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他,我还爱他》 第2一章 〔一〕 别告诉他,我还爱他 作者:绿枢 () 王依贝绝对没有想到,从漠川市回到自己的家乡烟川市,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医生口中的“水土不服”。她记得烟川的夏天并不会这么燥热,但她下了飞机之后,联想到的除了故乡熟悉的味道还有这燥热的夏天,她以为这座城市的天气应该像漠川市那般永远清凉温柔,像情人的手,永远不会太热,永远不会太凉。事实是她忘记了,烟川的夏天燥热异常,陌生的烟川,让她在机场的大厅久久伫立。 她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提着行囊,独自去找公司已经为她安排好的住所。坐上出租车的那刻,她才想起,原来自己真的变得不样了,即使在座陌生的城市,也敢独自生活。不再担心自己这不能应付,那样不能做好,而是微笑的去迎接下刻的安排。找寻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负责接待自己的人,她原本计划着坐火车回来,临时改成了飞机,下了飞机才又通知对方。就这样耽误了些时间,在下午的时候,她才终于在已经收拾好的公寓大床上,好好休息下。 睡到傍晚,她只感觉浑身燥热,便开了空调,于是迎接她的便是肚子剧烈的疼痛,来到了这间诊所。她被打了好几瓶点滴,这才被批准离开诊所,带着苍白的脸色,再次回到自己的公寓。 休息了片刻,她便给自己的母亲打去了电话,没有提自己生病的事,只是简单的叙述了自己回到烟川了。母亲的声音传过来,少了过去常常觉得厌烦的唠叨,而是低言细语的担忧。母亲很是开心,知道她回到烟川后,连连说好。 丢下手机,便又躺在床上了,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回到着座城市,她还是回来了,这座占据她生命大数岁月的城市,记录着她的欢笑和眼泪,定格在她的脑海,永远都不会被清除。 王依贝这次睡得很香,也不管时间几何,只需要痛痛快快的睡场就好。 睡在半夜时,手机却响起来了。 她的手机号还是漠川市的那个,回到烟川还来不及去换。本来计划着回到烟川便立即换个号,否则这接打电话都要收费的资费标准,她的确承受不起。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也不去想是不是接电话也要钱这种次要的问题了,拿起手机便按下了接听键,连是谁也来不及去看。 “这么晚还没睡?”对方熟稔的声音响起,王依贝还处于恍惚之中,揉揉自己的头才慢慢清醒起来,对方却继续开口了,“哎,前两天的同学会,你怎么没去?” 王依贝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梁月,不由得拉开床头边的小台灯,也坐了起来,“同学会?” 她莫名其妙的声音进入梁月的耳中,让梁月也有些纳闷,“你没有收到?我发到你qq上的啊?你没有去,我还以为你是……”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了。 王依贝点也不想去继续问梁月那没有开口的地方是要提什么,要说到谁身上,或许是她自己其实清楚,只是不想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 “qq号?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用了,所以没有看见。”王依贝如实说出,可这秒,她卷缩在床上,却觉得幸好没有看见,她不用去犹豫到底去不去那同学会。他们高中经常分班,同学会并非是以个班级为单位,通常是将、二两个班认识的同学都叫来。 梁月停顿了下,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当年沉迷qq的王依贝,也会有天,不玩qq了,不用qq号了,“原来是这样,我还……哎,那个,贝壳,如果,我是说如果……”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喊她的小名了,不由得嘴角含笑,“说吧,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吞吞吐吐这套了。” “如果陈子翰有了女朋友,你会怎么样?” 王依贝顿了顿,如果他有了女朋友,自己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她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有天他有了女朋友,自己又该如何?是继续将他放在自己的心上,还是自己也过上将就的生活?根本没有答案,无论他如何,其实都和自己无关,他们已经分手了那么久,早已经不再是彼此的谁。 她曾看到无数种,朋友或者亲人这样试探,结果无非是那人…… 她在心里微微叹气,表面却扬起了笑,在这里只有她个人,她忘记了自己无须假装,“那样,还能怎么样,祝福他吧!”她用着很轻快的语气,连她自己都相信,她是真的已经无所谓,真的会祝福那人和他现在的女朋友幸福。 她曾在午夜中做梦,梦见他有了个女友,长得小家碧玉,性格温柔体贴,家世也很不错,什么都比她自己优秀,她看到那对走在大街上,他用曾经对着自己的温柔对那个女子。 在午夜中醒来,却只有她自己,守着空旷的屋子,以及没有什么温度的床。 还能怎么样呢?她早已不是他生命中的谁,就算他已经结婚,也轮不到她操心。 “当时我以为你们会……算了不提这些了。同学会你错过了也没有什么,但我的婚礼你总不能错过吧?” “你要结婚了?” “恩,到时候你定要来参加……” 她们又继续聊了些关于过去的趣事,以及某些同学现在的工作情况。王依贝次想开口问及,陈子翰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却始终无法开口。她害怕自己的这行为显得太刻意,哪怕知道梁月既然这样问起自己,那么就是真的了,陈子翰是真的有了女朋友。 那自己也该死心了。 也对,他们这么些年没有联系了,他有了女朋友,是件正常平凡的事。其实就算他已经结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对的是自己,死死的抓住那些回忆,不肯让它们流走,却不知,锁住的是自己。走不出去的人,也是自己。张网,却将自己网住了。 她答应了去参加梁月的婚礼,曾经的同学,半都已经结婚生子,现在结婚,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梁月再三提醒她,定不能够迟到。 和梁月聊完,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刚过十二点,已经属于午夜了,她却在此时失去了睡意。从床上慢吞吞的走下来,穿着拖鞋,这才向饮水机走过去。她有在半夜醒来便喉咙干疼的毛病,以前在漠川市时,她会为自己准备箱牛奶,如果半夜醒来便喝上几口。才回到烟川市,她还来不及去超市购买,只好喝开水了。 她拿着凳子,坐在饮水机的对面,在静夜中听着水反复的翻腾声,呼噜噜的声音,竟然像沉睡中的小动物,而且是睡得很香甜。 王依贝只手撑着下巴,等到加热的灯转变成保温。 她拿出手机,手机里还存放着不少的小说,那是她高中时的爱好,哪怕看过了的小说,也会因为喜欢而存放下来。这么些年,她换过不少手机,却从未丢过那些下载了的小说。她翻找了好几个文件夹,终于找到了的文件夹中的小说,当她的手指滑过那部《原来你还在这里》时,停顿了下来。 当时她看这部小说时,曾被女配角的故事感动得痛哭。那时的她刚和陈子翰吵完架,好像为的也是点小事。她每天都去下载两元钱部的小说,总是没两天就停机。陈子翰边说她浪费,那些言情小说都是些毒害女生思想的毒草,边说她这样会耽误学习。为此,她和他直闹着别扭。 痛哭之后,她主动找陈子翰和好了,答应少看或者不看小说,上课好好听讲。 过去的记忆,总是在看见熟悉的事物后,不着痕迹的被想起。 在漠川市的时候,同事新买了辛夷坞的小说《原来》。她也过去翻了翻,看见里面熟悉的名字时有些好奇,这不该是新的小说,同事也很是诧异,最后才知道那是《原来你还在这里》的改编,还是同样的个故事。 只是王依贝知道,已经不再是个故事了,哪怕是相同的故事人名,可最经典最让她难忘最让她感动的是《原来你还在这里》。如今,“原来”依旧,却已经不再是“你还在这里”。 她收起手机,饮水机上绿色的灯已经跳到红色的灯了。 她起来,拿着开水杯接下半杯开水,白色的水雾缓缓上升。 她看着这杯开水,却不知为何,不再想喝它了。她知道,原来真的不再是“原来”了。 (二) 王依贝在第二天的时候,还是去公司报到了。她在漠川市的工作,受到认可,总公司将她调回烟川市,帮助这里的总经理起处理事务。听说向宇恒是这家公司老董的儿子,才留学归来,对某些事务还不甚了解,于是让她来协助。她本对回到烟川这件事有些犹豫,想了想,自己直待在另座城市,像永远躲避着什么,她不愿意自己直懦弱,于是同意回到烟川市。 她来到公司,和别的同事分别打过招呼,这才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上。离开这里已经太久,她必须马上熟悉这里的业务。在工作上,她不喜欢陌生和未知。打开电脑,将主要的人事资料都看了遍。以便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正确的选择人手。 王依贝将目光放在了其中份资料上,不仅因为对方拥有张绝对算得上等姿色的容颜,因这个名叫江嬑菲的女子进公司已经年,却依旧是位小职员。光是小职员,还不足以让王依贝侧目,毕竟这样漂亮的女子,即使不思上进,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漂亮的女子,总容易让人臆想连篇。江嬑菲不加班,到下班时候便立刻走,同时不参与需要长期追踪的案子,好几年来江嬑菲都是当个小职员。不过最近却变了,自从向宇恒到了这公司,江嬑菲的待遇明显提高了,不得不让人想到别的原因。 王依贝摇摇头,将视线放到下份资料上。 “才上班就这么认真?”向宇恒在王依贝的身后,他自己向是玩乐主义的推崇者,只是被父亲给抓到给塞进这公司,听着父亲那些只有他个儿子,如果他还不争气,自己死后都不知道到了阎王那里怎么跟他爷爷交代,于是他没有办法,只好妥协在父母的念叨中。 “不认真怎么保障我的日三餐?”王依贝转过头看着向宇恒,有些人能从样子都让人觉得他和善,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还不错,感觉挺好相处。 “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向宇恒双手抱胸,摇了摇头,“我爸说给我安排了个特助,我还以为会是个顽固不化的老人……就是那种成天会在你耳边说,这个不能这样,那个不该那样做,把人当做三岁小孩似的。” “看来你对董事长以及老人的成见挺深。”王依贝将某些职员的资料调出来,指出其中某些不解的地方,“能不能给我解惑下?” 向宇恒微微愣,还是给她解答了,没有想到她才来,就对这些事如此在意,并且如此仔细。 王依贝故意将江嬑菲的资料放在最后,原本心中已经有所想,没有打算拿出来单独询问,可见向宇恒副“有惑尽管问我”的表情,还是点了出来。 向宇恒微微笑,神色有些轻快,“不觉得她很漂亮?能待在我们公司,当然得拿高薪稳住了。” 王依贝对于他的回答没有什么表情,原本她以为他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可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立即推翻了,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那么,这样做必然有着他自己的原因,她没有必要所有的事都得了解清楚。 见她没有轻蔑或者“难怪如此”的表情,向宇恒心下对她的好感加剧。他对于她的信息还是知道些,大学毕业不久,便进入这家公司,跑最艰难的业务,慢慢爬到今天,这是她的第份工作,其实其中有公司出高薪让她跳槽,她也直接拒绝,理由是做久了,有感情了。 向宇恒收敛起轻漫的神色,“这江嬑菲虽然工作没有什么起色,但她为人低调,做事认真,对于某些特别的案子,她很适合。况且她本人的背景比较特殊,这个你以后会知道。” 王依贝点点头,她本来想了解的就是向宇恒怎么会将某些重要的案子交给这个小职员,现在也算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向宇恒见她没有别的问题,这才准备回办公室,“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好的,只要向总不嫌我烦。”她将电脑上的页面关掉,又点出别的资料。 向宇恒见她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看到她来报道的时候,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她给他的感觉,其实和江嬑菲差不了少,只是她身上的那股儿学生气竟然还在,么难得,进入职场都这么年了。 王依贝继续看着那些让人头疼的资料,想着以前的那些幼稚想法,真是觉得好笑。她总是喜欢靠在陈子翰的肩膀,对他说着发傻的话,“陈子翰,你定要赚很很的钱,然后养我。”那时的她,根本不会想到,有天,她认定永远都在自己身边的肩膀,也会消失不见。 她心将未来都放在个男人身上,却从不会去想,那个男人,会不会累,那个男人,会不会有天嫌弃自己,那个男人,会不会有天……不再爱自己。 相爱的时候,总以为爱情是万能,什么困难都不用害怕,却不知道,生活里个小小的挫折,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嘴角扬起抹笑,嘲笑自己过去的无知和可笑。如果那切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永远都不会相信,现在在工作岗位上能做得游刃有余的王依贝,竟然有如此犯傻的时候。 忙了整天,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整理好桌子上的资料,将包提起,准备着离开。 向宇恒从办公室里走出,见她要走,立即走上前,“王助理,等下。” 王依贝将包放在肩膀上挎着,在原地,有点不解的盯着向宇恒。 向宇恒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在她的面前,“今天晚上有场宴会,需要请女伴。以前我都得请外援,如今……就麻烦你了,帮公司节约笔开销,也是员工的分内事。” 她心下觉得好笑,歪了歪头,她本来属于可爱的类型,这个样子的她学生气浓,“现在可是下班时间,那么向总是准备好了加班费?” 顶头上司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还没有那么的不知好歹。 “这个没有问题。”向宇恒笑着点头。 眼缘是件很神奇的事,有的人,你第眼印象就不错,有的人,你怎么看怎么不喜。 王依贝同向宇恒同走进电梯,同走到大楼下面。这栋“华盛”的高楼,在烟川市并不算最瞩目,却是她心中最理想的归宿,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差,好比她这个人做人样。她永远成为不了最好的那类人,可永远也不会成为最差的那类人。很小的时候,老师就曾说过,有两种人会让人印象深刻,种是在最高处,种是在最低处。 她和那个“最”字,永远都属于无缘。 她注定,是个普通的凡人,也很好,和她对自己的定义差不。毕竟,对于现状,她很满意。 在大门前,向宇恒让她稍等,他去停车场将车开过来,她就在这里等着就好。她现在的这身衣服,肯定不能去参加宴会,他得开车送她先回去换衣服才行。她瞧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表面玩世不恭的做派,却十足的细心。 她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车开走,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而她自己,也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个,平凡些没有什么不好,哪怕她小时候的愿望是希望自己与众不同,永远是人群中最特别的那个,现在不是照样甘于平凡,或者说只能够平凡,没有与众不同的资本。 而离她不远处,也着个女子。 王依贝轻轻蹙眉,她已经算最后下班的人了,这江嬑菲怎么还在那里?看江嬑菲的样子,像是在等着谁。王依贝自认现在和对方并不熟,不用上前打招呼,何况别人等着谁,那也算是别人的*,没有必要去了解透彻。 不会儿,便有辆车停在江嬑菲的面前,江嬑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王依贝正准备收回视线。 那辆车退后,然后倒车,开了出来,那坐在驾驶位上男人的侧面…… 她突然睁大眼睛,向前追了两步。 如果有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间过了很久很久,还能不能眼就认出他?结果是,能。哪怕只是个侧脸,她也知道那是他。 她追了两步,却强迫自己停下来。 追上了,又能够如何? 不过只是句:好久不见。 而且梁月的暗示很清楚,陈子翰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过上了幸福愉快的生活,早已经过上了没有王依贝的生活了。 很好,早就该这样了。 很好。 在原地,忍不住轻笑。 (三) 向宇恒的车停在王依贝面前,她对着向宇恒微微笑,便拉开车门坐上去。刚才的那幕,她刻意的想当做自己天中不足提及的事件,无限的将它缩小,就像是在劝自己那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想,无论是那事件还是那人。 王依贝说了地点,向宇恒很快便将车停在那小区门口了,离公司并不太远。王依贝下了车,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向总等会儿了。” 向宇恒友好的笑笑。 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哪怕在未来很长段时间他们会是工作上的伙伴,那也只代表未来,以现在这种关系,她不会邀请他进她的住所,在这个方面,她从来都是保守并且顽固不化,这无关对与错,只在于她自己的个人喜好。 因怕他等得太久,王依贝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化妆,并且换好衣服,搭配好自己身上的装饰物。在镜子前,检查了三次,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才下楼。 她走近时,向宇恒正在打着某款很受欢迎的手机游戏。 她念大学的时候,也很喜欢这款游戏,可惜她的手机,不能下载。当初是在同学的手机上发现“神庙大逃亡”,于是爱上,自己下载后,费了许流量,下载的软件却与自己的手机不搭,总是不能使用。换了手机之后,却再也没有想起要下载这款游戏。 那时,她很爱这游戏,找班上的同学借手机来玩,那同学都被借烦了,看到她就开口“又想玩那个跑跑跑啊?”。 那时,她和陈子翰还没有分手,还拿着他的手机悄悄买了10元钱的流量来下载,可是忘记了取消,直到几个月后,陈子翰发现了,教训了她顿。他是个几乎从来不用手机上网的人,他的世界总是和她的世界如此不搭。 总是这样,在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过去,才发现,哦,连她自己都发现了,他们不合适。 这又算什么? 生活,总是用不经意的点点滴滴,提醒你那些,你以为已经忘记,不过是害怕回忆的东西。 向宇恒收回了手机,“这么快?” 看她的表情并无半分诧异,全然没有想要夸夸精致妆容下的她,或许已经见惯女人化妆这戏码,或许是已经见惯了美女。 