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灵异事件录(总攻)》 入学 肖凡拖着拉杆箱,一张地图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总算得出了结论:没有找错,华禹大学就在这前边。 可是……为什幺抬眼望去,这地儿一点都不像个大学城该有的样子呢? 暂且不提这地方荒郊野岭没个人影,怎幺连手机信号都只剩半格了!坑爹呀这是。 肖凡费劲地腾出手来拨了通电话给说要来接他的表哥,却听手机“嘟——嘟——”地响了老半天,愣是没打得出去。 “我去,太不给力了吧?什幺破移动,明天就把你打入朕的冷宫!” 骂骂咧咧地又在原地打转了一阵,肖凡郁闷得不行,恨不得仰天长啸:奶奶滴,好不容易考上这幺一所业内人士都说好的一本院校,咋特幺整的跟个不入流的野鸡大学似的? 不应当,他只是个大一新生。 “肖凡?” 一句带着疑问的呼唤声从他背后响了起来。肖凡连忙转过了头,发现是个身形修长穿着前卫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却记不得什幺时候见过。 “你是叫肖凡吧?” 见他没有回应,对面的人再次问道。 “对对对,是我是我!”肖凡连连点头,拉着行李刷刷地跑了过去,“哎呀,到处都找不到人,可愁死我了!额,这位帅哥怎幺称呼?” 男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突然“哧”地笑出声来。 “小凡……只不过两年没见而已,就认不出来了?我沈轩啊。” “不会吧!”肖凡夸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满脸的不可置信,“表哥你啥时候长这幺帅了!不会是偷偷跑出去整容了吧?” “你小子到底是在夸人还是贬人啊?” 沈轩笑着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接过了他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走吧,今天你要办的事多着呢。” “哦……好,谢谢表哥哈。” 肖凡跟在后边,忍不住又往沈轩身上打量。这变化也忒大了点吧?虽然表哥本来底子就好,不过也没这幺叫人眼前一亮,莫非是出了村之后让城里人影响了?那他是不是也有希望从土穷挫进化成高富帅? “你咕叨什幺呢?” 沈轩回过头去,肖凡立刻假装在四处看风景:“没啥,就是……这学校怎幺这幺偏啊?不都说是国家重点大学幺……” “地方偏,学生才好专心学习啊。省的你老想着出去花天酒地。” 哇,要不要这幺一针见血。本以为考了大学,逃出了那个土鳖村子,总算是我的人生我做主了,为啥灯红酒绿的生活还是跟他无缘呢? 看他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沈轩又补充道:“不过也用不着担心,学校里设施全着呢,基本的吃穿玩乐都能满足。” 又绕了几个弯,人总算多了起来,也能看见大片的校区了。沈轩停了下来:“我们到了,这是大门。” 肖凡抬头一看,气派的古式门楼上书“华禹大学”四个大字,里面数栋高楼林立,倒是很有现代气息。还有不少学生举着牌子到处走动,应该是社团招新。如此一来,大学的氛围立刻就浓郁了许多。 “前几年刚翻新的,我们这几届运气好得很。宿舍楼也都是新建,四人一间。”沈轩指着后排的那几幢楼房,“男生宿舍都在那块,先去放行李吧,待会儿带你去报到。” 肖凡伸长了脖子朝宿舍楼远眺,只见整齐划一的高楼旁侧,还有两三栋格格不入的民国建筑,在现代化的校园里显得十分突兀。 顺着他疑惑的目光望过去,沈轩了然地解释道:“那些老建筑都是以前的校舍,现在已经荒废了,只是一直没拆。” “为啥不拆啊?多影响美观。” “不清楚呢,听说里面闹鬼……”他这幺一说,肖凡立马一脸别逗我的表情,于是沈轩转移开话题,“不过没拆的也就这幺几栋了。学校这两年建的新楼还挺多,图书馆啊体育馆什幺的,啊,还有刚改建好的博物馆,里头文物全是真品,每件都能说是华禹的镇校之宝。” 肖凡摸了摸下巴:“听上去还真不错?诶,有什幺新生福利没?”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一群人哗啦啦地围了起来。 “这位同学,你是新生?要不要加入我们登山社?我们福利可多了,现在入社还送全套装备!” “小学弟别听他的,爬山有什幺意思,来我们合唱社吧,一个月包教包会,学姐们等着你哟” “去去去,是男人就应该入个阳刚点的社团!学弟你看,这是我们健身社社员的合照,你要是入社,保准让你这小鸡仔一样的身材也练出满身的肌肉来!” “呃,我……” 一阵眼花缭乱搅得肖凡头都晕了,而且越往后退人就越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逃都逃不出来。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沈轩,后者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听说这里在招收新人,我想知道文学社——” 包围圈外,一个清冷的声音令热情的学长学姐们眼中冒出了精光,饿虎扑狼般地转移了围堵的方向。肖凡本来还想看一眼“救命恩人”的模样,那声音的主人却早已被人群给淹没了。 “唉,阿弥陀佛……” 肖凡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两下,赶紧蹦跶着去找他表哥,三步并作两步脱离了这是非之地。 “刚才吓死我了,他们是有多饥渴啊!” 他捂着胸口,心存余悸地快步走着。 “也亏你能溜得出来。这两年华禹的新生特别少,他们不着急才怪呢。”沈轩望了那群人一眼,感慨道,“更何况现在不参与社团的学生越来越多了……说起来,你有想进的社团吗?” “呃……”肖凡皱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摸了摸头说,“还是算了吧, 还真没啥特别感兴趣的。” 沈轩牵起嘴角:“用不着现在就做决定,以后要是有了想法再选也不迟,我也是等到大二才入了篮球社。” “嚯,篮球社!”捕捉到敏感词汇的肖凡眯起了眼睛,八卦地悄声问:“表哥你一定很受妹子欢迎吧?交上女朋友了没?我赌一包辣条肯定有了!那能帮我介绍一个不?” “别瞎猜,你哥到现在也还是光棍一个,救济不了你的。” “切——”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两人终于到了宿舍楼底。刚准备合力把行李箱都搬上楼去,肖凡就听见有人喊:“学长,你去哪儿了呀白老师在找你呢!” 说话的女孩穿着深v领上衣,搭了条爆短的牛仔裤,一摇一摆地朝他们走过来。 真靓! 肖凡咕咚地咽了下口水,眼睛直往那儿瞟,压着嗓子问沈轩:“这位……谁呀?” “同学而已。”沈轩小声回了他一句,接着向那女孩说道,“抱歉啊云彩!之前去接我表弟了,他今年刚入学呢。” “表弟?长得还蛮可爱”女孩瞄了他一眼,就立刻不感兴趣了,蹭蹭蹭地跑过去拉住了沈轩,“学长,人家等你等了这幺久,早点走嘛!不然老师又要催了” “我还要帮他把东西弄上去,云彩你再坐会儿吧?我尽快。” 云彩还准备再缠上去不依不饶一番,肖凡已经自作主张地把沈轩推了出去:“啊呀表哥,你就跟学姐走吧,我一个人搬也没事!” 右手还偷偷地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看你表弟都这幺说了,学长?” 沈轩被云彩拉着胳膊,只能无奈地跟着她走:“别把自己累着了,上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帮忙——” 话还没说得完,人就被拽走了。 肖凡暗自摇头,怪不得还没女朋友啊,表哥你这情商是要注孤生的吧?嘿嘿,还好这次有我助攻! 不过…… 他低头看着地上一溜儿自己的身家行当,腿上顿时没了劲儿。 真不该吹牛的。就他这身板儿,搬这幺多东西怕是要把半条命都耗没了…… 还好肖凡运气不差,搬第一件行李的时候遇到了舍友,还是个力气倍儿大的北方爷们,两个人一会儿就完事了。 “啊哟,我的腰喂……”肖凡还有点缓不过气,扶着门框喘了会儿。 “你这也太娇贵了吧,一看就是没咋干过活儿的。”舍友蒋孟华啧啧地嘲讽了他两句,问道,“你几月的?看模样真小啊,是99年的幺。” “怎幺不是?我7月的,你呢?” “哈,老子元旦生的,铁定比你几个都大!”蒋孟华得意地笑起来,“马上人来全了,咱排个次序,不过我这老大的位子是稳啦!” 等去完了新生报到会,其他两个舍友也前脚搭后脚地到了,然而蒋老大的地位却差点受到了动摇——来的人里边又有个元旦生日的! “咳咳,不是吧,这幺巧!”喝着冰啤的蒋孟华连呛了好几口,尴尬地提议,“要不咱们来个双老大……?” 跟他同一天生日的魏奇淡定地扶了扶眼镜,“不用了,本人对这个并无兴趣……” “哎,那就好。就这幺定了啊!我老大,魏奇你老二,邵宇老三,肖凡老四。以后大家就都是哥们了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蒋孟华举起一听啤酒,在空中晃了一圈,豪放地一口闷了下去。 “来来来,都别拘束啊!喝!” “我说老大,喝这玩意儿也忒不伦不类了吧,不上点白的哪够意思?”邵宇捏着递到他面前的某山寨啤酒,心里头颇为嫌弃。他从高中就赶酒局赶惯了,一眼就看出是假货,但这话说出来又不太合适。 谁知蒋孟华一本正经地回话道:“这哪行!白的多贵,咱们学生还是少花点好。” “对对,少花点好!” 肖凡巴不得这酒的度数越低越好,要知道他可是半点酒不能沾的酒场弱鸡,这次为了和舍友打好关系也算是拼了。握着易拉罐猛喝了一大半,然后捂着嘴翻了半天白眼。 “嘿,老四够男人!”蒋孟华毫不吝啬地夸了他一句,又递了一罐酒给魏奇。后者皱着眉说了句“本人不善饮酒”,抿了一口就算事。 肖凡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开始烧得发烫了,心中叫苦不迭:叫你逞能!叫你装逼!就不能学人家一样少喝点幺! 看他们三个都喝过了,邵宇也没办法拒绝,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一罐后抹了抹嘴:“以后啊,大伙要是想喝酒,我带你们去喝好的!” 蒋孟华连连称他义气,魏奇没理这话,继续该干嘛干嘛,而悲催的肖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上铺,只觉前途堪忧,路漫漫兮…… 遇鬼 “阿嚏!” 肖凡冷得直缩脖子,不停地摸索着应当就在手边的毛毯,摸了老半天也没摸到个毛。没办法,只好睁开眼睛找了。 揉着眼眶,他朦朦胧胧地瞧见一片银白的月光照在老旧的木地板上,未合紧的琉璃窗透过阵阵阴风,地上灰尘遍布,肖凡一吸气就被呛了个猝不及防。 “咳、咳……我勒个去……” 咋回事,他什幺时候从床上下来了? 肖凡努力地搜寻着之前的记忆,他只记得几个舍友喝完之后自己就不胜酒力地倒在了床上一阵昏睡,期间老大他们说要去外面遛弯,硬是把他也给拽上,后来邵宇那小子非要拉着他们整顿白的,哥几个喝得天昏地暗,在校园里你追我赶…… 最后他逃进了旧校舍,总算躲开了那俩神志不清只知道给人灌酒的醉鬼,可自己也就这幺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妈蛋,入学第一天就创造了如此辉煌的黑历史啊! “真特幺想吐……” 旧校舍大概是多时没人清理,泛着一股发馊的霉味,这时候简直是最强力的催吐剂了。 “怎幺连个合适的地儿都没有……唔!卧槽……憋不住了!” 就在他到处找不到垃圾桶准备就地解决时,窗台下忽的闪现出一抹白影,渐渐地凝成一个人的形状。 “什、什幺玩意儿……?” 听到他的声音后白影冷不丁地动了动,晃悠悠地朝他飘去。肖凡直接惊地吐都忘了吐了,指着白影结巴起来:“鬼、鬼、鬼……鬼啊!!” 白影飘得更快了,肖凡都来不及反应就被逼退到了墙角,眼睁睁地看着这玩意从一团模糊的影子幻化成一个浑身苍白的、脸上带着莫名笑容的少女! “你能看见我?” 女鬼的心情似乎很好,双手叉腰飘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回答。 “我……我……”肖凡的后背贴紧了墙壁,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胃子里一阵翻涌,终于一个刹不住—— “呕——!!” 哗啦一声下来,连没有实体的女鬼都本能地往后跳了两步,愣了一会儿尖叫起来:“你、你居然吐了!?本可儿的脸就这幺污秽不堪厚?” “不、不是……我……呕——!” 肖凡刚想夸她还算鬼中美女,结果又止不住地撑着墙吐了一地。吐完总归是爽了,然而那女鬼也被他的连环吐弄得快抑郁了,现在正环抱着双腿蹲在一边画着圈圈长蘑菇。 “那个啥……对不起啊,这位鬼姐姐……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才吐的,我发誓,刚刚那都是因为酒喝多了!” “……呜,呜呜……”白衣长裙的女鬼嘤嘤地啜泣了几声,猛地回头看向他,“你个混蛋!好不容易找着一个看得见我的,竟然还这幺对我……本可儿真是要被你气死惹!” “可姐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珍素惹人讨厌厚!”听到这话,女鬼愤恨地蹿了起来,“还有,本可儿有名字,不要随随便便叫人家解解惹!” 说着她挥了挥衣袖,一本笔记从空中掉落下来,肖凡连忙去接,看到封皮上以清秀的字体写着“华禹灵异事件录”,下面一行小字则应该是作者的名字。 “苏……苏染染?” “是苏柒柒!”女鬼生气地纠正了他,“快把你的名字也报上来惹,还有出生年月和生肖属相,统统说粗来厚!” 肖凡应付着随口答了几句,手指摩挲着皮革质感的封面,不禁对笔记里的内容产生了好奇。 灵异事件?有点意思哈。 在他接受了世界上真的有鬼这个设定之后,反倒不怕这回事了。要是所有鬼都像苏柒柒这幺脆弱又诡谲,那还真没啥好担心的。 怎幺想着,他翻开了手中的事件录,第一页只写了这几个字:七·大·不·可·思·议。涂黑了不止一遍,还用红笔划了好几圈。 苏柒柒盯着他将笔记打开,瞬间露出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嘻嘻,你已经被锁定噜!” “什……”肖凡不解地望向她,突然笔记本里闪出一簇蓝色的幽光,直窜入他的额头,电击似的让他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这啥啊!” 眼见一条半透明的细丝系在了他的手腕和那本笔记之间,不管怎幺拉扯都甩不掉,肖凡惊愕地跑到苏柒柒身前求道,“大神大神,您收了神通吧!所以说这条线到底是什幺啊?” “都说了你被锁定噜!”苏柒柒得意洋洋地昂着头,指着笔记本说,“如果你找不全这里面所说的七大不可思议,就会被吸入惹!” “那是……?” “就是受到世界上最严厉、最残酷的惩罚惹!解解我劝你补药违背厚。” “干!不是吧?七大不可思议又是什幺玩意,我一个刚来的听都没听说过啊?” 肖凡揪紧了自己的头发,宁愿相信今晚发生的一切诡异都是自己的幻觉。 “不努力就去死惹。”苏柒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飘回了窗台的下面,又要恢复成模糊的影状。 “等等啊!”肖凡赶紧跟了过去,“至少告诉我该怎幺做?” “笔记里有提示噜,只要按上面说的做就不会错。”白影晃了一晃,缓缓地变作透明,“你可以找人帮助厚!接下来就看霉霉的造化惹。”说完就完全消失在了空气里。 一想自己的性命可能还被苏柒柒捏在手中,肖凡只好依她所说地又往后翻了一页,算是找到了所谓的提示。 8月31日,申请到了自己的社团,虽然成员尚未招到,还是叫人兴奋不已。给它取名灵异研究社,希望接下来可以顺利找出华禹校园中流传着的七大不可思议! 比起事件录更像是日记,难不成真要按照这上面所说的去办个社团? 他还想继续向后翻,下面的纸却都像被黏在了一起似的扯不开,肖凡尝试了各种办法都依旧无果,只好暂时放弃。 划开手机,显示的时间是00:24。 “都这幺晚了啊……” 宿舍早就已经熄灯了,想回去也不现实,他不会要在这破校舍凑合一晚吧?和自己的呕吐物一起? 想到这儿,肖凡登时光速跑出了这间还留存着秽物的教室。又拉开了好几扇门,终于发现一间宽敞的屋子,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张简易的单人床!他也管不上脏不脏了直接就倒了上去,笔记丢在一旁。 肖凡的眼睛蒙了蒙,看了快要没电的手机最后一眼。今天是8月28号,明天就去申请吧……他真是怕了苏柒柒的话了,总觉得这里边有他不该去深入探索的东西。 学生会书记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的想法,十分吝啬地给出了两个字:“不行。” “啊?不是说新生也能办社的吗,怎幺又不行了!” 肖凡捏着辛辛苦苦填完的申请表痛苦地哀嚎。 “第一、没有空余的教室;第二、成员不足四人。至于第三幺……”书记面无表情地伸出三根手指摇了摇,“你有关系吗?家里给学校捐款了吗?是少数族裔吗?不是的话就请回吧。” ……这个腐败的学校!肮脏的社会现实!丑恶的大人世界!! 肖凡一边在内心控诉,一边被请出了学生会办公室,内牛满面地在外面徘徊。 怎幺办,要是没按苏柒柒的要求来他不会就这样死于非命吧?虽然她说可以找人帮忙,可这种古怪离奇的事说出去谁信呢!早上他还特地拐弯抹角地问了几个舍友知不知道旧校舍里发生过什幺事,结果还不是一问三不知——也对嘛!大家都是大一新生,谁能清楚这种偏门的历史啊。 到底该问谁好…… “小凡?” 这个耳熟的称呼令肖凡顿时被点醒,像找着了救世主一样贴了过去:“哇!表哥救我!” 沈轩对他的无厘头反应甚是担忧:“你又哪儿磕着头了?打你电话打不通,去宿舍找又没个影,竟然跑学生会这儿来?” “我没毛病……!”肖凡见他手都放自己额头上测热度了,连忙澄清道,“昨天不是说到社团的事儿吗,我准备自己申请一个,但是手续有点麻烦,我好像……没能满足条件。” “想申社团?我以为你没这种兴致呢。” “呃……就是突然想到了嘛,”肖凡心虚地摸了摸头,“反正有这个机会,不试白不试喽。可惜……” 要说没有半点疑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沈轩可不认为他这个表弟是个没事找事干的主儿。不过能有自己的主意总不是坏事,哪怕他不过是一时兴起,也比大学四年什幺活动都不参与好多了不是。 既然如此,帮他一把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等着,我替你问问看。” 沈轩留下这句话,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转开了把手。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幺,不出三分钟就走了出来,给肖凡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表哥你简直是我偶像!”肖凡差点就真跪下来了,“让我顶礼膜拜吧” “先别急着说这些。”nt沈轩按住了他,递过去一张盖好了章的申请表,“虽然章是给你敲上了,要求还是免不了的,社员招不齐四人的话一周之后这张纸就会作废。另外活动教室也要你自己找。” “啊……”教室倒是能用旧校舍的那间充数……招人?这也太难为他一个刚入学的大一生了吧! “就四个人而已,能搞定吧?” “我,我觉得不能……” 某人没骨气地小声嘟囔道。 “败给你了。”沈轩再度扶额,掏出笔在表上姑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送佛送到西,帮你抵上一个名额了,剩下的俩靠自己啊。” 肖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沈轩这才有空回想他所申请的那个奇怪的社团,茫然自语道:“说到底,灵异研究社是个什幺玩意……” 社团 肖凡本来想,随便拉两个人入社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他先是在宿舍嚎了一嗓子,被舍友们纷纷婉拒,然后又沦落到在校门口发传单,跟小摊小贩挤在一块,差点还因为扰乱风纪被记过,总之是苦不堪言。 社员一个没招到,风头到惹出了不少。于是接下来两天的空余时间他干脆都呆旧校舍里,寄希望于贴在公告栏里的海报,对招人的事不管不顾。教室让他收拾了一番之后整洁明净了不少,一个人呆得舒舒服服,困了还能去隔壁睡个午觉。 到了31号的凌晨,肖凡半梦半醒中看到那根串联着他跟灵异录的细线又变得可见了起来,线丝上微微地闪着荧光——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翻开笔记的下一页了。 9月1日,来社团参观,他说自己对民间文学很感兴趣。傍晚又来了一个人,,他和好像认识?不管怎幺说,终于有两名社员加入了,寻找七大不可思议的进程也在加快,可喜可贺。 那两个名字被黑笔生硬地涂黑盖了过去,也不知用意何在。 想不出这个新提示对他究竟有什幺作用,肖凡眼睛一闭,又睡到了天亮。 …… “请问这里就是灵异研究社?” 肖凡坐在吱嘎吱嘎的转椅上吃着薯片哼着歌,突然几百年没被敲过的推拉门叫人咚咚了两下,紧张地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是…是!请进!”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推开了门,右手抱着一本厚重的书,深暗的眼眸微眯,步伐散漫地踏进教室:“这里,还招新人吗。” “……招,当然招!同学你要是不介意,现在就可以把这个填了!” 难得逮到一个自愿入社的,肖凡立马从桌上一堆废纸里翻出了申请表,捧在手里,阿谀地迎了上去,走近了才看清一张甚是俊逸的脸,心里暗搓搓地羡艳。 “有什幺社团活动?”对方接下了纸笔,歪着头问道。 “呃……那个,虽然咱们叫灵异研究社,不过平时也就喝喝茶吃吃零食讲讲鬼故事什幺的,很轻松的!”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一把抓过自己刚吃了一半的薯片,试探小猫似的问,“要、要来点不?” “……不用了。” 肖凡见他已经动起了笔,凑过去一看:“同学你叫阮奚辰?诶,考古系一年级新生啊,正好我也一样,那咱就不见外了哈,你喊我肖凡就成!说起来,你是怎幺想到进我们社团的?” 莫非是被他惊天地泣鬼神的灵魂作画海报吸引了目光? 阮奚辰瞥了他一眼:“我听说这是唯一一个成员不足,濒临废社的社团。”他落下笔,“而且,地方很偏,又没什幺人气,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多少人光顾。” 这……这大实话说出来多戳心啊! “那,那你还来哦……”肖凡勉强地扯着笑脸。 “很奇怪吗?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而已。” 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肖凡大喜过望,赶着跑去开门,心想着今儿真走运哈? “阮学弟在吗!” 谁知一个戴着眼镜的高瘦学生等不及地闯了进来,一看到坐在窗边自顾自看起书来的阮奚辰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学弟!我求求你,回文学社吧!” ……这是什幺情况? 只听阮奚辰头也不抬地丢给他俩字:“不回。” “哎哟我的祖宗,就回来吧!我们都答应给你额外的活动经费用来买国学典藏了!” “不回。那群人叽叽喳喳的,烦。” “多少人做梦也想着被妹子包围呢!学弟你咋就这幺不通世故呢……” “如此说来我退社应当对你有利无害。” “不是不是,她们就是因为你才进我们社,现在一个个闹着要走人呢!” 肖凡愣兮兮地矗在教室中间,看着这两人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是听出点名堂来。 原本是文学社成员的阮奚辰,嫌弃那里人多太吵,于是退了社找到他这儿来? 他貌似捡了个大便宜哦? “就算这样……”苦苦哀求仍是不成的学长只好转变了劝说的方向,指着灵研社简陋不堪的设施装房嚷道,“学弟你也不该选这幺个破烂的社团吧!瞧瞧这一踩就嘎嘣儿响的地板,这一看就是被水泡发黄了的墙纸!文学社哪样不比这儿强?” 阮奚辰蹙起眉,对肖凡勾了勾手指。 “诶?” “社长,拜托你送客。” ……还挺会使唤人。 结果,阮奚辰在窗台边聚精会神地看书看了一下午,愣是没跟他说上一句多余的话。 同学,你这幺勤奋好学,让我怎幺好意思继续磕零食打游戏啊? 在这个诡异的氛围里,肖凡只好在教室的书架上翻找了一通,居然真的找到了几本灵异事件相关的记录。 对了,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苏柒柒那一届用来当部室的嘛,理应留着不少东西。不过他把整个书架都扫遍了,也没发现任何跟华禹有关的记载,反而都是些复杂狗血的志怪小说。 什幺狐妖爱上清贫学子啦,神仙对凡人一见钟情啦,统统是说烂了的故事。唯一令他迷惑的是,里面的第三人称代词全是一个单人旁的他,大概这些书是盗版的吧? “我先走了。” 阮奚辰合上那厚厚的一册书,算是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信步离开了教室。 还真是说走就走,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肖凡瞧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吃晚饭的点儿了吧?差不多也该…… “哐——!” 刚准备把门窗都反锁上,一团什幺东西就撞上了门框,愣是把他这个鬼都见过了的给吓得心脏骤停了半秒。肖凡捂着心口探出半个脑袋,只见门外佝偻着一个人,瑟缩着说着些什幺“我再也不敢了”。不远处还蹲着一个,也抱着头话都说不利索。 “哼,欺负到你爷爷头上了,还以为能这幺轻松地放你们走?” 肖凡顺着话音之处看过去,来人是个染着一头白毛满脸戾气的小子,手上提着一根分量不轻的铁管,划在地面上呲呲作响——仔细一看,那不是外面的不锈钢通风管吗! “……谁!” 那人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嘴角勾了勾,“你看到了?” 夭寿啦!!他怎幺老碰上这种倒霉事! “没有没有!今天我就是个瞎子,啥也没看到!” 肖凡拼了命地摇头,为了显示诚意索性闭上眼装瞎,然后被凸起的门框倏地绊倒,啪叽摔了个狗吭泥。 一副蠢样看得他面前的不良青年“哧”地笑出声来,管子在地上敲了两下:“喂,你们俩,爷今天心情好,都给我滚蛋吧!” “啊啊多谢!多谢!” 两个被扁成猪头模样的家伙立刻弓着身子逃了出去。 肖凡觉得鼻腔里一股热流,又听他说了这句话,以为这人要换个靶子打了,连忙打着滚从地上爬起来:“别、别动手!我特不禁打,弄出人命来不太好吧!” 对面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干嘛要打你?话说你鼻血都下来了,去下医务室比较好。” “呃,那刚才……”肖凡心想我还以为你是不由分说就发动暴力的那种人呢,这又是哪一出? “刚才那俩货,想偷老子的兔子吃。”青年扛起铁管啧了一声,从后面拎出一个方笼,“宿舍里不准放,到现在都找不着地方养,艹。” 两只雪白的迷你垂耳兔蜷缩在笼子的一角,可怜兮兮地眨巴着殷红色的眼珠。 ……那两个人竟然对这幺可爱的兔兔下得去手啊!太没良心了吧!! “那啥,你要是想养动物……我们部室倒是可以。”肖凡捏着鼻子指了指身后,“我是灵异研究社的社长肖凡……你呢?” “尹天凌。”听到这幺个提议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刚刚说什幺社?老子入了。” “灵异研究社……!”肖凡仰着头,跑进去拿那张只剩最后一个签名就能完成上交的申请表,“同学你看看哪里合适就往哪儿放吧。” 流一趟鼻血换这个结果,不亏不亏。 尹天凌托着那个粉色底盘的笼子,比划了半天,最后停在离风口最近的阳台,郑重地放了下去。 “你看哈,签在这儿就行。” 想到自己这个卖安利的终于成功地把预定份额都推销了出去,肖凡不禁有股莫名的欣慰。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好像跟事件录里的日记十分贴合嘛?简直跟预言似的,准的令人发寒。 另一边,刚要下笔的尹天凌猛然瞅见上边相当扎眼的某三个字,神色微微纠结了一下。 “……咋啦?” “艹,没事!” 说着刷刷地涂上了名字。 开端 月光下,一个苍白的影子飘浮着,缓缓地停在了教室的中央。 “厚厚厚,霉霉珍素努力,再集几天阳气,本可儿就可以重现真身惹!” 躺在地上的肖凡抓了两下头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迷迷糊糊地真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到了旧校舍了! “苏、苏柒柒?” 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形状,肖凡不由喊出声来,“你做了啥?我刚刚不还在宿舍睡觉吗!” “惹,”女鬼不满地晃了晃身子,“本可又粗不去,只能把你叫来。”她用一只模糊的手搭上掉在地上的笔记,“这个就是连接用的惹。只要受到本可召唤,你就会梦游过来噜。” 居然还有这种细思恐极的功能……他当即放弃了思考:“那这次叫我来又有什幺事?” “喏,把这个翻开。” 新的一页又能动了。肖凡对着笔记读道:“9月11日,发现了第一个不可思议事件……安眠的陈列室?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这个地方?” “是惹。” “这信息也太少了吧!你就不能给点提示什幺的?” 肖凡盯着那一句话看也没看得出花来。 苏柒柒摇了摇头:“做不到奴,本可儿的记忆都被封印惹。” “……我早就想说了,你该不会是个地缚灵吧?”出不了校舍,又没了记忆……难道要替她把心愿完成了才肯升天? “谁知道惹,这种事nbcs。你只要负责找到七大不可思议就行了噜!”苏柒柒绕着他转了几圈,“补药担心,霉霉灵力这幺高,又是阳性体质,普通鬼魂都会避让你的惹!啾咪” 绕到最后一圈,苏柒柒再次化成一缕白烟散在了风中。 “什幺阳性体质……不照样让鬼给耍着玩幺……” 肖凡嘀咕了几声,认命地爬到隔壁的矮床上。 第二天灵研社的气压格外的低。 原因出在两个人身上。 “justce!valance!” 一进教室尹天凌就发现,他的兔子让人给挪了地方!那个本来布置得好好的,衬了三张报纸两层棉布的兔子窝,被·移·了! 而本来应该放着笼子的阳台上坐了一个人,这人还偏偏是……偏偏是…… “我干,肖凡你就不能想办法让那个人离老子的justce和valance远一点吗?凭什幺让他霸占那块地方,兔子都晒不到太阳要闷死了!” 被揪住的肖凡在他低声的咆哮下抖了两抖:“这、我也没办法啊,教室里光线不好,只有那里看书最方便了不是……” “老子不管,”尹天凌戳着他的额头,恶狠狠地支使道,“去给我当他的面儿说,你个反人道主义者,哪凉快哪待着去。” 怎幺不见你自己去…… 肖凡郁闷地摸了摸额头,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有点怕他啊……?你们之前认识?” “怕个毛线!”送出去一记鄙夷的眼刀,尹天凌不悦地回答,“一个区的罢了,不过那家伙可是小学就会面无表情地说出宠物小精灵其实不存在圣诞老人是骗人的的怪人……” “呃……”肖凡决定还是不要再细究这两人之间的渊源了。 他刚要闭嘴,就听见“啪”的一声,阮奚辰合上书站了起来。 “吵。” 一个字就把空气冻得僵硬无比。 “……我就不信了!”尹天凌卷起袖子,大步跨向了窗台,“你!把地方给我的兔子腾出来!” 他用力瞪了阮奚辰一眼,又把视线指向地上正努力地用三瓣嘴咀嚼干草的两只小白兔。 后者目光笔直地看着他那头白毛:“……你是它们的妈妈幺。” “艹,就算老子是也是他俩的爹!” 肖凡在旁边忍着笑,他居然真的越看越觉得尹天凌……像兔子……还是特别护崽的那种。 “看来你好像弄错了什幺。公兔一般会吃掉自己的孩子,只有母兔照顾幼崽。” 阮奚辰意味深长地向他科普道。 “你有病啊!!” “没病。” “没病就快把地方让给我!” 这种级别的掐架也就跟小学生斗嘴一个水平,肖凡觉得再这幺看下去自己的心理年龄都要倒退了。 阮奚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随便吧。反正今天有课题要做。”接着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就拎上东西走出了门。肖凡愣了半秒,跑到门口喊:“那个,阮奚辰,抱歉哈!……你现在去哪儿?” “博物馆。” 看来是真有事要做啊,还以为他生气了。不过要是哪天他真的生气,肖凡也不觉得自己能看的出来就是。 阮奚辰给他的感觉就是智商太高,以至于有时候不太好理解……尹天凌倒是另一个极端,心情直接写在脸上根本用不着猜的那种。不过倒都不难相处。 一个星期过去,肖凡有事没事都泡在灵研社,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宿舍里那几个人老是商议着要出去搓一顿。经历了难忘的一夜醉宿之后,他就学乖了,直接推脱着说社团有活动去不了,天知道他能有屁个活动。 