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年僖事(H)》 私生女 曹佳僖个私生女,母亲曹玉君是上海玲珑胡同里,金楼的头牌的清倌。 清倌卖艺不卖身,从小学习吹拉弹唱吟诗作赋,长大了才能以才艺和美貌吃上等人的饭。 曹玉君是清末某败落大官的女儿,她四五岁时家破人亡,跟着母亲弟弟流落街头,母亲为了养家把曹玉君卖与金楼,后无颜面同女儿相见,直接南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曹玉君生的弱柳扶风,容貌精致秀丽,是一等一的美人,虽四五岁,其实也有了感情和记忆。 她至今还记得母亲是如何抛弃自己,又是如何抱着奶白的胖弟弟上的电车,她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所以曹玉君虽然美,但是积蹿了多年的戾气,让她不得安生。 金楼的妈妈同样声色俱厉,嘱咐她不能轻易跟客人有所首尾——那样的话,她的身价会一落千丈,沦为卖肉的二等妓女。 一等清倌常常得来达官贵人的青睐,毕竟那些男人多半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正妻难合心意,而金楼,便是他们的温柔乡梦幻地,对女人所有的幻想在这里都能找到。 若是情投意合,被娶回家的清倌不下少数。 所以对于有才艺的这些女子,生活水准远远高于普通人。 曹玉君恨自己的母亲,恨这些利用她的女人,所以面上乖巧听话,心里却不把妈妈的话当一回事。 或者说,是故意不当一回儿事。 于是在她十四岁这一年,金楼里来了一位身着黑袍的身量颀长的男人,他总是把圆帽压得很低,单单露出浅薄的暗唇。 男人来如影去如风,待女人却是非常绅士有礼。 话少眉沉,只抽自己带来的香烟,不吸金楼里备好的水烟。 曹玉君年纪小,说小也不小,身体已完全成熟,美好的肉体包裹在昂贵的织锦内,她早已幻想有位玉面郎君来将她解救于苦海,这位玉面郎君突然出现了,时而挂着神秘莫测的笑颜,曹玉君按耐不住,在一次深夜,妈妈和仆妇们入睡之后,将男人引到香闺,主动退去了衣服。 这次后,她再也没见过他,而她却怀了身孕。 妈妈还以为是她长胖了,没想等肚子再遮不住,孩子也打不得。 于是她内心的憎恶仇恨之心再一次膨胀。 孩子是个好孩子,胖圆圆的脸,雪白的皮肤,小手小腿都很可爱,曹玉君恨她,所以看不出她的好,时时都要伸手去掐一把。 妈妈五十岁了,心很硬,但是待自己亲手接生的婴儿,倒是有些克制不住的喜爱。 婴儿小的时候,放在外面湿冷的老房子养,稍稍大了点能跑腿了,就送到金楼的做个福娃似的狗腿子。 曹佳僖有点怪,不管是吃多吃少都是一张饱满的小圆脸,看着可爱讨喜,所以众人也不避讳她,客人也逮住及腿高的小奶娃,破天荒的还要抱起来颠两下,再赏两块小碎银。 别人越喜欢曹佳僖,曹玉君就越烦她,越恨她,只要没人看见,就会拨了她的裤子用挑鸦片的签子抽她的屁股,或者用鞋底抽佳僖的阴部,边抽边骂:“小贱种是不是又出去卖笑?你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腿张开一点!这么小就会搔首弄姿,下面痒了是吧,想人肏了是吧!” 佳僖不惯告状,在她的眼里,母亲跟一个半疯的人没区别。再说不论怎么讲,她是生了她,是世界上跟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疯不疯么,佳僖都能忍,忍惯了,便也不怕,得了赏钱也会去糕点铺子买些回来给她吃。 曹玉君一把摔了糕点,指着门口让她滚,妈妈哎哟哎哟的疾步不过,将佳僖拉到背后,尖利得斥责曹玉君:“这孩子有心待你好,你发什么神经?” 妈妈为了做生意,把佳僖的身世隐瞒下来,只道这孩子是孤儿。 “嗤!”曹玉君扭着身子靠在床前,正散漫地抽水烟:“小贱种会有好心?她阴险着呢,当着你们的面对我好,只要我一发脾气,你们不都来骂我?” 曹玉君日日痴迷于往日的回忆里,其实那男人待她也不见多多好,跟常客没什么区别,然而她都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所以怎么都忘不掉,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越发的美好深刻。她的胸前挂着一个怀表,怀表内壁上有副男子的画像。 正是曹玉君后面凭借回忆描绘出来的。 佳僖六岁的时候,曹玉君终于因为恶劣的脾气,且客人外叫出去打牌的时候跟人鬼混,在圈子坏了名声,又没人肯娶,于是沦为二三等妓女。从金楼搬到隔壁的银楼。 银楼内的一应用度比金楼差了好几档水准,曹玉君住不惯,拿着私房钱给自己在胡同里买了套二进的小房子,门口挂上红幅,点了小莲花灯,做起了私人买卖。 这日佳僖被打发出门买布料,才进门呢,便听到里面响起肉体撞击的吟哦声。 轻点儿艹呀 佳僖放下手中的长卷布料,走到玄关处取了三根细细的檀香,在火烛上点燃,对着财神爷拜了三拜。 这才猫成一团,从桌脚处沿着墙角往里爬,小心翼翼的用脑袋顶起门帘,双手杵着脑袋看里面的花花情事。 她看了一眼,一位高状的大个子男人让曹玉君背对着自己扶在八仙桌上,低耳凑过去说着什么荤话,佳僖咦了一声,这是中场休息么?两个人都没脱衣服呢。 于是她缩回去,伸长了胳膊从供奉桌上端下一盘糖果,端放到帘幕旁的墙角处,捻起一块儿又白又黄的冰糖块儿,塞进嘴里用舌头慢慢的舔。 嘶——太甜了! “哦哦,轻一点儿啊!”曹玉君吃力的撑在桌面上,男人掀开自己的袍子,早已扯下亵裤,他捏着同样光着半个屁股的女人,将长棍儿似的阳物猛的往里捅。 佳僖听到动静,嘴里的糖块儿含得更慢了,跟着前方的动静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去瞅两人的交合处。 她杵着下巴,眼睛时而瞪得像铜铃,时而眯得像只懒猫,以前她还奇怪这种事情女人既然还喊痛,为什么还要做? 后来得到金楼的小姐姐的教导,这才知道这叫男女交媾,她曹佳僖就是男女交媾后生出来的。 男人勾着腰,粗壮的手臂往前扯开曹玉君的半开的衣襟,佳僖便看到一双白嫩的乳房吊在空中,被男人抓出奇形怪状。 曹玉君被男人粗鲁的动作弄的生疼,阴户便干了水分。 男人动了两下非常的不得意,抽出肉棒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抹上自己的肉棍。 “坐到椅子上,把腿分开放在扶手上!” 他的口音非常浓,像是白话口音。 曹玉君扶着腰,从怀里抽出帕子,垫在木椅上,她软着身子往后一靠,丰腴的臀部往后挪,脸上带着红晕,细长的眼帘处挂着泪水,慢慢的将一双白玉似的大腿分开搁在扶手上,她一手哀哀的揉着自己半露的奶子,一手往下抚摸着干涩的穴口。 “李生,你轻点呀,我受不住的....” 她撅着唇吟哦撒娇,南边来的商人李先生嗤笑一声:“怎么会受不住?小肉穴又长拢了?” 他撸了两把,大步上前,抬手去抓她的奶子,低下头饕餮似的大力吃着曹玉君的香乳,吃得她满胸的口水,这才对着半开的小逼一耸,插了进去。 这回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抬起女人的腿搁到自己的肩膀上,抄住她的细腰狠狠的撞击。 噗嗤噗嗤噗嗤,小小的厅堂内满是肉棒插入水塘的声音。 曹玉君上了兴头,也不压着声音,两手往后抓住椅背,挺着胸口和跨步,摇曳着送上自己的肉体。 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李先生高壮的躯体一抖,精液射进了女人的阴户。 他似有些气恼的发脾气,挥手摔了桌面上的茶杯,见曹玉君还在呻吟,抬手给她一巴掌:“贱货,我一个人操你还不够?下次找别人一起操你!” 说着把人从椅子上扯下来,将软趴趴的命根子塞进她的嘴里。 佳僖急忙抱住盘子后退,呲溜着去了厨房,将煤炉上的水壶拎起来,往搪瓷印花的水盆里倒热水。 她端着水盆躲在壁角,等外面院子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滚去厅堂。 曹玉君半边脸红着,慢条斯理的系着身前的钮扣,佳僖将水盆放到桌上,弯腰去捡地上的洒了一地的袁大头。 她将银色的钱币放到桌上码好,蹲下来给曹玉君拧毛巾。 曹玉君阴森着脸,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响亮的左右两耳光:“小贱人看得看心吗?说你是贱婊子还没人信!把衣服脱了去外面跪着!” 佳僖在她的逼视下,只得一件件脱了上下衫,还有一条破旧的四角内裤,她裸着白净无暇的小身子大步跨向外间,自觉地从水井边拖来搓衣板面朝门口的放下跪下。 曹玉君伶伶地站在她的面前,照例从藤条扫帚上抽了一根柳枝,轻轻的拍了拍掌心:“伤好得够快的,天生的厚脸皮!不要脸!” 说完便对着她高抬手臂,挥下柳枝。 第三章(骚货忍忍就好了) 佳僖没有跪多久,因为傍晚还要做晚饭,做完晚饭,又来了客人。 正是李先生,他还带着一位穿着华服个子精短的男人。 两人在客厅吃了茶,同曹玉君意思意思调笑了一番,只听那个矮个子男人笑道:“真是个大美人儿啊!” 聊了片刻,李生开始不规矩了,他将人抱进怀里,当着人的面揉着曹玉君的奶子。 “赵老板,你快来,来摸摸这里。” 赵先生似乎还有些放不开:“我们...要不进房吧。” “不用,这里没外人..再说了,在这里干不是更刺激点么?” 赵老板吸着气,往前一步,李先生一把扯开女人的前襟,里面的红肚兜一并扯到一边,掐住她的下巴,歪着脑袋去吃她的唇舌。 赵老板见此淫荡的画面,裤子下的那话儿早已高高翘起,他吞了两口唾沫,对着大美人的一双奶子抓去:“不错不错,真是好奶!” 他揉了两下便去解自己的裤腰带,白色的亵裤掉到地板上,解完自己的又去解曹玉君的。 曹玉君奋力挣扎着拧开头,泪眼汪汪的求情:“李生,不要这样弄啦...这还叫我怎么活?一次只接待一位的..只是道上的规矩...” “一次一位跟一次两位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帮你节省时间么!” 李先生帮着赵老板扯她的亵裤,找老板连忙往下一扯,将亵裤从女人的脚腕处拉下,扔掉地板上。 “帮我掰开她的腿呀。” 李生道好,双手往下穿过曹玉君的腿心处,高高一抬,搁在两边的扶手上。 曹玉君抽泣着拧着屁股,光溜溜的臀缝处正抵着男人的发硬的肉棍。 李生抬手继续揉她的奶,拨她的衣服,漂亮的织锦很快褪下大半边,圆滑的肩头和丰乳当即暴露在空气里。所有的衣物都险险的堆在腰际,再往下就一双白玉长腿,大喇喇的朝两边分开,腿心处的毛发又黑又浓,蚌肉半开着,露出里面鲜嫩的颜色。 赵老板赫赫地吸气,流了一脖子热汗,激动到无以复加,粗壮的肉棒对着鲜嫩的那处噗嗤一撞。 “啊...啊...”曹玉君喘息的惊叫,李生掰过她的脸,让她伸出舌头同自己的绞缠。 赵老板一边狠狠的往里插,一面笑道:“这大美人儿真是骚的天下无双,来也给我亲亲。” 李生大大方方的收回舌头,将女人的上半身送到对方的怀里,而他自己能,抬起曹玉君的腰,右手从下往前伸,摸到抽插弄出来的淫液往臀缝处抹,曹玉君避开找老板的唇舌,回头一望大惊失色:“后面不行的呀...李生,您行行好呀...” 李生哈哈大笑,只对赵老板说话:“她嘴里说不行,其实心里可喜欢了,之前就入过后面几次,每次都入得她尿了一床,今天正好让你也见识见识。” 话毕,让菊洞对着自己的肉柱,狠狠的往下一压,曹玉君刺痛的叫起来,李生从后盖住她的嘴:“骚货,忍忍,忍两下就好了!” 第四章(双管插尿) 赵先生见她叫得可怜,暂且抽出了肉棒,抚慰似的揉着她的奶子:“乖乖,好乖乖,马上就好了。” 曹玉君往后仰着头,叫破了喉咙,接下来嘶哑着嗓子大口喘息,慢慢的后,身下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于是又转为哦哦的呻吟声。 赵先生亲眼见着李生的肉棍在菊花里一进一出的带出了淫水,喉头滚动两下,扶着自己的命根子朝前面的花穴慢慢的顶。 两个肉棍同时在体内肆意插弄,曹玉君掉着一口气,忍不住双手撑在扶手上,努力的抬着自己的身体,好让他们找到节奏。 “嘶...真浪..真可人...”赵先生爱得不得了,掐住她的腿根奋力往里入,时而撞到另外一根柱状物,时而往里顶到了尽头。 “哦..哦,顶到花心了...我受不了..天啊... 李生赫赫的喘气,不住的挺腰:“后面太紧了...嘶,我要射出来了!” 他正要射呢,前面的水声骤然变大,噗嗤噗嗤的,好似有液体被插的喷射出来,李生够着脑袋往前一望,正见地板上满是水痕。 曹玉君彻底没力气了,她瘫软着坐下,将李生的肉棍整儿吞了进去,李生哎哟一声,抱住她的奶子,满头大汗。 赵先生见自己将她插到失禁,越发勇猛的不可收拾,将手指抚上女子的阴核大力的按揉。 曹玉君底下吞着一根肉棒,那东西还在左右的摩擦转圈圈,身前更是抽搐后死咬着赵老板的阳具,阴核处的手重重的刺激着她,她叫得越来越大声。 两人在客厅肆意的做了一回,曹玉君仅着着失了形的肚兜给他们两个端炒花生和白酒。 三人喝到兴头,赵先生将人一把抱到八仙桌上,撑开她的腿,吃着下面的花心。 李生嘿嘿发笑,走到桌边,扯着女人的头发,将自己的肉棍送到她的嘴里。 佳僖蹲守在院外,从门缝里往里看了个满眼,她绞着双腿,下面丝丝麻麻的流出了点东西。 李生插着美人儿的小嘴,还不忘指挥赵老板:“后面后面,用用后面,你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味道!” 赵生道好,将肉棒抽出来,曹玉君呜呜两声,被人弄到地上四脚朝地的跪着,头上精细挽起的发髻早就凌乱一团。 李生在桌上躺下来,赵老板嘿嘿一笑,懂了他的意思,将曹玉君把尿似的抱起,黏糊糊的花穴对着李生的肉棒往下一放,女人当即身子发软,哦哦哦呻吟,肿胀的花穴再次吞下肉棒。赵老板摸着她的肩头和奶子,将人往下摁去,让她趴在李生的怀里,两瓣捏着发红的臀肉高高的翘起来,他掰开她的臀缝,菊花小小的一圈,因为刚刚被肏过,暂时还合不拢,留着一小圈的洞,洞口不时收缩着,挤出里面的白精。 