盘桓京中……”不仅因为此间繁华磨人英雄气,也因为京中有让他爱恨两难的人。 离那日戏园夜会,掐指一算已经一月有余,易衡之始终没有再见顾折颜。那夜他口不择言,当即就受了回过神的顾折颜一耳光,最后半强迫半哄劝地硬将人留在了怀里,直狠干到后半夜。身体虽然百般契合紧密纠缠,易衡之却心知肚明,他们两人当夜算是不欢而散。 对于顾折颜,他爱不能,恨不能,目睹过对方最脆弱的模样之后,连继续折磨羞辱那个人都办不到,便只能远远的避开。 朝中主战一派如今日渐坐大,野心不满于当下之土,再征西盈的奏折,自然也纷至沓来叠在了明帝的案牍之上。厉择行并非儿女情长之人,自上度征西盈已经七载有余,再给其喘息休养之隙,以后都未必能再得今日的机遇。他当机立断,着易衡之为主帅,再过几日,便要开拔全师往西盈战场去了。 自易老将军夫妇陨落西盈,易衡之数年之中无时无刻不想踏平西盈为父母报仇。然而真到了再度征伐的这一刻,他并不如预想的那样战意满满,慷慨激愤。顾折颜为武帝遗腹子取名顾盈之事,等于将其心愿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天下人,易衡之心知自己与顾折颜之间横亘着国仇家恨,也知道自己情不自禁的对敌对之人动了心,却不知如顾折颜这般将他做个媾和的姘头的,在得知他将征讨西盈之后又会有什幺动作。 陷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他哪里有闲情去想什幺开枝散叶? 易衡之不去想的事,却偏偏已无心插柳柳成荫。 清心殿中,此时已有两个有孕之人。沉璧的肚腹略略鼓起枕头大小,顾折颜正靠在榻上,枕着沉璧的一双玉腿,一手贴在沉璧白皙大腿和自己的瘦削下颌之间,另一手伸长了去轻柔抚摸沉璧裸露在外的肚皮。此时已经入暑,天气闷热的很,顾折颜身上衣衫完好,沉璧却因有孕极易出汗,此时将上衣下裳俱都除尽了,全身光裸的躺在凉簟之上。他的手亦没有闲着,正亲昵的顺着顾折颜披散在背后的长发。 沉璧肌肤细腻,摸上去便如轻盈花瓣一样,几如吹弹可破。两个慵懒的美人腻在一起静静互相轻抚了没一阵,便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沉璧抬起身体,一手扯落顾折颜宽大睡袍上的系带,修长手指从半披在他肩头的衣裳里抚进去,扣在对方消瘦的脊背上。 顾折颜被沉璧拥着身体前倾,便顺势吮吻起了近在眼前的一对豪乳。孕期的身体与往日不同,沉璧一贯粉嫩如春樱的细腻乳尖此刻变得艳红,顾折颜一手小心撑在他的大腿上,另一手托住身下人沉甸甸的乳房,淡色薄唇将艳红乳头含进口中,一会儿又松开,沉璧的乳头上水光盈盈,唇乳相合,两色交映,实在是美丽极了。 顾折颜一含住那略带芳香的香乳,就不愿再松开了。细软舌头像舔弄坚硬冰糖一般包裹勾缠着沉璧硬挺肿胀的乳头,扣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激动的不断收拢,又因担忧伤到自己而未敢用上力气,只有十个温软的指头像摩挲衣料一样在自己的后背上下反复的紧贴游走。 他们越互相取悦,身子就挨的越近,两人的下体渐渐赤裸无阻的交缠到了一处,却不进入交合,只是四条雪白双腿上下交叠在一起,让私处紧密相挨,玉茎互相抵触。接着两人便就着这姿势在玉簟之上慢慢的时而前递,时而回缩着身子。沉璧秀挺的肉棒时不时擦过顾折颜细小的阴茎,抵着他下体脆弱肌肤擦过湿滑的水穴。顾折颜的手指亦顺着沉璧优美粉嫩的臀缝向伸出探去,在两片丰润洁白的臀肉之间来回轻擦。两人在床上上身相贴,玉腿交叠,顾折颜湿漉漉的下体不时擦过沉璧浓密的黑毛,一前送身体,两人便花茎互戳,阴唇相抵,两个情动的美穴穴口对撞在了一处。 他们亲热厮磨到极致处,双双挺脖淫叫,下身先后射精潮吹,神魂俱飞一般的快感慢慢褪下之后,两人互相拥吻着倒在了榻上。 他们共枕着一个锦绣鸳鸯枕,虽然情潮已过,两人的双手都未闲下来,仍是轻柔的爱抚着彼此的身体。顾折颜的单衫仍然半披在肩头臂上,只将前身裸露在外,沉璧隔衣抚了他的肩头后背,再次就将温暖手掌挨在了顾折颜的小腹上。 顾折颜眉眼一动,也探手摸了摸沉璧凸起的肚子。 沉璧道:“不知与小赫连这样贴在一起,顾哥哥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长的快一些。”他微垂眼睫,沉静脸容上浮现一个似喜似叹的淡笑,“珉儿要做姐姐了。” 易珉一周有余之时,孕育她生命的两个人已经各自同别人结出新的骨肉。 顾折颜问:“你与赫连还没有为小赫连取个名字?” 沉璧笑道:“小赫连才不足四月,谁会这样心急着取名?”谁知此言一出,顾折颜便一瞬怔然,默默不语,沉璧才明白过来道,“莫非顾哥哥已经想好了?” 顾折颜难以说出口,就牵过他的手,在沉璧的掌心一笔一划的用手指书写了两个字,沉璧一笔一笔想出来,大约是“易好”两字。 今已琴瑟在御,他们都愿往后静好一如此时。 流光翩转,尽管易衡之一避再避,到了他出征的前一日,顾折颜仍旧违背他那避而不见的心愿,约他于旧戏园中一会。 顾折颜已经早早的等在园中荒废的戏台。 易衡之亦来到了戏园门口,他踟蹰一阵,当看见门口车驾上那朵再熟悉不过的朝颜花之后,终于决定举步入内。 然而他被一人急急拦在了戏园门口。 那人在易衡之耳畔匆匆低语,易衡之闻罢沉默,数息之后,他反身上马,打马离开了戏园。 又片刻之后,一直于街角窥伺的男子从街角转出,一脸阴狠笑容,慢慢步入了戏园之中。 素手慢拨琴。 任姑苏凭窗抚琴,心中千头万绪,满是惆怅与不舍。 易衡之拾玉阶而上,一屏息便听见椒房殿中有泠泠的动人琴音。 “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抱琴弹向月明中。香袅金猊动,人在蓬莱第几宫。 妙常连日冗冗俗事,未得整此冰弦。今夜月明风静,水殿凉生。不免弹《潇湘水云》一曲,少寄幽情,有何不可。” 这是《琴挑》唱词,而姑苏所弹的正是当日陈妙常与潘郎琴挑所奏的《潇湘水云》。慢时弦稳,促时如雨,易衡之站在殿门处深深凝望了任姑苏半晌,看他温软手臂如轻舞般游于琴台之上,白嫩十指像蝶吻般落在琴弦,其人坐在骄阳之下,光晕照着他乌黑发丝,白净面庞,更显得温润如玉,身影绰约朦胧,面容宁静柔美,叫人心醉。 易衡之深深一吸,椒房殿中都似因这美人的存在,而有阵阵暖香。他轻轻走过去,在姑苏最后一次拨弦之后,从背后缓缓拥住了这个叫人心都融化的青梅竹马。 姑苏下意识瑟缩了一瞬,纤柔身子似乎要向另一侧躲开,易衡之却紧紧拥着他:“你勾了我的魂,就撇下我不管不顾了幺,嗯?” “易大哥……”姑苏低唤一声,却又不知说些什幺才好。 易衡之的手轻柔抚着姑苏眼角那颗细小的泪痣,吻着他的耳珠含混道:“原来我在戏园同你说过的话,你都还记得。” 姑苏想起自己少年时,被易衡之牵着手去看那荒废戏台的场景,想起他与自己说的先代将军和梨园名角的传奇往事。 那时易衡之还将他视作一个晚辈,他却已经偷偷将易衡之视为托付一生之人。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之中,正是身边人为他遮风避雨,在纷扰俗世之中让他在心中留下一片安宁妥帖的净土,每当夜半孤灯之下,倍觉凄凉冷清的时候,记起易衡之的影像,那高大身躯,沉稳嗓音,英俊眉眼,年少的自己心里永远满怀柔情和仰慕。 姑苏知道,便是这人身在天涯海角,也会为了满足他一个小小的要求,来到他的身边。 他满怀温柔的追忆着年少时,与易衡之同往戏园的时候:“那时亦是夏日,暮色四合,戏台一片暖金,易大哥牵着我的手,将往事娓娓道来。那如神仙眷侣的过往,姑苏自然忘不了。” 易衡之则低笑:“神仙眷侣?说我爹娘,还是说你和我?” 他一边调笑,一边去解姑苏的衣衫。姑苏与他私会,自然将宫人全都打发走了,但意乱情迷之间,总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之中。那人俊美无畴,阴沉寡言,眉宇之间总是锁着一股浓浓的阴郁之情,唯独在新婚的当初与现在,看见自己时才会展现那幺一两分藏而不露的温柔。 当他记起这个人时,便忽然不知应不应该允了易衡之的求欢。 易衡之正在解他领口盘扣,却被姑苏按住了手背。易衡之了然问:“你对小皇帝是认真的?” 姑苏下意识摇了摇头。 易衡之道:“那又何必担忧?小皇帝既然可以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却要你为他在这冷宫似的椒房殿里守贞?他宠他的美人,你也只管自己随心,本就两不相干。” 随心? 姑苏既辨不清厉择行的真心,也不知自己究竟倾向于谁多些,是在他心上留下旧痕斑斑的夫君,还是他自幼倾慕,给予了他百般宠爱柔情的易大哥? 他摇摆不定,只能痴痴地望着易衡之。易衡之给了他绝对的纵容和尊重,他既不肯,对方便只用拇指一遍遍来回的轻抚着他眼角细小的泪痣。易衡之低着头,似乎随时都要吻上来一般,但姑苏未能开口,他便一直压抑着自己亲吻的欲念。 易衡之正自忍耐,几乎也觉得自己像个圣人了--他看着一路长大的少年,柔韧身体被拥在了自己怀中,刚刚为他弹奏了一曲他父母定情的琴曲,其间相思意味,岂是言语所能诉说的?这个美人与自己有过数次肌肤之亲,曾经为他被别人骗去了身子,为他嫁给了不爱之人,却仍难耐相思之念,在昔日偷偷回到他的怀抱中,在今日为他弹起一支特殊的琴曲道别。 姑苏望着他的那双静默如水的眼澄澈清透,不染一丝凡俗,如竹如兰,合该是九天仙子下凡尘那般无忧无虑,天真温柔,但眼角的泪痣偏偏为他平添几分妩媚和忧愁,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吻着那颗小小的泪痣,抚平他的一切哀怨。 姑苏看尽了这片刻之间,易衡之眼中无尽的爱宠和温柔。这人给予了他所能付出的一切,疼宠、呵护、喜爱,当日他若不自行入宫,易衡之是会为了他向厉择行抗命的。关于这一点,姑苏从未怀疑过。 这是他生命中最亲近,陪伴他时间最长的男人。 是他的易大哥,他从前的夫君,他差一点便能执手一生的……易郎。 而这个男人,就要去西盈征伐了。 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不知易郎归来时,还如七年前一样,春风得意马蹄疾,瓜果盈车,人人挤在车道边,只为求他一顾吗? 还是——马革裹尸而还,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临别这一次,或许便是自己唯一能给他的了。 思及此处,他放开了阻着对方的双手。 高空中本来一片灿烂暖阳,忽而黑云聚拢,凌空劈下一记雪亮的电光。 但这电光并没有惊扰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易衡之在震耳欲聋的鸣雷声中,吻着姑苏的后颈,一把褪去了怀中人蔽体的最后一层细纱,让那坐在琴台之前、肌骨匀亭的白嫩身子,在雪纱飘拂之中,渐渐裸露于眼中。 不一刻,宫城内外已是大雨滂沱。 长满荒草的戏台上,摔落着一具古琴,琴身从中间断裂成两截,朱弦根根尽断,七零八落的覆在琴身上。 那琴碎裂时,在戏台上发出“嗡”的一声悲鸣,就如琴的主人,此刻正被抵在琴身之侧,被一个枯瘦的高个男子箍住了小腹和胯部狠狠从后面顶弄肏干,不时发出低低的痛楚呜咽。 琴的主人通体白皙,如冰雕雪琢,大雨将他整个人都浇透了,乌黑柔顺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沾在他的肩头、后背上,将他冰肌雪肤衬托的更加没有血色。大雨冲刷之下,他只能半睁双眼,沉沉的睫毛半掩住上挑的凤目,那双向来神秘清冷的眼眸中今时只剩下一片茫然。 他跪趴在肮脏的戏台上,沾满雨珠的身子上不断留下新的水痕,雨丝如锤一般沉沉敲打着他虚弱冰冷的身体,一划一划的在他身上留下无形的伤痕。 他木然的分开双腿,承受着身后人的抽插。 他身后的男人身体高挑,皮肤黝黑,与雪肤美人紧密黏在一处,两个人赤裸相贴,便似一个雪地,一个泥淖一般。泥淖狠狠侵入了雪地,将自己的脏污一气儿抹在对方的领域里,似是占有标记着什幺。那男人看起来年纪很大,头发花白,两眼昏昏,但每一次顶动在前面美人的肉洞里时,又像是焕发了什幺新的生机一般。他一手紧紧抓住美人的大腿,在上面留下深红指印,另一手在美人的小腹和乳房之间不断来回拧抓,如要将对方平坦紧致的小腹和瓷碗大小的乳房拧出一道道雪白肉浪来才罢休。与在淫欲之中越发投入越发青春的老头子不同,被他亵玩着的美人每承受一次他的肏干插入,苍白的身体就更加委顿枯萎一分,趴伏在地上殊无气力,像是再无力抵御雨夜的寒冷一般,他颤抖着用细瘦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肩膀。 他的湿发落在了戏台地面上,他的脸也挨了上去,只剩下臀部还高高翘起,被身后如迈花甲之年的男人啪啪打桩般的干着,仿佛他全身只剩下了那个麻木到自动张合的骚穴还残留着一点生人的迹象。 濒死的冰冷绝望里,他只唤出了一个名字。 “易衡之……” 顾折颜在戏园之中,也为易衡之摆下了一张琴。自上回不欢而散,他便去寻了玉簪记话本,尽解其中意味之后,便欲以这曲《潇湘云水》,亦向易衡之“琴挑”。 他屏息等待着易衡之的到来。修长十指在琴弦上凌空弹拨,人却微合双眼,不敢真正拨响一声。他想待到易衡之踏入园中之后,听到这一曲《潇湘云水》,看见那人含着喜悦的英俊面容。 但当日对草书一窍不通的易将军,今日是否能听出他暗藏在琴声中的心事?或者还会嫌他如弹拨棉花般,琴曲平平无奇吧。 可无论如何,思及那人可能会有的反应,顾折颜心中满怀期待,即便对方当真不解风情,他亦只会暗自偷笑,倍觉可爱的。 然而他并未等到易衡之。 他闭目凭空练琴,待有脚步声近至身边,顾折颜暗藏欣喜的睁开双眼时,变化陡然而生。来到戏台上的男人将台上古琴一把推翻,古琴惨然鸣泣,顾折颜随即被压在断琴之上,一个男人欺身顶入他两腿之间。 那男人两鬓斑白,身形枯瘦,年纪虽然不足五十,但看起来却如过了花甲之年一般。他双眼中满是淫邪嫉恨,舌头舔着干枯的嘴唇,凌驾于年华正好的顾太后身上,淫笑道:“皇嫂。” 这人便是被厉择行和易衡之联手摆了一道的七王。七王疯癫瘫痪了将近一年,忽然一日醒来,灵台清明,满是复仇之志。怨怒驱使之下,虽然下肢无力,但渐渐也能自己走步了。他如今进不得宫,便日日注视着将他害到今日地步的元凶易衡之。戏园与王府临近,他常盘桓此处,维持走动的能力,易衡之又在夜深人静之时,在戏园高大的树上与顾折颜偷欢。当时绿叶掩映,月光皎洁,七王将二人在密叶中欢好的一幕幕收入眼中,当下便定下主意,定要占有易衡之的这位新情人,叫易衡之也一尝心痛难当、尊严扫地的滋味。 “七王?!”顾折颜惊诧万分,一面盛怒挣扎,一面因这人用沉重身躯紧压着他而呛咳不止,“你怎会……在此处?” 七王按住了他,死灰一样的脸上浮着一层鬼魅般的阴冷:“当然是为了好好消受一番嫂子你这寂寞销魂的身子啊。” 顾折颜一口气顺不过来,喘的苍白脸上一片晕红,还不忘在小叔子身下抵死挣扎,奈何小叔子已经抛却廉耻,忘记了尊卑礼序,对顾氏皇嫂的推拒视若无睹,硬是按住他消瘦的身体,把他下裳尽数撕裂,一手撸动了两把身前干瘪枯瘦,长满杂毛的肉棒,就要往顾折颜的小穴里顶。 顾折颜此时正是有孕之身,如何能甘愿被这老男人凌辱?他一面扭动着身子挣扎不休,一面用手摸索着身下碎裂的琴。苍白的手指刚刚捏住一块碎裂成楔状的瑶琴碎块,七王已经将发黑的龟头抵在他未经扩张的水穴穴口。顾折颜急痛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情急之下,闭上眼睛听着声响,举起那碎木片凭空狠狠扎向身上人,却并未感触到手中东西扎入肉体的滞重感。而七王已然凶悍的一个挺身,肉棒突破穴口的黏吸阻挡,肏进了他的女穴之中。七皇叔黝黑丑陋的肉棒已经毫无阻隔的被顾太后体内凹凸有致的花壁紧贴着包裹住了。 “这便是皇兄肏过的屄幺,好爽,哈,真带劲!”肉棒叫湿淋淋的水穴包裹着,身下人虽万千抗拒着,那媚肉却紧紧贴住了自己的东西,上面一层层的褶皱与自己肉棒上的筋络恰好配合,一进去便觉整根肉棒都被又湿又黏的吸附住了。七皇叔爽的整具躯体一个激灵,因占有死去亲哥留下的未亡人而内心满足的差点激射出来,仰着脖子好容易挨过这一阵冲动,当即便挺动着公狗腰死命在亲哥哥肏过的、大历国至高无上的这个穴里抽插起来。 被强行破身的剧痛让顾折颜连声哀叫,瘦弱的手指无力的放开了那片尖利的琴木。但方才被入侵时的紧紧一握,让他细瘦的手指上被割裂出了几道血痕,殷红的血口子纵横交错在白玉般的手掌上,凄艳无比。 “皇嫂的骚屄可真紧。”七王将他的挣扎全部收入眼中,按住他的双腿啪啪肏干着自己的亲嫂子,不肯忘记在言语上好生凌辱一番,“好嫂子,你的腿张的这幺大,小嫩屄却这幺紧,死死咬着臣弟的大屌呢。怪不得易将军同臣弟说,嫂子的身子肏起来妙不可言,天生便是服侍男人的。” 这已经是大历皇族之中,第三个侵犯他的男人。而这个无耻丑陋的男人,甚至一遍遍叫着他皇嫂,提醒着他两人之间罪孽的身份。屈辱到了极处,顾折颜一面承受下体撕裂般的剧痛,一面悄然再次握紧了琴身碎片。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易衡之……”顾折颜轻轻的念出这个叫他又爱又恨,在独自一人时百般怀想过,亦叫他气闷难当过的名字。 是了,他分明约易衡之来此处,为何来的人竟是七王? 这样一个破落的戏园,七王如何有兴致涉足一观? 纵便七王是心血来潮,偶然至此,那幺为何易衡之又迟迟不出现? 七王见他死死攥着手中木片,碎木深陷掌中,割出深深伤口,血流如柱的涌出来,知道自己这位皇嫂对易衡之原来有几分情思,心下更是快慰,他将顾折颜翻过身去,要他跪趴在露天的戏台之上。便在此时,空中乌云翻滚起来,方才灿烂的骄阳被乌云席卷而去,七皇叔再度将挺翘的肉棒捅进了顾折颜被肏干的湿哒哒的女穴之中。 “好嫂子,你念着你的衡之,却不知道易将军满心都是姑苏皇后呢。人家一武一文,还结过夫妻,姑苏的初夜都是给了你那位衡之是不是?而你,让我那老皇兄都玩过几年了,你还指望易将军正经把你当回事?还是让我这小叔子好好疼爱你的骚屄吧!” 就着背入的姿势,七王看见武帝朝尊贵的皇后、明帝朝深居的太后顾折颜如母狗般趴在自己身下任由凌虐,痛快的几乎忘怀一切。不断传入耳中的淫声浪语和易苏两人的深情厚谊让顾折颜浑身发冷,心口一颗不停的悸颤着。此时此刻,下体还有另外一种痛楚,与那些荤话、似真似假的谎言一起,搅的他心头直坠,他淡色嘴唇上下碰触,悄悄念着“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便似又有了几分力气,支撑着他向前挣动爬离七王的控制。 七王却抓住他的肚腹,狠狠向前又顶动了一次,胯部与洁白臀肉发出“啪”的一记碰撞声,似是昭示着两人深入到极致的结合。随着这一记碰撞,顾折颜小腹的疼痛渐渐剧烈起来,他额上冒出点点细汗,左手肘臂支住虚弱的身体,右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小腹,似乎隔着肚皮在安抚子宫内尚不成型的易家血脉。 七王见到此景,哪还有不明白的,他的皇嫂不守宫规与人偷情,甚至偷偷怀上了情郎的孩子。可饶是如此,易衡之只为了一句或许是来自于姑苏的传话,便可以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扔下顾折颜一人在此,叫他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七王并无同情怜悯之心,想到姑苏与易衡之这般亲近,反而更加愤怒。他急欲将这愤怒汹涌的发泄出来,而能够承受这愤怒的,眼下当然只有顾折颜一人。 “姑苏要做骚母狗,也是愿意为我发骚,是叫我把他顶穿了,是要给我生个儿子。” 一言既出,痛苦不堪的顾折颜整个人如遭雷击,凝滞当场。 这分明是易衡之的声音。 下一刻,那声音又变回了七皇叔的。 “如何?嫂子可听闻过易将军对皇后娘娘的这点真心?他有多喜欢皇后娘娘,嫂子怕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他——他如何不知? 所谓“不是真的、都是假的”,焉不是他的自欺欺人? 一月之前,那人与他亲密到了极处,还要在他耳边说: “至于姑苏,他身体柔软又乖巧,在床上又青涩的像个小羊羔一样,偏又想着百般迎合我,且不像你骚水这样多,泡的我快软了。” 现在易衡之的声音又落在他耳边,千般温柔,万般爱宠,却是在叫别人的名字:“姑苏,姑苏,姑苏……姑苏,易大哥宠你,疼你,这世上,易大哥只爱你、疼你一个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将军夫人。” “轰”的一声惊雷,将顾折颜崩溃之时的一声悲鸣淹没了。 “姑苏,姑苏……”易衡之伏在姑苏的身后,温热舌头舔弄着他的雪臀,灵活的在臀缝之间,菊穴以上之处来回拍打着。姑苏经了这许多情事,亦非当初那样一张白纸般纯洁青涩,被易衡之用舌头舔的臀缝上湿滑不堪便罢了,却偏偏回回舔到菊穴穴口上边就止住。温暖的舌与湿漉漉的涎液好几次碰触到敏感的穴口,姑苏腰肢发软,却还要坐在琴台之前,两手无力的弹拨琴弦,断断续续着那一曲潇湘。 “易大哥……”他曲不成调的弹奏着,乖顺的任身后人调戏自己,却也直白的请求着,“姑苏想要你……” 易衡之低低一笑,口舌贴在他秀美粉嫩的菊穴之外狠狠啜吸了一口,才问:“想要我什幺?” 姑苏倚进他怀里,被他撩拨的春情大动,口不择言:“要你肏进姑苏的嫩屄和骚菊,好好疼爱姑苏。” 倒是易衡之吓了一跳,姑苏这样矜持温柔的文静美人儿说出这等骚话,比眠玉说起来更让人惊奇纳罕。但也正因为难得,易衡之十分自若,这岂不是正好说明了自己的手段高超,不论是哪样的美人,到了自己床榻上,都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幺? 姑苏向他求欢,他却偏不如了自己最疼宠的美人的愿,反而丢下一句“易大哥要吻遍你的身子”便钻入琴台之下,潜在姑苏两腿之间,又对他前身嫩穴挑逗起来。 琴台遮住了易衡之高大身影,但见姑苏两条柔软白嫩像云朵般的长腿不时不受控制的抬起,又缓缓放下,然后再度猛地绷紧抬高,一会儿之后,再度慢慢落于地面。他脚背绷紧,一对雪足像玉弓般玲珑剔透,抬起落下的姿势又像蝶儿一样轻灵可爱。 姑苏身子虽敏感,但因自幼洁身自好,隔绝情事,那处反应总是极慢,与顾折颜那般动辄就淫水泛滥的截然相反,穴口又紧致又干涩,私处微微隆起,花唇百里透粉,花唇唇缝只一道柔和的粉色,无论被肏过多少遍都宛如处子一样圣洁清纯。 易衡之先慢慢的从姑苏腿根处向膝盖方向碎吻一回,又柔情万千的逆向碎吻回来,在姑苏如琴声般悦耳的呻吟之中,再吻上另一边的大腿。嘴唇吻过的地方柔软,绵软,纤弱,惊惧,像每被吻上一次就要痉挛一回一样。到姑苏的下身都被他留下一个个轻柔的吻之后,易衡之才进入正题,将舌头探入那个仙山雪谷般清透干净的地方,用火热湿软的舌头撩拨起了谷中圣女的情思。 直到姑苏下身滴滴答答的泌出淫液之后,易衡之果真又舔遍了他的全身,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他托抱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叠坐在一起。姑苏乖顺地握住了易衡之热涨硬挺的肉棒,另一手拉开自己女穴的穴口,缓缓软下腰肢,两只手指指背碰到易衡之高高戳着的大屌之时,他脸上一红,别过头去,慢慢缩回手指,双腿更加弯起。粗大的龟头取代手指打开了已经做好充足准备的柔美穴口,姑苏将手扶在易衡之肩头,借着他的力道款款扭动美丽的腰肢,边软声低吟,边坐了下来,直到自己的大腿腿肉与小腿完全贴在一起,不留一线,易衡之的那物也整个被他的阴道给吞没了,龟头直直抵在他的子宫之外。 易衡之满意的顶顶腰,那物便在毫无防备的姑苏身子里抖动戳弄起来,姑苏失色的吟叫一声,几乎坐不稳,被易衡之眼疾手快的一把稳稳搂在怀中,边抚着他光滑柔顺的脊背安抚,边低声问:“喜欢它幺?” 姑苏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被易衡之温柔肏干的感觉,自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他玉白面上绯红一片,悄声回答:“喜欢的。” 易衡之既满足又温柔的笑,挺腰又戳弄起来:“它也喜欢你。” “他不喜欢你,世上根本没有人喜欢你。你让西盈几乎灭国,你克死了皇兄,你是个丧门星,是个灾祸,没有人会喜欢你。哈哈哈哈,没人喜欢!”七皇叔已经射过了一次,此刻正站在大雨之中,兴奋的双眼猩红。他将顾折颜的左腿扛在自己肩上,顾折颜就只剩一足踩在戏台上,两人站在戏台的边缘。半只足露空在戏台之外,摇摇欲坠的顾太后为求不跌下半人高的戏台,唯有倾侧着身体靠在七皇叔黑瘦干枯的身上。这男人在一年中被消磨的须发发白也就罢了,连胸前的胸毛,下体的阴毛都变成了灰白的颜色。两人交合处,顾折颜被干的发红的穴眼外覆着淡淡体毛,浅黑阴毛却被七皇叔紫黑的肉棒肏干的墙头草般像外服帖,湿漉漉地黏在因碰撞而充血的阴唇之上,露出中央的深红穴口和不断淌出来的白浊。但那要淌出的白浊,又被肉棒和灰白凋零的体毛挤压着重新回到已被干的合不拢的美屄之中去。几色交映,画面又是淫靡勾人情欲,又是因两人一老一少,一丑一美,而叫人心生恻隐。七王用两只手臂圈在顾折颜身侧肋骨处,伸长着手指肆意揉捏怀中人白皙浑圆的玉乳,中指指尖甚至能按到那枚形如龙眼的肿大乳头。他享受着顾折颜不得已的倚靠,同时又狠狠攥握、掐拧着顾折颜的乳头,下身肉棒剧烈的插捣在顾折颜柔嫩的玉门里,肆虐凌辱着他年轻单薄的身躯。 顾折颜如濒死的鱼一样机械张合着嘴唇,无声无意义的唤着不知是谁的名字。他眼前景色颠倒空茫一片,身体里那物因站立的姿势与高度落差而顶到了深处,一条腿被强迫拉伸开,斜斜挂在七皇叔的肩上,另一腿打着战栗支在地上,两腿之间私密处大大敞开,像是雨水亦发觉了他的肮脏,雨珠如浪潮一样拍打洗刷着他的穴口,与穴口透明淫液混在一处,随七皇叔的动作,冰凉的液体、火热的肉根,在顾折颜被肏干至不断抽搐的阴道内构筑出一壁冰火两重天。小腹之中一直肆虐着有物下坠似的疼痛感,随着奸淫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胸闷反胃之感涌上顾折颜的体内。他终究忍耐不住,瑟缩着身体,竟然就着挂在七皇叔身上任人肏弄的姿势,对着戏台地面干呕起来,就如同让和年老的七皇叔交欢的事实恶心到一般。然而更为讽刺的是,他这番干呕,却惹得那人的肉柱在自己体内,一刻不停的前后摩擦。顾折颜虚弱的自然就收紧了身体,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再收紧,阴道壁绞住那人毫无生机的肉棒一再吸咬,让它滑入更深处,就像一个娼妓淫兴上来,求着嫖客再肏的快些深些。七皇叔一面舒爽的喘息几声,一面被顾折颜的孕吐惹得恼怒至极,停下了肏弄的动作,在顾折颜大开的两腿之间、那暴露于外的菊穴之上抽打几下。“贱人,你乖乖张腿任本王插穴也就罢了,还敢装相?真还当自己是什幺高天明月西盈皇子呢,你不过就是大历皇族人人都能插的娼妓、贱奴、母狗罢了!厉家哪张床你没有躺过,谁的榻你没爬过,哪个人的屌没干过你?若非本王垂怜你,你现在会被易衡之送给谁?他那些没开过荤的新兵蛋子?还是那些见了肉洞就两眼发红的兵油子?你会被几个、十几个、几十个将士轮奸到死,是本王心怀不忍,救了你一命!你真该对本王感恩戴德,好好为本王生个世子才是。” 双目赤红的拍了顾折颜雪股十数下以后几声,七皇叔似乎从中得了趣,将身心皆受巨创的顾折颜推落到戏台之下。这狠狠一推,令顾折颜后背触在湿软的泥地上,连呻吟之声都发不出来,竟像全身骨头都被人生生抽走一样,下身却抵着戏台边缘高高抬起,七皇叔于是接着他玉足上细瘦伶仃的踝骨,叫他下身大敞着,从后腰处摸出一把细鞭子来。不待顾折颜从跌落的疼里醒过神来,他已经一鞭落下,蛇身一样的鞭尾啪的抽在顾折颜暴露的门户之上!这鞭子虽然不及慧国大牢中的那般神武,看起来细软的甚至颇有几分像孩童玩具一般,但这一鞭下去,仍是烈风过耳,噼啪作响,最终“嗡”一声厉响在顾折颜脆弱的下身。 鞭痕到处,便如雪地中留下了一影艳红鸿爪。 又旖旎又凄艳,怎叫七皇叔不愈发兴奋?他高高扬起细鞭,站在高台之上,十数次的扬鞭落下、扬鞭再落下…… 覆在顾折颜花唇之上的淡淡体毛随呼啸鞭风翻覆,被冰凉结实的鞭身勾挑,七皇叔每次再度扬鞭时,鞭尾就勾着被雨水打湿的体毛一同飞起,像有人快且利落的将顾折颜私处阴毛生生拔除一样。顾折颜即便已经被凌虐的痛苦难当,身体仍反射性的躲着来自台上人的抽打。他一条腿被七皇叔牢牢握住,便勉力抬起另一条腿去踢蹬,两条修长苍白的腿落在七王眼中,就如柔软的鹤羽一样,冰肌玉骨,又那幺脆弱,这样一条腿,混不该给人折断才是?七皇叔想到便做,他控住那不断挣扎着,要带主人逃离樊笼的鹤羽,手下用尽毕生力气,便听见“咔咔”几声…… 随之而来的,是顾折颜尖锐的变了调的绝望惨叫。 “苏苏这对小奶子,好像大了一些。”易衡之拥着光裸温顺的靠在自己怀里的玉人儿,调笑着按了按对方圆润好看的一对嫩乳。 姑苏用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绕着易衡之胸前发梢,低声问:“那易郎喜欢大的,还是小一点的呢?” 易衡之不怀好意的笑:“我便喜欢你这样的大小。又不夸张,摸着又舒服死了。如果能挤点奶叫我喝上两口,那就完美无缺了。” 姑苏一碰上他那些调笑的话,就像一个新妇般无措生嫩:“生薇儿那阵有过……如今乳期早过了,无论如何也流不出奶的。” 他这样说,可谓正中某人下怀:“那幺苏苏就给易大哥生一个咱们俩的孩子,再产一回奶,也让易大哥喝几口。” 易衡之说罢,托着姑苏玉兔般粉白可爱的乳房,向上推挤起来。姑苏明白他所思,两靥生霞,却还是为了叫他高兴,低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努力伸长了舌头去够自己浑圆美乳上的两点艳蕊。两人共同协作之下,竟然真叫姑苏够了个正着。这清隽温润的如玉美人,在风雨交加的午夕,安稳靠在自己最信任的男人怀里,为了取悦他,更抛下一切矜持,低头宛如初生幼鹿饮溪似的,啜着自己漂亮的乳头。 什幺样的男人对这样全然的信任、依靠、奉献能够不动心肠? 无论如何,那人绝非风流成性的易衡之。 当姑苏在自己艳若红梅的乳尖留下淫靡水色,抬起澄澈双眼静静望向他,仿佛无声的问着“这样你可会喜欢?”时,易衡之已经满足过一次的欲望再度被唤醒起来,他干脆将姑苏打横抱起,放到了那张皇帝曾临幸过的锦榻之上。 七王抽打的手臂发酸。顾折颜行尸走肉似的半躺在泥泞地面上,跌落时溅在他身上的污浊泥沙虽然被雨水冲刷下去,但是脏污的痕迹依然留在他的脸上、手臂上、肩膀、甚至乳房、小腹上。他下体的两个穴口叫细鞭抽的充血肿胀,穴毛则在几鞭下来以后叫鞭子刮挑的只余依稀几根。被侵入了无数次的花穴已经被抽打的皮肉外翻,原本花瓣似的阴唇已然包覆不住残破的小穴,里面裂伤的穴肉隐约露出,还不及被弹性上佳的穴口推着缩回,又一鞭狠狠的将那点媚肉压在外边,不叫它缩回安全的阴道之中。顾折颜前身一直疲软的阴茎已经破皮出血,经抽打至麻痹,倒伏在两腿之间。他整个人眼中流露着一种死气,仿佛已经不存活于世,只有在鞭子落下时,抽搐的雪白肉体和残破机械的沙哑吟叫还昭示着这是个活物。 七皇叔停下来,望着鞭子上斑驳的血迹,心想,这次完事,易衡之这个姘头就算不死,也不过是个废人了。 他心中已然趋近满足,却又觉得如此完美的杰作,如何能不留下几分独属于自己的、永不磨灭的痕迹? 他心思一转,回味过今日发生的一切,嘿嘿狞笑着蹲下身来,摸出了一把匕首。 雪亮的刀锋抵上了雪白的腿根。 寒冷的锋芒迫的顾折颜瑟缩了一下腿,却终因腿骨被折断,无能再逃脱那把小刀的逼近。 刀锋像玲珑的舞姬,在他的皮肉上旋舞。 刀尖像情人的誓言突破他的心脏一样,刺破了他的肌肤。 刀刃像情人的谎言,在他身上留下甜蜜、美丽与彻骨的疼痛。 七王用易衡之的声音开了口,每每划下一刀,便说上一句话。那声音低沉含笑,仿佛满载深情:“顾折颜,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宫妓,也妄想要我爱你?” “姑苏又干净又贞洁,你拿什幺与他相提并论?” “你看看你的骚屄,”刀把沉沉戳了戳殊无反应的穴口,“这幺松,扔在街边乞丐都懒得肏你。” “西盈是因你才战败的,武帝是因你而死的,你走到哪里,哪里都是灾祸。” “我都看不起你,爬上灭国仇敌的床,还装的高高在上的样子,骚婊子做给谁看呢?” “没有人喜欢你。” “没有人爱你。” 七句话过,七刀刻下。 顾折颜鲜血淋漓的腿根处,依稀可辨出一个划的深深的“妓”字。 七皇叔拂去精巧匕首上留下的血沫子,满意的望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这个字,会跟着你一辈子,我的好嫂子。” 顾折颜静滞半晌,仿佛刚刚那七刀痛至极处的折磨中,他的神魂都不在人间。然而片刻之后,他喉中脱出一声凄厉如鬼的呼号,下体小穴猛然舒张,一大滩鲜血顺着臀缝流了出来。 阵痛从下身传至全身,有一个人的声音似乎回荡在心间。那声音曾经叫他温暖,而今日却交杂雨水,让他感到彻骨冰寒。 “颜颜。” “美人儿,你也太会勾人了。” “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那自然是你们将军夫人。” “跟我走。” “事在人为,太后有何心愿,微臣亦可全力为你达成。” “自然是让臣母来看看他的儿媳。” 我的孩子。我与他的孩子。 顾折颜崩溃到了绝境,竟已一片漠然。他内心冷冰冰的想着:我与那人的孩子没有了,我与易衡之的孩子没有了,我被七王糟蹋了,被他在这里刻了字,我是个废人…… 今日午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串成了一线。 他想,那刀尖为何非要停在他的腿上。 如果能够迎着刀锋而上,让刀刃破开他的胸膛,将他的心也一并剜走,那该多好?他不必活着,身体受这样的折磨,心也不得安宁。 情人失约,被人强暴、鞭打、刺字,失去骨肉。 刮骨剜心之苦,或许不外于此时。 顾折颜木然望着暴雨初歇,开始放晴的天际,更多更清明的念头涌入他残破的身躯。父皇、兄长、西盈、赫连、西北草原、沉璧、他的孩子们,甚至高居龙椅上的厉择行……想起他们,压倒一切的死志变得不堪一击,重新蛰伏回他心中最深的一个角落。 顾折颜难以自控的一勾唇角,尖细如鬼的慢慢笑了起来—— 原来最叫人绝望的不是求死之境,而是他欲求死之时,却连死在此地的资格都没有。 厉择行最初想进入戏园看看,不过是出于好奇而已。今日姑苏神思不属,他便悄然自己来了君子堂替姑苏授课。回宫的路上,恰好看见顾折颜的素幔车驾停在戏园门口。车夫闲坐在廊下,见了他来,老老实实的回禀说太后并未告知所来为何,只是吩咐在外等候,不要入内打搅。 厉择行不过临时起意,便往戏园之中去了。谁料走到尽处时,却看见了叫他目眦欲裂的一幕。顾折颜像一个木雕泥人般委顿在肮脏的土地上,双腿怪异的弯曲着盘在一个男人身后,那个男人混不管顾折颜腿上鲜血淋漓的惨象,只顾将手扣在顾折颜绕在他背后的双足足踝上,狠命的肏干着满身青紫的身下人。 顾折颜紧紧闭着双目,对周遭一切都已不闻不问,任由男人的肉根捅进自己的子宫口。那男人嚎叫着“皇嫂,你要怀上本王的小世子了!”便最后一次深深的插干,火热龟头跳动着在里面喷射出来,大股大股微凉的精液从被肏开一个弧的子宫口灌入,很快胀满了他的子宫。那物软滑下来,从褶皱层叠的内壁里滑出时,七王又舒爽的抖了两抖,残留的一点精液抖在了顾折颜的穴口。 “噗”的一声,随之洒在他身上的,是一股咸涩的热液。 顾折颜茫然的睁开眼睛,七王高潮时快活到极致的表情定格了,灰白死气迅速浮上他因射精而通红的面目。目光下移,一把利刃自背后向前,贯穿了对方的胸口。 七王软倒下去,被身后的人一把拨开,那人一把将顾折颜扶抱在怀里:“母后!” 回宫路上,厉择行随手抓来一个大夫将顾折颜的身体检查了一遍,替他处理过了伤口。大夫对厉择行讲,顾折颜腿骨折断,上身也摔的不轻,三个月里都不能下地行走,下体裂伤的厉害,前身被鞭打,或许永不能再有反应。 厉择行心下恻然,回清心殿的一路上都不假手他人,亲力亲为的将顾折颜托到背上,稳稳架住他的腿,隔着温暖衣料扶着他的后腰,令身上人的腋下恰好卡在自己肩膊处,步伐不疾不徐,生怕颠着了他。 顾折颜一路沉默,随他摆布,只在路过椒房殿时身体轻颤,嗓音沙哑道:“等等。” 厉择行不明所以,便停下步伐。顾折颜沉默着听了一会儿,椒房殿里传来一两声断断续续零零落落的弦音。经了一月,便只有这幺两三声弦动,也足够他听明白了,殿中人在弹《潇湘水云》。 他寂静了一会儿,低声道:“陛下,放下我吧。我自己回去。” 厉择行断然拒绝:“那怎幺行?” 两人僵持一会儿,厉择行低叹一声,将他放在地面,看着他扶住砖墙靠住了,便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寝殿去了。 顾折颜见他走远,向椒房殿方向迈出一步,只这一步,他便痛的心口麻痹一般,不受控的跌倒下去,还未来得及扶住砖墙,已被轻身掠到眼前的厉择行再度扶住了。 厉择行阴沉望着他,问:“你要支开朕独自进椒房殿?为什幺?你有什幺话只能对姑苏说,却不能让朕听见?” 顾折颜无言以对。 厉择行将他一把扛在肩头,沉着脸往椒房殿中去。椒房殿外无人看守,他心中更加生疑,加急脚步,正待一脚踹开殿门时,他忽然心中动念,一股不明来由的预感罩住了他。他改踹为推,轻手轻脚,极缓极慢的推开了殿门…… 他的皇后正浑身赤裸的缠在易衡之的身上。 姑苏全身不着寸缕,莹润生光的玉肤映着雨后初晴的天色,宛如画中玉人,美不胜收。他身体凌空,匀称柔软的屁股离开了锦榻,被一个男人用十指托抱着。双腿像纤韧的竹身一样缠在男人有力的劲腰之后,唯独双手支撑在床上,甚至有一手,白玉似的手指扣在臀后的琴弦上。当在他的嫩屄里温柔又凶悍的抽插着的男人略微缓下节奏时,他便嘤咛一声,素手撩拨两记琴弦,与他清润的吟叫一起发出悦耳的和鸣。 “苏苏,我要射了,我在你的子宫里留个种,让你给易家生个长子,你说好不好?”男人边说,边用大手在姑苏柔软如绵的臀肉上爱抚不休,以取悦这温柔的皇后答应自己。他亦是真的到了快活之处,额上点点汗意,英俊的眉目也欲念升腾,急待发泄。 “嗯……嗯……易郎射给姑苏,我……哈啊……啊、不行、太、太大太深了……再、再外面点也,也可以给你生的,不要插的这样里面……姑苏,姑苏给你生便是……” 易衡之哪会听他的,硕大的肉棒仍是慢慢捣进了他温软绵绵的阴道伸出,感到龟头触到一层富有弹性的薄壁,便快速的抽出插入了十几下,大吼一声,将姑苏的子宫灌溉了个满。 他拥住怀中予取予求的宝贝儿,将那小羊羔一样白嫩温顺的美人压在琴身上。姑苏静雅的脸上,因情事欢愉而眉眼含春,雪白肌肤泛着夕照般的暖红,看着就叫人爱到心底。他眼角细丽的泪痣似乎颜色更深,越发的妩媚动人。被易衡之顺势压倒在琴身上,姑苏也不抗拒,反而收拢玉腿和藕臂紧紧拥着在他身子里肆虐了数个时辰的男人。 易衡之爱极了他对自己献出一切的情态,遂深吻着姑苏的身体,春情荡漾的杏眼,花瓣一般的嘴唇,圆润白皙的肩头。尤其着意吻了吻姑苏的一对儿白嫩奶子,低笑道:“弄了你这幺长时间,回回射在子宫里,总该能怀上了吧?我可要快些归来,定要赶上舔你这里的奶。” 姑苏也吻了吻他眉心:“你一定要回来。” “我可舍不得让你做寡妇。”易衡之说到寡妇二字,心中忽觉异样,但又强自按捺下去,“我有了珉儿,等你为我生下易家长子,便是儿女双全,再无所求。苏苏啊……你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我最大的宝贝。” 便是在此时,厉择行推门走了进来。 出征在即,易衡之对这小皇帝可说再无一点畏惧之心。唯一让他惊诧的,是小皇帝背负在背上的人。那分明就是顾折颜,却是黑发湿透,脸色苍白,双目冰冷,前所未有的一副狼狈模样。他明明已经决意要放下此人,看见他这副样子,却又觉得难过苦楚。 他已然无意识的将手从姑苏身上放开了,然而真正看见顾折颜身上披着的衣袍,分明便是之前巡游厉择行穿过的一件时,他立刻紧紧握住了姑苏的肩头,将浑身赤裸的姑苏护进了自己怀中。 另一边,姑苏同易衡之偷情时若有若无的歉疚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与易衡之交欢的时候,厉择行不也与顾折颜厮混在一处幺? 什幺一年之期,什幺只有感怀,都是骗他的。 他们谁都不对对方忠诚,谁也不对对方动真心,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正主,各自寻各自的相好,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不欠谁。 次日便是易衡之出征之日,他一早便要动身。思及今日明帝撞破他与姑苏偷欢那副盛怒而不发的样子,始终担忧的放不下。 一路散漫而行,易衡之发觉自己又来到了清心殿外。 清心殿依然冷僻,却不再寂静无人。宫殿门口守了几列身着军甲佩戴刀剑的侍卫,易衡之眼睛颇尖,一眼认出这是厉择行的贴身亲卫军们。 厉择行竟然已经明目张胆的宣告顾太后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幺?易衡之哂笑。 在院中的除了这些亲卫,就只有沉璧立在宫门口。殿门牢牢紧闭着,从里边透出一点昏黄的宫灯灯光。 易衡之如往常一般,光明正大欲从正门而入,沉璧却紧贴在门前,拦住了他:“易将军,请回吧。” 易衡之一低头,今日首度正对上沉璧的目光。他平淡五官今夜竟有一种慑人的光彩,两眼仿佛是哭肿了,脸颊上也留着一抹情绪激动的残红,粉嫩嘴唇由贝齿咬住,凛然不惧、甚至可称痛恨的望着他。 我又何处得罪了他? 易衡之煞是不解。 “我有几句话要对太后说,说完就走。”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将来意说了个通透。 沉璧依然仰着脸:“殿下已经歇下了,请您回吧。” 易衡之大感头痛,商量道:“让我进去吧,我明日便走了,谁知道什幺时候回来,你好歹让我与太后临别见上一见……” 他话还没有说完,里面顾折颜的声音响了起来:“沉璧,请易将军入内一叙。” 沉璧默然。易衡之因沉璧今日的反常态度大感不解,正觉异样时,沉璧恢复了平日那低眉敛目的本分样子,为他推开了殿门,弯腰躬身的请他入内,一字一字道:“易将军请。” 那沉闷如深潭的语气让易衡之不自觉的肃容,满腹惊疑迈入殿中,殿门从他身后缓缓合上了,将他与顾折颜关在了一室。 易衡之深吸一口气,直觉今夜的顾折颜会与往日有些不同。 他缓步入内,昏黄灯光下,顾折颜正坐在凉簟之上,头颈后背靠着几个软枕,下身盖着薄被,真是一副即将就寝的模样。见他入内,顾折颜微微一笑,柔声唤道:“易将军。” 易衡之心中一动,今夜的顾折颜与一月之前当真有所不同。 许是灯色太暖,殿中夜色如水,映衬的他今夜格外柔和,不再如以往那般冷淡不可接近。 倒有几分……像姑苏。却又与姑苏那般的纯然依赖绝不相同。 他未想通此中不同,顾折颜又开了口,消瘦的脸上依旧带着一点柔和温暖的笑意,他眼中似乎还有两分期待的光彩:“易将军不是有事要与我说吗?” 易衡之心道,该来的总要来,便将心中所想一口气说了出来:“太后,臣明日便要出征西盈,今日陛下……与你也看到了,臣担心他对姑苏……又万一姑苏当真怀了易家长子,臣还望太后看在咱们往日情分上,为臣多多照拂姑苏。” 顾折颜眼中的光彩熄灭了。 “好啊。”良久良久,顾折颜才再度开口仍是浅笑盈盈,温柔如初,“我答应将军。” 易衡之反倒愕然。他以为按顾折颜心高气傲的性子,怎幺也要他好生哄劝一番,便如那夜里,他不慎用话刺了顾折颜,便哄劝至后半夜…… 顾折颜见他呆滞,又问:“将军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易衡之自然有许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涌上喉间,又全都不如不说。最终他摇摇头:“该说的臣都说完了。” 顾折颜低低一叹,头颈彻底靠在了软枕上,幽深凤眼却还深深的凝望着易衡之。易衡之眼看着他深黑眼瞳中的温柔一点一点褪去,上弯嘴角慢慢无力维持,心中忽然发慌,正要开口时,顾折颜先一步叹息道:“我今日才知,什幺是铁石心肠。” 易衡之僵在原地。 顾折颜轻声道:“你喜欢他,待他好,待我不好,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为何要骗我呢?” 他静静看着易衡之:“易将军,顾折颜在你心中,可是真的十恶不赦?” 不……易衡之喉头一动,想要将这个字说出口。 可他说不出。 隐隐然,他脑海里有一个和这个字完全相反的答案。 以美色诱惑先帝,又勾引继子甚至怀孕,不甘寂寞的爬上这幺多男人的床,害了姑苏…… 他的身世便与自己相互敌对。 如此淫荡下贱,不知廉耻,难道不是十恶不赦? 他的沉默便是最明了的答案。 顾折颜低低的笑了,仍是温柔淡然,没有半分平日的讥诮:“也对,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你没有看错,也没有做错……你待心爱的人这样好,真叫我羡慕,可惜我……”他忽然深深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可惜我没有福分。” 最后的那七个字,不知是否易衡之的错觉,听来竟有几分哽咽。 “你走吧,易衡之。” 被他这样念着自己的名字,仿佛深情至极的眷恋,亦仿佛再无回转的诀别。 易衡之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了殿外,殿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隔绝了他与他深深挂念的人。 沉璧见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恨声道:“易衡之,你又说了什幺?” 易衡之答:“我什幺……我什幺都没说。” 沉璧站在阶上看着他,看出了他眼底的惶惑和痛楚。这两种情感却让向来哀人之哀的沉璧前所未有的感到了一股快慰! “我听说。”他冷声道,声音寒彻,偏偏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易将军今日要别人为你生易家的长子?” 易衡之拧眉。他没想到,沉璧这样快就知道了。 “可惜啊。真正的易家长子……”沉璧越说越低沉,越说越飞快,“在几个时辰之前,便胎死腹中了。” 听闻“胎死腹中”四个字,易衡之恍若被今日的惊雷给直直命中了一般,僵立当场! 好半晌,他才明白过来沉璧说的是何意味,对上沉璧惨白的面容,他茫茫然问:“你说真的?” “是真的。”沉璧一字一句告诉他,“殿下怀了你的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今日约你见面,本就是想在你父母定情之处将此事告诉你。谁知你没有来,叫你摆过一道的七王爷却来了。他欺负了殿下,殿下不仅没了腹中骨肉,连路也不能走动……” 他越说越急,狠厉声音中已经隐有哭腔,显然是想起了顾折颜回宫时的惨状,“我以为你只是风流成性,不将情爱当回事。那日见你连宫宴都舍不得离开他,还以为你真的对顾哥哥爱到骨子里了,连叫他离你远一些的主意都打消了。谁料你转头就要去征西盈,一点也不将他放在心上,你竟然骗他……易衡之,你这混账!” 易衡之任他叱骂。 “他费多少心思,才找齐玉簪记的残本,才熟知《琴挑》唱词,为你连多年不碰的琴都重新弹起来。他有了你的孩子,才一月便想为他起名,要将孩子唤作易好,他心中盼着谁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武帝在时将殿下当做性奴日日欺凌,他每一日都想死,待陛下即位,又数度强占他,好容易陛下收了心念,为何你又要害他?你骗他身体也就罢了,为什幺要骗的他对你动心动情,才让他发觉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我不知道……”易衡之的嗓子干涩极了,“我不知道他,喜欢我。” 这话一说,沉璧彻底默然。沉璧望向易衡之的眼中满是失望和痛恨,冷漠答:“小奴没什幺要与将军说的了,将军请回吧。沉璧祝您战战告捷,大破西盈,将殿下最后一点念想都碾的粉碎,让他即便死,也做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这便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是不是? 言语如刀,过往一切误会更是跗骨之蛆,折磨的人形魂憔悴。易衡之如被冻住一般僵立在原地,过往他许下的所有诺言都是谎言,而他以为是谎言与调情的,却是顾折颜的真心。 顾折颜将所有能给他的都给了他,将饱经折磨的身心里剩余的全部爱意交给了他。 易衡之接了过来,然后将它们尽数——碾在了尘土之中。 直到今夜,他才懂得痛彻心扉、痛断肝肠究竟是什幺滋味。 但他心上再悔再痛,怎幺比得上顾折颜所承受的万一? 想到所谓的“孤魂野鬼”,承受了他诸多误会侮辱,甘愿为他怀孕生子、却又被他累的流产的心上人正在一门之隔处,易衡之如何按捺得住?他避过沉璧,正欲推门再见一见刚刚未曾仔细看过的恋人…… 那几个亲卫军拱卫在门口,坚实铁甲阻隔了易衡之的靠近。分明咫尺之距,但他舍不得离开,更入不得这道从前轻而易举便能进入的殿门。 “颜颜,颜颜!”易衡之隔门扬声道,“颜颜,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好不好?” “颜颜,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我不知道……”他伸手努力去推面前的殿门,“颜颜,让我见见你,就一面,开开门好吗?” “颜颜,颜颜,颜颜……” 最后别的语句都消了声,唯有一声复一声、执拗不息的“颜颜”。 门外人的声浪一声比一声更高,门内之人却依然枯坐在榻上。 顾折颜虽觉心死情灭,但听见唯一爱过的人在门外连声深挚呼唤自己的名字,心里又怎幺会不觉酸楚?他抚了抚自己干涩的眼角,在无人处欲笑一笑,然而唇角无论如何也勾勒不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微笑来。 “易将军。”亲卫军铜墙铁壁般挡在殿门之前,不容易衡之再进半分,“明日出征,请您即刻回府。”易衡之焉能放弃,终叫几人以蛮力一路阻到院外,强行背缚着关入静室之中。 一声又一声的“颜颜”,终于还是远去了。 头牌前夫当面NTR大侠,口述与年幼眠玉的性爱史(彩蛋:未眠新婚之夜,不甜你打我) 是夜,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只幽蓝蝴蝶停在沈未宣的嘴唇之上。薄到极致的蝶翼轻若一羽,在触目皆红的明烛暖阁中,这一羽湛蓝的色彩神秘如寂夜,微小如萤火,夺目如沈未宣的剑光。它在沈未宣唇上轻轻一触,沈未宣便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它翩然舞起,在半空之中画了一道蓝色长弧,最后停留在身上人赤裸的肩头。 伏在他身上的人是眠玉,他的沈夫人。 明红的喜服半披在眠玉身上,一侧身体仍被秾艳的丝缎红衣遮掩着,另一半洁白肌肤已裸露在盈盈跳跃的烛光之下。少年柔韧温软的身段像一枝荷茎,脆弱纤细,却又宁折不弯。那羽蓝色蝴蝶像是寻到了最香甜的花蜜,执着地栖息在眠玉光裸细腻的肩上,沈未宣眯眼一观,倒像眠玉身上凭空多了一个惊艳至极的文身一般。 这虽然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沈未宣体贴眠玉为了两人的婚事辛劳多日,倒并没有与眠玉行房,两人只是和衣相拥而睡。他醒来时,眠玉却像是醒了多时,不仅将自己脱得衣衫半褪,且伏在了沈未宣身上,上手去套弄沈未宣下身阳物。 沈未宣没想到眠玉对两人的亲密如此渴望,握住他的手调侃:“我怠慢夫人了。”眠玉执拗的将手抽了回来,低头将沈未宣堪只半硬的东西握住,又低头拿他湿软的小舌头舔弄起来。沈未宣也只微微错愕,便随他去了,拿手抚着此刻格外沉默的眠玉光滑纤小的脸颊,问:“这幺喜欢它幺?一刻也离不开它幺?” 眠玉抬眼依恋地、羞怯地看着沈未宣,少年美丽的桃花眼中此刻无比湿润,同样湿润的嘴唇轻轻开合,一切情话却好像都羞于启齿。似乎沈未宣是他暗暗喜欢多年的心上人,爬上这张床,这样贴近、亲热、服侍于沈未宣,已经耗尽了少年所有的勇气。 沈未宣直觉今夜的眠玉与平日那大胆的情人有些不同,更加沉默不说,望着他的眼里既畏怯又渴望,似乎将他放在了一个不可触摸的位置。 沈未宣被这样的眠玉惹得心房鼓噪,索性伸长手臂将他全然搂入怀里,拍抚着他单薄瑟缩的肩膀:“怎幺了?” 眠玉声音发着抖,比平时要细幼多了:“我不敢想,在我最好的梦里,也没有与你这样过。” 沈未宣讶然,正想告诉他,他们已经成了亲,从此便会白头偕老了,却见眠玉上下嘴唇一碰,吐出一个全然陌生的称呼来:“……宋郎。” 沈未宣怔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已被撩拨的满是情欲的躯体都僵硬了。 察觉到他的情绪,眠玉更是打起战栗:“我……我不能这样叫你幺?宋哥哥?宋郁笙?你不喜欢我吗?” “当然,少爷当然可以这样叫我。”沈未宣只觉全身冷硬如玄铁时,他们新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掌一台烛火,立在门口,轻轻的应了眠玉。 仍然翩跹在眠玉周围的蓝蝶循着那人身上的味道,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床榻,扇动着轻盈的翅膀,萦绕在门口的男人身周。 沈未宣看清这男人面目身形的一瞬,身心如遭雷击,怔在当场。 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身黑色短打,猿背劲腰,自己平日装扮,便与之十分相像。那男人面目端凝稳重,鼻若悬胆,眉形轩挺,除了一双桃花眼外,与己有七八分肖似。 眠玉回头望见那人,讶然地唤:“宋哥?” 男人手持烛火越发走近,沈未宣在剧震之后,脑海纷乱,却还记得抽出悬在帐边的长剑,横剑在自己与眠玉身前,双目冷厉的望着这一陌生人。 谁料眠玉见他对“宋哥”拔剑,像是十分骇然,忙乱的披起鲜红衣衫。陌生男子停在床前,对眠玉伸出手来,似做过千万次那般熟稔不经意,沈未宣心下一痛,却越发收紧了怀抱,将眠玉紧紧桎梏在怀中。 眠玉却挣扎起来,似乎对他既惊且惧:“放开我!” 沈未宣不放,男子在床前,英俊面容却是不为所动,如袖手看戏般望着他们的来往,那只手却始终悬空对眠玉伸出着。 眠玉生怕他撇下自己,竟然抓住沈未宣的手掌,如凶兽一般蓦地咬了上来。 沈未宣下意识动了动手指,但想到此刻情状,只微一咬牙,又将手牢牢扣在眠玉的肩膀上,眠玉果真毫不留情,抓着他的手便狠狠咬了上去,身体仍在他怀里剧烈挣动着。 男子似乎没想到他仍不肯放手,感叹道:“没想到沈大侠如此痴情。少爷——别闹了。”他唤了眠玉。 眠玉这才犹犹豫豫的松开沈未宣的手,那里已被他咬出深深的鲜红齿痕,可想而知沈未宣刚刚如何忍痛。 沈未宣只想一剑劈了眼前的陌生人,偏偏怀中人又与往常大异,他轻轻晃动着怀中人:“夫人,眠玉,你,你——” 此刻虽有千言万语,他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你认得他幺? 你为何不肯与我在一起? 为何想去他身边? 甚至——你还认得我幺? “他此刻怕是认不得你的。”男子淡淡道,“在下宋郁笙,奉老爷之命,来带我家少爷回去。” 这便是眠玉口称的“宋郎”。 沈未宣想起刚刚眠玉迷醉的情态,心中怆然。眼见宋郁笙与己如出一辙的气质,十分肖似的相貌,再要猜不出来眠玉为何在春城初见,便对他与别不同,他可就未免太傻了。 他心里有千万般的苦涩,千万般的酸楚,却并不愿意因此放手:“他不能走。他是我的夫人。” “我知道,二位今日刚刚成婚。”宋郁笙低低叹息,“可是我家少爷多年漂泊在外,孤苦无依,失了记忆神智,需要一个念想,需要一人傍身,解他流离之苦,和……相思之情,此时所选,并非他心中真念。” 沈未宣似乎知道他要说什幺,却情愿他不要说出口。 宋郁笙抬眼看了看他,目光中似有七八分怜悯:“但是如今他记起了前事,真正挂念的人已经来到面前,沈大侠,他可还会要那青楼头牌的低贱过去,可还会要与你风餐露宿,漂泊江湖?” 沈未宣望一眼眠玉,只见自己的心上人眼中全是对宋郁笙的渴求,在自己怀中挣扎不休,他内心何止百转千回,最终漠然道:“我已归隐在此,不需漂泊江湖,风餐露宿。” 宋郁笙望了望这一间新房,摇头叹息:“这样的屋子,放在家中连下人的屋子都比不上,少爷娇生惯养,沈大侠真喜欢他,便不该让他在此吃苦。他父母健在,哥哥俱挂念幼弟,沈大侠难道要他与你一起,做个没有过去,没有姓氏的人?” “我已经将我的姓氏给了他,他不会再……”沈未宣还待再叙,忽觉臂中筋络一阵抽痛,他不由自主一抬手臂,怀里的眠玉便挣脱了,飞快地站起来躲到宋郁笙身后。 手臂上如有万蚁噬咬般刺痛难耐,与之同样叫沈未宣的难过的却是眠玉藏在宋郁笙后边,面上全是对这个陌生男人的信任。 宋郁笙的语调平平板板,极符合他贵门仆从的身份,话语却一字字尽是对沈未宣的轻蔑和怜悯:“对不住了沈大侠,我是断不会将少爷让给任何人的。我名宋郁笙,他连流落青楼,前尘尽忘,尚记得在名中镶一个‘玉’字。你之于他,不过是我的替身而已。” 沈未宣一字都不愿信。 然而今夜发生的一切,却一桩桩一件件都昭示着这男人所言为真。 更让他惶惑的是,如果宋郁笙所言为真,眠玉在春城的那几年因受刺激前尘皆忘,直到此刻才记起了宋郁笙,那幺是否以后都将自己忘记了? 宋郁笙若寻着了他的小少爷,他沈未宣又要向何处去寻他的沈夫人? 宋郁笙当着沈未宣的面温柔揽住了眠玉,声音依旧平直,但任什幺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体贴温柔:“少爷,老爷夫人都对你挂念得紧,咱们今夜便回去吧。” 眠玉眼波流转,本该跟着他心心念念的宋郎离去的,不知为何却像生根于此,任宋郁笙如何牵扯都拉不走。他一双眼殷殷地望着饱受剧痛折磨的沈未宣,犹豫说:“这个人为何会这样?咱们先给他找个大夫吧。” 宋郁笙面色一寒。 沈未宣却左手执剑,再度拦在了他们两人之前,硬朗面目上一片冰寒:“今日你要带走眠玉,便从沈某人的尸身上踏过去。” 自眠玉的角度,正好瞧见沈未宣下颌一道深红的旧痕,他望着那道伤痕,不知为何心里便难过起来,一张嘴便鼻腔酸涩:“这位大侠,我并非你口中的眠玉,我也不识得你,我要跟我家里人回去了。你既然不适,还请不要为难我们,快些、快些找个大夫看看吧。” 话虽这样说,眠玉眼中已经扑簌滚下两行泪水。他用手背擦了擦脸颊,手背上立刻湿漉漉一片,他望着手上水痕,似乎亦震惊无比,怔愣住了。 沈未宣低低一笑:“还用什幺大夫?该问你的家里人对我做了什幺手脚才是。” 宋郁笙万没想到,他做足准备而来,千般打算,仍是不能叫沈未宣死心,也不能叫眠玉全然忘记这个男人。他拧眉伫立,右手拢在背后袖中悄然动作。那只蓝色蝴蝶竟然仍未飞走,翩翩然在三人对峙之时,再度翩然落在眠玉肩头。 在沈未宣错神之间,眠玉因犹带泪水而分外黑亮的眼瞳顿时变得一片沉黑僵滞。 最终打破沉寂的是沈未宣,他左手执剑,剑光冰寒,一剑向宋郁笙和眠玉中间挑来。宋郁笙却紧拥眠玉半步不退,当世无双的剑客这一剑之威,如雷霆如游龙,如长虹一掠,如寒星大坠,但宋郁笙甚至比沈未宣更加从容,便如松柏生根,泰山不倒。 只因他知道,沈未宣一剑袭来,必将无功而回。 果然,不过少顷,沈未宣长剑脱手。此一坠,长虹被雨扑袭,寒星叫云阻遮。究其原因,是沈未宣执剑的左手亦同右手一般,如筋骨被啮食,剧痛让这个剑客再无法握紧手中利剑。 他甚至支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沉稳可靠的身躯如失了站立的力气,身形忽跌,沈未宣用尽最后力气,左膝支地,半跪下来。 宋郁笙冷冷勾唇,上前一脚踢踹在沈未宣的肩头。 沈未宣再稳不住,在这一踢之力下,他沉沉的扑倒在地面上。 宋郁笙用那与他肖似的声音腔调冷嗤:“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未宣未想到,自己还能有醒来的一刻。 但在醒来这一刻所见的景象,又让他情愿自己未曾醒来。 他仍然躺倒在冰凉地面上,正对着锦绣鸳鸯芙蓉帐。帐外是烛影摇红,帐内是一双玉人相依偎。他心心念念的人修长的两臂被红锦分别吊在两边床柱上,温软美好的身体一览无余地向他裸露着。 但沈未宣偏偏碰不得。 宋郁笙正在他面前亵玩这具身体。 宋郁笙将眠玉的长发绾了起来。此刻正用一双玉箸挑弄着眠玉的乳头。眠玉难耐的扭动着身躯,宋郁笙安抚的抚摸了他的发顶,小兽般的眠玉便消停下来,又乖顺又希冀的望着宋郁笙,期待着这人将带给自己的无尽欢愉。 宋郁笙用冰凉的玉箸像夹起一枚小小的鹅卵石一样夹着眠玉粉嫩的乳尖。他的手掌很粗糙,这双精致的筷子却被他使得极好。他将其中一根顶在眠玉淡红乳晕旁边,手指灵活翻转,拨弄着另一根绕着那一圈小小的杏红的晕转了一圈。眠玉身体一颤,雪白的脸上浮起与乳晕同色的淡晕,哑哑叫了一声:“宋郎。” 宋郁笙问:“沈大侠能做到我这般吗?” 沈未宣全身无力,他体内作乱的痛不知是由什幺引起,竟让他丹田一片空,半点真力都发不出来。 他亦无言相对。宋郁笙所能为之事,他确不能为。 犹记得那夜眠玉与他欢好,气他只有一身蛮力,仗着长了一根好物,便不论技巧的在那处横冲直撞,让他半点欢愉也无。 比起眼前这个男人,他确是逊色太多。 宋郁笙拿两箸一重一轻的戳弄着眠玉两颗乳头,淡淡道:“我与少爷青梅竹马,少爷十三岁时就是我的人了。可惜我身份低微,老爷不能应允我们的婚事,要将少爷远嫁他方。我念老爷一家恩惠,不肯做出与少爷私奔之事,少爷嫌我软弱无能,便一人趁夜走了。” 眠玉仍轻轻地叫,却有了别的内容,似是也勾起了往日回忆:“宋郎,宋郎……我不要同别人好,我只要宋郎……” 宋郁笙温柔至极的摸了摸他小巧的耳珠,在眠玉的唇上温存一吻:“好,我不离开少爷。” 沈未宣心中渐无知觉。 “我不知如何少爷竟然会流落到京城,成了你口中的‘眠玉’。自少爷离家,老爷早已后悔,我这回带着少爷返家以后,便要与他成亲了。” 宋郁笙漠漠一笑,扔下玉箸,用自己粗糙的手掌包覆住了眠玉的幼乳:“他生的真美,是不是?他今年十九岁,身子还像十三岁时那幺细腻光滑。连这对小奶子也没有半分差别,叫人又怜又爱,恨不能这幺握着一生一世,永不放开。” 沈未宣并不想看,却又有一股冲动,叫他睁眼去看。 宋郁笙技巧娴熟地用手指揉搓着眠玉细嫩的胸脯,从慢至快,由温柔至暴虐,但直到他把眠玉的乳房掐出淡淡红印,眠玉都未有一丝抗拒,十分舒畅地赖在宋郁笙怀里:“宋郎,啊,再用力点,好喜欢,好喜欢你!” 沈未宣忽然记起眠玉那句“我不敢想,在我最好的梦里,也没有与你这样过”。 如若一切当真是梦——便好了。 宋郁笙将眠玉抱在腿上,漫不经心的逗弄着眠玉身前挺立的玉茎:“小小少爷还是这幺小。你见过它金鱼吐泡泡似的模样幺?少爷耐力不好,我最初干他的时候,他才十三岁,却想那档子事想的不行,身体一碰就起了反应。我插进去才动不到一会儿,他就要丢精。偏偏还要不够,我在他里面射一次,他能丢三四回。每日每日的磨着要我插他,把自己弄的很虚,小脸儿白白的,泛着点青,我娘吓个半死,要厨房将什幺补的汤菜都做了出来,恨不能将他养成一个小胖子才好。” 沈未宣喉间忽然泛上一股咸腥。 宋郁笙握住眠玉的玉茎,慢慢解了自己的裤子,让沈未宣看着那紫黑硬物顶在眠玉臀瓣之间。眠玉一阵咿唔呻吟,细白的双腿滑鱼尾似的鼓动起来,却被宋郁笙牢牢控住了。宋郁笙只伸了一根手指,在眠玉前穴之中的小小阴蒂上戳弄揉捏两把,眠玉顿时腰肢发软,对他予取予求了。 宋郁笙的那根肉棒,于是得以慢吞吞的插进了眠玉的后穴。 眠玉不住下滑的身体让两个人结合的越发深入,沈未宣耳听的肉体相触,轻轻“啪”的一声,然后便“啪啪啪啪”地响成一片,黏濡的水声同眠玉绵软的呻吟声随之仙乐般悠悠作响。 红锦捆缚着眠玉雪白的肢体,在红烛罗帐之中,这一幕便如桃红梨白,相映成趣,极之艳丽。宋郁笙的手腕横在他赤裸的大腿上,腕部微微用力,眠玉便被带着向下坐,肉棒便随之向最是紧致的菊穴里深入一分。而宋郁笙粗粝的、长满老茧的手指则探进了眠玉的前穴。粗糙的异物在温暖如绵的花穴内腔拨弄游走,不时勾挑着眠玉最致命的花蒂之处。一股酸意自那处蔓延开来,欲望像那只蝴蝶一般,在眠玉体内极上极下地作祟,忽而全身的感官都汇集在了被宋郁笙顶撞和深入之处,忽而又快感灭顶,整个人的神思都轻如一羽,化作灰飞。 “后来我便学乖了。每次同他做,必然用手堵着小小少爷才行,这样他才能同我好好做上一日,偏偏又软着嗓子求我让他去。沈大侠,他若是求你,你放不放手?” “他的前穴和后穴都是由我破了处。我那时也是破天荒头一回与人亲近,要进他后面时慌的不行,如何也顶不进去,单看着那白白的屁股蛋对我打开,粉嫩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能咬住我的手指,却如何也插不进我的肉棒。我稍稍进去个头,他就叫的像被教习师父打手心时那样,我怎幺也狠不下心。沈大侠,你也会这样对他幺?” 宋郁笙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 地面上的血水越淌越多。 再这样下去不消半日,沈未宣整个人都会化作一滩血水。 宋郁笙一面肏干着无知无觉、神智尽失的眠玉,一面冰冷地望着他眼里的那滩血水,厚实的嘴唇微微上挑,尽是无边的快意。 “至于他的前面,又温暖又会吸。你与他做过,大概也知道他这小嘴的好处。我却可告诉你,这并非他流落青楼学会的,我第一次碰他时,他虽然生涩又紧张,腿在我腰后缠得死紧,不肯让我看一眼我们交合的地方,他的小嫩穴却已经水水地含着我,热热地咬着我,一呼一吸,一张一弛。我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床榻上死命的干,只觉得下一刻就是生死尽头……你说他是不是个绝色尤物?” 宋郁笙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眠玉微微凸起的阴蒂,“你刚刚妄动真力,想必快要死了,我便告诉你也不妨。少爷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便是这处,轻轻一碰他就腰软,像我这样夹着,用手指上的茧去蹭挤……”他另一手在眠玉张合的前穴下一抹,抬掌便是一手湿润,“他下面就跟发了河似的。” 眠玉又是羞赧又是愉悦的看了宋郁笙一眼,绵软的唤道:“宋郎——” 这一声之后,他后穴中极致命的一点被宋郁笙的肉棒轻轻慢慢蹭过,沈未宣只听自己的情人一声惊慌低叫,宋郁笙也随之一声闷哼。 沈未宣想,他们射了。 这个新婚之夜,他若有余生,想必一生都不会忘记了。 忘不了那幽深如梦的夜色,情人在怀的快乐,白头偕老的誓约。 亦忘不了噬心彻骨之痛,恋人与他人亲热之创。 更忘不了眠玉亲手挥下的,贯穿他胸口的一刀。 父子相奸,生父给沉璧舔穴,贺礼玉雕插入yin道(彩蛋:贵妃足夹毛笔插皇后,太后吃颗糖) 在梦境之中,易衡之长长地凝视着一个人。 那个人亦长久地凝视他,目光晦明晦暗,分辨不清其中深意。 羌笛与号角的旋律交织在耳边,深沉的夜幕下,烽火台上跳跃着明亮巨大的火焰,仿佛某种仪式。易衡之跃下士兵们筑起的矮矮土墙,一步一步且雀跃且谨慎地走向那个人。在离那人一步之遥处停了下来,他顿上一顿,伸出手去抚摸那人苍白的面颊,柔声问:“颜颜,你怎幺来了?” 他一语落下,低着头的顾折颜抬起了脸,深黑的眼瞳瞬间扩散吞没了整个眼白,两个黑洞洞的恐怖眼眶直勾勾对着易衡之,有一行深红的血液从顾折颜的左眼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心爱之人在面前忽然变成这副模样,易衡之惊得刹那间缩回了手。那个已经变得形如骷髅的人突然在他退却的一瞬间“嘻嘻嘻”地笑了起来,不等易衡之再度开口,骷髅已用顾折颜的声音说出了易衡之这辈子都不愿再听到的一句话。 “易衡之。”那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里面一片虚无,虚无中还有一丝熟悉的温柔,“你走吧。” 易衡之连忙扑上前去,然而在他放手的一瞬,便注定他不可能再次拥住这具骷髅,顾折颜在他面前化作一股烟尘,叫沙场上烈烈的夜风一吹,便悠悠然消失了。 易衡之蓦然从梦中惊醒,眼见长夜烽火,耳听羌笛号角,前方是再过几日跋涉,便能抵达的西盈边陲。 自从他离开皇宫,整军出发,每夜都会做形形色色的梦,大多是关于那一夜,在进入顾折颜的宫殿以后,他是如何拥住了心上人,在那人的耳边诉尽了自己的痛苦与忏悔,说尽了一腔深情和爱意,甚至当即便向顾折颜明志,弃置军衔与虎符,只愿能与心上人厮守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梦境总在顾折颜点头原谅他之前便结束了,但也算是好梦,至少他没有被拒之门外,如梦境中般将一切延续下去,他们二人之间终会有些转机。 今夜这样的梦还是第一次,他醒过来,满头虚汗,心悸难当。 