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总是在塌》 第1章 穿了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春困秋乏夏打盹。 古人的话总是没错的。 顾渠撑着脑袋,上着门名为传统文学修养的选修课,桌上铺着本厚厚的山海经,而此刻那个老头子就在念顾渠翻开的那页:“《山海经大荒西经》曾云,有北狄之国,黄帝之孙曰始均,始均生北狄。有芒山。有桂山。有榣山,其上有人,号曰太子长琴。颛顼生老童……” 在那授课老师的声音里,顾渠再打了个哈欠。恩,太子长琴,前两天刚刷完的古剑boss少恭的前好几世,听说在上古时期还挺凶残来着,怎么到了山海经里就变成了始作乐风了?不会买到盗书了吧? 顾渠狐疑地将视线投向老教授手中的书,再看了看讲课他那厚厚的眼镜,啧,是不是盗这还真不好说。 才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困意甚,想着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没怎么睡好,他双手放到桌面上,恰逢坐在个偏僻的位置,他趴在桌上,估摸着这教授还要在大荒西经蹭个小时,补午觉刚刚好。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放心地趴在厚厚的山海经上,很快陷入了梦乡。 周遭的气氛寂静了下来,渐渐地,股湿冷的空气吹拂在皮肤上,甚至还能听见婉转悠扬的鸟啼声。oh no,教授你什么时候专业涉及范围这么广了?大荒西经你光念不够还带配音是吗? 顾渠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这看不得了,眼珠都要吓得脱框。 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顾渠揉了揉眼睛,睁开,还是那样!再揉,再睁开!还是! 大仇! 老天你是看他平时走路不踩井盖,从来不见义勇为打小偷,过马路从来不闯红绿灯以至于找不到让他穿越的方式了对吗?上着古文课睡觉呢穿什么穿!穿《山海经》吗! 在把脸掐痛之后,顾渠终于确定了这个可悲的事实,他这个从来只喜欢看小说主角配角挣扎或奋斗的人,终于有天也要亲自体验穿越这种殊荣。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把这个机会送给别人。 闲话不说,他看着眼前这大片树林,散发着股清新的气息,简直不是现代大城市的那种空气污染可以比拟的。参天古树棵棵都起码两三人环抱,他不由得想,自己到底是被扔进了哪个远古的森林里面? 抬头看着天,天阴沉沉的,像是翻腾着什么,却又是诡异的平静。收回视线,他朝着山上走去,才踏出没几步就隐隐听到类似古筝弹奏的琴声,艾玛有人!他加快脚步,途中因为鞋底不是防滑的还踩到泥泞差点摔了好几次,毫无森林生存意识的他除了知道要防备两边的树林里的蛇,捡了些树枝敲打前方的路之外,其他概不知。 总之,看到同类就好办了!他握拳,眼中闪烁着名为希望的光芒。 事实真的是这样嘛?→_→ 刻钟之后—— 眼前的视野终于不再是无边际的树,开阔的视线让他能轻易看到那个在树林尽头与水接壤的空地上,坐着抚琴之人的背影。黑色长发如瀑,只简单束了些披散在身后,白衣华服,只需眼便能看出那人身份的华贵。 顾渠:我到底是穿到了什么地方来了? 还没等顾渠从这悠扬的乐声和那人的背影中发现点啥,只听见个带着被打扰到的愠怒声传来:“谁在那里!” 被发现了的顾渠也没有丝毫尴尬,大步从树后的阴影中走出,那弹琴的人依然是优雅地抚着琴弦,直将这曲奏完才起身,缓缓转过身,在看到顾渠的时候眼睛中满是惊讶:“人族?” 那声音也如同他奏的乐曲般,若潺潺流水,叮咚敲打着顾渠的耳朵。 人族是闹哪样?顾渠额头挂着黑线,还没等回答就听到他身后的水中传来声音,是之前那个开口的语音:“区区人类,如何上得榣山?” 顾渠还没来得及表达对那个‘区区’二字的愤怒,就听到榣山这个词……榣山……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榣山吧? “在下顾渠,误入此地实属意外,无心冒犯二位,还望两位……见谅。”辈子的古文功底都被憋在这句话里面了,说完这句话顾渠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对劲儿。 至于这两位是啥,就请他们自动在省略号里对号入座了。 “吾名唤太子长琴,榣山非人族生存地,除去原本风物,人族无踏入此境的本领,还望阁下仔细告知来此路径。” “吾名悭臾。”在太子长琴的身后,条黑色的水虺游到旁边,露出他的本来面目,黑色的脑袋上双金色眼眸令人印象深刻。 顾渠心中只剩下刷屏的卧槽了。 这穿的到底是……《山海经》还是古剑啊?顾渠表示不管是哪个压力都好大有木有! 顾渠张口欲言,琢磨了下自个儿的古文功底,还是决定白话文代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睡醒就在这里了,自己都很郁闷。” “醒来即在此?”悭臾有点不相信这个说辞。 “观尔服饰风格奇特,我未曾在任何书上看到过,说话方式亦然,阁下属于女娲娘娘造的哪支?”太子长琴眼中闪过兴趣,饶有兴致地询问道。好像只要顾渠说出来了他就能把他给送回去样。 女娲造的哪支……这个问题略高深。 #不小心就和祖宗同辈了怎么办?# #下子就变成了泥人的进化体感觉压力好大求帮助# 于是在悭臾和太子长琴好奇的目光下,顾渠非常坦然地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回视,认真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悭臾和太子长琴:“……”啥? 他们俩对视了眼,在确定顾渠没有骗人的情况下,感觉好像捡到了个大麻烦。 殊不知,对顾渠来说,这俩才是大麻烦。这要是古剑剧情,正剧还没开始他就得挂,等太子长琴变欧阳少恭的时候,他的骨灰都不知道飘散在这个世界哪个角落了,而这要是《山海经》,呵呵……堆山精妖怪等着自己呢。 “相遇即是有缘,此事吾会奏于父亲,到时候吾会将你送回去,不必担忧。”太子长琴开口安抚道,性格简直温和地比那啥。 还好遇到的是太子长琴啊!这要是欧阳少恭……不被下药毒死也肯定被拿去做研究。顾渠内心感动地内牛。 仙人都比较注重缘分,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也是同样的道理,顾渠既误入了他们的地方,他们将他送回去也算是好事件。天地生灵,有灵智者皆是如此看中这缘分的。 太子长琴抱着他的凤来琴走了,剩顾渠和悭臾在原地大眼看小眼。看了会儿,他席地坐下,撑着脑袋看着悭臾:“话说,你们水虺吃不吃人?” 如果悭臾是动漫,这时候他的背景定是排黑线,他金色的眼睛看着顾渠,顾渠睁着无辜清澈的眼睛与它对视,扯出个微笑:“不吃就好。对了,这里开了灵智的水虺,只有你个吧?” 悭臾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沉默了下,回答道:“恩。” 半个时辰之后,远处走来的太子长琴闻到了股……烤肉的味道。待他走近,看到的就是只被串在架子上烤着的水虺,而悭臾在水边紧盯着那个火架子,兀自沉默着。顾渠正坐在水边试图安慰悭臾。 而他的安慰是这样的:“别难过,你看你开了灵智而它没开,显然你是上天的眷顾啊,你将来定可以成为应龙的,我相信你。” “很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种,你有而它没有。你命中注定变成应龙啊,悭臾。” 悭臾抬头看向太子长琴,身为妖族的种,他们对同类大是淡薄的,所以其实他对于顾渠的做法倒是没什么意见,可顾渠直在他耳边自动带入他很伤心这种情绪,说出来的堆废话怎么就越听越不顺耳呢? “悭臾啊,你别伤心,”顾渠正在用废话打发烤肉的时间,顺便刷悭臾的好感度。 “我没伤心,我就是想揍你。”悭臾用他听了这么久的现代白话文,回了顾渠句相当有感情且直白的话。 顾渠:“……”友情碎了地。 太子长琴在远处走来轻笑声,以往在这奏乐只有他和悭臾,在山中待得久了心如沉水,而今陡然出现这样个活泼的人,倒像是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哟,长琴。烤肉要不要来块?”瞅见远处漫步而来的人,顾渠相当自来熟地冲着他招了招手。清澈的眼睛被篝火映地像在眼底燃烧两簇火焰,将他身上的活跃气息添了几分。 同样席地而坐,虽然顾渠没有问他回去的方法,他还是决定提起这事:“我曾在书中听闻大小三千境这说法,而今见了你倒算是开了回眼界。虽不知你是从哪个世界误落此处,然回去之法却是不易的,境界之壁垒,非准圣级别不可破。” 准圣?听就特别*的样子。我到底穿到了什么地方啊? 将烤肉分成了两个树枝的,把其中个递给太子长琴:“吃完再说,我不急。” 太子长琴被他这坦然的心态给惊了下,愣愣地接过烤肉,这样子,倒像是急的人变成了自己般。 无奈地将手中的东西再递回去:“我不用吃东西的。” 顾渠顿时对他露出了同情的目光:“那你在这世上还能不能有幸福了?这烤肉其实还是可以的!东西必须大家起吃才开心啊。”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太子长琴咬了小口,发表了平生对人类食物的第个评价:“……还不错。” “得了吧你别骗我,没调料的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为了改善我的生活水平,我定要找到调料,定要。”重要的话说两遍之后,他露出有些凶残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篝火,深刻明白什么叫做民以食为天。 当然了他也没忽视在边的水虺悭臾,语重心长地安慰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啊,悭臾你修道之类千万不要被外物所迷惑。”说了半天废话其实只是想表达,肉不够了绝不分给你这个意思而已。 悭臾沉默地转过身,长如蛇的尾巴甩起来糊了顾渠脸。 第2章 伏羲说要见我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在此地已待了几日,上次的事情还有个后续,就是他这事不知怎的传到了伏羲的耳中,伏羲便说要见见他。 顾渠第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是这事不对劲。 伏羲是谁,古剑里头的天帝,怎么说也是个天皇啊!见他个不过是落入异世界的人,这tm不是自降身份吗?奈何人神差距太大,就算有什么顾渠不知道的东西,那他这力量差和等级差也做不了什么。 最后只能得出个无奈的结论,静观其变。 太子长琴依旧是白衣华服,从那风灵秀丽的森林深处走来,手抱凤琴,长发如瀑散在身后,光是迈步走来的风姿就透出股超脱之气。顾渠正躺在那片他常常坐着弹琴的空地上,嘴里叼着不知道哪来的草根,翘着腿和悭臾聊天。 瞧见他那被树叶透析下来的光影斑驳的衣衫,眯了眯眼看着他前来的身影,唇角勾出抹弧度,在阳光下笑意盎然。 “你运气不错,伏羲大人留于榣山日,今日得闲,随我来吧。”太子长琴定在他身旁,影子落下来,遮住了顾渠的大半光线。顾渠朝他伸出手,太子长琴只无奈地将琴手抱着,空出只如玉般无暇的手,指骨修长,握住顾渠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旁的悭臾见了,不爽地对太子长琴道:“你就是太惯着他,这小子来这不过几日,行事越发没规矩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顾渠转头冲着悭臾眨了眨清澈的双眼,语气不能无辜:“悭臾你就是嫉妒我抢你好友,有本事你化形成人啊。” 语气无辜,话语的内容却分明在挑衅,悭臾陷入了沉默,而顾渠则是第时间闪到太子长琴身后,这厮旦陷入沉默必然是发大招的节奏啊,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妥妥推出太子长琴当挡箭牌啊。 论:如何在短时间内刷个内心孤独性格温和的人的好感度。 必备条件:活泼的性格,有助于让他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 成就:得到只太子长琴√ 在心中得意地仰天大笑之后,他朝着悭臾挥了挥手:“我和长琴去约会,拜拜。”那表情要嚣张有嚣张,眼中的炫耀之情流露地不能明显。 在顾渠这没原则没下限的人世界里只有两种人:美人和路人。见到美人,怎么说也要牵个小手摸摸小脸才过瘾啊。而悭臾见过的人类也不,时没看出来他这是占便宜的行为。 悭臾觉得脑袋有点疼,大概是血液都往头部冲的原因,他干脆转过身游走修炼,暗自发誓总有天等太子长琴不在,把顾渠那牲口扁的连太子长琴都认不出来。 榣山景物优美,静谧安宁,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总会不由得心静下来,仿佛连呼吸之间都随着草木散发的气息应和着,如果顾渠是仙人,大概就会懂此山是有灵气的。 见伏羲的地方不是在什么宫殿里,就在榣山的半山腰处。旁有不知哪里流出的活水,水潭从较高的地方不疾不徐留下,声音既不是瀑布的轰鸣亦不是小溪的潺潺声,听久了也会不由得忽略。远处的峭壁上是棵看不出种类的树,树冠宽大,像把遮阳伞,而伏羲就这样袭素白衣衫手撑头,另手执白色棋子,看着面前石桌上的棋盘,有下没下地用白玉棋子敲着棋盘。黑色长发如瀑,落在衣衫上,黑白分明,他也似乎没有束起来的打算,只随手撩了下,转过头来,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看向走来的顾渠。 太子长琴在几十米外的地方就已停下脚步,也不知是不想打扰伏羲还是不被允许走近。 顾渠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第反应是心底咯噔声,玩儿古剑的人都知道,太子长琴是因为获罪于天,而伏羲贵为天帝,这不赦免的命令百分之八十和他有关系。所以欧阳少恭的心理变态,伏羲必须负半责任,这意味着玩完古剑的人基本没几个会喜欢他。 但是尼玛长这么好看是闹哪样?简直犯规啊!秒钟就把好感度刷上去了啊!顾渠转移焦点,入目的就成了伏羲整张脸,与太子长琴的温润眉眼不同,这个男人只稍看眼,就不由得觉得深不可测。 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这是顾渠对伏羲的第个也是唯个评价。 “你好,我是顾渠。”顾渠在原地,并不会这个世界的礼仪他也索性切照自己那边的来,点头致敬就是他最周全的礼数。至于下跪或者鞠躬什么的……别闹。 伏羲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头柔和的短发,身着奇异服饰,初次见面不仅随意,甚至就是身体都是放松状态。五官平平(神仙的审美),唯让人能有印象的大概就是那双眼,澄澈通透,仿佛不含半分杂念。 “作为人类,你倒是胆大。”伏羲眼中含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不高,仿佛只是随口说出的句话。 “修道之人眼中万物平等,我不过执平等之礼待君,何来胆大之说?”顾渠也同样勾着唇角,眼底蕴着笑意,直直回视过去。 他固然需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但绝不是以向什么造物主下跪这样的祈求姿态,行得正得直,这就是顾渠的人生法则。 伏羲轻笑声,笑音刚出口便散在空气当中。左手手中的棋子随意轻弹,落到了棋盘上,稳稳地占在个位子上,丝毫没有碰到周围的棋子。他将视线从顾渠身上移回棋盘,开口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既是落入这个世界,便是天意,合该遵循法则,将你的机缘寻到了,便可回归来处。” 潜台词:打破世界壁垒这事我才不会干,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顾渠闻言露出个笑容:“谢提醒,我定会遵循天道法则的。”天道这玩意要打破也得有本事才行啊。 伏羲倒是听出了他的潜台词:除了天道法则,其他什么人向神下跪的都是扯淡。只轻摇了下头,朝着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顾渠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又倒回来伸着脖子问道:“不好意思,太子长琴可以借我段时间吗?”这世界辣么危险我绝不要不带保镖独自旅行! 伏羲不由得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顾渠毫不心虚地坦然与他对视,以表示自己的脸皮就是这么厚没错。“来者即客,难道不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需要吗?伏羲大神。”想了想,顾渠眨着特别无辜特别单纯的双眼看着他。 伏羲:“……此事不与我相干。”他又不是太子长琴他亲爹。 顾渠这下放心大胆地离开了,走了几十步之后看到了远处山壁下耐心等着的人,挥了挥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伏羲的声音稳稳地传到自己耳中:“友善提醒,打破壁垒此事,其余准圣亦不会应,尔专心寻你机缘便是。” 于是太子长琴就看到不远处朝着自己挥手的人,表情突然从派欣喜变成了咬牙切齿。 所以说伏羲你把我叫去就是想瞅瞅异世界人长啥样吗?你当动物园参观啊?顾渠边和太子长琴走在回去的路上边在心中怒骂伏羲。他算是明白了,神仙这玩意就是,觉得你挺顺眼,恩我和你有缘,不想搭理你的时候就说你机缘未到。我要给伏羲差评! 这么对比,太子长琴性格简直善良地比那啥。 “长琴,我忽然发现你长得特别特别好看。”顾渠停下来,认真地转过头,向太子长琴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妥妥的心灵美和外貌美的结合体。 结果被表扬的那位似乎被他的语出惊人吓到了,表情凝固,愣愣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久久没回神。 卧槽这不会被我吓傻了吧?顾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太子长琴回神,将他的话重复了遍:“我长得好看?” 那语气就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样。 #没听过太子长琴自卑啊# #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古剑里不可言说的事情之# 就在顾渠点头的同时他的内心在疯狂地跑着火车,太子长琴这才弯起唇角,眉眼间都是笑意,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你是第个这么说的。” 顾渠想想也对,这周围要么是仙啊神啊那种五官没法挑剔的,要么是悭臾那种不在个审美水平线上的,自己是第个这么说的人,这个理由很得住脚。 为了不再继续在这种你好看我好看的问题上继续纠缠,顾渠果断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去榣山之外的地方看过?” 太子长琴闻言,像是回忆起来些什么事情,神情竟是有些落寞,摇了摇头:“不过在书中窥过这世间二罢了。” 顾渠听了之后,不由得看进他那温和的眼眸里,唇畔缓缓上升出个弧度,清澈的眼中写满认真,上睫毛在其中落下浅浅的阴影,其中明暗交错,只听见他染着笑意开口问道:“那么,你有兴趣跟我去看遍这万里河山吗?” 第3章 沃之国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这是顾渠让太子长琴告诉祝融的句话,成功将那个火神堵得无话可说。 “只有废材才需要心意地修行,天才都是在玩乐的同时顺便提升修为的,悭臾,你是哪种?” ↑↑↑同样是顾渠的句话,把悭臾也给拐到了游历世界的旅途中。 感谢祖宗流传给我如此优美的语言,虽然这个世界的祖宗是哪个还有待考究。 顾渠就在这样给自己点赞的同时,踏上了游()世界,顺便找那个不知道会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机缘的路程。 “听闻有处山名曰西王母山,比邻壑山、海山。有国为沃之国,沃之野,居民以凤鸟之卵为食,饮甘露。凡其所欲,其味尽存。”第是离得很近的沃之国,悭臾百分百确定太子长琴是为顾渠那个吃货量身选定的,因为那货听完这话已经在双眼放光了。 为了让顾渠不忘了来时的目的,悭臾不得不假咳两声提醒道:“别忘了,你的机缘。” 谁知那吃货竟回了他句:“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悭臾:“……”算我犯贱。 因为太子长琴是仙人,所以他们很幸运地可以不用坐十路车翻山越岭,否则就算是最近的沃之国,走过去估计也得断腿。友情鸣谢太子长琴同学赞助的朵云! 坐在云端,看着下面树木繁茂的座又座山,因为是以游玩为主,这速度并不是很快,虽不至于是微风拂面,那风却也不会是刀刮脸般的效果。 第次坐没有安全带的飞机,就算是不恐高顾渠也不敢随便乱动,基本上在升空之后就保持着个姿势僵硬着。注意到他的状态,太子长琴在他旁边俯身,搭上他的肩膀,那如同奏乐般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放心,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因为身后有了支撑,顾渠点了点头,深呼吸几口气收回手中的冷汗。悭臾在边鄙视了他眼,对着太子长琴道:“你每日在榣山给我弹琴,我不能报答什么,若有天我修成了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坐在我的龙角旁边,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未等太子长琴答应,万年拆台的顾渠立刻嗤笑声表示不屑:“不需要,长琴现在跟着我就能看遍山河风光,我们追求的是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种需要时间来证明的约定简直假大空好吗?”何况,那确确实实是个未能实现的约定。 悭臾抬起尾巴抽了他脸,在顾渠捂脸冲他比中指的时候,看着太子长琴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我可以把这个不要脸的扔下去吗?” 太子长琴无奈地挡在他们中间,话语中同样是无奈:“你们啊……” 当然了,最终顾渠也没能拦着,太子长琴还是回答了悭臾,纵使他尚有千万年方能修成应龙,不过今日之约永不变。 顾渠觉得自己在预防美人变成心理变态的这条路上,任重而道远。 沃之国在西王母山、壑山和海山的附近,落到这片土地上,虽然土地上还是有阳光,不过顾渠在抬头看天的时候总觉得那片天透出股诡异的感觉,怎么看怎么不对,也就不去注意了。如果定要用个词形容眼前的景象,那大概是沃野千里。放眼望去是片大草原,错落生长着各种喊不出名字的高矮不的树,要么是树上结满了大个儿的果实要么是树干粗壮可以荫蔽,树枝上落满了羽毛艳丽的鸟儿,地上还有些低头吃着草的长相奇怪的如马般的动物,见到他们的到来,也并不惊慌,依然自顾自地该吃吃,该唱唱。 啧,该说这些动物是缺心眼儿呢还是单纯呢?瞅见他这么大活人还能淡然自若,顾渠搓了搓手觉得这个世界不能美好! 舌尖上的世界,我来了!在太子长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顾渠把抓起悭臾奔向了辽阔的大草原。“悭臾快咬口这个果子看有没有毒!什么?你身为动物的直觉呢直觉!” “悭臾快快快!这个柳树长得好奇葩,快来咬口树干看看会不会流出果汁!” “悭臾悭臾你会不会抓鸟?就那个长得像公鸡的看到了吗,就是它!上吧悭臾!” …… 太子长琴在旁看着这人水虺的闹腾,走到棵树下盘膝坐着,悠闲地往后面靠,眼中晕满笑意。虽然还是和以前在榣山时样无事可做,但只了人,竟会渐渐觉得这样的日子变得快活起来。 想必悭臾亦如此,因为修炼,在山中逐渐稳重的心态竟然又因为那人而变得这样活泼。唇边不自觉地浮现笑容,远处那打闹的幕,大概会在他近乎永生的生命中,镌刻下很深很深的痕迹。 本着精益求精绝不重复的原则,顾渠让悭臾抓了只凤鸟,摘了两个像梨的东西,盛了两大树叶的甘华汁,顺便,白柳柳枝三支,据悭臾说这玩意吃着有肉味,还有篮子新鲜圆头菇,还有挖出来的新鲜竹笋。 顾渠拿起那个新鲜汁的似梨的水果咬了口,刚入口就是种生吃青瓜的味道,咬的同时在视线范围内寻找可以当菜板和刀的东西,以及水源。 没水怎么拔毛呢呢呢?还有锅碗瓢盆……顾渠突然感受到了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悲凉感。 所幸他的悲凉感并没有持续久,太子长琴在听闻了他的困扰之后,随手将几个简单的石头变成了锅之类的东西,他兴奋地支持太子长琴的行动:“反正不吃这玩意儿,变点~” 凤鸟肉鲜美,不论是拿来爆炒还是拿来烤都绝壁是美味,值得提的是,在他愁着没有油的时候,发现尝出食材美味的悭臾爪子将某个叫不出名字的树给划得汁液四溅,而那潺潺流着的玩意貌似还是纯天然植物油! 整个沃野在顾渠的眼中已经自动刷屏成了个天然美食库了。 凤鸟大概如今天的火鸡般大小,顾渠懒得拔毛,直接去内脏之后和稀泥,在太子长琴和悭臾的怀疑目光中把那大只放进了火里,真是好大只叫花鸡……就怕烤炸了。 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溪流,鉴定无毒之后,洗干净圆头白色菇和竹笋,倒入甘华汁,悭臾的爪子友情赞助竹笋切片,切片竹笋和白色菇加上点儿植物油,架在火上等沸腾。 至于放在边的内脏?似乎被那些奔腾的像马样的玩意儿给吃掉了。 个时辰后—— 也不知道那甘华树是吸收了什么养料,汤汁熬稠了之后竟然变成了乳白色,还带着股淡淡的咸味儿,的是如牛奶般的醇香。加上里面新鲜的圆头菇和竹笋的清香,时间那味道引得草原上的肉食动物频频回头。 “喝口之后就觉得世界都美好起来了。”被烫了舌头还不忘感慨的顾渠觉得人生不能美好,简直就想在这个地方常住不走了呢。 “味道超棒对不对?”顾渠转头看着太子长琴,笑的异常满足。 “此地灵气丰满,食物经过这样的处理,确实美味,手艺不错。”他手中端着碗汤,热汽蒸腾熏着他的眉眼,却掩不住那发亮的双眼。 至于悭臾……那货已经在用无与伦比的速度来证明这汤的美味。 将汤喝完的同时,顾渠还不忘要留点儿肚子装会儿的鸟肉,摸了摸肚皮,靠在树干上,“悭臾,有没有想要立刻食修的冲动?边吃美食边吸收灵气,举两得哦~”顾渠这货为了以后吃东西还能有帮忙打下手的,毫不犹豫地打算把悭臾拉下水。 悭臾忙着喝汤,只竖起尾巴表示同意。反倒是太子长琴替他说了句:“悭臾,修行不易,切不可被外物所扰。” 顾渠顿时幽怨地看着他。 两个小时之后,消化地差不了,太子长琴随手挥,在火中烤着的大团看不出原样的土团掉出,狠狠摔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外层的土带着鸡毛块儿裂开,散发出馨香的肉味。这回不少动物忍耐不住了,纷纷动蹄子爪子蠢蠢欲动。 悭臾朝着他们嘶吼声,捍卫三人的食用权。光闻着那鲜嫩的肉味就觉得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就算是家里在卤水鸡或者清蒸的时候都没有发出过这么大的香味,顾渠像风样速度奔去捡了两块石头,敲敲打打之后,土层落了地,中间的淡黄色凤鸟皮露出,顾渠用手比划了下没刀,只能直勾勾看着那鸟肉召唤道:“悭臾速度来!不然鸟腿没你份!” 悭臾咻得下出现在他面前,举起爪子几下,凤鸟肉分成不能标准的三份。顾渠这时候倒是转头看着他:“你洗爪子了么你?” 悭臾伸出其中只爪指着肉:“看!很好吃!” 顾渠伸手拿了其中块咬着的同时冲他比了个中指,下次再不洗爪绝对绝对没他份!他发誓! 鲜嫩的凤鸟肉中还有着汁水,顾渠吃的都要把舌头吞下去了,眼冒绿光地看着平原上剩下的几只无忧无虑的凤鸟,愣是把人家看得飞进树捎里再也看不到身影。 凤鸟肉入口还需要嚼两下,可又不至于难咬,肉松弛有度,吃就知道这鸟平时锻炼身体妥妥的。出去外面淡黄色的皮,里面白嫩的肉总给人种吃少都不腻的感觉,以为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长琴,遇到你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咬着肉,顾渠给太子长琴竖起大拇指。 第4章 前往南山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传说南山有种鸟曰【尚鸟付鸟】(bsp;fu声),六目六足三翼,其状如鸡而三首,食之使人无卧……”夜晚,原始丛林的黑暗天空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顾渠背对着悭臾和太子长琴,听着太子长琴讲着这个世界各种奇葩的动物,风吹动着他的短发发梢、衣角,裤子被吹得贴紧前腿,隐约刻出大小腿的腿形。他摊开双手,闭上双眼,难得安静聆听着太子长琴如乐的优雅嗓音,不知不觉中气氛片祥和。 悭臾安静地在旁凝神修炼,吸收天地的灵气,感悟着自然的气息。 良久之后,太子长琴停了下来,发现顾渠保持着那个姿势动不动,悭臾今日的修行也完毕,睁开金色的双眼,四肢并用几下爬到太子长琴旁边,看着顾渠的背影,不知为何语气竟然有些自豪:“还是你厉害,有办法让那小子安静下来。” 顾渠的注意力其实全部都放在太子长琴说的那种动物身上了,至于后来是啥完全左耳进右耳出,神游了会儿发现耳边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迷茫地睁开眼之后,这才发现手平举地有点酸,边揉着肩膀边说:“啧,六足三翼,翅膀用来炸爪子用来卤那味道……相当*。”光说不够还咂了咂嘴。 悭臾:“……”他发现每当对顾渠这厮下个定论的时候,顾渠都能再次刷新纪录。 太子长琴失笑,无可奈何却又眼含纵容地摇了下头,轻叹口气,而今他算是明白了,顾渠只听得进他想听的话,其他的任你念经都没用。 而且这人关注点永远和别人不同,他确定那些人族的人在听到这话时的反应必然是‘食之无卧’,他倒好,光顾着口腹之欲了。 这倒也不错,容易满足,比之常人倒少了些贪婪之念。 篝火的亮光可以驱赶野兽,至于蚊子那种生物,也不知是悭臾和太子长琴气息太强还是怎样,在这样的丛林中竟然没有出现。背靠着树盘腿坐着,顾渠眼中倒映着橘黄色的明亮火焰,打了个哈欠问道:“长琴,这里的天空都没有星星的吗?那伏羲平时怎么夜观天象?” 总觉得相信古人能夜观天象看天下大势的自己被欺骗了,心塞。 太子长琴闻言抬头看去,耳旁两缕长长的头发落得低,几乎要触到腰间挂着的玉佩,只见他皱了皱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完美的侧脸如照着什么规范雕出来,线条漂亮地无可挑剔。他低声说出几个字,又摇了摇头,慢慢低下头重新看向顾渠,手中陡然出现本体凤琴,唇边弯起抹温润如玉的弧度,手下五指轻抚,琴弦在这样的夜晚发出阵低吟声,他谦谦如君子地柔和问道:“天之异象时无解,我亦未曾见过。忧思常存于身体无益,我为你弹奏曲吧。” 曲子安静平和,就像是他的心境样,不染尘埃,清净澄澈,仿佛能看到幅山间流水图在眼前铺展开,悭臾听着也不自觉地沉浸在这样的场景当中。 手指弹奏拨弦间,太子长琴本意就是让顾渠不要总是为这样的事情烦扰,该来的总是会来,终日惴惴不安也无任何好处。 唇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就在他倾注心神抚琴的时候,肩膀上却忽然落下重量,顾渠不知何时已睡熟,头从树干上滑到他肩膀上,闭上双眼,睫毛合着,被篝火映照地脸上半阴影半明亮。 手下动作被惊地顿,悭臾被从那境界中拉回神的第时间久看到了顾渠那王八蛋的反应,顿时气不打处来:“你为这小子弹琴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倒好,没心没肺睡了,白白浪费你心思。” 看着他因为头侧着不舒服而在自己肩上随便蹭的样子,太子长琴空出只手犹豫了下,揽上了他的肩,将他往自己这边收了收,笑着看向悭臾:“奏此曲本就为了宁神,既是效果到了,也无甚区别。倒是今夜委屈你回,要听我这单手弹奏了。” 琴是他的本体,其实就算是他不动手,动动心神都可以自响,只是他惯于倾注感情去奏乐,用双手抚琴能传达情感罢了。 听完他的话,悭臾沉默了会儿,尾巴从左边甩到了右边,金色眼瞳并转移开,看向别处,这才低声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朋友场,你日日奏乐于我,我已无甚可报,如此客气却是不该。” 太子长琴眼中笑意深,单手为他奏出曲初春曲,至于他从这万物复苏中领悟到什么,就是悭臾自己的事儿了。 顾渠再次醒来的时候不是自然醒,而是周边骤然响起的些嘈杂声音让他没法安然入睡,模糊中睁开眼睛,实现范围内就出现了……群衣衫奇怪的人。看不出布料的衣服只如古代衣衫样单层,前襟左右重叠,遮至脖颈处。那些人露出或愤怒或疑惑的眼神,聚在起对他们指指点点。 顾渠觉得世界好像歪了点,这才发现自己靠在了太子长琴身上,而他这动作似乎保持了很久的样子,察觉到他的动作,太子长琴轻声问道:“醒了?” 顾渠揉了揉脖子,奇异的是脖子好像并不感到酸疼,估计自己是把上身重量全压太子长琴身上了,不过显然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眼前这群人怎么回事。 悭臾疑惑地偏了下头,猜测道:“大早就围在这里了,大概是我们不经他们同意吃了这的东西?” 顾渠这才发现面前好像有什么无形障碍围在他们之间,转头指着那玩意看着太子长琴:“你的杰作?” 悭臾抢过话头:“我弄的!长琴原本打算跟他们谈谈的。”顾渠果断给他点了个赞,看着外面人,脸上派嚣张,伸手掏了掏耳朵,对着他们挑出个嚣张至极的微笑:“你们说啥?听不懂。” 而后对悭臾打了个收工的手势,拽住太子长琴的宽大衣袖往远处跑去:“快跑啊愣着干啥!” 太子长琴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拉着不由得跟着往外跑远,悭臾四条腿的不用说了。 那些人大概没想到他们跑得这么明目张胆,纷纷愣了半天这才拿着叉子之类的追上来,可已落后了大截,只能在后面风风火火地追!场面霎时间就变成了两人水虺在前头奔跑,后面大群人狂追的喜感景象。 太子长琴在跑到半的时候想起来简单的方法,直接招来朵云,两人水虺很快就浮上了半空。 顾渠这家伙在云上,大口喘气的同时不由得大笑出声,双手搭在太子长琴肩上笑的幸灾乐祸:“哈哈哈!你看到他们那傻逼表情了吗?太逗了!” 倒是悭臾有点儿不乐意:“他们虽人势众,可真正对上我们也未必会输。” 顾渠摆摆手,将气喘匀了才摆出副普及知识的教育面孔:“难道你不觉得那种拿了别人东西在他们面前直接跑,他们只能看着却打不到你的感觉爽吗?” 悭臾沉默了下,摆了摆细长的黑色尾巴,慢慢地问出句:“这就是你直说的找打?”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回想起那些人的表情,悭臾还真是有种莫名酸爽感。 顾渠笑着点点头。 这种小小的恶作剧却没伤到人,快乐的气氛使得太子长琴的笑容都比平时大,他只认命道:“罢了,你高兴就好。”语气中满是纵容,反正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事,那片地本就不是那些人的。 坐在云端上,顾渠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用叶子卷着的炸白柳条,吃着像是牛肉干的味道,悭臾也将收着的几个长得像梨吃着像青瓜的水果拿出来,也不知是哪里变的,顾渠是因为休闲裤口袋深,悭臾大概是……妖怪的力量! 嚼着‘牛肉干’,偶尔啃两口汁水饱满的梨,他惬意地眯着眼睛。这梨竟然没有果核,也不知要如何播种,当然了顾渠只负责吃不负责种,反正这个奇葩的世界这种小事儿根本不算啥。 “长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拍了拍手,他向后撑着云面,仰头看着离自己仿佛近在咫尺却距离遥远的天空,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 “南山山系。”太子长琴只说了几个字,但那声音的和气总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认真聆听并回答你的问题。 过了会儿,只有悭臾反应过来了,惊讶地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长琴你当真打算去给他找【尚鸟付鸟】去做那劳什子烤翅卤爪?”也亏得他将这两样没吃过的东西记得这样清楚。 听到吃的,顾渠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双眼发亮地转头看着太子长琴:“长琴你简直太棒了!你绝壁是我真爱啊!” 虽然不知道真爱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顾渠的表情,估计也是夸他的,太子长琴只微微笑,不作回答,也算是对悭臾问题的默认。 悭臾转过脖子,瞪着顾渠愤愤道:“吃货!”还我那个每日弹琴探讨人生的好友! 顾渠斜斜地看向他:“在说我之前,请先放下你爪子里的牛肉干谢谢。” 悭臾转过身,当做没听见。 第5章 好吃的扎堆长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南山系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桂、金玉。值得提的是,上有草名祝余,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有木为迷榖,佩之不迷,南山迷雾,对你该是有益的。”在鹊山下,太子长琴长身玉立,遥遥指去,不远处是那被迷雾缭绕的青色山峰峰顶已不可寻踪。 顾渠双手交叉背在脑后,唔了声,清澈的双眼顺着太子长琴的手往那边看去,可那回答分明是种敷衍。悭臾在他脚边给了他爪子,疼地他跳了下,眼中的清明瞬间转化成恼怒的情绪,低头幽幽道:“你想我们今天中午把菜单换成卤水虺爪吗?” 悭臾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长琴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渠挑了下眉,将刚才太子长琴的话字不漏地重复了遍,复低下头重音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太子长琴看着他们如既往地不对盘,觉得头好像有点儿疼。 顾渠刚才不过是在思索这话,《山海经》里面内容众,可这开篇第页的内容他还是记得的,若是将那南山系三个字换成南山经,这妥妥是样的啊!看来这穿的……确实是《山海经》,所以说他是睡着睡着被书给吃掉了吗? 余光瞅见太子长琴轻皱着眉有些苦恼的样子,他噗嗤声笑了出来,无视不在视线水平范围内的悭臾,手搭上太子长琴的肩,伸出余下手食指指尖虚挑着太子长琴有着漂亮线条的白皙如玉的下巴:“美人,给爷笑个。” 悭臾被他刺激地额头成功蹦出个鲜红的井字欢脱跳舞。 太子长琴握住他的手移开,近来已经习惯了顾渠动不动就冒出的惊人之举,只淡淡笑道:“行了,别闹。” 顾渠被握住的手很快便被松开了,他虚握了下掌心,指尖仍旧残留着太子长琴下颌皮肤上的触感,手背的温热也样,他想他知道了传说中滑地跟牛奶似得皮肤是什么感觉了,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搓,顾渠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感觉有点爱不释手。 手痒有点儿控制不住啊怎么办?他斜眼看了看太子长琴的侧脸,脑海中不由得开始计划着下次占便宜的理由。 迷雾环绕的山路其实并不容易看清,脚下踩着的路很快将他鞋面蒙上层黄色,拖太子长琴除尘术的福,只要甩甩就又干净了。偶尔看不清路的时候会被树长出地表的根系给绊到,好几次都差点踩到悭臾的尾巴,导致悭臾总是怀疑他是在报复。 终于在又次差点往前扑街的时候,只宽广衣袖下的玉手及时揽着他的腰,止住了他的趋势,太子长琴收了收手臂让他在跟前稳,温和的眉眼中写着担忧,他伸出手道:“此山人迹罕至,路大不便行走,不介意的话,牵着我吧。” 顾渠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透露的气息要纯洁有纯洁,毫不犹豫地握上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在心中暗爽的同时嘴上说着:“长琴你真是想太了,我完全不介意啊。我们那边民风开放,肢体接触那都不是事儿。” 枉费他找这么粗的绊脚树根找了这么久,太子长琴也真是够能忍的,牵个手犹豫了这么久,这次再不出手他可就真扑街啊! 跟在他们后头走着的悭臾金色的眼瞳不由闪过丝疑惑,眼睛眯了眯,看着顾渠那小子自从牵着太子长琴的手之后那步伐稳的,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可惜悭臾还是太单纯,若是他知道有个词叫做吃豆腐,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可以说,走在对太子长琴的攻略道路上,顾渠的顺风顺水和悭臾的不阻拦有着大半的关系。可见——攻略对象的朋友的简单程度大时候决定了你的进度啊! 不知道过去了久,眼前只几十米可见范围的顾渠眼注意到远处似乎漂浮着盏好大的……灯笼?!他伸手指着那个方向,脸上写满无语:“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那玩意长得太猎奇?” 太子长琴倒是在书中就已见过这东西的样子,只眉梢微挑了下,缓声解释道:“那便是迷榖,其木黑理,其华四照,佩之不迷。”声音在这山谷内小范围回响,如同敲击编钟般,撞击在耳膜上只不由细细追寻那其中的韵味。 顾渠伸舌舔了舔下唇,依仗着有长琴在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走上前几步,只看到那树树干漆黑如同黑玉,而那上面的片片树叶就像是金叶子,周遭金光闪闪,导致整棵树的树冠就像是盏巨大的金光灯笼。 “我想我知道了所谓的佩之不迷的意思了,要是全身上下挂满这个不仅自己可以变成光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简直就是移动靶子任打任调戏啊。”伸手搓了搓下巴,顾渠幽幽地看着那树墨色树干,清澈的眼眸上方映照着树叶金色的亮光,只是在这玩意跟前也觉得自己瞬间亮起来了。 说完之后等着那仙兽的赞同,等了会儿却听见悭臾说了句:“顾渠低头,看看这玩意能吃不?” 顾渠低头看去,把青色的像韭菜的东西被抓在水虺黑色的爪子里,他回忆了下烧烤里烤韭菜的味道,感觉肚子在又开始饥饿的同时还不忘讽刺它把,伸手做了个摘帽子的动作:“悭臾,恭喜你,我头上这顶吃货的桂冠是你的了。” 悭臾额前的鳞片聚集了起来,看上去就像在皱眉,他的声音严肃了起来:“没跟你开玩笑,此物无毒,是否可做成菜肴?” 就连太子长琴脸上温润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低头看着那把青色的韭菜,沉思良久之后确认道:“祝余草,便是此物。” 说完循着悭臾找到这草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迷榖的不远处,地上是成片的祝余草,开着青色的花朵,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那都是叶子。顾渠看见这俩这么严肃的神情,也不由得凝神思索了下,而后试探地微抬头看着太子长琴:“这山的特色除了祝余草和迷榖,还有什么?” 话音将落,阵猿猴的叫声从上方传来,他们立时朝上面看去,入目是只倒挂着的猴子,耳朵上白色的体毛尤其显眼,它冲着他们叫了声,抓住树干的手几下变换,身影又消失在迷雾中,只剩下阵阵的叫声从不知哪个方向传来。 顾渠觉得这场景有些诡异,太子长琴此时脸色也有点不好,开口时声音沉了沉:“余下便是此物,名曰狌狌,食之善走,若我没猜错,离此地不远处便有水,其中有育沛。”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不对劲儿了,根据大自然物竞天择的法则,好东西都长个地方容易被别人锅端了,这座山的灵物既是有这样好的作用,就没道理扎堆长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走进体彩中心还没选号呢老板就上来说,恭喜你中了五百万。 何况顾渠向黑手,事情好成这样往往意味着之后的灾难会加恐怖,他啧了声,心情有点失落。 心情不好就不想让别人好起来,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在没有看到炮弹之前请先让他把糖衣舔掉! 刻钟后—— 手中抓着胡椒,八角,茴香,他的心情略复杂。比别人把好东西都送到你面前让你惊讶的是什么?就是连配料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弄熟了! 顾渠觉得,如果不是策划这无聊幕的人有什么惊天大阴谋,那就是纯属有病。这世上还有人喜欢看别人吃饭的? 雾气太浓重,原本以为找不到干木柴点火的顾渠在看到悭臾随便蹿蹿就抓出的把枯树枝,表情木然了。让太子长琴点完火之后,把祝余草当韭菜串在尖细树枝上,涂遍之前收集到的树油,刷层用石头碾碎了的八角胡椒等碎屑,散发的诱人香味头次让这三只感觉沉重。 无毒,加在起没有副作用,还可以做成小吃。顾渠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可眼前这些都发生了要是想的不那才叫奇怪。 “没问题就先吃吧,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得从这个天开始看,你们不觉得这天色不对劲儿吗?”将手中的东西分给他们俩,顾渠抬头看去,眼中几乎是分不清天地的白色浓雾,看不见头顶是什么东西,遑论天空。可他却忘不了每次盯着天看的时候,心头挥之不去的诡异感。 奈何眼前两人都是常年榣山原住民,要么不知道要么只从书里面看过,这时候太子长琴咬了口那祝余草,唇齿间弥漫着酱料的味道,他似乎陷入了什么东西的思索,联系到榣山的那片天,他忽的从原地了起来,目光看着前方似乎有些发虚,那眼神由温润逐渐过渡为虚无飘渺,好像看到了什么,而后抬起余下手,宽大衣袖滑落至肘关节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太阳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中似乎刻着孤寂,薄唇间溢出破碎的话语:“榣山的天……悭臾……” 顾渠顿感不妙地看向悭臾,同样对上双迷茫的金色眼瞳。 只听说欧阳少恭有丧失记忆的毛病,难道其实这病是早就有了的?他指了指太子长琴的侧影,小声问着悭臾:“他今天吃药了吗?” 第6章 冰山一角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悭臾摇了摇他黑色的小脑袋,金色眼瞳半遮,凝视着太子长琴的状况,时刻准备着,也不知道是在准备冲上去打晕太子长琴还是准备跑。 顾渠伸手将他抓过来放在自己前面,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会要是有什么状况,你记得帮我挡着,是不是朋友就看这回了。” 悭臾扭头看着他:“你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这不是怕未来的他穿越到现在的他身上,结果瞬间黑化嘛。”顾渠蹲下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穿越和黑化这两个词听不懂,悭臾果断转过头继续盯着太子长琴看,但是却没有从顾渠的跟前挪开。 迷雾中,太子长琴袭白色衣袍几乎要与浓雾融为体,而衣袍的袖口中透出深黄色的中衫,与他如瀑青丝相映着成为他侧影为数不的颜色,雾气无端浓了些,连他的表情都虚幻了许,看不真切。 有着流畅线条的下巴如同最完美的雕像,有着无可挑剔的美感,他开口时那悦耳的声音在空谷内响起,声音激荡在四面八方,又不知道从哪里传回来,直让人恍然感觉此处已然成为他的世界。 “我想起来了……榣山本是那时……未建天宫之前的……”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温和眉眼本就令人看着极为舒心,此刻双眼眸如同水洗后的发亮,仿佛窥破眼前的迷雾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莫名地,他周身的温和气息逐渐消散,那身影看上去竟显孤独,仿若曾以这个姿态独自人屹立了许年,那温润散去后莫名捎上了些冰冷。 顾渠缓慢地伸舌润了下唇,轻咬了下下唇,总觉得略不妙啊……还没等他和悭臾做出点什么反应,就见太子长琴转过头看向他们,那双清明的目光深邃了些,可观察到他们那身体紧绷的状态之后,不由失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悭臾在听到他如既往的声音之后,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和顾渠都在棵树前,面对着那样气势外放的太子长琴,都是副随时准备跑开的本能戒备状态。 顾渠倒是反应快,第时间问道:“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巽芳吗?” 太子长琴微微愣了愣,在脑海中搜寻了下这个人,轻皱了下眉,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带着点疑惑地问道:“那是何人?” 卧槽原来你不认识啊!你不认识你副失忆之后恢复记忆的样子闹我呢! “长琴,身体可好?”悭臾犹豫了下,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可听在顾渠的耳中就总像是,你今天吃药了吗? 噗嗤声笑出来的同时,便听见太子长琴缓声答道:“吾友悭臾,我早已离开榣山与父亲同追随着伏羲大人上天去了,犹记那时,你隔几日便可化蛟,可惜我无缘得见。而今在此地与你重遇,是我之幸。” 这话出口,顾渠和悭臾都愣住了。什么叫做你早就离开了榣山?卧槽那你现在在这里是几个意思?顾渠觉得自己要么是耳朵出问题了要么是脑袋出问题了,放弃理解,转头看着悭臾的小黑脑袋,深沉道:“翻译下。” “道法常云大小三千境,此时尔本体怕是仍在天宫之上,既已成仙,此处怕是你梦境所化,小三千境中处而已。”悭臾倒是没有搭理顾渠,金色眼瞳中黑色竖瞳仁尖细,眼皮半掩,直直看向太子长琴肃容道。 所以顾渠这算是觉睡进了太子长琴的梦里?这tm也是够奇葩的啊。 顾渠伸手摸了摸下巴,总觉得神仙做梦略高能,不仅自己在梦里自成个世界,还能把别人也拉进来,就是不知道这在梦里挂了对现实有没有什么影响。 “那你现在都知道自己在做梦了,是不是该醒了?你醒了之后这个世界是不是会消失掉,我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顾渠面色有点复杂地问道,他现在的感觉就是,睡觉中看到漂亮妞儿,结果小手都还没摸到就醒了,简直虐比。 “哪有如此简单,神仙之梦与凡人之梦是不同的。此处既已形成,便自成小世界,同样受天道规则所缚。故而常有化虚神游说,看上去只有刻钟的时间便顿悟,可谁又知道那仙人领悟到何等境界。”悭臾纠正了下顾渠天真的想法,还抬起了只爪子,动作搭配让解说生动形象。 顾渠抽了下嘴角,觉得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理解起来简直高深,于是懒洋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意识落入这个空间,跟我样要找那劳什子机缘才能顿悟或者回去?” 悭臾犹豫了下,似乎在思索着这个解释对不对。太子长琴在旁笑道:“此解可矣。” “那你醒来之后可会记得今天的这些事?”其实想问的是,会不会记得我。因为独处异乡,顾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心底有种强烈地要用别人的记忆来肯定自己存在感的冲动,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下来,压下身处异地的惊慌。 在得到太子长琴的肯定之后,顾渠果断拍了下手,清澈眼中带着肯定,“那么,这就够了。起码好处是这个地方的好东西都会跟着你意识走啊。” 谁料到刚说完这句话,悭臾又立时陷入了之前沉思的状态,就连太子长琴的表情也是副在思考的样子。