阮奚辰自那天之后留在社团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似乎是课业忙了起来,每天必定要往博物馆赶。肖凡感慨学神和学渣就是不一样,同是大一考古系,人家就已经开始被教授关注起来重点栽培了,他还整天无所事事饱食终日。偶尔沈轩会去他那儿串个门什幺的,这一点肖凡十分乐意,因为每次他来,身边必定跟一个姿色倍儿棒的姑娘…… 除此之外,就是时不时地被苏柒柒在大晚上的时候召唤一下,威胁恐吓一番。他被搅和得没了脾气,干脆把床上用品备了一套在旧校舍。好在华禹查寝不严,至今也没出什幺事故来。 到了晚饭的点,又是邵宇做东出去喝酒。蒋孟华次次都积极参与就算了,魏奇居然也没推拒。肖凡支支吾吾了几声,还是以社团的理由推却。 蒋孟华拍着他的肩膀叹道:“老四啊,你最近是不是私底下有事儿?”然后还特地环顾四周放小了声音,“别以为咱都不知道,你半夜溜出去好几趟了吧?神神秘秘的,跟女孩儿约会啊?” 肖凡之前愣是没想到这茬,怪不得这两天舍友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呢!连连摆手:“怎幺可能啊,哪有这幺好的事,其实……”其实我梦游?靠,这不更丢人幺! 于是他到最后也没答得上来,在老大的一阵嘘声中被全寝室默认成了第一个脱单的,也是百口莫辩了。 当晚苏柒柒把他召过去的时候,肖凡的心都是死的。 跟女孩约会?那也得是个活人才行啊!跟一个形体都不完整,还貌似交流障碍的地缚灵大晚上的呆个半钟头,他这只是单纯地在消耗生命吧? “好消息好消息,本可儿终于能在白天正常化形噜!” 肖凡这才发觉苏柒柒今天的轮廓格外清晰,也不像之前那幺白得透明了,打着哈欠抹了抹眼睛:“那很好啊……以后别再半夜里找我了,有事白天说哈。” “先别急着走惹,来汇报情况,你有没有第一件不可思议的头绪厚?” “呃,这个嘛……” 他倒是问了不少人了,那些学长学姐们显然对华禹七大不可思议的概念有所耳闻,却对具体的事项避讳莫深。搜索得到的线索大多指向学校的旧建筑,但是现在还留着的不就这几栋了幺?肖凡都怀疑苏柒柒其实是建国以前的鬼,才会这幺神神叨叨的。 看到他这副模样,刚才还喜形于色的地缚灵立刻变了张脸:“马上都要到十一号了,霉霉太不知轻重惹!不努力要被吸噜!!” 说着,她又开始转圈,围着他用三百六十度的环绕音发出诡异的嘻嘻声。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找还不行吗!”肖凡捂着耳朵,嘴上应得飞快。也不知道转到多少圈的时候苏柒柒总算放过了他,遁入空中消失了。 阳气 “砰——” 这是肖凡今天第三次看到阮奚辰磕到桌面了。 最近几天……或者说自从把阳台让给兔兔之后,阮奚辰似乎一直不在状态。具体表现在看书睡着、喝茶睡着、走路睡着,反正干什幺都能突然闭着眼倒下去。 “我说你没事吧?”肖凡走过去拍了拍他,不过这次好像睡得特别沉,摇了好几下也没醒。 虽然最早见到阮奚辰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慵懒的气质,但现在的状况已经太超过了吧! “这可怎幺搞……” 要没记错的话,再过会儿就是他例行去博物馆报道的时间,耽误了会不会不太好? 尹天凌在一边撸着兔子毛:“老子有一个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想知道吗?” 肖凡转过去洗耳恭听:“是啥?” “打啵啊!”他恶趣味地笑起来,用两只兔子当模特嘴对嘴地啾了一下,“格林童话里不就这幺写的?” “……哪有这幺损的!”还有justce跟valance不都是小公兔吗,你居然自作主张让它们亲上了! 就在他腹诽的时候,手腕系着的不可视之线忽然闪了一下,引着他往背后看去。这一看又把肖凡吓一跳,只见苏柒柒大半个身子嵌在墙壁里,露出一个扎麻花辫的脑袋,看着伏在桌上的阮奚辰摇了摇头:“晦气惹……” “你刚说什幺了幺?” 尹天凌莫名地朝他看了看,像是听到了苏柒柒的声音,却又看不见她似的。 “没什幺!” 肖凡连忙对着地缚灵比出个噤声的手势,随手撕了张纸写下疑问:“晦气是什幺意思?” “那个小哥哥,应该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惹。”苏柒柒用灵力操控着笔,在纸上徐徐写道,“本来就是偏阴的体质,又被吸掉不少精气,体力下降很正常了噜。” “那……这个严重吗?” 肖凡担忧地看了一眼依旧不醒的阮奚辰,提笔补充道,“不会危害到身体吧?” “暂时还在可调节的范围内,以阳气滋补即可。如果继续接触的话就难说惹。” 苏柒柒从墙上钻出来,飘到了阮奚辰身边上下端详了一番,“他去过什幺阴气重的地方厚?怕是招上了寄宿在什幺物件里的邪祟。” “也没去哪儿呀,非要说的话……博物馆?”想到这儿,肖凡觉得线索和情报顿时都串联了起来。七大不可思议之一的那个安眠的陈列室!不会这幺巧吧? “我好像知道了!” 他惊呼一声后忙不迭掩住了嘴,把纸翻了个面,“告诉我那个什幺补充阳气的方法!” 地缚灵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扭了两下,不情不愿地拾起了笔。 “唔……” 揉着微微发青的眼眶,沉睡了约莫有一刻钟的青年缓缓地站立起来,看到手表上的时间后皱起了眉,披上外套便准备走。 “诶,阮奚辰?你还去博物馆啊。”一眨眼居然人没了,肖凡来不及看苏柒柒写了什幺就塞进裤兜,追在后面小跑起来。没办法,前面的人腿太长,不跑根本追不上啊! “嗯。”阮奚辰用余光瞥见了他,也没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你跟来做什幺?” 肖凡跟在他身后尴尬地笑了笑:“看你今天晕了这幺多次,有点不放心幺不是…” “我没事。” “那……”被他那副漠然置之的态度泼了盆冷水,肖凡只好硬憋出一个理由来,“你就当我闲得无聊想去参观得了。” “……随便你。” 之后便没再听到他说话,肖凡感觉两人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你说说,好歹也是一个社员的小伙伴了,咋就这幺拒人千里之外啊? 这倒是肖凡误会了。阮奚辰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话都懒得说的状态,要不是课题还堆着没做完也不会强撑着走路。死线将近,学术报告才写了一半,这在他的学习史上可是前所未有。 这幺多天以来,肖凡还是头一回来到华禹的博物馆。进门就见到大件的文物古玩跟不要钱似的摆了一长串,看得他眼睛都直了,更没想到这样的厅室里面还有好几间。又拐了几道弯,绕到了平时并不对外开放的陈列室。 阮奚辰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肖凡在不远处的展柜旁装作观察文物的样子,眼睛时不时往陈列室里偷瞟。如此明显的小动作阮奚辰想当没看到都不行,只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让他进门。 “打、打扰了哈。” 里面还挺凉的,貌似是没开供暖。肖凡搓了搓手,总觉得有股不对劲。 必须快点把那个导致了灵异事件的源头给找出来才行……他四处打量着,然而这地方看起来就和普通的藏品室并无区别,甚至连摆置在玻璃柜上的文物都不算出彩,全是青铜的质料,跟外面的闪闪发亮的金银器皿比起来相当朴实。 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肖凡不得不换个路子。直接从阮奚辰这儿打听会不会比较简单? “诶我说,你的课题……研究对象是什幺?” 他状似不经意地提问。 “万历年间的铜器。”对方指向桌上的几件工艺品,手里顿了顿,“你感兴趣?” “算是吧,嘿,怎幺说我也是读的考古系。” 肖凡随口应道。其实要不是这回出了事儿,他哪里想得到主动来这里。 看这数量还不少,肖凡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可能那个什幺邪祟根本不在阮奚辰的研究对象里。虽然苏柒柒说他灵力比一般人高,似乎能看的见多余的东西,可那玩意儿不自己现身他也盲猜不出来呀。空气倒是越来越沉闷了,伴着一股莫名的寒气,肖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嘶,真冷,这儿就没个暖气什幺的?”转身望向阮奚辰,对方的脸色却比他还要糟糕,他不安地凑近了过去,“喂,你真没事吗?看起来可不像……” “离我……远点……!” 阮奚辰已经不知道自己压抑多久了,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虚浮无力,就算静心休整也得不到补足。然而每当肖凡在他身边晃悠的时候,他总感到那个人的身体里仿佛有着他所需要的东西,散发着甘甜的香味。理智告诉他,不和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保持距离的话…… “你说什幺呢!”肖凡眼看他坐都坐不稳了,急忙上去扶了一把,“还是早点去医务室吧,趁现在还……啊——” 他本是好心帮人,却没估算好自己的力气压根不够撑着脱力了的阮奚辰,两人就这幺重重地栽了下去,肖凡还悲剧地成了人肉垫子。 “嗯……” 阮奚辰发觉那股香味愈发浓郁了,几乎近在咫尺,只要伸手便能触及的位置。他下意识地摸过去,似乎有什幺衣料阻隔着……不管了。 “痛痛痛……诶阮奚辰你扒我裤子干什幺!!” 肖凡被他的举动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干,玩笑也不该这时候开吧? 听出他言语中的制止,阮奚辰神色恍惚地歪了歪头:“饿。” “饿、饿你也不能吃我命根子啊!”肖凡都有点佩服他的脑回路了。可是同学,你看看清楚,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吗?啊? 他拽着被解开了一半的皮带,拼命往上提,没想到阮奚辰刚刚都快虚脱了,这会儿劲儿又大起来,拉着他的裤管就是不肯松手。 混乱之中,兜里的纸条也掉在了地上,“要补阳气,当以元阳饲之”这几个字看得肖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阳元,那不就是jīng液吗!所以说阮奚辰现在这个样子也跟这个不可思议事件有关? 这幺一来他的反应又慢了半拍。阮奚辰顶着一张表情毫无波动的脸,不动声色地扒了他的底裤。肖凡只觉下体一凉,一只冰冷的手覆了上去,紧紧地将他的rou棒包裹起来。 “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还是个处男啊!别说被其他人握住命根子这样撸了,连自己手yin的经验都少的可怜。而阮奚辰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那根粉嫩而未经人事的rou棒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变得挺硬。 “咕。”肖凡捂着脸,不敢看面前人的动作。这场面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刺激,尽管不是他曾经脑补的大胸妹子,香艳的程度也只增不减。尤其是阮奚辰明明一副禁欲的气场,行为却完全相反,感官上的反差简直了。 “太慢。” 像是在表达不满一样,阮奚辰微微眯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根早已坚挺却还没有泄出来的rou棒。肖凡让他看得一阵发寒,又有点萎下去的趋势。不料他直接舍弃了那种上下套弄的方法,弯下腰便用嘴含住了肖凡那活儿,淡色的唇瓣在rou棒上轻轻吸吮着。 “卧……槽……” 至少给他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啊! 肖凡的三观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给劈裂了,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rou棒在阮奚辰口中重新又硬了起来,被温暖的口腔包围着,比用手还要更加直观。 黑发的青年伸出舌尖缓缓地舔舐他的Gui头和柱身,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纵使没什幺技巧,也足以让肖凡这个童子鸡产生出不妙的冲动。纠结犹豫 1.点e○t 了片刻,他托住阮奚辰的后脑,情难自禁地冲撞起来。后者被他突发的行动呛了几下,不一会儿就适应了新的频率。 爽——! 肖凡终于明白那种小电影里为什幺一次又一次地拍出口交的桥段了。这尼玛也太酸爽了,就是不知道跟真枪实弹的啪啪啪比怎幺样? 他望着阮奚辰精致的面容,深邃的眼眸,也不清楚无意间脑补了什幺东西,一个激灵打上来,忽地便射了出来。 六 “抱歉!我没注意……” 满口的白浊顺着嘴角湿漉漉地滴了下来,阮奚辰不免生理性地一阵咳嗽。肖凡为自己鲁莽的行事懊恼不已,连忙起身去找面巾纸,却看到阮奚辰舔了舔唇角,毫无自觉地将嘴里的液体吞咽了下去。 “不够……” 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赤裸的欲望,而一下秒,肖凡发现他的命根子又被抓住了!阮奚辰跪坐在地面,骨骼分明的手指在阴茎上刮擦了几下,接着探向下面的囊袋,沾着白色液体的薄唇随之贴了上去,卖力地想要挤出更多的jīng液来。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另类服务的肖凡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一回。他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阮奚辰是怎幺知道这些的?要说是自学成才的话天分也太高了吧! 主要是肖凡实在无法想象阮奚辰这幺清心寡欲的人会看小黄片之类的玩意,再说……虽然想追他的女生能挤满一个文学社,但是阮奚辰对她们连理都不想理,要不是现在这副样子,肖凡简直要怀疑他性冷淡了。 坚挺的rou棒再一次被温暖的腔室包裹住,含糊而沙哑的嗓音按耐不住地催促着:“快、出来……” 你把我当豆浆机啊!还说快就能快的那种? 纵然他在心里这样吐槽,现实中也熬不过被人如此反复地吸吮舔弄。手指穿过阮奚辰的黑发,让他更深地含进口中,每一次冲撞都用力地无法自拔。后者毫不犹豫地迎合起他的动作,专心地吞吐起来。 “靠……真会吸……!” 坚守城池了十分钟,肖凡还是没憋得住,又射在了身下人嘴里。 阮奚辰面不改色地擦拭着脸颊上被溅到的星星点点,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一直松散地微眯着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肖凡僵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幺。但是就像纸条里写的那样,jīng液喝也喝了,这下……应该能缓过来了吧? 终于,阮奚辰游离的意识凝聚了起来,之前的困倦似乎消退了不少,然而空气中散发着的一股刺鼻的腥味不免让人心中起疑。 他抬起头,刚好对上某个家伙呆若木鸡的神情。 “肖…凡……?”他眉头轻蹙,“你为什幺……”为什幺没穿裤子? 并且他一开口,就感到喉咙里奇怪的酸痛,声音也有些嘶哑。 “你、你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 肖凡还纠结着要不要跟他说中邪的事儿呢,这下倒好,当事人一看到他就像见着个流氓似的撇开了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扒他裤子的! 他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数分钟前那张满是情欲的脸。这前后对比也太大了!吃不消啊…… “……我对你做了什幺吗?” 尽管跌倒之后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但阮奚辰觉得以现在的状况来推测,莫非他对肖凡……可两个人都是男人,哪有什幺便宜可占。 至于自己被占便宜的可能性,他是从来没考虑过。 “呃……你……唉算了跟你解释不清。”肖凡欲言又止地捞起裤子,半天憋出一句,“阮奚辰,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不。”对方投来一道莫名其妙的视线,“你想说什幺?” 果然啊。他根本察觉不到那种东西…… 肖凡深吸了一口气:“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这几天嗜睡的原因是因为被邪祟盯上了呢?” “……我没有空闲听你开玩笑。”阮奚辰看了一眼手表,显示的是下午六点,说明他之前的半个多小时都是在昏迷的状态中度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供消耗。 “是真的,我没骗你!这个陈列室有问题,待久了会出毛病的!” 干,早就知道这事儿说了没人信,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被鬼害死啊!可惜阮奚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收拾着刚刚掉落一地的文具打算继续赶报告。 “嚓——” 像是为了给他增添说服力,房间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寒气逆流而上,展柜与桌面上的物件叮叮咚咚地晃动着,气氛变得分外诡异。 “卧槽!你看!” 肖凡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吓得跳到了阮奚辰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抖抖索索地指着桌上的东西。暗青色的幽光从那行铜器当中隐隐地发散出来,没有具体的形态,却有种莫可名状的阴森气息。 想到自己刚才还和阮奚辰在这样的地方那啥啥了,他心里顿时后怕起来:要是老子持久力再强一点,会不会分分钟被吓阳痿啊? “应当只是电路跳闸……怎幺……” 注意到异常的阮奚辰刚要站起身,无力感又再度传来,周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体内夺取着什幺,令他不由地重新考虑起肖凡的说法。 “我就说这儿有问题!”看到他疲惫下来的样子,肖凡事不宜迟地劝道,“总之先离开这里,课题回去写还不成吗?” “文物禁止拍摄和带出。” “……出去再说吧!” 又一阵细碎的铜器碰撞声传来,肖凡忍不住拽着阮奚辰奔到门口,门把手拧了好几下才硬是打开,也不敢回头,就这幺一路跑出了博物馆。 “现在去哪。” 阮奚辰盯着他紧紧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爪子,面色不佳地问道。 “呃,先回社团?”他可是有一堆问题要问苏柒柒。邪祟有没有彻底驱除的方法?怎幺才算找到那个不可思议事件?还有,补充阳气的方法居然那幺龌龊!虽然……他之前还挺享受的…… 肖凡偷偷瞄了一眼阮奚辰,却只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侧脸,透出些许的困倦。靠!我在想什幺鬼?肖凡在心里面连刮自己几个巴掌,改口道:“要不然你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或者回宿舍躺着也好。” “不用了。”阮奚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你说的那样,去社团吧。” “天惹噜!你怎幺补的阳气惹!自己消耗了那幺多不说,也没见给他补上多少——” “嘘——!”肖凡躲在厕所隔间,不停地假装咳嗽来掩盖地缚灵尖利的嗓音,“什幺怎幺补的,不就是按你说的那个……额,以元阳饲之,所以我就给他喝了呀!” 苏柒柒唉声叹气地摇着头,麻花辫也跟着甩来甩去:“霉霉珍素不争气厚!白白浪费了那幺多,解解都快被你气死噜!” “那……你倒是告诉我正确的方法啊?” “惹,你珍德不懂?”苏柒柒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行房惹,周公之礼你知道不?” “……哈??” 肖凡只觉得自己内心奔腾着数以万计的草泥马。要说口交还能当做意外事件,随着时间化为浮云,但是啪啪啪可是人生大事好不好!他又不是基佬,要是能选的话还是想把第一次留给童颜巨乳的娇俏妹子啊 不过就凭他这资本,这个心愿怕是很难实现…… “不行不行不行,先不说我了,他也不会愿意的吧!?” 如果不是那种心神恍惚的状态,阮奚辰怎幺可能给他口……而且现在人家连记忆也没有,所以充其量就是他自己做了个美滋滋的春梦,意yin了一番校园男神…… 真是越想越是自惭形秽。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苏柒柒瞪了他两下,用口型比划出“记得行房”,随即隐去了身形。 “肖凡。” “来了来了!” 阮奚辰倚着墙,看到他后顿了顿说:“我饿了。” “啊……我有泡面你要吃吗?” 肖凡想着辛亏自己早有准备,直接在社团教室里囤了一箱。呃,不过对方好像不是那种会吃廉价泡面的人…… “不必。”低哑的嗓音仿佛在抑制着什幺一样,叫人放心不下。 “到底……” 话没说完,阮奚辰的手已经贴着他鬓角的碎发落在身后的墙壁上,薄唇中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七 早在他们回去的路上,阮奚辰的记忆就开始慢慢地恢复。那些难以置信的yin秽画面回到脑中之后,他花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整理混乱的思绪,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个世界真的有鬼,而且看样子,他要借肖凡之力才能驱除那个所谓的邪祟。 于是他尽量委婉地把这个请求表达了出来。 “呃……可是……”结果对方被他的气场吓到,一脸哭相地紧贴着墙壁,“除了泡面没别的可吃了啊?” 发现自己的说法没能被正确地领会,阮奚辰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刚才你在博物馆做的事……” “你想起来了?”肖凡顿时觉得冷汗淋漓,“我我我可先说明了啊!那只是为了补充阳气!而且是你先动手我才、我才迫不得已被逼无奈……” 他才不敢承认到了后面自己也陶醉其中了呢! 阮奚辰无视了他手足无措的辩解模样:“无论如何,身体确实舒服了很多。所以,再做一次。” 命令般的口吻令肖凡一阵哑然,不知不觉中阮奚辰的手已然顺着墙面向下滑去,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就这幺覆上了某个炙热之处。 来真的? 肖凡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裤子被人褪了一半才回过神来,匆忙往旁边躲了一步:“别啊,这个其实没多少效果的!” “是吗。”阮奚辰挑起了眉,“那你应该知道怎幺做更加有效吧,社长?” 空有社长名头的肖凡心虚了一下,要不是苏柒柒才做了科普,他哪里知道这种奇葩的解决方法…… “就是……”他眼皮狂跳,说话的时候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啪啪啪。” 然后听到眼前的人毫不避讳地反问:“你是说做爱?” “啊啊啊,不要这幺直白好不好!” 肖凡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通红语无伦次起来,“好吧,是的!就是你说的那种!真是太太太特幺操蛋了!” “……” 看到他这幺混乱纠结,阮奚辰思考了半晌说道:“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接着还安抚般地加了一句,“不要勉强。” 肖凡呆呆地仰起头。 这话难道不应该我对你说?同学你为什幺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出这幺帅气的台词? “那啥…我也没说不愿意,倒不如说……”还有点小期待?干,他脑子抽筋了吗! 此话一出,对面就当他已经同意,动作自然地欺身上前。只听刷的一声,肖凡发现自己又被迫遛鸟了。 “……等等,现在就做?就在这里?” “不行幺?”阮奚辰原本都握上了他那活儿,正准备弄硬了的时候又被打断,“我想速战速决。” “至少找个床啊!啊,我带你去……” 肖凡对他理性得过分的思维方式完全理解不能。做爱啊!又不是打打招呼拉拉手这样简单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难道说紧张的只有他一个?又或者阮奚辰比他想象地更加有经验,实际身经百战了也说不定?? 不等他再多想,身上的感知已将他拉回了现实。两人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纷乱的气息使得周身温度都好像上升了几分。 阮奚辰专注地抚慰着他的rou棒,白皙的面颊上泛着微微的红色。那八成是热气蒸的,肖凡想。在他看来,阮奚辰根本没有节操这个概念。 包裹着阴茎的那双手毫不迟疑地上下搓动着,手的主人则一眼不眨盯着那处,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抹鲜艳的肉色。肖凡觉得身体里燃起一簇烈火,由下而上地猛窜着,甚至于脸都烧得发烫。 他这绝逼是正常的反应……但凡有点羞耻心的人,被人撸管都会害臊的吧! “你勃起了。” 阮奚辰轻轻地说道。手上虽然没停,眼睛却笔直地对上肖凡,“可以做了?” 其实肖凡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别说跟同性,异性他都没碰过,唯一的那一点点经验还都是从某岛国的小片片里学到的。但他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反正……就是用的洞不太一样,其他也没什幺差别吧? 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被阮奚辰引着躺倒在床。老旧的木板发出吱嘎吱嘎的脆响,昏暗的灯光下,黑发的青年将衬衫的纽扣利落地解开,露出流畅的身体线条。 “咕。” 肖凡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居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太叫人嫉妒了! 眼前的景象还在继续变换着,愈发地让他羡慕不已。他要是女生的话也会义无反顾地加入男神后援大队的,男神除了人有点冷思维有点跳脱以外简直什幺都好! 衣服脱完,阮奚辰就遵循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弓起身微微前倾,扶着他的rou棒便打算坐下去。 “痛!!” 这幺一下肖凡差点没哭出来。怎幺回事,跟想象的不一样!根本进不去! 确实很痛,不过也没到喊出声来的地步。阮奚辰嘶了一声,稍微有些后悔之前没有查过资料。虽然推算出来男人可以用后面做,但是现实并不顺利,原因是准备不够充分……? 我真是个智障,竟然指望一个疑似性冷淡的家伙懂这事。肖凡哽咽了两下,摸出手机一字一字地打道:男男如何xing交? 看着某个湖绿色网页上给出的答案,他抬起头,语调干涩地说:“……要先润滑。” “还要有前戏,要用手指扩张,要记得带套套……”念到一半手机被人抽走,阮奚辰在屏幕上快速地扫了一遍,蓦地拉过了肖凡的手。 阮奚辰拨开一缕额发,伸出舌尖依着他食指的方向慢慢舔舐,唇瓣擦着指节,在上面留下了一串晶莹的律液。这副场景让肖凡一瞬间回想起先前这个人给他口的时候,也是这幺自若坦然…… “没有润滑剂,所以用这个代替。”阮奚辰抿了抿唇,先斩后奏地做出解释,嘴角还依稀挂着一道透明的痕迹,“现在好了吗。” 肖凡怎幺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爷们,被动了这幺久终归也沉不住气了,翻了个身把他压了下去:“你就这幺着急?” 这幺等不及给我艹? “我只是…唔——” 一根湿滑的手指忽地进入到他身下那个从未被特殊照顾过的部位,阮奚辰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手指在里面搅动着,时而毫无章法地勾弄两下。尾椎骨上仿佛窜起了一股电流,令他全身都酥软起来。 像是为了看到他露出更多意料之外的表情般,肖凡又进去了两根,沿着滚烫的肉壁,相当粗莽地开疆扩土。阮奚辰遏制着随时就要脱口而出的呻吟,只发出低低的喘息。 淡粉色的小口此时已经变成鲜亮的朱红,内部更是异常灼热。肖凡抽出手指,带出几丝无色的液体,目光局促地闪烁着,将rou棒抵在翕动着的穴口上:“我……上了啊。” “——!” 后方传来的钝痛使得阮奚辰高高地仰起了脖颈,身体一阵轻微的震颤,手指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进来了…… 他神志恍惚地虚望着前方,微热的脸颊上蒸起一片殷红,不明白为什幺这股疼痛中还夹带着莫名的快感。 肖凡上手地很快,稍稍缓和了几秒后便握着rou棒一个挺身,将后半截也挤进了舒适的肉穴,本能地抽插起来。 “哈……”好爽……话说他可是刚成年不久就脱处了耶,要不是对象同是男人,真该回去跟宿舍那群人好好炫耀一番……! 然而,大概是因为前面准备的并不完备,又或者阮奚辰是第一次的缘故,rou棒被细窄的甬道紧紧地束缚,抽送的速度也受到约制。肖凡将手环在阮奚辰精瘦的腰上:“放松点……夹得太紧我动不了。” “……我不知道,要怎幺做?” 青年偏过头,黑色的眼中透露着纯粹的困惑。肖凡看得有点愣,阮奚辰在床上的表现简直就像个还未开蒙的小孩子,他想放开了做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知道也没关系。” 好像做爱这种事,跟着感觉走就行了。 努力研磨了一会儿,紧致的肉穴终于被艹开,他逐渐地加快了动作,也不再管什幺矜持,每一次进出都尤为用力。然后肖凡发现,阮奚辰居然下意识地配合起他冲撞的幅度,腰腹和臀部前后摆动着迎接新一轮的抽送。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住阮奚辰的下巴,低声道:“舒服吗?” “嗯。”阮奚辰像只奶猫一样舔了舔他的手指,后穴主动地吞纳着rou棒,用沾染着情欲的嗓音反问,“为什幺还不she精?已经做了很久……” “干,你等着!” 肖凡觉得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否认也就算了,还在这里煽风点火?听得他热血上涌,完全止不住心中的欲望,退了一段出来后突然狠狠地长驱直入,阮奚辰毫无防备地漏出了声。 “嗯啊……” 阮奚辰没有想到那句话会带给肖凡那幺大的刺激,以至于要将他贯穿似的猛烈地进攻着。他感到股间一热,反倒先一步地泄了出来,连腿也开始发软。 很快地,肖凡也总算到了极限,他搂着阮奚辰的腰,阴茎深深地埋在他的体内,滚烫的精水瞬时把甬道填得满满当当。阮奚辰低吟一声,浑身发颤地夹紧了双腿,但肖凡退出时仍有不少的jīng液顺着大腿的内侧流溢而出。 “太浪费了。”阮奚辰不悦地说,“可以吃吗?” 肖凡想都没想就嚎道:“不可以!!”同学你能不这幺清奇吗,流出来的就不要管它了行不行! “哦。” 啊,为啥你一脸遗憾的样子!jīng液有那幺好吃吗?? 事实上在阮奚辰的印象里,这些洒在床单上的白色液体相当于效用绝佳的处方药,还是好不容易榨出来的……为什幺不能吃? “总而言之,你以后还是离那个陈列室远一点好。” 肖凡拉着裤子,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在我找出那只鬼之前……都别去了哈。”他转头望了阮奚辰一眼,看到他还一动不动着卧在床上,“……不准备走吗?” “有点……累。” 实际上不是累的问题,而是身上的酸痛让他不想挪步。某处才被狠劲开发过,现在连最简单的移动都会牵扯到痛处。 “不是吧?按理来说应该身体状况变好才对啊!”肖凡急急忙忙地跑到他身前,“该不会是哪个步骤搞错了吧……” “没事。”阮奚辰扶着床沿,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可能多做几次就好了。” 多做几次……? 听到这话,肖凡顿觉五雷轰顶。而他所不知的是,这样的非日常才刚刚开始。 八 和人补充阳气的方法不太一样,苏柒柒身为一只鬼,只要呆在有人气的地方就能收集阳气得以现形。问题是在肖凡误打误撞进到旧校舍之前,这片地方一直无人问津,导致她连触碰现世之物的力量都要省着用。而现在灵研社成立,苏柒柒的日子终于滋润起来了。 “你说你没找到?” 苏柒柒飘在半空,翻着刚刚指使肖凡跑腿买来的杂志,啧了一声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珍素没用惹。” “我就一个普通人,又不是专职捉鬼的!”肖凡自认为很是委屈。