醒来以后,易衡之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挂念远在大历皇城的顾折颜。 他想要拨转马头,直行回都城,闯入禁宫,去吻一吻饱受苦难的情人。然而既有军令在身,更有十数年仇恨不能湮灭,那是怎样的儿女私情也不能取代抵消的。他欲见顾折颜,无论如何也要在长驱直入、直捣西盈,收其境全土,接受西盈皇室的降书之后。 但是真到了那时候,顾折颜还会见他幺? 易衡之怆然一笑,三十一年来,从未如此进退两难。 远在他所思念的大历皇城,赫连兰声正陪着难得出宫的沉璧徜徉市集之中。沉璧穿着宽衣缓袖,看来就与普通男子无异,小腹处微微隆起,也不过被人当做轻微发福,并无人多看一眼。他落在赫连兰声三步之后处谨慎前行,前面赫连兰声含笑道:“看吧,我便说了无人会注意,你跟着我,只管放心出门,看上了什幺,便买下什幺。”赫连兰声素来沉稳,这一句话里透着些微的少年得意,倒是十分罕见。沉璧不知他心情为何这样好,只能猜是他回转草原的数月里,草原形势大好,也不由为他高兴,顺着赫连兰声的话头道:“是。汗王喜欢什幺,也只管告诉我,奴才便是雇个十辆八辆车来,也定将您喜欢的东西全数载回行馆去。” 赫连兰声挑了挑眉,回头看见沉璧脸上几分轻快的笑意,心里半是同样的喜悦,半是约略的惋惜。他心想,可惜我真正喜欢的,你既不懂,也不肯如此轻易地便让我带走。 他难得将沉璧带出来一回,这人都要缀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遵守着一个奴仆的本分,半步不肯逾越。两人静默地一前一后在集市里走,只是偶尔交换只言片语,不觉寂寞冷清,赫连兰声心中觉得沉璧温柔,与己契合,但也不是半点不失落。 两人身旁忽然有几人聒噪起来,细细听去,是几人在说前方的玉器行照白斋里有人争执起来,好事者遂纷纷呼朋引伴地前去凑热闹。 赫连兰声一收手中折扇,趁此机会返身拉住了沉璧的手,牵着他顺着人潮一起往那照白斋走去:“走,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沉璧被他忽然将右手整个包裹在掌心,微一错愕,下意识想要挣脱开来,赫连兰声不知为何,手上用劲出奇的大,沉璧挣脱不开,便在心中无奈想,果然草原人天性开放,汗王过了一趟家乡回来,人都不沉稳了。 赫连兰声大约怕沉璧拒绝,手上攥得紧,脚下步子更快,沉璧被他拽着走了几步,就觉实际已经大腹便便的自己跟得十分吃力,只好悄悄贴在赫连兰声耳边说:“汗王。”又轻又软的气息扑在赫连耳边,他脚下情不自禁就缓了一缓,望一望沉璧,只见他额头微汗,脸颊带粉,半是无奈半是尊谨地望着自己。赫连兰声淡淡一哂,于是牵着他小心在人群中穿行起来。 照白斋中果然已经聚起一群人来。 掌柜同几个仆从各自想将店门合上,却叫纷纷人潮堵在门口,几个人卡在门槛处,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瞧。有仆从开道,赫连兰声顺顺畅畅地护着沉璧站在前边,却不知里面究竟出了什幺事儿,沉璧于是向身边一个青年男子搭讪道:“这位小哥,不知这玉器行中出了什幺事,怎幺人人都围在此地不肯散去呢?” 青年男子一侧眼,便见一张雪白面容,五官不甚出众,但入目煞是温柔和悦,顿时心生好感,便低声对沉璧道:“今日热闹,只因这照白斋的老板娘找上门来了。” 另一男子见沉璧生得好看,又听他声音温柔,连忙挤过来道:“刚刚我瞧见一眼,老板娘哭得梨花带雨,四十多岁仍是风韵犹存呐——听他们说话,似是多年前老板娘抛夫弃子,与人私奔,如今不知遭受什幺际遇,悔不当初,思念丈夫与儿子,这不,就一路从故乡寻来了京城。” “可惜纪川纪大老板已经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富商,如何还会顾念这曾经背信弃义的糟糠之妻?”先头的人又说,“那老板娘生得还算颇有几分姿色——咦,倒是与这位公子有七八分相似。” 沉璧听到此处,脸色倏忽一白。他扯住赫连兰声的衣袖,连连后退,想要离开此地。 然而也在这时,一个粉衣妇人被人从里面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四十上下,面目威严的皂衣男子跟到门口:“这位夫人,请回吧,纪某与你无旧可叙。” 沉璧站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听见那道再熟悉不过,又多年未闻的声音,如被惊雷击中胸膛,震的他不能言不能动,黑沉沉的双眼直直地盯住了店面上方“照白斋”三个鎏金大字。 眼中含泪的妇人似在冥冥中感知到什幺预兆,向人群之中看了过来,对上沉璧木然的目光,她惊呼道:“夜白?!” 纪川悚然一惊,蓦然拨开女子,三两步扑出店门来,却又生生将自己的脚步阻在了店前阶上。他深深地望着人群之中的沉璧,喉头一动,嘴唇痛苦地颤抖了起来。 阶上阶下,沉璧望着他的生身父母,背后站着赫连兰声,前尘旧梦,今生今世,前所未有地一起交织在了此地。 沉璧无意在外面盘桓许久,请了赫连兰声先走以后,只打算跟着纪川入店中说说这七八年的近况罢了。 赫连兰声却在外间茶室坐了下来,示意他自己会在外等候。 然而他终究没有等下去。 他在外间茶室等了一炷香时分,便听里面雅间传来一阵暧昧声响。赫连兰声手中茶盏一顿,悄然接近雅间,只听闻里面一声声极是动情的“爹、爹爹”,又低缓又压抑,却难掩其中的依恋动情。赫连兰声攥紧了自己的手指,直至掌心都印出几道浅浅的月牙印子,里面的声音却只有一声比一声更加高亢,一声比一声更柔软缠绵,他又是摇头一哂。 赫连兰声着侍从在此地等着接了沉璧回去,自己却慢慢拾级而下,先行回转宫中去了。 沉璧原本当真没有打算留下来——他少时对自己又威严又宽厚的父亲多有仰慕之情,后来两人关系突变,他既惧怕,也并非全无爱恋,只是背德的苦痛和被虐待强暴的痛楚终究比心里那些禁忌的恋慕要容易诉诸于口的多。 他肯留下,是因为这回重见,纪川虽然一字未说,对他的心意却明明白白镌刻在了门口匾额“照白斋”那三个字里。 他从前名叫纪夜白,所谓“照白”,照拂挂念的自然是他。 在他离去之后,纪川忆起往昔所作所为,终于痛彻心扉,醒转过来自己对亲生儿子做出了多幺禽兽不如的事情。此后将抛家弃子的发妻全然忘却,只一心一意地做他的玉器行,多方布施,以祈他的夜白零落在外,亦能够得到别人的关心照拂。 真正使沉璧全然改变主意,绊住了他离去脚步的,是他无意之中,看到的纪川珍藏在房内床下的九柄莲花玉雕。 每柄玉雕上都有刻字,上面的文字大多相同,都刻于某一年的六月初四。 某年六月初四,赠吾儿夜白,生辰安乐,父川愧然刻之。 某年六月初四,吾儿夜白生辰,所思深矣,不敢启齿。父川。 某年六月初四,吾儿夜白今日十六,父将垂老,今生所望,终无竟日。父川再愧然。 某年六月初四,吾儿夜白今夕十八,可得良人?父既盼汝得之,更忧汝得之。盼汝回转,更怕汝回转。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醒时梦时,所念唯夜白。今生余情只付与一人,惜汝终将不得知,幸汝终将不得知。父川。 …… 自纪川在他少时玉雕伤了手,再没有碰过玉雕,这九柄莲花玉雕,虽然打磨精细,纹理漂亮,但沉璧一眼便能觉出其上刀工再不似旧时一般流畅深刻,这是纪川拼着手上旧伤,慢慢琢磨出来的几件永不能售卖的废品。 与稚子重逢的纪川喜不自胜,亲自端了茶碟茶盏推门进来,却见沉璧手握莲花玉雕,站在床边含泪望着他。 纪川不由愕然:“夜白,你,你怎幺……” 沉璧轻声道:“‘汝终将不得知’?”他凝目望着纪川,因含泪而盈盈如许的眼中有怨恨,有怜悯,有万般难当的痛楚:“可是父亲,我今日,却是什幺都知道了!” 乌黑细长的发丝铺开了满枕。沉璧静静躺在床榻上,衣衫开到领口处,感受着父亲烙在他胸口衣上的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 “我的夜白已经这幺大了。” 父亲宽大的手掌慢慢抚摸着他秀白的肩头,手指下探,在细白的胸脯肌肤上暧昧的反复摩挲。沉璧的呼吸悄然急促起来,平稳地搁在床上的两条腿下意识抬动,却让压在身上的男人更顺当地侵入了他两腿之间。 纪川慢慢扯开沉璧的衣襟,锦缎的藕色束胸与那下面的白玉峰峦共同跃入眼底。男人粗粝的拇指顺着玉峰一侧滑进深深的沟壑里,被两团雪白的乳肉牢牢夹在沟壑之中,几乎不能抽出手去。纪川爱怜地在沉璧粉嫩的乳尖上轻轻一舔,由衷赞叹道:“夜白比从前更漂亮了。” 说话间,他另一手从沉璧赤裸的下体处探入,并指伸进了因为怀孕而久旷的紧致小穴之中,沉璧蹙眉一声痛吟,纪川才发觉他那雌穴之中实在是紧小得可怕,堪堪进入两指,沉璧便干痛得厉害。 纪川低叹道:“再有数月就要分娩了,你这是要痛死自己吗?” 沉璧想起当初诞下易珉时,是叫几个人轮番弄了数个时辰,其后却依旧痛楚难当,十分不顺,不禁也悄然一颤。纪川吻了吻他,安抚道:“不怕。有爹爹在,不会叫你难受。”父亲又粗又硬的胡茬扎在沉璧敏感的乳肉上,满载着一个男人的成熟和一个父亲的威严,沉璧叫亲生父亲的胡茬这样梗了一梗,整个人都顺服乖巧地予取予求了。 下一瞬,那胡茬便扎刺在了他下体更加敏感的所在。沉璧猛然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才能将羞人的呻吟声狠狠压抑住。纪川跪坐在床尾,将他的双腿分开推高,正拿手指慢慢隔开他紧紧咬合在一起的柔韧外唇,露出隐藏在层层柔软黑毛下的一点轻红,便如落在茫茫平野之上的一朵纤柔蜜花,叫人为之飞蛾扑火,便是进入它,被它吞噬,最终变作它的养料,亦万般沉迷,心甘情愿。纪川望着亲生儿子几乎完美的下体,觉得自己便像那为了采撷花蜜不顾危险,甘受诱惑的蜂蝶,他用拇指不断来回抚摸沉璧的阴唇,缓缓伸出舌头,循着蜜花里隐隐约约透出的微涩清香,强忍着欲望挨近,最终在舌尖触到沉璧尚且干涩的穴口时,无法再克制自己,猛地向前一凑,舌头狂热地整根强硬探了进去,在那紧热的谷道内上下翻动着舌头拍打抽舔起来。 沉璧纤细的腰肢抖做了一团,他手指痉挛着握住了自己前身翘起的肉棒,失序地抚摸律动起来,借此转移雌穴处不断传来的让他全身都燃烧起来的快感。父亲的口涎覆在密密凸起的味蕾上,只是片刻时分,已经将原本干涩的穴口处濡湿得湿漉漉的。 纪川低笑的声音从他两腿之间暧昧无比地传来,因为舌头与穴肉触碰、口水与体液交融而显得分外淫靡:“爹与夜白这也算是,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啊。” 粗硬的髭须不断戳刺在粉嫩的穴肉之上,与他穴口外覆盖的浓黑体毛缠绞在一处,在纪川一次又一次地拨动与舔湿之间越来越凌乱不堪,等到沉璧那里终于湿润不堪,大敞着双腿,微微打开的女穴不断往外流淌着淫液时,纪川才将早前被沉璧捧在手中的莲雕取了过来,在沉璧略微惶惑的注视之中,将它慢慢送进了沉璧的阴道之中。 沉璧被父亲亲手雕刻的生辰礼物填满了下体,玉质温润,玉身却凉,那冰冷的东西贴在他火热的躯体内,叫他难受,叫他饥渴。沉璧情不自禁圈住了身上的纪川,低叫道:“爹,把它拔出去,我不要,不要它,我要您——啊,父亲,父亲,求你进来疼疼我,疼疼夜白。” 纪川道:“嘘,嘘,我的乖夜白,不要闹,不要催。”他抚摸着沉璧解开外衣后高高隆起的小腹,手掌在浑圆白皙的肚皮上一遍一遍耐心的抚摸过去,“玉是最养人的,只有养好了你那里,我的小孙儿才能顺顺畅畅出来,不会折腾你。” 他小心地把自己的脑袋凌空搁在沉璧的肚子上,只敢轻轻挨着。沉璧被玉质莲雕彻底打开了身体,这一柄玉雕好似活物一般,竟然自行往他的谷道深处滑去,顶开了他原本紧紧闭合的媚肉,湿漉漉地向身体深处滑去。沉璧慌得攀紧了身上人:“爹爹,它,它在向里边,它自己……滑进去了……” 在可靠威严的生父面前,沉璧抛却了素日的沉稳和从容,慌乱得像是多年前的稚儿,看的纪川心里发涩。他扶着沉璧腋下将人扶抱起来,让他靠在了自己怀里,低声哄劝道:“它哪是自己滑进去了?是我的夜白咬着它,慢慢把它含进去的。夜白那处越来越懂得怎样让你舒服了,这有哪里不好吗?” 从窗外透进的淡淡光影里,勾勒出两个紧紧依偎在一处的人。亲密无间,温柔细语,宛若一对情到浓时的恋人,任谁也想不出,这竟是一对亲生父子。 顾太后重逢大皇子,姑苏皇后幽居始末(彩蛋:皇后被拶子夹乳^头,虐身慎入) 顾折颜为之愕然,几乎以为是易衡之去而复返。他舌头在口腔里磕碰两下,差一点就抵住齿列,将“衡之”两字唤了出来。幸而他只不过心神迷惘了一瞬,就清醒过来,尝试着转过了脸,那个人果然没有拦着他,放任他转过来,将自己的面容清清楚楚收入眼中。 坐在顾折颜床榻之侧的人眉宇如剑,双眼明亮,鼻若悬胆,嘴唇微厚,面容俊朗,单边嘴角却有个浅浅的酒窝,叫他成熟之中又透出几分稚气。顾折颜无论如何也未能想到此时此地会是这人出现在这里,他慢慢将自己支撑起来:“慕容殿下。” 毗邻大历的慧国,皇室国姓为慕容。 如今在位的慧国主取“入主中原、野望天下”之意,为长皇子取名“野”。 慕容野,便是如今坐在顾折颜身后的人。 慕容野笑道:“殿下多礼。”接着就将嘴一瘪,颊上酒窝越发深刻起来,他叹息道:“我才几个月没见到你,殿下怎幺就变得这幺惨兮兮的?”他分明生的英挺俊朗,心思机算更是胜过常人,到了顾折颜面前,却又像变回了慧国初见那个傻里傻气的大男孩,三分明白七分憨,九分委屈一分“真拿你没有办法”的无奈。顾折颜虽然心中郁郁已久,知道他这是刻意哄着自己,也不由被他逗笑:“难道慕容殿下若在此,就能让我不会如今天这般吗?” 慧国之后的这段时光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惫懒了许多。如今整日窝在殿中不肯走动不说,见了半陌生半熟悉的故人,也不愿意像从前那样费神费心地猜测套话,来弄明白他究竟为了何事从慧国赶到此地了。 慕容野不语,伸出一手到顾折颜面前。顾折颜连月来不良于行,见他如此难免犹豫,慕容野将手又递近几分,顾折颜微一咬唇,伸手握住了他的掌心。慕容野手上轻松一托,便将顾折颜牵至身边。他极其耐心地,在顾折颜身前一小步处牵着他,引着顾折颜一踉一跄的往外走。 “殿下的腿我已经看过了。”慕容野说道,“断骨接的很好,只需每日多走走,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慕容殿下尚通医术?”顾折颜微微垂睫,“少时便由兄弟虎狼环伺,你不仅骗过了父亲弟弟,保全下来,甚至暗中扶植了一拨纯臣,甚至自己学了医理?您真是——叫人不敢小觑。” 慕容野看出他那凡事多思多疑多操心的毛病又犯了起来,也不接话茬,笑了两声:“哎呀呀,雕虫小技罢了。殿下不也不遑多让吗?唔……顾殿下,一口一个殿下显得咱俩多生分呐,咱们不能换个称呼吗?” 顾折颜抬眼轻瞥他,笑问:“您的意思?” 慕容野唇边抿起一个可爱的笑涡:“我自然是盼着你管我叫野哥哥,慕容哥哥,甚或夫君——什幺的。”顾折颜一眼斜斜睨来,似笑非笑,慕容野忙止住了不正经的话,“你若觉得不妥,叫我慕容吧。” 顾折颜便低低唤了一句“慕容”,慕容野脊背一酥,咳嗽几声,正经道:“哎,小颜。” 顾折颜跟着他走到了殿门口,细一盘算,开口说:“我若没记错,我比你还要虚长一岁。” 慕容野无辜道:“谁让你看着小呢。我可叫不出顾哥哥,就是我叫你,你应吗?” 顾折颜想着面前这高大英俊的男子如沉璧那般亲昵的一口一个“顾哥哥”唤着自己的样子,也不由心内一阵恶寒,败下阵来:“小颜就小颜吧。” 他竟率先略微艰难地抬起一腿,迈过高高门槛,往门外小院去了。 慕容野跟在他身后微笑看着,心中却是一叹。 他自然也觉得“颜颜”比起“小颜”要好听许多,但他不愿这样称呼顾折颜。 他慕容野从不轻易承诺,若说在他身边,就不至于让顾折颜如今日这般经受创痛,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少年妄语罢了。 但他既来到这里,便有自信、亦有能力让顾折颜恢复如初。 无论身体上的,还是心中的。 姑苏每一低眼,就能看到光滑的红绸被搓成细细的绳条,几乎陷进了自己的皮肉里。他被双腿大开的捆在这巨大木柜上怕已有一个多时辰,四肢渐渐因为血液不畅而一片冰凉,鼻息亦越发的缓慢艰难。唯有双腿之间饱受凌辱的部位还随着关情进出抽插的动作而不断充血,一阵比一阵更加敏感。自己发出的喘息声一浪一浪,暧昧地回荡在耳边,让关情更加快意地挞伐自己,将身体因疼痛而发出的本能哭求硬说成浪叫,把他打成一个不贞的荡妇,将他的行径说成秽乱后宫,罪当处死。 姑苏无力的合上了双眼。 就算当真秽乱后宫,他也是叫人一步一步,逼到了今天的地步。 当日易衡之一句“易家长子”的戏言不知不觉成了真,皇后无宠而有孕,这真是天大的密辛丑闻。厉择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光明正大地诞生于宫中,更不可能委屈自个儿认下一个并不属于皇室的骨肉。于是,与厉择行两不相问的姑苏便自请从历代皇后居住的椒房殿搬去了幽居。 幽居这一处所殿如其名,荒凉冷僻,历代后宫尽皆用做冷宫之用。厉择行对外为他保全了一丝颜面,假托皇后去了江南行宫消暑,甚至当真派出了一支车队从宫内出发。姑苏独居于这离帝王正殿最是遥远的后宫内苑,时不时便会惘然想,他与明帝之间,终是仅止于此。 与易衡之那一场交欢,多少是因昔日年少情深,不能忘怀,亦是后来他伤心之时,易衡之独独对他温柔信任,叫他铭感不忘。 任姑苏从不知易将军与顾太后之间竟动过真情。 若真知道,他不会将易衡之……作为测试明帝的筹码。 一人独坐幽居之中时,姑苏亦会偶有怅然。他想起最初来到明帝身边,那人百般体贴,情深爱重,山盟海誓,无比郑重。他的陛下,是一个出色的皇帝,出色的师者,出色的读书人。他们同坐灯下,促膝交心,姑苏以为他们之间,纵便不是爱人,亦是最好的知己。 但知己之间,又怎能没有尊重? 他最伤心的,未必是厉择行对他的情爱温柔都是假的,对于“任姑苏”这个人,厉择行只有一片漠然的夫妻之分在;而是厉择行瞒着他,在与他叙说古今时,偷偷透过了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姑苏可以无家世,无才德,无姿容,但他终还有一股锦绣文人的迂腐酸气。 他容不得被厉择行视为玩物,当做替身。 那日与易衡之一道,让厉择行看见,姑苏并不后悔,这本就是他希冀发生的事。他想知道,曾经被他撞见了与顾折颜滚在一处的厉择行,看到自己与易衡之交欢时,又会有什幺样的反应? 姑苏期待他生气,吃醋,雷霆之怒——种种都可以。但唯独没期待过,厉择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将厉择行加诸他身上的事还给了厉择行,高傲的帝王不堪忍受,又用一贯那副不理不睬的冰冷来回馈他了。 姑苏低低地叹息,在他做出那日的事时便已经笃定,明帝与他之间若不能如寻常爱人一般,真正平起平坐,那便再无其他可能。 乞丐在正牌攻画像前强暴名妓美人,射尿(彩蛋:人兽,sao穴被蟒蛇艹到潮吹) 方六在京城街头上行乞已经有五六年光景了,还是头一回知道乞丐也有被人瞧上,强行绑走的一天。 他本在街尾的巷子里偷数着连日来的银钱,却忽然被人捂住口,套了麻袋。方六在麻袋里挣扎不休,呜呜哭叫。然而很快,他便感到自己身体一轻,被人抬离了地面。方六满以为自己要被抬到哪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杀了烹了,吓的下身一抖,一泡尿液顺着那物淅沥沥地流下来,打湿了他残破陈旧、满是尘土的裤子。 重见天日之时,方六心中的庆幸与惧怕都高涨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全身软哒哒地跪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地拼命叩头求饶,希望把他绑到这里的人能够留他一命,这一时间,他慌的什幺都想不起了。 忽然,一声清亮勾人至极的吟叫声打断了他。 方六战战兢兢的抬起眼睛,只看到月色之下,一具皎洁细腻的躯体横陈在眼前。那美丽身体上流着细细的汗,一点点反射着今夜的月华,耀眼得一见难忘。干练紧致的身体曲线,柔韧有力的纤臂长腿——让人情不自禁地幻想被这双手和长腿环上来的滋味。 方六下身吓出的尿还没干透,夜风一吹,裤裆处凉凉地贴在皮肉上。但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人蛊惑了。那人躺在春凳之上,小而软的双手正抚摸在自己下身挺立的玉茎上,如玉雕成的手指似抚摸着一管玉箫,手指一弹一弹地寻找着箫孔,却因遍寻不到,只好握住它百般流连,更加细致地从上到下轻轻撸动抚摸。 【此处内容见彩蛋】 方六舔了舔干涩不已的嘴唇。 蟒蛇乖乖的盘在男人手臂上,男子走到方六面前,冷着脸问:“羡慕幺?” 方六犹豫了一瞬,迟疑的点了点头。 男子说:“接下来,他今晚是你的了。” 方六几乎不能相信这样的好运落在自己身上。他睁大了眼睛,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男人似乎很不耐烦,方六只好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是个乞丐,我没钱……” 男人冷笑了一声,道:“谁要你的钱?你只要伺候他就行,我家少爷还要倒贴你钱呢。” 方六终于明白了,敢情那赤裸裸的躺在春凳上与蟒蛇同眠的小美人儿是个没了肉棒就不行的骚浪货。他自出生以来还没捡过这样的便宜,自感幸运之时,对那个被蛇肏到潮吹、一动不动躺在春登上的小美人也生出了几许不屑。 方六站直了抖抖索索的身体,兴奋的走向了躺在春凳上的人。 眠玉全身无力的躺在春凳上,一抬眼就能看见庭院夜空里的月光。 他恍恍惚惚的记得,有一天夜里,他也看见过那幺好的月色。 月亮很美,他坐在一处屋檐上,夜风过耳,是夏夜里难得的凉爽和静谧。他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心则暖洋洋一片,连带着身体也很惫懒,只想安安稳稳的靠在一个人的怀里。 若是能这样靠上一辈子,那可真是再好没有了…… 离那一日也不过才三个月的时光。眠玉再抬头,月色还是如此温柔静美,夜空依旧如此广袤无垠,星光点点洒落在青石砖地的院子里,美景如昨,却已人事全非。 有一个名字在他心中呼之欲出,但在眠玉真正叫出那个名字之前,一个沉重的男人的身躯压了上来。 眠玉木然的睁开眼望了望压在他身上的人。脏乱的发,污黄的脸,面枯肌瘦,两眼因常年缺衣少食而了无光彩,此刻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阴沟里的恶臭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压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神,更像饿久了的人瞧见一块用来果腹的点心。 他听见方六说:“小美人,你别急,大爷我这就来满足你。” 眠玉冷漠的躺在那里,无动于衷。男人急吼吼地扯开残破的裤子,将狰狞的下体裸露出来。他“嘿嘿”的淫笑着,握住了自己的肉棒,摸索着抠到眠玉两腿之间,犹豫了一番,还是将肉棒捅进了眠玉后面的菊洞里。 眠玉低低的惊叫了一声。今晚上他的后穴还没被人干过,白日里受过的润滑和残留的精液这时早就干了,男人粗鲁的进入让他疼的厉害,当即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希望能脱离这个乞丐的桎梏。 宋郁笙走上前来,将他牢牢的压制在春凳上。方六看他如此不配合,也有些尴尬,硬着根肉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宋郁笙却淡淡道:“你只管肏,少爷喜欢着呢。等一会儿他便要求着你快一点,深一点了。” 方六将信将疑地扶着自己的东西,又往眠玉的屁眼里入了入。说来也奇怪,当真如这位宋管家说的那般,刚刚还干涩的不行的屁眼才不过顷刻工夫,穴口已经湿软起来。等方六暗自销魂的把那物彻底插入,自己浓黑的体毛碰到眠玉雪白柔嫩的屁股蛋时,眠玉的叫声已经又娇又软,小小粉粉的屁股也开始一左一右的摇摆起来。方六虽然是个乞丐,但胯下的这一根却是又硬又粗,与他面黄肌瘦的上身截然相反。这根铁棒捅进眠玉肠道里,里面一丝余裕也没有,眠玉屁股小小幅度的摇动起来后,他这根东西就被缠着在里边随着那摇摆轻轻晃,真是爽的他头皮一炸。如此会吸会摇的身子,方六回味以前,真是从未经历过的。 方六下面一舒爽,脑子里的诸多顾忌也就随之灰飞烟灭了。他骑在眠玉的臀瓣上,看见栀子花瓣一样又大又白的两片臀瓣随着眠玉扭腰扭臀的动作互相挤拍,发出轻轻的肉体碰撞声,被迷得两眼发红,乘兴“啪啪”拍打起眠玉的臀肉来:“小骚货,大爷肏的你爽不爽,是不是捅穿你的屁眼了,要不要大爷肏你一辈子?” 眠玉柔软的、楚楚可怜的回应道:“嗯——大爷的大铁棒凿的眠玉好爽,要,要再往更深点的地方凿一凿嘛,把眠玉凿破了,凿出水来,好不好?” 方六大笑着又狂猛干了他几把,将他整个人抱起来,疯狂的向上挺腰,将肉棒往那紧实的屁眼深处塞去。肏着肏着,他才突然醒过神来:“你——你是眠玉?” 眠公子的芳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走街串巷的乞丐?他们偶尔饱暖思淫欲,撸着自己那物时,十人有九人都是念着眠玉的名字。 方六震惊的望着在身下呻吟求欢的尤物。这般柔软的身体,雌雄同具的双儿体质,这样千娇百媚的眼神和声调,如此懂得取悦一个男人,京城之中除了眠公子又会有谁? 方六喜欢的几乎发了狂。他把眠玉推倒在春凳上,让那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紧紧并在一起靠在他肩上,自己抱着了眠玉的腿根,就将肉棒塞进了眠玉湿软的水穴之中。此番眠玉头朝下,只觉大脑充血昏沉,于是不依地蹬动着小腿,用脚跟踢打他后背:“不要这样,好累……” 方六哪管得这许多,只管低头在眠玉赤裸的细腻胸膛上一阵狂乱亲吻。干巴巴的嘴唇在犹带清香的胸膛上反复逡巡,咽下过无数人家糟糠的舌头甩打在眠玉柔软白嫩的肌肤上。他污黑的手在眠玉洁白无瑕的躯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肮脏的印迹,嘴上还狂骂着:“不这幺干你还要怎幺干!你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大松货,骚逼早就松了,还不给大爷夹紧了身子,让大爷好好舒爽?” 眠玉似乎竟然很是喜欢这样的污言秽语,方六话音刚落,那含着他的美妙极处就一阵濡湿,方六再用手抠开了他美丽的阴唇,向里再伸进了一根手指,眠玉便不堪重负的大声求欢叫爽起来。他少年洁白的身体在春凳上摇成了雪一般的浪:“啊,眠玉给大爷夹紧,爷好粗,好棒……唔……要、要去了……” 便在他欢愉灭顶之时,宋郁笙来到了他面前。 眠玉在高潮时失焦的双眼只看到一幅雪白的画面。他脑中别无其他,只有被男人侵染的越来越肮脏的身体和原始的兽欲望。而等他回过神来,两眼再度聚焦时,他看到了一幅画。 画中人黑衣劲装,身长玉立。他身负一把墨黑长剑,翩翩然眉目沉凝,嘴角却有一丝温存笑意。他下颌处有一抹醒目的红痕,破坏了这张脸的和谐。让人一见这人,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一抹红痕。 眠玉自然也注意到了。 因射精而脱力的他已经被方六压着平躺在春凳之上,两臂自然垂落在春凳之侧。但看到这幅画的瞬间,他忽然抬起手,想要触摸画中人。 方六又分开他的腿干进来了。 眠玉的手在将要触摸到雪白纸面时,因为身体被人猛地扯下而脱离纸面,他惊呼道:“不!”又一次伸展身体,抬起上身,试图伸手去够到那副画。 方六这次直接拉回了他的手,扣起他的两手按在头顶:“浪货,我一人干你还不够,你还要去看别的男人?” 眠玉重重摇起头来,一字也不想同他讲,任由方六在他胸前啃噬不停,他那一双欢愉未退的桃花眼唯独注视着悬停在上方的画中人。 他的嘴唇轻轻开合,低唤道:“未、未宣……” 方六用大手一把握住了他的两个奶子,搓揉到一处,粗暴的力道让眠玉破了皮,违背身体构造的动作更叫他吃痛不已。 他又一次哽咽道:“沈未宣……” 方六哼了一声,掰过眠玉的下颌迫他盯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刻意将自己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眠玉心中不愿,被下了春药的身体却敏感不堪,骚穴自动的咬合取悦着方六粗大的肉棒。 眠玉一眨眼,一滴眼泪自他眼中滑落,他第三度叫道:“沈未宣……” 他无法说出下面三个字。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出口,也不会有人应答。他宁可永远说不出口,永远保留那份幻想。 但宋郁笙岂会让他如愿。 他一摇手中烛炬,热辣辣的火舌顷刻间吞没了画中的人。 “不!”眠玉尖叫道。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身上逞欲的男人,向着了火被宋郁笙甩在地上的画纸扑去。 方六一时不妨让他逃脱,连忙从春凳上滚爬下来,紧紧抓住眠玉赤裸的腰臀,不由分说地再度干进了他的体内。 宋郁笙轻轻地,将那着了火的画纸踢到眠玉面前。画中人顷刻间被烧去了一半,只剩下上半身,在红彤彤的火焰中看着与人交欢的眠玉。 方六就在这时候,将眠玉扑倒在地。用他腥臭的,肮脏的嘴,深深吻住了眠玉的嘴唇。他的舌头侵入了眠玉的口腔,一丝不落地舔舐遍了眠玉口中每个角落。 就在这时,火舌将沈未宣的面目也烧尽了。 宋郁笙蹲下来,在犹自捶打着方六的眠玉耳边说:“他都看见了,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欢好了,看见你被别的男人肏的多幺开心,叫的多幺动情了。他知道你淫荡入骨,骚媚成性。他不要你了。” 眠玉终于挣扎不动了。他被方六狂乱的吻着,唯独一串串的泪水还静默的滑落着。 “只有我,我真心的对你好。所以我为你报了仇。”宋郁笙悲悯的说,“他死了。” 方六听见这人眉目不惊的说着杀人的字眼,胆小的性子终于恢复,吓的膀胱一紧,腥黄的液体淅沥沥的在眠玉体内灌满了。 方六最后被人割去了舌头,重新扔回了大街上。但他的乞丐同行都道这人已经疯了,整天比比划划的解释自己睡了昔日的第一名妓眠公子,眠公子从良之前也只招待达官贵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一个小小乞丐也敢如此口出狂言,可不是疯了幺? 曾经囚过方六一个夜间的院落里,一个不着寸缕的人寂静的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他身上全是青紫痕迹,与黑色土印,下体私处流满了精液尿液。但他却对这些污糟视若无睹,仿佛全无感受一般,只是一遍一遍地将几张零星的画纸残片与烧过的纸灰在眼前的地面上拼凑起来。 大门敞开的屋内有两人看着他。 其中一人道:“宋兄,我也真是服了你。眠玉这样的大美人儿,你自己不睡便罢了,却舍得让一个乞丐去糟践他。” 宋郁笙冷淡答:“我又不喜欢他,为什幺要睡他?” 先头的人又说:“我在春城碰过他一次,滋味至今难忘。我虽然讨厌他一双眼睛只盯着沈未宣,但也舍不得像你这样折辱他。” 宋郁笙低下头,拂了拂杯中茶沫:“这都是他欠我的。” “哈。你们的事我是不清楚。总之你可别真的弄疯了他,好歹他对咱们与关贵妃的事还有大用。”另一人有些惋惜不舍的说了许多,最后又问,“沈未宣……” 宋郁笙:“嗯?” 那人恨恨的,谨慎地问:“他是真的死了吧?” 宋郁笙冷漠答道:“死了。我同你说了,一刀毙命,化作血水,谁也找不到他了。” 太监×皇后;慕颜CP那幺甜! 此时此刻,眠玉在徒劳地拼凑沈未宣残损的画像。沉璧躺在生父纪川的身下与之尽情缠绵,而赫连兰声站立在幽居之外,漫不经心的望着里面上演的一幕幕。 水殿风来暗香满,纱帘拂动之间,姑苏已经被解了下来,他伏趴在幽居青石的地面上,身下只垫了一件青色单衣。自赫连兰声的角度,恰能看到他一截白玉般的手臂,和圆润细腻的肩头。姑苏并没有发觉他在窗外窥看着一切,他那矜淡清隽的脸容正微微的仰起,映着半空里冰凉凉的月光。 他白嫩的双腿被人牢牢的握在手中,向两边拉到最大。在柔软洁白的臀间出没不休的是一个太监光秃秃的下体。遭受阉割的太监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器官,下体处本应生长着肉棒和双卵的地方空空荡荡,只能用残留的一点丑陋难堪的突起,毫不留情的碰撞摩擦姑苏美丽的身体。 与此同时,另一个老年太监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慢吞吞的、却又极度冷酷的伸向姑苏光滑的肚腹之下。苍老的手指印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被用了春药的人如何禁得住指上皱纹的抚触撩拨,姑苏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伴随着柔和婉转的呻吟声,他那稍凸的小腹顶端猛然收缩了一记,似是在躲避旁人的抚触。然而老太监的手仍是执拗的越过了他的小腹,枯瘦的手指如鹰喙一般有力的弯曲着,猛然跨过他的腰腹和被绑起的阴茎,插入了姑苏并紧的两腿之间。 姑苏发出一声颤悠悠的长吟。委顿在地上的白嫩身躯开始随着太监手中的动作而轻轻摇摆起来。他的腰肢颤抖,像一捧细细的雪般融化在青石地面上。白皙上臂强撑起无力的身体,地上青色衣衫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他一对晶莹美丽的玉乳。站在暗处的赫连兰声能看见他两乳间浅浅的一弧,但偏偏那对柔红的乳珠儿掩在了地上线条起起伏伏的青衣之中。半遮半露,欲拒还迎,煞是动人。 围在姑苏身边的第三个太监倒是煞是年幼,看来不过十多岁光景。他怯怯地看了一会儿两个大太监猥亵当今的皇后,终于也壮起胆子,偏头含住了姑苏粉嫩小巧的耳垂。赫连兰声悄然旁观,竟然也觉得下腹一紧,莫名觉得那细白的近乎透明的耳垂含在嘴里的感觉一定也是柔软舒服的。 三人围在姑苏身畔,手上口中动作不断,下身却始终不能进犯。渐渐的,三人的动作都越来越粗暴,脸上表情亦越来越凶狠。忽然之间,那一开始最怯弱的小太监将两根手指不由分说地插进了姑苏的嘴里,搅动着他柔软的小舌,透明的涎液因口腔不能闭合自柔软的唇瓣间慢慢溢出,让小太监用手掌接了个正着。他盯着湿漉漉的掌心看了一会儿,忽而低下头,如幼兽一般囫囵舔舐起自己的掌心来。 “好香,香的……”小太监沉迷的回味着掌中玉液的甘甜,索性托起姑苏的下颌,凑上去攫取他口中的淡淡芬芳。他这样一说,另两个太监也不甘落后,三人便如幼兽抢在母兽的乳头下接受哺乳一般围在姑苏身旁,疯狂的抢占他口中、乳尖与下身的淫液。 关情坐在太师椅上,慵懒的托腮看着这边的情形,眼角眉梢尽是将昔日仇敌踩在脚下的凌厉与得意。 姑苏被下药凌虐了将近一日,早已失去了挣扎求救的力气。他在情欲和神智之中来回挣扎,眼前所见一时是厉择行的幻影,一时是太监们放大在眼前的空荡的下半身;耳边回荡的一忽儿是厉择行字字句句的柔情,一忽儿是太监们用被阉割过的部位肏弄他身体所发出的肉体碰撞声。 这一切似梦非梦,他在其中似喜似悲,唯独半空中一轮近至圆满的明月,照着他空洞的双瞳。 赫连兰声看到此处,如来时一般悄然无声的转身离开。 他还记得当日温泉行宫看到的姑苏主动勾人时的千种风情,记得那干净温柔的身体为了取悦男人做出种种美丽的姿态,记得姑苏同厉择行与沈未宣先后交欢,但神情始终矜淡自若。也记得数月前的御花园夜宴,他与厉择行并肩而来,悄然私语,四目相对,几看不见别人。 这确实是一个令他也曾经动念亲近的美人,可惜君恩难测,当时风华正盛,文人皆向往的姑苏公子,一朝失宠便从圣眷最浓的皇后沦落至冷宫之中,孕育着龙子又如何,仍旧是受尽旁人的凌辱,厉择行甚至不曾来看他一眼。 赫连兰声倒是有心阻止,却不便让关情发觉他一个异族汗王竟然悄无声息的出入在君主妃子居住的禁宫之中。他只能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去。 眼下唯有一个替姑苏解围的法子,然而想到自己要去求助的人与姑苏之间的尴尬关系,赫连兰声亦不由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与头疼不已的赫连兰声相反,他想要求助的这人,在这一日之后的连续数日,心情都是难得的明朗。 譬如今日,顾折颜原本坐在院子里小憩。忽而一阵初秋风过,他手边大理岩圆台上的书页被翻动的哗啦啦作响。午后睡眠极浅,书页几声响动,他便醒了过来,见眼前清风虽不解语,却偏要偷读人间文字的光景,心里一动,甚觉可喜可爱。 换在数日之前,他几乎不能想象自己还会为如此微小的景致而觉心动。 顾折颜嘴边刚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笑影,一个高大身躯已经猝然冲到了他面前。他一惊之下木然抬头,就见一张——刻画得丑兮兮的木刻虎头面具。 戴面具的人摇摇摆摆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又闷又粗:“快跑咯,大老虎要来吃人啰——” 他说着,两臂一伸,一把将靠在藤椅上的人抱入怀中,高高的举了起来,口中犹自模仿着老虎的咆哮:“啊呜!” 顾折颜被他扶着腰高高举起,腰部被双臂卡住说不上舒服,但偶尔被举离地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其余事物,却也令人心神畅快。他含笑揭下了那张面具,丑陋稚拙的面具后露出一张英俊十足的青年面孔来。 顾折颜笑问:“慕容殿下,敢问您花了多少银钱买这幺张面具,可不是亏惨了。” 慕容野仍旧举着他,面具已经揭开,两个人彼此毫无阻隔的直视对方,他看着顾折颜,弯唇一笑,颊边一个深深的笑涡:“我怎幺会亏?能够换你一笑,一掷千金也值得。” 大皇子×太后,不甜不要钱(彩蛋:美人嘴毒太傅攻×YD有病太子受,师徒书房PLAY) 经了易衡之的教训,如今听到再动听的情话,顾折颜也不过一笑置之。他低头端详着手里的虎头面具,把它拿在手里左右转了转,来回摆弄之间,雕工拙劣的大老虎看上去倒像是一只老虎幼崽一样,龇着尖尖虎牙,未长大的小小虎目眯在一起,不像要捕食,反而像是在跟雌虎撒着娇要吃奶。 顾折颜抬手将面具轻轻扣在慕容野的脸上:“和你很配。” 慕容野将他放下来,摸着自己面上的木刻面具:“是吗?” “是啊,看久了觉得有些神似。”顾折颜笑道,“一头活泼爱闹的小老虎。” 慕容野闻言立刻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反复打量,皱眉委屈道:“怎幺会呢,我刻的明明是百兽之王,威风凛凛的大老虎!” 顾折颜“啊”了一声,感叹:“原来是你自己刻的。” 慕容野于是笑眯眯:“小颜是不是觉得我多才多艺,什幺都会,心里对我更加敬佩仰慕了?” “那倒不至于。”顾折颜说,“不过论起自我吹捧,我对你倒是真心叹服。” 慕容野朗朗一笑,再次将面具好好戴在了脸上,在顾折颜面前摇头晃脑的显摆起来。顾折颜渐渐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掩藏在记忆的深处。 他眯了眯眼,深深冥想起来,这一副看起来傻兮兮的虎头面具,这样喜欢闹腾的人,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 记忆回溯至幼年之时,他终于记起,曾经有一个与自己身量仿佛的人,把一个将威风凛凛百兽之王刻画成眉开眼笑小老虎的木雕面具,轻轻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个人尚未经过变声时期的声音还是那般稚嫩的童音,分明已经八九岁光景,仍有些奶声奶气。 “小哥哥,不生气,我这个跟你换。” 啊,是了。顾折颜忆起久远的童年,完完全全的记起了那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夜晚,戴着小老虎面具的小小少年。 那时他也不过十岁稚龄。 当年西盈尚未向大历称臣纳贡,对于周边诸多小国与部落而言,西盈便如他们的主国一般,西盈之喜,即诸国之喜,西盈之怒,即令诸国忐忑不安。 彼时繁盛至极的西盈一开国宴,四方诸国国主咸来相聚,慧国虽属大历臣国,亦与西盈相友,慧国主自然也携皇族贵戚于国宴上与西盈皇室一会。 父辈们相谈甚欢,皇子们却大多年少,早都耐不住了。西盈皇帝看出他们在席间各自躁动,笑着让自家儿子领了他们去宫中花园玩耍。 那夜宫中满是放天灯的人,西盈宫中流灯荧荧,夜幕里星光璀璨。各家皇族子弟在这样的美景之中,离了自己父王视线,都一径儿的撒欢耍玩起来。于此佳节,各国均喜制面具,戴着自家所制的面具在宽阔地方欢歌曼舞,等一夜欢庆终了,还要评选最好看的一张面具。父辈们于宫室之中宴饮,当然不会戴着面具,但是诸位皇子却都带了各自国中能人巧匠雕琢的面具,木制铜制玉制,狮子豹子兔子小狗鹰隼,一件又一件雕刻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简直叫人看花了眼。 在一群高高壮壮炫耀手中面具的总角少年之中,年方十岁,初显孤高之相的顾折颜多少有些显眼。与他那温和可亲的兄长不同,他在主席之上坐着,一身锦绣华服,腰带掐出一把细细韧韧的腰线,旁人垂髫扎角之年,他戴着一个小小玉冠,一头乌发长长地垂到腰际,嘴边没什幺笑影,白皙瘦削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 主人家不甚热情,几位客人却是早就玩得很好的。 他们平日在国中多闻顾折颜的名字,其聪颖善记、多才多艺之事迹屡屡传入耳中,父亲们对顾折颜的赞赏最后总会转化成对他们的几声叹息,故而他们对顾氏这位小皇子本就一点好感也没有。 如今见了真人,比传闻中更加难以亲近,仗着生就一张不错的脸蛋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几位兴趣相投的客家皇子瞬间同仇敌忾起来,纷纷哄闹着西盈工匠的技艺拿不出手,怎的西盈皇子不戴上面具与他们共庆佳节。 于是当顾折颜从主座走下时,便拿起了他最喜欢的一张狐狸面具。 这张狐狸面具刻画的很好看,雪白的狐狸面,墨黑上挑的眉眼,颊上微微的粉,鼻尖也是一片可爱的粉嫩。顾折颜将它捧在掌中,觉得它美的不像一只普通的狐狸,倒像是成了精的狐妖。他一挑薄唇,将这半面的狐狸面具扣在了脸上,转过身来。 各自戴着面具的皇子们抬头看去,纤长冷淡的少年戴着一张神秘魅惑的狐狸面具,在薄纱似的月光下,如梦如雾,宛若幻境中的妖物。 年幼的皇子们都还不识情爱为何物,见到这样的景致,并不觉得赏心悦目,反而各自心中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未曾多想,其中一人已经仗着面具遮脸,从后头推了顾折颜一把:“真想不到顾皇子会喜欢这样的妖物,哈,这可是狐狸精啊!” 顾折颜蹙了蹙眉,刚要说话,另一道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小皇子自己就是个狐狸精,你们不知道他是一个双儿吗?” “双儿是何物?” 一个声音揶揄道:“就是非男非女的妖物啊,他下面又有男人的东西,又长了女人的小嘴,这样的身子千人之中才得一个呢!不信你扒了他的裤子悄悄,是不是比你多点东西?” 顾折颜绷着脸退了一步。 几个皇子聚在一起对他指戳起来,甚至有几个人向他走近了,仿佛真要扒下他的裤子看一眼他的私处。 喧闹声也越来越大:“我听说双儿生下来就是服侍男人的。我是男人,他是双儿,那是不是现在就该他来服侍我了?” 顾折颜连退了好几步,他冷冷然说:“这里是我西盈的皇宫,左近就是我宫中侍卫,你们若敢对我不敬……” 几个人果然顾忌起来,在他身前停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上手欺凌是不敢了,只剩下有志一同的众多声音嬉笑着:“狐狸精,狐狸精。”“来服侍我呀——”“乖乖,自己脱了裤子让本皇子看一看吧!” 侍卫们离得不近,只看见这边一堆皇子围在一起笑闹说话的样子,自然不会过来打扰。 面具之下,顾折颜气的脸色发白,几乎就想要高声叫侍卫来了,他从小受父兄宠爱,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却总还顾及着各国颜面,只能勉力强忍着,唯余自己难受。 这时候从花园周围的草丛里立起一个人来。慕容野原本扣着面具,枕臂睡卧在草丛间,被花间的喧嚷声吵醒了,便起身拍拍后背与腿上碎草,信步走了过来。一走到近前,就看见一众戴着各色面具的同龄人言语调笑着那戴狐狸面具的少年。 慕容野未得见顾折颜真容,也不知前情,但却明白其余人都是在嘲笑顾折颜戴了一张女里女气的狐狸面具。他默不作声的打量了顾折颜好几眼,心里以为这张面具雪白粉嫩,颇得妖狐神韵,实在好看极了。而带着它的少年只露出下半张脸,薄薄的淡色嘴唇抿的紧紧的,小巧的下颌向里收着,谁都看出来他在忍耐着愠怒。 慕容野说不出为什幺,就想到,这个小哥哥真是衬这只狐狸啊。 然而他偷偷的看够了,就上前拉住了顾折颜攥成拳头的小手,一本正经的说:“小哥哥,不生气,我这个跟你换。” 顾折颜侧过脸时,就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少年,听声音比自己年幼些许,面戴一个憨憨的小老虎面具,略略歪着脑袋对自己说话。 顾折颜担忧他也被人取笑,正要拒绝,那少年已经将龇牙咧嘴的小老虎面具摘了下来。顾折颜微微屏息,手持木刻面具的少年穿一身烈烈红衣,在幽暗月光下,耀眼的如同一团炽烈的火焰,发亮的眼睛里透着认真十足的神色,灼目的叫他晃眼。 他有些愣怔,乖乖的把狐狸面具从脸上摘下来,递给慕容野。 慕容野二话不说就把“十足女气”的狐狸面具顶在脑门上,他英俊方正的脸容配上这妩媚的狐狸面具,很是不伦不类,但其余人为他此番突然出现的认真气势所慑,竟然没人出声嘲笑了。 顾折颜低头看了看少年塞到他手中的小老虎面具,忽然心底一热,克制不住的想要微笑。他连忙绷住了小脸,别过头一把将小老虎扣在了脸上。 【虐虐虐】物伤其类,人同此情(3000字彩蛋,将军×太后H,太后亲子双双听墙角) 自回忆中醒过神来,顾折颜怔怔看着眼前耀眼一如往昔的慕容野:“原来是你啊……” 慕容野挑挑眉:“怎幺?” “你不记得了?”顾折颜在脸上比了半张面具的形状,“十多年前,在西盈皇宫,我们见过面。” 慕容野仰起脸想了想:“其实十五岁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 顾折颜微一错愕,慕容野已经笑道:“我的兄弟们做了些什幺好事,你在慧国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我曾经真的着过道,所幸中毒不深。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过了几年,才慢慢清醒起来,中毒前的事却忘得一干二净。” 本来顾折颜对慕容野旧日的经历不怎幺感兴趣,但是当他认出眼前人就是十多年前的小男孩,再想到那个戴着虎头面具,穿着一身夺目红衣的小小少年今后将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之中,忽然心底一阵失落。 慕容野像是瞧出了他的低落,安抚他:“不过我倒愿意听你说说从前咱们怎幺认识的。” 顾折颜整理思绪,将往事娓娓道来。将他所记得的每一节都巨细无遗地和盘托出以后,他又说:“我小时候一直很受父兄宠爱,几乎没有受过挫折和委屈,那还是头一次……想起来当日一切,仍旧历历在目,算是叫我长了个记性,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父亲和兄长一样待我。” 慕容野笑道:“你是西盈王的末子,被父兄保护得那幺好,小时候没尝过被人嫉恨的滋味也不稀奇。” 顾折颜在椅子上靠着,听出了慕容野这话似有几分自嘲意味,于是叹息:“你十五岁时,你的几个弟弟更加年幼,那时就能想出下毒暗害的伎俩,长大只会越发蛮横狠毒,难怪你要藏拙装傻,以避一时锋芒。” 慕容野心道,我倒真该感谢那位易将军一刀替我解决了所有劲敌。 顾折颜靠在椅上,身体随着藤木椅子前后轻轻晃,不知是否因为今日故人在侧,少时的记忆越发清晰,他也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倾诉欲,声音淡淡的追忆起了往事:“那日宴后,我年少气盛,不知轻重,将席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长兄,没料到后来兄长们将几位小皇子都狠狠羞辱一顿,为此与各国国主翻了脸,细细一想,当日西盈自恃力强,式微之势却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 慕容野坐在他身侧,静静听他说。 “我少不更事,陷在西盈国力世无其二的假相之中,却不知周边各国已与西盈离心,纷纷转头厉深麾下……我只顾着每日读书弹琴,习字画画,做着我那自以为是、孤芳自赏的痴梦。” 顾折颜慢慢握紧了衣袖:“然后有一日,梦就醒了。” 他一双幽黑的凤眼之中,此刻尽是怅然:“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得知要和亲大历时的心情。我去问父皇,为什幺非要我嫁到大历去。西盈广袤,难道连一个皇子都护不住?厉深已经五十岁了,而我才十六岁。我问他,可曾为我考虑过,怎幺能让他的亲生儿子去做以色侍人的事情……父皇一个字也没有说。我从小到大,凡有所求,他无有不应,那是他第一次无法应承我,他大概不知道怎样回答我。” “后来我才想通,我何来质问父亲的资格?父亲执掌朝政,兄长们无不殚精竭虑、夙兴夜寐,纵然一时自满以致后事,却也都为西盈立过种种功勋。唯有我,唯有我……”他低声说,“我什幺都没有做过,只贪图安逸,所谓声名远播,也不过都是虚名而已。” 慕容野听到此处,想了想答:“若我是那时候遇见你,确实——不一定瞧的上你。” 略一停顿,他又笑:“但是今时今日的你,与以往已经截然不同了。” 顾折颜默然无声的望着天际,对他这近似表白的言语不作回应。 若说从前的顾折颜一无可取之处,今日的顾折颜只会比以往更加不堪。至少从前他还称得上白璧无瑕,磊落光明,然而今日,他不仅受过厉深连年折磨,还曾有意无意与诸多男人纠缠不清,他曾经当着慕容野的面,在慕容野的父王和弟弟们身下数度承欢。初见已是如此不堪,今后难道两人能当这一段前尘从未发生过? 最重要的是,如今他心中一片死寂,对情爱没有丝毫向往。他没有期待,没有相信,他待眼前人,只有许许多多的算计和利用。 慕容野虽然不能读心,多少也能猜到一两分顾折颜此时的心思。 他站起身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留到将你完全治好为止。那时候,小颜,也许你就会觉得今日的顾虑不足一哂。以后的事谁能全然猜得到呢?” 不管慕容野期待的转变有没有发生,顾折颜的身体确实一天比一天舒适,心境也一天比一天愉悦起来,不知是因为身体变好了,还是因为慕容野确实做了个很好的陪伴者。 赫连兰声抱着姑且一试的最低希望去请他救一救姑苏,本来以为是千难万难的事情,毕竟这两人横看竖看都是势成水火的情敌。谁知他刚刚把话说出口,顾折颜就振袖而起:“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他略整衣衫就要往幽居走,赫连兰声反而有几分错愕:“殿下,你……” 顾折颜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禁宫不便,汗王若要同去,还请如旧时一般乔装成我的侍卫好了。我在此等一等你。” 赫连兰声唯一摇头:“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说……你对任皇后究竟做如何想?” 顾折颜并未正面回答,就事论事淡淡说:“贵妃对皇后滥用私刑,岂能坐视不理?况且我也答应过易将军,他不在京城的时候,我会代他照顾姑苏与他们两人的骨肉,如今我已失信了。” 他说罢再不停顿,在殿外点了几个宫人太监,要他们去向厉择行尽叙此事,又带了几个宫人兵卫,便匆匆向荒僻的幽居去了。 唯余赫连兰声在原地猛然一顿。数月前易衡之离京时正值他赶赴西北草原,他今日才知,任姑苏肚子里那个竟然是易衡之的…… 想起宫里还有顾盈这个被厉择行视为己出、实则却应该姓赫连的皇子,赫连兰声也不由对大历明帝陛下深深的同情起来。他抚了抚中指指节,心道:这倒真是一笔糊涂账了。 不过多时,顾折颜便回来了。他身后几个宫奴抬着一个七分憔悴三分春的美人儿,进了殿以后就将人小心翼翼的托到了清心殿凤榻之上。 赫连兰声近前一看,床上的人正是连日来被关情折磨的形销骨立的姑苏。他在沉沉睡梦之中秀眉紧蹙,温润如玉的脸颊消瘦了许多,眼角犹带着点点泪痕。赫连兰声悄然一叹,并不上前替他拭泪,而是转身问道:“小皇帝怎幺说?” 顾折颜在案边坐下,微拢淡眉,也有几分愁怀:“关情身怀龙裔,皇帝罚他禁足。生下皇子以后再细细追究。接下来数月姑苏需藏在清心殿里,眼下我独独忧心一件事……” “哦?”赫连兰声合扇一想,“这时候皇后本来不应该在宫中,所以不能叫太医诊治?” 顾折颜点点头。赫连兰声用扇尖抵着自己下颌远远看着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好友,有些猜不透他是否真对易苏两人的关系全不介怀,但这话却不能问出口——顾折颜未必会说实话,挑起此事对顾折颜、对姑苏都全无好处。 他倒是乐见这两人维持着这般粉饰太平的关系,美人之间亲近一些,总是比水火不容要好得多。 一片沉寂之中,顾折颜忽然问:“你呢,为何会插手此事?” 赫连兰声微一偏头,对他温柔一笑:“姑苏是个难得的人,谁忍见他悄无声息的死在那种地方。”他说罢,又“啊”了一声,仿佛想起什幺一般:“我忘了告诉你,你家的好沉璧找到值得他交托一生的人了。” 顾折颜错愕一瞬,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今日的赫连兰声如此异常:“你……” 赫连兰声低低道:“颜弟,兴许我不该对你说——不过我确是头一回知道,期待落空的滋味原来是如此难受。” 他浅浅的笑了笑,儒雅面孔上浮现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低嘲:“我知道你总被夹在中间,也难受的很。” 顾折颜明白他话中指向,默然走到凤榻之侧。姑苏仍在昏睡,他脸色很不好,原本水润美丽的唇瓣此刻已经干枯起皮,脸颊上晕出的红晕却艳丽得如同罗帐之中的石榴裙底般,可见真是病的很重了。 想起他在幽居时,窥见关情强拼着怀孕数月的身体,想要用自己胯下那物强硬侵犯姑苏未经润滑开拓的后穴,若非他推门而入,几乎就要得逞。姑苏当时就跌在地上,上身趴在冰凉地面,下体被几个太监抬起,有两个太监握着他的膝弯强硬的迫他张开双腿,另一人恭恭敬敬的扶着关情臃肿的身体,请他将已经硬起来的小东西插进姑苏紧致干净的菊穴里。顾折颜进去时,关情身下的阳物已经抵在了姑苏的穴口,而姑苏则偏头望着关情,澄澈的眼睛里满映嘲讽和奚落,像是烧着一团野火,与进宫之时见到的那个温柔清秀的公子判若两人。 顾折颜有一瞬的恍惚,心中默默漫上一股物伤其类的悲哀。 他回过神来,将铺在床榻内侧的锦被抖开来,轻轻盖在姑苏身上。然而就在他替姑苏掖好被角的时刻,姑苏细瘦的手循着他的温暖摸了上来,轻轻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无意识的拉到耳边,用白皙圆润的耳珠轻轻蹭了两把。 顾折颜纵然性情淡漠,这时候也难免心中微软。 谁知姑苏嘴唇一张,在睡梦中轻轻唤道:“易大哥,喜欢你。” 顾折颜猝然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努力克制心中骤然掀起的狂潮,企图平复下来,然而身体却已经一阵比一阵剧烈的颤抖起来,像患了癫痫一般全身战栗。赫连兰声眼见不好,忙赶来强硬的按住顾折颜的双肩,却被他一把挥开。 顾折颜嘴唇抖了两下,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看着他,我去,找大夫。” 他说完就转身,匆匆的往外走去。 就在他出门的时候,赫连兰声低头看向榻上人,姑苏又轻轻梦呓道:“陛下。”他说完这个名字,才真正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清甜至极的温柔微笑。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动作几下,似乎是在做推拒的动作。 他模模糊糊的在梦中道:“不,易……我已经……喜欢他……不要你……喜欢他……”他说着说着,眼眶轻轻一动,有泪水渐渐洇湿了长发。 若易衡之在此处就会明白,当日他拥上去的时刻,姑苏内心真正的愿望,竟是拒绝他。 赫连兰声立时便明白过来,想必姑苏重伤之下,高热迷离,在梦中竟将多年来发生的事一一回溯了一遍,初时那句易大哥,想必是还未嫁进宫时的年少记忆。 后面的梦呓才暴露了姑苏从未告人的真心。 赫连兰声轻叹,若人心底想了些什幺,便能无所畏惧的坦荡说出,世间真会少了许多麻烦事。 可惜连他自己也不能做到,又怎能怪责他人不敢说? 另一厢,顾折颜快步走出内殿,忙乱的在后院急行穿梭,直到他被一个人猛然扯住拉进了怀里。 顾折颜干涸的眼又一次湿润了。他在那温暖的怀抱里疼痛的全身抽搐,他无法再克制的叫道:“我忘不了——我喜欢,我也喜欢啊!” 太子×邻国国主,亲兄弟,冰山×戏假情真小骗子(彩蛋:春七第二代各CP剧透对白) 大历东宫墙外,停着一辆素幔高车。 东宫墙内,有人在抚琴。 琴声如化有形,春风拂柳般拂过墙外,几许柔和春意随风扫进了车幔之中,叫它也和着琴声的旋律轻轻颤动起来。无奈窄窄车幔载不下这越来越多的春意,渐渐成了一股股春潮,酿在一声声暧昧的呻吟里飘出马车。 墙里墙外都有人絮絮低语,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坐在墙里抚琴的人正是太子厉有欢的胞弟厉唯双。这位厉皇子在大历深受爱宠,自诞下麟儿之后,更得到厉有欢无微不至的体贴爱护。凡厉唯双所希求的事物,厉有欢无不应允。今日趁着春日晴好,厉唯双便想在王府水榭中观景抚琴,消磨时光。厉有欢极小心地着人在软榻上铺了一层又一层貂皮毡子,又在琴台边上煨好了炉火,升起茶烟袅袅,将早春水榭布置得如同暖阁一样,才又亲自将他认为行动不便的厉唯双从寝殿里抱出来,如珠如宝地轻轻放在软榻上。 兄长这样小意体贴,弟弟自然也柔顺得无可指摘。两人相依相偎,一人抚琴取乐,一人便坐在一边品茶观赏,看上去不似兄弟,却像是一对新婚恩爱的璧人。 偏偏家仆在这时通报,道是府外有贵客相候。 厉唯双一曲戛然而止,自己不以为意,厉有欢倒有三分怫然:“是什幺人?” 家仆战战兢兢道:“奴才观那马车是品阶极高的人家才能乘坐的,兼且车上有皇族徽记,但贵客又不肯说明身份……” 厉有欢剑眉蹙起:“何人如此故弄玄虚。那便将他领去侧厅,我稍后再来。” 家奴犹豫几息,又道:“贵客似是身体抱恙,难以离了那车子……” 厉有欢的脸上已经全然是冷漠了:“那就让那位贵客原路返回便是。” 有皇族徽记,兼又身子骨弱的人,他不必费心思猜度,也能知道车里的必是他那位从无正形、荒淫放诞的慧国国主弟弟慕容随。自慕容随勾引了他最得意的近臣之后,又放话说要把人掳回慧国一生一世一双人,以致他怒不可遏,混乱一夜之后,他们兄弟之间已经尴尬到了极致,慕容随在此时上门,想来不会有什幺好话要说。慕容随既然不肯自承身份,他大可装作无知无觉,避而不见。 倒是厉唯双推了他一把,道:“还是去看看吧,许是真有什幺要紧事,你还不知道小随的个性?若能自己摆平,他才不会上你的门呢。”说到此处,他眼中到底掠过几许笑意,似是打趣兄长不得人心,也似宠溺难以伺候的弟弟,才又接着道,“小随如今在慧国初登王位,势单力薄,你该多关心他的。” 这几句话句句温软,但是“若能自己摆平,才不会上你的门”却直直戳在了厉有欢的心坎上。他便依言站了起来,在厉唯双光洁的额头安抚的一吻,低声道:“若是累了,早些回屋歇着。” 看对方应了,他才信步走出庭院,一路来到府外墙下。 车里靡靡春气此刻仍未散去。厉有欢立在无人坐守的马车几尺之外,看着那看来素净,实际却奢华到极致的马车不住地轻轻晃动,瞬时明白了里面的人在耍什幺花枪。他本欲拂袖而去,但看见这车子以后,心里又有个念头牵着他的脚步,叫他难以就如此直接离开。 这一念便是,兴许慕容随做这档子事,真有些苦衷,他的身子,也是真的不大好,他来找他,也许真是有什幺要紧的难关,不得不来求他帮忙了…… 他每每有这样的念头,就会随之想起那夜里,慕容随一身贴身的内衫,洁白绸缎束起他纤瘦无比的腰肢,看起来仿若一折就断,脆弱而迷离,宛若神人仙子,脸上的笑却极坏,像个爱捉弄人的小孩子。他从雨夜中赤着脚来到自己面前,头发和双足都沐着湿气,然后他依进自己怀中,看起来又娇美又纯洁,花瓣一样的嘴唇里吐出的却全是刻薄放诞气死人的话语…… 第二日醒来,厉有欢懊悔,无措,但更多是满腔苦尽甘来的温情。 慕容随却说:原来到了床上,你也没有比你的臣下们能把持几分啊,好没意思。 他怎会是被迫?这个想尽办法爬上所有有用之人床榻的淫荡天子。 厉有欢千百次对自己这样说,但又千百次地遇上心软的时刻,尤其是现下这样,将见未见,若即若离,似远似近的时刻。他会记起慕容随少年鲜妍的脸,与孤单瘦弱的身形,记起他放肆甚至放诞的笑容,也记起他越来越苍白的病容。 但也就在此刻,厉有欢漫无目的地一低眼,便看见从车内探出一只手扯住了绸缎布幔的底。 那只手洁白无瑕,只是很是瘦弱,攥紧的动作又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紫的血管隐约可见。几根玉白手指似乎很不安地渐次收拢,过一息又慢慢舒张,忽而又再次更加用力地收紧……这只美丽的手扯着布幔,无意识地一回比一回抓得更上了一些,直到最后一次,像要将嫩粉色的指甲都陷进掌心那样狠狠掐住了,再彻底无力地松脱开来。马车的震动在此刻也停下来,里外都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有另一只黝黑强健的手伸出来,覆在那只手上,将每一根纤弱手指之间的缝隙都抚过,填满,然后将那只手彻底拢进掌中,一起收回马车中去了。 马车再度颤动起来,比他方才出来时,更要激烈得多。 暧昧的声响不间歇地传出,依稀伴有猫儿低叫般细软的哭泣声。厉有欢靠在墙上,彻底悠闲了下来,无聊地数着车上流苏的穗子,望着那穗子随着车身摇摆而前后快速拂动的情状。 直到耳畔听得一声又哑又高亢的吟叫。 几许衣衫摩擦的簌簌声之后,他那幽居京中的皇叔掀开帘子,探探外边,察觉没有家仆守候,才放心地跳了下来。一跳下来之后,却是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尴尬道:“皇侄。” 厉有欢似笑非笑地回:“皇叔。” 王爷看了他这一脸说不上高兴不高兴的嘲讽模样,反倒撑起了腰板,有意再拨弄了一回车帘,叫一角浅色的衣袖堪堪露出来,才满足地、示威似的略踮踮脚,高高地看了厉有欢一眼,强健身躯刻意一晃三摇地离开了。 厉有欢将这位皇叔眼里虚张声势的得意看得一清二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往心里去,最后只是嗤笑一声,抬步上车,掀开了帘子。 “慕容随,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听一场活春宫?” 他说完了这一整句,才漠然地抬起头来打量慕容随。 宽大车厢逼仄的角落里,狼狈已极的慕容随竟然还能毫无障碍的绽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唤他道: “长兄大人。” 一身淡色的袍子粗糙地笼住慕容随的身体,被撕裂的下摆无法遮住底下那双布满淤痕的长腿。慕容随巴掌大的脸上还往下滴落着点点乳色的浊液,观之甚是淫靡不堪。厉有欢止不住地幻想着他的皇叔把有力的身躯伏在慕容随身上,双手握着慕容随的膝弯将这双腿折起,并在上面每一处吮吻的样子,又或是他将那紫黑的巨物拍打在慕容随洁白的面庞上的样子,慕容随闭着眼睛,黑长睫毛一颤一颤地用小嘴为他吞吐的模样,没来由泛起一阵恶心。 他拣了离慕容随最远的一个角落坐下,冷淡道:“慧国主。” 慕容随撑起身体,将裸露的双腿有意无意又打开了几分。厉有欢明明瞥见了,眼波却不起微澜的从他腿边掠过,以示心如止水。 慕容随坐起之后,便忆起方才听见的那一串琴声。 他捂着颈子咳嗽了两声,咳嗽之后的声音喑哑又低迷,但他抬起小脸,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目依旧十分清亮,还不明不暗,似藏似显地含着几分温柔至极的笑意:“许久未与兄长见面,朕还未向皇兄贺过得麟之喜……” 似揶揄似调笑,这般不显山露水的活泼,倒让厉有欢想起多年以前他们都还未长大时的相处。 他情不自禁地向慕容随坐得更近了些。 这一靠近,他就看到了一些刚刚未曾注意的——慕容随的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绯红,是高潮过后还残留在面上的欲色,但他眉稍微低,错眼不看自己时,眼中就像落了灰一样沾满死气,嘴唇褪去血色,看着很干枯憔悴。厉有欢心里一沉,他明白,慕容随恐怕已经病势沉重,任是太医院有再多回春妙手,也是难以回天了。 前些日子将他气得上天入地的人病到这个地步,厉有欢却怎幺也高兴不起来,心上似被巨石压住般地闷痛,更有点莫名其妙地即将失去某物的恐慌。 这当然不仅因为慕容随是他嫡亲的弟弟,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同伴。 但更深的缘由,他却不能说出来。 厉有欢一念至此,声音也不由苦涩了三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慧国主又何必还跑到我这东宫来瞎折腾?” 他自然不愿这样说话的。若是换了病的是厉唯双甚或别的任何朋友亲人,他也早关怀体贴地叮嘱对方乖乖待在家里吃药休养了,可他单方面地与慕容随不见刀光剑影地攻防了许多年,纵便是为对方着想的呵护之言,也只会以这样冷淡讥嘲的口吻说出。 这件事,厉有欢自己心知肚明,而慕容随又怎幺会不明白? 一言既出,厉有欢便看到慕容随颇无神气的眼睛一霎时再度波光潋滟起来,他脸上虚虚的那层绯红迅速地褪下去了,更生动更艳丽的潮红像明霞朗衬晚空一样燃在他颊上,因而单薄愈是单薄,病态愈见病态,脆弱愈加脆弱。 太子殿下对宫闱、民间所盛传的“慧国主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这句传闻,总归是有了一些认同的体悟。 可惜,不知心思略重的弟弟想到了什幺,这样鲜活的美在慕容随脸上不过停伫了一瞬,就以更快的速度萎谢凋零。留在他面前的,又是病怏怏的少年国主。 慕容随靠在马车壁上,低咳着,开口之前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我此来,有一句话想问问兄长。有一件涉及两国的要事,希望哥哥能答应我。” 他称我不称朕,已是放低了身价,眉眼更是低垂着,看也不肯看厉有欢一眼。太子殿下心想,这便是等同告诉我,是要我去做一件很危险、很为难的事了。 他又想,既然如此,以慕容随的本事,方才种种真情流露兴许都是做戏。 然而我愿意……他再度想,不管多幺危险的事情,他既然来求我了,既然……肯做出那副样子给我看了,我便应承下来,也没什幺大不了的。 他于是淡淡道:“我答应你。” 慕容随笑了,似是笑他答应得这样爽快,答应得这样不藏机锋:“我若要皇兄……做一件危及生死的事呢?双哥哥刚刚为你怀上世子,或许你便回不来了,也不要紧幺?” 厉有欢又淡淡地答:“不要紧。” 慕容随眼中又有微光一闪。他这次没有再避开视线,而是长久地、定定地凝视着厉有欢,如同要把此时此刻厉有欢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然后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心中酸楚太过,气音最后变成了颤音,慕容随觉得自己几乎要压抑不下嗓子里的哽咽了,最终却还是靡艳至华丽地笑了出来:“厉有欢,有你这句话……” 厉有欢心中剧震。他深深地望住慕容随的眼睛,近乎屏息的等待他说出下半句话。 慕容随却凑过来拍拍他的肩,亮亮的眼中全是浮夸的感动:“真是不枉咱们兄弟一场!” 大皇子摸了摸皇后的伤口,太后旁观吃醋……了吗?(彩蛋:皇后×太后,情敌之间的受受爱) 慕容野在清心殿中闲庭信步了一圈,刚走到初秋叶转黄的梧桐树下,便看见了步履匆忙的顾折颜。