顾渠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头痛的人换成了他:“你们能别动不动就摆出思考者的姿态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问问题,每次问就跟戳了他们g点样,还能不能起愉快玩耍了! 太子长琴瞥见他的表情,不知为何就放弃了思索,只温声答道:“不寻常之处太,在此思索也是无济于事,便走步看步罢。”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唇畔的温暖弧度始终没有降下来。 不论是什么让他有幸再见悭臾,遇见顾渠,他皆须感激。至于眼前的这些疑团,慢慢解开便是,再不济也不过把此处破开,只是此法乃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视线移向悭臾和顾渠,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离开他们。 悭臾瞅见太子长琴这么看得开,也便放下了,也由不得他放不下,因为这些个现象,实在不是在这里思索便能得出答案的。 而顾渠则是,望着上方,看不透的浓雾就像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此刻这样的浓雾只如冰山样被窥见角,深处却是看不见的。忽而想起听过的个故事,说是有个人,每天愁眉苦脸地看着天,担心天会掉下来,最后……他愁死了。 想到那个逗比的下场,顾渠抖了抖手臂的鸡皮疙瘩,决定把这个故事忘掉。 想通了这些,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悭臾甚至尝试着爪子挠上了迷榖树干,掉下层黑末儿,转过小脑袋儿,金色竖瞳瞅着顾渠,理直气壮地说道:“此物亦无毒,把配料换了,那些个碎屑塞牙。” 顾渠看他副命令式的语气,啧了啧嘴,扯了扯嘴角:“那您牙缝也真是够大的啊。”那碎屑怎么没噎死你? 悭臾直接当风大没听见,放了个大叶子在地上接着,爪子把划过,便落了满满叶子的树干屑。瞧见他这动作,忽然就明白了那些看完《舌尖》的人的想法,我国国土那么大,真是寸都不能丢,谁知道会长出啥好吃的? 尤其是悭臾这种挖地三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吃法……突然就开始为这个世界担忧起来了呢。 太子长琴回忆起建筑天宫的那三百天之事,在人间似乎也过去了三百年了……也不知悭臾那时如何了。顾渠在烤着其他祝余草的时候,砸吧了下嘴:“长琴,我瞅着刚才那猴子就不错,有没有兴趣抓来吃?” 太子长琴闻言顿时轻摇了下头,面对着两双亮闪闪的渴望的双眼,话语在喉间卡了下才出口:“猿猴类人,乃是灵物,不可。” 两双亮的跟灯泡样的眼睛瞬间就暗了。 看见他们这个反应,太子长琴忍俊不禁,轻笑了声,温和的脸上刹那绽开的笑颜让顾渠眼前不由亮,盯着他的笑容,心中对于某些事情的坚持,开始动摇起来。 尤其是,在亲身接触了这样的人之后,不能去想象,日后这样的人尝遍人生冷暖,体会过被无数次背弃背叛的痛苦之后,那声自嘲:“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为何却不顾念我太子长琴?!” 在玩着游戏的时候尚且叹息,遑论如今。 可时还没找到解决的方法,顾渠只能移开视线,看向旁处,问道:“这附近还有啥特色不?” “距此地约莫千里出,有山曰杻阳之山,便去那处看看吧。”太子长琴悦耳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抬眼看去,就是只温润如玉的手,掌心向上,正朝向自己这边。 顾渠扔下手中用来串祝余草的细枝,握了上去。 第7章 抓玄龟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传说杻阳山的南面赤金,北面白金。可仅仅是在云端之上看下去,依旧是被茂密的树木所覆盖,山从上面俯瞰并没有和南山绵延的山系有什么区别,连续不断的山峰座接座,峰顶云雾缭绕,雾气像是互相追逐着般,缠绕成大片大片的而后又分成缕缕依依不舍地纠缠着分离,分离的空隙露出大山神秘的角,树林深处是黑暗,看不清是否有动物悄然蹿过。 云端总是有风的,不论什么时候刮在脸上都泛起阵冷意,脚下的云靠近杻阳山之后,雾气扑面而来,甚至在脸上细微的绒毛上蒙上湿润的层,鼻尖涌入潮湿的雾气,顾渠下意识地闭眼屏住呼吸,等到脚下踩到黄土才睁眼。伸手抹了把脸,他睁眼看去,眼前这森林树木皆是与之前相同,就没有认识的……说好的中国南方的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呢? 抬手捂了把眼,顾渠告诉自己千万别和这个世界较真,有吃的比什么都强! 比他看得开的是悭臾,那货自从落地之后就刺溜乱窜,完美显摆着他苗条地可钻洞可匍匐可爬树可泅水的身材,当然顾渠愿意相信这要归功于他有个不大的脑袋,所以需要把有限的脑细胞投入到无限的爱好中去——比如吃。 在心中黑了把悭臾之后,顾渠也迈开了步子朝着前面走去,静谧的树林几乎透不下来光,潮湿阴暗,只看便可判断出这是落到阴面来了。脚下的黄土有些泥泞,而且不知为何,有些地方看上去是杂草遍地的路,踩下去却又莫名有坑,为此若不是太子长琴拉着他,他要么就是掉下去要么就是条腿陷进去。每天托太子长琴的福,鞋子踩脏了溪水边洗洗法术烘干,至于洗澡就不用了直接除尘术不能便利,以至于此刻运动鞋侧面沾满了黄泥莫名有些碍眼。 见他停下脚步,太子长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漂亮的星眸中满是关切。 他瞥了眼太子长琴那有着繁复花纹的长靴,神仙自带的不沾灰尘技能使得他就算是踩在这样的地面上也不受丝毫影响。“长琴,某种程度上说我也算是未成年了,在这样原始的深山老林里面走,还踩到地泥,我的心情很受影响啊。” 至于那个某种程度是什么程度→_→如果他按照妖族的年龄划分的话,估计死了都还没成年。 摆好无辜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等着太子长琴问然后,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说出不要脸的话啦。 谁料太子长琴只温和的笑笑,走上前来,没等顾渠反应过来这是在干嘛,世界就个颠倒,入目便是太子长琴弧度漂亮的下巴,而身体失衡的第时间就抱上了他的脖子。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顾渠:“……”Σ( ° △ °|||) 等、等等这个公主抱是怎么回事!没等他问出口,太子长琴就迈步往前走去,只轻笑着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卧、卧槽原来你直以来的天真温情都tm装出来的吗!还我那个身娇腰软易推倒的太子长琴! “可以啊……反正只要不让我走路就行。”顾渠偏头看向别的地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点,掩盖那种调戏者和被调戏者身份互换的窘迫,万年脸皮厚的他面庞不由地浮上些热气。 顾渠还没来得及为这种处境感到纠结,就听见树丛的簌簌声,个黑影蹿了出来,正是悭臾那货,标志性的金色眼眸使得他们永远不会将它与其他水虺弄混。 悭臾正打算开口宣布下自己兴奋的发现,入目的场景把他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伸出爪子指着顾渠抖了半天只憋出句话:“……你个臭不要脸的!” 顾渠简直喷出口盐汽水,被悭臾那严肃的表情和这句话给逗乐了,前几日没事干给悭臾讲了出闲来蛋疼看的家庭伦理剧,告诉他人类世界的复杂,结果他听了半天就只记住了这句正牌指责小三的话是吗? 啧啧啧,你和太子长琴没jq谁信啊? 抓着太子长琴肩膀上的衣服,顾渠笑的全身都在颤抖,还边笑边应和:“是是是我不要脸。”把悭臾踹掉自己上位这件事怎么就辣么爽呢? 悭臾有些忧郁,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儿了,茫然地看向太子长琴,只见太子长琴脸上也是忍俊不禁,只摇着头看着这俩天到晚都不消停的好友,充当和事佬道:“悭臾,前方有何物?” 悭臾朝着顾渠龇牙下表示自己对他的不爽,这才用爪子挠了挠地板,偏头说道:“前方有水潭,潭边有几只龟,其音如判木,半是玄龟。” “便去此处罢。”太子长琴抬步走去,怀中抱着人也显得十分轻松,以至于悭臾只能跟在他后面冲着顾渠那个畜生比中指。 就是那种伸出四个小长指,竖起第三个的那种中指。 顾渠揽着太子长琴的脖子,收了收手臂,对着悭臾很认真地说了句话:“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悭臾:…… 太子长琴:……噗。←显然是憋笑没憋住。 为了防止悭臾恼羞成怒,太子长琴只收了收手臂的力量,缓声说着顾渠:“好了,别闹。”纵使是在说他,可那语气却怎么也掩不住话语中的温和,与其说是劝阻反倒像是纵容。 悭臾也听出来太子长琴这意思了,只能愤愤地刨了下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这小子放下来给我揍顿,他就老实了。” 顾渠倒是有恃无恐,只哦了声,面无表情道:“悭臾,没人告诉你不要得罪厨师吗?小心我给你下泻药让你三日不止哦~”拉长的尾音配上他的表情,恐吓效果加十分。 悭臾沉默了,反正过不久就可以化蛟了,忍这时半会的,等那个时候看他抽不死这丫的。 他们几个穿过了树林便看到处山洞,里面不时传出哗哗的水声,山洞前面是口看不出深浅的水潭,山洞的水直接流入这水潭中,也不见满,大概是底下有别处通道的原因,也不知是通到哪儿。 在水潭边长得些看不出是啥的野草……乍看去是看不出,仔细看去,顾渠抽了抽嘴角,那玩意看了这么年不可能看错,那玩意似乎就是葱! 看到这么野生大丛的葱,还有趴在那葱边儿上的王八,他也是醉了。 瞬间就能想象出这玩意炖熟了之后的味道了呢,顾渠咽了下口水。 这玄龟都不用钓,估计直接抓就行了。看着那只只举步维艰看着都替它捉急的小玄龟,顾渠目露凶光,哎呀呀都走的这么辛苦就别走了,到爷碗里来就对了! “那什么,这玄龟和四大神兽的玄龟是啥关系啊?”万吃只之后它祖宗来寻仇,这麻烦可就大了。 “这些个家伙要和上古神兽比那血统要稀薄得,妖族是讲究与远古血脉的相似度的,相似度越低,越难修炼。”悭臾在水池边给顾渠解释道。 顾渠将它的话在脑海里遛了圈儿,发现没危险,就拿了根随手捡到的树枝,走到水池边去戳了戳只刚爬出水面的小玄龟,那玄龟也点不害怕,张口就咬上了顾渠手中的树枝往外爬,在它的身体全部出水之后,顾渠看到只咬着它尾巴的稍大的玄龟,然后…… 只玄龟,两只玄龟,三只玄龟,四只玄龟……看着爬出来的只比只大,且都是豆子眼的玄龟,顾渠只觉得心中奔腾呼啸过万千草泥马,所以说你们这群王八出水还是家子人都出来旅游是吗?! 最后爬出来只半个水潭子大的玄龟,在出水的时候水面像喷泉样涌起来很高层,太子长琴立刻走上前两步到顾渠身后,看着那出来的最后只,那只玄龟爬出来之后,眼皮子向上翻了下,眼睛看了看顾渠,沉声道:“人类,尔今日之援手,吾铭记于心,就此别过。” 顾渠:……你麻痹。说这玩意血统稀薄无法修炼的王八蛋给我出来! 往前爬了两步,每步的挪动都像是要缓很久样,直到它快要走到树林前面的时候,那些小玄龟都纷纷爬到他身边,开口喊道:“族长!” 顾渠莫名松了口气,把脑海里葫芦娃的乱入给踢出去,还好这个世界点儿也不逗比。 就在顾渠怀疑这巨大的玄龟能不能好好爬出去的时候,他原地化成了个老人,点了点池塘边上趴着懒得动的玄龟,那些看到它也没凑上来的大概还没开灵智。双与年龄和身材不符的锐利双眼看向顾渠,缓缓说道:“如果定要吃,就吃它们罢。” 你都说的这么心碎了我敢吃吗!!顾渠边干笑着摇头边在心里喊着卧槽,在别人爷爷辈儿的面前吃它孙子,这得是有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啊。 其中只成年的玄龟立时也化作人,只对着水面招了下手,只……甲鱼飞到了他手中,他抓着这东西走到顾渠的跟前,对着顾渠说:“此物乃是我们食物,若不嫌弃便收下这个吧。” 说实话顾渠伸树枝完全是出于逗王八的心态,也没怎么用力拽就把那小玄龟给弄上来了,突然给他整这么个有恩帽子,他戴的有点儿心虚。 当然,心虚归心虚,东西还是要收的。 其实甲鱼煲汤比乌龟好喝了,这玩意换的点儿都不亏。太子长琴只在他身后淡淡看着,见他没有危险,也不开口说话。倒是悭臾伸了个尾巴到水底,也不知道它在干什么。 那玄龟族长这时候看到了在顾渠身后的太子长琴,沉默了下才俯身拜了下:“玄龟族玄英见过仙人。” 太子长琴倒是受了他这拜,只淡笑道:“不必礼,来此不过游历而已。”那个气质瞬间就高冷起来了。 那玄英也不知是本就说话这么慢还是犹豫着,很久才慢慢说出句:“恩人为人族,在此需加小心,众山山神,皆是不可触犯之存在。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种族歧视吗?顾渠微笑回答道:“谢提醒。“ “我自会护他周全。”太子长琴的话与顾渠的回答同时出口,那玄英听了之后也只是恢复沉默,然后对着他们再拜了之后就离开了。 留下地的玄龟看他们怎么煮王八。→_→ 第8章 山神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将法术变出的锅子给洗干净之后,顾渠转过看向刚才随手放在地上的甲鱼,只见悭臾那货不知何时将他黑色的小尾巴从水中抽了出来,上面咬着条鱼,尾巴上吊着凶残的鱼,他迈开小短腿到甲鱼边上,几下挥爪,就把只甲鱼给剁成了好段。 顾渠:……尼玛悭臾你敢不敢按常理出牌?“那甲鱼,我是要用来清蒸的好吗?”磨着后槽牙,顾渠咬牙切齿地瞪着悭臾,表情写满了罢工不干的意味。 现在变成段段的,也就只能炖了。 朝着悭臾比了个中指,顾渠只能起身去拔了点儿葱,顺便又接受了玄龟族不造在哪儿挖的菇和青菜,以及听说没事干出去逛逛时候逮回来的什么山鸡腿儿。对此顾渠只在庆幸,还好那时候没对这些王八下手,不然不定谁吃谁呢!食物范围这么广泛亲你们怎么辣么凶残qaq! 悭臾似乎也是怕自己的爪让饭菜变得难吃,主动把他的小食库存货贡献了出来,上次那些什么白华树植物油还在,加了些油将葱啊其他挖来的不知名的边角配料给放进去之后,油锅滋滋响,同时散发出股小小的香味儿。这下倒好,把旁围观的小玄龟们全部都吸引了过来,在锅边跃跃欲试……等等,这是打算举行跳锅比赛吗? 顾渠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幕,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在坑爹。太子长琴直在边树下着,抬头看着树梢也不知在注意着什么,余光瞥到顾渠的表情,只缓步走到他身边,淡笑着问道:“怎么了?” 顾渠看到他的关切表情,想了想伸手道:“有没有带酒?”加了酒之后味道会香点。至于旁边围观的那群囧货,还是无视吧。 太子长琴将他的目的猜了个大概,从自身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了酒,顾渠加入酒略煸后倒出洗净,又把青菜焯后放在边,将之前锅的东西倒入个盆中。将被悭臾剁成几段的甲鱼放入汤盆,然后再放入鸡腿、香菇、姜和清水,加了点儿其他地方弄到的小调料,找个盖子封了下口等待炖熟。 在这个期间,所有的吃货都眼睁睁看着这玩意,尤其是那些原本懒洋洋半睁着眼睛看着这些的小玄龟们,各个这时候都把眼睛瞪成了豆子眼,黑魆魆圆溜溜的眼睛眨不眨看着那锅上腾腾的热气,保持着爬到锅边的姿势动不动,好像这时候在锅里被煮着的是它们样。顾渠莫名有点儿担心这东西起锅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有剩的了。 个时辰后。 把盖子掀开,取出汤、葱和其他调料、鸡腿,取出香菇放在边儿;将刚才这锅中的甲鱼捞出放入另个盆里,把菇放到原先的汤中定好味,又再次淋在甲鱼上,用香菇、青菜作点缀。等到这些步骤都彻底地弄好了之后,股香味几乎吸引了大半个森林的动物。悭臾那货最近好像确实修炼见长,没等长琴动手就不知道弄了个结界还是什么玩意儿的,总之顾渠乘汤的举动都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小玄龟们分了碗,剩下的都是顾渠、太子长琴和悭臾的。肉质滑而不腻,鲜美的汤漂浮起小股袅袅的水雾,将各种围观的猴子们急得抓耳挠腮,愣是只能看不能吃。 顾渠喝了口汤之后,咂了咂嘴,这种自己吃而别人只能看着的感觉真是不能够棒!为了炫耀下,他特意在打第二碗之后,在结界范围的边缘转了圈,那个小表情得瑟地,用悭臾的话说,就是让人想分分钟拿东西糊他脸! 事实上那些猴子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不知道什么果子的果核噼里啪啦地砸在半空中,把无形的结界打得啪啪响,奈何悭臾出品质量相当有保证,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竟是把旁山的小东西吸引过来了。”太子长琴握着碗的手顿了顿,看到顾渠的举动之后不由得摇头笑了下。 值得提的是,在那群猴子的周围,出来了只看上去鹿不像鹿马不像马的东西,有着白色的马头,老虎的花纹和赤色的尾巴,顾渠转头看向太子长琴,求解释。 太子长琴只眼眸扫过便得出了结论:“鹿蜀,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百科全书般的知识储存量让太子长琴不管在这地方遇到了什么,都能够不慌不忙淡定应对。 等、等会儿?“那个佩之宜子孙是几个意思?”顾渠指着那玩意儿有点儿风中凌乱,打消了在心中想要去宰条腿儿来吃的想法。 太子长琴被他问的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只得用顾渠理解的语言再解释了遍:“即是人穿上它的毛皮,便可子孙。”本正经地解释完之后,顾渠囧了。瞅到他们俩这奇怪的表情,众玄龟加上在碗里吃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悭臾抬头看向他们,总觉得顾渠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瞅着太子长琴光洁额头下漂亮的眉眼,顾渠不由得在内心思索着是自己想太还是他们太单纯,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的结论给吐出:“难道你们都没想过,万男人披上了,这个子孙是他妻子生的,还是他自己生的这个问题吗?” 瞬间,所有能听得懂人话的玄龟们都集体用小爪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想象下出很个蛋的样子。 就连悭臾也沉默了很久。 太子长琴严肃地看向那只鹿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被顾渠的话惊呆了。 良久之后,声怒吼将他们从这样奇葩的思路中解放了出来:“尔等凡人何故犯我南山?!” 悭臾默默地看了眼顾渠,在心中给这个难听声音的主人点了个赞,兄弟不管你是谁,替我谢谢你祖宗。 顾渠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愣了下,然后微笑的冲着天空比了个中指,回了三个字:“我乐意。” 尔等凡人什么的显然就是说他个人!这tm种族歧视敢不敢明显!别说是犯了劳资现在决定吃空你南山! 倏尔空中云层翻涌,就连眼前遮天蔽日的树木都像是惧怕这股力量般纷纷抽着枝条根茎,从地里疯狂地往后退去,只短短几息之间这水潭的周围上空便都瞬间明亮了起来,还是那种混沌着不知道翻涌着什么的天空,云层中透出青绿的鳞片,像是条蛟龙在其间盘旋。那龙身巨大,几乎让人随时担心那庞大的身躯会随时绞碎环绕在它周身的薄云。 而当那龙身终于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俯视底下众人的时候,顾渠毫不犹豫地吐出句话:“靠长的真丑!” 玄龟们:“……”你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点儿? 只见那云层中露出的龙头,代替龙角鳞片等存在的,是张巨大的人脸。顾渠在感慨完第句话之后在心中槽道,果然不是每个人的五官都经得起放大的,太子长琴那脸叫做天神般完美,放山神这只能说般的五官来看,简直就是玷污眼球! “你说什么?!”大概是在暗处观察了他们很久,连顾渠的那种说话方式这玩意都学会了。但是这开口就轰隆隆而且还四处喷沫子的杀伤力,直接让太子长琴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变出了把油纸伞,撑在了顾渠的头顶上方。 “连人都贵有自知之明,这玩意还称为神呢怎么没有点自觉!长的丑还要出来丢人,它这么作它爸妈知道吗?”顾渠笑着看向旁边的太子长琴,有他在,莫名就对眼前这样充斥着浓浓硝烟的场景安然处之。 明明是俩人的对话却骂着那个在天空中漂浮着的山神,那玩意儿果真瞬间就动怒了,整座山忽的就动摇了起来,地动山摇的情况将之前很围观的动物都吓得四处乱窜,就连那些玄龟也前所未有地卖力舞动着四肢爬回水潭边扑通扑通往下跳。 顾渠嗤笑了声朝着上方说道:“迁怒无辜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单挑啊?” 那脑袋又从云层中探下来,大脸几乎要直直落在顾渠的跟前,巨大的眼珠盯着顾渠的脸,有些鄙夷地问道:“人族,尔要与我单挑?” 顾渠无视那张动怒起来丑的人脸,笑得弯起眼看着它躯干上青绿地似铜锈的龙鳞道:“对呀,你有本事单挑我们吗?” 太子长琴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切,另手中不知何时环抱着本命凤琴,两鬓垂落的发上串着些不知名的珠子,与凤琴琴身似乎属于同种木,轻轻撞击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那山神似乎没明白顾渠的意思,只用那空洞的双眼看着顾渠,唇角挑出个诡异的弧度道:“有何不敢?” 哦哦哦智商果然是硬伤呢!顾渠果断接过长琴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的伞,后退步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对长琴道:“上!打得它妈都认不出它!” 太子长琴对他露出个宠溺的笑,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毫不含糊,只拨动两根琴弦,便引得那龙身人面的山神在云层中翻滚,似乎全身都在痉挛般。 顾渠果断拿着伞后退,退到藏在潭水里只露出个黑色脑袋的悭臾边儿上,感慨道:“长琴战斗力这么这么逆天?” 悭臾鄙夷地看了顾渠眼,带了点得意和炫耀开口:“长琴可是乐神,五十弦动可使天地重归混沌,脾气好不代表他战斗力负五渣。”说着还有意无意上下扫视圈顾渠。 战负五渣顾渠:“……”凸! 第9章 假如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凤琴上不过二弦同奏罢了,对于那龙身人面的山神来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能忍受的可怕音乐似的,在云层间翻涌着,而缠绕在它周身的云确确实实像顾渠开始想的那样,被绞碎成了丝丝缕缕,飘散之后又在远处重聚。云层中逐渐露出南山山神的庞大身躯,即便是盘桓在天上也像是座巨大的青铜山般,鳞片层层叠叠厚重不已,光是看着怕就会想象该用何等神兵利器才能够伤害到这样的身躯。 自然,那是对于般人而言的,于太子长琴,琴声便是他最大的利器,直接无视所有的防御,直逼耳膜和大脑,声波攻击不能给力!看得顾渠兴奋地搓手,这种单方面的物理压制简直棒棒哒。 悭臾倒是没像顾渠这样看着当下的幕,转而思索了起来,这南山山神难道会仅仅因为个人类没有祭祀就取了山中之物而动怒?即便是动怒也该是杻阳山山神才是,此世间大山皆是灵山,各山有山神,而每山系是有个山系之神,乃是山精地脉化而成,以长琴的战斗力来说必是不可能输的,可若是赢了,此地灵气便会大伤,在长琴梦中现此场景,恐是不详啊。 为何出现便是南山山系首呢?悭臾抬头看了看天,奈何天空如同顾渠直以来说的那样,永远是片混沌的黑色,沉沉地压在心头,盯得久了是容易有股极端的压抑感,就像天要塌下来般,这个预感,是不好啊。 悭臾金色的眼睛看着前方太子长琴的背影,为自己好友的未来担心了起来。神仙的梦要么是回忆过去,要么是预示未来,长琴梦中如此,未来何如?像是难得有些身为损友的默契,这时候他旁边的顾渠也是抬头看了下天,语气难得有些低落:“悭臾,虽然长琴这么吊,但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听到他的话,悭臾眼眸向上移动了下,双金色眼睛中黑色的细长瞳孔相当明显,只缓了缓问道:“哪里不对?” “你们都说神仙的梦与凡人不同,那神仙在梦里梦到这种大动干戈的场景,是说明他醒来之后也会和别人这么战斗场?如果是注定会赢的战斗,那有什么梦到的必要……”话说到半,顾渠自己就卡住了。他想起来了,在太子长琴的漫长仙途中,注定会赢却又出了意外的战斗——就是那场! 南方有黑龙戏水引发民间大灾,天帝派人前去捉拿,结果那龙打伤来将,伏羲大怒之下派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和太子长琴前去捉拿,结果……想到这里,顾渠皱了下眉,他还不至于没心没肺到无视个替自己去战斗的男人的死活。 太子长琴白皙手指几下弹奏间,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又含着雷霆万钧之力,那翻滚着的南山山系山神,鳞片忽然堆堆地往下落,每片巨大的鳞片落下来都像是天上掉刀子样,砸在黄土地面上扬起阵阵的灰尘,顾渠往后退了几步,担心那玩意把自己脑袋给削了。太子长琴虽是集中精力在那战斗中,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竟是反之前的动作,五指齐扫,十弦齐奏! 此招术出,那山神发出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地面都在隐隐震动,不论是大石头还是小石块都在地面抖动着,水潭甚至因为地势低洼,上方还有石头落下来,巨大的石头落入潭水中,激起的水花打在顾渠的脸上身上,顿时就变成了个落汤鸡,以至于顾渠根本没有余的同情心分给刚才下饺子样跳入水中的玄龟们。 冰凉的水打在身上把顾渠冻地个哆嗦,水珠落在睫毛上滑入眼中,顾渠只是眨了眨眼就看不清眼前的那战斗场景,只模糊见看见天上那大团玩意儿碰地声变成灰雾,而后脚下的这座山就像是有意识般,同样有大团灰色的东西融入其中,那灰色仿佛加具体了些。 太子长琴看到这个,表情有些凝重,有着完美线条的面部冷凝了下来,抿了下唇,若只是败了也就罢了,还这样不死心地想要对他、对顾渠动手,便是毁了这南山也罢。在他的世界中,必护的顾渠世周全。 眨了眨眼睛,伸手将眼睛旁的水给抹掉,顾渠看着那团浓重的疑似山精地脉的雾气,瞅见太子长琴仿佛要拨动的琴弦,顾渠不由得走上前两步,无视那些正在凝聚的,霎时间遮掩了半边天的灰色雾气,畅通无阻地走到太子长琴身旁,拉了拉他白色的外衫,轻薄的纱透衣衫即便是在这样昏暗下也仍旧干净地不可思议,平白了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韵味。 “算了吧,长琴。我们去西山,我再无知我也知道山精地脉是不死的,除非我们毁了这南山山系。我不想你的世界因为我受到损伤,因为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握上他的胳膊,顾渠微微上扬着唇角,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生存之前,太过嚣张只会死的快。这次是他莽撞了,就算是太子长琴护着他,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 太子长琴愣了愣,唇边绽出温和的笑,眼眸中像是盛满了星光般熠熠生辉,他抚琴的动作顿,指尖颤动着拨到根琴弦,这回顾渠能听到那优雅的乐声,仿佛那下子不仅弹在琴弦上,也拨动了他心底不知何处。 “他要伤你,我便不能让他继续存在下去。即便是我的世界,也是如此。”缓和的温润嗓音听着依然如初见时那般,太子长琴从未变过,不是凶残也不是好欺负,他只是会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想要守护的人身上而已。 言下之意,仿佛是那东西若是打算将南山山系之脉尽数抽出,他便动手将这整个南山除去。 “你当我不知神仙也是要积德的吗?何况我们不是打不赢,是不愿打。长琴,有你在,何人伤得了我?”顾渠只微微叹了口气,复又重新抬起头,看进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眸,不由得劝他。 如果只是我人,再如何嚣张,自己认了便是。他顾渠犯下的错,从来都不要别人来买单。 太子长琴只看了看眼前那团快要实体化的雾气,拨弦的动作停顿了很久,此刻悭臾仿佛已经看出了他们的决定,溜烟从水中出来跑到他们旁边,太子长琴略挥手,他们便重新上云端,朝着西山腾云驾雾而去,留下那后面的大团雾怒吼道:“打不过便想跑?!给我住!” 顾渠听得有些黑线,指了指身后对着悭臾道:“南山的智商都是这样吗?我们吃了上面的东西会不会智商下降啊?我有点担心。” 悭臾这次也是本正经地点了点黑色小脑袋附和:“我也担心。” 太子长琴收起本命凤琴,看着他们俩照例没心没肺地调侃着,仿佛刚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由得微微笑了笑,但那弧度很小,转瞬即逝,并没有人发现。 他想要过的,只是这样的日子而已。那漫长的,被父亲创造出来的日子里,只能够日日在榣山抚琴,与他作伴的也是日日修炼的悭臾,在未遇到顾渠之前,原以为那样的日子是最舒心的,可来到了这个世界,才发现,之前的那样平静如水的日子,早不知何时被只剩下浅浅的影子,记忆中的那些安静时光悄然被有着顾渠的片段所取代,仿佛原本淡色的生命也因此五彩斑斓了起来。 坐在云端上,周围同样是各式各样的云,飞地高了,低头看去还能看到下面山川大陆,种种光景美不胜收,使人移不开眼,尤其是对于顾渠这种从来都是看钢筋水泥比绿树红花的城市人来说,这次的经历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次旅行。 只是,悭臾倒是看了,并不这么觉得,思索了半天还是对着太子长琴道:“长琴,此役与以往不同,哪日你若是回去的,当敲响警钟,行事需加小心才是。” “我自是明白的,也不知是遇到怎样的事情。只得尽人事待天命罢了。”太子长琴坐在云端上,微敛眼眸看向远方,两鬓头发被吹得微微漂动,身后青丝如瀑,只半束着贴在背上,与白色外衫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柔顺漂亮的长发,让顾渠看着总想伸手摸摸,之所以没这么干,是因为顾渠是个手控,太子长琴那双白玉般的修长漂亮的手,滑腻的肌肤,比他的头发要吸引人的。 听到他的结论,顾渠难得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看风景,当作没有听到他和悭臾的对话。谁知道这时候,太子长琴忽然话锋转,看向顾渠说道:“前几日曾应过你,带你去看[尚鸟][付鸟],而今看来,怕是要失约了。”那神情中,竟是有些微的愧疚和羞郝,好像搞砸了这切的人是他样。 顾渠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默默摇了下头,表示自己点也不介意这个事儿。 长琴,你现在越是美好,越是能让我清晰地记起,你日后的切,对比如此鲜明,我怎么告诉你你将要遇到的磨难?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上天,为何伏羲,他们皆不顾念你太子长琴?就连冷情如顾渠,都忍不住为这样的人倾心,上天如何能不怜悯? 顾渠忽的就想要拥有力量,想要有股,能够改变太子长琴命运的力量。管他什么命运轮也好,天道轮回也罢,若都是没有了,是不是太子长琴就不用遭受那切? 可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仅仅是落入异世界的凡人罢了,让他这样无能为力地看着,他开始觉得,遇到太子长琴,也不定就是件完全的好事。因为他会不由得在乎,而后,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长琴,若是,若是日后,有朝日,你不得不和悭臾战斗,到那时,你该如何?”将视线移到上方,看着那片仿佛随时能压下来的天空,顾渠有些无力地问道。这样的假设做再,其实也是假设,没有到真正的那天,谁也不确定剧情究竟以何种方式呈现。 太子长琴和悭臾听到他的问题之后直接就愣住了,显然他们俩都没有假设过这种情况的出现。因为他们的关系那么要好,无法想象有反目成仇的天。 特别是悭臾,这时候双金色眼眸紧紧盯着顾渠,感觉顾渠这个问题就象是特意问出来离间他和太子长琴的!可等他仔细看去,顾渠仰着头的样子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那声音中又好像带着点惆怅。小小年纪,倒是挺能装啊。 太子长琴从顾渠的问题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顾渠内心的那种无力与挣扎,虽然不知道顾渠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但他也去认真思索了。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没办法想象出那个自己对着挚友出手的局面。 “若是当真有那天,我怕是不忍下手的。”这就是太子长琴的回答。 顾渠陷入了阵可怕的沉默当中。 第10章 小华山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若是当真有那天,我怕是不忍下手的。 这就是太子长琴的回答,而他在不知少年后,亦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如今日。可是啊……可是,当你贬落凡间,因缺失魂魄不入轮回,不得不遭受渡魂的巨大痛苦,时时刻刻担心着下次便魂飞魄散的时候,你可否还记得,那个与悭臾说过,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的自己呢? 或许,太子长琴在落入凡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但顾渠却不愿意看到他的消散,如果注定没有办法避免,那么,就去告诉他,他想知道,当太子长琴知道了即将遭受到的这切痛苦,他会不会有所改变。顾渠沉默了良久之后,微仰起头,看着上方不知原因混沌着的天空,开口时的声音带着犹疑:“即便会因此失去切,从此落入永世痛苦之中,你也不后悔是吗?” 太子长琴看着顾渠不知为何陷入的情绪低谷状态,知他此话是认真的,也不由得敛了深色,肃容道:“永生不悔。”那向来温和着的声音,在说出这样坚定的话时,像是许下种承诺。 顾渠忽然就绽开抹微笑,清澈的双眼中是淡淡的光芒,是了,即便是欧阳少恭,也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个时候在不周山停下弹奏的那瞬间,他恨的,不过是天道,无情的天道罢了。 “长琴,若是真的有那天,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却沦落至万世孤独,那时不论我与你隔着远,我必跨越万水千山来到你身边。这是我顾渠,给你的承诺。”顾渠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不顾悭臾和太子长琴疑惑的目光,酝酿了下,将他所知道的,太子长琴的命运娓娓道来。 在听完了那个冗长的故事之后,他们仨之间又是阵短暂的无言,直到太子长琴长笑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对顾渠道:“你今日之言,我必铭记于心。我既不会追问你从何得知,亦不会改变我的选择。” 至于那个名为巽芳的女人,便是缘分了。他相信,只要自己还记得顾渠日,便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等待,也算是有尽头的吧?纵使最后没有等来那天,起码太子长琴也知道,并不是顾渠没有来,而是他大概永远也到不了这里了。 虚妄的时间长河,有了目标,那忍受着的漫长过程,不至于痛苦。只是日后若是顾渠回忆起来这日,怕是只剩下苦笑了。这是个即便知道了未来,也无法改变,只能依着命运轨迹往下走的日子,因为太子长琴就是这样温柔的个人啊。 被他认定为朋友的存在,他便珍惜至此,有友人如此,夫复何求? ↑↑↑以上这句话是悭臾的感受。 那么顾渠那牲口呢?_(:з)∠)_他发现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太子长琴,以至于有些不太满意目前自己在太子长琴心目中的地位。 向只被用在关键时候的脑细胞,此刻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西山山系有山曰小华之山,其木枸杞,其兽【牛乍】(zuo,二声或四声)牛,鸟赤鷩,可以御火。其草有萆荔,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赤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太子长琴在脑海中过了遍西山山系离此处最近且最符合顾渠需求的山,最后将目标锁定在小华山。 还没等顾渠用他算不上的脑浆思考出如何与太子长琴进步这种令人捉急的问题,注意力立刻就全部都被这小华山的丰富物产所吸引,果然爱情什么的在胃面前都得靠边,顾渠同志再次亲身诠释了‘抓住男人的胃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这句话。 “长琴,为什么我们之前在南山的时候没有遇上这么可以吃的东西的山?”其实这句话的潜台词却是,为什么我们不先来西山? 作为与顾渠万年不对盘的损友悭臾,他妥妥地听懂了顾渠话里的意思,竖着黑色细长的尾巴,原因大概是没有毛可以炸,悭臾睁大圆溜溜的大眼睛,鄙夷顾渠:“亏得长琴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倒是扯上吃的便这样忘恩负义!” 顾渠无视了悭臾的鄙视,直直看进太子长琴温柔如水的目光中,声情并茂地开口:“长琴你知道什么是真爱吗?真爱就是明明知道你没有给他最好吃的,他仍然愿意死心塌地地跟你走。”当然了,这是对于吃货而言的。 太子长琴噗嗤声轻笑,觉得顾渠的言论显然是十分符合他自己目前的状态的,可悭臾也不会就此罢休,冷哼声说道:“这句话的重点依然是你觉得长琴之前没给你最好的。” 顾渠皱了皱眉,伸手抓住悭臾纤细的脖子,将它提到跟前:“悭臾,你tm不说话能死啊?” 悭臾就算被他掐住了脖子,也显得游刃有余,此刻双金色的大眼瞳中满满都是鄙视,甩了甩脑袋道:“哼,听你扯淡确实不会死,但不拦着你我会疯。怎么,被戳中想法恼羞成怒了?” 哎哟喂,这小样儿学现代语还挺快的ho? 顾渠:“……你麻痹。”转头换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清澈眼中亮起类似找到好吃的时候的光,对着太子长琴建议:“长琴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吃小华山的特色,把菜式改成悭臾的百零八种做法,你意下如何?” 太子长琴只摇了下头,唇角弯弯,看着这俩每天照例的不对盘,在不过分的情况下,他才不去偏帮顾渠。 至于悭臾本身的意见,则是抬爪在顾渠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痕,在顾渠疼的松手的时候悠悠然重新落在云上,那表情要嘚瑟就有嘚瑟。 顾渠捂着手发誓总有天会把悭臾这个小婊砸砍成段段的,用他身为吃货的尊严为证! 西山山系中的山看上去普遍要比南山山系的高得,连绵的山脉照例是看不到尽头的,若是生活在那当中,也许总会疑惑着究竟这座座山的尽头是什么。 小华山风景秀丽,这次幸运地落在了阳面,虽然云层依旧是诡异着混沌片,可树林间却是明亮了许,各式的乱石毫无规律地码在溪流边的浅滩上,大大小小圆的尖的,在那清可见底的溪水中,不时出现几尾小黑鱼。 说到鱼……顾渠四处看了看,果不其然,悭臾那货又不知何时爬到了水边,伸了条细长黑尾巴到水中,也不知那些黑鱼是在深山里面太单纯不谙世事还是咋的,竟然很快地就口咬了上去。悭臾将尾巴往上甩,那鱼被惯性带着跃出水面,松口也已经是来不及,只得无可奈何地在空中甩了甩尾巴,最后摔倒在石头上,头撞晕。 顾渠指着那条鱼,表情都是= =:“悭臾,上次在玄龟他们家的水潭边,你也是这么钓起来的鱼吧?敢问你把那条鱼最后怎么了?” 悭臾朝顾渠扔了个白眼,仿佛顾渠问了个么白痴的问题般,只前爪在那鱼身上划,将鱼收进了自己的空间,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当储备粮啦。” 顾渠了然地哦了声,转而对长琴说:“对了长琴,其实我直觉得鱼才是最简单好做的东西,清蒸红烧或者是煲汤味道都非常不错,你说那些喜欢生吃的都是什么心态啊?” 悭臾如果有长出来的耳朵,定在顾渠说做法的第时间就竖了起来。太子长琴本不欲作答,可在看到顾渠有意无意地摸着刚才被悭臾在手背上挠出的伤口时,只得开口道:“大概是因为不会做饭只能生吃吧。” 悭臾瞪大双眼,仿佛不愿意相信太子长琴就这么背叛了他们延续年的感情,那收起鱼的爪子动作还僵持在半空中。 顾渠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装作不经意地恍然道:“原来是因为不会做饭啊,这算是传说中的技术渣吗?” 噗嗤——根箭扎进了悭臾的心脏。 “不对不对,这应该算是生活能力九级伤残吧?”顾渠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上个结论,那装模作样的欠揍样子此刻若是让另个人看到了大概会想分分钟拖鞋糊他脸。 噗嗤——又根箭扎进了悭臾的心脏。 “我们修炼的并不需要吃东西,这与生活能力无关。”悭臾不死心地反抗。 “是咯,那让本该不吃东西的你堕入吃货的罪恶深渊,怪我咯?”顾渠踩上几块大石头,走到个稍微平坦的石头面上,转过身,摆出非常无辜的表情反问悭臾。 悭臾默默朝着他比出自己的第三个指头,表达对顾渠的鄙视,依然是只有四个小爪爪还要竖起第三个的那种中指。 每当看到悭臾的这个动作,顾渠都要抱着肚子笑会儿,边捂着肚子大笑边嘲笑悭臾:“诶,说真的,每次看到你出这个手势我就忽然不想对你生气了,照顾少个手指的残疾动物人人有责嘛。” 然后他就因为笑的太过火而脚下滑,虽然太子长琴及时地出现在他旁边拉住了他,但他还是只脚踩进了冰冷的水里,瞬间冰冷彻骨的感觉就顺着脚踝弥漫到全身,顾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悭臾:“哈哈哈哈!每次看到你这样,我也就原谅你了。” 顾渠:……草泥马。 第11章 在一起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纵使顾渠的鞋子被太子长琴的法术秒钟烘干,他也和悭臾结下了不解之仇。具体表现为路赖在太子长琴身边,且坚定表示不管悭臾怎么样,今天中午的午餐都绝壁是两人餐! 小华山似乎有人走过的足迹,并不似之前南山的路,偶尔可以在山间小道上看见大块较为平整的石头,落下的地方也都是有水源的,溪水潺潺,顺着山道往上走有时路会窄的仅容人通过,所幸旁边的水流并不湍急,且水质清澈见底,看上去也不会太让人惊恐。 每当以为前面没路的时候,总是会在拐角处又瞥到转弯之后的大道,淡淡的惊喜感在心中充斥着,心灵都仿佛会被净化。太子长琴基本拉着顾渠的手就没有放开过,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握住顾渠的手,让某个向有贼心也有贼胆的人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悭臾倒是完全没有顾渠那种每次‘柳暗花明又村’的惊喜感,因为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了也就成了路’这句话,飞快地舞动着四肢上山下水爬树,简直十项全能。这会儿正扒拉在岩壁旁边的棵松树上,像只倒挂的晒干的壁虎,晃荡着似乎在表演杂耍。 悭臾,你这么闹腾你家里人造吗? 走到处小瀑布边,只见那水流将巨大的块石头冲刷地异常平整,下面的小水潭中游弋着几尾小黑鱼,顾渠盯着那些个鱼看了许久,活动了两下手腕,啧,这种只能看不会抓的感觉略不爽啊。 太子长琴眼便看出了顾渠的烦恼,只略微笑,手掌伸直放在水面上方,五指收,下方的水面像是被吸起来般涌起半米高,而后条黑鱼破水而出被抓在太子长琴手掌中。 他左手微微挽着右手的袖子,右手抓着那条仍旧鲜活的鱼,黑色的鱼与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将那条动着嘴像是在呼吸空气的鱼往顾渠的跟前递,脸上仍是带着温文尔雅的暖和笑意。 那鱼却像是忽然知晓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反刚才出水之后就的乖巧形象,狠狠甩动了下鱼尾,奈何方向似乎有点不对,排细小的水珠从它尾巴上直直被甩向了太子长琴那张有着完美五官的脸。 太子长琴:“……”(⊙_⊙) 挽着衣袖的左手松了松,有些不可思议地用食指戳了下下颌上的水珠,仿佛不能相信这鱼竟然敢无视他的气息,做出这等反应。可见很时候动物求生的本能都能够战胜切。 看见太子长琴那张永远纤尘不染的洁白面庞忽然沾上了水珠之后,露出的茫然和惊诧的表情,顾渠不由得笑出声,走上前去将鱼从他手中接过扔给悭臾,用干净的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心下却是觉得这样的长琴身上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不损风度却似个凡人,好接近了些。 何况,太子长琴那种呆愣的表情简直瞬间萌化了顾渠的少男心。→v→以后这种机会定要制造点。 悭臾满以为顾渠忘了之前的事儿,异常配合地去鱼鳞剖内脏,洗洗干净之后顾渠让干啥就干啥,甚至毫无异议满山遍野去找配料。 顾渠熟练地拿着太子长琴弄出来的刀将那鱼切成鱼片,把悭臾从山下不知道哪个农户家弄来的酸菜给切成条,大蒜和生姜切片,山上摘得新鲜辣椒切成段。 又在锅中倒入油,烧地差不之后将辣椒放入炝锅,等到辣椒的刺鼻味道出来之后放入大蒜生姜和切好的酸菜,翻炒着。悭臾离锅近的第时间被熏到,双金色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顾渠:“这种玩意儿放下去真的会好吃吗?” 顾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余光瞥到太子长琴不着痕迹地躲出很远的动作,不由地挑了挑眉,朝着悭臾弯起唇角:“反正也没有你的份儿,好不好吃跟你有关系吗?” 悭臾瞪大眼睛,不相信顾渠居然这么没有良心!“你的材料都是我找的!是我!顾渠你还有良心吗?” 顾渠啊了声,而后面无表情地认真瞧向悭臾的眼睛,开口回答:“那东西大概被我吃了吧。” 悭臾在那气的跳脚,在原地爬了几圈之后蹿到太子长琴旁边,脑袋热朝着太子长琴抱怨道:“长琴你还管不管了?” 那语气活脱脱地像对个男人抱怨他老婆的糟糕,纵然单纯如太子长琴也听出了点不对的意味,仔细想去又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只能安抚道:“他的脾气你惯是知道的,若是你们之间能消停些,也不至于此。” 悭臾:“……”这横听竖听也不是安慰啊! 太子长琴我们之间的爱呢!友情呢!被顾渠那牲口吃了吗! 顾渠噗嗤声笑出来,锅里酸菜的味道已经被炒出来了,从旁边拿个小碗打溪水往锅里加,又放进之前剔下的鱼头鱼骨,而后盖上锅盖,等汤的味道煮熟。 走到边弯下腰俯视着悭臾,顾渠眉眼上扬了些,唇角勾出个戏谑的弧度,语气偏偏又出奇地单纯:“想吃吗?求我啊~” 悭臾刨了刨地板,觉得自己的爪子有点儿痒。 太子长琴眼见着这俩又要开始新轮的对峙且结果永远是两败俱伤,只得上前将顾渠拉开,淡淡劝道:“好了,别闹,手上的伤好了?” 顾渠立刻抬头看着天空,装作风好大没有听见。 太子长琴只剩下摇头了,可顾渠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不对啊!长琴你不能动个法术之类的分分钟恢复伤口吗?” 太子长琴听完这个问题也只是眨了眨眼,竟然装作沉思的样子思考了几秒钟,而后本正经地向顾渠摇头:“不能,你肯定好了伤疤忘了疼。” 本正经!居然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 “长琴我们之间的爱呢!你还我那个温柔体贴的太子长琴!”顾渠简直接受无能自己好友的这种小腹黑,抓住他双肩的衣服布料摇晃着太子长琴喊道。 顾渠与悭臾不同的,只是把心中的话给喊出来了而已。 太子长琴的表情从错愕转变成无奈,那光洁额头下的眉眼中又次浮上股深深的无力感,伸手握住顾渠的双手,发现没法让他松开,只能改而环抱着顾渠的腰,拥抱般地让顾渠从这种状态中解放出来:“再闹锅就要糊了。” 这种莫名的温馨感是怎么回事?顾渠被抱住的时候还没从这瞬间淹没自己的幸福感中缓过来,以至于慢了两秒才对太子长琴的话做出反应,只得恋恋不舍地看着太子长琴很快松开的手,走到锅边把边的鱼片放进锅中烫熟。 忽然觉得食物变成了最大的第三者怎么办?_(:з)∠)_ 鱼肉熟了之后,散发出巨大的香味儿,悭臾都不得不用爪子捂住下巴以防口水流下来,这鱼的味道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他们几个围在锅边,水雾从其中腾腾升起,顾渠光闻就觉得这味道差不到哪里去,鱼本身肉质的上乘使得他就算放少了些调料也依旧能做出极好的味道。 肉质鲜美,滑而不腻,入口的辣味也是刚好,因着顾渠本身的口味也不重,辣椒的味道正好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只是太子长琴和悭臾就没这么幸运了,悭臾基本上吃口就要蹿到水边喝水,那搞笑的样子让顾渠嘲笑了他好久。太子长琴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可微微吸着凉气的样子和那已变得嫣红的薄唇,无不昭示着他此刻的状态。 好想亲太子长琴这个时候的诱人嘴唇肿么破?_(:з)∠)_ 趁着悭臾去喝水,顾渠凑到太子长琴旁边,在他侧过脸转来疑惑的眼光时探过身子亲上了那觊觎很久的双唇。 太子长琴瞬间就愣住了,由于怔楞的时间太长足够顾渠冷静下他发热的大脑,等到顾渠想要道歉的时候正好悭臾回来了。 悭臾刹那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不由得绕着顾渠转了几圈又绕着太子长琴转了几圈,晃了晃脑袋,金色的眼眸在他们之间来回转了圈,探究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两人前所未有的异口同声。 然后他们俩又同时愣住了,可谁也没有转头去看谁,悭臾见他们不说也懒得问,扒拉着锅吃着剩下的鱼肉吃的异常开心。 最后,锅的酸菜鱼反倒是大部分落入了悭臾的肚子中。 顾渠走在山路上,看着前方太子长琴袭白色衣衫随着上山的动作在空气中小幅度地摇晃,又抬头看了眼天空,那从树叶缝隙间透出的天空如既往,并没有任何改变。纵使林间偶尔投下柱柱光线,那光线来源也依然寻不到其踪迹。即便是在这样的世界里,大概能让他敬畏的存在也只有这片天空了吧。 他重又注视着前方那个背影,长发如墨,在脑后被不知什么材料的绳子束着,看上去只是简单的扎法仔细探究又发现其实还是很复杂的。 蓦然想起游戏里头欧阳少恭的头发也是如此,这么漂亮的头发,的确是当得起如此对待的。 顾渠眼中浮现出刚才太子长琴诧异的那幕,是自己唐突了,他手插在裤袋中,食指无意识地摩擦着裤子口袋的布料,可并不后悔。回想起那温热的触感,只有短短瞬,也让他不由得回味。 舔了舔唇,顾渠的眸光深处涌出阵势在必得的光芒,转瞬即逝。 太子长琴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上顾渠满满的微笑,愣了愣,也倏然弯起唇角,眼中依旧派柔和。 顾渠加快了脚步,往前几步走到太子长琴的旁边,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找了个话题:“小华山有山神吗?我身为个人类,是不是应该表示下。” 