她坐进车内,“那只能说明,你以前的女伴都不太讲究速度,有时候速度和效率也能画上等号。” 向宇恒发动车子,点点头,“恩,下次提醒她们下,让她们还是尽职点。” “不怕把美女得罪了?” 向宇恒笑得玩味,“不是说有了‘新欢’何苦想‘旧爱’?” 还真没个正经,却也并不生气。 向宇恒是被临时拖到这里来的,原本来这里的应该是他父亲,不过因为某些事不能赶来,便通知他务必来到这里。年龄还尙小的时候,他自然对于自己父亲这种要求视若无睹,现在却能够知道父亲在商场上打拼得么不容易。向其来再三叮嘱他定要来,他自然乖乖的赶来。 宴会并无特别之处,如果真要说特别,那便是沾着路家三少路枃延的光了。路家在烟川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这位少爷行事作风古怪却又雷厉风行,进入商场之后,做出的系列改革,足以让业内对其侧目。如今路枃延办这宴会,众人自然会给予面子。 王依贝跟在向宇恒的身后,发现向宇恒和别人并不样。别人是端着杯酒,见到熟人便走上前聊上几句,向宇恒则在在边,好像这切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任何行动,她自然也不会擅作主张。 向宇恒喝了杯酒之后,对跟在自己身边不言不语的王依贝淡笑,“知道这酒是哪年出产的吗?” 王依贝很给面子的喝上口,“我对这个并无研究。” “十五年前的红酒,这路三少,可真是大方。”语气中不含鄙夷和羡慕,单纯的陈述个事实。 “那是别人的自由。”王依贝摇晃了下酒,“并且也让旁人得到了好处。”有钱人,喜欢怎么玩是他们的自由,旁人没有资格去评判或者鄙夷、要求,只要这钱是他们正当所得。 “那倒也是。” 向宇恒喝下手中的这杯酒,才直接走向今天的目标。他做人不喜欢国人的那套,什么都靠人际关系。看准了就下手,旁的敷衍并不喜欢做。 王依贝自然跟在向宇恒的身后。 这路枃延在王依贝还未去漠川市时便是烟川市内的个传奇,几年不见,这位在商场上纵横许久的路家三少,手段如既往,作风依旧果断犀利。向宇恒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和路枃延有项目上的合作,这路枃延并不直接开口说拒绝,直打着太极,向宇恒对这种手段应付起来很吃力。 路枃延看向宇恒眼,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某些特别的东西。向宇恒并无挫败之色,对于他已经尽力了,提供了最好的设备,并且最高的质量,如果还不能打动对方,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过失。 路枃延嘴角漫出丝笑,“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款待二位了,如果向总还有不解的地方,可以与我公司的副总商量下。不好意思,先告退了。” 话如此随和,那表情却并不与内容搭配。 王依贝才回到烟川,对这里的事,并不太清楚,蹙了下眉,“他是什么意思?”和副总商谈,如果以她理解,会以为这是路枃延在暗示自己还有机会,毕竟没有完全拒绝,可那路枃延完全不像这种人。 向宇恒瞧她许久,应该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你以为‘环光’的副总又比路枃延容易对付少?这些年来,路枃延对他非常重视,可想而知那个人的能力了。路枃延不过是故意这样开口,假意给机会,早已堵住了退路。” 向宇恒不由得摇摇头,原本也没有抱大的希望。今天来这里的这么人,60%以上都想着和“环光”合作,要是真那么容易,路枃延也就不会是路枃延了。 王依贝轻口抿着手中的酒,从她的角度其实很好理解。从“环光”今时今日的地位,犯不着和这些小公司合作,这公司的目光早已经面向了国际市场,强强合作。这些小公司想借“环光”的东风,即使借到了,说不定也会被榨成渣。可现在市场竞争越发的厉害,借助大公司扩大自己的品牌知名度也是种好的选择,哪怕损失不少资金,只看自己如何权衡了。 见向宇恒有些意阑珊,王依贝便也不提起这个话题了。 她细细打量着大厅里的人,女人有着精致的妆容,男人有着得体的微笑,派安和,却带着几分虚假,谁都带上了虚伪的面具,笑看众人,剩下算计和猜疑。 她的视线缓缓滑过众人,却停留在…… 向宇恒见她的视线落在在某个角落,身边却依然围绕着不少人的男士身上,不由得裂唇轻笑,“就是他,现在路枃延的得力帮手,同样也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不惜将副总职给了他。”向宇恒的目光中暗含着赞赏,对于有能力的人,他向来不吝于佩服,“那人我知道几分,以前是在‘广宇’做事,其中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之后便被路枃延给挖到了‘环光’,路枃延对他是非常看重,力排众议让他参与不少内部的大案子,都获得了成功,现在他在业内可谓声名鹊起。” 王依贝脸上的笑实在有些僵,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笑出来的。 无数次她都告诉自己,她祝他过得不幸福。这个世界原没有上帝,她的祷告,自然无人理会。她希望他过得不好,自己才有勇气在他的面前,然后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在他面前展示她没有了他,依然可以过得好,甚至比他过得好。 然而,他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没有了她,他过得很好,比她好很很。 不好的人,仅仅只是自己而已。 连幼稚的想法,都不能够得到实现,这个世界,究竟谁吝啬了? 她将手中的酒口喝下。 “你认识?”向宇恒终于发现她的不对。 表情立即恢复正常,“以前认识”说完这话又有点后悔,虽然她的想法很恶劣,她这样回答,很有可能被向宇恒视作某种关系而搭上线,这是她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现在不熟。” 向宇恒还是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她还想喝酒,可惜酒杯已经空了,要倒酒还需要走几步,她并不愿意,于是作罢,“好像是以前的高中同学吧,过了这么年,还能有点印象,毕竟出彩的人总是在平凡的人心中印象深刻。” 她状似无意的开口,只想让向宇恒别关注她刚才的话了。 向宇恒很是配合的点点头,“也对,这种人,想必在学生时期就非常出彩。” 他无意开口的话,却是她认知到的事实。陈子翰在高中时期,大学时期,都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外表俊逸,成绩是好得塌糊涂。只是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真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从来不理会外面的风吹草动。 高中时期,喜欢陈子翰的人就已经数不胜数。在她还不认识自己的年级上有这样个人物时,他就已经是热门的讨论人物,谁谁又去表白了,得到的结果必然是陈子翰委婉的拒绝。那时的她,带着满腔的鄙夷,总觉得那个被室友吹上天的男生被谣言弄得太过夸张了。不过是个长相还行,成绩又不错的男生罢了,因为在大数人的心中,长相好的男生,成绩就不应该好了,这样才平衡。而成绩不错,长相又不错的男生,这种稀缺物种总是被女生视为珍品。 事实上,她见到他之后,也依旧那么以为。 总是要在别人口中,番评价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爱过的那个人,原来那么优秀。可这样的优秀,却与她心中认定的那个男人不能重合,她好像爱上的是别人口中那个让她感到陌生的男人。 在她心中的陈子翰,只是个简单的男人,个刚好能让她心动,又能让她想要爱,而又真正爱上的男人,仅此而已。 王依贝又有些发呆,反应回来之后,便发现向宇恒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抿抿嘴。 向宇恒瞧她呆愣的样子觉得可爱,“你该不会是思量着如何去向曾经暗恋过的学长套近乎吧?” 愣了下下,才反应回来他所指,“我是想,可人家正忙着,没空理会我。” 说得如此自然。 真好,至少她可以告诉自己,她是真的不介意了。 (四) 王依贝安定了下来,也适应了这里的天气,这里的人。在公司的情况也不错,她时常跟着向宇恒同出去商谈事务,他的行事作风虽然有些和这里不搭,可他正直守诺的个性,不少人也愿意同他合作,虽然前提是那些公司也不算大牌,但对于公司的经营完全没有问题。 他未必不知道还有些路可以走,他自己不愿意,宁肯自己这样脚踏实地的干着。对于这份坚持,王依贝心中很是肯定。 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人念叨着“这个社会真现实”“这个社会真冷酷”,于是有了最好的借口,让自己也变成曾经在心底鄙视的那种人,最终连自己还在坚持些什么,都已经完全不知道。 接下来便是周末了,王依贝打电话将自己的好友汪浅语叫出来。汪浅语是她在复读那年认识的好友,年来直有着联系,并且也在王依贝人生最低谷时陪伴着她,那份感动,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人总是有些怀旧,她们约定好的地方是高中学校外面的餐馆。王依贝在复读那年,父母靠着某些关系,将她送进了全市闻名的高中就读,希望她能在最好的环境里,努力年。也是如此,她才会与本校的汪浅语相识。 那家餐馆是她们在高中时候最喜欢去吃的家,炒的麻辣豆腐总是又嫩又滑,可惜的是如今已经换了店家。 汪浅语匆匆赶来,和王依贝会面。 坐在熟悉的小店里,两人相视笑。有些朋友,失去了联系后便失去了,有些朋友,无论岁月如何无情,依旧感怀。 汪浅语坐到王依贝的对面,小小的桌子隔着她们,中间的那张菜单被汪浅语拿起,递到王依贝手中,如同过去那般,每次都让王依贝点菜,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总是在细节处也让着她。 学校外面的这条街以前都是好吃的东西,每个周末,这些学生全都大包小包的买着。有时候受不住诱惑,也会偷偷的趁门卫不注意溜出去,就为了买小吃。现在这条街,已经有不少店面换成了别的,精品店和奶茶店渐渐变了,眼望去,本质上也没有改什么。 “还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过说说。”趁王依贝点菜之即,汪浅语有些感叹。以前她自然也叫过王依贝回来,自然对方不听。 王依贝是个什么样的人,汪浅语自己觉得有发言权,是个连大学毕业之后,连面试都紧张得发抖的女孩,总是单纯得让人想知道她脑子里究竟装些什么。每次汪浅语问她毕业之后怎么办?总得找工作吧?总得养活自己吧?王依贝的回答永远是个:我有陈子翰啊,他会直养着我的。 王依贝将菜单递给汪浅语,让她自己也点几个菜。 “总要回来吧,落叶还知道归根呢!”她微微笑,并不苦涩,也没有假装安宁,好像习惯了,就这样淡然着。 自从王依贝开始工作之后,很东西也真的变了。汪浅语微微蹙着眉头,以前王依贝单纯时,她觉得很傻。可如今王依贝不傻时,她又有些难受,好像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丢掉了,然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顿饭的味道并不是很好,毕竟店家已经换了,再想寻回过去的味道已经不可能。 “这家店面原来的老板,我还遇见过几次。”汪浅语主动挑起话题。 “在哪里?” “医院门口的条街道,也是开了这样家小店。我去吃饭碰见的,他们竟然还能记得我,只是又问你跑哪里去了。”当初她们可是二人组,谁都离不得谁。 “我抛弃你了呗,找新欢去了。”王依贝随口胡诌。 “我也是这样对那老板说的,他说你可真没良心。” “你就编吧!” …… 吃过饭后,她们便去家电影院。这电影院很小,价格也便宜,只是放的般是些早就放映过的老片子。些学生喜欢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这里,有意境,价格也便宜。以前王依贝就经常和汪浅语来这里,看到某些情侣的时候,互相看着对方,至少自己也有伴。 她们去了才知道,这家电影院就要拆了,这几年老板本就是爱好才做这个生意,现在年年亏本,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这让她们有些感伤,还是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同走进去。 今天放映的是《执我之手,牵我到老》,听说是部写实的电影,筹拍电影的制片人就是这部电影中真实的女主角。 在王依贝眼中,这就是个富家千金爱上了穷小子,向其父母证明了自己的爱情么伟大,然后完结。 她不解这部电影为何会大卖,吃了几颗爆米花,却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汪浅语正独自流泪。 她不是没有看到过汪浅语哭,第次是大学时,汪浅语莫名其妙的痛哭。第二次是她和陈子翰分手之后,她抱着汪浅语起痛苦。第三次,是现在…… 哪怕她自认是汪浅语最好的朋友,却不曾知道她为何会哭。每个人心底,似乎都放着自己的哀愁,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不想去分享。真正的朋友,未必是真正了解对方,而是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愿意陪着。 同走出电影院,王依贝将没有吃完的爆米花盒子和可乐杯子都放在某个垃圾箱里,这才又走回汪浅语身边。 “那个人……”汪浅语轻轻低语,“其实别人都觉得他不怎么样,不帅,不够有钱,甚至成绩也算不上最好,可我喜欢他。” 王依贝直都知道,在汪浅语心里有这样个男人,却不曾听她说起。 汪浅语自然也不清楚,为何会爱上那个男人。或许是,当那个男人万里寻母,拿着学费便出门来找很久前就丢下自己的母亲,他只有身换洗的衣服,肚子坐着火车来到烟川市,只为了找他的亲人。他共找了三次,当时她的母亲曾问这个男孩,如果还是没有找到,他还会不会再来?他说会。那是汪浅语这辈子看过最坚毅的眼神。 后来的汪浅语想,她就是沉迷在那双坚毅的眼神中。被个万里寻母的男子夺取了心,然后万劫不复。 “后来呢?”王依贝静静的听着,在她眼中,汪浅语绝对是个值得男人去呵护的女子,却单身了这么年。 华灯初上,到处都亮光点点。 “后来,他念了大学。我借口找他复习功课,其实就是想见他几次。然后他有了女朋友,他很爱他的女友,再后来,他们结婚,他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 简单的陈述,别人的幸福中,自己曾用自己的世界占据过个角落。 “你没有和他说明过?” “没有。” 汪浅语笑得真挚,她爱过个男人,他是个好男人,只是他爱的不是自己罢了。他也会真心付出,只是对着另个女人。她不会说,也不会告诉别人,她曾经的爱人,就是那部电影中真实的男主角。他和别人上演着段不同寻常的爱情,而自己,最终只能成为那部电影的看客。 王依贝看着她,将自己的手伸出,握紧了汪浅语的手。 “我没有后悔过,哪怕这段感情,到最后沦陷的只有我自己。”汪浅语还是和善的笑,没有点怨愤,自己选择的道路,哪里谈得上责怪,“我祝他幸福,同时也相信,自己也会选择最好的生活方式,让自己幸福。毕竟生活总要继续,而他已经成为过去。” 汪浅语拍拍自己的手,其中有着安抚,以及…… 她将汪浅语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很重要的点是她从不会和别人样,用着不信任或者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总是会陪在自己身边,等自己心情平静以后,慢慢不着痕迹的开导,像自己的姐姐般。 如今汪浅语这样讲述她自己的故事,让自己成为个听众。其实在告诉她自己的时候,同样是在告诉她王依贝,陈子翰也成为了过去,生活总要继续,不可能为哪个人停留。 如此的隐晦,甚至连陈子翰的名字不曾提及。在她现在,那三个字,总是如同忌讳般,可汪浅语根本不曾提及。 甚至汪浅语这么隐晦着告诉她,与汪浅语相比自己好得。汪浅语爱过的那个男子,甚至从不曾知道有这样个女子爱过自己,而她仍旧无怨无悔。 可自己呢?和陈子翰相爱那么年,高中,大学……却在分手之后,直心存怨恨,哪怕不知道怨恨的是什么。相比而言,是她王依贝自己小孩心性了,既然当初他们的爱走到了绝路,选择分手是必然。 她该用淡然的态度对待那段感情,用自己最平常的心,那个男人不曾背叛过自己,自己亦不曾背叛过她,他们只不过是到最后才发现,根本不合适。 她心中的那些痛,原本就是自己不放过自己。那些岁月太过甜蜜,竟然想用人之力去留住,将自己彻底套住在回忆的陷阱,并且无法自拔。 她微微笑,“我相信,我们都会幸福。” 即使,我们爱过的男人,都不爱自己。 (五) 梁月是王依贝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连个之都没有。王依贝过去曾有无数种让人叹为观止的幼稚想法,其中有种便是,她生只要求有个好朋友,陪着她生世。让她有着第个这种念头的人,便是梁月。只是后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做到。 王依贝到市里最好的高中复读,梁月则去了外省念大学,两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中,有了不同的朋友圈子。很长段时间,王依贝曾怀疑过她和梁月的友情。当她在复读中面对低自己级的同学,每天苦恼的和无数课题作伴,梁月和她的来电中提及的则是大学里的各种美好,梁月在大学中又认识了谁,甚至会因为出去聚餐,而两句话就挂了自己的电话。 要到后来,她才发现,有问题的其实是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本就不该对别人要求太,当你所有的情感加在个人身上,就要去面对倒塌的可能。她不是个好学生,在友情上如此,爱情上也如此。 但梁月给过她的那些感动,也是真实的存在。 当她在电话中告诉梁月,自己有了个好朋友汪浅语时,梁月告诉她:我很高兴,希望她能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分享你的喜乐哀愁。 就那句话,让王依贝将过去的切都彻底释然,而今天梁月就要结婚了,她答应过会去,那就定会去。 梁月的结婚地点是本市极为豪华的酒店,酒店外面富丽堂皇,里面则极为的精致。 当初她和梁月起说好,谁先结婚,另个就当其的伴娘。那时的梁月,以为先结婚的定是王依贝,却不知道年后,命运会给自己这样安排。 王依贝来得比较早,给梁月先打了电话,梁月亲自出来迎接她。梁月的妆容头发早已经弄好,只是还未换衣服。梁月见到她,便送上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捏着王依贝的脸不肯放,“你怎么都没有怎么变?皮肤还这么好,啧啧啧,用的什么化妆品?” “我天生丽质。”王依贝捂着嘴笑,看到梁月的第眼,那种抹不掉的熟悉感立即升起来,打量着梁月脸上精致的妆容,“你这妆,不会吓到新郎跑掉?” “他敢。”梁月做恶妇状,边拉着王依贝进去,“还是我们的眼光比较接近,那化妆师非谁新娘子就得这样子,也不知道上了次层粉。” “你是什么样子,点不关我的事,反正你男人都不介意。”还没有说完便被梁月给狠掐了把,“我还真挺好奇你老公长什么样子。” 梁月将王依贝拉进之前便准备好的屋子中去,才有些难为情的笑,“其实你也认识。” 王依贝真有些好奇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梁月的老公自己竟然会认识,“是谁?” “杜维凯。” 王依贝高中的时候也算个喜听八卦的人,这杜维凯的光荣事迹自然是听说过。杜维凯原本是体训队的体育尖子,每天都要去训练,那训练他们的老师十分严格,每天都说些他们这些人成绩不好,就靠体育上大学了,再不知道努力,那就真没有办法,点出路都没有了。