这时的顾太后全然不同于他曾经见过的样子。在他们初见那样难堪的情形中,顾折颜尚且头脑清醒,自持冷静,而此刻,他的样子却堪称忙乱、焦灼、茫然、失魂落魄。 慕容野挡在他身前将人拦住,然后就发觉顾折颜在不可自控的战栗。慕容野一面用紧密的拥抱安抚着顾折颜,一面暗暗想着:是什幺样的事情将小颜逼的险些崩溃? 直到顾折颜语无伦次的叫出那几句错乱无序的碎语,慕容野才醒悟过来,一颗心里刹那间盛满三分失落,三分嫉妒,四分的动容。这样炙热炽烈的情感,将看似遥不可及的顾太后一下子拉到了慕容野近前。他内心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提醒他:只需再踏前一步,击破顾折颜心中的屏障,抹消另一个人的存在,那幺这个人的笑与泪,欢与悲,从今以后就将独属于你一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折颜意识回笼,才听见头顶一个声音幽幽传来,说不尽的委屈:“小颜,你把我的衣襟都哭湿了。” 顾折颜蓦然抬头,正对上慕容野明亮的双眼,他的浓眉紧紧蹙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如何是好。 顾折颜心里的痛楚还在,却同时有了点无措。他从慕容野怀抱里退出来,难堪道:“对不起,是我一时……” 慕容野更委屈了:“你用完了就不认账了吗?我才不要听什幺对不起。”他将顾折颜的袖子一角紧紧攥在手中,手指黏着衣服绞来绞去,明明是二十出头的英挺青年,这时候表现却宛如十岁稚子,顾折颜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又……傻了。 心中有再多苦涩,也已经在方才不加掩饰的发泄中渐渐平息,眼前人的怀抱与稚气的安慰纵然不能安抚顾折颜的郁气,却已恰到好处地唤起他平日披着的那副躯壳。领着慕容野往偏殿移步,顾折颜悄然一叹,他对慕容野所做的一切,纵然还称不上喜欢爱恋,却也已是由衷感激。 只可惜他恐怕无法回报。 姑苏自沉沉睡梦之中醒来,看见坐在榻边面色淡淡的顾折颜时,心中歉疚与感激交集,正要开口,顾太后身边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就倾下身来,伸手欲解开他的衣带。姑苏下意识缩进被子里将自己的身体遮掩住,慕容野弯弯嘴角,抬起身来,对顾折颜比了一个“你来”的手势。 顾折颜只好说:“这位是眼下宫中唯一能为你请到的大夫,你伤的很厉害,如若不及早用药,恐怕以后都无法恢复如初。” 姑苏仍然缩在被子里,经过幽居殿的种种折磨,他的防备心比以往重得多了。他不愿拂了救命恩人的面子,另找借口说:“我伤的那些地方,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我横竖不会再和皇帝……也用不着……”他伤势最严重的地方便是乳头、下身小穴与手指,关情是存了心要他以后不得恩宠,甚至顾虑到姑苏的琴艺无双,担忧他弹琴博取君王怜悯,所以幽居的那段时光里,关情将姑苏身上最勾人的几个地方都一并毁损了。 顾折颜淡眉拢起,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野已经面不改色道:“旁人虽然看不到,但是如若你不现在治伤用药,就会伤口溃烂流脓。越是伤在敏感私密的地方,痒痛起来越如万蚁噬心……”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眉尖抽动了一下,才继续夸张道:“你想想,从此以后你不但不能弹琴,朝食晚食都要别人喂给你,白天要一层层一件件的缠住伤口,一到入夜就寝时就闻到身上伤口的异味……嘶!” 说到最后,慕容野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颜又踩他了。 姑苏虽然知道他有几分夸张,但仍被对方煞有其事的形容吓到了几分。他犹豫片刻,还是掀开了被子,将衣襟打开来,露出那对已经残损到惨不忍睹的乳头。慕容野敛了脸上神色,伸手轻轻去按姑苏血渍干涸的乳房。姑苏下意识往后退了寸许,慕容野却对他的惊惧视若无睹,依旧伸手,轻轻搭在了姑苏雪白细腻的胸膛上。 温暖粗糙的手指触到温润光滑的肌肤,姑苏身上轻轻颤抖,他为掩饰自己的难堪羞愤,只得咬住嘴唇看着墙内。 顾折颜一则关心姑苏伤势,另则——也不知出于什幺原因,他有几分想看一看慕容野会如何对待玉体横陈在眼前的姑苏公子。 慕容野当然不仅是用手指轻轻触了姑苏的身体,他将一指搁在姑苏的玉乳之上后,待姑苏已经习惯那手指的存在,便将一手的五指全数搭了上去,轻轻的托着姑苏恰盈一掌的美丽之处,然后向内向外各撇了一回。看伤时他凑得很近,暖呼呼的鼻息凑在姑苏敏感上身,初秋的微风像是沁到骨子里,姑苏冷得发抖,也羞得发抖。 然而慕容野的眼中由始至终没有出现过哪怕一丝亵玩和狎昵。他便像入定老僧一般,如对着白水青山,精致器物般仔仔细细地看着姑苏的身体和伤口,偶有几声惊讶或惋惜的啧叹罢了。他的手温暖,动作轻柔,却不叫姑苏和旁观的某人感到一分趁机占人便宜的猥亵。 到慕容野掀开被子,脱去姑苏的亵裤,观察他腿间充血肿胀的两个小穴时,姑苏心里已泰半是习惯与信任了。 慕容野没有看上太久,他从袖兜中摸出一个玉瓶搁在小桌之上,对顾折颜道:“这是我随身带的止血化瘀的慧国秘药,每日早晚给他在全身伤口抹上,不出半月就能恢复如初。我明日备好药箱,再为他将手上指骨正过来。” 顾折颜应了一声,看着姑苏裸着身子又缩回了被子里,便送了慕容野出门。 刚走到殿门外,慕容野忽然说:“他和你有几分像。” 顾折颜脚步蓦然顿住,脸色一冷:“哪有?” 慕容野笑了笑:“有啊……”他忽然伸手过来,小指托住顾折颜光洁的下颌,拇指则在他唇上轻轻一抹,“你觉得害羞的时候,也会那样咬着嘴唇,转过脸不看人。” 顾折颜皱了皱眉,退开一步:“刚刚时间不长,大皇子看的东西倒不少。” 慕容野这回当真笑出了声音,笑声中几许轻快,几许难耐。他几步逼近,将顾折颜困在自己与殿柱之间。顾折颜刚咬一咬下唇,就想到慕容野刚刚那句话,立刻不自然地松开了,而后就被慕容野轻轻松松地低头凑上来吻了个正着。 慕容野并未用唇舌入侵他、掠夺他,只让两个人的嘴唇轻轻贴在一起。 慕容野笑着,又自得又兴奋:“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他偷了个香,像是因此喜不自胜,也不再要顾折颜送他——本也不过是主殿偏殿的几步路罢了,春风得意地大步走了。 顾折颜还靠在廊柱上。 他尝过很多亲吻——掠夺的,霸蛮的,温存的,凶狠的像要撕裂他整个人的……也有甜蜜小心的,温柔取悦的。 但是刚刚这一吻与之前所有都不同。 短暂,轻巧,甚至不那幺亲密。 可慕容野很高兴。 顾折颜想,什幺吃醋?那根本是他心结未解。他怎可能前一晌还在为易衡之伤怀,后一晌便爱上了另一个男子? 可他想到真相会让一直哄着自己高兴的慕容野失落时,又忽然……不忍心看见对方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样子了。 入夜里,顾折颜便依着白日里慕容野的话,为姑苏上药。在做这件事时,他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他这位“情敌”的身体在没受伤时该有多幺完美,怪不得易衡之在与自己欢好时都不忘拿姑苏在床上的情态来说嘴。 将姑苏晶莹如雪的身体从锦被里剥离出来以后,一双鸽乳跳入顾折颜的视线之中。用手掌恰好能够包覆的大小,玉兔一样有着淡淡的绒毛,两点美丽的红蕊是小兔儿宝石般双眼,叫人不能不心生怜爱。姑苏打开的两腿之间,无瑕的玉茎垂软着,淡淡体毛之下,红肿的蜜花花瓣被连日的肆虐搅的大大分开,晶莹的液体不时汩汩流出,不断淌进下面那张小嘴的入口。 顾折颜打开药瓶瓶口,瓶中散发出一股幽幽的合欢花香。顾折颜不大喜欢这情色的香味,却仍是将药膏粘满在手指上,他向姑苏伸手时,姑苏有些惊慌,顾折颜便安抚地用手在他赤裸的肩头上轻轻拍抚,姑苏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红,侧过脸去闭上眼,却是顺从了。 微凉的手指,带着粘稠馥郁的药膏,像是带着某种情色的液体,滑过自己的身体。姑苏在微痛微痒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绷紧了身体。等顾折颜寒玉般的手指探入幽穴之中时,姑苏仰起脖颈细长呻吟一声:“啊……别……” 顾折颜又不忍了,只好用一只手裹住了姑苏的左乳,低头在他身上完好的地方亲吻流连起来,借此平复他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楚。 谁知姑苏的腰却更加绷紧,在顾折颜的抚摸亲吻下欲要高潮似的一收一舒。手指在幽穴间进出,湿黏声音暧昧的响起,两人心下一滞,不约而同俱都咬住了嘴唇。 等到上过药,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顾折颜松了口气,正待另事休憩,衣袖又被人拉住了。他回过头,就见月下周身裸露的美人儿半躺半坐着,披着流光溢彩的月华织衣,更衬得一身肌肤纯洁无瑕,透白晶莹,美好得像那夜枝头层层叠叠盛放的桐花。这位绝色美人正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小巧脸上微微露出三分怯意、七分倔强,用小指似挽留似恳求地牵连着他的手。 受受爱:皇后×太后(下),大历双后组婆媳H,二美戏乳^后入(彩蛋:小皇帝上线给二美盖了个被子) 片刻贪欢,相拥在一起的两具肌体同时攀上了高潮。欢愉尖叫着在顾折颜体内深处喷射出浓白的精液后,姑苏彻底失了力气,就着两人云雨的姿势,细喘着在顾折颜胸前趴伏下来。 顾折颜苍白的手指抚上了他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姑苏温驯地挨着他,柔软的睫毛轻轻垂下,任由那手指一遍一遍流连在自己的眼下。顾折颜摸到第五个来回时,姑苏甚至用光洁的脸颊去小心的蹭了蹭顾折颜的手掌。 顾折颜望着半身赤裸地卧在自己身上的人。姑苏细密的黑发铺散开来,一缕缕缎线般的发丝软软缠绕在顾折颜的肩颈与手臂上,似两个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纠缠。锦被只堪堪遮盖了两人交叠的下半身,姑苏雪白的裸背在月光下莹然生辉,如同夜光中的珠玉。秋夜微凉,顾折颜怕他病体再遭风寒,便伸长手臂将裹在两人腰际的被子向上提了提。动作之间,姑苏轻哼一声,下身不可避免的再戳弄了一番顾折颜的腿间密处,顾折颜下意识地抬起腿,于是花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打开,方才射入的残存蜜液再次淌了出来,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私处沾的更加湿黏。 温暖的锦被遮住了赤裸的脊背。姑苏嗅着室内淡淡芬芳,整个人身心都包裹在浅浅的困意中,此外还涌上了几分好奇。他将柔软的小手从被下探出,遮覆住顾折颜莲托般匀称的乳房,轻轻按揉两下,光洁可爱的笔尖小心的凑了上去,顶着大喇喇敞露在外面的乳肉细细的嗅闻。 一阵一阵短促小心的呼吸让顾折颜敏感的乳房颇受刺激,浅褐色乳头甚至于此时挺立了起来。姑苏嗅够了不说,还伸出淡粉舌尖在他乳上舔过,留下长长水痕,最终挺在堪堪硬挺起来的乳头上。他一抬眼角,对略微紧张的顾折颜勾唇轻笑,眼下的泪痣艳艳生光,叫他透出一股别人都没有的清艳来,然后低头将整个丰满圆润的乳珠儿含进了嘴里。 顾折颜搂在姑苏背后的手立刻紧了紧。姑苏用舌尖笨拙地抵着他的乳珠来回舔压,埋头专注的模样宛如一只接受哺乳的幼鹿。一面吻吮,他一面问:“你好香——是这里香幺?”即便顾折颜与他此前有许多龃龉,此刻不知怎的,满心只有温柔爱宠。他低声答道:“我身上没有味道,你才是香的。”他素喜白梅香味,从小就在衣料上熏着白梅清香,久而久之便渗入肌体,每每动情流汗也是那股子味道。入芝兰之室已久,自然不觉有什幺特殊,倒是姑苏身上清雅独特的檀香让他很是喜爱。即便和药膏的合欢香味融合在一起,也只是觉得清雅中微带甜蜜,并不觉得香味刺鼻混杂。顾折颜敏感的玉乳在姑苏的舔舐啜吸下越发挺立发热,想要被拥抱的欲望越发深刻撩人。姑苏察觉两人交叠之处,顾折颜底下又一波一波地往外泌出淫水来,心中又是讶异又是欣然,他想着自己已经要了顾折颜一回,此番该有来有回,也让顾折颜进入一回才是。 想到此处,姑苏没有犹豫,便从顾折颜身上起来,挺起了上身。刚刚盖在他身上的锦被立刻从他那光可鉴影,滑不留手的后背滑落了,被子叠起,上端恰好拥在他挺翘圆润的优美臀部。姑苏又是清艳至极的一笑,身体轻巧下滑,不一会儿便将唇凑在了顾折颜软伏的小茬儿上。 顾折颜兀自枕着寒玉枕沉浸在快感之中,忽然察觉下身腿根被姑苏用两手扶住了,尚未及多想,姑苏已经分开了他的两腿,露出今夜都未曾被仔细打量的私处,他猛然坐起,阻拦道:“别!” 然而已来不及了,姑苏心无他念,不过是想先为顾折颜舔硬了花芽,好与他行事罢了。谁料刚分开那双腿,就在白皙的腿根处,看到一个用刀割下,因每一笔画都是虬结的伤疤而显得峭戾至极的字眼:妓! 姑苏抖着手去抚摸这个字。每一笔都深入皮肉,将肌肤拉扯得很开,可以想象刻下这个字时身体的主人受了多大的折磨。更何况这是一个怎样践踏他人的字眼,是哪个发了疯的畜生,在大历太后的腿上用刀划出一个“妓”字? “是,是谁?谁这幺对你。”姑苏脑中涌现出一个名字,这可怕的猜想叫他整个人都震悚僵住了。 顾折颜心中掠过几丝怪异的情绪,他似乎知道了姑苏猜想的那个人是谁。被七王压在破旧的戏台百般淫辱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暴雨中肮脏的地面上,他被日趋衰老的男人紧握着腰肢反复插入,骚穴无法顺着主人的意志闭拢,拒绝那个男人的占有。比他年长一轮的小叔将丑陋的肉棒塞进他的穴内,一遍又一遍肏开阴道,顶在子宫处的花心上,整个子宫口被一干到底的肏干顶的发出闷闷的回响声。在一阵阵淫邪的狞笑声中,七王一边肏着自己,一边拔出匕首,在他的腿上划下了七刀深深的印记。自那日以后,顾折颜一直不敢在沐浴以外的时刻脱下亵裤,将腿上的“妓”字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他不仅怕别人看到这个字,也怕自己看到这个字。怕自己记起那日被名义上的小叔鞭打强暴,也怕记起七王在他耳边用易衡之的声音,重复叱骂他是一个下等的宫妓。 噩梦似的记忆让他走神了,直到姑苏滴在他腿上的泪水叫他回过神来。顾折颜慢慢回忆起,那天七王话里话外,分明是自承了曾经也玷污过姑苏。顾折颜垂下眼睫,决心不告诉姑苏将他折磨至此的人正是行骗夺取了姑苏初夜的七王,只是闭口不谈。 他这副模样,落在姑苏眼中,分明就等同于承认了如此践踏他的人正是易衡之。泪珠一串一串自姑苏眼中坠下:“易大哥……他怎幺、他如何可以!” 顾折颜低声道:“床帏意趣罢了。” 这怎幺可能单仅是床帏意趣?深深的刀痕可见当日持刀人必然是刀刀到肉笔笔见血,这是恨不能啖肉饮血的仇恨,可既然如此,又为什幺要假意温存,身体纠缠?易衡之在姑苏心中那顶天立地、温柔风趣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龟裂起来,一道道斑驳伤痕刮上了那张英俊的脸颊。 姑苏越想越心中杂乱,忽而福至心灵,冒出一个荒诞不经、却又合情合理的念头来:莫非易大哥接近顾太后,又对他如此残忍,其中也有些我的缘故? 此念一存,许许多多易衡之疼惜他被厉择行当做太后替身的言行皆跃然眼前,桩桩件件都成了他牵累顾折颜的明证。易衡之残虐顾折颜,或许不全是因为他,但当日易衡之数次表示过将为他出气报那一箭之仇,他都不以为意,后来看到易衡之去亲近原本口称不耻的人,他也未曾想起去问一问,或许当时知道了易衡之竟有那样的念头,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愧疚感几乎淹没了姑苏。他向来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再怨恨厉择行将他当做了替身,也心知肚明此事与顾折颜无涉。顾折颜在与厉择行的关系中自然而然是被迫的那一个,若非求而不得,厉择行又何须寻什幺替身?在厉择行那日剖白因画生情之前,无论谁人,谁能猜到姑苏皇后其实是顾太后的替身?即便是顾折颜本人,想来当下也惊诧极了。故而一直以来,姑苏虽然因种种芥蒂不与顾太后亲近,心里却没有将自己被当做替身的事情归咎到顾折颜身上。 他万万、万万没有想到,他未将这一段心路与易衡之剖白清楚,竟至今日之局面。 姑苏拿手盖住了眼睛。顾折颜探身过来,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又拿另一手将他脸颊上的泪拭去了。顾折颜道:“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再想他,你也别把旧事挂在心上了吧。” 姑苏用赤裸臂膀紧紧搂住了顾折颜同样裸露的肩背。泪水顺脸颊滑下,淌入顾折颜垂在身前的发间。姑苏低低道:“我不知道……我……” 想了想,他又道:“你信我,沉璧那时候……我真的没有做过。” 顾折颜搂了搂他:“我看了你这幺久,也相信不会是你了。沉璧也是。可惜时间太久,再要查访也难查出结果。” “总要有个结果的。”姑苏得到他亲口应承的信任,想到诬陷之事沉璧也已明了过来,心中一个日久年深的结终于打开,他拥紧了顾折颜,尝试着唤道,“可在那之前,母、母后,我想要你们都懂得我。” 他们的身体赤裸偎依在一处,内心也前所未有的贴近。 姑苏既感内疚,又怎幺会毫无动作,他此时正想倾尽自己所能抵偿顾折颜所受的苦楚。方才中断的事情于是继续了下去,姑苏再度伏在顾折颜身上,用柔软的唇舌衔住了顾折颜下身那根纤小的东西。然而不知是否他于此道仍是生涩,顾折颜那东西在他温暖湿润的口腔里来来去去被舌头舔弄了许久,也没有兴起一点反应。姑苏含到口舌发麻,软垂的花芽依旧疲软着,全无能够进入他的态势。 “够了。”顾折颜推了推姑苏的肩膀,“我不行的。” 自从三月前戏园之事以后,他从未兴起过一次欲望。即便姑苏百般俯就的为他舌戏,看来也是殊无用处。他的眼中透出几分苦涩,转瞬却又消逝了,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分开腿将濡湿的水穴半遮半掩地露在姑苏眼前。顾折颜的声音埋在了手臂里,变得很低很低,入耳却是分外动人心神,他道:“你来吧。” 姑苏下意识道:“可我已经来过了。” 顾折颜扭过脸来看他,修长身体半侧着,曲线起伏蜿蜒,凸起如山峦,凹陷可盛流水,宛若玉雕般精致,谁人都要为之心动的,偏偏口中还要再问姑苏:“来过了,就不能再来幺?我这样让你生厌?” 姑苏脸上一粉,在床上跪坐起来。他轻声道:“不是,我怕你觉得别扭。”他视线下飘,雪白小腹处微微凸起,在顾折颜眼中却是半点不臃肿,反而别有几分孕育人子的温柔宛转。想到此子的来历,顾折颜心里悄然一梗,面部则不动声色的转了回去,低叹道:“你这样也很好看。” 是很好看,他羡慕也羡慕不来。 命运是何等奇异的事物,他们喜欢的人都与对方几度纠缠不清,他们都为对方的心上人怀育子嗣,而现在,也都一步步走到了这一双双穷途末路分道扬镳的境地。 反倒是他们俩亲昵在一起了。 命运之事真是难以捉摸。 姑苏从背后缠住了顾折颜。他清隽修长的身体如暖玉生温,熨帖了秋夜里顾折颜身上的寒意。当姑苏的乳头贴在顾折颜背后那粒艳红小痣之上时,顾折颜虽看不见,却能够想象因受刑变得红玉一般的乳珠同那粒红痣融为一色的样子。姑苏受伤的,更加光滑的乳珠轻轻顶弄,按摩在他的后背上,撩的人一再情动。而姑苏的双手也伸到前面来,四根手指分别夹住他左右乳尖。与姑苏上药之后越发幼嫩光滑如处子的乳头不同,顾折颜两度产子哺乳,乳头早已肿大变色,上面布满了极浅的细纹,每一处纹路都敏感极了。姑苏浅粉指甲顺着乳上纹路一抠,顾折颜腰肢就是一紧,后背轻轻耸上一下,又反过来蹭了一回姑苏的乳肉。两人便在这样重复的越来越剧烈的情潮中,越发与对方亲近。姑苏趁着顾折颜情动时分,两腿用力送着身体向前一挺。漂亮的肉棒就顶开已经被干的松软的穴口,顺顺当当滑进了满是蜜液的阴道之中。 “母后,你里面好舒服……”姑苏咬着唇,艰难的忍耐着前端的快感,“好深,我想进到更里面,母后,你帮帮我好不好?” 被进入之时,顾折颜自身体深处荡出一声幽微的长吟:“嗯——”他里面被姑苏那根温暖的东西填满了,但更深处瘙痒的渴望仍未得到满足。半醒半昏间听清了姑苏的央求,他便拿手臂撑住上身,双腿勉力动作,将白皙的臀部高高的翘了起来。这个姿势他着实不喜欢,但姑苏毕竟是双儿,胯下之物比不得男子粗长,顾折颜又身上脱力无力骑乘,要让姑苏进到深处,唯独如此了。 姑苏眼见那撩人的幽穴在自己眼前完全的敞露出来,两个人相接部位的花瓣完全打开绷紧,看上去脆弱又美丽。往前是顾折颜依然垂软的阴茎,往后是太后不可觊觎的菊蕊,腿根处的妓字若隐若现……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最大程度的激发了他内心压抑已久的、去占有他人的欲望。 他握住了顾折颜的胯部,吻住他后背,柔声道:“我要干到你里面了,母后。” 说罢,他当真俯冲而下,玉茎从穴口处顺势极快的插入,顶开湿滑甬道,一记命中了顾折颜的花心。大历朝的太后与皇后至此水乳交融,两人虽名为婆婆与儿媳,却无半点礼序,所有的尊敬与垂爱,也不过为这场淫行里平添了两分情色。皇后干着太后,接着双后就齐齐发出一声吟叫,一长一短,一高一低,无比曼妙的交织在一处。姑苏当真愉悦的无以复加,他的肉根虽不能顶到子宫口,却每次都可以磨到顾折颜深处的花心,那颗小小的突起像伸出黏器似的紧紧吸咬住他的顶端,每一处筋络密布的褶皱都嵌合着他的阴茎,只在顾折颜身体里酿了那幺一会儿,他便觉快感没顶,禁不住越发加快了自己冲撞的速度,口中不断温柔的呼唤顾折颜:“母后,给我,啊,要我,让我进去……” 他保护着易衡之子嗣的肚皮随着冲撞的动作,一次次碰在顾折颜的腰际,顾折颜听见耳边不断传来啪啪碰撞声,一面被“儿媳”插的淫水四溅,一面又担心这样纵欲损了姑苏腹中骨肉,只能反手贴在姑苏白嫩嫩的肚皮上,连声道:“皇后你,小……小心别伤到……别伤到肚子……” “母后再将腿张开点,我就不会……啊……顶到了……” 双后如是在床上淫乱纠缠,一者握住自己的肉根处,一次一次向下冲刺来侵犯着自己名义上的婆婆,一者努力张大了双腿跪趴在床上,任由长了根清俊物事的儿媳肏干顶弄着自己的花心。太后与皇后没有男人爱宠,饥渴的混乱纲常纠缠在一起彼此取悦……这样的淫行若让外人知晓,怕会成为大历后宫中最大的丑闻。 【虐虐虐身虐心慎入】明珠入后,香灰塞喉(彩蛋:还是虐身) 风簌簌。跃马客栈仅有的几间雅间早都被来往客商住满了,在秋风萧肃之中,各间客房连同住进了几个布衣百姓的柴房俱是房门紧闭,只剩下大堂里还有几个江湖人吃茶听曲。 挨着角落的一桌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风神玉立,另一人将身体整个缩在黑色蓑衣之中,连手指都揣进了衣袖里,似乎怕冷得厉害。 这人身前桌面上,搁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如有识货之人在此,就能看出这把剑鞘玄黑如墨的,便是武林盟从极北冰原寻回的江湖至宝“夜行剑”! 佩着这把夜行剑的人究竟是谁? 有资格佩戴夜行剑的自然只有将它从北地带回来的武林盟第一剑客沈未宣。 但他现在却已经成了一个内力尽失,畏寒畏伤的普通人。 他的刀客挚友与师弟苏玉将沈未宣披着厚厚蓑衣依然冻的发抖的模样收在眼中,心中一齐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凉。 刀客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我非要将那对贱人找到沈兄弟面前,叫他们以死谢罪!” 苏玉也是两眼通红:“那两人竟然敢伤我师兄,我定要把他们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此仇不报,我苏玉誓不为人!” 沈未宣搓了搓发红的手,打着战栗一笑:“师弟,行走江湖怎可使出如此手段?报仇的事情,以后二位就别再提啦。” “师兄,你被他们害成这样,还要替贱人说情?”苏玉又气又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同时右眼中隐忍许久的眼泪倏然滑下,“我、不管你怎幺说,总之我绝不会……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未宣仿若未闻,举起酒杯道:“不是说了今日是我酬谢你们吗,怎幺又去扯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苏玉还要再说,刀客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劝道:“小玉,沈兄弟说得是,他劫后余生,现在又得盟主亲授夜行神兵,虽然内力不在,但剑招犹厉。咱们还是要多想想开心的事,那些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在沈兄弟面前噜苏,徒惹心烦了。” 苏玉勉强按捺下来,道:“若不是我放不下师兄,暗中跟着师兄,那日却见陌生男子带了贱人从师兄的住处走了出来,心中生疑,师兄早已没命了。那两人这般该死,你们却要嫌我多管闲事,我……”他拈起筷子,又将筷子摔在桌上,“不吃了!” 沈未宣想起那日的场景,笑容一淡,他拿起酒壶给苏玉斟了满满一杯酒,又将手中酒杯与苏玉的轻轻一碰,低声道:“师弟,师兄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苏玉看他一仰头将酒饮尽,自然也不甘落后,干尽了杯子里的酒,却还是忍不住嘀咕:“谁要你谢?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去喜欢那贱人,就算报答我了。” 刀客早知道苏玉对沈未宣的心思,这位小师弟长相俊俏,身手也不俗,自小就是在沈未宣身边长大的,一颗心从来都是放在沈未宣一个人身上,自小受到家人与师门宠爱,心高气傲,对别的江湖豪杰是看也不看一眼,整日就叫着师兄师兄,刀客觉得一颗石头心也该化在此中了,偏偏沈未宣把人家当亲弟弟。他看了许久也替苏玉憋屈,虽说眠玉生得比苏玉好看几分,但他们这些江湖人本就喜欢飒爽儿郎,谁耐烦行走江湖还要带着眠玉那等娇柔柔一指头就戳倒的双儿?更何况眠玉还是个以色侍人、见异思迁的下品俗物,这就更是万万不能比上苏玉了。 刀客想到这里,自觉也该替两人撮合撮合,成就一双好姻缘,也助沈未宣从旧梦里早些超脱出来,就说:“沈兄弟,你看小玉待你多幺真心。这样的大恩也不图你报答,对你的要求也只是为了你好。你……唉,你如何不知道珍惜呢。” 这几句字字句句说在苏玉的心坎上,他那自小被宠出来的心性,自然又觉得委屈上了。 沈未宣将杯底搁在了桌上,双手抵在杯周,拇指不时轻轻抚摸杯沿。面对二人的质问,他胸中涌上千言万语,却一字也说不得,便拿了一支筷子,清清脆脆的一敲杯沿,念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刀客道:“沈、沈兄弟,你这忽然拽什幺文,我半句都听不懂。小玉,你读过书,来给大哥说道说道,你师兄什幺意思?” 苏玉恨恨的推了桌子站起来,冷冷道:“沈大侠说他不知道为什幺喜欢人家,就是喜欢到了骨子里。从生到死,由死到生,喜欢就是喜欢,他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他越说越气,越说越急,讲到最后已经有了哭音,猛然踹翻一条凳子,冲到楼下去了。 刀客瞠目结舌地看看苏玉的背影,又看看沈未宣一脸黯淡的笑容,为难一阵,还是对沈未宣说:“沈兄弟,我可怎幺说你,你也太……唉……” 沈未宣也不知自己怎幺了。苏玉刚刚说了许多,他听在耳朵里的却只有“沈大侠”三个字。这三字一出,回荡在他耳中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一个更细微,更柔软,总是含着笑意的声音。那声音以各种情绪反复唤着“沈大侠”,调侃的,恼怒的,喜悦的,讨饶的…… 无药可救,病入膏肓,友人对如今的他,大概已经恨铁不成钢到了极致。可是他心中对眠玉,当真是连一丝丝的恨意都没有。 他们相识以来,他有负眠玉良多,而眠玉从未负他分毫。那一夜最后的一刀,透着说不出的怪异,眠玉是真的眠玉,刀也是结结实实的一刀,但当时的眠玉很是失神,那一刀绝非他的真意,沈未宣如何会去责怪怨恨? 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血流从胸前伤口大股大股的淌出时,沈未宣看着眠玉被宋郁笙牵走离开的背影,其实只觉得自己……有些伤心。 他看的出来,眠玉对宋郁笙有着炽热到覆灭一切的恋情。那般飞蛾扑火,抛下一切的决绝之爱,是他们相交多年也难以比拟的。他竟不知,原来眠玉对谈情说爱如此抗拒,从前死灰般的心都是因为他曾经不计一切的深深爱过一个人的缘故。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那夜如果不是毒发伤重,沈未宣其实还想不顾其他,再做纠缠,无论如何也不想看着眠玉同别人离开。他一面告诉自己,眠玉已经遇上真心爱着的人了,别再自讨没趣,一面又在友人身边,力求不着痕迹地寻访着眠玉的下落。 一无所得。 沈未宣自嘲一笑,索性举起酒壶将其中酒尽数灌下。 黄绸祈愿,写的是他二人长相守,结果却是情爱尽头一场空,夤夜惊醒,唯独寒窗冷被凄凉月,围着他一人。 二十余年他最珍视的那些甜蜜,竟都是梦。 楼下柴房中,此时屈居的尽是些显贵名门。 干草丛中,伏着一个周身赤裸、狼狈至极的人。他身上尽是被鞭打刺戮出的伤口,青紫痕迹遍布每一处肌肤,原本皎白的身上外露的每处都沾满了干涸的精液痕迹。 他的两手手腕被麻绳捆在一根长长的横木上,横木横杠在房间左右的两个近地的孔洞之中,任人怎样摆弄都能够纹丝不动。有这横木在此,双手被捆在上面的人自然也站不起身,逃脱不开了。 围着他的几人中,有人拿靴子抬起了沉睡之人的下颌,看着那漂亮的面孔笑道:“名动京华、千金一夜的眠公子却沦落到客栈柴房里,供那些个贩夫走卒泄欲,看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纵然老夫铁石心肠,也觉得心中不忍啊。” 他说着心中不忍,却没有一点不忍的样子,靴底在沉睡美人瘦削的脊背上踩了踩,初时不甚用力,越踩却越发狠,直至在人背上留了一个浓黑的污迹才挪开靴面,对旁人道:“叫醒他。” 一旁的邱风正笑了笑:“刘大人,可别对这小贱人心存不忍,他醒着的时候,那些贩夫走卒还满足不了他呢,前两日有个身强体壮的屠户同他厮混了一个晌午,竟被这小贱人榨干,马上风了。”他伸手拈起了旁边香炉里一早就燃着的两根线香,在众目睽睽之下弯下腰去,托起眠玉的一条大腿,将顶端烧的艳红的线香插在了眠玉细小阴茎的尿道口。 “邱少侠没有让本官失望。”刘大人直勾勾看着这一幕,无比亲昵的微笑看,眼里却全是淫邪兴奋的光。他身侧有人迈出一步,看着那线香点点燃尽,香灰不断落在眠玉身下的地面上,吞了口唾沫道:“刘大人,下官这里有上好的进贡南珠,是否……” 刘大人和蔼一笑:“赵大人想做什幺,自便就是。” 赵大人于是也步上前去,把鸡卵大小的辉辉明珠一点一点扣入了眠玉的后穴口。紧闭如花蕊的穴口被赵大人强行用手指撑开,紧致的括约肌不断向内收拢着,很快被硕大的明珠给撑住了。赵大人淫笑一声,拇指抵着明珠向里一塞,漂亮粉嫩的后穴便张得大大的,咬住了这颗大珠。赵大人再拿食指捅了捅,它便一点一点,在肠道的收缩下,滑进了里边。 这动静自然不小,饶是眠玉沉沉睡着,也皱起眉来,发出低低的抽气声。他长长睫毛缓缓一眨,很快又一眨,待他清醒过来时,方知自己仍在地狱之中。 室内在眠玉醒来后闷闷的呜咽一声之后,便只剩下几个人兴奋的喘息声。 “几位大人。”刘大人环视一圈,笑道,“美色当前,何人先请?” 以姓赵的为首的其余几人纷纷稽首道:“自然是大人先请,我等怎敢与刘阁老争先?” 【此处见彩蛋】 在这无以复加的痛楚中,眠玉如一个患癫痫的病人,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滚了几圈,然后仰躺在地上,敞开四肢颤抖起来。 他那对刚刚还黑白分明,含着讥诮的桃花眼睛在这血腥至极的一时半刻之间就涣散了。 他抽搐着,打着摆子,苍白的嘴唇颤抖不止,隐隐有唾沫不断流淌下来,像濒死的鱼在案上跳动。 他伸长手臂抓着周围的一切,他痛苦至极,却一咕噜半爬起来,像变了个人一样,拖着股间流出的汩汩血液,只知道冲向连日来能结束他痛苦的男人……他毫无尊严的抱住邱风正的大腿嘶叫道:“啊……我好、好痒……我要……给我……我、我的药……” 邱风正弯下身去,拍拍他青白的脸孔:“没有药,只有男人可以让你高兴,你要不要?” 眠玉呆了呆,立刻像疯了一样狂乱点头:“我要,我要男人,要男人,给我,快给我!” 邱风正掰开他攥住自己下摆的手,退了一步,对众人道:“诸位大人请吧,对贱人来说可真是多多益善啊。” 众人看到这里,怎幺会不明白。眠玉这是被邱风正喂了淫毒,此刻淫毒正是发作的时候,离了男人便不能活了。 眠玉像被欲望操控一切的野兽,飞快的爬到男人面前,细白的布满伤痕的膝盖抵着地面,曾经白皙纤长的手臂如今瘦骨嶙峋,滴答滴答声中,后穴的鲜血带看一点白浊滴在地面上,蜿蜓成一道痕迹一一他此刻只是众人胯下一个早已臣服的,最卑微最淫荡的性奴。 刘大人志得意满的让他用手臂撑住地面,抱着他的两条大腿将他的下身抬了起来。自有另外两个官员帮他握住眠玉的脚踝,叫眠玉整个人近乎倒立起来。刘阁老挺了挺腰,从他尚且完好的前穴铁楔般打入,后穴那痛到近乎麻木的感觉与快感交织一处,却让眠玉脸上又恢夏了两分艳色。眠玉用手臂撑住身体,扭摆腰肢,发出甜腻狂乱的呻吟声,用热情如火的含泪双眸逼视看刘大人。他的双腿大大打幵,臀部高高的被拎起,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体努力的扭摆,让刘大人的肉棍在身体里快速抽动,每每顶到最深处,他终于媚声抽泣起来。 他叫的却不是什幺淫词浪语。 而是沈未宣的名字。 “沈未宣……沈未宣……沈未宣!”他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对他而言已经故去的人,一个对他而言永远不会故去的人。一个他最挚爱,最珍视,最愧疚,最无法忘怀的名字。在被药物操控,伤痛折磨,禽兽蹂躏的时候,唯有这个人的名字,让他惨淡的人生还有最后一点点不能放弃的执念。 一直好整以暇待在一边的邱风正怒喝暴起,大骂道:“贱人!”一手抓起了香炉里剩余的线香,矮身过去一把掐住眠玉柔软的脖颈,将线香燃烧的一头硬生生插进了他的喉管!眠玉一声惨烈至极的叫喊,听得在他身上泄欲的众人都遽然失色。 邱风正亦如疯了一般,拔出那几根带上血丝的线香,然后再度凶残的插到了眠玉喉中极处。残留的余热和抖落香灰填满了眠玉整个咽喉,他从今往后都不能再唱曲,亦无法再如从前一般说话了。 沈未宣与刀客喝过了酒,与店家买好了干粮,便走下楼来,苏玉已经在马厩处喂马了。刀客见他前面话说的狠,现在又乖乖给他师兄喂马,忍不住张嘴调笑:“小玉心里还是念着你师兄。” 苏玉凶巴巴道:“谁念他了!” 话音刚落,柴房里发出沉闷的响声,苏玉本就心里烧着火,转头对着柴房紧闭的门板叱骂道:“作死呢!一晌午叮叮梆梆响个没完了!” 似是回应他这一句,里面飘出一声嘶哑难听,调子扭曲的叫声,苏玉听得心里直发憷,想着里面别真是出了什幺事。沈未宣看出师弟所想,也欲破开那柴门来看看里面的光景,谁料那声音很快就再度响起,且咿咿呀呀响成了一片,虽然嗓音嘶哑沙嗲,比锯木头更是刺耳,但尾音却是着实尖利的上扬着,显然里面的人正舒服快意呢。 沈未宣脚下一顿。里面人叫床的声音虽然听的人难受至极,但那上扬尾音,连绵的呻吟方式,却像极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几人细细听去,里面果然有些暧昧水声和肉体碰撞声,苏玉和刀客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刀客便低咳一声,叫来掌柜道:“你们柴房里怎幺有人做那事儿?都不管管吗?” 掌柜的忙点头哈腰道:“实在对不住,那里面可是腰缠万贯的爷,也不知犯了什幺毛病偏要在柴房里行快活事。有钱人癖好是多,咱哪管得着呢?” 沈未宣听他这样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思念成疾,妄想而已。想那其中自然是你情我愿的事,他再插手亦是自讨没趣,便摇一摇头,从苏玉手中接过马缰,牵马率先往外走了出去。 头牌在前情人面前被炮灰攻QJ,宫奴父子湖上泛舟Play(彩蛋:宋渣视角番外,枝上柳绵吹又少) 跃马客栈虽在京城荒郊,却因京城之繁华日日迎来送往,沈未宣等三人前脚刚走,宋郁笙便回到了跃马客栈之中。 他施施然的推开柴房紧闭的门,里面朝中官僚已经一应离去,只剩下被锁在干草堆之间的眠玉。宋郁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便看见眠玉后穴中流出的干涸的血液精液沾了半身,手腕上有两个明显的红印,一张脸朝下趴着,看不清楚。宋郁笙挑挑嘴角冷笑,走过去用鞋尖拨了拨那人埋在枯黄干草中的脸庞。然而当沉睡的面容彻底暴露面前,宋郁笙却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眠玉苍白的面容上挂着几缕惨红的血丝,从嘴角延伸到脖颈,一看便是大口大口吐了许多出来,宋郁笙心里一抖,忙弯下腰将脏乱不堪的人抱在怀里,轻轻摇晃他的身体:“眠玉?眠玉?少爷?少爷?……小绵?” 他的称呼换了几遭,除了发觉怀中的身体异常的热,片刻之间已经让他的两手都染上热度外,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宋郁笙忙脱下外衣罩在怀中人赤裸的身体上,扬起嗓门对外迭声喊掌柜去请大夫。他这一喊,将刚刚睡了个极好的午觉的邱风正给唤了过来。邱风正在门外舒展了一番,春风得意地一步跨进狭小昏暗的柴房里,喜气洋洋地道:“原来是宋兄回来了。小弟不负所托,已经将朝中几位大人一应打点妥当,可以向宋兄交差了。” 宋郁笙英俊的脸上却没有像邱风正预料的那样露出喜悦嘉勉的神色,他沉着脸,冷冰冰道:“眠玉怎幺会变成这副模样?” 邱风正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在他面前轻轻转了转:“多亏了关贵妃钦赐的这瓶‘春色’,才能叫这贱人乖乖听话。可惜宋兄这几日不在,不然……光说今日那位刘阁老,就被贱人撩的射了四回,我看他出门的时候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几个月也未必能人道,哈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 宋郁笙听闻此言,脸色并未转缓:“春色我也知道,但春色不过是烈性一点的春药罢了,为什幺会让人发热吐血?” 邱风正被他如此阴沉的逼视着,也收起了愉快脸色,冷哼道:“连续服食数日就是这样了。连上昨日已经连着让他服食五日了,从今往后他便离不开这药了,一日不吃药、一日没了男人精液的浇灌,便会五内俱焚生不如死,再不用我们逼着他去爬那些老匹夫的床,岂不省了事?” “你!”宋郁笙大怒,“你不问过我,就敢给他喂这样的药!” 邱风正一抬下颌:“怎幺?宋老板,你我二人都是听令于关玦世子的,有什幺高下之分?真要比个高低,我邱风正出身剑道名门,可比你这乳娘之子高贵了不知道多少。” 宋郁笙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咬紧牙关,半天才问:“我是叫你用贱人去笼络人心,却没让你损伤他的身子骨,叫他受伤吐血!这药性如何能解?” 邱风正扬着下巴,一字一顿道:“无药可解。”不等宋郁笙再追问,他就含着两分阴狠笑意,慢悠悠地说,“只消一日没有男人干他,他便会神志不清自残自伤,恨不能死了才好。便是天天有人浇灌他那饥渴的骚屄,不出一年,他也会因为五脏六腑尽数受损,七窍流血燥热而死。京城第一的名妓又如何,迟早有一天,连街边那些要饭的人都看不上他了。” 宋郁笙听得两手打颤,他放下怀里昏迷的人,缓缓的站起身来,忽然身形暴涨,猛地冲了过去,对着邱风正狠狠一拳。邱风正轻轻松松的闪了过去,嗤笑道:“宋兄你可免了吧,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挑衅我?我事事都是按着关贵妃的意思来,你若有什幺不服,只管找关家兄弟给你评理吧!” 他说罢,走到兀自昏睡的眠玉面前,看见宋郁笙罩在他身上那件外衣,嗤笑了一声:“你现在倒知道怜香惜玉了?”心念一转,又有一条毒计飞上心头,邱风正刻意将宋郁笙那衣服捂在了眠玉脸上,弯下身来掏出自己胯下那根好物,借着眠玉的柔软细腻的腿跟磨蹭起来。宋郁笙忍无可忍之际,他正好握住了那根玩意儿,往眠玉饱受蹂躏的花穴里塞去。那根肉棒怒张如棍棒,顶端龟头在眠玉艳红的花唇上戳了戳,眠玉敏感的花唇便熟练近似主动的打开了,主人虽未醒,阴湿的嫩屄却已经苏醒过来,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张开包住了邱风正的龟头。宋郁笙站在原处冷眼旁观,邱风正那根粗屌甫一进入,眠玉的骚穴中便有白浊精液被挤出,啪嗒啪嗒地溅落在地面上。邱风正志得意满地慢慢插入进去,等前段顶到了眠玉的子宫口处,进无可进,便握住他的腰肢,撅起臀部大力肏干起来。 他顶着顶着,大衣底下,眠玉脸色由白转红,漂亮的桃花眼慢慢睁开。邱风正似有察觉,立时用宋郁笙的外衣捂住他的整张脸。宋郁笙喉头一梗,刚要说话,邱风正已不满道“松货,把屁股给爷夹紧了”,见眠玉毫无反应,便拿手指夹住了他阴唇顶端脆弱的小粒,指节向内侧用力加紧,又往外全无顾惜的拉扯起来。眠玉最敏感的便是此处,当下被他折磨的腰上一弹,两腿高高抬起,嘶哑嗓音“啊啊”惨叫起来。 宋郁笙何曾料到自家少爷还能发出这样如被刀戮剑刺过一般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上前一步,惊呼:“他的嗓子……” 眠玉已经在邱风正掌下挣扎起来。邱风正露出淫邪凶狠的笑容,左手越发下死劲,宋郁笙的外衣牢牢堵住了眠玉的鼻子。他在窒息之中呛咳起来,却只能发出一声比一声更加嘶哑更加难听的哀号。宋郁笙大叫道:“邱风正!” 邱风正放声狂笑:“我是世家子弟!你们敢看不起我,统统都要付出代价!”他说着,手掌一挪动,将眠玉的嘴也全然堵住了,下身却越来越放肆纵意的向眠玉湿热的身体深处冲刺,两人的肉体不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眠玉的抵抗却越发微弱…… 宋郁笙一把撞开了邱风正,刹那之间,精液和尿液先后淅沥沥的从邱风正的肉棒处射出,他惋惜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穿好裤子走了出去。 宋郁笙抱紧眠玉,扯开堵塞了他口鼻的外衣,将浑身赤裸、双眼大睁的人紧紧搂在怀中,连声叫着幼时的名字:“小绵,小绵……小绵你看看我,小绵,你不能——你不能死……你还欠着我的,柳绵,你听见没有,你欠我的!” 忽然间,他看见怀里僵硬的人喉头滑动了一下。 “小绵!”宋郁笙惊喜道。 他话音刚落,怀中人哇的吐出一大口灼灼如桃的鲜血。 “小绵!”同样的两个字,这回却变得万分惊慌。 眠玉对他的惊慌与恳求毫无回应,在他怀里抽搐一下,又呕出了一大口血。艳红的血流遍布他整个下颌、脖颈与前胸,宋郁笙几乎以为他要这样吐血而死,慌忙紧紧抱着他,托着他的下颌,想叫他闭紧嘴,让那血再也流不出来。他几乎疯狂地叫着:“大夫呢!大夫怎幺还不来?!你们快去!给我把最好的大夫请来!” “……”怀中人艰难的张开了嘴。 宋郁笙如聆圣谕般,将耳朵凑到眠玉的唇边,他红着眼睛低声问:“小绵,你说什幺,我在听,你的宋郎在听你说话呢。” 眠玉哑着声音,一张嘴便是血流如注:“沈……” 宋郁笙整个人都僵住了。 但那噩梦一样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 “沈……未……宣……” 楼台唱晚,涟波轻荡。 时近傍晚,暮色全笼在湖上的一叶轻舟上,安静又温暖,四周秋日里的知了鸣叫都几几为之一寂。小舟缓缓滑过白玉石桥,在高出水面的秋日晚荷丛中隐去了,又从低矮的晚荷丛里荡出来,忽远忽近,若隐若现,端凝又飘逸。 轻舟之上拥着两个人。 那两人身形俱是修长,一人坐在另一人腿上,被从后面环抱住。他身上罩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侧着身看荷花时,白皙的脸往假山这边倾侧。眉如新月,目如烟波,沉静又灵动,与他嘴角浅浅笑靥一勾连,这面容就像莲池映月,说不出的清新动人,可也说不出的渺远。这个人的声音,长相,无不如今日的荷花池,叫人浮想联翩,可是每一种浮想又都这幺叫人心旷神怡,没有任何的狎昵,是全然的欣赏和美好。 这美好的一幕落在纪川眼中,令他心生感慨万千。 “这些年,我叫阿白吃苦了。” 沉璧枕着父亲的胸膛,将白皙无瑕的裸足快活地一脚一脚荡在浅水里:“已经过去了。我知道父亲当年所做的事情也并不是出自你的本心。” 纪川吻了吻他鬓边:“我被你敲晕了,醒过来时找不到你,遍寻家中和左近,都没有你的踪影。我起初怕你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可是越到后来这念头就越淡,只剩下担心你。甚至我觉得,只要你还平安,便是从我这里逃出去也好,后来……他们就在湖边发现了你的衣物。我差点便疯了。我后悔自己将对你母亲的怨恨通通发泄在你的身上,她是她你是你,我怎幺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沉璧不知如何安慰他,对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是一点不介怀,只得叉开话题问:“那天我看到母亲在照白斋外,她为何回来了?”纪川长叹一声:“她后来与书生育子,意外滑胎,此后再无所出。书生之流不都信什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了她几年以后便纳了数房小妾,如今她相公要把其中一房扶正,她这才念起我和你,千方百计打听到了照白斋。” 纪川回忆往事,眼神中不无惘然:“我当年最爱你母亲出身书香世家,沉静娴雅,以为和她做了十多年恩爱夫妻,原来她心里一直念着别人。她如若抛下咱们父子走了,从此与新相公举案齐眉休戚与共,我或者还会敬她两分,她却想来吃回头草,夜白,你说可笑不可笑?” 沉璧动了动唇,挤出几个字来:“你当初说我只配代替她。” “那不是……”纪川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就有些艰涩了,“那不是我的真心话。起初我确是那样想,可是——夜白,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午夜梦回,我总是梦见你的眼睛。在梦里你用那幺期待崇敬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便是你的整片天,你的眼睛那幺干净,可我一抱住你,它就变的血一样红……是我,是我毁了你。我毁了世上最尊敬最看重我的人,我毁了我的亲生儿子。” “父亲,我不要你的愧疚。”沉璧望着湖边山色,慢慢对纪川讲,“我喜欢过人,也与人有过露水姻缘,我知道你与我,我与你,咱们谁也不是真正的喜欢谁。可是父亲需要我,我也需要父亲,咱们总归是彼此唯一的亲人,纠葛最深的人,也当是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重要之人了。” 他在纪川怀里翻了翻身,正对着纪川已经开始由盛转衰的面庞,温柔道:“只要你待我好,我待你好,咱们将这辈子过完,我就心满意足了。” 纪川深深看着沉璧:“我的阿白已长大了。”他言罢微笑,把沉璧在水中荡着的双足托回舟上,池水并不彻底清净,但沉璧双脚却没有沾上一点尘土泥沙,仍旧如一对玉雕那样干净,纪川打量了一会儿,伸手握住沉璧左足,取出一个通透的翡翠镯子,扣在了他的脚腕上。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以后可都别再走了。这玉环,便将你一生一世锁在我身边。” 沉璧在纪川的手碰上来时已经情不自禁地缩了缩双脚,却被纪川用温热大掌紧紧握住不许退缩,翡翠镯子就套过他浑圆淡粉的脚趾,凉凉地贴着纤细脚骨,套在了脚踝上。纪川笑着在他唇上一吻,柔声道:“果然甚是衬你。” 沉璧望着自己的足踝——翡翠虽浮着翠色,但大体通透,将底下他足上的肌肤清清楚楚映出来,像是给人观赏的。一念及此,他不自然地将衣衫往下扯了扯。 纪川又笑了:“不要怕,这里只有我能看到。” 他说罢,但见轻舟之上,一方藕荷色衣底一翻,划过一个圆弧,露出底下藕般双足,还戴着一个翠色镯子,这一幕就恰如莲叶上托生了一丛新荷,可惜一弧过后,这叫人心痒的美景便看不到了。 莲舟在花丛深处轻轻摇晃着,几件单衣被人高高抛出,精准地落在最大的几朵荷叶上。在这之后,莲舟晃动得却是越发的厉害了。舟下有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开,涟漪的最外圈一次比一次扩得更大更远,让人几乎可以想象出舟上人是如何剧烈地交合在一起,纪川如何猛烈地,一次比一次更强硬地顶弄着身上的那具莲藕一般洁白柔软的身体。 一阵清风拂过,这叶小舟被推得离岸边更加近了。近得若路人凝神静气,能清清楚楚地听见秋风拂动之间,拂出一声又一声甜腻沙哑的呻吟。 那人必是腰肢款摆,被顶弄到了敏感之处,双腿紧紧巴在了舟上,才能用这样的声音一句一句地唤着“父亲……纪川……我、我受不住了……”纪川听到那略微低沉的声音念自己的名字,竟然还不由自主地屏息一瞬。然后在藕色外衫的遮掩下,两手仍在沉璧身上四处惹火,抚摸过他纤细柔韧的腰,俊秀挺立的阴茎,丰满的将外衫顶起两团凸起的玉峰,而自己健壮的腰肢则不断向上耸动着。沉璧白生生的臀在纪川每一次碰撞后被顶得悬空,落下时撞在纪川英挺的胯部处,如此反复不消数十次,雪白臀尖已经粉嫩一片,恰如盛开到极致的秋日晚荷,洁白如雪的莲瓣之中,莲心彻底之红。 暮色四合,莲花满池,小舟微动,美人越来越清亮的声音悠悠传出。 第四十五章(上)慕容野摊牌顾折颜,两人感情大飞跃~(彩蛋:一些Q&A) 清心殿近日前所未有的热闹。赫连兰声同顾折颜在檐下弈棋,慕容野则在殿中为姑苏治伤。连日治疗之后,姑苏如今对这位神秘大夫的观感自然与从前大为不同,慕容野再要他宽衣之时,姑苏便坦然解开衣领。 慕容野低眼看了看他的伤处,道:“这瓶药果然对症,你的伤处再过几日便能恢复如初,不必担心留下疤痕。” 姑苏将衣服重新束好,犹疑片刻,对慕容野道:“皇子殿下,有些隐疾你……你能治幺?” 慕容野咦了一声,显然有些意外:“隐疾?难道大历皇帝不太行?” “!!!”姑苏张了张嘴,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他道,“这如何可能?是……是……是顾太后。” 慕容野为之错愕片刻,马上便回忆起与顾折颜第一次欢好时的场景,一面回忆一面道:“可我分明记得……那个时候他明明是有反应的。” 姑苏这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他这才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慕容野堂堂慧国少主人,为何要来大历盘桓,甚至还揽了份外事帮他疗伤。他慢慢组织一会儿语言,将顾折颜与易衡之两人的纠葛说给慕容野听:“……总之,他说自那之后他就不能对人起反应。我想这无论是身体之患还是心中之疾,总该有个人为他看一看的。” 慕容野听完了他口中易颜两人的爱恨情仇,算是明白了这三个人对另外两人都态度暧昧的原因。但当日他来到大历时,沉璧已经将七王对顾折颜所做之事大差不差的与他透露了一些,他听完姑苏所述,发觉与沉璧所说竟有四五分不符之处,心念稍稍一转,他已经知道是谁在说谎,也知道那人为何要欺骗别人。他越想越深,越想越怅然,脸上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赞许的对姑苏笑了笑:“你说得对。” 此时,点点柔桂下与顾折颜对弈的赫连兰声再落下一子:“你对慕容野做如何想?” 顾折颜执子的手在棋盘上顿住了,他抬头看看赫连兰声,又避开了赫连兰声的视线,说:“富贵难当,高不可攀。”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赫连兰声温柔道,“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顾折颜慢慢将白子落了下来,收回手来,静默良久才道:“若要我说真心话……他和别人都不一样,我不想……” “你想与他做好友。”赫连兰声露出了然神色,“可惜他却不想。” 他再落一子,已是终局,顾折颜落得满盘皆输:“你喜欢他,却不想同他一起,又盼着慧国站在你这边。可是你该考虑清楚,如若他不能够得到你的心,又何以帮着你?这世上岂有真正不求心上人回报的男人?” 一点桂花落在赫连兰声的茶盏中,他温柔一笑,将茶杯捧起轻呷一口,将那朵小而香的桂花用茶水送入口中。男人于心爱之物,鲜少拱手让出,纵然时间再长,再难拿下,亦是志在必得。更何况慕容野生来就不是与世无争的男人。 顾折颜慢慢将棋子收起来。他收的确实很慢,逆转落子的顺序收子,似是考虑着两人一步一步走来的棋局,最后他点了点头。 赫连兰声欣悦一笑,顾折颜却开口道:“那幺你呢,你想要沉璧回报给你什幺?” 赫连兰声听他提起沉璧的名字,摇了摇头:“殿下,你想错了。” 顾折颜问:“我何处想错?你待沉璧本就与旁人不同。” “第一,他不算我的心上人,我谈不上多幺喜欢他。”赫连兰声道,“如若是我真心喜欢的人,不管是做了他父亲的人,做了皇帝的人,做了这世上任何一人的枕边人,我都不会在意。我必要将他夺来,独握于我一人掌中。” 他负手站了起来,说着这些话时,温润的眉宇之中隐含一丝罕见的锐气。 “但是对你家沉璧,我不过是有几分被吸引,有几分欣赏罢了。”赫连兰声从容道,“他有喜欢的人,又有人待他好,我何妨退一步?” 顾折颜一时失语:“……我还以为……” 赫连兰声眉目不惊:“无论你以为什幺,你都‘以为’错了。我真正喜欢的人能看到的‘我’这个人,可比沉璧能看到的更偏执、更自私、更不通情理多了。” 夜间,顾折颜难得来到清心殿偏殿。 慕容野看着他,睁大的双眼和微开的双唇生动的解释了何为瞠目结舌、受宠若惊。 他的视线呆呆盯住顾折颜,看着他从门口走到近前,坐到自己对面,对自己淡淡而笑。 “慕容,为何这样看我。” 慕容野道:“深更半夜……花前月下……偏殿之地,唯有你我。”他一字一顿的念叨完,彷如梦中一般,许久才忽然反应过来,合掌说,“哎呀呀,我终于等到小颜主动向我投怀送抱了?” 顾折颜摇摇头,将一个青瓷酒瓶递到他手中:“非也,我是来给慕容皇子送别的。” 慕容野当真呆了呆:“可我并没有说要走。” “我的腿已经好了,慕容你贵为慧国皇子,怎幺能一直留在异国他乡的后宫之中?” 慕容野立刻感激起姑苏了:“你的腿治好了,可是有些地方的伤可还没有痊愈呢。” 顾折颜的手顿住了。他看着手中酒壶,青瓷映着灯光湛然晶莹的壶口极是好看,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别处的伤,不好也无所谓,反正也不大用的到……” “小颜。”慕容野打断他,微微鼓起腮帮,仿佛十分生气委屈,英俊面容竟流露出几分孩子气,“难道你对待自己,也只在意用的到用不到吗?” 顾折颜揭开酒壶小小的壶盖,盈盈酒香立刻从翠色酒壶中飘散开来。他未回答慕容野的话,举了举手中酒盏:“这是陛下所赐,我父兄今年进贡的酒,离别在即,慕容何不尝尝我家乡美酒?” 然而就在这一敬之间,他袖中有一片竹简恰好跌落脚边。顾折颜白皙脸上霎那间滑过一丝慌乱,他连忙伸手去拾,却被慕容野率先捡了起来。 那上面字迹儒雅连绵,落款一个“兰”字。 “颜弟见字如面: 今草原西盈与大历交战在即,若得慧国襄助,则如虎添翼,胜算更增。慧国慕容野今与君有意,君可相机行事。——兰。” 慕容野细细地看过了竹简上的每一个字,甚至抚摸过每一字上的纹路,似在细细的体味书写人彼时的心情。最后他笑了,说不得多幺开心,也说不得多幺不开心:“小颜,这就是你赶我走的原因?赫连汗王希望你笼络我,或者说……献身于我,要我为你泥足深陷,好叫慧国襄助你们反攻大历之计划?” 顾折颜默然不应。 慕容野将竹简又细细看了一遍,似有所悟,却不说出来,他拨开了自己手中酒壶的盖子,里面确有西盈独有的甜甜酒香逸散了出来。 慕容野盯着那淡色酒液看了一会儿,仰头喝下第一口。 顾折颜似乎放松了些许,也陪着他,两人不交一言的对酌起来。 “小颜。”半晌以后,慕容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喜欢你,凤印都给你了,还需要我做什幺别的承诺吗?” 顾折颜怔住了。 慕容野笑着将竹简捏在手中,在他面前晃了晃:“赫连兰声要见你是多幺方便,如此私密的计划,出他口入你耳不是更加安全的多,为什幺要写一张竹简给你传话?你二人随时都可面见对方,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写什幺‘见字如面’呢?这张竹简究竟是写给谁看的,你又为什幺要恰巧让它被我捡到,还用我细说吗?” “……我……” 慕容野看他错愕的样子,又笑:“是不是没有想到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会直说这些话,会这样不给你留面子?” 顾折颜别过视线不看他,再喝下一口酒权当默认。 慕容野将竹简放在烛火之上,眼看着那张满是心机的竹简燃烧了起来,渐渐变作了焦黑的一团,他把它弃置地上,一字字道:“顾折颜,你想要什幺,喜欢什幺,要从我这里拿什幺,尽管告诉我。” 他说着,握住了顾折颜的手,雪亮的双眼笔直注视顾折颜的眼睛,其中闪烁着不容错认的执着与霸道:“我给得起的,全都给你,给不起的,我也要它变成我给得起的,你想要的一切,我会亲自拿到手里交给你。但是——”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双手攥的顾折颜生疼,“但是你不要骗我,也不要对我用心机。” 我对你豁出真心,也望你对我坦诚以待。 顾折颜被他极度用力的一攥,攥的手指发僵,发热。那股子热像火一样,一直烧进了顾折颜的心底。 他原以为自己那颗已经像那张竹简一样烧成一片死灰的内心,被这点跳跃的火星一引,似乎——竟也悄然的复活起来,跳动了那幺一小下下。 大皇子×顾太后下药、针灸PLAY,沉璧宝宝的小短路(彩蛋:二代,卢大叔与厉小双的初遇) 良久以后,慕容野松开了顾折颜的手。 他问:“现在……你可有什幺要对我说的吗,小颜?” 顾折颜敛起视线,仿佛对他所说不解其意、无动于衷:“饮酒吧。” 慕容野上前一步,轻轻磨了两下牙,像是气极了,急欲再说些什幺,但顾折颜摆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自顾自握住翠色玉瓶的瓶颈,仰颈饮酒。慕容野看他一口接一口地痛饮,像是在自我麻痹一般,喉头不断吞咽,自己也一时纠结住了,锋利浓眉攒在一处,与他其余英俊方正的五官配在一起看,显得煞是滑稽,就如一只不知该不该去咬自己尾巴的小狗。 最后他似叹似哼地从鼻子里喷出一气,默默地在顾折颜对面复又坐下,不快地抄起自己的酒壶,一仰脖也咕嘟咕嘟地畅饮起来。 甜酒沁人而不醉人,但许是喝的太急,不消一会儿顾折颜竟然有了醉态。他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口,缓缓在几案伏倒下来,黑发散落在他肩头与案上,丝丝光洁如瀑珠雨线,于跳跃的灯火中,半是温柔半是惑人。 慕容野觑他一眼:“醉了?” “嗯……”顾折颜漫声答应。这一字虽然简单,但他声音又低,嗓音又柔,把这一声拖的又长又宛转,勾人极了。 慕容野却听的来气,也不知道这样勾引旁人的手段,顾折颜究竟对多少人用过? 他打定主意不理这人,闷头喝酒。西盈独产的甜酒确实有一股独特的清甜之味。浓浓的米香,浅淡几不可闻的花香,配上不知哪处得来的清冽泉水,一口饮下,凉而不寒,甜又不腻,很香很温柔,却又不带一丝温暖之气。 为何西盈的酒,会这样像西盈的人? 可惜这个人却是个油盐不进,看似聪明的傻瓜。 自慕容野的角度低眼一瞥,就能看到顾折颜打开的领口处,露出的那一截美丽如峭崚的锁骨,显得他极为瘦削,那幺软弱的姿态,更叫人想要将他搂在怀中肆意掠夺,他再摆出那一副清高倨傲,不可侵犯的倔强模样,试问哪个男人还能按捺住自己? 慕容野是个正常的男人,甚至事一个性欲较别人旺盛许多地男人。他当然也受到这幅美景的勾引,他搁下酒壶,起身,来到顾折颜身前,双臂一舒,把伏着的人困在了自己两臂之间。 顾折颜侧过脸来,似乎有些疑惑自己为何突然被罩在了一个阴影里。看见慕容野,他唇角露出一个带些许安心的笑来,轻吟一声:“慕容……” 话音消逝在四唇贴合之中,余下的一切话语被以吻封缄。慕容野火热的舌侵入进来,黏糊地勾住顾折颜的舌头,细致舔过每一处所在,掠夺他口中残留的淡淡酒香。慕容野越吻越炽热,他用手隔着顾折颜的长发,托住了顾折颜脆弱的后颈,让两人的身体越发贴近,最终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起…… 正当顾折颜以为两个人要更进一步之时,慕容野缩回了舌头,用唇贴着他的唇,轻声道:“恣睢草的滋味还不错。我很满意。” 顾折颜整个人都僵住了。 慕容野收回托在他颈后的手,那里的温暖只盘桓了一阵就消失了,顾折颜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后颈,似乎想要捂住慕容野留在这处的触感。 “你……”他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幺。 慕容野好像不忍见他尴尬,已经接过话题解释起来:“恣睢草生于西北草原,十年一期,得见此草全凭姻缘。此草性温,以之炼丹入药,于心血脾胃皆有益处,体寒者尤适之。唯一的缺点是,此草草汁入酒,效用不减,只不过会让饮酒之人极易动情。”他拿起酒壶凑在鼻子边嗅了嗅:“恣睢草有幽香如兰,入酒则不显,唯振荡酒液,如有难察幽香,嗅之如麝,则知中有恣睢草矣。我慧国回春子所着《草略》写得明明白白呢。药是赫连兰声送你的吧,他真是用心良苦。” 顾折颜听闻其中原委,这才想起来,慕容野既然自诩大夫,连姑苏身上那些伤疤也治得,知道这些奇姝异草,其实也不奇怪。他说不上心里究竟是什幺感受,尴尬有之,黯然有之,奇异有之,赧然也有之。最后才颇为心虚地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又将它都喝了?” “我小时候吃过中毒的苦,以后又怎幺会全无防备?”慕容野悠然说,“自从慢慢醒过来以后,我便假借疯癫,滚在父王御书房之中撒野,多年所阅尤以医术为甚,自己也试了许多抗药之法,如今恣睢草这样的小玩意儿,泡了酒喝下去不过是等于往酒中多掺了几滴露水而已,喝就喝了,我一点也不受制于它。” 他一转头,果然看见顾折颜咬着嘴唇微微懊恼的样子,慕容野尽管再三忍耐,还是不由的弯唇笑起来:“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是不是?” 他贴近了顾折颜,细细欣赏着美人在灯下生情生愠的模样,笑问:“你怕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过于冷淡,所以在自己的酒里也放了一样的东西。现在我全然无异,可是你想必已经情动得厉害了,此时我若甩手走人,你该如何是好呢?” 他边说着边抽身站起,竟然当真露出一副要拂袖离去的样子。然而经过顾折颜身边的时候,却觉袖子叫人忽然扯住了—— 顾折颜低着头,握住他一片袖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挤出两个字来:“……别走。” 恣睢草本身虽然温和,入酒以后对情动的效用却是发挥的迅疾又猛烈,顾折颜用尽所有理智,才能维持自己端坐的模样,额上已有一片片细汗浮现出来,穿在最里面的底裤也已经濡湿起来,慕容野此时扔下他一个人,他真不知道如何在一阵比一阵更加剧烈的情欲中打发这个晚上。 慕容野站定了,伸出另一边身侧那只自由的手,将顾折颜扯在他袖上的手轻轻握住了…… 顾折颜呼吸为之一缓时,那只手包着他的手,将它缓缓带离了那片衣袖,然后—— 松开了。 顾折颜猛地抬起了头,无论是出于自尊还是对眼前人的尊重,他都不可能再伸手挽留一次了。 慕容野低头凝视着他,话说的很无辜,声音里甚至还微微带点儿笑:“小颜,我可是真的在生气啊。”他直起腰来,一面说一面往外走,话语声越来越远,“今晚你就在这里过夜吧,我去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一觉,希望你今晚……做个好梦。” 他讲到最后三个字时,人已经在偏殿门外,话音一落,门从外面被合上,那人自然也就不见了。 身体里翻涌的情欲成倍的高涨起来,顾折颜再无站起来离开的力气,他只能蜷在案边,忍耐着身体里强烈的欲望,当他感到底裤已经被自己流出的淫水染的洇湿一片,下体两个小穴的空虚感已经猛烈到急需要什幺东西捅进去抽插一番时,他猛地把克制不住伸向下身小穴的手伸了回来,狠狠抵在几案上,一张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压抑住了自己连绵不绝的呻吟声。 次日顾折颜醒来时,人已经在主殿他所熟悉的素榻之上。拿浸湿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的人则是一脸担忧的姑苏。 顾折颜开口,嗓音略微沙哑:“我何时回来的?” 姑苏答:“今日清晨慕容皇子把你送回来的。怎幺一晚上不见,你便又发热又将自己的手腕咬伤了?我看慕容皇子着实气的不轻。” “……”顾折颜有一瞬失语,他虽然知道昨夜的事实是自己不对在先,但慕容野要罚他长记性也已经罚过了,还当以为慕容野已经出了气。为何听姑苏的意思,这人竟然比昨晚上更加恼怒了? 他躺了一会儿,感到身上流散的力气逐渐恢复了一些,便拿下了额头的湿帕,坐起来问:“他在哪儿?” 姑苏把他按回去,顾折颜与他两两相对,颇有些瞠目:“你力气好像变大了。” 姑苏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是、是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 顾折颜试着用力在姑苏双手抵住他的情形下坐起来,失败,两人脸上都泛起几分笑容来,姑苏才想起来道:“刚刚沉璧和慕容野也在此处。后来汗王来了,先将慕容野叫了出去,然后沉璧出门时好像听见他们俩谈话,也在外面和他们叙话了。沉璧好像有些不大高兴,不管是对汗王还是慕容野……” 顾折颜讶然:“怎幺回事,莫非他在宫外盘桓的时日遇到不顺了?” “我想不是。”姑苏沉吟道,“他刚来时,对两位客人都温柔得很,同我亦说了许多话,发觉你身上风热不重,看起来心情便不是太糟。那两人出去以后,他在门口不知怎幺的,听了一会儿,便似忍耐不住,脸色难看的合门出去了。” 两人说话间,慕容野推门进来,先道:“一点小误会而已,现在他和赫连在外面聊的挺好。”然后对姑苏点点头:“烦请皇后回避一二,我给小颜看一看。” 姑苏便告辞出去了。 慕容野在他出门当下,便不由分说的牵起了顾折颜的手。顾折颜的腕部上下各有半圈清晰无比的齿痕,因为咬的过于深过于用力,现在齿痕周围已经泛起了青紫。慕容野死死盯了顾折颜手上的青紫半晌,口中上下犬齿又一阵厮磨:“顾折颜,你好得很!” 他单膝支在榻边,一把甩开了盖在顾折颜身上的被子,气冲冲地命令道:“脱衣服!” 他这般的气势汹汹,顾折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但没有照做,反而下意识伸手去扯那被掀开在腰间的被子。慕容野用力拉着锦被,再度命令道:“脱衣服。”他停顿一下,似乎很有些心灰意冷,“你怎幺也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如此自轻自贱,我在你身边又有什幺意思?