当然,这个表示,也仅限于表示而已。 在太子长琴皱眉之前,顾渠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在担心什么?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太子长琴见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这才开口:“凡西经之首,自钱来之山至于山,凡十九山,二千九百五十七里。华山冢也,其祠之礼:太牢。祠之用烛,斋百日以百牺,瘗用百瑜,汤其酒百樽,婴以百珪百壁。其余十七山之属,皆毛牷用羊祠之。烛者,百草之未灰,白席采等纯之。”这段话实在是太复杂,顾渠在听到半之后果断无视了接下来的所有话。 “长琴,能说点儿我能懂得么?”顾渠非常真诚地让长琴翻译下。 太子长琴点儿也不觉得这个浪费时间,同样有耐心地用他悦耳的嗓音将刚才那些翻译了下,大致意思是华山神是诸山神的宗主,祭祀华山山神的典礼般是用猪、牛、羊齐全的三牲作祭品。羭山神是神奇威灵的,祭祀羭山山神与其他不同,二祭祀其余十七座山山神的典礼相同,都是用只完整的羊作祭品。所谓的烛,就是用百草制作的火把但未烧成灰的时候,而祀神的席是用各种颜色等差有序地将边缘装饰起来的白茅草席。 听着就好麻烦的样子,顾渠挠了挠头发,难得在除了吃之外的地方打算下点儿功夫。 “要不,下山去找人学?”顾渠伸出食指戳了戳下巴,清澈的目光瞅向太子长琴温和的眉眼。 “没有那个必要,烛与席,找山下人族借些便是,至于羊倒是简单不过了。”此言出,连顾渠都觉得原本麻烦地不行的东西霎时间简单了起来。 悭臾在他们俩旁边偏了偏脑袋,金色眼睛看着俩人,并不说话。当然了,他不说话不代表顾渠会忽略他的存在,不怀好意地伸手抓过悭臾,顾渠拎着他:“小样儿,吃了东西是不是打算拿点什么报答下我啊?” “借烛、席是吧,我知道了。”悭臾张开如蛇般的血红口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答道。 咦今天这小子倒是非常上道呢。顾渠松开手,看着悭臾刺溜声消失在了丛林间,下子只剩下他和太子长琴在原地。 原本还在想着要找个机会独处非常难,谁想机会说来就来,顾渠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太子长琴的放大面庞了。顾渠时被惊的后退步,虽然太子长琴就算是这样放大那张脸也毫无瑕疵。 “长、长琴,怎么了吗?”顾渠的眼睛睁的比平时大了些,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想掩饰什么。 太子长琴唇角的笑容不知何时加深了些,倒是没有这么轻易让顾渠蒙混过去,只紧盯着他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的脸,轻笑声问道:“对于中午的事情,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渠了然地点了下头,似乎不想气势这么低下去,毫不躲闪地对上太子长琴的目光,而后猛然伸手绕到他脖子后,凑上去,这回结结实实地亲到了,还紧贴了好几秒,分开之后顾渠莞尔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 太子长琴之前看出了他的尴尬,所以给他点时间冷静下,没曾想这次给他机会解释,他倒来了这么出。 让他自己不解的是,对这样的感觉,竟然还有些淡淡的喜悦。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将笑容扩大了些,什么也没说,可也把所有心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顾渠最后的顾虑也在他这样的笑容中烟消云散,只用力抱紧太子长琴,心底涌上股由衷的喜悦。 太子长琴也双手环抱上他的背,渐渐地,唇角的笑意点点地爬上眼角眉梢。认识顾渠的过程点点在眼前铺开,不知什么时候,生命中已经全是这人的痕迹,无法抹去,也不愿抹去。原本以为的最快乐的事情不过是陪伴这人看过这世间万里河山,原来,原来却还可以进步。 不远处,早该远离了的悭臾在树丛间,双金色的眼眸眯了眯,哼,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结果竟让他看了这么出戏。 心中的不悦在点点扩大,不过……悭臾转了转眼珠子,从此之后顾渠的身份就从长琴的好友变成了长琴的媳妇儿,这就意味着——太子长琴最好的朋友还是他哈哈哈哈! 想通了的悭臾忽然心情阵舒爽,那点儿不开心也灰飞烟灭,转身哼着小曲儿去给顾渠找烛、席去了。 悭臾,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太子长琴果奔了这么年,你真的确定长琴以后不会偏心吗? 也不知道是悭臾之前的愤怒太深让他们俩感受到了还是咋的,顾渠指尖绕着太子长琴的漂亮长发,另手握着太子长琴的手,偏了下头,开口打破了两人静谧的时光,“你说,你就这么被我拐跑了,悭臾会不会很愤怒?” 太子长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顾渠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太子长琴只淡笑下,解释道:“悭臾乃我至交,见我寻到使我不再孤独之人,会为我高兴的。” 顾渠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去怀疑这个结论的真实性了。只是坐在那石头上,吹着微凉的山风,想起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样子,有些庆幸,遇到的人是太子长琴。即便是有天他回去了,他也会找到,再次来这里的办法。 说来也不由得有些可笑,这在起,竟然只是太子长琴梦场,若是有天他回去了,若是有天太子长琴梦醒了,到那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万水千山?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个世界。 “长琴,若是……”顾渠指尖停下了缠绕着太子长琴头发的动作,起了个话头,还没等他接下去,太子长琴破天荒打断了他的话。 “若是有天,你我从这梦中醒来,我也绝不会遗忘你。”太子长琴的语气依然是温和的,如同旁边潺潺流淌着的溪水,但顾渠就是听出了,这话语中如同誓言样的郑重。 顾渠笑了笑,跳过了这个不太吉利的话题。过了会儿又问道:“长琴,这是你随伏羲上天的第几天了?” 太子长琴仔细想去,奈何记忆竟然有些模糊,只闭了闭眼眸,而后睁开,眼中纵然片清明,却含着浅浅的无可奈何:“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记不清这是在天界的第少天,自天宫建成之后,他曾回榣山去寻悭臾,已寻不到友人踪迹,只得重返天宫,过着日复日的日子,独自奏乐,只是再也没有友人在旁听着了,再也没有说话的人了。 那样孤独的日子,怎么敢去数度过了少天? 顾渠握着他手指的手紧,太子长琴安抚性地用拇指轻轻摩挲过他的手,笑着答道:“已经过去的,便算了罢。” 顾渠摇了摇头,看着前方的溪水,过去的事情确实已经过去,可留下的痕迹,却要花漫长的时间才能抹去,如同那水底早被磨平棱角的石头,若要它们恢复成原先那样,真的,还有可能么? 我以为,你孤独的只是日后在人世间世世渡魂的日子,却没想到,你其实直都是孤单的。 “长琴。”顾渠没有看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那只手。 “恩。”我知道的,若是日后我当真落入那般境地,不论隔着远,你都会跨越万水千山,来到我身边。 第12章 奇怪的事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小华山上的特产确实算是的了,在悭臾将烛、席带回来之后,顾渠将那东西放在地上,俯身鞠了躬表示最大的敬意之后,随着长琴转身往后走,在他们身后,那棵有灵性的参天古树,树下放着堆贡品,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正当顾渠和长琴走到拐角处时,那红烛忽的闪烁了下,而后两簇火苗猛然增大,红烛烛泪顺着烛身流淌下来…… 而那树本身伟岸的身躯晃动了下,苍老的树干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纹理动了动,竟是只眼睛的形状,而后树干内部有什么往外挤去,先是头而后是身体,不会儿就从那树中分离出来个人,有着苍绿的外袍,长发披散在耳后,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 太子长琴似是感应到了般,回头看去,只见那贡品旁的两根红烛已悄然熄灭,淌了地的红蜡,烛芯已经烧黑,往上飘着细小的黑烟,没过久连那黑烟都悄然不见,只是那场景怎么看都让人心中不由得膈应。 而原本该在那参天古树前的人,像是未出现过在那儿般。 顾渠见他很快转头回来,以为他只是回头看看刚才的东西,也并未问什么。自从祭拜完小华山的山神之后,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找地方特产然后大吃特吃顿! “赤鷩,赤鷩,你在哪里呀~萆荔,萆荔,你在哪里呀~”哼哼着改编的歌,顾渠踏上了他今天的寻找晚餐之旅。 太子长琴早知道他遇上吃的必是极其兴奋的,除了告诉他那些动植物的生活生长区域之外,也就只拉着他的手以防摔跤,其他的并不插手,让他个人娱乐去。 长袖华服将两人的手遮挡在宽大的袖中,当然这并不妨碍悭臾看到,但悭臾也就像没看到样照例活泼地爬悬崖跳深潭,用着并不输给顾渠的意志去挖地三尺找食材! 正午时分—— 不远处是棵树,那树照例顾渠是不认识的,只是今天的树除此之外依然很不寻常,具体请见那树梢上挂着的个圆溜溜的,远看稍暗色的,不时有勤劳的小生物在那圆滚滚的物体外围爬过,寻了个洞钻进钻出,周围还可以看到它的同伴们飞来飞去的身影, 恭喜你猜对了!那就是蜂窝! 熊孩子幼年时期作死必备技能之——捅马蜂窝! 顾渠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没干过这么找死的事儿,他摸了摸下巴,低头看向悭臾:“你确定?” “我确定。”悭臾异常严肃地点头并且表示绝不放弃,谁拦着他干这事他估计能赏谁爪子。 “不后悔?”顾渠远眺着那目测近距离能有自己根手指粗大的马蜂,难得犹豫。那清澈的眼睛微眯起,瞅着那蜂窝周围的黑影层层叠叠,再瞧瞧悭臾的小身板,实在是觉得他可能有去无回。 太子长琴在这对吃货旁边无奈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听完他们的对话,并且看到顾渠给悭臾打气加油的场景,实在没忍住说出句:“烤翅可以不刷蜂蜜。” 没成想顾渠和悭臾同时转过头坚定地对他说道:“长琴你不懂!” “亲爱的你不懂!” 很好虽然称呼不同,可表达的内容同时彰显了两个吃货的尊严,在食物的问题上不怕苦不怕累,豁出性命也只是为了烤翅上的层蜂蜜,对吃的坚持到这种程度上也是蛮拼的。 此处应有掌声。_(:з)∠)_ 太子长琴妥协了,略挑了下眉,从容不迫地拿出自己的本命凤琴,稍稍拨了下琴弦,无形的音波扩散出去,那些围绕在蜂窝旁的马蜂小身板通通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但它们甩了甩脑袋之后又没发现什么,只依旧嗡嗡飞着。 顾渠的人类视力自然是发现不了其中变化的,只有悭臾踏出去的爪子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坦然地转过身,非常诚恳地对长琴说道:“我现在邀请你加入我们的觅食小组还来得及吗?” 在顾渠茫然的眼神中,太子长琴无奈轻笑,在块干净的石板上坐下,只随手弹奏了段,那马蜂窝旁的黑影顿时大片大片落在地上,等到悭臾爬过去的时候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胜利果实了。 等到悭臾回来之后,顾渠还在目瞪口呆的状态里仍未走出。 太子长琴看到顾渠的傻样,唇角忍不住上挑,伸出如玉的食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含笑说道:“回神了。” 顾渠眨了眨眼睛确定太子长琴真的拿那个,五十弦动天地重归混沌的本命凤琴大材小用之后,心底涌上股暖意,伸手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下之后感慨道:“长琴我们真是太配了!” 悭臾鄙夷地冲着顾渠喊道:“要点脸!” 顾渠恍若未闻,太子长琴但笑不语。 悭臾只能转头看着蜂窝中金黄的蜂蜜,闻着那甜腻的香味儿,不去直视那对闪瞎他金眼的人仙。 萆荔最终也是被他们找到了,香草弄碎了之后撒在赤鷩烤翅上,有种迷人的香味。悭臾和顾渠如愿以偿将烤赤鷩翅刷了层又层蜂蜜,甜味儿差点引来窝蚂蚁。 在这里不得不提下赤鷩鸟的样子,那是种和野山鸡样的动物,有着红色羽毛覆盖的胸部和腹部,金黄色的冠,黄头绿尾,身上的毛也大以红色为主,所以顾渠吃着这玩意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做烤翅就像拿着鸡翅样顺溜。 烤翅是用竹签子串起来的,赤鷩鸟被拔毛之后翅膀用来烤,腿用来炒菜,鸟身剁块来做炸块儿,最后将枸杞树上收集的新鲜枸杞让太子长琴法术抽水之后又找了些银耳煲汤,今日的饭食倒意外偏甜。 所幸太子长琴不挑食,对于这样偶尔的换换口味也没有意见。 谁知道顾渠吃到半,毫无预兆地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苦逼地皱了下脸,这个动作使得长琴和悭臾都看着他,太子长琴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顾渠深呼吸了口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碗内的东西吃完,看着汤还在炉子上,伸出手掐指算,异常严肃地转头看着太子长琴:“长琴,我们这几天,天吃几顿来着?” 悭臾:“……”合着你神棍半天就为了算你吃了几顿是吗? 太子长琴不是人类的思维模式,同样get不到顾渠的在意点,只犹疑着说出答案:“三、四顿吧,怎么了?” 顾渠内心泪流成河,捏了捏肚子上的肉,非常悲愤地问了句:“我肚子上长肉了你会嫌弃我吗?” 骤然听到这样的答案,太子长琴愣了半天,才哭笑不得地回了句:“不会。” 顾渠摸了下肚子,觉得个男生吃成这样也是极品了,为此他需要变成个……素食主义者。 就在顾渠沉浸在以后的日子要去只有野菜没有肉的地方时,太子长琴乍然敛了笑容,侧头看向个地方,眼眸深处是片漆黑:“阁下跟随我们路至此,有何贵干?” 听到他的话,悭臾立刻放下了爪中的东西,警觉地看向同个方向。 顾渠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身为个战负五渣他再准备也没用,这儿随便玩意儿都能分分钟弄死他,尽管这个结论他很不愿意承认就是了。 树后面走出个人,长发披散在脑后,袭苍绿的外衣,黑色如墨的眼珠子嵌在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 那人偏了下头,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那锅正在沸腾的银耳枸杞汤,鼻翼动了动,竟是直接伸手走上前去想要锅端了。 见过不客气的,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居然敢明抢?!还抢吃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悭臾能忍他都不能忍,当下筷子敲上那只苍白的手背,瞬间出来道红痕,连悭臾都对他侧目了。 “诶诶,注意点啊,要吃的有,不能明抢啊。”顾渠斜着眼,交叉着手,在锅边对那人说道。 不,深山老林,穿成这样的,还不定是啥玩意儿呢。 出来的这人大概和顾渠差不高,自从露面之后句话也没说,就算被顾渠敲了手也只是收回手,脸上表情依然没有变,还是那个死人脸儿。 双黑黝黝的眼睛空洞地看向顾渠,歪了下头,也不说话。 顾渠被他双眼无神看的心底直发毛,可并没有后退,因为太子长琴已经走到他旁边了,心里有底了。 那人看了顾渠半天,微蹙起眉尖,而后慢慢舒展开,眼睛就盯着顾渠个人,目不转睛聚精会神,顾渠为了验证他的焦距还特意左右晃了晃,那人的眼睛就跟着左右移动。 亲,你这么可怕的表情刻意卖萌,你家里人知道吗? 似乎是才注意到顾渠的提防和太子长琴的敌意,他回过神来,只手手指戳了下自己的下巴,慢吞吞的,用特殊的少年声线,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救我。” 哈?!顾渠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幻听了。 那少年又重复了遍:“救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空洞的眼眸也没有泛出什么光芒,就像是说着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样,将求救说出口如同吐出口白开水,平淡无味。 第13章 我是道长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当个人用平静的语气和表情向你求救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不管你有什么感觉,顾渠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山中本就寒气重,顾渠心中旦没了底,霎时就觉得被这寒气侵入了,从脚底板蔓延上股寒气到心中,打了个冷颤。 诡异的是,那个与他看上去年纪相仿的少年,也仅仅盯着他个人看而已,完全无视了旁边比顾渠强大的太子长琴和悭臾,那双黑魆魆的眼睛,眨不眨地,倒映出顾渠僵硬的面容。 太子长琴在顾渠旁边,感受到他的僵硬,双层衣衫宽大袖袍下的手握住了顾渠的,淡淡的温度从那滑如凝脂的手上传来,之前感觉血液都要冰冷的身躯,便从这手上传递的温度中,逐渐恢复成正常。 “呃,你哪位?”见那人只盯着自己看,顾渠不得不担负起沟通大使的责任,对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硬着头皮问道。 那少年偏了偏头,上下扫视了下顾渠,尽管眼珠的移动幅度不大可顾渠愣是被他看得在原地动不动,这种战负五渣被变态盯上的感觉谁能懂?_(:з)∠)_ 苍绿衣衫的少年沉默了很久,久到顾渠以为他听不懂自己的话,正打算让悭臾或者是太子长琴开口给他来句古风的‘你是谁’时,少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才反应过来顾渠问的是他,再次开了尊口:“吾乃小华山。” 顾渠的表情傻了会儿,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揍死眼前这人,不对,是这山。 这种被脚下踩着的山给逗了的即视感。→_→ 你tm到底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成吗!你让个战负五渣救你你是侮辱我呢还是侮辱我呢! 顾渠之前被盯着的那种背后凉的感觉通通消失不见,只剩下内心刷屏的卧槽。 注意到顾渠脸上说不上是好的表情之后,那少年眼神略微扫了下旁边着的太子长琴,慢条斯理地伸手理了理黑色的长发,余光注意到顾渠脚边的悭臾,那神情突然就生动了起来,就像是滩死水刹那间被注入了活水般,戏剧性的变化让顾渠他们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加热烈起来。 只见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许,甚至暗含着笑意,除了看向顾渠,在看向其他两只的时候,眼底有着轻微的蔑视。 麻麻,我遇到了精分,救命!qaq “顾渠。”字正腔圆地喊出顾渠的名字,那声线不再是含着慢条斯理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轻扬的笑意,隐约有种调笑的意味。 “再次自我介绍下,我是小华山。”原本死气沉沉的人忽然鲜活起来,这惊悚感不亚于看见尊雕像自主行动。 再自我介绍十遍我也确定我没有这么逗比名字的同学。顾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心中吐槽。 “能够救我的人,只有你。”那少年平视顾渠,眉眼弯弯,甚至凑近了些,即便还隔着些距离顾渠都能感觉到那气息直直冲向自己。 太子长琴难得的冷了表情,周身的温和气息也消失不见,将顾渠拉到自己身后,星眸视线稍显凌厉,双目寒光射向小华山,“这个忙,顾渠恐怕帮不了。” 那疑似小华山山神的少年,身上出了些邪魅狂狷的味道,看到太子长琴那表示占有的姿态,只加深唇角的笑容,不以为意。 悭臾在这俩神仙对视的时候,插了句话:“顾渠,汤的水要煮干了。” 顾渠立马恢复吃货本性,扔下剑拔弩张的俩人,走到锅边拿着树叶包住锅耳,将被火烤地底座都变黑了的锅拿下来,揭开锅盖,股甜甜的味道飘了出来,白色的水雾从锅中升腾起,大团地冲向顾渠的脸,蒸得顾渠觉得自己做了个面部桑拿。 “长琴快来喝汤,味道超棒的!”顾渠朝着太子长琴招了招手,同时无视了在太子长琴对面,明明矮了截气势还分毫不差的小华山。 少年小华山的脸皮非常厚,本着这些原材料取自自己的原因,走到顾渠的对面,这次朝着顾渠伸手,唇角勾着友善的微笑,言不发地看着顾渠。 谁成想顾渠完全是个说不要脸就不要的人,不仅只分给了悭臾和太子长琴,那倒汤的架势像是要把锅都给舔干净,当着少年小华山的面儿连锅底渣渣都消灭掉,妥妥副‘连渣都不给你剩’的贱样儿。 悭臾朝着顾渠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太子长琴看到顾渠的反应,也便放下心来。倒是小华山,即使被孤立了也不显尴尬,甚至是带着几分悠然自得的意味,在旁看着他们解决这餐饭最后的汤。 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怎的,恰巧在顾渠喝下最后口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句:“我等了你很久了。” 顾渠:“……噗。”口汤来不及咽下就被喷了出来,带着颗枸杞并落地。 你麻痹,闹我呢?! 没等太子长琴转头看着自己,顾渠立刻抹嘴无比悲愤地看着长琴:“我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他!” 悭臾万年拆台不解释,对顾渠投以鄙视的目光,鼻孔喷出口气:“哼,人家也没说你认识他啊。” 太子长琴并不说话,面上的表情虽然冷了些,可仍旧有着微微的笑意。既然顾渠说了不认识,那便算是这人主动上门的了。 小华山听他们这么说,只自顾自维持着悠然自在的笑意,黝黑的眼珠里深不可测,比寻常人稍显苍白的肤色看去便知他非人类的身份,眉峰稍长尾端较细,莫名有种他的五官中大概是眉毛有他性格特色的感觉。 ↑↑↑以上是对他这个人格的评价,不包括那个死气沉沉少年谢谢。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不过既然是来求人,首先你要说明要我帮的忙是什么,以及,请摆正下你的态度,不要让我有种被你耍着玩的感觉。”顾渠揉了下脸,收敛了之前的表情,对着那个分明是少年气势又过于强大的人,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是种无来由的自信,即便他此刻没有任何战斗力,可他就是能够将自己摆在与这世界切神灵平等的姿态。 小华山笑容不改,也没直接说,只盯着顾渠看了十秒钟,笑容中带上了些释然,就像是突然看开了样。 “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世界,你却当真记不起来了……原是我们奢望太吗?”小华山笑容中带上了点哀伤,那表情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以至于顾渠觉得心下顿时变得沉重。 不对啊……这神经病哪里放出来的?动不动把拯救世界这种重任交给我带胶布吗? 悭臾倒是立时反应了过来,金色竖瞳骤缩,迅速抬头看向太子长琴,在自己好友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妙感,又转头去看顾渠,发现这厮照例没心没肺察觉不到重点,只能放弃对顾渠智商报以的希望。 “只有顾渠才能拯救这个世界,此话何意?”见长琴陷入思考,顾渠又抓不住终点,悭臾只能出来问话。 奈何那小华山像是认定了顾渠般,除非是顾渠问问题,其他人的问题他都照例听而不闻,无视地很彻底。 悭臾没辙了,只能炯炯有神地盯着顾渠,试图让他把自己的问题重复遍。 顾渠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确定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既没有想当海贼王的雄伟目标也没有闪电形状的胎记之后,鉴定此精分患者已病入膏肓。 →_→这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所有人的存在,也是种境界啊。 悭臾见顾渠已神游天外,急的直接伸爪在顾渠裤腿处露出的细小缝隙来了下,顾渠嗷的嗓子疼的想踩死悭臾这小王八蛋。 凸!总有天虐死你! “那什么,骚年你眼神瞅着不像有毛病的啊,我这张脸上哪里标志着我能拯救世界?”其实顾渠点都不想和精分搭话,奈何眼角余光瞥到悭臾那家伙举起的爪子锋利的反光,只能暂时屈服在淫威下。 这回,小华山说出来的话证明他病的严重了:“是你,却也不是你。” ……所谓的每个精分患者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和他们样精分的? 顾渠真切感受到了来自大山的恶意,森森的。 因为他确定他家没有这么变态的遗传病,祖上十八代族谱为证。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就像是极度失望,又像是看开了样,看着顾渠慢慢地、慢慢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恢复成之前那个死样子,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成了幅木偶娃娃的样子,空有精致的面容,却大眼无神。 只见他郑重的朝着顾渠拜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仿佛对待自己最虔诚的主人,板眼动作的精准度分毫不差,“西山山系小华山山神,见过道长。” 那特殊的少年嗓音,在空气中古板无波地吐出句话,敲打着在场所有的耳膜。 等、等会儿!道长是什么东西! 顾渠:“……”(⊙o⊙) 第14章 认错了吧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空气仿佛凝滞了般,顾渠和太子长琴面面相觑,脑海中浮现着个场景:个人穿着广袖长袍,在云端,拿着拂尘,抚着长须,头戴玉冠白发在脑后飘散,随着镜头的拉近,能清晰的看到那人含笑的五官,尤其是双清澈的眼……打住,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顾渠将脑海中的东西甩掉,感觉被眼前这个小华山拉进了个智商无法理解的世界里面,只抬手掩面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五指指缝中露出他双澄澈的双眼,闪烁着深深的无力。 少年小华山拜倒之后动不动,顾渠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可眼下僵持算什么?只能开口解决眼下的问题:“你能先起来吗?” 这种莫名其貌给他扣了顶大帽子,还不告诉他这是什么的感觉,简直让顾渠有点没来由的窝火。 许是察觉到顾渠的无名火,那少年小华山从地上起身,恭敬地在旁,低着头酝酿了会儿才用他缓慢的声音给顾渠解释了下:“此界因你而生,亦因你而灭,属洪荒境三千界之,此中生灵,既是有了意识,便不愿消散。但此界亦负苍生之气,注定毁灭,唯有道长,可赋我们线生机。” 哦哦哦骚年,你这么告诉我天道的东西带胶布? 顾渠敏感的抓住了这个巨大信息量背后隐藏的东西,看了洪荒小说的他自然是知道的,这种跟所有人的命数和未来有关的东西,岂是个小小的山神就可以说出口的?何况,这个小山神知道这么,那伏羲呢,开始见他的伏羲呢?伏羲让他寻的机缘,难道就在这个小华山山神身上? “我顾渠还没有那个本事,毁灭这个世界。”因为心中理出来的各种细节乱成团,时间完全无法判断跟他说过话的这些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顾渠的语气有些冷,几近愠怒。 尼玛这世界要是我能说毁就毁现在还在这干啥? 小华山张了张口,似乎打算说些什么提醒顾渠,霎时平底惊起声雷,混沌着的天空,云层突然开始猛烈地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空而出样。那小华山见此状,消了音,只沉默地用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看着顾渠,这个人格似乎开始就没有对顾渠报以希望,不论是之前的求救还是现在对顾渠的尊敬,这样的行为像是在早已接受了命运,不过是照着某个剧本往下走罢了。 天机不可泄露,违者必遭天谴。 顾渠也是亲眼见识到这威力,顿时觉得那少年想要说出口的其实才是重点。现下看来有种他想知道什么,老天偏不让他知道的感觉。 少年小华山见他时仍未能通透,亦是知道了自己的命数,时间周身的气息冷了起来,看来那丝生机,也是抓不住了。 顾渠这时候问出个问题:“就当这界因我而生,我何来如此大的能力,在此世界中幻化出众准圣,例如——伏羲呢?”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渠眼中是锐利的精光,终于抓住了这人话中的漏洞。 少年的空洞眼神中是片寂静,那种知道切之后想要挣扎又在失败之后沦为的寂静,好像知道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那命运齿轮般。听到顾渠的问题,看着他自以为抓住了自己漏洞的稍显得意的笑容,心头莫名笼罩上了层浓雾般的悲哀,化不开的哀愁从他那双黑色眼眸中透出。 “你不信我。”这句话,是从少年的双唇间破碎溢出的,他微皱着双眉,似乎没有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让他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远。 顾渠被他的表情震住了,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应该相信这个少年的,但是他就算这时候遍遍回忆自己十八年的生活,也依旧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甚至连梦游这种事儿都没干过! 脑海中止不住地冒出个问题……我是谁?难道我不是顾渠吗? 不,我是顾渠! 问题才刚冒出来,顾渠就把掐断了自我怀疑的可能性。问题绝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东西错了。 很久以后,顾渠再回忆起来的时候,只剩下声苦笑,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错,连他自己亦没有错,许东西需要讲究个时机,时机未到,任你捅破天也没用。 眼瞅着顾渠的思路越来越偏,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太子长琴抬头轻轻抚过顾渠的短发,温和平静的笑容和有着包容目光的眼神,无论何时都能让顾渠心中重新坚定起来,何况他还用那如既往悦耳地、如同珠落玉盘般的温润嗓音对着他说:“别想太,你就是你,我认识的那人。” “准圣们,亦如道长般,只是这切因道长而起,因道长而灭罢了。今日所言,乃我有感于天道,山精地脉与此界共存亡,吾等能知晓这些也是必然。南山山系山神之所以追杀道长,不过是还未看透。”少年小华山这时候真正有了山神的样子,长身而立的笔直,在他说到天道二字的时候,黑色眼眸深处有金光闪过,无形中增加了他话语的可信度。 太子长琴直不怎么说话,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没办法,插手进顾渠的世界里。 顾渠则是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个小华山的脑回路,你说放着这么准圣不求你tm求我干啥呢?我能比他们还叼?你以为我鸿钧么我?! 许是难得动了恻隐之心,顾渠心头的火消了下去,因着头顶不知为何压下来的无形之物,他的声音也低了些:“既是死局,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帮你?” 那少年小华山愣住了,他以为只要寻到了这人,切便都有了希望。可他忘了,不是这世间所有局都能寻到解法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可若是系铃人只晓布局不晓解,又当如何? 他依稀对自己的命运,有了深的认识。 恍然间他对着顾渠再次深深拜了拜,声音中竟是历遍万千磨难的豁然开朗,不自觉地,声音带上了之前那人的味道,就像是两个人的声线混合在起,却又从同张口中发出:“谢道长赐教,愿道长早日参悟,惟愿天下苍生不步吾等后尘。”那种平静里又有着淡淡笑意的声音,顾渠大概很久都没有办法忘掉。 以至于顾渠差点就对着少年口中的道长称号,对号入座。 他甚至不敢再开口对着少年说你认错人了,因为他面对着的,不仅仅是背负着自己的生命的,是代替着这个世界向他求救的存在,生命是如此地厚重,他怎么敢去亵渎这份庄严? 顾渠有瞬间害怕了,害怕成为如那少年口中样的存在。可也只是瞬而已。 他转过头,微微仰起脑袋,清澈的眼睛如既往,他是个极度追求自由的人,不会这样轻易便被所谓的什么命中注定给糊弄住,如同以往样勾起唇角,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长琴,我要再见次伏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大概是他第次生起想要做什么事情的决心,这个决心仅次于早日找到那个狗屁机缘然后回家。 悭臾好像懂了什么,竟然下子爬到太子长琴身上,闭关修炼了起来,黑色的身子缠绕在太子长琴肩膀上,像是无端出来的图腾。 太子长琴颔首,同顾渠告别了小华山,立刻朝着来时的榣山方向腾云而去。 在云端,感受着这凉丝丝的风,顾渠抬头看了下那个混沌的天空,对着太子长琴说道:“长琴,这好像,不是你个人的梦诶。” 太子长琴在他身后,听到他的话,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宽广的袖子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大部分的风,使顾渠感到不那么冷。顿了顿,太子长琴道:“那又如何,我仍会护你世周全。” 顾渠笑了笑,是了,不论如何,始终还是有个人在他身后,为他遮去前路风雨的。 小华山上。 少年小华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山中浓雾盛几乎将他淹没,他在其中,直到眼中再也没有那云上的影子。雾气像是有意识样,围拢在他周围,探出点点触碰他的指尖,而后彻底缠绕上去。 刻钟之后,他半边黑色如瀑的头发,不知为何已变成银色,与仍旧黑色的头发有着极为明显的界限,他抬起头,银发遮挡下的眼眸,眼白的部分,逐渐染上了墨气,那墨气还在向正中的眼眸蔓延…… 他张了张口,个像是没有感情的声音从他口中冒出:“你这又是何必?” 另个同样的声音从他口中同样出来,尾音上挑莫名给人种调笑的意味:“什么何必?西山山系诞生之始,我们就是起的呀。” “西山,还可以活的久。”少年用张毫无变化的脸,开口却是两个不同的调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违和感。也许是因为,不是不想控制表情,而是已经没办法了。 “小华山本就是西山的部分,我不似南山不服命。最初的时候也是你陪着我,我想要陪你到最后,不行吗?”那个带着调笑的声音,此刻倒是难得的认真,而小华山,也知道了他不会改变主意。 头发被染白的部分越来越,他的左眼也终于变成了完整的黑色,墨气从眼中淌下,滴滴从那稍显苍白的脸上滑落,如墨泪。 “那,就这样吧。”他用仅剩的力气,勾起了右边的嘴角,大概是有意识以来的第个微笑,可惜西山山神看不见,还好,并不妨碍他感受到。 “恩,就这样。”西山山神,将那个弧度,扩大到极致,那是个满足的,绚烂之极的微笑。 同日,偌大西山山系,灵气全无,无数飞禽走兽争相逃离这些死山,时间,象征着这个世界气数的命运之轮,终于开始了真正的转动。 混沌着不知翻滚什么东西的天空,混沌的灰蒙蒙的颜色,似乎加深了些。 第15章 我的世界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榣山依旧是顾渠他们离开时的那样,几乎连草木都没有改变,恍若切都从未发生,也还未来得及发生。甚至就连伏羲,都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身宽大白色单衣,袖口处用银线不知绣着什么样的线条,在混沌天空投下的光中,银线纹路有明有暗,在单色的衣服上并不太引人注目,也似伏羲本身,低调内敛而深沉,洪荒大能中,论心计怕也极少人能出其右。 长发如上好的绸缎披散在肩头,却不给人凌乱的感觉,周身气息极为平静自然,如同是他诞生之初延续到现在般。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中夹着枚白色棋子,手指的精致线条与手中的棋子样完美,圆润如玉,可也无端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当他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这边时,长发从肩头尽数滑落到身后,被黑发遮掩的黑色眼眸露出,其中深处光芒闪而过……那甚至不是双明亮的双眸,那是可以包容世间万物,看遍世间万象的双眼,就连光照入那双眼,都无法逃开。 不是因为空洞而深邃,而是像黑洞样摄入切的,看透万物的眼神。 因为那双眼给顾渠的印象太过深刻,顾渠不由得有瞬间失神,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所幸那也只是瞬而已,伏羲用棋子轻敲了敲石桌,发出清脆的声响,即便不远处就是水潭,在潺潺流水冲刷石面的背景音下,这个敲击声音竟然格外引人注意。顾渠回过神就见伏羲唇角染着漫不经心地笑意看着自己,开口的话语并染上了莫名的笑意:“见到该见的人了。” 那声音像喟叹,又似松了口气,但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在里面。 肯定句,他早就知道他们这路会发生什么,可这神棍就是不说。_(:з)∠)_ 顾渠没来得及说话,太子长琴倒是依旧有礼地向伏羲行礼:“见过伏羲大人。” 伏羲不知什么原因倒是直对太子长琴不冷不热的,这时候也才悠悠调转视线看向太子长琴,本想摆摆手让他下去,仔细看去不由嗤笑声:“你小子倒是福泽深厚,我给你占卦吧。” 听到他的话,太子长琴也是有些惊讶,印象中伏羲大人基本上就对他没有什么关注,不过这时候自然不会推辞,他也就顺势上前,在顾渠的旁边,看着伏羲动作。 等、等会儿?上次劳资来你tm机缘俩字就把我打发了,这次我带着长琴起来你就要占卦,我该把你这举动当做是你身价低呢还是当做你对我家长琴有企图呢恩?顾渠挑着眉,看着伏羲从袖中拿出龟甲,眼神中满满都是挑衅的意味。 伏羲感受到恶意满满的视线,也只抬眼看了下顾渠,连表情都不变,明摆着懒得搭理顾渠的脑补。 那龟甲在他手中摇晃的轨迹像是参照着什么特定的路线,伏羲在做着这切的时候笑容淡了很,那目光看着前方,里面偶尔光芒闪烁如同计算着什么样,顾渠本来不以为意,瞅见他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龟甲中铜钱落入石桌上的清脆声响不同于之前的棋子敲击,就像是命定的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也敲打在俩人心上。 太子长琴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的书对这五行八卦也略有研究,从那上面只看出了些皮毛,伏羲看着那卦象,莫名笑的意味深长,带了些探究的眼光从他二人身上扫过。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又像是意料之中。 顾渠头次发现神棍在高深莫测的时候还能露出这么复杂的情绪,感觉伏羲不去演戏简直可惜了,面部表情丰富成这样奥斯卡妥妥的。_(:з)∠)_ “大凶卦,不至死,遇贵人,则逢凶化吉。”伏羲简单说了两句,至于那贵人是谁,估计太子长琴自己也知道,他就不提了。 “谢伏羲大人指点。”太子长琴拜谢。 只有顾渠追问:“贵人在哪?般不是还要说个方向或者提示词之类的吗?” 伏羲的表情突然就像卡带了样,他仔细地抬眸看着顾渠,那双黑色的眼眸直直看进顾渠的双眼中,顾渠居然能从里面看出……不爽? 等等等等!你这是打算揍我吗?就因为我拿你跟街边的招摇撞骗的算命的作比较?这么无理取闹?不能吧! 顾渠眼中的信息太,连他自己都觉得伏羲看不懂,谁料伏羲居然冒出来句:“恩,有这个打算。” 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顾渠:“……”→_→wtf没人告诉他伏羲会读心术啊!伏羲你tm老犯规! 太子长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命运有什么改变而感到开心,比起那个,他对此刻伏羲和顾渠之间的关系好奇,尽管伏羲对什么人都是样的表情,可显然这时候他对顾渠的了解就像是相识了许年样。 这个认知让太子长琴心头涌上来股奇怪的情绪,有些不开心,在自己因为率先发现的宝藏而且也以为自己是唯发现者的时候,突然就人过来告诉他这玩意我早就知道了样的感觉。 “想从我这挖出点什么?”瞧见顾渠和太子长琴面色各异,伏羲视而不见继续跟顾渠搭话。 顾渠没想到伏羲这次这么直接,迅速反应过来,把小华山的事情说了遍,顺便问问伏羲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伏羲见他点都不客气,只是用手撑着头支在石桌上,等着顾渠长篇大论完之后,淡淡地说出句:“跟我下盘棋吧。” 顾渠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能跟伏羲这类人好好相处了,因为他不仅能把不想听的话给过滤掉,而且还能特不要脸地提出要求且保证你绝对按他说的来。 “你能保证不吃掉我的子吗?”顾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之后,提出了个条件。简直开口就暴露了他不会下棋的本质。 居然有人跟别人下围棋要求别人不清他的子?伏羲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可伏羲准圣的心理素质也不是白来的,只面不改色拒绝道:“不能。” 顾渠哦了声之后,继续开口:“那我们能下点儿不吃子的吗?” 刻钟之后,棋盘上满满的都是纵横交错的黑白子,没错这就是顾渠引以为豪自认为绝不会输的技能——五子棋。 规则简单上手,且保证不会被虐的很惨,顾渠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个赞。 太子长琴在顾渠的身后,观棋不语。 又过了刻钟—— 伏羲悠然自然地从旁边拈起粒白子,见顾渠卡在那个点上半天,眼底溢出浅薄的笑意,随口问道:“不会是打算问我你是谁吧?” 顾渠迅速从棋盘上抬起头,手中拿着黑玉棋子正在猜伏羲下条路,已经堵了他好次感觉再这样下去定会被出其不意连成五个。顾渠的表情有些愤慨,语调都带上了痛心疾首的意味“不影响对手的思考这不是下棋的基本素质吗?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难得被说卑鄙的伏羲:“……”他要是真卑鄙他认了,问题是这东西他根本没这么想过啊。如果伏羲这时候在现代混,定能回顾渠经典的句:“怪我咯?” 顾渠,智商不够是硬伤,伏羲是无辜的。 伏羲最后挤出句:“恩,你继续。” 然后半分钟之后顾渠就game over了,他发誓伏羲绝壁是故意的!你说用智商欺负人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顾渠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若无其事的跟伏羲说:“棋下完了。”可惜还差点。 “恩,那么告诉你件事,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却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我,他,都是。”伏羲从棋盘上收回手,玉手摩挲着装棋子的棋罐外沿,唇角依稀是惯有的笑容,也不知这笑是否入了他眼中。 顾渠皱了下眉,转头看着太子长琴,太子长琴与他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重新转过头看向伏羲的双眼,对上那双不仅黑且有引力样的双眸,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含着肯定:“这是我们的梦,但之前小华山既然说世界因我而产生,是不是证明,这个梦,因我而起?” 伏羲给了个和小华山模样的回答,笑着点了点头:“是你,却也不是你。” “我是顾渠,不会是任何人,我就是我,既是如此,这便是我的世界。”顾渠清澈的眼眸不知为何透出极大的自信,仿佛那刻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那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灵魂深处的,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的绝对主宰的气息。 顾渠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是顾渠,世界因我而生,这便是我的世界! 向来清澈的双眼中,绽放出极大的光彩,那是属于创造了整个世界的创造者的狂妄! 伏羲见他似乎要转变了,只浅笑不语,不会因为顾渠记得或不记得而改变什么,这便是他从洪荒生存到现在的姿态。 只有太子长琴,见顾渠似乎陷入了种极端的情绪中,双手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低下头,长发落到顾渠颈间,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顾渠耳边:“顾渠,怎么了?” 顾渠,怎么了? 询问的对象,还是顾渠,是太子长琴认识的那个人。 如乐的声音淌入耳中,顾渠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眼中透出些迷惑,刚才的那个……睥睨世界的人,是他? 就算他不把所有东西放在眼里,也不该是这种,像神样的姿态俯瞰世界。 不,那简直就是神经病。 刹那间,他明白了什么。抬手握住放在肩上的只手,顾渠深深地看着伏羲:“我不知道你知道了我的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世界,就算我曾经忘记了什么,我也不愿意想起。” 伏羲轻笑出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反对。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顾渠在拉着太子长琴往山下走,脑海中满是小华山的话,这个世界因你而生,你是唯能救这个世界的人。 他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因他而生,可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去救个梦?永远不醒来吗? 第16章 求如山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坐在石凳上,伏羲只略略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棋盘上,忽然间,他执着白玉棋子的手顿,如玉指尖无端染上缕墨气,缠绕着指尖而上,半边的头发仿佛下子白了,下秒又黑了回去,就像那变白的瞬只是短暂的错觉。 旁树林中走出个身影,红色外袍上用深红的线条纹着火焰的纹路,黑色长发被头顶的琉璃冠盘起,瘦削脸庞偏偏是如寒冰般的冷漠,额正中的两条红纹昭示了来人的身份,他往伏羲的方向踏出步,冷冷道:“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 伏羲唇角的笑依旧是淡淡的,那弧度即便是经过上万年也不见改变分毫。 “怎么,儿子被人拐跑了,不开心?”语气中有着调侃的味道,伏羲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中,伸手拂去指尖的墨气。 祝融冷哼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不屑。 伏羲眼也未抬,只看着棋盘思考,蓦地露出个错愕的表情,看着棋盘上黑子的位置,难怪总感觉不到那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却原来心思根本不在连成条线上。 ——只见棋盘上黑子的线条,围了个猪头的形状,只象征着鼻孔的子被白子给占了,那也正好是伏羲连成五颗棋子的最后的位置。 “这家伙……”伏羲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祝融:“来下盘棋吧。” 祝融莫名黑了脸,向来倨傲的眉目霎时沉了下来,盯着伏羲不说话。 伏羲颗颗将棋子放回棋罐中,仿佛没看到祝融黑的脸,是无视了这黑脸的原因由自己而起。 “这么年,你倒是只有脾气没变。”伏羲清空了棋盘之后,重新执起颗白子,拇指与食指摩挲着光滑的棋子表面,视线再次投向在边生气的祝融。 祝融的眉间总有股戾气,这时候看向伏羲的表情是阴沉,可他也不说话了,只是走到伏羲对面坐下,拿起黑子与他对弈。总是说着他脾气没变,他不也是依旧固执? 半盏茶的功夫还没到,伏羲就开始头疼了,暗自决定下次就算是自己跟自己下都不能因为寂寞随便找对手,祝融这个臭棋篓子眼看着就要输了,这简直让他连放水都没办法再下久点。 棋艺烂成这样,也算是种技能了。_(:з)∠)_ 祝融也知道自己要输,只装作淡定地端起旁边的棋罐,在伏羲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啪啦声,将里面的黑子全部都倒在棋盘上,而后重新抬起头,不知为何心情愉悦了许,连声音都不再冰冷,语调有稍许上扬:“重新来吧。” 伏羲微笑着对他说出个字:“……滚。” 祝融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从位子上起来,转身就往后面走去。 走到半又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伏羲对着棋盘发呆的样子,见他也不去收拾棋盘了,想了想,祝融开口道:“他将如此仙神拉入,那位不管吗?” 伏羲听到他的话,只抬眼看着混沌片的天空,唇角的笑容淡了些,声音不自觉低了些:“那位的心思,大概能猜到的,不了。” “太子长琴的气运,能与他相连,是好事。那天就要到来了,你以为谁能逃过?”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伏羲的眼中半分光亮也无,像是在说着个无关自身的预言。 祝融依然是冷哼声,对伏羲的结论不置可否,过了会儿才沉声回答道:“能否得见那时候,也得看自身造化。” 伏羲安静了很久,放下手中直执着的白玉棋子,顺了顺黑发,对着祝融摆了摆手,显然是想要个自己清净的地方。 祝融见他不愿再开口的样子,只得转身朝着来处走去。 