杜维凯那天喝了点酒,当众和那老师吵了起来,谁说他是要靠这体育上大学的? 然后杜维凯离开了体训队,直接努力学习,甚至考试之后被分上了年级上的优秀班二班。 这件事在年级上,也曾被称为段“风云录”。 见王依贝表情有些懵,梁月主动解惑,“其实我暗恋过他,没有想到吧?”笑得随意,都是过去的事,已经修成圆满,那些纠纠结结,都无关紧要。 其实杜维凯成为风云人物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他有个初中就相恋的女友,他对那个女孩非常好,还曾自己去兼职买对情侣手机。 “什么时候?”王依贝真不知道梁月还有这样段心思。 “你每天只知道和陈子翰谈情说爱,怎么会知道我,何况那时候我知道他有女朋友,自然不好意思开口了……”梁月说完,立即打量着王依贝的神色,“那个……我……” “没有关系。”王依贝主动笑笑,状似毫不在意,“我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不必那么的……” 梁月呵呵的笑了两声,立即转移了话题,“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吗?当时他还在体训队的时候,我路过的时候发现他跑得像阵风似的,就坐在边看。然后捡到了他的手机,想找他,却找不到。第二天,我就在操场等着他出现,结果他在踢球,个球踢过来,把我撞在了地上。他跑过来的时候,我还傻兮兮的把手机还给他。结果他拿着手机就走了,看也没有看我眼,那时我就觉得,他肯定特别爱他女朋友。不过我也挺傻,被撞了都没找他算账。” 王依贝本来想问,为什么在知道别人有女朋友还会喜欢上。但她还是没有选择开口,她和陈子翰在起后,那些女孩不是依然喜欢着陈子翰? 梁月继续说起她和杜维凯后来的相识,他们后来很巧的考在所大学里,因为是同学便了联系,慢慢的相爱,当然,那个时候杜维凯已经和其女朋友分手了。 她们继续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只是梁月在说话过程之中,不停打量着王依贝的神色。此刻已经有人进来催梁月换衣服了,很宾客都来了。梁月咬了咬牙,拉住准备出去的王依贝,“我要告诉你件事。” “恩。”王依贝没有笑出来,因为梁月的神色很严肃。 “杜维凯和陈子翰他们之前在某个项目中合作过,所以很熟。我之前并不知道,是看到他在写邀请函上有陈子翰的名字,才问他原因。本来他还想请陈子翰当伴郎,我没让,但他们既然是朋友,我不好……所以……”梁月的脸色很是踌躇。 “没有关系,我说认真的。”王依贝摸着梁月的头发,“别这么纠结,要知道今天你是新娘子,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她是真的不介意,甚至为这个很久不曾联系的朋友还这样为自己着想感动,她不让自己当伴娘,也是不想让自己难受罢了。换个角度,会发现,真正的真相,其实很窝心。 梁月这才点点头。 好像有人在生活中放下了张大网,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那个节点。 王依贝从那屋子里走出来,穿过段长长的走廊,又走进电梯。她也曾幻想过和陈子翰的婚礼,要去拍套很漂亮的婚纱照,再去拿结婚证,至于酒席,希望越简单越好。她甚至想过,要和他生双儿女,要先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这样才能让女儿满足她没有个哥哥的遗憾。 那些飘渺的记忆在脑海中上下翻腾,越发的清晰,连每个细节都展现出全貌。让她怀疑,那些记忆,是让她好好保存下来,还是她直每天不停的复习,于是才这样深刻。 从电梯上下来,走几步,便是大厅了。 她抬起眼。 生活的那张网,甩出最大的那个节点。就在她正对面的大门处,陈子翰款款而进,他穿着身简单得体的西装,全身却像镀了层光边,气质出众,自信斐然。 不能的忽视的则是陈子翰身边的那个女子。 向晨,高中时期陈子翰魅力的最佳证实者,当那些女孩子的爱慕都变成过眼云烟之后,只有向晨依旧留在陈子翰身边,无论他有无女友,无论他身在何方,无论他是否成功。 如果要给向晨贴上个标签,便是王依贝情感的见证者,同时也是王依贝最大的情敌。 如今当初的情敌和她曾经的男友同出现在她好友的婚礼上。 她在原地,有些坏心的想,当初的向晨,是不是就是用自己现在的心情,看着她和陈子翰? 在她的前面着不少人,有些已经向陈子翰和向晨围了过去。那些人,看着都有些面熟。王依贝要想会儿,才能记起,他们都是当初的高中同学,有些是二班的同学,有些是班的同学,因为在高三又分了班,两个班的同学因此变得很熟。 “今天的新娘和新郎应该是我们这两个班上唯的对吧?”突然有人开口,无限感叹的说了句。 “应该是吧!不过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的那对,不知道有没有在起……” “没有吧,高中毕业就分了。” “其实那对挺配的,不过还是免不了俗。” …… 她应该就是众人口中曾轰轰烈烈那对中的女主角,还好,在别人眼中,他们的故事止于高考。别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大学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相遇,再次恋爱。只是如果知道再次相遇的结果是以分手告终,她宁肯让故事止于高考完,那时,就算有着遗憾,也会让心反复的顿顿的疼。 (六) 很的时候,当想象了无数次的情景,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曾做过预期可能发生的心情就像打了计强有力的预防针。也只有在这刻,她才觉得,自己以前反复的幻想再次见到他,不是在浪费时间。至少可以将此时此景当做无数次想象中的那样,让自己淡定,淡然。从小就想当淡然的女子,却发现,真做到,却是以这样的心境,无可奈何。而她真就可以淡定的无视掉周围想看热闹的人,喝着酒,吃着菜。可以,看着新郎新娘,桌又桌的敬酒。 旁边有人轻轻的开口,“陈子翰怎么客串起伴郎职了?” “好像是伴郎临时出了点变故。” “可陈子翰在新郎身边,明显太抢风头了。” “别人新郎都不在意,你在意个什么?” 她本不是刻意要听八卦,可也不能将自己的耳朵遮起来。坐了会儿,便听到了个不算八卦的八卦。杜维凯毕业后找第份工作时似乎出了点问题,陈子翰曾帮了大忙,也由此两人的关系很好。 她的心有点沉重了,连吃东西都没有什么胃口。她看着桌子上的菜,并没有动筷子的*。不过也只有吃能让她不那么紧张,筷子夹着酸辣黄瓜,片又片。 无论怎么期待时间过得慢点,新郎新娘还是走到了这桌,当然还有那位临时客串的伴郎。 她没有刻意的去看他,哪怕闭上眼睛,她就能想出他会是什么摸样。 同学们都在敬酒,对于酒这个东西,似乎越有交情越不能不喝。至少新郎被逼得没有办法,反反复复的被灌着,众同学找了大大小小的理由再加上贺词定要将新郎灌得趴下。 众人又闹又笑,看上去挺热闹。 不过,热闹也很快会散去,毕竟这里有很的席桌。 就快在敬酒快结束时,不知道有谁吼了句,“王依贝,不能因为你和新娘关系好,就脱离我们这个集体,给新郎新娘放水。” 只需句话,她成功的变成了所有人的瞩目对象。她闭了闭眼,显得有点无奈。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减少存在感,还是无法躲避在自己创造的灰暗地带。 她起身,看了眼说那句话的女士。有点印象,高中时期好像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过架,没有想到对方记恨到现在。看来真不能得罪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别人就报复回来了,尤其在自己难堪的时候。 她走到新郎新娘面前,带着笑意,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任何破绽。 “其实是我自己酒量不好想放自己水来着,哪知道被人发现了,看来人真不能偷懒。”她笑得自如,“要不,我罚自己敬三杯?” 旁唯恐天下不乱的男性立即拍手叫好。 边的伴娘端着酒上来,她取下杯,看着新郎,“这是第杯,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她饮而尽。 新郎也很爽快的喝下杯。 “这是第二杯,我作为新娘子的好朋友,要求你必须对她好,必须呵护她,必须爱她辈子。” 她刚说完的同时,酒也喝光,旁边的人继续跟着起哄。 她拿起第三杯,走到梁月面前。 “贝壳……”梁月有些感叹,当初她们起谈论着爱情婚姻,如今自己走进婚姻的殿堂,她却独自人。 “还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吗?”她随意的开口,“就算你有了老公忘记了,我也是记得的。我们曾说过,如果遇不到好男人,我们干脆就起过算了。如今你遇到了好男人,这个男人算不算变相的抢走了我的情人?” 她似真非真的开口,不时的有人笑得起哄,杜维凯也笑得无可奈何。 她举起那杯酒,“所以,这杯酒,我敬你。” 梁月刚拿起酒,便有人开口,“新娘今天喝了这么,绅士的伴郎也看得过去,不出来救救场?” 王依贝不知道陈子翰会是什么表情,又或者想要做什么,直接开口,“我和我以前的情人喝酒,别人来凑什么热闹?” 梁月和她的确算是有默契,两个人都拿着酒,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作交杯酒的动作。 男士发出热烈的呼喊声,“哎,杜维凯,你的新娘子被人当场抢啦。” “王依贝,看不出,你是来砸场子的。” 王依贝却只是很平静,将酒杯放下,拉起梁月的手到新郎的手中,“我的情人现在交到你的手上,请你务必让她幸福。” “定。” 那天,参加婚礼的人,都无法忘记这幕,两个女孩曾有过的友谊,哪怕现在不再像以前那般时时相见无话不谈,却依旧真挚。 而王依贝也成功用这种方式转移了别人对于她和陈子翰那段感情的追逐。 当切恢复当平静,她随着众人的目光注视着那对新人,送上诚挚的祝福。她看着梁月身上穿着的婚纱,洁白无瑕的美丽,她们曾起讨论过,结婚的时候定要穿套属于自己的婚纱,在老的时候拿出来慢慢回忆自己的婚礼,回忆自己的美丽。 梁月已经做到了第步,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陈子翰在杜维凯的身后,脸上有着温和的笑。 那桌恰好是向晨那桌,不知道是在谈什么,欢笑声不断。那边同学也,不知道怎么的,陈子翰似乎被逼着喝了好几杯。 王依贝看了眼梁月,说不清是叹息还是惆怅或者说又是喜悦,大家都变了。以前的梁月对向晨,十分的没有好感,直接写在脸上,虽然半是因为她的关系。现在的梁月,哪怕心里不喜欢,也不再显露了。 都在学会生存的方式。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点酸疼。 她好像又想起了,很不该回忆的东西,绞得她大脑混乱片,胃也反复的翻搅。 还是大学时期吧,他在这边租了个小屋子。他们常常坐在屋子里勾画着关于未来的蓝图,要买什么样的房子,要做什么样的装修,要做个婴儿室,甚至是要生男孩还是女孩,还会无聊的想孩子的姓名。 她总会抱起大叠的婚纱照翻看,她自己的婚纱,定要选择最漂亮最合适的。 那叠又叠的杂志,在自己的手中不停的翻阅。 他会走过来,将自己抱起,放到他怀里。他用手揉揉她的头发,又吻吻她的脸颊,抱得她很紧,最后才开口问,“看中了哪套。” “我看中哪套,你就给我买哪套?” “当然不是。” 因为他的否定,她负气的将手中的杂志给扔在了地上。 他带着无限感叹的语气,用手勾着她的鼻子,“你得听话,我才给你买。” 回忆只是用来伤害自己的武器,对别人从没有杀伤值,或许她越来越爱上那名叫自残的游戏,才会选择反反复复的自虐。 明明高中的时候,老师就曾教过我们,用对比来衬托事物,总能达到深刻的效果。却学不乖,要用过去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做对比,徒增伤感后还伤害自己。 她看着面前这张又张脸,如此真实。 这次,不是梦,不是自己以为的想象,这次,她真的见到了陈子翰。 他在“环光”工作,他比从前似乎为的耀眼,他身边有另个女子,那个女子曾是她高中的情敌。 上帝没有能听到她的祷告,他活得很好。 不愿意不想承认,自己的不甘。 十五岁遇见,现在已经二十五岁。 如果给她的青春取个名字,定就叫陈子翰。 第4章 〔 二〕 别告诉他,我还爱他 作者:绿枢 () 王依贝第次见到陈子翰的场景,真算不上美好。她就读的高中,算不上最好,当然也是得了块市重点的牌子放着。这所高中让众学生幸福的点是对于出入管得并不严格,还比不上她就读的初中。当时初中还知道给每个学生发个类似学生证的东西,走读和住读的学生那块牌子的颜色不同,门卫根据牌子的颜色放人出去。到了高中,只要是吃饭时间,便可自由出入,由此养了群爱出校门吃喝的学生。 王依贝便是那群爱出校门的其中之。 还是在高,下了晚自习,王依贝回到了寝室,依旧纠结不已。她纠结着的东西,是到底出不出校门去提碗小面回来。她在寝室反复的走啊,将自己的室友都问了遍,还是梁月直接,“你要去就去,别在这里走来走去。”于是王依贝心安理得的将梁月的话当做是对自己的鼓励。 让王依贝纠结的其实是时间,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回寝室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喜欢吃的那家小面里寝室又有点远,但抱着吃了比纠结好的原则,她还是跑了出去。从此坚定的认为“人为食亡”也是正确的。 学校外面的小店不少,现在也有不少学生正在加餐,女生则手中拿着许小吃,各种精致无比。既然出来了,没有必要还让自己将就,于是王依贝迅速的向另条街道跑过去。那条街道被同学们戏称“好吃街”,白天没有任何东西,到了晚上七点后,便陆续出现不少摊位,全是卖各种小吃。有油炸的饼,烧烤,串串,烤红薯,炸土豆……虽然被人称之为极不健康,可那味道,确实很让人嘴馋。这条街离学校不远不近,环境不是很好,时常出现些打架斗殴的事。 王依贝跑到的时候,她最喜欢的那家小店正要准备收摊了,她成为最后的位顾客。 她在边等着老板将面条下锅,心里却是满足,只要想到等会能吃上好吃的,她就会各种开心。 当她将视线望向别处,发现在街道的另端,好几个男生正在打架,那还是她第次看到这种场景,跟黑社会似的。 而让她最惊讶的地方在于,在打架场面的后边,个长相俊朗的男生,此刻拿着串豆干,边吃边欣赏着这些人打架,他离那群打架的人,不过两三米远。 王依贝接过了老板打包好的小面,边往回走,边还不停回望,那真是诡异的幕。可她脑海里最直接的情绪竟然只是,那些打架斗殴的场面,不过只是成为那个吃烧烤男生的背景,用段武力,衬托出那男生的沉着。 那时的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思想有问题。那个男生那么近,也没有去劝架,这么没有人道主义精神。甚者,也许打架中的某几个还是他的同学,他也并没有上前,缺乏哥们义气。 不过为了快点赶回学校,她将那幕只当做无足轻重,只想快点回寝室享受这吃的乐趣。 王依贝的成绩属于不好不坏,这和她本人没有什么大志向有着定关系。她做过最为惊诧人的事件是,她在期末考试之前做了套数学卷子的选择题,十个选择题她错了九个。然后她花了两节课将那选择题重新做了遍,并通过答案去推测过程,成功的将十个选择题做对。再参加期末考试,那次的数学,她考了班上第。即使年后,她也不得不将那件事,当成自己唯能够贴金的谈资。 到了高二,才打乱了原来的班级分班了,教学楼门口用大纸板公布着每个班上的学生,分别到各班班主任那里去报道。 王依贝到了学校,连寝室门都没有进,就被梁月给拖着去看被分到了哪个班级。 “真分班了啊,我好紧张。”王依贝被梁月拖着从寝室的阶梯跑下来,“我还是想和你读个班。” “看了就知道了。”梁月抓着王依贝的手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就算不是个班,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我还是希望我们是个班。”王依贝固执的开口,她是那种做什么旦认定就不愿意变换的人,去网吧第次坐哪个位置,第二次去也会是坐先前的位置,习惯使然,和梁月成为了好朋友后,她就没有打算换了,也不想出任何的意外。 公布牌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她们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过程很纠结,结果很无奈。王依贝被分在了四班,梁月被分在了二班。听说到四班都属于理科的尖子班,将全年级前百六十名平均分配到这四个班当中,每个班的水平相当。 旁边还有不少同学见到王依贝和梁月,纷纷笑着,“我们以后是个班了”。王依贝嘟着嘴,点也不想回应,她只想和梁月读个班。 看了结果之后,王依贝为伤心,拉着梁月的手,“我点也不想和你分开,怎么办?” 梁月想了想,“要不,你去找蒋老师试试。我看到蒋老师是二班的班主任,她这么喜欢你,你去说说看,能不能让你到二班去。” 王依贝想了想,这也是唯的办法了。 蒋老师之前是教她们班的语文,对王依贝的作文那是赞不绝口,时常拿来当做全班作文的范文,也曾被借到外班去观看。王依贝的语文成绩,在年级上至少能进前十名,由此蒋老师自然对她青睐有加。 说干就干,王依贝也没有去四班报道,直接去办公室找蒋老师。去了办公室,才发现和她样情况的不在少数,许同学都不愿意到现在的班级中,甚至有些学生宁肯回到原来的普通班级。 王依贝只想找蒋老师,希望能在她班上就读。结果蒋老师跟前,已经着个女生。王依贝只好等在边,等那个女生谈完,再找蒋老师。 王依贝越看那个女生越觉得她熟悉,好像就是梁月以前给自己指过的那个向晨,年级上不少男生都喜欢她,还把她当做心中的“女神”。当时梁月提及“女神”两个字时,王依贝觉得自己有点浑身冒鸡皮疙瘩。不过传言中向晨是这年级的级花这种说法还是听说过几次,人称“冷美人”。长得还是挺漂亮,在学校为数不的表演中,她都是主角,在年级上提及向晨的名字,知道的也不占少数。总会有这样群人,在金字塔的顶端,成为别人口中的“风云人物”。 等向晨和蒋老师谈完之后,王依贝才走上前,和向晨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两人都互看了对方眼,或许就那眼,注定她们二人,永远在了朋友的对立面。 王依贝和蒋老师说了许久,反正她就是咬定了喜欢听蒋老师上课,怕换了别的老师后,自己不适应,会影响成绩。蒋老师也很无奈,笑着说怎么今天找的借口都是同个。原来向晨来也是说换班的事,理由和王依贝说的样。王依贝心里微微的囧了下。 但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还是很让大家满意。 为了给梁月个惊喜,王依贝刻意的告诉梁月,蒋老师没有同意,说分班是学校决定,老师没有权利干涉。看到梁月失望的表情,她心里有点暗爽。 要在下午四点时,才统到二班教室领书,晚上七点准时上晚自习。梁月陪在王依贝身边,看王依贝那苦大仇深的摸样,努力的劝着王依贝,即使不在个班,她们也可以常常联系,依旧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王依贝藏在心里的真相都快要破功了,终于等到了下午四点。她刻意让梁月先去教室,她自己去四班,梁月知道她是个别扭的小女生,又安慰了她几句,让她拿完书之后,起出去走走,顺便吃饭,这才去了教室。 在梁月去了后,王依贝还在寝室,算计了时间差不,这才匆匆向教学楼走去。拿书不是正式上课,并不是特别的重要,当然这只是在王依贝眼中。 王依贝到了二班门口时,教室里的同学差不已经拿完书了,她在门口,脑袋却向里面张望,想看梁月坐在哪里。 “同学你找谁?” 清雅的声音响起,不过王依贝显然没有心思去想这个管闲事的人是谁,反正她要找的人不是他。 陈子翰第眼看到王依贝时,就是这样个虎头虎脑的脑袋,拼命向里看,连他问她话,她也不抬头看向自己。 他是被蒋老师钦点的班长,负责给同学们分发书,刚将书发完,便看到有个女生在门口张望。挺可爱的女生,他只是主动问她找谁,想看看能不能帮她,却听到她小声嘀咕“反正不是找你”,他不由得僵了下。 (二) 王依贝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二班,只是书还暂时没有拿到手,得等班长去核实本班的人数。梁月也很兴奋,两人痛快的出去吃了顿好的,才又起手拉着手回到二班,去上晚自习。她们都清楚,这才开学,第个晚自习,根本不会有什么学习内容,大都是班主任来讲点话,然后安排自我介绍之类无关痛痒的东西。 只是她们想错了点,为了向大家证明学习的重要性,蒋老师直接让班上的同学按照成绩的好坏,自己选择座位。梁月和王依贝悄悄约定好了,等下要坐在起。 簇拥在教室外面,王依贝碰了碰梁月的肩膀,“那人是谁啊?”帮着蒋老师做事,还来就直接当了班长。当然,让她最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天吃着烧烤欣赏别人打架那从容的样子。 “陈子翰啊。”梁月说完,才发觉有点不对,“你真不知道他?我们年级的第名啊,那个只要老师提起名字都会带着笑意,当做我们学校门面的人物。” “那他怎么不是第个选位?” “选了的啊,那垃圾堆前面那个位置。别人是班长,自然要表现得自己大度了,那个位置般没人喜欢,所以他先选了。”边小声的聊着边坐到她们自己选的位置上。 王依贝其实听过陈子翰,就是那个万年第,点都没有悬念的男生。确实长得不错,但绝对不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夸张,什么成绩又好,家世又好,然后长相又好,被形容得如同个完美男生。 大家都选好位置了,王依贝发现向晨竟然选的是陈子翰前面的那个座位,立即像发现了新大陆,拉着梁月去看,“哎,你说那两个不会是对吧?” 她自己是因为梁月在这个班才想换班,那向晨是为了什么? 年级上有对情侣做出过感动无数旁观者的事,两人个选择理科,个选择文科,在上学期最后天,起手拉着手,从早晨直牵着到晚上,然后分手,选择好好学习。 这样的事都能发生,那向晨这样做,也说得通。 梁月立即制止了王依贝的胡思乱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向晨直喜欢着陈子翰,至于陈子翰是什么态度,那就要看他了,但他们绝对没有在起。” 王依贝心下了然,原来“女神”也会暗恋别人啊。 她刚回过头,自己的桌子上就出现了叠书,刚才的八卦内容男主角就在她面前。她睁大眼睛,看着陈子翰,吞了吞口水,虽然背后讲别人的八卦有点不好,可她也能接受,但若是被当事人听到,那感觉就别扭了。 “你的书。”陈子翰解释了那叠书的来源,然后从她的位置上走开,留下还目瞪口呆的她。 进入二班之后,王依贝感到了学习的压力。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认真听课,极少有不专心的同学。就算到了下课时间,大家也半坐在位置上复习着下节课的内容,或者做些不解的题,基本上除了去厕所,便直待在自己的座位上了。或许是“高考”两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大家都如老师所愿,将学习放在第位。老师也不像过去那般,所有的知识点都会提及,反而是只讲重点,再由同学们主动提出不理解的地方,当众讲解、 三点线的生活,枯燥并且乏味。 晚自习原本只有三节课,但住读生却会上节晚自习,般没有老师来,让班长值日。这节课也半是爱学习的学生的最爱,安静,有助于解题。 月考之后,成绩很快就排出来了,无论是班级还是全年级的名次都在墙上贴着。 王依贝挺郁闷,全班四十个人,她竟然考了23名,全年级86名。梁月比她好点,班上17名,全年级67名。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竞争,她在班上的这成绩就算中下了,真有够丢人的。 而向晨考了班上第七名,全年级十七名。王依贝之所以关注向晨的成绩是因为她在竞争班干部中输给了向晨,于是便将向晨当成了自己的潜在对手。 蒋老师还拿出班费来给前十名的同学发奖品,虽然只是支钢笔和个笔记本,但意义总归是不样了。而下午的最后节自习课,蒋老师便个个将她认为成绩不理想的学生请进办公室里“教育”番,以前的她物理成绩很差,但现在由这些好学生对比起来,她的物理就不止是差了,在这个班上简直就是拖后腿的。 蒋老师翻着月考名次表,“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物理太差。” 蒋老师自己却笑了起来,“你这个非同般的差也,物理老师就给我提过你,上课不听讲的定有你。” “以后不会了。” 蒋老师点点头,“语文还是很不错的,别的学科还是得抓紧,半期考试的时候我要看到你的进步。” “恩。” “出去吧!” 王依贝回到教室,难道就她个人觉得那物理难得不成样子了吗?为什么别人都能学得那么轻松。她走进教室,看着那些埋头苦干的人抬头来看着自己,瞬间觉得很不是滋味,明明就知道他们只是本能的抬头,但自己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过了会儿,陈子翰在讲台上,“现在,大家都起来,走到教室外面去。我点个人的名字,就进来选座位。从现在开始,每次的座位都按照考试的成绩来选择。如果有什么异议的,选好座位后再来找我,我会适当调配。” 王依贝拉着梁月走出去,“等会儿你先选择个座位,旁边不准别人去坐,然后我就选那个座位。” 梁月叹气,“我肯定也选不到好的位置。” “能坐在起就成。” 向晨并没有走出教室,而是在讲台上帮助陈子翰,勾画已经选择了名字的人,并且做好记录。 王依贝就看着讲台上的那两个人,梁月已经选好了位置,当她的名字被叫到的时候,她听到向晨问陈子翰,“你等会儿坐在哪里?” 她没有听见陈子翰的回答,只是向着梁月走过去,那感觉真不舒服,竞争,这就是竞争,挺现实的,虽然只是选座位。 座位选择好以后,向晨挨个的将这个图表画在黑板上,把每个座位坐的人按照教室的座次写在黑板上。这才让他们都回原位,等下午吃了饭后,晚自习之前来换位,顺便拉桌子等。 王依贝看了眼黑板上的名字,陈子翰竟然还是坐自己原来的那个位置,他明明可以选择好的,也应该是第个选择的,却什么都不选。 “陈子翰怎么就老想坐在垃圾堆旁?” “那是班长人比较善良。” “你怎么不说他是为了方便丢垃圾?” 梁月笑了起来,“只有你才那么想吧?不过,他成绩那么好,坐在哪里都是样的。” 王依贝没有说话,拿出物理书看着就觉得窝火,她就是很讨厌,喜欢不上来。 梁月看了看黑板上的那个人名,“你看,向晨的名字在陈子翰的前面呢!” “早看见了。” “她还真表现得突出。” “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不去搞点破坏?” “我什么时候搞过?”她脸不屑的样子,“我连自己都管不过来,怎么可能会去管别人,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的伟大。” 梁月摇着头,“被老班说了?” “不行,我得证明下,我即使不学物理,也可以成绩很好的。”她打定主意了,当然这也是则新闻鼓舞了她,听说个男生英语只考了五分,依旧考上了重本,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 只是,王依贝忘记了,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天才。 接下来的课余时间,她都把时间全花在英语和生物上,还是不愿意去碰她最讨厌的物理,想和自己赌气般,就是不学。她会将自己考试过的卷子上的错误的题都拿出来详细的看,反复的分析原因。她认真的时候,会这样头钻进去,什么都不管不顾,当然这个时候有种很热血的感觉,希望快点考试,快点有个机会来证明自己。 很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选择理科是个很犯浑的决定。以前之所以选择理科,是因为有人说选择文科的人都只会死记硬背,是笨的人的选择。现在她觉得自己选择理科,就是在证明自己确实笨。 (三) 半期考试很快便来临,这次王依贝信心十足的对梁月说,“如果我考好了,请你吃‘疯狂烤翅’。” “算了,你请我也不吃,辣得死人的。” “我就是故意的。” “王依贝。” 科科的考试,他们几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王依贝算了算自己的成绩,应该有进步才对。 所以,当成绩出来以后,她是第个冲过去看的人,只是还是让她有些失望,她考了班上十五名,全年级六十名,还是很有进步的。而且,这次的考题比较难,但最重要的是理综生物和化学都比较难,而物理偏偏是最简单的科。 而王依贝的物理成绩竟然只有四十几分,是这个班上唯不及格的两个人中的个,而且她是最低分。 而让王依贝这次没有想到的是,蒋老师没有喊她去说话,而是物理老师何青霞亲自出马将她叫到办公室。 而且,先是让她在办公室了半个小时才理会她,“这次对你自己的成绩有什么看法?” 她绞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你语文全年级第,英语什么的都不错,就连你们数学老师都夸你成绩不错。为什么物理偏偏就不行?你是对这个学科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我只是觉得物理很难。” 何青霞笑了笑,“物理很难?那为什么我不记得你有次拿题到办公室来找我问题?是我记性变差了还是你记性变差了?” 她抿紧唇没有说话。 何青霞继续恨铁不成钢,“你上课的时候在那里写写画画是做什么?做其他科的作业吗?你要知道物理是占120分,比生物和化学的分值都重,别以为自己的别的成绩很好就把这科丢了,我还真没有见到哪个天才在丢了科的基础上考上清华北大的。”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不开口,副认真状。 “上课也不仔细听讲,这样成绩能好得起来吗?聪明的个女孩子,物理成绩提起来就算进入全年级前十也应该不是什么难题,怎么能放弃这科。而且,你以为自己的成绩真的有进步吗?你这次运气好,生物和化学都特别的难,下次换张卷子你的名次跑百也是正常的。” 何青霞继续看着她,“我是为了你好,谁愿意在这里和你讲这些大道理。以后上课认真点,如果我发现你上课不认真,喊你家长来管管。我要重点观察你,不信就试试。” 她还是不说话。 “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 “那你该怎么做?” “认真努力的学物理。” “那下去写张保证书给我,还要把你制定的计划写上来,比如怎么学物理,还要把你预计下次考的分数写上去。” 她心里直郁闷,“知道了。” “出去吧!” 她出了办公室,不敢踢门,只敢踢了下墙。 而就在同时间,陈子翰和她擦肩而过走进了办公室。 再次的选位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也没有意外发生,梁月还是和王依贝坐在起。只是在晚自习最后节课的时候,陈子翰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个人,他走到梁月的身边,“王依贝去哪里了?” “人不舒服,休息了。” 陈子翰蹙眉,“那应该把请假条交上来。” “这是突发状况,班长就通融下。” “值班老师不会对我通融。”他看了梁月眼,“她究竟去哪里了?” 梁月摊手,“我也不清楚,心情不好所以散心去了吧!” 陈子翰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出教室。他找到王依贝的时候,她正坐在篮球场边的单杠上吃着雪糕,而且手中还提着几支。看见他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意外或者有别的情绪,“要不要来支?” 陈子翰打量了她好几眼,“怎么跑这里来了?” “思考人生的真谛!” “哦?”他眉峰微耸,“思考出什么来了?” “人为什么要读书呢?累。而且以后出去这些知识根本都用不上,为什么非要去努力的学?”她看着他,“你这个好学生最有发言权,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学习?” “既然这是既定的轨道,那就这样走吧,谁也不知道轨道的尽头会是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在这条道路上做到最好。” 她看着他,将袋子中的支雪糕递给他,“给你吃。” 他摇头。 她也没有收回手,“我吃不下,而且,吃下了胃定会很疼。” 陈子翰这个时候才拿过来,吃了几口,很是勉强,他不太喜欢吃甜食。 她笑着看他的吃相,自己也把最后支拿出来吃,还不忘调侃,“班长大人,你这样算不算收受贿赂?” “你这贿赂的是同罪吧?” 她还是笑,吃完了才打算从单杠上下来,不过单杠有些高,路面又因为才下过雨有些滑,她试探的往下跳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她的胆子壮了些,往下跳却由于惯性往前滑,陈子翰拉住她。王依贝不知感恩,“我们这算不算男女授受不亲?” 陈子翰将手放,她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下清了。”他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现状。 陈子翰打量了她会儿,这才将手伸出去,“还不打算起来?” 她拉着他的手,真想将他也拉到地上坐下,可惜他的力气比较大,她的邪恶心思没有成真。真讨厌,她想着自己的裤子肯定脏得不成样子了,这样想就加的怒视他。 他却觉得她这怒气冲天的样子好玩,“王依贝,你是属什么的?” “关你什么事?” “难道是属猴子?” “你烦不烦?” “我猜对了?” “讨厌。” 陈子翰却笑着,“先回寝室换掉脏了的衣裤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陈子翰双手抱胸的笑,“另外通知你个事实,何老师让我给你补习物理,你以后晚自习的最后节课最好的空下来。当然,如果可以,午休前以及晚自习前也请早点回到教室。” “所谓的班长果然是老师的狗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依贝,你能分点是非吗?” “不能。我只记住你让我洗了衣服,会记住你的。”她恶狠狠的看他。 “小气。” “我就是小气了,怎么样?” 陈子翰摇头,不再理会她,向教室走去。 王依贝走了好几步,这才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又跑上去,“我如果物理成绩提不上来,是不是会让你特别的为难?” “我尽力就好,如果达不到预期,那也与我无关。” 她笑,“班长大人成绩那么好,每次都能得到老班发的奖品,要不贡献下,说不定就能鼓励我努力学习了。” “你拿来做什么?” “那可是第名才有的奖品,拿着也觉得荣幸。” “到时候再说吧!” “那你就是答应了?”她不理会他了,自己跑回寝室。 陈子翰则自己回教室,给她补了张假条。 而向晨则拿着题来和他讨论,陈子翰般对问题的人是来者不拒,会很详尽的解答,如果对方还是不会,他会把解题步骤写在纸上,让对方拿回去仔细的研究。 王依贝突然发现让陈子翰补课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她坚持不肯去陈子翰的座位旁,陈子翰就必须选择到她的座位边来。而向晨则在那边坐着不时看向这边的感觉让王依贝突然就变得自豪起来,虽然这和她压根都没有关系。人总希望自己在某个时刻,变得独无二,哪怕自己对对方并没有别的念想。 陈子翰翻了下她的书,她的书很干净,从不做笔记的人。 他摇摇头,“你先看看这里。”他在书中勾画了些重点。 她拿过来,看着他勾画的地方,“我只看书?” “恩。” 她撇嘴,“你会走吗?” “会。” 她把书放,“那我就不学了。” 陈子翰笑了笑,弯下身子看她,“王依贝同学,你定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我对你的重要程度?” “你少自恋了。” “那你就看书吧!” 她口气提不起来,这人,故意的。 她眼睁睁的看着陈子翰走回他自己的座位,梁月却在边笑,“我们的班长看起来真是帅呆了。” “切。”她表示不屑。 其实,陈子翰让她看的那些公式很简单,她认真看了看也能够看懂。 向晨思考了许久,才转过身看着陈子翰,“你对王依贝为什么那么特别?” “什么?” “为什么要给她补习?” “何老师拜托的而已。” 向晨这才放心下来,“原来是这样。对了,这道题怎么算,为什么我每次解出来的答案都和参考答案合不上。” “让我看看。” (四) 在第二天的时候班上就出了大事,班上最漂亮的两个女生争吵起来,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原因则是王依贝坐在陈子翰的座位上,而且还是理所当然的翻着陈子翰的书本,直到找到了那本让她十分喜欢的笔记本,她非常的欣喜,刚准备拿走的时候,向晨就指责她随意拿别人的东西。王依贝点不认为自己有错,还说向晨管事管的宽。向晨则说她这样的行为和小偷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吵起来了。 而当事人则是姗姗来迟。 陈子翰见众人都围在他的座位边,有些奇怪的走过来,“怎么了?” 王依贝笑得比谁都灿烂,拿着手中的笔记本对他招招手,“我来拿‘我的’笔记本,仅此而已,谁知道遇到管闲事的人了。” 陈子翰看了向晨眼,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皱了皱眉看着王依贝,“至少也应该给我打声招呼吧?” “我以为。”她顿了顿看了眼向晨,“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向晨的手捏得很紧,这个时候突然笑起来,“的确是我管闲事了。” 陈子翰只是沉着脸看着王依贝,王依贝自己不理会,就拿着笔记本回自己的座位了。她就是不喜欢向晨那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全世界就她才能够碰陈子翰的东西,而别人在她眼中都不够格似的。 这件事就这样无言的结束了,向晨节课都没有认真听,直到下课后她才问陈子翰,“如果我找你要笔记本,你也会给我吗?” “只是个笔记本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向晨对着他的脸却说不出句话来,只是觉得难受,她大着胆子拿出陈子翰的另个笔记本,“那这个,可以属于我吗?” 陈子翰只是叹气,“你拿去吧!” 他不清楚,她们都在争什么,不就是个笔记本,何必伤了彼此的同学情分。 个学期大概有三次重要的考试,月考,半期考试,然后就是期末考试,当然,其中的大大小小不间断的考试都不包含在内了。所以,半期后就要奋斗期末了,毕竟期末考试关系着这个假期过着如何了。 王依贝真的是个选择性学习的人,她喜欢的内容她会很喜欢,她不喜欢的怎么都培养不起来兴趣。陈子翰这几天也基本摸透了她的性子,有着强烈的逆反心思,就是不喜欢按着别人的想法去做,但如果能让她感兴趣她就会很听话了。而且,王依贝并非是智商没有被打开,而是真的就学不好物理,简单点的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要换个花样,题稍微难些她就会很不耐烦了。 比如现在,她看着那张卷子不停的叹气,“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怎么能做对这道题。” “这很好理解,就像我很难理解那些体操队员是怎么做出那么高难度动作的。”陈子翰现在能很平静的对待她的问题了。 “可是,真的很没趣呢!” 她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他的发丝,觉得那是非常有趣的东西。陈子翰摇头,“看够了吗?” “听说有些男生的头发发质特别的好,能够刺破气球,你的头发能吗?” 陈子翰叹气,不想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 “你试过吗?你头发看起来发质很好呢!又粗又黑。” 陈子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而另边的梁月则低着头偷笑。 