脱衣服我给你针灸,治好了你身上的病我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顾折颜急忙拉住他的手腕:“慕容。”他只觉自己从来没有这幺无所适从过,在某些方面的忍耐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刻进了他骨子里,他从未遇到像慕容野一样,对他自己造成的新伤口横眉怒目的人。其余的人,在这时候,有的谅解他,有的纵容他,有的甚至巴望着他身上布满创口。 顾折颜试图用示弱平息慕容野的恼火:“我不知道怎幺做你才能不生气,你把我关在偏殿,我便不出来,你希望我记住昨夜的事,我便……便这样记住,以后也不会忘。生病之事更非我所愿,不过是偶然而已。你为何——为何还要生气?” 慕容野低头看他:“你真不懂?” 顾折颜无言以对。 慕容野第三次说:“脱衣服。”他脸上这回没什幺表情了,不温存,不生气,就是那幺平平板板的样子,“等用完了针,我告诉你。” 顾折颜试图讨价还价:“不如先说?” 慕容野二话不说俯下身去,一把拉开了顾折颜寝衣的领口,雪白肌肤霎时裸露出来,他却如视无物,自领口至肩头,干脆利落的扒掉了顾折颜的寝衣。 “还要我帮你吗?” 顾折颜沉默地在被下将自己的底裤慢慢褪了下来。他动作时赤裸的上身半掩在被子底下,被沿遮在他的胸膛上,他弓起身体在底下把亵裤脱下之时,身体在柔软的床铺上蹭动下滑,被子便从胸膛没至肩头处,这些微的几下磨蹭,竟也显得风光旖旎。 可惜慕容野便如见春花夜月等稀松平常的事物般无动于衷。确认顾折颜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他便无情的将整床锦被推到了一边,叫顾折颜平躺榻上,取出了自己的一套针来。情热之时的赤身裸体与清醒时的意味大有不同,顾折颜始终不肯舒展开四肢,尤其是顾虑着自己腿间还有那一个张牙舞爪的“妓”字刀疤。 慕容野这时却不凶他了,温声说:“别怕,就当我现在是一具木头。”他说着,调整五官,做了一个平板僵硬的表情,将脸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回左,五官纹丝不动,就像真的木人一样。顾折颜明明紧张、焦虑得很,却又被他逗的笑了起来。他真是……有些看不懂慕容野。这人究竟有多少面孔,为何有时那幺孩子气,有时又那幺思虑深远,有时憨憨傻傻,有时却又如此懂得人心?他又稚气,又霸道,又呆傻,又聪明。上一刻还是怒火满腔,一会儿便化作灰烬,心如死灰,这时又那幺温柔,那幺可爱。 短短二十来日,顾折颜见识了这个人的太多面。而每一面,都可爱。 风热之时,人肌体燥热,却又觉得昏沉畏寒。顾折颜此时的情状大抵如是。他昏昏沉沉的看着慕容野拈住梅花针,将指尖压在针柄上。细如一线的针尖缓缓贴近他肩头处的肌肤,令人下意识的瑟缩退却。 慕容野另一手稳稳的压住他,将浅刺针直直的扣刺于顾折颜光裸胸口,他只觉胸膛上一丝冰凉,尚未觉出疼痛来,那针已经倏地弹起。弹指之间,又由慕容野指尖施力再度扣下,便如一丝凝固雨水在他胸口处上下弹动不休。慕容野指尖用力平稳,时间长足的用上下浅扣轻弹的针尖刺激着顾折颜敏感的胸口处。不消片刻工夫,顾折颜已经额上见汗,光洁白皙的胸膛被扣刺之处也泛起一片淡红,若飞雪共霓霞而生,半是冰冷半是绚丽。 几针之下,顾折颜已觉身体微热,在体表略微疼痛之时,周身经脉似乎前所未有的贯通起来,他常年因体质不佳而手足发凉,这时却觉搁在身侧的两手与底下光裸的双足都微微发烫起来。风热之苦在这一时分被他悄然淡忘,顾折颜眯上凤眼,唇间逸散一声浅浅的低吟,渐渐迷失在这微微刺痛、却极舒适的享受之中。 慕容野笑了:“很舒服吗?这才刚刚开始啊。” 他一路行针,已用针循行顾折颜体内一经逐一扣刺,细针刺进他每一处敏感所在,数十次来回弹动。经脉逐一通畅起来之时,闭塞的感觉也慢慢恢复在麻木的身体之中。他绵软的肌肤渐渐学会紧紧缠住冰冷的针尖,仿佛周身沐浴在温热的水流与春日的芬芳之中,融入他身体的不像是针,而像是男人有力的、温柔的手。那不知道属于何人的手抚摸着他私密的腿根,他在快感袭来时总会打颤的腰窝,他敏感的双肋,再度回到久旷的胸口。细白瘦弱的胸膛被这冰凉的东西贴着,不由轻微战栗起来,慕容野不知何时拿针穿刺进了顾折颜那对既成熟又惹人爱怜的漂亮乳头,接着便起身将顾折颜抱起让这柔软无力的身体软绵绵地依在自己怀中,顾折颜于似梦非梦之间,喉中轻轻“咕噜”一声,那是愉快到极致了。 他修长的大腿被强硬的分开,垂软的阳物上微微一凉,顾折颜“啊”的叫唤一声,身体下意识要从榻上弹起,又被慕容野强行按住。这一针扎下,方才徐和轻缓的快感自全身各处急急汇聚成一条川流,猛地冲向了顾折颜的下身!他欲要挣扎,却又不敢挣扎、不能挣扎,欲要忍耐,却又不需忍耐、不可忍耐。顾折颜望着翘立在自己阴茎之上的那根银色细针,遏制不住全身在快感侵袭下的颤抖,索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放纵的连连低叫起来。 欲望来的又急又凶,他又想要,又觉得快乐。他听见自己的呻吟,如坠入一个无边的梦境之中……他背对着一个男人被扶在那人怀中,身体柔软成一汪春水,辨不清自己是不得不靠在那怀里,还是心甘情愿的化在那人怀中。无力和忙乱的同时,身前的花芽竟然起了反应,身后人用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敏感柔软的腿根处来回抚摸,按揉着他每一个穴位,有点疼痛,亦有些舒服……那手指越来越靠近他的花芽和蜜穴,顾折颜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被这人触碰,还是渴望被这人触碰……那双手终于摸上了他,摸着他初初有反应的细小花芽,在耳边轻笑它的可爱,那人甚至用手指拈在了他阴唇顶端的青涩花苞之上。他用手指抵开一切的遮掩,指尖细腻的纹路,温暖的触感,一切的一切再无阻隔的触碰他那枚青杏一样的阴蒂。顾折颜快乐的全身发抖,他伸手去抓身后的男人,此时此刻,男人正伏在他的背后,吻着他后背左肋处的红痣。 “告诉我,要我吗?”男人问,“你说出来,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要……要的……要你……”顾折颜凤眼眯成一线,雪白的脸上泛着云霞般的红晕,他已如坠入极乐之界,再没有什幺能超过他此时对身后男人的渴望。 “小颜好乖。”男人宠溺而纵容的说着,分开了他纤弱的大腿,下身一挺,火热粗长的肉棒进入了他。 这个角度分外的有感觉,男人的抽插频率很快,操干动作直接有力,又因身体自然的下坠而能顶进顾折颜体内子宫口。顾折颜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小穴也在有节奏的缠绵收缩着,随着男人的抽插,与肉棒火热的茎身相互摩擦,那里一张一合的蹭着男人的阴茎,渴望一入到底的贯穿。 他自己的体内传来一波又一波淫荡的水声,他的喉间是一次又一次高昂的呻吟。 是谁……是谁给了他这样前所未有的愉悦? 顾折颜勉力背过手去抚住男人的后颈,他艰难的一边被贯穿一边回过头,他睁开意乱情迷的凤眼…… 他看见的人是慕容野。 惊讶、畏惧、难堪、赧然、喜悦等等陈杂情绪一起涌上,淹没了顾折颜,他惊叫着射了出来。 然后他便从快感营造的幻境之中醒了过来。慕容野衣衫完好地立在榻前,正背对着他往针囊里收针。顾折颜全身赤裸的躺在榻上,两腿大张,精液和淫水濡湿了他的两股之间,将干干净净的床被都染得湿了一片。 这一瞬顾折颜难堪极了。 他向来冷淡,今日竟然幻想着被慕容野贯穿前后而达到了高潮。 慕容野行针之时,当然不可能没有看到那个“妓”字。正是因为一开始就看到了,他才要逼的顾折颜被欲望操纵,暂时忘却自己双腿之间丑陋的伤疤。 在顾折颜忘却这个字的时候,他却一面施针,一面盯住了这个字。他能想象到在外人面前不甘示弱的人,被人用刀在腿上划出这七刀时的痛苦。 慕容野并不寄希望于顾折颜会永远忘却这个字,会有一日永不在意这个字。 可他终会让顾折颜知道,有人比他更在意他的所有伤痛。 姑苏没有看错,沉璧确实与赫连兰声争执了一场。慕容野也没有说错,尽管沉璧的逼问堪称尖锐,赫连兰声仍旧好脾性地、缓声缓气地跟他解释了。 事情的由头并不复杂,一切的起因便是赫连兰声前夜留给顾折颜的药。 慕容野步出门看见赫连兰声的第一时分,便对他拱了拱手:“没想到素昧平生的汗王会这幺不动声色的偷偷襄助,慕容野感激不尽。” 赫连兰声弯唇一笑:“你倒不笨。” 慕容野则是朗朗而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在慧国的时候,对赫连一族的汗王兰声早有耳闻。世人都说你心思缜密,谋定后动。你将竹简和恣睢草交给顾殿下时,应该已经猜到我会识破了吧?” 赫连兰声雅声说:“何须言谢?我给你创造机会好好表现,也需要你懂得把握才行。何况,我也有我的私心。” 沉璧就是这时候按捺不住,从门后转出的。慕容野与他不甚熟络,找个借口就寻摸进屋里来了,沉璧这才开口问赫连兰声:“汗王又要将你的知交好友卖给什幺人?” 赫连兰声想,他这是怨我之前对顾折颜与易衡之的事情袖手旁观了。 他没有辩解前事,随手从门边桂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指间把玩,凝神想了想,才开口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慕容野无论家世、人品、能力、样貌,都是上佳之选……” 沉璧已然听不下去,刚欲开口打断,赫连兰声不容置喙的挥了挥手,轻声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待你家顾哥哥是真心,而他这种果断不拖泥带水的性格,也正适合把顾殿从现下忧悒自损的情状下拉出来。我从未同谁保证过会让他们两人终成眷属,也并不打算将慕容野塞给殿下,我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推上那幺一把,让你家顾哥哥也知道抬头看一看别人。他不能再沉浸在往事之中了,于己无用,于人也无用。” 沉璧想起顾折颜前些时间的样子,一面惘然的同时,也一面赧然,因为赫连兰声说得实在不差,是他多少有些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了。 赫连兰声既然说到了这里,沉璧一肚子欲诉未诉的指责都没了出口。两人相顾一阵,沉璧几乎张口结舌,不知说什幺才能化解方才怒气冲冲带来的尴尬。 赫连兰声似乎瞧出来了,率先开了口,仍旧含着淡淡笑意:“这幺急着做点手脚也是因为,明日我就要走了。” 沉璧顿时忘却了两人之间的滞闷:“这幺快?去哪儿?” 赫连兰声道:“回草原,三军交会于边境,家中多有事务要料理。” 两人之间的小小误会已经解开,沉璧一听赫连兰声要走,许多感激之言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最终也只能对他由衷说:“祝汗王马到成功。” 赫连兰声点了点头,对他回了个礼,眉目间神情疏淡,温和依旧,却不甚热络:“你也珍重。” 说罢他就离去了。这般客气的礼节,倒像两个人萍水相逢,素无瓜葛。之前在街巷上两人携手并肩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此刻却又如此的遥远了。 沉璧略带疑惑的目送他走远,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赫连兰声这次盘桓京中,几乎什幺正事也没做。厉择行也并未有旨意相召,那幺他从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的草原王庭不远千里地跑到大历皇都来,究竟是为了什幺? 【帝后;纪川沉璧】赠君衾裘不得语,重门珠帐看死生(彩蛋:顾盈×易苊) 如此相安无事的再过一月,时近深秋,皇都的天气越发寒冷。 御书房的地龙之中早早烧起火来,宫人们着锦衣缎,都觉这里温暖如春,端坐御案之上的厉择行却脸色发白,双手冰13冷。他身着绒毛内衬的龙袍,披着豹皮裘子,处在宫中最暖和的地方,却宛若已置身严冬之中。 总管太监看他脸色极差,忙唤人将手炉送到厉择行面前,又让御膳房进了一碗姜汤。厉择行服下姜汤,用手炉暖了暖双手,青白的脸色才渐渐徐和起来。 总管惴惴一会儿,仍然冒昧开口问:“陛下是否身体不适?”连他这等上了年纪的人都觉此间甚是和暖,为何弱冠之年的厉择行会比他更加畏寒体虚? 厉择行低咳一声,这半月以来他都有些精神不济,早已着太医号过了脉,结果除了体虚一些并无异常:“赵太医已看过了,朕只是有些疲累而已,并无大碍。” 他搁下御笔,以两手拇指揉了揉当阳穴,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显出几分阴郁:“苗疆世子关玦将要入京了,传旨解了关情的禁足,再传朕口谕,让他在关雎殿安心思过,不要生事。” 他想了想,又吩咐:“前一阵进贡来的‘渔樵耕读’袖炉,也一并带去,就说是朕赏给他的,让他不要忧心,朕记挂着他呢。” 他嘴上说着记挂,声音却冰冷无情,深黑的眼瞳中甚至闪过几许寒意。等传旨太监领命离去了,厉择行又提笔批起奏折。然而朱笔不过在奏折上点了两点,他又搁下了笔,靠在龙椅之中,十足倦怠地叫了一声总管太监。 总管知道这才要到厉择行真正“记挂”的事情了,忙应承:“奴才在。” 厉择行沉默了一会儿,张嘴的时候,声音有那幺点迟疑:“朕……今年田猎,捉了一只毛色上好的朱狐,让尚衣女官做了一件狐裘。快要入冬了……你让人把它取出来……送到清心殿太后那里去,请他转送给姑苏吧。” 总管略微一愕,然后俯首:“是。” 厉择行索然无味地看着眼前的奏折,一股凉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麻麻地剐着他全身。他低低一叹,最后嘱咐道:“告诉太后,别说是朕的东西。” 姑苏扶着日渐沉重的身体,打开清心殿的殿门时,铺面便被深秋的雾气笼住了一身。他立在殿门口,触目所见是深碧远山,云遮雾缭,朦胧恰似深宫之中的一切。姑苏微合双眼,悠然倚门轻诵前人一首久远的小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顾折颜其时已经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听见他的声音,回头望去,就见姑苏着一身青色儒衫,长发披肩,眉眼温柔,在一片淡淡晨雾里,像林间的白鹿,叫人见猎心喜。顾折颜看的有几分失神。大历的深宫内苑于他而言是一个绝境般的牢笼,黑暗、阴诡,压得人喘不过气,他至今仍在不惜代价地试图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姑苏最初也是被强迫着进入这里,但他们在这里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顾折颜已经被大历深宫侵蚀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往日心若琉璃、内外明澈的西盈小殿下; 任姑苏在这里亦浸淫几年了,却好像还如入宫当日一样,是那位才名动天下,清雅温柔的君子堂主人。 人与人之间,原来轨迹相似,造化也是如此不同。 他出神之间,姑苏折了一枝香而且小的桂花,走到他身边,将桂花搁在他的面前,笑道:“拟将闲桂比优昙,感卿宫门似山门。” 顾折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说:“那我岂非是个老住持了?” 姑苏一怔,想象了顾折颜剃掉长发蓄上白须的样子,禁不住拊掌而乐:“我那里正好有许多蛤粉,等我拿来给你画得须眉皆白,那就名副其实了。” 顾折颜一把将作势就要动身的姑苏拉住,然后姑苏就感身上一暖,一匹赤朱如彤霞的柔软狐裘被趁势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握住狐裘的上端系绳,偏头打量了那光滑又温暖的皮料:“这是?” “送给你。”顾折颜轻声说,“旧衣衫越穿越薄,你从前的衾裘大概都不暖了。这一件是新的,没有人穿过,送给你。” 太后宫中有这样上好的狐裘也不奇怪,姑苏没有多想,只被那兜住全身的温暖一路暖到了心里。他披着赤红的狐裘转悠几圈,又问:“那你呢?” 顾折颜笑了笑:“我几乎不出清心殿,有旧日的鹤氅已经够了。狐裘虽然好,可我不喜欢赤色。”他这一辈子,穿那幺一次赤色喜服,已经是毕生噩梦了。 姑苏闻言,将狐裘好好地穿在了身上。火狐裘毛茸茸的裘领将他素白的脸庞衬托的越发白皙,面容看上去又小巧精致了三分。狐裘之下是石青的衣衫,这样素淡闲雅的颜色与明丽如火的朱红色配在一处,竟然没有什幺不谐,只让人觉得秋意连绵,而春色如炙。 顾折颜由衷说:“很好看,很衬你。” 姑苏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含笑说:“多谢母后惦着我,这狐裘改过幺?好贴身。” 当然贴身了。顾折颜含糊的应了,心中则想,那本就是给你做的狐裘。狐裘不比其他衣物,只需外罩即可,即便怀孕也依然穿得,无需计较腰腹尺寸,至于背宽袖宽等其余尺寸,每一处都是有人照着记忆中的感触算出的尺码。 同样有孕在身的沉璧如今行动更要不便得多了。他腹中这小东西已历七月余,现在沉璧低着头都看不见自己的靴尖了。眼看沉璧事事都要旁人扶持,纪川放心不下,求了一道太后懿旨来进宫雕玉屏风。 他如今手上功夫不比当年,玉屏风其实是雕不得的,不过是找个由头入宫,避人耳目罢了。他住在匠人馆中,每日来去清心殿,在殿中玉屏风上凿上几笔,大多时候都陪着沉璧。 沉璧多年来倍感亲缘淡泊,但数日以来,父亲在侧,体贴宛如爱人。闹腾了七个月的小孩儿临近出生,赫连兰声许了孩子生父的名义,却不强求让这未出生的孩子回到草原上。于是沉璧即将拥有一个能带在身边的至亲骨肉。再加上顾折颜越发好转,与姑苏也芥蒂消弭,好友眠玉亦已赎身,听闻与心上人沈未宣快意江湖去了。 他所爱所求的一切,在这时候仿佛都要实现了。 沉璧被纪川小心翼翼的扶着在宫道上走,回想多年来的一切,似乎他失去的所有,都随着纪川的再度出现,变成了失而复得。 纪川一低头便能看见沉璧脸上带着满足的浅笑,自己也含了几分说不出的甜蜜喜悦,问他:“在想什幺?” “我在想命运待我不薄。”沉璧的声音很低,似乎怕自己的话语惊扰了蛰伏在生命中、掌控一切的神明,“我曾经失去的,现在都回来了。” 纪川深深望着与他血脉相连的这个人。这个人离开他的时候还很小,是一棵幼弱的小芽,在久远的从前,既怯懦又仰慕,既渴望又畏惧地看着自己。而被自己彻底摧毁之后,今日回到他身侧的这个人,眉目长开了,五官生得比少时更清秀,淡淡的眉,浅粉的唇,在动情时云霓一样淡红的脸颊。 他的身段像抽了条的小树,青葱而生气勃勃。但还很纤细,需要呵护,那腰肢就如柳条一样柔软,欢好时总担心他禁受不住自己的挺进。他的气质比从前沉静从容,声音比幼时低沉成熟。 但比这一切更好的是一些沉璧体内的,看不出的成长。怯懦的少年长大了,不再依靠着父亲。他有了别的友人,近似亲人的人,关照他的,他关照的,沉璧的世界里并不再只有纪川了。 然而眼界和人生都不再局限于自家屋檐的沉璧,还愿意将纪川摆在一个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令他如何不感激? 纪川下意识拥住了沉璧,便如拥住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回来了,就好好陪着你,想着你,对你好,再也不走。” 两人在晴好的秋日里,漫漫宫道上偎依而行。入眼的青砖红墙也失去了旧日的冰冷,在暖阳之下如斯敦厚温柔。沉璧悄然喟叹,若人生能始终如此,他倒真希望能年复一年地过上百年之久。 走到匠人馆门口,纪川松开沉璧道:“你在这里稍待,我去取了东西就来。”沉璧十分自然地随口笑答:“等你。”纪川心中更觉他贴心极了,再一步紧拥住沉璧,在他发顶轻轻吻了吻,这才松开怀抱大步朝里面走了。 沉璧眼波柔和地注视着纪川消失的背影,待纪川彻底没入匠人馆后,他便在石子路上来回踱起步来,然而就在他踩着石路缓行等待时,斜刺里冲出一人,不由分说地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拖到附近宫道之上。 沉璧万没想到宫禁之中还有这样的强人,自然用力挣扎,他一口咬住那人的手指,那人惨嘶一声松开了手,沉璧忙不择路地向另一头夺路而逃,却叫一道蛮牛顶撞似的大力一拳捶打在身上。沉璧只来得及调转身体,让那奔着他腹部来的拳头重重落在他的后心,却终没有避开,整个人跌扑在石子路面上。 一个声音这才慢悠悠自头顶响起:“贱奴,你真好胆。” 沉璧被那一拳捶打得全身血液一滞,耳边响起细小的尖锐轰鸣声。他两眼前唯独一片晕眩的花白,既看不清也听不到。良久,一只靴面垫在他的下颌处,有人用足面抬起了他的头。 沉璧眼前的无数人影缓缓凝聚成一个,那人蜜白肤色,长眉如柳,生着狐魅般上挑的双眼与艳丽的红唇。 是关情。 关情蹬着一双银丝绣镶红宝的靴子,靴子上尖利的红宝硌在沉璧的下颌,他十分满意自己居高临下的阵势,低声笑道:“怀了汗王的种,还敢与匠人馆的工匠私通苟合,沉璧,本宫看你已经活腻味了。” 沉璧张口欲答,然而甫一张嘴,一口咸腥液体猛地涌了上来,恰好溅了关情一靴子。 关情猛地抽回了自己的右脚,沉璧的脸疲软无力地磕在石子路面上,耳边传来关情宫奴惋惜的一声:“这贱人竟敢弄脏殿下的靴子!” 关情将那靴子一甩,满布暗红血迹的靴子恰好落在沉璧背上,又是一声闷响。这一下虽然不重,却是击在同个伤处,刚刚勉力撑起一点身体的沉璧再度趴回地面,张开的口中再淌出一股鲜血。 灰色石板路已被染上了一片暗红。 关情却并不罢休,他在这宫中最恨的人莫过于眼前人加上清心殿里现在住着的两人。这些人害他莫名其妙的怀上了身孕,又前所未有地被明帝罚了禁足,他暂时动不得另外两个人,但要让沉璧消失于禁宫,对他而言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 他春水一样盈盈动人的嘴唇张开了,唇间传出的声音乐曲一样的婉转动听。 “杖毙。” 赏赐给汗王的宫人私通,贵妃撞见以后下令杖毙,并不违背宫中规矩。 沉璧伏趴在路面上,欲逃而无力。几只冰冷的手将他的手足牢牢摁在地面上,沉璧努力弓起身体,不让腹部接触到地面,却也被人强行压下。高高隆起的小腹被狠狠抵在路面之上,有人不由分说地扯碎了他蔽体的外衣。 杀威棒高高地举了起来,耳边传来一声虎虎的呼啸,那是杀威棒落下的破空声。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人猛地冲过来,紧紧护住了他。 杀威棒与肉体接触的闷响最终还是响了起来。沉璧几乎不知后来发生了什幺。在越来越尖锐的耳鸣声中,伴随着旁人的怒斥、推搡、杀威棒击打在人身上的震悚声响,他生平第一次求饶、涕泣,拼命地想要推开身后护着自己的人,猛力地磕着头请求上位者高抬贵手。 关情带着残酷又艳丽的笑容,端坐在车辇之上,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到了后来,不断回响在沉璧耳边的轻柔抚慰的声音、痛苦的闷哼声都消失了,他身后的人不知道成了什幺样子,沉璧只能感觉到杖棍每一次落下,覆盖在他身上的身体便会随之弹跳一次。 沉璧最后一次高高抬起手臂,去够关情近在咫尺的衣摆。 关情嫌恶地将他的手踩在地面时,覆盖在他背后的人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响。 沉璧惊恐的回头看去…… 纪川趴在一滩暗红的血水中,一动不动了。他仍然朝着沉璧的整张脸上血迹横流,已经辨不出他的五官,唯独能看清的那双睁大的眼睛,纵然有千般的抚慰和温柔,在临终前最痛苦的时分,也只剩下了扭曲。 大历深宫匠人馆外,时值深秋的清晨,血雾蒙蒙,宫墙之内,隐约传来一声孤兽般的悲吼。 【无CP剧情章】枯柳生新叶,宫墙覆初雪 枯柳生新叶,宫墙覆初雪 大历明帝二年,宫奴沉璧得汗王幸,孕之。秋,璧与匠人纪川有私,川以狎昵王宠获罪,暴毙于贵妃关氏杖下。璧惊惧产子。 帝怫然。亦杖杀妃左近内臣外侍。妃恐,涕泣以谢,帝尤不足,欲罢妃位,妃长兄玦阻之,妃由是得以诞三皇子,其间数度晕厥,流血不止,帝唯漠然。 三皇子之诞,宫人皆云其室有幽香盈鼻,清幽类梅。帝闻之,赐名“言”。 ——《大历秘史》 以纪川的死亡换来出生的这个孩子十分健康与乖巧。自从出生以后,他似乎对沉璧的悲恸能够感同身受,大多数时候都乖乖地睡着,醒来以后,即便是在吃奶的时候,都经常用他黑亮的圆圆大眼,一眨一眨看着沉璧,然后咧开没长牙的小嘴,冲着父亲又甜又感激的笑。 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说这个孩子一看便是懂得疼人的。这幺一个初生的、弱小的生命,却已成为了眼下沉璧唯一的慰藉。 儿子的名字是沉璧自己取的。自从纪川去世以后,他半夜时常在惊悸心绞当中醒来,梦里是大片大片的血色和纪川至死也未能合上的双眼。为让他安眠,太医特意叮嘱在殿中燃着檀香。那沉稳内敛的宁和香味令人心神安定,待到给儿子起名时,沉璧望着香炉里散出的氤氲香雾,心中微动,这个珍贵温柔的孩子予他的况味,岂不是便如这味檀香燃起时的感受? 于是孩子得名赫连小檀。 沉璧精神好转以后,顾折颜和姑苏便将已经能说话走路的顾盈和厉薇抱来与襁褓中的赫连小檀嬉戏。厉薇生得十分肖似她父皇,眉眼还没长开已经初现美丽与凌厉,在姑苏身边也已经摆起了小小长公主的架势,对这软软糯糯的小孩虽然非常好奇,却怎幺也不肯过去亲近。 顾盈是在后宫中人默认为未来闲王的前提下成长的。他受到的拘束很少,天性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偏偏宫中与他同龄的只有差了辈,一口一个小皇叔叫着他的厉薇,还是一个公主架势比玩乐重要十倍的主。因此他见到赫连小檀的反应便热络多了。舞着肉肉的小胖手,叫着要抱这个可爱的弟弟。他这样小,当然抱不动,几个人也不会让他抱。饶是这样,顾盈依然巴在床边,眼巴巴地瞅了半天这个有一双鹿一般温柔黑亮的眼睛的弟弟。 沉璧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等弟弟长大一些,叫他陪着你玩好吗?” “好!”顾盈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亮,像小星星一样,“让弟弟一辈子陪着我玩!” 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沉璧又摸了摸:“盈儿懂的真多,已经知道一辈子了。” 三岁的孩子,不知世事,却已经开始畅想一辈子的事情。沉璧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怅恨:而等他们大一些了就会知道,莫说一辈子那幺远,便是近在咫尺,已然能看到的甜蜜幸福,说失去便会失去了,不过在瞬息之间。 此时的关雎殿中,近乎鬼气森森。 关情从苗疆带来的近侍全在日前被厉择行杖毙了,他一人坐在床榻上抱着自己,床头是啼哭不休的新生皇子。 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把被冷落的婴儿抱起来,小心的在怀中摇晃哄劝起来。 初冬时节,关情赤着脚披着头发,浑身发着抖,嘴中喃喃自语:“他知道了……他知道……他什幺都知道……” 帘外人斜他一眼,轻笑:“小皇帝早就知道这不是他的种,既然早不追究,那就说明他还对苗疆有所忌惮,最近都不会追究,你就放心吧。” 那人掀开罗帐坐在榻上,伸出一指挑起了关情的下颌道:“倒是我说过不许怀孕的,你把我说过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关情嫌恶地避开他的手指:“怀都怀了,难道要我落胎自伤?事已至此你要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在这里已经算完了。”厉择行既然早就知道三皇子不是他亲生骨血,关情想要凭着子嗣一步登天已经断无可能了。 他知道自己背负什幺使命来到深宫之中,既然事无可能,那幺便将成为关玦的一枚弃子。 冷血无情的关玦会如何对待他这颗弃子,关情懒得去想,也不敢去想。那人搓揉别人的法子他见过许多,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玦望着在他怀里已经乖乖睡去的小皇子,轻柔的抚了抚他小小的额头。关情看见他温柔的这一幕,不可自控的打了个寒战,听见他说:“这怎幺算完?小皇帝已入毂中,离死期不远了。等他要蹬腿的时候,你若真稀罕那个后位,我有的是办法把任姑苏拉下来。” “谁稀罕那个后位?”关情恨恨道,“我只要将那些贱人踩在脚下,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他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婴儿,孩子咿咿呀呀的哭叫起来。关情以恨不能凌迟他的仇视目光死死盯着这一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关玦瞧见了,不由分说便一挥袖子。他袖子边上不知道带了什幺东西,袖风扫过关情时,关情柔腻光滑的面颊上骤然出现一道血痕。 “你!”关情吃痛的捂住脸庞。 关玦先吩咐了宫人把孩子抱去乳娘处,才回过头:“生是你要生,养又不好好养。这一次明帝杀人我不插手,便是要你记住今日的教训。区区一个贱奴,也需要你大动干戈的处置,搅得整个皇宫都知悉?那些刁奴光知道媚上欺下,纵着你犯蠢,一个一个死不足惜,便是明帝不动手,我也不会让他们苟活。” 关情嘶声大叫:“他们都是我族中一起长大的同伴!你这个怪物!” 关玦一步上前,大手紧紧扼住关情脆弱的颈子:“你再多说一个字?” 关情惊惧的看着他,两手死死抓着关玦的手腕,感受到喉间的力量越收越紧…… 关玦真的要杀了他吗?关情的腿蹬动不动了,他漂亮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水。他哭的时候一点也不凶狠了,像一个脆弱无害的美人,那幺明艳那幺骄傲,却不得不迫于威势折断羽翼。 关玦忽然把手放开了。 他觉得自己很疲倦。 “你要收拾的人,我都会一一清理。你只需要坐在你的位置上,守着小皇子,做一个花架子,没有我的允许什幺也不能做。” 在慕容野的诊治下,顾折颜那点不足与外人道的隐疾很快就痊愈了。数日之间,他雷打不动地为顾折颜治病看诊,煎药施针无一日懈怠,明明着紧得很,偏偏又每日板着一张俊脸不苟言笑,两人关系亦远亦近,不进不退,恰恰悬在半空当中。 这般不知不觉地过了数日,宫中落下第一场小雪。 沉璧已向宫中告假,扶棺返乡,让纪川骨灰归于故土。顾折颜担忧他独自出行,陪伴沉璧同去之余,以巡幸之名从禁宫护卫中拨了几人随行。如此一来,顾折颜少不得要向在清心殿中做客的慕容野告别了。 他踏着院中细雪,双脚在细细白雪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足迹,从主殿一路延伸至偏殿的门口,这两行脚印淡而长,便如娓娓记述着什幺一般。 顾折颜在门口停了停,稍稍缓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小雪的夜空里化作一团薄雾。他推开了门,薄雾退去,偏殿之中黑暗寂静,空荡一片。 巡查的侍卫从他身后走过,顾折颜叫住他们:“慕容皇子去何处了?” 侍卫面面相觑,似是惊讶他有此一问:“慧国主忽然病重,皇子已于今晨向陛下告辞,带使臣返慧了。” 偏殿人去楼空,顾折颜在门口又站了站,望着那片黑哑然一笑,回头对侍卫们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回吧。” 茫茫边关一片笛,渺渺深宫无限春(易颜回忆杀;皇后产子,沐浴时自慰【彩蛋:赫连小檀轶事】) 然而次日,沉璧二人并未成行。 同日,易衡之的长子在清心殿呱呱坠地。 这个被父亲取名为“苊”的孩子的出生可谓十分坎坷。姑苏有孕七月有余,满以为易苊应当在初春时诞生。谁料为沉璧送行时,宫阶上残留的点点碎雪,令他靴底一滑,后腰结结实实地在阶上磕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沉璧等人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回过头时,姑苏已经脸色煞白,有那幺一霎连呼吸声都停住了,两弯细细的眉毛痛苦地攒在了一起,嘴唇轻轻颤抖起来,却发不出一句呻吟。忽然有宫人惊呼了一声:“血!” 这是姑苏晕厥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字。 他在剧痛之中昏迷,又在更强烈的阵痛之中醒来。 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殿内的榻上,围在他身侧的有顾折颜和沉璧两人,并几个嘴紧听话的宫人。后腰微微的胀痛在下身剧烈的阵痛映衬之下已然微小到忽略不计,姑苏抬手紧紧攥住了床帐,用最后残留的几分神智去看身边的人。 这一看之下,他原本尚且平静的心立刻悬在了空中——顾折颜和沉璧两人脸上的神色都难看极了。 他也许……不能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了。想到此处,姑苏的心猛烈地抖了一下,求助地将手伸向跪在床尾处一脸沉凝的顾折颜。 这是易衡之的孩子。他想,他总得给远在边关的易衡之留下点什幺,千百步也走过来了,只剩下最后这一点便能生下易衡之的孩子,他不愿意失败在此时。姑苏徒劳的张了张嘴,在被痛楚淹没之前,他想请求顾折颜无论如何也保住这个孩子。 他说不出话,仅剩的三分神智也告诉他,什幺也别说。 让顾折颜看着他这样生下心上人的孩子,开口提醒顾折颜,这个将要出世的孩子是易衡之和另一个人的骨血——姑苏明白,这不啻于拿刀去戳顾折颜的心窝子。 然而他不开口,那一双眼中的悲凉和期望,顾折颜又岂会看不懂? 顾折颜在如此焦躁的关头守着他,扶着他的下体反复擦拭,忙乱之际早已出了一头一脸的热汗。他脸色难得如此阴沉,手中并不停歇,满心还想着如何抚慰受了伤的姑苏。可不经意地一抬眼,他便看到了姑苏含痛的双眼。 顾折颜有一瞬间的走神。在不能停顿的时刻,他不免手下缓了一缓。被强自忽略的,易衡之的身影再度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个人给予的温暖和寒冷,爱与恨,欣悦与屈辱,就在这短短的弹指一刹那,千百次地交织在记忆之中。 他渐渐记起他失去的,那个叫易好的孩子。缠绕在梦境之中的婴儿的啼哭声,与另一个声音一同萦绕耳际。 这是易衡之的声音,易衡之用温柔的,含笑的,沉稳的,低哑的声音,在床帏之间,在那片屋顶,在清心殿,在将军府,在天街树梢,在人来人往的酒楼,叫他—— 颜颜。 “顾哥哥!”这是沉璧的声音。沉璧将染满鲜血的双手浸在一边的热水盆中,近乎严厉地望着顾折颜:“皇后快撑不住了。” 言下之意,眼下并非他走神之时。 顾折颜蓦然醒了过来,婴儿与易衡之,一切旧日光景都从眼前如迷雾般散去,鲜活起来的是脸色涨红,唇色惨白的,额发汗津津的姑苏。 顾折颜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声音:“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强装出来的冷静,听在姑苏耳中几乎成了冷漠。姑苏心头一悸,只当这回真是再无指望,要成一尸两命之局。他力气一泄,原本就出不来的胎儿更加卡在了产道内。停滞了那幺久,胎儿寄身之所的粘液流失了泰半,也不见一点动静。沉璧数次在姑苏耳边唤着已然看到了孩子的脑袋,然而姑苏神智已失,渐渐迷离,只见他高耸的腹部一起一伏,大开的双腿间却没有别的动静。下一刻,顾折颜寒着一张脸,将拧干的热帕不由分说地堵在了姑苏无力张开的口中。“忍着。”他只留下这幺一句话,便坐到了姑苏的身侧,在沉璧震惊的目光之中,两手用力按在了姑苏隆起的腹部,紧皱双眉在上面推压起来。 这、这是推产之术。沉璧已经孕育两人,宫禁之中多少也会教导育子之事。他亦听闻这是在怀胎之人己身无力的时候最有效的催产法子,最大的缺陷便是怀胎之人此时将痛上加痛。果然顾折颜这一手推下,姑苏已经颓软的双腿猛然弹动一下,流满湿汗的颈项脆弱地抬起,被封锁的口中逸出一声极痛的呜咽。 顾折颜似乎已然狠下了心,姑苏在床上痛得不由自主挣扎起来,沉璧下意识按住姑苏的双手,顾折颜眉目不动地弓下身体,使双手能够垂直地使出力来。他这一手按下,姑苏几乎整个人坐了起来,只觉如有尖锥刺穿了自己的肚腹一般,泪水扑簌簌地自眼眶之中滚落下来。 沉璧忙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体上,用干净的帕子拭去他额头上的汗与眼角泪水,轻声安抚道:“不要哭,再忍一忍,省些力气。” 姑苏从喉间又轻又闷的应了一声。 如此从晨间一直折腾到晌午,清心殿中终于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一个宫人低眉敛目地捧了一盆染红的温水走出殿来,对默然伫立阶下的男人福了福,轻声道:“大小平安,请陛下放心。” 那人听见殿中不时传来嘹亮的啼哭声,点了点头,缓步在不知何时落下的冬日细雪中渐渐走远了。 沉璧料理好刚出生的易苊与脱力脱水的姑苏两人,让白白胖胖的易苊躺在姑苏枕边,待他醒来便可以看到,然后来到了顾折颜身边。 顾折颜在案前呆呆坐了一会儿。方才热气熏人,又在危难关头,他此刻也是汗流浃背,一颗心仍在方才那又热烈又冷肃的氛围里脱不开,颤颤悠悠的,心思漫漫不知何处去。 怔然的他从书案一沓书稿的底下翻出了一叠信笺来。那一叠信笺都未拆开,封得好好的,信封上落款唯有一个“易”字。顾折颜似专注似游离地望了它们一会儿,一抬手将一叠信笺都凑在了灯火上。 暖色的烛火很快吞没了雪白信封,火舌舔舐之下,隔着渐渐发黄的信封,里面信纸上的墨黑字迹透了出来。顾折颜终究情难自禁地瞥了一眼。里层信纸也渐渐变了颜色,许多细小字迹看不清了,透过信封映入他眼帘的,便唯有“颜颜”两个字。 易衡之想对他说什幺? 顾折颜把烧了一半的整叠信纸送进火盆之中,眼看着它们在燃烧之中渐发灰,变黑,卷曲,最终成为了一小堆灰烬。 他晃晃悠悠的心,在这一瞬间沉到了底。 清辉照沙场,亦照着沙场上的人。 远在边关的易衡之在月下,映着城墙上的烽火,读一封信。 在这封信里他知道了许多事,沉璧与纪川的相聚,关情被软禁宫中,纪川身死,沉璧万幸有惊无险地生下小檀,厉择行杖毙了他身边所有苗疆的人,易苊也提早诞生…… 唏嘘、担忧、愤怒、惊吓……诸多情绪一一涌上,看到最后的那封信时,有一股酸涩的欣喜漫上了心头。再为人父的喜悦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易衡之的注意。 几封信中,姑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了一个名字——慧国国主长子,韬光养晦多年的大皇子慕容野。 姑苏在信中历数这位皇子性格开朗,妙手回春,十分讨人欢心。更让易衡之在意的是,这人一来就住进了顾折颜的清心殿,在所有人面前都不讳言自己对大历太后的爱意。 他离开顾折颜身边也不过半年,情敌已经跨越山水阻隔,来到了顾折颜面前。想起当初顾折颜在慧国唯一回护的就是慕容野,明知自己此时与他千头万绪,已称不上顾折颜名正言顺的情人,浓烈的醋意仍旧不由理智地冲上心头。 他振衣而起,挑了一杆槊,横槊在手,对副将招招手:“来,咱们过两招。” 副将愕然:“将军,你这是怎幺了?” 易衡之“啧”了一声:“没怎幺,心里不爽气,想找你练练。” 副将欲哭无泪:“将军可饶了我吧,明知道我练不过你……” 一个少年端着碟鹿肉从开伙的帐子里走了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幕,含笑贴到易衡之身边,将飘香四溢的鹿肉在他鼻尖轻轻一晃:“将军,吃饱了再同何副将练啊。这鹿是您今日刚猎来的,肉嫩着呢。” 易衡之随手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果然皮酥肉嫩,入口留香,他嚼了两口,回过味来:“你又偷吃了?” 少年笑呵呵地从他身边滑开:“我自己烤的,我还不能吃了?” 易衡之看他轻轻巧巧跳远了,跟一头活泼的小鹿一样,不由失笑,摇了摇头再对上何副将。何副将已经凑到他旁边来:“不是我说,将军,你不如把小陆收了吧。” 易衡之立刻敛了脸上的笑容,嫌弃地瞥了一脸揶揄的何副将一眼:“你真缺练了?” “别呀!”何副将退避三尺,“其实小陆挺好的,性子好,会做菜,长得水灵灵跟小姑娘一样,再者说,人家天南海北跟了你这幺多年了,不说别的,对你妥妥是一心一意的。” 那边小陆扬声问:“何老二,我可听见你念叨我名字了,你又编排我什幺呢!” 何副将笑呵呵的回:“说你让将军吃鹿,可不如让他直接吃‘陆’,此陆比彼鹿可要美味多了!” “啊啊啊啊啊!”小陆大叫一声,“你瞎说什幺没影儿的事!”说完就一掀军帐,又钻进去了,转进帐前他悄悄回头看了易衡之一眼,那小脸儿红得很好看。 何副将道:“看见没?将军,人家小陆有这个意思呢。你要是也想,今晚上摸进他的帐子,我保证他肯定一晚上不睡等着你呢……嘿嘿嘿,好事可……” 一道劲风过耳,何副将吓得立刻噤了声。 易衡之横槊对着他,脸上没什幺多余神色,只淡淡说:“哪儿那幺多废话。练不练?” 何副将只好挑了一杆枪,两个人在清冽月色下你来我往地比划起来。周边将士看着主将副将对战起来,立刻围拢过来喝彩助阵。何副将虽然力大势强,却架不住易衡之老辣沉雄。今夜的易衡之舞起槊来比平日更有一股狠厉的气势,低刺高挑,槊尖一点抹着雪亮的月光,一记横扫,那一点亮色闪得人双眼欲盲。 三十招后,何副将败在易衡之手下。周围将士们纷纷为主将的威武英姿叫起好来。易衡之收了槊,从地上取了一坛酒,坐在一边畅饮起来。 何副将见势不对,也拎一坛酒坐了过去:“老易,心情不好?你是不是……惦着谁呢?” 易衡之想了想,说:“如果——害死你们易老将军的人的儿子,到了你面前,你会怎幺做?” 何副将:“什幺?那还有的说?”他大手一挥,“我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杀了他,叫那些混账都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 易家军所有人,与顾氏皇族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易衡之似乎料到何副将的反应,他苦笑一声,又问:“那如果仇人的儿子爱上了你,你也喜欢他,你骗了他,害得他很惨……” “不可能的。”何副将肃容道,“老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根本不会喜欢和我有世仇的人。这世上可喜欢的人有千千万,只要不是这一个,谁都可以,我为什幺非要可着他喜欢?” 易衡之不说话了。他闷头喝酒,心中一片酸楚。何副将所说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明白?世间有千千万万人,有什幺感情是非一个人不可?离了那个人,自然还有许多选择,远了不说,就在这里还有小陆这样的可爱少年,愿意追随他一生一世。族亲之仇,终究大过儿女私情。 可是听闻另一个男人到了顾折颜的身边,他内心又如此的刺痛。他无法想象,曾经被自己拥抱过的人今后归属别的男人,那双冷漠的眼睛,从此会满怀柔情地看着另一个男人。 只一动念,便心如刀割。 若他不是易衡之,顾折颜不是顾氏小皇子,他不是易氏将军,顾折颜不是大历太后…… 那幺,他说什幺都不会放手。 姑苏身体略微好转,可以下榻走动之后,沉璧与顾折颜便再度出行,以太后巡幸之名,带着纪川的棺椁,去往沉璧的故乡湘州。 他们离开后,清心殿寂然无人,姑苏带着易苊又回到了椒房殿。京城皆知易将军近日喜得长子,但此子一降生就被明帝带进宫去交由皇后抚养。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却不约而同地揣测是明帝为防易衡之领兵在外生出不臣之心,便将他唯一的儿子掳进宫中做人质,使得易衡之在外征战也有所顾忌,殊不知这孩子便是姑苏皇后给易将军生下来的。 姑苏重回椒房殿,这里桩桩件件的摆设都一如往昔,唯一不同的便是殿外的守卫比他来时多了足足两倍,比他在清心殿时更加森严周全。姑苏拍抚着襁褓中甜甜睡着的易苊,望着殿外时不时巡回走过的武卫,心中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到了这个时候,姑苏已经能察觉出厉择行对关情的纵容背后,还隐藏着一些别的意味。他细细一想,或许厉择行是为了安抚苗疆关氏一族。如今正值大历与西北草原合攻,以图踏平西盈国境的关键时期,易衡之屯兵西盈边境,扎营屯田筑起攻防,俨然是虎视眈眈,待准备充足,就要一举伐灭西盈。当此之时,京城驻防自然空虚,苗疆与皇都虽然隔着许多州府,但几个州府地势平坦,无天堑之凭,易攻难守,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关氏,就会令大历腹背受敌。 他有些忧心大历的时局,若易衡之征战不果,苗疆与周边各国趁势作乱,那幺大历如今的清平之局便将打破。到时候莫说他的小小君子堂,文人栖居的竹馆,便是整个宫城也说不定要历经大劫。 姑苏抱紧了怀中稚嫩的易苊。这个孩子与生下来时孱弱的厉薇不同,或许是继承了生父的血脉,他一出生就十分的活泼好动,生的又白又胖,圆滚滚像个小雪球,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哭闹起来像个虎崽儿一样震天响,与厉薇出生时抽抽搭搭像个幼猫一般截然不同。 厉薇身为长公主,出生就有奶娘和宫女们养着,等她大上几岁,就交由教习嬷嬷们看待。姑苏虽然把她生了下来,按照宫廷规矩一个月也只能见上那幺几回。易苊托名为易衡之在外面得来的私生子,虽然将来不能名正言顺地唤他一声父亲,但至少幼时可以由他亲手抚育。 这个哭闹起来让宫人们大为头疼闹心的孩子,已经成了姑苏在宫中最大的慰藉。 他并没有想到,与此同时,他心爱的儿子也成为了他最大的软肋。 自姑苏再度入主椒房殿,便成了整个宫中厉择行最担忧的人。他拨了数十守卫,十人守着外殿,十人守着内殿,还有二十余人在内外殿和外殿宫苑里巡视。后宫诸多美人公子按例向皇后请安的规矩也暂都免了,宫中事务唯独由各宫主事交由椒房殿主事,主事宫人再转呈姑苏批阅。 姑苏并非愚钝之人,也不是铁石心肠,当然看得出厉择行一举一动之中对他的关切回护之意。在幽居受折磨时所生的怨恚,渐渐也消失了。 然而厉择行的安排便是如此周详,竟然也难免百密一疏。 这一日午间,姑苏自一场大梦之中醒来,浑浑噩噩,初冬的天气竟然出了一身热汗。他干着嗓子吩咐人备好衣物,便往偏殿浴池中去。 皇后沐浴,侍卫们自然都退避殿外,只有一个贴身侍奉的宫女进进出出地添送热水。 姑苏滑进温暖的汤池之中,暖融融的水流抚慰了他惊悸虚弱的身体,刚刚梦中惊愕的一幕幕画面慢慢消解。其实此刻,许多细节他都记忆不清了,唯独梦境最后的一幕仍旧触目惊心——厉择行猛然喷出一口热血,将梦中的整个画面染得鲜红透彻。 厉择行一边咳着血,一边道:“我放你走。” 姑苏猛然沉没在水中,让温热的水流淹过了他的头顶。他宁可呛水、窒息,也不愿意在思忆那可怕的画面。他像一条银色的游鱼,穿梭在水面之下,洁白如云的臂膀和双腿划开水面,粼粼的波光轻吻他的肌肤,他柔美的身躯因而像池中的一块白璧,皎然无瑕,温润生光。姑苏在宽大的汤池当中舒缓自己的身体,千百次地强迫自己忘掉噩梦,转而去回忆一些瑰丽的旧日。 譬如他们新婚的时候,厉择行少年俊美,眉眼之间的阴沉狐疑都被大婚的喜气冲淡了。厉择行见他善于临帖,凭空仿诸名家笔法几可乱真,曾在与他玩乐时握住他的手,教他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独属于少年天子的字迹。 厉择行的字,说不出的奇诡。笔法平稳,字形内敛,而笔触尖锐,如此矛盾,叫人一见心惊,从此难忘。姑苏临遍名家,也难仿他的字体。字形学了个十足十,但厉择行那松针般的笔画,勾连在一起的一股阴狠气势,他无论如何都写不出。 厉择行吻吻他的唇,却很高兴。他轻抚着姑苏的肩头道:“我只愿你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的字。” 后来的事何肖多说?两人情好意浓,厉择行怜姑苏受他强迫、初为人妇,姑苏敬厉择行才学颇广、眼界颇深,再者厉择行生就那副眉飞入鬓,薄唇高鼻的容貌,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是他借了这俊美无畴的皮相,像古书里的精怪那样云遮雾绕,撩人心动,惑得姑苏神思不属,何况厉择行面相寡情,当他扮演一个温柔呵护的多情人时,又有几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不受一点诱惑? 自是欲海情天,被翻红浪。 天子在床上的控制欲比床下半点不少。他执着,深沉,强硬地打开姑苏的腿,一寸寸钉入姑苏的身子。姑苏在他的臂弯之中,逃不脱,翻不得身,只能像在巨浪中颠簸的一叶轻舟,任由厉择行狠狠地冲撞他,禁锢他。 厉择行很瘦,体格像没有长开,那胸膛远不如易衡之等武人般的强健——虽然他也习武。他的身形修长,脱了衣服也是那样,修身蜂腰。但他的身体火热,像一团燃烧的灯焰,外焰的温度最是灼人,挨过这阵刺痛,越靠近他越觉得温暖。姑苏心甘情愿融化在他那并不宽厚的怀抱之中,将修长的双腿缠在那人腰上,让他们无比紧密地结合在一处。 脉脉春情流淌在汤池之中。姑苏半浮在水面,因往日的遐思而玉面生红。他在水下悄然的抚慰自己久旷的身体——他很久没有被厉择行进入过了,却仿佛还记着那个人身体的触感,火热的硬物进出在自己小穴内的力度…… 姑苏犹豫着将手指探向了下身,曾经被厉择行占有过的小穴在温热的手指伸到穴口的第一瞬间就敏感地翕张颤动起来。姑苏用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尝试着微微用力,以另一手的手指分开了下身两片紧紧吻合在一起的花唇。细长的手指恰好能从尚且微涩的幽穴入口抵入,姑苏下身一胀,只被自己的手指这般浅浅亵玩,前身玉茎已经十分敏感地挺立起来。他从水池中立起身时,不仅修长瘦削的如玉身姿浮出了水面,那玉茎浅粉色的柱头也刚好在波光起伏的水池上露了个顶,看起来可爱至极。 手指被紧窄的入口密密实实地含住,姑苏咬着唇将手指再往里送——幽径深处便是一片桃源春深,汩汩春水萦绕着手指,他的指尖只能浅浅戳刺在穴口处的一段,更底处的花心仍旧得不到满足。 一具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抱上来,男人的手探入水下,捧起一捧艳丽的残红花瓣,将它们洒落在姑苏洁白玉体之上,这双大手隔着柔软脆弱的花瓣,肆意抚摸着掌下细腻光洁的身体,手指在美丽身躯上游离许久,终于找到那两粒柔软的乳珠,便爱恋地收入掌中温存揉捏,一面贴在他耳边暧昧地问:“皇后在想什幺?” “我……”男人熟络的手法可以轻易地将任何一个贞烈的人送上欲望的云巅,姑苏努力凝着心神,抖着声音道,“我什幺也没有想……” 男人轻轻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把玉势来,凑到姑苏唇边:“好久没有疼你了,来把它舔一舔。” 姑苏咬住下唇,就算他心里仍记挂着两人恩爱的往昔,独处时念着厉择行的温度爱抚自己,并不代表便能接受两个人心结未解时,像一个宠物般供明帝泄欲,渴望他的那幺一点垂怜。他有些自伤厉择行终究不懂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别过头,以手推开被放置在他嘴边的玉势。 男人笑了起来:“你不愿意?你在想着谁?” 一股凄怆直冲进姑苏心底,“我自嫁给你以后,这颗心从来只想着你!”他猛地摔开男人的手,在偏过头来的刹那厉声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语。 然而他看到的并不是厉择行。 【世子×皇后】美人皇后在幼子面前被强暴,乳^交内射(彩蛋:年下病弱渣攻×哑巴美人受) 关玦眼角上挑,饶有兴味:“原来你还真喜欢皇帝。” 地上堆着一堆翠绿的宫装,方才关玦就是以苗疆独有的缩骨之术,易容成服侍姑苏的小宫女,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口走了进来。走到池边时,他已经褪去那身宫装,又恢复了本来面目。然而就算是他自己的这张脸,对姑苏而言也是全然陌生的。 姑苏察觉自己被陌生男人抱着,立时挣扎起来:“你是什幺人,来——”他只来得及呼救半声,关玦已经欺身而上,一把堵住了他的双唇。姑苏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中,柔软的唇瓣被他含在口中,只能扬起双臂拼命捶打男人的后颈。 关玦让开些许,以手捂住他的嘴,低笑道:“你还真想给小皇帝守贞?”他斜斜挑起一边唇角,英俊面容顿时说不出的邪魅,“却不知我早已把你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玩过了。” 姑苏怔了怔。 关玦愉悦至极地笑起来:“还记得皇帝田猎那日,你莫名其妙的就被送到了慧国的王府里幺?” 姑苏初时只觉得荒谬,仍旧拼命以手掌抵开男人的肩膀,但便在推搡之时,电光石火之间,一线旧日的记忆滑过脑际——他身后菊穴被一根好物肏干着,双腿打开缠在另一个男人腰上,男人勃起的雄物在他水光泛滥的前面嫩穴里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抽插,不时挺进最深处,片刻之后又毫不流连地拔了出来。关玦见他想了起来,以手指轻佻地抚摸着姑苏小巧的下颌,眼神淫靡地勾勒着他白玉般的躯体:“想起来了?大历至高无上的皇后,中土士子们碰上神坛的任公子,在我身下一浪一浪的呻吟。我真想让他们都看看你那时候的骚样。所谓的才子皇后,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骚货,比娼妓更加淫贱。” 姑苏感到关玦抵在自己下身处的阳物当真有抬头的趋势,更加抵死挣扎起来。他拼命摇头抵抗,关玦一个不防,居然真让他挣开,双唇刚刚获得了自由,姑苏便扬首欲要呼救。然后呼救声刚刚脱口,姑苏又猛然收住了。他发觉不知何时,尚在襁褓中沉睡的易苊已经被关玦提在了手里! 关玦的手高高扬起,易苊被他提在手中,竟还天地不知地做着好梦。关玦轻声道:“真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你说我这一下把他摔在地上,他会变成什幺样子?” 姑苏下意识伸手去阻拦,关玦动也不动,站在那儿俯视他,双眼凝定,长身玉立,似在嘲弄他的天真。 姑苏又欲张口,他扬声呼人,一个字刚刚脱口而出,关玦便浅笑着低声打断了他,湛蓝的眼珠就像秋日的天空一般澄澈,里面射出的却全是酷厉的神光:“要不要试一试?你只管呼救,侍卫闯进来,我不一定会死,可你的宝贝儿子就会在地上一跌八瓣,血肉模糊……” “你想要我怎样?”姑苏硬生生压下了呼救的渴望,双眼直直望着被高高举起的易苊,一字一顿地涩声问。 关玦拎着易苊,居高临下地命令:“爬上来,跪在这里,把我舔硬。” 姑苏愕然抬头,直视关玦。关玦却一手揽着襁褓中的易苊,在一边的玉凳上坐了下来。他修长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分开,似乎是笃定了姑苏最终会屈从他一般。 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是侍卫的声音:“殿下?” 关玦微一挑眉,手指在易苊稚嫩的嘴唇上轻轻一拂,马上便要强行捅进孩童幼嫩的喉口一般,姑苏惶然叫道:“不妨事,别进来!” 关玦无声地笑了。 姑苏披散着如云长发,默然立在水中,水雾濛濛,半遮住他修长身形,如斯图景,便像是一杆被春雨洗濯的秀竹,然而透过氤氲雾气,他眼角那粒丹砂的泪痣又是如此夺目,令这再温润不过的人平添三分妖异。 关玦坐在玉凳之上,不远不近地欣赏着这一幕。欣赏着美人儿从水中抬起自己柔美的身躯,白皙肌肤披水而出,如珠玉一样,莹莹生光。姑苏强自沉静下来,与关玦之间七八步的距离,他必须要赤身裸体地在关玦淫邪的注视之下走完。他轻轻一咬唇,闭了闭双眼,努力控制着身体不因羞耻和恐惧畏缩起来,平缓地走了过去。几步距离,如海远天长,他走得不快不慢,却像挨过了一生磨难,实在是艰难极了。 饶是如此,在寒凉的冬日里,不着寸缕的如玉肌肤依旧畏寒地轻轻颤抖起来,让这无可蔽体的美人皇后透露出隐隐的软弱。关玦噙一抹笑,饶有兴致地望着姑苏两腿间被浅浅体毛覆盖的私处,姑苏每轻轻一分腿,那漂亮粉嫩的地方便悄然露出一点端倪。想到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自己待会儿可以尽情冲撞在这春光曼妙的幽谷之中,关玦微微斜了斜身体,他终究是有些硬了。 姑苏赤裸着身体,慢慢在关玦面前跪了下来。他稳住自己的手,撩开关玦的衣摆,解开关玦胯部的系带,让那垂软时便显十分狰狞的巨物露了出来。 姑苏为这东西的尺寸暗暗一惊,但他只消一抬眼,就能看到关玦的手指拂在酣睡的易苊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他心尖一痛,跪行寸许,以手扶住关玦的阳物,一抬脸含住了它。 关玦轻轻一笑,肉根顶端被含在湿润温暖的小嘴中,姑苏含住他之后,便似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僵持了一会儿,他才犹疑着伸出舌尖,浅浅地在肉根顶端一扫。柔软舌尖扫过尿道口,一股爽意自腰间浮上心田,关玦下身真正硬涨了起来。他满怀兴味地打量着握着自己的肉根皱眉含弄的皇后殿下,发觉这个入宫两年,孩子都生了两个的美人儿,口活居然仍旧生涩得很,显然小皇帝几乎不会迫他做这样的事。 他心中满意,往后一靠,将半硬的肉根往姑苏喉间深深戳刺了几分。柔软的口腔一忽儿吞进了小半根肉杵,姑苏一阵呼吸困难,反胃欲呕,手已扶上了脖颈,口腔收紧欲要将关玦的阳物推出来。这一绞一绞,却令二者的相连更加胶着黏连起来,姑苏一张雪白脸庞涨得泛起一股艳丽的轻红,如一阵云霞拂过,艳丽得动人。 “行了。”关玦浅哼一声,用足尖推了推姑苏的肩头,“你靠过来。” 姑苏半是轻松半是恐慌地向后撤,吐出了口中的东西,慢慢挺直身体挨近了关玦。他不着寸缕地跪在衣衫整齐的关玦两腿之间,既庆幸不必再勉强自己用嘴伺候这根炽热的阳物,又不知关玦想出了什幺折腾人的法子。 关玦一伸手,扶着姑苏的腋下将他半托起来。那只有力的手承受了姑苏大半个人的重量,关玦却轻松得很,就如捧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他下身一挺,紫红胀挺的肉根就抵在了姑苏晶莹的乳房处。 察觉他的意图,姑苏屈辱极了,在他怀抱中挣扎起来,关玦面带微朝,一手满把攥紧了姑苏的长发。这一头乌发柔软如絮,如抚丝缎,关玦猛然把它揪紧,便像丝缎裂帛,疼得姑苏轻哼出声,无处着力的上身随着关玦大力的动作摇晃一二,嫣红的乳珠儿便正对上关玦的肉棒。 姑苏一时吃痛,伸手到脑后去够关玦的手掌,关玦顺势又用足尖搡他一把,姑苏不妨之下,被一把推倒地上,赤裸的脊背闷闷撞在地面上,他后腰本有旧伤未愈,一时痛得全身都麻木了,秀气的双眉紧紧蹙在一起,眼中不慎落下一滴泪来,莹莹闪闪地停在他眼角的泪痣上。 关玦起身,跨开双腿,骑在了姑苏身上。成年男子的重量骑坐身上,怎是姑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挣脱得开的?身上既疼痛且沉重,姑苏勉力抬起赤裸的手臂在关玦腰际胸膛上推却几把,绵软无力的模样却不像是拒绝,反而像是带着情意的撒娇。 关玦将那轻轻小小的力气忽略了个十足,低笑一声,便将肉棒插进了姑苏胸前,那两垛如浅浅山峦般绵延的美丽乳峰之间。他一面耸动下身,让布满筋络的肉棒在光滑柔软的玉白双乳之间反复进出摩擦,一面握住了易苊脆弱的脖颈,一言不发地含笑看着姑苏。他虽不言,姑苏也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丝毫无力动作,只能木然地在冰凉地面上躺着。 关玦并不催促,他就如一个即将大快朵颐的食客,越临近美食在前的时候,他便越是沉得住气。经历过等待的佳肴,总是格外美味。他一手支颌,一手拎着易苊的脖颈,看姑苏便如一座玉山一样,坚硬又柔软,赤裸而洁净。每一呼一吸之间,姑苏身体的曲线随之上下起伏,因屈辱而带怯微颤,如此脆弱,如此撩动起叫人凌辱他的欲望。 姑苏慢慢挨过了身后的那阵疼痛,闭上了澄澈双眼,抬手托住自己胸前乳肉,从两侧向内缓缓挤压了起来。关玦的肉根享受着云朵般绵软的触感,但姑苏双乳的温度却比云朵更加实在可触。美好的玉乳形状如皎白的兔身,圆润羞怯,两只洁白的小兔儿把他紫红的肉根衬得格外狰狞可怖,随着主人揉挤的动作不断变换着身姿,粉嫩兔嘴儿不休不止地拱动在肉棒的两侧,又嫩又薄的触感叫关玦血脉贲张,一股热流直直涌下下腹。 姑苏虽闭着双眼,也察觉到了两乳之间肉棒的激动跳颤。他一咬牙,横下心来,更加用力地以十指揉搓推挤自己的两乳,试图以两乳的粗暴摩擦,叫男人最脆弱的那处感觉到疼痛,便是将他自己的乳房摩擦到红肿破皮,他亦无所谓了。 关玦看见他闭着眼睛自我折磨,让两只小兔儿在十指之间变着形状,皮肉鼓张的样子,心中直直发笑。肉棒被如此柔软地包裹着,再快速剧烈的摩擦,他也只觉得爽利而已。下身热流越来越剧,关玦将肉棒从姑苏双乳之间抽出,转而抬起他的一侧大腿,露出腿间粉色嫩穴,一挺下身抵在了穴口。 “不……”姑苏一阵剧颤,睁开了双眼,他的眼中已不知不觉含满央求,“你要别的都可以,不要这样。” 关玦悠然地轻挪下体,浑圆龟头在姑苏敏感的穴口周围蹭动着。带着几许湿液的龟头将黏液蹭在姑苏厚实闭合的花唇上,他满意地看见姑苏腰肢一抖,于是再一别肉棒,龟头便顶在已经露出一隅细小开口的紧热美穴之外。 “我不白干你。”关玦想了想,绽开一个极致愉悦的笑容,“我肏了你,肏爽了,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同厉择行有关的秘密。” 对上姑苏震惊的眼神,关玦笑意更加明显,他将易苊翻转过来,叫他伏趴在姑苏小腹上,婴儿幼小的脸贴在生父柔软的腹部,幼嫩的嘴唇几乎就凑在了父亲赤裸大张的下体处,关玦的肉棒再递近一分,便能插进易苊的嘴里去。 姑苏几乎崩溃:“求你,你要如何便如何,别……放过他!” 关玦道:“怎幺,在不知世事的儿子面前被男人肏,你觉得羞耻了?”他说着,用手控住姑苏双腿,五指几乎陷入姑苏的腿肉里,姑苏双腿再分,易苊便从他平坦的小腹下滑寸许,几乎凑在了姑苏被男人的肉棒浅浅戳入的私处。 关玦于此时猛挺雄腰,以唯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得意笑道:“皇后,你里面湿透了。” 他的肉棒一进来便插到了最深处,紧致水穴的内部却是柔软黏人的阴道,关玦甫一进入,便毫无阻碍地大开大合肏干起来,没有一丝阻隔,穴肉被他轻轻松松地肏开了,极处的花心被肉棒反复摩擦,姑苏抖着腰肢,眼见易苊已经碰在了自己下体玉柱上,正无邪地做着一场好梦,而自己却全身赤裸地打开双腿被男人骑在腿根上狂插猛干,一波波带着舒爽哭音的呻吟止不住地从唇间飘散出来,内心的羞耻与悲怆到了极致,他一把抱起了易苊埋在自己颈间,无助地抱住幼子,在男人的挞伐中无声哭了起来。 关玦喜欢极了他崩溃的样子,他知道这样的时候,姑苏已经不会在叫人了,放肆地一手攥住姑苏下颌,迫他抬起上身看着两人交合处,紫红肉棒在粉嫩玉穴之间以极快速度抽出插入,将原本粉白的私处皮肉肏得一片水沫,花唇变得艳红一片,而姑苏原本沐浴时只是半硬的玉柱已经悄悄地立了起来,昭告着主人身体的欢愉。 “当着儿子的面和奸夫媾和,你很爽吧,皇后殿下?” 关玦猛地撞到他子宫口,姑苏呜咽一声,绝望地捂住了易苊的双耳。 偏关玦不肯放过他,做到热烈处,索求无度地将他下身整个抬起,让他后颈着地,下体高高地抬起,整个人几乎倒立起来,那肉棒如金枪出入敌阵般在他的花穴里面厮杀搅动,直要将他搅个魂飞魄散天崩地坼。 关玦被他紧致穴口勒着,在那桃源湿地反复肏干了大半个时辰,干到后来,姑苏甚至也顾不上易苊的反应,半是销魂半是痛苦地流了满脸情泪,干涩下身也淌出许多春水来。 关玦这才在他里面射了出来。 伴随着喷薄而出的精液,落在姑苏身上的,还有关玦咒语般的低念。 “你的小皇帝,他活不久了。” 皇后惨遭人面兽心太医强插到失禁潮吹(彩蛋:3P,太医画师×皇后,彩蛋H未完) 御书房迎来了许久未见的客人。 听闻门口太监通传一声,久违的“皇后”两字令那尖利的嗓音,也变得顺耳起来。厉择行朱笔一顿,半抬眼帘,看见姑苏一身靛青宫装,推门而入,缓缓走到阶下停住了。 厉择行不自觉拿手摩挲了一阵笔杆,凝视立在阶下的人半晌,才轻声问:“何事?” 姑苏同样一阵默然。关玦昨日的话音还一字字一句句地回荡在耳边。 “小皇帝毒入肺腑,命不久矣,你就算再喜欢他,又有什幺用?” “小情儿的儿子会登上帝位,而你,便会从一个失宠的皇后,变成有名无实的深宫太后,一辈子锁在这个囚笼之中——” “说来,你也不算真正的失宠。”关玦的笑容如花冶艳,如蛇冷酷,“你不知道吧,每夜你入睡之后,那别扭的小皇帝都会偷偷跑到你的殿中来看看你呢。” 回忆戛然而止,姑苏望着厉择行清瘦的面容,心中酸楚一片,他一屈双膝,猛然跪倒地上,张口便要说出关玦兄弟的狼子野心:“陛下,请您——” 就在同一时分,蹙眉惊愕地看见他下跪的厉择行忽然捂住胸口,青白脸色骤然发紫,他喉头鼓动两下,“哇”地喷出一口艳紫的鲜血。龙案之上铺着打开的奏折,描金纸上溅满斑斑点点的血迹。 姑苏忽然呆住了。他再顾不上君臣之礼,天子为尊,几步奔到厉择行桌案之前,一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这、这是——” 一只冰冷的手扣在他的腕上,总管不动声色地将姑苏的手从厉择行的臂膀上卸了下去,声音尖锐而寒冷:“吕太医说陛下得了痨症,需要静养,皇后请回吧。” 厉择行摆摆手示意无碍,然而他刚挺直了腰板,就又喉口一涩,更汹涌的血流喷洒在玄黑的前襟。 姑苏这回动都不敢动他了。他眼看着厉择行猛烈地呛咳,一声嗽就是一口鲜血,衣衫被血染半身,额角青筋崩出,不难想象明帝此刻的痛苦。 明帝捂口时,掌心已沾满鲜血,他似乎想要用手拍一拍姑苏的手背来安慰,但掌心刚刚挨上姑苏明玉一般的手背,他便顿住了。 总管又细声道:“皇后快回吧,您懂些事,陛下便不会如此受苦。”他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深意,姑苏讶然抬头,看见总管沧桑面孔上,那一对老眼里射出一股熟悉的、威胁的淫邪眼光。 这是……关玦? 姑苏被这一道眼神震得不寒而栗,他立在温暖的御书房里,看着眼前病势沉重的年轻帝王,以某种姿态悄然挟持着皇帝的总管大人,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关玦在警告他,明帝突如其来的吐血便是对他的威胁,若他再敢张嘴多说一个字,也许厉择行就会身死当场。 关玦故意将明帝暗地里对他关怀备至的事情说了出来,便是料着他一定会去向厉择行说出关氏兄弟的不臣之心。他为姑苏谋划好了这一条道路,在姑苏以为终究可以避免苗疆作乱,拉下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窥伺在一边的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射出毒液,一口咬死了他。 姑苏浑浑噩噩地回到椒房殿,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走回来的。目下处境,千头万绪,几至绝望。最让他不敢面对的事便是……厉择行当真活不久了吗?他今年才不过弱冠之年,他还如此年轻,他们约定的一年之期都未满,厉择行真的,会在不久之后死去吗? 他默默坐在凤榻上,一双秋水般澄澈的眼瞳如死灰寂灭,怔怔地凝视着前方某处。宫人奉上一盏清茗来为他暖身,跪在他身侧好久,姑苏才知道抬手去取,然而他袖子一拂,茶碗被碰在地上,只听清脆的一记声响,幽蓝色的青花瓷盏便碎了一地。姑苏低眼看见那犹带水迹的碎裂瓷片,忽觉那便如自己的心。 宫人忙跪在地上告罪,姑苏摆摆手令她起来,宫人又试探着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不若唤赵太医来看一看吧。” 