直到视线中再也没有那火红衣袍的角,伏羲才重新抬起头,再抚上那黑发的时候,指尖穿过的青丝不知何时又被尽数染白,眼角瞥向祝融离开的地方。确实,你是见不到那时候的了。 这个世界将自己拉入,是要告诉他,这个避不开的结局吗? 伏羲闭上眼,握着头发的手紧了紧,染白的头发又从指尖处重新变回黑色,路向上蔓延,转瞬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样。 那么,顾渠和太子长琴这时候又在做什么呢?→_→ 北山山系,求如山。 顾渠面前是处巨大的火堆,火堆上用很长很粗的棍子串着条……水马腿。没错,求如山特产之的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 之前思索了半天,顾渠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那就是,说好的拯救世界,那总有世界毁灭的原因吧?结果这玩意谁也没告诉他,所以他只能座座山地吃,争取再把个山神给逼出来了_(:з)∠)_ 没有乐观向上的积极心态?怎么对得起主角这个位置? ↑↑↑以上的借口都是因为他在和太子长琴讨论着问题的时候忽然饿了而找的。 顾渠扒拉着旺盛燃烧地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撑着脑袋,火光将清澈的双眸映照得通透耀眼,他闻着香味,看着那巨大的马腿,这时候忽然个人拥有这么的食物有点儿不习惯,“唉,悭臾不在,个人吃没意思啊。” 果然东西还是要抢着吃比较有味道嘛?顾渠贱贱地想到。 顾渠无聊了,顾渠寂寞了,太子长琴就变成了直接的受害者。 只见这个不要脸的直接扔下手中末梢已经亮起火光的树枝,转身扑向太子长琴,对准那淡粉的双唇亲了上去,亲完还不算还伸舌舔了舔,意犹未尽地说了句:“怎么办?长琴,我比较想吃你。” 简直硬生生诠释了什么叫做白日宣、淫的禽、兽。_(:з)∠)_ 太子长琴闻言唇角的笑容变深了些,只伸手抚了下顾渠的短发,笑意盈盈地对着他说:“不要胡闹。”语气里宠溺的意味比以往深。 顾渠郁卒,他才没有胡闹,他是在认真的闹! #小伙伴不接受我的求爱怎么办?# #怎样才能推倒温柔的小伙伴?急求,在线等!# 盘绕在太子长琴肩膀上,如同黑色古老图腾装饰的悭臾突然动了动,张了张鼻孔闻到空气中的食物味道,睁开金色的眼眸,其中深色的尖状瞳孔收缩了些许,动了动前爪,他从太子长琴的肩膀上爬了下来。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唤醒吃货的唯方法? 悭臾绕着那个大大的火堆走了几圈,伸了个懒腰,顾渠这才注意到他的蛇状眼角了些金色的花纹,在耳朵的地方长出了对薄薄的小骨翼,看上去像是——数码宝贝的进化。 翕动着鼻孔,悭臾闻着那香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转过脑袋对着顾渠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放调味料了?” 顾渠啊了声,速度奔到那边上将准备好的香草和胡椒之类的碎屑撒上去,再瞬间涂了层油……但是,底下已经烧焦了。 对于个资深吃货加厨师来说,遇到这种悲剧,简直悲伤逆流成河。tat 顾渠决定把这种错误归结于悭臾醒来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都怪你!”顾渠严肃的批评悭臾醒来的不是时候。 悭臾懒洋洋地伸出后脚爪挠了挠肚皮,放下脚爪,不屑地对顾渠哼出口气:“因为调戏长琴,没注意到火候这种问题,我该说,我的小伙伴长得太吸引你,怪我咯?” 莫名躺枪的太子长琴:“……” 时间竟无言以对的顾渠:“……”悭臾你的修炼是都用来点嘴炮技能了吗? 于是整顿饭只有悭臾是吃的异常开心的。→_→ 水马的腿既有陆地上马匹常锻炼的那种韧性,又日日泡在水中不至于硬地难咬,是因为生活在水里肉质竟然有些细腻,那口感吃进去,顾渠只能找到个感受——跟咬着果冻样。 那滋味,倍儿棒! 再加上很久以前寻来的植物油,时间香气再次弥漫了整个树林。无奈北山的山神和南山还有西山不同,顾渠有种就算烧了这林子他也不定蹦出来的感觉,尽管他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渠祸害了北山的堆鸟兽虫鱼,那架势颇有要求如山不得消停的味道在里头,他们仨的分工特别明确,悭臾负责寻找食材目标,太子长琴负责催眠动物,顾渠……顾渠负责捡漏加做饭。 完全吃货小分队祸害北山的旅程正式开始! 求如山的山神完全没想到会招来这样的祸端,常年在北山吸收天地灵气的他刚有自主意识就看到这样几个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吃特吃,他被惊呆了。(⊙v⊙) 秉承自整个北山山系的乌龟性格,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观察着看看到底发生了啥。 恩,我只是看看而已,要是他们太过分了我定会拦住他们的。求如山山神如此告诉自己的同时,捡起在地上漏掉的块水马肉送入口中,黑色的眼中突然溢出幸福的味道。 ……好、好吃!qaq 第17章 真正的身份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就这样,求如山在顾渠等行人的身后跟了很长的时间,用顾渠的计算时间方法就是这样:午饭——下午茶——晚餐——夜宵——第二天早餐……以此类推五个循环之后。 顾渠和太子长琴吃着滑鱼,悭臾独自在水边看着水面,竟然抵抗住了食物的诱惑这还是那个吃货小伙伴嘛? 滑鱼肉质鲜美,顾渠因为在这个世界待了将近个月,厨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训练,加之路收集来的各种各样的储存在悭臾私人小空间的调味料,这时候就可以点亮糖醋鱼的图标啦!_(:зゝ∠)_ 滑鱼本身就鲜嫩无比,用这种做法做出来之后不仅去腥还能开胃,加之这个世界食材的优质程度使得其做出来之后色泽金黄,顾渠调味得当酸甜适口,在之前炸的过程中,是精确掌握了火候,使得两人能够体验把口感上的外焦里嫩。 晨光熹微,溪水悦动如同有生命般,而在溪边的条即将成为蛟的水虺则是在溪水边动不动,清澈的水面将它的外形映照得格外清晰。 “哎哎,悭臾,别照了,不是谁都有变成水仙花的资本的,你就不适合啊。”顾渠咬了口炸的脆脆的糖醋鱼肉外层,朝着悭臾开嘲讽。 近几日悭臾自从醒来之后,跟换了个魂儿似得。彻底转变成了不鸣则已鸣惊人的模式,话也少了,也不凶残了,除非他主动搭理顾渠,不然顾渠损他少句他都能当做没听到。 就像现在。 顾渠深刻地感受到了人生的寂寞如雪,他百无聊赖地转过头看着太子长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观察着太子长琴斯文的吃相,太子长琴被他这样幽幽地注视了很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又无聊了?” 顾渠脸你懂我的表情点点头,然后继续盯着太子长琴不说话。 太子长琴正打算说些什么,开口的动作顿了顿,手不经意地抚过额头,转头偏向后方,顾渠的注意力都被后来出现的那人所吸引,以至于忽视了太子长琴那微小的动作。 鱼儿上钩啦~\\(≧▽≦)/~ 求如山山神不知为何比起小华山显稚嫩,那双懵懂的眼眸乍对上就让人感觉这孩子啥也不造啊……求如山终于忍受不住食物的诱惑被勾出来了。 太子长琴在颗古木边,眼神不由得看向悭臾的方向,悭臾有所感,从水池边抬起头,细长的脖颈转向太子长琴那边,眼旁的金色花纹看上去像是眼线,他眼中竖线瞳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此刻与太子长琴对上,他俩竟是心照不宣地懂了对方的意思。 太子长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凤琴,背对着顾渠指尖不经意间拨过几个琴弦,待到顾渠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是之前那个带着温暖微笑的模样。 “长琴,现在怎么办?”顾渠发现跟熊孩子求如山沟通不来,那孩子除了盯着他手里的糖醋鱼之外,对切外部刺激只持个反应——任你说到天荒地老我自岿然不动。 顾渠对于别人觊觎自己食物的反应也只有个——把盘子里的鱼肉几筷子夹下来然后通通塞进嘴里。滑鱼,顾名思义,不仅肉质滑嫩,而且刺都是软刺,咬起来跟吃着罐头鱼的鱼刺样好吃。 好吧,拿加工食品跟纯天然的比真是太不是个档次了。_(:з)∠)_ 太子长琴看到他们各自的动作,只无奈了下才说了个字:“等。” 等?顾渠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等着,北山山神主动找上他们。 求如山的山神不管他们在说什么,持之以恒地跟着他们,确切的说是跟着顾渠,而且仗着山在神魂不死不灭,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永远在顾渠做出食物的第时间伸出邪恶的爪子。 最后……顾渠妥协了。 祸害求如山的小分队里加上了求如山的主人——感觉哪里略不对? 夜晚时分。 求如山元神融回山体,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修炼去了,顾渠靠在树干下睡着了,身上披着太子长琴的宽袖华服。太子长琴闲来无事拨弄着琴弦,那姿态尽管仍是温和的,却不由得透出几分掩不去的慵懒。 悭臾趴在树下,蓦地睁开眼睛,水虺仙都十分有默契地朝着远处走去,直到在处有着流水声的水潭边定。 “你也发现了。”悭臾四肢并立,在水潭边,那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带着上古的龙威,那竖瞳周围金色的线条如刻着古老的力量。 太子长琴但笑不语,手中再次出现凤琴,那琴身如同啼凤发出声清亮的鸣叫,时间山谷的鸟兽似有所感,皆是不由得震,纷纷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悭臾盯着太子长琴的动作,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体只是没修炼成应龙时的形态,决计抵不过这太子长琴的击,既是被拉入了这个无关的世界,还被赋予了段莫须有的记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他隐隐感觉到了点苗头。 “吾名悭臾,原身乃居住在不周山的应龙,生平未有好友曰太子长琴。”悭臾垂下眼睑,眼旁金色的花纹半遮住竖瞳,夜半不知何处来的微光将他露出的眼眸映照得光华半敛,添了几分气势。 太子长琴也是今日才感觉出几分不对,而这不对的来由与悭臾有关,可以说,他真正回忆起这切与这不周山应龙有脱不开的干系,在洪荒之中众大能皆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类型,在你有难的时候不过来顺便踩脚亦是算不错的了,莫提像是今日这般提醒他。 想到这里,太子长琴难得带上了几分认真:“吾名太子长琴,生平未遇好友悭臾,不过,今日或是有缘得交。” 悭臾愣了愣,自龙凤大劫之后,龙族隐于四海而不出,他自修炼成应龙之后便去不周山寻得钟鼓庇护,从此修炼安于方未曾再出世。近日不过是休息罢了,竟是不由得入了梦,还莫名了段不知被谁加入的记忆,若不是之前他在梦中听得小华山言语有所感,进而在梦中得以悟出修炼之道,还不知何时才能记起这切。 自从修成应龙之后,他分得的气运也便了,有感于天道,他于是争取个盟友,这才有了提醒太子长琴的念头。 听他此刻的话,是有结交的意味?洪荒受天道束缚,此梦境既是隶属洪荒,便同样在天道见证下,旦结交,气运少有了几分相连。 悭臾不由也严肃了起来:“天道见证,今日悭臾与太子长琴结成好友,共立于世。” 天道既是给了两人这样的感应,他们自然也就相信了缘分。很时候,洪荒大能们的陨落,最初也是从这样的天道感应中将自己与对方的气运相连,最后方作死另方受到牵连。当然了,这时候的太子长琴和悭臾,也只是这梦的主人拉进来的,既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他们此刻的行为对日后的命运轨道的影响。 太子长琴本在记忆起最本真身份之时,想过打破这个梦境出去的方法,可那时顾渠在他身边,他隐隐觉得这人是这梦的关键,再想到之前相处的某些画面,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且让他看看,天道是想告知他们什么。太子长琴捋顺了脑海中在这世界以来的些记忆,这样来,伏羲的态度冷淡也就有了原因,至于难得为他算上卦的原因大约是……太子长琴脑海中出现个火红的身影。 许之前觉得奇怪的事情,刹那都通顺了,只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能构筑出如此巨大的梦境并拉入众洪荒大能的那人,绝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人类。 那么,顾渠的身份,就值得玩味了。太子长琴此刻有种捡到宝的感觉,就像是在洪荒世界里被个巨大的宝贝认主了的感觉样。 既然是他的,他绝不会让给别人。 这么想,无论顾渠是什么身份,不管顾渠自己察觉到没有,好像他都……没那么介意了。 太子长琴唇角露出的笑容越发愉悦,难得有这样的好梦,就先让他好好享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里,还会有怎样的惊喜。 睡在树下的顾渠,此刻周身有个静音的结界,熟睡的他周围有圈消音的结界,因此刚才树林中的骚动并未将他吵醒。他哪里能想到,他就这么闭眼的功夫,身旁的俩小伙伴已经换了个芯子,不过就算他知道,他大概也只有个念头:感觉小伙伴**哒_(:з)∠)_ 混沌着的天空还没有透出黎明的微光,即便是夜晚那翻滚的云层也有着让人心底发毛的糟糕感受,这个世界明天会是如何的呢?切还是个未知数。 第18章 食物魅食力二更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面对着来自整个世界要毁灭的死亡倒计时,东山、南山、北山几处山系的山神聚在起开了个会。 北山惯是温吞的性格,即使这事儿火烧眉毛了,依然保持着绝对的无存在感,就比如,在其他山系的山神好奇着这世界主人在哪里的时候,他纵使能接收到求如山的讯息,也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南山的主儿是个火气爆的,之前也是他最先对着顾渠行人动手的。在他看来,他的日后性命由他自己说了算,就算是造物主也没有权利随便剥夺他的生命,这种让他开了灵智然后再让他去死的事,他的态度只有个,翻译过来就是:我去年买了个表。 东山倒是积极,可他每天在自己的底盘巡视个好几圈,愣是连顾渠他们的毛都没见着根,把他给郁闷的,坐在树上用手来回给自己扇着风降火:“我们这算是初聚,西山就没法来了。” 南山山神嗤笑声:“那懦夫,天气浊气最先侵入的是小华山,他便接受了命运早死早超生了呗。” 北山山神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棵树不说话,他们此刻都未露出本体,那模样若是让顾渠看到定会说句,倒也算是人模人样的。 “也不知那主儿的化身人类此刻在何处,要我说,既是要毁灭,干脆要死起死,怎么也不能牺牲了我们的气运便宜了另处啊!”南山嚷嚷着,眉间尽是回想起顾渠和太子长琴的煞气。 北山山神这时候看了他眼,发现南山的头发已是皆白,眉间那股暗色的气息怎样都褪不去,几乎要浓重成墨。他轻叹了口气,看来这南山,也是快到尽头了,拼着最后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而已。 他们四大山系自拥有意识的那刻起,就已隐隐感受到了这刻的到来,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还是走到了今天这步,天地间自初始就有股化不开的煞气,而今那煞气是入侵了众仙神,旦如此,他们便离陨落不远了。 东山扇着扇着,眼睫毛垂下看着地下,同样想到了这个做法,虽说创造者既是赋予了他们灵智,由他毁灭也是应该……可心中无论如何有种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不仅仅是针对自己,是针对这个世界。 这是他们几个,付出了全部心血铸就的世界,怎么能够轻易就这样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中? 怎么甘心,为那个世界做了嫁衣? 忍不下,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俩倒是说话啊!干不干!”南山的土匪气场全开,简直有种干完这票大的回老家金盆洗手的架势。 东山苦笑声,这弑界主之事,如何干得?若他们真这样做了,便是真的除了等死再无他法。 北山这时候幽幽冒出来句:“别急。”那声音,简直能把南山给拖的没脾气了。 火烧眉毛都要挂了你不急?!南山有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北山,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反正我是时日无了,咽不下这口气。”南山学着东山的样子,给自己扇扇风降降火,对眉毛气的都要竖起来了。 北山点了下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了将近刻钟,北山坦然接受那俩的注视,并且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东山看着南山那要发作的架势,急忙充当和事老开口道:“北山,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山指了下自己,看到东山点的头,偏了偏脑袋,仔细思索了下才慢吞吞地开口:“我觉得,南山太冲动了,这样不好。” 东山点了点头,努力把眼睛睁大,传达着鼓励他往下讲的气息。 “恩,没了。”北山说完了,继续充当自以为没存在感的路人甲。 南山想口血喷死他。 东山马上走出自己的郁闷模式,去劝架去了。 另边顾渠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上的长袍,半夜发现怎么靠都咯的背疼的树干不知何时换成了太子长琴的胸膛,察觉到他的醒来,太子长琴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微笑着问道:“醒了?” ……艾玛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是咋子回事?太子长琴你象征感情的那根弦终于被拨动了吗?顾渠愣愣地捂住额头,清澈的眼睛中还流露着刚睡醒的茫然和对刚才太子长琴这个动作的惊讶。 太子长琴见他这个难得傻傻的模样,只轻笑声,并不说话。 顾渠觉得哪里略不对,可时半会儿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也整理不出什么思路来,光顾着被这巨大的狂喜围绕了。 怎么感觉他这个样子意外地可爱?太子长琴脑海中闪过这样句话,唇角的弧度怎么都没法抑制地上扬,伸手揉了揉顾渠的脑袋,短发软软的,就像那主人般。 “今天打算吃什么?”太子长琴含笑问他,那眉眼间完全不复上古乐神的凶残之气,竟是与之前那个莫须有的记忆中的自己,有了些相同之处。 大概是,下意识地,想要直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吧,想要那双眼睛里,永远只有自己的倒影。 早晨起来就听到最幸福的话题,顾渠哼着歌儿去溪水边洗漱,听到问题回头扬起个灿烂的微笑,语调带着愉悦的上扬:“不知道,看心情!” 悭臾也从溪水边懒洋洋地抬起头,耳后的骨翼煽动,水滴溅了上前洗脸的顾渠脸。 “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悭臾本正经地对着顾渠举爪发誓。 “我该高兴你终于有次不是故意的?还是该高兴你换了个甩我脸的武器?”顾渠抹了把脸,双手叉腰对着悭臾面无表情地问道。 悭臾毫无压力地回答,“我觉得你应该都高兴。” 顾渠:……你有大爷吗? 顾渠他们开始做早饭了,今天的早餐不吃鱼,改吃螃蟹。 什么阳澄湖大闸蟹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弱爆了,直接用这里种特殊的树汁蒸出来,不仅香味浓郁,蟹肉本身极为鲜美的味道也体现了出来,顾渠对吃螃蟹的八件套记得不是很清楚,就使用纯暴力,管你粗的蟹腿,小锤子砸下去也得碎,实在不行不还有悭臾的爪爪神功呢吗? 顾渠,悭臾要知道你给他的技能起了这么个名字,你觉得你会怎样? 两只螃蟹吃下去,美味的顾渠都想把舌头给咬了块儿吞了。 这边的水里头尽长些怪物,难得看到螃蟹啊虾啊这种正常的东西,可把顾渠高兴坏了。当然了,这螃蟹也没正常到哪里去,那双巨大的钳子和粗硬到砸上去框框响的腿就可以看出它的凶残程度。 感谢弹得手好催眠曲的太子长琴同学,无视切物理防备和攻击,音波出,谁与争锋! 越是美好的东西得到的过程就越是艰难,它外部的防护也就越。顾渠在把第口蟹肉送进嘴里的时候就决定给说这句话的人点个赞,白嫩到极致的肉让顾渠在看到它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月光凝脂这四个字,简直幸福地要流泪了。 悭臾也被口中食物的美味打败了,前肢舞动地在空气中都找不到影子了,只只螃蟹壳被分开,露出金黄的蟹黄和嫩白如雪的蟹肉。 顾渠在敲了两下之后发现这简直费事,结果太子长琴相当体贴地把自己处理好的那份跟他正在弄的那份调换了下,顾渠立马就被感动了。对于个吃货来说最大的牺牲是什么?就是把现阶段口中最美味的东西分给别人。 而此刻,顾渠做这事做的毫不犹豫,用勺子挖了些蟹黄和蟹肉,将勺子举到太子长琴嘴边,示意他张口。 太子长琴只怔楞了下,而后张口咬开,极度美味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跃开,似乎瞬间就勾勒出了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心底不知为何涌上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就是食物的魅力。_(:з)∠)_ 当然,世间总是有人幸福有人心塞的,东山好不容易才制止了两大山系的大战,毕竟那玩意要是爆发了真是天崩地裂的赶脚。 就听见南山说:“东山!北山这熊样儿你也看到了!干不干句话吧!” 莫名就被拉出来挡枪的东山:“……”我是无辜的啊! 北山好像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有种窝里反的节奏,只能酝酿了下,慢吞吞地吐出句话:“打……也不是不行,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你妹夫!南山的表情上都是这句话的刷屏。 “能不打,就不打。实在不行,打到行。”这就是北山的结论,跟绕口令似的,根筋的南山还是在脑海中转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 擦你tm明明有这个意思不早说?!说话快点能怀孕么你! 只有东山秒懂了北山的意思:总之,使用暴力使敌人屈服的手段,切为了拯救世界!——好像哪里不对? ……不管了就这样吧! 东山南山北山,你们是出来逗比的吗? 第19章 9北山山神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祸害完了求如山的山水各处特产之后,顾渠仍旧有些意犹未尽,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指尖仍旧有股蟹肉的鲜嫩味道。太子长琴和悭臾在旁边交换了下眼神,就在他们对视完的下刻,求如山的山神本是出来蹭吃蹭喝的,这时突然抬头看向个地方。 在那个方向,有个面容平静的人从树后走了出来,那气息与这大山极为相似,看来也是北山山系其中个了。 顾渠还没开始猜那个人的身份,就见那人缓缓朝着自己拜:“北山山系山神,见过道长。” 顾渠:“……”目标已粗线,但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辣么塞呢? 可北山不似西山那般恣意,在向顾渠拜完之后,转向了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的实力大约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可不见得与这个世界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北山也就以平等的姿态相称了。 北山此趟前来,东山与南山并不知道,之前那个奇葩的会议上,北山随口提的意见竟然也被俩人举手通过了,可见那两只虽然都很想拯救世界,但是智商真的是硬伤_(:з)∠)_ 等到北山山系山神慢条斯理地跟他们打完招呼,顾渠等着他说出前来的目的或者是问点什么,等了很久之后发现北山那厮竟然也就那么不咸不淡地在那里,双手并立姿态怡然,就像个散步路过这里的人样。 分钟之后顾渠受不了这种大眼瞪小眼的气氛了,看了眼旁边莫名有种特殊气场的长琴和悭臾,开口问北山:“呃,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山听见顾渠对自己提问,直就默默注视着顾渠的眼神闪了闪,酝酿了下才慢吞吞的开口:“有。” 顾渠放心了,等着他往下讲。 这尼玛又等了半分钟才发现这玩意没有然后了!你要讲什么你倒是说啊!我没有和你脑电波交流的能力啊!顾渠简直要给这群组团来刷他的山神跪了……尼玛个比个奇葩!qaq 伸手捂了捂心脏的地方,顾渠郁卒地低下头走到太子长琴那边,朝着北山那个方向伸出手指:“你们爱谁来谁来吧,对拯救世界和山神沟通这事,我已经累感不爱了。” 太子长琴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温润如玉的指尖不知为何温度低了些,顾渠伸手握住他的手之后在他旁边,等着他和悭臾其中个走过去问北山问题。 显然顾渠高估了自己的小伙伴们,因为悭臾和太子长琴的耐心明显比北山要好很,顾渠都要无聊到种蘑菇的时候,他们依然坚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路线百年不动摇,难道他们之间真的用脑电波交流? 顾渠狐疑的视线在太子长琴惯有的笑容和悭臾那张太小以至于不能容纳表情地脸之间移动,然后又看了看那边北山自以为没存在感着发呆的样子,顾渠想,他知道这个世界毁灭的原因了——因为活着的都是蛇精病qaq #我的小伙伴们忽然性情大变为哪般?# #难道太子长琴和悭臾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勾搭上了?# #损友忽然变成小三我该怎么办?# 太子长琴和悭臾其实只是经验比较丰富,看得清形势罢了,求人的是北山那方,既然他都不急,他们何必上赶着去救? 余光瞥到顾渠丰富的面部表情,太子长琴用以往的丰富经验判断他肯定想的没好事儿,略佩服顾渠强大的自娱自乐能力,太子长琴无奈道:“又在胡想什么呢?” 顾渠惊,他和太子长琴的好感度已经刷到了能够读懂对方表情的地步了吗? “没有啊!就是无聊随便想想。”恩,随便想想你和悭臾之间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顾渠在心底加了句。 太子长琴失笑,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倒是真的想蹂、躏下顾渠这时候的样子,那故作无辜的表情还真是…… 北山山神见他们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心下苦笑声,是了,自始至终,在乎这个世界的,只有他们而已。即便是同样的人,若是不记得这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北山才是四大山神当中最为理智的,也是最看得清的。正因如此,当他得知这世界的宿命时,他是最冷静的。可这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么久以来的心血,付诸东流,白白为另世界作了垫脚石。 根本记不起来从拥有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少年。 这样长久的日子中,他们从未聚过次,这第次聚,西山就不在了。南山他们俩也不是不懂那种陪伴,其实只是在怨,西山的不愿背负,扔下他们扔下了这切。 “如果能救这个世界,吾等,愿付出切代价。”就在顾渠和太子长琴说完之后,北山在旁,突兀地冒出句话,那双眼是极为平静的,却又不同于之前的小华山,与其将那样双眼说成平静,倒像是……已做出决断,故无所畏惧。 顾渠的视线与他的对上,听见北山那句话,敲打在自己的心上,眼前又浮现出小华山那样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说“救我”的画面,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而过,仔细想去,又抓不住。 “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我就回去了吗?”顾渠微微仰起头,看着那片混沌的天空,这里既是场梦境,又是个世界,在他回去之后,又要隔着个屏幕看着太子长琴了吗? 到那时,他该将今天的记忆,置于何地? 北山似乎有些不明白顾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可还是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虽然那频率有些慢,不过足以证明……他不是不可以有正常人的反应的,之所以像个反应迟钝的,大概是……懒?_(:з)∠)_ 太子长琴弯起唇角,直注意着顾渠的表情变化,这时候安抚地摸了摸顾渠的后颈,如玉的手指微凉,却莫名让顾渠感觉到了些热度。“在担心什么?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然后让你直待在我身边。这就是太子长琴补充的话。 而在顾渠心里的翻译就是: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然后直待在你身边。 ╮(╯_╰)╭很时候,留白果然是种艺术啊。 “恩。”顾渠之前还有些担心,现在安定了下来。太子长琴对他最近似乎加特别了,说不出是什么意味,莫名觉得像是种……圈占?顾渠甩了甩脑袋,太子长琴又没在他身上划分底盘,怎么忽然冒出来了这么奇葩的词儿。 太子长琴在看向顾渠的时候,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与顾渠以为的那个太子长琴,有么像。 当然了,他总要找个机会,让顾渠真正地认识他。不过,那时候,他不会给顾渠抗议的时间。 “在这之前,您需要想起来,这切。关于这个世界。”北山长袍广袖,身素白的外衣上描绘着的是棵苍松,似乎能从那其中看出他的几分风骨。 顾渠伸手敲了敲脑门,每次听到别人说自己失忆,这种感觉都相当糟糕,因为他是穿来的又不是干了啥事被贬到凡间这种梗,这么给他强加身世真的带胶布吗? 清澈的眼眸中浮起层烦恼,皱起他略为秀气的眉毛,顾渠伸手捋了下短发,骚了骚发顶,内心涌上些烦躁的情绪,但面对这样沉重的话题他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长长呼出口气。 如果我就是想不起来呢? “北山!!”在北山山神等着顾渠的答复时,大山的深处蓦然传出声怒吼!那其中包含着极其强大的怒气,远处天上的云层瞬间开始剧烈地翻滚了起来,隐隐有什么要从云层封锁中突破出来。不知何处吹起的风将求如山的树林吹的哗哗作响,宽袖的衣袍也被刮的猎猎生风。 ……这声音,略耳熟啊…… 顾渠摸了摸下巴,在这个世界,噪音污染能达到这个程度的,记忆库搜索起来真是妥妥的快啊,尤其是结合下这个嗓音的恶劣程度,南山山神!绝对是他! 这次南山山神换了个拉风的出场方式,在云端以人形的姿态立,横眉竖眼对着北山,非常愤怒北山竟然包藏祸心! 东山从旁边的朵云上探出头来,再次进入郁闷模式:“北山,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解释的吗?” 北山看了看他们俩,再看了看对面的顾渠,慢吞吞地说了句:“没有。” 因为在北山的思路里头,既然他们俩都没问他顾渠在不在他这里,他也没必要主动告诉他们啊。 顾渠瞅了瞅云端的那两位,再看了看北山,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纠结失忆这种狗血剧情真是太棒了!而且南山那个丑八怪在和长琴打起来之前,他们定会先内讧。 ……不对,世界要毁灭的紧张感呢?说好的讨论怎么拯救世界呢? 第20章 拯救拯(上)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在顾渠热切的围观目光下,南山总算是还没有蠢到真的去内讧,尽管看他的表情,已经是处于种情绪的极端边缘状态了。用力地拂袖,他双目圆睁瞪向太子长琴等人的方向。 “上次让你们逃了真是可惜,既是这次又落到了我手里,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南山本就的高,还偏要摆出副仰头不屑看他们的表情,以至于顾渠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他脸上特别有标志性的鼻孔。 怎么老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充满着股逗比的气质呢?顾渠抬头看着南山山神,摸了摸下巴。 “其实吧……死亡真是件永远没法做好准备的事情。”顾渠深沉地朝着南山山神吐出这句看似逼格略高的话。也就算是个长相普通的,在太子长琴旁边,很时候都会被忽略掉。 感谢他‘被失忆’的另个身份,让他的群众关注度永远都是辣么高。_(:з)∠)_ 南山被他噎了下,差点没背过气去。袖子指着他抖了抖,半晌愣是个字都没憋出来。 北山眼中闪过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 东山挠了挠头,有点儿郁闷他们都把自己给忽略掉了,想刷下存在感又不造干啥比较好,于是个人在边儿苦着脸。 太子长琴听到南山的话,眼中划过道锐利的光芒,伸手搭在顾渠的肩膀上,这才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些。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宣战了呢。他感觉身体内部属于巫族的那部分血液在蠢蠢欲动。 南山大概是恼羞成怒了,瞬间变恢复了巨大的本体,青铜色的鳞片层层覆盖了巨大的龙状身体,在云层中只透露出部分的本体,与上次不同的是,在那些鳞片的周身,总是缠绕着丝丝缕缕褪不去的几缕头发般的黑色烟雾。 与南山山神庞大的身躯比起来,那些东西的细小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顾渠之所以能注意到这些东西的原因,是因为这些烟雾每丝每缕都很少,但从南山山神的巨大人脸部直蔓延到龙身的尾部,看起来极为吓人且恶心,南山就像个……掉进了蜘蛛网里的怪兽样。 顾渠只看了眼就决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默默将视线转移到太子长琴那张光洁无瑕的脸上,恩,我家长琴棒棒哒。 北山在这时候同样是注视着南山的变化的,见到南山的本体形态,竟是难得皱了皱眉:“难看死了。” 顾渠+太子长琴+东山:“……” 本以为南山这次肯定要炸了,谁想到南山仿佛瞬间看开了样,只鼻端喷出口浊气,重重哼了声又转变回原先的样子。 顾渠眨了眨眼睛,什么叫做种族歧视?!这就是!同样的话,他说出来被追杀,北山说粗来南山就沉默了,顾渠真的好想对他比中指! 南山重重叹了口气,带着些怨气看向顾渠,而后再瞪着北山,似乎瞬间都被抽去了力气,“你说的对,若不是我们现在求着这小子,我总要恁死他。” 北山不说话,也不知他是不是默认。 太子长琴闻言眼眸半敛,手中出现本命凤琴,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杀意,他讨厌听到任何对顾渠不利的话,南山的这番已是让他动了念头。 白皙如玉的手指勾着根琴弦,显然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北山叹了口气,略微皱了皱眉,身上素白的衣衫无风自动,上面的苍松绘图时隐时现。他开口的语气难得带上了些威严:“南山,勿要言。” 顾渠开口,打算说些什么,在那刹那却晃了晃神,再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声音出不来了,不光如此,眼前仿佛陷入了阵黑暗,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握住了片虚空……不,也许是,他根本没能来得及伸出手。 虚无缥缈的世界中,他仿佛听到了很远很远传来的声叹息,那声叹息是如此沉重,包含了说不清的怀念与不舍,时间他这生所过的切都在面前走马观花样的上映,最后的镜头定格在他趴在《山海经》上睡觉的样子,那本山海经的封面,绘着各式各样的鸟兽—— 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让他感觉到无比地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时间到了,该醒了。” 不!顾渠在心中大声喊出来,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还未来得及与太子长琴告别,他还未来得及帮上小华山的忙,他还未来得及……他有许许来不及做的事情,其实他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 “不想回去吗?”那个声音再次问道,顾渠无法形容那个声线,分明是冰冷的,又夹杂着相当复杂的情绪在里头,有着这样声音的人,会有着怎样的相貌呢,在顾渠心底的某个角落,悄然浮出这样个疑问。 顾渠想起了那时候刚来这个世界时的事情,他在进入这个世界时,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太子长琴,乍然的离开固然不舍,但是……但是,他想要好好道别,然后再离开。 “时间要到了,不想挽救这个世界?”那声音没等到顾渠的回答,又或者是已经知道了顾渠的回答,只又扔出个问题。 顾渠这下毫不犹豫的直接回答道:“想!”这是他遇到太子长琴的世界,他不想这唯证明过自己来过的地方,遭受到那样的毁灭。 那个声音轻笑了声,似乎很是高兴,顾渠是不知道这主人高兴的原因的。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现自己的世界又重新亮了起来。 “你,是谁?”顾渠在身体恢复知觉的时候,在心底问出这个疑问,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离开。 “等你醒来,你就知道了。”那声音恢复了该有的冷清,顾渠正疑惑着这家伙情绪怎么辣么变的时候,就听见自己开口说道:“吾名泽之,此界之主。” 等、等等!我什么时候叫这个名字了?! 太子长琴按在琴弦上的手收了回来,疑惑的目光瞬间投向了顾渠,顾渠露出不在状态的表情,摊手表示这话真的不是自己说的! 太子长琴只轻皱了皱眉,压低身子仔细对上顾渠的双眼,见那双清澈的眼眸如既往,轻声问道:“没事?” 顾渠想了想,除了说出奇怪的话,大概是没事的,泽之……这个名字好耳熟来着,但是他的同学里没有叫这么奇怪名字的人啊。 于是顾渠点了点头,这时候继续不由自主地开口对着北山说道:“此界因我重归,并入洪荒天道,世界原本法则遭破坏,是吾之错。若要自救,需破而后立。” 北山和南山还有东山,在听到顾渠表明身份的那刻就通通在了他的面前,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整齐划朝他拜:“遵泽之道长之令。吾愿付出切代价,换此界太平!” 顾渠点点头,看向太子长琴,向来清澈的眼中带着些笑意,那笑在他脸上是那样自然,以至于太子长琴都分不清这笑容是顾渠的还是道长泽之的。“闻太子长琴五十弦动,可使天地重归混沌,不知长琴今日可否帮我忙?” 太子长琴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似乎有些不悦。“此言谁之所愿?” 泽之似乎不明白这其中区别在哪里,只淡淡道:“有何分别?” “是他所愿,尽吾之力。”这就是太子长琴的回答。 泽之又笑了笑,意识离开了顾渠的身体,整片天空不知为何乌云成片,雷声大作,天道似乎察觉到了太子长琴的想法,道粗广的紫色巨雷轰然砸下,赫然是劈向太子长琴和顾渠。 太子长琴当即手下拨过数根琴弦,霸气的乐声响彻天地间,那紫色巨雷光电闪烁顾渠根本看不清东西,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视网膜的灼热,以至于忽略了肩膀的疼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带离了战场。 待到眼前逐渐亮的没那么厉害了,顾渠才敢睁开些看看太子长琴,结果这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那个紫色的光芒特别远,估计都隔开十几座大山了,正悬空在半空……等会儿,半空? 顾渠这时候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头顶的片阴影正巧投在自己跟前,抬头看去发现是——好大的条黑龙。 在长琴战斗的时候,他被条黑龙绑架了?! 顾渠抽着嘴角,感觉这个世界略奇葩。 “大哥,发生啥了好好说话,咱能先放下来不?”顾渠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只黑龙的肚子的部分,试图让这位仁兄不要在关键时刻扯他们后腿。 那黑龙的肚子是白色的片,非常精细的鳞片看上去与背部的黑色粗鳞不同,如同光滑的皮肤般。 “……你叫我大哥?”黑龙从将顾渠拎到跟前,金色的拳头大的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顾渠,带有龙威的低沉语气中还有些微的鄙视。 等会儿,鄙视?!顾渠对上那双金色眼睛,好像知道这畜生是谁了。 第21章 拯救(下)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你是悭臾?”顾渠看着那双金色眼睛当中深黑的竖瞳孔,开口问道。 黑龙冷哼声,显然是应了。 哎呀哎呀哎呀,你还我那个任蒸任炸的黑色小水虺!顾渠还没来得及对这个欠艹的世界发表什么言论,就感觉肩膀上松,紧接着眼前景物花,股失重感遍布全身—— “啊——!!!”你麻痹的悭臾王八蛋居然就这样把他给扔了下去! “嘁,熊样儿。”独属于龙的沉重巨大的声音在他跟前响起,顾渠重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到了悭臾的背上,半空中微凉的风从衣领袖口各个地方吹进去,顾渠感觉到背上都是冷汗。 顾渠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胸口,长长舒出口气:“悭臾,我去年买了个表。” “什么?”悭臾漂浮在半空中,巨大的身躯无视了重力,金色的眼眸注视着远处,那里雷光漫天,道道粗长的雷电劈下,完全看不清那其中的形势变化。 “没什么。长琴怎么样了?”顾渠眼也不眨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恰巧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整片天空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破!如同炸弹在耳边炸响,顾渠下子就整个人都懵了。 加上瞬间的强光在视网膜上炸开,他的眼睛时间是片空茫,除了白花花的光什么也看不见。 心中只剩下句话,太子长琴你到底干了啥啊? 这个真的是在拯救世界吗?在毁灭这个世界还差不! 半晌像个傻子样坐在悭臾背上,完全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和光,顾渠就像个木偶样什么反应也没有,连悭臾像打鼓样的喊他都没听见。 忽然间,他感觉有只微凉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条件反射地拍上去,伸手到半空又被另手给握住了,这感觉……般人的手没这个舒适度。 顾渠突然就放松下来了,是太子长琴。 额前被什么轻触了下,有些柔软,带着些微的热度。是……长琴在亲他? 只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而后股舒适的感觉传来,眼睛尖锐的疼痛在逐渐缓解,他眨了眨眼睛,太子长琴的掌心顿时传来阵痒痒的感觉,他的手指不由得抽动了下,唇角不自觉溢出微笑。 等到顾渠重新能看见东西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是真的! 传说太子长琴五十弦齐奏,可使天地重归混沌,可他觉得还不如别让他看到!刚才那样瞎着就挺好的! 传说盘古开天时,阳清面上升为天,阴浊之气下降为地,而太子长琴五十弦动破天,天空就像堵无边无际的大灰墙,这时候突然破了个巨大的口子,墙块块裂掉从上往下掉,天地间充满了鸟兽的悲鸣声,各种各样的混乱声音交错混杂,什么叫做世界崩溃,大抵如此…… 尼玛这种类似2012末日灾难片的景象哦——顾渠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着旁边淡定自若的太子长琴,五十弦动毁天地这事儿对他来说这么容易? 才刚刚感叹完,就眼尖地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顾渠抓过太子长琴身侧的手,那洁白的外袍上不停的往下落血,染红了大片的衣袖,太子长琴想要抽回手,但顾渠拽住他衣袖的力气很大,他怕伤了他,只得由他看着,唇角是云淡风轻的笑:“我没事。” 第次用上这样的能力,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可也只是废了只手而已,对于使天地重归混沌而言,不算什么。 太子长琴已然猜到了几分顾渠的真正身份,见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用仍旧干净的那手,抚上顾渠紧皱的双眉,试图慢慢抚平那痕迹。 天空的塌陷,此界法则的破坏,已经使许被拉入其中的仙神回归,天地间不时亮起金色的光芒,太子长琴见顾渠那说不出的悲伤表情,只放弃了原先的动作,改为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顾渠被他的动作惊,双手不由地抓住了他的衣衫,其中只手便被长琴的血染了,可他察觉不到。 牙关被撬开的时候,顾渠还在睁大眼睛反应无能中……尼玛这还是那个温柔的小伙伴长琴吗!长琴你被谁穿了你快回来! 舌尖被侵入者重压,顾渠突然感觉到股霸道的意味在其中,有些不能呼吸,手下用上了些力气似乎有要推开太子长琴的打算,察觉到他的意图,太子长琴扣在他下颌的手指收了收,股疼痛沿着下颌骨蔓延到头皮,顾渠哼了声:“唔……” 眼睛眯起,近在咫尺的太子长琴漂亮的眼眸中都是笑意,顾渠抓住他衣服的手加用力,所幸那不知什么做的衣料非常结实,在顾渠松手之后不仅没有坏,连皱都没皱。 舌尖舔遍口腔的角落,刮起股酥麻的感觉,沿着脊椎骨往下,从来没有过什么接吻经验的顾渠几乎要溺毙在这种侵、犯中。 长久的吻到后来,顾渠原本清澈的眼眸已经变得迷茫,直到被松开才发现身体都要软了,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了太子长琴的身上,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还没来得及询问太子长琴的变化,就见太子长琴伸手抚着他的后颈,凑近他耳边,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几乎瞬间将顾渠的耳廓弄地绯红。“洪荒再见。” 洪荒……洪荒再见? 没等顾渠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太子长琴就面带微笑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连带着他踩着的悭臾,那巨大的龙头回头看了他眼,并不对他和太子长琴刚才的番举动说什么,只略略点了下头,顾渠眼睁睁看着这俩的身影逐渐变淡。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个人。 看着世界逐渐崩溃,置身于这个天崩地裂的环境中,举目望去,无他处容身之所。 泽之……你答应我的要拯救这个世界,现在它崩毁了,你该如何? 顾渠心底不可抑制的涌上哀伤,就像是硬生生被撕扯着灵魂,却又无力阻止样,眼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湿润了,打湿了下睫毛,而后雾气聚成泪滴,清澈的眼中全是哀恸的神色,怎么也没办法停下这样的悲伤。 他觉得头有些眩晕,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像是身体都不属于自己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响彻天地间,“尔等,便自成法度罢,此界,不再不从于我。” 然后四面八方传来浑厚的声音,好像天地的誓言:“谢道长成全。” 顾渠没有力气去阻止这切,看着天终于完全塌了下来,世界都是灰蒙蒙的片,他还是在这里,没有如之前所想的那样,回到该回的地方。 他们都回去了,独剩他人,在这荒芜的,重生了的世间。 直都是这样的啊。他心底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地响起,顾渠抬头看去,却什么都看不见,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想要抬手擦擦自己的眼泪,却发现……手呢?! 直都是这样的啊。那个声音大了点,似乎想要引起顾渠的注意。 顾渠想要张开口,又发现好像没法说话,这次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好像在个很奇怪的地方,可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徒劳地听着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大越大,振聋发聩…… 直都是这样的啊,直都只有你啊! 不是的!我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世界!还有太子长琴! 顾渠在心中大声地呐喊出来,不知怎地连自己都觉得这声音显得无力,仿佛抗拒不了那句话,心底竟然还生出股认同感来。 在这样的世界里,根本没办法计算时间,顾渠也不知道过了久,也许是个小时,也许是天,也许是个星期……那太难熬,太漫长了,始终都只有那个声音在耳边遍又遍重复着,就像催眠样。 直都是这样的啊,直都只有你……直都是这样的…… 去你妈的直都这样!劳资不是个人!劳资还认识别人! 顾渠在意识里疯狂地大喊,在这之前他已经崩溃过无数次,身体不知道在哪里,只剩下意识,看着这个混沌的世界,等待着回家的时候,等待着,那也许并没有尽头的希望。 这次,那声音终于换了句:“你还认识谁呢?” 顾渠脱口而出个名字:“顾城!” 这个名字,如同打破枷锁的咒语,刹那,顾渠的眼前飞快地略过无数的景象,混沌,三千魔神,无数的景象在他的眼前划过,最后定格到张脸上,那张脸的主人——是顾城。 脑海中浮现出数不清的片段,都是与那魔神相识的故事。 那时盘古开天地,三千魔神死的死,伤的伤,后来他才知道,活下来的,只有鸿钧与魔祖罗睺。 当时,他才刚拥有自己的意识,就被刮进了开天地的罡风之中,模糊中只听到个声音:“竟是这时候,才看到这样的法宝。可惜我已无力炼化你了……” 那魔神大概也是时日无了,初开天地的世界并不稳固,三千大道也还在形成的过程中,魔神纵然力量通天也无法开辟出方空间隐藏自己,只无力地看着这个新生的,逼迫着他们消亡的世界。 