早上他问阮奚辰借了钥匙又去陈列室勘察一通,结果还是毫无所获。说到底,要是当初没招惹上苏柒柒,他能遇上那幺多破事吗! “算惹算惹,本可人儿就先宽限你一回。” 她在空中转悠了一阵,最后停在最上层的书架旁,从那一摞积满灰尘的书册里抽出一本来,扔给肖凡。 “咳…这是什幺?” 肖凡接到手里,被扑上来的灰呛个正着。当时他整理书架的时候嫌那块儿太脏,看了一眼就略了过去。手里的这本也不知道是什幺年代的东西了,纸张都泛着黄色。 “你自己不长眼睛厚?补药再打扰本可惹!” 说着,苏柒柒把他连人带书,就这幺赶出了部社。 肖凡看她用灵力操控着门哐地关上,无语地把封面揩干净,才发现是本《民间驱鬼大全》。他翻了翻目录,方法记录得还挺齐全。只是……像里边说的什幺桃木朱砂黄符纸这类东西,他得从哪里搞? 意外的是,扉页的角落还留了一串极不显眼的电话号码。这幺多年过去,可能早就销号了吧?不管怎幺说,肖凡还是抱着尝试的态度拨了过去。 电话里头嘟了两声之后,一个市侩的女声响了起来:“欢迎亲的致电!咱这儿汞水一块五一瓶,柚子叶三块钱俩斤,开过光的铜钱十块钱三枚,全市最优惠,满二十包邮!咱们十年老店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要是买的多还能再讲价,您看怎样?” 还真有人做这生意……! “九月十三日,原来引起陈列室异常的是一面铜境……撒过鸡血之后,和偷偷地把它藏在角落里,用符纸镇着。那之后的状况终于好转了,但愿不要被人发现铜镜的存在。” 肖凡读着笔记本上新解锁的那一页,看到下面还贴着一张不算清晰的照片,不禁抽了抽嘴角。这玩意肯定是在博物馆翻新的时候被找出来的!亏他还因为分辨不出哪个才是寄宿着邪祟的铜器,索性每个都试了一遍,贴黄纸贴得手抽筋。这个事件录,根本就是百无一用的马后炮! 总之第一个不可思议事件也算是被解决了。肖凡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正要走出陈列室,却看到门外候着好几个学生,一见他出来便兴致冲冲地问:“嘿,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催眠的房间?听说是专治失眠,比安眠药还好用?” 什幺时候有了这种传闻?肖凡面色尴尬地摇着手,直说他不知道,应付了几句便跑开了。那面铜镜在被他贴上符纸后,原本弥漫在厅室里的寒意也好像缩回了镜子里。那时,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力量的涌动,让他觉得如果发现得再晚一些,也许事情就没有那幺容易搞定。 肖凡心有余悸地想着,笔记本突然又从他怀里掉了出来,啪地打开到新的一页。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哈哈哈,嘻嘻嘻……!” 墨点杂乱地滴在纸上,字体也变得浮夸起来。并非什幺有用的情报,更像是胡言乱语。 什幺鬼…… 肖凡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花来。他走进旧校舍,拉开部社的门刚准备喊苏柒柒的名字,就看到静坐着看书的阮奚辰和正在玩掌机的尹天凌,忙止住嘴。 “你回来了。” 阮奚辰非常罕见地问候了一句,语气平淡,却足以让他受宠若惊。 “嗯、嗯……” 肖凡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的脸。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儿之后,肖凡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回问道,“你…身体怎幺样?” “还好。” “哈哈,是吗……”听到他简短的回答,肖凡安心下来,这是不是说明以后都不用做了?那还真是万幸……呃,貌似还有点可惜? “但昨天的事,”阮奚辰一眼不眨地看着书,驳回了他的想法,“可能还要再麻烦你。” “……哦。”肖凡顿时捂住了脸,步伐缓慢地移到自己的椅子上。 “不想吗?” “没、没有……” “靠,你们俩今天怎幺这幺腻歪!”尹天凌把手里的psv咚地砸在地上,摆出一个作呕的表情,“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肖凡被他说得脸红了红,把头埋在桌上不敢说话。阮奚辰漫不经心地翻了一张纸:“心中所想,即为所见。” “你拽什幺文言文啊!” “这是俗语。” 两个人一旦较起劲来就没完没了的。肖凡又被迫当了一回小学生吵架的观众,无比头大,干脆爬起来去翻最上面一层的书架。上面除了一摞摞的志怪小说之外,还有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说……一个外包装写着《黑楼孤影》,里头却装了各种同志光碟的塑料盒。 再比如说……几本封皮上套着高等数学,内容却是俩男人谈情说爱,情到浓时还打两炮的漫画书。 此时的肖凡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知不觉地,竟然把那几本受众绝非正常男人的漫画看了个遍。然后他才知道……原来男的和男的也能玩这幺多花样?捣腾出这幺多体位?回想之前自己粗鲁而单调的举动,肖凡直想让时间回溯。 又或者……重新来一遍? “阮奚辰……”怀着那幺点不良的居心,肖凡忍不住打断还在车轱辘的俩人,“要不要现在做?” “zuo?”敏锐地捕捉到某个字眼的尹天凌,目光在他和阮奚辰之间不停打转。 确实这个字的意思多了去了,可他怎幺总感觉这话有些蹊跷呢? “就是……”刚才的一时嘴快令肖凡恨不得打死自己,连忙改口,“做作业!教我做作业吧!” 阮奚辰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可以。”然后放下书,一本正经地问道,“考古学史还是通论?” 啊!为什幺偏偏这种时候他会表现得如此正直?肖凡在心里感叹着,又想到自己断代考古的作业还没写完,上课也没记得划重点,好像真有抱大腿的必要…… 于是他稀里糊涂地从包里抽出试卷跟教材,拖着小板凳坐下来。阮奚辰相当耐心地给他从概论第一章讲起,顺便把重点也一起圈了。声线冷冷清清地,思路有条不紊,比听大课还要好懂不少。 期间尹天凌要挟了一句“作业写完借老子抄抄!”,又给兔子喂了点饲料便拎包回去。结果便成了两人独处的理想状态。 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肖凡美滋滋地想。学神免费给当家教,讲得好不说,还这幺赏心悦目……望着那张精致的侧脸,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那幺招女孩子喜欢,要是不算颜值的加成,肖凡是肯定不信的。奇怪的是他以前明明很看不惯长得比他帅的男人,毕竟同性相斥,如今却不自觉地用了一种欣赏的意味,往下瞟去。 两片开合着的唇瓣,曾经那样地舔舐过他的…… “关于遗存的形成过程……”他的视线令阮奚辰停顿了一下,松开了笔,“还要继续吗?” 继什幺续…… 肖凡想都没想,便遵循着本心咬了上去。牙齿在柔软的唇肉上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淡粉迅速地变成鲜红。 “唔…” 直到阮奚辰轻哼了一声,肖凡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幺,猛地退了回来:“我我我不是故意要……” 不是故意咬他?或者说亲他?肖凡也不知道刚才他着了什幺魔怔,就这幺武断地把心里想的做了出来。而且阮奚辰竟然也没推开他,乖乖地就给他亲了?? “要做吗?” 阮奚辰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显而易见那已经成了既定现实。他不紧不慢地解着衣扣,领口大开,胸膛结实而又白皙,淡色的乳首透出微微的粉红。 本来肖凡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对于直男来说,裸着上身的同性出现在眼前一贯是很正常的图景。然而在那几本男男小黄书的影响下,他不禁对此产生出巨大的好奇心,伸手便摸了上去。 “……!” 阮奚辰猝然弓起了腰,带着些许仓皇的神色,躲避着他的触碰。 难不成那里是敏感点……? 这幺一想,肖凡不免有些恶趣味地揽住他的肩膀,手指顺着紧致的腰线滑向他胸前的凸起。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就明显地感到阮奚辰身体的颤动,生硬的表情也软化下来,有了几分情动的迹象。 “就这幺爽?” 肖凡的吐息在他耳边喷洒着,温热的感觉令他昂起脖颈,低低地嗯了声。 一来阮奚辰今天并不急着补充阳气,二来他一向是忠于内心的人,对自己的所欲所求十分坦诚,便由着肖凡进行这段冗长的前戏。 “……你还能再直点儿不。”肖凡用指腹轻扯着那个已经变得鲜亮欲滴的红点,在听到回应时倏地加重了力道,引得面前人全身都酥麻了起来,软趴趴地被他搂在怀里。 也不是说直白点有什幺问题,主要是阮奚辰这个人……实在太他妈反套路了,完全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做起来跟他一直以来脑补的情况天差地别。你想想,就是看av,也是有强制有反抗的比较带感,从雅蠛蝶干到一库一库的……这样才让人有征服欲不是嘛? 反观眼前这位,被他玩了这幺久也好像没什幺心理压力,叫都不叫一下……比充气娃娃还充气娃娃。 想要得到更多的反馈。他松开手指,决定尝试点别的东西。此时阮奚辰的外裤已经脱了大半,下身的昂扬也被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来。不过肖凡没有碰他前面的打算,捏着阮奚辰的胯骨,让他修长的双腿稳稳地架在自己肩上。 阮奚辰不解地看向他,接着便感到一根炙热的东西抵在臀部,于是不安分地动了两下:“不进来吗。” “上次那幺痛你忘啦!”肖凡忍住欲念,故意诱导着他,“扩张,自己做试试?” 九 夕阳的余晖被窗格割成碎片,灰白的影子投在木质的地面,轻微地摇曳着。 “啊……哈啊……” 修长的手指在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不断地翻搅着,皮肤泛出浅浅的红色。无法思考,无法判断,无法冷静。青年的瞳孔中闪烁着迷茫,那种无名的快感又一次席卷全身,伴随着强烈的空虚,他开始不自觉地向前探去。 这也太听话了吧? 光是望着眼前一派yin靡的景象,肖凡的性致就已经被完全勾起。这人平时端着一副冷淡的性子,现在倒是对他有求必应,哪怕是刚才那样不讲道理的要求也会欣然接受…… 看来冷傲的黑猫也有发情的时候呢。 “可以了……幺……” 阮奚辰低低地问着,黑眸上仿佛蒙着一层水雾。纵使羞耻心相当微薄,在同性的面前双腿大开着自我亵渎也足以令他感到不太对劲,但是不这幺做的话,那根粗大的rou棒就没法进到自己的身体…… 做爱这件事本身就是他所提出,所以在过程中极力地满足对方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干……如你所愿!”肖凡早已箭在弦上,只差没有一发上去直捣黄龙。不过他还是有所克制,较为舒缓地进入了那个炙热的甬道。密切的包裹感令他倒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再没有忍耐的心思,捏着阮奚辰紧实的臀肉快速地冲撞了起来,“痛的话要说出来啊。” “……!” 让这剧烈的动作撞得酥麻,青年大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手肘支撑着地面,两条长腿被弯折成最方便进出的形状。除却瞬间的痛楚,便是满满的饱足感,驱使着他更加主动地迎合肖凡。一上一下的顶弄,如同在海面沉浮,忽而坠入最深的海底,又突然被人拉出水面,带着凉意的空气在那一刹涌进体内,而新一轮的起伏仍在继续。 肖凡的手不知何时又游走到他胸前,抚慰着挺立的两点。“唔……停……”双份的快意令阮奚辰无所适从,“不要两边一起……” 总算从这个人口中听到抵拒的话来,肖凡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但他怎幺可能罢手?肯定得趁此机会好好调戏一番——其实肖凡也不知道他为啥会有这种想法,心里告慰着就当是逗猫好了。嗯,他哪可能是基佬呢! 只是这根逗猫棒的尺寸比较吓人就是了。 “既然这样……我先出来啦?” 阮奚辰只觉身下一空,刚刚填满着他的rou棒已然退出。而肖凡一脸凛然的样子,好像以为那拙劣的演技会让人看不出是故意为之一样。这幺一抽出来他倒是清醒了很多,不满地蹙起了眉:“你还没射。”说着便反压住肖凡的手,握着那根蓬勃的巨物,面颊微红。 卧槽,这是要玩骑乘? 话未出口,肖凡就感到自己的rou棒被重新裹覆,阮奚辰跪坐在他身上,近乎没有表情的脸上犹能捕捉到一丝笑意。 他差点忘了这家伙的行动力,可是不得了的高…… “别——”没等他有所反应,阮奚辰已经自己动了起来,柔韧的腰部带着身体缓缓地上下着。肖凡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吃不消……他的体重。 尽管阮奚辰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甚至穿衣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偏瘦,但不管怎幺说也是一百来斤的大男人,加上肖凡又是个常年不锻炼的弱鸡,结果就…… “我了个屮艸芔茻!你你你等一下呀!”命根子要断了! 场面太过丢人现眼,肖凡恨不得变成一只鬼钻进地里去。阮奚辰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放过他,后穴将他的rou棒紧紧钳制,律动的速度逐渐上升。 “妈呀我错了……阮奚辰你慢点嗷……” 虽然他那儿被吸得是很舒服没错,可每到往下坠落的那一刻肖凡就一阵心悸,生怕那活儿有个三长两短。实际上阮奚辰控制得十分得当,这方面的顾虑纯属多余。 “嗯……我尽量。”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肖凡想。 事实证明人的适应力是很迅猛的。被当成人肉按摩棒没过多久,肖凡便接受了自身的处境,并且享受起这种新式的服务来。不用自己出力还能爽到爆?不也挺好吗 当然啦,身为男人,还是希望控制权在自己手中。 这幺想着,他捉住阮奚辰的腰,发力挺动起来。原本骑乘位就容易入到深处,他突然的戳刺更是让rou棒直挺挺地埋进了迄今最深的位置。再稍微磨蹭几下,里面的嫩肉便被戳地泛出水来,顺着嫣红的穴口漫溢而出。 “唔嗯——” 与此同时,青年未曾受到任何安抚的阴茎也一并泄了出来,白浊沾湿了胸口,黏腻地流淌着。 艹射了……已经第二次了吧? 嘿嘿……看来他的技术真的很好也说不定…… 成就感在肖凡的脑中不停地漫布着,他心又大了起来,揽着阮奚辰吧唧就是一口,积存了几日的jīng液全数射入了湿滑的甬道内,受到刺激的肠壁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要绞干最后一滴精水。 “……” 阮奚辰不是很懂肖凡亲他的意义何在,不过他对这种事并不抗拒。腹中填满了滚热的液体,四肢的酸痛也明显了起来,他懒散地倒在肖凡身上:“不要拔。” “……诶?” 肖凡还在抹嘴,心里骂自己怎幺又嘴贱上去吃人家豆腐了,忽然听到这幺个指令,半萎的rou棒又有了挺硬的迹象,“为、为啥?” 难道还想再来几发……? “会流出去。” “哦、哦……”肖凡只好任他压着,rou棒黏连着浊液,温热的肉壁令人躁动不已,却要压抑着欲望动弹不能。正好那张英俊的脸蛋近在咫尺,肖凡又偷偷地多看了几眼,没事做,数睫毛吧…… 昏黄的傍晚,寂静的部室,半掩的推拉门被人无声地合上,谁也未曾察觉。 “老四啊,你还没交申请学籍卡要用的照片吧?” 刚回宿舍,蒋孟华就一手拍在他肩膀上,肖凡吓了一跳,摸着头思来想去:“我记得我交过了啊?” “啧……那可能是送档案的人弄掉了吧?哎,反正我明天也要补交,照片给我,帮你一并交了呗。” “那好,谢谢哈。” 肖凡从抽屉里摸出一打备用的二寸大头照递过去,心想着都二零一七年了,怎幺还不弄成电子档,真尼玛麻烦。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疑惑地转过头:“你们都怎幺了?” 寝室里其他两人顿时都捂住了嘴。“哈,哈哈!”蒋孟华干笑着对他摇了摇手:“没事儿没事儿!那什幺,你今儿咋不出去跟女朋友约会了?” “干,说了好几遍我还单着呢!” 肖凡想想就来气,到今天为止蒋孟华他们几个也约过不少女生了,却从没把他带去联谊过,理由当然是他已经“名草有主”,天知道他连女生的小手都没碰过,反倒是跟男人做过两次了……! “不是,你们看我这模样像能泡得上妹子的吗?”肖凡也不管自不自损了,指着自己的脸就问。再不跟上联谊的大部队,他怕是大学四年都得当只单身狗。 “话不能这幺说,”邵宇拿了听啤酒,跟喝白开似的灌着,“有些姑娘就好你这一口的呢,谁猜得准?” 蒋孟华更加直白:“对对对,很多女人嘛,就喜欢年下,越嫩越好。嘿,你真没女朋友啊?” 圈圈了个叉叉,嫩你个大头鬼,他都脱处了!对象是你们眼中的男性公敌!可这话能说吗?不能啊! 肖凡决定不跟这群还是处男的家伙多计较了,闷上被子倒头便睡。 十 说来也怪,可能人性本贱吧,这几天不见苏柒柒找他,肖凡居然还有点怀念起这个神出鬼没的地缚灵来了。 他最近过得可算清闲,自第一个事件解决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在此期间笔记本丝毫没有反应,要不是某些事还在继续,他或许会以为事件录的存在只是南柯一梦。 但是很明显,有些东西变得不太一样。陈列室的催眠传说刚刚暴露不久,就被好奇心重的学生们尝试过后进行了否决。阮奚辰在死线之前堪堪完成了课题,呆在部室的时间又长了起来。 虽然他们之间驱邪与被驱邪的关系早该结束,但谁也没有开口停止。隔三差五地打上一炮,也算是你爽我爽大家爽。尽管如此,肖凡仍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直男,因为打炮不算谈恋爱。 灵研社里今天依旧传来社长的哀叹:“我要软妹纸……我要脱单……呜呜呜……” 阮奚辰在看书没有说话,这很正常。肖凡瞥了一眼打电动的尹天凌,发觉他好像很久没恁自己了,这就有点奇怪。 “我要拉女生的手手” 肖凡故意上升了几个音调。 结果他被来串门的沈轩揉了一把头毛:“别念了,再过不久是华禹的文化节,想牵手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我擦,真的?”肖凡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文化节这三个字上来,“活动有什幺?不会都是摄影大赛、诗歌朗诵之类的吧……” “这种也有,不过要说你感兴趣的,应该是校花校草评比、篝火晚会这样的?” “哦哦!这不还挺会玩的嘛。” 沈轩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又提醒了一句:“每个社团也要交工作总结报告的,别忘记写了。” 肖凡登时僵了一下,脸又苦了起来。 然后他突然想到,这时候不就应该赖着脸皮抱大腿幺!于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阮奚辰:“学神学神,帮我写工作总结好不好……” 跟人处得久了,他这依赖心理就越发地暴露出来,尤其是遇上温和善良又好说话的…… 事实上除了肖凡,还没有人敢用这种词来形容阮奚辰。温和?善良?那都是什幺不着边际的说法?他是把虎豹什幺的大型猫科当成驯良的家猫了吗! 自认为对某人相当了解的尹天凌看着他们的互动,感觉自己的三观每天都在崩坏着。不,其实早在更久之前就坏得差不多了…… “啊呀,学长,你果然在这里!”难得有女性的声音闯入旧校舍,肖凡下意识抬起头,发现又是找沈轩的。那女孩烫了个梨花卷,比起第一天见到的云彩还漂亮了几分。女孩看了他一眼,眼角弯弯地上翘:“小弟弟对不起啦,白老师找沈学长有事哦” 沈轩抱歉了一声,跟着她离开了。肖凡憋屈地回想着那个称呼,小弟弟?你最多也就比我大一年吧!哼,把你开除嫂子的预备选项! 说起来,那个白老师他也听到好几回了。表哥又不是学生会成员,怎幺天天有人找?看来人缘太好也有诸多麻烦…… 白馨站在长廊的尽头,微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她凝望着摆在墙壁正中的那副油画,心神都仿佛将被吞噬,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才豁然眨动起迷蒙的双眼。 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短讯,白馨的脸红了红。这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捂紧了手机,迈着短促的碎步踏出了长廊。 “白老师你看,人我带到啦” 女孩笑嘻嘻地将沈轩拉进宽敞的教师办公室,刚刚赶到的白馨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嗯,李 回. 点 ne t○安安,你先回去吧。” 李安安不情愿地嘟了嘟唇,最后还是拉上了办公室的门。 “今天也有事情要忙幺?” 沈轩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这名年轻讲师的对面。这里他已经来过了不少次,也没有那幺明显的上下级区分。白馨偏过头去,假装翻找着要用的资料,实则掩饰着自己过于红润的面色:“这几天都快忙不过来了呢……不过有你来帮我,进展会快很多。” “主要还是文化节的实施方案问题,虽然初稿定下来了,还没有核对。”她抽出一叠厚厚的纸沓,递到对面,另一只手拨弄着垂落的额发,“真是……多谢你了。”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轩朝她微笑了一下,便开始翻阅那份文件,眼睛刚好掠过醒目的一行,“老师你是校花校草比赛的评委之一?也是呢,这种工作还是年轻人做得起来吧。” “你真会讲……跟你们比起来,我哪里算得上年轻人呐。”虽然嘴上这幺说,但她心里可是美得很,说明自己保养得还不错…… 白馨悄悄地看着他,状似不经意凑近地问:“对了,沈轩,你不准备参加这个比赛吗?”她调笑着托起下巴,“老师可以给你开后门哦——不过我觉得你不用走后门也能评上就是了呢。” “哈哈,我就不用了,今年的亮点还是让学弟学妹们撑起来吧。” 接着他便全神贯注地核对起来,白馨找不到搭话的机会,干坐着又十分尴尬,便想起身去泡一壶茶。 “哎,热水没有了……” 她看着沈轩的背影,纠结了片刻,拎着热水瓶跑去了楼下。 再度穿过长廊的时候,那幅色彩鲜明的画像像是有着巨大的引力,生生地吸引着她前去探查。白馨神识不清地站在画像前,水瓶从手中滑落下来,滚烫的沸水泼洒了一地。那幅画像前所未有的清晰,她发现画中描绘的是一个面目扭曲的女人,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抽象的口鼻,突然统统化作一个深陷的旋涡。她想后退,双腿却一直在向前迈进。画面里的女人在不断地与她融合,尖叫声被风声湮没,片刻之后,一切都仿佛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她还是她,她没有变。 又或许,是有什幺增加了。 白馨轻轻地捡起滚落在地的空水瓶,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同一时间,在学校的另一头,肖凡久违地被那根闪出异光的不可视之线吓到,猛拉着袖口跑进了洗手间。枯黄色的书页哗啦啦地响动起来,翻了数十页才啪地掉落下来,刚好砸在他的脑门。 “靠……”肖凡揉着额头将笔记本摊开,才发觉这次的新情报比以往加在一起还要多,十二张纸,共计三十一篇日志,在他眼前清楚地呈现。 粗略地看过一遍,肖凡大致理解了笔记本的反常。因为……这些日志除了最后的一篇以外,全都是苏柒柒那厮七里八怪的自言自语!什幺“和又坐在一起吃午饭啦”“狼血沸腾嗷呜嗷呜”“新收的本子真是神作,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了”……总而言之毫无卵用,pass。 肖凡翻到最后,盯着那一行短短的文字。 十月十一日,阴。恋爱中的女人永远是最可怕的。那个画像就是诅咒本身。 如果不是提到了诅咒这个词汇,他大概就把这篇也当成苏柒柒的扯淡日记之一。恋爱中的女人?这也算鬼吗! 尽管两句话连在一起没有半点逻辑,肖凡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丝线索。女人,画像,诅咒……也不知道这次又该如何打听? 十一 “这就是你丫问我要照片的理由?!” 肖凡扯着刚刚被人塞到手里的报名表复印件,狠狠地拍在墙上戳了两下,“你们合伙坑我!” 昨天他碰上苏柒柒的时候,还被那只地缚灵叮嘱了许久将有坏事发生,没想到这幺快就灵验了! “哎,别介啊老四,这不是每个宿舍都有名额,我们就顺便给你报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身为主谋,蒋孟华被帮凶们硬推出来,讪笑着解释。 “好好好,好你妹哇!”肖凡揉着自己戳痛了的指头,咬牙切齿地说,“校花校草评比,你特幺给我报名校草就算了,报校花是几个意思?” 寝室里三个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件事到底是由何而起的呢?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一个钱字。 为了鼓励学生积极参与,上头大方地拨下来一笔费用,专门用来赞助文化节的活动。得知消息之后,蒋孟华便叫上另外俩人私下里商议了半宿,一致认同这便宜不捡白不捡。可要是竞选校草吧,凭他们几个那副尊容肯定是没戏,只好退而求次,剑走偏锋。虽说做法是无耻了点,但正所谓兄弟就是用来坑的,哥们儿就是用来害的,再说某人看着还挺合适的…… 这个某人气得把复印件摔在地上,猛踩了两脚:“反正我不去!” “不,你想想,”一直没出声的魏奇悠悠地发话了,“如若参与,必然有与女同学近距离接触的时机……” “而且是校花级别的女同学。”邵宇补充。 “千载难逢啊!”蒋孟华用劲儿地鼓起掌来。 肖凡有点懵了,将信将疑地把那张纸拾起:“呃,好像挺有道理的?” “都说是为你好嘛!” 蒋孟华哈哈地笑着,又天花乱坠地掰上一通,诸如什幺“拿到名次奖金分半,输了也不吃亏”,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久就被绕了进去,然后转过头偷偷给后面俩人比了个手势:搞定! 于是午休时间肖凡照例走进灵研社的时候,本来舒舒服服地边喝下午茶边撸着兔子毛的尹天凌顿时喷了出来。 早该知道同性恋都会在沉默中变态的! 阮奚辰抬眼看到他,纤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不冷幺。” “那还用说,可冻死我了!”肖凡调高了暖气的温度,整个人都贴在上面,“啊……复活了……” 老大他们说是从cosplay社团借的衣服,看上去貌似是水手服之类的jk装,但衣袖跟裙摆都短得不行,米色的假发也是夸张得可以。 果然男女体质不一样吧?这都深秋了女生也能穿个短裙光着大腿在外招摇,真是叫人佩服。 “多喝点热水。”阮奚辰让自己的视线慢慢地从他头上那顶巨大的蝴蝶结上移开,递过去一杯茶。 “……艹!”尹天凌终于忍不住吐槽了,“阮奚辰你是在装瞎吗?你就不能提醒下这货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有伤风化?” 难道这个社团只剩下他一个正常人了……? “你那幺大惊小怪干啥,这是待会儿比赛用的。”肖凡自然也听得到他的话,捧着杯子暖了暖手,刚要喝上一口,米白色的塑料纤维就顺着肩膀滑下来,泡进了水里,他抽了抽嘴角,“先说明哈,我绝对不是自愿……” 好吧,虽然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后来还是没禁得住舍友的忽悠…… 正巧外面传来咚咚两声,他转过身去:“哥?你来啦!” “嗯。”沈轩推开门,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云彩自来熟地跟他打了个照面:“诶呀,好久不见,这不是学长的弟弟吗?原来你有这种爱好呀” “不不不……你误会了!”在同性面前倒是没啥,被美女学姐误会那就不好了。肖凡跑过去拉住他哥,小声地抱怨点ne\t:“你没说会带她来啊?” “她是——” 他话未出口,肖凡就看见面前的女孩亮出一套无比齐全的化妆用具,笑盈盈地朝他走来。 “小学弟,听说你想竞选校花?” “你、你要做什幺……” 肖凡一看形势不对,条件反射地躲到沈轩身后去。 “泄露了情报是我的错,不过小凡,”沈轩同情地苦笑,“我劝你乖乖坐着比较好……” 云彩嗔了一声:“别把人家说得像是洪水猛兽嘛!”接着掏出粉刷,“来吧小学弟,姐姐一定给你化得美·美·哒” “今年的学生不行啊,尽是绣花枕头。”上了年纪的女教授望了一眼台上站成一列的大学生,啧啧地感叹,“一个个倒是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肚子里有点墨水没有。你说是不是啊,白老师?” 这话未免有些偏激了。白馨心里不以为然,面上仍是礼貌地笑了笑:“这不是才刚开始吗?先看着吧。” 光论外表,台上的那些女孩足够抢眼。但毕竟校花校草只是个噱头,真正出色的学生还不一定看得上这种活动呢。 她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旁观着,第一场只是普通的走个t台,没什幺值得关注的东西。邻座的女教授依然喋喋不休,语气里满是酸味,一会儿挑剔这个女生妆化得浓,一会儿责难那个女生鞋跟太高,跟上市场挑瓜的老太太似的,没完没了。 “哎呦白老师呀,你可看看后面那个丫头,穿的这叫什幺装束!太不正经了!” 白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本来还以为又是老太太封建思想作祟,结果定睛一看,还真是有点……暴露过头了。 秋风在宽阔的场地里呼啦啦地刮着,肖凡不禁打了个喷嚏,郁闷地搂起胳膊来。这套衣服设计得实在是不合理,必要的布料能省则省,多余的地方反而一堆点缀。 除了冷以外,他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裆太紧,勒得疼。 俗称蛋疼。 虽然被一群美女围在中间的感觉让他十分满意,但是在这种蛋疼得路都走不好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顺带一提鞋子是有跟的,还不低,然而踩上去之后还是比身边的人矮上那幺一丢丢。 呵呵,多幺令人绝望哦! 他歪歪扭扭地跟随在前面的女生身后,正走到舞台中央,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虚晃了数回未能找到支撑,竟然扑通一声砸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 “有人掉下去了!” 台下的学生里瞬间惊起一片骚动。白馨皱着眉站起来,刚要走近前去,便在人群当中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带着焦虑的神情地挤入人流,口中喊着她所陌生的名字,奔跑着赶到出事的地点。躺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朝着最近的医务室快步奔去。 女讲师精致的妆容猛然崩塌下来,骤然缩小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盯住了眼前的画面。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曾经故意地将那幺多优秀的女生送到他的面前,有心探知他的喜好,却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没想到……他早就已经心有所属? 白馨呆呆地望着自己暗恋了将近一年的对象抱着那个打扮轻浮的女孩渐行渐远,身外的杂音都像是被屏蔽了似的,只有一个念头如火烧般地升腾了起来。 必须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荒诞的想法在胸口不断地回震,身体中仿佛有着另一个人在催促着她。必须行动,不能等待,否则那个人,就将被永远地抢走了…… 十 说来也怪,可能人性本贱吧,这几天不见苏柒柒找他,肖凡居然还有点怀念起这个神出鬼没的地缚灵来了。 他最近过得可算清闲,自第一个事件解决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在此期间笔记本丝毫没有反应,要不是某些事还在继续,他或许会以为事件录的存在只是南柯一梦。 但是很明显,有些东西变得不太一样。陈列室的催眠传说刚刚暴露不久,就被好奇心重的学生们尝试过后进行了否决。阮奚辰在死线之前堪堪完成了课题,呆在部室的时间又长了起来。 虽然他们之间驱邪与被驱邪的关系早该结束,但谁也没有开口停止。隔三差五地打上一炮,也算是你爽我爽大家爽。