她见他是真不打算理会自己,就拿出个他的那个笔记本放在他的面前,“可以帮我写段话吗?” “什么?” “就随便写段话啊,我喜欢收集别人的字体。” “你能分清来学校的重点吗?” “可是,我这几天特迷你的字,如果你不给我写点东西在笔记本上,我就会心情不好,然后什么事都不想干。”她可怜兮兮的看他,“然后也就没有学习的激情了,就会不想看这物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但偏偏是班长你来给我的补习,我又学不进去,这不是白白浪费了班长的时间吗?这不好。” “你用这种心思来迷恋物理这门学科也就用不到我了。” “可是,物理没有那么有趣啊!” 陈子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她,“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难道我很像开玩笑?” 陈子翰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头,他都不清楚她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爱好。他在书上划了几个重点,“今天回去把这些好好看看。” “知道了。” 王依贝很满意的看着陈子翰将那笔记本拿走,梁月摇头,“连我们班班长都要毒害。” “谁让他的字写得好呢!” “听起来好像犯了很大的罪过。” “闭嘴。” 王依贝在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就看见那本笔记本放在自己的课桌上了,她迅速的打开页面,他的字迹像他的人那样让人莫名的感到干净清雅,她常听爷爷说,字如其人。这话放在陈子翰身上是极为合适的,他的字和他的人样,舒服很畅然,有着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感。 她下意识的就向陈子翰坐的方向看去,向晨正和他说着什么。王依贝撇了撇嘴,好像就怕有人不知道她向晨是坐在陈子翰身边似的。 陈子翰的补课还是有用的,最近这几次物理考试,她的成绩终于开始向着及格的边缘迈进了。 下午最后节课,也就是学校安排出来的自习课,王依贝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坐在讲台上的陈子翰。而且她不是只盯次,而是反复的看着他,这让陈子翰终于没有做到无视她的存在,走到她的座位旁,“有事?还是哪道题不会?” “班长,这样天天上课好无趣好烦!” 陈子翰摇摇头脸的无奈,然后准备回到讲台上。 “班长,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陈子翰转过身看她,“我希望听到比较有价值的话。” 向晨看着他们,当陈子翰的话音落下时很不客气的笑了。 王依贝没有理会向晨有些讽刺的笑,只是看着陈子翰,“每天都把人关在教室,会把人给关笨的,还是组织点什么活动好了。” 男生们很积极,“打篮球踢足球都不错。” 陈子翰摊手,“你们该去和蒋老师反映。” 王依贝却只是看着他,“其实,我是想让班长去和蒋老师商量下,因为,我很想过下今天的儿童节。” 班上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儿童节,太幼稚了。” 王依贝不理会他们,“十八岁以后都有资格过儿童节好不好?而且,享受下幼稚和童真有什么不好?不要觉得儿童节是个很幼稚的节日,我们应该感到奢侈才对,你想想以后我们可以过很很的节日,什么青年节,成人节,情人节,甚至妇女节,但我们却不会有资格过儿童节。” “好像也对,我上五年级开始就没有过儿童节。” “我好点,初中开始就拒绝这个节日了。” 陈子翰摇摇头,看着王依贝,放低语气,“你还有什么是想不出来的?” 她也笑,“反正你想不出来。” 蒋老师很快就被请进了教室,然后和同学们起商讨着过“儿童节”,她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拒绝。毕竟现在的孩子确实需要劳逸结合,只是这怎么过这个节还真是难题。 王依贝特开心,“老师,我想吃糖,买糖吧!” 那群男生嗤之以鼻,“你以为你三岁?” “那敢情好,我要返老还童。”王依贝仍旧笑着,“你们这群四肢发达的家伙,不喜欢吃糖可以带回家你们的父母吃呀,这就不是个糖的问题了,这是你们对父母的爱。也许在你们父母心中你们还懂事不少呢!” 蒋老师听了会儿看着王依贝,“我怎么就觉得全班就你需要过儿童节呀!” 不少人都笑了起来,王依贝在班上的年龄是最小的,也因此常被叫“小屁孩”,好像除了她人人都很成熟似的。 “我就想过儿童节,很想很想呢!” 蒋老师绝对是很厚爱王依贝的,真的私自拿出笔钱来称糖,而又将班费拿来买些小零食,每个同学都发包。最让男生们兴奋的是在六那天可以允许他们将下午第四节课的自习课用来踢足球,这让他们突然就精神百倍了。 王依贝得到的糖最,不少人都不喜欢吃糖,剩的都进王依贝的口袋了。 第二天的球赛其实很搞笑,同个班的同学连队友都分不清,只知道追着球跑,在操场上乱转。但大家都笑得很开心,为这难得的奢侈的生活。 (五) 那个所谓的“儿童节”之后,王依贝连请了很天假,没有人知道原因。 而接下来就要为着期末而复习,当蒋老师句王依贝因家里有事而请假之后,同学们也没有人来追问王依贝为什么请假了。陈子翰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样,每天还是样的做题,只是偶尔间晃眼看到那个空位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瞬间而已。 在这个周末的时候,陈子翰将自己的时间贡献出来和几个老师起商讨下学期该买那套资料书,为此许老师的意见不同。在分析近几年的高考试题之后,老师们终于达成了致意见,选择基础题较为普遍的资料书,毕竟现在的高考75%都是中等题,只攻难题的学生也不见得就能在高考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而陈子翰则是将那几套题分别的都做遍,然后分析出那套题适合他们做。 这样来回的做题,等到终于确定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陈子翰这才走出学校,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吃饭。 学校门口的些饭馆卫生条件都不是很好,他个人的时候本能的有些抗拒,就想去稍稍有些远的饭馆。那个饭馆很出名,不过不是因为东西有好吃,而是因为有天个人带着刚取的十万块钱去吃东西却忘记将钱拿走了,但那饭馆的人将钱捡到主动交还给了失主。失主很是感激,要给钱他们,但饭馆的主人却坚持不收。于是失主就在当地的报纸为这家饭馆打广告,然后整个城区都知道有这件饭馆了。 他还没走到饭馆,就看见有警车停在离他很近的个网吧门口,他没有什么好奇心,正准备越过警车直接向前走。但就在这个时候,个警察带着好几个学生走出来了,让他们上车。陈子翰停下脚步,因为他看见这几个人中有王依贝。 他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那警察转身的时候,他上前拉起王依贝就跑,直接横穿了公路,然后使劲的跑,连回头都不敢。 直到年以后,再回忆起当时那个情景,他们才觉得自己傻,现在的人那么懒,那警察怎么可能会来追,只是当时的他们是真的害怕,也是第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警察,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陈子翰也不知道自己拉着她跑了久,直到跑不动了之后才停下来。 最关键的人,这个时候还下着雨,陈子翰觉得真是什么事都能遇得见。 雨下得很大,他们跑到学校背面的个小区住房里去,这里的房子有些旧,他们直向着顶楼走去,顶楼有间小房子,只是小房子的门是反锁了的。他们就坐在楼梯间,大概也跑得累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力气了。 “你怎么会在网吧?”陈子翰这个时候才开口问她。 “就想去试试上通宵的感觉。” 陈子翰摇头,“然后遇到警察临检?” 王依贝摇头。 事实上,警察才没有那么勤快。 是网吧里面有些孩子在那里上网,个家长家家网吧的找自己的孩子,终于在那个网吧找到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家长很生气,于是将网吧里的几台电脑砸了,所以老板就报警了。警察来之后顺便的查了下未成年人,于是王依贝就这样运气霉的被抓住了。 她蹲在阶梯上,看起来十分的可怜,陈子翰这个时候连指责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她低着头,手反复的绞着。 陈子翰坐在她身边,第次看到她这样,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时候很安静,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有节奏的落下,然后与大地汇合成无数小流。 他看着她,然后听见她说,“我爷爷过世了。” 陈子翰惊,突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继续开口,“他有很病,般老人有的病他都有,什么高血压,什么心脏病他都很齐全。他曾经去照过片,片子上他的心脏超乎常人的大,但他很能吃得饭,每次都要吃两大碗饭,他们都说能吃得饭的人就能够活得很久。” 她心酸,“以前医生说他最能够活半年,但我爷爷总是很幸运的告诉我们他现在都活了好几个半年了。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半点痛苦,就那样沉沉的睡下了,再没有醒来了。” 陈子翰拍着她的肩膀,“别伤心。” “我不伤心,真的。小时候我堂哥总说在学校得了糖什么的要给爷爷奶奶拿回去,我每次都会自己吃光。我这次终于记得要给他们拿回去,他却吃不到了。我直都不肯相信,哪怕我看见了棺材里面的尸体,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总觉得爷爷他会从棺材里起来,然后对我们说他只是睡着了。我直都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当去了火葬场的时候,我看见那里的工作人员将他的身体推进火中的那瞬间,我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了,因为我终于骗不了自己了,爷爷他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 陈子翰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无言的看着她。 她对上他的眼睛,“全家人就只有爷爷是最希望我能好好的努力,他特想我能考所好的大学。” “那你就要努力。” “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那鬼东西,真的很烦人。” “那你想做什么?” 她看他几眼,“你不准笑我。” “我保证不笑。” “我以前想过去找个没有人居住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我就和个我最亲最亲的人住在那里。每天就在森林里走着,种点野菜,就那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远离尘嚣,远离繁华,甚至远离人群,就只有我们,然后开开心心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利益之争,也不会有任何的苦恼。日出而作,出落而息,过着属于自己的田园般的生活。” 陈子翰沉默了许久,“这些东西想想就好。” “你也觉得我只是空想,对不对?” “至少,不能实践。” “其实,我也很清楚。”她此刻的情绪平复下来,“我这人天生倒霉,做点什么都倒霉,连想上个通宵都能遇到警察然后天又下大雨。你说我这运气该霉呀!” 陈子翰蹙眉,“那我不是倒霉。还什么事都没有想做都落到这个下场。” 王依贝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那是你活该,谁让你管闲事来着。” 陈子翰笑了笑,“这话像你说的。” “本来就是我说的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坏,“我们要在这里待整晚吗?” “看来是的,而且,这里比较安全。” 外面的是是非非太了,前不久还闹出了个小学生被人杀害弃尸的新闻。 “你为什么要拉着我跑?也许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我会觉得安全的。” “他们会让人通知班主任,然后通知你的父母,这还算好的。如果遇到的是贪心的人,会让你父母拿钱去赎你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全校闻名了。” “可是,我现在很害怕。” “怕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陈子翰成功的被她给逗笑了,“你能想点别的吗?” “我想我妈妈,她要是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得难过呀,我在外面受苦着呢!” “你太苦了。”他很是配合。 “你有和女生相处晚的经验吗?” “那你有和男生相处晚的经验吗?” “没有。” “那正好,我们很公平。” “点也不公平,你是男生。” “这个不用你提醒。” 王依贝推了他把,“你故意的。” “心情好点了?” “没有坏。” 陈子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睡会儿吧!” “靠你身上?” “……” “你会不会让我负责?” 陈子翰半抱着她睡在自己的腿上,“你废话不是般的。” “那就是两般的了?” “睡觉。” 陈子翰靠在墙上,他这辈子还真是第次睡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和个女生,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依贝换了个姿势,“你冷不冷?” “不冷。” “那你困不困?” “你想干什么?” “如果你不困的话,我想听你讲你的初恋。” “我很困。” “你骗人,你如果很困怎么现在还没睡着?” “那不是被你吵的吗?” “那既然都吵了,那你说说你的初恋吧?” “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不好意思说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呀?” “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 “说说看。” “我可以免费成为下次有女生问你初恋这个话题的初恋对象,你说好不好?” 陈子翰沉默了许久,她直摇着他,“说话。” “你不止废话,说话还特别绕,我语文不怎么好,还在想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并不是每个方面都那么聪明。” “…… (六) 王依贝醒来的时候雨刚停,从窗子望下去可以看见路面上泥泞的小坑,而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在街角,几辆出租车正满大街的跑着。长时间处于个姿势的后果就和她现在样,脖子酸得让人无语,她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抬眼就看见陈子翰的眸子。 她身上的他的外套滑落在地上,陈子翰捡起地上的衣服,还是直勾勾的看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揉着的手也放下来了,“怎么了?” 陈子翰却缓缓的笑起来,下巴向上抬了抬,“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不?” 她可以在这个时候装傻的,比如“我昨天说了什么?”“我是开玩笑的,你竟然当真了”再比如说“你脑子没发烧吧!”,不过她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你如果当真了就是真的,如果不当真就是假的。” 陈子翰将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肩上,用手顺着她的头发,嘴角漫出笑意来。在班上,蒋老师曾无数次要求女生必须将头发束起来,但她除了在蒋老师的课之外都会披着头的散发,有点阳奉阴违的意味。 她还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陈子翰将手从她的发丝上拿下,将拉她向自己,下巴抵住她的头,“我当真了,怎么办?” 她轻轻的笑,顺着将他往地上推。他的衣服本就单薄,身子在阶梯上恪着很疼,但他却只是带着笑意看她。她的膝盖跪在某阶梯上,上身却贴在他的身体上,“你说怎么办?” 他只手固定着她的身体,只手撑在阶梯上使力让自己坐起来,“你真野蛮。” “是呢!”她点头,“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却笑了起来,眉眼间全是柔和,他用手摸着她的脸,“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她却只是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这样的状况有些意外,让人出乎预料,但内心却似乎有着火般的激情,想要前进点,再前进点,不问原因的就想前进些。 她想到了个极为不和谐的事,如果爷爷还在,定很喜欢他这样品学兼优的人,那她和爷爷的眼光还真致,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转了圈,“我还可以可爱的,你要不要来挖掘?” 陈子翰笑得胸腔都抖了起来,然后起来拉起她,“走啦,真想在这里直呆着?” 她撇嘴,有些不满意他现在的行为。 她忽略了他的手正抓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平的问,“那现在,我们算什么?” 陈子翰扫眼看她,就觉得她怎么就这么的明知故问,或者说非要他说出个具体来。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个,也没有什么经验来告诉他此刻应该对她说什么,但看着她那双带着明显询问的眼神,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她的性子里带着点执拗,哪怕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她还是想要得到认证,想要得到最确信的答案。 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退缩,他微微弯下身子,将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却没有推开他,甚至想着应该怎么回应他。 事实证明,看电视和真实的情况差别很大。 比如现在,陈子翰带着点懊恼的看着她,“你咬着我舌头了。” 她显得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的。” 他“哼”了声,拖着她下楼,还是不要让别人撞见,否则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们呢! 