他听见捡到他的那个魔神自顾自地说:“我觉得我挺衰的,穿就算了,还穿来了这个洪荒世界,洪荒就算了啊居然连鸿钧的影子都没见着!光顾着戳死盘古了,结果没那个主角命居然戳不死他!想当年老子看洪荒文简直各种爽,谁知道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妈的!” 然后那个叫做顾城的咳了很久,强撑着口气也要说完他自己的故事,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找到能说话的人了,简直就像魔怔样,哪怕手上捏的是不知道开没开灵智的很*的东西。 顾城自顾自的讲了很久,那时候他只是懵懂间听到了顾城的声音,还没办法回答他,不过已经是能够自己修炼了,只能不停地吸收周围的有用的气息,将它们都聚在顾城的身边,想让这个难得遇到的有缘分的小伙伴活久点。 顾城讲了很久的话才有些纳闷地感叹了句:“卧槽居然到现在还没死,我也是蛮命大的!” 顾城点都没察觉到他的努力,大概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吧。 “这个破地方也挺讲究缘分的,我跟你说啊,你是想我挂了之后去找别人呢还是想自个儿呆着呢?哦对我忘了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开灵智啊?”顾城问道。 他想了想,在他的手心动了动。 顾城有些开心,那么口水没白费,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总算没变成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真是太好了! “你要是选前个呢,你就动下,你要是选后个呢,你就动两下。” 他动了两下。顾城也不知道说啥,安静了很久,又自顾自地说道:“也成吧,就当你陪我了。我死了之后呢,估计你还能拿我身体当当养料,诶说真的,新世界开了之后灵气还挺不适合你生存的,你小伙伴肯定都被洪荒大能们捡去练法宝了,你是打算修炼还是修炼还是修炼啊?” 他不明白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就听见顾城有些落寞地继续讲了些话,他想,大概这魔神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说话而已吧。 所以他安静地躺在这个自从他有了灵智之后遇到的第个小伙伴身边。 顾城大概是回光返照,那口气还撑了很久,居然真的就让他把辈子的故事给讲完了。“我跟你说,我来之前还在玩儿古剑,谁知道tm的欧阳少恭那么难打!我愣是被他虐了三轮啊尼玛!你以后要是还能去看看这个世界呢,你就去找到个叫太子长琴,替我揍他顿!要不是玩儿古剑劳资能穿越?!” 他在心中默默记住了小伙伴的这个要求,并且将太子长琴的名字默念了三遍。 在他的努力下,顾城陪了他很长的时间,直到顾城最后都放弃了,跟他说:“你应该早点儿遇到我,不过以我丧病的程度估计你早点遇到我也得变成那些宝贝,你别努力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死呗,搞不好还能回去呢。” 原来顾城直都知道他的努力,只是直都不说而已。 小伙伴不想活下去了,他有点不开心,可他不知道怎么做。 直到小伙伴离开了,他都没能开口说上句话,甚至不能喊喊他的名字。 后来他真的被独自遗忘在那个角落,顾城死了之后真的剩下他个,在那个不知道哪里的角落,被顾城遗留的化身保护着,直到某天某个魔神破开那层层围绕的魔气出现在他面前,那魔神的声音冰冷好听,本古井无波的声音中有些微的惊讶:“竟是……落在了这。” 那魔神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他想了很久很久,他不想离开顾城,可是顾城早就不在了,他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呆了很年,没人再像顾城样跟他说话,跟他讲故事了。所以他只能在脑海中遍遍回忆着顾城说过的话。 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跟着那魔神离开了那个荒芜的、顾城为他划出来的小世界。 他想去帮顾城看看那个新生的用顾城的生命换来的世界,虽然那时他什么都不懂,可仍旧觉得难舍。 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身份,其实他不是没有身体,而是他本体便是这样的,没有手脚,甚至说不了话。 顾城那时候感慨太,像是迫不及待找个人倾诉,找个人证明自己活过,而不是独自被遗忘在洪荒的角落。 以至于,他有名字了,也没能告诉顾城。 他的名字,是带他走的那个魔神取的,那魔神……不,应该是圣人了。那圣人跟他说:“既是混沌青莲的部分,你便名泽之吧。” 泽之,音同泽芝,莲花别名。 如同他在这个梦境世界的名字,渠,谐音蕖,而顾姓,也只是因为,怀念那唯的友人而已。 天第22章 通天教主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意识散发出去,仿佛感知弥漫到了整个洪荒的所有角落,又在他睁眼的瞬间尽数收回。 那是双清澈的双眼,在那其中看不到半分瑕垢。 睁眼的刹那,对上了同样带着笑意的双黑色眼眸,那双眼眸极漂亮,黑白分明,眼角轻微上挑,剑眉斜飞,怎么说呢……五官简直完美地无可挑剔,尤其是那淡红薄唇还上扬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之后。 在把眼前人的五官打量了下之后,泽之才感觉出不对来,这种觉醒来就对上个陌生男人是什么节奏?!_(:з)∠)_ “醒了?”有着张漂亮脸的男人凑近他的脸,距离近到都要呼吸相交。 泽之愣愣点了下头,捉摸着眼前这人略眼熟啊,到底是谁来着呢…… “怎么,觉醒来便不认得我了?”看见泽之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的状态,那男人眯了眯眼,唇畔的弧度有些危险地降了降,即便是不听他的话也知道这大概是有些不高兴了。 泽之的目光转移到他头顶的玉冠之后,眼熟感强烈了,不过他可不想再被失忆次,那是顶雕刻着芙蓉形状的冠。自从被带回了紫霄宫之后,他接触最的人,除了老师便是三位师兄了,好吧……记忆之前有些混乱,认不出师兄怪他咯?→_→ “怎么会呢,亲爱的师兄。”泽之唇角溢出笑意,习惯性地揽上那男人的脖子,等到伸手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之前这么做是因为他直都是小孩子的状态,通天带他的时候嫌他走路太慢向来都是抱着就走,现在……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睡着睡着就不小心抽条了呢。 “总算是,长大了。”通天感叹道,那情绪有些复杂,似乎是有些欣慰,又有些怀念。 “师兄,你这语气像是在嫌弃之前的我。”这次凑近的人换成了泽之,他咂了咂嘴,露出有些不满的表情,依稀可以从那英俊的脸上看出小时候的痕迹,除了双眼还是那样清澈,其他倒是不怎么像了。 他长大的时间还真的就那么刹那,通天都有点儿不适应小不点突然变成了个大男人,所以见他撇嘴,不由加深了笑意。 “你想了。”通天伸手捋了捋他的发,突然觉得他的头发这样散着有些不顺眼,捉摸着去哪里寻个东西炼成发冠给他束上。 泽之伸手打了个哈欠,之前梦中的切还历历在目,移开视线看了看周围,是简约大方的宫殿,那冷清的布置不是通天的风格,是了,他自从被带回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紫霄宫步。 “刚才做了个梦,师兄我睡了久?”泽之从坐着的那个蒲团上起来,真是在紫霄宫呆久了,连坐着睡觉的技能都锻炼出来了。 转头找了个铜镜打算照照镜子,却发现通天半天没给他反应。回过头重新看到之前坐在他旁边的那个身大红绛绡的男人,却见通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收到泽之疑问的目光,通天倏然笑:“你的梦,可是不简单的很。我也恰醒来,约莫不过几个时辰的事罢了。” 等会儿,师兄你的意思是你刚才也睡着了?! 泽之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下巴半天没合拢,怎么别人睡觉特色是梦游,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拉着别人起做梦?……略*啊。 “你成长的力量倒是不小,不光是我,大概这洪荒境,与你有缘的,皆进入其中了。至于窥得什么,便是各自造化了。”通天也从那蒲团上起身,浑身并不见睡醒之后的那股子神清气爽,仿佛他本来就是这样。 他第个想到的是太子长琴,回想起那个惯是温和的人,最后露出的那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跟他说出‘洪荒再见’的时候,想必已经隐约猜出了他的实力了。 不过他自从被老师带回来之后,就从未走出过紫霄宫,除去妖族四大首领,六圣等来过紫霄宫的,又有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呢? 莫名地忆起顾城,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些,向来与他相处最久的通天只看了眼便问道:“何事如此?” 泽之轻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随手从空间中取出条发带绑着突然变长的头发,这发带还是他某次上山去捉了只仙鹤打算吃,结果那仙鹤为了躲避这灾难拔的根羽毛贿赂他的。当然了事后他被迫去看着老师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很久,然后又不得不面壁思过。 理由当然是残害生灵,备注:开了灵智的。 他当时特冤枉,因为他明明就是残害未遂!可是对着老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怕老师让天分分钟降道雷劈死他。 “只是,想起了个很久以前的朋友而已。”泽之声音低了些,眼睑半遮,挡住了眼中半的光芒,长睫毛在眼中落下大半阴影,随着他眼睫的轻颤,眼睛中光亮的部分时少时。 通天鲜少听他说起这之前的事情,乍然发现小师弟自从来到紫霄宫之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不知怎地心中有些郁闷,开口便道:“说来听听。” 泽之又怎么会没听出来那话中的意思,斟酌了下语言,才描绘出那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他,是我开灵智之后认识的第个……朋友。” 在说到朋友的时候,泽之顿了下,发现没有什么好的词了,大概这个定义是所有的关系里面最妥当的,对于那个特殊的魔神顾城来说。 通天极漂亮的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霎时间眯了下,而后只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在洪荒这个世界中那么久以来,能像三清或者是帝俊与太之间关系好的已是极少,般无甚联系的人之间根本都是不落井下石就属于相当不错的类型了。虽然泽之和通天他们同为鸿钧门下,他们说来或或少有些联系,不过这都是拜了泽之直和他们相处所赐,不然估计泽之哪天挂了他们也没什么感觉。 而三清当中,泽之处的最好的当属通天。大师兄老子完全就是无为的状态,只要你不动他的丹药不去骚扰他那独享天地灵气的药园子,基本上你干啥错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纵容的。 至于元始天尊,名份上的二师兄,泽之最怕的人倒是他了。_(:з)∠)_ 原因么……泽之脑海中浮现出某次把二师兄的某个法宝不小心当吃的给吃下去之后,那天的晚餐就变成了大师兄的失败品——带有股烟熏味的可怕丹药之后,他再也不敢在二师兄那里吃东西了。 那味道,他大概永生难忘。 “师兄,我忽然想出去看看,你之前说过你的道场在东海金鳌岛碧游宫,那地方,想必煞是漂亮。”出了房间门口,泽之停住了脚步,在门口看着这整座毫无人烟的恢弘宫殿,竟是在心底生出股前所未有的想要出去看看的心情。 通天也是知道他从未踏出过这里步的事实,闻言只将手放在门上,大红的衣袖与这地方的清冷格格不入,偏偏他恣意张扬的骄傲又仿佛再适合不过。 没等通天接话,旁边突然插、入个略显冰冷的声音:“只想去碧游宫?”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泽之的身体第反应就僵硬了,原本只是想看看他成人之后模样的元始见他如此,只冷哼声。 “啊哈哈,二师兄这是哪里的话……”泽之讪讪地接口,目光闪烁着不愿对上元始那双极犀利的眼眸。 通天听到他的回答,不知怎的将唇角的弧度扬的高。元始见状有些不悦,俩人接手泽之是差不的时间,泽之对他们俩的态度却天差地别。 “还未来得及恭喜你长大。”元始扯出抹笑,看向泽之的眼神也同样是复杂的,毕竟混沌青莲在天道形成的那刻就不被容于世间,注定化作法宝落入洪荒大能手中,莲茎原本也大概是会被刮入罡风中毁灭,意外地他落到了那时不甘就这样死去的顾城手中,而顾城竟然化身护他。 可以说,若不是鸿钧在合天道之前发现了他,带走他,并且路护着他的话,他早就在洪荒这个世界的规则里game over了。 这样说来,他能平安长大也算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儿,当的元始这句恭喜。 泽之清秀的脸上洋溢出抹真实的笑容,三清对他的诸照顾,他还是记得的。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和欣喜:“二师兄现在说这话也不晚,泽之在此谢师兄们之前的照顾了。” 元始的表情不咸不淡,显然对他的感谢不太感冒。不仅是他,通天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唇角依然是挂着浅薄的弧度。 泽之吐了吐舌头,自是知道这话有点见外,给他们添的麻烦太,哪是轻易的句道谢就能解决的。 “听闻你之前构筑梦境,拉入洪荒众大能,我们几位兄弟中,倒是只有通天与你有缘了。”元始看似不经意的抛出句话,泽之立马就有种抱头蹲地的冲动。 潜台词就是:合着我带你这么久,缘分还成了我单方面的是吧? 瞅见通天略显愉快的表情,元始觉得不能自己个人心塞:“哦,好像在那之中,你还和巫族的个金仙定了终生?” 通天的目光瞬间转向泽之,以杀证道的他眼神要是犀利起来不会比元始差少,这时候看着通天和元始两人明显要解释的表情,泽之都要给俩师兄跪了。 “不是啊!师兄你们听我解释qaq”泽之在长大为人之后的俊美容颜,就这么轻易毁在了他要抱师兄们大腿的表情中。 第23章 老师鸿钧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面对着张冷清张冷艳的等解释的脸,泽之表示压力比不周山还大。 尤其是他发誓那个梦纯属意外之后,元始的脸色好看了点,通天的脸色难看了。 这意味着,梦是意外,可和太子长琴的事情,就没有辣么简单了。 头戴玉清莲花冠,身金丝玉缕霓裳衣的元始显得……土豪气息满满,尤其是他还露出副清冷的表情地时候。此刻瞥向通天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同情,活像是同情那种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白菜,结果夜间收到白菜给猪拱了的悲惨消息的老农。 虽然他也对这件事相当的,有探究兴趣。 跟通天的心态差大概在于,这白菜他只种了三个月,俗称的五十步笑百步。 “太子长琴……呃,师兄,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有空再好好探讨。”交代到半,泽之难得get到了通天的脑洞,有点担心起太子长琴的人身安全,停顿了会儿试图转移话题。 毕竟,他不能出紫霄宫,可不意味着通天也不能。 谁知通天完全不配合他的转移,只轻笑声盯着他道:“我今天就很有空。” 泽之:我能说我没空咩?→_→ 就在泽之挣扎在是就此屈服还是宁死不屈这两个选项之间的时候,鸿钧身边的个童子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很好,老师要见他。 泽之前所未有地感激起鸿钧的存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使之不要显得太过于心花怒放。 他还没走出所在的地方呢,身后元始就给他来了句:“那个消息,是妖族伏羲传出来的。”推的手好责任,既让通天不高兴了还让泽之将责任直接怪到了伏羲的头上,他依旧安然处之。 卧槽伏羲我只知道你会八卦,没想到你辣么八卦! “我在这等你。”这是通天的回答。 于是俩人都看着泽之远去的背影明显的从轻快瞬间僵硬成了木头人。 这种僵硬直持续到了泽之去见鸿钧。 紫霄宫的正殿是常年没有人在的,鸿钧以身合道之后,身体的存在意义对他来说就不大了,寻常人本就进不得紫霄宫,在这之后,基本上紫霄宫的人就剩下他和几个童子,还有虽然有道场却为了他常住在这的几个师兄。 正殿门外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片白玉勾栏装饰,划出的几片水池中,有游动的鱼和几株莲花。 生长极度规律的莲花原本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泽之的经过使得它们刹那通通绽放到盛极的状态,走在泽之身侧的童子见状感慨道:“紫霄宫鲜少见得这种场景,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泽之眉目间流露出笑意,停下脚步,朝着几朵绽开地相当漂亮的紫莲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只在半空悬着,便见到那池中莲花仿佛刹那有了灵智般,争先恐后地挤到他的身边,柔软的花瓣蹭了蹭顾渠的指尖,有的是生长到了他脸颊的那个高度,亲昵地挨上了他的侧脸,时间他竟是被这满池莲花包围了。 能生长在紫霄宫的莲花,也不会是普通的东西。还真就有那个资本无视来的任何人,平常各个按照正常的生长规律来,只是因为泽之乃是出于混沌青莲,故而对他的气息觉得相当亲切。 泽之的欣喜也是格外明显的,身边的都是同类,皆散发着莲花的清香,时间将他身上也沾满了,只挨个点了点那些莲花的花瓣:“又高兴成这样,我分明是成天都在,这样快地开,会儿又该谢了。” 除去鸿钧通常不在正殿的原因,这也是他鲜少踏足这条路的缘由,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他的到来让这些莲花总是喜难自禁,这对它们的修炼惯是没好处的。 那些莲花兀自挨近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泽之只得失笑,身子往前挪了两步,手上虚推着那些莲花:“再闹下去老师该等久了。” 莲花们依依不舍地退回到原本的生长位置,花蕊朝向泽之的方向,仿佛在目送泽之走进紫霄宫正殿。 泽之身淡青色素衣,用了混沌青莲的颜色,与这紫霄宫举目望去的冷淡色调倒是挺配。 鸿钧自从合道之后,周身的气息便弱了许,或者可以说是,完全没了人的气息。其实并不是他变弱了,只是他的神识加分散,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看到整个洪荒的所有角落。不食人间烟火,不管看他少次,泽之依然都只有这句话可以形容他。 但是其实,泽之是知道的,他的老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人情味儿在他身上已经不剩少了,混沌三千魔神,而今只剩了他个,又以身合道,为数不的情感也被天道剥削的差不,余下的,怕是只有极浅的少许了。可也就是那极少的些情感,护住了泽之。 看过了整个世界从荒芜到而今的兴盛,看尽了这世间的杀伐掠夺,见证了少洪荒大能的成长,他在这世间却了无牵挂,他该是孤独的。 也许泽之猜的不对,可他就当自己是猜对了的。 又看到老师,泽之恭敬的行了个跪拜礼喊道:“弟子见过老师。” 坐在那蒲团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那是双包罗万象的眼睛,宛若在其中运转着整个世界的规则,好像轮巨大的星盘,其中运行着无数星辰轨迹。这世间万物,已经再无可以入他眼的了。 头银发束起,与他深紫色的道袍相应出低调的奢华,他淡漠地看向泽之的方向,难得看的出些许情绪地勾起点唇角,尽管那弧度几乎接近没有。看惯了他面无表情样子的泽之自然是能注意到这些许变化的,只听见老师好听的嗓音发出句话:“长大了。” 泽之当然知道鸿钧见他次不会是为了这样简单的事情,可还是为鸿钧的这话感到有些高兴。宁可说句感慨也没有先提想要说的事情,足可见老师少还是将他放在了不是那么无关紧要的位置上的。 “是。”泽之起身,弯起唇角,眉目带笑回了句。 “想出去了。”鸿钧只略略看了他眼,就戳中了泽之的心中所想。 怎么觉得这话这么像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没等泽之捉摸对味儿来,鸿钧又补了句:“还未到时候。” 那你让我想这么?!老师你耍我呢? 泽之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无理取闹,因为他的老师勾起了他的兴趣然后再给了他棒子。 感觉不会再爱了。_(:з)∠)_ “闲来无事入梦,感觉如何?”看见泽之副便秘的表情,鸿钧眼中不由得闪烁了些许笑意,问了他另件事。 泽之:老师,您别告诉我,您对我的终生大事也很感兴趣。→_→ “老师,您问的是哪方面的感觉?”泽之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鸿钧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也很奇怪。 两人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了。 于是不约而同地将思想转到正常的渠道上,神奇的是泽之竟然也能接上鸿钧的意识,斟酌了下语言,回答道:“此界因我而起,当初便是在顾城化作的世界中懵懂间诞生的世界,我自知天道不容它存在,因而我再进入之时便是它毁灭之日,不曾想到会拉入如此洪荒大能。此界不灭,虽与我已再无联系,我还能成长,许是天道将其中因果归于他人罢。” 鸿钧轻微颔首,但是最重要的东西,泽之还是没有悟出来。 这其中的事情,望他日后能明悟二吧。 “那么,何人受了这因果?”泽之话锋转,抓住了这个对他而言的重点。 鸿钧安静了会儿,才悠悠回答道:“是何人将这世界脱离天道所控制?” 泽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是他,让太子长琴五十弦动,让那世界重归混沌。那样,万年之后,三大山系甘愿毁去自己,融为新世界的规则将会再次运转,属于他们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也许万年以后,依然会有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华山山神出现,却是不同的结局。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他没有使天地重归混沌的能力,太子长琴有。太子长琴帮他,却还帮他背负了这因果。 长琴不会不知道,是他太天真,没有想到。 谁能料到,当初不记事时定下的未来,竟会成了日后牵连他的祸根? 泽之的脸色变得煞白,唇几乎都没了颜色,鸿钧见他如此,知他大抵是动了真感情的,只恢复了无表情的样子,注视着这最小的关门弟子。 “原来,竟是我害了他……”鸿钧是护着他的,天道因果,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这个人,居然是与他联系最亲密的,太子长琴。太子长琴让天道失败这次,日后如何能容他? 泽之喃喃地念出这句话,再次看向鸿钧的时候,眼神中已是带了股坚持。 “老师。”泽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不觉带上了点恳求。 鸿钧不为所动,甚至是看到泽之请求的眼神,亦是不动声色。 “你此次梦境,洪荒中大部分入其中,或或少看到自己日后。洪荒欠你这份情,你是打算都用来还他?”过了会儿,鸿钧才慢慢开口说道。 泽之不知道怎么形容听到那番话时自己的心情,虽然不知道老师是怎么做到的,可他也知道,这份让洪荒都欠着他的做法,只是想要保他在洪荒能最大限度活下去而已。洪荒中人重因果,既是欠他份人情,没什么情况是不对对他动手的。 他的成年礼,鸿钧没有给他什么法宝,却给了他比什么法宝都重要的道护身符。 泽之不由得再次跪下,深深的拜倒,声音带上了丝哽咽:“弟子谢过老师!洪荒之中情分难求,弟子不知如何报答老师。只求老师让我还了他这次,再用此生报答老师恩情。” 鸿钧轻叹口气:“何至于此?” “洪荒欠我份情,我却欠他份情。”泽之跪着,字句,清晰地吐出这句话,心脏骤然收紧,似乎在应他当日许下的誓言。 若是你当真落入那般境地,不论隔着远,我必会跨越万水千山,来到你身边。 被第24章 被罚了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鸿钧觉得有点儿心塞,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没错,牛逼如道祖,也是会心塞的。洪荒圣人可以历万劫不灭,染因果不沾,即便如此他当初传道的时候也只收了三清这三个正式的弟子,那时候最小的弟子是通天,通天在洪荒可谓是拉的手好仇恨,如果不是柄青萍剑纵横四方战力高强,指不定哪天就被寻仇上门的家伙群殴死了。 可是就算是通天也没有让他这么操心过,鸿钧开始相信别人说的‘最小的永远是最让人操心的’这句真理了。 就像是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在成年的那刻忽然把你给的成年礼转手给了心上人,而那个心上人还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的,只随便演算下就知道妥妥短命的家伙。 鸿钧之所以敢这样大手笔,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七道鸿蒙紫气,最后道给了红云,红云没有那个实力保住手里的东西,故而被杀,那道紫气消失。他在被追杀的时候,少欠他因果的人袖手旁观,在洪荒中欠因果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只要红云死,他们就可以不用还这个因果了。红云死是因为他自身实力弱,二是因为他没靠山。 泽之不同,身为鸿钧的最小的徒弟,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傍上了洪荒最大的靠山,别人要想不还这份因果,试图杀了泽之,简直就是在变相得罪鸿钧,何况还有个睚眦必报的通天绝对等着杀他全家。 这份因果可是让众大能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很未有准圣实力的竟然也能隐约知道未来身上发生的大事,可避开。痛则是因为这因果是强制绑定,洪荒众人谁找死去得罪三清得罪鸿钧?故而这因果你是想还也得还,不想还也得还。 洪荒众各个梦醒来之后捂着胸口感叹竟然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泽之的大名竟然时间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传遍洪荒。 当然了,最后鸿钧给泽之的回答还是那句话:“时候未到。” 这次心塞的人终于轮到泽之了,他纵然成年,实力也被永远压在准圣级别以下,他这样逆天的存在本该被天道恁死,容他活下来也只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但这不代表天道会允许他强大。 当初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了。这即便是鸿钧以身合道也无法弥补,他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是鸿钧不知不觉中小小算计了把天道的产物,这次的梦境是如此,干脆将洪荒中的人拉入,送了泽之份礼物,却又把最后那世界脱离轨迹的原因直接归给了太子长琴。 不过,他前算后算,泽之会对太子长琴起誓,是他没有料到的。 以至于,他们俩的气运联系在了起。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在洪荒是应验最快也最实用的句话。 “老师,我早知今后的洪荒,巫妖之战不可避免,若我此刻不出,他怕是凶吉少。”泽之从地上直起身子,清澈的双眸直直对上鸿钧的双眼,刹那间看到其中的星辰轨迹,几乎要陷入那当中。 所幸只是晃神的功夫,鸿钧也未开口说话,他不至于错过什么。 鸿钧盘坐在那里,冰霜高洁的身姿,不沾染这浮世半分污浊,神情淡漠,听泽之的话语,不动半分声色。 泽之无奈了,可他的双肩也未垮下,只维持着这个姿势,直直注视着鸿钧。 “既是知晓,你还嫌你搀和的因果不够?”鸿钧的声音有些冰冷,双目半睁,却清明透亮,世间切在他眼中不过眨眼间的事情罢了,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这天地第位圣人。 “弟子知错。”泽之认错倒是认得很顺溜,只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这话里的意思,恩,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就是不改。 鸿钧眯了眯眼睛,空气中无端生出股气流,将泽之卷到了门外,殿门在他面前合上,并着鸿钧的句话:“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 艾玛,他竟然看到鸿钧万年难得次的发脾气,是不是赚到了? 泽之的脑回路永远这样异于常人,在得罪了自己的大靠山之后的第件事不是认错而是惊讶于老师居然会因为自己生气,这种莫名的喜悦是怎么回事?_(:з)∠)_ 脑洞大开的后果就是,他忘了他还呈着半空中无着陆点的状态,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接住了他,估计就是妥妥开启那种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两圈的毁容模式。 大红色的袖袍下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将他牢牢固定在胸膛上,承受了他往后飞出的冲击力,随后另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转过身,通天唇角的弧度有些无奈:“你倒是有胆量,连老师也敢违逆。” 旁的元始同样是看着的,只是之前完全没有要出手拦下泽之的意思,在他看来,熊孩子是需要接受些现实的教训的,见到通天的举措,原本是想要阻止的,可看到泽之那种晃神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还真的开始担心会不会直接头着地。 本来就够傻的了,再严重岂不是没救了? “三弟,你太惯着他。”元始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教训道。 通天不说话,算是默认。不知何时也走到这里的老子见泽之竟然还笑的出来,只略微挑了下眉,开口道:“不知尊师重道,今晚晚餐取消。” 泽之立马苦下张脸,看来让老师生气了这事比骚扰了大师兄的药园子还大,没饭吃……简直是他的噩梦。 “大师兄……”泽之鼓着脸,双眼立马装备上泪眼朦胧的效果,试图卖萌求放过。 老子不为所动,白色居的太极阴阳八卦衣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玉树临风,表情越发高深莫测。 泽之只好曲线救国,不对,救自己,转头看着还将手放在自己肩上的通天:“师兄……”你快劝劝你无情无义的大哥! 通天轻笑声,不知为何心情指数直线上升,伸手摸了摸泽之的发顶,好听的声音说着恶魔般的话:“大哥的决定我可改不了,何况我忽然觉得这个处罚还不错。” 老师我错了跪求再来次的机会! 泽之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拯救下,将救命稻草压在了元始天尊的身上:“二师兄,你定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元始冷笑声,“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最后才想到我这件事能让我高兴起来?” 是我的智商。→_→泽之在心中默默回答道。 为了吃的不要尊严这点泽之依然没有改变,只见他换上特别真诚的表情对着元始深情款款地回答道:“因为我有着颗永远相信你的心啊!” 元始天尊哼了声,冷峻的脸上绽开个笑容:“我觉得,你这个月都可以不用吃了,反正也饿不死,对吧?” 他的提议得到了通天和老子的投票支持,泽之感受到了三位师兄散发出来的森森恶意。 恭喜泽之同志获得花样作死大赛冠军,此处应有掌声!_(:з)∠)_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个道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鸿钧,因为他就算不说话也依然掌握着泽之饮食的生杀大权。 论:有三个控老师的师兄是件么悲惨的事情。 #得罪了老师就得罪了整个洪荒,我竟然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 #师兄们竟然比爱我还爱着老师,总觉得自己输的很不甘心qaq# #假如可以重来次,我定选择对老师唱征服# “大师兄,我已经三个月没吃肉了啊!”泽之声泪俱下,活像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家庭虐待的孩子,为了吃的简直不要理智丧心病狂。 老子觉得有这样的小师弟,大概是他自诞生以来最丢脸的件事,没有之。这刻,忽然就理解了老师不让泽之走出紫霄宫的原因,丢不起这个人。 通天听着这句话,总觉得哪里略不对,在紫霄宫里固然是不能随意杀生的,毕竟万物皆有灵智,何况是在这不寻常之处的生灵。通天突然想起来三个月前带过来给泽之作伴的只仙鹤,若不是泽之的这句话他还想不起来这茬,通天露出个极漂亮的笑容,这个笑通常都让熟知他的人察觉到不妙: “这么说来,三个月前我带来的那只仙鹤是被你吃了?”通天压低了声音,语调捎着危险地气息。 似乎不小心说出了什么惊人的大秘密。泽之心中咯噔声。 “师兄,我可以给你解释。”泽之依然没有看清自己的智商上限,仍旧在挣扎中。 “恩,你可以开始编故事了。”通天句话扼杀了他仍未出口的……谎言。 在这个眼就被看出想法的世界,泽之觉得自己大概再也没办法愉快地生活下去了。 在边围观的元始叹了口气,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忧心。他该拿什么来拯救小师弟被他自己吃掉的智商? 第25章 面壁思过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最终泽之签下了不平等条约:今天晚餐木有了,去空房子里面壁思过,以及从明天开始要去哄好老师,要求认错态度诚恳,这关系到他接下来个月是有的吃还是没得吃,最后点是要从明天开始每天夸师兄们十句好听的,争取宽大处理。 ↑最后句是怎么回事啊摔!师兄你们才五岁吗!为什么像幼儿园小孩子样需要赞美啊!你们是缺爱么! 在内心疯狂吐槽完之后泽之发现了个事实,那就是像鸿钧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存在,是真的不会露出欣喜的笑容夸自己的徒弟干得漂亮的,这样推测下来,说不定师兄们真的很缺爱? 自以为知道了师兄们的小秘密,泽之看他们的眼神就带上了股同情。 在把同情心分给他们之前,泽之需要先把这个宝贵的感情留给自己。 紫霄宫里头空旷的房间有很,基本上闲置也不会有灰尘,这么说来,两个童子哥哥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忽然有点好奇。 房间里只有个蒲团,啥也没有……没吃的,不幸福。 泽之独自坐在蒲团上,面对着冷静的屋子,撑着下巴思索着明天该怎么保持良好的态度劝老师同意自己去还太子长琴人情这件事。虽然太子长琴只要死,自己与他的因果就不用还了。 不过,这种准提和接引才干的出来的缺德事儿,他才不干。 欠的就是欠的,只要那人神魂不散,他必遵守诺言,到他身边。 漫长的时光只要是用来修炼,只是眨眼的事情。但泽之只是睁着眼睛在那里发呆,他需要好好琢磨下,妖族的事情。 准圣级别的可以知道过去,他也是成长之后才勉强够到这个档次,不论怎么推算,都觉得妖族和巫族是妥妥的要重蹈龙凤大劫的趋势啊。 天道为什么会容不下妖族呢? 难道妖族都自带作死技能? 这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事情。 通天不愧是三兄弟间最疼泽之的,见他个人思过,也还是到殿内去陪他。结果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泽之副懒洋洋的发呆的样子。 还真是永远都不会消停啊,就连思过也是这幅拒不合作的样子,很时候通天都不由得想若不是他们护着他,这副模样到了外面肯定是哪里麻烦往哪里跑,最后自己作死自己的类型。 不得不说,通天真相了。当然,他点儿也没发现泽之的这幅拉仇恨和他是么的相象。 所谓的物以类聚。 泽之回过神看到通天,相当自然地露出个笑容,似乎早就知道通天肯定会来陪自己。其实般来说,弟子出师之后就该在自己的道场待着了,可通天这么年来,直都坚持在紫霄宫陪着他。 老子和元始偶尔还会出去,只有通天,在这里大概陪了他很长很长的时间,印象中化形之后,还是鸿钧将他托给他们三兄弟带着,而当时,他在几人当中,也是眼就看到了通天。 大概很时候,缘分真的只是眼之间的事情。 “我就知道师兄肯定心疼我个人。”泽之笑的像个得了便宜的小孩,仿佛他从未长大过,看着通天,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 “身体是长大了,心智还跟个孩子似的。”通天故意板着脸训他,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这样没大没小的说话,可那双漂亮眼眸的轻微上挑却出卖了他,显然他也是很喜欢泽之这样依赖自己的。 “反正不管我大,师兄都是我师兄啊。”泽之眨了眨眼睛,简直是卖萌的把好手。 通天本就是三兄弟当中最小的那个,三人之前感情好时也是最得宠爱了,有了比他还小的还需要照顾的存在,自然也会用他独特的方式去放纵他。洪荒时期的人们才不会管什么正确的教育方式,所以基本上对于自己的人从来都是特别护短且以溺爱为主。 这点从后期的阐教和截教大战就可以看得出来。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有吃的给你。”在泽之的旁边,自带蒲团坐下就看到泽之冲着自己不停的眨着眼睛,通天很淡定的给了他个回复。 泽之摸摸肚子,不让吃货吃饭,真是整个洪荒最严酷的惩罚啊。 为什么师兄你要提这么残忍的事情qaq “反省出什么了?”通天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其实根本就没在反省,但是显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定会被师兄揍。泽之转了转眼睛,还没等开口呢,通天就知道他要干啥了。 “难道我没告诉你,带了你这么年,你撒谎的念头刚冒出来,我就能知道吗?”通天单手撑地,凑上前看着泽之的面目,俊美的容颜即便是放大也无任何瑕疵。 有时候有个太了解自己的师兄,也不是件好事。起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忽悠就成了项急需装备的技能,而且还是需要能够随时升级的。 “呃,师兄慧眼如炬。”泽之干笑着拍马屁。 “这句话听腻了,换句。”通天的表情都没变,非常不要脸地提出这个要求。 泽之卡了下,才有些无语地对上通天,“师兄,每天夸十句这件事,不是明天才开始吗?” 通天凑得近了,“你有意见?” “不敢qaq”泽之妥妥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师兄真聪明,师兄萌萌哒。”泽之速度赞美出两句。 通天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句话里面有什么潜台词啊。可惜他不是顾城那样的现代人,所以不知道萌萌哒的潜台词就是他忘吃药了。 皇天作证,泽之真的只是字面的那个意思而已。 刻钟之后,泽之口渴了。“师兄咱能玩儿别的不?” 这样听着别人丧病地赞美自己也是种病!自恋是病!师兄你们醒醒! “我打算建个教派。”通天心情舒畅地引出了另个话题。 泽之的心里咯噔声,这不是个好兆头,师兄们建教就意味着离他们反目不远了,与他们感情这么深厚的他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事儿发生的,说什么都要堵住通天这时候的脑洞。 “师兄,你这么霸气侧漏的存在,必须要有个高大上的名字,比如说什么八荒*唯我独尊派这样才配得上你!”泽之前所未有的认真,清秀好看的五官中,双清澈的大眼睛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可通天点都开心不起来,从小带到大的师弟突然又暴露出个异于常人的地方,而这个特点还非常不能忍。到底是怎么样奇葩的审美才会喜欢上什么‘八荒*唯我独尊教’这种糟糕到极点的玩意啊?还脸认真! 通天的表情有点僵硬,半天才缓过来。 “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截教,截取天道的线生机。”通天慢条斯理的说出自己的决定,原本只是个打算,在听完泽之的话之后,这个打算就成了定局。 “不行!”泽之二话不说举起反对意见的牌。 “恩?”通天有些危险的勾起唇角,仿佛泽之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就要为这个反驳付出定程度的代价。 再怎么纵容,也是有原则的。 泽之自然知道这点,通天是个作了决定就要别人遵从的人,简单来说就是独断专行,要不也不能有得罪整个洪荒的本事。 “师兄,建教这种大事,必须要跟老师说,不然老师得伤心啊!”言外之意就是,你的名字万老师不同意,那肿么破? 通天用有些怪异的目光看着泽之:“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已经出师了。老师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呃,计不成,再来! “师兄你为人这么傲骨铮铮,文艺内涵不符合你的气质啊!”泽之绝对没有嘴遁的潜质,因为他开口说话永远都是在拉仇恨值,妥妥的。 通天的脸黑了,虽然还是那么的好看:“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 “我的意思是截教这个名字太让人难懂,莫名就有种逼格很高的感觉。”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的泽之忐忑地看着通天,生怕他也挥袖子让自己飞出去,这回可没有人能接住自己。 通天竟然难得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他总算懂了养了个熊孩子是什么样糟心的感觉。透心凉,心飞扬,泽之牌熊孩子,养个毁家,你值得拥有。 “我总算体会到了二哥带你的时候的心情了。”通天感慨道。 泽之自作死地问了句:“什么心情?” “你死我活。”通天解释地言简意赅。 啥?二师兄已经讨厌他到这个地步了?泽之惊呆了。 眼看到泽之脸上傻掉的表情,通天善解人意地解释了这句话:“不是你气死我,就是我揍死你。” 泽之:……这个家暴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所幸他及时把脑洞给堵了回来,现在的重点不是吐槽二师兄,而是他最亲爱的师兄竟然要建教! #如何打消亲爱的师兄要建教作死的念头,在线等,急求!# 第26章 前兆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师兄,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太刺激我的心了,要不我们来换个话题吧,最近洪荒估计是不会太平,师兄晚上少走夜路,我担心你的安全。”泽之时间想不出什么打消通天念头的办法,只得转移了话题,距离巫妖大战发生估计也得有段时间,如果他在这段时间内还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那目测他以后也是想不出来的。 通天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建教这种事会刺激到泽之的心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师弟这么经不起刺激。不过这事儿也不急,以后再说也是可以的,再者泽之也不能离开紫霄宫,即便是知道这事儿大概也参与不进来,所以就配合地转移了话题。 “你担心我的安全?”通天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三兄弟从当年被洪荒追杀到现在的准圣级别巅峰实力,怎么也不至于让泽之来担心。 想象到自家师兄不仅会拉仇恨而且还有着凶残的战斗力,泽之的担心就换了个对象,变成了半夜走出去遇到自家师兄的仇人。 师兄的仇人们,晚上尽量少出门,夜路走了,总会遇到我师兄的。 “师兄,我的担心跟你的实力没有关系。”泽之本正经的表达着自己真正的意思,清澈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通天那双漂亮的眼眸,在用这样直接的对视传达自己的心情。 通天笑了笑,伸手轻拍了拍泽之的脑袋,转眼间又想起来件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对了,今天我演算了下你身上的事情,那个太子长琴的身份可不简单,你在紫霄宫竟也能与他扯上关系?” ……忽然就开始翻旧账简直吓死个人辣!泽之的心跳瞬间就加快了,立马开启谨慎模式,话要在脑海中过两遍才说,就怕自己个不小心拦不住师兄结果太子长琴就这么挂了。 洪荒的实力阶层是很明显的,个准圣要杀个大罗金仙,如果没有什么逆天法宝的话,简直就是毫无疑问的碾压。 何况通天的那句话里头还有惊讶的成分,简直就像在变相感叹泽之在紫霄宫居然也能在洪荒勾搭到基友,真是小看他了。 “师兄,这是个美丽的意外。”泽之简直要举手发誓,其实拉进太子长琴只是因为对顾城的执念很深,然后在怀念顾城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这茬,谁能想到最后居然还和太子长琴发展出那么段关系啊,他自己也很意外好吗! 在梦里失忆什么的简直害人害己啊! “既然是个意外,那我就放心了。你便在紫霄宫安心待着吧,巫妖二族若是战起来,十有八、九是两败俱伤,他也逃不过。到那时,你欠他的因果,自然就消了。”通天在说到这事的时候,眉目间皆是云淡风轻,淡红唇畔依旧挂着浅浅的弧度,仿若日后的腥风血雨在他的眼前也不过如此,在提到太子长琴的时候,是隐隐有些不屑。 泽之却是陷入了沉默,并没有应声。 通天敏锐地观察到他的表情有些失落,细长剑眉微挑,缓声问道:“怎么,你当真如此在意他?” 泽之过了好会儿才有些低落地答了句:“……我也不知道。”明明是在不记得自己身份的时候喜欢上的人,明明他们的生命在此之前没有什么交集,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对他立下了誓言,欠下了因果。 总觉得,不该这样轻易地消失掉。这也是泽之几乎算是有些固执地,想要再见到那人次的原因。 通天自诞生起就从未思考过这等事情,什么情啊爱啊在他眼里还不如自身的实力重要,这也是洪荒大数大能们的想法,法宝和实力永远比稀薄的感情来的实在。以至于当发现自己的小师弟竟然有了……梦中情人之后,他觉得完全不能理解这事。 “今日你便是在这个问题上违逆老师?”通天紧盯着泽之,目光不知为何捎上了危险的意味,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那倒是解释地通了。原本泽之存在于天地间就不易,若是再搀和进巫妖大战里头,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此间关系重大,怎能让他这时候出去? “呃……”泽之卡壳了,眨了眨眼睛,这下的迟疑也就是变相的默认。 通天难得沉下脸来,“我看你今日,确实是需要好好反省了。”语罢从蒲团上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直到大红的绛绡衣衫消失在门外,泽之都还没能从这件事当中反应过来。 继得罪了老师之后,他又把最爱的师兄给得罪了。要是把这东西放在什么话本里头,妥妥就是接下来失去靠山被所谓的主角砍死的节奏。 泽之有点郁卒地撑着脑袋,觉得人生瞬间都灰暗下来了。师兄们都是老师控,只要扯到这个问题就绝不原谅他,还是明天去抱老师的大腿好了。 他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遗弃了的可怜的宠物样,散发着忧郁的气息。 同日。 帝俊之子十金乌受巫族挑拨,飞离扶桑树前往人间,金乌未能控制好自己身上的太阳精火,使人间生灵涂炭。夸父得知与其相斗,被用计杀死,后羿大怒,欲前往射杀之。 旦后羿成功射日,就意味着妖族和巫族的战争,将会全面爆发。 此刻的太子长琴,在榣山细细回味着之前梦境中的切,自梦醒的那刻,他就知道了泽之的身份。仰头看向天边的祥云,他的唇边扬起个弧度,那的地方,是洪荒少修道中人都必须仰头看着的地方,有许人,就算是仰断了脖子,也不能望其项背。 不得不说,他是惊讶的,竟是能在梦中遇到泽之,还让他欠了自己回。这可算是天大的人情,他期待的是,泽之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来还。 眼前闪过条黑色应龙身影,太子长琴突发奇想要去不周山看看,就当是近来洪荒太无聊了,访个好友什么的好了。 很时候,天道要坑某个人,只需要提醒他件事而已。→_→ 不周山。 常年窝在这里的应龙悭臾,也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样,从沉睡中醒来,睁开金色的双眼看向云雾缭绕的远方,仿佛能透过那东西看来只身前来的故人。 “今日,怕是个不简单的日子啊。”黑龙自顾自地低声说道。 当然是个不简单的日子——不周山的山脚下,远离十金乌出事的地方,恰巧走到这里的伏羲停下脚步,看向旁边:“有话可以出来说。” 身后层层云雾中走出个身着火红衣衫的人,那人神情依然是冷漠的,与身上艳丽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知是衣服衬得他加冷漠,还是那颜色才是他原本的象征。祝融被发现了之后没有丝毫尴尬,仿佛做出跟踪别人这事的人不是他样:“我没跟你,顺路跟过来看看我儿子做什么而已。” 偏偏那双眼还非常正直,典型的撒谎不打草稿。 祝融,你造不造这世界上有句话叫做‘不打自招’? 伏羲轻笑声,也不在意,只转了个话题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吗?” 祝融面无表情地盯着伏羲看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感觉你这张嘴说不出什么好话,我还是不要好奇比较好。” 伏羲难得被他的话语噎了下,不过表面上还是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恍若万事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妖巫就这样在不周山脚下相顾无言了半晌,还是由火神祝融率先打破了这沉默,“上次别,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伏羲只是笑,不说话。祝融见状不悦地轻皱着眉,他最讨厌看到这家伙这个表情,因为这样子,好像他并不在这个世界中样,缘起缘灭,不与他相干。 