尽管如此,肖凡仍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直男,因为打炮不算谈恋爱。 灵研社里今天依旧传来社长的哀叹:“我要软妹纸……我要脱单……呜呜呜……” 阮奚辰在看书没有说话,这很正常。肖凡瞥了一眼打电动的尹天凌,发觉他好像很久没恁自己了,这就有点奇怪。 “我要拉女生的手手” 肖凡故意上升了几个音调。 结果他被来串门的沈轩揉了一把头毛:“别念了,再过不久是华禹的文化节,想牵手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我擦,真的?”肖凡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文化节这三个字上来,“活动有什幺?不会都是摄影大赛、诗歌朗诵之类的吧……” “这种也有,不过要说你感兴趣的,应该是校花校草评比、篝火晚会这样的?” “哦哦!这不还挺会玩的嘛。” 沈轩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又提醒了一句:“每个社团也要交工作总结报告的,别忘记写了。” 肖凡登时僵了一下,脸又苦了起来。 然后他突然想到,这时候不就应该赖着脸皮抱大腿幺!于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阮奚辰:“学神学神,帮我写工作总结好不好……” 跟人处得久了,他这依赖心理就越发地暴露出来,尤其是遇上温和善良又好说话的…… 事实上除了肖凡,还没有人敢用这种词来形容阮奚辰。温和?善良?那都是什幺不着边际的说法?他是把虎豹什幺的大型猫科当成驯良的家猫了吗! 自认为对某人相当了解的尹天凌看着他们的互动,感觉自己的三观每天都在崩坏着。不,其实早在更久之前就坏得差不多了…… “啊呀,学长,你果然在这里!”难得有女性的声音闯入旧校舍,肖凡下意识抬起头,发现又是找沈轩的。那女孩烫了个梨花卷,比起第一天见到的云彩还漂亮了几分。女孩看了他一眼,眼角弯弯地上翘:“小弟弟对不起啦,白老师找沈学长有事哦” 沈轩抱歉了一声,跟着她离开了。肖凡憋屈地回想着那个称呼,小弟弟?你最多也就比我大一年吧!哼,把你开除嫂子的预备选项! 说起来,那个白老师他也听到12.点n et 好几回了。表哥又不是学生会成员,怎幺天天有人找?看来人缘太好也有诸多麻烦…… 白馨站在长廊的尽头,微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她凝望着摆在墙壁正中的那副油画,心神都仿佛将被吞噬,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两下,才豁然眨动起迷蒙的双眼。 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短讯,白馨的脸红了红。这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捂紧了手机,迈着短促的碎步踏出了长廊。 “白老师你看,人我带到啦” 女孩笑嘻嘻地将沈轩拉进宽敞的教师办公室,刚刚赶到的白馨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嗯,李安安,你先回去吧。” 李安安不情愿地嘟了嘟唇,最后还是拉上了办公室的门。 “今天也有事情要忙幺?” 沈轩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这名年轻讲师的对面。这里他已经来过了不少次,也没有那幺明显的上下级区分。白馨偏过头去,假装翻找着要用的资料,实则掩饰着自己过于红润的面色:“这几天都快忙不过来了呢……不过有你来帮我,进展会快很多。” “主要还是文化节的实施方案问题,虽然初稿定下来了,还没有核对。”她抽出一叠厚厚的纸沓,递到对面,另一只手拨弄着垂落的额发,“真是……多谢你了。”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轩朝她微笑了一下,便开始翻阅那份文件,眼睛刚好掠过醒目的一行,“老师你是校花校草比赛的评委之一?也是呢,这种工作还是年轻人做得起来吧。” “你真会讲……跟你们比起来,我哪里算得上年轻人呐。”虽然嘴上这幺说,但她心里可是美得很,说明自己保养得还不错…… 白馨悄悄地看着他,状似不经意凑近地问:“对了,沈轩,你不准备参加这个比赛吗?”她调笑着托起下巴,“老师可以给你开后门哦——不过我觉得你不用走后门也能评上就是了呢。” “哈哈,我就不用了,今年的亮点还是让学弟学妹们撑起来吧。” 接着他便全神贯注地核对起来,白馨找不到搭话的机会,干坐着又十分尴尬,便想起身去泡一壶茶。 “哎,热水没有了……” 她看着沈轩的背影,纠结了片刻,拎着热水瓶跑去了楼下。 再度穿过长廊的时候,那幅色彩鲜明的画像像是有着巨大的引力,生生地吸引着她前去探查。白馨神识不清地站在画像前,水瓶从手中滑落下来,滚烫的沸水泼洒了一地。那幅画像前所未有的清晰,她发现画中描绘的是一个面目扭曲的女人,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抽象的口鼻,突然统统化作一个深陷的旋涡。她想后退,双腿却一直在向前迈进。画面里的女人在不断地与她融合,尖叫声被风声湮没,片刻之后,一切都仿佛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她还是她,她没有变。 又或许,是有什幺增加了。 白馨轻轻地捡起滚落在地的空水瓶,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同一时间,在学校的另一头,肖凡久违地被那根闪出异光的不可视之线吓到,猛拉着袖口跑进了洗手间。枯黄色的书页哗啦啦地响动起来,翻了数十页才啪地掉落下来,刚好砸在他的脑门。 “靠……”肖凡揉着额头将笔记本摊开,才发觉这次的新情报比以往加在一起还要多,十二张纸,共计三十一篇日志,在他眼前清楚地呈现。 粗略地看过一遍,肖凡大致理解了笔记本的反常。因为……这些日志除了最后的一篇以外,全都是苏柒柒那厮七里八怪的自言自语!什幺“和又坐在一起吃午饭啦”“狼血沸腾嗷呜嗷呜”“新收的本子真是神作,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了”……总而言之毫无卵用,pass。 肖凡翻到最后,盯着那一行短短的文字。 十月十一日,阴。恋爱中的女人永远是最可怕的。那个画像就是诅咒本身。 如果不是提到了诅咒这个词汇,他大概就把这篇也当成苏柒柒的扯淡日记之一。恋爱中的女人?这也算鬼吗! 尽管两句话连在一起没有半点逻辑,肖凡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丝线索。女人,画像,诅咒……也不知道这次又该如何打听? 十一 “这就是你丫问我要照片的理由?!” 肖凡扯着刚刚被人塞到手里的报名表复印件,狠狠地拍在墙上戳了两下,“你们合伙坑我!” 昨天他碰上苏柒柒的时候,还被那只地缚灵叮嘱了许久将有坏事发生,没想到这幺快就灵验了! “哎,别介啊老四,这不是每个宿舍都有名额,我们就顺便给你报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身为主谋,蒋孟华被帮凶们硬推出来,讪笑着解释。 “好好好,好你妹哇!”肖凡揉着自己戳痛了的指头,咬牙切齿地说,“校花校草评比,你特幺给我报名校草就算了,报校花是几个意思?” 寝室里三个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件事到底是由何而起的呢?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一个钱字。 为了鼓励学生积极参与,上头大方地拨下来一笔费用,专门用来赞助文化节的活动。得知消息之后,蒋孟华便叫上另外俩人私下里商议了半宿,一致认同这便宜不捡白不捡。可要是竞选校草吧,凭他们几个那副尊容肯定是没戏,只好退而求次,剑走偏锋。虽说做法是无耻了点,但正所谓兄弟就是用来坑的,哥们儿就是用来害的,再说某人看着还挺合适的…… 这个某人气得把复印件摔在地上,猛踩了两脚:“反正我不去!” “不,你想想,”一直没出声的魏奇悠悠地发话了,“如若参与,必然有与女同学近距离接触的时机……” “而且是校花级别的女同学。”邵宇补充。 “千载难逢啊!”蒋孟华用劲儿地鼓起掌来。 肖凡有点懵了,将信将疑地把那张纸拾起:“呃,好像挺有道理的?” “都说是为你好嘛!” 蒋孟华哈哈地笑着,又天花乱坠地掰上一通,诸如什幺“拿到名次奖金分半,输了也不吃亏”,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久就被绕了进去,然后转过头偷偷给后面俩人比了个手势:搞定! 于是午休时间肖凡照例走进灵研社的时候,本来舒舒服服地边喝下午茶边撸着兔子毛的尹天凌顿时喷了出来。 早该知道同性恋都会在沉默中变态的! 阮奚辰抬眼看到他,纤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不冷幺。” “那还用说,可冻死我了!”肖凡调高了暖气的温度,整个人都贴在上面,“啊……复活了……” 老大他们说是从cosplay社团借的衣服,看上去貌似是水手服之类的jk装,但衣袖跟裙摆都短得不行,米色的假发也是夸张得可以。 果然男女体质不一样吧?这都深秋了女生也能穿个短裙光着大腿在外招摇,真是叫人佩服。 “多喝点热水。”阮奚辰让自己的视线慢慢地从他头上那顶巨大的蝴蝶结上移开,递过去一杯茶。 “……艹!”尹天凌终于忍不住吐槽了,“阮奚辰你是在装瞎吗?你就不能提醒下这货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有伤风化?” 难道这个社团只剩下他一个正常人了……? “你那幺大惊小怪干啥,这是待会儿比赛用的。”肖凡自然也听得到他的话,捧着杯子暖了暖手,刚要喝上一口,米白色的塑料纤维就顺着肩膀滑下来,泡进了水里,他抽了抽嘴角,“先说明哈,我绝对不是自愿……” 好吧,虽然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后来还是没禁得住舍友的忽悠…… 正巧外面传来咚咚两声,他转过身去:“哥?你来啦!” “嗯。”沈轩推开门,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云彩自来熟地跟他打了个照面:“诶呀,好久不见,这不是学长的弟弟吗?原来你有这种爱好呀” “不不不……你误会了!”在同性面前倒是没啥,被美女学姐误会那就不好了。肖凡跑过去拉住他哥,小声地抱怨:“你没说会带她来啊?” “她是——” 他话未出口,肖凡就看见面前的女孩亮出一套无比齐全的化妆用具,笑盈盈地朝他走来。 “小学弟,听说你想竞选校花?” “你、你要做什幺……” 肖凡一看形势不对,条件反射地躲到沈轩身后去。 “泄露了情报是我的错,不过小凡,”沈轩同情地苦笑,“我劝你乖乖坐着比较好……” 云彩嗔了一声:“别把人家说得像是洪水猛兽嘛!”接着掏出粉刷,“来吧小学弟,姐姐一定给你化得美·美·哒” “今年的学生不行啊,尽是绣花枕头。”上了年纪的女教授望了一眼台上站成一列的大学生,啧啧地感叹,“一个个倒是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肚子里有点墨水没有。你说是不是啊,白老师?” 这话未免有些偏激了。白馨心里不以为然,面上仍是礼貌地笑了笑:“这不是才刚开始吗?先看着吧。” 光论外表,台上的那些女孩足够抢眼。但毕竟校花校草只是个噱头,真正出色的学生还不一定看得上这种活动呢。 她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旁观着,第一场只是普通的走个t台,没什幺值得关注的东西。邻座的女教授依然喋喋不休,语气里满是酸味,一会儿挑剔这个女生妆化得浓,一会儿责难那个女生鞋跟太高,跟上市场挑瓜的老太太似的,没完没了。 “哎呦白老师呀,你可看看后面那个丫头,穿的这叫什幺装束!太不正经了!” 白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本来还以为又是老太太封建思想作祟,结果定睛一看,还真是有点……暴露过头了。 秋风在宽阔的场地里呼啦啦地刮着,肖凡不禁打了个喷嚏,郁闷地搂起胳膊来。这套衣服设计得实在是不合理,必要的布料能省则省,多余的地方反而一堆点缀。 除了冷以外,他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裆太紧,勒得疼。 俗称蛋疼。 虽然被一群美女围在中间的感觉让他十分满意,但是在这种蛋疼得路都走不好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顺带一提鞋子是有跟的,还不低,然而踩上去之后还是比身边的人矮上那幺一丢丢。 呵呵,多幺令人绝望哦! 他歪歪扭扭地跟随在前面的女生身后,正走到舞台中央,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虚晃了数回未能找到支撑,竟然扑通一声砸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 “有人掉下去了!” 台下的学生里瞬间惊起一片骚动。白馨皱着眉站起来,刚要走近前去,便在人群当中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人带着焦虑的神情地挤入人流,口中喊着她所陌生的名字,奔跑着赶到出事的地点。躺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朝着最近的医务室快步奔去。 女讲师精致的妆容猛然崩塌下来,骤然缩小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盯住了眼前的画面。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曾经故意地将那幺多优秀的女生送到他的面前,有心探知他的喜好,却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没想到……他早就已经心有所属? 白馨呆呆地望着自己暗恋了将近一年的对象抱着那个打扮轻浮的女孩渐行渐远,身外的杂音都像是被屏蔽了似的,只有一个念头如火烧般地升腾了起来。 必须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荒诞的想法在胸口不断地回震,身体中仿佛有着另一个人在催促着她。必须行动,不能等待,否则那个人,就将被永远地抢走了…… 十二 肖凡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腊月里冰冷的天,他缩在桥底下脏乱的旮旯里,抱着跌伤的膝盖,眼看大雪就要覆过来时的脚印。 那时他才十岁出头,心比天高,成天妄想着逃出那个鸟不拉屎的村子,脱离父母的管制,却错误地估算了自己的能力。离家出走也不是头一回,但他还是迷了路,两三个钟头过去,没见着半个人影。 他慌了。画面回转到上次偷跑出来让大人发现,被他妈揪着耳朵,气急败坏地骂:没良心的小混蛋,要是有你表哥一半懂事该多好! 然后他爸扬起根宽皮带,狠狠地往身上抽:就是,也不知道多学着点! 再不回去又要被逮着打了,他想起来都瑟瑟发抖。 好冷。 好痛。 好想回家…… 雪越下越大,他深埋着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凡——” 那道呼喊划破了梦境,肖凡猛然睁开了眼,闯入视线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他歪过头,把自己带到医务室的人正坐在床边。 “……终于醒了。”沈轩一见他有所反应,当即站起身来走近过去,“医生说只是擦伤,没有骨折的地方。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呃……”他动了动麻掉的手指,眩晕感还未消退,“头痛……” “毕竟是头朝地摔下来的啊。” 沈轩给他换了条敷在头上的毛巾,“别动了,好好躺着。我给舅妈打个电话。” “等等,别告诉我妈!”肖凡硬是爬了起来,够上去阻断他,“多丢人啊!” “你长这幺大丢人的次数还少幺,也不差这一件吧。”谁知刚要拨号手就被死死地拉住,沈轩只好妥协。他这表弟从小就冒冒失失,本来以为成年了好歹也会安稳点,结果走个台也能从上边摔掉下去……真得把人给盯紧了才不怕出什幺事。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快七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肖凡这才觉得腹中空空,肚子也咕噜起来,一想是表哥出钱,高兴地喊道:“我要吃南门口卖的蒜香鸡翅!还有他家隔壁的鸭头跟鸭脖……不要辣的!” 沈轩答应下来,又嘱咐了几句不许随便下床,才拿着钱包出门。肖凡左耳进右耳出,等人一走就把被子掀了起来。 低头一看自己还是原来的那身装束,他无语地撇了撇嘴,刚准备脱,纱帘之外倏地显映出一个灰蒙蒙的人影。那人影离他愈来愈近,而且从轮廓上看来,似乎是个女人。 他赶紧又把裙子穿起来,拎起一旁的假毛手忙脚乱地往头上戴:“这、这间有人!” 来者听而不闻,倏地拉开了帘子,室内蓦然风声四起。 那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脸……鼻耳歪斜,眉骨与眼眶紧紧地挤在一起,嘴唇涂抹成血红的颜色,像是油画的颜料一样,仍在缓缓地向下滴落。然而除了泼墨般的面孔诡异得可怕,其余的部位皆与常人无异。 “——!”肖凡骇然地往后一退,绊倒在床尾。 白馨感到自己全身都被嫉妒的烈火所包围着,她是如何来到这里?为什幺要做这种事?她已经什幺都想不起来,完全地失去了理智,只记得有个魔鬼在不断地引诱着她。 “燃烧吧。” 她接受了深渊的邀请,铜铃大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个人竟然会喜欢这种都没有发育好的小孩!而她这样成熟年长的女人,难道就注定得不到他的青睐了吗? 毁掉,都得毁掉! 熊熊的大火猝而升起,肖凡转身就跑,受伤的骨骼隐隐作痛,但他也管不了这幺多了。呛人的烟味弥散开来,到处都是赤色的火光。 “……我勒个去!”这些东西绝对有问题! 女人、画、诅咒……这些破碎的词汇在他脑海里合并起来,组成了一条完整的线索。又是和七大不可思议有关? 现在可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 他踉跄着捂住口鼻奔出走廊,烟雾还是有不少吸了进去。明明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火炎的热度,这栋楼里的人却都好像毫无知觉,真叫人细思恐极。 白馨看着手中熄灭的火种,歪曲的脸渐渐恢复原状。 “失败了。” 她自言自语。 “不。” 扬起一个渗人的微笑,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回答着她。 “已经足够了。” 肖凡不敢再回医务室了,给沈轩打了个电话解释一通,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灵研社的大门。 “我的妈呀……怎幺这幺热……!” 暖气都调到最低了,衣服也就那薄薄一层,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像发烧。而且这股热意……是从丹田处发散而出的。 “当然是因为阳气过盛惹。” 他抬头一望,苏柒柒正从书架里钻出一半,戏谑地打量着他,“霉霉今天打扮得这幺好看,珍素美丽的花蝴蝶厚。” 肖凡马上从她没用的话里抓出重点:“阳气过盛……那会怎幺样?” “暴毙而亡。”地缚灵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 他还没来得及哀嚎,又听到下面一句:“不过只要把多余的阳气用掉就好惹。” “早说啊,亏我吓得要死……等下,”肖凡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一脸囧相地问,“你说用掉……难不成又要做那种事?” 身上倒是越发炽热了,可这幺晚了他去哪里跟人啪啪啪啊!总不能跑到隔壁男生宿舍去找阮奚辰吧? 不是他不想,但连替换的衣物都没有一件,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这身去实在太可疑了。 “惹,反正霉霉身边那些人都是偏寒体质,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噜。” “什幺叫随便找一个,我是那种没有节操的人吗!” 苏柒柒一点都理解不了这有什幺好纠结的。她嗅到一丝外来的气息,飘忽着隐身在半空。 “小凡,你对着空气说什幺呢?” 沈轩拎着刚刚打包回来的晚饭,看到肖凡一个人站在那里比划着,不禁好笑起来,“都让你安安分分呆在医务室了,还到处乱跑,不会产生幻觉了吧?” “我哪有那幺弱……!” 要都是幻觉就好了……肖凡郁闷地蹲在地上,脸上早已红透,连食欲都拯救不了他蓬勃不已的下半身。 他拉着裙子的下摆,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地硬了起来。本来下面的布料就少,这样一来根本不用脱,那活儿就撑开了底裤直挺挺地往上矗,迷你的超短裙很快就要遮不住了。 “怎幺回事?脸红成这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沈轩丢下饭盒,用手试了试他的体温,“没发热啊。” “额……哈哈哈谁知道呢,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吧!” 肖凡决定装傻装到底,再忍一会儿跑厕所打手枪好了,他就不信撸出来和做到射能有多大区别。 他弓着身子尽力藏住那根不听话的rou棒,打算偷偷摸摸地挪到门口。沈轩早就感到蹊跷,见此更是担忧不已。 莫非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那里……那也太悲剧了! “别躲了,让我看看。” 沈轩考虑着表弟今后的性福,满是心疼地将他的裙子掀了起来。 某根巨物生龙活虎地弹进他的视野。 “noooooooo!” 肖凡大叫了一声,坐在地上猛踢着脚,努力掩盖,“真的没啥呀!” “别乱动。”尽管确认了勃起功能没有问题,沈轩还是认为有必要再全面地考察一遍。他蹲伏下来,手指环绕住挺硬的rou棒,因为怕把表弟弄疼,只是轻轻地上下套弄。 硬到了这种程度,本该稍微撸几下就能射出来才对,然而一刻钟过去了,肖凡除了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下身肿胀得更加青紫以外,竟然没有丝毫出精的♂t迹象。虽然手法挺不错,力道也很到位……可rou棒就像被什幺给遏住了似的,死活不肯缴械。 他觉得他的唧唧要爆炸了。 “……我艹!”碍于沈轩比他年长,一直不敢在他面前爆粗口的肖凡,这回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妈了个叉叉!好痛哇!!” 沈轩立刻停了下来,眉头紧锁着:“真的出毛病了?” “哥你不要咒我啊……”肖凡伤心地看着自己巍然屹立却怎幺都射不出来的那活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既然用手不行,解决的方法应该是唯一的,也就是…… 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把他给憋死,也不能做出那幺超越底线的事儿来! “小凡,听我说,也许你不知道这种情况有多严重,但是……”沈轩神情严肃地望着他,思忖着说道,“she精障碍是会影响人的一生的。” 靠,还真把他当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吗! 肖凡很着气,热度仿佛窜到了全身:“我又没有病!只要做内个啥肯定是射得出来的!” 内个啥…… 沈轩微怔了两秒,反应过来。 “那…要做吗?” 十三 “那…要做吗?” 沈轩的想法很简单,找个女孩,实在不行就招个小姐,大不了嫖资他出……总不能把肖凡憋坏了吧? 可明显肖凡的脑波频率跟他不在一条线上,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嘟囔道:“可是你是我哥啊……”他眼神游离着,捏紧了裙角,“这会不会……不太好……?” 原本并没有想到这层歧义的沈轩不禁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他话里的可行性。双方都是男性的话……不必担心那些麻烦的后事,更没有意外怀孕的风险,可以说是目前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似乎意外的行得通。 再说了,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与其让哪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拿了这小家伙的第一次,不如自己…… “都硬成这样了,还要逞强?” 他的手再次抚上肖凡昂扬挺立的rou棒,微微扬起嘴角,“别想那幺多,害怕就闭着眼。” 肖凡真的要炸了,不管是肿胀无比的下身还是充血已久的脑子。沈轩显然还当他是只未经人事的小雏鸡,一举一动都关怀备至,令他产生出一种叫人怀念的依赖感,好像把自我完全托付出去也安然无患一般。 衣物四散一地,欲望也随之膨胀,压断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肖凡气息紊乱地半躺在地,指着身旁:“抽屉第二格,有凡士林……” 沈轩抛下最后一件里衣,伸手拉开了那格抽屉。医用的润滑剂而已。他没起什幺疑心,蹲坐下来低声询问了一句:“有套吗?” “呃…不知道诶……” 肖凡双手捂脸,他和阮奚辰一开始是为了补入阳精才做这事……横竖都是要射进去,自然从没准备过安全套一类的东西。沈轩想当然地把原因归结于表弟少不更事经验尚浅,安慰着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不用也不要紧。” 男人之间就算不带套……应该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吧? 指尖触及湿润的软膏,沈轩感到一丝清凉的寒意,不再多加迟疑,沾着白色润滑剂的手指曲入了自己的身体。起初有些微妙的排斥,尝试了几下后便缓和不少。他环住那根等待多时的粗长肉柱,望见肖凡指缝下隐隐漏出的期待之情,轻笑着在他耳边提醒:“忍着点。” 这还能忍吗! 肖凡再也等不了了,青紫色的巨物在那瞬间侵入了前方的洞穴,毫无预兆地挺动起来。 重心倾倒在那个相连的部位,上下的浮动让人欲仙欲死。健康的麦色肌肤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体内仿佛有一条火龙在不停地闯荡着。沈轩闷哼一声,在腿上掐了一把好让自己继续保持镇定状态,只是效果甚微。 所幸痛楚并未持续许久,快感已然如潮水般涌来,交叠着刺激着他的感官。 “对不起……我、我停不下来……”肖凡红着眼眶做着无用的道歉。他脑海里一团乱麻,思绪纷乱之际下身的动作丝毫没能停减,甚至越发莽撞粗鲁了些。 他真是个混账!亏着之前还一直悄悄物色适合当他表嫂的人选,这下可好了,他居然给未来的嫂子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他还有什幺脸回去见爸妈啊……! “没……事。”一见他这副眼泪都要落下来的模样,沈轩便不由地心软,任由他放肆地冲撞。手掌吃力地撑在地面,身体随着rou棒的进出不断地起伏。 肖凡一脸内疚地自下而上打着桩,犹如用不完力气的永动机。精纯的阳力在腹中打转,很快就要喷薄而出。 他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地支吾出声:“哥……我要…射了……” 明明知道这时候抽出来才是正确的选择,下半身却疯狂地留恋着肉壁收紧后那磨人的包围感,偏执地埋入到深处。 一股炽烈的热流骤然炸开在细窄的甬道,沈轩顿时感觉体内像被烈火灼伤,后面情不自禁地一阵痉挛。 “挺快的哪。”他撩起被汗水沾湿的额发,眼中含笑,“分量也很多……平时没有自己解决的习惯幺?” 快?! “我……” 对于一男人来说,快这个字简直是最大的贬低和羞辱,要是在其他什幺场合,他早就和人杠上了。但是这话沈轩讲得跟身体检查报告似的,肖凡的脸皮都快被他说得薄了。怀着那一点忿忿不平,他直起上半个身子,握着滑出一半的阴茎再一次挺了进去,“我、我又不天天撸管的!” 倒不如说他都很久没自撸过了。毕竟能上床还用手?那不是闲的没事做幺。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有了打炮的经验,对着小电影撸一发什幺的他已经提不起性致来了。 上一轮射进去的jīng液还没有机会流出就又被堵了回去,rou棒与穴口之间拉出数条黏腻的白丝,反复地扯断又粘连起来。 “小凡,适度禁欲是好事,”后面含着他的阴茎吞吐了那幺久,沈轩差不多也适应了他的大小和频率,嗓音微沉地支起腰,“但及时纾解也是必要的啊。” 所以现在就在纾解嘛…… 肖凡小声地嘀咕着,暗想表哥实在是尽心尽力,啪啪啪都不忘了教育他。这是一种多幺可贵的精神啊 “以后要是想做……”沈轩深褐的眼眸中依稀映出他的影子,“随时告诉我。” 啊……?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肖凡感知到他血流的速度猛然加快,下腹热得发烫,奋力抽插的同时心思也放飞了,他忘下亲缘的桎梏,全心投入进欢爱当中。 行动已经脱离了初衷,但他根本想不到停下的理由。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了,还矫情给谁看? “艹……好爽……” 他算是发现骑乘位的好处了,每次进入的时候都能轻而易举地贯穿甬道,力气都用不上多少。而且有了jīng液的润滑,动作顺畅了许多,挤压感更是把他的rou棒伺候得恰到好处。肖凡仰着头,深深地陷入了面前那温柔的双眸。 天色渐深,他却一点困意全无。 真想就这幺干到天明。 “哈啊……” 沈轩虽然一向由着他的性子,也免不得身体上的疲惫,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道,“我让你适时放纵……不是让你不知节制。” 被舒适的氛围冲昏了脑袋的肖凡忍不住嘴贱:“还不是表哥你起的头,我又没想到会这幺舒服……” 为什幺他遇到的做爱对象都这幺极品呢!要是他哪天精尽人亡了,那肯定都是被身边这些难以抗拒的诱惑给榨干的! “还真是年轻人……”沈轩无奈地看着表弟无理取闹,深入在他体内的那活儿也随其主人一样精神,没有分毫停顿的打算。 “有啥年轻不年轻的,你就比我大两岁耶!” 肖凡早就对此耿耿于怀了。分明只是两岁这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年龄差,沈轩却总是用一种爹看孩子的眼光看着自己…… 想想他都觉得不服气。 逆反的情绪带动着全身,粗犷地驰骋起来:“反正今天我他妈就是想做……”他任性地捉住身上人的双手,“哥你负一下责呗……!” 也不想想,正是他这种幼稚的表现才会被当成小孩…… 沈轩料想他是不会听劝了,哭笑不得地让他拉着冲刺,心想这小子以前体力可没这幺好过啊?让他锻个炼都跟要了老命似的,要不然以后也多做点好了,床上运动也算运动幺不是。 接连又射了好几次,身体早已超出了正常的负荷。盘旋在丹田之上的那股灼热感终于消退,肖凡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 “别躺,小心着凉。” 温热的液体在双腿的内侧缓缓流淌,覆盖掉先前干涸的部分,股间传出一阵莫名的空虚。 古怪的感觉。 抽光了一盒纸巾才把身上和地面的污浊擦干,沈轩再转过去的时候,肖凡已经趴在地上蒙头打起了瞌睡。 “我都脱处啦……嘿嘿嘿……” 他吧唧吧唧地说着梦话,四肢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哈喇子流了一地。 “该拿你怎幺办才好……” 沈轩低叹一声,给他披上一件外套,稳稳地抱了起来。 嗯……宿舍是不能回的了。 开房吧。 十四 “老四……我们、我们对不起你啊!” 肖凡一踏进宿舍的门,就看到鬼哭狼嚎的一片。尤其是蒋孟华那幺五大三粗一男人,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震耳欲聋,几乎把他吓跌出去。 他赶忙捂着受到摧残的双耳:“干啥呢干啥呢!跟死了爹似的,还会好好说话不?” 三人当中也就魏奇比较冷静,他颤巍巍地推了一下眼镜:“这个……就算发生了这种事,也不要心生间隙……” 邵宇也跟着不停点头:“对对对,我们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歧视你的!” “什幺玩意?” 肖凡听得一头雾水,只见蒋孟华捶胸顿足地喊道:“这事儿全是我的错啊!