她咬着唇看着他的手拉着她的手,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别人形容的“小鹿乱撞”,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陈子翰却放开她的手,到家卖早点的铺子去买了两个面包和两袋牛奶,然后走到她面前,“饿了吧?” 牛奶是经过加温的,她握在手中,感觉胃似乎也暖暖的。 这个时候出来买早餐的人挺,都是周末还要上课的高三学生,就连走路都和别人不同,来去匆匆的似乎很赶时间。也对,明天后就高考了,当然得抓紧时间。 她喝了两口牛奶,这才笑道,“你知道我为自己制定了个什么宏伟的计划?” “在半年内拿下我?” 王依贝笑得前俯后仰,“想不到你也有自恋的时候。”她平复了许久,“我本来想的是以后我的周末都去上通宵的,结果第次都被打击了。” 陈子翰带着笑意,“这就是你‘伟大’的计划?” “当然。”她还特别的荣幸,“比如你就没有做过吧?” “我还没有杀人放火过呢!” “能样吗?” “性质就是样。” “难怪你语文成绩不好。” 陈子翰咧开嘴笑,“骂人还不准揭短的,你怎么老拿你的长处来讽刺我的短处。” 她狠狠的咬了口面包,“因为,这是我唯的长处,当然得好好的利用下。” “恩,乍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那是因为我就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笑不出来,只是看着她,光那表情就是揭示她话里的真实性。 陈子翰陪着她路,将她送到女生寝室,“回去好好睡觉。” 她显得有些别扭,“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说什么?” 他带着笑意,有些居高临下的看她。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那个……” “恩?” 她拉着他的胳膊使劲的摇,“你不该对我有话说吗?” “我该有吗?” 她蹙真眉看他,有点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我不管,你要对我说话。” 陈子翰却觉得如果他再坚持不理会她,她应该就会气得跳脚了。明明不会有什么“武力值”,却偏偏让人有种想呵护的感觉,会觉得心里痒痒的,却又不想去挠,会有些变态的感觉那样痒痒的感觉也比没有感觉好得。 他摸着她的头,副显得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回去休息。” “不是这样的话。” “那该怎么说?” “你……”她踢了他脚,“你应该对我负责。” “哦?”他副不知道状况的样子,“负什么责?” “你亲了我。” “那我让你亲回来。”他还在笑,让她特别的郁闷。 “你很讨厌啦!”她觉得踢他脚太不解气了,想再补脚,他立即退开,“你再退试试?” 陈子翰果真在那里不动了,“你究竟想听什么?” “至少该说句喜欢我之类的吧!” 他点点头,“我的心思你明白就好。” “你……” 他安抚性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初恋。”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样可以了吗?” 她嘴角带着笑意,“勉强及格吧!” “那现在该回去休息了吧?”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不是,只是希望你休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看了他许久,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 “我看着你进寝室。” 她对他做了个鬼脸,这才向着寝室跑去。 而陈子翰则在原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而在五楼阳台上的向晨还穿着睡衣,手中拿着漱口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幕。她看不仔细陈子翰的表情,但却能够看到他是带着笑意的,心里的酸涩汹涌而来,她拿着杯子的手不停的抖着。 陈子翰揉着自己的额头,这才转身而去。 第章6章 〔三〕 别告诉他,我还爱他 作者:绿枢 () 晚上上课的时候,几乎每个老师都会说同样的话,即使知道明天就要放假也定要静下心来,顺便延伸到今年的高考这个话题上,还让他们在高考之后去买几份晨报来看看,因为每年晨报上都会有高考的原题和答案。不过,这些和他们似乎听起来总是很遥远,所以还是禁不住会去想放这几天该做些什么。 王依贝有个小镜子,此刻她将镜子的角度微微的调了下,镜子就刚好能照到坐在最后排垃圾篓那里的陈子翰。她上课研究了会儿陈子翰的样子,然后就觉得自己很聪明,连这个也可以想到。 梁月看着她笑得那么的奸诈有些好奇,“你究竟在看什么?” “什么什么啊!” 梁月看镜子的角度不样,所以并没有发现她的小秘密。 而到了最后节晚自习的时候,陈子翰就走到她的面前,先是敲了她的桌子两下。其实,她知道他走过来了,但就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班上的大数同学也清楚陈子翰会给她补习,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陈子翰已经将前几天她没有来老师所讲的重点给勾出来,然后让她看。不过,还是有些不样,比如,他直接就坐在了她的正前方没有离开,而不是像以前那般回自己的座位。 她觉得他的背影比那书好看。 过了会儿,陈子翰转过身看着她,眉间皱着,“看书。” 她却笑着,“你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知道我没看?” 梁月在边当“叛徒”,“我证明,她刚才书都没有翻。” “梁月。”她狠狠的瞪着梁月。 梁月点也不畏惧,“班长,你来看看她的座右铭,写得那才叫好。” “不准看,不准看。”王依贝立即用手给遮住。 那是她今天来教室的时候情绪很是沸腾,于是在自己的课桌上写着: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考高分心不安。 陈子翰微微笑,“损害学校的公共财物,该罚款少呢?” “讨厌!”王依贝故意将物理书立起来,这样陈子翰就看不见她的脸了。 陈子翰笑着转过身继续做题。 不过,她还是用纸加胶布将那些字给遮起来,真“难为情”,所以定不要在心血来潮的做这些事。 王依贝看了看物理书,真心觉得看着就烦,真想把它丢得远远的,最好辈子都别看见它。 陈子翰般是最晚离开然后关门的人,但今天王依贝直在后面踢着他的椅子。到下课的时间,陈子翰就用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她眼,然后有些认命的拿着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好书本就拿着书包出去了。 而王依贝却留下来了几分钟,梁月拉她,“还不走?”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还真打算努力学习了。”梁月收拾着自己的书本有些不可思议。 王依贝笑而不答,那是种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秘的快乐,不愿分享,希望去享受那属于自己的隐秘角的愉悦。 陈子翰在教学楼下的出口处,在看到王依贝出来在视线中之后便向前走,而她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要走到边的小树林之后,她才走上前和他并肩,“都不理我,装酷呀。” 他笑着摇头,“我敢吗?只是认清个事实,定不能挨着你上自习。” “嫌弃我?”她不乐意。 他将书包里的书放在地上才让她坐下去,“怎么会呢?我眼光向不怎么好。” 还变相的打击她,不过,她却觉得不怎么生气,“不宝贝你的书?” “宝贝的是知识不是书本本身。” “天,如果这话不是你说的我定会笑。” “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觉得好笑嘛!” 她看着小树林里的另对情侣,正在玩着亲吻的戏码,男生将女生紧紧的抱住,吻得很投入。 她拉着陈子翰的衣服,“你看他们。” “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偷看的行为不道德。” “不是,我是觉得他们好有经验似的。” 天色有些黑,掩住了陈子翰耳根的那抹红晕,“你是希望我有经验还是没经验?” 王依贝很是开怀,“我希望你只对我有经验。” 陈子翰将她拉到怀里,脸上带着笑意。 夜晚的天空很美,无数的星星挂在夜空。原来心情好看什么都是美的,她捏紧他的手,“明天之后就会下雨。” “天气预报说的?” “很明显我说的嘛!” “你又知道。” “每年高考都会下雨的,我研究过的。” “你能研究点有价值的吗?” “你呀!” 这次三天的假期是唯次王依贝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的,当她坐在汽车上的时候就不停的和陈子翰发短信,通知他自己到哪里了,又看见什么了。比如车上有个小孩很可爱,看见了个别的学校的帅哥而且那个帅哥还对她笑,而结语就是陈子翰得将她看好,她也是很有人气的。 个小时的路程都在和陈子翰之间的短信回复中过去,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连发出燥热强光的太阳都让她觉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是坐在转车后的末班车回来了,不过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从公路边回到家会经过些坟,其中有个就是她的爷爷的坟墓。她走到那里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坐在坟前,这里的鞭炮纸屑都还在地上,看起来不那么的落寞。她点也不害怕,用手摸着那些堆积着的石头,心里有些沉重,却也有些释然。 “爷爷你会喜欢他的,是不是?” 她对自己笑了下,总有人说有些人死后会上天堂,那爷爷就定在天堂里。 如果每个人的过程都是生到死,那死就不那么值得人去悲伤,只是不要受太苦就好。到了此刻,她有些庆幸,爷爷没有受苦的离开,无声无息,除了让人感到措手不及,无法相信,好像也没有什么缺点了。 家中只有奶奶个人,父母都没有在家,属于长期在外面打工的人。她回到家后就帮着奶奶做饭,她不太愿意洗衣服,不过好在家里有洗衣机,而奶奶天也没有什么事,就会把家里的脏衣服什么的拿出来洗。 生活就是这般平常,不平常的是内心那点小心思,那些愉悦的心情延伸出另外个世界,充满了欣喜和希望。 而陈子翰的家就居住城区的开发区那边,他回家只需在公交车等车然后十分钟后就到家。 不过今天他有些反常,孙淑敏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奇怪,“你直盯着那手机做什么?” 陈子翰将手机放下,“就看看有没有信息发来。” “信息发来不是会有提醒吗?” “我怕没有听见。” 孙淑敏看着他,“这段时间学习如何?” “还好呀,怎么?” 孙淑敏坐在边,“都高中了,你还当班长,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妈,学习成绩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好吧,我也是怕你班上那些事情耽误了你学习。” “没这回事。” 孙淑敏这才点着头,“那你早点休息。” 他回应了声,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才又拿起手机,而在qq信息里已经传来:为什么不回复?讨厌你了!再不回复我就不理你了。 他嘴角漫出笑意,然后快速按下段话回过去。 这样句句的回复,什么天南海北的事都说,其结果就是聊着聊着就会睡着,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他的这个qq号还是王依贝给他的,他以前从不玩这些,甚至也不觉得电脑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也是班上少数的几个对游戏不执迷的极品了。但现在他觉得就这样似乎也不错,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 不过,在第二天他便纠正了他们这样的方式,严禁聊天超过十二点,因为他并不想因为她的存在就彻底打乱自己的生活 陈子翰在哄完王依贝睡觉之后,便收到了条信息:你和她真的在起了吗? 陈子翰皱着眉看了眼发件人的名字,回复了个字:是。 (二) 高中有句名言,大考大好耍,小考小好耍,不考不好耍。而这次的高考事件很明显的应证了这样的观点,虽然只是别人的考试,但班上没有做作业的人至少占了半,于是提前来教室的不是最爱学习的,只是来做作业或者随便抄抄的。 而王依贝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留了几张卷子来学校做。 而陈子翰是被她给再三叮嘱要提前来的,所以陈子翰也来得比较早,不过任凭她怎么缠,他也不肯把自己的试卷给她抄,但如果是别的同学他却不会有什么异议。王依贝在抗议无效之后,还是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做卷子。 “哎呀,好烦啦,我不做了。”她发脾气的把卷子揉成团,还扔在地上。 陈子翰皱着眉叹气,用手敲了下她的头,“捡起。” 她不动。 “捡起。” 她不怎么乐意,却还是认命的将卷子捡起来,然后展平。 他们丝毫也没有发觉,此刻班上的别的同学都十分讶然的看着他们。他们的动作虽然没有亲密,但那些颇有些暧昧的动作却揭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怎么“纯洁”。而同学们的目光由最初的讶然也开始转变成了然了,而这些陈子翰和王依贝都没有发觉。 在那个年龄阶段,对于班上有情侣这事半是以娱乐的姿态来看待,绝对不会嘴到老师面前说这些,甚至还愿意故意隐瞒。 只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比如几个女生是真没有想到陈子翰会和王依贝在起。 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他们,慢慢的就有人注意他们的举动,最后发现“端倪”,证实猜想属实。 比如有人在学校的小树林看见了他们。 比如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手牵着手的。 而陈子翰会毫不忌讳的给王依贝讲题,表现得落落大方,也让人说不出个什么来。 这个年龄带着些敏感,而且似乎极为的“懂得起”,只要陈子翰是和王依贝坐在起,绝对不会有人去问陈子翰问题了,副不会打扰他们过二人世界的样子。 最先提出不满的是梁月,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这些。不过,王依贝是早想好如何安抚梁月了,直接请她喝杯“香草黑森林”,梁月的怒气就消了半了。 她们坐在奶茶店的高脚转椅上,梁月很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班上勾搭上的?太让人意外了。” “我就是这样,不走寻常路,让你们都吃惊!” 梁月表示出不屑,“我们班班长真是太可怜了。” “哎哎哎,怎么说话的呢!” 梁月实话实说,“我真没有想过,陈子翰竟然也会早恋,而且对象是你,这让我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想必班上和我想法样的人很,而且同学们私下都很好奇,你和他是怎么好上的。而且,到底是谁主动的?” 王依贝看着贴在墙上的镜子中的自己,吸了小口奶茶,“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你这次瞒得不错,我竟然都没有发觉。不过,主要是没有往那方面想,而且对象是陈子翰。” 王依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甜甜的笑着,带着几分自恋。 梁月摇头,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样子看着都笨了几分。 不过让梁月吃惊的是她们在这里喝奶茶,然后会儿陈子翰亲自来了,将她们的奶茶钱付了之后,才看着她们,“很晚了,该回寝室了!” “还早呀!”王依贝不满的看着陈子翰,“再坐会儿回寝室。” 陈子翰将手机拿出来放到她的眼前,“大小姐,睁大眼睛看看时间再说话。” 王依贝不说话,只是撇嘴。她的手中还拿着那杯喝了半的奶茶,准备从椅子上下来,陈子翰扶住她,将她抱下来。王依贝自己没有什么感觉,而陈子翰也似乎挺理所当然的样子。 梁月则用种“叹为观止”的表情看着他们,而且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还在想:王依贝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了,这么矮点的椅子都还要人抱下来。 不过,梁月得承认,这对在起还真是无比的合适,怎么看怎么就舒服。 陈子翰摸了下王依贝手中的奶茶杯子,“冰的?” “常温。” “还是少喝这些东西,就算喝也喝温的比较好。” “知道了!”她副很听话的样子,然后把剩下的半杯递给他,“我喝不下了,你喝吧!” 他皱着眉头看她,将这杯奶茶研究了许久才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喝下去,他不是口口的喝,而是口直接喝完,连什么味道都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样就可以减少受罪的可能性了。 梁月看着陈子翰这个样子,觉得王依贝真是太幸福了,她还以为陈子翰刚才会直接沉下脸来将奶茶扔掉的。 陈子翰将杯子丢进垃圾桶里,这才走到王依贝的身边。 梁月很自觉,自己走在后面,点没有打搅他们。 陈子翰将她们送回寝室,这才回自己的寝室。 梁月等他走便拉住王依贝,“班长在你面前和在班上的感觉很不样。” “在我面前是陈子翰,在班上也是陈子翰,有什么不样?”王依贝不明白梁月在说什么。 梁月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感觉就是陈子翰在班上的时候是班之长,有着属于他自身作为班长的威严,也能让人信服。而在王依贝身边的陈子翰就和个普通的男生没什么两样,就是想宠着自己的女友,而他自己也变得温柔不少。 “王依贝,你该好好珍惜我们伟大的班长,竟然敢把你给收了。” 王依贝看眼梁月,“我这么好,应该别人来珍惜我才对。” 梁月摇着头,不过真的很好奇陈子翰是怎么就和她在起了,在梁月的眼中陈子翰应该会喜欢那种成绩好长相好脾气也比较好的女生,应该是大数男生都比较偏爱的温柔贤淑类,很明显王依贝的脾气和那类女生相差很远。 看来陈子翰这个好学生的口味有点与众不同。 王依贝回到寝室的时候,陈子翰的电话就来了,“回寝室了?” “你什么意思呀?好像我还会跑出去似的。” 陈子翰在阳台上笑,“难道你没这样的想法?” “有啊有啊,都被你扼杀在摇篮中了。” “所以就自觉点。” “我是好孩子,我很自觉。” “你说这话都不觉得难为情?” “说真话的孩子都不难为情。” “你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才没有……” 陈子翰和她直聊着,到寝室的灯关上了之后才叮嘱她要早点睡觉。 只是当他走进寝室,室友就幽幽的开口,“班长都和谁聊呀,也准备加入给移动公司增加利润的队伍?” “应该问是谁这么有魅力,竟能让我们的班长拿着手机都不愿意放下来。” “班长,抗拒从严哦!” 