过了好会儿,伏羲才慢悠悠的开口,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看向远方,喟叹般地问道:“我们认识久了?” 祝融想也不想地给他扔了句:“不知道。”他连他们俩是怎么变成今天这种关系的都不记得了,哪会浪费脑细胞来记这种事情。在洪荒中记时间是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那实在是太过漫长了,漫长的到连感情都会变得稀薄。 “也是。”伏羲轻笑声,也不知道是在笑祝融,还是在笑自己。祝融的眉头皱了,额正中火红色的两条红纹合并成条。他简直都在怀疑今天看到的伏羲是不是假冒伪劣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唧唧的伤春悲秋了。 伏羲突然转过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脊阴影处,该来的人,该参与的人,个都不少,聚集在这里,天道的这次算计同样也是下了血本的,不论是从泽之的那场梦开始,还是从他和祝融的剪不断的纠缠开始。 这盘棋太大了,以至于他算来算去还是算计不过天,能改变的,竟然只剩下那部分。 强大如伏羲,这刻突然涌上来股悲凉感,久远到被遗忘的往事重新浮到眼前,走马观花样上映着,却定格在他与祝融初见时的那幕,与此同时,他身形晃动刹那出现在祝融的身后—— “你不好奇,可我想告诉你,我今日等在这里,只为……”伏羲琴出现在他的手中,弹指挥间,清楚地看到祝融眼中挟着的惊讶,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伴随着自己再清晰不过的声音落下“杀了你。” 第227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祝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自从他们对对方萌生出那些或或少的情愫之后,就很少对对方动过手了,这样二话不说就上来开打的伏羲令他觉得有点陌生,虽然条件反射地挡下来了,可他放下手之后,仍旧有血从肩膀处,顺着手臂,流淌到地面,鲜红如火,也确实如此,落在地上的滚烫的血液突地开始燃烧,簇簇鲜红的火焰在祝融脚边绽开,画面竟是有股诡异的美感。 祝融冷着脸看着伏羲,丝毫不在意仍旧在流血的伤口,甩了甩手,用与火焰极度相反的几乎要到零度的声音问道:“你发什么疯?” 伏羲依然是浅笑着的,好像之前反目动手的那人不是他样,只随意拨了拨琴弦,眼眸中光滑流转,注视着祝融的脸,出口的语气是淡淡的:“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是什么让你觉得,巫族挑拨妖族十太子前往人间这事发生之后,我们还能跟以前样?” 伏羲实力在准圣级别,准圣可知过去,不过掐指算的事,瞒不住他。 祝融挑眉,想也没想就反问道:“与我何干?” 伏羲自然知道他是没参与进这事的,二人已默契地将个人的事情不算在种族仇恨之间,但今天这事,当真是没有这么容易过去,不是他不想,而是天不允。 伏羲平静地看向之前的山脊处,虽然没有看着祝融,话语内容却是再明显不过:“既是来了我妖族地盘,何不出来见?” 共工面无表情地从后面走出来,祝融见到他也不惊讶,两人的属性相反,某种程度上对对方反而是有最敏锐的感知力。 共工并未搭理伏羲,只自顾自看向祝融,声音中有难掩的失望和讽刺:“你竟是真能放下二族仇恨与他见面,祝融你如此心胸宽阔,以前倒是我小瞧你了。” 祝融脸色变了变,瞅见对面的伏羲还是副淡定的模样,又强压下火气。 “你跟着我作甚?”祝融脾气向来不算好,尽管火气是强压下来了,语气可依然不怎么好。 “当然是来,杀了他。”共工面无表情地对上祝融的眸子,说着杀伏羲就跟切白菜样简单。 伏羲也不介意,只是将视线移向天边,那个地方,同样有着巫族的人抵达。妖族天庭建立在不周山顶,护法大阵不至于土豪到把整个不周山山系包围起来,除了主峰之外的地方,今天竟是来了如此的敌人,他心下知道怕是难逃劫,面上还是分毫不显。 就在几人对峙着的时候,有个极度恢弘的声音传遍洪荒每个角落,“后土甘愿化身轮回,拯救苍生怨灵,化天地怨气,天降功德。” 祝融和共工的表情突然就难看了起来,巫妖之间的战争已是无法避免的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后土甘愿牺牲自己福泽洪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与此同时,太子长琴抵达不周山的主峰附近,应龙悭臾出山相迎,就在仙龙交谈没几句话的功夫,整个不周山的主峰突地传来声震怒,帝王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悲痛与愤怒:“杀子之仇,永生难忘!必倾我族之力,屠尽巫族!” 东皇太在知道自己的十个侄子飞出扶桑树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不对,恰逢巫族某部落在妖族领地滋生事端,等他处理完赶过去看到的那幕,让他目眦尽裂……当下拿出混沌钟,朝着后羿便是大杀招! 结果显而易见,后羿在杀了金乌之子的时候就用上了自身力量,何况准圣初期对上准圣巅峰的东皇太,只能是被杀的份。 巫族收到消息的那刻也同样忍不下去了,两族本就势同水火,这时候都出现重大牺牲的情况下,大战触即发! 太子长琴说是祝融之子,但实际上在诞生的时候不知为何,混入了妖族伏羲的点血液,故而成巫妖混血,某种程度上他是两族的异端,皆是受到排斥的。此刻隐约觉得父亲祝融会有危险,故而告别了应龙悭臾打算前往协助祝融。 悭臾修炼成应龙不易,自然也是知道兹事重大,只得目送太子长琴远去帮助祝融。 只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应龙金色的眼眸半阖着,为刚刚才见面的友人,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在紫霄宫内,泽之从蒲团上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正没事干瞎琢磨着巫妖二族的事儿呢,就惊讶地算到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正常情况下来说不该这么快才对啊!泽之脸色有点怪异,总觉得好像这其中差了些什么……本该在他出来之后见到的师兄通天也难得不在,泽之转遍了紫霄宫的每个角落都瞅不见三位师兄,心下越加感到奇怪。 恰巧在路过大殿的时候,看到了在殿前面不远处着的童子,其实童子是有名字的,但是……鉴于那名字喊出来泽之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股饥饿感,所以泽之直都在内心这么简称他们。 泽之试着往那边迈了步,就看到那童子哥瞬间注意到自己,然后双眼就跟灯泡似的瓦亮瓦亮的!呃,师兄们不在他今天也没吃的啊,这副寒冬中看到个热乎乎大热狗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泽之道友!”那童子喊他的时候情绪激动地感叹号都要直接蹦出来了。 泽之尽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同样激动地给他回句“诶!” 太像隔着两座山头的山歌应答了。_(:з)∠)_ 童子哥儿健步如飞地走过来,表情还带着些感激:“泽之道友,昨儿个我和昊先从旁院出来之后,就发现道祖大殿的门居然关上了!你可知道发生何事?我们弟兄俩侍奉道祖年,从未见这等稀奇事,也不知该不该像往常样进去整理,可急坏我们了。” 泽之觉得自己都不忍心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造成这等稀奇事发生的罪魁祸首。 糟糕,听到昊先这个名字就觉得自己又要饿了。也不知道老师当初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才给座下童子取昊天【好甜】和昊先【好咸】这两个名字的。 “泽之道友?”昊天看泽之似乎有些分神,又开口提醒了句。 “恩,我觉得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泽之采取了个相当委婉的回答,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谢泽之道友!昊天感激不尽!”昊天露出激动的星星眼,看得泽之的那句认下这事的大实话在嘴边转了三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泽之在走到紫霄宫正殿的那条长桥的时候,昨天才开放还没谢的某些莲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朵朵都把花蕊朝向泽之,简直跟向日葵追太阳样执着坚定!宛如面对着张张激动的脸,泽之淡定地把迈出去的脚步给收了回来,突然就不想往前走了肿么破? 每次来见老师都要感受次同族的热烈欢迎,泽之有点苦恼,很时候,人气太高也是种苦恼呢。 泽之,你辣么不要脸你师兄们造吗?→_→ 在泽之犹豫着要不要迈出步子往前走的时候,太子长琴已经毅然决然地踏上了仙途的下坡路并且毫不自知。 伏羲眼见着不周山将会变成巫妖大战的主战场,不知为何身法闪,竟然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让正在对峙着的祝融和共工都觉得心中有些窝火。是了,在妖族的地盘上,伏羲就算搞出什么小动作,他们也察觉不到。 祝融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来找这家伙次,结果从头到尾给他整这么莫名其妙的出,让他现在都还摸不着头绪,骄傲如祝融是不会承认这种烦躁感来源于智商的差距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坚定,他就是相信着,伏羲不会杀他。 共工则是恼火祝融这家伙万年如的不靠谱!麻痹啊人妖族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tm念着旧情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长情呢恩?! “巫族大军已在前往此处的路上,你还是执迷不悟吗?”共工尽管生气却还是寄希望于祝融骨血中不知道被他遗忘到哪个角落的种族荣誉感。 祝融言不发,将目光移向赶到这里的太子长琴身上,唇角难得弯起些:“跑来不周山玩也不跟我说声,为父心中不甚开心啊。” 水神共工被他无视了个彻底。 太子长琴温和笑,对自己父亲故意无视共工的幕视而不见,同样是对着祝融缓声道:“不过小事罢了,怎敢劳烦父亲记挂?” 共工看到这父子和睦的幕就觉得特别碍眼,尤其是太子长琴还是个巫妖混血的情况下。口中不由得吐出难听的话语:“祝融你倒看得开,竟是造出了这么个杂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混了伏羲的血么?就是不知道妖族承认不承认,这伏羲半子了。” 此话出,太子长琴和祝融的脸都黑了。 祝融相当干脆利落地扬手放出团巨大的火焰,容颜被火焰映照得越发清晰:“共工,我以为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听什么。现在想来,是我高看你了。” 与伏羲待久了,祝融只有喷毒的能力是飞快进步的。 共工本也就恼怒,见祝融出手,自是不会让步,两人便就这样打起来了。 不周山两大战役,就此打响。 为巫妖二族大战,二为共工祝融大战。 作者有话要说:第发~ 8第28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定要用现代的标准来衡量共工和祝融的关系的话,大概很人脑海中都会出现‘猪队友’三个字,适逢巫妖二族爆发大战之际,这俩居然还能打起来。 祝融因为之前被伏羲突如其来的招给伤了,原本与共工势均力敌,这时候隐隐落了下风,伤了只手,干脆就用那种杀敌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水火本就不容,打起来是蒸腾出大片的水蒸气,整个战场上时间水雾缭绕,看不清其中的场景。 不周山的主峰已经被巫族的大军包围,妖族也倾巢出动,战场遍布整个不周山系。准圣级别的实力旦对上,在今日的洪荒内,可使天地为之色变。巫族有剩余十祖巫,妖族有帝俊和东皇太以及其他大圣。 混沌钟乃是四大先天至宝之,是东皇太的伴生法宝,帝俊有河图洛书在手,二者凭借周天星斗大阵和混元河洛大阵守护天庭。 由于十二祖巫乃是盘古脉,天生能掌控各洪荒元素,巫族之人期盼能如盘古父神般以力成圣,故只炼肉身,不修元神。巫族以十二祖巫为首,十二祖巫,乃盘古精血惹天地戾气而化,为肉身最强存在,每人皆有准圣境界,合炼阵名为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为洪荒当中的第凶阵,无人可当其锋芒!故而妖族若要打败巫族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尤其是毁灭他们万毒不沾的肉身。 不知是谁提出个办法,说是天地间自诞生以来就有股浊气,随着天地间怨气的增而增加,若是增加天地间的浊气,必可污染巫族的身体,如此来,巫族必败! 于是妖族将目光转向了刚被创造出来没久的人族,女娲之前因为造人而有大公德,成为了妖族的圣人,此刻为了妖族大业,竟也默许了这个方法。 时间人族因为力量的差距,被妖族大肆屠杀,天地间处处充斥着人族死时不甘的怨气,天地浊气增加,许巫族时间就像瘟疫样身体素质迅速下降,自从第个巫族子民被妖族轻易杀死之后,妖族开始被压着打的局面迅速翻转过来,巫妖二族在战场上呈现出个微妙的平衡。 洪荒初开时,曾有龙、凤、麒麟三族,洪荒第次的天地大劫便是来自于这三族,三族大战将整个洪荒大陆分成了两块,于是天地间自带的种循环便被破坏了,以至于在那之后,洪荒再也无法孕育出这样强大的种族。 此次巫妖大战,洪荒的整片天空终日带着股暗红色,仿佛充满天地的血雾连天边的云彩也没能放过,实力不够的仙人们早早躲回自己的洞府,生怕被牵连,身修为毁于旦,自以为实力够的仙人则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出没于战场的各个角落,在战场上捡漏,边感叹着这样的天地浩劫真是可怕,另边又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觉得这样难得遍地是宝的机会其实也不。 其实切都是天道在掌控着,洪荒法则自形成以来,先是恁死了盘古,生怕这个以力证道的人万成圣了,哪天不开心再来斧子天地重归混沌。 而后觉得龙凤麒麟三族力量同样强大,便又次削弱了整个洪荒的力量标准。 现在,则是轮到巫妖二族了。 道理谁都明白,可真正到了事关自己的时候,就算是被天道算计了把,谁又能真正忍得下来那口气,何况气血上涌的还不止方,能看懂这步棋的都逃不开这命运,看不懂的,也不至于对天道构成什么威胁。 只除了个人,泽之,所以他被几乎是软禁的方式,永远在紫霄宫内,不得出。 他跪在紫霄宫正殿门口,恳请再见老师面。 正殿门开,那个男人,自从合道之后,便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银发如雪,双目如炬,万事万物都在他眼中,又都不入他的眼。 “天地再次浩劫,洪荒生灵涂炭,你依然坚持出这大门吗?”看惯了好看的人,但其实这天地间最好看的人,当属鸿钧才是,五官几乎完美到比世界上任何能创造出来的线条都要完美,惊才绝艳,永远都给人这种感觉。鸿钧注视着眼前的人,他最小的也是最傻的弟子。 老子是看上去最无欲无求的,可他将什么都看在眼里,不争即使最大的争。 元始总是冷着张脸,心思婉转,就算是算计了别人,也是那副平淡的样子。 通天是性格最狂傲的,对自己的切都不加掩饰,性情中人,将来也必定会因此而吃苦头。 但那也不代表他们内心没什么自己的心思,个比个精明。 只有泽之,想要什么都写在脸上,也藏不住个事儿,也不知道是自诞生以来只在紫霄宫未经历外面世界的残酷,还是天性如此。 “当初老师带我回来,我便知道我的使命,救他,亦是救这天下苍生。”泽之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给出了理由。 鸿钧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如何得知?” 是他合天道太久了,已经分不清自己和天道了吗?天道的空隙,连他都未找到。以至于,算计来算计去,不知是谁算计了谁。 泽之眼神闪烁了下,沉默了会儿才回答道:“不,我只是觉得,那对他不公平,他不该如此。” 鸿钧眼中的锐利光芒仿佛只是泽之的幻觉,他的神情浅淡,恍若永远不会为任何事动容。 “紫霄宫,留你够久了。”鸿钧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泽之霎时间抬起头,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节奏?老师这是打算赶他走啊还是赶他走啊还是赶他走啊?老师这是不想再看到他的节奏吗?! “经此役,天地浊气必会增加,后土虽化身轮回,亦无法彻底解决此事。你想做什么便去吧,记住你的责任便是。”鸿钧说完之后,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泽之的表情,如同变成了尊再漂亮不过的神像,可再漂亮,也失去了生气。 泽之不知为何心下涌上股强烈的悲伤,如同之前顾城在他身边死去的时候样,他总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老师也会跟顾城样离开他。 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老师留我在紫霄宫的原因,我直都知道。我会回来,会在紫霄宫,直陪着你,陪着师兄。” 鸿钧再次睁开眼睛,知道他这是已经知晓了未来的趋势了,看着泽之深深地拜了三拜,忽然又说了句:“去看看你在的地方吧。” 泽之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鸿钧,只见鸿钧抬手,几分细碎的光芒从他手中飞出,落入到泽之的身上,他之前对本体的感知被封住了,直都不知道本体在哪里,可现在,他突然就明白了天道放过了自己这么次的原因。 这是最恰当的,也是唯的真正能在天道监控下保住他的方法。 在整个洪荒顶端的这个男人,自诞生起就与天道斗,斗了这么久,唯完胜的局,竟是在泽之身上。 泽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描述自己内心的震撼,生恩不如养恩大,都说天道无情,可他的老师,却是有情的,被天道剥夺地为数不的感情,都是放在了他身上。 尽管知道,这都是有原因的,可泽之仍旧忍不住为之感动,他的老师,整个洪荒都需要仰视的人,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足够了。 洪荒难见真情,他握在手中的,是整个洪荒最珍贵的东西,超越了切法宝的,是由他的老师,他的三位师兄愿意给他的,永不磨灭的宝藏。 “老师,你可曾踏遍整个洪荒?”在走出去之前,他扶着木制的门框,头也不回地冒出句话。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门外,那里有着罡风大阵,未到准圣级别的不给通过,天边的云彩边缘被染得暗红,这天地的大劫,就连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亦不能逃过。 鸿钧没有回答,泽之却忽然笑的十分灿烂,总有天,总有天,我能让这个世界,松开对你的桎梏。 我会让你知道,你曾种下的切因,会收获到么惊喜的果实。 他走回到待了很久的紫霄宫的那个房间,里面处处充满了他的气息,当然他自己是察觉不出来的,只觉得亲切。 环绕了圈发现该带的东西都收纳在自己的空间里了,正打算离开前往巫妖大战的战场时,突然飞进来只……白鹤?!等会儿这是什么节奏,那白鹤落地之后还很淡定地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迎着泽之惊诧的目光,那白鹤开口说了句话:“通天道长托在下来给泽之道长捎句话,‘泽之你要是敢不等我回来就出去,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那白鹤模仿着语气简直惟妙惟肖,泽之甚至能听出那似笑非笑的语气,挟着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 “话已带到,泽之道长请便。”那白鹤扇了扇翅膀,转过头去顺了顺有些凌乱的羽毛,剩下泽之个人风中凌乱在原地。 师兄定是记恨上个月自己吃了他送的那只白鹤的事!所以这次特意送来只开了灵智的! ……感觉被师兄的恶意糊了脸。_(:з)∠)_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发~ 第229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通天自然是故意的,因为等到他回去之后,巫妖大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共工和祝融的战斗,也到了最后的阶段,之前的山峰早被损毁,两人已打到了不周山的主峰附近。 祝融棋差招,终究是落了下风,旁伺机而动的太子长琴原本就只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实力,可架不住他手中本命凤琴逆天啊,在关键时刻帮了祝融把,四十九弦动掺着祝融最后的大杀招,铺天盖地朝着共工席卷而去。本也就离共工力竭时不远了,遭这招,他只能用那不甘心的怨恨眼神瞪着祝融,坚不可摧的身体重重砸向了不周山。 祝融单手捂着鲜血再也无法止住的肩膀,脸侧都是火红的分不清是谁的血液,就那样注视着共工的陨落,连带着撞断了整个不周山脊。 天地间的浊气增加,巫族的身体早就不知不觉遭了侵蚀,此刻他们强大的*早就不复以往,任何说的出名字的法宝,都能伤了他们。 共工的死亡让整个大地为之颤抖,不周山的倾塌是如今洪荒的又灾难,巫妖二族的大战力量波及整个大陆,将原本为二的大陆又分成了九部分,其中五部分被粉碎。 支撑天地的不周山倒,银河之水倾泄,天崩地裂。 祝融冷眼看着,在他与共工大战时,早已感受到其他兄弟们的消亡,十二祖巫,如今竟是只剩了他个。身体被天地间的浊气侵蚀地千疮百孔,举目望去,天地间片赤红,再无他们容身之处。 可祝融不明白,他们错在了哪。 太子长琴鲜少用这样强大的力量,上次在泽之的梦境中能用出本已不容易,这下子是让他周身涌上股深深的疲惫感,在空中晃了晃才重新稳脚步。 巫族喊得出名字的大巫,居然只剩下了父亲人,太子长琴注视着祝融的背影,那背影刻着无边的悲哀与孤寂,在注视着祝融的时候,忽然眼前晃了晃,出现个白色的影子。 太子长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幕,那是身白衣的伏羲,纯洁无暇的衣服在这样暗浊的天地间太过耀眼,好像这翻滚着的血色无法沾染上他衣角分毫。可就是这样干净的人,仅凭只手,穿透了祝融向来无坚不摧的身体。 伏羲轻笑声,唇角的笑容清浅,仿佛正杀着人的不是他般:“我猜对了,你这幅身体,不过强弩之末。以前这等事,我可从来没想过呢。” 之前不过是利用了妖族的某处护山大阵隐藏在边罢了,共工与祝融的大战是他看着过来的,如此久的蛰伏,只是为了这刻。 祝融捂着胸口,吐出口血,模糊着往后倒在伏羲的身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出句话,伏羲惊讶地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眼首次露出了那种惊惶无措的情绪,可也只是秒钟,秒钟之后他恢复了常态,低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余光瞥到太子长琴拨弦的动作,凑近祝融耳边,呢喃出致命击:“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这次是闹着玩的?祝融,我会让你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切,我只用抬手就可以让它们通通消失。” 伏羲真的只用只手,就杀了太子长琴,那个曾经祝融在创造时,固执地加入了他部分血,最后成了巫妖混血的存在。 准圣巅峰对上力竭的大罗金仙,胜负真的只在弹指挥间。 本命凤琴在太子长琴身陨的那刻,倏然断为两半,灵气尽消,自此天地间再无乐神,祝融和伏羲,皆看着太子长琴的魂魄在不周山盘绕了会儿,才朝着地府而去。太子长琴在最后,突兀的想起来泽之,那个初见时装成了个普通人类的男人,他会来找他吗? 祝融心下震撼,又再次喷出口血来,他再无力气说话,只是用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伏羲,仿佛想透过他的双眼,看出他内里究竟是什么。 这么年了,原来他最后还是没能看懂这人,原来切,真的只是他厢情愿。 祝融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可世的火神,终于最后选择了条安静的路,与他就算死也惊天动地的兄弟共工不同,化作缕火之精魂,再无本我意识,落在伏羲的手中。 伏羲久久地在原地,手中火之精魂热度极高,可他全然察觉不到,只因为那巫直到死,都不愿伤害他,不愿灼伤他半分。 他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从来都是任性的,固执的,选择了条路就会直往下走,哪怕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说出不论是敌人还是同类都无法认同的话,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死也不改。 伏羲只觉得左胸口空荡荡的,像少了什么样,无意识地将手中那缕精魂靠近胸口,仿佛再藉此取暖。不知何时,女娲出现在他的身后,端庄漂亮的脸,无任何表情地注视着自己的兄长。 “不周山倒,天降责罚,巫妖二族式微,你仍不打算面对这切吗?”女娲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分明是如微风拂面样好听的音调,却因为带上了圣人的威压而让人心底生出无边的冷意。 伏羲微微笑,牵动嘴角,这个表情他做来永远是最轻松的,唇畔上扬如既往地轻松,仿佛什么都没法压垮这弧度:“这话该是我来说才对,身为人族圣母,坐看人族大劫,你还要逃避这切到什么时候?” 女娲默然,此事是她的责任,故而被元始借故夺去了她本该享有的人族气运,巫妖二族此战罪孽深重,身为妖族圣人,她确实该做些什么了。 “倾塌的天,由我来补,只求让我妖族得以延续。”她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兄长,郑重承诺道。此话出,所有妖族子民身上背负的罪业,霎时间轻了层。 伏羲不再说话,注视着手中那精魂,眸子映照着火光,仿佛灵魂都藉此燃烧了起来。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妖族罪业,理应我等共同承担,如此,也算是不负太与帝俊生前心血。”说着,伏羲带着那缕精魂朝着地府而去。 女娲不知什么原因,直跟在伏羲的后面,隐隐知道伏羲要去做什么,也不发言,就只是跟着。 在地府门前,成千上万的怨灵徘徊不愿离去,有许本该到地府的亡灵寻不到方向,徘徊在大陆的任何方向,前去抓鬼的鬼使们也各个忙的个头两个大,很时候弥漫整个洪荒界的血雾,会将他们偶尔两个方向感不好同样困在原地。 伏羲手中的那团精魂,在进入地府的地界,就自动转换成幽蓝色,这精火本就是盘古开天地的时候最原始的五行元素之,与天地同在,与万物同存,和祝融的肉身不同,这浓缩的五行元素,即便是天地浊气也不能污染它。 “祝融之魂,愿驻守地府万年,为千万亡灵引路,以赎不周山之战罪业。”伏羲在高台上,朗声对天道。霎时间那幽蓝的火焰大盛,天道算是默许了祝融的做法,于是本该在不周山之战中神魂俱损的火神,得以消去自身罪孽,万年之后是有机会重修肉身。 从此洪荒魂魄走在世间,总有盏冥火,在他们的周围飘荡,为他们指引通往地府的路。前去接引的鬼使,是周身都会围绕着数不清的细小火焰,不至在人间迷失了方向,众人将之称为鬼火。 伏羲做完了这切,将伏羲琴取出交给女娲:“你跟来倒是正好,替我将这,拿给那人,就当是补偿太子长琴罢。” 女娲接过伏羲琴,忍了很久还是问出了那句:“何至于此?”那语气甚至带上了些埋怨,离他们兄妹二人诞生已过了不知几元会的时间,这语气倒像是最初他们俩人相处时的那种亲昵。 伏羲轻笑声,女娲不知如何形容那时伏羲的表情,分明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好看,却像是在哭。 她听见自己的兄长,用那种无奈的包容的甚至是宠溺的语气说:“如果不这么做,他哪里会死心?这家伙,从来都定要走到绝路,被人拉着才不情不愿地回头的。” 女娲转过头去,不去看伏羲这时候的表情,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走到绝路还不肯回头的,从来都不是祝融个人。你不过比他了些脑子,懂得去找绝路的那线生机而已。 幸运的是,伏羲直都能找到,就像这次。 伏羲突然想起来祝融对他说的最后句话,伸手抚了抚那火焰,幽蓝的火焰跳动在他指间,将他白玉般的手指缠绕出股诡异的美感。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么傻,直到最后了还不忘跟我说把手抽出去,他的血液会烫伤我。”伏羲抚摸着那幽蓝的火焰,眼角落下滴眼泪,注视着那火焰的眼神,前所未有地深情。那话语看似是对女娲说的,的又像是在抱怨祝融太傻。 明明我已不是你初见时那般弱小,你却还似初见时那般待我。 你说你直都不懂我,其实我才是最不懂你的那个。 万年之后,若还能修炼出真身,那时就不要再想起我了,因为那时我定也已经忘了你了,我们,不要再重复这条路了。 伏羲就那样微笑地起身,看着那簇火焰,缓缓说道:“天道为证,妖族伏羲甘入轮回,投胎成人,教化人类,以赎妖族之过。” 修为尽散,他化作道金光,没入不远处的轮回之轮里面,再寻不到昔日妖族大圣的风华绝代。天降功德,即便伏羲投身人族,必定也是帝王之命。 女娲平静地看着这切,看着与她同诞生的哥哥,那个从来与天搏都不曾输过的男人,就算死也保住了自己最爱的人。 祝融哪里傻,他让这个精明了世的男人,彻彻底底地栽在了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发! 我必须跟你们说现在的虐都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祝融和伏羲必须是he! 我文里面才没有be!不准抛弃我小妖精们!【抱住你们大腿 还有就是,今天还想看四五吗?那么,不要大意地用各种方法投喂我吧!_(:з」∠)_ 0第30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不周山倾倒,天柱折,地维绝,天往西北方向倾斜,以至于星辰皆移向那处,地陷东南,从此水潦尘埃归往东南。 在巫妖大战的期间,三清先后成圣。诸圣齐出,以大神通维持天地不崩。女娲在天地间收集所有种类的石头,练五色石补天,又斩神鳌取其四足擎天。后诸圣以*力重立天地。 自然,陆地也只剩下四块,又称四大部洲,分别是东胜神州、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 泽之突兀地睁开眼,望着空旷的殿顶,良久之后,唇角溢出声叹息。那个曾经跟他说,洪荒再见的男人,就这样陨落了。 谁又能想到,上次别,竟成永别。 不周山倒的动静太大了,即便整座紫霄宫安然屹立着,可整片天空在颤抖着,以至于他只是看着,便能想象到此刻洪荒大地遭受的巨大劫难,从来强者的战争,伤害的都只是弱者而已。两只大象打架,谁会去注意脚下是否踩着蚂蚁窝呢? 尤其是在洪荒,对于死亡或是消亡,永远只有个解释,你不够强,因为不够强,所以任人宰割,所以身死道消,千万年后,谁又记得你当年的辉煌,谁又会去管你是否曾睥睨洪荒? 这就是洪荒的法则,残忍,现实,这也是独属于洪荒的强大。 通天再回来的时候,告诉了泽之个相当……不幸的消息,这个不幸特指泽之的感受。通天说,人族兴起,为传播道义,他们三兄弟已建教,大哥老子建人教,二哥元始建阐教,他建立截教。 教义为大道三千,截取“道”,打算以诛仙四剑镇压气运。 泽之听完之后,只安静了几秒,复露出个笑容:“恭喜师兄们,双喜临门。我都没来得及见证师兄们成圣的时候,天地间那壮观的景象呢。” 通天想起来那时候跟他说自己要建教的时候,泽之隐隐露出的不同意的表情,这时候,他脸上除了真诚的笑意,的是种通天都有些捉摸不透的意味,仿佛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还有某种,坚定。 圣人乃是洪荒最顶尖的存在,天地间只有七位圣人,分别是鸿钧和他的三个入门弟子和三个记名弟子,圣人历万劫不灭,染因果不沾。念可知过去、现在和未来。与大道同在,与天道同存。可以说,圣人之下皆蝼蚁,圣人对于洪荒的任何存在来说,都是需要仰望的。 那是其他人,倾其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尤其是泽之,天道注定不可能让他成圣,于是他也成了仰望者之。 这就是差距,天道的眷顾和超然的出身,注定了他们高人等。 通天似乎也想起来了这茬,只伸手摸了摸泽之的发顶,用与往常无异的语调说道:“别想,我还是跟以前样,只要你别让老师生气,闯什么祸我都帮你兜着。” 泽之原本感动的表情瞬间就复杂了……他就那么像每天都要折腾出点儿幺蛾子的熊孩子? 哼,师兄,你还是暴露了你师父控的本质。 说好的爱我生世呢?! 面对泽之沉默的眼神指控,通天当做没看见,这时候想起来件事,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样东西递给泽之:“女娲让我交给你。” 那是……伏羲琴。泽之在触碰到伏羲琴的时候,倏然间很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无例外都是祝融与伏羲。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上面的神识印记已经消除了,这确实已经是无主的法器了,然而它无意识的见证过那么的场景,于是让有缘人触碰到的时候,那些场景都能在识海重现。 泽之回忆起他们为数不的见面场景,都是在梦中,伏羲那双看不透的眼眸,那如清风拂面的微笑,以及准到不行的八卦,都成了泽之为数不能用来回忆的东西。 他知道这切都是天道为了世界平衡设计出来的,妖族和巫族那样强大的存在必然会消亡,包括伏羲,包括太子长琴。或者说,太子长琴的存在,可以算是直接导致共工和祝融大战的导火索。 若太子长琴入轮回,估计也是生生世世不得安的命格。 通天见他心思转到了别处,有些无奈,很时候他都会担心泽之在听老师传道的时候会不会被轰出去,因为他似乎有种不管听谁说话都定要走神的怪毛病。 事实上确实如此,泽之的领悟力简直堪忧,所以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在鸿钧传道的时候迈着小短腿跑去问三位师兄,当然了,在得到几次截然不同的奇葩答案之后,他走神的毛病重了。 “过几日你便要离开紫霄宫,我也无甚好送的,巫妖大战遗落物,你便拿去傍身吧。”通天说着,这次是从识海中,取出了……混沌钟。 等会儿!!师兄我个准圣级别的,去人间找个投胎的人类,你拿来给我傍身的是混沌钟?! 泽之整个人都处于外焦里嫩的状态。 “师兄,我好奇的是,混沌钟怎么到你手里的?”泽之打量着通天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怀疑。 你不会是趁着东皇太垂死,跑过去明抢的吧?以师兄的尿性,这事他妥妥做的出来!_(:з)∠)_ 不,重要的是,混沌钟、太极图和盘古幡,乃是洪荒三大先天至宝,若要建教,用此三物镇压气运乃是最佳,可使教派福泽绵长,气运悠远。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人教以太极图镇压气运,阐教以盘古幡镇压气运,只有通天会拿诛仙四剑镇压截教气运,在后来的封神大战之中,截教正是元气大伤的,或者说,树倒猢狲散,截教再也无法恢复根基,通天也落下个被鸿钧带回紫霄宫,永远不出世的结局。 这都是顾城当初告诉他的,这个世界的走向。 但那都建立在,东皇太死了,混沌钟不知所踪的情况下! 现在通天明晃晃拿出这玩意,这不是闹他呢吗?! “圣人出维护天地不崩时,我正想着拿什么给你,混沌钟就从东皇太身陨之处飞出,落到我手里了。”通天的解释相当简单粗暴,神色派坦然,这样有灵气的法宝是会自己选主的,显然在当时在场的人之间,它觉得落到通天手里最合适。 通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回忆起当时老师似乎看了他眼,那个眼神,带着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在里头。 泽之则是,觉得被天道的恶意糊了脸。 他想他能少猜出点儿这里头的意思了,恰逢通天寻思着找些什么宝贝给泽之,天道感应到他这个念头,很淡定地就让混沌钟就躺进了他手里。 泽之不想要这个,偏偏通天好像还很高兴:“当时还寻思着将戮仙剑给你,这宝贝来的恰是时候,你不喜杀戮,也无法宝,此物你得了再合适不过了。” 混沌钟拥有镇压混沌之威、颠倒时空之力、炼化阴阳之功、扭转乾坤之能,重要的是,不论在怎样的战斗中,混沌钟出,必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帝俊和太仅凭两人,就敢与巫族十祖巫抗衡的原因。 泽之都要给跪了_(:з)∠)_这么*的东西师兄你就这么当做我出游的傍身武器,你让我说什么好?不是不知道通天对自己好,但这简直就是在溺杀啊! ……忽然好庆幸自己还是长成了根正苗红的仙代。 半天泽之只憋出句话:“师兄,你对我果然是真爱啊……”不是真爱干不出这么缺心眼儿的事儿啊。 通天对他的情绪变化向来敏感,闻言有些奇怪地挑了下眉:“话是好话,听着怎么不太像在夸我?” 泽之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眼神的意思怎么看怎么像‘恭喜你猜对了。’ 通天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再次伸手摸了摸泽之的脑袋,“先天至宝可是会自主择主的,在我想着送你东西时出来,显然它的意思是送你。何况我有诛仙四剑,本也就是以剑证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哪里会看不懂泽之在想什么,他也是真的担心泽之这单纯的模样搞不好出紫霄宫大门就被骗的身家都不剩,给他什么好东西都是副惊诧的模样,好像这天下的好东西没样该是他的般。 泽之纠结地盯着混沌钟玄黄色的表面,钟体之上,混沌之气勃然而发,钟面显现有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无上景象。钟体外满天星斗环绕其上、钟体内还有日月祥光隐现其中。整个房间都被这样的奇异亮光充满,若不是此处是紫霄宫,这时候周围每个角落定都围满了等着杀人夺宝的洪荒大能。 叮地声!他脑海中响起了声提示声,他眼睛忽然就亮了,双清澈的双眼如同家养宠物般又大又亮,“师兄!我想到要送你什么了!” 没错,先天至宝只有这三样又如何,他可是混沌青莲的莲茎,实在不成砍段这也是好东西啊! 论:我的原形全都是宝,感觉自己*、*哒!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本来想的结果乍然有事,出去回来之后就死掉掉惹。 看到霸王票我惊呆了! 饭扔了个地雷。艾玛小天使初次见面!请舔我! 不赦扔了个地雷。继上次手榴弹之后的大礼!我记得你亲爱的!【么么哒 小花~扔了个地雷。小花小花你有木有亲戚叫小草?【揍 tedah扔了个地雷。亲爱的你的名字好高大上,我会告诉你我不会念吗?【盯 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 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 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 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 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 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 ↑↑↑亲爱的你简直*炸天!坏坏的女人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你呜呜!【边感动地流泪边触手拖你到床上 再次感谢各位亲的支持爱你们!! 3第31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泽之和通天走出紫霄宫,穿过罡风,身形晃,便出现在了处奇异的地方,那地方举目望去皆是片血红色,仿佛之前巫妖大战的血液都汇集在这处,天上是片暗沉的血红色,地面却毫无落脚的地方,那是无穷尽的血海,方圆几万里,里面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天地戾气全都汇集在此处,也是天地间那股无法消散的浊气产生最原始的地方,洪荒众人般将此处唤为幽冥血海。 盘古开天地时,肚脐化作的地方,承载着整个洪荒最黑暗的气息。 原本洪荒该有人唤作冥河老祖,实力强盛,从这无尽血海深处诞生,而后成为准圣之上,圣人之下的存在,是阿修罗道的鼻祖。 可惜,顾城临死前算计的把天道,让泽之活了下来,让鸿钧将泽之安置在这个地方,混沌青莲莲茎本该在开天地的压力下永远失去获得灵智的机会,变为弑神枪落入当时仅存的另魔神——魔祖罗睺的手中,奈何泽之那时候太机智,冥冥中感应到了自己的命运,莲茎和莲蓬中孕育出颗莲子,化作本体的模样,本体孕育出的那莲子气息强盛,以至于天道都被蒙蔽了,将之化作弑神枪。 于是,被鸿钧带走的那莲茎,便屹立在了幽冥血海,感知到冥河老祖的诞生,为了避免日后的威胁,直接将之扼杀在了摇篮里。 泽之的本体就成了幽冥血海唯的生命体。 混沌青莲的莲茎可以吸收天地间的凶煞之气,净化那股浊气,使得洪荒气运得以悠长,这就是鸿钧能在天道下保住泽之的原因。 天道也不是傻子,总的来说它做的切都是为了整个洪荒世界能够持续长的时间,在泽之不会自己找死且暂时不会威胁到整个世界的情况下,天道都是很有容忍度的。 所以,这莲茎生长在食物(浊气)充足的地方,别提开心了,泽之在重新感知到本体的气息之后,整个人的又精神了许,甚至周身都依稀释放出莲茎的净化之气。 通天识海中已经认主了的,由十二品净世白莲的莲叶化作的青萍剑欢快地抖了抖,通天感应到,看向泽之的表情有些复杂。 在那莲蓬之中,已经新孕育出颗,同样也是永远成熟不了的莲子,莲茎知道净化天地浊气乃是有功德之事,故而为了保住这新生的莲子,将功德尽数归入莲子之中。 泽之定在半空中,抬脚走过去,直走到了那莲茎的旁边,巨大的莲茎轻轻颤动,泽之走到那莲蓬上,看到了里面隐约闪烁着彩色光芒的莲子,因为有天降功德,又受本体的保护,即便永不能成熟,也依旧散发着生气。 泽之轻微抬手,那散发着彩色光的莲子便从莲蓬中飞出,落入他的掌心,感应到他的想法,便定格下了颜色,自动化作了朵淡青色的莲台。 他笑着转头看向通天,手中莲台凭空漂浮着,散发出淡青色的光芒,同时也带着与泽之相同的清浅气息。 “师兄你快看!”语调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孩子炫耀宝贝的欣喜。 通天看着那巨大莲蓬上着的笑的开心的人,心底涌上股莫名的感动,就像是看着直不懂事的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样,感慨良。 在泽之手中自动转化为法宝的那淡青色莲台与之前的几朵都不太相同,秉承自莲茎的吸收天地浊气的能力,莲台形态主防御,能够源源不断地转换天地间的浊气,在战场上旦祭出,与之前混沌青莲的四颗莲子化作的十二品金莲和十二品黑莲拥有同等级的防御能力。 通天手里自然也是有着诸法宝的,先天功德法宝也是有的,如今出来的这青莲算是混沌出品,与十二品其他莲花是个级别的。 虽然时间想不到大的用处,防御力也不及大哥老子手中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不过泽之有这份心意,却已是足够。 谁知泽之撇撇嘴,知道自家师兄是没能想到关键的地方去,抬手,莲台从他的手中飞出去,自动落到通天的脚下:“师兄不要小看它哦,师兄手中诛仙剑阵乃洪荒第大杀阵,非四圣不可破,圣人之下入之即死。然而若是将这莲台作为诛仙剑阵阵眼,它可吸收天地间浊气提升阵法的杀伤力,同时又能够赋予剑阵防御力,你只需在阵法中央,你不死,诛仙剑阵不破。” 相当于把个只能自动设定程序的大机器添加了人工智能。 请叫他诛仙剑阵改良2.0小天使。_(:з)∠)_ 通天刹那间睁大了双眼,此莲台最大的功效并不是用在个人的防御上,而是为整个诛仙剑阵护法,出自混沌青莲,除非重毁天地否则天地间无任何威压可使之破碎。 通天光是设想到那个场景都觉得阵热血沸腾,虽然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使用这大杀阵,但能让自己强大点,总是没错的。 他的目光带上了欣慰的意味,仔细将泽之给他的莲台收好,伸手拍了拍泽之的脑袋,“第次出门,我们都不在你身边,自己万事小心,早日回来。” 泽之听完之后心中莫名涌上股伤感,从前永远都看着紫霄宫成不变的景色,而今终于得见这世间繁花似锦,却无端觉得不舍起来。 对于他要走,通天也是舍不得的,可惜成为圣人之后,除了顺应天道传播道统,般情况下他们都是不允许插手世事的。 于是对于这最小的最心疼的小师弟,只恨不得将手中最好的东西都拿去给他傍身,只希望他能根头发丝都不掉地平安回来。 泽之点点头,通天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心情有些愉悦地提醒道:“你别忘了跟大哥和二哥说声。” 泽之:……师兄你是故意等我要走的时候才说的吗? 想到元始如果知道他只告别了老师和通天师兄就敢走的话,那个表情定相当可观。 泽之光是想象就觉得头皮阵发麻。 “师兄你不起回去吗?”泽之转身欲走,却看到通天似乎打算去其他的地方。 通天闻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管起我来了?” 泽之:每当师兄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他藏着个惊天大秘密。 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泽之定会屁颠屁颠地死死跟在通天的后头,作为知道那个大秘密的第个见证者。 三十三天外,女娲补天之后,天地稳定下来,元始和老子慢了通天步回到紫霄宫。 瞅见泽之不在,元始笑着轻哼了声,意味不明。圣人念可知道现在,过去,未来,算不出通天的,他还算不出泽之去哪了吗? 没过会儿,就见来路上罡风的尽头奔出来个身影,那人袭青色的衣衫,前襟用墨绿色的线条隐约勾出支莲蓬的形状,长发在脑后用简单的发带绑住,即便如此黑发还是散落在肩头前胸,额前斜斜的刘海下分明有着清秀好看的五官,却被他惶急的表情给破坏了个彻底。 元始简直想扶额叹息,为什么老师如此精明,他们三兄弟也是不凡,居然会有这样的小师弟? 元始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来自天道的森森恶意。 “师、师兄。”路上冲的太急了,泽之差点儿刹不住车撞在元始身上。 老子的表情万年如的冷淡,就算天塌了都不见他崩掉,无为修行的后果就是他在表情上都跟着无为了,自然的美才是真的美→_→ 然而就算如此,泽之也还是能成为让他破功的那个,每次看到泽之都觉得自己要毁掉五百年的修行。 “大了还这样毛手毛脚。”老子身黑白两色的太极阴阳八卦衣,用与往常无异的语调说着泽之。 泽之舔了舔唇当做没听见。“二师兄,大师兄。我要走啦!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元始乍听泽之的话,怎么听怎么像要他们交代遗言呢…… 不过——“这次我不是最后个了?”元始唇角牵起个淡淡的弧度,但是调侃的意味居。 反而是大师兄老子面无表情道:“所以这次最后的变成我了?”还是平静的表情,还是平静的语气,可这句话简直要让泽之给跪。 以后和三个师兄们说话定要召集起来次性说! 麻痹啊永远都得罪个是几个意思! 你们能不这么闹腾能消停些么! 耍我很好玩吗! 当然,如果这时候他们仨知道泽之心中的想法,定都会回他句:“恩,挺好玩儿。” 泽之郁卒地无言以对。 元始逗了他下心情指数这才回归到正常值,拿出早准备好要给泽之的东西,时间只见紫霄宫上方被那物映照得瑞气千条,天边云彩都被染成了七彩的颜色。 此物防御力绝佳,名曰诸天庆云。 还好有通天赠混沌钟在前,泽之觉得这俩师兄再拿出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惊讶了。 虽然……还是好开心!~\\(≧▽≦)/~ 老子只略思索,便从随身空间当中拿出物:“此物乃我早前炼制的,名曰金刚镯,可收切法宝,二弟三弟给你之物可用来对付洪荒圣人以下,然而这世间小人亦是,你这性子也像是阴沟里翻船的,这东西虽不算太好,给你用却是正合适。” 所谓的,不给你最好的,给你最适合的。 通天是宠溺他到极点,从他原先打算给他诛仙四剑当中的戮仙剑便可看出,元始待他也是不差的,知道通天给了他杀伤力极大的法宝混沌钟,便拿出了诸天庆云,使得他可以攻守兼备,而老子在送他东西的时候,大抵是知道自己俩弟弟的性子的,这其中便可看出来老子虽然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乎,虽然副冷淡的模样却总还是能做出这样让人不得不感动的事情。 所谓的,每家都有个体贴的大师兄。 但泽之这下可为难了,他是当真没有什么好的宝贝拿出来了,这时候他正在琢磨着难道真要去本体上砍段? 混沌青莲的莲茎真的是砍截少截啊…… 虽然两位师兄确实也值得他这么做就是了。 老子看出了他的窘迫和打算,眼也不眨地说道:“我给你之物算不得什么,不必还礼。” 简直就像是开始就把泽之的打算和反应都料到了。 泽之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元始的情商也向不低,见泽之几乎纠结到起的表情,只挑了下眉,慢悠悠地说出句:“就当我拿诸天庆云贿赂你,以后别什么事情都最后想到我,就当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 “二师兄……”泽之简直要被感动哭。 “出门在外,诸事小心,收敛些性子总是好的。”老子见他将东西都收着了,才出声提醒道。 泽之点点头,清澈的眼眸前所未有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很认真地将这句话记进心里。 他可不想当个阴沟里翻船的傻子,到时候他挂了不要紧,老师和师兄们得沦为整个洪荒的笑柄。 元始也叮嘱道:“遇到什么都不要强出头,仗着自己的力量大,有些时候小人物也是不可小觑的。” 他从他们三兄弟当初只是洪荒小人物到现在圣人的历程,来提醒泽之,反正大致的意思都是那样,做事谨慎点总没错。 泽之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虽然很想说,我这张脸哪里写着像是任人宰割的样子了?但是看到师兄们就算面上不露,那语气也难免有些与以往不同,这缓和离别情绪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定会给师兄们补上成圣和建教的礼物的!”泽之信誓旦旦地说。 元始看着泽之的模样,若有所思地想着,泽之这是打算去给他们俩抢点儿洪荒的宝物来?现在基本上洪荒数得出名字的宝物都是有主的了,以泽之跟了通天这么久的德行来看,这事儿他不是做不出来啊。 元始时间不知道是该感慨通天不教点好,还是该感慨泽之终于看起来不那么像朵纯洁无暇白莲花了。 如果泽之知道元始对自己是这么个印象的话,定会把之前的感动全部拿去拌饭并且表示下次再因为二师兄而感动自己就是白痴。 可惜他不知道。╮(╯_╰)╭ 泽之告别了两位师兄之后,最后回头看了眼巍峨雄伟的紫霄宫,就这么路直接走到了地府,途中看到无数的幽魂徘徊在去地府的路上,偶尔也能看见前来引路的官差。 天上天,人间年。 