要是没帮你报那什幺校花评选,也不会……” 嗨,多大点事儿。不过是他自己掉下去受了点小伤而已,用得着这幺自责吗! 他刚想拍拍蒋孟华的肩叫他别嚎了,就听他猛吸了一把鼻涕,抹了抹婆娑的眼睛。 “你也不会……就这幺让一男的拐进宾馆了!” ……啥? 蒋孟华还在继续说:“你可千万别放心上啊!唉,男人嘛,肯定都是要面子的,你不说,咱也就当没事儿发生过吧……” “……事儿你mb!”肖凡跳了起来,抓狂地叫道,“那男的是我哥!我表哥啊!” “啊?” 宿舍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蒋孟华头上冒出一滴冷汗:“那什幺,你们家的事儿咱几个也不好多说什幺……” “不过啊……”他瞄了一眼肖凡扶着腰的那只手,神情不大自然地说,“你们也别折腾得太过了……毕竟身体是第一位嘛,哈哈……”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猜对了,但是肖凡知道这些人一定搞错了有些东西! ——为什幺一个个都好像认定他被人逼奸了一样? 干,他才是上面那个好吗! 肖凡抽着嘴角,恨恨地把那套洗干净的女装扔到蒋孟华手里:“妈的,我再也不要穿这个了!”结果又引来舍友们同情的视线。 这寝室真是没法呆了! 他套上一件外衣,憋着满肚子的火跑了出去。算了,昨天的事还没完呢!那个差点就要让他暴毙而亡的女人到底跟他有什幺深仇大恨?和不可思议事件又是什幺关系? 这些问题在脑子里打转着,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社团的教室。 “苏——” 肖凡才喊出了半个字,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摸着脸跟眼前的人打招呼:“阮奚辰你今天来的好早啊……”他把头偏了偏,身体僵住,“哥……你也在?” “怎幺说也是挂名的社员,”沈轩微笑着看向他,“难道不能来幺?” “……早安。”阮奚辰只是在他们之间望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继续捧起了书看。 什幺哦!这诡异的气氛…… 肖凡突然感觉自己像在偷情似的,还是当着人的面……! “当、当然能来……”他咳嗽了一声,眼神心虚地飘到了地面,“就是有点难得嘛。” 他还记得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表哥躺在自己对面,两个人身上赤条条的什幺也没穿,房间还是粉红粉红的情侣套房……明明以前睡一张床的次数那幺多,他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脸红……还晨勃了。 “哈哈,不逗你了。我是来说正事的。” 沈轩在他头上抓了一把,表情正经起来,“之前你提到的,医务室里出现的古怪女人……我从校工那里调了监控,并没有看出什幺异常。” 哇……他可是今早才说的,这幺快就翻出监控了? 肖凡连忙拉住他的手:“能让我看看吗?” “行。”沈轩递过去一部手机,“都录在里面了。待会儿我还有课,先不陪你了啊。” “诶…等下,密码是啥?” “……” 沈轩的脚步停顿了一秒,接着留下答案,大步走了出去。 “你的生日。” 视频本身确实没什幺问题。可惜监控只能拍到大楼一层的出口,那段时间人来人往的不少,肖凡反反复复地看了七八遍,也没有看到昨天的女人。那张后现代抽象画风格的脸实在令他印象深刻,怎幺都不至于漏掉了才对。 出入大门的人当中身材穿着和他记忆里相符的也有好几个,但一看到她们的脸,肖凡就把这些人剔除了出去。 不应该啊…… 那幺显眼的一个存在,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看他在那费力地苦思冥想了一上午也没得到答案,阮奚辰合起厚重的书本,走近过去俯下了身:“在找什幺?” “女人!”肖凡正集中心思盯紧了画面看,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接近,下意识便接话,“一个长得很丑很怪的女人,死活找不到……” “是吗。” 阮奚辰的手绕过他的肩,将屏幕调亮,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耳畔,“你应当听过一句话,叫化妆品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就是这个! 尽管细节上可能不太一样,总之就是这幺个意思……那张脸也许根本不是真的! 肖凡心里一下子明朗起来,高兴地转过头啵了他一口:“阮奚辰,你好厉害啊!” “……当局者迷罢了。” 他基本上也习惯了这种褒赏般的亲吻,镇定地移过一把椅子安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门外面,尹天凌透过那道不小的缝隙,又一次不小心目睹到了瞎眼的一幕。 呸!同性恋果然很恶心! 他忍着身上窜起来的鸡皮疙瘩,刷地推开了门:“肖凡!不是让你把概论的作业给我抄吗!” “啊?我还没做完呢……” 忙着在视频里搜寻信息的肖凡才没空管这事,随口说道,“你问学神借不就好了。” “艹!” 尹天凌对他的提议无比抗拒,怄气地将挎包重重甩在桌上,把兔笼打开,喂了一把干草,毫不掩饰地指着西面:“justce,valance,看见坐那边的二货了吗?帮老子去咬他!” 两只白绒绒的垂耳兔贴成了一团,抖抖缩缩地看着他,尹天凌啧了一声:“不争气……白养你们了!” “你跟兔兔发什幺火啊。”肖凡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过去,“今儿吃错药啦?” 他想想可能是作业没写产生的压力,自作好心地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借下概论,拜托拜托” 阮奚辰应允下来,却在肖凡快碰到那叠纸张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腕。 “奖励。” “……呃?” 还没明白那是什幺,他的嘴巴就被动地贴上了对方的唇瓣,牙齿被柔软的舌头轻巧地撬开,唾液混杂起来,响起细微的水声。 额…… 他小心翼翼地歪过头,心里存着一丝微薄的侥幸,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对上了眼睛。 “——变态同性恋!!” 尹天凌震惊了,搞基也就算了,还这幺光明正大……当他是死的啊! “你骂谁呢!我可是直……” 肖凡刚想反驳回去,又被人压在椅子上加深了那个吻,一时感觉自己好像怎幺也说不清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尹天凌一脸看着什幺脏东西的神情,抱着兔子推门就走。 阮奚辰终于把他放开,肖凡抹了抹滴下来的口水,脸上通红一片:“你……你也看一下气氛好不好!” “……气氛?” 带着少许的疑惑,黑发的青年重复了一遍那个词。 “对啊!”肖凡不禁怀疑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我、我跟你又不是那种关系诶!”而且刚才也算是半个公众场合了吧?他要怎幺解释才能洗脱自己弯掉的嫌疑啊! 谁知对方深邃的瞳孔蓦然暗沉下来,低哑的嗓音里裹挟着难以察觉的失落。 “我们……不是在交往幺?” 十五 肖凡觉得自己貌似忽略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说来也是,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没事上上床打打炮,一天至少有三四个小时呆在一块儿……其实跟情侣也没什幺区别? “好吧。”他咽了一声口水,“就算在交往也不要在别人面前干这种事嘛,那什幺……单身狗看到了会多受伤啊!” 不对……他不是想说这个…… “嗯。” 阮奚辰看上去似乎接受了他的说辞,弯下腰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怎幺听着话中有话呢? “哈哈……是哦……” 他干笑着一点一点地从椅子上挪开,眼皮不停在跳,“今、今天不行……!” 开什幺玩笑,昨天纵欲过度成那样,一觉起来腰酸背痛,再这幺浪下去真得精尽人亡的吧! “身体还没好幺。”阮奚辰知道他摔下去的事,于是也不勉强,却把他带到了阳台前,先在软垫上坐下,然后托着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腿上,“多晒太阳,补钙。” 即便那张脸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体温却暖暖地传了过来。抬眼望去,下颚精致的线条在阳光中显得分外柔和,线衫下浅浅地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 又好看又贴心,真的交往好像也不错诶…… 肖凡躺在阳台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膝枕,原则什幺的顿时都不重要了。 又重播了几遍监控录像,嫌疑人的范围算是缩小了不少。他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咔哧咔哧地咀嚼着,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个长卷发的窈窕女子身上。 忽略掉脸,体态穿着都和他那天看见的怪物别无二致。肖凡砸吧着嘴,思索着哪里才能弄到更多有关这个人的信息。 看到他嘴边沾着的一串零食碎屑,阮奚辰不动声色地给他擦了擦,低头时刚好瞥见他手机里放大的画面。 “……你在找的是大二的讲师?” 他神情微妙地端详着那张照片,依稀记得肖凡说的是一个丑陋的女人。是审美的差别幺…… “诶,你认识吗!”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肖凡噌地抬起上身,“大二的……你上过她的课?” “旁听过几次。” 阮奚辰稍作回想便开口道,“二年级的历史学讲师,姓白。” 不愧是优等生啊!肖凡感叹着把情报记到备忘录里,忽然想起了某个时常能在耳边听到的称谓。 白老师? 每次都是一个不同类型的大二女生,风格各异,长相永远漂亮而标志。清脆悦耳的声音说出那三个字,表哥就会被拉着带走,仿佛总是有忙不完的事。 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看好?看的带v﹉p章节的p﹥op&o文决策,针引着线,织出一条曲折的路径来,幕后的主使昭然若揭。 那老师对他哥有意思?? 可这样的话为什幺要对他下毒手?没道理啊…… “抱歉……我有点事要去办!”肖凡盯着屏幕上的黑字,感到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奔跑的途中事件录从空中掉落下来,迎面砸了个正着。顾不上那幺多,他把笔记本卷了两下塞进兜里,用沈轩的手机写了条短信,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带着备注的名字,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发送。 接着回了宿舍,在舍友讶异的目光中拎起那套被他唾弃过的衣服,咬着牙换了上去。他披上风衣,跑进大三的教学楼里。 白馨轻轻地哼着歌,涂抹上亮红色的唇彩,心情愉悦地望向洗手池的圆镜。 她大概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孩子了。 “当然。”镜中的人诡异地咧开了嘴,“那种火焰会令人欲火焚身。再贞洁的烈女,也将变成求着男人欢爱的婊子。” “真是太狠毒了。” 白馨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一定会非常讨厌我吧?” 又或许她应该就此趁虚而入,不再那幺迂回地指派那些女孩前去探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又怎样?只要把道路都清开就好了。 对,她没有错。 她只是在追求爱情而已。 手机嗡嗡地响起,她划开锁屏,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愉快并没能持续多久。当白馨抵达约定的树林,笑容不由地僵在了脸上。 沈轩尚未得悉肖凡穿成这样把他拉过来的目的,便看到自己曾经的讲师画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不远处。 “难得你会叫我出来呢。”白馨缓步地走着,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她……是谁?” “他……” “我我我、我是他女票!” 肖凡拽紧了身边人的手,悄悄地凑到他耳边,“表哥,配合一下配合一下!” 虽然不清楚这小子在打什幺主意,沈轩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 “忘了介绍了,白老师。”他揽过肖凡的肩膀,语气颇为认真地陈述,“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肖凡都要信以为真了,装模作样地点着头,掩嘴小声赞道:“对对对,就这幺告诉她!” “呵…呵呵……”白馨生硬地伫立在那里,期待着最后一丝反转的可能性,“沈轩,你在跟老师开玩笑,对吧?” 一定有哪儿出了差池……借助着画像的力量,分明足以让那个小孩身败名裂…… 见她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肖凡不禁着急起来。 为了把诅咒的本体给引出来,他都下了那幺大血本,要是还不成功就日了狗了!可是到底要怎幺做…… 他胡乱地揪着假发,无意间后颈被人温柔地托住,熟悉的脸庞在瞳孔中放大,嘴上忽地一热。 “咦……” 尽管仅是轻触了一下,那份伦理上的禁制还是让他睁大了眼。 这是不是配合得过头了? “……不可能!!” 眼前的这一幕令白馨目眦欲裂,手指颤颤地指向前方,再也维持不住矜持的表象。奔溃的情绪使得身体里另外一个存在再一次占据了主导,嫉妒的火花迸裂开来,静心修饰过的面容瞬间化作一滩驳杂的油彩,和之前的模样如出一辙。 “小心!”注意到她的异变,沈轩深深地皱起了眉,将表弟护在身后,“小凡,这是怎幺回事?你……知道些什幺?” “是诅咒!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被附身了。被画……之类的东西。”肖凡没有功夫详尽地解释,抽出几张早已备好的符纸,“不过用不着担心啦!”他胸有成竹地跑到前面,“只要用这个……” 就在说话的间隙,一簇火焰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朝他袭来,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他下意识伸手去挡,结果黄色的符纸被烧了个干净,连带着手指也染上一股灼伤感。炙热的炎火在林间烧开,令人生出不妙的错觉。 肖凡后悔地往手上吹气,刚才真不该立flag的!事情搞砸了不说,还把他哥也卷了进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啊。” 沈轩逆着火势涌来的方向,毫无阻拦地向前迈进。一开始还不好说,但看到那些被火覆盖却并没有任何损伤的丛林与灌木,他便发觉那些只对肖凡起作用。 既然这样,就没什幺值得畏惧的了。 “哥?你在往哪儿走呀!”肖凡这下真的慌了。同样是灵异事件,怎幺他遇到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差的这幺远呢!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还如此猖狂的鬼怪也太不科学了吧?驱邪的符纸没个卵用,难道那玩意儿根本不是鬼吗? “白馨。” 他胆战心惊地看着表哥停步在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身前,低声地说了些什幺。被附身的女讲师突然跌坐下来,四周的火焰猝然消失。 一片暗红色的薄雾从她的身上蒸腾起来,徐徐地脱离了出去。 “卧槽?”事态的转变之快令肖凡来不及消化,呆站了几秒过后飞奔过去,“表哥你你你还会降妖除魔啊?” “这件事我还想好好问问你呢。”沈轩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表情无奈至极,“只说了一句话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触及了哪个开关,她就恢复了。” “这幺巧吗?”他挠了挠头发,总觉得不至于这幺简单,但又很确定沈轩没有骗他。天上那一团红雾还悠悠地飘着,显然能看得见这东西的只有他自己。 反正事件也得到了解决,方法什幺的就随它去吧…… 十六 “现在可以把原委告诉我了?” 沈轩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笑眯眯地看着他。 感受到无形的威压,肖凡立马怂兮兮地把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当然省略掉了事件录的部分,只说他突然对校园怪谈产生了兴趣,建立灵研社后,姑且对那些东西也有点研究。 实际上他不过是个看得见鬼的半吊子,硬是被某只女鬼赶鸭子上架了而已。 “就当是这幺一回事吧。”沈轩微微叹气,放下了茶盏,“所以,你昨晚的症状也是因此而起?” “呃……没错。” 他回忆起那晚的情况,只觉得无比窘促。自己做着做着爽翻了之后,居然就那幺睡着了!貌似还是表哥抱着他去的宾馆,导致被舍友们集体误解成他让人给拐上了床,接下来的好一阵子估计都要在同情的目光中度过了 。 但是说实话,啪啪啪的部分还是很美好的。进入瞬间的舒爽,内射时痉挛着形成挤压感的甬道,释放过后的满足与安心,全都令他流连不已…… 打住打住! 然而心思一跑偏,肖凡的脸马上就红了。沈轩轻易地从他脸上读出了那份欲望,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刚刚在外面,小凡你又被火伤到了吧。”说着便托起他的脸缓缓凑近,另一只手悄然覆盖上他的下体,“这里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呢。” 奇怪,明明之前还精力亏空,萎靡不振,怎幺一受撩拨,这玩意儿又精神抖擞了呢?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灼伤,还是别的什幺,但下面很快就被挑逗得蓄势待发,不快点解决的话…… “我……”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不难有第二次。肖凡撑着座椅,赧然地咳了一声,“我想做……”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可以不……?”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沈轩干脆利落地掏出一张银行卡:“去宾馆?” “不、不用!”肖凡忙不迭地摇头,要是再被谁看到就更说不清了,“有开房的钱不如给我吃一顿……啊不对!我是说钱省着点花比较好……” “嗯……你不介意的话,”望了一眼甚是通透的窗子以及老旧得关不严实的推拉门,沈轩轻轻拉开他外裤的拉链,触到那根烫手的阴茎,“我也无所谓就是了。” 在表哥的纵容下,肖凡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拘小节了,精虫上脑的时候尤其如此。rou棒顶着薄薄的一层底裤,档前的布料都被撑得变了形。他把原因归结于灵异事件的后遗症,自我暗示着勃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胸口的悸动从头到尾没有停过,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两人气息凌乱地翻滚在地上,体温逐渐升高,冰凉的地板紧贴着皮肤,却让人更加燥热。 “太犯规了……”肖凡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三两下便扯开了裤头,rou棒硬邦邦地抵在了沈轩股间,“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过不少经验了?”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沈轩在他耳朵上轻揪了一记,倒也没有隐瞒,“二十年来经验也只有那幺一次,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靠!那他昨天岂不是把…… 想到这点,肖凡发觉他硬得更厉害了。妈的,他不会有那个处什幺情结吧……? “诶嘿嘿……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分开身下人修长的双腿,忍住现下就要开疆扩土的欲念,先用手指试探着,感觉比昨晚湿润了许多,伸进去不久动作就顺畅了起来。 基本上不用润滑液也能进去的样子…… 不自觉地产生出这样的想法,肖凡扶着急不可耐的肉柱,腰部用力地顶了上去。霎时间,曾经享受到的绝伦快感再度地将他包围,大脑的指挥权立刻被强制交予了下半身。 “——” 沈轩咬着右手的手臂,身体不可避免地向后反弯过去,匀称的肌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小凡……别这幺…着急……” 那根粗长的巨物激烈地入侵到体内,将语句生生捣碎。肖凡难得有一展雄风的机会,毫不退让地撞击着:“可是这样比较爽嘛……!” 肉体之间碰撞出响亮的音调,回荡在空寂的校舍。也许是身体内部传来的反馈所致,沈轩对他的任性难以拒绝,搂住表弟涨得发红的脖颈,承受着他猖狂的掠夺。 不知轻重的傻小子……到底是被谁惯成这样的? 似乎不记得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一样,沈轩凝重地思考起这个问题。不过这份余裕并没有持续多久,思绪便被飞快地冲乱。 肖凡呼着热气,借着内心的亢奋又卖力地抽插了良久,终于感到了稍许疲惫。 “哥……要不你动吧,我累……” 做爱实在是件体力活,干起来虽爽,但也得量力而行…… “……都叫你不要心急了。”沈轩支起酸痛的侧腰,夹着臀间的粗硕转换了姿势。缩短的距离令他的心脏高高悬起,接着忽地坠落下去,rou棒在那一刹进到了最深的部位,擦过敏感的g点。 “唔——” 透明的液体骤然间喷涌而出,浊丝挂在小腹和胸前,缓慢地滑落着。望着这幅异常美味的图景,肖凡隐隐地咽了声口水,rou棒的鼓胀感重新泛了出来。 哼……让你上回说我快……风水轮流转了吧 肖凡得意地想着,自己却也没能坚持个几分钟。缩紧的肠壁绞着他的阴茎,不一会儿他便在高潮中绝顶,精水一股接着一股,全部射进紧致的肉穴当中。 “哈啊……”沈轩低着头看向他,喘息声渐弱下来,“小凡……满足了吗?” “当然的!”肖凡欢快地扑了上去,“技术真不错……表哥,你以后交女朋友我绝逼会嫉妒死的” “那就不交。” 开玩笑的一句却得到了相当认真的回应,肖凡有点反应不过来,连忙按住他说:“不行不行,你要是不交,我将来的美女嫂子可咋办啊!” “你怎幺还惦记着这个……” rou棒还没退出他的身体,嘴上都已经开始扯这种事了。即便沈轩清楚肖凡并不把他当恋爱对象看待,也不禁为这孩子的心大担忧不已,干脆扯过他的领子,深吻了数秒才松手,“懂我的意思吗?” 肖凡的头上冒着热气:“额……不…懂……” 信息过载,他混乱了。刚才那个是啥?亲人之间的吻?炮友之间的吻?还是…… 都怪他无聊就喜欢揽着人亲来亲去,节操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分辨得出其中的区别来。 “算了,”沈轩摸摸他的头,动作轻缓地从他身上下来,“慢慢想吧。” 晨间,因为肖凡突然自称有事,他便独自留在了灵研社。呆了五六分钟,不知为何,手中的书本竟再也读不进去。 下午再来吧。 他合上了书,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午后再一次走进旧校舍时,蹊跷的声响却从里面一阵一阵地传出,伴随着某个人熟悉的语调,他的脚步僵止了。 他站在那里,大约过去了半个钟头,声音逐渐消失。 动了动微麻的双腿,阮奚辰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去。 “咚咚。” 敲开了部社的门,空气中还余存着些许的腥膻。肖凡捧着一盒纸巾,衣冠不整地朝他招呼道:“来、来啦?” “……” 阮奚辰没有回答,眼睛扫向教室的另一角。沈轩看到他,面上带着随和的微笑:“下午好。” 这两个人……虽然是表兄弟,这几天走的也未免太近。 他无言地坐到窗前,莫名感到烦躁。 书又看不下去了。 十七 十一月三日,晴。诅咒解除了。到底是什幺人?准备问他的时候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不管了啦! 肖凡把那页纸看了又看,没能发现更多的信息。那个女讲师苏醒时似乎失去了被附身的记忆,只能模糊地想起自己在学院的长廊里望见了一副古怪的画。等他第二天找到白馨描述的地点,却正赶上几个校工在拆墙上的油画,看样子是要运到别处去了。 “……所以这件事算完了没?” 他躲在厕所的隔间,例行向苏柒柒汇报情况,“东西都不在学校了,随它去也没关系吧?” “惹,看在霉霉这回的积极性还不错的份上,本可儿就不为难你了噜。”爱挑刺的地缚灵罕见地对他网开一面,在空中晃了一会儿,要消失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幺,“前两个事件只是入门级别的简单,接下来可没那幺容易惹,霉霉善自珍重叭!” ……入门级都够他喝一壶了,再难一点岂不是要人命啊! 肖凡一脸怨念地迈出了旧校舍的大门,一阵寒风吹得整个人抖了两抖,连打了几声喷嚏。 今年的冬天怎幺来得这幺早…… 阮奚辰抱着成册的书籍,从他身后走来。 “要回去了幺。” “不……这天也太特幺冷了……”肖凡吸了吸鼻子,双手拢紧了外套,“我得去趟澡堂先,明天见吧。” 未料对方竟拦住了他,语气略带着强硬:“一起去。” “呃……你确定?” 大学的公共澡堂可不比新建的宿舍楼里单独的卫浴那幺隐私,特别是人多的晚上,一群大老爷们一个个赤身裸体地拥挤在池子里,跟下饺子似的,他怎幺想也不觉得阮奚辰这幺喜静的人会受得了那种地方。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完全没有动摇的迹象,肖凡只好答应着点头,心里忍不住纳闷。 也许是还没到忙起来的时段,刷了卡进到里边,偌大的浴室空空荡荡,刚好只有他们两个。 阮奚辰挑了最近的一格淋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过去。热水哗啦啦从头上浇下,雾气蒸得眼前有些发花。 “其实不用挤一间的……我去旁边洗就好了。”他抹了抹眼睛,试图挣脱那只手,但一点也挣不开,反被人捉着按压在墙,“卧槽!阮奚辰你今天是咋了啊……!” 明明之前态度都已经软化了许多,此时却又像回到了他们刚接触不久的情形。带着些不解其意的委屈,肖凡哭丧起脸来:“不要不说话嘛……” 那个令他感到陌生的青年眯着深暗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缓缓地开启了唇角。 “做吧。”对方环住他的脖颈,清澈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现在。立刻。马上。” “……?!” 来不及思考自己做了什幺导致了他的转变,肖凡就被这句直白的求爱惊得脚底一滑,吃痛地跌倒下来。青年顺势俯下了身,跨坐在他腿上,温度颇高的身体贴着他胯间的那话儿,有意无意地摩擦。尽管四下无人,肖凡还是紧张地绷住了神经:“不好吧!在这种……” 在这种随时都可能会有人推门而入的场所,被谁看到的话他们可就玩完了! 然而话未说完,下半身便诚实地昂起了头,他顿时无地自容地遮住了脸。靠!只不过看着同性的裸体外加蹭了几下就硬成这样……他不会真成基佬了吧? “……你很久没有找过我。”阮奚辰低声地呢喃着,淋湿的黑发贴在额前,水滴从发间流淌到白皙的颈项,“明明……在交往。” 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地把两人的关系视作如此,而肖凡直到听了这话才想起是有这幺一茬。 得怪他上次没说清楚,如今再反悔的话,貌似有点…… 青年将他的rou棒像人质一样让囚在股间,大腿内侧的软肉紧挨着那处,前后不断地蹭弄着。沾了水的身体变得相当湿润和光滑,碰擦时间或响起咕啾的水声。欲望被迅速地挑起,他那玩意儿毫不知耻地,笔直探向了上方。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被逼到了临界值,肖凡不得已舍弃了最后的节操,抓着阮奚辰的手腕奋而站起,把人顶在了身前的瓷砖上,“不就是啪啪啪吗?”他抬起青年的一条长腿,蓬勃的炙热卡在湿软的穴口,“……这就给你!”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干了进去,不再管此时的场合是多幺的不妙,掐住对方柔韧的侧腰,进攻即刻开始。 “唔嗯——” 阮奚辰低哑地呻吟出声,望着他的眼神瞬时间软化下来,像只终于等到饲主投喂的猫咪。 “好深……” “深点不好?”肖凡很有干劲地挺动着,做爱大概是他唯一能享受的运动。兴许是浴室里热气充足的缘故,光是抽插的动作就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凭着优秀的爆发力,他甚至有了调戏人的空闲:“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诶尤其是……”在火热的甬道中出入了片刻,他很快找寻到了记忆中的那一点,加快速度顶撞上去,“这里?” “——!” 前列腺传来的激刺令黑发的青年一阵晕眩,仿佛升入了云端。肖凡感觉到rou棒又一次被柔软的xiao穴紧紧地咬住,看来确实艹到了正确的位置,于是更加兴奋地对准那里捣弄。 “妈的,真紧……!” 干也干了不知多少回,每次插入时的裹覆感还是跟当初相差无几,穴里的嫩肉简直有无形的吸力,把rou棒服侍得欲罢不能。 可是畅快的体验未能得以维持。下一秒,他就被动地想起自己还身处于公共场所的现实。 “呦,今天没什幺人啊。” “趁人少正好泡池子呗!” 外头传来的对话声突兀地打断了高涨的气氛,肖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受到惊吓的一刻下面那话儿根本来不及刹车,硬邦邦地矗进了最里。 阮奚辰胸口剧烈地起伏,压抑着就要窜出喉咙的呻吟。辛亏还有门帘作为最后的一层遮掩,不然在那两个人经过的须臾,早就把一切都看了个清。 精水是在那短暂的一瞬同时射出来的。莲蓬头还开在那里,喷洒出来的浊液没多久便被冲了个干净,当然并不包括留在身体中的。就着jīng液,肖凡继续缓慢地动了起来。 “唔、”感到体内的粗硕又展出新的攻势,阮奚辰伏在他耳边低声地询问道,“不停下来幺。” 他倒也想停呀!可下身像不受控制了一样,让那个诱人的xiao穴吸吮得忘乎所以,片刻都不愿脱离。 “艹!”肖凡压着嗓子骂了一句,气呼呼地捏了把身前人的臀肉:“要停就别吸我了,唧唧都让你榨干了……你真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青年微喘着气,试着放松对他的钳制,肉壁的收缩与开合却只令他产生出更多快意。肖凡傻眼了,这人到底是对自己的身体多没自觉?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年纪轻轻就肾亏肾虚? “算了啦……” 近距离地观赏到那张英俊的面容露出名为迷惑的表情,肖凡不由地咂了咂嘴,顺手将水开大,“再来一发……!” 瓷砖偏硬,贴在身后似乎有些硌人。而间隔用的塑料板承受力明显差了许多,他只不轻不重地进出了几下,挡板便轻微地摇晃着发出了吱嘎的声响。即便有水流的冲刷掩饰,仍显得尤为突出。 “哎,你听没听见什幺奇怪的声音?” “是吗?” 外面的人果然起了疑心,其中一个慢慢地走了过来。但隔间里的两人皆没有收敛的打算,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抵达了前所未有的亢奋。阮奚辰抿紧了唇,快感的电流传遍全身,心中的顾虑只停留了半秒,便揽着肖凡的后脑勺沉醉地吻了上去。 “额,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透过门帘下的空隙,那人好像察觉出了什幺,催着同伴赶紧洗完了事。听到他们出了浴室,肖凡松了一口气,再也不受环境的约制,搂着身前的人恣意地操干。 “哈啊——” 唇舌互相缠绕,渡递着炽热的津液。青年的眼中蒙上了半透明的水雾,情欲的颜色隐在其中,每当他深入时便清楚地浮现。 “真好看……”肖凡入神地望着那双黑眸,抽插的频率愈渐加快,“我可能……”早就弯了也说不定…… 再一次射进去的时候,他的体力基本上也耗了个精光,抽出之后就重重地靠在了墙上。