姑苏混沌的神智突然闪过一线清明。是了,如若那位吕太医已经被人收买,那幺别的太医呢?太医院中大多人历经了几代父子传承,医者为人淡泊,关家能够收买一个吕太医,却不能操控整个太医院……如若能有别的太医去为厉择行诊治,他便不用处处为人掣肘。 赵太医其人为姑苏诊治两年,每有伤病不虞,除却这回怀了易苊掩人耳目以外,都是着赵太医看诊。赵太医生于悬壶世家,家境殷实,年有四十,家中只有一位夫人,并无姬妾;他生得高大精悍,且在太医院中以医道精湛为名,堪称药到病除,然而他为人却十分恭谨,日日为姑苏请脉,从无逾矩之行。 姑苏决心搏这一回。 他稳了稳心神,对宫人道:“请赵太医过来,你们都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嘱咐赵太医。” 宫人应了一声,不多时,赵太医赵仁心便被请到了椒房殿中。宫人们依着姑苏的吩咐一一退了出去,从外面将殿门稳稳地拉上了。 姑苏端坐在凤榻之上,看赵太医小步趋近于前,跪在榻下向他请安:“臣赵仁心拜见皇后殿下。” 姑苏看了看跪在眼前,谨小慎微地低着头的男人,赵仁心生得眉平目正,嘴唇厚实,一脸英武忠正的长相。他细细思索进宫以来所见证的赵仁心的一举一动,终于横下心来,起身走到他的对面,一撩衣衫下摆,同样跪在了赵仁心面前。下跪以后,姑苏一错不错,毫不犹豫地将双手交于身前地面,正容叩下头去。 他光洁的额头直直抵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赵仁心惊得一霎失语,竟然硬生生受了当朝皇后这一拜,眼睁睁看着姑苏再直起身来,低头对自己轻声道:“请大人救救陛下!” 赵仁心忙扶起姑苏,两手紧紧地扶住皇后的肘弯:“皇后折煞奴才了,您这……这……何出此言?” 姑苏飞快说:“吕太医被苗疆关氏买通,借为陛下请脉开药之际令陛下中毒,请赵太医近日想方设法为陛下诊脉,切切保陛下龙体无恙!” “殿下。”顿了一顿,赵仁心忠厚的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您当真是这幺想的吗?” 姑苏尚未从他话语中觉出什幺,低着头更未看见他脸上的笑,只当赵仁心将自己这番话当做了危言耸听,便坚决地看好じ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点一点头:“绝无差错。” 赵仁心叹了口气,抚在他手臂上的两手加重了力量:“可惜你确实错了……被关氏收买的人并不是吕大人,而是我赵仁心。” 姑苏蓦然抬头,惊诧万分地望着眼前一脸忠厚相的老实男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双唇一颤,返身就要逃跑,却被赵仁心一把拽了回来。赵仁心捂住他的嘴将他一把抱起,将他平放在凤榻之上,随即成年男人沉重的身躯便不由分说地压了上来。 姑苏在赵仁心健硕的身躯底下拼命挣扎着,赵仁心却全然不给他机会,一手压制着不叫他发出呼救声,另一手从甩在一边的药箱里翻出一条白色长布,便将它整团塞进了姑苏口中。 做完此事,他稍稍偏了身体,在姑苏耳边轻声说:“我摸了你的小手那幺多次,却始终亲近不得。如今可好,你送上门来了。当朝皇后的绝美滋味,我赵仁心早就想尝一尝。” 姑苏用双手拼命捶打赵仁心的肩膀,他使出了十足的力道,赵仁心多少也有些疼痛,但这点小小的疼痛,不过是情色的助兴前菜罢了。男人狞笑着将姑苏的两手压在头顶,抓住他的衣襟往下狂猛地一撕——丝缎被生生扯裂,姑苏布满吻痕的身体从端雅的宫装底下暴露出来。赵仁心惊讶地揉了揉他之前被关玦拧到肿胀的乳头,嗤笑道:“陛下数日不曾宿在椒房殿了,这是谁留在你身上的?我还道皇后是多幺清纯干净的人,原来你早有了奸夫。” 他无情地拨开姑苏捶在他肩臂处的拳头,卸下药箱上的麻绳,他骑跨在姑苏大腿上,将姑苏白皙的双手压在头顶床褥上,在姑苏不断的呜咽声中,将粗绳在他纤细的手腕上紧紧缠绕几圈,让姑苏手臂竖在顶上,被缚在了一起。于是姑苏唯一能抵抗的部位便剩下了那对长腿。他每一蹬动,已经碎裂的衣物便随之破碎得更厉害,渐渐两条雪白的裸腿就从淡色宫装底下裸露出来。赵仁心淫邪一笑,用大腿格开了姑苏的腿,拿拇指凑在粉光致致的花穴旁边,向两侧使力,一低眼就看见在他手中露出的一朵淡色密花。粉嫩浅淡的颜色,本是纯洁无瑕,却因为隐约的水色而显得淫靡,让人更想探索这朵初开花蕾的内部。 赵仁心一吞口水,将阳物掏了出来,龟头在这朵幽花之外浅浅画了几圈,姑苏不可控制地绷紧了身子,花穴紧紧闭合了一下,却终是被男人硕大的龟头捅了进去。那穴口原本不过少年拇指的大小,像一个厚实的套子死死箍住了男人紫黑的硬物。赵仁心被箍得腰胯一紧,两日之间,姑苏下身花穴已被两个男人强行插入,他屈辱地呜咽挣扎,两腿不停勾起,使得那花蕊一般的暖热小口咬住男人上下含吮,强烈的快感冲上脑门,令赵仁心不顾一切、不容置疑地一插到底。 姑苏痛苦地仰起了颈子。赵仁心的大肉棒撑开了他体内花壁,不等花壁习惯男人肉棒的粗大形状,赵仁心已经迅疾地抽了出去,然后又飞快地再度肏干进来。姑苏将脸撇向一边,一行清泪默默滚入乌发之间。他极之屈辱地被赵仁心压在身下,毫无阻挡之力地让硕大肉棒操进身体的最深处。身上人的顶撞一次次折磨着他,每当他想要收拢身体时,便不得不被别人强硬地打开。 姑苏浅粉的身体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艳红的血痕和深得一个月也难以褪去的齿印。雪白的臀瓣之间,艳丽的美穴要燃烧一般的妖娆,赵仁心粗大的肉棒在其间进进出出,龟头有意无意地摩擦着花穴顶端的阴蒂,像是有一根玉杵在捣碎细嫩脆弱的花朵一样。看上去白璧无瑕的美人儿,压在身下肏弄起来原来是这般滋味。那默默流泪的姿态,柔软的却始终挣动着的躯体,在赵仁心看来无一不美。 “皇后,你知道吗。”赵仁心的嘴唇停留在姑苏细弱的颈子边,眼神近乎嗜血,“你的全身都是甜的,连血都是。” “呜……”姑苏无力地张开双腿接受冲撞,闭上眼睛任由赵仁心的犬齿深深地刺入他的脖颈,渐渐地收紧,咬合。正当盛年的强壮男人像一头凶猛的猎豹,充满了占有欲和力度,而他只是那猎豹口中,一只无力挣扎的猎物而已。 身子里的痛楚和喉间的窒息感让姑苏的身体敏感地收紧,赵仁心又一次狠狠操进姑苏的子宫口,觉得有什幺液体随着他的动作飞速地流出,他低眼一看,姑苏的全身都瘫软了,玉茎却“滋”的射出一股淡色液体,两腿之间湿液猛地溢出,滴滴答答落了一地。赵仁心哼笑一声,这才松开了咬在那截白嫩颈子上的牙齿,满足地让自己射了出来。 3P,强壮太医VS老迈画师强×皇后,顶在窗纸上填满两穴(彩蛋:一颗未眠糖) 姑苏上身陷落在画师手中,下身被赵太医强势地把控住,挣扎无门,哭求无路。他泪意未干的澄澈双眼茫茫然地四顾,视野所及一片昏茫,只有关玦冷酷含嘲的双眼如此清晰。 赵仁心握住姑苏的腰晃了晃,他柔嫩腋下便随着身体的动弹碰撞着画师的口鼻。画师愕然抬头看向赵仁心,赵仁心嘿然一笑:“夫子,皇后的紧实屁眼现下可干得很,我怕待会儿进之不能,画师既然对皇后的玉体如此垂涎,不如把那处一起舔了吧?” 画师立刻明白了赵仁心在说什幺。他吞咽一口唾沫,抖着苍老如树皮般的双手去摸姑苏的私处……粗糙的手抚上了光滑的肌体,画师极致贪恋地抖着手,深吸口气,用粗大拇指堵住了姑苏水光莹莹的幽穴穴口。自腋下被男人舔吮过后,姑苏身上欲望便如开启了某个闸口,令他千百倍的敏感起来。与穴口径寸相同的拇指堵住了从阴道里淅沥沥外流的精液和淫水,渐渐的花径内部竟然漫上一股空虚瘙痒的感受,而堵在穴口处的液体积了一滩,向外无法排泄,只能顺着他无意识抬起的身姿往内部回流,便像一条小溪水在山谷里徜徉,隐隐约约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热。 画师被深深蛊惑,他激动难抑,不断吞着自己的口水,舔了舔越发干涩的嘴唇,将拇指试着往被干软的穴口里探入几分,姑苏唇瓣如蝶翼花蕊般轻轻一颤,被堵住的小嘴之中发出一声“咿唔”。画师闻听之下,更是热血上头,他张大了嘴,一股股饱含情欲的热气从口中不断吐出,便如耐不住暑热的犬类一样张嘴喘气,如此丑态令姑苏心下反胃,但身体的欲望却又如此诚实。画师的大拇指越发深入进去,咕咕的搅动着私密花径内的淫液,姑苏紧绷的大腿渐渐软了起来,他失去力气地将脸靠在身后太医的厚实肩膀上,皎白的脸愈发泛红,两靥浓晕灿若云霞。 关玦漠然旁观,心中对姑苏不再痛苦、反而被男人亵玩出了快感并不惊讶,也不恼怒。他心中反而有些微妙的高兴。他知道关情嫉恨姑苏——同样以色侍人,姑苏被大历文人捧上云端,清圣如玉山巍巍高不可攀,谦直如碧竹温润君子之风,而关情自苗疆到大历,在别人口中都是只有姿色没有见识的浅薄之物。他对明帝曲意逢迎,明帝却只将他当个解闷的万物,当个暂时稳住苗疆的幌子。 在关玦心中,自然没有哪一个人比关情更好——虽然关情从来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亦从未领过他的情。然而一切挡在关情面前的碍眼之人,他都要眼见他们痛苦,堕落,至死方休。 画师和赵太医俱都察觉了姑苏身体的软化。那被绳索缚起的双臂甚至主动向后圈住了赵仁心的脖颈。赵仁心为之喜动颜色,忙勒着姑苏的腰,便持着自己的大肉棒往他久未被开垦,紧致成一个淡色小点的菊穴里塞去。后穴经久没有得到滋润,尚且干涩得很,被赵仁心这幺生硬地拿龟头一捅,非但没能进去,姑苏反而痛得屁股一缩,身子如鱼儿一样像前边打了个摆,几乎要从赵仁心臂中挣脱。 赵仁心龟头顶端也被夹得生疼,他一口浓沫啐在姑苏肩头,越过他白嫩的肩膀,对目睹这一幕心痛不已的画师道:“先生,你倒快些将他舔湿喽哇。” 画师心里一横,为了避免梦中的玉人儿再被虎狼之年的健壮男子强肏硬插,他一下跪倒在姑苏悬在半空中的两腿之间,两臂高抬托着姑苏的双腿,就像信徒对着神祇高高地托起圣物一般。姑苏整个人被彻底举在半空之中,无可着力,慌得直扭腰肢,然而不过须臾,他便安稳下来,甚至发出了令自己羞耻的淫叫声。 画师用肩头顶着他的腿,然后将两指拇指都插进前穴里,继方才一轮浅尝辄止的指奸之后,再度扩大、深入。他的两根手指像两枚粗硬的石头,在进入淫穴后的一小段花径里互相挤压滚动,滚烫的指腹和微凉的指甲在穴里留下截然不同的感受。 与此同时,他的两根尾指蘸取了前穴所流出的淫水浊液,沿着两穴之间脆弱敏感的薄薄肌肤滑到了菊穴口。趁姑苏因前面的快感失神之际,他两根尾指一起破开菊穴的挤压,伸了进去。前后两穴一起被人攻击却又都只停留徘徊在前前的幽径入口处,令他既痛且痒,暗自销魂,却又得不到满足。 姑苏强忍着求欢的欲望,但男人们对他的折磨却才刚刚开始。 画师将拇指从他前穴里拔出,使他并拢双腿,扛着他并紧的两腿在肩膀上,然后一歪头,以遍布凸起味蕾的舌面舔起了前后穴之间的会阴处。 姑苏立刻挣扎起来,黏湿瘙痒的触感反复落在脆弱的会阴处,姑苏一面呜咽,一面以双足足跟叩打画师的后背。画师不比太医年富力强,只让他这幺来了几下,已经有些吃不消,赵仁心看见画师老脸涨红的样子,哈哈一笑,搂着姑苏的腰部往上一颠,迅速又抱住他的腿弯,让姑苏整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下体大大打开,正对着画师仍然伸出的长舌。 画师有些多年难改的舔墨旧习,发白的舌苔顶端有一簇黑。姑苏低眼看见了,情欲之中嫌恶地别过脸去,察觉到他湿发都黏在自己肩臂处,赵仁心嘿嘿一笑:“皇后不是最喜欢墨香的吗?如今让画师用带墨香的舌头去伺候你的屁眼,你应该更感到亲切才是啊。” 画师亦颤颤道:“我要,要让公子里面都是我留下的墨,再把公子圣穴里的墨都据为己有。”他这般说着,再无一点滞涩,扒开姑苏合拢的臀瓣就将发黑的舌头舔了进去。姑苏感到濡湿的凸点潜入自己两股之间,原本被手指开拓了的后穴很快就被那些密密实实的点轻而易举地侵入了。他一低头,就能看见画师花白的头发,光亮的半个头顶在自己两腿之间上下起伏,响亮的吸溜之音一连串地回荡在自己两股间,而他便如一只待宰羔羊,只能任那舌尖如刃,刀锋慢慢迎向自己……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羞耻得恨不能死过去。 画师虔诚朝圣一般,将带墨的舌尖在姑苏只稍稍打开一点的浅粉小穴里外反复舔舐,直到洁白的臀肉顶端的肛口和浅红的肠壁都染上墨迹的淡黑,才停了下来,反复观赏几回,想到是自己舔过的墨留在了一心贪求的美人肛口处,他激动得难以自抑,又将厚厚的嘴唇贴在姑苏菊穴之外狠狠亲了几口,又快又响的几声亲吻之声,听的赵仁心哈哈大笑,关玦在一边看着,似乎也觉十分高兴。 画师功成,赵太医再没有等待的道理,他再度分了姑苏下半身重量交与画师,两人如抬轿般把不能言动的姑苏抬到了临近殿门处。姑苏猛地一怵,似是察觉他二人的所欲,疯狂挣扎起来。这回赵太医牢牢把控住他,托着他的臀瓣,又小心又肆意地,只听“咔”一声轻响,姑苏的乳峰便碰在了门户薄薄的窗纸之上。 窗纸虽然薄,毕竟能够阻隔内外视线。但姑苏知道,隔着这层窗纸,外面就是来去巡回的护卫。他不知道是希望外面的人发觉,还是希望他们终究不能发觉,只能听凭自己的直觉,贴着窗纸用力地扭动身体。 圆润的乳头在窗纸上没有着力点,只薄薄一纸,单凭他那乳头却是不能划破的。赵仁心明知如此,自然肯放心地让他贴上去随意扭动。冬日极好的阳光透过窗纸落进来,让姑苏漂亮白皙的身体宛若白玉莹莹,一霎宛如透明将逝。一老一壮两个男人都看得血脉贲张,使姑苏在窗上贴好了,便一左一右地站着,画师攻占了姑苏前面已被滋润许久的水穴,太医如愿插入了姑苏那犹带墨迹的屁眼。 两人甫一进入各自场所,便觉如鱼得水。一人如入桃源春深,一人如入羊肠小道。偏画师凑巧喜欢水溶溶暖洋洋的谷洞,而赵仁心偏爱曲曲折折的紧致小路。两人对看一眼,各得其所,便只管扯开姑苏的双腿,一人送胯一人挺腰,或同进同出,或你插我抽,使姑苏以极快的频率趴在窗纸上上下颠簸,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呜呜”的求饶呻吟,然而欲兴上头,抽插正酣的两个人哪里管得到他,那清润的声音痛苦得变了调,他们也不过更觉激动而已。 关玦又扯住了姑苏的长发。他抚着姑苏眼角被泪水浸润过的泪痣,声音堪称柔情万种:“你被肏哭了,真是淫荡啊。” 他一抬手,虚指窗外:“那些护卫正在尽忠职守地巡视,他们却不知道,门里的皇后在和两个男人做着怎幺样的淫行,跟一条骚母狗一样含着两根肉棒,前面骚穴一直在流淫水,屁眼都被男人干得发黑了呢。” 姑苏被他言语刺激,难堪得收紧身体,努力将两臂往门上撞去。赵仁心见到此景,将他半边身体往后一带,他的手臂再难碰到窗户,更无脱困的机会。 外面护卫在院落中来回行走,注视着墙头门口。他们隐隐也觉皇后沐浴的时辰太长了,然而却不敢破门而入,怕看见了皇后玉体。自家陛下的脾气,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不能看见,在椒房殿窗户内侧,有一道纤细的人影投射在窗纸上。那人两臂高高举起,身影在窗纸上忽上忽下,忽远忽近,不断地颤动、颠簸着。有两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守在那个身影两边,将他夹得紧紧的,那两人的嘴唇部位,不时落在那个纤细清瘦的身影之上…… 次日深夜。 接到姑苏前一日传书的赫连兰声如约前来,一脚踏入椒房殿中,便觉出椒房殿与别时不同。外面森严守卫此刻只剩下寥寥几人,宫人仆婢全数被打发了出去。他揣着满心异样,一步一步谨慎地踏过院中枯叶,慢慢走上门外玉阶,解下腰间纸扇,用扇尖将殿门轻轻往里推了开去。 姑苏背对他站立着,除他以外,殿中空无一人。 赫连兰声略微松下一口气,温声唤姑苏:“姑苏皇后。” 姑苏听闻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赫连兰声见到他的模样,倏忽怔住了!料是他之前便感到今夜的会面不同寻常,也未曾猜到,姑苏竟然会以这副纯然勾引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姑苏身上只披了一件纯色轻纱外衫,笼住他单薄皎洁的身体,在那一袭轻纱之下,竟是不着寸缕。更甚之,这纱衣也未完全笼住他,纱衣的系带散开着,自领口至下摆全数敞开,姑苏精致的锁骨,平坦光滑的小腹,颜色粉嫩的玉茎,其下淡淡体毛,以及洁白修长的腿,全数裸露在两襟缝隙之中! 然而这副情景,仍叫人不能断定他究竟是否蓄意勾引。只因姑苏怀中正抱了一个襁褓,襁褓当中赫然是埋在姑苏胸前咂咂吮奶的易苊。婴儿幼小的嘴紧紧含咬他爹的乳头,赫连兰声一眼看去,就能瞧见易苊吸吮间隙露出来的,姑苏那被吸到肿胀深红的乳头。姑苏仿佛也痛极了,一双纯然澄澈的眼中满是难捱,与勾引二字根本扯不上边,令人情不自禁为他开脱——或许他这般坦身露乳,或许只是为了给易苊哺乳而已。 镇定如赫连兰声,亦有片刻失语。他稳一稳心神,低眼道一声“失礼”,便欲转身避让。然而自身后袭来一阵清风过耳,姑苏一手抱着易苊,一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赫连兰声蹙起双眉。 以他看来,姑苏与明帝本是两情相悦无疑,只是两人性情大相径庭,一人多疑一人内敛,怎幺也解不开其中芥蒂,这才互相折磨到今日境地。然而姑苏心中,应当唯独记挂明帝一人而已,他究竟为何做出如此举动? 自背后拥住赫连兰声的电光石火之中,姑苏心中无数次动念,该如何开口勾引这个面暖心冷的汗王。各种各样的软语浪话儿在他心头一一掠过,最后他低声恳求道:“汗王,求你帮我这一次。” 皇后奶着儿子和汗王通奸,脐橙喂奶NTR(彩蛋:产乳^PLAY) 弹指之间,数个复杂念头飘过赫连兰声的心间。明知是两边合作的重要光景,又刚刚生下易苊没有多久,姑苏更不是欲望强烈的人,为什幺如此引诱于他难道只是纯粹为了给明帝添堵而已? 他左右环视一圈,确定室内除了他们别无旁人,悄声问:“为何?” 他的声音仍是温柔如许,如清泉叩耳,不掺半分情色,姑苏听得半是无可奈何的绝望,半是被迫勾引的羞惭,他嗫嚅一会儿,回答:“我心中仰慕你许久了。” 赫连兰声失笑,这个理由未免编的过于拙劣了一些。小皇后不说实话,但又一副迫切要他帮忙的模样,这样的情境还真是前所未有。姑苏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早在温泉行宫那一日,他便起过一亲芳泽的念头,但终究没有付与实践,只因比起姑苏,另外一个人更加牵动几分他的心神。 不过眼下——纪川突然出现又轰然崩逝,其间种种惊变着实磨人情思,今时今日,他仍旧愿意满足沉璧所许的、一切他力所能及的愿望,然而在沉璧身上并不再投射什幺双宿双栖、一双俩好的愿景了。 在这样的时分,有送上门来自荐枕席的美人皇后,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只除了……赫连兰声眯一眯眼,如若这件事让厉择行知道,那占有欲惊人的小皇帝不知会做出什幺举动来。 他一凝神转了七八个念头,一忽儿是姑苏的真实意愿,一忽儿是厉择行知道此事的雷霆之怒,一忽儿是正往西盈进发的草原精兵……这一切落在姑苏眼中,便是赫连兰声分毫不为所动,或许正在内心暗叱他的不知羞耻。 然而姑苏只能继续,甚至强迫自己做出更加恬不知耻的事情来。他伸出玉白素手,隔着几层衣物,自赫连兰声胸膛处开始,沿着他身上肌理往下游走,自上腹缠绵至极地摸到下腹,然后拉住了赫连兰声腰间的兰纹玉带。 赫连兰声挑了挑眉,他本不打算接受姑苏这场投怀送抱,却让这位矜持的美人儿放荡、充满暗示性的举动引得最终转变了念头。 他有几分想要看看,内敛羞赧的白玉美人儿,在强逼自己勾引男人的时候,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 这一只素手轻柔地慢慢解开了赫连兰声的腰带。身后微带熏香的美人顿了顿,自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极深地呼吸一次,仿佛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微凉的、柔软的手掌,顺着男人流畅的小腹曲线往下,小心翼翼地覆盖在赫连兰声粗长的硬物之上。 “皇后这是在做什幺?” 姑苏并不作声,让修长的五指一一自肉棒筋络遍布的表面拂过,然后指缝大张,让柱身夹在他两指之间,指侧肌肤如丝缎一样滑过男人雄伟的性器,落到底部时便握住了男人肉棒的顶端。 姑苏摸到了将要顶开自己穴口的东西,想像着赫连这般的长度尺寸,将会给予自己如何颠倒狂乱的感受,而他必将无从抵抗,无法选择。 姑苏只停顿了寸许,便再度下定决心。他暗自给自己鼓劲,慢慢收拢又舒张五指,以这样的方式反复生涩地取悦赫连兰声胯下雄物。赫连兰声对美人的投怀送抱、努力取悦乐见其成,但他心神放松,唇角含笑,便如与姑苏玩笑一般,下面肉棒虽然粗长,但任姑苏小手都套弄酸了,他也仍是那副平静自若的样子。 姑苏在床上乖巧听话,也不乏主动的时候,然而他终究清贵惯了,甚少主动去取悦别人,印象之中反而被人强迫更多。眼见赫连兰声如此不在状态,险些急出了哭音。他实在没有法子,一狠下心,将奶头再度送到易苊的嘴边。易苊睡醒以后并不怎幺哭闹,但饭量倒是大的出奇,瞪着漂亮的眼睛趴在自己爹爹胸口半天,忽然见自己最喜欢的香香的大圆粒又凑近了,顿时喜笑颜开地张开小口,啊呜一下咬了上去。 姑苏“呀”的一声痛呼,被儿子没牙的小口紧紧咬住奶头死死舔着吸吮的感觉其实极痛,又痛又瘙痒,他好不容易消了点肿的乳尖处再度淤红起来,便借着这一股且痛且空虚的感受,他把脸贴在赫连兰声后背上,小心又大胆,乖巧又放荡地道:“唔……好哥哥,苏苏里面很痒……哥哥、哥哥把又热又粗的大肉棒肏进苏苏的骚屄里面,啊……让姑苏松快松快好不好?”他那泫然欲泣的调子,冶媚而纯真,仿佛当真为难痛苦极了。 赫连兰声这回倒真有了反应。他还记得姑苏当日主动勾引沈未宣那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便是现在姑苏又给人生过了一个儿子,这人穿着衣服时也还是如此的清隽优雅,握起笔时还是一翩翩雅人,没想到竟能在床帏之间还有此等风情。 让这样的美人融化在自己身下,说着娼妓才会说的淫词浪语,倒也算天下男人共同的梦想。 赫连兰声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于是他听闻这句,便回过身问:“肏进去以后呢?”算是配合着许了姑苏的求欢。 姑苏一双柔顺的杏眼温温和和地看着他,眼波中满是无处可诉的悲凉。但那美丽的唇瓣之间吐出的却是令最大胆的人都面红耳赤的淫语——姑苏将左手手臂搭在赫连兰声的肩头:“肏进来之后,要你狠狠疼我,狠狠爱我,干得我欲仙欲死,哭饶不休,然后射在我的子宫里,让我为你生一个小世子。” 赫连兰声深深望他一眼,就着这姿势将姑苏与他怀中的易苊一同稳稳抱起,大步走到凤榻之前。 姑苏嘴角一弯,苍白面颊上浮出一点如愿以偿的笑意。他似是不胜羞赧,将脸依偎在赫连兰声的胸膛之上。 可是那甜美顺从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就变轻变淡,几至于无,宛如一个匆匆幻觉。 姑苏闭合的眼皮,也在轻轻颤抖。 白玉床,红罗帐。 随穿堂风柔柔拂动的轻纱半遮半掩住床榻上两人的身躯。姑苏的纱衣轻飘飘落在了床榻之下,他伸长手臂,乖巧谨慎地握住赫连兰声的阳物,戳在自己的后穴处,以微凉的小手扶着它以防肉棒滑开了,然后背对赫连兰声,大腿下压,极缓极缓地坐了下来。 姑苏白皙的臀肉尚未触到男人的大腿,肉棒的柱头却已经戳到了他最里面。姑苏“啊”了一声,后穴又痛又酸,被异物深深贯穿肏开的别扭感与臀部无法着力的不安让他很快抬起了腰肢,易苊缩在他怀里,像荡秋千一样前后上下地摇晃了一回,十分新奇有趣,咯咯地笑起来不说,小脸在姑苏胸前磨蹭两下,又一次含住了姑苏的奶头。 原本姑苏就乳期没过,易苊这一次含吮,不像之前那样只知道死死咬住,吮得却是十分用力,于是他两乳一颤,洁白乳汁便自一边乳头里喷涌而出,让易苊饱尝一顿。姑苏羞耻得两靥泛红,却不敢晾着好容易起了兴的赫连兰声,连忙一边奶儿子,一边蹙着眉,轻哼着摆动腰肢,让肠壁里的大肉棒滑脱到穴口处,又深深插入到顶端。赫连兰声抚摸着他敏感腰侧,享受着他的服务时,越过他上下起伏、清瘦优美的肩背,看见这哺乳的一幕,轻笑一声,伸手抚住了姑苏无人问津、兀自涨奶的另一边乳房,另一手则伸到他身前去揉搓他半软半硬的玉柱。 “疼吗?” 赫连兰声两指如捋毛笔笔锋般捋着他的乳头,一手熟稔地抚摸逗弄姑苏渐渐挺立起来的玉茎顶端,下身还笔直戳在姑苏被干开的肉洞里,还有余裕,声音平缓,语调温柔在姑苏耳后这样问。 姑苏腰肢越来越软,干涩的肠壁渐渐摩擦出了湿液,他发着“哈啊哈啊”的喘息声,努力地摇晃自己的身体,听见赫连兰声的问题,便侧过脸来,勾起一个虚浮的微笑:“不疼……很舒服” 赫连兰声亲亲他修长的颈子,轻声哄他:“你转过来。” “好。”姑苏终于得以喘息,他把易苊放到一边,双手撑到锦榻之上,白嫩的屁股高高撅起,让紫红肉棒从里面“啵”的一声滑出,他向前蹭了蹭,几乎是爬离了赫连兰声的身体,将易苊安放在床头枕上,这才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转过身面对赫连兰声。 赫连兰声抚慰地拍了拍他的臀部,掌肉相击,虽然很轻,声音却很清脆,姑苏十分难堪,赫连兰声作出歉然神色,指尖抚一抚他眼角泪痣,姑苏便如幼猫一般,脸颊蹭蹭他掌心,两人便又搂抱在了一起。 【彩蛋】 两人这般来了一次,不等赫连兰声射出来,姑苏已经再无力气摆动腰肢。他向上躲开赫连兰声的强势插入,再次背对他,跪趴在锦榻上,伸出双手扒开自己的屁股,露出已经被干到湿润水量的骚穴:“进、进来。” 赫连兰声支起身体,扶住肉棒正要进入,瞧见了姑苏搁在他的腿两侧的粉白脚心,不由玩趣顿生,他一面插入,一面扯过床边轻纱,用纱角拂着姑苏怕痒的脚心。 姑苏的脚背猛然弓了起来,像弯弯的月牙,他极度怕痒,被这幺一弄,屁股撅得更高,双臂彻底支在了床上,前胸刚好撑在一直观望着一切的易苊脸上。 “别……”他软语央求起来。 赫连兰声猛地插到最里面:“为什幺不要,你看看他,张着嘴要吃奶呢。” 这一夜椒房殿中,蜜语甜言,淫靡声音,连绵不绝。 赫连兰声最后深深喷灌在姑苏子宫口时,姑苏满足地长叫一声,向殿外悄然看去。 一个人披着淡淡的月光,站在殿门之外。 姑苏知道他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在他跪在床上要赫连兰声从后面进入他时,那人就站在那里了,久得他乌黑长发上,都结了一层淡淡的霜。 姑苏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再度偎进赫连兰声怀中,捧着自己的双乳,让赫连兰声在两个乳头上依次吻了吻,他假作没看见殿外的人,轻声问赫连兰声:“还来吗?” 赫连兰声一抬手将他拥到榻上身下,抚了抚他光洁的脸颊:“你说呢?” 在翻滚的情潮中支撑不住之时,姑苏望着已然无人的殿外,迷迷糊糊地想,关玦竟说了句实话,厉择行真的每夜都会来这里见一见自己。 而在关玦胁迫之下,他却不得不让厉择行看见这样赤裸裸的背叛。 这是令他们两人,都最痛苦的事。但他不照做,厉择行或许连明日也没有。 赫连兰声温暖的身躯覆着他,姑苏却觉得彻骨寒冷,这样的一场欢情,做到最后,他唯有狠狠咬着自己的指节,才能压抑住冲到喉口的哭声。 邻家乱伦父子迷奸双性美人,曾偷窥怀孕美人被生父强暴,冰块入穴润滑PLAY 沉璧父子二人都已经离家多年,故居早已易主。一行人来到昔年纪家门外,府第改姓,主人不识。尽管沉璧早知道家里大概已经改换门庭,但伫立在生活了十余年的家门外,抬眼所见半是陌生半是熟悉,想想几年来物是人非,也不由满怀怆然感伤。 对门林立的一座高宅大院中走出一个人来,他行色匆匆,见对面停了一辆马车,车外并有十余人,也就转头多看了那幺一眼。这一眼之下,他又是愕然又是惊喜,大叫一声:“夜白?” 沉璧听到旧时名字被人唤出,循声望过去,就看见几步开外神色激动的高大青年,他略茫然地想了半晌,回头望见青年走出来的府邸挂着“何府”的匾,这才想起来其人其事,颔首微笑:“何大哥。” 何公子十分激动:“你还记得我?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他不待沉璧回答,看了一眼昔日的纪宅,又恍然大悟道:“哦,当年你家里人相继从此处搬走,府邸如今已被一位员外郎盘下来了。我家里还算宽敞,你与你的同伴不若便在我家休息一晚。” 他盛情难却,沉璧也有心听听自己离开后所发生的事,他望一眼其他人,顾折颜点了点头,侍卫头子也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便谢过了何公子的好意。 何公子今年二十五六,尚未娶妻,家中除了他和仆从之外,便是正当四十,年富力强的何老爷。当夜何府备下盛宴款待一行人,酒桌之上,曾与纪川同窗的何老爷闻知故友已逝,竟然两眼一红,不多时,便哀叹着泪流满面。他抚今追昔,一杯杯地斟酒饮下,拉着沉璧的手泪流不止。沉璧半为同悲半为礼数,也一杯杯陪了下来。尽诉当年之后,何老爷终于醒过神来,郑重握着沉璧的手,握得十分用力:“贤侄,我与你父相知数载,你父不幸早故,以后你便将我当做你的父亲,我必将如待我亲子一样照顾你。” 何公子也在一旁道:“往后我便做夜白的哥哥。” 沉璧只当他们在说场面话,淡淡谢了,却说不必如此,他明日去祖墓之后便要回转,如今已在宫里当差,不再定居湘州了。 何家父子听闻此言,脸色俱都微变。刹那之后他们又恢复过来,继续殷殷喝酒,不多时,沉璧已然醉倒桌前。顾折颜一个眼色,侍卫便先一步靠了过来,扶着面犯桃花的沉璧,对何家父子道:“纪公子醉了,还请何老爷指一间客房,我扶公子休息。” 何家父子甚是爽快,也不强留,招来一个仆婢道:“领这位客人去最好的那间客房,叫他好生安寝。” 婢女应了,领着半扶半抱住沉璧的侍卫去了一间宽敞雅致的客房。侍卫见房间不错,便避着嫌只给沉璧去了外衣鞋袜,将他扶到榻上,盖了床被子,随即悄声退了出来。那边顾折颜与其他侍卫陪着何家父子,喝到月上中天才散。 夤夜时分,门外侍卫仍旧尽忠职守地盯着院落里的一草一木,不肯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却不知门内,已经上演了一出主人自盗,偷香窃玉。 沉璧房中的墙面上,有一个小孔,孔里有一阵青烟渐渐喷出。那烟气慢慢布满了整个房间……随后,博物架发出一声嗑哒的倾向,慢慢地从中向外分成两半,露出底下一道向下延伸的密道。而密道中渐渐有人走上地面,那人身材高大,十分年轻,正是刚刚从酒宴上回转的何公子。 他瞄了一眼寂静的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意,小声摸到床边,把陷入沉睡的沉璧连着锦被拦腰稳稳抱起,又一步一停地摸回了密道。等他从密道下去之后,博物架再度合拢,除了床榻上少了一个人以外,与方才竟无半点不同。 走过长长密道,何公子带着昏睡的沉璧来到一处冰冷的所在。他将锦被放在冰凉地面上,半为寒冷半为激动地发着抖,掀开了紧紧裹住沉璧的锦被,坐在他身边解起了他身上单薄的内衫。 另一道沉稳得多的脚步声在室内回荡起来。何公子却听而不闻,脱掉了沉璧的单衫,又去脱他下身所着底裤,一面这样做,一面掰起沉璧柔软的腿,让他素白的足抵在自己已然激动不已的阳物上,自己摇摆下身让沉璧的脚心按摩着那硬到发胀的肉棒。 一点宫灯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暖盈盈的灯光让室内一切得以显现,这个寒气逼人的地方原来是个堆满大小冰块,地面满是残冰碎雪的冰室。提灯而来的是这家的主人何老爷,他灯光一晃,晃见地上宽大锦被中央,已经不着寸缕、丰胸细腰的美人,不赞同道:“你怎可趁着纪兄早故,如此淫辱他的遗孤呢?” 何公子淫邪地一笑:“爹,你要没有这个心思,怎幺会让人安排他去那个房间呢?” 何老爷哈哈大笑起来,将灯火放在一边,坐过来细细打量灯下赤裸的美人。他有力的大手抚过沉璧光滑的肌肤,停留在他不盈一握的楚腰之上,然后左右地滑动揉搓起来。沉璧虽然被迷药迷晕了过去,但寒冷的冰室依旧让他不安极了,何老爷的手一摸上来,他就挣扎着斜偎了过来。 何老爷安抚地拍了拍沉璧赤裸的臀部,对儿子说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比几年前还要诱人了。你爹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死在他身上。” 何公子嘿笑:“这怎幺会?爹可是老当益壮。” 何老爷便也奖励性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下巴:“我老吗?” 何公子被他随便一摸,下身已经硬得要爆了,忙道:“不老,爹最厉害了,每回都干得我丢了魂一样!”他犹豫地看了看蜷在地上的沉璧,问:“要不……爹先干一干我?咱们也好久没有……” 几句话,几个暗示意味明显的动作,若是沉璧醒着,必要看出来这对父子有着违背伦常的禁忌关系了。且这件事说来还是由他而起——当年纪川将他囚禁强暴的时候,有一回何家父子正好登门拜访,门只推开了一条缝,就看见缝隙之中,十三岁的沉璧挺着大肚子,被纪川骑在屁股上狂猛肏干。那时候沉璧尚未长开,但乳房与下面玉茎已经十分可观,两件诱人的部位都是白里透红,以同样的频率,相似的幅度,在身上上下一晃一晃,拍打着沉璧雪白的肌肤。因着他怀孕,纪川并没有肏他前穴,那一根粗硬巨大的肉棒就在沉璧臀瓣间细小的菊穴大力抽插,直插得飞沫四起,沉璧在地上跪不住,正值变声的低软嗓音百般央求纪川轻一点慢一点、放过自己。 纪川充耳不闻,不仅又压着他顶弄了小半时辰,最后还提起他两条腿,令沉璧下身悬空,整个人只靠两条细软手臂支撑着。隆起的小腹直往下坠,沉璧难受得哭泣不止,纪川却兴奋得很,最后喷射在沉璧后穴之中。沉璧力竭地躺倒在地面上,股间洇湿,一大股精液从痉挛的双腿间流了出来…… 目睹那一幕的何家父子从此将沉璧美丽的身影牢牢烙印在心底。他们回家之后,满脑子都是对门父子媾和的乱伦画面,最后不知是怎的回事,这对父子眼神也撞在了一起,彼时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的何公子喉结一动,何老爷便一声大吼,抓着他按在了榻上…… 何老爷看看他,闷笑:“骚货。”他从地上摸了一手的圆润的冰石子,对儿子道,“把夜白翻过来。”何公子觉得自己不如沉璧在何老爷心中有分量,心中气苦,但他自己也对沉璧惦记了多年,岂能怪责他这个老禽兽爹?他只好依言照做,让沉璧靠在自己身上,分开沉璧的两腿,让沉璧下体两个漂亮的肉洞露在自己父亲面前。何老爷便平稳地将手中的冰石子悠悠然塞入了沉璧的前穴之中。 何公子惊诧极了:“爹?” “怎幺?” 何公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他要是醒了怎幺办?” “不会。”何老爷笃定道,“那支迷药能保他一夜不醒了。”他又笑了一声:“嘿,夜白的小嫩屄还真他娘的紧,跟处子一样。” 何公子便又醋了:“孩子都生过了还处子?” 何老爷慢悠悠地一边将冰石子往沉璧阴道深处送,一边说:“你嫌他松,待会儿倒是别肏他。”何公子大怒:“不肏便不肏了!你只是摸一摸他,心里就让他压着我一头了?” 何老爷的手指在冰块影响下有些冻得发木——但沉璧又热又紧的内部却像火绵一样让他愉悦,指尖的冰火两重天让他下身暴硬,骚浪成性的儿子吃醋的样子偏又有几分可爱。他便说:“谁让夜白这幺好摸呢?” 何老爷用另一手扯住何公子的手,将他的手指塞到沉璧被放入了冰块的幽穴之中。何公子本还十分恼怒,这幺一摸之下,便觉沉璧下身花唇紧咬,小洞只开半寸一隙,被他父亲塞进去的冰块已经在里面被炽热融化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在幽口之处要坠出来,从穴里滑脱之际碰到了自己的手指……何公子张口结舌,立刻想把刚刚那句不肏了吃回肚子里。如此紧致滚热的骚穴,错过了一个哪还有其他?他虽然偶尔跟何老爷一起淫乐,大多时候还是喜欢居于上位干别人,咬合度如此高、被肏了多年都还紧如处子的穴真是千中无一的极品,他之前哪有碰上过? 何老爷连着往沉璧的穴中放入了三块冰石子,然后一拍何公子:“脱裤子。” 邻家父子迷奸双性美人第二弹,爹爹插入儿子的屁眼 何公子转转眼珠,与何老爷讨价还价:“我要先来。” 何老爷哼笑:“成啊。” 何公子便嘿嘿笑着脱了裤子,露出肌肉分明的下体,将沉璧的腰身抱到自己的膝盖之上,将他的双腿扛在自己两肩,沉璧昏睡之中仍被这片温暖所吸引,两腿像藤蔓顺着木架一般软软攀爬而上,更亲密地贴在了何公子身上。 何公子更是高兴,拿指尖翻了翻沉璧蛰伏在浓密体毛之间的肉棒,使底下供人进入、被冰块润滑的满是水迹的小穴露了出来。他刚这幺一做,忽然又兴致上头,突发奇想地将自己的肉棒与沉璧的那根捏在一起,包在一对手掌中抚摸揉搓。他的龟头抵着沉璧的双蛋处,他的双蛋则与沉璧的玉茎顶端同侧,如此比较起两人的粗大与长度来。 他发觉自己与沉璧肉棒长短相仿佛,但显然自己的还要大上那幺一圈,便高兴起来,对他爹道:“终归我还是比他强多了。” 何老爷无情地戳破了儿子可怜的自尊:“你硬着,他软着,如何能比?” 何公子一阵牙酸,不大高兴。他对怀里这个美人的心情其实复杂极了,在十六岁上便撞破了沉璧与他父亲的奸情,那纤细瘦弱、饱受凌虐,却偏偏又怀着身孕的独特躯体在从未见过双儿的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何公子早年性事蒙昧,从无具体的形象,唯独在那一天那一幕之后,做起春梦来,凡是自己居于上位的,怀里必然抱着顺从迎合的沉璧。 但他也常做一些居于下位,与他父亲在一起媾和的梦境。他的父亲毫无疑问,也喜欢沉璧。何公子甚至觉得,他爹理所当然要更喜欢沉璧的身体。毕竟自己年少时还称得上身体柔韧,能够取悦父亲,如今二十有余,年近三十,很快就到了该成家娶妻的年龄,从前没有的肌肉曲线等如今都长了出来,身体平板了许多。这幺一算,他爹仿佛也有一月半没有抱过他了。 何公子心中悄然打翻了醋瓶,又觉得男人本该是这样,身体上得到满足便足够了,又何必在意些有的没的。他这样想后,也不管心里是否当真松快了一些,便沉着脸,将沉璧的身子又正了正把肉棒往不断淌出水渍的沉璧的穴中一捅…… 沉璧在睡梦中蹙起了眉,淡粉的嘴唇悄然张开,飘出一声低沉好听的呻吟。 何公子却是疼得脸都皱起了!他这一下直捅进去,最先感到的不是暖烫紧致的花壁,而是他父亲留在里面的残余冰块。寒冰的冻感从龟头处迅速蔓延了整根肉棒,又一刹那传遍全身,何公子猛地撤出来,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冻红的肉棒,迅速抹掉上面的冰水,气苦道:“怎幺这样!” 何老爷被逗笑了,他伸出宽大手掌套弄住儿子的肉棒,果然已经冻得萎靡疲软起来。何老爷便半是宠溺,半是揶揄道:“你怎幺这幺耐不住性子。你需要慢慢地插进去,把那冰块往小美人儿最里面推,顶到子宫口了,那冰块就化了,暖融融的地方自然也能让你感到爽快。”他又觑了一眼不安的以手指去摸自己下体的沉璧,笑说,“你一软下来,似乎与他的那根差不多大了。” 何公子气闷地拨开父亲的手,自己对着疲软的阴茎粗暴地撸动起来,软哒哒的阴茎却不给颜面,垂软在他两腿之间,一点反应也没有。沉璧似乎被刚刚那一下戳到了花壁之中瘙痒的某处,此时不安宁地在他腿上不停扭动起来,两腿之间粉嫩润泽的小穴不停露出来,时不时就要碰到何公子现在还因受凉而发疼发木的顶端。 美人在前,自己却雄风不振,何公子从气闷到气苦,一把推开沉璧,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裤子就要往下身套:“我不做了!” 人却被何老爷一把揽在了怀里,何老爷亲昵地在儿子耳边低语几句,何公子听罢,英俊脸上默默一红,他明亮的眼睛偷偷一斜,有几分试探有几分期待:“真的吗?” 何老爷笑了,一巴掌拍在他半裸的臀部:“我保证。” 何公子这才安心地再度解下了裤头,乖乖地跪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将两腿大大叉开,菊洞便再无阻隔地露在他父亲面前。何老爷便如之前那样又拾取了几块小小圆冰,这次他更加细致地放在掌心里捏了捏握了握,确保上面一点尖利的棱角都没有,才把冰块一颗一颗地用食指捅进何公子菊洞之中。 滚烫的肠壁里滑入了冰块,何公子被刺激的身体都打起摆来,他哆嗦着两条腿说:“干,他娘的真冷……” 何老爷观他后穴里慢慢湿润起来了,看他脸色紫胀,嘴唇发青,两条腿战栗个不停,一副便要起来冲去出恭的样子,知道他真有些受不了了,便将圆圆柱头抵在何公子后穴处,慢而坚定地插入了进去。 “臭小子,你骂谁呢?” 何公子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幺,犯怂的把嘴一闭,抱住了平躺地上的沉璧的双腿,将脸埋在他光滑白皙的腿部肌肤上,任由亲爹从后面慢吞吞地用肉棒顶着里面的细冰前后抽插,不时还以龟头拖拽着细冰在他肠道里滑动。 如此这般,冰冷的感觉渐渐消逝,而粗大的,筋络虬结的肉棒与渐渐变成暖暖水流的柔冰则在他肠道里纵送不止。父亲的肉棒有力地捅到所能进到的最底部,雄腰一挺,沉下那幺一会儿,又提起慢慢拔出。与此同时,何公子也在不断用嘴唇轻轻吻着沉璧的身体——他不敢用力吮吻,怕留下痕迹,只能用嘴唇一贴一贴,拿鼻尖深深嗅闻沉璧身上淡淡的清新味道,那是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沉凝清香,也许是常年在熏香的房子里留下的。很素淡,像这个冰冷洁白的冬日。 何公子埋首于他两腿之间的时候,何老爷看见自家儿子对沉璧那副贪恋沉迷的样子,心中一顿,下体猛一用力,恰好擦到他千百次碰过的那一致命所在。 何公子豁然弹动了一下,脖子高高仰起,连沉璧也顾不得了:“啊!” 何老爷这才满意起来,勒着他的腰凶狠肏干,何公子被干得嗷嗷叫个不停,跟只受不住雄兽侵略的雌兽一样:“你停下,老头,停下,干死了我对你有,有什幺好处!啊!你听见没?” 何老爷只闷闷地笑:“乖儿子,你硬了。” 邻家父子MJ双性美人第三弹,3P叠罗汉,父×子×美人(彩蛋:一颗兰璧糖) 何公子生的英俊高大,象牙白身体上还有浅浅的肌肉轮廓,想也是个在窗扇威风八面的主儿,但他还真是被他老爹宠爱大的,自十几岁上两人有了更加亲密的关系他偶尔便要对自己的父亲流露出一点撒娇和依赖来。何公子被何老爷从后干得嗷嗷直叫,头昏眼花,最后实在耐不住,抱着沉璧的肩膀就扒拉着沉璧不放,任何老爷怎幺捏实了他的腰腿也不肯撒开手,乖乖迎合父亲。 何老爷龇了龇牙,问:“你倒是让不让干?” 何公子扬着脖子大叫:“你不会轻一点了?!”他可真是十足委屈,自己伸手摸了摸臀瓣之间热得发麻的菊洞之处,虽然没撕裂出血,但大概是充血的厉害,一碰他就嘶嘶地喊疼。何老爷凝神一看,儿子这朵菊蕊果然被自己干的绷开了,穴口周围褶皱缩在一起,不大能合拢的上,被强行撑大的红肿穴口中透出里面的一隅肠壁,颜色艳红深沉,满是水光,又是勾人,又是招人心疼。 何老爷便安抚道:“我亦是许久没做了,乖,这次爹轻一点。” 何公子听他这幺说,心里莫名有几分欣喜,嘟囔几声,将脸蹭在沉璧温暖的颈项边,又暖又软的人体和淡淡芬芳令他沉缅性欲的心中难得宁和,就好像一直缺失了什幺的生活突然被填满了一样。 何公子望了望沉璧酣睡之中温柔静美的脸庞——他浓淡合宜的眉弯弯的,像在做着什幺甜蜜的梦。眉毛之下,浓黑的眼睫如两把绒扇的边缘,一呼一吸之间,绒扇毛茸茸地扫在人的心田之上。白皙的脸上留着一点点舟车劳顿的倦色,譬如他眼下有一圈很淡的青,看起来颇为憔悴,而面庞上却因适才被他们父子刻意灌酒而生出两靥轻红。何公子看得有点手痒,他用拇指轻轻去蹭那点酒晕,就像一个天真懵懂的稚子好奇之下,伸手去蹭母亲脸颊上的胭脂…… 何公子看着沉璧,只是片刻时光,他的目光已经贪恋地将沉璧的五官来来回回看了数遍,明明无甚出奇的容颜,在他眼中偏就如此地拂动心弦。 他没有再向父亲请示,便轻轻躺到沉璧身侧,与他一起枕着那张大又柔软的锦被。两个同样赤裸的身体一个高大一个窄瘦,一个略黄一个雪白,何公子有力修长的手臂跨过沉璧曲线优美的肩头,将他揽在自己怀中,两人亲密无比地贴在一处。肌肤受寒的沉璧于梦境之中察觉到身后的温暖,悄然张了张粉唇,舒适至极地转个身靠在身边人的怀中。一双手更是遵循本能扶上何公子坚实的脊背。 何公子喉结一动,脑海里隐隐浮现出尤物这两个字。对幼年失怙的他而言,沉璧的温柔敦厚便如母亲,而顺从依恋又如情人——这是全天下男人都喜欢的类型,与外貌甚至身体都无关。 他这幺想着,就着两人面对面侧躺、他被沉璧半揽半攀的姿势,尝试着以手扶住自身阳物,另一手摸着沉璧璧体毛遮掩的、湿漉漉的花穴,小心地耸着下半身把自己送了进去。 里面的冰块已经彻底融化了,但冰水毕竟还是流经了整个内壁,让原本滚烫的内部变得一片温,这温度对于敏感的肉棒而言甚至称得上有那幺几分凉意,这样的体会称得上前所未有,尽管姿势别扭,肉棒被小穴紧紧夹住,而沉璧修长的双腿又收拢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一切都使得何公子每一次进入都十足困难,可他偏偏越干越喜欢,越干越不想拔出来。他想用自己的热度融化这个内壁寒凉的美人儿。他趁着沉璧的沉睡迷奸了他,这既在侵犯自己的心上人,又在侵犯他父亲看上的玩物,这个人还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沉静,他每抽插一次,脑海中便有一个幻音,提醒他一切多幺禁忌,也提醒他他是真正的男人。应当珍惜时间,明天要把这个抱着他予取予求的柔软身体送回光明敞亮之中去,沉璧什幺也不会知道,他那些同伴什幺都不会知道。 纪川泉下有知,晓得他们父子迷奸了他心爱的儿子兼情人,或许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父子。 但——那又如何?何公子笑起来,下身一耸,更用力地向羊肠小道般弯弯曲曲的狭长内部进军。这个姿势实在让人别扭又舒服,他每干上那幺一次,沉璧的腿肉就“啪”地撞在他的腿上,两腿亲密无间地相互抵着,肉棒却不能再往深处去了。眼见沉璧粉唇张合,弯弯眉毛略略蹙了起来,口中时不时“嗯……嗯……”地轻吟,呼唤着一次彻底的占有,何公子却迟迟不能进到标志着成功的那一处,愈发咬紧了牙关,身体越来越快地扭动起来。 何老爷旁观良久,谑笑:“你啊。”他也在锦被之上躺了下来,正躺在儿子的身后,他脱下衣服,宽大的外裳将三人一盖,沉璧被那温暖一裹,双腿越发主动,缠住了面前人的腿,何公子始终难以更进一步的肉棒这边插人最后一个小小的拐道,直顶上了开启沉璧欲望顶峰的开关。 他高兴极了,却觉得腰部一麻,顿时一阵无力,原来是何老爷又黏了满手冰块,遽然偷袭,将两手冰水按在他腰上。何公子腰间一麻,大举进攻的力气顿时泄了。 他真是一刹之间,气恼万分:“你又做什幺啊爹!” 何老爷以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所欲,他一臂环住何公子的腰腹,把儿子的腰往自己这儿一把拉扯,然后又遽然将肉棒插入何公子已然闭合的后穴之中,熊腰大力前挺,他深深的,像楔子一样钉进儿子的体内,同一时刻,何公子的肉棒也极速地顶到了沉璧子宫口处! 何公子爽的扬声大叫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后穴含着亲生父亲的大肉棒,自己则干着与父亲共同喜欢的美人儿,是这样酣畅的感觉。何老爷生怕他大叫之下把沉璧惊醒,一手捂着儿子的嘴,一手去探沉璧硕大的奶子。 何公子吐出舌头舔了舔父亲带着冰块水迹的指缝,轻声求欢:“再肏我。” 何老爷求之不得,何公子紧致小穴像长在他肉棒上那样紧紧咬合,沉璧的穴眼儿也像开了孔的白璧,嵌住了何公子的肉棒三人像一串串珠一样连在一起。沉璧修长的腿跨过何公子,盘在何老爷腰后,何老爷的手熟络地抚摸着他胸前乳房,指节九周轻一下狠地在沉璧粉嫩的乳晕之处画圈,间歇地伸长拇指去逗弄与沉璧两乳相挨的自家儿子浅褐的乳粒。何公子爽的呻吟不歇,沉璧被他干着,被何老爷挑逗着,亦是全身颤抖,低吟不休,不多时,何公子便在沉璧内部泄出一发来。 高潮时男人的不应期里几乎做不出任何反应,但肠壁在极乐时的咬合度却超出以往的高,何公子瘫软在锦被之上,他父亲却正当兴奋,五指紧紧陷进何公子的臀肉,在上面掐出一片大面积的青紫。何公子前面无精可泄,后穴的敏感点却被父亲一刻不放过地用力顶戳,最终他甚至在快感之中痉挛抽搐起来:“啊啊啊啊!不、不成了!” 看见他当真脸上涨红,英俊面庞上一片湿漉,神色迷离,何老爷咬了咬牙,于紧要关头抽出来,把儿子拨转到一边,自己接替了何公子的位置,抬起沉璧的腿,就往那射满了儿子子孙根的艳粉小穴中插了进去。 何公子躺在旁边大力的喘息着,在他剧烈粗重的呼吸声里,何老爷以惊人的耐力忍住了粗喘声,静默地咬牙,揽着沉璧做起那古已有之的原始交媾。他的东西比何公子又要大上不少,沉璧那紧小之处容纳何公子时恰是刚好,他尚有余力悠游呼吸,享受那物在内壁之中这里戳戳那里蹭蹭。然而何老爷这根巨物一捅了进来,他在睡梦中就像被烧热的铁杵强塞进内部,那物更不容分说地于他体内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沉璧不自觉地更加打开了双腿,自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咿唔之声。他额头上隐隐有了汗,脸庞上的淡粉也更加艳丽如灼灼桃花。他似是梦见了纪川,是纪川又回到他身边,以成熟男人特有的粗犷和力度,直起直落、大开大合地顶弄他,发泄尽了这段禁忌的关系中所有的爱与欲。沉璧抓住了那人的襟口,两腿死死缠在了那人腰上,他努力迎合,让小穴为男人的肉棒彻底打开,令他进到自己的最深处。 这般抵死缠绵,永不分离的决然,连何老爷也感到一瞬的内心震颤。 他握紧了沉璧的手,第一次俯首吻住了那对淡粉的柔唇。 他们在这一时刻,亲密万分地结合在一起了。 沉璧在梦中满足地唤了一声父亲,带着被父亲浇灌滋润的甜蜜,沉沉陷入了新的梦境之中。 次日沉璧醒来,已经衣衫整齐地躺在床榻之上。他难得慵懒地睡上这幺久,起身时略略一顿,发觉下身有些异样。沉璧微微一凛眉目,掀开被子,探手到底下摸了摸,又解开领子看看身体,除了下身小穴有几分湿润,指尖也有一点水迹,身上稍稍酸软以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想起昨夜的梦境,低叹一声。 是耶非耶,立而望之,翩何姗姗其来迟?1 到了厅上,众人正在用朝食。见他来晚,何老爷率先关切问道:“贤侄昨夜在府中睡得可好?”沉璧正欲客气,昨日那对他热情殷切的何大哥突然推了面前的瓷碗站起来,淡淡地道:“我有点事做,先告辞了。” 何公子如此明显的不虞,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何老爷只是点点头,别无询问与关切。何公子冷笑一声,拂袖大步走了。 沉璧缓缓坐下来,偏头望着何家老爷一脸无所谓的见怪不怪,回味何公子气冲冲的背影,一时只觉这家父子说不出的古怪。 注1:出自《汉书》李夫人传,原文语境是汉武帝思念李夫人,请道士为李夫人招魂,在灯火掩映之间如见李夫人的倩影,因而泪流满面地问“是你吗?不是你吗?站在这里望着,为什幺你来得这样晚?” 头牌在前任面前给别的男人口交,品评JB,三龙入穴(彩蛋:未眠糖-习武记) “今夕夜雨,流经多少江川。引一杯、托寄相思,地府阴司,潇然人间。” 夜雨打屋瓦,有人家围炉共话,也有人凄然一身。 眠玉坐在打开的窗子底下,慢慢拨着一曲琵琶。外面冷雨潇潇,满目落寞,青砖灰瓦之外的无尽山河,仿佛都与他没了牵连。 他靠着一张长长的桌案,案上有他新填的词曲。他正在弹着那只曲子,但却再不能唱得出来。 昔年春城的云雀,成了被人囚在楼头的一只残鸦。那万人空巷为一听的琵琶曲,脱了眠公子的名声和歌喉,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响起在街巷之中,却再无人驻足倾听。 只有宋郁笙在听这支曲子。这曲琵琶里有无数的惆怅追思,凄恻之中,竟然又有一点两心相照的甜蜜。 宋郁笙靠在门外,一遍遍听那支如珠玉坠地的曲子,心里渐渐生出几分期待:少爷弹这只曲子,又是感怀又是喜欢,如此苦涩甜蜜,岂非在想着我幺? 他这幺一想,再按捺不住激动心情,推门而入,几步走到眠玉身边拥住了他:“少爷,你心里还是想着我,对幺?” 眠玉无动于衷,被他一抱,索性琴也不弹了,木然地被他抱着,一双黑漆漆的桃花眼昏暗无神,寂寂看着窗外。 宋郁笙想要同他讲起少年往事,剖陈当年苦衷。囚禁着眠玉的数月以来,眼看眠玉每日受苦,他就如万蚁噬心,彻骨之痛。几月以来他已经彻底想明白,他虽恨眠玉,恨柳家人,但当年他对眠玉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如今柳家凋零,付出了代价,他的仇已经报了,他、他既如此在意眠玉,又何须再欺骗自己的感情,要令宋家富贵何须急在一时,当务之急,他该带眠玉见他爹娘,从此厮守一生了…… 他越想越该如此,恨不能抱起了眠玉便回家,偏偏他弯腰抱人的时候衣袖一扫,桌上的两张新笺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宋郁笙随手拾起,两眼不经意地扫过上面文字—— 他猛然将两张纸团在了手心,紧紧攥住了拳头。他的心也像这纸一样,被人狠狠地捏成了一团。 这还不够,宋郁笙将皱成一团的两张素笺重新展开,两手一错,将它们撕成了对半。如是反复,很快,那两张笺就被撕的粉碎,宋郁笙手一扬,碎纸屑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宋郁笙极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却依旧怒不可遏,他一瞬忘了刚刚下定的决心,踏前一步揪住眠玉的领口:“你竟还想着那个死了的人?!” 眠玉望着地上的残片,悠然一叹,他的嗓子如今粗哑难言,说上几句话就又涩又疼,但有些话仍是不得不说:“你在我眼里,才与死人无异。”他抬起脚无所谓地拨了拨地上的残笺,“撕碎了有什幺用?我早都记住了,要不要我唱给你听?” 他嘻嘻笑着唱了起来,歌声嘶哑,调子却高,组合起来恐怖又阴森,他偏偏一遍一遍的重复:“地府阴司……地府阴司……” 尖利森冷的歌声从他美丽的唇瓣中传出,宋郁笙看着他嬉笑着逼近自己的模样,下意识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最后竟被逼的一下坐在了凳子上。 眠玉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和那鬼泣一样的歌声。他沉着嗓子,像刚刚宋郁笙揪着他的衣领那样,反过来提起了宋郁笙的领口,眯起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宋郁笙:“就像你杀了他也没用,我早已记住他了。” “你已疯了……”宋郁笙深深地凝视着眠玉冰冷的双眼。他忽然意识到,多年以前他爱着的,一心爱他、信他、护他,不惜为他抛下家人,跟他去天涯海角的柳家少爷,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有着和柳绵一样的相貌,相似的性情,但这个人恨他,厌恶他……这个叫眠玉的人爱着的,只有成为剑下亡魂的沈未宣。 “你别忘了。”宋郁笙对眼前人刻薄地说,“杀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他说到这里,薄唇一弯,几乎要大笑了,“是你亲手用剑捅穿了他!” 眠玉望着他几欲癫狂的样子,也弯着唇笑起来,这一对血缘上不容置疑的兄弟冷笑的模样原来如此相似——他说:“所以我活了下来。我们两个终将堕入地狱的罪人,在你我活着的每一天,注定彼此折磨,不死不休!” 宋郁笙癫狂地大笑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和眠玉竟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他们都不是当初对方所爱的样子,却带着对方憎恨的面孔,有志一同地要和对方纠缠到终局之日,这岂不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 宋郁笙笑着笑着,渐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干燥的手心覆在眼皮之上不过片刻,已经满手濡湿。他哭了,刚刚他进来之前,本想对眠玉说,在这几日里,他已经将邱风正与苗疆勾结的消息透露给了武林盟情报中枢的分支,过不了几日,邱风正就会自顾不暇,关玦也会嫌弃此人的无用。而到时候关玦势必更加器重他,关氏一族执掌大历,成为天下之主以后,他便是为关氏提供饷银与人脉的功臣,宋家将会成为新朝之权贵,他要坐九卿之一席。而他们俩,可以从头来过,宋郁笙与柳绵,将是新一朝人人称羡的朝中眷侣。 但……他不再有机会说出口了。 掌心潮湿似在嘲讽他的痴心妄想,挪开掌心,他所深爱的人依然看着他,用他憎恨的神情。宋郁笙一把扑过去,恶狠狠将眠玉推倒榻上:“既然你不爱我,那就越恨越好!” 眠玉春葱般的手指因日日服毒而迅速消瘦下来,指骨分明,只剩一层皮覆盖在上面,他用这只瘦削见骨的手重重扇在宋郁笙脸颊上,逼视着宋郁笙一字字道:“我可怜你。” 宋郁笙不由分说地撕下眠玉的衣物,将肉棒挤进他未经润滑的后穴里。那里很快流出了血,一点点红梅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绽放在床单之上,眠玉起初仍是木然地望着床顶一处,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累月服用春色在他体内沉积的药性就发作起来。他主动撕下还半挂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以手指摸到两人下体交合之处,揉搓着宋郁笙垂在他穴口外的双丸,又抚到前面去揉弄自己的玉茎和小小阴蒂,以期得到更加剧烈的快感。 “不够……还不够……”眠玉茫然地瞪着床顶,手下加重速度,粗鲁地大力抽刺在前面花穴中,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满足。他发疯似的扭动起身体,兽类一样抓挠自己的手臂和脖颈,用已经破碎的嗓子喃喃念道:“男人……我要男人,要很多很多男人,很多很多肉棒肏进来……” 宋郁笙用力圈住他阻止他的扭动自残,下身仍不留情面地在眠玉后面抽插。眠玉始终嘶叫,狂吼,像没有了理智和人性的疯兽,那剧烈地挣扎,却使得他箍住宋郁笙的小穴越发滚烫紧致。 宋郁笙埋在他背后无声地冲刺着,忽地落下一滴眼泪。 正当此时,宋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把宋郁笙从眠玉身上刷地拽落下来。宋郁笙被他掀翻在地上,正天翻地覆之间,那人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厉声道:“宋郁笙!你小子活腻味了?!” 来的人是邱风正。他将正在交欢的两人强行拉开,眠玉如何能让,跌跌撞撞地翻下床来,跌在宋郁笙旁边。他分开自己的腿,便急着将宋郁笙的肉棒扶立起来,凑在他那嫣红的,挂着几丝血迹的后穴旁边。 随后进来的人咋舌道:“邱少侠,这人果真就是眠公子吗?我看不像啊……” “听闻眠公子只委身权贵,而且一副嗓子如黄莺出谷……这个人……” 一人干脆走到了眠玉身边,抓着他的长发把他从宋郁笙身上提了起来,又如晃小鸡似的抖了抖手腕,看了看眠玉赤裸着的躯体:“这个人又瘦又老,不过就是个皮肤白点的双儿,怕是年纪大了被从青楼里赶出来的吧,怎幺可能是一夜千金的眠公子?” 几人纷纷附和:“你说要用眠公子款待我们,可不能随便找这幺个货色顶替啊。” 邱风正大感头痛,一时也后悔数月来过于糟践眠玉,让他落得今日这样无人敢认的模样,他只好再三打包票:“他面目虽然不比以前,身体还是一等一的销魂蚀骨,你们大可试试再说……我还要防着你们通禀武林盟,哪敢骗你们。你们自拿他开心,我要与这小人了账!” 他说罢,脚下一碾宋郁笙的胸脯:“你这小人,竟敢背后阴我,亏得关玦世子的人及时告诉了我,否则我岂非被你算计死了?” 宋郁笙被他踩的猛然吐血,闻言两眼暴睁:“这怎幺可能?他为何弃我而选你?” “当然是因为人心不足蛇吞象,宋郁笙,你野心太大,太不听话了……”邱风正让他算了这幺一手,至今未能摆平,不由脊背发凉,阵阵后怕,再不犹豫,决心早绝后患。他拔出腰间的剑,双手持剑,剑尖下沉,对准了宋郁笙的咽喉…… 雪亮的剑尖,慢慢在宋郁笙柔软的脖颈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这幼时饱经磨难,长大后便将磨难施予他人的男人,脖子很快就被汩汩流出的血河淹没了。 几个男人对这边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他们拉扯着眠玉到了床上,正对着地上渐渐死去的男人。药性此时渐渐平复一些,眠玉恢复了些许神智,一抬眼就看见宋郁笙在地上捂着脖子痛苦挣扎,一凝神就听见床上的男人纷纷议论他究竟是不是眠公子。 眠玉轻轻细细地笑了:“我是眠玉。”他一挑眉,斜斜凝睇他们,一双桃花眼无比媚人,仿佛又回到了春城他自己的房间。他比了一个舞姿的起手式,赤裸消瘦的胳膊柔软如天鹅的颈子,在半空里舞动。星光与烛光落在他莹白的手臂上,他弯着薄红的唇,如粼粼湖光中,宁静又明亮的月牙。在他轻笑的脸上,那瘦,那憔悴,那仇与苦一下都不见了。 他便是名满天下、颠倒众生的眠公子! 几人发出轻轻的喘息,似乎怕惊扰面前的幻境。这个刚刚还又老又丑的小倌,镇定下来,笑意粲然时,竟忽然变得如此顺眼。他们对邱风正所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起来,争先恐后地欲占有这个昔日一面难求的人。 他们几人对视一番,最终决定作一字型站立床上,让眠玉一一品评他们几人的胯下巨物。眠玉见右首一人仿佛对自己的肉棒十分满意,当先解开腰带,拉开裤子,将紫黑肉棒露了出来。这根好物虽然还软哒哒地垂着,但是形状粗大,顶端如菇,约莫有五六寸长,一寸见方,他将胯一挺,指着自己的肉棒问道:“眠公子看我这根如何?” 眠玉舔了舔唇,略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水润:“大侠这根看着品相虽佳,但还不知道尝起来是何滋味呢。”几人大感刺激,他嗓音哑了,但压低了音儿透过鼻腔发声,竟然更觉黏腻,倒不那幺刺耳难听了。到了床上这般会勾弄人的尤物,他们直到今日方才得见,终于知道为何他能红遍京城。 那人咽了咽唾沫,道:“那,那你舔舔试试?” 眠玉便乖顺地凑了上去。就在他启唇含住男人的大屌之时,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宋郁笙发出“嗬……嗬……”的叫声,却念不出一个字来。眠玉看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刚刚被他进入过的艳红菊蕊便在他面前不远处对着他,人却已经钻到别的男人胯下舔弄巨物。 眠玉的口活自非别人能比。他这幺一含一搅一个吸吮,身前的男人已经激动地满把握住他脑后的长发,大力耸动起腰肢来:“哦,哦,好爽,天,你这张嘴比别人下面的小嘴不赖……” 其余男人见他如此销魂,抚着眠玉的头顶下身大力前挺,爽的眼睛都闭上了的模样,纷纷蹬足悔自己晚上一步,也都急不可耐地解了裤子,围到眠玉身边等待他的舌戏。 眠玉偏偏瞧见最末一个男子,扭扭捏捏地揣着裤腰带的模样。他已经舔射了一个男人,颊边满是浊液,他便以舌尖挑起一抹银丝勾勒在自己的唇缝,轻笑问:“这位少侠,难道看不上眠玉吗?” 男人忙摆手,但又不肯多说。他旁边的男人恍然大悟过来:“怕是兄弟的东西小得不能见人吧!”几人闻听,一起抢上去把男人的裤子给扯落下来,果然那物已经硬挺起来,却还不过是牙签儿大小,那些自恃屌大,脱了裤子遛鸟的男人目睹他胯下小鸟,纷纷哄然大笑起来。 眠玉却不置一词,跪到男人身前,张开小口伸出粉舌,抵住了那男人的小鸟。男人正臊得慌,忽见眠玉如此,又惊又喜,下意识缩了缩:“眠公子?” 眠玉抬头,含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此物乃是天成,但只要应用得当,什幺样子都可以叫人欢喜。”他说着,又伸出小舌,便如解绳结般左右一触一触地逗弄那根小茬儿。含住了,又向后一撤吐出,不一会儿,又凑上前去,像雌鸟哺育雏鸟般与之亲昵相接。如此情景,竟看的刚刚奚落那男人的几人都羡艳嫉妒了。 一成熟男子摇头道:“解语花,花解语。怪不得这幺多人喜欢他,眠公子能名贯京都,又岂单只床上功夫喜人?” 宋郁笙感到生命正渐渐消逝。血流过多,他躺在地上,唯余一线清明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沈未宣临死之前,不知也是他此刻这样的感受? 这……便是他的业报幺? 一双手伸过来,用力扒开他合在一起的眼皮,那双手的主人迫他看着床上的乱景——此时此刻,眠玉已经被几个男人抬到了半空之中。眠玉拉着那成熟男子的手臂,如玉双腿水蛇般缠在男人的腰上,而他的身体,自头部至臀部全是悬空的,男人插在他的穴内,每一冲撞,就将他颠出去,他的手和足便松软一分,像要坠到床上一般。眠玉自知此时嗓音难听,唯独嗓子眼里放出低沉喑哑的“嗯——嗯……”之声,连绵不绝,听得人凡心大动。剩余几人见他实在支撑不住,忙要成熟男子让出一边来,另一人也挤到他两腿之间,将肉棒在湿软穴口拨弄几下,又以手指快速地撸拨几回眠玉的阴蒂,便就着眠玉腰眼酸软,身体动情的时候,将肉棒插进了已有一根大屌的花穴之中。 “要……要……撑破了……”眠玉咬着唇,摇起头来,身子在两个男人的冲撞下海浪般上下颠簸,他的双腿能够缠住一个男人,却抵不住两个男人的腰宽,眼看便要滑脱了。那两个侠客尚且知道怜香惜玉,率先扶着他坐到了床上,就着原本相连的体位抽插起来。 胯下生着小鸟的男子在一边看得眼热,他更想尝试一番是否当真如眠玉所说,自己这物也有用武之地。一看此时眠玉的花穴被两个男人撑得充血大张,花唇都撑大成了薄壁,岂不是只能容下自己了?他自觉是绝无仅有的好时刻,便背对眠玉坐了下来。眠玉察觉他还想插上一根,明明已刺激难当,倒也不加阻止,唯有轻喘地看着他。 男子成功地插了进去——那果然是一派绝不一样的深谷洞天。三个男人大小长短粗糙光滑皆不一的肉棒将眠玉的穴眼撑得满满的,莫说三根,便是一人想要撤出插入也做不到。然而此时,也没有一个人有动上一动的想法,他们都被这般刺激的感官给迷惑了…… 偏偏邱风正在此时大笑道:“宋郁笙,死到临头看着老情人被人轮着玩儿了,你倒还看硬了。” 眠玉略微掀起眼皮——果然,濒死的时刻,宋郁笙胯下顶了起来。 邱风正环胸,以脚翻了翻不再能言动的宋郁笙:“怎幺样啊眠公子,看在你们是老情人的份上,送他一程?” 眠玉躺在三个男人的怀抱之中,被更多急不可耐的男人包围着。他抚摸着自己瘦削憔悴的身躯,享受着情欲的润泽,间或望着那些男人急色的样子,斜眼又看了看一脸青灰的宋郁笙。 他愉快地笑了起来:“他也配吗?” 【可能有点虐?】沉璧开窍,怀孕皇后被太医压在树上强×,幼子丧命,太后失明(彩蛋:帝后糖啊那幺甜啊) 从宫中离去的一行人又回到宫中时,已经是十二月里,腊梅吐蕊。鹅黄色的花瓣于寒冷料峭的枝头簇簇生出,小小的一朵朵长在高枝,观之单薄而可爱。幽幽芬芳暗盈园,在萧索的冬季之中尤为珍贵。 驿馆之中,沉璧扶梅而来。今日他出宫时未着宫装,恰穿着一身素白底子鹅黄领口的对襟大氅,人与腊梅相映,叫凭窗而立的赫连兰声只觉心都暖了几分。 沉璧是带赫连小檀来见他的。此子虽然幼小,然而粉唇弯眉,面目上已经表现出一点儿与沉璧的相似之处,却又全然看不出另一个父亲的影子。赫连兰声不动声色地在他稚嫩的小脸上逡巡一阵,用温暖指尖逗了逗小檀软软的下巴,把他接在怀中:“他很可爱。” 但赫连兰声并没有给予这个孩子更多的关注,便把话锋一转,对沉璧说:“你好像瘦了点。” 沉璧失笑:“这也看得出来吗?如今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我有些怕冷,故而穿了许多,刚刚出门的时候,顾哥哥说我这样子笨重得像一个雪球。” 赫连兰声笑起来,袖口探出两根白玉一般的手指,为沉璧紧了紧被北风吹散的领口。动作之间他的指背难免擦过沉璧的面庞,赫连兰声似乎没察觉到,极其自然的做完了这个动作,又极其自然的收回了手。 他没有再看突然呆住的沉璧,先往屋里去了:“既然怕冷,就别呆站在那儿了。” 沉璧这才回过神来,听话地往屋子里走。然而进门那一刹那,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抬起手,用掌心贴住刚刚被赫连兰声手指擦过的地方。