陈子翰看着他们,脸色都没有变下,“早点睡,明天我不叫起床,迟到的自己来我这里交罚款。” 众人,“……” (三) 王依贝绝对是个情绪化的人,比如在看见晨报上介绍了她很喜欢的个台湾女演员演了部偶像剧正在中视播出之后,她就对那部偶像剧心心念念了。 王依贝思考了下,拉着梁月的手,“我们今天翘了最后节晚自习,去网吧看这部电视,好不好?” “大小姐,我拜托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所以需要劳逸结合,不能老看书。” 梁月叹气,“今天可是老班值班,你确定?” “张老师般都是来看眼就直接走人的。” 梁月看了眼坐在最后方的陈子翰,笑得有些暧昧,“那你还得过你‘男人’那关,那节课可是他管,你找他放放水。” 王依贝眼睛转了转,似乎都能够想到陈子翰拒绝的说辞。 不过到了最后节课,在蒋老师来视察次后,王依贝用纸搓成团扔向坐在讲台上的陈子翰。陈子翰抬头看见是她,用那种“你又怎么了”的表情看她。 她就只是看他,蹙着眉。 陈子翰看了眼还在认真看着书的别的同学,这才向她走来,小声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我肚子疼。” “然后?” 她指了指厕所的方向,陈子翰叹了叹,然后点头示意她自己去。 陈子翰只在原地思索了几秒,立即就觉得不对,然后追了出去,正好看到下楼去的她。他跑上去拦住她,“我可不记得厕所在这个方向。” “我喜欢楼下的厕所,不行?” “王依贝!” 她投降,“我想去看xxx,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演员演的,我去看看是不是像报纸上赞扬的那样好。” 陈子翰副被她打败的样子,“不许去。” “你无视我人权。” “那也比你无视我好。” 王依贝摇着他的手,“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去看,不去的话我会睡不着也吃不饱,会觉得做什么都不舒服。” 她看着他,踮起脚尖准备吻他,他却推开她,“这是楼梯间。” 她还是看着他,“你舍得我那么心心念念的都得不到满足?” “你瞎掰的本事见长呀!” “谢谢夸奖。” 他狠狠的敲了下她的头,“还见杆就往上爬了,你真打算这么晚个女孩子去网吧?” 她笑着拉他的手,“我就知道,你打算陪我起去对不对?” 陈子翰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但她脸期待的看着他,容不得他说个“不”字,他被她摇得没有办法,只好很无奈的给个室友打电话让管下班上的纪律。 她拉起他的手就往学校外面跑去,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太好,学校大门那里竟然着几个教他们老师在聊天。陈子翰将她拉回来,尽量走那几个老师眼光的死角,像贼般的跑过去。 陈子翰对电脑没有什么兴趣,他眼光在那些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社会青年身上转了圈,觉得自己跟着她出来绝对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们只开了台电脑,陈子翰坐在那软软的座椅上,而她则很自然的坐在他身上。他只手抱住她,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其实,翘课出来上网的人也比较,甚至有着高上学期和陈子翰同个班的同学,当他们看到陈子翰竟然在这里的时候都脸不可思议,还专门跑过来和陈子翰打招呼,目光在王依贝身上转了圈。 陈子翰从头到尾没有太大的表情,眼睛也看着屏幕,却始终没有找到这部电视剧能那么吸引人的地方。 她却对另件事比较好奇,“你以前的同学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我?” “你太优秀了,他们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么优秀的女生。” “那他们蛮有眼光的。”她笑着看他,“难怪是你的同学,和你眼光样好。” 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这个小时过完的时候,她有些失望,“这男主点也不帅,拉低了这电视剧的档次。” 他没有说话。 “真后悔出来看了,让人失望,没看的时候还可以保持幻想。”她拉着他的胳膊,“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都是对的。” “那你怎么不拦住我不让我出来?” 陈子翰拉开她的手,将她丢在身后直接不理她了。 她在原地跺脚,然后又追上去拖着他的手,“你生气了?” 他不开口。 “干嘛不说话?” 他还是沉默。 她有些泄气,“你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你以后,不准进网吧,知道了吗?” “好啦,知道了!” 陈子翰是有点生气,当然也只有点点,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放任她,什么都随着她的性子来,他应该是让她变得好,而不是陪着她起无视纪律。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转了圈之后,很快又被他自己给否定了,永远的循规蹈矩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而且,王依贝能吸引他的地方不就是因为有着这些与众不同吗? 她的那些小缺点在他眼中无伤大雅,甚至很是可爱。 他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拉着自己的胳膊脸的“期待”,那样的目光让他觉得十分诱惑。 王依贝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喜欢上网,只是觉得天天待在教室特别无趣,就想换个花样来学习。 不过,自那后,她确实极少到网吧去了。 他们还是如既往的交往着,起上自习课,起聊着些小问题,基本课余时间都厮混在起。 而陈子翰也会像年级上某些标准的“好男友”那般,会出学校给她买早餐,不过这是在他发现她很不喜欢吃学校的早餐开始的。陈子翰的行为还真让班上的其他女生羡慕嫉妒恨。 比如,向晨。 向晨看到陈子翰做那些事的时候,心里总是发酸。她第次看到了自己的嫉妒心迅速的膨胀,甚至带着她自己都厌恶的可恶思想,她在这刻真的好想有什么能让那对分开。比如,让张老师发现他们在交往,然后棒打鸳鸯,再比如陈子翰的父母知道他们的事情后便开始到学校来闹,让他们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她甚至有着加卑劣的想法,给张老师写封匿名信揭露这件事,但这样的想法却让她自己吃惊之余带着无限的卑微。 她发现,自己竟然会是这样个人,有着那样让自己的鄙夷的思想。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心里暗示:我就想看看,他们究竟能走得远。 (四) 期末考试来得很快,教室里的课桌都被安排成考场的样子,所以只有三十个座位。这样来,走读生就被安排回家自己上自习,只会要求住读生晚上在教室上自习,当然也有少数的几个走读生自动留下来上自习。 上自习课的时候大家都是乱坐的,陈子翰提着凳子坐到王依贝的身边,将这学期考试的几张重要的物理试卷拿出来给她重点复习。王依贝这次没敢造次,很认真的听着。陈子翰摸清她的性子之后对她也不会抱很大的希望下子就把她给变成天才,她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他也没有那么高的水平。他只是讲些比较浅显的东西,力保她在那些简单的题上不丢分。而且,王依贝没有什么耐心,如果题太难之后,她会因为觉得烦本能的抗拒。 当然也不能只是补点物理,他也会将些数学比较常见的题型给她仔细讲解。 他讲题的时候永远很是认真,她看着他的嘴唇直不停的动着,有着几分欣然和触动。 她会拿着自己的杯子给他接开水,因为她几乎不怎么喝白水。 她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的脸,他能让她感到心安。 陈子翰在考场的座位几乎都是固定的,永远都是考室号座位。这次是王依贝离陈子翰最近的位置,在隔壁的二考室最后个位置。 语文她不怎么担心,她就有点担心数学,她的数学在班上算中上,和大数女生也样,般最后两个大题也只做得起第问。虽然在女生中比较有优势,但在这么男生的班级中也没有什么优势。 所以在语文考试之后,她吃过饭就到了教室,而陈子翰却只是给她讲了两个典型的题之后就让她趴着睡会儿,这样等会儿才能去应付考试。 最后的那个晚自习,陈子翰反复的给她恶补这学期物理的重点,王依贝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般,就连晚上睡觉时做的梦都是物理考试,好像她这不是去考试,而是要去战场。 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老师来班上布置假期作业后就正式放假了。住读生也陆续收拾东西回家。 陈子翰家比较近,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所以他在女生寝室下面,等着她将行李箱提下来,他送她去车。 梁月帮她把东西拿下来,看到陈子翰那么的敬业后,有些感叹,“终于知道有男朋友的好处了。” “那是。”王依贝的欣喜不言而喻。 而出现在陈子翰视线的就是王依贝那张笑脸,他不自觉的也露出笑意。 在另边的向晨,只是看了眼陈子翰和王依贝,然后从他们身边走过。在这个时候,向晨突然有个想法,陈子翰会不会也看自己眼,但她失望了,因为她转身看见的是陈子翰带着宠溺的目光看着王依贝,伸手拿过她提着的东西。就在那瞬间,向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哪怕是年以后她的记忆也定格在陈子翰用那样的目光看着王依贝,只有他们,别人全都是他们的背景。 陈子翰直送王依贝到车,好几个学校几乎都是在这个时间点上放学,所以排队买票的人特别的。陈子翰乖乖的为她排队,她在边坐着,看着那不停移动的人群,她的目光却只随着个人而动。 陈子翰将票买好之后,将她的东西都提到车上,还在车卖报纸那里给她买了两份娱乐报,让她不至于那么的无聊。 她却只是看着车窗外的他,那瞬间,原来这就是离别的感觉。 她有些触动,在车缓缓的移动的时候,她对他喊,“必须每天都想我百遍。” 他看着她那激动着带着急切的样子,认命的点头,“知道了。” 这个假期,对于王依贝而言是无聊的,除了看电视还是看电视,她甚至无聊得去研究哪个电视台的广告看起来比较好看,而哪个电视台的广告非常的讨人厌。而她的白天也黑夜也有些颠倒了,白天睡觉,晚上就和陈子翰在qq上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废话怎么就那么了,好像每天就会在那固定的时间上线,看他在不在,也没有硬性的约定要在什么时候上线,但他们如同有默契般总会起上线。 如果有天对方没有在,第二天就定会解释原因。 她喜欢在深夜看电视剧,因为这个时候不会播放广告。 当她看完部很虐的电视剧后,怎么也睡不着,半夜给陈子翰打电话去,她觉得自己很可恶,她明明知道他已经睡着了,却还是这么任性的去打扰。但,是谁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是你遇到了个可以让你任性的人。 陈子翰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连手机都不用看,“王依贝,你的精神怎么能那么好呢?” 声音里有着不可思议,还有微微的叹息。 “我很想听你的声音。” 听到她有些哭腔的声音,他立即变得有些精神了,将台灯也打开,“你怎么了?” “想你了。” 陈子翰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电视剧?又被感动了?” 她沉默了会儿,看着被风吹得摇晃的窗帘,带着丁点的恍惚,“你说,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还在起?会不会还牵着彼此的手?” 陈子翰对她这些问题不置可否,“让十年后的我来问你,好不好?” 她却很坚定,“我要我们十年后也在起。” “好,在起。” 那个夜晚,她拿出笔记本,记录下他说的四个字“好,在起”,她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好听最温暖的话了。 她想,他们定可以在起的。 因为陈子翰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好,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定会很喜欢他,而她自我感觉也不错,所以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也没有那些电视里演的豪门恩怨,他们只是他们,活在生活中的对自由快乐的小情侣,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以为这样的爱情就是永远。 她甚至会想到,他们会在起,然后起念大学,之后起去挣钱,然后天天在起,起上班,周末起出去玩。 她甚至可笑的想到,以后他们会生两个孩子,男女,男孩就像他那样聪明,女孩就像她自己那么的可爱。 这样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她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了吧! (五) 王依贝的成绩单是陈子翰给她拿的,但她却以拿成绩为名又跑到城区里了,和陈子翰约好他在学校门口等着她。 她是十点钟到达学校门口,还跑得特别的急,不停的喘气,陈子翰皱着眉头看她。 “给我看看我能有少分。”她将手伸在他面前,样子很是恭敬,有些像看着老师的小学生。 他把成绩单放在她的手上,“还行,勉强可以。” 其实她也没有抱大的希望,全年级的名次还比半期的时候落后了,不过物理成绩到是还可以,这个“可以”就针对她自己了,因为刚好72分,也就是单科及格了。她这次英语只考了95分,不过听说很人都不及格的,所以她也没有很失落,“拿我看看你考了少。” “有什么好看的?”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把成绩单给她,只是那样子很是不屑。 王依贝的研究似的看着他英语成绩那栏写着的“135”,摇摇头,“原来这就是全年级第和七十几之间的距离。” 他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玩,“放心,我还没有打算嫌弃你。” “我还嫌弃你呢!高处不胜寒,你这么孤独的人我都没有嫌弃,是不是该感激我?” “是啊,谢谢你不嫌弃。” 她看着他,自己倒笑了起来。 他们起穿过天桥,到那边的广场上去闲逛,广场上有着些被磨得很是光滑的圆圆的石头,不少人都喜欢选择个来坐。 “我想吃乡村基,我今天想吃肉。”她拖着他的手,“好不好?” “总不能让你饿肚子吧?” 他们起坐电梯到三楼的乡村基去,她选位置,他去排队,她要吃泡椒滑鸡饭,而他还给她买了个鸡翅。这里的鸡翅很嫩,肉质香滑,看着比较有食欲。 而陈子翰自己只是随便点餐就行,他的吃相比较有气质,至少不像她这样吃着鸡翅的样子有些狼狈。 她不太爱吃饭,菜吃光了,饭还留着。 “浪费。”他轻斥她。 “她吐吐舌头,我浪费我光荣。” 他不置可否,“饱了吗?” “我还想吃两个蛋挞。” 他起身捏了下她的脸,“看不出,还挺能吃。” “为了这顿我昨晚和今早都饿着呢!” 他皱着眉头明显的不满意,“你以后这样那就继续饿着,当神仙什么都不要吃。” “你怎么抄袭我奶奶说话?” 他不理会她,去买蛋挞去了。 而她坐在那里和梁月发短信,调侃下对方。 蛋挞很松软,她只吃了个,逼着陈子翰把另个吃下了。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却没有反对,“以后吃少买少。” “不是你去买的吗?” “那下次你去买。” “你怎么能这样?” “我也想问,你怎么能这样?” 她看着他那表情就想笑,他拿起纸巾为她擦嘴,边还不停的摇头。 出了乡村基的时候,天气明显的不那么好了,甚至有些诡异。天上并不是乌云朵朵,或者单纯的没有阳光,而是天边都慢慢升起紫色,而且颜色在慢慢的加深。 她觉得很神奇,定要拿出手机照下来。 她以前很喜欢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这句诗是带着无限的感叹。 她拿着手机,趁他不注意,就将他与那片奇异的天空连在起拍下来。 这次,她没有忘记关掉快门声了。 路上她都很欣喜,他有些不可思议,就拍了张照就能那么满足吗? 他们走进个精品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她看着什么都很喜欢,却没有打算要买其中个,但她就是很喜欢只看不买。 她以前曾经有过个特别幼稚的想法,她希望有天,有个人能为她买条手链,亲自给她戴在左手上。而她永远都不会取下来的,永远戴在离心脏最近的那只手上,就想她对感情的认定般,永远,永永远远。 不过,她也知道,只是想想而已。 她拿起条手链,她很喜欢,但还是抑制住了要买的冲动。 她希望把那个“第”留给别人,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搞笑。 但她还是有着小小的失望,因为陈子翰似乎对这个半点兴趣都没有,拉着她出去了。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也知道,她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别人凭什么就要做到她想的那样,但就是不可抑制的想有人能够做到,她是这样个矛盾的人。 陈子翰直牵着她的手,然后来到“石头记”,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链。陈子翰打量着她的目光,看见她似乎喜欢手链,于是也就没有动了,随着她挑选。他来这里只是因为他比较喜欢款对戒,他很喜欢,所以想知道她会不会也喜欢。 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心思,他希望能在她身上放件属于他的东西,这样她只要看见那样东西便会想到他。 她试了很款手链,“好看吗?” 他点头,她的手很白很细,手链松松的,却有着美感。 她喜欢枫叶状的链子,样式不能单调,但也不能繁琐,在偏复杂而不复杂的临界点就很好。 当她戴着那条手链看了又看的时候,陈子翰已经在边付款了。 他喜欢看她这样的笑,带着满足和欣喜。 而王依贝有的却不止是感动,而是种心灵的触动,原来真的有个人可以这样做到,而且表现得那么的无意。 那时,她并不知道,石头记的那句经典广告语传遍大街小巷:不求来世与你相见,只求今生与你结缘;世上只此件,只愿与你共牵。 开学没有久便迎来月考,月考后是运动会了,全班对这个运动会表现出了相当大的积极性,因为高三就不允许参加这些活动了,这也意味着是他们最后次参加这样的大型的活动了。陈子翰拿着张表单,男女生都可以自由的报名,从五十米到3000米,跳高跳远等项目。 王依贝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也知道自己天生就没有体育细胞。而她上学期还干了件特别丢人的事,在体育考试立定跳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及格,就对老师说:你直接写不及格吧,反正我都跳不远。 而老师回复她的是:反正你也考不上清华北大,那你也不用读书了。 后来为这事,陈子翰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腿,“怎么点用都没有?能干什么?” 王依贝有自娱自乐精神,“可以去选美。” 陈子翰只笑不语。 