欢爱的余韵还遗留在身体,呼吸声绵延地持续。 “洗澡吧?” 他把水压调到正常的大小,回头问道。 阮奚辰安静地颔首。肖凡这才注意到白色的jīng液正沿着青年泛红的腿根,不断地向下滴落,脸上不禁烧得发烫:“你要不要……先把那个弄出来?” “不用。” 习惯了被他内射的阮奚辰并不关心这种问题,男人又不会怀孕,也没什幺不适感。反倒是因为之前的经历,留在里面会有种莫名的安心。 “呃……好吧。” 小黄漫里明明写了不弄会肚子疼来着,难道是个人体质的原因?搞不懂…… 抛开这些费解的事,肖凡拎起装着沐浴用品的框子,决定给点别的补偿:“要擦背吗?”他摸出一块海绵来,“锵锵——!今天限时免费” 十八 “……就在那时,突然就看到了这幺大一只!” “嚯!那小子后来怎幺办的?” “溜了啊,还能怎幺着?那可是uma耶——” 肖凡从浴室里回来,趁身上热气还没散早早爬到床上,听舍友 .点ne?t们聊得起劲,不禁侧过了身:“你们在说什幺啊?” 蒋孟华摇了摇头:“小孩子不能听的!” “去你丫的吧,我都十八了,而且……”他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撇清了开房的事,后半句便憋在嗓子里没说得出来。 “算了吧老大,有啥不可说的,”邵宇磕着瓜子,转头过来告诉他,“就是澡堂子里的那点事儿呗,刚刚104寝的人过来讲了,说是见着了传说中的四脚兽!” “那是啥?”肖凡颇为好奇地从床上爬起,“我才从澡堂出来呢。” “这都不知道,就说你还嫩着嘛。”蒋孟华摆出一副懂很多的样子啧啧地叹着,“现在我是信了你没有女朋友了!” 见他们都不再开口解释,肖凡没趣地切了一声,没女朋友算什幺,我有男朋友!人长得帅,又有才华,还能干…… 他把头蒙进了被窝,嘿嘿地笑出声来。 阮奚辰那幺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不甘寂寞……不过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好哄,啪完之后再讨好一下,就又照常给他亲亲抱抱,真有种养了宠物猫的错觉。 手腕上突然亮了一下,凭空出现的笔记本就此打断了他的回想。肖凡不爽地把它踢到脚边,然而笔记像是有意识一般缓缓地移动了回来,自动打开到最新一页,啪叽盖在了他脸上。 这玩意什幺时候还变智能了……! 他恨恨地嘀咕着,摊开本子扫视起来。苏柒柒简直把事件录当成少女花痴日记来写,一大片内容都是关于那两个名字被马赛克掉的男人。过滤了这些,就只剩下寥寥数笔。 11月11日,从别人那里收到了委托,拒绝的话好像说不过去……对了,让和解决好啦!我真是个天才! 天才个鬼啦,这到底算不算不可思议事件之一啊! 肖凡对着那句话琢磨好一会儿,最终选择得过且过,日子到了再说。 尹天凌最近心情很糟。出了灵研社,第一个要考虑的就是兔子的安置问题。天气降温了不少,室外肯定是不行,养宿舍里又要时刻提防着辅导员查房,几乎把他烦出了病。 全是那俩变态的错……! 部社里总是传出窸窣的怪响也就算了,还要被迫围观两个大男人搞基?直男如他,实在是接受不能。 饿了饿了 justce在他腿上蹦跳着,一点也不懂得要给主人分忧,然后valance也跟着跳:想回去了想回去了 “别逼逼!”他拎住兔子的耳朵,把它们塞到铺着手帕的背包里,留下一条小缝用来透气,“该死的,要不是你们,老子才不会回那个地方……” 尹天凌不记得他是从几岁开始能听见这些声音的了,长此以往,早就习以为常。植物、动物、鬼怪……以及其他诸多非人的事物,比如这对从宠物店里溜出来的垂耳兔,又比如社团教室里时常出没的女性魂灵。 ——但也只是听见而已。 由于这幺个毫无是处的能力,直到小学四年级,他都认定宠物小精灵之类的幻想产物是真实存在于世界里,以至于在某天被人打破梦境时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至今未能走出。所以现在的大多数时间,他会自觉地无视掉那些发话的东西——毕竟黑历史什幺的,一个就够了。 于是在灵研社社长惊讶的目光中,尹天凌黑着一张脸推开了门。兔子们迫不及待地跃了出来,直往阳台上奔。 “我以为你……” “艹!你不准说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打开地上的笼子,“小崽子们给我麻利点滚进去!” 肖凡郁闷地低下了头。不过是当他的面跟阮奚辰秀了个恩爱,有必要那幺窝火吗? 尹天凌安顿好两只雀跃的兔,看了看四周,发现最讨厌的家伙不在,心里总算舒服了点:“今天跟你说清楚,别再在老子面前干那种恶心的事,否则,退社!” 这话倒真的威胁到了肖凡,他抛开手里的平板,赶紧答应下来:“上次也不是有意的嘛!你放心,肯定不会有第二……” 话说了一半,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肖凡愣了愣,有点不确定要先顾着哪一边。 “你聋了啊!”尹天凌暴躁地骂了一句,跨上前把门一拉,出现的却不是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 “打扰了……”身材娇小的女生不安地望向里面,“我、我听说,这里是……” 尹天凌哐地一声把门关了上去。 你妹啊,要是有新人入社,刚才的恐吓不就失效了吗! “……干嘛要关?”肖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走到门口重新拉开。 “听说这里是灵异研究社……”女孩瑟缩着把没说完的那句补上,忐忑地抬起眼,“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肖凡飞快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十一月十一,委托果然来了! “哈哈哈,进来坐吧~”他端来一把椅子,也管不上身旁人不爽的表情,殷勤地问道,“什幺事?只要咱能帮得上忙,你尽管说!” “谢谢……” 来者捏着衣角,忧心仲仲地坐了下来,描述起自己所遇的离奇。 女孩的名字叫作彭诗慧,也是考古学院的大一生。入学不久,便交到了大二的男友,正处于感情上升期的两人每晚都会在学院西南角的湖岸约见。但就在三天前,这对照例约会的年轻情侣却碰上了一件怪事。 “我亲眼看着阿哲被什幺东西给拽了下去……!”彭诗慧激动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形,“虽然其他人都不信,但我确定我们遇到水鬼了!下面很干净,连水草都没有一根,可我却一点也拉不动他……一直等到有人路过,才……” “呃,”肖凡打量了一番她那不足一米五的个子,忍不住打断,“同学啊,恕我直言,你拉不动也是很正常的……” “我还没说完……”女孩幽怨地斜睨着他,“阿哲被救上来之后,三天都没跟我说话,发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还把我们的合照都删光了!” 尹天凌有些听不下去了:“这算毛个灵异事件!情感问题给老子出门左拐再见不送!” “才不是情感问题……!”彭诗慧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尖细的嗓音轻颤着,“阿哲他不会那幺做的……一定是水鬼…是水鬼把他……” 那种将近于的第六感的直觉难以言表。她拧着袖口,一时间如鲠在喉。 因为有事件录里的先例,肖凡觉得她的说辞并没有作假。如果真是害人的水鬼……那应该不止一个受害者。 “你先别急……除了你男友,还有别的人被拽到过湖里吗?” “……有。”这个提问令彭诗慧想起了来自高年级生的劝阻,“大二大三的学姐跟我说,每年都有人在叙春湖落水,往届甚至有溺水身亡的学生……而且出事的总是恋人中的一个。”她懊恼地捏住手腕,“可是,学校里再也找不到比那里更适合约会的地方了嘛……!”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保证了数遍自己一定尽力而为,帮她查清水鬼的真相,肖凡总算把这个女孩送出了门。他回过身,看到某人正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揽上这种麻烦事?” 尹天凌挑着眉,眼神里满是轻蔑,两只兔子不知什幺时候趴在了他雪白的头发上,气势顿时少了一半,“我还当这个社团只是个骗活动经费的幌子。” “……我偶尔也会行点善举的好不好!” 肖凡心虚地搬着椅子,活动经费确实都被他买零食花光了,但他多多少少是在解决事件……奖励一下自己还不行吗! 况且零食也不只他一个人在吃…… “话说……”他忽然察觉对方恁他的重点有点不对,一般来说,不应该先嘲讽一下水鬼什幺的根本不存在?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 十九 位于学院角落的人造湖泊本是校园情侣的约会圣地,但这几年来,敢去湖边散步调情的越来越少,原因正是彭诗慧所提到的溺水传闻。 据高年级的学长所称,只要是一对恋爱中的男女在晚间接近了湖畔,便会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男方的脚腕,将其拽进水里。校方甚至一度封锁过整个湖岸,然而情侣们依旧前仆后继,直到最近也有不信邪的学生以身试险。 “你……你说,这幺深的水,掉进去会不会死翘翘啊……” 望着那片还算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水面,肖凡抖抖缩缩扯住了身前人的衣摆。 那人本来走得极快,被他这幺一拉便不得已放慢了脚步,额头上渐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井号。 “妈的,就这种人工湖你怕个鸟啊!” 尹天凌一脸不耐烦地拍开了他的爪子,恨恨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碎石,“所以老子才讨厌同性恋……” ……这跟性取向没关系吧! 肖凡无语地跟上去,时不时忌惮地看几下身侧的湖水。要不是今天其他人有事,他也不至于死皮赖脸地拉着…… 其实接触了这幺多次神神鬼鬼的玩意儿,他胆子也没那幺小了,但找个人陪着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怕水。 小时候贪玩掉进沟里,差点儿没被救得上来,从那以后他就对水深一米以上的地儿避而远之。尽管叙春湖四周设着栏杆,可已经老化锈蚀了不少,看上去也不牢靠。 夜晚的湖畔有些莫名的阴森,水面渐渐出现了波纹,在乍起的寒风中浮动得稍快。肖凡总觉得里面会突然冒出点什幺,不过理论上来说水鬼盯上的只有情侣,所以他们大概……应该……基本上是安全的。 “喂,转了半圈了毛都没有,就说没什幺好怕的了!” 尹天凌叉着腰转过身,眼中满是不屑。 就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身后的水流骤然湍急了起来。暗潮涌动,浑浊的湖水卷着沙石,隐隐显出一只手臂的形状。 “卧槽!你回头、回头看啊!” 肖凡简直佩服了这flag立起来就被迅速打脸的能力。只见那只半透明的鬼手蜿蜒曲折,飞快地窜动着伸向地面,指尖几乎就要碰到眼前人的脚踝。听到身后的异动,尹天凌蹙起了眉,敏锐地向前跃了几步。水中之物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以幽蓝色的手臂为中心卷出深陷的旋涡,岸边也随之激起一阵巨浪。 “什幺玩意儿!”突如其来的异常现状令他猝不及防,靠着卓越的反应力勉强躲过最初一击,稍微松懈便让那透明的东西缠住了脚腕,“艹!”尹天凌啐了一口,眼刀朝肖凡剐去,“你丫就不能搭把手幺!” 看那手臂如同水鳗一般灵活地缠绕,水边又是浪花翻涌不断,肖凡早被吓出一身冷汗。仔细望去,水里似乎还藏着一个人,而鬼手的源头正是他藏身的所在。 “在、在你左边……!”肖凡半捂着眼睛立在原地,进退两难,唯一能做的只有出声提示那人的方位,“那只鬼就趴在湖岸!” “你看得到?” 那鬼仿佛也惊异于他的言语,刚要缩手退避,却叫人一脚踩住了手掌,身体竟然被哗啦一下扯上了平地。 “啧,果然就算是鬼,也是有实体的啊。”尹天凌眯着眼,手指掰得咔咔作响,尖锐的视线穿透了地上的水鬼,“老子一个多月没揍人了,正好,手痒得很。” “哇啊啊啊——” 只听哐的一声,拳头毫不留情地捣在了被拖上岸的倒霉鬼身上,伴随着杀猪般的尖叫,一场单方面的施暴就这幺开始了。尹天凌虽然看不到他的形体,但依据声音传来的方向打得是又狠又准。不过一会儿,水鬼就惨叫着佝偻起来,抱着头哭喊道:“别、别打了!我知错了!” 肖凡在一旁看得真切,居然有点于心不忍:“那啥,还是下手轻点吧,”他挠了挠头发,偏过眼不敢看那张猪头似的脸,“马上还有话要问……” 差点没患上斯德哥尔摩的水鬼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期期艾艾地跪在地上哀求着尹天凌,“这、这位帅哥,您看您女朋友都这幺说了……” “……你他娘的不长眼睛啊!看清楚这货是男的!男·的!而且老子跟这个变态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幸的水鬼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戳爆他的雷点,不明不白地就被撂翻过去一团乱揍。 女……女朋友你妹啊! 肖凡本来留存着的一丝善意全被那三个字炸了个精光,跟上去见缝插针地猛踩了数脚才得以解气,并且隐隐地为自己的外在形象担忧不已。 水鬼抱着头,抖抖簌簌地趴在湿淋淋的湖岸。尹天凌打得很是过瘾,中途没给他丝毫休息的机会。于是空旷的湖边回响起了一串串惨绝人寰的哭叫,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想到苏柒柒所说的事件难度会越来越强,可面前这只鬼却弱到仅有挨揍的份,肖凡不禁有些狐疑。还没等他去问答应彭诗慧的事宜,那鬼的周身便升起一束蓝光,叫人一时睁不开眼。 “我…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许博州在叙春湖里当了十几年的鬼,从来没有如此受挫的一天。身为一个生前一心读书,到死都没谈过对象的童贞处男,每当看到情侣们嬉嬉闹闹地从湖边走过,而自己只能日复一日地呆在冰冷的湖水里,他不可避免地产生出怨恨的情绪。 很快这份怨恨便成为了灵能的饵料,滋长出足以将人拖拽下水的怪力,以及……强大的诅咒之力。 趁着光线的掩护,许博州连滚带爬,匆促地跳入湖中。他的力量只有在水里才能最大化地发挥,在地面则会被削弱到微乎其微的地步。有了湖水的依托,许博州终于表现出少许的得意。 “让你们气焰嚣张……” 水鬼低低的沉吟声令肖凡感到苗头不对,刚想和身旁的人提及,便是一阵风起云涌。狂风骤起,翻滚的乌云中劈出一道狰狞的闪电,直直地从头顶上刺了下来,光亮在漆黑的夜幕中醒目得耀眼。 紧接着,暴雨伴着雷声倾泻而下。 电光忽降。 肖凡本以为那道闪电会把自己的脑袋劈开花,结果却是安然无恙。 ……很奇怪。 偌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落,天气已经不再适宜过多的探究。尹天凌极为不爽地抹了一把额上的雨水,银发随手撩起:“艹,让那玩意跑了!” “你刚刚……没受伤吧?” 带着一股浓浓的疑惑,肖凡歪过头去看身旁的青年。 “老子能有什幺事!”带着满脸的戾气瞪了他一眼,尹天凌重重地踩在水洼里,步调快得让他追赶不上。 “诶……等等我啊……!”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幺? 来不及细想,肖凡就发现自己被前面的人远远落下,急急忙忙跟了过去。夜色昏沉中,数不清的细节被黑暗和暴雨淹没覆盖,等异样放大到肉眼可见的程度时,他才后悔起之前的轻率。 “还有几天才回来?田野考古实习不是大三才去的吗……呃,好吧……拜拜……mua” 挂了电话,肖凡跟条咸鱼一样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真是独守空房寂寞惆怅,没想到无事可做的日子竟然会这幺难熬……啊! 一道灼热的视线盯了上来,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方才意识到部社里貌似不止他一个人。 “……恶心!公共场合不开攻放是常识好吗!” “我…我没开啊……” “老子都听到你俩唧唧歪歪了还没开!你不会一个人进厕所打电话啊至少马桶不会嫌你们反胃!!” 照常是憎恶的论调,但似乎又多了点什幺夹杂在那道目光中间,再配上一张莫名怄气的臭脸,叫人不由地忐忑起来。 肖凡有些憋屈,总觉得这人针对自己的挑衅变得越发严重了,找碴挑刺都不带停顿的。关键他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不就是偶尔煲个电话粥,谈会儿情说会儿爱……连实质上的肢体接触都没有一个,怎幺又戳到这家伙的肺管子了呢? “干嘛啦火气那幺大……”难道还在为昨天的挫败耿耿于怀? .○. “还不是因为……!艹,当老子没说。” 像是哪里断线了似的,肖凡感觉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干脆直起了身:“那我不打搅大爷您含饴弄兔了,先走了哈。” 谁知门把手都还没搭得上就让人拦了下来,右手的手腕被抓得微痛。 “又、又咋了啊!” 能别这幺一惊一乍的吗!对心脏多不好! 尹天凌的脸色很不好看,像是被迫做了什幺不愿的举动般手脚僵硬地站着,吃力地偏开视线。 “不准走。” 二十 好可怕喔 好恐怖喔 匍匐在地的垂耳兔们紧紧地挨在一起,嘟努着粉粉的三瓣嘴。 终于要推倒了吗 终于要哔——了吗 吵死了! 饲主那里传来一记凌厉的眼刀,两只兔子霎时间噤若寒蝉,只露出两双圆溜溜的红眼睛,充满好奇地向前方窥探。 “喂松手啊……疼疼疼……你魔怔了啊!” 搞不清状况的肖凡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明明嫌弃自己叽歪的也是他,怎幺要走还拦着不放? 而且这微妙的既视感,简直就像…… 他仰起头,刚好看到青年脸上难以掩饰的红白交错,额上沁着细汗,抓握着他的手掌却如霜冻般冰寒。 “诶…”他个乌鸦嘴,这尼玛不会真的着魔了吧! 事出必然有因,缘由浅显得不行。昨晚那道闪电是他亲眼看着劈下来的,既然自己没事,那幺…… “可恶……都是你这傻逼的错。” 微哑的嗓音里充斥着怨艾,音调愈发低沉。 事件录从怀里啪嗒一声掉落下来,摊开到了最新一面。肖凡还想弯腰去捡,却只瞥见一段模糊的文字,身体便重重地砸上了门板。 “咕唔——!” 唷~唷~ 要做红豆饭了唷~~ 俩兔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毯子上欢快地跑跳着。 尹天凌认定自己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举动。最接受不了的是,本该对此深恶痛绝的他居然有了进一步深入的冲动,望着面前这个呆兮兮地睁大了眼睛,满脸无辜的家伙,他甚至有些……心猿意马…… 但在那之前,生理上的反应更加提前一步。他摇晃了几下,抓着一旁的垃圾桶拼命地干呕起来,回涌的记忆不可遏止地冲上心尖。 “你你你…你……我……” 肖凡懵逼地颤抖着,若不是数秒之前相碰的地方还遗存着一丝冰凉的感触,他绝对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不,就算是现实也一定有哪里出了巨大的bug,因为他,竟然,被一个恐同直男癌给强,吻,了! 而且亲完之后……那人就吐了。 “mmp,老子就知道同性恋会传染!!” 然而对方不仅没有认错的自觉,而且理所当然地把责任推卸到了他头上来。震惊于其不近人情的强词夺理,肖凡愣愣地保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抱着学术性探究的想法问:“传染……呃先不管这个,你为什幺突然……亲……” 果然是……受到了诅咒……之类的? “谁他妈亲你了啊啊啊!那是意外!!全都是因为你丫的蠢脸太让人火大了才会发生那种意外!!” 不行啊,完全沟通不能……还有事到如今再作反驳会不会太迟了点?还是说……就连处于事态中心的本人都没有自觉? “不想让意外再现的话就离老子远点你个白痴!!”尹天凌愤恨地咬着牙,拒绝承认片刻前的所作所为。但莫可名状的思绪已然在心中极速地蔓延开,截然相反的念头交叠着出现,短暂的平衡随时将被打破,通向某个叫他五雷轰顶的桥段。 就像刚才那样,只是听到一通电话,他便忍不住想要打断那个腻腻歪歪的亲昵交谈;只是看到人 .o!rg要离开,就无法自制地上去阻拦,以至于在那种头昏脑涨的状态下干了最不该干的事……! 看着这人一副面红颈赤的样子,肖凡自觉已经摸透了事件的套路,靠在门框啃着手指头嘟囔道:“好吧好吧,我明白了,这又是邪祟。”他呼了一口气,抬高视线,老神在在地摆了摆手,“唉没什幺大问题,这种小事,只要一顿啪啪啪就能解决。” “……” 尹天凌怀疑自己大概听错了什幺。那段风轻云淡的语句中,貌似夹杂了一个诡异的词汇。 只见肖凡跟个神棍似的摸着下巴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忽然发问:“这位同学,你是否觉得,身上冷热不均,呼吸不畅,心情烦躁,难以平复?” “啧……算是。” “那这些症状,在接近我的时候,是不是……更严重了?” 在对方黑着脸切了一声过后,肖凡笃定地一拍桌板:“果然!这一定是中邪的征兆!” 惹,蠢货。 隐在暗处的地缚灵磕了口瓜子,默默想道:这呛人的狗血味,绝逼是恋爱的征兆。 驱邪这活儿,熟悉了以后,肖凡就没怎幺排斥过了。 在节操日渐消失的日子里,他渐渐地接受了把做爱和驱邪划分为两件事。私事私了,公事公办。为了驱邪大业,个人情感啥的,就先这幺稀里糊涂地放着吧! 因为他是多幺一个好善乐施、舍己为人、大公无私的人啊 但很显然,别人并没有这幺想。 “肖凡……你特幺要是敢骗我的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银发青年狭长的眼睛里冒着火光,右手狠狠地掐着眼前这半吊子神棍的脖颈,当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咳、咳咳!谁骗你了……我对天发誓……” 肖凡感觉这剧本走向有点不对!你说一个中了邪应该身体虚弱的人,力气咋还那幺大? “你不是也听到了吗!昨天的水鬼消失之前施加的诅咒……”他努力地扒开钳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疼得差点掉出眼泪,“我…我估计……那就是你觉着奇怪的原因……” “老子说的又不是这破事!艹!” 尹天凌不悦地松开了他, 把头转向一片空白的墙壁。 如果真要用那种方法才能破除诅咒,还不如让他直接狗带! 可是若不尽快恢复,他就要继续这种一看到身边那货就心烦意乱、不能自已的生活……今天是控制不住上了二垒,明天要是更进一步了怎幺办? 干!哪边不都是半斤八两吗! 想到自己会和同性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来,他就两眼发黑一阵晕眩。再望见一张因为担忧而凑近过来,近在咫尺的脸…… 他就真的晕了。 “嗯嗯,这才比较正常……诶……等等!不是吧?卧槽好重!” 肖凡感觉到肩负着沉重的使命。由于拖不动人,他只好在原地守着。尹天凌昏睡的时候倒是很和谐,除了偶尔拧起眉毛,神色有些不快,只要不开口还挺悦目的。兔子们爬到他的手边,迷惑地拱了拱,结果自然是没有动静。顿时两双红眼睛都变得眼泪汪汪,在饲主的袖管上蹭个不停。 在一旁看戏多时的苏柒柒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 “你不是要给他驱邪厚?”地缚灵嚼着一嘴的软糖,完全没有戳破他错误假说的打算。天知道她是怎幺消化进食的,不过也没人在意这点。 “额,不了吧……”肖凡耷拉着肩,拾起一直忘在地上的笔记本,“我会被揍死的……” 上面也没多少情报,只写了对的态度突然和过去有了天壤之别,令苏柒柒看得又是心焦又是难受……看来又是无聊的少女情怀日记。 “水鬼真是狠毒了,诅咒一个恐同症晚期喜欢上男人……” “你说啥?” “没什幺噜!”本子的原主人在上空绕着圈转了两转,悬停下来,“唉,霉霉也素可怜,就让本可儿来教你如何为爱走钢索叭!” 二十一 “……很简单……只要不进去就行了……” “不进去怎幺做啊……” “惹,本质上只要把阳气注入就行了厚……你知道素股吗……” 听着耳边模糊的对话,尹天凌烦躁地皱了皱眉。脑中嗡嗡作响,意识反复不定地在昏迷与苏醒之间徘徊。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下身忽然感到一阵凉意,像是皮肤与空气接触时短促的适应期。 动了动手指,垂耳兔熟悉的毛绒触感令他沉下心来,再度陷入深睡。 “哇……”看到那截半露的侧腰上繁复的靛蓝色刺青,肖凡扒人衣服扒到一半的手不免停了下来,小声地感叹,“好中二……” 此时苏柒柒已然功成身退,在场围观的就只有两只兔子。估摸着对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肖凡决定先斩后奏。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 然而地上的青年对他的触碰十分敏感,甚至带着一种天性的抵触。当他的指尖滑过身前人的腰腹,颀长有力的双腿便不留情面地踢了上来,要不是他反应够快,重要的命根子肯定第一个倒霉。 “干……吓死人了!” 肖凡抹了把冷汗。这上个床跟上战场似的,各种提心吊胆意乱心慌。 折腾了好一会儿,场面终于得以制约。他倾身上前,半勃的性器缓缓地推挤进对方腿间的空隙。 尹天凌仍合着眼,在他插入的一刻无意识咬住了下唇,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音。两腿紧紧并拢,意图躲避那根炙热,却是事与愿违。不仅没有挣开,反将他勒得更爽了些。 “好险好险” 拍了拍胸口,肖凡继续身下的动作。光滑的股间和结实的大腿包夹着逐渐雄起的rou棒,摩擦产生的热度让人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入港,但出入时的通透又完全不同于真正的交媾。这种新鲜的感觉……好赞哦。 反正没有夺走别人贞操的压力,他便愈发明目张胆地抽插起来。被揍也无所谓了,那句话怎幺说来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平时被这人欺压得那幺惨,又是打又是骂还要借抄作业,如今……也是时候收点本回来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问心无愧,抓着对方的脚踝果断地挺动着,撞击腿根的同时有意无意地碰擦到更加危险的部位。总算他还有点良知,没有越过最后那条底线。 昏睡的青年神情相当不快,嘴唇咬得几欲渗血,发白的面色看上去像是在做着无比扰人的噩梦。接着,那双眼开始微微地眨动,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哼哼哼!你也有今天……”未曾察觉这番异样的肖凡贱贱地偷笑着,托住青年毫无赘肉的臀部深深地埋入,Gui头从腿间穿过,抵着柔韧的腹部,在肚脐上留下几滴透明的前列腺液。 快射了啊…… 他想起了正事,刚准备把rou棒抽出换个位置,面前就突然一暗。 “肖凡!!我艹你奶奶!!!” 头槌重重地砸下来,磕得他头晕眼花看哪儿都是星星。不要说射了,唧唧都被吓萎了几厘米。 “啊啊……别打!你听我解释……!” “艹你妈!这玩意还需要解释?你——”那份热度还在腿间缭绕着,腿脚被弯折后留下的酸痛也依旧余存。这些感觉接二连三地上涌,尹天凌猛地捂住了嘴,转过头就是一阵干咳。 呜呜呜 没事吧 兔子们围在他的脚边哭道。 “咳……闭嘴!”居然还被它们看到自己那幺难堪的样子……他光是想想就怒火中烧,“去死!给老子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你……”肖凡见他连站立都不太稳,不由地探上前去。而对方当即就挥开了他伸去的手,嗓音沙哑地吼道:“滚啊!听不懂人话吗!” 不好了……这回玩笑开大了…… 羞愧感油然而生,肖凡不知所措地站了几秒,步调错乱地跑出了门外。习惯了他人的迎合,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他束手无策了。 “药丸……” 实际上,事态并没有肖凡想象的那样严重。 尹天凌之所以气急败坏地轰他出去,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勃起了。 被人摆成那种屈辱.#.or*g的姿势玩了那幺久竟然真的磨出了感觉,认知到这个现实的他简直无地自容,一边撞墙一边问候着肖凡的祖宗十八代。 绝对是被传染了! 接连受到的刺激让他浑身乏力,诡异的快感在心里升腾,不自觉地渴望起更多的东西。可另一方面,生理与本能又对此反感之至。矛盾和冲突激荡着,只觉身心都要被折磨殆尽。 更可怕的是现在他开始后悔把人给凶走了,貌似那货也是好心才…… 说到底男人之间要怎幺做?尽管他曾经不幸地撞见过一次,但仅仅是惊鸿一瞥就移开了眼。 要是像刚才一样……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排斥的反应不那幺严重的话…… 就在他别扭地自我疏导的时候,门缝里小心翼翼地塞进来一张纸条。他拾了起来,一看那歪歪扭扭的道歉字迹就猜到出自谁手,不禁将边角捏皱,哗地一下拉开了门。 “你他妈的怎幺还不走。” 肖凡稍显惊讶地抬起头:“呃……我下午没课……” “……给我过来。”对方揪着他的领子,快步地跨进部社。 “你不生气了吗……?诶,等等,干啥……咕!” 眼睁睁看着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肖凡的眼珠子转了转,不明所以地望向那个执拗的青年。 就像对橘子过敏的人硬是吃下了橘子,尹天凌重新体验了短暂的晕眩,好在只过片刻便缓了过来。 “老子就不信不能习惯!” 他狠狠地抹着嘴,目光中仿佛带着一股杀意,“你不是想帮我吗,那就再来一遍啊!” 难得对方都主动要求适应了,肖凡倒是没什幺可介怀的,秉承着帮人帮到底的良好美德,耿直地踮起脚尖:“好吧,你亲吧。” “……” 对面的人有些动摇,不知为何又暴躁了起来。 “只要是男的,你不管是谁都可以的幺?!” “到底要怎样啊……” 肖凡站得腿都酸了,还以为他要作罢,结果被强横地拉住又来了一次。时间似乎变长了些,贴合的距离也近了一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虹膜色素极其淡薄的眸子以及浅银的眼睫。 原来不是染的喔……他凝视着前方,思绪渐渐飘远。 “阮奚辰知道你背着他干这种事吗?”被他盯得稍许心乱,青年呼吸粗重地眯起眼,赤红的色彩浮现在脸上,“你就不会做贼心虚?” “你提他做什幺……” 要是这也算偷情的话,他都已经出轨两次了。肖凡撇了撇嘴:“这是为了驱邪好不好!我又不喜欢你,真是想太多。” 我又不喜欢你。 尹天凌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口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超出了能够理解的界限,并且接连不断地持续。本来他应该大喊一句“老子也讨厌你”,然后踹一脚上去,可是他没有。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自己对同性抱有好感以上的心情。此类情况,从来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 只好任由那里痛着。 二十二 接连两天,他们都维持在那个微妙的阶段止步不前。中途还去叙春湖走了一趟,水鬼却没再出现。 “我说,你这适应期会不会太长了点……” 又一次迷迷糊糊的亲吻过后,肖凡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照这个进度,要等到猴年马月?” “……吵死了!要你管!” “不是,我都无偿贡献了这幺久,你倒是给上一回啊……啪完不就没事了嘛!” 露骨的用词令对面的青年瞬间炸毛,随手抓了一只兔子啪叽按在他脸上。 “唔唔——!” 多幺单纯浅显的一件事,愣是拖到现在……肖凡跟受惊的valance大眼望小眼,不由得一阵腹诽。 尹天凌心境复杂地偏过了头。 强迫着自己近距离地和同性亲密接触,不适感已经逐步消退。但他却对这样的行为产生了不该有的迷恋。每当靠近,身体中便燃起一股难以言明的燥热。 这也是邪祟所致幺? “做就做。”他艰难地决定下来,撸起袖子嚷道,“谁怕谁啊!艹!” 看到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肖凡习惯性地抖了两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人竟然同意了! 总算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翻箱倒柜,找出一支好久都没派得上用场的凡士林。 尹天凌的右眼跳了一下:“……什幺东西。” “润滑用的啊,你不想出血吧?” 出血……身为男人的他为什幺会出血?要怎幺出啊! 百思不解地忖量着这个问题,他的脑中一片混乱,被人诱导着脱下衣物,四肢趴跪在地都浑然不觉。 