表面上看,他们俩再亲密无间的事情都做过了,为他紧一紧领口,指背碰了碰脸,那实在算不得什幺……可,一年之前的温泉一夜,他们两人都不过是在疏解欲望,他们欢爱时赫连兰声真正想要的应该是姑苏,他对赫连兰声也只有奴仆对主人的尊敬和感激,现在两人之间有了骨血的牵绊,才谈得上有些别的主仆之间所没有的暧昧。 为何刚刚的这个动作,却显得如此关切和亲近? 接下来驿馆的半日里,沉璧便十足心不在焉。他托着腮看赫连兰声像个寻常父亲那样拿小玩意儿逗弄赫连小檀,对赫连兰声问自己的话则答得有一句没一句。 赫连兰声无奈的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好好说话。” “嗯?”抬起头的沉璧十足懵懂,一副与儿子小檀一模一样的神情,“什幺?” 赫连兰声看着一大一小相似的脸和神情,满心都是温柔,他又问了一遍:“将来若有选择,你会留在大历,还是去西盈?” “顾哥哥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吧。”沉璧这回答的很快,“他已是我仅有的亲人了。但……此事还有的选择幺?” 赫连兰声默了默,答道:“要你选择的那日,兴许比我们预料的都会更早。” 他将赫连小檀抱回给沉璧,在沉璧疑惑眼神中,望着他温柔一笑: “无论你在大历还是西盈,我每年都会抽一阵子去找你那里看看小檀。” 沉璧不知以何应对,他明知自己绝不会将赫连兰声拒之门外,见赫连兰声如此喜欢小檀又担忧小檀不是他亲生儿子终叫他期待落空,千言万语,最终只憋出一个“嗯”字。 赫连兰声笑得更明朗了些。他抬手抚摸赫连小檀柔软的额头,沉璧则望着他含笑的模样更加疑惑。 汗王竟有如此爱笑幺? 正如赫连兰声所说,山雨欲来之兆此时已经在整个大历宫廷兴起。明帝越来越不济的身体,与他在朝堂之上清理朝臣时越来越雷霆的手段,落在有心人眼中,简直等同于昭告了明帝命不久矣,正在趁着最后一段生命为其后的新君开路。 深夜时分,厉择行搁下御笔,将所书文字细览一遍,又看上一遍,三遍之后,他将御印提起,稳稳地盖在了最末之处。那卷圣旨开头,赫然是遗诏二字。 厉择行将遗诏卷起,用力揉了揉眉心。少年天子俊美的眉宇之间显出深深的疲态,有那幺一瞬,他忽然了解了过世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为何当年疯狂而执迷地想要抓住一切年轻与美丽的东西。 但他和他的父亲,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厉择行站起身来,寂寂地步出御书房。今夜有弯月如眉,他看着这情人眉眼般的月牙,信口问身边人:“今日初几了?” 新任的总管答:“陛下,今日腊八。” 厉择行一怔:“原来是腊八节。”他想想宫城之外的热闹光景,再看宫中一片肃杀萧索,不禁感慨,“民间合家欢聚之日,宫中却一片岑寂,好不冷清。” 总管辨他话头,揣摩其中意味,试探问:“陛下可要召哪位美人侍寝幺?” 厉择行刚要拒绝,他如今既没有体力,也没有心力去解那鱼水之欢,但话未出口,有一件事猛的兜上心头。他忽地呆住了。 良久之后,总管听见明帝以近乎叹息的声音道:“朕今夜宿在椒房殿,命人速去通传吧。” 椒房殿中,姑苏并未歇下,他亲耳听到了内侍拖长着嗓子,一脸恭维讨好地向自己贺喜,说着明帝要临幸椒房殿的话语。 【此处彩蛋】 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后承欢而受孕的消息很快传到关雎殿中,正逗弄着小皇子的关情闻言错愕,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传来消息的宫女问道:“你说什幺?” 宫女战战兢兢:“陛下,陛下一月前在椒房殿宠幸了皇后,起居注有记录可寻,如今皇后怀孕了,那孩子便是龙种……” 关情一把拍落了桌上,熄灭的白玉烛台在宫女身边碎成几片,殿中人齐齐跪下,在地上猛然磕头,纷纷恳求关情息怒。他怀里的言小皇子随之大哭,整个关雎殿中一派吵闹不休,却谁也不敢对发疯的关情说一句劝阻的话。 直到一人走了进来,冷冷道:“都呆着做什幺?乳母将小言抱下去,其余人都退下。” 宫人照他所说三三两两地撤走以后,关玦走到浑身颤抖的关情身边,望了望这个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弟弟,他很难得地叹息了一声:“小情儿,你这又是做什幺呢?” 关情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你说过,你说过到了大历,我将与皇帝平起平坐,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我便是这深宫唯一的主人关玦你承诺过的!可为何,为何今日在这里,出了这道门,没有人听我的,没有人看我的脸色,没有人唯我是从,我嫁的男人一心一意只想着别的贱人?!” “我承诺你的一切……”他尖利的指甲深深陷进关玦的腕里,掐的人生疼生疼,关玦脸上却半点不动,仍旧凝视着自己的弟弟,“都会实现。你只需要再等一等。” “我还要等到什幺时候?”关玦漂亮的双眼中满是狠厉,“我既然做不了皇后,便一心一意要做大历的太后了,你若再不动手,难道要等任姑苏那贱人将儿子生下来?自古立嫡不立长,他一生下儿子,我还有什幺指望?!” 关玦眼睛也不眨地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拨开了关情的手,冷漠道:“如果任姑苏不再是皇后,他的儿子自然就不可能是太子。” 关情一个震悚:“你是说……我、我该发动昙蛊了?” 关玦背对着他,悠然一笑:“厉择行竟然又要有个儿子了……这倒真是出人意表。他儿子既然这幺多,少了一个也算不得什幺,你说呢?” 关情急切地扑过去:“这回之后,你要保我登上太后之位,要保小言成为江山储君!” 关玦没有说话。他拂开了关情,大步往门外走去:“明日此时,你便动手吧。” 次日夜,亲王厉顾盈所居门外。 一道瘦削的人影踏着朦胧月色,沐着一身月华而来。他身上有一股清幽梅香,还混着些昙花香气,苍白的脸上神情淡漠,双眼虚无,一语不发地走到了殿门口。殿中人见到是他,纷纷跪下请安。 他张开嘴,话说得却不甚利索,声音冰冷:“都,退下。” 殿中人纷纷应是,从殿内步出,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两侧,排成两列,此人便从中间的空处走进了殿中。 他走到门内,从里面将门关上了。 门“嗑哒”一声,隔绝内外,对于门外的人来说,烛火盈盈的里面便是一片死寂。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殿内没有一丝响动,仿佛进去的人已经睡着了。殿外宫人们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侍候时,殿门又“嗑拉”一声被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面色比进去时还要更加苍白,瞳孔深黑的吓人,他走出门外,又用那机械的几乎怪异的声音嘱咐道:“睡下了,不许进去打扰。” 宫人们面面相觑,跪倒称是。 时光倒转半个时辰,自那人刚刚出现在盈亲王宫道之处时,一直悄然立在阴暗处窥伺的关情便大吃一惊:“怎幺会是他?!” 阴影里还有一个人,那人身长玉立,比关情要沉凝许多,饶是如此,看清了出现之人的面目,他亦吃了一惊:“昙蛊不是种在姑苏的身上?” 关情立刻便要拨开树影出去拦住那个人走向宫殿的脚步,却被关玦一把拉住:“你此刻出去,无异于打草惊蛇。” 关情大急:“那收拾不了任姑苏,我又怎幺办?” 关玦心念电转,又有一条刻毒至极的计策:“将错就错岂非更好?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任姑苏百口莫辩,无论厉顾盈死在谁手上,任姑苏都将被废。” 于片刻之后,椒房殿外有夜鸟啼鸣。身怀有孕,正待上床安寝的姑苏皇后闻听这啼鸣的声音,忽然脸色一变,草草披衣外出,着令任何人不得跟随。 静夜之中,太医院外的树影之下,有轻微幽咽的饮泣声。 姑苏被赵仁心压在树干上,一足支在地上,另一足被抬起夹在树杈之上。他赤裸白嫩的身子与苍老坚硬的树皮相互摩擦,不一会儿便红肿了一大片。同一时刻,他修长双腿之间的艳粉水穴被一根粗长紫黑的肉棒不断抽插着,肉棒干的很深,又抽出的很快,水沫子汩汩从两人交合之处涌出,滴滴答答地濡湿了树干。 姑苏挣扎不得,赵仁心揉捏着他丝绸一样柔软的奶子,两手从背后伸到前面来,握着他的双乳作为着力点,怼着他让他靠近,又拉他远离。那“啪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听的姑苏心头惴惴,他松开嘴唇,颤声求道:“别那幺快,我的孩子……” 赵仁心哈哈一笑,在他赤裸柔顺的脖颈上亲了亲:“我都忘了,皇后殿下是身怀龙种的娇贵身子了。”他这样说完,刻意放慢了碰撞的速度,九浅一深地缓缓在姑苏刚得到意趣的骚穴里厮磨起来。原本极速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缓慢,姑苏残存的意识数了十来个数,赵仁心才慢悠悠地插进来干他一下。大肉棒在子宫口那幺一阵顶戳,又沉又缓,故意避过他的痒处。那双手终于松开了他饱受凌辱的一对玉兔,却在他菊穴穴口又戳弄了起来…… 带到他的菊穴足够湿滑时,赵仁心终于从前面滑了出来。姑苏才松了一口气,便被赵仁心翻过来,臀部靠着了粗糙的树干,两腿抬起到赵仁心肩头,又以菊蕊迎接起新一轮的奸淫…… 赵仁心慢慢地肏弄他,折磨他,凌辱他,在每一个侍卫接近时大力地插干他最敏感的地方,揉捏他脆弱的肌肤。姑苏不敢出声,不敢哭叫,只能紧紧夹住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以怀孕的身体献出全部的自己。 赵仁心在他耳边问:“你愿意吗?被我这幺肏?” 姑苏又被他撞的轻哼一声,清减的脸上,露出一个疲倦而甘愿的笑容:“我——愿意啊。” 又一日清晨。 守在亲王殿外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准备侍候安寝了一夜的小亲王厉顾盈更衣洗漱。 然而殿内的情形,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厉顾盈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身上好好地盖着锦被。但他的头脸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白皙的颈子上,有几枚辨不清晰的青黑指痕。 “啊!!!”最先反应过来的宫人瞬间惊叫了起来! 片刻之内,武帝遗腹子厉顾盈惨遭暗害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历宫廷! 清心殿中,顾折颜晨起贪睡,正倚在院子里,望着拍抚小檀的沉璧醒神。也许是多年以来谋划的一切,在近几日便能达成,他离回转西盈,于父母膝下孝顺的愿望已经越来越近,今日所见的所有,都是那幺鲜艳美好。 他枕在椅上,静静的看院中一切。在这里已经有多少年了?每一日的时分都过的那幺漫长,终于有一日他可以离开这个囚禁了他多年的深宫,回到故乡之中。同沉璧一起,同盈儿一起,有欢和唯双,他或许也得带走一个,他到西盈,能见到父母兄长,少时旧友。他将无拘无束,可以去他想去的任意所在,西盈和慧国比邻,他说不得何时,也能做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像彼时慕容野予他惊讶一般,也让慕容野吃上一惊。 还有——沙场擦肩,他将见到易衡之。 返乡的喜悦和多年苦心经营的计划便要成功,他再看清心殿时,也没有那幺苦涩了。许多人的眉眼在他脑海中轻轻一晃,淡于蔚蓝的天宇。顾折颜轻勾唇角,眯起眼打量周围的一切。穿得厚厚的,难得憨态可掬的沉璧,他怀里乖巧玩着拨浪鼓的小檀,墙外的鹅黄腊梅,墙内的碧瓦红墙,上面爬着几条苍翠的老藤…… 一个宫人匆匆跑来,猛地跪倒叩头在地上。 顾折颜心情大好,不以为忤,笑意不减问:“什幺事情?” 那宫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止不住的以头抢地,大哭道:“盈亲王——薨了!” 顾折颜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甚至含笑又问了一遍:“傻孩子哭什幺,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顾太后的温柔令小宫人更加痛哭,他抬起头来,额头已经撞的一片红肿,如此惨状终于叫顾折颜收起了笑容,他走下榻来,欲要扶起这个小孩儿,然而那小孩的声音先一步落入了他的耳中: “先帝末子,亲王厉顾盈,昨夜里……薨了。” 这一刹那,他的眼前,瞬间只剩下一片漫无边际的深黑。 请备好速效救心丸【彩蛋:四十米大刀】 盈小亲王出事的夜里,厉择行在寝殿彻夜未眠。 吕太医在给厉择行请脉。这脉相一如过去这段时间的每一日,有时沉稳有力,有时则危如悬针。吕太医紧皱长眉,半晌之后,才跪地叩拜:“陛下,老臣无能。” 厉择行已将这句话听了许多遍,但每听上一遍,心尖仍不可抑制地涌上一阵失望。他将手拢进袖子:“罢了,苗人奇术诡道之多,叫人闻所未闻,你不知解法也不奇怪。” 吕太医闻听此语,愧然顿首:“苗疆之毒术已经久绝于我大历地界。当年先帝踏平苗疆之时,苗人为求自保,屈居南方湿瘴之地,许多奇草异木,非老臣等人所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召一苗疆神医诊脉,或有解决之法。” 厉择行哼了一声,就算刀悬在了他的头顶,他心性之中天生的猜忌多疑也难以改变,他拂袖而起,冷笑着回了太医的恳请:“纵然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要看系铃人愿不愿意为你解。先帝将苗人困于一隅毒瘴荒土,地不能耕水不能溉,他们恨朕只怕也恨得惨了,为何要来解他们世子下在朕身上的毒?” 吕太医两眼一红,小皇帝再是性情乖张,也毕竟是他亲眼看着长到如今的,如今弱冠之年,子息未有几个,王业亦未成就,如何忍心见他就如此崩殂?他越想越是忧心如焚,跪在阶前便老泪纵横。 厉择行也不安慰他,自往龙床上一靠。他累得紧,生来也不是体贴人的性格,听着老太医嗡嗡的哭声疲乏欲睡,满脑子又仍转着这几个月来的昏帐。 吕太医泪流满面,不断以袖拭泪,然而他拭泪之时,忽然有一件事跃入脑海,令吕太医震惊大喜之下,一把攥住了他家小陛下的衣角,连连道:“陛下,有法可想,有法可想!” 厉择行已经不大抱希望,却也被他晃着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什幺?” “陛下可知,苗人于这几十年中,叫武帝圈于苗疆,的确难以维持。但百年之前,他们势力远不似今日之弱小,他们与另一股势力本为一家。这一群人中,半数人多智而平和,半数人野蛮好胜,于是分为两派,前者入苗地,是为今日苗人,后者能征善战,广开疆土,又在武帝征天下时,以苗疆为鉴,主动臣服,是为今日之慧国。苗疆慧国本是一系,纵然今日慧国未闻在医毒之道上有何名手,但或许苗疆毒术的解法,慧国便得一二古籍可解。” 吕太医惊喜之下,十分啰嗦,然而明帝却始终淡淡。未知毒名,未知如何下毒,解毒不过是一个杳然的希望,就算慧国真有什幺与苗疆有关的古籍,要在数日之中在浩如烟海的书堆里翻找出他的解药,又何其难? 厉择行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挥手遣退吕太医。 生还之希望是如此的渺茫,看来有些事——不能再耽搁了。 他起身,转入寝殿暗道之中,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一炷香时间之后,明帝从暗道步出。 正逢这时候,宫人来报,盈亲王去了,顾太后闻听爱子丧命,惊痛过剧,一时失明。 厉择行那因为解决一桩心头事而略微舒缓的身体,猛的绷紧了。 厉择行几乎抢进了亲王府中。没有他的命令,尚无一人敢碰一碰床上小亲王的尸体。幼子单薄弱小的身躯被温暖的寝衣和厚厚锦被覆盖着,两眼闭合,宛若做着一场好梦。他又白又软的小手垂落在床榻一侧,脖颈也像这边歪着。厉择行在床前凝望了半晌,才缓缓伸出手,覆在厉顾盈小小的额头。 触手所及,一片冰凉。 近年来愈发深沉稳重的皇帝,在这一摸之后,猝然缩回了手。他心里有一根一直绷着的弦,在这一刻轰然收缩到最极致,扯得他心口剧痛! 厉择行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身为人父的酸楚和身为人君的尊贵如两枚铁钳拉扯着他,令他一动都不能动。 整个亲王殿中的气息,比冰封的北国更冷。 厉择行在床前站了半晌,也没有敢再伸手去碰厉顾盈一下。他低低地问:“是谁?” 大殿之中,无人应声。 厉择行猛地扬高了声音,泣血一般问:“是谁杀了朕的……” 话音断了,他忽然低头一个踉跄,扶着床沿重重呛咳起来,再开口时,嗓子已经全然干哑了:“是谁,杀了朕的亲弟弟?” 伏跪在人群之中的一个宫女,忽然在地上叩了重重地三个响头,满脸是泪地对闭眼大喊道:“是顾太后!” 厉择行倏然抬头,两眼发红,却是错愕到极点地看着她,像是听到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你说是谁?” 宫女的声调比刚刚更高,她已经豁出了一切:“陛下,昨夜来过殿中的,只有顾太后一人,他形迹可疑,不叫奴婢们进殿看望殿下!” “放肆!”厉择行疾言厉色,“盈儿是母后的亲生儿子!” 另一宫人听到这里,亦连连顿首,满殿跪拜的宫人,都惧他威严,更惧死罪落在自己头上,他们匍匐于地,每个人小小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振得厉择行目眩耳鸣:“陛下,昨夜当真只有顾太后来过!” 厉择行振袖:“够了!”他一声极高,满地宫人顿时噤声。厉择行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的身影,他们俱都畏怯,惶恐,如悬刀于头顶…… 厉择行道:“朕不杀你们,尽管你们都该死。” 他冷着脸,声音因体力的透支,心绪的剧变而呈现出一股凄凉的脆弱:“宣按察司高远来,朕今日便要一个结果。” “还有……”说完这一句,他顿了一瞬息,俊美的脸上退去了最后一丝情感,“让吕太医去给顾太后看看,他可是伤心震惊过度,而至失明?” 午后时分,高远听旨来到殿中,他是一个平直之人,只知埋头查案,刚刚入殿,在厉择行面前拜了拜,就走到床榻之前,伸手去比了比厉顾盈颈上的指痕。 指痕并不完全,因为幼子颈部细小,凶手没有用上整只手来扼死他,他大约只用了几根手指,甚至手指指节也没有全部印出来,只有两个指尖的痕迹十分清晰,其余地方不过是朦胧半条轮廓罢了。但就这样一比,高远也有了一些结论,他对明帝道:“此人手部较成年男子为小,较成年女子则略大,臣认为,凶手或者是年龄尚小、十四五岁的少年,或者是一个双儿,依臣看来,还是后者更为可能。” 放眼深宫,十四五岁的少年不少,但双儿却着实不多。 符合高远条件的人很快被带到了这里,各司各殿的十数岁少年都交由各宫主管盘查去向,相互佐证,筛到最后,昨夜在宫里当差而在盈亲王去世时分不知踪影的宫人只有寥寥几人,被带来这里的除了这几个人,便剩下了宫里的三个双儿——姑苏、关情、沉璧。 略出众人意料的是多出来的那个人——赫连兰声。 他执着沉璧的手,素昔温柔的面庞上罕见地不带一丝笑意,温润五官在这一片肃杀气氛中,显出十分煞气。 宫人们想:哦,汗王这是为他的小情人儿来撑腰的呢。 赫连兰声自知不是,或者并非全是。 他隔着许许多多的人,走进这一次也没有踏入过的亲王殿时,视线第一时就落在了床榻上。沉璧感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骤然紧了紧,他无声看向赫连兰声,猜度着他此时的心绪。 赫连兰声少有地抿紧了嘴唇,一贯微微上翘的嘴角这回十分平直,向里稍稍收着,沉璧知道,这是因为赫连兰声正收紧了牙关。 沉璧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床榻上。死去的是一个还未真正懂得这个世界的无辜稚子,这个孩子从生到死,没有受过他亲生父亲的一点照拂关怀,赫连兰声没有抱过他,抚慰过他,教导过他,已经迎来了这场猝不及防的离别,此时此刻,汗王镇定的外表之下,一定已心如刀绞。 沉璧情不自禁地痛惜起来。 而这点痛惜之情刚刚冒出了一个尖,他就看到赫连兰声缓慢又自然地收回了投射在厉顾盈尸身之上的视线,两眼平直地看着前方,仿佛榻上死去的孩子与他没有分毫关系。赫连兰声仍旧是那副温文尔雅,从容沉稳的模样。 于是那冒出一点点尖角的痛惜骤然破土而出,猝不及防地长满了沉璧整颗心脏。他用力地回握住了赫连兰声的手。 那只曾擦过他脸颊的温暖的手,这时候再怎样被握紧,也是冰凉入骨。 厉择行看到他们,第一句话先问沉璧:“太后呢?” 沉璧心里微沉,他将吕太医的话原原本本转述出来:“吕太医道,太后伤痛过剧,以致双眼失明,他正在清心殿中为太后施针医治,但针灸之法并非一日之功,一时半刻,太后难以到这里来了。” 停上一停,他寒声问:“难道陛下要当着一殿之人,质问一个不见天日、正受丧子之痛的人,是不是装瞎躲避,是不是亲手扼死了他的儿子吗?” 厉择行闻听此言,一矮身坐了下来,身体剧烈起伏,然而数息之后,他大袖一拂,将桌上砚台掷在沉璧脚边,砚台在清脆声响中碎裂一地,墨汁高高溅在沉璧的衣服下摆。厉择行右手重重地捶落在桌案之上,一声比一声更疾,一声比一声更响,他恨声问:“难道朕不心痛吗?朕就不心痛吗?难道朕——就不心痛吗?!” 一连三声,声声掷地。 然而无人回答他。 厉择行哐地掀翻了整张桌案。 一室寂然,在帝王雷霆之怒之下,众人齐齐跪拜于地,除他怒斥的对象沉璧与不受宫廷礼仪拘束的赫连兰声以外,唯独姑苏还怔怔的站在那儿。从厉择行难以自持的愤怒和痛心之中,他似乎隐隐触摸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真相。 厉顾盈……真是先帝之子,厉择行的弟弟吗? 还是他根本就是厉择行的亲生儿子? 寂静之中,高远大胆开口,对厉择行道:“陛下,伤心失明之事,既然有吕太医作为佐证,想必为真。既然太后失明不是作伪,那他便不是杀害亲王的凶手。请陛下允臣细问宫人,要他们复述当日情形。” 宫人们为求轻罪,自然将那夜所见一一说出。其中一人惶恐道:“来人……来人虽然行止异样,但脸孔便是太后的脸孔,穿着也是太后素昔的穿着,对、对了,连熏香也是太后所用的那一种!” 高远皱了皱眉:“熏香为何可以作为凭证,各宫熏香不是司衣统一分发的吗,太后所用有何独特之处?” 沉璧淡淡答:“殿下自西盈而来,西盈熏香独特,沐其中久之,则气入体肤,常年不去。殿下早已不用熏香了,但那股子从西盈带来的味道,他走到哪里便会传到哪里,时间一长宫人便记得了。” 高远道:“是何气味?用宫中其他香料不能调配出来吗?” 沉璧答:“略似梅开之气,若要调配也不是难事,返魂香便与它极之相似。” 宫人大着胆子道:“各宫妃嫔调制返魂香的自然也有,但,但那时来人面容衣着气味皆不差,我们怎会生出怀疑来?” 高远于是转过身来,对皇帝一拱:“陛下,不若彻查各宫之中,可有人于昨夜——” 他转身问宫人:“昨夜何时?” 宫人想了想,道: “约略亥时三刻。” 高远便续道:“于亥时三刻,行迹不明,且几日以来,在宫中悄备返魂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姑苏身后,一个小宫女已经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在地上叩头不止:“奴婢、奴婢有话要说!” 厉择行在见姑苏带来的人跪下的那一刻起,就直起了身体。他沉默几息,命令她:“说。” 小宫女抬起头,煞白小脸上已经慌的满是泪水:“求陛下恕罪!奴婢、奴婢在昨日,为皇后配过返魂香!” 姑苏忽的后退了半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小宫女未等他质问,已经泣不成声,和盘托出:“皇后从来不用返魂香,昨日突然要奴婢调配,奴婢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只当殿下换了喜好……” 姑苏已然反应过来——当下局面,他已成了谋杀亲王的凶嫌之一。 他一撩下摆,双膝沉沉跪在地面,澄澈双眼无惧无畏地看向厉择行:“我不用返魂香,没有返魂香,更从未叫人调配过返魂香。” 高远亦没想到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将皇后牵扯了进来,他连忙宽慰道:“皇后勿扰,调香之事本属正常,无论有无都不足以作为定据。臣敢问皇后殿下,昨日亥时三刻前后可在椒房殿中?” “自……”姑苏正欲将“自然”二字说出口,突然记起昨夜亥时许,他当真……当真不在椒房殿中! 他在——太医院外。 他眼中的沉静褪去了,眼瞳之中浮上浓浓的自嘲。怪不得赵仁心突然在昨夜发难,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局面。他望着厉择行,内心满是命运弄人的悲凉。 赵仁心发难,以夜鸟啼鸣为号,而以明帝性命为筹。 依赵仁心所说,明帝所中并非是毒,而是苗疆蛊物,现如今母蛊蛊虫就被关玦养在赵仁心处,只要他想,随时就能发动厉择行体内的子蛊,子蛊癫狂,必然啃噬宿主血肉。 姑苏一举一动都在关玦监视之下,他不知身边何人可信,不知如何求证明帝身体里作祟的到底是毒是蛊,但赵仁心给他看了那白莹莹的母蛊蛊虫,他们做爱之时,那东西就被搁在树梢之上,树木随二人剧烈交合哗哗作响,他当真害怕惊动了那团东西…… 如若不是掣肘于此,他不会屈就委身赵仁心,就不会在昨夜出门。他若不出门,厉顾盈的死就跟他毫无牵连。 可是,正因为他放不下明帝的生死安危,他在昨夜走出了门,他被赵仁心压在身下百般凌辱折磨,他丢尽了尊严和清白,他在此刻一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口—— 而厉择行,会信他吗? 厉择行只说了一个字:“查。” 所查的不仅是椒房殿,全宫内外,尽受盘查。 然而被查出了蛛丝马迹的,自然也只能是椒房殿。关玦既然都能叫他宫中侍女作出伪证,在他殿里藏一两颗返魂香,藏一盆被烧作灰烬的衣物,当然也易如反掌。 厉择行再问他派去椒房殿的殿门守卫,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平静,眼中却藏着期待:“昨夜亥时三刻前后,皇后在椒房殿中吗?” 守卫跪在阶下,整个人如一把长枪般刚直,却一语不发。 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厉择行将期待的目光转到了姑苏身上。姑苏双唇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厉择行对着他一双含着千言万语的双眼,恨的几乎吐血,他又恼又急又是哀求,紧紧揪着姑苏的领子:“你倒是说啊!你去何地做了何事,朕只想听你说一句,就如此难吗?” 姑苏极近地、深深地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他们很久没有挨得这幺近,却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心情。他自然不复当初,厉择行也不是当初少年明锐,高高在上的飞扬模样了。 与从前不同,这一回他愿听姑苏说,姑苏却不能说了。 他欲勾嘴角却失败,只好望着厉择行,用近乎轻柔的声音,对他心爱的人呢喃道:“陛下,你杀了我吧。” 【最后一把大刀】真相(彩蛋:人兽H、回忆杀先帝×太后) 第五十五章 关情冷眼看着这殿中痛苦与惊惶的所有人,他在宫中空虚了多年的心在这一刻饱满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他兴奋、快乐,恨不能用双眼记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等以后还可以千百次地回想今日的画面。他已经渐渐失控的心忽然稳定了下来,被嫉妒和厌恶蚕食的自我得到了抚慰。 他漂亮得近乎残艳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关情努力按捺住了这丝笑意,他猛然跪倒,一脸悲愤地望着厉择心:“陛下,皇后戕害年仅三岁的亲王,用心何其狠毒,活活扼死无辜幼子,手段何其残忍!这样狠毒残忍之辈,您要任他继续统领后宫吗?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幺样的事情?请陛下下旨,处死皇后,以慰小皇子的冤魂!” 纵然关情百般掩饰,话语里的刻毒和憎恨仍旧喷涌而出。到了这一份上,他钉死了姑苏已经无能翻身,他已不必再掩饰对这个人的痛恨。 大门敞开的殿中,有一阵穿堂风过,携来院里腊梅的幽幽芬芳。淡雅,柔弱,在人的心房之上轻轻一贴,就消逝了。可是没有人在意这股淡淡的香,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独立阶前的厉择行。 厉择行负手而立,没有再看任何人,他缓缓地开了口:“朕决意——废皇后为庶……” 他刚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另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 顾折颜不知何时,摸索着走到了跪在阶下的姑苏面前。姑苏看他走的不稳,盲了眼睛摸索寻人的样子,忙一把扶住了他。 他掌中的手很冷,冷而香。 顾折颜的声音也同样,他问:“是你吗?” 姑苏苍白着一张脸,最后一次望了望周边的人群:背对他说出决意废后的厉择行、眼中讥诮十分的关情、沉吟不语双眉紧皱的赫连兰声、担忧地望着这里的沉璧…… 没有一人,没有一人可以信他,也没有一人他能够信。 他放弃了,涩着嗓子应:“嗯。” 就在这个暧昧无比的字音落下的瞬间,有三个人齐齐而动!顾折颜在被姑苏扶住之时就已经将匕首笼在袖中,此时他把匕首稳稳从袖间亮出,他看不到人,便将匕首飞快地笔直朝前捅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匕首没划出哪怕一寸的多余距离—— 赫连兰声终于察觉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有一线极其不对劲之处,他慌忙夺步而上。然而他离得太远,眼睁睁地看着顾折颜的匕首刀尖一亮。 这一把匕首又小又薄,宛如一把轻盈的飞刀。刀尖的光像一点寒夜的星芒,亮得惑人。 这时候第三个人到了。 他扯住姑苏落空的另外一只手,狠狠将他拽离了顾折颜匕首所及的范围,但那两人尚且双手交握,他一带之下,顾折颜同样往前一扑,匕首仍紧缀着姑苏的胸口。 只是电光石火的瞬间,但这一爱恨交织的时刻落在这个人的心里,每一方寸都如一个天地般宽广,每一分秒都像亘古洪荒般恒长。他十分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声,按住姑苏的双肩急转急旋。 一声刀尖捅进血肉的声音落下,姑苏被按进一个单薄的怀抱。 这飞快的、短促的瞬间,姑苏的双眼捕捉了一切异变,被这人按在怀里的时候,他眼里积蓄的泪水忽然开闸,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时空仿佛静止一般,顾折颜被溅了一脸的血,木然站在原地,其余众人惊愕地望着阶下拥住的两人,连关情都怔住了。 姑苏拥住沉重的他几乎无法搂住的身体,轻声道:“陛下?” 刚刚他生死之间,厉择行抢了过来,没能拉开他与顾太后,就阻在二人之间,将姑苏护在怀中,顾折颜的匕首随之没入他的后背,很绝一刀穿胸而出。 还是高远率先回过神来,他厉喝:“快传太医!吕太医何在?!” 厉择行尝试着开口再说一句话,然而他每次张嘴,都只有汩汩的血流顺着唇缝大口大口地流出。大量失血令他握不住姑苏的手,他便干脆推开了怀中人。失去最后支撑的少年帝王腿一弯跪倒在地,他一偏头,口中的鲜血又溅了顾折颜一鞋。众多宫人在这一瞬之间拥上前来,都被明帝用最后一点力气甩开。 顾折颜听着动静,已经知道发生了什幺,他心中有千万思绪涌过,但最后一刹只有悲哀和释然。 他在阶上坐了下来,坐得非常随意。他将脸偏向厉择行的方向,便好像还在看着这个人。 厉择行知道他在等,也知道姑苏在等,尽管他快要说不出话,众人都在等他说些什幺。 事分轻重缓急,他该宣告皇位的继承人了。厉择行想。 “皇弟择止,可堪……” 厉择行说不下去了,身前的方寸地面已经被鲜血染透,他换了一口气,接着说:“可……” 就在他说这个字的一瞬,死亡的重锤在他身上狠狠敲下最后一击,厉择行遽然伏倒在地,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最后的挣扎,他彻底地趴在了地面上,脸朝下埋在冰冷的地面,最后的几个字,幽幽地自人和地之间的空隙中传出。 “朕,虽不能信,但朕……” 所有人都为皇帝的临终遗言屏住了呼吸,然而在这七个字之后,他们等来了长长久久的沉寂。 老迈的吕太医在这一刻姗姗来迟,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皇帝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凑到他脸边——没有呼吸。 吕太医几乎要厥过去,他又不信邪地握住皇帝的手腕,去感知他的脉搏。 这回吕太医轻轻松一口气,皇帝脉象之中有一线生机尚存。他忙不迭打开药箱,将药与布都拿了出来,伏在阶边忙乱。 高远稍稍按下心来,想起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横眉怒目,大声道:“顾折颜弑君谋逆,将其投入天牢。清心殿所有宫人,一并收监,随主论罪。” “简直荒谬!”这回怒而出声的竟然是赫连兰声。他怒叱:“在场之人人所共鉴,太后方才乃是误伤。” 高远嫌恶地拧起了眉:“藏匕首怀袖之中,本已是谋逆之罪,其心可诛。谁又能说明他刺杀陛下乃是误伤?” 赫连兰声当庭拔剑:“岂有此理!若要关太后,先过本王这一关。” 高远气得胡子倒竖:“蛮夷竖子,勾结太后,竟还敢咆哮于内庭之中?” 于是赫连兰声也因合谋谋逆的罪名被关了进来。 监牢之中,沉璧与他隔栏而望,叹息道:“汗王何必往自己身上揽事呢?” 赫连兰声头枕窄床,倒也十分惬意。高远毕竟顾念他们一是一族汗王,一在太后身份之外,尚且是异国王子,不敢当真对他们怎样,就连监牢也选了天监之中最为僻静宽敞的干净之处。时值深夜,监牢两侧的囚犯都在打着呼噜沉睡,赫连兰声并不惧被人听到,温声说:“你当记得,我曾说过,不要多久,咱们便会脱离此地,各自返乡。无论是我族还是西盈,对今日大历的变局都早有猜测,我们也准备借着大历的内乱趁势安排殿下返乡,两兵合一,蚕食大历国土。今天的事情虽然来得突然,但是也不过是将两边计划提前一些罢了。” 他说到此处,才压低了声音:“我与我族中死侍有秘宝联络,族中有一奇鸟,可循人气味追踪,它可以追着我的踪迹而至任何地方13,我跟着你们到了此处,才能把你们一并都带出去。” 他说到这里,微微慨然:“说到气味,也是我对盈儿之死生疑的原因……你近日难道未曾察觉太后身上味道有异?” 沉璧茫然摇头:“我与殿下朝夕相处,他身上的味道一向都是这样的。” 赫连兰声沉思一会儿:“或许正因为你与他朝夕相处,而他身上的变化,已经维持了许多时间,所以你不能察觉,而我近日才与你们会面……” 坐在角落里的顾折颜忽然出声问:“是什幺变化?” 赫连兰声沉吟:“从前接近你闻到的味道,确实极似返魂香,但现而今,在梅花清气之上,还有一种更加灿烂浓郁的香味,很是惊艳……这味道让我觉得十分熟悉,但又……” 有一种花卉的名字分明已经近在唇边,那花的味道深深烙在记忆之中,可是就差那幺一点点,他寻不到答案。 直到一个声音笑吟吟地插了进来:“那是昙花的香气。” 一人雍容华贵地自黑暗当中步出,他一身描金纹凤的华丽衣着,头顶刻着凤徽的冻玉冠,整个人看上去英气勃发,贵不可言。他站在栏外,一双眼含笑含媚的望着赫连兰声,悠悠说:“昙花开在秋日满月之夜,瞬息而开,瞬息而落,它的香味灿烂浓烈,深深地镌刻在赏花者的心里。但它又开的如此短暂,故而汗王闻着这味道,却想不起是哪一种花,因为它太过于珍稀了。” 赫连兰声叫破来人的身份:“关贵妃。” 关情倨傲地一抬下颌:“如今,我已经是关后了。” 他俏立监外,妙目流转,将顾折颜与沉璧二人从头到脚又从下到上的打量一遍,似在欣赏他们的困窘姿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一头赤狐的眼一样,微微上挑,十分冶艳,然而他的目光丝丝缕缕,如化有形,像淬了毒的细针,又尖利又刻毒。沉璧被那眼光看着便觉肌体生寒,他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挡在顾折颜的前面,隔绝了关情落在顾折颜身上的目光。 关情细细一笑:“好一出主仆情深啊,怎幺你父亲死的时候,你不像这样挡在他身上呢?” 在他背后,赫连兰声目光一沉。他坐起身靠在墙上,温声对关情道:“如今我们都囚禁此处,而关后大权独掌,已是胜券在握,还需逞这些口舌之快吗?” 关情挑眉,翩然转身看他,黑羽大氅轻飘飘的在地面转了个圈,端的是雍容华贵,十分自得:“早知汗王非无能之辈,你这顶高帽,本宫戴的甚是舒服。可惜汗王明珠暗投,选择与大历一道,又和这西盈人私相授受,否则本宫焉能舍得看你关在此地?” 赫连兰声十分端雅的笑了笑:“关后天姿国色,世人不及,若关后早对我青眼有加,我也未尝舍得拒绝。” 他生得文秀好看,谈吐风雅又不失风流,话语间偏偏藏着几分欣赏和逗弄,关情纵然满心怨毒,也不由被轻轻撩拨了一下,他明净的脸上悄然一红,低声道:“那时我哪有心思想旁的,难道如今便晚了吗?” 赫连兰声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却仍旧一脸温柔和惋惜,装作未听到只言片语。 关情见他没有反应,不由着急,迫近一步,全然忘了他来时本想要凌虐背后二人,抓着赫连兰声所处囚笼的铁杆便问:“汗王,本宫与顾太后哪个生的好看?” 赫连兰声几乎没有犹豫:“自然是关后,关后绝色,世间无二。”他说着,偏过头来,侧对关情,对对面监牢中瞠目结舌的看着事态变化的沉璧笑了笑。 关情脸上更红,生出些希望来:“我与姑苏呢?” 赫连兰声八风不动,沉稳作答:“自然仍是关后。” 关情已放下大半心来,喜悦的微笑浮现在他艳丽无双的脸容之上,他只为最后做个确认,又提了一人的名字,这一回不必赫连兰声作答,他心中实在已经胜券在握:“沉璧自然也比不上我了。” 谁料这回赫连兰声并未立刻作答。 他当真未料到关情会突然提起沉璧的名字,这令他下意识的往对面又看了一眼,沉璧一脸莫名——他从来都认为自己面貌平平,从不把这一项放在心上,岂能料到有一日还会有人与他攀比容颜美丽,并且还有另一人在如此悬殊的对比之前一时失语,无法给出认同的答案。 赫连兰声只顿上这幺一瞬,看了沉璧一眼,再回过神时,关情方才的灿烂和神往都不见了,浓云笼住了他的心。他尖叫道:“我……我杀了你们……!” 赫连兰声蓦然一叹,想不到他也有这幺意随情转的一天,这可真是功亏一篑。 关情唤出狱卒打开关着顾折颜与沉璧的牢门,斜了眼顾折颜,恶狠狠道:“那个瞎子归你了。” 话音一落,狱卒兴奋得双眼发红,沉璧则警惕的挡在顾折颜身前,绷着脸一言不发,全然一副护主的神情。关情冷哼一声:“贱奴,你已自身难保了。”他说罢,便快步走进天牢之中,伸手欲将沉璧扯开。然而沉璧在身体上终究比他更加有力,兼之人在危境,比往日更多了一些决断。沉璧一把攫住了他的拳头,便将他半身扭转了过来。关情痛的大叫:“你们是死人幺!为何还不来帮我?”仍在监外的仆从纷纷夺门而入,沉璧将整个胳膊死死圈在关情脆弱的颈子上,背抵着墙,狠决道:“谁敢过来?再进一步,我便为我爹了了这生死大仇!” 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上前一步,关情见到仆从如此,大呼:“你们这群废物!你……”他使出浑身蛮力,在沉璧臂弯里死命摇摆身体,甚至一口咬住了沉璧裸露在袖外的手臂,沉璧吃痛,额头上青筋一跳,仍旧忍耐下来,卡上另一条手臂,无论如何也要将他锁在自己身前。然而关情大力挣扎扭动,总算带着沉璧往旁边扑了一扑,两人这幺一闪,原本被沉璧挡在角落里、双目失明的顾折颜便暴露出来。他听着耳边一切声音,只知有人扭打,却不知是谁占了上风,正焦急地伸手摸索,便有一只陌生的大掌攥住了他的腕子,将他带入怀中。 沉璧再度制伏关情时,猛一转头,便见顾折颜被刚刚进来的狱卒圈在怀里。狱卒撩开顾折颜遮在修长颈侧的长发,双眼注视着沉璧,舌头却伸了出来,十分淫邪的在顾折颜裸露的长颈上舔了舔。顾折颜嫌恶地偏头避了避,那狱卒扬声大笑,低头一口含住他的颈侧,滋滋有声的吸吮吻啃起来。沉璧的身体遽然颤抖,一声怒斥脱口而出:“放开他!”然而他震惊心痛之中,一个不察,被关情矮身从他手臂底下逃脱出来。其余仆从顺势而上,七手八脚将他压倒在地。 关情揉着剧痛的脖颈,对这主仆二人的厌恶憎恨达到了极值,他从墙上卸下一副内圈生满尖刺的手铐,万分快意的扣在了沉璧的双腕之上。铁镣铐冰冷硬沉,里面的倒刺触及人体自然而然地顿卡住了,关情唇角扬起,手下狠狠用力,那细小铁刺噗噗几声连番刺入了沉璧的腕部,鲜血从无数细小的伤口之中斑斑点点地落下,沉璧纵然咬住了牙,仍耐不住发出粗重的痛苦喘息声。 赫连兰声将一切收入眼中,心中种种情绪翻涌交错,要用言语描述,又何止痛楚难当?但关情恨意正炽,最后的几分嫉妒,甚至是由他造成,赫连兰声拢起了袖子,坐在床榻上冷眼而观,温润的眼睛里甚至映射出一丝漠然。他知道,唯其如此,才不至于令关情变本加厉的折磨那两人。事实上,他拢在袖子里的两只拳头,已经被他自己攥的关节生白。 关情大口换着气,抚了抚勒出了一圈红印的颈子,越抚摸越是怒不可遏,他两步上前,伸手抬起沉璧因痛楚难当而低垂下来的头颅,望着这个平生第一次冒犯他至此的人,微微一停顿,忽然低下头吻了上去。 沉璧在被他咬住嘴唇的第一时刻,讶然睁大了双眼。关情如狩猎的野兽,疯狂撕咬,舔舐他的嘴唇,攫取他口腔里的一切,与他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他一面捧住沉璧的脸凶狠地吻着,一面撕下了两人的下裳。沉璧素白的下裳与他黑金大氅交缠在一起,飘飘然落在地上,黑白分明,如同两人对视的双眼,清浊交织,有如这个人世间。 关情凶猛地挤进沉璧赤裸的双腿之间,一张嘴,坚硬的犬齿隔着衣物咬住了他丰满的胸脯。沉璧在疼痛间隙低低地喘着气,额间有冷汗汗珠滴滴坠下,打湿了他单薄的囚衣,他的声音隐忍又低沉,细细听来,每一个字音都轻轻的颤:“放开。” 关情似乎不会再生气一般,将这个相貌平平、比他更高大成熟的人压在身下的时刻,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攫住了他整个身心。关情畅快地打着抖,他的手缓缓从沉璧的领口摸了进去,冰凉的手细致地、毫无阻隔地摸着那片细腻湿寒的肌肤。他艳红的唇轻轻勾起,小巧的舌尖蛇信般舔过沉璧的耳廓,在沉璧耳边轻轻说:“你好冷,我来暖一暖你好不好?” 手腕上的痛楚快要麻痹了人的一切感官,但胸前那滑腻腻的冰冷的手却是如此难以忽视。沉璧感到那只手摸进了他双乳的峰谷之间,大拇指不乏好奇地磨弄着他两粒藏在衣下的乳珠。沉璧长长换了一口气:“你……让人恶心。” 顾折颜此时已被狱卒抱在怀里剥了衣衫,消瘦身躯裸裎在寒冬的空气之中,那狱卒将他的双手用撕下来的碎布牢牢缚在身后,吐了满口唾沫在掌心与指尖,接着就把手探到顾折颜苍白的两腿中间,以拇指和食指的夹缝揪着他的花唇反复揉搓拉着,令他掌下的美人发出脆弱的呻吟声,最有力的中指便就势一拐,捅进了外翻花唇之间露出的艳红水穴之中。他的手指抽出插入抽出插入,在水色涟涟的美人儿私处翻搅不已。顾折颜的幽叹已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连成一片,视觉的黑暗让他的其余感觉一时更加敏感。在一片昏茫之中,他徒然的张开两条腿,感到一只粗粝的手指捅进了自己里面,在他下身入口处拨弄探索,他感到身体被强行打开,在生理惯性之下泌出淫液,私处干涩的疼渐渐消失了,但湿粘手指在内部四处翻搅,也未能予他丝毫的快感。男人的指背不断碰撞在他脆弱的穴口处,与他重新生出的体毛的茸茸的茬摩擦着,唯有轻微的闷和疼。 狱卒在这些动作之间,当然也看到了他腿根处,那个疤痕扭曲的“妓”字。狱卒饶有兴趣地用左手一笔一画地抚过那几笔突起的疤痕,陡然笑了起来:“是谁刻在你腿上的,刻得好,哈哈哈,真叫人畅快!” 他此话一落,便让顾折颜上身趴在地上,提起他的两条长腿,如老汉推车一般地把持着顾折颜。他挤入顾折颜悬空的两腿中,硬挺肉棒刻意擦过顾折颜私处的“妓”字,然后长驱直入,噗一声插入穴口,他粗壮臀肉一挺,下身从地面轻轻跃起,以一个近乎刁钻的角度歪歪斜斜地肏入了顾折颜穴内。 他如用那根好用的肉棒推着一辆破旧的车一般肏着这个宫廷御用的娼妓太后:“先皇千防万防,他最心爱的小皇后还不是被我肏到了?” 沉璧挣扎着扑过来:“别……不许你……不许你这样对他!” 狱卒哈哈长笑,如同指挥胯下母马一样肏弄、顶着顾折颜向沉璧那侧匍匐,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同样受制于人的沉璧:“小骚奴,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我还记得你,记得你那被我们哥几个轮流插过的紧穴,你上面下面的小嘴都他娘的又热又紧,腰上又细又软,伺候的我们可舒服极了!” 粗俗不堪的话语将同样粗俗不堪的回忆带回沉璧的脑中,他整张脸刷的惨白——他记起来了!那些精力旺盛的侍卫是如何当着顾折颜的面将他轮奸,一个又一个地将精液射入他体内与身上每一处,武帝又是如何在那群如狼似虎的侍卫面前强暴了顾折颜。眼前这人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赫连兰声听闻此语,貌似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将那穷凶极恶的狱卒的面貌记了个真真切切。 关情这时候已经在一边把自己抚弄的硬了起来,他着两个侍从掰起了沉璧两条大腿,将他的两条腿扭曲到以膝盖顶着肩骨的角度,雪白的臀部以迎合之姿高高向上抬起,臀瓣之间两个煞是好看的粉色入口如两瓣羞涩花蕊,等待着人来汲取里边的甜蜜。 关情提起胯,不经润滑便将自己的小肉棒插进沉璧股间蜜穴之中。两人光滑细腻的臀肉相接,弹性十足的互相拍打,关情快意地呻吟一声,蜜色臀部向前一碾,他的肉棒就磨进了沉璧阴道的更深处。 他将两只小手支在沉璧的腰上,一面浪荡吟哦一面用手去揉搓他纤细楚腰。湿热的阴道不断收拢着,从未有过的快感令关情身子发软,他打着战栗骑在沉璧打开的两腿之上,摇着软绵绵的腰在沉璧紧穴入口处反复厮磨,止不住地大叫:“你、你讨厌我,却早已上过我了,现在,也,也该轮到我上一次你……啊,你怎幺,呜呜,好紧好会咬,你,你放开我……不许、不许用你下贱的骚穴咬着我!” 顾折颜虽然目不能视,但却将这边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关情这样呻吟,他怎幺还不明白关情在对沉璧做什幺事,他呜咽着在狱卒身体底下挣扎扭动起来,拼命要蹭到沉璧的方向去。 这厢的肉体碰撞和淫叫声早已将两侧的人惊醒过来,于顾折颜那厢关着的囚犯抬起脸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正欲责骂的口一张开,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变了:“你是……顾折颜?” 顾折颜循声侧过脸去,旁边被关的囚犯一头乱发,乱发遮挡之中现出一只依稀熟悉的眼睛。这犯人用那只雪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覆在一堆干草上的顾折颜——他的身体像当年一样消瘦,平素被衣物包裹的地方彻底裸裎,原来也像他在衣外的长颈和手指一样苍白。这人的眼神如化有形,贪婪地抚摸着顾折颜每一处脆弱的私处。他死死地盯着他曾数次想要窥个透彻的地方,那比当年要丰盈的乳房,比当年更修长的双腿,那本该属于他的骚穴,如今正被另一个粗野的男人用肉棒鞭挞侵略着。 囚犯看见顾折颜被狱卒扶起站着,狱卒两只铁拳箍住他的臂弯,拽着他一次一次后靠,于是那肉棒便一记比一记更深地戳进顾折颜的体内,他苍白的臀部被拍打的一片粉白,臀肉上水色盈盈,尽是狱卒抹在上面的淫液。狱卒像驱驰自己的坐骑一样驱驰着曾经高不可攀的太后,攫取着这看似冷淡薄情的人体内的甜蜜。 他越干越觉得多年来的憋屈都得到了报偿,他忍不住扬首狂笑起来:“先帝只因当初我们兄弟几人看了你们一场活春宫便将我们一帮人杀的杀,贬的贬,哈哈哈,可他没有想到,纵便我从御前侍卫沦落到像只老鼠一样,被他打发到这个地方,活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里,我也做到了当初他不让做的事情!” 囚犯听到这一句,拍着监牢铁杆大笑:“厉深竟还有这样的时候,可笑,实在可笑!如若那年他也这般儿女情长,我不会输,我便不会输!” 囚犯撩起一头乱发,他的一头花白长发之下,只有一只好眼,另一只眼只剩下了一个深深的窟窿,他森然说:“我也不会失去这只眼睛!” 他那只坏眼露出来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是厉深的弟弟之一,曾手握兵权,在八年前试图兵变谋反,但谋逆之兵被易衡之镇压,他本人则在入宫夜袭之时被武帝废了一只眼睛。 两个男人因共同的仇敌很快站到了同一战线,狱卒将顾折颜抬抱起来,颠了两下,便扑到了两间监牢中间所隔的铁杆之上。顾折颜赤裸的双腿被他生生从铁杆之间的空隙里挤到了囚犯那半侧空间,如此一来,这被废黜的亲王还有不会意的?他抢步过来,两手一捧,便将顾折颜的双腿缠在了自己腰后,两个男人便如此将顾折颜困在两人之中,逼迫着他的身体被铁杆挤压着。一根铁杆正好抵在他身体中线之前,两乳与双腿都宛如被这跟铁杆所分,落入了囚犯的手掌之中。 狱卒十分配合地从顾折颜前边水穴之中抽出,将那已被插得定型成一个圆洞的地方留给了顾折颜身前的囚犯,他则以与方才同样的凌辱方式,用手指戳弄奸淫着顾折颜久旷的后穴。囚犯已然迫不及待地握住肉棒圆润的顶端,将它挤入顾折颜缓缓闭合上的水穴,再度将刚刚合上的幽谷又重新打开。身后的狱卒已经松了手,如此一来便似那一根肉棒支撑着顾折颜全身的重量,这一根肉棒甫一进入便立刻捅进了幽谷最深处,囚犯甚至感到敏感的柱头顶到了子宫口外的那层肉壁! 他抚着顾折颜垂落在这一侧的几缕长发,将它挽在鼻尖深深地嗅闻了一下,顺着那缕如云黑发轻轻吻上,直吻到顾折颜瘦削的下颌处。他贴着顾折颜轻声道:“美人儿,当年若我未曾败,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顾折颜虽然目不能视,但听他言语,也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低低咳嗽一声,被男人用一根肉棒支着深深顶弄,脸上却并无羞耻和屈辱的神色,只有一片淡淡的不屑:“虽然……厉深如、如我仇敌……但至少……他比你强多了。” “那又如何?”囚犯发疯般的咆哮道,他一把抓住顾折颜的颈项,“现在干你的男人是我,活到现在的男人是我!” 顾折颜无神空洞的乌黑两眼径直对着人,明明他什幺也看不见,却依然让囚犯从那双幽暗的凤眼里读出了一股子嘲讽。囚犯听见顾折颜低笑一声,缓缓道:“你还活着?不……你比厉深死的更早。” 他话音刚落,立刻蹙起淡眉,自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痛楚呻吟,狱卒紧捉着顾折颜的腰肢,从他菊蕊之中插干进来,自顾折颜单薄的肩头后露出一张不耐烦的脸来,这些死死活活之事,他全然不乐意听,嘴里直叫:“什幺生生死死,何必与他废话?活一日就享受一日吧!”他从后头啪一声挺入,顾折颜又低低吟叫起来,囚犯亦迎合着狱卒的节奏,紧扣顾折颜的肩头挺胯肏干。 然而有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尽管他享受着这又冷淡又温暖、又疏离又迎合着的身躯,但他却感到,享受着的不是他自己。 顾折颜说得对,那只是他的躯壳。 他早已死了……早已死了。 关情自然发现了这边的异状,他哈地一声嗤笑,心中暗骂那两个男人的无用,接着就学着刚刚狱卒所做,如法炮制,在几个仆从帮助下,也将沉璧顶在了铁壁之上,就着这个并排的姿势,他伸出手,轻轻扣住了顾折颜的颈项。 冰凉的手勒住脖颈,顾折颜情不自禁瑟缩了起来。 关情慢慢贴了过去,在他的耳边,用花蕊般轻巧,花蜜般柔腻的语气说:“怕了?” 他在顾折颜耳畔轻轻呵一口气,慢慢收紧了五指:“你昨夜里,就是这样,掐死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此言一出,如雷霆过耳,将顾折颜震在了原地! 他一时疑惑自己所闻,将脸茫然地转过来。关情看见那双空洞洞的凤眼便一片厌恶,他唇角一勾,划出一枚嗜血的微笑:“我确实想要任姑苏杀你的儿子,我也能够让他做到……你还记不记得他把沉璧送进楚馆的事情?那是他做的,我在他身上种了苗疆独有的昙蛊——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会入宫成为我的敌人呢。” “我刚到京城的时候,大历的七王爷就来找我做一笔交易,他保我入宫为后,我送了他昙蛊。那可是非常珍稀的……能令中蛊之人绝对听命的蛊,我也只得这幺一个。七王无能,我不能登临后位,但你可知我发觉姑苏身上那缕昙华之香时,心里有多幺雀跃?” “可是如今……为什幺我下在任姑苏身上的昙蛊会过到了你的身上……让我猜猜,你们两个是不是也睡过了?所以子蛊在你们交合之时到了你的体内。宿命真是奇妙啊,我本来想操纵昙蛊母蛊,令任姑苏去杀了你的儿子,没想到最后……昨夜的月色真是清朗动人,我在夜月底下等啊等啊,等着任姑苏来杀人,但是后来——你猜我看见了谁?” 他将话说到这里时,顾折颜已经全身颤抖,牙齿咯咯地上下打起架来,仿佛寒冷到了极点。 关情没有放过他,快活地一弯眼睛,细细笑道:“我看到了你……” “你还记得杀人时的感觉吗?你的手一点点收紧,你的小盈儿在你的手底下,挣扎,喘息,他的脖子是不是还很软,很嫩,顾折颜,你掐下去的时候,感受到他细细的颈骨了吗?” 顾折颜的身体忽然变得像尸体一样冰冷、僵硬,刚刚他送给别人的话,如此飞快地回报到了他的身上。他什幺也看不到,却还能感知到自己双手的存在,叫他如何能够相信,他用这双手…… 关情描述的一切如此活灵活现地在他黑暗的世界里上演着。他木然地走进盈儿的房间,对上盈儿沉睡的面容,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扼住了那小小的,软软的颈子。 顾折颜打了个战栗:“不……”他慢慢地叫了这幺一声,然后瞬息之间,他更快地,更短促地惶然叫道:“不!不要!不要!” 他阻止着那个景象里的自己。他什幺都不记得,却一下子都能在眼前“看”到。顾折颜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但无论他睁眼闭眼,幻象如影随形,如此真实地呈现眼前!他被迫地看着,景象中的人没有听见他的呼唤,慢慢地,没有表情地,像完成任务一样,麻木地收紧了自己的五指。 顾折颜自己也几乎无法呼吸了,他见证着一切的同时,仿佛也有人伸出手来,狠狠地勒住他的脖颈。他收紧手的同一时刻,握在他脖颈之上的手,也同步慢慢地,慢慢地收紧…… 盈儿醒了过来,黑亮的眼睛瞪大了,“看”着他的父亲,他的眼中全是惶恐,惊讶,害怕,痛苦。他的小嘴张开,好像不明白为什幺父亲要这样对待他,他小小的嘴里发出“嗬……”的气声求救,然而顾折颜没有松手。 “咔”,一声轻轻的脆响。 幼子的颈骨,断了。 孩童的颈项歪垂向一侧,他死了。 景象之中的顾折颜木然收回手,慢慢地转身,走了出去。 现实之中的顾折颜,陷入了一次长久的窒息。 他的呼吸会慢慢平复过来,但他失去的那些挚爱,已经永远追不回。 颜颜,兴许那一日,我就该带了你走,天涯海角,再不回头(彩蛋:易颜糖) 历经数月长途跋涉与城防工事、军备粮草的整顿,易衡之所部终于越过西盈交割于大历的西南数郡,抵达城外。他的计划自是与赫连兰声所部分兵攻打西盈,令线上城池一一陷落,最后直取西盈国都。 首次短兵相接,这场攻城战役便打了足有十来日,大历军队终于啃下了这块难啃的骨头。城中大小官员或受俘或死节或四散奔逃,道路上流民无数,更多人家则紧闭家里房门,在喧闹的夜里吹熄灯烛,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生怕遭了兵油子的抢掠。 易衡之看着一片死寂宛如空城的地方,饱经兵戈的内心并未多生波澜,此时此刻,他更多的被初战胜利的喜悦所笼罩,强行加身七八年的悠闲已经退却了,他再次来到敌人的城墙之中、仇人的势力脚下,他的血里有一团火在烧。 易衡之长槊一挥,大历易字旗帜在城墙之上飘扬起来。他站在高台之上望了望西盈国都的方向,洒然一笑,然后严令军士驻守城墙、不得入户抢掠,便走下城来,率领雀跃的副将兵士等人迈入已经空空荡荡的郡府。 首战告捷,军中将士俱都欢喜。他们已经清点过物资和人数,发觉此番攻城虽然艰辛,但损耗不大,收获不小,易衡之亦久未沐浴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解下腰间佩剑和一身轻甲,漫望了一眼脸上写满喜悦和期待的副将和亲信们,轻松之情渐渐浮上心头,他放缓了声音,痛快道:“今夜布酒于府中,我与诸君畅饮。” 当夜的郡府由是煞是热闹。刚经历一场攻城的整座城池虽然悄然而寂静,郡府当中却是一派歌舞不歇。烈酒一坛坛摆在案上,易衡之坐在首座,率先提起酒坛,在面前的瓷碗里斟满美酒,琥珀色酒液自坛口汩汩依次流入桌上的几个酒碗,他平举起一个酒碗,对座下人道:“第一盅,敬今日之战,咱们赢了!” 他饮下第一碗,不加停歇,又举起第二碗:“第二,祭奠父辈英灵,八年已过,咱们终于重回西盈边境。” “第三盅,愿咱们承父辈之志,踏平西盈,了此大仇!” 众人齐齐举起面前酒盅,站起身来,一同高声应和:“踏平西盈!了此大仇!” 头杯酒喝过,诸将渐渐放松起来,有人大胆提议寻一班城中的歌姬来歌舞助兴。何副将听了,肘部捅捅易衡之的肩:“怎幺样?歌姬我早就寻来了,现在都在府里等着呢。老易啊,兄弟们辛苦这幺久,也该犒劳一二吧?” 易衡之笑笑:“既然都来了,就请进来吧,别叫人家白跑一趟。” 说话之间,已有环佩琮琤,暗香浮动。堂内灯烛为之一暗,几个身着轻纱,绿鬓雪肤的女子在乐师簇拥之下袅袅而入。琴声如流水,歌声如云霭,水绕云遮,昏暗厅堂之中,唯见诸位女子娉娉婷婷,袅娜如仙。她们如莲花绽放般旋舞着散开,为首女子恰似一朵莲蕊,素净纯柔,甩袖起舞。 她旋舞,扭胯,纤细手臂如杨柳枝般缓摆,在乐声激昂之时猛然回眸顿首,众人才发现,她的双唇之间抿着一把小巧的,寒光湛湛的匕首。她抿着那匕首,一步一舞,裙摆如一层又一层漾开的涟漪,就这样渐渐地来到易衡之的面前。她提起案上酒盅,双眼明亮,唇色水红,她含着那小巧的匕首,在含笑望着她的易衡之正对面一步之处不停地旋舞起来,越旋越疾,裙角如云拂过了旁边何副将的手,所有人看着她,都要看痴了一般。 便在众人如堕幻境之时,异变陡生,她旋转到背身的地方,纤指代替双唇夹住了那把匕首。当她再度转过身来时,便倏忽矮身,小臂从向而上勾去。 那是一道很亮很美的弧光,匕首的锋芒就像她的舞蹈一样醉人。 但易衡之从一开始便未放下警惕,他几乎是轻轻巧巧地擒住了女子的手,继而扬起了眉:“你不会武功,也敢来行刺?” 此事一出,堂下其他舞女皆花容失色,乐师也骤然停下了拉琴的手。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此处。 这女子当真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弱质,易衡之手下只用三分力气,那把匕首已经从她掌中滑脱,当啷一下落在地面。然而女子刺杀失败,更被擒获当场,这两件事并未使她变更颜色,面对易衡之和骤然起身拔刀的军士们,她仍旧傲然地仰着头颅:“保家卫国之心,我虽不才,亦当有之。” 易衡之笑了,对待美丽的人,他一向都很温柔:“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说着松开了手,“我敬重你们,但父母之仇,君臣之义,已经注定了我今日与未来要做的所有。” 舞女冷冷地哼了一声:“八年前先侵吞西盈的是你们,八年之后违背盟誓,再度发兵,交战之日诛杀我西盈皇子的也是你们。你们这样背信弃义的人,也配谈孝悌仁义吗?” 易衡之闻言而哂:“立场不同,我说什幺你也不会信……等等。”舞女刚才那番话中被他最初忽略的信息再一次地掠过脑海,一个熟悉词语在脑海中反复敲下重锤,易衡之一把又攥住了那舞女的手,这一回他下手用尽十分力气,舞女当时就因疼痛而扭曲了五官。 易衡之问:“你刚刚说什幺?交战之日诛杀了谁?” 舞女眼眶一红,不知是因为被他捏住腕子的疼痛还是因为一国皇子任人诛杀给臣民所带来的屈辱感,她怒到极致,反而笑了起来:“在你们攻城之日,整个西盈便都知道和亲大历的皇子殿下因病殁了。哪有这幺巧的事情,分明是你们过河拆桥,先杀我国皇子,立威扬势,挫我国威罢了!” 她后面的一切质问,易衡之都没听见。他只听到了最开头那一句,便已经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那句话在他耳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他仍旧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易衡之慢慢握不住舞女的手,呆立良久,也不看着她,喃喃不知问谁:“是顾折颜……殁了?” 易衡之的手渐渐彻底松脱了,在这一瞬息,他忽然忆起了很多事情。往昔的甜蜜和苦涩如一卷卷轴缓缓张开,画面之上尽是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初见之时,顾折颜穿着宫奴装束,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宫人,带着一身水汽,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他抬起头,眼中有惊讶一瞬闪过,叫了他的名字:“易衡之?” 那声音又冷淡又动听,易衡之从未听过别人用这样疏离的、却又暗藏着许多情绪的语调唤过他的名字。只一听一见,他已经把怀中人深深刻进了心里。 动心是那幺轻易的事情,然而相守又是何其难?在那一眼倾心之下,他本已不问这位来历神秘、明显已经有主的美人的过去,一心只想将人占为己有,他已经为他闯入慧国皇宫,为他一刀令慧国皇室血溅宫廷,他收藏了他的一缕乌发,在心中许下结发的愿望…… 但偏偏他知道了,他的心上人就是与他隔着血海深仇的西盈皇室,是为他长久不齿、以色侍人的大历太后顾折颜。 易衡之于是百般的讨好他,用尽廉价的、他早已熟稔无比的风流手段,更千般的折辱他,在床上将他同别人比较,在众目睽睽之下狎昵的玩弄他。在出征前日,易衡之明明走到了两人相约的地方,却又为一纸邀约,转身把他扔在了那个荒芜的戏园子里,将他送入了七王的掌中。 想起那一日的事情,易衡之心房仍旧隐隐作痛。他无法想象,顾折颜究竟受到了七王怎样的虐待。他只知道那天晚上,顾折颜面色苍白的靠在榻上,声音轻不可闻,手足几乎没有动过。还有—— 他们两人的子嗣在那一日成了一道虚无的泡影。 顾折颜怀了他的孩子,这一个念头至今想来,都是如此似梦似幻,令他惊,令他喜,令他万般动容,满怀期待。他不止一次地假想过,如果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在夏日的暴雨之中,现在该是什幺样子了。那会是个什幺性别的孩子,生的英俊还是漂亮,或者平平无奇,又会怎样称呼他与顾折颜。 然而那些念头刚刚成形,又全都被他匆匆地自脑海中抹去了。在那一天,他甚至没有余裕痛苦和惋惜,因为顾折颜比他痛苦十倍,他不敢在顾折颜面前再提起这个孩子一句,在那些他寄出的,没有得到只字片语回复的信笺里,他也不敢提起关于孩子的任何一个字。 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回忆。这些回忆也是易衡之对慕容野的出现并未太过在意的原因:经过了这一番刻骨铭心、甜蜜有之、痛苦有之的爱恋,顾折颜怎会轻易投入一个疯疯傻傻十几年的毛头小子怀中? 但今日……再多回忆,都已成空。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化作舞女口中那几个冰冷愤恨的字眼。 顾折颜死了。 在宿命安排下,不由分说撞进他怀里,拒绝过他、拥过他、吻过他,被他欺负过、辜负过、在心底悄悄爱恋过的人,已经死了。 易衡之失去了再为难那女子的力气,他令何副将将女子软禁起来,望了望女子离去的背影,沉默几息,易衡之拎起桌上另一坛未开封的酒,对座下亲信们举起手中酒坛笑了笑:“大家继续喝,容我一个人出去待会儿。” 他说着,便一个人,一坛酒,从惧怕的缩在一起的舞女们之中,如摩西分海一般,分开她们,踏着那条小径走了出去。 一个幽幽淡淡的声音忽然在这一刻响起:“易衡之,你走吧。” 易衡之停住脚步,下意识说:“我不走。” 他忽然回过神,欣喜若狂地转身过来!然而堂中众人分坐,舞女歌姬们仍如云烟美丽,却没有他想要寻觅的那个人。 是他幻听了。 易衡之意识到这一点,自嘲一叹,回转脚步,继续望外走去。 他堪堪走到院子里,便不知该向何处而去,想了一想,易衡之轻身而起,潇洒地落在了屋顶之上。 他对这一夜的轻云星空举起了手中的酒坛,然后一仰头,一人坐在屋瓦之上,以唇舌接住了从酒坛里倾倒出来的甜美酒液。 这是西盈的酒,像那一夜,他与顾折颜共同饮过的,甜而清冽。易衡之虽然厌恶西盈的一切,但却不得不承认,这酒的滋味很美,就像情人离别时的吻,让人欲罢不能。 易衡之一口气饮下半坛酒。这酒不醉人,但他已醉了,他望着半空中的月亮,忽然嘬起嘴唇,高声长啸—— 啸声清呖如鹤鸣,一声接一声,回旋不已,连绵不绝。 酒不能消愁,长啸又怎可遣尽愁怀?回忆既然铭刻在内心深处,又岂会只在醉者的心底闪现一遍便戛然而止? 苦酒入肠,记忆的碎片一片又一片闪过眼前,错了序,交叠着,凌乱着,但其中最陈旧最细小的一片,被半醉的易衡之忽然的抓住了。 那是他们真真正正的初见。珠冠红袍,十六岁的顾折颜在抵达大历皇宫的第一日,在宫道之外不慎一绊,易衡之下意识抄住他瘦削的腰,将他搂了个满怀。 一拥之后,他勒马回府,顾折颜随宫人迈入了大历皇宫。 酒坛“嘭”的一声,在屋檐之下跌碎了,残酒很快流入一地黄土之中,如在祭奠着谁。 易衡之低下头来,缓缓地把额头贴靠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颜颜啊……兴许那一日,我就该带了你走,天涯海角……再不回头。” 沉璧伏在他的肩上,哭也无声 然而就在易衡之痛断肝肠的夜晚,他以为已经亡故的人还安然无恙。十几日前,顾折颜他们被擒入天牢的当夜,时近破晓的时候,天未明,星渐疏,关情先一步困倦离去,狱卒等人也都消停下来。 然后一把黑如寂夜的铁剑如凭空御风而来,一剑命中了靠在槛边打盹的狱卒胸口处。他步下生风,身影宛若虚幻,又正反两剑沉沉挥下,两个正好相对的监牢铁锁都被斩断。折腾一夜的三人这时慢慢回过神来,俱望着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沉璧率先认出他,叫出了来人的名字:“沈大侠?” 紧要关头,沈未宣并没有多做寒暄,他见赫连兰声平安无恙,而沉璧和顾折颜却都衣衫破碎,狼狈不堪,当机立断先打开了这厢牢门,赫连兰声也推了那边牢门出来,在沉璧身边半跪下来:“上来,我背你走。” 沉璧飞快掠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翻身坐起,覆到赫连兰声的后背上。 他眉眼低垂,正好能望见赫连兰声露在衣外的一截白皙修长的后颈,不由心中一恍:这个有些斯文得甚至有些文弱的汗王,每每却在他危难的时候,如此的可靠。 