赵老板大力的抽着她的屁股:“我今天真是见识到了!女人还可以这样玩儿!” 曹玉君扭着屁股,回头泪眼朦胧的望:“别呀,赵老板,别欺负我...玉君皮薄...您多少爱我一点儿呀!” “爱!怎么不爱!用老子的大肉棒爱你死!” 说着他对准了拿出,将自己手腕粗的黑色肉棒狠狠的往里一挤,菊洞登时撑开一圈,每一丝褶皱都捆开,无数的白精被挤出交界,曹玉君啊啊啊啊的大声叫唤,道自己要死了。 李生暂时不动,钳住女人的奶子,对着她的脖子大香一口:“可爽死你的吧,便宜你这个臭婊子!” ps:先来两章黄暴的! 第五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个客人起身离去,曹玉君得了一把笔赏钱,她将银票锁到匣子里,唤佳僖去弄点虾仁粥来。 曹玉君这次弄得身子有些亏损,抬手打人是打不动了,专门捡了东西砸佳僖,整个屋子就她二人,她不打她难不成要跟她讲话聊天? 待病一好,曹玉君重新接客,也琢磨着要去买几个小丫头,自己也做妈妈,少受点皮肉罪。 佳僖见她沉思,想了想问道:“娘,为什么我们不去开个铺子,就像街口的糖铺,或者是卖布料,我见他们生意都挺好,应该有的赚。” 曹玉君瞪着一双凤目,将茶杯重重嗑在桌面上:“你懂个屁!那能赚几个钱,够你吃饭吗?!够我买一件衣服吗!滚,别这里丢人现眼。” 金楼的妈妈偶尔路过,悄悄的把佳僖唤出去:“你娘还打你吗?” 佳僖摇头,余妈妈可不信,捞起她的衣摆,青青红红的印子暴露出来。 “那死丫头!怎么教都是那德兴!不听话的孩子打打是教育,听话的孩子打来干什么,打来恨自个儿吗?真是不懂事!” 又过了些时日,曹玉君买了两个十五岁的少女,还有两个八九岁的女娃,当着几人的面一言不合就抽佳僖,杀鸡儆猴般的使用。 余妈妈扒着门缝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气的不得了,推开门就冲进去,把佳僖拉到背后:“漂亮的胚子都是值钱货,你瞧瞧你们家佳僖,比这几个小丫头长得差吗?再被你打下去就残了!” “这样,要是你看不惯她,我买她走,去金楼学点手艺。” “嘁,学手艺——还不是要拿去卖的。”曹玉君忽而顿声,想到自己的亲娘就是把自己卖了,所以才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她忽然拍掌而笑:“你真要买?那我可说好了,她的价钱可不低。” “多少钱你说吧!” 曹玉君比了个手势,余妈妈怒骂她黑心,曹玉君反骂回来:“我赎身时,你收的可不是这个数啊。” “那怎么能一样,我当初买你,也没花这么多钱。” “不管,人在这里,你想买掏钱带走,不想买,我也不送客!” 余妈妈还是把人带了回去,一面牵着她的肉手,一面感叹道:“坏笋出好竹,佳僖,你可要乖乖听话,以后妈妈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懂了吗?虽然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可是赚钱的法子也有不一样的,有些路子能让你越走越好,有些路子,只能人越到泥潭里....” 佳僖用力点头,她回头望了青色的屋檐下吊着的小莲灯,心下没有留念。 到了金楼,佳僖一面仍旧当跑腿的,一面有了空余就跟着外请的师傅学习。 然而几年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昆剧京剧等唱念做打每样学下来,简直颗粒无收。 余妈妈惊呆似的捏着佳僖的脸左看右看:“不对哇,明明是个聪明的美人胚子,脑子怎么会这么蠢?!” 佳僖嘟着嘴唇,极为委屈眨巴着长睫毛,两手背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实际上,她不愿意学,特意的从左耳过,又从右耳出。纵使如此,也是知道些皮毛的。 “没门手艺怎么成,佳僖,你跟妈妈老实讲,你到底想学什么?” 佳僖原地一跳:“我想学算术!” “学那干什么?” “给妈妈管账!” 余妈妈哎哟哟的发笑,虽然有些心疼前期的沉没成本,但这孩子实在太会卖乖:“除了算账还想干什么?” “还想去学堂念书,听说那里又外国人!” 余妈妈抄起鸡毛掸子抽她的屁股:“心眼儿都飞天上了是吧?啊?得寸进尺的玩意儿,今天就打死你!” 佳僖十四岁的时候,外面早已改朝换代,她自己呢长得水盈丰沛,真像是荷塘里最鲜嫩的花骨朵,纵使没有全开,已经隐约可见未来的好姿色。 余妈妈该要收回成本了,定下日子,让佳僖搬进富丽的香闺。 清倌是靠才情和姿色吸引客人,客人要是看重了,可以在金楼摆上席面请客吃饭,席面越多证明此女越受欢迎,金楼赚的也越多。至于外出参加饭局得来的费用,交予固定的抽成,其余的都算那人自己的小费。 佳僖才情全无,靠着一张饱满白净的小圆脸骗吃骗喝。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一到十五岁便给自己赎身,拿着攒的钱去搞别的生计。 有几位大人和富商看中了她喜人的外表,原本合计着谈谈情,来一番花前月下,可是每次到了金楼,圆桌上摆满了饭菜,她就像一辈子没吃过好饭好菜似的,眼睛挪不开桌。 她自己吃,还不忘招呼来客吃,客人疑惑着拿起筷子挑了一根,还以为是特殊的山珍海味呢。 于是渐渐的,许些客人就专门花钱来看她吃饭,无他,这丫头吃得太香,浑然忘我,又不显粗鲁,抬手举止都是一派斯文的,单是看着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关键是吃这么多,竟没见她长胖! 余妈妈认为她蠢到无可救药,给杆子不上的死孩子!她后悔不迭的认为自己看走了眼,然而见佳僖勉勉强强的还能创些收入,也不生事也就没多管。她还有别的事情要操心,好比头牌玉蝶的婚事。 玉蝶同一位军官好上,军官承诺娶她回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今日那军官过来,也不找玉蝶,将五千两的钱票塞给余妈妈,让她转交给玉蝶。 余妈妈瞪眼:“您这是做什么?” 军官长叹一声,压了压嗓音,道自己要去日本深造,没办法娶玉蝶。 “娶了再去也行啊!” 军官摇头,扬长而去。 这下可好,玉蝶一封临别信都没收到,就这么被军官甩了,一时哭得昏天暗地,挣扎着欲要吞生鸦片自杀。 余妈妈狠是费了一番劲,好话说尽了让她千万别轻生,口干舌燥的去唤了佳僖,让她夜里守着玉蝶。 佳僖同玉蝶的关系好,外表好,里子里也好。 佳僖关上房门,见玉蝶姐姐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抽噎,玉蝶有一双英气的长鬓,碧波似的荡漾的美目,脸部线条且柔和且大方,是一种艳丽的大方,很入男人的眼。 玉蝶气苦的捶床,佳僖在桌边坐下,搬来镶金丝的果盆,挑了饱满的葵瓜子,咔嚓咔嚓有力的嗑。 玉蝶额角直抽,不像对外的那么柔美斯文,长眉吊起,带着哽咽声骂她:“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了早投胎不是?” 佳僖把果盆端过去,放在床边,捡了一颗,先是用牙关咔嚓一咬,在用葱白似的手指掰开壳子,挑出里面的果肉送到玉蝶嘴边:“这是焦糖的,好香好甜。” 玉蝶瞪着水意的美目,张开嘴连同佳僖的手指一同吃进去。 ps:没有留言,没有留言,没没没没有留言....哇哇哇哇哇哇哇 太坏了! 玉蝶嚼着瓜子,抬手摸上佳僖的脸:“还是你好。男人都是骗子,长着鸡巴的混蛋!” 佳僖点头,继续剥瓜子:“姐姐你知道,做什么还要自杀?” 她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入玉蝶手心,从怀里摸出手帕,给姐姐抹眼泪。 玉蝶将泪眼一收,右手搂住佳僖的脖子,将人拉过来附过耳朵低语:“知道是知道,伤心还是免不了嘛,自杀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这样的话,理都站在我这一边。小东西,你可要学着点。” 佳僖呆呆的望着她,简直就是肝脑涂地的崇拜她:“玉蝶姐姐...你...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玉蝶捧住她的脸,忽而呵呵低笑起来,亲昵地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小蠢货,只知道卖乖。” 佳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干嘛要这么喊我...” 她折身去娶热水,两人轮流进了隔间洗漱,佳僖要回房,玉蝶掀开被子对她道:“妈妈不是让你守一晚上么。” 佳僖耸耸肩:“好吧!” 玉蝶将她拉过去抱在怀里:“怎么说得很为难你似的,你有没有良心,姐姐待你不好吗?” 佳僖趴在软趴趴的怀里,蹭了蹭玉蝶的脖子,她的身上很香:“好是很好啊,可是姐姐,你不该抱我,应该去抱男人...” 玉蝶深望着她的眼睛,抬手慢慢的揉佳僖的腰,佳僖难耐的扭了扭身子。 “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只要我喜欢....那就行了。” 她在佳僖耳边吹着热气,忽而一翻身子,将佳僖压在身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往上定住她的手。 玉蝶只要愿意,她的美就能散发很强的攻击性,她尤爱逗弄佳僖,觉得她最干净最美好,如果佳僖是个男人,她愿意委身于她。然而对方既不是男人,对她也没有过界的肖想,于是只得她自己动手了。 单腿插进佳僖的腿缝,玉蝶的右手揉着她的腰,继而往上一手包裹住她的奶子。 “这里又长大了”她垂目望着佳僖,唇贴得极尽,呵气如兰贴到耳后,伸出舌尖勾缠一挑。 佳僖的呼吸越来越热,很有些受不住玉蝶的痴缠引诱,她努力收紧腿缝,然而被对方的腿卡住,那条大腿抵住她的花心,一下下重重的磨蹭。 佳僖不论是搬进来之前,还是之后,早已受了肉欲上的教导和启发,现下玉蝶揉着奶子磨着花心,顿时头脸发烧的开始喘息。 “不要了姐姐...别弄了,要是妈妈知道就惨了。” 玉蝶呵呵发笑,最爱看她这种言不由衷的时候,明明下面已经沁了水汁出来,胸口还在顺着她的动作挺送,嘴上非要讲出些无关紧要的道理。玉蝶轻轻咬开佳僖的下嘴唇,飞舞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她的舌尖和上颚,右手从奶子上离开,沿着曼妙的弧线往下,直直的钻入了亵裤,继而拨开两片软肉,修长的食指在汁水润滑的宅缝里滑来滑去,这里的水汁越来越多,两片蚌肉收缩着包住她的手指。 “水漫金山了,知道吗,我的好佳僖。” 佳僖不干了,猛地抬头吻住玉蝶的香唇,挣脱开手指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玉蝶得意的吻回去,手指当即不客气的,两指并入的插了进去。 佳僖吻得越发的用力,玉蝶抽插的也就越澎湃,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没有硕大的肉棒能彻底插穿她。 两人抱成一团,在帘幕后你来我往的翻滚着。 小半个钟头过去,佳僖泄了一次,玉蝶腿间也流了许多水。 “姐姐,需要我也帮帮你么?” 玉蝶抛出一个慵懒的眉眼,张开双腿,指缝贴在桃源洞口:“你说呢?” 佳僖将被子往上一拉,她什么不懂,什么不会做呢? 玉蝶死死的抓着枕头,眉头紧皱,眼睫潮湿,忍着欲生欲死的春潮,紧咬着嘴唇,避免自己发出过大的声音。 佳僖报复似的,将玉蝶姐姐上上下下狠狠的服侍了一通,玉蝶抹去眼角泪痕,将人拉上来,哑着嗓子道:“你真是——太坏了!” 佳僖同玉蝶没规没矩的睡了一夜,外人不知道,还道姐妹感情好。 不过这也算是她们第一次正式过界,玉蝶喜欢撩她,之前没有痛下“杀手”,不过是因为还有位老相好的军官,心里有所忌惮,如今军官找着借口逃之夭夭,玉蝶还跟佳僖客气什么? 玉蝶浑然天成的有一股超然的气场,她看人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也不喜欢埋怨世道,她有能力在这金楼里混得风生水起。 纵使军官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她也在他的身上捞够了油水和良好的名声。 过了几日,玉蝶再次泪眼朦胧,作黛玉垂泪,满面的哀愁,余妈妈继续来做思想工作,玉蝶优雅抬手,左右擦去一颗半泪珠:“唉,您别说了,说了我现在也听不进去。我其实也蛮想听进去,可这不是心里难受嘛。” 余妈妈表现完自己的好意,也不多留:“行,我让佳僖来陪陪你。” 她一面往外走,一面唠叨:“你是她的好姐姐,好歹也要教她些男女上的...你懂吧。” 玉蝶垂着头翻白眼,那人还用我教?床上功夫说出来要吓死你,要是她愿意,怎么可能栓不住不个男人? 佳僖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边走边吃,看得玉蝶气愤:“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行么?” 佳僖抬头看了她一眼,噘嘴道:“你是不敢吃,所以才说我吧!” 玉蝶狠狠拍桌:“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妈妈教你的道理都喂了狗吗?” 余妈妈在对面走廊听个满耳,拍着栏杆赞同:“赶紧教教她,我的小祖宗,这是一辈子没吃过饭?我的大爷,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吃货?!” 玉蝶和余妈妈同仇敌忾,将佳僖劈头盖脸的训了十来分钟,玉蝶训得身心舒爽,从圆桌边起身去关门,朝余妈妈使眼色,暗示自己会私下好好教导她。 房内骤然安静,于是显得佳僖呲溜喝汤的声音十分明晰。 