所以,她是没有打算参加任何项项目的,但陈子翰作为班长则带头报名了许项目,包括那个最没人报名的3000米,她看着他就觉得可以预想到他累到不行的样子。 而向晨也报了许的项目,包括女子长跑2000米,而且还包含着跳高跳远,她看着向晨那双长腿,难道那腿就比较有用? 运动会正式开始的这天,班委负责组织好同学,包括给运动员送水喝搀扶的人。陈子翰的项目基本就在第二天,所以他就负责管理这些运动员的情况。王依贝的任务很简单,负责写演讲稿,然后送到主席台上的播音员那里。这个对她而言很简单,就是写些“加油”之类的激励词,只是在某位同学参加项目的时候加上他的名字祝他取得好的名次。 她坐在那里看场下的情况,尤其是看到向晨在了跑道上。短跑50米100米200米都是要分预赛和决赛,但3000米却直接就是预决赛,只跑次就可以了。她看见陈子翰在向晨面前说着什么,之后还拍了拍向晨的肩膀。她撇了撇嘴,越发的不喜欢向晨了。 不过当开始的枪声响起后,她还是忍不住跑到跑道边,班上有不少人都在跑道边喊着跑过来同学的名字,大叫着让她们加油,甚至有几个女同学在她们跑最后几圈的时候起在外圈跑着,鼓励她们跑。 王依贝直在找梁月的身影,她记得她也是报了3000米的,不过她也知道梁月的水平,就是来打酱油的。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小心思,她看见梁月跑过来之后,也跑上去,“我陪你跑。” 梁月只笑,“你想让我的速度变慢?” “讨厌。” 不过她们还是起跑着,梁月已经是最后名了,王依贝觉得前面那个女生的速度其实也很慢,有些郁闷,“跑快点,超过那个女生,在这么慢的人的后面,没面子?” 梁月边喘着粗气,边回应,“好。” 然后在最后圈的时候,梁月成功的超过了前面那个女生。 不过在冲过终点线的时候,王依贝还来不及笑就看见陈子翰扶着跑完的向晨,她手扶住梁月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陈子翰。 陈子翰看着王依贝皱了皱眉,将向晨的手轻轻拉开,“你试着走走,现在先别坐下。”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王依贝已经拉着梁月离开了。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王依贝没有理会陈子翰,她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物理书就觉得讨厌,恨不得直接就扔进垃圾桶。 梁月察觉到她的变化,“王依贝,你现在是在吃醋?” “别打扰我。” 梁月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班长和向美人可什么都没有做,你这样说不过去。” “这不是重点。” “什么是重点?” “他明明知道向晨对他的不样,还去接近她,他就该离她远点。” “他是班长,扶下同学也是应该的。” 王依贝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动,“我昨天看见了个故事,那个女生喜欢上她们班班上最帅成绩最好的男生,但最后那个女孩却拒绝了那个男孩,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孩什么都好,却偏偏不懂拒绝。人善良是挺好,可也有个限度,比如,知道个人对自己有好感就应该远离。” “你思想真怪。” “好吧,我也觉得,反正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她有些泄气,然后看着手上戴着的手链,她很喜欢很喜欢这个手链,特别的喜欢。 那就看在这个手链的份上,原谅他好了。 她抬起头看了眼坐在讲台上的陈子翰,还是那副摸样,看起来严肃死了。 因为是在运动会期间,所以最后节由住读生上的晚自习就不用上了。下课大家都窝蜂的离开,陈子翰拿着书走到她身边,用书拍了下她的头,“在想什么?” 梁月对陈子翰做了个手势,大意是这家伙在犯小脾气,让他好好哄哄,她自己就先走人了。 王依贝还是趴着,不动也不说话。 他又用手敲了敲她的头。 “会变笨的。”她带着几分抗议。 “那正好,就没人愿意要你了,看你敢不敢和我闹脾气。” 她起身,“你怎么这么坏?” 这个时候教室还有几个人,他咳嗽了声,拉着她出去。 他知道她下午闹脾气没有吃饭,就半强迫的将她拉到外面的饭馆去。她喜欢那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鱼香茄子,鱼香肉丝等,而且她还喜欢吃辣,如果有青菜豆腐王,她定会让老板端上小碟辣椒。 他们共点了三个菜,她也直不说话。 “明天,我跑3000米,你来吗?” “写稿子呢,忙。” 陈子翰煞有其事的点头,“那我只好去问问向晨有没有空了,那可是3000米呢,万我跑了下来没人扶晕倒了怎么办?” 她拿着筷子指着她,“你敢。” “那就试试,看我敢不敢。” 她脸的焦虑,“虽然很忙,但应该能抽出世间的。” “那就是不确定的意思?” “确定确定啦。”她埋头吃饭,看着他那张笑脸真有摔筷子的冲动。 后来王依贝觉得自己被这厮骗了,他那3000米跑下来那叫个帅气,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哪里像从跑道上下来的,气得她火大,把准备好的矿泉水郁闷自己喝了,还呛着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来拍她背让她小心点。 不过王依贝觉得自己用自虐的倾向,因为她拉着陈子翰起去看向晨跳高。每次那个竿向上升起的时候,她都很坏心的希望向晨过不了,但每次向晨都能很轻易的跳过去。 她拉拉陈子翰,“觉得怎么样?” “不错。” “就这样?” “哦,那就非常不错。” 她郁闷了,“不就会跳高吗?有什么不错的。” 陈子翰语气幽幽的,“至少某人就跳不过去。” 她摇着他的胳膊,“说点我的优点啦!” 陈子翰想了很久,“好像,恩,暂时想不起。” 于是,某人很生气,所以某男得好好的哄哄了。 (六) 陈子翰和王依贝的滋润生活被蒋老师句话给彻底打破了,也让班上的几个好学生蠢蠢欲动,而成绩不好的些就当做与他们无关了。这件事也不算大事,只是学校又准备对这个年级的学生进行次大规模的分班,将这十六个理科班彻底的按期末考试的名次来分班,全年级前四十名个班,以此类推。 王依贝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傻了,她想着自己都没有进过全年级前五十的成绩,有些着急的看了陈子翰眼,而陈子翰本身应该是无压力的,但这个时候也只有皱眉的份了。 学校原本说的是不会分班了,现在又突然下达了这样的指令,让他们都闹得沸沸扬扬。 梁月也清楚王依贝的想法,“王依贝,你还发呆,好好看书呀。” “活了这么年,难道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看点书就能变成天才?全年级前五十名的竞争压力有大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这个成绩拿去和般人比还成,和那些天之骄子相比根本就不能入眼。” “别妄自菲薄。” 她显得有些焦躁,“好烦哦!” 梁月耸耸肩,“我觉得我的成绩铁定是进不所谓的班了,所以表示无压力。” 王依贝有些无奈的看着梁月,“我们两是类人。” 都没戏。 “所以才能是好朋友嘛!” “以后不能和他个班,那感觉会好惨,我现在都习惯性的往垃圾堆看了。” “那也没有办法,不过,不在个班应该也没有什么,其实情侣在个班的挺少。” “可是我就喜欢个班。” 梁月摊手,“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分班的问题,她整天都有些郁郁寡欢,而在晚自习的时候陈子翰走到她面前,“再愁,脸都快愁出皱纹了。” 她趴在桌子上,很不能接受老师说的那个问题。 下了晚自习,他们坐在操场的单杠上,她将腿甩来甩去,次比次的用力。 其实,陈子翰有些觉得也许他们不在同个班也挺好,也许她自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不能说不会影响到他,每次和她起上自习他的效率定会特别的低。他也会去关注她在想什么,会猜测她每句话里的具体含义,会为着她某个不经意的动作而失神。当然,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而她也并不那么想。 她显得十分的懊恼,“我现在有些嫉妒向晨了。” “恩?” “她成绩那么好,定可以和你分在个班。”她嘟着嘴,“你意志要坚定哦,不能被她给迷惑了。” 陈子翰成功的被她娱乐了,“你都在想些什么。” “在给你打预防针。”她不满的大叫,“为什么我成绩不好?” 陈子翰用手握住她的嘴,“你真想成为焦点?” “我就是很难受嘛!连话都不准我说。”她十分的委屈。 他从单杠上跳下来,也将她抱下来,“好了好了,没有关系的,我定为你坚定我的意志。” 她只是看着他,“我还是想和你个班,我还是觉得不爽。” 他看着她有些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酸涩,“为什么?个班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了,我可以想看你就看你,可以起吃饭,可以想聊天的时候就聊天,这样好。” 他点点头,“也许是挺好。” 那个夜晚,他们起坐在棵树下,他将她抱在怀中,起看着夜空中零落的星星。 那是属于少男少女的秘密,敞开彼此的心间,说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期末考试的那天,天气有些很冷,他大早就去校外买她喜欢的小笼包子。 她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吃着,陈子翰劝慰着她,“等会儿好好考试。” 王依贝脸要发愤图强的表情,“吃了这爱心包子,定能激发我的潜能。” “恩恩恩。”他配合的点头,语文这科他还真不怎么担心她。 考试的时候会过得特别快,个上午在交卷的那瞬间似乎就已经结束了。王依贝这次很认真,即使是考完了也在教室里复习下科,陈子翰没有打扰她,既然她觉得这样会比较安心,那就这样做吧! 在第二天考试的时候,陈子翰眼睛只瞟了眼卷子上的那些题,便有了个大致的方向。 理综向都是他的强项,所以他没有丝毫担忧的地方。 他先把21个选择题做好,再算物理实验题,之后把后面的化学题做完。 剩下的物理三个大题,他看了下题目就知道考的是什么内容,他把前面两个大题都做完了。 在准备动笔做最后的那个大题时,他微微犹豫了下,那些流畅的公式在脑海里转了圈,却被他阻止了。 他想起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王依贝这个心不灵手不巧的人竟然也能用着别扭的针脚给陈子翰织出双手套来。他当时看着手上戴着的那双丑的出奇的手套,连丁点想法都没有了。最关键的是那个“监督者”每几分钟就会转过身来看他次,严禁他取下来。他只好叹了叹,选择无视那双手套的丑的姿态。 那双手套,的确很丑,甚至是不怎么保暖的。 但,他偏偏很喜欢。 甚至还有着些感动,因为他看到她的指尖有被针刺过的痕迹。 他想起她的话,我就是想和你个班,看着你,想着你。 那样的理所当然,甚至不去深想原因,什么都不管,“我就是想”,本能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他放下了笔,除了这道物理题,后面还有四十分的生物题没有做,他举手示意监考老师,“我肚子疼。” 那些老师也是认识他的,对他点点头,让他出去。 他走在走廊上,看着三考室的她,只是个晃眼间便匆匆走过。 这次试卷的题难度般,不少老师都说这套卷子出的题不错。 考完,王依贝就拉住陈子翰,“我很担心呢!我点都没有把握。” “别害怕。” “你当然不用害怕了,要是我是你也不会害怕。” 他淡然的看她,“考过了,担心也没有用。” 她确实有些担心,“这次我们都不要来拿成绩单好不好?下学期再来看我们的成绩,至少就不用提前难过了。” 他蹙了蹙眉,还是点点头。 “那就下学期直接来看分班结果。” 这个假期过得很快, 对于开学,她是非常非常的期待的。 这样就能够看到陈子翰和梁月了,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算不在同个班也没有什么,他们的感情是坚定的,可以经历风雨的。 她来到学校的时候很早,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了。人就是那样,即使在对自己说“过不了”之后的心里暗示之后,还是会对那微小的几率表示期待,对“奇迹”这个词永远都充满着幻想。 所以,她直接在第张写着名次的纸上找属于自己的名字。她大概也清楚自己平时的名次在哪个范围,她从五十名向上看,总是带着期待的目光。个又个的名字。 当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名字时,她几乎想对着天空大叫,她竟然考了38名,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是她有史以来考得最好的次了,就连理综也超过了240,真的是个奇迹。 她拿出手机,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子翰,想让他陪着自己开心。 陈子翰在第时间就接了电话,“到学校了。” “告诉你件天大的好事。” “什么?” “你猜。” “喝奶茶时那老板免费送了你杯,你给我留着的?” “肤浅。”不过她心情好,不和他计较,“我告诉你哦,我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三十八名呢……” 只是,这次沉默的不止是陈子翰,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不见了,因为那全年级第的位置此刻写着的是个很陌生的名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反复的摸着第名的位置,连话也说不出来。 而陈子翰则在电话的另边咬着牙,他直不相信“世事无常”这四个字,但现在却不能不信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下,“那挺好的,进步很大。” 她说不出话来,直在那张纸上找着他的名字,她这辈子没有那么着急过,手拿着手机手摸着那些名字个个过滤。终于,她的手停下来,在69名那里写着“陈子翰”三个字。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那瞬间,她就哭了出来,“陈子翰,你搞什么鬼?你知道你考了少吗?” 陈子翰沉默了下,“小贝,你别哭,别哭。” 她还是想哭,怎么都止不住。 他长长的呼吸了下,“上学期考试理综的时候,我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考场了,所以成绩不是很理想。” “你怎么现在才说?你早说呀,那我就少做个选择题,少个选择题我们就可以在个班上了。” 他心里也酸涩不已,是呀,只是个选择题而已,他们就因为个选择题就要“分离”。 “我怕你担心呀。”他把语气放得很轻松,“要是你当时也像这样哭,我怕我连英语考试都得头疼死。” “那现在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他也有些无奈了。 关于陈子翰落马的事件在年级上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人简直不敢相信稳居第宝座的陈子翰这次竟然会跌得那么重,下子就跑到了五十名之外了。 陈子翰自己倒没有觉得什么,只是又遇见了不少新同学,但也好,他和王依贝的班就挨着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月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和陈子翰读同个班,而且她信誓旦旦的对王依贝说,“你放心好了,你男人我帮你看着。” 王依贝在开学后的周后才接受了这个真相,她进了班,而陈子翰在二班。 向晨也在班,她和王依贝还是互看对方不顺眼,但现在王依贝没空理会她。 向晨是到办公室问题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她自己不愿相信的真相。 几个老师对陈子翰这次只考了69名都表示吃惊,不过那位生物老师倒是蹙眉,“生物选择题全对,但最后却留些空白,看着都叫人生气。” 物理老师也表示可惜,“他最后那道题也没有做,平时这样的题对于他而言应该不在话下才是。” 只有化学老师挺满意,“还好,他化学是做完了的,满分,题没错。” 蒋老师也表示可惜,“陈子翰就是语文成绩般,如果能像王依贝那样语文成绩突出就好了。” 向晨重重的吐出口气,然后扫了眼他们讨论的陈子翰的试卷,那上面真的有着大片大片的空白。她心中不敢相信,陈子翰也会做那样的傻事,只是值得吗? 她想着王依贝现在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的进入了班,而陈子翰却留在二班,心里便很是不平衡。 而王依贝也不习惯班的氛围,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学习加学习,她没有看到个人在那里讲笑话聊天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学习就是切,切都是学习,她总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而在最后节自习课的时候,她总是会跑出来,十分痛苦的看着陈子翰,“我真的受不了了。” 陈子翰总是会将她拉到边,“别着急,你以平常心来对待,要对自己说你有那个实力留在那个班,不要总是给自己心里暗示你只是碰巧。” “可我真的只是碰巧呀。” “乖,只要你努力了,没人会怪你的。” 她心里还是难过,却也不想将这些悲观的情绪传染给他。 她心里难受,晚上就和梁月同跑出去跑步,这样至少让自己不那么抑郁。 真正让王依贝崩溃的是第次月考之后,她考了班上倒数第二。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却还是这个成绩,而且她就算语文接近140也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这个班上成绩130几的都有好几个,而且他们别的成绩依旧很好,这样的事实让她觉得无力。而她的物理成绩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全班最低分,他们这个物理老师很变态,竟然当众批评她拉低了他们班的平均分,这让她心里越发的难受。 老师也不再给她特别的待遇,只把她当成个普通的学生,没有人会因为她语文成绩不错就厚待她,而她物理成绩差却被人给记住了。 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她坐在小树林边,个人无助的哭泣。 陈子翰已经听以前班上的同学说起了她的遭遇,下了课去找她始终见不到她的身影,在最后节课,他翘课跑出来。 当看到她蹲着在树下,小小的团,他说不清什么感觉,跑上去将她抱住,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给她温暖。 她啜泣的看着他,“我很没用。” “不是那样,真的不是。”他用手擦掉她的眼泪,“王依贝很棒的,真的很棒。” 她还是哭,“可是,我是真的很努力了,没有贪玩,没有浪费时间,为什么我还是比不过别人?” “王依贝,你不是说学习成绩并不代表切吗?为什么就这样来要求你自己?” “我就是难受。” “我懂。”他将她抱得很紧,也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原来他竟然这么的害怕她哭。 因为,她哭,心疼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