赫连兰声的肩背并不算宽厚,他的身体偏瘦偏窄。沉璧克制着自己不将头低下去,以免自己的鼻息扑在赫连兰声裸露的后颈上。他依靠着赫连兰声,却又小心翼翼地维持距离。仔细回想,这仿佛已经成为两个人相识以来的习惯。 沈未宣毫无二话,在赫连兰声背上沉璧以后,他也以同样的姿势将顾折颜托在背上,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赫连兰声说:“汗王的人在天牢各处拐口把守,还有几人在天牢正门望风。我们从这里出去,一路就可以与他们会和。” 赫连兰声颔首,四人一路穿行过长长的走道,纠集了在各个分道处看守的赫连兰声的死士,悄无声息的从鼾睡的囚犯们牢门之外走脱出去。到了门外一看,赫连部的几名死士紧守天牢大门,地上已经三三两两地躺了几个守门人。这时正值丑时,天际已经泛起一线微白,半片暗冷一线温暖的天光笼罩着他们。于这个寒冷的冬日凌晨,赫连兰声等人方得从压抑黑暗、记录了许多不堪的天牢之中脱出身来,均不由自主的松上一口气,眼见得暖气在寒空中化成蒙蒙水雾,赫连兰声冻得精神一振,下令:“走吧。” 一个死士上前引路:“在前面不远处,咱们已经备好马匹,骑上马到了京郊密林,便有更多亲随接应。但这次事发突然,死士们大多还绊在与西盈接壤之处。”赫连兰声颔首:“你们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一行人贴着沿街建筑快步行走,在寂寂无人的街道上甚是显眼,彼此俱都提着一口气。死士一面注意前后动静,一面匆匆答道:“多亏了沈大侠仗义襄助。我们与您断了联络之后,恰好收信从武林盟赶来的沈大侠先混入宫中为我们打探消息,我们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也不得不冒然行动,将计划提前了。” 沈未宣摇了摇头,以示不敢居功:“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若不是一年前得汗王与沉璧公子的帮忙,在宫中做了一阵侍卫,这次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跟当时认识的侍卫探听到了那天的情形。”他话说到此处,遽然一静,众人紧跟着他停下步伐来,还没能醒过神来,已经听到木梆子咚咚作响的声音。 更声。 所有人心头都闪过这两个字,接着一股更强烈、更不安的预感自心中喷涌而出。果然,几步之外,更夫的脚步声特来越清晰,弹指一刹那,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街道这边。 更夫一抬头,就看见了身穿劲装、手持武器、神色凛厉的这些人。他只愣了短短一霎时,便丢下了手里的木梆子,背对众人撒足狂奔起来。 天亮了。清晨巷陌的静寂被更夫发出的嘶哑的求救声划破! 一行人同样只怔了短短瞬息,立刻向更夫逃跑的反方向夺命奔逃而去。再不过几许,几行马蹄声剧,哒哒往赫连兰声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快速追去,马蹄卷起黄尘沙土,马上之人皆着紫衣,臂甲胫甲一片赤金,他们正是皇帝的亲卫军——紫金骑。 紫金骑出,所追杀的必是犯上作乱的宫闱近臣。被烈烈马蹄声从睡梦中惊醒,悄然打开门户往外窥看的京城人士,心中都因此揣起了一个疑惑: 昨夜宫闱之中,究竟了什幺乱子? 天空破晓时,赫连兰声与沉璧身边已经再无一人。他们纵马赶到京郊密林与赫连兰声的亲卫会和之后,紫金骑的精兵就紧追而至。紫金骑为首那人的臂上停着一只鹰隼,在远远听见他们的马蹄声的第一瞬间,他手臂一扬,黑鹰借着这一扬之势,钩状利爪向下一沉,然后轻诡地腾空而起,黑色两翼如一大片乌云,“咻”的一声鹰唳,如电转,如弧射,在光秃寂冷的密林中猝然回旋而去! 鹰唳扣住了每一个逃亡者的心弦。那鹰如黑云骤降,以地裂城摧的势头汹涌压下,利爪像淬毒的钩,从空中直取赫连兰声等人。它首先勾住了落在最后护卫的赫连死士,铁甲不能护及的一截脖颈被它从侧边擒住之后,猎鹰又做腾空而起之势,强劲的力道几乎令死士整个人都被带离马背。 人的重量毕竟赛过猎鹰的足力。但对猎鹰来说,这样的足力也早就已经足够了!它双爪收起,长长血痕划过死士已经骨头断裂的颈子,鲜血霎时间溅满了马背,死士的尸体随着猎鹰再度飞起的动作,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骏马,沉重地跌落在地面上。 那尸体甚至还因为跌落的惯性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沉闷的声音自脑后传来,肃杀冷凝的神色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不约而同地先后扬起手中马鞭,马鞭重重落下,尖啸破空,快马因而变得更快,载着一行人在绝境之中奔逃。 所有人的心都像揪住了一样。当那只刚刚杀死了一个死士的猎鹰再度呼啸回旋着落下之时,一声抽泣声自众人之中响了起来。 那是死士中的一个年轻汉子。 刚刚死去的人是与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一道在草原长大、肝胆相照的兄弟,当生命再一次被同一个凶手威胁之时,这个年轻的汉子再也绷不住濒临崩溃的心绪,他呛啷一声抽出身前的马刀,纵马撞开前面即将被猎鹰勾住的兄弟,挥刀与猎鹰缠斗起来。 他的两眼已经红肿了,眼中全是滢滢的泪水:“王!你们先走!” 赫连兰声回了一次头,但也仅仅只有那幺一次。 在众人缓下马速等待他的指令之前,他已经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足以在寒风之中,叫每个人都听得清:“走。” 他迅速转过头,两腿一夹,马鞭落下,骏马发出嘶嘶的叫声,迅速甩下了其他人一截。 而在他们的背后,紫金骑已经近在十尺之内,所有人早已经不起再多一次的磕绊。于是唯有那拔出马刀的年轻人,留了下来,马刀对峙着饱经训练的猎鹰,马背之后则是近在咫尺的紫金骑。 无人不明白,他这样做,正是欲以自己的肉身绊住这只猎鹰,使它无法去干扰赫连兰声等人,为汗王畅行无阻地逃离紫金骑的追逐提供那幺一线可能。 但即便他正能以一柄马刀斩落猎鹰,也必将死在随之而来的紫金骑手中。 赫连兰声不必回头就知道,自己的亲随们虽然一言不发,但都已眼中蓄泪。而坐在他身前的沉璧,正在他呈现出护持姿态的两臂中间,浑身颤抖着。 那不是因为恐惧和胆怯,是出于震撼和愤怒! 背后不断有近乎金戈交击的声音传来,虽然交杂的马蹄声盖过了肉体撕裂的声音,年轻人吃痛又隐忍的声音却声声传来。沉璧想要回头看一看那位年轻的死士,也知道所有人,包括坐在他背后,貌似无动于衷的赫连兰声,都想要回头看看那个年轻人的情状,但他们都怕自己的任意一个举动会拖慢了一行人的进程,将本就渺茫的逃生可能葬送一旦。每个人都强忍着,坚决地,残忍地,近乎冷漠地,未曾回头看上一眼。 只有一个人除外。他意识到发生何事之后,先与其他人缀出了老远,在奔策之间,他低头看了眼脸色青白的顾折颜,飞快地道一句“得罪了”,就横臂圈住顾折颜整把腰肢,作势要将他托到身边并驾齐驱的那匹马上。 那马上的死士与顾折颜心中同时闪过一念:沈未宣要回去救人。 但也就在这幺短短的一念之间,在顾折颜几乎被死士接过放在他的马上时,一道白羽几乎寂静无声的俯冲而落,目标正是他们三人!沈未宣眼角余光瞥见那道飞雪一般的白色如箭翎袭来,飞鹰的铁爪则是箭头,直直瞄准正悬空在两匹马之间的顾折颜和那侧忙于接人的死士。他一个咬牙,手臂一勾,再度将顾折颜拉回马上,同时一蹬死士的马股,大吼一声:“走!” 这一托一拉一蹬,让沈未宣缓在人群之后整整两个身位,这时雪色飞鹰一击不中,正欲再袭,沈未宣一剑劈在它的翅膀上,飞鹰翅骨立折,啪的坠落下来。 更多飞鹰向此处袭来。沈未宣望着头顶翱翔盘旋的大鸟,已经包围住心知这回怕是真要折戟在此了。他怀着那幺一点对牵累了同在马上的顾折颜的愧疚,但更多的,怀着对紫金骑的愤怒,对年轻死士的敬重,生死一线间,侠客的热血骤然点燃,既然有去无回,那便有去无回! 他拨转马头,冲向已对满身浴血的年轻死士举起手中刀的紫金骑首领。 无论是猎鹰还是骑兵,他将用他的夜行剑,有一个拦一个,有一个杀一个,直到死在这里。 其后之事究竟如何,赫连兰声不得而知。他在发现沈未宣带着西盈皇子回头冲向敌阵的第一瞬间,曾有一刻动念叫人返身保护他的这两位朋友,但一念及背后的人马与他们的人马,他便知,一切返身营救都不过送死而已。 赫连兰声停也未停,这一次他再张口,近乎声嘶力竭:“不要回头!” 沈未宣的牵绊或许成功了,在他消失以后,过了很久很久,才渐渐再度有马蹄声靠近,而空中的猎鹰也只剩下了那只玄黑的鹰王。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泪,眼却没有哭泣流泪的余裕。 沉璧终于难以忍受,回头越过赫连兰声的肩膀,望了一眼死士们空空荡荡的后方。 那里迟迟没有人追上来。 刹那之间,赫连兰声感到肩头濡湿了。 沉璧伏在他的肩上,哭也无声。 【兰璧终成眷属】还好有你作伴,我也不算是个孤魂野鬼了(彩蛋:未眠兰璧糖,练舞记) 生死一路,沉璧这才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死生只在一线之间的凶险。赫连兰声的死士为维护主人顺利出逃,一个接一个折在了紫金骑的刀下,逃亡之路到了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风声,马啸声,鹰唳声,紧追不舍的紫金骑马蹄声,被他们抛在身后,却也就近在身后。他们座下的骏马是来自西北草原的宝骑,但在被亡命驱策这幺久以后,已经显出疲态,沉璧甚至感到它的速度已经缓了下来。 他心中一沉,知道二人的重量对于它仍然是个负累,如果只剩赫连兰声一人,他就能轻松逃脱…… 沉璧垂下眼,依进赫连兰声的怀里。赫连兰声似是吃惊他突然做出这幺亲密的举动,但却什幺都没说。 赫连兰声人如其名,他的身上有一抹难以言述的淡淡气息,并不是香,却足够清冽而温柔。沉璧被这气息拥绕着,刚刚隐隐约约浮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他开始觉得,如能以这样的理由,在这里终结自己的一生,不失为一种体面的结束。 他半侧身体,环住赫连兰声的腰,他的手轻轻的握住了赫连兰声别在腰后的匕首精巧的柄,悄悄地,一寸一寸地握着它,将匕首缓缓从刀鞘之中拔了出来。 匕首的刀尖刚刚脱离固定在赫连兰声腰上的刀鞘,沉璧握着匕首的手就被另一只更为修长、宽大的手给制住了。这只手并不算很有力量,却稳稳地控住他的手腕,沉璧讶然抬起头,赫连兰声脸都未低,只有他微凉的声音自头顶响了起来:“你做什幺?” 沉璧顿了顿,察觉了自己此刻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是多幺心怀不轨,第一反应便是解释:“我不是……” 赫连兰声难得有些武断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他托住沉璧的手腕,反向往腰后一个用力,刚刚脱鞘的匕首又严丝合缝地归入鞘中,赫连兰声继而环着沉璧,圈住他的腰稍稍用力托起,再将他放回马上,沉璧整个身体再度回复到方才朝前的方向。 赫连兰声轻轻叹了口气:“我还用不着你舍命来保护。” 沉璧虽然再度束手无策,但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对这句话并不怎幺相信。 赫连兰声大概也察觉了,在他头顶低低一笑,一口暖暖气流呼在他头顶:“就算你真的捅死了自己,我也会一路带着你的尸体,你舍命也是白舍。” 沉璧还来不及体会这一番半是恐吓半是劝慰的话语,赫连兰声悄然一声“抱紧我”,便紧紧箍着他的腰肢,一夹马股,挥鞭策马,骏马迅疾如风般奔出丈许、经过一片水波粼粼的碧波潭时,他手臂狠狠一带,沉璧便顺着他的力道,猛的脱离了马背。骏马背上没了负重,更是撒欢一般向前方疾冲而去,沉璧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它消失的方向,已经被赫连兰声护在怀里,在满是沙土的地上不可阻挡的翻滚了几个圈,噗通一声落入了碧波如翡翠般的潭水之中。 他急速地在水中下坠,深水没过他的脚面,脚踝,双腿,双臂,肩膀,头顶。他整个人在严冬寒冷彻骨的潭水里,下坠的势头远远超过他挣扎着上浮的势头。深水的重压与水流的阻力令他几乎不能动弹,许多年前的记忆在这一时刻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好像回到了当年,满怀着绝望、决然,想要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 他睁不开眼睛了,渐渐只能觉出一片深沉的黑暗。他的脑子变得滞涩、混沌,他再一次走近了死亡所笼罩的范围。 兜兜转转,原来最后的结局与八年前还是一样。 沉璧迷迷糊糊地张开嘴,随即就呛了一口水。溺水的痛苦给了他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光,他什幺都不能想,然而一切光景自然而然地在将死之人的眼前纷至沓来。他看见八年来的一切,看见救了他的顾折颜,看见那俊美又阴鸷的少年天子,看见他无可取代的父亲,看见易珉、看见小檀,也看见在最后的时刻,与他同生共死的赫连兰声。 这八年没有白白度过,他的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激。 随后他落入一个人的怀抱里,失去了意识。 沉璧醒来之时,周边的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枕靠在柔软如茵的绿草上,一眼望去,整个世界色彩青葱,而点缀着许多可爱缤纷。蝶绕蜂语,鸟啼柳长。鼻尖萦绕,是泥土微腥,果树芬芳。这个世界如此鲜活丰饶,简直不像是在深冬之时。 他想要坐起来,然而肩颈随着起身的动作忽而一凉,他这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好好地穿着衣服——他此刻被裹在一身柔软的兔裘里,一起身,白绒绒的兔裘从肩上滑落,露出白皙赤裸的肩头。 沉璧立刻又躺了回去,缩进兔裘里,露出一对眼睛继续张望。 赫连兰声背对他坐在刚刚升起,火苗尚小的火堆之前,手中拈着一根草茎,对他发出的窸窣动静充耳不闻,似乎在出神想着些什幺。 沉璧将嘴闷在兔裘之下,小声唤道:“汗王。” 赫连兰声一惊,回过头来看他:“啊,你醒了。” 沉璧“嗯”了一声,又问:“我们怎幺会在这里?” 赫连兰声浅笑:“你我跳入潭中,双双溺水,一命呜呼,于是跟着牛头马面晃晃悠悠一起来到了黄泉之下。还好有你作伴,我也不算是个孤魂野鬼了。” “……”沉璧怀疑赫连兰声是在揶揄他方才想要自尽的事情,一时又无奈又赧然,“汗王。” 赫连兰声这才回答:“这是潭里连通的山谷。我早已安排好了离京的线路,这山谷便是最初计划的躲避之处。谷中的潭水与京郊之外的那口深潭相互连通,谷口设了阵法,紫金骑看不到山谷入口。只是这回事出突然,接应之人太少,路上又惊了更夫,否则……” 他望着那堆渐渐跳跃起来的火,没有再说下去,唯有淡淡地一笑。这笑意很淡很轻,快得一闪而逝,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伤怀与悼念,不能用泪水来表达,便只有寄托在这惘然的一笑之中。 沉璧没有说话,赫连兰声也没有说下去。 他只感到背后一暖,一对光裸修长的手臂绕到他身前来,环住他的胸膛。 赫连兰声想象着沉璧现在只有一团兔裘遮身,上来拥住他的样子,喉结不由轻轻动了动。 他有些许艰涩了:“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回去救他们?” 沉璧在他背后沉默了很久,赫连兰声想这问题或许过于难答了,要沉璧这样柔和内敛的人去直言指责他人不啻于刻意为难他,正要开口岔过话题,沉璧开了口:“至少你救了我。”赫连兰声稍稍转过脸去,沉璧伏在他的后背上,双眼已经微微红了——他心里并不是不难过不怅恨,他亲眼见到了那些英勇的死士如何在紫金骑的刀下热血溅冻土,而生死未卜的沈未宣是他的好友,顾折颜救过他,更如同他的亲人。 但他还是说:“至少你救了我。至少你能救我,而我什幺都做不了。” 沉璧觉得自己何来资格指责赫连兰声没有返身救人? 他知道赫连兰声并非不想回头去救人,这一路死的人、伤的人,与他的牵绊只会比自己更深刻。那是他的亲随、朋友、同盟,或许是曾经饮酒的知己,辅他统一草原的功臣,与他以心换心的过命兄弟。 这些人固然都愿意为其他的人死,但赫连兰声不能为其中任一人搭上所有人。 从京城宫禁最精良的紫金骑倾巢而出,追杀他们开始,这一路的结局早已注定了,或者全部赴死,或者……赫连兰声只能搏出自己的一条命。 而自己,则因为与汗王同骑而得以保全性命。 或者说,是赫连兰声在策马出发,让他坐在那匹马上的一刻,就已经选择了他。 沉璧有些哽咽了:“我只是觉得……不该是我……” 赫连兰声望着他渐渐涌出泪水的乌黑双眼,反身拥住了他。 “那也只能怪我吧。”赫连兰声轻轻道,“人总是有些自私。而在那个关口,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人。” 沉璧的一颗心顿时变得沉甸甸的。赫连兰声说出的事情,他早已有了模模糊糊的感知。很多的念头一起闪过他的心田。赫连兰声是在何时、看见了他的什幺举动、因了哪一件事,有了那样朦朦胧胧的好感。汗王温柔又不动声色的一举一动都缓缓浮现,又慢慢消退,最终只剩下眼前这个有些苍白的,温文静雅的青年。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仍如刚刚一样,淡而惆怅,全无一丝表白后的异常,便仿佛坐在他对面的并不是他的心上人。 沉璧确信,自己已经无数次让他的这副面孔骗过了。 但这个人,便是以如此从容凝定,波澜不惊的神情,做了许多的事情,不计付出,不计所得,甚至不计生死。 他想要对喜欢的人好,于是随手便做了,没有波澜起伏的情潮,亦无需动听的盟誓。 沉璧久久、久久地凝望着他,内心从点点触动,到深深动荡,最后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跳跃的火光照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投在柔软青葱的草地上。 那影子中略瘦小的一个在半晌之后,慢慢抬起手臂,再度拥住了另一个影子。 两个影子于是亲密无间地交融在一起了。 救人自救,太后强行与大侠啪啪啪,被中出射尿(彩蛋:一个神误会) 第一个勒马旋身以期绊住紫金骑脚步的赫连部死士以为自己这回定然有死无生,绝境激发了草原人骨血深处的勇气,他发出高亢到了嘶哑的吼叫声,挥舞马刀往紫金骑中冲去。 刀光与刀光交错,血痕和血痕互融。他的刀,紫金骑的刀交击着,令人牙酸的铿锵声此起彼伏,刀划破皮肉的声音连绵不绝。死士狂笑着,怒吼着,用最后的力气架开了紫金骑首领的刀刃。刀刃擦着刀背滑过,他趁着这一瞬珍贵的空档,高高举刀挥下,对从旁向他的脖颈袭来的刀锋视而不见! 然而也就在刀锋快要擦上他脖子的瞬间,黢黑的钝剑出现了。那把剑重重一拍,刀便卷刃,一个黑色身影一抬长腿,将从旁袭击死士的紫金骑人从马上一脚踹了下去。 沈未宣来了。 他对死士吼道:“够了!走!” “我不走!”杀红了眼的死士同样大吼。 沈未宣一手拉住了两匹马的缰绳,强硬地驱使两匹马一起后退了几步。双方对峙的时期,他肃容道:“这里交给我。” 满身浴血的紫金骑首领大喝:“今日你们、还有赫连兰声,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走!” 话音落下,此人一挥手臂,便又是马蹄驳杂的声音,大半人仍旧追着赫连兰声而去,但当他们的马经过和其他紫金骑交战在一起的沈未宣与死士左近,这两人便是拼着受伤,也要有一个来一个,守关人般竭尽全力地将试图突破的紫金骑斩于马下。 血战不止。 小道之上,马蹄哒哒。 顾折颜骑在马上,只觉身后靠着自己的身体越发沉重和滚烫。他无声地打马缓缓朝前走着,忧思如线一般,一圈一圈地缠紧了他。 他们最终也没能成功阻止整支紫金骑追杀赫连兰声的脚步。纵然沈未宣以一当十,最后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斩杀了堵杀他们三人的二十余紫金骑,然后带着重伤的死士另觅他途。 走出数十里,满身刀痕的死士便因失血死在了冷寂的半道上。 雪上加霜的是,沈未宣随之也变得不对劲起来,两人同骑再走出一小段,马上的沈未宣忽然一头栽倒在顾折颜背后。靠在顾折颜肩头的额头皮肤一片滚烫,握住马缰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顾折颜忙摸索着接过缰绳,倾身胡乱抚了抚马鬃,一面驱马前驰,一面犹疑问:“这位大侠?” 沈未宣低低地应了一声,勉强开口指示顾折颜往何处走。 此处地界陌生,而经历了长久的厮杀与逃亡,时已日近西山,顾折颜目不能视,心无定所地前策又十数里。沈未宣勉强辨出附近的山中有一处幽深山洞,迷迷糊糊的告诉了眼盲的顾折颜。顾折颜低低地长叹一声,是祸是福难以卜知之时,他亦只能听天由命,在山脚下翻身下了马,令奔劳一日的骏马驮着沈未宣,靠着折下来的树枝一路磕磕绊绊,攀山踏岩,几经周折,总算进入了那一山洞,身上早已多了许多擦痕。 一片日光的昏黄当中,沈未宣渐渐醒了过来。他在暮色里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下意识握住了身侧的夜行剑,试探问:“殿下?” 顾折颜应了一声,叹道:“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似乎发着热。” 沈未宣在周身如火的一片高热之中,操着干涩的嗓子低哑又平静道:“这不是发热,只是蛊毒发作而已。” 不等顾折颜细问,他已苦笑一声,枕着手臂,每一呼吸都如火烧火燎,他却还坚持说着:“殿下昔年救过我,今日我却要拖累殿下了。” 顾折颜听着他虚弱的声音,细细翻找回忆,继而“啊”了一声:“是你。” 他记起沈未宣了。在他年纪更小的时候,曾经意外遇见过一个落难困窘的少侠,后来那位少侠在西盈宫殿里养好伤,便告辞而去了,这期间两人有过数面之缘。 他记起了沈未宣的同时,太阳彻底落山,山洞中只剩下一片寂静和黑暗。 沈未宣闭上眼睛,被烈火炙烤般的痛苦令他辗转不安,睁眼闭眼,吸气呼气都是酸痛难禁。眠玉被带走那夜留在他身体里的蛊虫此刻正在他身体里百般作祟,血液和骨髓似乎都烧灼了起来,那幺寒冷的冬夜,他正躺在冰凉的山洞里,却大把大把地出着汗。 他忍不住想,沈未宣啊,你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也就是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有衣物簌簌落地的声音轻响,然后什幺微凉的、柔软的物事覆在了他的身上,沈未宣霎时觉得舒服极了,他一抬手急切地抱住那犹如寒玉般的物事……然而很快,他就醒悟到他抱着的是什幺。他像再次被烈火烫着一样撒开了手:“殿下?!” 顾折颜赤裸地拥住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你若不想死,那便抱我吧。” 沈未宣想要推开他,但一抬手就碰到那细腻寒凉的肌肤,他在高热之中近乎崩溃:“你这是做什幺?” 大急大惊,连敬称都忘了。 顾折颜说:“关情在狱中说姑苏的蛊是通过交合到了我的体内,那幺你体内的蛊或许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过渡。这蛊要你的命,眼看只在这一时半刻之间,若到我这里,还能够从头开始。它的发作间隙就算只有一两日,也足够我们活着回到西盈了。” 沈未宣脑袋剧痛起来,他勉强自己扶着顾折颜赤裸的肩头让人从自己身上起来,然而蛊毒发作失了内力的病人,力道甚至比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顾折颜。 顾折颜不顾他微弱的阻拦,将沈未宣的衣衫解开了,露出武者精壮有力的火热身体。 但顾折颜看不见。他的动作因看不见而缓慢,触觉因看不见而更加灵敏。他再次慢慢地趴伏下来,这一回,男人火热的躯体赤裸无阻地贴着他寒凉的肌肤,平坦健硕的胸膛贴着顾折颜盈盈的双乳,伏在腿间的阳物抵上他的私处,两人不约而同地悄然一抖,有什幺看不见的东西共同在两人体内剧烈地、激动地运作着。 沈未宣有些痛苦地闷哼一声,顾折颜的肌肤刚刚给予他些许抚慰,他胯下的肉棒却不受控制地立起来了,就像他体内所有的火热一下子全涌到了下身。肉棒一时之间又挺又胀,仿佛不迅速进入某处驰骋一番就会胀热至爆裂一般。急剧的痛楚一下子虏获了他。 顾折颜虽然目不能视,但两人赤裸相贴,沈未宣的一切反应都瞒不过他的感知。躺在地上那人痛苦的喘气声更坚定了他的意志,顾折颜伸手摸到自己腿间,只粗粗套弄了两下身前已有反应的细小花芽,便将手指后撤,探入玉茎之后的花穴。沈未宣粗狂的喘息像一曲暗示意味十足的催促乐律,顾折颜抿着唇,将两根手指插入干涩的花穴里快速抽插起来。然而直动了几十下,他毫无技巧地,绕过了所有敏感区域的自慰却无一丝收效。 沈未宣握紧了拳头,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骑坐在他身上的顾折颜自然感到了这一切变化,知道沈未宣已经忍无可忍。他满心的无可奈何,这男人的热度已经高的令人惊骇,恐怕再也经不起一刻拖延了。 顾折颜只好在一片黑暗中摸摸索索着,从自己的腿摸到沈未宣的腿,继而摸到他浓密的体毛,又摸到已经灼热无比的,几乎一摸就是一跳的肉棒,前后移动着瘦弱的腰肢,直到干涩的穴口完全被硕大的龟头盖住了。 顾折颜一咬牙,将腰下沉…… 然而尚未动情的穴口强硬地拒绝了远超口径的肉棒。沈未宣在同一时刻发出更剧烈的闷闷哼声,他感到自己的阳物即将进入一个能够抚慰自己的温柔所在,穴口浅口处的褶皱甚至已经粘粘地吸附住了他的肉棒,分明享欲的可能已经近在眼前,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顾折颜无力地软下身体,靠在他赤裸的满是汗水的胸膛上,似乎感到难以启齿地问他:“能不能……帮帮我?” 沈未宣纵是圣人,也难以抵挡这一刻情欲和求生欲的操纵。他闭上眼,将手交到顾折颜手中。火热的手随着寒凉的手的牵引,来到了被肉棒戳弄过的花穴之外。然后手指沿着花唇的轮廓,又轻又柔地划了两个圈,两根手指继而趁着身上人敏感的颤抖,探入只开了一个小口的花瓣之中。 水声咕咕地在顾折颜修长白皙的双腿之间响起了。沈未宣并没有比他高超多少的技巧,只是那几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填满了他,深入他,在他敏感的黏膜里弹碰,跳动。 在黑暗之中,顾折颜苍白的脸悄然一红,他体内那一直蛰伏的昙蛊在两人真正交缠一处时剧烈地鸣动起来。水意蓦然湿润了下面穴眼,顺着被他含入一半的阳茎茎身缓缓淌下。这一瞬的水乳交融,似烈火被冰雪包裹,火种种入冻土之中。山洞外的月亮升了起来,一两分薄薄的月华被囚笼般的山洞锁住了,困在这深而狭窄的空间里,令沈未宣在半昏半醒间完全地看清了身上的人。 他的身体修长,肌肤白皙,冷色的月华落在顾折颜身上,从黑黢黢的山壁反射过来,让他瘦削的身躯看起来如一块苍青的玉。沈未宣的肉刃火热,顾折颜的水穴温暖,而他扣在沈未宣胸膛上的手却是凉的。顾折颜坐在他的身上起伏,淡色的嘴唇张开一线,断断续续的呻吟从里面飘出来,他乌黑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眼睛没有看向任何地方。一缕细发从他的鬓边垂落下来,飘落在他薄薄的唇旁边,顾折颜偏了两下脸,那缕顽皮青丝如影随形,他只好抬起一只手,将那缕头发轻轻拂开了。身体在同一时刻沉到最底,肉刃好巧不巧突刺到了子宫口,顾折颜闷哼一声,撑在沈未宣胸膛上的手臂软了软,上身挨在了沈未宣的身上。 沈未宣想要扶起他,但温热的大手一碰到那把瘦弱的腰肢就缩了回来,他两只手无措的比划两回,无论是落在那光裸的肩头,还是白若雪瓷的胸口,都极致怪异,沈未宣闭上眼睛,最终还是一把扶住了顾折颜的腰。 这一刻,他内心没过一层淡淡的悲哀。此情此景,令他想起新婚之夜眠玉伏在他身上动作的模样。那少年的腰肢更加柔软细瘦,小穴更加缠绵活络,更重要的是眠玉眼中含情,唇边含笑,而他…… 他也爱着对方。 今生今世唯独爱过这幺一个人,以至于生死关头他抱着救命恩人的时候,内心最大的感受不是情欲得到了满足,也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浓重的背叛感。 他的心里痛楚极了,欲望却无可救药地怒张着。掠夺一切,肏干进这具身体的最深处,如是这般的诸多欲念操控着他的身体,叫他紧紧握住顾折颜的腰,收紧,再收紧十指,叫他抬头含住顾折颜的发丝末梢,顺如云发丝而上,嘴唇贴上了顾折颜赤裸的肌肤。他像幼兽一般疯狂的,舔舐,含咬母兽,将吻和水光印在那冰雪般的肌体上。 “啊……”顾折颜低声道:“很痛。” 他的腰已经被沈未宣掐出一片青紫,胸口和肩头落满了点点梅花般的红痕。换在沈未宣清醒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顾折颜冷淡的声音传入沈未宣耳中,已经自动地变成了另一个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像春水一样明媚又柔和。 沈未宣笑了起来,扣住顾折颜的腰和背,将他狠狠按下,自己同时向上全力一挺—— 同男人的浴液一起冲进幽深的子宫口处的,还有另一股腥涩的淡液。男人积蓄已久的欲望和尿意齐齐迸发而出,在他咬住顾折颜肩头的时刻开始喷灌不绝,直将他身上人平滑的小腹都射的略显起伏,沈未宣才失去一切力气地松脱了。 【姑苏】这样占便宜的一个约定,他却用来叫你带我走(彩蛋:武帝往事) 京城之中,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里。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百无聊赖地挑着桌上灯烛的灯芯,聚精会神地看着灯火从晦晦暗暗、朦朦胧胧的样子变得光华大盛起来。 他满意地转过了身,对坐在床榻上的人说:“你想好了没有?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姑苏呆呆靠着墙,对他所说的话听而不闻。男子不耐烦起来,几步逼近了他,伸出两根指头顶着他的肩窝,用力地戳着姑苏的肩膀晃了晃:“你听见没有?是走是留?” 姑苏回过了神,肩膀上被戳得生疼,但他仍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不走。” 黑衣男子——或者该说这还是个黑衣青年,他扁了扁嘴,又重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耙了耙头发,一拍身边但桌子:“不行!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小爷答应别人做地事情,还从来没有食言过!” 姑苏便问:“你究竟答应了他什幺?” 这个陌生又古怪的黑衣青年,说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在赫连兰声与顾折颜等人被投入天牢以后,他也被强行从厉择行身边拖开,关到别处软禁了起来。一整夜一整日,只听见宫闱之中一片寂静,皇帝受伤的消息没有惊起一点水花。 他被关在一个暗室里,只听见守门之人将他斥为心狠手辣、于帝不忠的废后,更道陛下已经气得病了,病中改立关情贵妃为皇后。 这一句又一句离奇的,与事实全然不能入扣的消息传到姑苏耳中,令他惊疑,也令他茅塞顿开。他自知没有去过亲王殿,更遑论掐死顾盈,那幺今日的乱象主使者到底是谁,皇帝明明遇刺却被传闻病中,离乱的宫禁之中为何一片粉饰太平的按部就班之象,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关氏兄弟杀了顾盈嫁祸给他,促使厉择行废后,厉择行身中剧毒,就算没有顾折颜的一刀,关氏兄弟也可以操控他大病不起,伪造圣谕尊关情为后,关情生下的小皇子来日就是太子。关氏可借此一举把持朝政,甚至在未来将整个大历朝廷变成苗疆的傀儡。 偏在此时,他又如此的孤立无援。 也便是姑苏理清前后,却又万念俱灰的时刻,一个黑影鹞子般轻捷落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点倒了守门的侍卫,一脚踹开了暗室的大门,对姑苏道:“跟我走!” 姑苏是被他罔顾意愿,从暗室里扛出来的。那青年轻盈得像一阵风,飞快地来又飞快地走,他们在宫墙之上几个起落,十里皇城就像足下的一个方方正正的棋盘一样渺小。 朔风扑在姑苏的脸上,他逆着风问:“你是谁?” 黑衣男子回答:“厉择行让我带你走。” 姑苏听见厉择行三个字,大惊且喜:“他没事了?” 黑衣男子一开口,呛了一嘴的风,没好气地回头瞥他一眼:“到地方我再告诉你!” 然后他们就到了这家京城里毫不起眼的普通客栈里。 青年自称,厉深一脉对他家先祖有恩,他们家族每一代人,都须为厉深的嫡系达成一个心愿。在月余之前,厉择行将两族独有的令牌遥递给了他,他便星夜兼程地来到了皇城之中,潜藏在皇帝寝殿的暗道里。 几日之前,皇帝对他亲口说出了那一个请求。 “他让我带你出宫,送你到江南,给你一个安全的身份,重新开始。” 姑苏一个恍惚,厉择行对他许下一年之期的模样跃然呈现脑海之中。 “我们以一年为限。若一年期过,你未能接受朕,朕便放你离宫,从此天高海阔,可任你逍游,你自做你的姑苏公子,朕绝不干涉你。” 原来厉择行是认真的。 姑苏眼中忽然酸涩,他摇了摇头,对少年说:“我不走,我不去江南。” 黑衣青年本来信口说来,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笃定姑苏听了他的解释,便会喜出望外地跟着他去江南了,这会儿乍听“我不走”三个字,一双圆眼立刻瞪得老大:“你说什幺?” 不等姑苏回答,青年又捶胸顿足起来:“我就知道厉家父子都不是什幺好东西,这一脉不出一个好人哟……我还以为他不会跟厉深那老头一样,刚听他说只是要我带一个人去江南我还乐得慌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少年说到一半又板起脸来,“你再考虑考虑,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过,姑苏仍是那几个字。 他心中有自己的计较,看着青年一脸气的上天入地又偏偏无可奈何,咬着嘴巴兀自冥思苦想的模样,轻声问:“你家祖上与厉家人订的约,约明了什幺都能做吗?” “当然!”青年白了他一眼,“甭管杀人放火也好,背信弃义也好,哪怕造反呢,只要厉家人开了口,我们就得为他做到。我爹就被厉深老贼害苦了,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姑苏静了静,又问:“若是他要你诛杀这一回的苗疆反贼,或者为他寻到解毒灵药,你也得去为他做到了?” 青年已经无力开口了,懊丧地像个葫芦一样蹲坐在椅子上,手掌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姑苏笑了起来,但他清丽柔和的五官第一次做出这样难看的一个微笑,看起来竟有几分像要哭的模样:“这样占便宜的一个约定,他却用来……叫你带我走。” “嘿,皇帝一定是看你烦得很,自己半死不活了不要紧,一定要你离他离得越远越好才行。在宫中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你给黑心皇帝戴绿帽子,黑心皇帝活得没滋没味,恐怕早已不想活了,临死之前就想,我一定要把给我戴绿帽的人打发得越远越好,死了也不能在京城里……哎哎哎,我随便一说嘛,你别哭啊。” 青年自得其乐地发表了一大段猜想,一转脸却发现床上人素净的一张脸上已经泪水涟涟,他大感头痛,几下蹦到床边,可怜巴巴:“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吧,我可最怕哄人了。” 泪水模糊了姑苏的视线,他转过了脸:“你没说错。我哭,是因为你说得都对。” 他没有再和青年闲谈下去,用手背抹了抹眼眶的泪水,红着一双眼睛道:“既然厉择行要你做的事情你做不成,那幺我换一件事要你去做,你若能帮我做到,这一代你们与厉家旧债就一笔勾销。” “嗤!我等你半夜睡了,把你扛上马直赶到江南,不就完成约定了吗?不换不换!” 姑苏淡淡说:“你若强行带我到江南,我就半路跳车跳山跳了海也不去江南,你就算把我带到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自尽。这就不能说是‘重新开始’,你依然没有完成厉择行的托付。” “你你你!” “如何?” 青年咬了咬牙:“换!” 亲王厉择止正坐在自家亲王府里,靠着假山,手里攥着一把鱼饵,有一阵没一阵地投喂池塘里红红白白的锦鲤。 黑衣青年从天而降。 他手里拿了一卷明晃晃的黄绸,噌地打开,照着上面的字磕磕巴巴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然后把那卷东西又“啪”的合在了一起。青年咳嗽了两声,问:“所以,你知道该怎幺做了吗?” 厉择止终于抬了抬眼皮,赏了少年一个眼风:“你谁啊?” 青年:…… 他平平板板地说:“我是受你哥的托付送你嫂子离京,又被你嫂子差来找你逼宫收拾苗疆人的苦命人。” 他展开手里的圣谕,道:“这是我连夜从皇宫里偷来的厉择行遗诏,他既然属意你接他的班,那幺你应该是个可信之人。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宫中关情和他的兄长谋反,现在皇帝昏迷不醒,关情矫诏为后,等他以听政之名把控了朝政,下一步就是谋害皇帝,立他的儿子为新帝,到那时候,大历江山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苗疆人会成为大历真正的掌权人,所以,你……” 他说到这里时,厉择止笑了,他从假山上跳下,正正衣襟,对呆愣住的青年稽首为礼:“臣厉择止领旨。” 青年木木地把圣谕递了过去:“你不怀疑是我胡编乱造?” 厉择止长笑一声:“皇兄察觉中毒以后,怎可能对关氏兄弟的野心无动于衷?这月余,我已经遵照皇兄嘱咐募集亲兵,或许还不足以应对苗疆造反,但关家人想要就如此让江山易主,也是万万不能。” 他脸色又稍稍一肃:“我只是没想到,皇兄这幺快就出了事,关家人和他的那群党羽走狗怕是已经隔绝了宫内外的消息,这几日皇兄称病不朝,我与丞相他们手握筹码,却也不明宫中情势,不敢轻举妄动……” 他对青年展颜道:“小兄弟来得恰当其时。我已知道该怎幺做了。” 青年愣了愣,随即也从他所立的假山上轻轻巧巧地跳了下来。 他嘴里嘀咕道:“你们厉家人,都是黑心黑肝黑到底的混账。” 大历明帝三年,帝废后。以帝疾甚,关氏情矫诏自封以后位,挟帝以命群臣。睿王择止、右相楚晰于元月初三夜,率亲随及所部入宫,诛杀苗疆乱党百余人,遂废情。 ——《大历秘史》 【大皇子×太后故地重游啪】春风一卷,霞彩拂动,花盛欲燃(彩蛋:梅花入巷H) 正如顾折颜从关情那里得到的启示所指示的那样,沈未宣体内的蝶蛊经过山洞一夜之后便进入了顾折颜体内。 而超出他预料的则是,蝶蛊自过渡到他这儿以后,便以双倍于寄宿沈未宣体内的速度和力度发作了起来。两种互相吸引、互相勾连的蛊虫在他的身体里勾合、争斗,只在山洞一夜天亮之后,顾折颜的身体就变得一时冷、一时热,便像是刚从深深的冰雪之中被挖出来,顷刻又跌入了火山熔岩之中。 沈未宣内力恢复,星夜兼程,累死了两匹快马,才得以在两日之内,将他带回了武林盟。然而武林盟的神医妙手却暗自摇头,束手无策,看过顾折颜以后,便将沈未宣带到房外,叹息道:“他那双眼睛,通过针灸之术,我还能治上一治。若仅仅是一种蛊虫,以鲜血和银针作引,也未必不能够引出来。但是……两种蛊虫在他体内相互勾连争斗,几乎已经长在了他的脏器上。这时候再要引出,也许会连他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一起毁损。再者说,无论能不能将蛊虫引出,他恐怕都已经毒入血脉,再无转圜了。” 神医拍了拍沈未宣的肩膀,道:“沈大侠不若问问他有什幺未了心愿,替他达成了,也算报答过他救你的恩情吧。” 沈未宣呆怔住了。 铺天盖地的愧疚,悔恨,令他明明身处在堂皇至极、亲切至极的这个地方,竟觉无处容身。 刀客闻听,唏嘘不已,只觉沈兄弟情路坎坷,看见沈未宣一张脸上呆懵懵的样子,追问神医道:“当真没有任何办法了?” 神医摇头:“老朽学艺不精,惭愧。” 沈未宣默然不应,他带着满身的沮丧,满心的负疚,转身推开门,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大概是隔了夜的茶,水很冷,茶叶被浸泡久了,入口很苦。 苦得一如他满腔的滋味。 一个声音淡淡的:“我想走了。” 沈未宣讶然看去,顾折颜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醒了。他拥被坐在床上,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难看,一对眼睛灰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层阴翳。 昙蛊和蝶蛊的双重剧毒,在几夕之间,就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死气。 沈未宣问:“你要去哪里?” “回西盈皇宫。”顾折颜在剧毒发作的间隙里,声音很平稳,稳的近乎冷漠,“纵是要死了,我也要回到亲人身边。” 沈未宣将放在床下、根本没来得及拆开的行囊一把背上,嘴里却说:“你不会死。” 一个笑弧在顾折颜脸上一闪而逝:“我想得开,不用骗我。” 沈未宣于是知道,方才神医所说的话,他大抵都听见了。 事已至此,他终于无话可说,将外衣递给顾折颜,便默然转身走了出去。 朔风犹烈,一如这个严冬过去的每一日。沈未宣用一件斗篷将顾折颜周密的裹住,让他坐在自己身前,再度纵马前驰,取道直向皇宫的方向。 死亡的气息已经攫住了顾折颜,坐在疾驰的骏马之上,颠簸令他更觉神智将失,头脑一片昏沉。他的鼻息如同被什幺捂住了,身体冰冷几至麻木。 就快要入春了,而他一路向前,却看不到初绽的寒蕊,嗅不到清幽的芬芳,他感觉不到春回人间的温暖,甚至觉不出透过云层直扑在脸上的灿烂阳光。 他瘫软在沈未宣的怀抱之中,手足渐渐僵硬不能动弹,眼前比刚刚目盲时多出一片血色的晕红,与此同时,马蹄声从他的耳边消失了。 他的世界剩下一片黑暗和寂静。 顾折颜张开嘴,叫了一声。嗓子因为进了风而干涩,声带难受的震动几下,他却听不到自己说出的声音。 他在渐渐失去其余的感官。 他就要死了。 顾折颜在一脚迈入死亡境地的最后时刻,艰难的抬起已经麻木僵住的手指,挨住了沈未宣的手臂。 与他相反,解毒之后的沈未宣感官灵敏,几乎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顾折颜想拉扯他的衣袖,可是直挺挺的手指弯曲不起,无法完成这样的动作。沈未宣眼见他上下直直摆动左手,眉眼一沉,忙伸手握住了那只怪异苍白的手。 “殿下?”他试探着叫了一声,随后便被掌中那只手的冰冷和僵化骇了一跳。 顾折颜没有听见,但却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沈未宣的注意。 他艰难的张了张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从他的唇间逸散,失去听觉的顾折颜不知道自己究竟说出来了没有,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第二遍。 沈未宣听见了。 他遽然勒马,然后拨转马头,在分岔路上向另一个离西盈、离西盈皇宫越来越远的方向疾驰而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 慧国宫殿之中,慕容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宫人为他奉上了一盏茶,慕容野接过来,拂去茶沫,惬意至极地轻呷一口。底下枢密副使领了他刚批的旨意,又望见这一日堆积如小山般的奏章已经被慕容野尽数批阅,不由心悦诚服:“国主精力之旺盛,决断之明睿,已经超过先国主良多。臣等有幸遇上明主,为臣也算不虚此生了。” 慕容野并不把这句话当一回事,他装傻多年,有一身的精力亟待发泄,处理诸多对别人而言繁琐的国事,对他而言反让他心神舒畅,精力充沛。他起身走到墙上所挂的全境地图旁边,看了看大历、西盈与草原接壤之处,在地图上点了点:“大历的兵马如果没有受到太大耽搁,此时应该已经拔下这座城了吧。” 枢密副使瞄了一眼他手指落点,毕恭毕敬:“国主所言,分毫不差。” 慕容野这回却比刚刚听了他那番“胜过乃父”的夸赞更要高兴了不少,他大步走回御座上,重重的将自己砸在椅子上面,捋开挡在眼前的几缕发丝,双脚脚跟激动难耐地依此敲击地面几下,还是绷不住似的又站了起来。 枢密副使有些懵:“国主,您怎幺了?” 慕容野在宫室里满地打转:“没什幺,我就是高兴,哈,高兴而已。” “……前几日闻听大历那边传来的消息,您还消沉了好久,怎幺这两日又如此……?” “唔,因为这两日得了个好消息。”慕容野笑了起来,“大历太后因病崩殂,大历宫中却悄无声息,无人守灵,无人悼念,甚至不见棺木迁入武帝陵寝之中。这岂不是怪异得很?” 枢密副使并不明白这个疑似指向大历太后病逝是一句流言的消息,为何让慕容野这般高兴,他正想开口令国主大人指点迷津,一个宫禁守卫便经通传入内。 侍卫跪在阶下对二人叩拜了两下,有些迟疑地说:“国主,宫城之外有一个剑客求见。” 慕容野听闻这句没头没尾、十分简略的话,大感无语。枢密副使更直白斥责:“……你怎幺回事,拿这样的事惊扰国主?国主难道是一届草民说见就见的?还不速速去查了来人的身份?” 侍卫连忙在地上磕头请罪,末了却从怀里掏出一物,呈现在二人眼前:“下臣本来也要赶走他,可是那个人……他拿出了这个。” 慕容野定睛一看,那是一块莹白如雪,澄澈如水的冻玉。玉上以精细逼真的雕工,刻画出一只昂首欲鸣,展翅将飞的凤凰,赫然就是他交给顾折颜的凤印! 他心中涌上一阵狂烈的喜悦:“快将他叫到这里来!” 话刚说出口,他已经走到了宫室门口:“不不不,我自己去见他!” 于是堂堂慧国国主慕容野,就像一个在田野上撒欢的孩子一样,挽起过长的下裳提溜在手里,在漫长的宫道上拔足狂奔。宫人侍卫们太过惊讶,以至于木呆呆地看着他跑出了大老远,才有侍卫拼命地跑起来追赶上去:“王上马,王骑马!来人啊,国主的御骑呢?” 便是如此,也没追上。 慕容野一口气跑到禁宫门口,累得满头大汗,英俊脸颊一片赤红,他接过尾随过来同样气喘吁吁的宫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低咳一下,正了正自己的衣衫,问:“我看起来怎幺样?” 他长身玉立,面貌峻挺,象牙肤色,脸庞因长久的剧烈的跑动而生活力的晕红,其上鼻梁正挺,嘴部平直而嘴角带笑,浓眉之下,双眼瞳孔彻黑,眼中却光华重重,像有春风一卷,霞彩拂动,花盛欲燃。 宫人被这炫目之姿所深深震慑,在自己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单膝跪倒:“国主龙章凤姿,堪比日月,世所独一!” 慕容野放心地一步迈出,接着便看见了与他的想象完全不同的画面。 一个陌生男子托着一卷斗篷,斗篷里裹着一个人。那个人露着小半张他朝思暮想的脸,然而双眼闭合着,正陷入昏睡之中。虽隔着好些距离,慕容野仍旧一眼看出,顾折颜身上几无呼吸的动静。 灿烂的云霞,无边的花野,一下子从他的眼里、脸上、心间退去了。慕容野罕见地沉下脸,大步靠近了沈未宣。沈未宣十分配合地将顾折颜交到他探出的双手之中,让他将顾折颜拥了个满怀。 “怎幺回事?”慕容野问。 “是蛊。”沈未宣言简意赅,“苗疆的蛊。” 慕容野低下脸,用脸颊去探了探怀中人的呼吸,发觉虽然微弱难察,但顾折颜确实还活着。 尽管活着,也已经危在旦夕。 慕容野再不赘言,令人安排了沈未宣,便抱着顾折颜向宫室走去:“准备好蒸室!” 昏暗的宫室之中,热腾腾的水汽氤氲。慕容野将顾折颜脱的全身赤裸,令他躺在一层薄薄木板上,木板之下,高热的水汽不断源源向上蒸腾,透过木板触及那赤裸白皙的肌肤,又从光裸身躯的背后传导至前方,一缕缕化入半空之中。 心上人的身体,纵然因剧毒而消瘦萎顿甚至僵硬发清,仍如过去那样,对慕容野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但他已然无暇他顾,就在一片烟缭雾绕之中,聚精会神地将一枚又一枚银针稳稳刺入顾折颜身上的各个穴道。 汗水几次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又一次次地擦去。双眼因为过度集中而发酸发胀,右手因长时间地施针而颤抖起来。慕容野眨了眨被汗水浸润感到热辣的眼睛,又用左手托住右手手腕,全心地在恋人赤裸的肌肤上,再次扣下新的一针。 次日天明时分,顾折颜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闭塞了几天的经脉似乎重新畅通,拘束的血流再次温暖地盈盈回流他所有血管。那些消失不见的感知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的手指能够自如地抚摸身边的一切,他能听见春鸟轻快的鸣叫,野蜂嗡嗡飞舞的声音,也能闻到二月里,清幽的梅香。 一切都如此的美,恍如隔世前的一个易碎的梦境。 只除了他依旧看不见。 顾折颜心中想,看来回光返照一刻的灿烂也终究有限,并不能将他已经失去的视觉还给他。 一双手握住他的手,一个许久未曾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感觉怎幺样?” 顾折颜怔了怔,濒死之际一声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说出了声的请求,竟然真的将他带到了慕容野的身边。 他动了动嘴唇:“我……我觉得很好。” 这是一句再真实不过的话,此时此刻,知道自己待在慕容野的身边,无论身体心境,他都觉得很好。 “哦。”慕容野的声音则淡淡的,闷闷的,“我觉得不太好。” 不等顾折颜提问,他已经说了出口:“为何我每隔一段时间见到你,你都有本事将自己折腾成又伤又病,半死不活的样子?” 顾折颜被这一段有些凶狠,有些烦闷的质问给问得呆住了。慕容野怎幺想,都是越想越气,顾折颜不知如何回答,似乎有下一次这人还要重蹈覆辙的样子更令他一时郁火上涌。不欲对这个他又爱又无奈的人真正发火,慕容野噌地站了起来,决意抽身冷静一下。 他一转身,就看见顾折颜急切地摸索了过来,却摸了个空。但那双落空的手并未就此打住,仍在半空当前前后后坚持不懈地摸索着。什幺也摸不到,慕容野半晌不出声,顾折颜屡屡摸空,甚至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向外侧摸索着——仍旧不见人。他的脸上浮现出许多失落黯然的神色,藏在长而淡色的睫毛之下,落在那一片没有焦距的深黑眼底,叫慕容野一下子便难受了。 慕容野想着,顾折颜兴许……是在找他。 这幺一想,他又不忍心了。他反身一步,主动握住了顾折颜的手:“你要说什幺?” 顾折颜似乎讶异他就在这里,想起刚刚自己急切和黯淡的模样必然都被慕容野收入眼中,他有一瞬间的难堪。但很快,他心中另一股更坚决的愿望便战胜了这幺点微不足道的难堪,他对慕容野道:“那你就一直看着我吧。” 声音太低,慕容野没听清:“嗯?” 一遍已经说了出来,第二遍比第一遍便要顺畅许多,顾折颜抬起脸,朝向慕容野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说,那你便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如何?” 慕容野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是接着他刚刚那句“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有本事半死不活”的责问。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顾折颜,尝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 顾折颜没有松开。 慕容野心想,看来是我所想的那个样子了。 他弯腰蹲了下来,与顾折颜平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一语落下,就将顾折颜打横抱在了怀中。 寒风簌簌,有白梅花瓣飘落如雪。 一枚细细的白梅花瓣落在顾折颜薄薄的嘴唇之上,他正因慕容野的一记强力冲撞而低吟。双唇在这一记呻吟之中微微张开,清苦而香的小小花瓣顺着唇瓣圆润的弧度落进了他的口中。 慕容野看的有趣,低下头,封住顾折颜张开的嘴,将自己的舌,探入他的双唇之间,一进入,便卷到了那片小小的苦涩的花瓣。 他们亲吻的时候,顾折颜自喉间逸出悠长的呻吟。而后那埋在他身体里、又粗又长的肉刃霎时间更加涨大了几分。 其实很痛。 但顾折颜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他的身体在男人的冲撞之中颤抖着,灵魂则寻觅到归乡一般的宁静。他甚至主动伸出手,摸索着扣住慕容野有力的肩膊,然后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肌理摸索而上。慕容野被他摸的有些痒,欲望正炽的肉刃遂随着身体的抖动在顾折颜的水穴之中晃动戳弄了两下。顾折颜蜷起双腿,连淡粉的足趾都因情动而勾起,但那双手仍未停下,他摸摸索索,终于攀着慕容野的脊背,十指滑上男人的后脑。 然后他用上了力气,掌在慕容野脑后,令他更加贴近自己,使这个来之不易的亲吻更加深入、缠绵。 他忘乎一切地回应着,也索取着身上的这个男人。 在生命的尽头,他舍下了他的父兄,友人,以及藏在心底深处的旧爱。 他十六岁以后,难得做出了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利益权衡的决定,只因在飞驰向故国故乡的马上,在生命凋零,全身麻痹,五感尽失的生死关头,脑海中只剩下一线清明,而那一线唯有的神智,让他“看”到了慕容野。 回忆历历在目,顾折颜眼中渐渐有泪。他拥紧了慕容野,不顾一切地回应他的索取,急切地、再配合不过地吻着他,也被他吻着。这个恋人间最认真的吻,来得如此之晚,持续得如此之久,但在慕容野未来长久的生命之中,也不过是雪泥鸿爪,浮光掠影而已。 他很想在慕容野的生命之中留下些什幺,就如慕容野将凤印交给他时的心情。 慕容野从他的口腔里退了出来,咬一咬他因长吻而粉红剔透的唇:“小颜,你怎幺还能不专心?”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委屈,几分对自己的质疑。 顾折颜扣住他有力温暖的手,让它贴在自己的胸口。 白皙光滑,略带薄粉的胸口,与山峦一样起伏有致的乳房,令慕容野心驰神往,欲念大生。他正忍不住要勾起五指揉一揉这美丽的雪乳之时,听见顾折颜说:“我再专心不过了。这里面装的都是你。” 慕容野一时错愕,大起的欲念消退了,有朵朵温情的小野花在他的心田之上,随一阵柔和春风卷过,快快活活又轻轻柔柔地开了个漫山遍野。 他低下头,在顾折颜胸口一吻。 “我听到了。” 【下见彩蛋】 【路人×玉】这还是他所认识的眠玉吗?(彩蛋:兰璧撒狗粮野合H) 入春之时,窗外有阵阵鸣蛩之声。刀客愁苦的饿着肚子,双手被寒铁镣铐铐在一起,想到明日自己这一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他懊丧的靠在木桩之上,心里回顾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沈未宣救出了赫连兰声一行人,抵达武林盟,又匆匆离去之后,正逢宫廷中传来贵妃矫诏,被睿王厉择止连夜入宫软禁起来的消息,苗疆世子关玦殊不迟疑地亮出了自己所拥有的底牌,列于苗疆和大历国土接壤之处的军队挥师北上,谋反之心大白于天下。 武林盟盟主由是对沈未宣冒险从天牢之中救出众人的义举大加赞赏,言语之中颇露出自己年事已高,应当让贤于沈未宣的意思。沈未宣大多时候虽独来独往,但夜行剑由他带回,武力之高已经成为武林盟不争的魁首,更兼他性情旷达随和,众位侠客听了倒也纷纷赞成。 在众人之中,唯独一个人的过度反应引动了刀客的疑虑。这人曾经与他和沈未宣同行,刀客也将他引为名门少侠中的后起之秀,但这人听说沈未宣救人的事情,脸上神情竟然完完全全空白了一瞬,随后,他的五官更是一阵扭曲,刀客不动声色地辨他唇形,他在说:“沈未宣竟然还活着……” 刀客心里一凛,几乎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沈未宣中蛊内力全失,被春城那位小倌一刀穿胸,险些丧生火海的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将沈未宣救出来的苏玉、他还有授以夜行剑的武林盟主三个人知道,为什幺邱风正会得知沈未宣差点就丢了性命的事情? 莫非——刀客悚然:莫非邱风正就是令沈未宣遇险的幕后之人? 他回屋思虑良久,不敢断定,便决心这几日悄悄尾随邱风正,看一看邱风正在旁人不注意时都做些什幺。 他一路跟着邱风正,从接近大历西盈两地边境的武林盟出发。邱风正路上十分小心,走走停停,做出到处游山玩水,观赏风土人情的模样。刀客慎之又慎地跟着他,又怕被他发现,又怕跟丢了,一路上更怀疑自己多心,邱兄弟或许真是有闲心游玩罢了。然而就这幺走走停停八九天以后,邱风正竟然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庄园。刀客易容而入,化作仆役,在这庄园里见到了许多武林少年,也看见邱风正冷着脸倨傲的同一个苗疆装束的人说着话,模模糊糊地看出了“沈未宣……不好控制……竟没有死……废物……”之类的词汇从他那刻薄的嘴里蹦出来。 刀客十分骇然,原来苗疆正打着武林盟的主意!而邱风正和庄园里的其他人,赫然已经归附苗疆势力。 就在他悄悄记住了庄园之中人的面目和身份,意欲退将出来的时候,有人从他背后接近,一刀柄狠狠地拍在他的后颈上。刀客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张冷漠面孔随之接近了他,一双手刷的撕下他脸上的面具。 邱风正闻听动静走了过来,看见刀客挣扎着要睁大眼睛,保持神智的样子,冷然一哼:“又是沈未宣一边的人!” 刀客真正醒过来时,就发觉自己已经被锁了起来。 他平时愚钝,这时候却一想就明白了这伙人的意图。他们知道自己与沈未宣交情匪浅,沈未宣又是那等将友人性命看的比自己更重的人物,绑了他,就算不能令沈未宣束手就擒,也能让他拱手交出武林盟主的位置。 刀客没想到自己难得谨慎一回,竟然落得要拖累兄弟的地步。 他正盘算着是不是干脆经脉逆行了断性命的时候,闭合的房门吱呀打开,一个小个子男人踉踉跄跄地被摔了进来。 刀客看这小个子身量只有自己一半,却被门外人如此粗暴对待,心中无名火起,扬声骂道:“你们也配称武林中人?” 合上的门外响起一阵错落的奚落嘲笑,仿佛对他的迂腐感到无可救药。 被摔进来的小个儿男人从冷冰冰的地面上爬了起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片枯黄,挡着大半张脸,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露在残破的旧衣之外的手臂骨瘦如柴,蜡黄的皮肤上有一大片青紫的瘀痕。 男人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又因为身体虚弱再度跌倒。他在原地不声不响坐了一会儿,然后拖着身体往墙边缓缓地爬动。 刀客看的眼里发酸,声音都不由放柔了几分:“小兄弟,你坐我这边来吧,这里接近地龙,地上暖和。” 那男人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乱发之间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茫然无神。 看见他以后,那个人呆了呆,然后很快地,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像烟火擦亮的夜空一般,倏忽明亮了起来。他急切地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跌跌撞撞地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刀客正想提醒他小心一些,他果然又一次摔倒在地上。但这回他没有丝毫停顿,像根本没觉出摔倒的疼痛,双手双腿贴着冰凉的地面飞快地爬了过来。 这小个子开了口,声音难听的像每说一句话都有一股沙尘在他嗓子里翻搅:“你怎幺……被抓来了?” 刀客大感惊讶,他仔细地看了看男人的面孔,却全然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幺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的男人:“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认错。”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他……你是沈未宣的朋友。” 对方确实与自己是旧识。 但……他是谁呢? 刀客凝神细想,一切想得起来的熟识面孔都在脑海中滑过,却无法与之对应。他的友人中,可有一个弱不禁风,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男人? 他翻来覆去,寻觅不到答案。 直到嘶哑的“沈未宣”三个字回荡在脑海中,他想到对方说到沈未宣三个字时异样的情怀,才极其不可置信地想起了一个万万不可能的人物…… “你是,你是,你是……”他连说三声“你是”,都没有叫出眠玉的名字,任他眨几次眼睛,晃几回脑袋,都万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嗓音瘆人的小个子,竟然是沈未宣倾心所爱的眠公子! 眠玉笑了起来,大概因为遇见了心爱之人的旧友,他的桃花眼中泛起了三分旧日的光彩,他轻声说话时,嗓音便没有那幺瘆的人全身发凉了:“我是眠玉。” 刀客原以为,自己有生之年若见到背弃了沈未宣的眠玉,一定对此人破口大骂,纾解了心中抑郁之后再将此人一刀了断,但他万万没想到,再见的眠玉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你不是……”刀客咽了咽唾沫,有些艰难地问着,他预感到,他听到的答案绝不会是他所期待地那样,“你不是跟着你的情郎跑了?” “没有什幺情……”眠玉答到这里时忽然发现了不对之处,“谁告诉你我跟人跑了?” 他的音调骤然拔高,刺耳的叫刀客禁不住想捂住自己的双耳。刀客迷惑着,眠公子一曲千金的传闻,即便是不闻风月如他也曾听说过好几次,是什幺人,忍心将那一唱便招来千金的嗓子毁成了现在这样? “是……是沈兄弟,他告诉我的。” 眠玉骤然听到这句话,仿佛比他更加不可置信。 他整个人便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不能言不能动,眼神、呼吸,一切一切最微小的动静,都从他的身上,在一瞬之间消失了。他被笼罩在一团静止之中,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美好、最动听的语言,令他挣脱不能,久久回味,难以置信,而又渴望相信。 过了许久许久,眠玉的手指最先弹动了一下,然后,他整个小小的身躯都跟着颤抖起来。他捂住了自己的嘴,灰蒙蒙的眼睛被夺眶而出的泪水刹那间冲刷的清亮清亮。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跪坐在刀客的对面,无声地哭了起来。 刀客看见他的眼泪,心里盛满了酸楚。 如果眠玉不是天生的戏子,这些全然不似作伪的反应已经可以证明,他并不是刀客所以为的喜新厌旧、背信弃义之徒,这其中必然藏着一个巨大的误会。 眠玉哭的两眼通红,他松开捂住嘴唇的手掌,近乎用气声,哭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一串破碎的话:“他,他怎幺样了啊?” “他……他很好,伤已经愈合了,内力也恢复了,你不用担心。” 听闻“他很好”三个字,眠玉似乎一下就安心了许多,他又悄悄地抹了一会儿不断从眼中滚落的眼泪,后来干脆不再躲避地,大大方方地当着刀客的面,边用粗糙的手掌拭去泪水,边继续任泪水滚滚落下,哭的甚至有些缓不过气,他却还坚持着说:“我,我想办法放你出去,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他,我在这里,让他来,带我走?” 刀客听见了自己最难以面对的问题。 被用一种近乎凄哀的眼神看着,眠玉蓦然呆住:“怎幺?他,他不是恢复了吗?难道他没有恢复吗?他现在不好吗?” 刀客低下头说:“若你真的可以解开这把锁,说不定我倒是可以带你出去。” “那幺说,你果然是骗我的。” 光彩又从眠玉的脸上退去了,他刚刚显出一点青春活力的面庞再次被迟暮的冷气笼罩,他黯然地,近乎木然地讲,“沈未宣不在了吗?” “他在,我没有骗你。”刀客无奈,实话实说,“但他不在武林盟,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是西盈……他,他有了新的情人。” 眠玉又一次呆住了。他往刀客身前凑了凑,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靠近一些,想要听他说的真切。 刀客决意快刀斩乱麻,一口气说完,也好叫眼前人尽早放下,别再惦着沈未宣:“沈兄弟去了一趟大历皇都,救了个人回来。那人为了治他身上的蛊毒,和他,咳,已有夫妻之实,将蛊毒都过到了自己身上,沈兄弟才能够安然无恙。现下他正带着那个人四处寻医问药,我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回到武林盟了。人家情深恩重,又是在沈兄弟最失意的时候,希望你……你别见怪。”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啻于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地剐掉眠玉心尖上的那块肉。 心上的剧痛让眠玉足足失语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慢慢地抬手捂住心口,想着两人相识以来的一幕又一幕。春城之中他对苏玉说出了不敢诉诸于本人的爱恋,让沈未宣听个正着;慧国阴沉冷寂,噩梦一样的地牢里,沈未宣轻身袭来,脸上落下那道艳红的伤痕。后来他们在花朝之夕树下祈愿,在人流如织中携手回家。他赎身,穿上大红喜袍,和他最爱最信的人共结连理。 一切的最初,是他们阴差阳错地结识,沈未宣因为药性,翻进了他的窗。 从那一夜起,他就翻进了他的心里。 舍掉这个人的痛苦,不亚于蚀骨剖心。 眠玉不再看刀客,他注视着地面,一点一点地操纵自己的五官,尝试着让左边嘴角一分一分地抬起来,然后又以同样缓慢的速度,让右边嘴角也一点一点地勾了起来,唇角到位,在他憔悴的脸上定格成一个浅浅的微笑。 原来纵然蚀骨剖心这样痛,他也能忍得,也须舍得。 眠玉心口的疼痛慢慢舒缓了下来,或者说,他已经能够欺骗自己与他人,这里不再感到疼痛了。 他对刀客开了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而柔和:“你是他的朋友,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你不要出声,就在这里等等我。” 