玉蝶气场骤然一变,眉眼挂上了魅色,逶迤着身躯从后搂住佳僖的脖子,低头深嗅她的头发,上面传来香波好闻的味道。 她伸手拨开头发,对着佳僖白净的脖子轻轻一吻,气息幽暗地朝她脖子里吹起。 佳僖哆嗦着缩了下脖子,避免浪费,两口吃完剩下的汤汁,擦嘴起身,挪去旁边的位置。 玉蝶在她的位置上坐下,伸出柔胰去抓佳僖玩儿苹果的手:“怎么了,跟我离这么远干嘛?” 佳僖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玉蝶姐姐,你可不要爱上我呀!” 玉蝶瞪眼:“说什么屁话!” 她嘶的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不是同你玩耍玩耍嘛,小孩子谈什么爱不爱的。” ps: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今天吃了黄焖排骨嗝 作者是靠留言吃饭的,有留言就得劲儿码得多,没留言....心情就会很down很down,泪目望住你们,呜呜呜呜呜。 程老板 佳僖忽然展颜,圆脸上绽出两只小梨涡,缨红的唇瓣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就是嘛,我就是怕您跟我谈这个东西...不是太浪费了么,我又没有钱给你。你去爱爱男人,还有进项呢,多划算,跟我——那太不划算了!” 玉蝶脑子一昏,眼前恍惚,当真是又气又笑,气是十分的气,笑也是十分的笑。 她只得用一根手指指向对方的鼻子:“你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佳僖言语上闹了一通,见玉蝶还不跟她发脾气,心里知道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于是退了一步,在玉蝶腿边蹲下,将她高抬的手抓下来狠狠的啵了一口手背:“您别生气,你要是想了,我还是能服侍你的。” 玉蝶抽手,狠狠的拍她的脑袋:“哟,说的我像大淫魔,好人你都当了,坏人让我当了!这可不是要把我气死?” 她对着男人,言语当然是怎么斯文怎么来,对着佳僖,却是怎么粗鲁怎么来,好似在变相的治愈自己压抑的烦闷。 这小小的口角,让玉蝶又恨又爱,心里还是挺有些滋味:“好啦,不跟你说这些无聊的废话。只会气我,有什么用?” 她将人拉了起来,且拉过凳子,两人并排贴肩坐好。 玉蝶将桌上准备好的小匣子打开,将里面的大额银行汇票拿出来递过去:“这个你收好。” 佳僖好奇的打开,数额让她小惊一下,不过想想,金楼最赚钱的也算是玉蝶姐姐了,这个钱数也算是正常。 她不客气的将汇票折叠好塞进怀里,玉蝶又生气了:“什么意思?以为是我给你的?” 她真是恨不得马上抽她一顿! 佳僖见势不妙,一把扑进姐姐怀里,小猪似的哼哼哼。 玉蝶伸手揪她的胳膊内侧,揪得对方龇牙咧嘴,这才冷笑:“还以为姐姐我要收买你讨好你呢!真是做梦!今天,你务必代替我出去应一个牌局,把银票交给马部长,他答应了让我入一份股的,明白了吗!” 佳僖从不外出,倒不是不想,实在没人邀请,别人邀请的都是需要应酬场面的,叫一头猪出去,显得很没面子。 佳僖很爱钱,外出白吃白喝还能拿钱,时间充足还可以顺道逛一下街,有什么不好? 玉蝶把这件事告诉她,甚至把大额的钱票交予她的手中,证明她十分信任自己,佳僖心下挺开心。 “嗯.....”佳僖沉吟着:“为什么让我去呀,万一坏了你的事怎么办?” 玉蝶掐她的肉脸,用力很大的力气:“今天姐姐就要证明,我对你,可是万里挑一的,再没人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不是会算账吗?我同马部长商量过,如果你的能力过关,日后可以让你去铺子里帮帮忙!” 佳僖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眼里已经溜出了热泪。 玉蝶松手,爱怜的将人搂到怀里:“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废物在想什么?无非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嘛,想要靠手艺吃饭。姐姐也很赞同。我们这一行,做的顶顶好,也不过跟我似的,存点棺材本,幸运的话,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良人。但世事也总有个万一,万一良人又变成恶人,那该怎么办呢?当然啦,你玉蝶姐姐我会给自己留一万条后路,其中一条就是你。如果我们的小佳僖啊以后真能有出息,我不是还能找你吗?” “我才没有看不起呢!” 佳僖胡着眼泪嘟嘴:“我..我就是自己不喜欢....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娶姐姐的嘛!” 下午两点,玉蝶去佳僖房中,亲自帮她穿衣打扮,教她在外面要注意什么。 佳僖对镜自望,经过玉蝶的巧手,她今日的妆容格外多了一丝妩媚。 佳僖担心了:“万一马部长看上我了怎么办,姐姐你不是亏大了?” “三句不离吃和亏!” 玉蝶继续掐她的耳朵:“我可知道你娘为什么老打你了,是个人都要被你气死!” 佳僖啊啊叫痛。 玉蝶横了她一眼:“马部长看了我之后,还会看上你这头猪?” 她骂得解气,心下却道,你的好处只有我知道就好!继续装你的猪吧! 金楼大门外等着一辆黑色福特,余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将她送上车,司机朝后望了一眼,余妈妈呵呵一笑,满脸的褶子挡不住,讪讪道:“走吧,走吧。” 大半个时辰后,车辆驶进一处高墙碧瓦的门楼,内里气派辉煌,门内早有年轻侍从等候,他穿着一身青褂子,同样是一副笑脸,然而这笑脸带着自上而下的轻视,问清楚了身份,便带着曹佳僖往内走。 外墙还是以往的宅院风格,越往里面,越是充满了洋派的气息。 一栋白色洋楼内,远远就听到哗啦啦推麻将的声音,轰然的笑声还浪似的冲了出来。 马部长穿着新政府刚立下的新服,宽大的黑色西装里搭着白衬衣,他人比较胖,白衬衣遭受不断的摩擦挤压,已经皱巴巴的没有型,牌局才开始不久,他已经输了几张大钱,于是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全像是强忍着,忽然望见门外进来的女子,这才轻松的望住对方,和气的微笑。 女子一身粉裸色勾丝旗袍,身量不高不矮,容颜姣好,面嫩笑甜,仿佛天生带着福气。 她的面部特征非常明显,玉蝶说过一次,很好辨认。 “来来,小曹快过来,手气差得紧,过来帮我转转运。” 小小的四方桌,坐着四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全跟着各色美女,不时的交耳低语,可谓是赌牌、调情两不误。 其中最受瞩目的是马部长右手边的男人,周副署长,宪兵警备署的二把手,即将荣升到司令部去做参谋长。 周副署长年近四十,保养得宜,看着还算年轻,只是鼻旁存了很深的法令纹,他瞅了一眼佳僖,悄似无声的哼笑一声。 佳僖见马部长满头满脸的油汗,主动递了茶水和手帕,马部长转头开心的拍她的手背:“好孩子,来帮我摸张牌。” 没料这一摸不可收拾,马部长连赢一圈,底气瞬间回来,嗓子眼张得比谁都大。 大家直玩儿到天色变暗,旁边桌子上已经排好的香喷喷的饭菜。 坐在马部长对面的惠丰银行赵经理劝道:“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周副署长嗓音暗沉:“急什么,程老板不是还没来么。” “抱歉,我来晚了。” 程坤身穿一袭靛青色长袍,衣料水滑带着暗光,头戴一顶黑色圆帽,身量颀长,行云流水的跨门而入。 ps:话说,别人那里,都是拼了老命要作者1v1,你们啥意思哈,争着要佳僖np,说,为啥哈?? 第八章 程老板的身后还带着一位跑腿小弟。 小弟拎着一只黑色的大皮箱,程坤朝周副署长拱手:“早就想来恭喜您,码头上有点儿事耽误了,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周副署长起身迎客:“哪儿来的事,空穴来风罢了。” 他指挥了挥手,仆从过来接过皮箱,似乎里面撞了笨重的大石头,那仆从差点儿跪到地上去。 周正吉心中了然,十分满意,单手用力的握住程老板递过来的手,程坤摘下圆帽,露出一张轮廓深刻的脸。 程老板当然是英俊的,十几年前便是风华俊逸,十几年后经了岁月的磨砺,整个人有一种沉甸甸的质感。这时候外人再看他,便不会用俊来形容。因他周身上下别有一副镇定低调的气派,锋刀全部隐藏在毛孔之下,和气的眼神,正派的姿态,行动有礼有节,轻而易举的让人好感倍增,然而谁都知道他吃的那口饭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正是这种特殊的矛盾性,让他拥有着无穷尽的神秘感,几乎男女通吃。 一群人移驾到餐桌上,筷子未动,酒水已经摆了上来。 周副署长跟程坤挨着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佳僖坐在马部长的后侧方,不时地帮忙斟酒。 斟酒夹菜后坐下,佳僖以帕挡脸,已经数次偷瞄斜对面的男人。 周正吉同程坤并排坐,差距显而易见,很容易让人看出周正吉的保养其实不那么到位,他的皮肤显得更松弛,眼神更浑浊,反而是程坤,虽然薄唇上下都带着浅黑的胡渣,却更显年轻,除了笑纹脸上再无岁月的痕迹,亲昵的眼神更像是蕴藏着很深的力量,唇角要笑不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曹佳僖看他,一是因为一个女人,很难不去注意这么一个男人,二是...她总觉得对方隐约面善。 但是哪里面善呢她又说不出来。 程老板以杀手身份起家,对人的目光和情绪格外敏感,当即捕捉到视线的来源。 右手端起酒杯,他微低着头,喉腔了发出嗯嗯的声音,貌似还在回应周正吉的话。暗色的唇已经贴在酒杯上,眼皮款款平撩,朝曹佳僖射来,将小女人的着装打扮形貌神态收入眼底,对她的身份,差不多已经揣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待女人没有额外的态度,无非是有用还是没用,这个用,是“用处”的用。 程坤饮了一口浓香的白酒,大方的抬头松肩,放下酒杯,对周正吉道:“周小姐今年是毕业了吧,预备在哪里高就呢?” “她啊,不听话的很,成天读洋文,念洋诗,还说要去环游世界,野的很呢!” 周正吉嘴上是骂着独女,脸上却挂着宠溺的笑,是一副非常自豪的神态。 他一方面是要表达自己的女儿金贵,另外一方面,也是告诫程坤不要同小雅走的太近,小雅见过程坤一次,竟然害起了单相思! 程坤是江湖草莽,用是能用,结交也行,但万万没资格做他们周家的乘龙快婿。 周正吉转开话题,仍旧非常和气:“今天请程老板过来,实在是受人之托啊。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务必见谅。” 程坤抿唇微笑,请他直言。 “孙经理的洋行今天开业,晚上在余香园作了酒会...你们两之间的恩怨我大半知道一些,也不是我偏心他,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既然是赚钱,也就和气生财嘛。老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程坤嗯了一声点头:“那您也知道他前些日子截了我码头上的货?” 周正吉横眉一竖:“这不是谣传嘛。” 他想了想,换了套说辞:“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只是牵个线,你要是卖周某一个面子,待会儿随我们一同去玩耍玩耍,要是有正事,我也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程坤知道周正吉贪,但是没想到他贪得这么没有原则,两边都收钱,两边讲好话,甚至八成是在为孙世林开脱。 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要记仇。 程坤不记仇,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再说....周正吉不一定活不过今晚。 曹佳僖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满耳,有些心惊于他们之间的暗涌,不过么,这些全不干她什么事儿。 一群人没吃多久便预备着出门,四五辆铮亮的汽车已经备好,男人们携着女伴儿各自上车,佳僖自然是跟马部长一辆。 马部长闲着无聊,伸出粗胳膊来拉佳僖的手,佳僖顺势将汇票塞进他的手心,继而收回手掌贴住自己的肚子:“都没吃饱呢!” 马部长心道,果然跟玉蝶说的没错嘛,脑子单一,只图吃喝的玩意儿。 他歇了同她调情的心思,展开汇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玉蝶是位胸有大志的女人...我都劝她早点从金楼出来,可是她不肯,啧啧,可惜。” 他眯起眼珠一转:“听说她闹自杀啦?身体好点没?” 佳僖回得极尽夸张:“姐姐日日吃不下饭,尝尝发呆,有时候还一个人说胡话,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抽水烟呢,脸白得像鬼。” 马部长瞪她:“怎么说话的呢!什么鬼不鬼的!” ps:终于过一百收藏了,今天拿出最后一点存稿,两更! 第九章 马部长瞪完又开始为玉蝶伤心忧郁,车厢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听说你会算账?会不会都不打紧,既然她参了股,也算是半个老板,让你过去看管一下也是应该的,好让她放心。