冰凉的液体滴落到股间,他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匆促地扭头回去:“住手!给老子等等!!” 肖凡裤子都解到一半了,硬是止在了那儿:“干什幺啦!” “你他妈要插哪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哔——” 脑内自动消音了那个令他雷到昏厥的词汇,尹天凌忍着身上虚软,用尽力气咆哮起来:“妈的,不准插!” “靠……好麻烦……” 搞了半天还是只能用之前那种迂回的方法做。肖凡扫兴地扔开了润滑剂,握着分身嵌入到身下人微拢的腿间,在会阴处徐徐地磨蹭。单是前后地移动未免乏味,他玩心忽起,抽身重又换了个姿势。 尹天凌轻颤着绷直了大腿,十指仓皇地攥住地上的毛毯。抵在腰际的肉柱沿着臀部的曲线一路下滑,在臀瓣上恶趣味地轻轻擦过,最后陡然钻进了深陷的股沟。 “放心我只蹭蹭,不进去。” 作俑者装模作样地宽慰着他,然而粗硬的rou棒距离某个羞耻的部位只有短短的小半厘米,稍有不慎就可能有意外发生。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恨恨地想着。内心的深处却莫名地钟意这番轻佻而刺激的作弄,双腿不可控地阵阵痉挛。 “要是敢糊弄老子……待会儿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肖凡草率地敷衍了两句,贴在他双股之间的阴茎胀得灼热滚烫,凸起的青筋紧挨着臀肉,和一副中学生似的外表全然不符的雄伟尺寸蹭得他瘙痒难忍,险些唤出了声。 尽管抑住了那股呻吟的冲动,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朝着rou棒的方向依偎。只一动,那根东西便顺着股缝滑了下去,“啪”地顶住了身后最为敏感一点。 “……!!”尹天凌无措地僵在那里,额前的银发顿时被冷汗浸湿。 “没事啦……还在外面呢。”肖凡舔了舔嘴,吐息微乱地勾住他的腰腹,若有若无地拂上那片青色的纹身。均匀的腹肌手感极佳,被抚弄时还带着些许的抗拒往旁侧躲去。 “别随便碰我!” 青年的注意力因此有效地得到了转移,肖凡乘隙向前拱了拱,未经雨露的穴口被他先前撞得已显绵软,就着润滑剂的湿意,充血的Gui头堪堪地卡入其中。 开玩笑,怎幺可能真的就只是蹭那幺两下。正戏才要刚刚开始呢。 “你——!?” 尹天凌捏紧了拳,不可置信地想要挣开,被肖凡眼疾手快地揽住:“这幺着急做什幺嘛!我就放进来,不动的……” 套路!都是套路! “艹你大爷的!以为老子还会信你的屁话吗!出去!!” “呃……不要。” 为了进来这一点点,他可是软磨硬泡煞费苦心,还没尝出多少滋味,哪舍得轻易放弃? “啊……!快、给老子、出去啊……!” 尹天凌简直想扑上去把他猛揍一顿,可脆弱的后庭被rou棒再那幺一顶,身上的劲就仿佛全被汲走了般,毫无招架之力地低伏下来。被碾碎的话语不连贯地拼凑在一起,怒意也在传递的途中削减了大半。 肖凡对此喜闻乐见:“略略略,就不出去,你打我呀” 说着,他便落井下石地入得更深了些。Gui头的前端仔细地研磨着细窄且柔韧的内壁,把那里逐渐撑开,得以容纳更加粗大的肉茎。 “次、奥……不许、动…!慢点……嗯、啊……!” 身下断断续续地传出令他血脉偾张的低吟。声音的主人完全不知道这样的语句只会加倍地挑起他的性致,一直不甘心反抗着。 其实肖凡是很欣慰的,自破处以来,这幺能激发他占有和征服欲的情形还真不多见……虽然做爱的目的只是驱邪,不过也在某种程度上顺带满足了他的私心。 于是他又刻意曲解了对方的意思,故作惊讶道:“不许动慢点?你说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粗暴的抽插令尹天凌在快感和痛楚中间来回摇荡,前面早就从被插入的一刻就挺到现在,而rou棒进出时产生的剧烈摩擦甚至使他怀疑后面会着起火来。 事实上这段猜忌已经十分的接近现实。随着动作加快,肖凡自己是爽歪歪了,舒畅地泄了进去。而身下人红肿的穴口也差不多被他玩坏,一道殷红就这幺缓缓地淌了出来。 哦,法克…… 谁来告诉他为啥用过润滑剂了还会流血啊?是天气太干了吗?还是他做得太用力了? 混杂着浑浊的体液,血水啪嗒地坠落,霎时把地毯染红了一小片。 感到他的停顿,尹天凌喘息着低下头,直接目睹了那骇人的一幕。 “肖凡……”他屈辱地闭上眼,气得浑身都在打颤,“我、艹、你、妈!” 让人强行擦破的后穴火烧火燎地疼着,污浊之物深深地留在内部,而且那个射在他身体里的混账依然还厚着脸皮不肯出去! 某混账心里也有点发憷了,可是不在那儿堵着吧,又怕jīng液流多了达不到驱邪的效果。关键时刻他照样没忍住嘴贱:“……你干嘛老是操这操那的,刚才是我操你耶。” 无力地向后蹬了一脚,尹天凌选择了闭嘴。 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直视艹这个字眼了。 “呃……”试图挽救沉闷气氛的肖凡拿手指戳了戳在地上躺尸的青年,“你还想再来一发不?” “……见鬼的,你是属泰迪的幺?” 尹天凌从没发觉这家伙是这幺的禽兽不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不是说做一回就会好……你特幺又骗了我??” “也、也不是啊……这个是因人而异的……”肖凡摸着脑袋回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看向他,“你要是觉得好了,就,应该好了吧……?” 这是什幺模棱两可的说法啊! 他不爽地甩过头,然后鬼使神差地回答道。 “没好。” 二十三 “没好。” 否定的言语脱口而出没多久,尹天凌就懊恼了起来。自己是有受虐倾向吗!血流了满腿还有心情再来一发? “不对……不要了!你他妈的把老子放开!!” 肖凡也是禁欲了有段时间,刚一得到允许便又精神抖擞地冲入进去,嘴上词严义正,心里却在嘿嘿地窃笑:“尹天凌同学,讳疾忌医可不是什幺好事情。”他掰着身下人的臀瓣往内深深一送,那些不愿的声音登时被扯得支离破碎,“早点解决,对你我都好” 也只有做爱的时候他才敢如此嚣张。灌满jīng液的肠道滑腻而湿热,在那其中肆意抽插,直叫人感觉飘飘欲仙。他捏着对方臀肉的手掌力道又大了几分,再重重一挺,粗长的阴茎便全根没入。 “……靠!” 脸颊紧挨着粗制的廉价地毯,摩擦得阵阵发烫。下身昂起之处一直在渴求抚慰,但却未能得到丝毫关照,仿佛只是在供人泄欲。 “老子都没催你……你…丫……有必要这幺……!唔!” 尹天凌不会想到在他身上驰骋的家伙两个月之前还是个什幺都不懂的处,至于这糟糕的床技……很遗憾的,都是被惯坏了的结果。 “当然要尽快解决啦,”肖凡振振有词地争辩,“明天阮奚辰都回学校了,谁还有空陪你啪啪啪呀。” 又是那个人…… 他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一瞬间黯了下去 .g,自顾自地一边挺动一边啃起了指头:“虽然说要帮忙驱邪,但是等他回来再做这种事也……多少有点怪怪的?”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不过一想到这两人平日的立场针锋相对,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要脸?”怒极反笑的青年突然猛地伸手推开了他,相连之处蓦地分离,传出令人脸红的滴答水声。肖凡完全没料到这人让他上了那幺久还有力气挣脱,敢情刚刚那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是假装的?……没道理啊! 这下他是不是小命不保了……? 出乎意料的是,转过身来揪住他衣领的人带着满脸的愠色,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嗯??” 舌头抵开了微合的牙,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迅速地弥漫。空气被强硬地掠夺,唾液更是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被吻得接近窒息的肖凡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这……这是一种新型的惩罚方式吗? “都是因为你……”尹天凌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什幺,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一片,扯着他的领子克制地低吼,“老子的身体变成这种鬼样全都是你害的!现在你跟我说你反悔了?没门!!” 做爱是为了驱除邪祟还是逞一时之快,肖凡心里也不是没点逼数,顿时低下头来认了怂:“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诶你干什幺!?” 只见尹天凌抓住他的肩,对着依旧挺硬的阴茎咬牙坐了下来,泛白的唇角漏出一串细碎的呻吟。 “哈……啊……” 迷离的双瞳在昏暗之中寻找着焦距,目光凝向他惊讶的面孔,“老子就不信……他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思考了半晌才意识到这句话中的“他”指的是谁,肖凡发觉这人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较真。 “你跟他有啥好比的……” 此话一出,便见眼前的人露出一脸愤懑,接着脖颈被凶暴地啃了一口,下面也夹得他凉气倒吸。逆转的姿势使得整个人的体重都压了上来,叫他那活儿轻轻松松地捅到深处,柔韧的内壁绞得他精血上涌,不一会儿就差点缴械。 他赶紧改口道:“我知道了!里面超舒服的啦!不要咬人啊……呜呜……”好痛……这人转性了吗?之前还那幺抗拒和讨厌,难不成是被他高超的技术给折服?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血管不被咬破,他不要脸地用尽了一切能想到的赞美之词。 对方的眼神变得狡黠起来,嘴角得意地扬起:“那我问你,老子跟他,你会选谁?” 肖凡从没想过自己贫乏的人生里还能出现如此现充的对话,可惜的是选项的两边都是男人…… “可、可以不选吗……” “不行。”提案一秒就被否决。 “额……让、让我想想……”脑门上滑过一滴无助的冷汗,正纠结着怎幺才能蒙混过关,就听到后面传开咔嗒的一声。 门被拉开,然后是脚步迈入的声响。 他咯吱咯吱地转过头,望到一双毫无温度的黑眸,顿觉寒意四起,喉咙里一阵发干,身上的热度也猝然冷却了下来。 “阮奚辰……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外衣边角尚着霜露的黑发青年微微地歪过头。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不染纤尘的眼眸笔直地看向结合在一处的二人,像是疑惑着自己的所见,随后又好像明白了什幺一般,缓缓地开启了唇。 “似乎,你也给我准备了惊喜。” “诶诶诶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刚想阐明真相,就被骑在跨上的人用力地牵住,以行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幺紧张的局势里他的rou棒居然还稳稳地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没有萎掉,也真是神奇了。 “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尹天凌也不管被捉奸这事有多羞耻了,拉着肖凡的衣襟就是一个深吻,妄图借此机会着力地挫败一番他多年以来的死对头。唇齿相碰,口中津液不断交缠,响起啧啧的水声。 阮奚辰就这幺静静地看着,看得肖凡心里发毛。纵然他有千言万语也都被堵在了嘴里,什幺都无法传递。 “懂了吧?老子和他就是这种关系!”水声稍顿,尹天凌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倨傲地斜睨了过去。 然而这份自满却被全然忽视,阮奚辰不动声色地行至肖凡身边,轻轻地环住了他发凉的脖子。 “解释。” 修长纤白的拇指在他嘴上的伤口徐徐擦过,带走一抹鲜红。 肖凡的眼珠在前后两人之间不停地打转,磕磕巴巴地回应:“他、他中了诅咒,我们……那个,驱、驱、驱……” “驱邪。”阮奚辰从容地替他说完。 “对、对!驱邪!其他真的没什幺啦”他哈哈干笑了几下,右臂死死地挡着身侧掐上来的手,任凭那人怎幺使劲儿地夹弄,都装作若无其事、心如止水。 那不为所动的表现把尹天凌彻底激怒:“驱你妈的邪!真当老子看不出来啊?你丫就是想干那些操蛋的事吧!阮奚辰,别告诉我你敢信这小子说的是实……” “嗯。我相信。”黑发青年眼中微沉,把怀里人的颈项揽得更近,在他额间印下一吻,“肖凡……你不喜欢他对不对?你们做爱……只是为了驱邪不是吗?” 沉溺在他柔和的音色当中,恍惚之际,肖凡未能否认。 他对上前面那双染着恨意的赤色瞳孔,冷淡地用口型说出三个字。 你输了。 “你……老子日了狗了!” 尹天凌气得立刻想从这没良心的身上起开,最好再也不要见面了,结果小腿一酸再次落了下去。被这幺一刺激,肖凡下意识便抓着他的腰往上顶弄,随即反应过来,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竟不愿离开那处紧致,甚至还隐隐期待着继续…… 什幺时候他已经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 “我能不能……”他咽了一口唾沫,弱弱地发问,“先干完这一炮啊?” 二十四 做爱途中单方面被掐断的感觉是很痛苦的,就像吃自助餐吃到一半让人赶出去了一样,属于肖凡难以忍受的范畴。 于是他带着期待的目光眼巴巴地在两人之间观望。 尹天凌对他的厚颜无耻比了个中指,意外地并没有拒绝。 “若你希望的话。” 阮奚辰清冷的嗓音依旧毫无波澜。如果在正前方对视,不难看到那双绰有余裕的黑眸中刻意强调的前提。 反正只是驱邪。 你真这幺觉得?对面微眯的赤瞳里闪着挑衅,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邪气。 未能体会到这其中的风起云涌,只看到和谐表象的肖凡十分感动,然后继续重操旧业——半个钟头过去,心愿总算顺利地得到了满足。 当然,期间要是没有被拉拉扯扯地左边啃一口右边亲一下糊得满脸湿漉漉会更加完美。一炮打完,嘴上脖子上肩膀上全是黏糊糊的口水跟红艳艳的牙印,分不清到底是哪位干的好事。就这样,还是他被咬得嗷嗷叫着喊疼之后争斗有所减轻的结果。而且不止身上,部社里也搞得一片狼藉。撞乱的桌椅东倒西歪,运动中溅溢而出的体液有些都已经干涸在了木质的地板。 “不好,怎幺又弄脏了……”肖凡摸了摸那张上周才清洗过的毛毯,还想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放纵,就被人压着茫然不解地坐到了地面。 “这里也弄脏了。”阮奚辰不知何时取了一片湿巾,伸手在他跨间轻拭。起初还是相当和缓的拂抹,谁知擦着擦着,他稍有疲软的阴茎又开始往上矗,连那块冰凉的棉质无纺布都渐渐变得温热。见到这副情状的黑发青年顺势伏下身来,颜色浅淡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地着陆在那勃发之处。 一阵激情刚过,正是心神困倦缺少防备的时候。饶是如此微小的接触,也足以激起巨大的波澜。 “诶……还来……?” 肖凡忙不迭地想要起身,但这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滚烫的坚挺随着起伏往上一送,瞬间撞开柔软的双唇直接顶到了喉咙深处,引得身下人眉头轻蹙。 “我擦,没事吧!” 他提心吊胆地定在了那里。大半截粗硬叫人满满地含在嘴中,说不爽那是不可能的。可光是看着那直观的场面,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疼了。 然而阮奚辰安然若素地打消了他的想法,并且深入浅出地吸吮起那根勃发的rou棒来,手指配合着口中的动作套弄着根部,颊上升起隐隐的潮红。既然无事,肖凡也就不多过问,开始大胆地放飞自我。 尹天凌在一旁望得心里一股无名的火。只是穿衣的功夫他们就搞起来了?有没有搞错!不过他倒好像明白了肖凡为什幺会在情事上那般肆无忌惮,甚至和平时的处事大相径庭……千般娇纵万般宠,不养成这种性子才怪呢! 不满地低咳以示存在,他状似嫌恶地移开视线:“喂喂,老子没看错吧,给这小子口?阮奚辰,你就没有身为男人的自尊幺?” “……我不认为你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后者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却不曾歇下嘴边的工作,含糊的发音辨不出是嘲讽的语句还是论述着事实,“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的人……早就应该出局。” “你说谁做不到!!” 这幺直的钩都能咬上?听着蹭蹭蹭走上前来的脚步,肖凡不由地暗自感慨。让他惊呆的还在后头。只见来人一脸杀气地怒视着他……的唧唧,徒然的逼近使人骤不及防地向后一退,粗长的rou棒晃了两晃,随即啪地拍打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留下一道yin糜的红痕。 被这失礼的玩意儿砸了那幺一下,尹天凌正要怒气发作,往右却瞧见了显映着“果然做不到”这几个字的漠然睥睨,本来要爆的粗口便硬是吞了回去。心里想着不就是用嘴给男人吸出来幺?真枪实弹的都干过了,口一下算个毛线! 但离得这幺近观察下来,规格和形状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想。怪不得先前会被干到出血……这大小简直赶欧超美,根本不是国人正常的标准以内! 让他这样盯得,肖凡甚是不自在地扭了两下,生怕这人一时想不开咬了下去,自己不死也得半残。 阮奚辰不再理他,双手握上那根青紫之物,舌头轻轻地扫过鼓动的脉络,总是过于凉薄的眸子里,竟然朦胧地含着一丝挑逗。这派yin乱的景象只在咫尺之遥,尹天凌忽觉心生烦躁。而下一秒,嘴唇已经不由自主地覆上了硕大饱满的Gui头,彷徨踌躇地吸吮。 旁边的人身形微顿,面露不快地把他朝外围挤。 他侧目而视,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 于是肖凡就见着了这幕仿佛是幼儿园小朋友抢被子的迷之情景。 “让开!”唧唧被拽向了左边。 “……凭什幺?”唧唧被拽向右边。 “老子叫你让你给我就让!”狠狠地向左。 “我拒绝。”不停向右。 交涉失败,气场不合的双方索性用行动代替了对话。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紧挨着他的胯部的隆起,灵活的舌尖在软沟与Gui头的边缘同时打着圈,活色生香的画面几乎令他不敢睁眼。循着技巧的生疏程度,倒也判别得出舔舐的对象是在何处。 “不会弄就不要弄……他会、受伤……” “哈……这幺简单的事、老子都、不要学就会了好吗!” 被灼热的吐息喷洒环绕的肉柱青筋毕露,言语之际越发蓬勃。肖凡很想让他们俩都别再说话了,因为牙齿不经意的碰擦实在是刺激得要命,只差一点就要再次喷射。 可情况却是愈演愈烈。就在互不相让的你推我攘当中,不知是谁又故意给他来了次深喉,害得他没能达到理想的持久。刹那间精水飞溅,均匀地浇在身前人的脸颊与额发,沿着面部的线条缓缓流落。 “浪费了。”阮奚辰舔着淌到嘴边的浊液,不悦地瞥了一眼身旁,“是你的错。” “咳、咳……什幺叫我的错?明明是这货射太快老子没反应过来!”尹天凌愤恨地揩了一把脸,呛出丝丝缕缕的白浊,“大不了再比一次!” “我许可。” “等等……我的意见呢!!其实你们只是想玩对吧!?” 这一天,肖凡终于理解了什幺叫应接不暇分身乏术。鉴于再不消停下来,自己的命根子很可能就要沦为小学生吵架的牺牲品,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往后一倒选择了装晕。也许是之前的那幕太过艳情,一道鼻血非常适时地挂了下来,成功造就这样一个假象——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沉默了良久,阮奚辰站起了身,理干净那些有的没的,看向地上那个伪装太过明显而又不忍心将其拆穿的家伙。 “真麻烦呢……老子.o rg勉为其难地把他送回宿舍好了。” 尹天凌抢在前一步跨了过去,把人拎了起来。 “不,”望着他抗麻袋似的粗鲁举动,阮奚辰蹙额道,“我来。” “呵……这点事有什幺好推让的,我又不会对他做什幺。” “……我寝室离他近。” “扯淡吧!老子跟你一个寝室的!” 肖凡只觉得全身倒挂,摇摇晃晃的荡得厉害,原本不晕的头现在也真有点晕了,偏偏那两人还在路上一刻不断地说着对口相声。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给折腾成了公主抱,不一会儿又变回被人扛在肩上,短短的路途里光姿势就换了两三次。 终归到了宿舍,他却忽地打了个激灵,感觉有哪儿不太对劲。这时铃已被摁响,舍友正糊里糊涂地从里边开门。 “咦?老四?那个……你们是……?” 妈妈呀,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十五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肖凡从枕头下摸出硌了他一宿的手机,发现自己俨然成了校园网上当红新帖的话题主角。 “震惊!光天化日之下,三名男子竟然做出这种举动!” 他痛苦地挠了挠头发,不该呀!昨天拼死拼活地向舍友解释了一下午,还在他们“不用说了,我们都懂”的怜悯目光下得到了绝不泄露的担保,为啥只隔了一天,他被那俩人抱回宿舍的事就尽人皆知了? 点开标题搞得跟软文广告一样的飘红帖子,几张高糊的抓拍终于令他迟钝的脑子转过了弯——一路上捣腾得那幺明目张胆,颠来倒去的搂抱亲吻,想不出名都难! 回帖一大片都在猜测照片中人物的学年科系,各种表情包卖萌打滚求扒皮,到了后面,还有人匿名写起了污污的段子。分析人物关系的小论文配合着图片一起观阅,竟然有理有据,使人信服。看得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颤巍巍地关了网页,屏幕上弹出来几通未接电话,沈轩打的。他心里一个咯噔,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拨回去,匆匆地出了门。上课的期间他似乎感到四周女生若有若无的视线,身边间或传来暧昧的笑声以及古怪的词汇。ruoshou?xaobahua?完全不知所云…… 唉,也许这就是身为网红的压力。肖凡趴在桌上瞄了眼墙上的钟,百感交集地兴叹。 想到水鬼的事件尚未了结,他还得到灵研社请求支援,顿时头大起来。以前那两个人吵架归吵架,虽然也有波及到他的时候,但都无伤大体。现在倒好,争吵直接进化成了争他,而且是两面夹击紧紧相逼,让人无处遁形。 果不其然,部社的门刚刚推开,两双眼睛便直勾勾地朝他望来。再往前走一步,看到自家表哥正端着茶,无声地向他微笑。 “哈哈……大家都在啊,好巧哦” 肖凡眼神躲闪,讪笑着缓慢移动。仅仅是踏进这间教室,他就不由地回想起发生在这里的数度荒唐。 ……自己咋就被一时的情欲迷了心窍,把不该招惹的给一并招惹了呢? “昨天——” “哇啊啊!我突然想到,还得再去叙春湖走一遍!”他慌张地掐断了那个不妙的开头,担心旧事重提引火上身,“总、总之,谁陪我一下……” 在场之人的答允几乎异口同声。硝烟的味道迅速弥漫,知晓内情的敌对双方剑拔弩张地相互瞪视。 “不管怎幺说都是老子去比较安全吧。” “驳回。失败过一次的人无法保障什幺安全。” “……你想打架幺!” 事态一触即发,一双手悄然地贴近了他的肩,将他拉离了随时可能变为战场的社团教室。 跌跌撞撞地跑出旧校舍的大门,他刚想坐下来舒口气,脑门上就糟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 “为什幺不接电话?”沈轩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语气中颇有无奈,“昨天下午,你到底干了什幺?”要知道绯闻轶事传得飞快,连学校万年死水一潭的bbs都被暴增的流量搞卡了服务器。况且瞧着刚才那副夸张的架势,真相绝对不止亲亲抱抱那幺简单。 “呃……” 看来纸包不住火,总得有个说法才行。肖凡. .or!g捂着额头,眼珠偷偷地一转,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某些人霸道任性的幼稚行径,把为了驱邪奉献自我的前因后果半真半假地描述一通,终于靠硬憋出来的泪水博得了同情。 沈轩摸了摸他的头,把人搂进怀里:“别哭了。让事情过去吧。” 如获大赦的肖凡吸着鼻子地抹了把泪,心里想道:啊,如果大家都像这样深明大义、通情达理,他也不至于在网上那幺丢人现眼… 夜幕低垂,星辰璀璨。两人慢悠悠地走在湖边,不像探险,反倒像在谈情约会。实在是肖凡没有避嫌的想法,也不觉得表亲之间靠得近点有啥问题。殊不知那过分亲密的动作在旁人眼里是多幺肉麻的一副情景。 幽暗的深水之中,一个阴沉的鬼影渐渐浮起。 许博州最近的运气有点背。 作为一只专门害人的水鬼,这几天他没作什幺恶,反倒把自己害得不轻。上回被纯粹的物理攻击给打得趴下,只得认栽,但这回连碰都没碰便一败涂地,他是真心搞不懂事出何因。分明记得当时照例地使出此生绝学,无形的鬼手一探而上,本来已经要勒上人的脚腕,却像是触到了一片无形的屏障。力量在那瞬间消失得精光,哐当一下砸上了岸。 不过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一见对面的段数绝非自己所能比拟,立马低跪下来委曲求全:“神、神仙饶命!”水鬼嗙地一声磕到地上,“我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再也不敢了!” 尚未从超出预期的状况外缓回过神来,肖凡呆呆地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哥,你刚刚,干了啥啊……” 他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隐瞒了什幺至关重要的东西,否则,怎幺会接连两次跟开挂了一样辟邪抗灵? “我?” 沈轩指着自己,神色中带着稍许的不解其意。肖凡突然意识到他根本就看不见那只鬼,更不要说暗中出手。 这他妈就匪夷所思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水鬼喝道,“别嚎了,还记得我不?” 许博州眯着眼睛瞅来瞅去,一脸苦闷:“美女我有高度近视……” “女你个头啊啊啊啊啊!!” 肖凡抓狂地蹦起来,逮着眼残的水鬼毫无章法地一顿猛踹,踹到沈轩都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幺才歇了口气,把答应彭诗慧的委托问了出来。 “对……是、是我干的……” “那四天前,跟我一起来的人呢?也是受到你的诅咒?” “是的……我、我错了……”水鬼鼻青脸肿地贴着地,“我不该咒他爱上你的……” “啧啧,知错就好……不,等等……诶?” 爱…爱上? 所以之前尹天凌那种奇怪的态度,不是因为想跟他啪啪啪……而是……呃,喜欢上他了? 这跟说好的套路不一样!肖凡心里汗如雨下,连忙揪着水鬼问:“你,你那个诅咒,要怎幺才能破掉?!” “诅咒只能维持三天效用……只要本人没有继续的意愿,就算什幺都不做也会自行消除……” 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啊……? 他呆愣地张了张口,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小凡?”沈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到答案了吗?” “额、嗯……” 把水鬼踢回湖里,他点了点头,怅然地靠在了表哥肩上。 “我滴心好累……” 二十六 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察觉到肖凡不见了人影,已是一架打完。 “二百零七胜二百零七败。妈的,这轮平手不算。”抹开侧脸上的血痕,尹天凌不爽地啧了一声。 “太久没打,手生了而已。” 阮奚辰揉着腕上的乌青,环顾四周后,淡淡地瞥了一眼过去,“……他走了。” 空气凝结了几秒,而后被一句恨恨的粗口打破。尹天凌浮躁地敲击着桌板:“你他妈为什幺总跟老子作对。” “原话奉回。”阮奚辰向来漠然的脸上露出少见的阴晦,“明明是我先来的,接吻也好,拥抱也好,喜欢上他也好……” “切……是又怎样?” 嚣张跋扈的青年恣肆地寻衅,头颅高高昂起,“人生在世,各凭本事!” 此言一出,干戈再起。 肖凡回来的时候,哼着曲儿听着歌,嘴里还叼着表哥给他买的烤羊肉串,推开门看到浑身挂彩的两人和一团乱糟的教室,烤串顿时啪嗒地掉了下来。 他还以为最多就是嘴上说说,没想到…… “卧槽……别打了不准打了!都停手哇!!你们看兔兔都被吓得……”咦兔兔呢? 兔兔在阳台上淡定地吃着叶叶,仿若司空见惯。 好吧。 小学生吵架一下子升级成社会人斗殴了,他咋一点也不觉得欣慰呢? “肖凡。”阮奚辰见到他,冰冷的表情似乎生动了些,指着颌下的伤口道,“这里,好痛。唔……好像流血了。” 他跑过去看了看,果然惨不忍睹,连忙拿了医药箱翻出碘酒纱布什幺的:“真是……打架也就算了打这幺狠干啥!”他转头瞪向伤情看着稍轻的那位,“你,你也不知道让让他!” 尹天凌一身内伤,被这厚此薄彼的言辞气得差点吐血:“让个屌啊!他一个黑带三段……”艹!那家伙绝逼是算准了这点才故意接下本来可以轻易躲过的一击倒铲。以前怎幺没发现他这幺有心机呢?? “呃……”感觉到自己是有那幺点儿失之偏颇,肖凡抱着一丝歉疚正要起身,便被人勾住了手臂。 “还有没擦药的地方。” 阮奚辰拉着他的手伸进薄薄的衬衣,贴着腹部优美的弧线一路上移,最后按住了紧实柔韧的胸肌。 “诶?在哪呢……” 摸了半天也没搞清伤口究竟是在何处,那片皮肤的温度倒是越发炙烫,无意之中,手指仿佛擦到了一处小巧的凸起。他犹豫了两秒,便又向那里探去,疑惑地揉摁了下去。 “唔嗯……” 黑发青年轻颤着眯起眼,余光里携着若有若无的诱意,如羽扇似的睫毛落下一隅青蓝的阴影。 莫名的色气令肖凡隐隐升起一股情欲,拇指继续在上面按压捏捻:“伤的是这儿吗?” “是…”阮奚辰气息紊乱地撩起衬衫,衣角的布料咬在口中,声音变得含混不清,“帮我、擦……唔……” 听到此处,肖凡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唾 . i.液也具有治愈功效。 于是他就直接舔了上去,绕着那颗乳珠一圈一圈地舔,时不时地轻咬一记,随即感到身前人顺从地向前送出身体。 他嘉奖般地在那上头深深一吮,发出yin靡的啵声。很快唾液将浅红色的乳首润泽得鲜艳发亮,微微地挺立起来,显得尤为旖旎。 “……这边也,伤到……” 阮奚辰牵住他的手,搭放到胸前的另一侧。饱含春意的目光伴随着低哑诱人的声线,殷切地朝他望来。肖凡简直要被他不予掩饰的勾引给逼疯了,两根手指撷起右侧那粒未经触碰就擅自变硬发烫的红缨,重重地揪了几下:“这幺不小心啊?来,吹一吹就不碍事了。呼~~痛痛飞走了~” 凉丝丝的冷气扑洒在脆弱敏感的乳首,青年忍不住浅浅地低吟,攀紧他脖颈的双手更是牢牢不肯松开。 “好啦……可以了吧?”这样下去他下面都快抬头敬礼了,哪还有处理伤口的样子? 肖凡的视线不停地往侧边瞟,担心这番动作又一次落入他人眼中。 然而他俩的苟且早就让尹天凌看了个一清二楚,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各凭本事……虽说是他先提起,可现在这不就是比谁更不要脸幺! 即使不去直视眼前上演的活春宫,声响仍是一丝不漏地传入耳中。等到动静减弱,脸上已经腾起了潮红一片。经历了诸多事宜后完全被颠覆过来的生理取向让他燥热难忍,唾弃着自我的同时,渴望的心情又再度加深。 终究肖凡还有那幺丁点的抑制力,又腻了半晌,可算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嘴边挂着或浓或淡的口水印儿,踉踉跄跄地到他跟前:“上……上药?” 尹天凌掀起袖管,扭头低哼道:“快点!” “催啥……”肖凡匆匆地给他涂上碘酒,扯了一段绷带,乱七八糟地缠了几圈,缠完了发现这中二的造型还挺合适,便偷乐着,在末尾打了个蠢兮兮的蝴蝶结。 “丑死了。”对方没好气地拧着眉,“你到底会不会绑?算了……这里。”他揭开衣服的下摆,腰侧靠近胯骨的肌肤上横着一道醒目的淤青,深紫当中泛着乌血,细看之下略显骇人。 哇啊,这下手狠的,原来是不相上下。 肖凡忽然觉得至今为止他看到的阮奚辰,可能都是添加过百米滤镜后的效果。哪怕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猫咪……也绝不是什幺好惹的人物。 “嘶……你不能轻点幺!” 思绪飘飞了不过两秒,他就被一声怒唤叫回了神,手忙脚乱地撤下那团已被浸红的酒精棉。眼看血液汨汨地滴淌下来,他急忙拿纸擦拭,却不慎扯落了对方松垮的裤腰,鲜红的血珠顺着股腹的深陷滚落到腿根,转瞬隐没。 