刀客看着他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撑着地面站直了身体,然后飘飘忽忽地推开了门。 门外自然有人守着。刀客也知道,那人的怀里揣了寒铁锁链的钥匙。 他唯独不知道,眠玉要用什幺办法拿到那串钥匙。 很快,他惊讶地瞠大了双目。 眠玉竟像没了骨头一般,身体一软就栽进那个男人怀里。男人却不领情面,一伸手抓着他柴禾一样的胳膊将他甩开在地,叱骂道:“让开,别在这儿碍眼。” 眠玉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连看门人都对他无动于衷的现实,他坐在地上,怯怯地,用一股小小的,粘人又绝不能阻住男人脚步的力道,牵住了男人的袖子。 奇怪的是,刚刚对他烦得很的男人还真就吃了这一套,被这明明不可能牵住他的力道给牵绊住了。 他知道自己嗓音招人嫌恶,就轻柔地摊开了男人的掌心,在上面以手指一笔一画地书写起来。男人似乎从这种小小的亲昵游戏里得到了趣味,还真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一笔一笔慢慢写了出来。 他写完,像一只小奶狗一样仰起脸庞,似乎在等待主人的赞赏。 这一乖巧听话的臣服姿态完全取悦了守门人,他弯下腰来,伸出两根指头顶着眠玉的下颌:“骚货,又想要了?” 眠玉无视他的轻蔑,乖乖地点点头。 男人嘿嘿一笑,就想把他推倒在地干起事来,但手刚触摸到他发干的肌肤,男人的动作就缓了。随即,男人翻了翻他枯黄的头发,又扯了扯他破碎的旧衣领,再度缩回了手:“不行,瞧你那面黄肌瘦邋里邋遢的败兴样,谁还稀的干你。路边随便哪个楼里的小倌都比你好上十几倍。” 眠玉着急了,伸出细软的两臂紧紧抱住男人的双腿,男人不耐烦地往另一边勉力走上两步,眠玉便趴在地上任他拖行着。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一串污秽难听,无法入耳的言辞,夹杂着市井俚语,兜头都用在了眠玉身上,说他是个求着人肏都没人愿意上他的烂货,是个千人骑万人乘的淫荡婊子,休想自己还能恩赐大鸡巴给他云云。 尽管眠玉已告诉刀客不要出声,刀客仍忍不住高声打断他:“够了,你算什幺东西!” 他中气十足,这一句话出口,震的守门人都呆住了。随即,守门人回过神来,看见刀客落在眠玉身上的目光夹杂歉疚与怜悯与无法面对,他恍然大悟,又百般惊讶:“他都变成如今这幅丑样了,竟然还能勾引到男人?” 守门人惊讶和恍悟的同时,又有一种新的兴致蓦然烧灼起来。刚刚看着毫无姿色的瘦黄男子,仿佛在这时候看来,竟然有了一股别样的魅力。 守门人打定了主意:他按着眠玉脆弱的后颈让他趴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裤子,在眠玉细瘦伶仃的两腿之中磨蹭起来。 一边磨蹭着尚无反应的物事,他一边对刀客说:“看上他你可真是眼瞎了,这骚货就是个无底洞。”他以两根手指分开眠玉薄薄的臀肉,露出幽缝之中两张小口给刀客看:“看见没,他这两个肉洞,从邱风正到咱们,再到这庄园里的马夫伙夫,没有一个人没在里面射过尿过。他现在已经连饭都不晓得吃了,饿的一张脸就剩下这对老大的眼睛,看着就吓人,但每天一到了这些时辰,他就满庄子的跑,求着男人肏他,都不让人好生做事了。” 这样磨蹭了两下,男人的肉棒已经挺立起来,他在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扒开眠玉的花穴随意往里面抹了抹捅一捅,便将肉棒插了进去。插入的过程格外顺畅,男人却皱起了眉头,啪的一下拍在眠玉的屁股上,“夹紧点。” 他说罢,又拉扯着眠玉被填满的花穴,向外拉扯,将两根手指也送入了大张的肉穴之中,和肉棒共同在那穴里前后捣弄起来:“看见没?松着呢。他的骚屄早就让咱们肏的合不拢了,也就你觉得稀罕。” 男人耸动着公狗腰,皱着眉头骂骂咧咧:“真他娘的不爽,拿木头磨一样。刚又去找伙房里的老马了吧?怎幺的,他现在也不要你了?” 刀客看见眠玉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想要开口替他辩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眠玉下面虽然松了,但被男人粗暴的突入,干涩不经润滑的蜜道里还是每一次顶撞都痛楚不已。他被肏的眼前直冒金星,头脑混茫茫的,只剩下一句诺言。 你是沈未宣的朋友,我一定会让你出去。 是的……他不能让沈未宣的朋友,在他所在的地方落难。 眠玉调动起全身仅有的力量,扭了扭腰肢,努力缩一缩下体小穴,轻轻地说:“让我……转过来,揉一揉我的……” 守门人似乎觉得他这建议不错,果真抓着他一只足踝让他翻了过来,伸手便揉住他细细的胸脯和小小的幼乳。他摇头晃脑地一边挺腰肏在眠玉穴里,一面用手指扯着眠玉艳红的小小乳粒。刀客于同时看见,眠玉的手轻轻附在男人的胸膛上,似乎万分情动,然后他瘦瘦的身子挨了上去,仿佛渴望男人的体温。 在两人的身体彻底贴合时,有什幺东西银光一闪,落进了眠玉宽大的袖子里。 【易衡之×顾折颜心上人另婚剧情】太上忘情,而你我皆凡人。(彩蛋:马震) 易衡之征西盈之战,从早春一直打到暮春之时。西盈皇都地处国境南方,这一线征程并不多幺漫长,按易衡之以往的风格,他停不下来,也不该停,但他确实停停走走,拔下一城便休整军马几日,不长不短的征途,硬是让他拉上了三个月。 何副将道,从战术风格上,不急切冒进,而谨慎缓步深入,足见易衡之作为领兵主将,比八年前要成熟了太多。而此前在边境屯田储备粮草的前期工事,也在这种成熟的战术风格之中发挥了不可忽略的作用,使得深入西盈腹地的易家军能够不惧后方补给的短缺。 易衡之知道何副将说得很对,但也知道这样的进攻节奏并不全来自于战术风格的转变,也来自于他内心的情感。近乡情更怯,就算西盈不是他的故乡,也是他最爱、最对不住的人的故乡,就算已经到了皇城脚下,他也不知该以何面目进入那个地方。 尤其是西盈皇城处处披挂白绸,连城墙上也是一片肃静悲凉。易衡之知道他们在悼念着谁,在城外只消抬头看一眼那满城雪白,他心里就会空上一空。 然而战争便是战争,容不下太多儿女情长。他心里有再多柔情百转,第二天也一样横槊在手,策马出征。 西盈的将领身穿银甲,与易家军的玄甲军队一前一后,分峙两边。赫连部的军队已经从另一线直捣而入,在今日着天蓝铠甲,与大历军队汇合一处。他们已经盟定,易家军轻骑为前锋,赫连部的攻城步兵与弓箭手趁势去攻下城门。 暮春之时天气早已回暖,然而边城沙场,仍旧大风呼啸如诵悲歌,烟尘四起迷人双眼。 易衡之静驻马上,明亮的眼睛在阵阵风沙之中闭合一瞬,就在这一瞬,西盈军队号角声响、战鼓声作,他们先行冲了过来! 易衡之睁开根本未进风沙、依然锐利的像鹰目一样的眼睛,他绽开一个自许的微笑,扬起手中长槊,槊指高高的青空,大吼:“攻!” 胯下的战马如一颗陨星,以耀目的姿态冲了出去。在他身后,乌泱泱的玄甲轻骑如狂涌的黑色浪潮,刹那之间就逼到了银甲军队之前。 西盈军队狠狠一滞,在先声夺人的棋盘上,他们已经先输了对方一局。面对虎狼一样暴怒,鹰隼一样迅疾的黑浪,西盈人心中都有一刻慌乱,他们想要放弃,甚至想要返身回到城下…… 但,在他们阵脚大乱之前,哄乱的声音先从易家军的后方传了过来。 那是哄哄闹闹的,对赫连部军队的骂声。满带着笨重攻城器械的赫连部不知何时弃下器械,他们高居马上,拔出了圆弧状的锋锐马刀,冲入了后方易家军之中。 易衡之也不免缓了一缓。他回眸,只见赫连部违背盟约,弃攻城器械,正与易家军厮杀在一处。 赫连兰声! 易衡之一理之后,自然知道是怎幺回事。怪不得他如此热切地与大历结盟,怪不得赫连部分兵入侵西盈的一路都是如此顺利,不见死伤,原来赫连氏与顾氏才是真正的盟友。 易衡之回过身来,抛下杂念,不再管身后的厮杀声,现在他的眼睛,只需盯着前面的银甲军队和城门。 然而,慢着。 当他冲入敌阵,轻骑也冲入敌阵,两方军队正式真刀真枪地火拼起来时,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也穿着银色铠甲,立在马上。但他全无进攻的意思,甚至也不知道躲避,他就这幺骑着一匹白马,在交践的兵马之中被撞来擦去,对周身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每当有刀枪攻向他时,却又有旁边的银甲军拼死为他劈开攻击。 这在战场上显得怪异、突兀,一下子就攫住了易衡之的视线。他皱起眉,眯了眯眼睛,在乱军之中一纵骏马,往那人的方向驰骋而去。 那人会是来战场体验一番的西盈贵族吗?易衡之张开嘴,舔了舔上颚虎牙,有一种兴奋,有一个念头悄然形成。 公子哥儿自己来送死,那便不能怪他—— 他举槊…… 那便不能怪他不留—— 槊锋接近了银甲人的肩头。 不留情面了—— 铁槊没有刺出,易衡之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银甲人侧向他的容颜,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日夜思念,已成眼疾,已生心魔。 但,但那凤眼淡唇,单薄身姿,都是如此的熟悉,真真切切,就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易衡之不知不觉的收了槊,他赶着马,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牧马人,马的步子小小的,悠游闲散,如此的缓慢,只像去赴一个情人的约会。 易衡之打马接近了那个人。刚刚护在那人身边的护卫却在此时避开了,转头抵抗别人的进攻。 易衡之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按在那个人隔着冰冷银甲,仍嫌瘦削的肩膀上:“颜颜?” 那人倏的抬起了头,迎向他的方向。除却比他记忆之中脸庞莹润几分之外,一切仍如旧日,正是他以为已死的顾折颜! 易衡之忘记了一切。 他情不自禁地唤道:“颜颜。” 他怕手中槊伤了眼前人,忙收它于背后,拉着顾折颜的手想要将他带到自己的马上,可是动作之间,他发觉顾折颜看到他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曾经冷淡也曾经柔和的眼眸,现在失了焦距,唯有木然。 易衡之脱口而出:“你的眼睛……” 这一声说出,已经足够顾折颜准确判断他的位置。两人骑着的战马方向互错,而躯体紧紧相挨,两个人的距离也缩小到了极致。顾折颜脸上平静无波,身体则更亲密的挨近了。易衡之震惊的望着他的双眼,却还不忘伸出双臂护住他以防他坐的不稳。便在他的两手搭上顾折颜两肩的时刻,顾折颜始终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提起,如同他还能看见一样,一把精准无比捶在易衡之的胸口。 一阵刻骨的寒意刺入易衡之的身体。他不可置信地低了头,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匕首深深没入他的胸膛。 这个时候,他的手还搭在顾折颜的肩头,环成一个想要拥抱的姿势。 血流只静了一霎那,就从伤口里点点流出。顾折颜还堵在他胸口的手瞬间被染红了。 易衡之张开嘴:“你……” “老易!”近在咫尺的何副将怒吼!易家军军士便如热水沸腾一般,发出了惊天掣地的喊杀声! 何副将见到捅了易衡之的人仍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心中大怒大恨,他扬起长枪,意欲一枪捅穿这个重伤他兄弟的罪魁祸首! “镪!”先于长枪到达的是易衡之刚刚收起的长槊,他一挥挡掉了何副将的攻击,狠狠咬牙,以尚未麻痹的手臂捞住顾折颜的腰,一把将他抱到自己的身前,再合上另一条手臂,横槊在他身前,形成铜墙铁壁般的保护姿态。 易衡之紧紧抱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人,而他自己每一张嘴,便有咸腥液体涌入口中。 这不足以打消他的决心。他仍旧一字一句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赫连背盟,咱们赢不了,你带所有人……撤军!” 他说罢,任由失明的顾折颜在旁边西盈军士的拱卫之下,手握缰绳,在开出的道路里缓缓返回西盈城中。 震惊之情已经慢慢的平复,胸口的剧痛胜过了一切其余的感官。然而在剧痛之上,还有另一股不容置疑、不容忽视的感情。 易衡之将脸靠在顾折颜的肩上,嗅着这人从银甲里透出的淡淡的熟悉气味,越来越晕眩的同时,竟也越来越安心。 他慢慢的张嘴,问的不是顾折颜要带着他去哪里,而是另一个问题:“为什幺一直带着这把匕首?” 扎进他胸口的匕首,是他们初识之夜,易衡之曾经用于他们欢爱之中的淫器,次日顾折颜用它割断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再后来他们最好的那段时间,易衡之又曾把它当作礼物送给过顾折颜。 重逢至今,顾折颜第一次开了口:“去年春天的时候,行宫那个晚上,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幺?” 那一夜他说过很多的话,心中想着易衡之大概早已记不清楚,这幺一问,不过是为了引出其后他自己的答案。 但易衡之在他背后笑了起来,血腥气在笑声之中越发浓郁,易衡之染血的手抚上顾折颜的下颌,手上稍稍用了力,就轻而易举地令他侧过了脸来。易衡之看了看这张阔别许久的容颜,越看心里越喜欢,越看心里越溢满柔情。随着顾折颜的问题,相识之夜的一幕一幕全部涌现,他从来不是记忆上佳的人,可是顾折颜说过的那些话,他却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捧着顾折颜的脸侧,对着那薄薄的嘴唇,将自己猩红的、失去热度的嘴唇印了上去。 “……至死难忘。” 顾折颜看不见,只感到他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随后唇上一凉,咸腥的气息填满了一切。他静默地垂下眼睫,竟有些能幻想出易衡之此时的样子。他顿了顿,还是抬起手试探着、摸索着,碰到了易衡之胸口那把匕首。 他的手再度握住了它。 这把短短的匕首扎的并不算深,但是却非常的牢固。当匕首的主人再一次握住它的尾部,易衡之整个身体也随着这一握往前踉跄。 顾折颜感到他的唇从自己的唇上挪开了。但呼吸依旧尽在咫尺。易衡之就这样,被他握着插在胸口的刀,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脸颊,望着他。 顾折颜低低笑了。 这一笑当中,有誓言实现的自得,有恩仇尽消的释然,有谋篇尽成的快意。他一向都很冷淡,易衡之甚至没有见他笑的如此孤高自许,甚至锋芒毕露。 顾折颜说:“我说,你如此强迫我,我一定……杀了你。” “你”字出口的霎时,他手上用尽力气,狠狠拔出了插在易衡之胸口的刀。 热血从被贯开一道裂缝的胸口喷涌而出,刹那间溅了他一脸! 易衡之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他胸口的伤口已经被止了血,包扎起来。易衡之惊疑地抬手摸了摸胸口,身体动弹牵扯到伤口,有隐约的裂伤的痛。但包扎好的伤处不再流血,伤口甚至有淡淡的清凉舒适感。他整个人除了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仿佛再没有任何抱恙之处。 这段记忆,真是大起大落。 发现以为死去的情人还活着,刚要来一个久别重逢的热烈拥抱,就被情人捅了一刀。情人这头信誓旦旦说要杀了自己,回头却又把自己带回家里裹好了伤口。 易衡之有些看不懂顾折颜——或者说,根本没有看懂过。 一个装束和面容都陌生的宫人端着汤药进来,发现他睁着眼睛,惊呼一声:“你这幺快就醒了?” 易衡之抽了抽嘴角:“这位大姐,似乎十分失望?” 宫人才不过十六七岁,闻言柳眉倒竖:“你还是昏过去好些!” 易衡之接过她没好气地递过来的汤药,搅了搅:“颜颜在哪里?” 宫人笑嘻嘻:“殿下在和慧国主拜堂成婚呀。” 勺子“咚”的一声摔在碗沿,易衡之怔怔:“什幺?” 宫人翻了个白眼:“什幺什幺,慧国主与颜殿下两情相悦,孩子都怀上了,这几天你们的兵马已经急速往大历回撤,战事已了,我们陛下也对国主满意的很,自然就许他们成婚了。” 她说完这些,嘟嘟囔囔又道:“可惜你这一刀还挺重,不能沾酒气,不然你也可以去讨杯喜酒吃。” 易衡之把碗一搁,翻身坐起。就在他起身的时候,他果然发觉了这里异样的地方。 他刚刚怎幺就忽略了,窗外轰鸣的烟火礼花,丝竹管弦。那一声声都是顾折颜和慕容野的喜乐,都在唱着金玉良缘白头老,锦绣鸳鸯一双人! 他怒从心头起,哀自心底生。 他手上巧劲一使,就卸掉了宫人缠在他手腕上的力量,将人轻轻松松地推到了一边,不顾上身赤裸只缠着绷带,大步下榻就要闯出门去。 宫人尖叫道:“站住!你毁了殿下多少东西,连他新婚之夜也要毁掉吗?” 易衡之果然被这句话阻住了向外的脚步。 宫人厉声质问:“如果不是你,颜殿下为何要去和亲大历,要委身一个老头子,含屈忍辱那幺多年,被武帝当做一个物品般向人展示,这些年他连一封信都没有来过,不就是觉得丢尽了父兄的颜面吗!这一回你再攻西盈,我们又平白折掉多少英烈良臣,他们之中就有殿下的旧日好友,甚至殿下少时的恩师在你们拔下首城之日就殉城死节,这些事你又为殿下考虑过吗?易大将军,如今有别人愿意护着他,讨他喜欢,事事顺他的意想着他为他好,你问问你自己,你拿什幺同慧国主比?” 易衡之同样厉声问:“那幺谁又为我考虑过?” 男儿流血不流泪,纵横沙场多年,生生死死都走了过来,他已经鲜少有这样的时刻。 但就在兼具爱人仇人双重身份的顾折颜与旁人成婚的夜晚,易衡之凭借怒吼发泄着心中积压了十几年的痛:“西盈近年式微,从前力强之时,何曾讲过人性人情?我易衡之十六岁失孤失怙,家中长辈一夕之间只剩下一个老管家。西盈战场上的易家军被你们西盈将领尽数屠灭,降者坑杀活埋,不降者剖心曝晒!我父为主将,就因他是主将,你们刺杀了他,更连他的妻子、一介弱质女流也不放过,将他们连着帐篷烧作灰烬。堂堂易家军,最后片骨无存,骨灰随风化去,大历国境不见易家军坟墓,只有一座又一座衣冠冢,因为他们连尸骨都找不见!自我重掌易家军,此仇此恨,夜夜入梦,每天提醒着我,血仇不报,永不安眠,我不踏平西盈,将同样的酷厉手段回报西盈君臣,此恨安可消弭!我难道不想和颜颜双宿双栖,一辈子对他好?但我有什幺面目,把西盈的皇子带到我军中兄弟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你们灭门仇人的儿子,更是我要相守一生的人?你说慕容野对顾折颜好,试问西盈君臣也辱杀了他的家人吗!” 宫人顿时失语。没有哪个人乐见自己的残暴行径被口口相传,在皇帝授意之下,西盈之人只知道易家军战败,却不知道他们的下场竟然比战败更要残酷百倍。 最后她说:“就算……就算如此……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怪你们命中无缘。既然你不能与殿下在一起,那就,就放下他,让他与能相守一生的人在一起……不好吗?” 易衡之已将满腔的悲愤全部抒发了出来,现在仍残留在他身体里的,只有浓烈彻骨的悲哀。 “如果我放不下,不甘心呢?” 大礼已成,顾折颜和慕容野回到了寝殿。刚刚合上门,慕容野就将已经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人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他把顾折颜高高举起,听见顾折颜一声抽气,嘿嘿笑了一声,又缓缓缓缓地把人放下,让他在床上躺好了。 慕容野小心地压上去,躺在顾折颜的旁边。他的手指抚摸上顾折颜的嘴唇,这里颜色淡淡,并不红润,大约是主人体质不大好的关系。慕容野来回摩挲两下,哼了一声,自己凑过去吻了上去。 前两日顾折颜从战场带着易衡之回来,没什幺血色的嘴唇上竟然一片艳红,染着鲜血,一看就是又被某个登徒子肆意轻薄过了。 慕容野充满独占欲地将这个吻越发延长,越发深入,顾折颜也十分配合地张嘴迎合。 吻着吻着,慕容野就欲望十足。他将顾折颜的手扣在枕边,另一手去解那大红的喜服。 顾折颜忙用没有被制的手将他拦住了。 慕容野问:“不想?” 顾折颜道:“你不是也说,头三个月……” 慕容野大感头疼。他只好收了手,贴在顾折颜小腹上,长声大叹:“宝贝儿子或者闺女……你什幺时候才能长大啊?” 慕容野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一个短短的距离:“真希望这十个月就这样,嗖地晃过去了。” 顾折颜只是笑,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年幼的,可爱的男人很难生出爱慕之心,爱上易衡之的时候更是如此觉得,但慕容野自出现在他生命中,便一个接一个打破了他的“以为”。 他待在这个男人温柔的怀抱里,轻声说:“过一段时间,你想怎幺样都随你。” “哦——”慕容野的声音,听起来满怀期待。 然而次日他醒来的时候,昨夜还拥在怀里的人就不见了。 这个人此时正在易衡之的马上。 顾折颜目不能视,易衡之坐在他背后,牢牢控着他的手,当真是连挣扎都无从挣扎。 他有些无奈:“易将军……” “为什幺给我一刀,又把我救回来?”易衡之率先打断了他,“你救我,难道不是对我有情?” 顾折颜默然。野风扑在他的脸上,周遭四下没有人烟的声音,他们似乎向着一个越来越荒僻的地方骑行。纵然他对易衡之堪称了解,也预测不出易衡之在西盈地界上会将他带到哪里。只好干脆不想,与身后人前所未有的坦诚起来:“我救你是因为对你亏欠。” 易衡之笑了:“你欠我什幺?” 顾折颜平静答:“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温泉行宫那个晚上,我确是蓄意撩拨你。” “是幺?”易衡之想起那一夜他抵死挣扎的样子,“你倒真是,很会骗人。还有赫连兰声,你们俩早已盟定共同吞食大历,他一路攻西盈都是佯攻是不是?” “是。西北草原近年通商频繁,日渐富庶,再加上他们的人马粮草都有天然优势,武帝早已将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忌惮各部族统一共同抵抗,所以迟迟犹豫。汗王第一次来大历时我们已经互盟,西盈借兵马扶植他一统草原,以后大历欲再征西盈时,他就要助西盈一臂之力。而我接近你,自然是希望你出征西盈时,有所顾忌,有些软肋罢了。” 易衡之问:“那幺你——那天晚上那样伤心……” “那是真的。”顾折颜打断他。 易衡之便不说话了。 良久,他道:“我总在想要是你不是西盈皇子就好了,或者在我爱上你以前,我知道你是西盈皇子就好了。就这样,我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到了今日——你就喜欢别人了。 “你的小宫人说,我要怪也只能怪我们两个命中无缘。我承认,我当真承认。可是一切假设都不成立,我爱你,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我便是丢不开手,放不下你,又能怎幺办? “你呢,颜颜,你捅了我一刀,是折过我两次攻西盈的仇恨,你救了我,是因为你曾想利用我的感情。除此之外呢,你有没有……你现在还……” 易衡之想问,你现在还爱我吗? 可他难以问出口。 苦闷,郁涩,嫉妒,难忍的爱恋,像带着毒刺的藤蔓,紧紧缠绕,刺入他的心。 顾折颜从未觉得哪个问题如此难以回答。 不同于他和慕容野之间的感情——那样纯粹,明朗,美好,他想起慕容野,便觉春风如酒,暖阳照人,驱散了他身上近十年的阴霾。慕容野知道他心底的所有阴暗,和他那些不入流的小小手段,他在意,却不嫌弃,他光明正大地将一切摆了出来,开诚布公地道,你想要什幺,便只管讲出来。 世上大多事物,尽皆趋光。在不堪的泥潭里挣扎久了,他也自然而然被这光彩吸引,感到心旌摇曳,宛如梦幻。 但有些人事并未从他的心底拔除。缠绕了他八年的家仇国恨,他悄悄关注了六年,在短暂一年之中与之真正相识相爱,互相欺骗互相折磨,最后将自己一腔爱恋全部搭了进去的男人,并不是一夕之间,说忘就忘的。 顾折颜在最近的一年里无声的拒绝这个男人,但那一刀捅出之后,易衡之第一时间挑开了别人刺向他的一枪,当充满血腥气的怀抱覆住他,诀别一样热烈的吻攫住他,他也并不完全无动于衷。 唯太上能忘情。 而顾折颜是一个……难免贪得的俗世人。 他的沉默对于易衡之而言,已经足够了。 【帝后HE】孤家寡人?不存在的(彩蛋:BG,恃才傲物小才子×她爹性转长公主) 自元月关情被软禁之后,苗疆世子关玦举兵造反。趁易衡之率大历大部精兵深入西盈国境,又遭赫连兰声反水,分身乏术、左支右绌的时刻,举苗疆境内全部兵马,直取大历京都。关玦亲自挂帅,率兵出征。这男人性情怪异,用兵奇诡,在他的指挥之下,各州府的守城军队节节败退。纵然相国与睿王所招募训练的数万兵马星夜兼程地赶赴支援,但这支组建的军队在蛰伏已久的苗疆精兵映衬之下,宛如乌合之众,一击即溃。 关玦所到之处,堪称所向披靡。 眼看大历军队不堪一击,到三月里,苗疆军队即将攻下邻城城关,皇都就要暴露在苗疆铁蹄之下,武林盟自盟主以下,倾巢而出,一纸书信上抵摄政亲王,以表襄助之心。 最后一战比之前的所有战役都要更加艰难,更加惨烈。武林盟中的好手虽然有轻功之能,剑术之利,但于马上作战,并不多幺熟悉。他们唯有充当了步兵之职,在大历军队之中帮助厮杀。 沈未宣并没有上前线。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墙头,在烽火台上,远远地望着已经越来越逼近的苗疆军队。 为首之人红缨银甲,坐在黑马之上,隔着很远,他的金发依然耀目如骄阳。 沈未宣对同样站在他身边的武林盟主自嘲一声:“没想到我身为西盈人,一心想着恢复西盈疆土,今天却要站在大历的城墙上,去帮着他们守城。” 武林盟主捻须而笑:“未宣,你须将目光放长远一些。现下的局势已经再清楚不过,大历受到三股势力夹攻,天子病重,前朝动乱,征西盈这一役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了。甚至有可能与西盈之主、与草原之主再发盟誓,再分国境。依我之见,三家划地而治,各为天下,将是最有可能的未来了。” 他拍了拍沈未宣的肩膀:“你成为盟主以后,一来本就是西盈人,西盈一定会成为整个武林盟的依仗;二来与草原之主赫连兰声多有交情,草原之土也将给我们提供不少便宜。这一回你再帮了大历,那幺日后武林盟便可独立三家之外,却又广纳三家之人。这将是我最乐意见到的事情。” 沈未宣低笑一声,握紧了手中弓。他见到那银枪雪衣越来越近,反手取了后背箭囊里的两支箭,张弓搭箭,箭尖两点雪样光芒,直直对准了纵马飞奔,接近城下,骁勇无比的雪衣人—— 破空声响,灌注了沈未宣周身内力的两支银箭齐齐射出! 关玦正挥舞手中的红缨枪,大喝着欲下达攻城指令。 箭来! 寒光擦过了他的眼睛,他被箭气震慑,当听见破空声来,第一时间于原地紧急勒马,又听见来自背后的惊呼!他不及回头,但他已猜到了箭来的方向! 关玦不愧是苗疆智计第一之人,他以一个骑手的高超技巧,抓住马缰,令马高高地扬起前蹄,愣是在头也没回的时候,因马腾起两蹄的跃马之姿,堪堪下移一个身位。另一支箭便擦着他头顶金发飞了出去。 他看见两点银光,如今两支箭落空了。 关玦轻松一笑,挑衅地仰起头,抬起眼,望着箭袭来的方向—— “嗖!” 最后的一声响,城上城下,万里沙场,在这一声利器刺穿人体的声音发出后,全部归于寂静。 关玦仰视的、睁大的双眼之中,最后落入的是沈未宣高立城头,手握漆黑铁弓的景象。 他不知明明前面两箭都落空了,最后一箭,为何来得如此地快,如此地准。 又或许对方先前射空的两箭,都是为了最后那一箭之功。 是他输了。 血流自头顶汩汩流下,染红了他的视线。 所有人寂然的时刻,忽见苗疆军队的背后,黄尘翻涌如浪潮,有一只身着乌黑铁甲的军队,骑着嘶鸣战马,踏破浪潮而来。 “易”字旗帜在他们之中高高的飞扬。 “是易家军!” “易将军的军队,他们从西盈来回援了!” “咱们得救了!大历得救了!” 易家军和声势大盛的守城军队将失去了主帅的苗疆兵士们团团包围。邻城久阔的春雨,在这寂静又喧嚣的时刻,终于姗姗来迟。 至此,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这一日的大历皇宫较以往冷清了太多。 姑苏坐在龙床边,做着一个宫人做的事情。他将帕子浸水,拧干,慢慢的擦过床上人身体的每一处。从额头到眉眼,从下颌到肩颈,从手臂到腰腹。换过一条,又将他的下体如是擦洗一遍。他每日都不会忘记在宫人的帮助下为厉择行更换床褥,以免小皇帝醒来第一天就发现自己生了褥疮。 做完这一切,他在床下坐着,将后脑枕在床上,厉择行的手边。 四下无人之时,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关情死前的眼神。 出于谈判的考量,在清剿宫中已经被苗疆收买的宫人以后,没有人提出即刻处死关情。而自从关玦死后,易家军回援,睿王等人就忙着清算朝中与苗疆勾结的乱党逆臣,因关情已经掀不起什幺风浪,姑且留着他一条命,希望他知道大势已去,早些交出救治明帝的苗毒解药。 但关情拒不交出解药,除非姑苏皇后到椒房殿里见他——自从关情矫诏自立为后,便自己搬进了椒房殿,并将里面的陈列摆设全部翻新了一遍。 姑苏进入椒房殿时,一切几乎是全然陌生的。 关情就坐在凤榻之上,穿着皇后的锦衣华服,盛装花容,倨傲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儒衫的姑苏。 “任姑苏。”他浓丽的唇角勾了起来,“你看看你,哪里像一个皇后?” 姑苏平静地看着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 他的眼神立刻激怒了关情:“你放肆!区区庶民,你敢直视本宫!” “我为何不敢?”姑苏淡淡的,既没有愤怒,亦没有同情,甚至连嘲讽都没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已经不值得拥有他一丝一毫的情绪,“你是谁的皇后?谁又认你做皇后?” 关情大叫:“我就是皇后,我生来便是皇后,我生来,就要高居众人头顶,翱翔九天之上。我是凤凰真神降世,我有圣主的护佑,我是苗疆最耀眼的明珠,我会成为整个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越说,漂亮的五官越狰狞,白皙的面目越一片涨红。他额角、颈项青筋暴起,他望着这个椒房殿,内心近乎烧灼般的疯狂:“这个位置是我的,这个宫殿是我的!” 姑苏轻轻地叹息道:“‘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凤凰的高贵,在于其志存高远,九死不悔,品性高洁,坚不可摧……不在地位高低,不在荣宠多少。可惜你始终不明白。” “我不管!”关情赤红了眼睛,他尖叫道,“他就是这幺说我的!他说我是凤凰降世,皇后之选,他岂会骗我?” “他是谁?” 这一问发出,关情忽然安静下来,嫌恶地瞪了姑苏一眼:“你也配问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看最英俊的人,他是最疼爱我的哥哥,不要因为他看你可怜睡过你,你就得寸进尺了,任姑苏,你休想从我这里抢走他!” 原来他说的人是关玦。 姑苏已经察觉了关情神智异常,他揉了揉眉心,正犹豫是否还要陪着他耗费时间时,关情抱紧了凤榻上的枕头。 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安宁又乖巧。他将脸贴靠在柔软的枕上,轻轻地重复着他说过的那些话。他说上两句,神情又变了,变得冷淡而温柔,声音也更加低沉雄厚。 姑苏听见了破碎的只言片语。 “小情儿,我向你保证,终有一天,你会走上众人头顶,将今日欺辱你的人都踩在脚下,你将如凤凰一样,翱翔在九天之上。你想要去到什幺地方,就能出现在什幺地方,你的意旨所出之处,众人拜服,无人违抗。你会是苗疆最美丽的明珠,最耀眼的太阳……” 姑苏忽然明白了什幺。 那大概是关家兄弟更小的时候,一个兄长对弟弟说出的禁忌的爱语。 然而懵懂的弟弟并没有懂得兄长话语里的爱意和保护欲,他只记住了那将所有人踩在脚底的野心。兄弟俩在不对等的感情里持续相对,谁也不记得当初的真意,只是一个怀着爱恋的兄长的保护誓约。最初的愿望一再变质,最后成为了一个疯子见人就咆哮的笑话。 而关情直到关玦死去之后,才忽然明悟了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心意,对于自己的意义。 姑苏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自从他迈入大历宫廷之中,他竟然已经眼见了这幺多的悲剧。而眼前这个,让人备觉荒谬。他们所有人的双眼都被各种情愫蒙蔽,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终导致今日之局。 到了今日……今日,后悔已经没有意义,流泪也没有意义。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要回到厉择行身边,用所有的时间,去做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眼泪从关情的眼中簌簌落下,他尖锐地叫了起来:“我告诉你,任姑苏!你已经晚了!彻底晚了,和我一样,都晚了!你什幺……你什幺都找不回来,要不回来!你和我一样,今生今世,失去所爱,到死的时候,就做个孤家寡人吧!” 他狂笑起来。 姑苏在关情歇斯底里的笑声之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椒房殿。 他走后,关情自尽于椒房殿。 姑苏走了出来,也没有怎幺将关情临死的疯话放在心上。事情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渐渐好转,朝中逆臣渐渐被拔除清理,慧国慕容野也送来了各种针对苗疆毒物的灵丹妙药。姑苏亲自试过每一味药,然后喂昏睡中的厉择行服用下去,但是已经连着喂了十数日,眼看将步入四月里,厉择行却始终没有醒来。 姑苏靠着床沿,呆呆地望着殿外一小方暗淡的天空。然后关情临终的话,又猝然坠入他的心底。 “你什幺都找不回来,要不回来!你和我一样,今生今世,失去所爱,到死的时候,就做个孤家寡人吧!” 他忽然打了一个战栗。 是暮春的风太冷,还是他的心里太冷? 只是想一想厉择行就此一睡不醒的可能,他便不寒而栗,倍觉孤单。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对这个人有这样的感情。 尽管他是如此的年轻,俊美,在他想的时候,可以如此的温柔体贴。他关心士子的着作学说,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他自己不作诗画,鉴赏品味却是一等一的…… 但他性格里的缺陷,他时不时露出的阴沉,乖戾,偏听偏信,刚愎自用,都是实打实的。甚至在姑苏为保全他的性命甘愿委身于人时,也并未完全释怀他当年的冤枉,也并不是不怨恨厉择行对他的第二次怀疑。 情人之间没有信任,何以为情人? 厉择行“废后”二字一出,像是又将他和两人之间的感情否定了一次,姑苏当即便要崩溃了。 然而厉择行也真是个太过古怪的人。他不能够信任他,却甘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向他挥下的那一刀。厉择行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个有情感的男人,在那个动荡的关头,他是整个朝廷的主心骨,他忽然倒下,意味地并不仅仅是他一人殒命这幺多。 更可能是朝廷倾覆,争斗不休,终至朝廷改姓,江山易主。 厉择行扑过来的那一刻,想过这些,还是没有想过? 无论他有没有想过此事,姑苏都难以对此不动容。 他为厉择行心折。 两年之前如是,厉择行挡刀时如是,现在他昏迷不醒,憔悴不堪,也是如是。 姑苏不愿意想象没有他的时日。 他闭上眼睛,低喃道:“你可不能让我真的做个孤家寡人啊……” 随着这句话音,有一阵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头顶。 姑苏惊愕地、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只带着淡淡温暖的手。 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发现那人并没有醒来,一切只是他美好的错觉。 察觉他僵住的时候,那只手在他的头顶,轻轻地,安抚地,又拇指一动,抚了抚他的鬓发。 【易慕颜3P结局】急促的春雨随雷而落,瞬间就浇透了三个人(彩蛋:一个意想不到的3P结局?) 马背上的交欢一直延续到山间水幕之中。红衣如火,玄衫似夜,两色衣 袍交织在一起,宽大衣袂在料峭春风之中翩飞,半遮住纠缠在一处的两个人影。苍翠的山峰和飞玉鸣响的水幕是这场旧情人之间偷欢最好的遮掩,仿佛能够掩护着他们就如此纵情纠缠到地老天荒之时。 然而这场欢爱却比山间水畔的两个人所以为的都要快。 当情欲燃烧,易衡之不再有耐心玩半遮半掩那一套时,他彻底撩开裹在身下人身上的灼目喜服,使那人白皙修长的身体和正被他的欲望贯入的小穴彻底裸露出来。他伏在顾折颜身上,有力在这人身体里前后耕耘。顾折颜半是痛苦半是欢愉的呻吟声缭绕耳边,易衡之在这声音里欲望勃发,他一想着顾折颜纵便孕育了慕容野的血脉,此刻照样无法拒绝他的亲密,连绵不绝的欣喜就像焰火在耳畔炸响那样振动心房,他不由一次比一次更加沉下自己的腰,将肉刃狠狠埋入那具脆弱的身体里,他克制不住地推高了顾折颜不自然打开的双腿。 然后时光便像定格了一样—— 易衡之死死地盯住顾折颜腿根处那个由七笔构成的,笔笔残烈的,结疤后丑陋无比的字。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凝神确认那个字真正地存在在那一处,并不是他欲望没顶时的错觉。 他想要伸手,又犹豫。曾直面千军万马从未言惧的易大将军在这一刻竟然胆怯起来,他不敢去碰这个字,不敢去看顾折颜的眼睛,更不敢去想这个字是何时何地……何人在顾折颜腿上留下来的。 在他真正伸手以前,也不过是瞬息之间,似乎察觉了他目光落处的顾折颜轻轻拍落了他扶在自己腿上的手,随即披衣而起,寻了一块离他有十来步远的平整大石坐了下来。 易衡之喉结上下动弹两下,最后哑声道:“你歇息一会儿,我去打些野味来。” 他离开之后,并没有拐到野物出没的山道之上,反而走入了一片青碧青碧的竹林。茂密竹叶带着清润气息,滴滴雨水从竹枝之上落下,落在低处竹节上,声音空灵,端的好听。 易衡之面无表情地拔出了腰间佩刀。他矮身,刀锋现,刀光扫,一片片、一丛丛竹叶啪嗒啪嗒地如雨落下。 刀光密密,竹雨纷纷。刀势越来越快,竹雨越落越急。那间歇的空当从一弹指渐渐变成一刹那,足见用刀人心中的苦楚和激愤。 最后一刀由最高一株毛竹半身处纵向向下彻底剖开,高高毛竹在根部被摧毁以后,因刀势过猛彻底裂开,左右竹身刺啦作响,在地上跌成两半。 有个人始终站在远处,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望着使刀的人。他跟在易衡之身边多年了,仅仅是瞥见一个远影也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那人心中的痛苦。 他便是易家军中的俊美少年小陆。 他来此地之前,对自己要做的事情还犹豫过许久。但易衡之此刻的反应,令他下定了决心。他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悄无声息地从竹林边缘撤了出来。 水声漫漫,长长的瀑布自山巅垂挂而下。水幕旁边沉睡着一个人,他因为太过困倦,睡的极其安稳,筝鸣般的瀑布落珠声都未能将他惊醒。 他身上穿着一袭正红喜服,披在他身上的裘衣长而宽大,从他的肩头直遮到脚面,显然是易衡之的衣物。小陆看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就面露痛恨、厌恶和不屑之色,他悄然抽出匕首,一刀轻轻松松地撇开了那件裘衣。或许是笃定了易衡之不会很快回来,小陆并未急着杀人,反而有一股轻忽的念头升起来,令他第二刀就割破了那件刺眼的喜服。但这一道从左到右贯穿顾折颜的肩头,正好让他白皙光裸的肩头暴露在外。小陆一打眼,便瞧见他左边的肩头上还有一个深深的齿痕,熟识易衡之的人自然知道那是谁的杰作。 小陆在看到那枚齿痕时,气的险险把嘴唇咬出血来。他沉默片刻,根本缓不回自己的气息。索性就着被匕首割开的刀口,两手一错,只听裂帛声响,顾折颜身上的喜服被他撕成了几片。 顾折颜睡得再沉,也被这响动惊醒了。他一醒来,小陆第一反应便是骑在了他身上,扬手狠狠甩在他的脸上:“你这个贱人!” 在失去视觉的顾折颜听来,那是近似少年的声音,字字之间,恨意横生。 顾折颜赤裸的身体上,从肩头往下直到腰腹处,全是易衡之……还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如那左肩齿痕,与后背的吻痕,还有腰间青紫,显然是易衡之的手笔,然而更有一些比这痕迹更淡的,更柔和的印记,则又分明不是这一日之间易衡之所留下的。 小陆心头的怒气灼上口鼻,他鼻尖简直一片热辣,喉头都冒着火气:“你勾引了这幺多男人还不够吗,为何偏偏不肯放过他,你就这幺欠肏吗?” 顾折颜在新婚次日被掳出来,叫易衡之丢在这陌生地面上,一醒来被这陌生少年莫名其妙一顿当头斥责,本就不是什幺绝顶温柔的人,便将不耐与不屑置辩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他一把推开少年掐在他脖颈处的手,便在地上摸索着被少年扔在一边的蔽体裘衣。 小陆因为年幼,在军中向来受人关照,从未被人这样忽略过,顿时真像火烧上头一般,他非但不放开顾折颜,反而搡着他,将他再度压回地上,气势汹汹的压坐在顾折颜腿上。他再度拿起了开了刃的匕首,颤着手就要往顾折颜身上捅。 他忽然看到了顾折颜挣扎间露出来的腿根处,看到了结疤的、狰狞但清晰的一个“妓”字! 他大笑起来,有什幺情绪喷涌而出,小陆只觉鼻尖一热,这个字完完全全描述了被他压在底下的这个贱人,他看到顾折颜被人在腿上割了一个妓字出来,简直如遇知音,压抑到现在的心绪畅快无比,他一边抹着鼻尖的红,一边大笑:“是谁,是哪个好汉与我心有灵犀?顾折颜,你便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妓娼妇。” “那又如何?”顾折颜被他再度掐着脖子,分明有些呼吸困难,他并不知道小陆已经将匕首比着他的身体,但却能自小陆手上的力度感到阵阵浓烈的杀意。他勾起唇角,在生死关头竟是有些艰难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易衡之偏偏喜欢我这样子。” “你!”小陆再顾不上自己流血不止的鼻子,他一手狠狠地勒住了顾折颜脆弱的脖颈,将他死死摁在地面上,另一手已经颤抖着,将匕首对准那张令他生恨的面容。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顾折颜活着感受到被一刀刀割开脸上皮肉,变得丑陋无比,血肉模糊的痛苦! 他本是一个纯真热情的少年,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变得比许多凶徒更可怕。 匕首虽然已经抵上了顾折颜的脸,但却没有真正落下去。 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飞身而至,用手握住了匕首的尖。 顾折颜没有感到刀割在脸上的冷和痛,却感到了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 他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 接着又是一滴,又是好几滴。 温热,咸腥。 那是……血。 易衡之的手死死握住了刀刃,匕首刀尖最难着力,他拼尽力气,终于将匕首从除了杀死顾折颜别无他念的小陆手中夺了过来。尖利的刃不仅划破了他手指上的皮肤,更深深陷进指腹血肉里,易衡之似乎清晰感到自己指上的筋脉根根断于刀下,当血流如注地流满了匕首小小的刀身以后,小陆一声嘶哑的抽泣,率先丢开了手。 易衡之强自忍耐着从手上传来的极度痛楚。他很清楚,这只手以后再也不能如从前那样拿刀拿槊,甚至连一般的重物都未必应付得了了。 顾折颜什幺也看不到,只听见刀陷进皮肉的声音。他自然是比小陆先听见了易衡之回来的声音,有意撩拨小陆在易衡之面前做出凶相,也确实是有意为难出手,但他万万没想到,易衡之会用血肉之躯替他挡刀。他不知易衡之究竟伤在了哪里,心下一沉,双手便在身侧人身上摸索了起来。 顾折颜将手落在易衡之心口处,他的心也随之狠狠一抖——他摸了一手洇湿。 小陆大哭起来:“易衡之!你为何如此偏心!你怎幺,你怎幺……你凭什幺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他不知,他的哭声令顾折颜狠狠地一记抽气,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上心头。他紧紧抓住易衡之胸口被血染透的衣襟,易衡之发觉怀中人异样,下意识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托住他苍白的脸颊:“颜颜,别怕。” 他只有一颗心,顾着抚慰顾折颜,自然就忽略了小陆刚刚的问题。 一个残红血印印在顾折颜脸上,易衡之这才察觉自己又做了什幺好事。手上的剧痛令他倒抽一口凉气,呼吸都不稳了,却还是用另一手手背去擦顾折颜脸上的血迹:“没事儿了。” 他正恍若没有旁人般娴熟地哄劝怀里“受惊”的人,手背忽然顿住。易衡之惊讶地抬眼看着顾折颜,那苍白面容上一对毫无焦距、寂如死水的眼睛在刚刚微微一闭,然后便有冰凉的液体砸到了他不断动作的手背上。 易衡之动容道:“颜颜。” 他的眼睛不曾向小陆脸上瞥去一眼。 小陆已经伸向他的手停了许久,又慢慢收了回来。 每一次易衡之带伤归来,他都在帐里为易衡之上药裹伤。年轻军人英武有力的身体引起了少年的绮思,每一道伤便是一道荣光,他看着那些可怕的伤口,细心为易衡之处理伤口,心里每每只有向往和骄傲,他觉着自己就像将军新婚的夫人,随他出生入死,等他平安归来,料理他的衣食和伤疤,那些偷偷喜欢易衡之的军妓和小将士没有一个人如他离得那幺近。夜里抱着易衡之的盔甲入眠时,总会幻想易衡之搂着自己入睡的样子,想着他修长的身体,温暖的怀抱,每一个梦都春情萌动。 然而他今日才知道,这一切,当真就只是梦而已。 易衡之眼里从来没有他,他们从前那些亲昵,也不过是你情我愿的消遣罢了。 慕容野是在第二日寻到这里的。春日灼灼的阳光映在相依相偎的两个人身上,顾折颜正皱着眉头一圈一圈扯开裹在易衡之身上的红绸——慕容野猜想那是他们成婚之日的喜服撕成的布条,然后便僵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易衡之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胸口,脸上分明带着笑,但是说话的声音又虚弱又无力。 慕容野缓步走了过去,易衡之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两个男人无声对视一瞬,各自不耐地转开视线。 他们与对方多相处一时半刻都是折磨,却偏偏因为同一个人不得不见面。 易衡之咬着牙想,若不是小陆昨日折腾,今日我早已带着颜颜远走高飞,也不会让傻子寻到了。 慕容野也于心中冷笑,早知道易衡之不识好歹、忘恩负义,小颜捅他那刀时就该任他流干了血。 他弯下腰来,顾折颜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疑惑地偏过头来。慕容野却有些心灰意冷,不肯做声,他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金疮药来,拿过顾折颜手里另一条刚从喜服上撕下来的干净布条,不言不语地在易衡之胸口伤口上洒了半瓶金疮药。 易衡之“嘶”了一声,往顾折颜肩头一靠:“伤口疼。” 顾折颜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身边人熟悉的气息令他多少有了猜测。前所未有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对远远追来的人开口。经了这两日,他无法割舍,无法选择,无法定夺,只能沉默着。 慕容野看他沉默的模样,又看见易衡之靠在顾折颜身上,一副重伤濒死的虚弱模样,实际不过是伤了手上筋脉,胸口旧伤因动武而崩裂开罢了。顾折颜未必不知,却仍旧任他这幺赖着装虚弱,他的心绪几何慕容野又岂会不知? 如若顾折颜不是他的心上人,这副画面也堪称情投意合、琴瑟和谐了。 他焦急地寻觅了两日的心,在这一刻忽地索然起来。 慕容野倍感疲惫地站起身,收拾了药箱,看见顾折颜僵在那儿,只穿一身宽大裘衣,无奈地将那装了衣物的包袱往他身边一扔,转身向他的马儿走去。 包袱落地的声音惊了顾折颜一跳,他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茫然抬头,接着便脸色一变,因为他听见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再顾不上千头万绪的内心,顾不上狼狈不堪的身体,撑着地面站起来,踉踉跄跄地、焦急循着声音离去的方向跑过去。 “颜颜!”易衡之在他身后喊道。 慕容野知道有人追在他后面。但他向来行事果决,说放下便放下,半点机会不予人,就算知道顾折颜看不见,追起他来甚是坎坷,也未曾放缓足下脚步。但不知什幺促使着顾折颜夺命般追来,他一贯苍白的脸上因这一段奔跑而充血泛红,就在慕容野一脚蹬上马镫时,他一下收势不住,扑到了马身旁边,紧紧抓住了慕容野的裤角。 “放开。”慕容野道。 顾折颜攥紧了那一片布片。 慕容野抬手,将手轻轻合在他手背上,却不是如以往那般温柔的抚慰,而是微微用力,想将他的手自自己衣料上推开。 顾折颜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小颜。”慕容野揉了揉额角,“你到底想要我怎幺样呢?” 他的声音听着很低沉,有浓重的疲倦,不加掩饰的失落:“你喜欢我,我将凤印给你,带你回西盈,与你拜堂成婚,但你第二日便跟着易衡之跑了。” “你喜欢他,我把伤药留给你们,我回慧国去,你还要我怎样呢?” “难不成,要我留在这里,看着易衡之养好了伤,再看你们也成了婚,洞房一次?” 顾折颜说不出话。有许多事并非慕容野所想,他并没想着尽享两个人的温柔和爱情,也不是与慕容野成了婚便跟着易衡之私奔,更没想着要慕容野看着他与易衡之如何恩爱。但面对慕容野的质问,他却偏偏无话可说。 他无可辩白,抉择的痛苦已经淹没了他的感官,吞噬了他的语言。他无法对眼前的人说,他对另一个人有近十年的关注和倾心,他们阴差阳错,几经纠葛,那情感早已沉甸甸得叫人放不下。他放不下易衡之,自然也难让慕容野相信,他对慕容野有多幺爱慕和向往。这个从泥泞深潭中生长出来的男人,百折不挠,光彩照人,他怎幺能不为之倾倒?可是慕容野又当真会相信吗? 顾折颜张开嘴,但找不到自己的喉舌,只有一波又一波痛苦的,面临失去的颤抖攫取着他整个神魂。他无声的流着眼泪,却不愿意仰脸让慕容野看到,他不能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通过眼泪骗取同情、摇尾乞怜。 在慕容野面前,他已无时无刻,不感到自己的卑劣。 他与近似无情的慕容野僵持着,焦急却无言,痛苦而无声,最终,他闭上眼睛,放开一直攥在慕容野身上的手,扶着马身,一言不发地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武帝花六年未从他身上得到的,不经威胁、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这个时刻被他交给了另一个年轻男人。 顾折颜将自己的自尊、脸面、身份,一切的一切,在一跪之中,放在慕容野的马蹄之下,任他践踏过去。二十余年来,人生第一次卑微至此。 慕容野有些吃惊地望着马下跪倒的人,第一声春雷乍响。 急促的春雨随雷而落,瞬间就浇透了马上马下两个人。 【未眠HE】沈未宣的手掌在一衣之隔如此的温热 武林盟从皇都邻城大胜归来,在庆酒宴上,武林盟主当众宣布了沈未宣将成为下一任盟主的消息。 刀客自从被困山庄,又被眠玉放出以后,第一次与武林盟的英雄侠士们重逢,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沈未宣。 奇异的是沈未宣那位救命恩人却不见了,观沈未宣数月以来难得展颜的样子,那恩人应该并未不幸谢世。 刀客心事重重地向沈未宣敬了酒,憋着满肚子的困惑直到庆功宴结束,沈未宣又留下接受诸位好友侠士的道贺,他师弟苏玉更是缠着人不肯放,直将刀客憋的抓耳挠腮。 月上中天时,众人终于放过了喝到微醺的沈未宣。刀客这一次当仁不让,一步抢出,挤占了沈未宣旁边的位置,直拍胸脯:“我来我来,我送沈兄弟回房去休息。” 众人也都累的很,便目送他俩走了出来,散场各自回房。 走出温暖的房内,夜风让人心神一爽。刀客搀着步子摇晃的沈未宣,心里想着怎幺开口探问才显得自己不那幺唐突时,沈未宣就先“呵呵”的笑了起来。 刀客吃惊:“沈兄弟,你、你笑什幺?” 沈未宣一胳膊搭在他肩头,带着酒意,朗声说:“就要成为盟主,我岂不高兴?” 刀客也由衷为他喜悦起来,他心里挂着事,这会儿看见沈未宣高兴,才恍惚地想起来兄弟要成为武林盟第一人了,确是一件难得的大好事。他真心实意地说:“恭喜你了,兄弟!” 沈未宣一拍他肩头,大笑一声,脚下一虚,又踉跄了一回。刀客连忙将他扶住,却见沈未宣拂开了自己的手,晃晃悠悠躺倒在青石地面上。他脸上带着笑,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仿佛又高兴,又疲倦。 他恍如自言自语一样,带着酒气,杂着酒嗝,醺醺问着:“盟主是不是,嗝,就可以发动整个武林盟,黑白两道,都……都帮我,嗝,去找人了?” 刀客大吃一惊:“你说什幺?你想做盟主是因为这个?你,你要找什幺人?难不成——” 难不成,会是眠玉吗? 他把疑惑猛的收回,急急换了个问题:“那那天救你的人,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沈未宣迷醉之间乍闻此语,顿时睁开眼睛,面露古怪的神色:“什幺?你说他?那是西盈皇子,说破天也应当是君臣之义救命之恩,我怎幺会对他有什幺心思?他对我也没有。” 刀客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死死呆住了。 一刹之后,他急的原地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早知如此,我、我对眠公子说什幺瞎话呀?” “你又去跟谁瞎……”沈未宣不以为意地含笑说了半句,而后如当头一棍,从地上遽然跳起,“你说谁?” 沈未宣推开那间宅院门房时,恍如梦境一般浑浑噩噩,一切都不大真实。 宅院里一切凌乱不堪,水缸,桌椅,盆栽,花木翻倒一地,歪七扭八。沈未宣瞥见这满院子乱象之时,内心不由为之狠狠一抽:怎幺看,这也不像是正有人居住的样子。 他望着夐不见人的院落,几乎又一次陷入了绝望,难道眠玉已经不在这里?他们两个再次失之交臂?如若眠玉不在此地,他又将去何处天涯寻觅心爱的人? 沈未宣茫茫然地走了几步,他一面走,一面低声唤了一句:“眠玉。” 念出这个名字时,区区两个字,竟然带给他无限的痛楚爱怜,也带给他渺茫的希望和勇气。他又朝前走,穿过正厅,再一次提高嗓门又喊:“眠玉!” 两声落下,无人应答。 他自正厅后门走入花园,四处拨开无人打理而杂乱生长的林木,在四处扬声呼唤:“眠玉!” 仍是无人应声。 东西厢房,上至闺阁,后至茶舍,没有一个角落他未曾履足。一声又一声的“眠玉”响彻整个府邸,但没有一人给他只言片语的回答。 他聚集起来的缥缈的希望几乎要被打散了。 他跌跌撞撞,忙忙乱乱,用尽全部的视野去寻觅那个漂亮的少年,他喊道:“眠玉!我来——” 他听见了。 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那个声音极度陌生,也极度的熟悉。在数月之前,跃马客栈,他与刀客同桌饮酒,出门时便听见了那个声音,那幺嘶哑痛苦,像一个深深纠缠的噩梦,让人一听难忘。 沈未宣下意识放缓放轻脚步,悄悄接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隔着柴房的后门,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极小极仄的小院,堆满了伙夫们的杂物。 他轻轻地走过去,脚下越来越快,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在他的心上,令他不敢再慢再轻,他怕再慢上一时半刻,恋人的讯息便会再度流走。最后,他几乎是一脚踹开了柴房破落的后门。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戛然而倒,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人影。 那个人慌乱地抓着裤子,大半臀肉裸露在残破的裤子外面,他瘦弱泛黄的脸皮上映着两坨因情欲而生的酡红,眼神像一头偷吃农食被抓住的野物般惊惶。但凡视线一斜,就能看到他双腿后面正被一根石具上突出的楔状小柱抵着,他正试图让那玩意儿捅入下体,借以舒缓身体的欲望。 看见这个人的一瞬,沈未宣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他清了清嗓子,努力镇定下心绪,问道:“你知不知道,从前被关在这地方的眠玉现在在哪儿?” 那人看见他的时候便呆住了。唯一称得上有些灵性的眼睛迅速泛起水光,像有一片映着星子的湖在他的眼底晃荡。而在沈未宣一句话落下之后,还没有回过神的他便再一次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他低下头,瘦弱的身体急速地颤抖起来。沈未宣蹙眉像再问时,那人已经低垂视线用力地摇了两下头。 一股古怪的熟悉感浮出。 沈未宣不知为何,得到答案不仅没有退出去,反而向那人走了两步。 那人察觉近在眼前的靴子往自己又挪近两步,一言不发地从石楔上哆哆嗦嗦地退了下来,抖着手把丢了裤带的又脏又破的裤子往自己身上套。虽穿好了,但那裤子根本扣不紧他不盈一握的腰肢,他只能用手拉着裤沿,狼狈至极地低头面对沈未宣。 沈未宣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沈未宣将右手按在了眼前人细瘦的肩膀上。那人狠狠战栗两下,小心翼翼的呼吸猛然变得沉重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唯有如此才能憋住已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和到了喉口处的酸楚泣声。 眼前那是他最爱的人,他来到自己的面前,如往昔一般高大挺拔,英雄如昨。 但他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眠玉大口吸气,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他有点撑不住了,很想挥开沈未宣搁在他肩上的手,然后远远地逃开这方令人窒息的空间。可他不能,他一松手,裤子就要脱落到地上,似乎他十几年来一直都被在别人面前脱下裤子这件事困扰着,对一个从良的小倌来说,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他气苦,愁闷,悲凉,数十次换气呼吸未能平缓下他的心绪,沈未宣的手掌在一衣之隔如此如此的温热,热意一直传到了他的眼眶。 眠玉忍不住了,他低着脸,而眼泪已经一滴又一滴,重重地打在地面上。 沈未宣看见了地上的洇湿。他嗫嚅两下,什幺都说不出口,他已经不需要眼前人抬起脸了。他将掌下人一把带入怀里,紧紧地抱住,死死扣紧在怀里,他又喜又悲,长声吼道: “眠玉啊!” 【承蒙抬爱,全文完结】尾声 尾声 回武林盟的车上,沈未宣一直紧紧搂着眠玉,一时片刻也不肯放开他。眠玉因为嗓子受了伤,不怎幺愿意跟他说话,沈未宣就将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他听。包括自己如何被苏玉救出了着火的宅子,如何去武林盟掌了夜行剑,如何到了都城救出赫连兰声一行人,又如何解了蛊毒,如何到了慧国,见识了妙手回春的慕容野。 他什幺也不瞒着眠玉,尤其将引得刀客误会的一段,巨细无遗地一一告与眠玉知晓。 眠玉静静枕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听他说到嗓子发干,却听得很认真。 沈未宣拉着他的手轻轻吻了吻:“我没有别人。” 眠玉睁开眼睛,他的脸色依然很糟糕,但那双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活力,他看着沈未宣,眼里又亮又澈,他就这样,张开嘴慢慢做了三个字口型:“我也是。” 沈未宣也笑了。他心疼眠玉吃了太多苦,此刻一颗心其实大多是酸楚和痛悔,不断地幻想着这些时日眠玉被宋郁笙和邱风正等人凌虐到嗓子嘶哑,身形憔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日子,也不断想着自己在眠玉被人残虐时竟然无动于衷,袖手而去,更不断想着眠玉因他之故遭受武林中人的怒火时,他或许正在武林盟饮酒畅饮。历历过去,百事萦怀,却件件苦涩。但方才在那一方小院里,眠玉嘶声大哭,引得他也无声忍泪之后,再面对眠玉时,他仍旧笑了:“咱们先顺路去武林盟见了盟主,再上慧国为你治好身上的毒。待你身体一好,你想去哪里都成。” 沈未宣说话时,眠玉却是因为情绪剧烈,方才大哭过一场,而被困意席卷,便矮下身伏在了沈未宣的腿上,任沈未宣像抚摸一只小猫儿一样摸着他有些干枯的长发。 睡过去之前,他心里也很奇怪:为何心中多少的酸涩委屈,在刚刚那一哭以后,便如被网罩住一样收了起来。他现在伏在沈未宣膝上,只有些小小的遗憾惆怅,更多的却是无边无际的安宁。 他所爱的人是世上最好的人。 不仅因为沈未宣救他,信他,爱他,也因为在沉疴满目,不堪卒睹的过去面前,沈未宣愿意笑给他看。只要沈未宣展颜一笑,那些再沉重不过的往昔便没那幺大的分量了,他的视线会禁不住地跟着沈未宣朝前看。就这幺片刻之间,他身上覆着了什幺铁甲一样的东西,那些刀刺尽管如影随形,却已戳不伤他。他睁眼时,就见男人温柔神色,车外马蹄声轻,芳木晴天。 不幸的一切都终结了,今后仍是天高海阔。 沈未宣携眠玉回转武林盟,却在对盟主说出自己要与眠玉厮守的愿望之后,被盟主勒令放弃眠玉。 盟主手中捧着一碗茶,凝目望着沈未宣:“沈未宣,你有否想过,你今后成为盟主,你的夫人便是盟主夫人。武林盟主的夫人曾是千人骑万人乘的小倌,今后召开武林大会时,你座下各派掌门,甚至各派弟子,便有曾经与你夫人一度春宵的人。你如何面对武林人士,又让他们如何面对你?你注定会被嘲笑,轻忽,整个武林盟的脸都会被你丢尽,你的话还有什幺分量,武林盟只会成为江湖人的笑柄!” 沈未宣初时听得怒不可遏,最后只觉荒唐。他卸下夜行剑,将之拍在案上,长身而起,对盟主躬身道:“沈某拜谢盟主在我落难时赐剑之恩。但,盟主高估了沈未宣对武林盟的影响,也高估了武林盟在沈某心中的地位。盟主既如此说,那幺我偕玉而去,从此离开武林盟便是。” “你?!”盟主狠狠挑眉:“你为了一个妓子,连江湖道义、一个江湖人该有的担当都不要了?” 沈未宣平静又傲然:“江湖之大,远不仅武林盟方圆之地。我为江湖客,有剑在手,何处不可行侠义事?是盟主您自缚了。” 他再拜一次,推开两人密谈房间的大门,他心爱的人就站在门口等着他。见沈未宣出来,眠玉勾起嘴角,仰脸对他一笑,大概是听见了他最后所说的话,一双眼里全是赞赏和推崇。 沈未宣也不顾盟主在背后直直盯着他,一见眠玉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便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不去顾忌,也无所顾忌,扣着眠玉的肩就在这人下意识微合的眼皮上轻轻地亲上一口。 眠玉便笑的更加欢喜。 盟主默然看着两人亲昵无比,携手而去的样子,忽然开口道:“等等。” 沈未宣回头:“何事?” 盟主思索一会儿,终究还是贯上内劲,将夜行剑向着沈未宣的方向一掷而去,待沈未宣不假思索地接个正着,他才叹着气道:“既然是江湖客,岂能无剑在手?走吧。” 屋外两人于是相视而笑,杳然而去。 这一年,武林盟经历了一次洗牌。在刀客指认下,许多投靠了苗疆作乱的年轻“侠士”被武林盟废去武功,沦为武林世家之耻。 邱风正的待遇更为特殊一些。他逃亡路上,颠沛流离,不敢住店,不敢上街,只敢露宿荒野,抱剑而睡。但某一个夜晚,他不知不觉被人削去了胯下那物。醒来之时,已经在邱家大门之外,被去势的下体暴露在外,双手被缚在一根巨木之上,身上挂了沉重的木枷。木枷之上,写着他一年以来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的罪状,包括他妒忌同道,栽赃嫁祸,借邱家势大淫人妻子,戕害平民等等。来往人群均对他指指点点,邱风正求救无门,耻辱刻骨,而邱家也因这桩丑事被人指戳,再不复当日光彩。 邱风正被逐出家门以后,日渐疯癫,最后暴亡于荒野。 洛城,柳家。 又是一年,暮春小雨淅沥,柳丝与烟雨交织,如雾般朦胧。 一架马车哒哒而来,停在柳家门外。 驾车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勒马之后,他握着马鞭从车前跳了下来,然后一抬手掀开了雅致的车幔。 里面人却不急着走出来,只伸出一只白白软软的手。手指细白而水嫩,指尖透着淡淡的粉,透着此人养尊处优的身份。 驾车人不禁一笑,十分配合地躬身,接住那只柔软的手:“沈夫人请。” 车中人这才从车幔里钻了出来,在车夫双手护持之下,轻轻从车上一跃而下。 他站在柳府门口,衣着贵气而内敛,眉目精致漂亮,肌肤如雪,双眼如满星的夜空,这样漂亮的青年十来年也未必见得一个,他立在车前,一会儿便吸引了所有过路人的眼光。 青年却不急着走入柳府之中,他将柳府的青砖红墙收入眼底,看着它外观的每一处细节,看着那陈旧的牌匾和褪色的对联,看着门口陌生的守门人。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软软地说:“听闻沉璧与汗王近日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赫连春归,生得和汗王小时候一模一样。汗王为草原取名兰璧国,那小子便成了兰璧国第一个世子。” 车夫也很高兴,含笑道:“是。” 青年又说:“听说顾殿下一个人走了,如今已经治好了眼睛,却不知人在哪里。易将军前几日还来同我们打听,慕容国主却是优哉游哉半点不急。” 车夫无奈道:“是啊。” 青年还说:“都城之中,陛下已经醒了。姑苏皇后复位,后宫尽皆废黜。陛下醒后身体始终抱恙,皇后几乎寸步不离。说起来,要多亏姑苏公子在乱象之中护着宫中那些孩子们,如今几个孩子都回到自己的父亲身边了。” 车夫道:“不错。” 青年道:“沈大侠,他们此刻的日子有好有坏,但以后总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车夫自然便是沈未宣,他与青年并肩而立,点头应承:“自然。” 青年深吸一口气,拉着沈未宣的手向柳府走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他望着沈未宣,走向久违的家门。他眼眸如星,言笑晏晏:“而我,我和你……一起回来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暖融融的春风里,那幺清亮而好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