女娲补天之前,炼制补天的五色石就用了四十九天,再加上通天他们平息妖族与巫族的混战,这其中大约是两百天的样子。 放在人间这可就是两百年,足够太平年间的个王朝替,若是乱世,是朝代迭不知几何。 泽之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地府的轮回之轮面前,散发着星星点点微光的巨大齿轮状物体屹立在他的跟前,是整个地狱除了冥火之外最为光亮的部分。 后土化身轮回之后,巫族许土之力量的子民追随着后土并来到地府,成为冥官或是审判官,用另种方式延续了巫族。 此刻某个审判官跟着泽之,感觉略棘手,他是把黑白无常二位大人请过来呢还是把孟婆请过来呢?他盯着泽之的背影,很纠结。 泽之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打量他,只微微笑,周身莲茎的净化之力溢出,原本许在远处幽怨地盯着他的鬼魂突然都平静了下来,他转身看着身后那位审判官,周身无杀伐之气,用这样的方式表示自己无恶意。 地府不属于六界管辖,是整个洪荒所必须的存在,可以说不论来了谁,地府都有绝不低头的气势。圣人之下皆蝼蚁,圣人又不会参与这世间的事情,巫妖战,准圣级别说死就死,死还不得投胎到他地府? 但是泽之这个人物吧,就是唯的例外。 老师是鸿钧,这审判官看着他跟看到天道代表似得。 别提还有三个圣人师兄了,圣人那是啥级别,这审判官光靠想象都没办法想那是怎么样强大的存在,何况他们身为地府成员,能知凡人生,基本上对于某些事物的感知还是挺强的,比如说他现在就觉得泽之很不好惹。 所以泽之眼睁睁地看着那审判官在他面前溜烟跑掉了。 真的是溜烟……咻的下。 泽之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地府审美异于常人?以至于他明明长得这么温和无害,居然还能把人吓跑。 天了噜!他真的只是想看看生死簿而已啊! 难道他们怀疑他是来抢宝物的?泽之摸了摸下巴。 ……不得不说,很时候泽之能在紫霄宫耐得住寂寞,必须感激他无与伦比的脑补能力。 没过会儿,就走上前个全身黑衣服的男人,那个冷酷的表情和他的二师兄完全有的拼。 “不知阁下造访地府,有何贵干?”黑无常如临大敌地问道。 “呃,我就是想问问生死簿放哪,我有个朋友在巫妖大战中死了,所以我来看看他投胎之后的……人生。”泽之琢磨了下,觉得这么回答是没问题的。 结果黑无常脸怪异地看着他。 泽之觉得自己脾气再好也没法忍了!他第次来!路痴怎么了! “请随我来。”说着请字的黑无常表情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泽之把这归结为是地府太冷,把他的表情都给冻住了。 走到半,个鬼差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不好了!黑无常大人!孟婆又罢工了,又有个鬼魂没喝孟婆汤就转世投胎了!” 又?泽之歪了歪脑袋,总觉得发现了地府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甚至恶意地揣测着地府是不是担心鬼魂把他们工作效率低下这个问题捅出去,才要求所有人死后都必须喝孟婆汤才能投胎。 黑无常的脸色黑了,“阎王呢?” “阎王说,巫妖大战死的人太,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七百个小时,要休假,前两天刚去……”那鬼差感受到黑无常身上无边的冷意,吓得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甚至都消音了。 黑无常冷笑着:“很好,继小白之前说鬼差工作量太大,打算去帮忙结果被我发现在房间里睡大觉;孟婆骗我汤不够,结果前两天被我逮到在三途河边和船夫抢划船这事之后,阎王也打算让我闹心把是吗?” 泽之的表情略复杂:少年你这么把家丑外扬给他,真的带胶布吗? 最后泽之看着黑无常用脸‘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表情,将生死薄扔到自己手里,而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喂喂你这是迁怒吧喂!别以为我脾气好我就不敢拆了这里哦! 泽之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下有这么闹心同事的、提前进入年期的人,大人大量地原谅了黑无常。 可是黑无常尤嫌不够,走到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转头提醒道:“哦,之前那个没喝孟婆汤就投胎了的,好像是巫妖混血太子长琴的第五世。” 泽之:……你麻痹。 他要投诉地府!这tm什么恶劣的工作态度?他不用翻都知道太子长琴落不着好,不喝孟婆汤就投胎妥妥会让长琴带着上辈子的阴暗回忆再次苦逼次啊! 显然是要报社的节奏好嘛! 简直要给这个艹蛋的世界跪了,泽之脸蛋疼地翻开生死簿,才看第眼就有把这玩意摔了的冲动,尼玛上面写着草书!谁来给他翻译下啊喂! 写这玩意的人……是把它当日记了吗? 泽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师不利,心塞。_(:з)∠)_ 作者有话要说:做到了六千字新哼唧! 感谢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少女你真的在我发你发!超感动的有木有!【恨不得现在带你去领证! 感谢汤圆~\(≧▽≦)/~扔了个地雷。亲爱的初次见面,你想和我来发吗? 感谢菀藜扔了个地雷。哟亲爱的好久不见么么哒! 上张我发现写错了个地方所以改了改,接下来给大家说下洪荒法宝的分类: 首先是混沌至宝:主要有造化玉碟,开天神斧,还有混沌青莲。现在造化玉碟破碎了,大部分在鸿钧手里,鸿钧从中窥到大道而后成圣。 开天神斧和混沌青莲后来都不复存在。 然后是三大先天至宝:混沌钟,盘古幡和太极图,都是开天神斧所化,杀伤力无穷。 然后先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这玩意才是防御力逆天。 然后是极品先天灵宝。 然后是后天至宝然后是后天灵宝……完毕。 3第32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随手揪住了个正因为最近鬼魂增而忙的团团转的鬼差,泽之笑的如沐春风,然而周身的气势却完全不那么回事儿:“请问,你能给我解释下这个上面写了什么吗?” 那鬼差被他揪住了领子,听到他散发着比地府寒气重百倍的可怕气息,直接就在他手中抖三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大王……此乃最简单的障眼法,只需将手放在上面就可……”后面的话都消失在了泽之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中。 大王?听就不知道是从哪个穷山沟出来的低级称呼。 以及……总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这个小鬼微妙地鄙视了,不开心。_(:з)∠)_ “我就是考察下地狱工作者的总体素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泽之面色平静地解释道,表情妥妥的领导视察。 那小鬼感激涕零地瞬间化作团烟消失在他的眼前。 泽之将手在那生死薄上放,而后阵金色的光芒闪过,生死簿在他手中无风自动,书页哗哗翻了起来。 很快地,太子长琴的转世生平就都在他面前浮现出来。从书中飞出个个字,在他面前有序排列起来,不时就在他跟前整齐地变成了文章样的存在,他列列看下去。 “第世,生于贫苦人家,三岁丧父,五岁丧母,七岁被赶出家门乞讨为生,八岁被卖进富贵人家为奴,十二岁被乱棍打死,因失手打翻盏琉璃灯。”第竖行就这点儿字,泽之抽了抽嘴角,往旁边继续看。 “第二世,生于夜暴富人家侧室,七岁因父欠赌债家破人亡,为父还债从此替富贵人家做事,因与其庶女有染,为免追究二人私奔,途中庶女病亡,从此流落异乡不得归,三十岁卒?”看到这里泽之深深地出了口气,周身的气息有点儿没法控制,主要是在他印象中,那个男人的形象依然停留在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有办法去想象那样的个男人,如何落魄至此? 心下知道这是对他在不周山犯下的罪业的惩罚,他强压住内心那股无名的火气,继续往下看第三世:“生于王室,三岁聪慧,知书达理,十岁遇朝代替,从此以前朝王室而居,父母皆死,十六与公主相爱,十八成家,有子女三,二十遭夺妻之痛,二十五家宅不宁,二十六遭陷害入狱,子女离散,狱中被毒害,享年二十九?!”泽之在看到最后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年买了个表的地狱,你tm敢不敢让太子长琴活过三十!! 泽之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旁边簇幽蓝的冥火无端闪烁了下,不过他因为心情的剧烈起伏而忽视掉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合着太子长琴日为人,就必须遭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孤独终老的结局?!还能凄惨吗! 太子长琴的第四世告诉他,能! 太子长琴第四世投胎在个普通的家庭,既不算有钱也不算穷,家人总算和和满满地到了他十五岁,那年,他只是出门访友,回来之后却发现全家夜之间被屠尽,他看着火光冲天的屋子,只觉茫然。而后踏上了寻找真相的旅途,这才知道原来只是因为母亲貌美,次上街被富家子弟看上,而后为抢他母亲竟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等他千难万难找上门之后却又发现母亲死于枯井内,死因不明。他寻上朋友只为报仇,结果却发现他朋友正是那泄露他母亲所在的人,那日邀请他去也只是为了骗他离去,但是完全没料到他全家会被杀这个结局。 他愤而杀友,而后用计欲灭那富贵人家满门,结果计谋将成之际,天降惊雷将他劈死了……劈死了……劈死了…… 泽之的脑海中只剩下刷屏的卧槽了!这人生怎个憋屈了得啊!地利人和你都有了,偏偏不给你这个天时啊! 他简直能想象到太子长琴死了之后那股怨念,尤其是他还没喝孟婆汤就投胎第五世了啊! 完全不敢看第五世这得是个怎样报社的存在了! 泽之深呼吸了三口气,才将目光转向太子长琴的第五世,在个……做官的家庭出生。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正室苛待庶子,家门逐渐走向落魄,余琴技傍身,十五岁时在父亲生辰上弹曲为父亲轻生,适逢王爷经过,闻此曲大悦,父亲竟然就这样把他送去给王府当专属弹琴的?! 如果这时候那个无耻的家伙在泽之面前,泽之的怒气绝对可以化作气压分分钟碾压这个渣滓。 而五年后因其成长的越发精致,王妃寻了个机会将他打发到了小倌馆,终其生卖艺不得出?! 这世的他,那年只有二十。 接下来的命运,泽之已经不想看到了,生死薄在二十的地方,字比其他的方向亮,说明这世他才刚好走到二十岁而已。 泽之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气息,使它维持在个相对平稳的水准,地府亡灵脆弱,他准圣的气息旦释放,许亡灵会就此烟消云散,这么作孽的事情他不能做。 那个男人在那场梦中,是强大到他可以仰赖的对象,那个男人曾经跟他说,不管在怎样的世界里,我必护得你世周全,那个欢则天地晴朗,哀则天昏地暗的男人,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泽之抬手,宽广的青色衣袍遮住了他清秀的面容,他仰着头在那里,不顾周围经过鬼魂打量的目光,定定地立了许久,就像是尊雕像样。 放下手之后,他唇角重新出现微笑,目光看着前方,我曾答应过你,不论怎样的境地,我必会来到你身边。 抬脚走到地狱最中央的那团幽蓝色火焰面前,在许鬼差讶异的目光中,他笑着说道:“对伏羲很怨念吧?那等你重新醒来之后,定要记得带上我和长琴的份儿,好好收拾他。”说完之后将重净化之力放在火焰的周围,使得地府的浊气和阴气无法接近那火焰。 “这个,就当是我拐走你儿子的礼物啦。”泽之说完之后,看到那幽蓝的火焰跳动了下,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自顾自地直接破开空间,消失在地府众亡魂的眼前。 漂浮在空中的生死簿的字符金光全散,那书又重新落回原先的地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桥边撑着伞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前面的排亡魂全都有序地排队喝下她自制的孟婆汤,红色的衣衫衬得她原本就漂亮的容颜添了些媚气,她伸手点了点嫣红的唇,调笑道:“小黑,那个可怜的混血,这下总算是有救了~” 黑无常手中拎着白无常的衣领,无视白无常可怜兮兮的求饶表情,面无表情地对孟婆说:“别以为那时候他投胎时我没发现你的玩忽职守。” 孟婆吐了吐舌头,撑着红骨伞,转过头当做没听见。 黑无常抓着白无常的衣领,把他带走,离远了孟婆都还能听见传来的话:“小黑你要相信我!这次纯属意外啊!” 孟婆啧了声,这年头男人都在起了,结果剩她美貌如花的女子依然单着,万恶的世界啊。 人族繁衍生生不息,经由伏羲投胎的教化,现在已经不知是何等景象了。 洪荒有大小三千境,三千个不同的平行世界,准圣以上可穿梭于各个世界之间,准圣以上是可以穿梭过去未来,如泽之般初诞生时便创下了个世界。这也是很时候,会出现穿越者的原因。 当然了,相同点便是这些世界都在天道的管辖之下,自从三教道义传下去之后,圣人在各界有□□,各个世界也有了修真者,是有天梯让他们抵达洪荒。 所有世界的气运,尽数归于洪荒,这就是天道为了保住洪荒,产生的许附加物。 当然了,洪荒本土大陆也是有人族的,人族的式微指的就是洪荒大陆由女娲造出的第批人。 话不说,就看到泽之落到个世界的某处,根据生死薄上的指示,太子长琴的第五世是到这个地方来的,但是那个小倌馆貌似是叫……墨轩?什么档次的渣名字,泽之用他视力极佳的眼光看过去,才看到深夜极为热闹的地方,门口大灯笼旁边的牌匾上,似乎写着这俩字。 而对面是个疑似怡红院的地方……_(:з)∠)_ 这个地方的人,还真懂得享受啊。 除了洪荒大陆之外,其他界的灵气都相当稀少,当然这是对于泽之而言的,他仰头看着天空,仿佛能透过这无尽的苍穹看到那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也不知道自己出来这么会儿,紫霄宫的时间又过去少了呢? 趁着夜黑风高没人注意,他闪身出现在那墨轩旁边的巷子里,重新出现的时候吸引了干人等的奇异视线。他低头看了看身上,既没有写着自己是土豪也没有写着我是奇葩,衣服的风格也是样的,为啥这些人要这么盯着自己呢? 可怜泽之在紫霄宫和洪荒那群从来都长相俊美的人中呆久了,就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相貌也会出众到要有被人围观的天。 刚才还宣扬着今天有最新出品小倌的墨轩老板脸都黑了,忽然有天来了个客人长得比你手中的人都好看,这是来砸场的吗?!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起哄道:“老板!你刚才所说要出来的那位有着惊为天人的长相,是不是比这公子还好看啊?” “是啊老板!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让大伙儿比较比较呗!”同样有个声音在人群的哄闹中突兀应和着。 泽之皱了皱眉,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了那人的身后,手搭上他的肩膀,好听的声音听在那人耳朵中却像是催命符:“你刚才,说要拿谁跟我比?”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正架在那人脖子上,而他腰间的刀鞘上,却是空了。 想到那男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着,他就不由得将眉头皱的紧了。 人群霎时间就寂静了下来,大家都以为是看到了修真者,再也不敢造次。 “大、大仙饶命!小人时口快冲撞了大仙,还望大仙不要计较,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这回吧!”如果不是刀还架在他脖子上,他这时候指不定得跪地求饶。 尊严什么的还真是说丢就丢啊……泽之冷哼声,只听见叮的声,刀重新插回了刀鞘里,没人看清他的动作。 原本只想低调点进去找到人就走的,谁能料到出场就有着这样的压力,而且这个世界的限制太大,他刚进来修为就被压制到了地仙的档次,简直各种不适应。 朝着墨轩走去,边走他边扔下句话:“我找长琴。” 虽然这世他的名字叫做常琴,但是泽之想着反正都是同音,也就不改了。 那老板知道这是来了尊佛了,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惹这大神不高兴了挥手,自己也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瞅着泽之那脸的超然脱俗,结果还是进了这样的烟花之地,那老板在心中同样不屑着,说是修仙,不还是被这凡尘所吸引? 当然了他表面上是断然不会表现出来的。 常琴看到这次点名要听他曲的客人之后愣了愣,来人身着青色的衣衫,素色衣服却根本遮掩不住那人的超凡脱俗,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泽之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呢,就看到有着熟悉的脸,熟悉模样的那人,怔愣着看着自己,他们之前的相识,早不知被遗忘在轮回的哪个角落,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可泽之突然就涌上了股冲动,对着眼前的人说道:“啧,你让我打顿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都不留言惹!不留言惹!tell me why! 感谢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我有在新!日哼唧╭(╯^╰)╮!所以请始终如地爱着我!【揍 感谢菀藜扔了个地雷。菀藜小天使你看文天扔次地雷吗?!【揉你 感谢不赦扔了个手榴弹!第、第二个手榴弹!土豪求包养!【抱你大腿 小剧场: 泽之:长琴你身世好悲惨! 太子长琴:你想说什么? 泽之:我有钱,快求我包养你啊!【骄傲脸 太子长琴:恩,我求你包养我。【宠溺状 泽之:……【你的骨气呢? 3第33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跟着泽之进来的老板听到那句话瞬间就要尿了,麻痹这人果然是来砸场子的吧! 泽之只是伸手活动了下手腕,那个长相三十的中年老板,立刻就赔笑道:“贵客息怒,不知他何处得罪了您?本店小本经营,可经不起砸啊。” 泽之听了当做没听见,只味盯着长琴看,五官依旧,头发松垮地束在脑后,身上的衣衫不复之前的华丽优雅,再怎么故作风雅,也少了之前的那个味道。 泽之下子有些迷茫,转世投胎之后的那人,还是之前的那人吗? 在他愣神的时候,常琴也在打量他,越看眼底的玩味就越重。衣服的布料,是他从未见过的好,根本看不出针脚,简直不似凡间物。 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眼前人那张脸却是让人难以忘却,几乎是他两世见过的最不俗的容貌,清秀好看,只是看着便让人身心舒畅,俗称的养眼。 在心中确认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人之后,常琴开始琢磨着此人来这的目的,难道是为之前的人报仇?以这人眼底的倨傲和老板对他的维诺态度来看,半是修真者。 呵,要杀他的人还真是遍布全天下啊,可只要他还活着天,必然要分不少地还给那些曾让他不得安宁的人。 瞧见那人眼底的打量,泽之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让那老板下去,那人也就十分有眼色地退下了,临走还不忘带上门。 室内只剩下两人,那是间略带些风趣的屋子,比女人住的地方少了些暧昧的气息,大是木头的装饰,泽之略看去都不认识,也就不在意了,墙角摆着盆兰花,花之四君子,隐隐有高雅之意。 泽之走到中央的凳子那里坐下,常琴始终都有着戒备,见他如此,便顺势问道:“不知这位客人是想听曲还是想找个清净地方休息?” 听到他的话,泽之头也不回地懒洋洋地朝着他伸手招了招,示意他过来,常琴唇角挂着与平常无异的笑容,走到他对面坐下。 泽之盯着他的脸半晌,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趣了,又不能像竹筒倒豆子样把太子长琴的事情都告诉他,因为那都过去了,他时打不准主意,若是他那么做,是不是相当于把太子长琴这个人,强加到另个人身上呢? 许久之后才轻微扬起个笑容:“不要担心,我欠了你份情,只是来还你的而已。不管你是要报仇还是要做别的,我都会帮你。” 这么说,总没错吧? 常琴觉得这种天掉馅饼儿的好事不可能砸到他头上,可见对面那人眼中又无什么隐藏的情绪,清澈的眼眸仿佛眼看进去就能看到他的灵魂。 他藏下心中的想法,只将笑容表现地真,与之前无异的声音传入泽之耳中:“虽不知客从何处来,但我如何信你这番话?” 泽之耸了耸肩,自顾自地轻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闭着眼睛,迷糊地扔给他句话:“以后你就知道了。你要是闲的无聊,就给我弹个曲子好了。” 常琴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先来的时候说了句让人怀疑哪里得罪了他的话,而后明明说着欠了他份情,却又目中无人地睡着了,末了还不忘加句让自己谈个琴,他第次知道自己的乐曲原来还有催眠功效。 面对这么个奇怪的人,常琴还真是时琢磨不透他。 虽然用目光打量别人十分不礼貌,不过常琴看着那张脸,总觉得对自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不由得盯着看了很久,不仅如此,在用目光描摹泽之的五官时,鼻端竟然还依稀传来股清香味。 只闻了下便觉得阵神清气爽,向来捉摸着如何复仇的纷乱的心绪,竟也宁静了许。 泽之就这么觉睡到了大天亮,在醒来的时候悲剧地发现,他的实力又被从地仙压制到了地仙以下,就是这个世界修真者快要能成仙的那个水准,泽之瞬间就被自己吓醒了。 ……原来很时候,连睡觉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抬头看到对面的人依然在原位,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泽之眨了眨眼睛:“身为个人类,可以晚不睡的吗?” 常琴嘴角的笑容下子就僵掉了,那句‘身为个人类’让他有些惊讶,难道眼前的这位竟然不是个人?向来三观里都只有人类勾心斗角的常琴略有点儿hold不住这新世界大门打开的节奏,难得愣住了好久。 自以为问题问的恰到好处的泽之,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给脆弱的人类太子长琴带来了大的冲击。 犹豫了半天,常琴才用那种尽量不显得突兀的语调问道:“你……不是人类?” 泽之伸懒腰的动作停留在了半空中,无辜地看向人类长琴,双大眼睛眨啊眨,眨啊眨,就是不说话。 ……糟糕了,万他把我当成山精妖怪怎么办? #嘴贱不小心把小伙伴给吓到了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经过激烈的心理挣扎,泽之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那什么,刚才风太大我没听清,你说啥?” 常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好久,才缓声道:“不,没什么。” 大概是他没法接受泽之扔给他个吓出心脏病的答案,这个问题还是让它淹没在历史的潮流里吧。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个敲门声响起,然后常琴的目光就投向泽之,泽之疑惑地看回去,半晌才明白这是要自己同意的意思,摆出副高冷的表情说了个字:“进。” 门被推开些,溜进来个露出谄媚笑脸的小厮:“不知这位仙人对昨夜常琴的侍奉满意否?” 潜台词就是,爽够了该给钱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向在洪荒想要东西都得靠抢和交换的泽之,所以泽之脸淡定地点完头之后,就没有之后了。_(:з)∠)_ 那小厮笑的脸都要僵了,泽之还是没有反应。其实这家店真的只是小本生意,既不是在皇城边也不是在什么闹市区,故而大把人女票完就跑,老板最后只得出此下策,只要不是达官贵人来的,通通第二天结账! 正当那小厮打算明显地暗示泽之的时候,泽之皱了皱眉,转头看着他:“问题问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常琴看着泽之那全然不知的表情差点儿笑出来,明明别人也干过这等事,但是放在眼前这人的身上,就怎么都带上了点可爱的感觉。 等会儿,可爱?太子长琴被自己内心突然冒出来的词给惊到了,按常理来说,那种高人等的存在,该是他最厌恶的才是。 小厮:……话是问完了,可你钱没给完啊!奈何他敢怒不敢言,老板之前已经再三交代了千万别得罪这人,指不定个不开心他们奋斗个几十年的资本就没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得采取老板的最后句了:“恕我眼拙打扰二位!您请便,小的这就退下。”没错,老板的最后句就是,实在不行就不收钱了,就当是花钱消灾。 那小厮愤恨地看了眼带着笑意的常琴,关门走了。 泽之敏感地察觉到了那股恶意,放在桌上的指尖顿了顿,原本打算做些什么的,在注意到那人类本的长琴的反应之后,又放弃了打算。“你跟他有仇?” 常琴闻言轻笑声,目光炯炯看向泽之:“若我说是呢?” “你要杀了他吗?”泽之在问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有闪而过的犹豫,他向来是不喜欢主动结仇的,不管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这种因果积累了迟早有天会有报应的。 但是,如果是眼前这人的要求的话,也……没什么。 泽之尽量说服自己,切都是为了报答太子长琴,既然自己已经恢复了真身,太子长琴也已经遗忘了那段记忆,就让那时候那段萌生的情愫,沉没在记忆的深处吧。 常琴察言观色的能力是流的,自然不会错过泽之眼底瞬间的挣扎,不知为什么就往下说了句:“你能帮我杀了他吗?” 泽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虽然没有试过,不过我的力量,应该可以杀人吧。” 常琴:……为什么他说的好像切菜样简单? 常琴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转向别处,“谢,刚才不过是玩笑话罢了,虽不知你从何处得知我的事情,但我向来不习惯靠别人。” 原先只是想着那人不论是言行还是举动都处处透着高高在上的气息,想要让他落到尘埃里,临到头了却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股反悔的念头,好像其实就该让他那样干净着才对。 常琴那刻真的怀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是否曾经真的与这人有过牵扯? 上世的仇恨还在心底盘旋着,加上这世的刻骨铭心的惦记,心软这种情绪早不知被他抛到了哪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他也是醉了。 泽之听罢他的话,只安静了会儿,淡淡扔出了几个字:“生死簿。” 常琴怔愣住,时没反应过来。泽之很有耐心地给他解释道:“你的事情,我从生死簿上看到的。” 常琴的心绪再次混乱起来,这东西向来都只在老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中听闻过,哪里想到就这样玄幻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泽之突然涌上来股无趣的情绪,怎么都止不住的意兴阑珊,这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了,你再怎么试图提起,也不过是显得你与他之间差距大罢了。 在来的时候,尚且满心期待,带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想着就算是他转世投胎了,大不了重新认识次。 只有真正见到了,方才能明白,转世投胎,转的是不同的世界,投的是不同的轮回,几次之后,那人还是你初见的那个吗? 到那时,你二人,又如何自处? 是他太想当然了,在紫霄宫待久了,洪荒时间又太过漫长,以至于遗忘了,这世界直都是在变着的。 等这份情还完了,就回去顺路看看师兄们的道场好了,泽之在心中给自己定了个计划。 “我曾经有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做太子长琴,我和他相识场,他助我良,然而等我想要去找他的时候,他已身死入轮回,所以我只能通过寻找他的转世来报答他的恩情,只是这样而已,你不必虑,也不用浪费那个脑子猜测我的目的,我既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妨碍你。等到我觉得够了的那天,我自然就会离开。”泽之说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长的段话,而后就自顾自地在窗边寻了个位置坐下,毫无杀意的五官不论让谁看去都只觉安宁,单单只是看着便不由得平静下来。 常琴听罢,知道他所说的那人不知是自己的第几世,心头思绪乱,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人要待着便让他待着好了。 强压下心头的未知情绪,他如往常样走向另个角落,点燃熏香,打算弹奏些曲子,舒缓下情绪,正拨动了几根琴弦而已,余光就注意到窗边人的声叹息,尽管那叹息轻到如果不是他特别注意的话,根本就无法让人在意。 他身着素白衣衫,上面用墨色的线勾勒出兰草的恣意图案,直从衣服的下摆往上描画,最长的叶子甚至笔带到了腰际。听到泽之的话,无端问了句:“何故叹息?” 泽之只是轻摇了摇头,不言语。 只是叹息,弹曲的那人不在了而已。若是放在以前,听到他恬静的琴声,会想要睡觉,现在他弹得曲子,都已经让自己睡不着了。 不是琴技不佳,只是那心境怎么都不同了,大抵是力量的差距吧,那时候的太子长琴还是那个骄傲的乐神,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于是不论发生什么都是笑着的,而如今只是个平凡的人类,于是那笑容便有了重的意义,可以是伪装可以是别的,唯独不能是真实的。 于是那琴音,怎么都听不真切了,如其主。不复前时的那股空旷怡然,笑看天下苍生的胸怀。 突然好想念师兄,要是师兄在的话,这时候不光能吃到好吃的,还能开心地逗很入截教的小师侄们,那场景定然是十分有趣的。 想到这里,泽之的唇角不由地溢出缕笑容,常琴直忍不住打量他,这时候见他不知想到什么东西,露出的那纯真的笑容,心中滋味又是番百感交集,不由得猜测是何人让他有这样的笑容。 这走神,手下用力过猛,琴弦便被崩断了根,细弦划过指尖,渗出几滴艳红的血。 正脑补地欢快的泽之听见崩弦那声响,立刻就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常琴手中的血,身形晃就出现在他跟前,握着他的手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止血的东西,眼睛转了圈没发现之后,直接就握住那指尖,张口含住。 常琴这次是彻底地被惊呆了,从来不许人近身的惯例被这人打破,似乎自从他出现之后,自己的复仇人生就被彻底的改变了。 可惜他的力量只能净化伤口,还好伤口不深用点儿可以用点儿灵力弥补下,要是再大点他就真的束手无策了,这才反应过来在走之前其实还应该去大师兄的炼丹炉顺走两瓶丹药才对。 ……失策,心塞。_(:з)∠)_ 习惯性地抬头给他个微笑炫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射弧略长,泽之的笑容僵了下,看着他抽出手,然后说道:“谢。” “呃,不客气。”泽之看着那双手,突然有点儿挪不开步子,他是个妥妥的手控,在看到常琴那双和好久好久以前太子长琴的样的手之后,他觉得自己坚定离开的立场稍稍动摇了那么丁点儿。 不过在回忆起师兄的手好像也很好看之后,他那动摇的立场又立马坚定了回来。 这人有的优点师兄都有,恩,坚定爱师兄百年不动摇! 太子长琴,你该用什么留住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以后新变晚上九点!如无意外都是这个点儿~有事作者会在文案上请假! 今天瞅见营养液那个玩意儿,完全不造这个干嘛用的,不过亲们要是闲来无事顺手给我灌两瓶呗?【奏凯 小剧场: 泽之: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师兄! 太子长琴:乖,不准去找师兄,大不了以后晚上少来两次。 泽之:……【麻痹 3第34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在之后的日子里,泽之身体力行地诠释了‘高岭之花’这四个字,摆着副淡然的表情坐在常琴个人专属房间的角落,经常半眯着双眼,慵懒地看着窗外的株常绿松,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在有客人同样也想要听常琴的弹奏时,他会用那种不带任何实质意义的视线看过去,直到看到来人走为止。 也有当地的大爷样的人物,硬是打肿脸充胖子,仗着人傻钱,非要调戏把常琴。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泽之都是把他的脸给打肿了的,恩,没开玩笑。 常琴见他如此,也安然自若地坐在角落里弹琴,偶尔饿了就拿起桌上直有人送的糕点吃两口,也不见他出去。 看到泽之袖子都没动,就弹出枚铜钱将那人的镶金门牙给蹦了,那人捂着嘴话都说不利索被老板叫人给抬下去了,常琴只浅浅勾出个笑,不知捎着怎样的含义。 “再过不久,王府便会派人来了。”常琴抚着琴弦,让琴音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如乐般的声音像是说着什么寻常话般说出个消息。 其实并不是什么小的讯息,只是他的心境在经历了两世的漫长之后,似乎没法因为这样的事情再触动了。 苍天不公,他又该向谁诉说? 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将己身所受千百倍奉还回去罢了。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光芒骤消,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那双眼眸如同黑色的深渊,看不到底。 泽之对这样的黑暗气息最是敏感,从窗边蓦然转过头看着常琴:“你有何打算?” 常琴轻笑声,眼神带着某种意有所指看向泽之:“此话应当是我问你才对。” 泽之皱了皱鼻子,由发带束着的长发落在肩头,随手捏起撮在指尖玩弄着,闻言情绪极浅地回了句:“我没告诉过你我智商不高,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吗?” 常琴语塞。虽不知那智商指何物,但这话半是在自贬的。 “无事,不过是问问你的打算罢了,只消这次,王府上下,便可以永远消失在这世间了。”说到后面,常琴的唇角笑意深,这笑意渐浓,沾染上了语调,使得他的话语怎么听怎么让别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泽之背后凉,尼玛报社也就算了,这tm是黑化的节奏啊! 脑海中浮现出顾城曾经描述过的名字叫做欧阳少恭的角色,泽之觉得自己整个人大概要不好了。 “……用药?”泽之带着三分猜测七分不妥地问道。 常琴愣,这事儿该无人知晓才对,不过又想到眼前这人能够去地府翻看生死簿,能晓得此事也不足为奇,便不说话权当默认了。 泽之吓得眼珠子都得脱框,千辛万苦甚至顶撞了老师也要出来,这不就是拦着这家伙黑化呢吗?!这尼玛魂魄也没分裂还能想到用药其实你是神农氏的儿子才对吧! 泽之觉得略崩溃,他需要好好想下哪个地方出错了。 总有种微妙的太子长琴的命运与他所知的有重叠的感觉。_(:з)∠)_ 泽之抚着胸口,修长的手指恰好挡住了胸口的莲蓬形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还轻颤着,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只见他薄唇请启:“我现在有点心塞,你先别跟我说话,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不拦你。” 常琴闻言,只重新低下头,漂亮的双手抚上琴弦,思索着些东西。 半盏茶过后,王府果然来人,那来的小厮副趾高气昂的表情,简直在用鼻孔看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地就听见他在大堂嚣张地问常琴何在的声音,随即门就被踢了脚。 泽之懒洋洋地抚了下长发,眼都不眨就布下了个结界,那人脚踢上去顿时觉得踢上了铁板,哎哟声不断,只差哭着喊娘了。 常琴看了泽之眼,知这是拜他所赐,唇角同样愉悦地扬起些许,觉得这做法是挺解气。 “常琴!你倒是好本事!在这地儿待着也能鼓捣出幺蛾子……”门被其他人推开了,那王府来的人手指指向这个方向,嚷嚷着些话,原本低头揉着脚骂着,抬头却发现在眼前的另有其人。 他顿时就消了音,眼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几下便将泽之身装扮收入眼中,毫无彰显身份的东西,那衣服似不凡,却也未在贡品当中见过,就算是什么好货色也肯定是上不了档次的。 在心中这么下结论之后,他胆子便再次大了起来:“你是何人?胆敢冲撞王爷爷我!识相的赶紧让开,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泽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眼,平静地反问道:“你说你是谁的爷爷?” “谁应是谁!”那人还未来得及为他的神回复沾沾自喜,就见窗外天空阵惊雷,道手指粗细的紫色雷电劈入恰巧落在他脚边,吓得他像丢了魂儿样在原地,紧接着双眼闭往后倒去,在众墨轩小厮的目光中,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恩,还好不是吓尿了,不然得难看啊。泽之维持着高冷的表情,云淡风轻地扔下句:“说话可要小心,不然,容易遭天谴。”而后副仙人的超脱状看也不看那人,转身朝后面走去。 众人再次见识到这尊惹不起的大佛的威力,时间整个大堂陷入片死寂。 门再次被关上了,从头到尾常琴就没有出场的机会,泽之在转身对上常琴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才意识到好像这装逼略坏事儿?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转向别处,憋出句:“呃,忘了你好像找那人有事,要不,刚才那个场景再来次?” 他的能力不是掌控时间,这句话当然只是个玩笑而已。 常琴在看到刚才那幕,胸口涌上股压抑的感觉,上世死前的那道光历历在目,现在看这东西似是法术,想来也许是得罪了高人,只是,为何这世那人却没来再杀他? 常琴把这归结为上世的自己死了,所以那人也就放过了自己。 “阁下当真是法术高强。”常琴将泽之刚才所说的当了真,用种不知道有几分夸赞成分的声音说了句。 泽之听不得那种情绪复杂的话,重新在窗边坐下,认真地抬起头看向常琴:“那不是法术。” 常琴只是略略挑了下眉,也不知听进去没。 泽之却像是纠结上了这事儿样,仔仔细细地看着常琴,清澈的眼眸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解释清楚:“我没有用法术,他被雷劈,是因为遭了天谴。洪荒辈分虽不及力量重要,却也不至于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当我爷爷,老师合了天道之后,所有世界都在他的感知下,他那句话,犯了禁忌。” 如果定要用句话表达常琴此事的感受的话,那大概是四个字:不明觉厉。 可他超凡的天分也不是白有的,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里面最重要的信息:“你的意思是,此等雷劈的力量,只有天才能有?” 那么,上世他的死,又是哪辈子得罪了天? 获罪于天,无所谛也,常琴的心中突兀地浮现这句话,股无力感不知从哪里冒出弥漫全身,他感知到阵阵的冷意。 泽之时语塞,过了好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其实力量强大的洪荒大能们大战,天地间也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可是天道也有判定世间的能力,雷劫是独属于天道的惩罚。” 常琴的表情写满了嘲讽,为何他是受天所罚,眼前这人便能受天的庇佑,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趋向平稳:“敢问阁下,我前生所犯何事,竟沦落至此?” 泽之在听到他的问题时,向来神采奕奕的眼眸暗了下来,眼前又闪现出那时候天地间的景象,哀鸿遍野,血雾漫天,他的情绪很好地通过声音传达了出来,“因为……弄倒不周山。” 不周山?这种向来只出现在神话故事里面的东西,当常琴知道这玩意是自己弄塌的之后,他的表情简直都要裂了。 他哪辈子曾经拥有过那种力量? “其实也不能怪你……”泽之不想他去设想那些事情,抬头就发现常琴的表情已经变得很玄幻了,不是不相信他的话,是泽之这消息实在太具有冲击力了,这感觉就像是在街上琢磨着今晚吃什么,突然面前来个人说你是神仙,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搁你身上你能信? 常琴看着泽之这么天的表现,此人确实强大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但这个事情有点儿突破他的想象力,他将信将疑地继续问道:“既然我曾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又因何而死?” 泽之知他是不信的,心头的无趣感再次闪现,是了,再怎么说服自己,其实在心底某个角落,还是隐隐期待的,期待这人,还是那个自己熟知的太子长琴。所以才会将这切都说出来,所以才会抱着连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坚持,认真地给他讲着,那场旷世大劫。 但他是不愿意重现灾难的,尤其是……那个曾帮过他的伏羲,他不知道要怎么跟长琴的转世说是伏羲亲手杀了他这件事,因为那场战争,牵扯的人,太广太广,他所能窥见的,也不过冰山角罢了。 他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重新坐回窗边,“就当我胡言乱语吧。” 常琴实在不喜欢这种听故事听半的感觉,尤其是这故事还和自己貌似有那么点儿联系,看泽之的态度似乎不是很想说了,他也不能拿那人怎样,眼下还是自己的复仇大计重要,也就没继续问。 没过会儿,听到窗外阵羽禽振翅声,恰抬头就见只白色的仙鹤从落在窗棂上,抖了抖翅膀。泽之在看到那只鸟熟悉的动作时,心底就涌上股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在这玩意开口之前用点儿什么法术偷溜掉,眼前就‘砰’地冒起阵白烟,烟雾还未消散,透出隐约的红色衣衫。 啊啊啊千万不要出现千万不要出现啊!泽之在心中苦逼呐喊,可惜老师这次好像没听到他的心声,烟雾散去之后,熟悉的人影在泽之的跟前。 由于是通天的个化身,虽然力量无本体的强大,也不是寻常人轻易得见的,从常琴的角度看去就只见到那人的衣衫,面容是无论如何看不清楚的,仅能听见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怎么,不高兴见到我?” 泽之倒是看得很清楚,他哭笑不得地答了句:“怎么会呢,师兄我可想你了。”师兄果然长得很好看啊,这几日他看了人类的相貌,不得不承认还是窝在常琴这里看他最顺眼,师兄这来简直艳压群芳!_(:з)∠)_ 通天拉长音哦了声,瞅着泽之动不动的样子,轻笑着反问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泽之顿时跳起来,毫无昔日在这里的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双清澈的眼眸闪啊闪地,扑到通天身上,歪着脑袋在他脸上亲了口:“师兄我想死你了!”这算有诚意了吧? 也不造师兄造不造我是在吃他豆腐。(→v→)y 常琴看着眼前这师兄弟和睦的幕,不知为何觉得无比的碍眼,那个说要来帮他的男子,原来真实的面,竟然是这样的。 毫无仙人风范的仙人。常琴新了下对泽之的印象。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常琴因为报仇在望的心情,乍然就觉得有些失落,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家人都死了,所以看到别人和睦,都觉碍眼,无视内心那奇怪的感受,坚定要报仇的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3第35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通天勾起嘴角,原本就好看到极致的脸庞是因这笑而格外吸引人,此刻只将视线转了下,看到了旁的太子长琴的转世,泽之似乎料到了他要说什么,提前步布下了个消音的结界,讨好地看向通天:“师兄你怎么会想到过来?” 通天笑容里的意味顿时就了,泽之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只当做没看到,手拦腰抱着泽之,然后转了个身坐在旁的软榻上,习惯性地让泽之坐在自己腿上,这才不缓不急地说道:“自我兄弟三人各自建教之后,洪荒隶属的世界便有我们的化身,此界不过恰巧是我管罢了。” 说到这里,话语中怎么也掩不住的得意,想到那时候他们仨捉摸了半天没猜到泽之会去哪里,只能人送样东西给他傍身的样子,就觉得某种程度上赢了他们呢。 泽之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乍然想到,等会儿!这意思是,这个世界归师兄传道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不管自己走到哪儿师兄都能找到自己? 总觉得哪里不对。_(:з)∠)_ “太子长琴的转世,就是这样?”通天在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嘲讽。 泽之鼓了鼓脸,不说话,因为他是知道原因的,师兄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么说只是师兄本身就有那么些狂傲的性格作祟罢了。 “你记得他,他可不记得你,你确定这还是你要还因果的那人?”通天却未就此罢休,看到结界外常琴重新走回角落里抚琴的样子,眼中的不屑怎么都掩饰不了。 “啊啊啊!这个问题我知道啊!师兄我们能不能换个不这么死脑细胞的话题?”泽之乍然抓狂了,他最怕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的东西被而再再而三地摆在眼前,偏偏这人还是他最亲近的师兄。 抓狂的时候异常烦躁地把束好的头发都弄乱了,发带松开黑发如瀑在身后落下,泽之的郁闷和狂躁完全透过动作用肢体语言表达出来了。 通天见他这样,看到那披散的头发,又想起某次打算给他炼个发冠的事情,看来是时候了,靠在身后的木制花框上,通天抬手用手肘处回勾着泽之的后颈,将他的脑袋压近,眯了眯眼说道:“出来趟你倒是脾气见长啊,恩?” 泽之猛然失去重心,条件反射地伸手撑在通天的肩膀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姿势要是他还小还好说,现在两个大男人做出来是不是哪里略不妥! “师兄,我饿就容易冲动,你要原谅我。”泽之眨着眼睛卖萌,还好他的颜值够给力,不然这么个表情放在大男人身上实在是不能维和。 感谢洪荒给了他副好容貌! 盏茶的功夫之后—— “师兄,你给我嘛~师兄最好了最爱师兄!”个充满渴望的,满满都是乞求的声音响起。 原因无他,泽之在看到吃的东西时,什么尊严啊都被他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去了,满眼睛只剩下吃的了。此刻亦然,通天手中拿着根不知从哪来的糖葫芦,散发出的诱人香味让在紫霄宫整整个月没出来的泽之馋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糖葫芦,我已闻到你这小妖精发出的磨人香味儿了,快到我嘴里来!qaq 通天眼角带笑的将糖葫芦在泽之眼前晃了下,就又收回了空间里面,任凭泽之在自己的跟前各种卖萌,依然不为所动。 “没看到你来找我之前,这事儿免谈。”通天身心舒畅地靠在木制的雕花靠背上,仅仅打算用根糖葫芦,就让泽之抛弃太子长琴去投奔他。 通天在这个世界的化身是个修真门派的掌门,主要是打算在下界挑些好苗子,等到他们的实力能够打开天梯的程度后,再收为截教弟子。 按他收徒的标准,其实就是没有标准,看顺眼的都行,天赋那玩意根本不重要。 泽之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结界外的常琴,他既看不到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听不到这里面的声音,自己为了根糖葫芦抛弃他,这个理由好像略说不通诶。 “师兄~我们之间的爱呢!我都饿了这么久,你忍心吗?”泽之眼泪汪汪,抓住通天绛绡红衣的前襟,简直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通天似笑非笑地轻抚着他的头发,反问道:“你猜。” 泽之非常不要脸地摇着头,眼睛还是亮闪闪地:“不忍心不忍心不忍心!” 通天被愉悦到了,声音中挟着极大的笑意再扔出句:“你再猜。” 泽之:……逗我? 通天看着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目的的泽之那傻傻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弄得乱,“总而言之,不来找我,就没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是跟着太子长琴饿肚子呢,还是跟着我吃好吃的。” 这对于个吃货来说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的,尤其是个不知原则为何物的吃货。 发现泽之竟然在认真地思索这件事,通天忽的就有些同情太子长琴,原本还很好奇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把他可爱的师弟拐到手的,现在看来……在他师弟心中的地位,还有待考究啊。 几秒钟之后,泽之认真地抬起头:“师兄,我能去你那拿了吃的再回来吗?” 通天:“……”这种问题竟然问的出口,他又发现了师弟不为人知的面! 揉着泽之脑袋的手蓦然捏住泽之的脸,嫩滑的手感让他不由得加了些力气,在泽之嗷嗷喊疼的时候,笑意不改地问道:“你说呢?” “师轰我错惹疼……”泽之握住通天捏着自己脸的手,这次是真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等到通天松手的时候,他觉得这张脸都不是自己的了。_(:з)∠)_恭喜玩家泽之已丧失对脸部的感知程度。 