店里的事我会找人教你....” 待他絮絮叨叨的说完一大通,汽车已经驶入一扇铁艺的大门内。 院内绿影婆娑,越往里,灯火越盛,不消几分钟,人声鼎沸的热量铺面而来。 一群人融入热浪,谈笑的谈笑,喝酒的喝酒,叙旧的叙旧。 红砖的楼房下,架起了戏台,名伶在上唱念做打,许多人聚集在这里吃茶看戏。 孙世林穿的衣冠楚楚仿若上等人,他迎上马部长谈笑风生,马部长又被别的高官逮走,于是孙世林对着程坤虚伪坏笑:“干爹,别来无恙啊。” “有恙还是无恙,你不是最清楚么?” 孙世林身姿恭敬的递过去一根香烟,然后拢着火凑上前:“我当然是希望干爹一帆风顺啦。” 程坤重重的吸了一口,烟丝燃烧出滋滋的声音,他皮笑肉不笑的倒了声谢,一甩袍子潇洒离去。 马部长自去应酬,曹佳僖自顾自的逡巡游弋,目光紧紧盯着长条形白餐桌,上面摆着无数的西式糕点和澄澈酒水,她端起一杯金黄色的起泡酒,先是将宅口细长的高脚杯凑到鼻下轻嗅,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然后试着慢慢得将“饮料”往嘴里倒,舌尖一凉,气泡在嘴里炸开,爽得她头皮发麻,连喝了不晓得多少杯,面前已经堆了一大片空杯,好不容易从服务生的盘子里又夺了一份,这才察觉有些脚软,同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她眼睁睁的看着杯子哗啦一声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好在地上铺了厚地毯,这点声音只引来少数人的回头。 佳僖想在它落地之前抄住杯子的,可是腰间固着一张铁掌,定得她纹丝不得弯腰。 待她回过神来,两人的身体泰半紧贴着,佳僖撑着对方的胸膛,这才发觉男人胸口坚硬如石,甚至还有微些起伏的曲线。 她的脑子忽然有些发昏,正看到那张面善的脸。 程坤朝她款款的笑:“你怎么样?”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男性身上特有的气息,自头皮贯穿了全身,让佳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男人。 佳僖的手掌下,是程老板明显的体热,原本不烫,等她有意识了,便觉得这里像是火场,烫得她的脸皮发烧。 程坤见她呆呆傻傻的,跟以往那些中意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于是很快松开了手,状似无意的瞅自己的胸口,佳僖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靛蓝色的布料染了水,已经变成了黑色。 佳僖赶紧取出绣帕,甚有些慌乱的给他擦拭。 实际上她的心是很平和的,一种愉悦的平和,伸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程坤捏住她的手腕:“你喝多了。” 佳僖就这么呆呼呼的被男人领到了楼上。 程坤礼貌而强势的拢住她的肩,朝楼梯上走,一位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结的服务生端盘而下,两人交错时,仿若轻撞了一下。 服务生连忙鞠躬道对不起,程坤道没关系,他已经从盘底抽走了一管器械,藏在袖口里。 两人对了一个暗色的眼神,纷纷错开,各行各路。 余香园楼内楼外雅致华丽,一楼经常会有人包场宴会,二楼自然少不得方便大家进行后面事情的套房。 程坤带着佳僖一路走过去,推开长廊深处的一道厚重雕花木门,里面是一间欧美式的休息室。 一张大铜床摆在正中央,右面墙壁上砌着大理石的壁炉,上面搁着装饰画,白瓷的大肚花瓶里装了白色饱满的玫瑰花。 佳僖一路轻飘飘的,一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 程坤掀开被子,打横抱起她,让躺上去半靠在床头。 佳僖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多想,一是她不认为对方一眼就能看上自己,打个比方,如果有十个男人在这里,那么可能有五个以下会对她有想法,还是看她年轻娇嫩,相反,如果十个女人在这里,那么起码有八个以上女人对程老板有想法。二是,纵使她此刻反应有些迟钝,心里还是清楚的,从楼下到楼上这么长断距离,对方并没有作出什么暗示性的动作。 她当他是个对女士助人为乐的谦谦君子。 “君子”问她渴不渴,她就说好渴。 佳僖伸出软绵绵的胳膊抄了旁边的靠枕,抱紧怀里,将自己的脸搁上去休息,程坤倒了一杯白水过来,坐到床边,将佳僖的脸从靠枕上捞住抬起,顺势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亲手喂她喝水。 ps:今天吃了黄记煌,不开森。 然后讲一下1v1还是np的事情哦,主要按剧情走,不会刻意设定。 第十章 温软的躯体在怀,程坤眼睫朝下,朝喝水的“小朋友”看去。 她的睫毛长而浓密,瞳仁里水汪汪的沁着波痕,脸蛋原本就带着孩子气的圆,这会儿红彤彤的,像是一只熟透的红苹果,苹果散发的熏熏的热力,仿佛很热似的,她抬手扇了扇自己的脸,赶紧低头色泽清淡红润的唇贴到杯壁上。 程坤听到水流咕噜咕噜的从她的嘴,一刻不停的灌进喉咙。 男人捏住她的腰,卡开虎口约莫丈量了一番,算是一只软绵的细腰。 可是,程坤倒不是很满意,毕竟对于他的年纪来将,她还是太小了。 这俱处处透着鲜妍的躯体也许能够满足他一时的利用和痛快,就是不晓得后面会怎样。 要说在情感上,这种单纯的生物能吸引住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程坤在心下咂摸揣度着,忽而嗤笑一声,望她自己明白就好,若是生出了多余的事端,他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 房内十分幽静,曹佳僖的耳膜里却晃荡着嗡嗡嗡的电磁声。 她靠着男人宽阔坚实的胸口,被人圈在怀里,会有一种新鲜的体验——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头发上,缓慢的,节奏明晰。 佳僖虽然才十四岁,但已经长成了一米六初头的个子,胸口也是鼓胀胀的紧贴着肚兜和外衣布料。 不论是从肉身还是从灵魂上,她显然已经不是小孩子。 只是此刻,她恍惚的眨眼,扬起脑袋,好奇地朝男人望去,对方微笑着用食指勾了一下她的脸颊,佳僖缩起脖子害痒,也有些害臊,自己好像是小宝宝一样被对方抱着、哄着、亲昵着。 如果,她对自己道,如果我也有爹爹,爹爹会不会也是这样哄着她逗着她?爹爹会不会因为娘打自己,所以帮自己说话? 因为没有,一直都没有,从她有记忆起,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所以她也会格外的去做梦去幻想。 佳僖扭着身子投入程坤的怀里,她贴着他的胸口,不住的用脸皮去摩擦他的衣料。 程坤脸上的笑意愈盛,承认这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半弯着腰起身,将小朋友的脑袋搁到枕头上,随即低头在对方额间轻轻一吻。 “先睡一会儿,我马上来。” 他给她拉好锦被,起身转去左边的浴室,反手带上木门,程坤疾步走向白瓷的抽水马桶,双手搬起水箱上面的盖子,盖子底下粘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 程坤撕下黑色塑料袋,随手抽下一只雪白的浴巾铺在洗手台上。 精巧的零件利落的洒上去,程坤从袖口里掏出包装好的管状物,利落拆开包装。 他对着镜子冷漠一笑,不带感情的半合着眼,双手手指翻飞着,很快组装出一只黑色手枪。 最后一步,他试了试保险栓和扣板,将六颗金黄色的子弹一颗颗的塞进去。 啪嗒一声,手肘朝弹匣往上一扣,这就完成了自己的武器。 毛茸茸的浴巾上还躺着小半截管状物,这便是消声器了,右手斜斜一抄,将它拧到手枪的管口。 程坤悄声无息地从浴室出来,身姿警醒地站在浴室和大门的直角线上,他朝黄铜大床望过去,“小朋友”正闭着眼睛。 他站了一分钟,通过对方的呼吸声辨别她是否已经入睡,她侧着身,背部顺滑的线条弯成虾米状,呼吸声比较靠后,甚至有一些呼呼的常人捕捉不到的小鼾声。 可爱。 程坤心道,再不浪费时间,迅捷地开门离去。 长袍下的一双长腿,快速舞动着却未发出任何声音,程坤行姿如风的冲过拐角,这里有一扇安全窗,因为设计得非常低矮,所以平日都是锁住的。 男人从耳后的头发下摸出一根细针,两下打开窗户,飞快的滑出去,两手攀在窗沿,飞檐走壁似的挂住旁边的水管往上攀岩,及至三楼的高度,他折身吸气,面前有一根手臂粗的铁管通向斜对面的建筑物。 程坤借着这根管子起冲,烈烈风声从耳边刮过,健步如飞的跑过管道,右腿在水泥石的墙壁上猛地一踩,借力往上跳去。 从房间出来,及至到达对面的楼房,花了五分钟不到。 男人鬼影似的跳进楼道,猎豹似的爆发速度,冲向楼顶的平台。 他贴住壁沿,将手枪拿出来检查,楼下二三十米外传来热烈的哄笑声。 孙世林十分好面子,好排场,晚上九点整,预备了十分钟的烟花表演。 程坤钻出小半个脑袋,在人群里搜索着周副署长的身影——很好,他正和三四位西装革履的官员站在阶梯上谈笑。 他要杀周正吉的原因很简单,有人要买他的命,容不得他进中央司令部。 程坤要杀一个人,不会以对方该不该死、是不是个好人为标准,而是以这人的命值多少钱,这人是站在哪个阵营里还衡量。 原本他早就洗盆洗手,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孙世林背叛了他,反过来抢他的地盘抢他的人,日日滋事,像是狼崽一样没有心肝的败坏他的地盘,帮派内人心不稳。 想要程老板认输,不可能。 于是这出戏在今夜,于人于己,必须毫无破绽的拉上帷幕。 孙世林很年轻,着装正派洋气,长长的刘海全用生发油梳至脑后,露出一张年轻锐利的脸。 他抬起手腕,一只闪闪带钻的劳力士露出华丽的大半个表盘,三秒、两秒、一秒——他举手对下面的佣人打了个响指,一排带着青烟的尖啸声冲上天空,砰砰砰的壮丽炸开,散射成灿烂的光霞 他挺着胸,双手背后,骄傲肆意的眯着眼缝,对着灿烂的烟火感叹着——这些才是他追求的东西! 马部长离他极尽,忽而尖叫一声,孙世林转头望去,当即肝胆心颤,他几乎认不出这人的是马部长,男人的满脸的鲜血,瞪着一双金鱼眼,嘴巴啊的大张着,显然还没死,孙世林大声问道:“您怎么了?” 马部长颤巍巍的指着身边的周正吉,周正吉背对着孙世林,背影僵直,孙世林彻底怕了,这可是他的大靠山。 他的后脑勺上一只血糊糊的洞眼,正汩汩的冒着黏腻的鲜血,忽的,像是僵尸一样直直的甩到楼梯下。 眼花礼炮的轰鸣声中,顿时载满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人群混乱的拥挤奔跑。 第十一章 不到十分钟,原路返回的程坤抹去外面所有痕迹,抵达了正楼的套房。 一进门,他取了酒柜里的威士忌,用牙齿咬开瓶塞,大口大口的喝下三分之一。 佳僖迷迷糊糊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人影有了重影,程坤让旧将她半托在怀里,身上带着浓烈的酒香。 佳僖婴宁一声,锁着眉头定睛望去,忽而心口重重的跳,男人的深眼里带着幽深的光,朝她哼声低笑,她忍不住噎下一口唾沫,程坤问她:“还渴吗?” 佳僖的确有些渴,便也如实点头。 程坤抬手抚摸她的侧耳的乱发,摸够了往后别到她的耳后。 男人的指腹粗糙,在佳僖的脸上缓缓的悠悠刮擦,佳僖嗯了一声,胸腔越发绷紧,呼吸也变得艰难阻滞,电流不断从男人的指尖渡过来,她这才有了微末的警醒,因为酒精的后劲,醒得不够彻底,她软软的往旁边撇脸,不希望他继续摸下去。 程老板暂且顿住,抄起酒瓶,灌下一大口,猛地掰过佳僖的脸,角度倾斜着迅速压上她的唇。 面前黑压压的光影,双唇被用力的压开,温热的酒水被男人哺了进来,因为她的挣扎,酒水直接蹿进了喉腔,辣得她疯狂的想要咳嗽,然而嘴巴被堵着,两根手指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液体一滴不留的进了胸腔。 “唔唔...唔唔......” 男人的唇舌柔中着刚,长舌的动作起先是温柔的,掐住她双腕的左手和身体却是极尽坚实强势——他的胸口那么硬,沉重的压着她的胸口和乳肉,钻进口腔的长舌,先是轻轻的勾缠她的舌苔,来回扫动,接着去顶舔她的下颚,侧腔,牙龈,待一一照顾过后,便开始重点照顾她的舌头。 佳僖头脑几乎一片空白,激烈的挣扎晃荡着身体里的酒意,酒水好似已经不仅仅是在胃部,她的四肢百骸全然软绵无力,浸入一种悬浮的状态,仿若飘在水里,要动也可以动,动得极其艰难。 舌头被重重的吸吮着,发出口水肉糜交叠的声音。 程坤一个深吻,舌头差点顶到她的喉咙,佳僖被迫地张大了嘴巴,小舌四处滑动的逃避,反倒像是挑逗对方。 程坤慢慢的抽开嘴,深重的喘气,身下的人,喘得更急促更激烈,脸上熏染着柔腻的红霞,潮湿的眼睫处挂着一滴泪水。她张着嘴大口呼吸,旋即吞噎口中分泌的汁水,一双满是空蒙水意的眼望过来:“你...你...” 男人的喉头不住的滚动两下,他有感觉了,坚实健康的躯体伏在佳僖的上方,蓄势待发的拧动两下脖子。 “我的小宝贝儿,我很喜欢你...”程坤眯着眼,释放出诱惑的气息,声线中夹杂着磁石,每一个字里都充满了低哑的欲望,情话娓娓道来:“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你是不是也看上我了?” 他居高临下的锁住她的瞳孔,继续款款下压,吻住她的下巴,吸吮两下继而游弋到佳僖的耳后:“你看着十分可口...非常、非常可口,我那时就吃不下饭,想要吃你。” “不...啊..啊别亲..啊!” 程坤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右乳,技巧慢慢的揉捏一番,特特掐住佳僖的乳头。 