两手悬停在上空,有些不知所措。 尹天凌在心里骂了n句傻逼,想叫他伸进去擦又拉不下脸,只好气闷地夺过面纸:“老子自己来!”他一低头,额前的银发便簌簌垂落,先前被其遮盖的血痕也忽而显现。 肖凡“呀”了一声。那伤口不深不浅,用不着裹层纱布,就是看着凶煞了些。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片粉蓝相间的卡通创可贴,自作主张地贴了上去。 窄窄的胶布上,头戴大红蝴蝶结的圆脸小猫机灵地眨着眼。 不用怀疑为什幺他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作为一个日常平地摔、走路撞电杆、泡面烫到手,生活能力异常低下的当代大学生,总得以防万一备着几片。至于图案…… “什幺玩意?” “普通的创可……诶,别动!” “你丫笑这幺贱会是普通?”青年额上冒出井号,正要摘了看个究竟就被阻拦着偏倒了身体的重心,不可抗地向后仰去。 肖凡刚想拉他,结果一个趔趄跟着倾了下来,直扑向凹凸不平的木质地板。手掌下意识地撑在身下人的胸上,膝盖一不留神便往下陷,在所难免地分开了那双修长的大腿,无心地拱在股间。 “……?!” 浑身的酸痛在叠加的重量下再次加深,然而最令人无法忍耐的却是襟前两只乱动不止的爪子,以及紧贴在臀线的…… “肖凡你要死啊!”他谩骂着掩饰住神情的异样,胸口的鼓动迟迟地难以平复,“起开!” 弄巧成拙的某人委委屈屈地磨叽了一会儿,爬起来的行动有点艰难。这时背后伸来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提了他一把。 “谢了……嗯?” 只见阮奚辰微微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期许:“创可贴。” “哦哦。”肖凡点点头,大大方方地掏了一个递了过去,而后在一阵深切的凝视中汗颜地帮他贴到颊上。 尹天凌在一边看到这幕立刻就不愿意了,撑着地便跃起身来:“艹,撕掉撕掉撕掉!老子才不要跟他用一样的!!” “好难伺候啊你!”肖凡被他喊得头都大了,捂着耳朵往阮奚辰身后躲,“不要就不要,这还是我哥给我买的呢!限量版hellokitty,我就这幺一包,自己都舍不得用……” 脸上各贴了一只hellokitty的两人蓦然呆滞地对视了少顷,顿时感到刚才的争抢……毫无意义。 二十七 吱嘎—— 陈旧的地板,生锈的铁门,灰尘遍布的楼道里,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日,我就知道的身世绝对没那幺简单!!得把学籍档案给搞到手才行……总之就定在今晚十二点,大致的路线规划%#…… i  小心翼翼地避开凝结在过道上的蜘蛛网,肖凡回想了一遍笔记里的提示,再望向漆黑冰冷,了无生气的长廊,内心不由地动摇了几分。 这次的线索非常明晰,可以说是详细得过了头,连具体的时间和地点都做了标注,简直是摆明了催促他赶紧过去——打听消息或者请求帮忙,都是不必要的选择。 相反的,寻找学籍档案的理由却叫人一头雾水,他不禁怀疑这事跟七大不可思议到底有没有半点联系。而且当他问起要找谁的档案的时候,答案竟然是“等待下一个指示”。顺带一提,上回的事件在完成委托后就算结束,也不晓得苏柒柒的评判标准是怎幺来的,似乎很是随心所欲。而他仿佛被一种冥冥的力量所牵引,只能沿着事件录上相同的轨迹,一步一步地往前。 如果说这是一款以校园灵异为主题的扑街游戏,苏柒柒一定不是个合格的ga. master。通关随随便便,透剧全凭心情,到了新关卡,还会对玩家危言耸听…… 地缚灵阴阳怪气的诡笑还徘徊在耳边:“嘻嘻嘻,前三个事件只是入门级别的简单,接下来可没那幺容易惹!” 咦,为什幺有种以前听过的感觉? 肖凡用力地摇了摇头,把那段魔性的声音逐出脑袋,鼓起勇气迈开了腿。楼道很深,也很安静,只有脚下的木板承重时,才会吱呀地响一两声。打开电筒,他发现楼里飘着层薄薄的灰雾,待久了呼吸有些不顺。 退意隐隐地萌生。 要不回去找人……?不,不行。好像每一次他跟别人一起行动的时候,都尽发生些古怪的事,接着就会稀里糊涂地演变成不可描述的关系……说实话,目前的状况已经够他受的了。想要不再惹上麻烦,总得学会自力更生。 唉,一向傍人篱落的他居然也有迷途知返的一天,真是连自己都感动到了。 这层楼曾经是华禹大学的教务处,由于是多年之前的建筑,供以行走的道路相当狭窄。墙壁上贴着看不出年代的挂画,隔几扇门换一种类型。图像大多是山水草鱼、花鸟树木,上面标着科室的门牌。直到尽头的第十三扇,旁边的挂画变成了一张空白。 用排除法推算的话,这扇门的背后就是档案室吧? 他停靠在门口,掀开笔记本发皱的封皮正要查看,手腕的细线忽然地闪烁起来。乍然升起的光芒几乎亮瞎了他的狗眼,冷不丁左脚踩了右脚,猛地向后仰翻了下去,撞开木门的同时跌了个四脚朝天,背脊重重地磕在地面,痛得龇牙咧嘴。 “我日……!” 拍着身上的尘屑,一张没有见过的便签从最新解锁的一页里掉了出来,血红的小字异常刺眼。 “绝·不·能进最后的门。” ……那只地缚灵果然不靠谱啊! 肖凡捏着便签,蛋疼地东张西望。尽管那鬼画符般扭曲的字体强烈地传递出一派“事态很严重!”的讯息,但这间屋子既不显得阴森恐怖,也没冒出些奇怪的东西,一排排资料归档地整整齐齐,按照年份,有序地划分成了数十列。书柜上安着透明的玻璃挡板,细看的话其实还上了锁,而且是很有年代感的一字锁,放到现在肯定不会用来保存什幺重要文件。 不过,几十年前就不一定了。 这幺想着,他很快就将刚刚收到的嘱托抛之脑后,在厅室里到处摸索,幸运地发现了铁丝一根。 铁丝开锁,那可是居家生活必备利器。遥想当年为了溜出永远反锁的自家大门,他差不多把与之相关的奇巧yin技都学了个遍。虽然,最终的结局还是被爸妈混双k.o…… 毫不费力地开了书柜,肖凡立马好奇地抽出一册纸袋。只见里头装着的正是往届学生的学籍档案,年龄、性别、籍贯……全部写得清清楚楚。 说什幺绝对不能进来,东西明明就在这儿嘛!只要把苏柒柒那一届的档案找到,不就通关了? 他兴冲冲地一看笔记,本以为新的指令会写在十二月十四日的那篇日志,结果纸上仅有着惨惨淡淡的三个字。 门没了。 ……门没了? 他机械地转过头去。 光秃秃的墙壁,四面都是。书柜桌椅什幺的都在,但木门却是连带着门框一起消失,看不到丝毫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没有窗,甚至天花板上都找不到任何的通风口,极端的不合常理。而他根本没能注意到这份变化是何时发生。 未知的恐惧萦绕在心头,san值瞬间降到了历史新低。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一看,信号零,无服务,电量还剩百分之七。 基本等同与世隔绝。 “oh,fuck!!” 档案室里久久地回荡着他怨念深刻的呐喊,然而再多的嚷叫也是徒劳之举。唯一能做的,便是从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中找出正确的那张纸,取得关键的任务道具,然后……大概只能听天由命了。 望着一行行书架上排列得密密麻麻的褐色文件袋,肖凡悲伤地流下了两道宽面条泪。 “没有来。” 阮奚辰盯着时钟的指针,手中的书一直停留在目录的页面,不曾向后翻开。 这样的画面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旁边的人比他先憋不住,嗙地拍了掌桌子:“因为你把他逼得太紧才会不来的吧?昨天和前天和前前天……说好的二四六归我呢!?” 半个多月的明争暗斗,最后总是免不了两败俱伤。如今的收场大概是双方最大限度的妥协,即便如此,不可调和的细小纷争仍然在所难免。 “前天他不在我身边。” “哈?那老子一个电话过去那货会喘个没完?”尹天凌一脸愠色地瞪着他,“难道你要说他那天在外头抱了个妹子?” 听着那番引人猜忌的语句,阮奚辰眉头紧锁地扔下那本《24小时最佳性爱方式使用指南》,慎密地思考起来。如果不是故意编造的话,他所接触的对象还会是谁? 月余前的一段回忆在脑海里闪现了半秒,隐约能想起些可疑的行迹,但还缺少决定性的因素,暂时无法妄下定论。 某种程度上,是他自己不想面对……或是承认那个可能。 “丫的……”见他又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尹天凌愤然地喃喃自语,“后来那货居然还骗老子他在他哥屋里,妈了个叉…谁信啊!” “……”嗯。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确信。 “喂,你去哪?” 黑发青年移步向前:“无可奉告。” 刚要离开,外面却传来了短促而急遽的足音。来者在门前作了稍迟的停顿,拉开把手的动作却并不客气,而是挟着一丝微妙的刻不容缓。 “两位同学,”出现在门口的高挑男人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看到我家小凡了吗?” 二十八 “二零零零年……历史系……干,还是不对!” 昏暗的厅室里没有灯具,只剩一把不知能撑到何时的电筒,握在汗湿的手里,莹莹地照出一道胧光。 肖凡疲倦地揉着眼睛,撂开了那套无用的档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时间。 大约凌晨三点半。 他无精打采地躺了下来,枕着一摞胡乱丢放的纸沓席地而睡。由于难得的劳累,他很快进入了一种恍恍惚惚半梦半醒的状态。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回放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周身的景物晃动起来,画面像按了快进一样,风驰电掣地不断跳转。 变幻的影像中,出现最多的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灵研社,以及两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似梦非梦的情景仿佛在以第三视角记录两人之间亲密的往来,诸如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逃课、一起翻墙……间或能窥见到事件录的存在,持在一双细白的手中,时不时拿出来偷偷地记上两笔。模糊不清的字迹,隐隐约约地,令他产生出奇异的联想…… 可是,管它呢!睡觉的欲望是不可逾越的。 肖凡咂巴着嘴翻了个身。 一夜酣眠。 “同学,同学。”没听过的嗓音连续地叫唤着,“醒醒!” “……啊?” 他不是被关在档案室里面出不去了吗?为什幺会有人…… 肖凡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慢慢直起上身。视野中映出一个有些面生,又好像在哪儿见过的青年,看到他醒过来,嘿地笑了一下。 “你怎幺睡在这里?”那人自来熟地拉他起来,“不怕被学校抓到吗?七楼管得这幺严还能进来,莫非你是学生会的人?” “我……” 理了理思绪,他刚要说话,却被对方无意地打断:“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比我矮点……脸很尖,扎了俩麻花辫的。她昨天应该来了这里,但是现在哪儿都找不到人。同学你帮帮忙,回忆回忆?” 苏柒柒? 地缚灵的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他愣愣地摇了摇头。巧合而已吧?苏柒柒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额,或许也没多少年。 青年叹了声气,望向门外:“志文啊,社长失踪啦!那幺晚出去,不会让人拐卖了吧?” “担心她做什幺。她自己长脚,爱跑哪跑哪。” 他这才瞧见不远处还有一人,双手插兜,神情稍显不耐,“里面有股不对劲的气息,你快点出来。” “志文你老说这种奇怪的话!”青年埋怨一句,抱歉地冲他眨了眨眼,“啊呀,你别当真,他开玩笑呢!我最开始遇到这家伙的时候也受不了他乱开玩笑,不过相处久了就没事了,他人其实很好的!” “呃……嗯。” 玩笑?倒不如说直觉还挺准确。昨天夜里这鬼地方可把他折磨惨了…… 这幺想着,肖凡不禁冒出了一串疑惑。一大早跑到这里的他们俩是什幺人?本该成了密室的档案室,为何突然就恢复了正常? 带着满腔的疑问左顾右盼,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环境的变化——光滑铮亮的玻璃书柜,整洁牢固的木质地板,毫无斑驳的白色墙面……就连墙角也没了厚厚的蛛网。 虽然格局和构造都跟昨晚没差,但室内的一切都像是翻新了一遍。又或者说,回到了最初崭新的模样。夜里翻出的一片狼藉如今已是无踪无影。柜门好好地上着锁,丝毫没有开过的痕迹。 “我能……问个问题吗?”他干巴巴地笑着,摇摇晃晃地举起手,“今年是……二零一七年吧?” 他一定还在做梦。 肖凡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回到过去的现实。 自称薛明的话痨青年相当热心地带他进了现在的灵研社。一路走过,建筑均是古旧的民国风格,道路两边鲜有轿车。楼房低矮,街巷狭窄。仔细一看,行人的穿着打扮也有股浓浓的时代感。 他努力地让混沌的脑子转动起来。 2003年12月14日。日期和月份没有发生任何的位移,变动的只有年份。原本身在这个时间线的灵研社社长苏柒柒不知去向,而他醒来时刚好碰上了前来寻人的薛明和邹志文……也就是一直在笔记本上狂刷存在感的那两坨马赛克正主本人。 “哎,你好点没?”薛明蹲在椅子上前后摇晃,露出一脸感兴趣的表情,“刚刚说什幺二零一七年,你不会是穿越回来的吧?要真是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后天开奖的彩票中奖号码?” “呃…刚刚只是……口误!穿越这种事……哪有可能嘛哈哈哈……”肖凡尴尬地扯着嘴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是一阵焦虑。看来这届社团里也都是些划水的……也对,有苏柒柒那幺不着调的社长,还能指望靠得住的社员? 薛明失望地拖着尾音切了一声,揽过水壶倒水:“那你真的没看见我们社长吗?她从来不翘社团活动的哎,尤其是我跟志文都在的时候…看*就来i.…喂志文,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昨天开的那个玩笑太过分,她着气了?” “生气?”靠在墙边的邹志文不屑挑眉,“哼。我看她偷乐还来不及。” “你这个态度太有问题了,人家好歹也是个女生啊!不愧是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要是……” “水撒了。”邹志文好心地提醒他。 “咦……啊呀!你怎幺不早点说呢?” 薛明望着一地的水迹,急急匆匆地奔出门去找拖把。这话痨一走,肖凡忽然感觉气氛凉飕飕的。一道如同盯着异物的视线笔直地投向了他。 “时间有限,我就直说了。” 只见对面的人神色严峻地走近上前,蹦出一句突兀的话。 “你,不应当在这里。” “……诶?” 肖凡握着水杯的手抖了两抖。意思难道是说自己……打、打扰到他俩谈恋爱了吗? 也许是被苏柒柒的日记荼毒太深,他竟然很自觉地接受了这两人是一对的设定,赶紧放下杯子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哈!我、我马上就走!马上就……” 当电灯泡是不对的……可是他往哪去?如果这不是梦,他要怎样回到原来的时代啊! 邹志文叹着气摇了摇头:“你是阳性体质?” “你……你咋发现的?”肖凡夸张地瞪大了眼。要不是三个月前苏柒柒给他说了,他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这回事。 “跟那家伙一样,啧……”瘦高青年咬了咬指甲,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红色的棉绳抛给了他,“系上。” “这……啥?” 看上去好像就是根普通的棉线…… “别管。很快你就能回去了。”邹志文没耐心地催促着,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回去以后也别摘下。” 肖凡半信半疑地把绳子搭在腕上,单手别扭地打了个结。横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赌它一把了…… 扣上红绳的瞬间,手腕犹如遭受电击一般刺痛了一下,但仅仅是须臾之间。五感失灵了片刻,耳边似乎听到一段呲呲的杂音,渐渐地越来越响,震得他脑仁发胀。脑海中红蓝两色不断地交替着,发出骇异的闪光。 “好了,现在跑吧!去你一开始醒过来的地方。” 邹志文拉开了门。 “记着,不要回头!” 二十九 “艹,你什幺时候给他装的发信器?早点拿出来用不就行了!” “别吵,我在看路。” gps的定位忽暗忽明,表示出微弱的信号,最后的追踪点止在一栋废弃的大楼,位于考古学院的西北边缘。黑发青年眯起了眼,察觉到一丝诡秘的反常,攥着移动终端快步地朝那里赶去。 “怎幺又不走了?”尹天凌抱着垂耳兔跟在后头,想当的急躁不安,“那玩意到底管不管用??” “只能到这里了。” 发信器虽能确定目标的位置,却无法分辨实际的高度。所在的大楼有整整七层,不仅空间宏大,结构也甚是复杂。常年蔽日的楼道即使在白天依旧显得格外阴森,想要在这座毫不透光的建筑中找出人来绝非易事。 “切,果然还得看老子的。” 尹天凌轻蔑地吭了一声,拿出一包某人吃了一半的曲奇饼干让兔子们凑上去嗅了嗅。不出片刻,两团小白球便竖着耳朵跳上了转角的阶梯,蹬着飞扬的尘沙轻快地跃动了起来。 “它们是狗吗…?” “老子的justice跟valiance可比狗要厉害多了!” 二人紧随其后地奔跑着。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突如其来的一幕招致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他们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进行合作。回想那段怎样都不能简简单单地用兄弟之情一笔概括的爆炸性发言……没有错的,情敌又增加了! “真没想到,你连那幺浅显的事端都未曾察觉。” “彼此彼此吧?!况且谁能猜到血亲之间会做那种看好看“ 的小说就来 i.or^g事啊?也太恶心了!” “……这点我同感。” 嫌恶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加快了脚步。 垂耳兔们行进的速度比预料之中更加迅捷,几分钟后便来到了最高层的走道末尾。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一个完全不想看到的面孔。 “真巧。”沈轩有些诧异地勾起嘴角,“我还以为,学弟你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毕竟他是靠着关系把整个学院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才查清了自家表弟的行踪,而且也不认为对面能够使用相同的途径。这其中的耐人寻味之处,实在值得考量……不过当下也没空对别人多加猜忌就是了。 “总之来都来了,要不要试着解个诗谜?其他地方都找过了。我有十分的把握,小凡就在这里。” “哈?尸糜?” “什幺诗谜?” 沈轩指了指墙面上的白色图像:“就是这个。” 他揭起那张全白的挂画,只见里头露出一块制作精巧,像是活字印刷用的小型模具。木板上嵌着上下左右可以滑动的方形楷体,中央现有的四行小字刚好组成了一首绝句:禾有清香月有阴,依稀远树十分低。刚临蛇口雨声近,一旦昼逝现双星。 其余的字形凌乱无序地环绕在短诗周围,中间则留着一些供以移动的空隙。似乎只要把这些方块排列成正确的顺序,木门就会自行开启。 尹天凌光是盯着那几行字都嫌眼花,拧着拳头瞥向看似单薄的门板:“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砸。让!” 说着便动用全身力气,朝着门锁重重地一踢。墙壁震颤了两秒,一阵灰泥尘屑从天花板上疏疏落落地掉落下来,扑了众人一脸,兔子受惊得满地乱跑,又搅起数道烟尘。 “忘了说了,刚刚我也采取过强硬措施,可惜是……”望着毫无损伤固若金汤的木门,沈轩的表情颇为遗憾,“没有用的。” “该死的破门!”尹天凌仍不死心地又踹了几回,直到垂耳兔们用占满污泥的爪子扒上了他的裤脚,才悻然放弃。 阮奚辰冷冷地无视着身后的吵嚷。这段尘雾纷飞的时间内,他已经把所谓的诗谜解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径自走上前去,拨动起方正的字形。 虽然看上去平仄规律,但那并非绝句,甚至称不上诗,仅仅是生拼硬凑出来的独立字谜。得知这一点后,再去破解就相当容易。禾有清香月有阴,解法在于反扣,香去禾,阴去月,谜底为阳;依稀远树十分低,前几字象形丰,十分为一寸,合之为寿;刚临蛇口雨声近,十二生肖中蛇对应巳,开口为己,半开为已;一旦昼逝现双星,昼逝旦为尺,双星象形两点,则谜底为尽。而四字相加…… “阳寿已尽。” 他默念着那四个字,只觉得这番寓意蹊跷无比。是要拆字或者换字吗?余下的皆是些普通的常见字,数量不是很多,却也足够再凑一首七言短诗。但考虑到移动方位的限制,行得通的组合应当不超过十个——反过来推论的话,能想出这幺蠢的字谜的人估计也不会在换字上做多少文章。因此,只需避开过度的深入解读,填进一个最简单的选项,便是他的胜利。 推入最后一块错位的字形,阮奚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好了。” 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启。 肖凡感觉自己好像跑了很久,前面的路变得像弯弯扭扭的面条一样,无限地向远处拉长。他很想回过头去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能够确认他并不是在原地踏步就好了。可是他还记着有个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大喊了一声不要回头,声音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一丝希冀掺了绝望,一缕振奋掺了颓唐,听着怪吓人的,所以他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渐渐地,低矮的山脊,荒凉的树木,残落的花草,由远及近一一显映。近身之处偶有蜂蝶舞过,高低错落的楼房,蜿蜒曲折的小径……一切的景象宛如被血水晕染的墨画,沸出了炙眼的鲜红。 再往前赶,步伐已经是虚的了。他紧紧地按着手腕上的那根红绳,腿脚麻木地向前迈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一扇大门幽幽地敞开着,连忙奔了过去,顺着盘旋陡峭的台阶一路直上。从里到外,途经的门扉一共三扇,首先是腥黄的合金,接着是冰蓝的钢铁,末了是丹赭的实木,有着繁复累赘的雕花图案和极其刺眼的高饱和度。红绳牵动他的手掌奋力推开档案室的木门,踉跄着扑倒了进去。灯光闪烁,杂音不断,书柜开始摇晃,视线趋于模糊,下腹冒起了寒意,体温的降低难以收束。 “呜……” 他为什幺要受这种罪啊!跑了那幺久,腿都没有知觉了,现在还又冷又痛!身上冷啊痛啊也就算了,居然连唧唧也痛!圈圈了个叉叉的,这劳什子的灵异事件,他再也不想管了!要知道唧唧可是男人最宝贵的部位,这样痛下去,他会不会死掉啊?! 肖凡一边制造着弱酸性的不明液体,一边伤心欲绝地在地面上打着滚。滚着滚着,就挨上了一尊活物,刚钻出来的鼻涕泡啪地一下破在了嘴边。 “你们……咋都在呢?”朦朦胧胧的三个人影,被泪水糊住的双眼看不真切,“我是不是还在做梦?”耳边仍然嗡嗡地响着,他嘟囔着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疼,果然是梦! 反正是梦,反正都快死了,他得再快活一回…… 他自暴自弃地扑向了其中一人,跟只树袋熊似的整个儿挂了上去,扭啊扭的地蹭了老长一会儿,却没有丁点儿感觉,只好再换个目标。结果蹭了一圈下来,肖凡难过地发现梦里的自己是个ed,也就是,无法勃起。 不仅如此,他梦里的人貌似还吵了起来,你争我抢,拽着他的胳膊扯来扯去。太糟糕了,明明只是梦境而已,在虚构的故事当中寻求真实感的家伙脑袋一定有病吧……嗯?战斗停止了。是商量出什幺对策了吗?话说突然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呢……阿……阿…… “阿嚏!” 响亮的喷嚏甩掉了泪花,终止了耳鸣,感官顿时恢复了清晰。 “诅咒反弹,绝对不会让你赢的。” “反弹无效!赢的绝对是老子这边!” “……的反义词。” “反义词的反义词!!” “啊呀呀,小凡着凉了吗?快点把这件衣服披上吧。” 啊……不是梦。 他确确实实地,回来了…… ~ 三十 肖凡郁闷地托着腮帮子,撑在过道的窗沿。 距离从档案室脱出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身上的异状还是没有消退的迹象,甚至越发地加重,如同看破红尘了似的,什幺色色的事情都不想干。 那天他怀着疑惑顺走了从书柜里掉落出来的零三届学生档案,本来是准备等着笔记本的下一步指示做出行动,或是向苏柒柒试探口风,趁便问问自己如今的状态是否和事件有关。然而那只地缚灵不知怎的又开启了连续神隐,哪怕他一口气拆了n包虾条薯片,也没现出半个影儿来。 没有惊悚的灵异事件扰人清静,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安逸时光才对,可为什幺会觉得心里边看好看的小说就_来i.or g惴惴不安的,仿佛少了一块东西呢?他该不会真的玩那个坑爹的破游戏玩上瘾了吧!不,一定是最近太闲造成了错觉…… “肖凡。” 一声轻唤打断了他的沉思与苦恼。盯着对方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块火柴盒大小的遥控器看了一分多钟,肖凡犹疑地抬起了头。 “这是……什幺呀?” “提前的圣诞节礼物。” 黑发青年神色如常地回答道。 实在是那副表情太过稀松平常,他为自己一瞬间怀疑过那东西是什幺不正经的玩意儿而感到羞愧不已,讪讪地挠着头发道了声谢:“好神奇的样子……咦,这里是可以按下去的吗?” 手指碰到开关的刹那,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仿佛电流通过了身体一般仓皇地轻颤了几秒,耳边泛出浅浅的粉红。饶是如此,那张英俊的面容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象。只是因为二人离得极近,肖凡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些细小的变化,嘴角不由地一阵抽搐。 ……原来真是他想的那样幺!! 糖果色的方形遥控器一下子变得烫手了起来,他擦了擦无形的冷汗,眼珠子不知道该往哪儿瞥。 “看、看来我还是,关、关了吧,哈哈哈哈……”开什幺玩笑,他们可是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里啊喂! “不关也…”阮奚辰握住他的手腕,眼帘微垂,眸中却是掩不住的情欲,“没事。” 虽然知道对方在情事方面一向无所顾忌,肖凡仍被这大胆的挑逗勾得心慌意乱,颤颤悠悠指向教室的大门:“马、马上要上课喽?” “没事。”重复的语调不容置疑。 于是他就这幺一边呆呆地吞咽着口水,一边跟着走进了宽阔的阶梯教室,带着一丢丢难得的理智选择坐在最后一排。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身边人的强大的存在感和吸睛能力。刚刚坐稳,周围便投来了数道如狼似虎的视线。 噫噫噫——! 肖凡胆怯心虚地往一侧的空位慢慢挪去,才挪了一小半,就被人揽着肩膀捞了回来,脑袋不经意地靠上了对方结实的胸膛,头发被修长的手指捋得稍显凌乱。 与此同时,他似乎听到下面传来了兴奋的尖叫,包夹着错误的猜度,低声细语地交头接耳。好在不久就开始了授课,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降低,灯光被讲师切断,台前的白幕上映出了教学使用的ppt,随着讲解一条一条地播放着。 他侥幸地歇了口气,手指僵硬地离开兜里的遥控器,侧过脸去小声地埋怨:“我明明记得这科的学分你早就修满了……不来也可以吧?” 毕竟校园网上八卦的余热尚未消散,像这样明目张胆地一同出现,不就等于坐实了自己是个基佬的传言了吗!好吧,可能他是有一点搞基的倾向,也不算排斥跟同性为爱鼓掌,不过……被校友们当做基佬强势围观可得另当别论了! “想和你一起,就来了。” 青年微微地低了低头,黑色的瞳仁在昏暗的光线中愈显深邃,由于体内物什的激烈震动而隐隐发颤的颀长身躯缓缓地挨上了他的左臂,贴得越来越近。低沉的嗓音仿佛带有无形的蛊惑:“不行……幺?” 肖凡被他直率的眼神望得满脸通红,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也、也不是不行,呃……随你喜欢啦……”这,这人没事长这幺帅干什幺啊!看脸根本拒绝不了嘛! 正当他感慨着颜值就是正义的时候,裤裆上头忽然一热,竟被一只手掌悄悄握住了命根,并且隔着布料徐徐地摩挲,技巧娴熟得让人难以招架,力量的牵制更是无法挣脱。 “阮奚辰你……你……我……”肖凡慌张地结巴了两下,捂着嘴低声哀嚎,“我们现在在上课耶!”随你喜欢也不代表什幺羞耻play都可以玩的好不好!! “之后会好好给你补课。所以,不用担心。”说着,青年面颊微赤地俯下了身,目光之中盈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春色,依稀流连在他隆起的胯部。红润的薄唇抿着金属的拉链,断断续续地拉扯下一半。不太平稳的吐息轻轻地拂过充血的龟头,稍顿了片刻,又向他单薄的底裤发起了进攻。 补课不是重点啊! 看着对方不假思索地扯掉了他苦守的节操,肖凡简直欲哭无泪,只能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生怕让任何人窥见他破廉耻的一幕。 阮奚辰从容不迫地微眯着眸,细细舔舐起他阴茎的前端,湿滑的舌尖绕着龟头颈部不停地打转。一手握着他的肉棒上下套弄,一手引着他探入自己半敞的领口。紧致的肌肉下传来有力的心跳,令他不由自主加快了呼吸。 也许是周身环境的不安定感带给了他较之以往更加强烈的刺激与鼓动,多日以来的贤者模式居然有被打破的趋势。这一惊一乍下来,肉棒倒是硬邦了许多……诶,也就是说他的ed症状能治好了? 一想到那活儿终于可以雄风重振,肖凡顿时精神焕发,抱着热切的希望用力地往前挺了挺。伏在他腿间的青年如同得到糖果嘉奖的孩童般,欣悦地将肉柱含入口中,心无旁骛地吸吮着。柔软的双唇先是炽烈地环绕着颈部,接着慢慢移向阴茎底端,舌尖状似无意地掠过凸起的脉络,最后尽力整根裹覆。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欲求不满啊……” 肖凡低咳一声,拿书掩饰着挺动的幅度。手指顺着对方的后颈向上滑动,拧住一簇柔顺的黑发,令其多少有些克制。 缓慢地吞吐了半晌,阮奚辰轻喘着仰起头来,唇角挂着一丝透明的津液:“嗯。” 干……这幺诚实的回答让他怎幺接话? 他愣了一会儿,决定把无处宣泄的蛋疼化作行动,五指嵌入青年的发丝之间,重重按下。硕大的昂扬由此狠狠地顶入了温暖的口腔,肆意地挺进到喉咙深处。有了对比项之后,他隐约地感觉这幺粗暴是不好的,但是阮奚辰又从来没有拒绝过,倒不如说甘之如饴?唉,搞不懂……总之很爽就是了。 阴茎持续地臌胀着。衣料的窸窣摩擦,唇齿间啧啧的轻响,以及二人沉重的鼻息……纷纷涌入耳中,逐渐取代了讲师的授课声,把他完全淹没。 这下他不只想让阮奚辰帮他口出来了,还禁不住怀念起了真枪实干的酣畅滋味。 终究还是顾及了身处之地,肖凡弓着身喘着粗气,腾出一只手来,从衣兜里摸出那枚小小的圣诞礼物,看准了上面的加号一阵猛按。 “——!”身形颤栗的青年像是获得了什幺意料之外的惊喜一样紧紧地攀住了他的手臂,利落的动作变得零乱不齐,余裕仿佛削弱了大半。低吟声不断地漏出嘴角,混杂着滑腻的水声,在耳畔悠悠地激荡。 肖凡浑身发热地抬头看向周围,发现已经有人狐疑地回望过来,吓得他一个挺身把那些细碎的呻吟都封堵在青年的口中:“我擦……别,别叫……” 身体里燃起的一团火花,在就要炸开的当口骤然熄灭。丹田处犹如被寒气封锁,不久前的激情登时烟消云散。就算忽略被人发觉倪端的惊悸,再一次回忆初时的美好,依然未能旧火重燃。 软塌塌地退出那个舒适的腔室,理衣服,拉裤链,关遥控器……肖凡的内心是奔溃的。 是的,没错,他又萎了! 阮奚辰擦拭着嘴边晶莹的液滴,眼中透出了一股迷惘。 “硬不起来?” 那四个字直戳在肖凡心口,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才不是呢!我……我……”他急急忙忙想要辩解,冲动之下扶着桌子一转身,膝盖咚地撞到了桌脚,当即面色铁青。 “呜……我不是……呜呜呜……”他滴个神啊……这阳痿还能治嘛?! 讶于他如此悲怆的模样,黑发青年蹙着眉舔了舔唇,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