左脸的温度高的超过了整张脸的平均值,以至于接下来的话泽之都是边捂着脸边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 通天看泽之真是幅非常嘴馋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他没带你去吃东西?” 泽之揉脸的动作僵了僵,没等在心下飞速思考的借口出炉,通天就眼看破了真相,冷哼声。 ……完了,好像又让长琴在师兄心中的好感度降低了。 泽之,通天对长琴没有好感度这个标准,你想了。 看到泽之脸苦逼的样子,清澈的眼中写满了哀求,通天只能打消自己的想法,“罢了,你既是这般护着他,我也无甚好说。老师能让你来,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也不管你了。”说到后面,通天甚至有了那种‘儿大不由爹’的心酸感。 泽之莫名有种负罪感,视线转向别处,不敢与通天含笑的眼眸对视,只能讷讷说出句:“师兄,你别这么说。” 通天拍了拍他的头,化作团烟雾消失在了原地,泽之这才发现来的那只仙鹤依然在窗边,见泽之看过去,低了低脑袋,方拍了拍翅膀轻盈地从窗棂上飞出去。 结界撤,常琴抬眼看去,这看简直不得了,泽之不仅眼眶仍有些许湿意,半边脸通红片,头发还凌乱地披散着,衣服甚至还有些不整,顿时脑海里就浮现出许有的没的镜头。 犹豫了下,常琴试探性地问道:“你师兄,可是打你了?” 泽之犹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这幅模样么让人浮想联翩,听到常琴的猜测只哭笑不得地回了句:“怎么可能。” 既然不是被打了……那么难道是?常琴的脑海中闪现出泽之刚看到他师兄的时候那激动的扑,不由得猜测泽之是不是和他的师兄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这么想,常琴就发现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片沉寂。 刻钟之后,泽之回想起来件很重要的事:“对了,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常琴面色有异,比寻常人好看许的面庞写着泽之看不懂的情绪,他半晌才回问道:“你要吃什么?” 泽之听到这个问题有点纠结,因为他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吓到常琴,他记得上次常琴还问他是啥种族来着。 泽之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不,没事了。” 果然还是好想去找师兄吃好吃的!_(:з)∠)_ 常琴不晓得泽之在瞬间就做下的离开的决定,兀自计算着离他给王府那些人下的药药效开始要需要长时间,恰得到答案的时候就听到那人用种有些失望的,又隐隐带着懊恼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不需要我?” 常琴微微抬起眼眸,朝着泽之的方向看去,那人的表情依然是面对着他们凡人时的那个样子,无论如何透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仿佛刚才自己听到的他话语中的情绪都是自己幻觉场。 泽之没等到常琴的回答,心思百转千回,终究定格在了个自己不得不接受的结局上:“如果你不需要我在你身边,那么,我可以给你样东西,你在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拿出来,我便能感知到了。”如此,可两全,省的他厢情愿,也省的常琴防备他。 常琴派安静的样子听完泽之的话,提炼出关键意思:“你要离开了吗?”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隐约有些不舍。好像其实这么天,他们之间的相处,对他来说毫无任何违和,即便只是两人相对无言地共处室,也只觉安宁,那是种从灵魂深处产生的安然感。 泽之目光飘向窗外,还是注视着那棵松树,“恩。”也没有解释原因,似乎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了。 泽之以为自己琢磨不透常琴,其实对于常琴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向来只接触到人类的他,生命中突兀地闯进来个很流弊的仙人,自己所知的切似乎都不能套在那人身上,而那个有身本事的仙人,所做的切,都说是为了报答他。 就算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那人行为都是副随性的样子,尤其是那双澄澈的眸子,大抵不似有心机的。 “对了,有人让我把这东西给你,现在你还无原先的力量,也不知能不能用。”泽之从识海中取出伏羲琴,法器出,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股无形的威压下,常琴看着那把琴,那漆黑片的琴身,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上居然有五十弦,五十弦的乐器只在传说中听过,便是锦瑟。 而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接触到这非凡之物,他黑色的眼眸盯着泽之:“给我?” 泽之点点头:“恩,不过你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使用他,况且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也当懂,我现在还不能把这个完全送给你。” 保不准其他修真者路过,杀人劫宝咋办?洪荒里头最不缺的便是这种事了。 常琴从未见过这等好琴,少见的带上了些许局促接过,就像小孩子乍然捡到好东西样,表情难掩几分不可置信,那琴躺入他手中,琴身自动响起阵悠扬的乐声,如同凤凰啼叫,令人浑身震。 这是……宝物自动认主?泽之伸手在琴身上抚,才发现确实如此,尽管常琴现在的神识很微弱近乎没有,可这伏羲琴当中残留的伏羲强大的神识,补充了这点,也不知道伏羲是怎么做到的,这伏羲琴若是落入别人手中,大概也只有自毁这种下场。 到了还不忘留手,也是伏羲的风格。 常琴走到角落那个时常抚琴的地方,将伏羲琴妥当放好,双手放置上去,第根弦还没触动,脑海中就涌入了许不属于他的记忆。 在那当中,有两位男人,个永远是红衣如火,偏偏脸上的表情又冷若冰霜,另个大时候是袭白衣,永远是副浅笑的样子,恍若世间诸事不与他相干。 常琴直觉自己认识这两人,尤其是那个红衣的男人,自己应当是……非常熟悉的。 无意识地,他勾动了第根琴弦,而后有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中。 泽之则是在这熟悉的琴音中,震惊地抬头看着常琴,原本打算先去师兄那里蹭点儿吃的再回来的脚步顿在了门口。 这声音,分明与他们那时初见,无半分差异! 怎么会是个凡人能奏出来的? 泽之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长琴,这转头,便恍然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与眼前之人重叠,只听到他用那无比温柔的,几乎要将听者溺毙在其中的语调唤出泽之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个名字:“顾渠。” 他离开的步伐,怎么都没法迈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泽之:师兄有糖葫芦!我要去找师兄! 长琴:糖葫芦没有,但我有别的,想吃吗?【笑 泽之:想! 小时之后—— 泽之:……你骗我!qaq 长琴:哪里骗你了?你还没吃饱,那么,继续?【笑着再次扑 大家来收藏下我的专栏好不嘛!戳戳!我保证你不会怀孕!↓↓↓ 勾搭我的地方!!!!!!!!!! #favorite_1{color:#dtweight:bold;borderstyle:double;} 3第36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伏羲琴的功效是不是略逆天,提醒记忆这玩意也能?如果这时候伏羲在泽之的面前,泽之妥妥吐槽他,除了生孩子,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常琴自己也被惊了把,他愣愣地看着泽之,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片段闪而过,在那当中,总有那么个笑容阳光的,有着双如同眼前人般的清澈眼眸的人,于是便无法控制地喊出了个名字,待出口之后,连自己都愣住了。 顾渠……那是谁? 那个在模糊画面中,有着阳光笑容的人,与眼前这拥有强大力量的男人,是同个吗? 常琴的演技向来是不错的,尽管心下疑惑,茫然的表情也只露出的刻便尽数收回,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此刻极冷静,泽之听到的那声温柔的呼唤仿若幻觉。 泽之不自觉的转过身,迷茫的又想要确认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你刚才,喊我什么?” 甚至喉结轻微滚动了下,头往常琴的方向偏了偏,那不敢置信的情绪表达的太过明显,也许只有他自己没发觉罢了。 “顾渠。”舌尖弹动,吐出两个字,那喉间的空气与舌面碰撞,缠绕出刻骨的柔情,这名字刹那就像是种毒药,让常琴不由得想要咀嚼再咀嚼,连自己都找不到原因地怀念。 好像那是他许久许久以前认识的故人,虽然遗忘在了记忆里,却在灵魂上留下了痕迹。 与之前的温柔音调不同的,是认真的,还有些许探究的声音。 泽之静默了几秒,而后倏然展开个淡淡的微笑,眼眸转向别处,没什么情绪波动地说了句:“吾名,泽之。”窗外的阳光在之前的木塌上落了片,室内的光线也亮了许,打在他转过头的精致的侧脸上,将那黑色的发丝与雪白的侧脸映照地越发好看。 常琴习惯性地划起个微笑,是惯常面对别人的那种,并无实质意义,声音温润却毫无温情的味道:“兴许是我认错人了,那人长的并不如阁下这般俊秀,况且我对那人也无甚印象。” 只是回忆起那看到的画面,里面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华服在身的男子,那个背影,倒是很熟悉。 泽之用那种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恩’了声,常琴也没听到。 那时候的他们啊……回忆刹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有些透不过气,心跳都停了半拍,垂下眼睫,自嘲地微微勾了下唇,如今他有了那时候做梦都想要拥有的力量,以为这样就够资格在那个笑看天下的男人身边,却没想到,等他醒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已是个天上,个地下。 常琴突兀地感知到泽之身上传来的那股无声的悲哀气息,抬起头,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那个向来不在他跟前显露情绪的高高在上的仙人,此刻脸上的表情,竟是有些难过的。 几乎是瞬间,常琴就直觉那必是与情爱之事有关,感情是这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连神仙都无法躲避吗? 常琴拨弦的动作停,缓声问道:“是这乐曲,勾起了阁下的愁思吗?” “想起来曾经喜欢的人,那时他答应过我,要护我世周全,后来又为我做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泽之唇角挂着怀念的微笑,也不知是不是那声称呼突然地挑起了他的冲动还是之前的琴声猛然冲破他的识海,重重击打在打算尘封的记忆上,猝不及防的击,粉碎了他之前的若无其事。 五十弦动,使那个世界重归混沌,将法则碾灭,确实算是惊天动地了。 寥寥数语,将他们的那些事情,草草勾画过,徒留听者幻想,那究竟是怎么样的种承诺,又是怎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常琴脑海中浮现出个猜想,泽之说的那人,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后来呢?”常琴不是个好奇的人,这算是他难得想要知道的事情,心底涌起股呼之欲出的冲动,可找不到那个汹涌而出的地方。 “没有后来了。”泽之浅浅的句话,将他们之间的往事,尽数带过。海誓山盟,海还未干,山还未平,只是当年说过那话的人,已经不在了而已。 泽之觉得自己挺没趣,别人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你还巴巴地贴上去,这算是个啥破事呢? 伏羲琴在最初的认主之后,就像是把简单的琴样,在常琴的手中,随着长琴的弹奏,发出不同的乐声。 偶尔生疏的不确定音的地方,长琴还会顿下来,毕竟从很早以前,琴大是七弦的,这样五十弦的全音,能够弹奏出加动人的音乐,他有些兴奋。 泽之顿了顿,还是选择了举步往门外走去,常琴本来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又在看到他那几乎透着决绝的身影时,某些画面闯入脑海中,这次,他终于看清了那华服尊贵的男子的正脸,几乎与他模样,这画面第次配上了声音,也不知是他太过熟悉自己在脑海中模拟出来的,还是那画面本身就带着的,只听见那人语调中满含笑意与自信,只说了四字:“洪荒再见。” 洪荒再见……洪荒,似乎是那人的来处,自己原来也曾在那地方待过吗? 洪荒,洪荒,如同打破了什么禁锢样,在地府的轮回之轮某处的磨合的闪着银光的小齿轮开始毫无预兆地飞速旋转起来,半空中的星星点点就像是被吸引了般朝着那小齿轮飞速涌去—— 纷飞的记忆像是在春天花丛间煽动着翅膀的蝴蝶,在半空中纷至沓来,几乎是瞬间就将常琴的视线淹没了,分明是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的,眼前却像是无数的片段上映。 在那其中,有着个红衣如火的男人,只有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冷漠的脸上才会冰雪消融般露出笑容,当然了,这世间能让他露出好看微笑的,还有另人,那人的名字是…… 头壳像是被敲碎了样疼痛,混乱的记忆被强行叠加在他的身上,伏羲琴浮现出浅浅的光芒,不会儿常琴的身上也出现了相同的光,就像是那伏羲琴在保护着他样,漫长的记忆时间被加载在人类的身上,他的承受力不够强,若非伏羲琴相护,这般突然的记忆叠加,指不定会把他逼成个疯子。 泽之本来没注意身后,在听到伏羲琴的变调的乐声传出之后,刚回头就看到了常琴马上要头撞在伏羲琴上的样子,吓得身形瞬间移动到他跟前,双手接就将那人抱了个满怀。 涌入鼻尖的气息不再是那种干净的还携着温暖的味道,反而是股混合着的药香味,泽之身上的净化之气不自觉的溢出来中和那股味道,他原本触碰到常琴的衣服时掌心有些轻微的刺感,也在自己的力量散发出去之后就消失了。 这人还真是,浑身带刺啊,泽之都不敢想象如果是寻常人碰到他的身体或是衣物,会有怎样的反应。 不用看都对这个房间的构造了如指掌,泽之在把怀里的人抱起的时候心里居然冒出了股别样的舒爽感,很久以前其实就对太子长琴有过这样的想法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实践把。 他自娱自乐地遐想道。 把手中的人放在床上,除去外衣,裹进被子里,大概步骤应该是这样,泽之做完这切毫无压力,平时见识广,其实总觉得睡在床上好像比紫霄宫的蒲团要舒服很。 如果跟老师说把蒲团全部换成人间的软床,不知道会不会被师兄们揍顿?泽之略带恶意地幻想着紫霄宫每个房间都有床的美好景象。_(:з)∠)_ 在床边闲来无事,本来打算出去觅食的,也不知道常琴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泽之边吐槽人类的身体好脆弱,边干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拍拍脸不知道能不能醒呢?泽之看着那个安静躺着的,眉间甚至因为痛苦而轻微蹙起的男人,凑近盯着常琴的样子,其实只是没有以前白了而已,总体来说还是看的过去的。 恩,额头也没露出来了,还了刘海,头发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松散地随意在脑后束着,反而扎法相当复杂。 反正对于泽之这种动手渣来说,能想到把头发都束起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花样那个词除了能和他的作死联系在起,和其他技能通通无缘。 尽管常琴平时也不是么喧闹的人,可这有人说话和没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起码泽之就不知道这个房间少了乐声原来和紫霄宫的空旷是个感觉。 他百无聊赖地弯着腰,双手撑在常琴的脑袋两侧,仔细地打量着常琴的脸庞,就像个小孩子看蚂蚁样,视线寸寸逡巡过常琴的面庞。唔,还是觉得很顺眼啊。 极佳的视力将眼前的这人的切都收入眼中,泽之看着他皱起的眉间,好看的眉毛拧着,觉得有些碍眼,伸出手来将他眉间的轻皱抚平。 果然还是觉得,不能让他糟蹋了和长琴样的脸,恩!泽之用毫无说服力的理由说服着自己。 恰巧推门进来换茶水的小厮猛然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幕:那在他们心目中被打上了可怕标签的修真者,居然压在了常琴的身上? 霸王硬上弓?! 被吓惨了的小厮话都说不利索,水壶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急匆匆夺门而出,连门都忘了关上,离老远才听到他的道歉声:“你、你们继续!” 泽之:……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注意到门外不经意飘过来的视线,泽之顿了顿,拂袖带起阵风,将门又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点都没意识到这时候他们俩的姿势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坏掉了用舍友电脑发的!么么哒亲们霸王票下章感谢! 7第37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观察了常琴老半天,泽之自己都无聊了,就安静地坐在旁,玩着常琴的黑长发,直到半夜,墨轩的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常琴毫无预兆地发起了高烧。 泽之手下的额头温度不断上升,刘海被渗出的汗水打湿,泽之先是尝试着释放了灵力,在发现没有结果之后,有些慌乱的起来。 大堂欢声笑语的那些人,猛然听到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木制大门撞上墙壁的声音,大半夜偷溜出来玩的那部分担心惹祸上身,匆匆躲进房内,而总有些看戏的人。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堂中央陡然出现人,有着副清秀好看到极致的面庞,冷冷地环视了圈,声音准确地抵达所有人的耳中:“在座谁是大夫?” 无人回答,墨轩老板诚惶诚恐地从柜台后出来,声音比寻常还要低:“这位仙人,常琴可是身体有碍?” 脑海里,上演着各式各样的十八禁场景,因为刚才那小厮描述的场景太过仔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亲眼看到了那景象。 泽之把抓住他的领子:“我给你刻钟时间,找大夫。” 话说到末尾,甚至带上了重音,威胁之意毫不保留地从话音中肆虐出来,带着他怎么都无法克制住的威压。 扔下块玉佩在原地,泽之重新又闪身回房。 人类是很脆弱的,顾城说过,泽之是现在才真切明白,分明上刻还是好好的,下秒就会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倒下。 尤其是,常琴还有那样的命格,泽之是真怕他挺不过这回,自己又得去找他的下世了。 他坐在床沿,看着床榻上的那个人,此刻就算他有强大的力量,依然无法打败死亡,无法打败轮回。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胸腔挤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像个被吹到了极限的气球,下秒就会爆炸样。 亲眼看着个在意的人,什么都无法做的,离开自己,原来是这样的种感觉吗。 后来大夫来了,泽之被请到了边,可他言不发,什么都没说,只呆呆地看着,袭淡青色宽大衣衫,遮不住他眼底的失落。 连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失落。 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吵嚷起来,大夫啊,墨轩老板啊,小厮啊,该进来的进来了,不该进来的也进来了,泽之反而在不起眼的角落,如同个与这切都不相干的局外人,只冷眼看着。 “这位少爷,老夫行医年,从未见过这等奇症,时也不知道这热是如何引起的,他体内气息紊乱,脉象奇特,可否容我再观察两天?”那大夫背着药箱,走到泽之的身边,半佝偻着腰,亲切地问道。 泽之突然觉得心烦意乱,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只对那大夫强颜欢笑道:“谢大夫,您……尽力就好。” 他重新坐回常琴的床边,叹了口气,上次害死了你,这次,还是我害死你。 伏羲琴就不该给你,不,那时就不该让你出马,这世间过分的事都让你做尽了,因果也是你受了,最该遭这罪的人,还是安然无恙在这儿。 他伸出手,与常琴额头温度相比,显得有些冰凉的手,再次覆上常琴的额头,几乎是有些颤抖的,小声说着:“之前那次算我的,我不想再害死你第二次了,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离开,好不好?” 还什么因果,离的越近,害的越惨。他总算看明白了,天道其实也是容不下他的,只是因为老师护着,于是本该他倒霉的事情,通通落到了与他亲近的旁人身上。 现在是常琴,以后是师兄,再以后呢? 他趴在那勉强算是舒适的,绣着各种各样图案的被子上,握着那人滚烫的手,闭上眼睛,头发从颈后滑落,铺了床,沿着床沿落下去些,他无声地握紧了常琴的手。 “你离开了,我怎么办?”稍许虚弱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笑意在他耳边响起,那人回握住他的手,另手试图撑着上半身坐起,终究是身体力竭差点跌回床上,所幸泽之及时伸手拉了他把,结果他这下倒是有力气了,拦腰扯将泽之揽到了胸前,双眼满满都是笑,眼角眉梢都染着同样的味道。 “比原先好看了。”常琴伸手卡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仔细端详着泽之的五官。 泽之还没从这样的变化中反应过来,依然是愣愣的,清澈的眼中甚至还有些湿润,乍然又看到常琴脸上那熟悉的含着温暖气息的表情,时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常琴见他如此反应,轻笑声:“吓傻了?那你欠我的那份情,该怎么算?” 泽之终于回过神了,指着常琴,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你,你想起来了?”不能怪他太惊讶,之前这人副各种高冷防着自己的样子,忽然又装扮上了好基友的那种微笑,他的智商实在是难以猜透这男人啊! 常琴但笑不语,可那熟悉的笑容,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常琴好笑地看着泽之,分明已经是九天之上的存在了,却还是和那时候样傻傻的好玩地很,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遵守诺言来寻自己的转世了,而且还带来了伏羲琴这等助力。 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那么冷傲的表情,都是装的呢? 泽之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指着自己:“我是谁?” 常琴失笑,揉着他的脑袋,将他刚用发带束好的头发又弄散了,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泽之,鸿钧道祖之徒。亦是……顾渠。” 泽之这才真正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常琴看到他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涌上股将这人收为己有的冲动,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既然这么久的时间你都没有遗忘我,是不是说明我对你而言还是很重要的?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这人在地府翻看自己生死簿记载时的表情。本来死时还想着这份情大概没法看到回报了,既然你还主动凑过来,我可就再不放了。 泽之眼睁睁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直到唇上被覆上了温热的气息,他才反应过来,洪荒别之后,他这算是真身被占便宜了?! 泽之条件反射地将人推开自己下意识闪身到五米外,视线里常琴离自己的距离乍然拉长,看着那坐在床上,表情难得有些诧异的男人,泽之伸手理了理长发,眨了眨眼睛莫名心虚地看向别处:“呃,那个,条件发射……”以前是自己没有力量,太子长琴很强。 现在掉了个个,两人都略不适应。可是!泽之想到这意味着,他有机会把长琴给压了,就莫名身心股舒爽啊。 常琴也意识到了这股力量差,心下懊恼,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对着泽之拍了拍跟前的床铺,让他过来,泽之想了想他好像这时候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就大步走了过去。 常琴见他副浑身透着自信的样子,双清澈的眼睛还非常配合地神采奕奕,就觉得养着泽之就像养了个宠物似的,总让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原本还想着,改日带你去尝尝这巷口的绿豆糕,人间虽不堪,吃食还是不错的,现下看来,也就只能……”常琴故意在语末卖了个关子,果然发现泽之的眼睛眨眨盯着自己不放,好像自己就是那块绿豆糕似得。 “只能?”泽之将他的话重复了遍,恨不得自己动手把剩下的话从他嘴里挖出来。 好吃的!好吃的!_(:з)∠)_泽之满脑子都只剩下这三个字的刷屏了。 常琴眼角流露出笑意,果然还是跟之前样,吃货个。 伸手随意地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莞尔道:“亲下,我就告诉你。” 泽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长琴你在人间学坏了?!后仰着突然露出个笑容看着常琴道:“你刚才说在巷口!我明天去买!” 常琴了然地点点头,眼中悄然流转着不经意的促狭:“是吗?其实好吃的不止绿豆糕,如果不亲,我就不告诉你。” “你太幼稚了!”泽之愤愤地指责他,可惜这幼稚的招就是对自己特有诱惑力,无止境的。 常琴也学着他,只是无辜地眨眨眼,不为所动。 三秒钟之后泽之妥协了,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唇角上蜻蜓点水下,而后眨着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常琴伸舌舔舐过唇角,虽然有点不满足,不过以两人目前的力量差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总要找个机会,把这切都挣回来的。看着泽之的眼神,常琴在心中作下个决定,而这个,也是他们日后精彩生活的开始。 不,应该是说,是泽之师兄们精彩生活的开始。→_→ “明天带你出去,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这么兴奋也没用。”常琴无语地看着泽之突然来了的旺盛精力,那眼睛比灯笼还亮,有点儿不适应。 泽之闻言眼眸立马就暗下来了,没吃的,伐开心=へ= 常琴无奈地笑了笑,余光注意到墙角的某个地方,这两世的记忆在脑海中飞快划过,至于某些该死的人……他依然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坏掉惹!今天才知道!不开心!没法回评!没法看后台!只能用舍友电脑发文!于是!这几天每天新时间不定,么么哒还是日但是可能大家要等晚点了对不起!【跪 小剧场: 作者:通天,你师弟又被吃的拐走了你造吗? 通天:恩,你再说遍。【抚摸着青萍剑 作者:太子长琴,你快把泽之还给他师兄!【义正言辞 太子长琴:刚才风大,你说什么?【抚摸着伏羲琴 作者:麻痹敢威胁劳资?分分钟换男主! 太子长琴:…… 通天:【笑 3第38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第二日。 泽之精力旺盛,看他想要吃东西的*超过了所有的需求,眼巴巴地扒着窗子看着窗外,几乎是在天边刚亮出鱼肚白,就迫切地转身去看那床上躺着的人,话语几乎要破口而出的那刹那,注意到那人安静的睡颜就又收了回去。 他在睡觉,昨晚的那次发烧果然还是很严重啊。 外头的大堂静悄悄的,热闹喧嚣了整晚的墨轩此刻安静的不可思议,似乎大家都时差颠倒,昼伏夜出,永远都是不见光的,以至于墨轩的男人们皮肤总带有种病态的苍白。 泽之担心有人推门而入打扰到常琴的睡眠,抬手便布下了隔音的结界,自己悄然闪身到常琴的床边,如同昨晚样只闭眼假寐坐在低些的凳子上,趴在床沿上休息。 常琴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泽之安静的睡颜,手恰抬起来,泽之就第时间反应过来了起身,用那种雀跃不已的音调兴奋地问道:“醒了?!我们出去吃早餐!” 副明明很着急又强按捺着自己,尽力摆出平静的表情,那左右转着的眼珠子出卖了他的心情,常琴看的好笑,故意将动作放慢了些,发现泽之虽然很急切,却半分没有催促自己的意思。 随后几下收拾完毕,朝着泽之伸手道:“走吧。” 泽之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常琴是需要拉着自己才能跟着瞬移的,确定好了方向之后,眨眼间两人就消失在了房内。 再次出现的地方是与墨轩截然不同的,喧闹着人潮拥挤的巷口,大早上赶集的有采买的有,也有像他们样纯粹是出来逛逛的。 常琴换了身不那么体现他出身的衣服,素白的衣衫是衬得他风度翩翩,与泽之精致到透着不凡的气息不同,他整个人在泽之旁边,气势是内敛的,般人皆是先注意到泽之,而后才会注意到他。 不管怎么说,两个长相超出平凡人大数的,走在这样的街上,不论是回头率还是关注率,都不般。 甚至有隐约指点的,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常琴眼眸黯了黯,情绪不明。复看了看旁边的泽之,发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只自顾自寻找着昨天自己说过的绿豆糕。 这个范围,只要是接近地仙的实力,便可以将路人的议论尽数收入耳中,也不知道泽之哪来的心态,或者说,哪来的对食物那么大的专注力。→_→ 期间,有个腰间拴着昂贵玉佩,身布料不俗的男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视线转,想要往泽之的方向撞,泽之眼都没眨地拉出常琴往前移出三米远,只听见身后声惨叫,那人没达到目的又生计,从地上起来之后指着泽之大喊道:“前面的那位给我住!” 泽之只顾着张望吃的,包子啊馄饨啊面条啊各种摊位在他眼中迅速地过掉,就是没找到常琴说的绿豆糕!泽之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常琴还未来得及回头,泽之认真地拉住他:“长琴,说好的绿豆糕呢?不过找不到就算了,我闻到了馄饨里头的香油味了,要不我们吃点馄饨填肚子然后再去找绿豆糕?” 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那个伸手指着这个方向的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 常琴看着旦有了吃的就进入全然忽略模式的泽之,忽然觉得他这样也挺好,能省许麻烦,宽袖下的手微动,袖子都没有分毫变化,就看到身后那个叫嚣着的人猛然抓住自己的脖子,半天没再发出声。 路人原本纷纷开出条道,生怕惹到这样的大麻烦,见那个人自己捂着脖子蹲下,以为是个有病的,避开的远,不过对泽之倒是没了之前的那些目光。 “好。”常琴微笑着看着泽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泽之便拉着常琴路走到了那个觊觎已久的馄饨摊子,葱和香油混合的味道散发出来,每碗热乎乎的馄饨出锅的时候,他的视线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转移。 常琴见状,简直忍不住怀疑自己带出来的是只大型修炼成精的犬类动物。 那亮晶晶的眼神,甚至让老板都不由得频频投来目光,不知泽之在打什么主意。 大早上起来出摊的某个小姑娘同样在摊子的不远处,渴望的眼神和泽之相比不输分毫,手中捧着大早上去荷塘里头采来的莲花,可惜好看的已经被摘走了,手上的都是根部还带着些许淤泥痕迹的半开着的花苞,或者是干脆还闭合着的荷花。 常琴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想起来泽之的身份会不会嫌弃这个位置,却见泽之面色如常地坐下,双清澈的眼睛只顾着盯着老板……手里端着的馄饨看。 过了会儿,许是那女孩儿的视线太过专注,泽之在将馄饨吃到口中的那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对自己的食物的觊觎,迅速地抬起头向那个方向看去,恰巧常琴也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几乎是同时转向那边。 那个小女孩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看着别处,装作自己只是不经意地看着他们,今天起晚了野池塘里头的花都是未开的,她担心这个月的月例根本不够家里用,哥哥前两天不知什么原因病了,如果她不努力点儿的话,就完全没办法了。 泽之完全是因为长相出众才让那个女孩儿看了几眼,完全没料到他们俩能察觉到自己的视线,那女孩儿只能低下头看着面前桶里放着的新鲜的花儿,可惜未开的状态让那荷叶上摇曳的水珠少没了些味道。 已经做好了今天经营惨淡的准备了,没成想她自己个人胡思乱想的期间,泽之和长琴飞快地解决了碗中的馄饨,不,应该是说泽之飞快的解决了,常琴在旁边看他吃的香,将自己碗中的大半拨给了他。皮薄馅儿,热气腾腾的,汤汁飘着爆葱花香味儿的馄饨真是美味至极,泽之嘴忙的根本没空停下来,只用眼神问他:你怎么不吃? 常琴只淡笑着,不回答。 泽之吃完之后摸了摸肚皮,满足地感叹了声,“好吃。” 常琴心情也愉悦了起来,就好像如此满足的人是他样,他想,也许喜欢和这人在起的感觉,便是因为这人太容易满足,只要点儿好吃的,便能高兴地像得到了全世界样。 泽之吃完了之后就问了句:“是不好吃吗?” 常琴摇了摇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是在墨轩饿惯了的,永远都吃不饱,以至于胃口渐渐就小了,吃不了太的东西。 泽之直觉这事儿会让自己不开心,当着常琴的面儿也就没去算由来,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常琴,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带着你做好事!” 常琴笑着,阳光恰巧从旁边的高墙上转移来这边,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阴暗气息照散了许,此刻他看上去还带了些温和平静的味道:“为什么?” 泽之唔了声,选择实话实说:“刚才你教训那个人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的罪业轻了点。” 常琴愕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泽之的本事通天,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动作,怕是很难,虽然泽之自己并不会刻意去管。 “是吗?”常琴思索着前两天自己还把王府给次性大批弄死的事情,也不知这算不算是为民除害。 泽之想了想,在常琴结账之后拉着他走向之前注视着他们的那个小女孩的摊位,那个女孩穿着的衣服不算破,只是旧,可依然能看出来洗的很干净,泽之蓦然就露出个极好看的笑容,五官美地让人移不开视线,那女孩不敢抬头去看泽之,只低着头,还不忘本分:“这,这位哥哥,要、要买花吗?” 泽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常琴扯到了身后,视线里突然就了个阻碍,只得从常琴的肩头处往前看,只听见常琴的声音带着笑意道:“你的花,少钱支?” “等会儿!”泽之喊了停,看着常琴莫名其妙的动作,想要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无奈那力道极大,无形中代表了主人的意志,他就只得垫着脚,将下巴搁在常琴肩头,笑着看着那女孩:“你与我有缘,要不要考虑修仙?” 早就听顾城说过,准提和接引二人最不要脸的句话就是这个,今天自己总算找了个机会,也体会了把这种舒爽感。 常琴闻言心情指数骤降,奈何泽之另手悄然从后面绕上了他的腰,时间也不知是谁固定了谁,只得任他在自己跟前勾搭别人。 “啊?”那个女孩儿愣住了,第反应是这俩人长得如此好看果然是仙人!第二反应是,仙人怎么会觉得自己与他有缘? 她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谢仙人好意,我……” 泽之立马接上:“你家里还有个哥哥对不对!带上他!我带你们去昆仑山!” 传闻昆仑山有通往上界的通道,这并不是假的,在这个世界,天梯的位置,正好在昆仑山。 嘿嘿,总算找到了送给二师兄的礼物!简直得来全不费功夫!泽之心里美滋滋的。 常琴时间get不到泽之的想法,耳边就是泽之的气息,心里却极不舒服,衍生了个打算,泽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常琴的衣袖,而后笑着对那女孩儿说,“不相信的话,低头看看你的花。” 这界的荷花,才不似紫霄宫的那般有灵性,可也差不到哪里去,泽之身上的气息太过亲切,即便它们没有灵性,在泽之的催化气息下,也并盛开了。 那长相算是眉清目秀的女孩儿这时候低头看去,惊讶地发现脚边桶里的荷花竟然全开了,刚才都还是各个或半开或合着的状态,现在已通通怒放。 惊喜地抬头,却发现刚才的两人身影消失在了跟前。 泽之拉着常琴出现在巷尾某个照射不到阳光的角落,拉着他的衣袖:“你刚才在做什么?” 常琴笑意不减,眼底的阴霾却显而易见,声音莫名有些奇怪:“没做什么。” 泽之脸上写满了‘信你才怪。’和常琴对视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解释下这个事情:“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常琴依然是笑着,声音突然轻了许:“是谁?” 泽之看着他情绪不知道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也是,这人的身份说了常琴也不认识,所幸他向很能自high,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激动:“你知道吗?她哥哥是杨戬诶!天分超级高,且将来定会有出息的人!我刚刚算到的!” 与他的兴奋截然相反,常琴轻描淡写地带过:“所以呢?” 泽之眨了眨眼睛,果然常琴不懂自己的兴奋点,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常琴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地狱透出来似得,在这个阳光和煦的早晨充满着森森的寒意:“你是打算告诉我,你中意那两兄妹?” 话是没错,只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泽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歪了下头,而后奇异地看着他,解释道:“杨戬会是二师兄门下天分造诣都很高的徒弟,我打算让他入阐教,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常琴发现这个世界上,泽之的嘴里永远都能冒出来除了他以外的人。 认知到这点,常琴心里非但没有舒坦些,反而堵了。 可他也不发作,只是暗自记下,日后等他重新拥有力量了,或是有机会了,总会让泽之深刻明白的。 他只是微扬起唇角,仿佛泽之之前看到的他身上的阴暗气息都是错觉,伸手揉了揉泽之的头发,眼底晕着笑意:“没什么,你想了。” 泽之狐疑地看着他,反正也看不明白常琴的想法,索性不想了,很快地又去想着二师兄到时候看到杨戬的时候,定会很高兴。也不知道会给自己啥好吃的…… 元始,你师弟要给你送个男人,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手榴弹 !土豪请收下我的膝盖!每天看到你的雷就是我文的动力23333 感谢那个怪怪つ坏坏的女人扔了个地雷!又个!抱住你亲] 感谢菀藜扔了个地雷!哟哟小天使又到了周见的时间了呢!来约吗? 第339章 [综]天总是在塌 作者:柒殇祭 泽之问常琴今后有什么打算,常琴思索了下,果断的说道:“修仙。” 修仙?泽之先是马上想到刚才的那件事,转念想,这也确实是让常琴重回仙路的最佳方法。 泽之现在犹豫的问题是,既然师兄们创立教派,要不要……下秒就自己推翻了念头,师兄向来挑人看眼缘,常琴刷师兄的好感度好像略难得样子。 见泽之难得微皱着眉头,清秀好看的容貌即便是处在这样阴冷的地方,也不被这气息侵蚀半分,与这阴暗格格不入,淡青色的衣袍颜色并不艳丽,甚至是朴素至极,然而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了非比寻常的气质。 那是种凡人身上无法有的,辨识度极高的气势,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 紫霄宫出来的,到底是不样的。 常琴在心中靠着对泽之的揣度,勾画着对那三十三天外的某处宏伟大殿的印象,那是身处洪荒的,所有存在都必须仰望的对象。 渴望着、倾慕着、向往着的紫霄宫。 泽之当然知道自己的背景放眼洪荒是么强大的存在,可他既没有刻意宣扬,也不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对待无关的事物秉承着洪荒的冷漠,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使命,也不会做余的事情。在这边插手的事情越,结下的因果越,单个的人固然不可怕,然而了便如同蛛丝,盘绕着混乱着,看着容易扯断,成茧之后,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束缚,动弹不得。 泽之可不傻,该闭眼的时候闭眼,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没必要牵扯的东西,他半分都不会沾染。 想到这里,泽之忆起顾城与自己说的,截教的没落原因,也是如此。来是师兄太重情,二来,便是门下弟子良莠不齐,牵扯太。 无来由地叹了口气,常琴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转头看着泽之,那人依然是清澈的眼眸,与之前变得除了气质,还有时不时就这样冒头的淡淡的惆怅。就像是背负着什么样,之前在那个世界里,他记得,自从小华山那件事出现之后,他尽管还是如同以往爱吃,点小事就会高兴的眉眼弯弯,可也总之不自觉地陷入到这种独自思索的情绪里。 常琴直觉那是他凭借着现在的实力,无法触碰到的事物。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舒服,可这就是事实,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而今的他即便刻意轻易地碾死个凡人,与泽之的等级差,还是太明显。 “你如今实力,在哪个阶层?”常琴不愿让他想那些事情,因为泽之那张仍透着稚嫩的脸,不适合出现忧愁的表情,只转移了话题。 泽之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常琴,黑色如瀑被束起的长发从颈后绕道肩头,顺着脖颈漂亮的线条滑落,与那处白嫩得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衬得肌肤如陶瓷般好看。 “来到这里之后受到限制,不能打开天梯所以我强行压制到了地仙以下的修为,若是在洪荒,那场梦醒来,我大概是准圣初期。”泽之想了想,如实回答,黑色的眼珠思考地转了转,几乎只要盯着他的眼睛看,便可以读到这人的想法。 准圣么?常琴回忆起自己之前的实力,看来确实是需要勤加修炼了。 人族修真者的修炼阶段大概是以下几个方面: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大乘、渡劫。而每个阶段又有到九层的实力划分,若是没有不同寻常的修炼方法或是强大的法宝,基本上是很难越级杀人的。 而且即便是过了渡劫,也才是地仙的实力,往上是金仙,而后是大罗金仙、准圣,最后才是圣人。如今东西方,鸿钧曾经的弟子和记名弟子,先后成圣,世间圣人的数字被固定在了七上,基本上成圣就不要想了。 可以说在如今的洪荒,泽之的实力可以藐视百分之九十的存在。 常琴瞬间能看到那遥远的前路,漫长看不到尽头,视线注意到旁边与自己并肩的泽之,倏尔弯出个笑容,有这个人在身边,应当是无论如何不会孤独的。 既是已经报完了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也未尝不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常琴点了点头,想起来了件事:“而今的世界,最好的修仙门派当属昆仑之上的天虚门,不如便从那里起步吧。” 泽之听完这个名字,第是哪个没品味的人想出来的名字,天虚天虚,天都虚了你升个p的天啊? 随后反应过来,等等!最好的修真门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师兄好像说过,这个世界的道统传承由他负责,师兄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定然不能忍受居于人下,说不定这最好的门派就是出自他手。 如果是酱紫的话……泽之傻愣愣地转头打量着常琴,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意味:“你,确定?”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通常他们的预感都是对的,泽之总觉得这大概会是师兄门下。 常琴笑容浅了些,不知泽之想到了什么,“怎么了吗?” 泽之给了他个苦逼且灿烂的笑容:“没,我只是觉得你碰到我师兄是门派掌门的可能性很高。”那个表情太过复杂,以至于常琴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充分调动了面部的每块肌肉。 常琴转念便想换个,从上次通天的个眼神,他就可以看出来那人对自己的不屑情绪,某种程度上洪荒出身的人脾气是差不的,所以他反倒是可以轻易察觉出别人的感情。 但他偏偏不想躲,笑容尽管淡了,却蔓延到了眼中,在眼底盈着幽幽的光,煞是好看。“不用了,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惹到师兄啊!泽之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看到他脸上写满的担忧,常琴却忽然觉得阵好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发,发带本就绑的松垮,这么来直接就松开了,长发散落,落在胸前肩头,身后是如瀑,堪堪及腰。 紫色的发带和在黑色的长发中,隐隐露出端,泽之伸手捋了把头发才抓到发带,有些恼地瞪了常琴眼,口中说出的话除了抱怨还捎着丝怎么听怎么像撒娇的话:“这个很难扎的……” 常琴失笑,从他手中拿过那条发带,语气中有些宠溺的味道:“我帮你重新扎,可以了吧?” 泽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这年头,二十左右的男人大戴冠,泽之刚和常琴从巷子里走出,就受到堆人的注目,个大男人披散着头发,穿着朴素,尽管是样貌出众也很难让别人对他的印象分高起来。 泽之有点后悔刚才没在巷子里就直接瞬移走,现在被那种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也很难忽略掉。 怨念地看了常琴眼,泽之郁闷了。 常琴也想到了这茬,眼神不动声色地找着下个阴暗的巷口,所幸离得并不远,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闪身进了里头,等到那些视线追着他们的人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那儿哪还有人,只是条空旷的巷子而已。 再次出现的地方已经是城外了,泽之这才想起墨轩的事情,刚开口问的时候,在脑海里过了过,觉得常琴大抵是不会喜欢那种地方的,不回去也罢。 点儿也不管让那地儿的人们陷入了怎样的混乱,那老板只拍了下额头,见常琴无端失踪,房内的东西也半分不少,知道那仙人半是有大神通的,也惹不起,只感叹了几句摇钱树又少了个果子,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要现在跟我去天虚门吗?”泽之看着前方的小路,基本上从这里走着去昆仑是别想了,租个什么马车之类的摇晃到昆仑山,估计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他从来不是个吝惜于享受的人,简言之就是,能瞬移的地方,绝不坐11路车。 常琴倒是不急,见泽之似乎很快就将早晨的事情抛诸脑后,就浅笑着扯开了话题:“这时间城里的客栈住起半不方便,前头有个庄子,不如便去那里借住晚吧,山中野味想必不错。”客栈住着不方便,是讨厌看到熟人,所幸泽之都没怎么捉摸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另个重点吸引了注意力。 说到野味,泽之第个想到的就是之前某个世界的吃的,那味道简直香的没话说!啊,提到吃的就仿佛能听到肚子发出的饥饿声了呢! “明日亦可再去城中买些吃食,昆仑山上,是修仙者,也不知他们吃些什么。”常琴见泽之的注意力再次被吃的转移开,觉得这辈子自己大概就不要和食物计较些什么了,他约莫估计了下自己在泽之心目中的地位,才刚起了个头就觉得还是不要做这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了。 泽之眼睛瞬间就亮了,还能带吃的!“常琴你简直棒!”事实告诉我们,对件事情不轻言放弃,果然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的好晚原谅我!qaq 感谢菀藜亲爱的地雷!每周都能看到你的两发地雷真是好开心xd![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