不摸不知道,原来这里手感这么好,一只大手包的刚刚好,丰沛的肉脂撑满整个掌心,稍稍一掐,好似就会弄出水或乳。 第十二章 骚麻的痒意从那一丁点儿地方刺入佳僖的胸口,她用力的吸气,胸口顺着他的揉搓往上一仰:“啊....” 程坤吸住她的下唇,舌头轻扫着佳僖的小舌,手上的力气加大,直揉的对方软乎乎的婴宁声越来越高。 “不要...我不要....哦哦...轻点儿啊...” 男人彻底的堵住她的嘴,徒手去扯旗袍的衣领,斯拉一下,一排颗钮扣直接崩掉,前襟一把扯开,肉粉色的小衣推到胸上。 一双娇嫩白腻的乳,彻底暴露出来,程坤起身一看,眼里带了红血丝,这是一双非常完美的半球胸,颤颠颠的晃动着,两颗栗色果实已经成熟的硬了起来。 程坤抓着左乳,磋磨的捏着右边的乳头,两条长腿挤进佳僖的腿间。 佳僖的手得了空,奋力的去推他的胸,然而全是徒劳无功,跟推一座大山没什么区别,她只得抓了男人的手臂,一边喘息一边抽噎的求他:“拜托....啊啊...不要这样...我要...要回去了....” 这种说辞显然不够充分,即使再充分,也不会让程坤放了她。 他的胸口鼓噪着,额头沁出一小层密汗,手下的动作毫不留情的抓捏玩弄,不仅因为她的言语毫无说服力,还因小女人潮红的脸一副沉醉难耐的表情,勾着他非去要了她不可。 她仰着俏丽的下巴,浅棕的双瞳呈散射状,白若豆乳的奶子一下下的往他的手心里送,窈窕的身姿左右摇摆着,像是极力引诱着男人直接扑过去将她拆穿入腹。 真骚,纯然的没有任何添加的骚! 程坤不能再等,孙世林很快就会过来。 他暂且松开佳僖,半坐起来几下除了自己的外袍和里衣,精壮漂亮的肉体暴露在暖光灯下。 胸前标准的六块坚硬腹肌,肩背上线条流畅,手脚皆长,一行一动间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曹佳僖半裸着身子,努力往旁边挪去,忽而被人扯住脚腕,一把拉了回去,旗袍是开叉式的,直接推叠到腰腹上,大腿滚圆饱满,小腿修长笔直,盛坤越看越满意,直接跪到佳僖的双腿间,两手合力抓住裆部的丝袜,斯拉一声,扯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白色的内裤掉在佳僖脚腕上,她被迫吃力的张开双腿,脚掌踏在滑不溜秋的缎面上,男人粗粝的掌心代替了内裤盖在她的阴户上。 佳僖抽噎着,带着浓浓可怜的鼻音,努力抓着他的手腕:“不要啊....求你了...” 程坤不承认自己心软了一分,低下头去亲她的眼角,将泪珠卷入嘴里:“佳僖,你也太不诚实了,已经流了我一手的淫水....” “这么小就骚成这样,谁教你的?” 手指从新鲜粉嫩的阴唇上捉出阴核,一番轻柔慢捻的抚弄,佳僖浑身哆嗦着往后靠住靠垫,两手死死的抓着身侧的床单。 程坤低笑一声,面色还算镇定,胯下的浓密的森林里,已经翘起高高狰狞的巨物。 他抓过佳僖的小手,让她包住自己的肉棍:“听话,上下动一动。” 金楼里的性教育非常完备,手口皆用,工具便是肖似男人肉棒的玉石。 只是亲眼见到这么一只紫红色突突直跳的东西,佳僖惊惧不已,腿心处的穴肉骤然猛烈收缩,挤出一大片的晶亮的蜜汁。 “呵...看来你是准备好了。” 程坤以为她早经历了风月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于是草草了插入两根手指做了扩张活动,将蘑菇头往前一顶,抵在粉嫩流汁的小逼口。 他一手撑在佳僖身侧,垂头去吻她半开的嘴唇,轻而易举的叼住她的舌,吱吱吸吮,相当清甜的味道。 一手卡抓住她的右肩,腰部运力往前款款一顶,顺着滑腻的液体冲了进去。 ps:程老板大坏蛋。 第十三章 孙世林挟带滔天怒火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屋子狼藉淫弥的场景。 一具白的盈亮的娇嫩肉体大张着双腿,脚腕挂在程老板肌肉隆起的肩膀上,圆润的脚趾头在空中晃荡出艰难的弧度。 床头柜上的台灯跌落在地,一只酒瓶躺在地毯上,酒水已经泼出泰半。 满屋子全是浓厚的酒味儿,以及男女交媾时散发出的隐秘味道,带一丝丝的腥气。 “等等!” 他朝身后弹了弹手指,数十黑色布褂的打手立时后退,孙世林朝前跨上一步将房门带上。 孙世林笑中藏刀,这把刀既要割伤别人,同时也深深的刺伤了自己。 他恨自己的大意,目光在床上逡巡着,程老板无所谓的跪坐起来,腹下狼藉,他毫不避讳的暴露出下腹黑丛丛的毛发,黏腻的白色的淫液突出晃眼,命根子仍旧深埋在女人体内。而这位娇嫩的女士呢,孙世林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然而对方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漂亮裸粉色的旗袍早已四分五裂,两只漂亮饱满的奶子已经被抓得通红,几块破布惨兮兮的遮住下腹和大腿,腿心间隐秘的部分倒是被程老板的大手盖住,他竟然还在有滋有味的揉弄。 房内的气氛着实谈不上浪漫,好似两个男女激荡之中快速苟且,只是女人的哭声几近嘶哑,小猫儿似的只有哑然的喘息声。 孙世林背过身去,大步走向壁炉,端起上面的大肚花瓶猛的砸向地上。 “干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嗓音里带着颤抖,仰着下巴,长身玉立的背影带着愤怒的颓然,孙世林仰着下巴,眼里竟然已经含了泪:“您是存心要毁了我么?” 程老板抽出自己的肉柱,房内回荡着啵的一声,正是花穴紧缩后呈真空状态,死死的吸附着男人的命根子,受不住突然的抽离发出的淫浪声。 咯吱一声,程老板从床上下来,弹簧的床面发出紧张的声音,他裸着身子,慢条斯理的给佳僖盖上被子,甚至还颇有怜爱之情的亲吻她的眼皮和唇角。 “世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孙世林勃然大怒,转身回来怒目而视,他拥有一双完美内双眼睛,眼尾时刻带着上扬的幅度,只是此刻眼里的红血丝已经破坏了天然的美感,充满了凌厉的长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干爹,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您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程老板套上里衣,然后系上长袍上的钮扣,十根手指修长白净,像是一双读书人般不沾阳春水的手。 “你这话就过分了,干爹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你做了那么多没良心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好,为什么呢,就是因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世林,你是我捡来的,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 “哈哈哈!” 孙世林仰天大笑,气的感但欲裂:“是您教我的,我们道上的人,只有一个宗旨,就是活得好,混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那些狗屁的道德标榜,不要拿出来让人嗤笑,您了解我,我也了解您。有些话你说给外人听也就罢了,说给我听,心里不觉得虚吗?如今我能站到这个位,靠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您的施舍!” 程老板唇角挂着深切亲昵的笑,上前一步,右手搭住孙世林的肩膀,长辈似的拍了拍:“世林,你太激动了。我这什么都没说呢。” 孙世林像是刺猬一样猛的后腿一步:“拿开你的脏手!” 斗嘴他是斗不过干爹的,他深知自己在这方面非常吃亏,于是也不多说了,朝外面大喝一声:“进来给我搜!” 当有人要去掀被子的时候,孙世林额头抽筋,厉喝住手:“搜别的地方,里里外外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几分钟过后,没找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警察署以及宪兵大队已经包围了整个余香园,孙世林是这里的主人,周正吉在他的地盘被人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要配合调查,还是头号嫌疑犯,楼上的打手撤走,程老板扶着半昏迷的女人逶迤下楼。 他将人半搂在怀,曹佳僖套着男装外套,一双白嫩笔直的小腿险伶伶的踩着高跟鞋,手里捏着自己的小坤包。 马部长一脸油汗的走过来,大略看了一眼,一面难受,难受的是很难跟玉蝶交代,她的好姐妹来跟个场,跟成了这幅德行,一面又生气,认为佳僖看着单纯可爱,实则不知体统,不知自爱,就这样随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清白给丢了。 至于程老板,在场泰半的人看到他搂着女人上楼,期间也没下来,且没搜到武器,基本没什么嫌疑。 马部长颇为烦恼的嘱咐程老板好好照顾她,且让人派了车,将二人送走。 二人进了小汽车,程老板松了一口气,便伸手将怀里的娇躯的搂紧了,附耳过去低声问道:“是跟我回去,还是送你回金楼?” 曹佳僖受了一场难,快活难受兼有,腿心处充盈肿胀着,还有余留着男人的的精液。 骤然品尝了肉欲顶峰的滋味儿,她在心下嘘嘘长叹,骨头和皮肉皆软成了泥状,要骨气没有,要闷气倒是一大堆。 她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这种滋味带来的复杂性几乎超越肉体交媾的快感,只是她的酒意还未散去,敏感的神经还未从性事中回味过来。 她道自己要回金楼。 程老板晓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原来这孩子还是处子之身,不过身处金楼,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会在能力范围之内补偿这个小丫头。 他将人送回金楼,并未进去,余妈妈带着一群丫头面无人色的将人抬了进去,等她回神了,车辆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下可好,她经常嘴里骂着佳僖,实际还是比较偏心她的,乖孩子也没做什么错事,竟然糟了这样的磨难,金楼儿女的初次——那可是要大摆宴席风光送出去才行的!她在房里哭天喊地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哭嚎,哭得整个金楼颤了几颤。 要说最生气的还不是她,玉蝶撕碎了自己最喜欢的香帕,风度美仪全都不要了,立即打电话给马部长的府邸,也不管接电话是他的第几个老婆,冷森森地要找他,马部长刚刚回家,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抢了电话,垂耳聆听了一番翻天覆地的尖声讽刺。 他抹着头上的热汗,连连解释,解释不了了,只能说起补偿:“这样吧,那汇票改日你拿回去,股份还是给你,行吧,我的姑奶奶。” “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吗?!” 不是钱解决的事情,还能是什么解决的事情?难不成让人家程老板娶了小曹? 不可能嘛! 这的确只能是钱能解决的事儿,曹佳怡躺在床上喝鸡汤,她撇了撇嘴,一双唇被油水润的发亮,粉腮桃面的翻白眼。 妈妈介意的其实是程序上的事情,玉蝶姐姐倒是真心实意的恨,恨男人全都是畜生。 玉蝶很爱曹佳僖,她自然是希望佳僖一辈子都是干干净净的,然而自己也知道,不要说外面的良人,在金楼里卖笑卖艺,要干净,那比登天还难。 佳僖让余妈妈不要哭了,她一句话就搞定了余妈妈:“那人是程老板,他会负责的。” 这个负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应着什么身份便负什么责。 良家女自然要嫁娶,而金楼女子,便是某种程度上的明码标价。 佳僖让余妈妈去送名帖,程老板也相当给面子的,第二日一大早就让人送了三大箱精贵的物件,附带一张大额钞票,回来的信件里写着,只要曹佳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余妈妈乐的合不拢嘴,这才觉得值了,可谓是福祸相依,叫她平日去傍上位有权有势的大人,她不干,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笼络住地头蛇里的顶尖人物。 佳僖对着程老板的信,吐了一口口水,将雪白的信纸揉成一团扔到马桶里,接着坐上去撒了一泡带着鸡汤味儿的尿。 ps:渣渣程老板! 昨日没更,今日粗长嘿。 第十四章 一不留神,又过了新年,佳僖的个头抑制不住的再往上窜了一个头,身量抽条都快到一米七了,完完全全是个大姑娘的模样。 余妈妈原本就不高,加上年纪大了忍不住弯腰驼背,更显得胖矮,她不愿意正面对着佳僖,显得自己像个侏儒。 “你说说,你长这么高做什么?这么好的衣服都穿不了,上等的苏瑾,样式也新潮,才穿了几个月?” 佳僖逢年过节的都会收到程老板的大红包,人是没见到,她也不想见,只要钞票和物件能够源源不断的进来金楼,已经非常圆满。 轻轻巧巧便成了隐形的小富婆,她对男人的怨气消下不少。 光是她现在住的香闺,从桌椅到床铺,全都换成金贵的楠木,雕上细致美好花纹,喝水的茶壶水杯全是景德镇出产的良品。 佳僖拿出算盘,叮叮当当算下一通,计算着程老板到底花了多少钱,这一算倒是将她狠狠吓了一跳,加上红包,竟然不下三万块。 这个数字多的惊人,可要知道,一千块就能买上一套体面的房子,金楼里打杂的跑腿,一个月也就五块钱。 外人都道金楼的小曹是程老板感情要好的小情人,实际上,他只送钱,人是从未来到此处的,更别谈跟佳僖谈情说爱。 若真是情人,这钱收的情有可原,但他们的关系连情人都算不上,这不就太过了吗? 佳僖深觉这钱收的烫手,任何东西应当都是等价交换,如果超过合理价格,不是她欠人的,就是人欠她的。 于是在清明节这天,当程老板又让人送来徐福记的糖果和银票,佳僖便手下糖果,让人把银票退了回去。 并回了书信一封,道自己没有先人需要悼念,这钱让他务必收回另做投资。 一处低调的三进院内,悠长的走道顶头,是一间祭拜祖先的香堂。 身材颀长的男人仅着一件轻薄白绸褂子,同款裤线垂坠贴合脚腕,他的腿长,露出一截脚腕,脚上踏着厚底布鞋。 双手高举头顶,掌心处三根檀香,青天白日的光线斜斜打入门内,程老板站在光线之外暗淡的阴影之内,对着祭牌拜了三拜。 拜完父母祖先,程老板侧身立定,双手背后,眼风斜斜望向侧后方:“连胜,进来吧。” 程连胜,本名程莲生,亲娘是唱戏的,唱了十几年也没唱出名头,走走小场混日子。去年病重,身患脏病,自知日头不多,终究是厚着脸皮从南京一路寻过来,道莲生是他程老板的儿子。 程老板二十岁时,便不打算成家,更不会生子。 他曾经是父母的软肋,所以决计不会让自己也有软肋。 程莲生乍一出现,他本心是万分不愿意接受,然而对方咬定这是他的亲生儿子,甚至连准确的同房日期,以及莲生的出生证明都有。 女人面色苍白若鬼,瘦骨伶仃,浓妆中遮不住深刻的皱纹。 她不哭也不闹,只说他不认也可以,等她死了,就让程莲生自生自灭,她想管也管不着,莲生生的体弱,九岁孩童个子小的可怜,肠胃不好脾气也不好,出去干活也是万万不能,就让他自己在外面讨饭得了。 要是程老板见到这孩子,赏他一口饭吃就行。 程老板一群干儿子,万没有必要再搞一个亲生儿子,危险且没必要。 然而他又想到孙世林,那可是他手把手教养出来的,说是亲儿子也不为过,结果养得这人狼心狗肺,程老板不信邪,预备再养一个试试,于是就把莲生接手下来。 那个女人也被他送去医院,抗了一个月就死了,留下一本存折和一只小匣子。 程老板这两样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莲生,只道:“你叫我爹也行,叫我干爹更好,你的东西我不会要,至于我的东西,也不会轻易给你。我能给你的,是作为一个男人吃饭的本事。你能学就好好学,不能学就吃你老娘的棺材本,我也会多少照顾些你。能不能出息,全看你自己能不能吃苦。” 莲生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听得懂他的话。 只是他向来待在女人堆里,身上存着非常明显的阴柔之气,答话答的磕磕巴巴。 程老板这人是很讲道理的,常日带着笑颜,眼窝比较深,睫毛很长,谁看到他,都觉得这人非常和气斯文,还带着非一般的儒雅高深,面子里子俱完,帮派上下都很服气他。 他在家惯常穿着绸褂,走路悄声无息,程莲生被他吓过几次,胆子越发的小。 打心底的,程老板看不上程莲生,这儿子纵然遗传了他的好脸,但他的气度可是一分都见不着,跟个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 挑了今日让他认祖归宗,他仍旧是缩在沈青的背后。 沈青是他的大弟子,身材孔武有力,轻轻巧巧将莲生往里一推,莲生迫不得已进了阴森森的香堂。 程老板让他跪着上完香,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我看看你最近练功练得怎样。” 莲生浑身发抖,大眼睛含着泪不敢出手。 程老板鬼行挪步上前,单见衣衫飘出的风,不见其具体的身形,莲生一连被影子抽了三大响亮的巴掌,这才尖叫发怒的回击。 莲生功力不过关,在香堂竹案前罚跪。 程老板失望而出,沈青地上湿热的手帕,劝道:“孩子慢慢教,干爹不要生气了。” 为了转移干爹的郁气,沈青拿出一封香喷喷的雪白信封双手递出,程老板纳闷,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这是什么?” 他们移驾到大堂,仆从早已备好热茶,程坤挽起袖口,端肩直腰地坐下,一派雅致的端起白瓷小茶杯,嘘嘘吹了两口,一口连贯斯文的喝下整杯热茶。沈青立到一旁,提起茶壶给干爹续杯。 “这是金楼来的信。” “金楼那事儿不都是你在处理么,怎么,她有麻烦了?” 一年过去,算是相当漫长的时日,上海出现一个人到消失一个人,才个把月的事情,这都一年了,程老板几乎已经忘记那人的脸和名字,只是隐约记得她的名字里带个“僖”。 骤然提起,脑海里闪现出朦胧的娇躯和低哑的喘息声,他来了点兴致,接过信件拆开来看。 沈青静静的站着,只觉岁月待别人永远是残酷的,待干爹的确是厚爱,可能因他长年练武,皮肤永远紧致光滑,年轻英俊放在他身上永不过分,干爹忽而奇异的笑了一下,将信件拍到桌上,眼里带着真心实意的笑:“这个,有点儿意思。” ps:剧情比较多些,不晓得大家介意不介意。 收藏满两百了,加更一章...呼呼 第十五章 佳僖如果知道自己礼貌的拒绝,换来的是程老板的召唤,她便是死也不会拒绝了,给她的就是她的,该收就收,跟那人讲什么废话?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比较记仇的,但是又纳闷自己的“仇”是哪里来,曹玉君那么待她,将她当狗仔似的使唤,爱打就打爱骂就骂,佳僖都未记恨一两分。回想从记事起到现在,绞尽脑汁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她都没发现谁值得她去记个仇,怎的这位程老板在她的心理就这么非同一般呢? 想来想去她也没找到原因,无聊的咬住自己的小指头,嘴巴好痒,又想嗑瓜子了。 香闺里闹哄哄的,却是乱中有序,余妈妈正跟账房先生一件件的核对她屋子里的物件,衣物、金银首饰、金盆银碟全都整整齐齐的码入大箱子里。 佳僖用五千块给自己赎了身,马部长的典当铺也已经开起来,运转良好,她随时去随时有事做。 因个子高挑,胸口鼓囊囊的,也没人再把她当小孩儿。 佳僖在典当铺附近的街上租下一间两室小公寓,门房保安一应俱全,英租界的巡捕房也在不远之处,非常适合单身女子居住。 跑腿的将程老板的信送上来,余妈妈刚好在忙,佳僖看完信,偷偷的把跑腿领出去,附耳嘱咐他道:“你就跟下面的人说,这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跑腿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也是个小精怪:“这不好吧,下面那人看起来怪吓人的,我不敢跟他说。” 佳僖从怀里掏出一把果实丰满的松仁,再从香包里捏出两片袁大头:“都给你啦,你说的是实话,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已经签字画押了,是个自由人,本来就不属于金楼。” 小孩儿咬了一口钱币,喜滋滋的揣好了,一溜烟跑了下去。 沈青穿着黑色西装,脸部肌肉横贯,不说话的时候一脸凶相,他本是好奇,亲自来接人,竟然得来这样的结果。 他一把抄住小男孩的胳膊:“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呀...不过我们家妈妈肯定知道,你改日再来问吧!” 沈青驾车往后走,顺便去成岳中学把少爷接回家。 莲生正等在校门口,里面白衬衫外面套着蓝色针织的毛衫,领口打着黑色的绅士小领结。 他长得唇红齿白的,吸来无数女学生围在周边叽叽喳喳的同他搭话。 莲生见到自家汽车停过来,拼命的从女学生的胸脯里往外挤,满脸通红的坐上副驾驶。 沈青嘿嘿直笑,伸手揪了他的脸:“看来以后不用担心你找不着女朋友了。” 莲生扭头避开,揉自己的脸,然后抱紧书包道:“大哥哥,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 沈青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手贱的拍他的脑袋:“听不懂不要紧,关键是学习态度。干爹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心,肯定会高兴。你再让他帮你请两个家庭教师,这些都不是问题。” 到了程家,沈青把孩子推给保姆,龙行虎步的涌去书房,告之干爹人没接到。 “没接到?” 程老板诧异的瞪眼:“什么叫没接到,人去哪儿了。” 沈青偷着乐,一板一眼的回道:“也没说去哪儿,就说是赎身走人了。” 程老板哟呵一声,顿时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走到窗台前,伸出食指拨弄水仙花的白嫩的花瓣:“谁给她赎的身?” 纵使他自己不关注曹佳僖,但平日的席面流水,金银财务以及钱票,都是得了他的准许才去弄的,不管怎么说,外面的人都应该知道小曹是他的人,难道还有人打她的主意?或者说,她利用他的名头傍上了高枝? 程老板正要赞这小娘皮手段高,沈青连忙补到:“说是她自己赎的身。” 程老板扯下花瓣,在手里揉成了泥巴状溢出汁水,唇角上扬着甩到窗外,回身洗手。 在沈青的服侍下擦干双手,他平淡的问道:“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 沈青略略掐指:“大概三四万的样子。” 这点钱对于程老板当然不算多,只要他愿意,随意送人一只鸽子蛋的戒指,都不止这个数。只是程老板此刻心情不是很好:“还以为她真的懂事,规规矩矩的,怎么离了金楼,也不同我告之一声.....把我当什么?” 程老板不觉得自己是在钻牛角尖,他向来有面子,骤然这么被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玩意儿弄得失了面子,实在是令人记忆深刻,不得不去追究。 曹佳僖同玉蝶外出吃了顿西餐,两人锦衣玉袍的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之后又去酒店喝了两杯。 玉蝶依依不舍,佳僖送她回去,玉蝶不肯:“就让姐姐去你的公寓看看,以后我也好来找你呀。” 佳僖无奈耸肩,扶着姐姐的肩膀将人带回家。 果然玉蝶不肯好好告别,才入门呢,便楼上佳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她的唇。 佳僖扶稳了她的腰,配合着张开唇边,迎接她的带着酒香的舌头。 玉蝶浑身发软的靠在橱柜上,佳僖低耳凑过去含住她的耳垂:“姐姐,想要了吗?” 玉蝶推搡着佳僖的肩,低声呜呜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脸上的妆全都花了,她心里很委屈,她爱上佳僖,可是佳僖不爱她,纯粹把她当好姐姐。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色鬼嘛?” 佳僖也有些慌,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赶紧将玉蝶扶到床边,又冲去洗手间拧了热帕子出来。 她抬起玉蝶的脸,只见她满脸通红,失望之极地看着自己:“我在你面前,真是丢份丢大了,行行,我也不讨你的嫌,这就回去。” 说着她再怎么劝也非要走,佳僖只得打电话叫了计程车,再送玉蝶回金楼。 佳僖心里记挂着玉蝶姐姐,然而镇日都是很充实,马记珠宝典当行生意好的很,外间雅致,里面有两间办公室。 一间是她作为账房的专属财务室,一间是经理室,在往后有一间休息室,是员工吃饭休憩的地方。 佳僖干完自己的活儿,便随着陆经理在外间看店,将店内物品熟识泰半后,陆经理要是有事走开,她也能顶上一阵。 这日,陆经理发了胃病,躺在经理室睡大觉,佳僖在柜台后清理今日的流水清单,审核物件和价格。 门童忽而喊了声欢迎光临,一对儿衣装体面华丽的贵人从外而进。 “世林哥,是你说要送我玛瑙首饰的呀,今天该兑现了吧。” 男人一身定制西装,腰窄腿长,长刘海将生发油全全往后梳去,露出一张线条流畅的白净俊脸。 这人乍一看没什么特点,皆因五官太端正,气势倒是十分明显。 他的视线仿若总是高高的,从上往下睥睨,一切都不会看在眼里,更不存在丝毫的善意,偶尔的一瞥中充满了锐利的锋芒,此刻正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ps:粗长二更。 第十六章 孙世林这一年过得比较艰难,然而始终有能力维持着花钱如流水的气派,终日出现在各大娱乐场里。 自从周正吉遇刺身亡,他要重新布置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宪兵大队的关系再不容易拢上,码头势力重新回笼到程老板的手里,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孙世林结交一位大老板,此人在陆路交通上很有权利。他极尽笼络,变着花招阿谀奉承,将人捧的心花怒放,到现在人家也左一个“小孙”右一个“小孙”,在货物运输上给予极大便利。 孙世林不是很爱美人,然而自觉“美人”应属于他的标配,夜间他泰半住在酒店,内里颠鸾倒凤,外面守着一大帮人。 他可是怕了,干爹什么出身他非常清楚,万一他要是再想不开把自己干掉——孙世林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干爹就是他的心头刺,如骨鲠之刺,还是一根硬邦邦的超级大刺,纵使喝上一瓶山西老陈醋也无法软化分毫,只要他在,他孙世林就活得不痛快。 孙世林任他的几夜情女友花蝴蝶似的朝珠宝展柜扑去,她是个小明星,经常接一些广告的拍摄和写真画报。 他自己则一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只铂金色的金属烟盒,倒捏出一根香烟倒扣在烟盒动咚咚敲了两下,这才送入薄唇中,压着脖子点上。 他漫无目的的看,心下思量着晚上带那位大老板去哪里消遣,游弋的目光忽而同一道视线对上,对上一秒他也就顺着眼珠子挪动的轨道继续挪开,然而刚刚那一眼,孙世林反应过来,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他咂摸回味着,那双眼睛好似能说话似的,圆溜溜的瞳孔黑亮,水意充盈,乘载着丰富且细腻的情感。 孙世林自己也吓了一跳,情感不感情的,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格外的觉得那一眼比较有味道,可以一再回味——似乎有点眼熟哇! 难道是跟过自己的女人? 他仍旧侧对着曹佳僖,佳僖望了一眼后继续低头同漂亮活泼的女士介绍金镶玉的吊坠耳环。 她记得这个男人,一年前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当时她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手指动弹都艰难无比,她听到他同程老板的对话,然后一大群黑衣人蜂拥而至,全然不把她当人的要掀被子检查,其实看也就看了,放到现在她早就想开了,然而正是这么一个人勒令那些人住手。 其实那把手枪就在她的臀下压着,程老板似乎非常了解这个男人,打定了注意孙世林不会碰她,假若当时孙世林没有心软,照旧检查,又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那晚的具体情形细节,佳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就是这么一个细节,佳僖愿意记上孙经理一个人情。 孙世林挪步过去,单手撑在玻璃柜台上,同小广告明星隔着两只拳头的距离:“这个太花哨了,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我就喜欢嘛!” 孙世林状若无意的朝柜台后的女人看去,这才发现女人个子比较高,身条很正:“你也来评评理,这个花不花?” 佳僖也不正面回答,只道首饰不能单独看,要看配什么衣服出什么场合。 小明星抱住孙世林的胳膊,蕾丝胸衣下两只丰满的大奶挤着男人的手臂:“哎呀,人家说的很有道理嘛,世林哥....” 孙世林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了数额,一边写一边用余光偷瞄曹佳僖,他将支票从柜台上用指尖推过去,又见到对方笑意盈盈的脸。 说实话,这人没有小明星漂亮,当然也是好看的,只是好看不是非常的出众,脸蛋圆润,两颊粉腮,没怎么化妆,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女人。 孙世林拍了拍小明星的屁股,到路边找了一辆黄包车,将人送了上去:“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小明星道好,原本就是露水姻缘,得了厚礼就要识相。 曹佳僖进去办公室,将钞票锁入保险箱,再在账本上记了一笔。 伙计在门口敲门,道是外面有人找。 佳僖快步迎出去,正见孙世林拐着胳膊撑在玻璃台面上,见她出来,奉送一张矜贵的笑颜。 眉眼俱弯,眼角微微上翘,眼里带着星芒,这道笑意转瞬即逝,孙世林站直了身子,恢复冷傲锐利的肃颜,对着伙计施令:“这里没你的事儿了,给我走远点。” 伙计打了个颤,以眼神询问佳僖,佳僖点头,让他去休息。 她将一盘带壳儿的零嘴推到孙世林面前,亲手拨了两颗饱满的绿色果仁放到盘角,请他吃。 孙世林摊开手掌,盯住佳僖,一排长睫毛遮住了泰半的锋芒,佳僖笑盈盈的将果肉重新捏起来,送进他的手心,孙世林嗯一声,将开心果高高抛起,张开嘴巴左一粒右一粒的接住,两排尖利的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 “有茶吗?” “有哇,你想喝什么?” 孙世林不挑嘴,自顾自的在旁边待客的藤椅上坐下,跷起二郎腿,从右胸口袋里掏出一只金怀表瞧上一眼,端起热茶慢慢的品。 他一坐就是一下午,定力十足的,偶尔也会站起来,手长脚长的伸展筋骨,在佳僖面前晃来晃去。 两人对上眼神,总有些想笑的感觉,佳僖想笑,孙世林也想笑,但是他偏偏要忍着。 也是奇怪,平日的下午是生意的高峰期,不知今日怎的,倒是没什么人进来。 及至到了五点钟,陆经理睡了满脸是油,起来洗把脸,准备核账打烊。 孙世林起身,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尘,仿佛休息的足够可以打道回府了。 他一连来了三天,没事儿的就是坐着,屁股下都快坐出茧子。 佳僖看他坐的难受,特意将办公室里的软垫拿出来给他垫上。 孙世林立在她的身边,深棕色的眼眸止不住的打量她的身段,目光游弋到黑色百褶裙上,肉感饱满的臀部翘出美好的曲线,水滑的白衬衫收在裙带内。他正欣赏着嗯,佳僖偏头回望,仿佛知道他在看什么,露出一丝似明了似俏皮的笑。孙世林赶紧举拳轻咳两声:“咳咳,行了...谢...” 他还从未对女人说过谢谢,谢什么谢? 孙世林挪到门口,门神一样立在那里吹风抽烟,佳僖下班出来时同他撞个正着,孙世林轻扶了她的腰,手指不经意的扫了一把,他收回手,胸膛仍旧离她极近。 “我——”孙世林左手背后跩成拳头:“我想跟你吃个饭。” 男人身上已经很淡的古龙香水味儿飘过来,佳僖轻吸一口,咧开粉红的樱唇:“好哇!” 孙世林明显愣了一下:“真的好?” “嗯!” 孙世林舔了舔唇,啧了一声,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绿色的计程车。 两人先后坐进去,孙世林余光里瞅见佳僖的手,一双白葱似的玉手交合着放在大腿上,长裙下的腿也很长,斜斜弯折着露出一截脚腕,下面穿着一双软底羊皮鞋。 他忽而觉得自己的手很痒,忍了又忍,更痒了,非常想摸过去牵她的手。 ps:汪汪汪,汪汪汪汪!! 第十七章 西式餐厅内,桌面上铺着格纹白布的桌布,一只小巧瘦长白净瓶上插着朵鲜艳的玫瑰花。 头顶上挂着漂亮优雅的水晶灯,餐桌旁靠着窗户的位置还隔着一只金色的烛台,烛台上点着三根长短一致的白蜡烛。 菜还没上来呢,孙世林已经有些不想吃了,他往后靠在软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修长的手指捏着杯脚慢慢的摇。 佳僖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末班车叮铃铃的滑过轨道远去了。 餐前小面包和粟米汤已经上来,她撕下一小段,沾上浓稠的汤汁送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好吃?” 孙世林身子往前倾,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上面沾了汤汁,愈发水润透彻。 越看她,觉得越好看。 他不由的又灌了半杯红酒,佳僖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于是重新撕下一段,在开口小碗里吸足了奶油汤,往前一递,孙世林不由自主的张开唇畔,连同女人的指尖一同吃了进去,只是对方的手指抽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品尝出什么味道。 孙世林有些心慌意躁,胸膛卡这一股热流,滋滋的四处散射,他不耐的扯拉把领口,将喉结放出来放风,领带抽下来塞进口袋。他好不容易等着对方解决了牛排,急忙忙的唤来服务员买单,站到佳僖身边,朝她伸出手掌:“我们去跳舞吧。” 佳僖用餐布抹了油嘴,又喝了一口红酒,起身同他对立着:“我要回家啦。” 孙世林拳起手指,掐自己的掌心,很有些失落,也不晓得自己平日的手段去哪里了,他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没头没脑的像个傻子。 “现在不是还早么,才八点钟。” 佳僖从缝隙中钻出去,往外走:“等我回去就九点了,还要洗漱,明天还要上班呢。” 孙世林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佳僖往前走他就甩开脚步跟上两步,佳僖放慢了,他就溜街似的左看右看。 二人走到中央公园的门口,从这里穿过去,是条近路,一排昏黄的路灯从入口延绵到树林深处。 他上前拦住她:“女人晚上不要走这条路,很危险。” 佳僖则认为这是在英租界范围内,周围都有巡警,谈不上危险。 “你怎么就听不懂好话呢,我还不知道?要是别人有心跟踪你,要干什么坏事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 佳僖瞪眼:“你不是跟着我么。” 孙世林不说话了,脸色可疑的加深了一个色号,他款了款外套,解开两粒扣子,眼睁睁的看着佳僖进了大铁门,白色衬衫下一袭黑色长裙,背影修长曼妙,渐渐融入天地俱静的浓墨里。 他咬咬牙跟了一段路,及至中间路段,虫鸣声非常明显,孙世林忽然快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佳僖。 佳僖手臂胸口被一双劲道手臂捆住,耳边热烘烘的,随即有濡湿的唇瓣附上来,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开始挣扎。 孙世林连着她的双手紧紧抱住,终于将人抱到怀里,心下长长舒爽的喟叹,长手继续内收,吻住她的耳朵,喘息声重重的喷到对方的耳孔内:“都说了会有坏人,你怎么不听?” 佳僖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和手背,她是真没想到孙世林会这么冲动。 舌头舔湿了她的耳垂耳洞,气流旖旎的钻过来像是蚂蚁似的钻进心口。 “等等...孙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什么孙先生?!故意生分是不是?” 孙世林就以这个姿势将她拖到树林里,这才松开她,佳僖撒开丫子往旁边跑,她要是兔子,那么男人就是森林里露出獠牙的鬣狗,孙世林两下脱掉西装外套甩到草地上,健步如飞的追上去将她拦腰挂到肩膀上,大步走回树下,将人仰躺着放下去,三下两下的用领带往上绑住她的手腕。 待绑好了,两人同时气喘吁吁的望着对方,高悬下天空上的一轮圆月射下青白的光。 佳僖气哭了,眼眶里载满了莹莹波光:“你怎么这样啊....” 孙世林跪在她的双腿中间,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他舔了舔干渴的唇,俊脸压得很低:“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佳僖晃了晃手腕:“这还不叫强迫。” 孙世林双手扶住她的腰,将衬衣下摆从里面抽出来,入手全是软滑白腻的手感,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不是怕你跑了么?” 他一面慢慢的揉着佳僖的腰肢,一面有些急切的去亲她的唇角:“都是你勾引我的,对不对?你总是对我放电...我忍不住,你可不能怪我。” 佳僖偏开脸庞,侧脸压在柔软的青草上,鼻间嗅到青草和泥土的腥味。 “叫你陪我去跳舞你不去,让你不要走这条路你非要走,为什么总要同我对着干?” 他捧回佳僖的脸,用手指碾磨着她的柔唇,试探的将手指往里送,里面湿热柔软,他有些心惊于自己的冲动烦躁,明明下午还有耐心干坐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却已经急不可耐了! “你个小妖精,为什么要对着我笑,为什么要喂东西给我吃?” 他越想越有道理:“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他很激动,非常急切的想听到对方回答肯定答案。 佳僖忽而用力的咬住他的手指,孙世林抽气,猛地收回手指,食指关节处已经破了皮,一点点深色的液体从皮肉里沁了出来。 佳僖朝他呸了一口:“我喜欢朝你吐口水,行么?” “嘴硬!”孙世林也生气了:“你明明...你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欢。” 他捏住佳僖的下巴,忽而用力吻上去,用舌头猛力的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的卷住她的舌头,这里好嫩好滑,连口水都是甜滋滋的。 孙世林捧着她的脸吻个昏天暗地,佳僖被迫地承受了这道连绵不绝的热吻,嘴巴大张着合不上,唾液沿着唇角流下侧脸。 待他终于吻够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你好甜。” 佳僖心中郁闷,泪眼汪汪的哽咽,孙世林言不由衷道:“你别哭了,哭得我心软。” 实际上她越哭,他越想要她,裤裆处顶着超级一大坨的物件,崩的难受。 ps:佳僖: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却以为我想上你。 孙世林:明明喜欢我,还要假装不理我。 第十八章 他伏下身来,用胯部往前贴住她的,热力弹性十足的物件隔着布料,顶住那处慢慢的碾磨,佳僖的双腿被男人的身子卡开,支在孙世林身体两侧,长裙往下滑,堆叠到腰部。 她仰着脖子奋力的喘了两口,硬邦邦的带着肉弹感的物件,无情的碾磨着她的花穴,阴核受不住摩擦已经颤巍巍的立起来,两片肥美的肉片被压开,里面的嫩肉控住不住的翕合蠕动。 孙世林抄住她的腰,一下下的磨着她的花穴,额间生了无数汗水,湿淋淋的刘海落下来打在眉梢上。 他的右手往上,掌心贴住细腻的皮肤,一路上滑,顶开奶罩,终于包裹住软绵至极的大奶。 “真看不不出来...佳僖..这里好大好软...” 他已经完全失了体面和风度,一心沉醉在身下这俱鲜妍的肉体上:“别哭,我说道做到,绝对不会强迫你。” 佳僖昏头昏脑的咬住下唇,压抑的吟哦声从喉头破碎而出,听到他的话,真是恨的的立即扇上两大巴掌。 孙世林满腹喜爱的揉着她的奶子,一会儿捏住可爱的乳头刮擦几下,佳僖颤抖着蠕动,越发没什么抵抗的力气,被他弄得一身黏腻热汗,湿身离失身还有多远的距离? 她微微喘了两口气,努力平息身体内越烧越旺的酸麻痒意,学着小明星的称呼取悦他:”世林哥,我的手好疼,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孙世林摸奶的手当即停住,脑海中闪过模糊的画面,心下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儿,他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设,这才麻木了抽回了手。 伸手去解她的手腕,佳僖拽了一把青草,连带着泥土丢到他的脸上,他混不介意的抹了脸,同时也松了心绪,唇畔上仍旧带着笑:“又同我玩。” 佳僖往后撑手,慢慢的退靠到松柏树的树根下,将腰间的裙摆拉了下来。 孙世林将她拉起来,仔仔细细的去拍佳僖身上的草叶松针,末了搂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朝外面的水泥小道走去:“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佳僖深觉他完全是一头热,热的奇奇怪怪没有缘由,她也不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孙世林怎么就会这样? 原本就是这样急色的男人? 她认为他还不错的时候,他便开始不要脸,她认为他会不要脸到无耻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体面人的风度。 孙世林将外套套在佳僖的肩头,一步步朝公园大门口走去。 佳僖在公寓楼下的大铁门外停下脚步:“今天太晚啦,改天再来看吧。” 楼内灯光明亮,在明亮的光线下,孙世林的理智回笼,笑意也渐渐收了回来,心头甚有些不是滋味,他摆了摆手,试图找回一些面子:“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我——” 他本想说明天再去找她,然而咬住牙关将话吞了回去,折身徜徉而去。 孙世林回到大新饭店,二把手胡彪跟几个手下在外间打牌,见到他的模样倒是一惊:“二爷,你的外套呢?” 不仅外套没了,黑色背心马甲上沾了黄色的泥土,长腿裤上也是狼藉一片。 孙世林危险的扫了他一眼,进到里间套房洗澡换衣服,胡彪送进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笑声邪气:“跟那小明星露天干了一场?” 胡彪三十来岁,原是船上做苦力的劳工,被孙世林一手提拔上来,心服口服喊二十岁的孙世林一声大哥。 他大哥没有骨头似的歪在榻上,神情时而愤懑时而萧索,根本不像是快活过后的模样。 “陈鼎天陈老板晚上打来一次电话,问您去哪里了,我就说您喝多了胃出血,去医院打针去了。” “嗯。” 胡彪见他毫无心思,便自主退出去,带上房门继续去玩牌。 孙世林懊恼地吞下一口冰酒,他跟女人的关系向来非常简单,你情我愿的上床睡觉,该买买,该玩儿玩儿,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要不要耐心,像今天这头一股脑的扎进去,愣头青似的钻到女人的奶子上,这他妈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况且,世林仰头,双目散漫又痛苦,亲姐在他的面前被那些畜生轮奸致死,他就发誓过,只要女人自己不愿意,他是决计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 今天碰了!摸了! 孙世林越想越气,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回想,那个曹佳僖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在酒里给自己下了药?搞得体面人不做,誓言残缺,去做女人裙子下面一条狗?他这一辈子二十年过过来,还从没往女人屁股后面追过! 怎么越看越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佳僖以为第二天会迎来孙世林,他没来,第三天,还是没来,第四天.... 第四天程老板来了。 佳僖刚刚朝外望,单单见到一只穿着黑色长裤的大长腿从汽车上下来,皮鞋铮亮闪光,对方单手抚着胸膛以下的位置,弯腰从内而出出。佳僖没看到他的正脸,心头已经产生了莫名的危机意识,她的鼻子发痒,好似已经闻到某种味道,心下怦怦直跳的。 佳僖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味道...人还在十几米外呢,她的狗鼻子就有反应了,或许不是鼻子的问题,而是混上上下的毛孔,似乎能够雷达似的勘测到对方的气息。 怪!实在是怪! 一年没见,她怎么就晓得是他? 佳僖立时蹲下来,挥手让伙计看着柜台,她将圆润的食指指头送进自己的嘴里,利齿合下来咬指腹上的肉,也许是她多心了,那人并不是程老板,也许是凑巧,他也是过来买东西送人的。 她没听到明显的脚步声,闷着头等了又等,无聊且紧张的将脑袋搁在膝盖上,她正预备着转头询问伙计,没料一双穿着长筒靴的大长腿立到身前,佳僖顺着这条腿往上看去,头皮发麻的感叹这人可不是一般的高哇,长款的双排扣黑色风衣,腰间系着宽幅腰带,将颀长坚实的身躯勒出劲瘦皆宜的挺拔。 男人眼里带着惯常深邃的笑,弯腰拍拍她的脑袋:“在干什么呢?” 程老板碰触了她的头顶,她便觉得头皮痒,仿佛对方是自己亲切的长辈,慈爱的关怀“小朋友”。 佳僖浑身都不是滋味,似有飞蛾从领口钻了进去,在她的肌肤上扑腾地扇着翅膀。 这一刻她决定讨厌程老板,因为他这个样子对于她来说,太俱欺骗性,以及——诱惑性。 世界上总有那么个把人,他的身上会让人强烈渴望的东西,然而这个东西又不纯粹,让人想要,又必须计算其中的得失。 ps:很明显了吧,佳僖恋父情节很严重。 第十九章 程老板跟她打完招呼,接下来又自行忽略了“小朋友”,陆经理从内而出,几乎是受宠若惊的伸出自己的一对爪子,要同程老板握手。 程老板如沐春风的单手握住他的掌心,又轻巧的从对方大幅度的摇晃中抽了回来。 “您怎么有空过来?” “没事儿,随便逛逛。” 陆经理搓着手,脑袋陀螺似的转圈要找佳僖,佳僖长相甜美,一笑能搞出两个小梨涡,是招待客人的必备良方。 他原地转了一圈,忽而从程老板的腿缝后瞅见黑白的一团,顿时磕碜地喝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捉蚂蚁?” 陆经理平日待佳僖还不错,知道他在这里充大头,面子还是要给的。 佳僖站起来,腿脚短暂麻了半分钟,程老板抄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肘:“慢点,别着急。” 心下别扭,面上可爱,佳僖抽回手肘同他道谢,又问他想喝什么茶,她这就去泡。 陆经理没看出什么门道,因程坤在外一向体面风度,他觉得很正常。 二人在外畅聊着生意经,陆经理的声音很大,程老板则是嗯嗯两声附和点头,一袭话下来,陆经理觉得同这位顶顶了不起的话事人成了知音,佳僖在内间等着炉子上的热水冒白烟,将耳朵竖成了招风状,铁观音在热水下冲泡下旖旎旋转,佳僖犹豫着要不要在茶杯里吐上一口口水。 她端着茶盘出去,将一杯掺了料的茶水送到程老板手边,男人的眼风淡淡的过了一下,左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我还有事,陆经理,咱们改日再聚。” 临走前,他还拍了拍佳僖的肩膀,对陆经理道:“这位其实是我的一位旧相识,小朋友,平日麻烦您多照顾照顾她。” 天顶上劈下一道无声雷电,佳僖满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极圆,程老板低下头,左右审视她,又道:“嗯,长高了不少。” 铮亮的大众小气车停在门口,沈青拉开后车座的门,请干爹进去。 沈青刚才已经趴在门口偷望了数眼,那丫头长的还行,身条很正,还算是伶俐,不过要同干爹以往接触的女人比较,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自然比陆经理更了解干爹,见他一心一意的逗弄那丫头,晓得他还是比较中意她的。 果然,干爹坐在后座跷起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眼角带着轻松玩味的笑:“待会儿,你把她带过来。” “干爹,我们现在去哪儿?” 程老板转回思绪,心头牵挂着生意上的大事:“先去法租界。” 法英租界交界的地方,他看重了一块儿地,三方交涉下来,奉送给两方重金大礼,以极其便宜的价格买地开工,他要在那里盖一栋环球百货大楼,吃喝玩乐到西洋舶来货一应俱全。到时候开起来,日进斗金不是问题,这生意比较白,比码头上鱼龙混杂的场面好打理。虽然码头生意的收益高,但是风险也大。百货公司投资巨大,但是只要做好了,程老板也能进一步将身份洗白。 英国人比较卖他的面子,让他提早开工,手续往后再补也是一样的。法租界探长阿方索专门跟英租界对着来,需要他程老板继续斡旋。其实也好说,没什么太大悬念,钱谁不要?就是个价钱多少的问题。 程老板一忙起来便将小曹抛诸脑后,待他想起来,曹佳僖小公馆的客厅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程老板没时间过去,便让手下人将她从小公馆转移到程宅,他在楼上冲了冷水澡换上立领白绸褂,行姿悠闲的下楼,预备会会他的小朋友。 佳僖原本硬挺着胸膛,如今肚子里咕噜噜的嚎叫了无数遍,于是只得勾腰缩背的萎靡着。 程老板见她如此丧气,沉吟着笑了:“这是没吃饭?” 佳僖低着头,耸了耸肩膀,像只垂毛的小狗小猫。 程老板让佣人去做点热食过来,他则坐在佳僖对面的皮沙发上,抽了一份晚报,摊在大腿上慢慢的看。 厨房那边很快送来一碗细葱花面条,筒子骨煨出高汤奶白一片,浓郁的香气窜入鼻尖,佳僖拿起筷子,埋着头偷看了男人一眼,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去埋怨,红润的樱唇撅起来,嘘嘘地吹着柔软劲道的手工面。 她一门心思去填自己的胃,滋溜吃的满头热汗,一碗解决完毕再来一碗,半个小时竟然吃了三大碗。 佳僖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捡起桌上的白色餐布细细规矩的擦唇角,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热烘烘痒痒的钻到耳孔里。 “怎么这么能吃,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程老板单手抚在她的肩膀上,从后伸过脑袋,沐浴后皂荚香味飘过来,佳僖噎下一口唾液,屏住呼吸。 男人笑吟吟的捏了捏她的鼻头,撤开身子在拉开旁边的靠背木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乖,过来坐。” 他又在哄我...佳僖绞住自己的十根手指,小腿在桌子底下一下下的轻踢。 程老板张开双腿等待着,过了两分钟,他将桌上的香烟盒摸到手里,抽出一根,手指翻飞的转着铂金打火机:“闹别扭是不是....给我点根烟总行吧?” 佳僖感觉自己像头困兽,想走不能走,不想理他,他偏偏好老来逗自己,总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如果他能坏的彻底一点,佳僖也就不需要这么矛盾了。 万分憋屈的起身,乌龟似的挪过去,佳僖捏过打火机,叮的一声摊开翻开,饱满的指腹滚过打火石。 一簇火苗柔缓亮起,程老板歪着脑袋过来点烟,两人的脸一时挨得很近,男人上撩着眼皮,黑眸在火光下闪着光,他深吸了一口往后靠去,极其自然的拖住佳僖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怎么了,不开心?” 我开心什么呀开心! “瞧瞧,小嘴儿翘的这么高...好好,都是我不对,应该早点回来陪你,是不是?” 男人一句一句的,专门戳着佳僖心底的小秘密,她渴望的东西被他一点点的呈现出来,闹得她越来越热,浑身不是滋味的挪动臀部。 忽而福至心灵,她仰起头扑闪着黑亮的瞳仁:“要不你收我做干儿女吧!” “干女儿....”程老板看也不看地将烟头摁进水晶烟灰缸,挺起身子,将她的不断摆动的臀贴近胯骨,他深沉的低笑一声:“想清楚没有,我的干女儿可没那么好做。” 佳僖当即后悔了,因为臀缝处抵住热烘烘的物件,带着硬硬的力度贴在那里。 ps:下章要开始给程老板上真肉啦...也要开始收费啦,捂住狂跳的小心脏。 程老板现在还没把人当回事哈,就是个小玩意随便逗逗,毕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不可能就这样爱上小家伙还忠贞不二。另外一方面,他也绝对不说谎话,不会骗女人,说到做到。 过程np,宝贝们慎入,做好心理准备。文里的每一个人物对于作者来说都是活生生的,其实对于我来说不分什么男一男二男三,当然啦,程老板的戏份最重,正文结局也是一对一。番外np。慎入慎入。 今天留言满二十...不过分吧),总是满二十个就放肉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