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分卷阅读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占有欲》作者:虞椒山 简介 我和他都是被缝上人皮的怪物 病态欧风/he/切开黑/双向欺骗/非主流破镜重圆/腥风血雨追妻路/杀人恋爱两手抓/你喜欢的样子我都能演/我和我的心机小屌子 ★cp:占有欲爆表痴汉警察攻x纯黑霸王花硬刷三层白漆冷漠受 恶魔最大的成功便是叫人们相信这世上没有恶魔。 我得把他的蓝色眼睛收藏在红缎盒子里,垫起天鹅绒,像收藏一对蓝宝石袖口。 第一章 礼拜三午间三点一刻 我想过自杀。 不过那是遇见他很久以前的事了。在爱上他之后,死亡对我毫无意义。是的,我从不后悔我对他做的一切事,可以说我甚至窃窃自喜。 在没有遇见亚尔林以前,我总在杀死我自己的多重可能性间游荡。只有一个人死了,这个人的脑子才一同可以去死,如你所见这东西在我的脖子上一刻,就一刻是我不可分割的兄弟,他在告诫我维持人应该有的生活的同时,也把时刻抓紧着将种种魔鬼念头塞进去,提醒我对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个缝了人皮将疯念头妥帖兜好的怪物。 ‘他’,那张纸上没写吗?我是同性恋,我的爱人是个男人。 哈哈我明白,俄国基佬确实难得一见。事实上我在俄国时也并不公开取向。没有关系,你现在就可以看。 但不要对我们的故事提出质疑,人是该时时刻刻都在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审视是为了让自己符合这社会伦常,而不是别人。当然了,更直接原因是因为我是个杀人犯,如果你还想回家见妈妈你最好别让我生气,比如报警什么的。 那是错误的。毕竟我还是个警察。 是的,你阐述的真不错,理智与欲望,很多时候我们都乐于将二者与分割开来讨论,因为这二者之间从来难以获取恰当的平衡。 这时间过得真快,我还不知从哪儿说起,这会是个好故事,而开头也许正该从我自己讲起。 你看得出,我是个俄国人。我猜我糟糕的英语语法已经充分向你说明这一点了,我曾干一份儿郡警的活,但也不完全是个遵守职责的好警察,好警察应该时时刻刻将他的眼睛绑人们身上进行戒备,而我呢,既没有足够的正义感,也不是临阵怯场的懦夫,真正过的愉快的就是这样的警察,知道罪大恶极的哪些该管,哪些无关痛痒的小偷小摸闭上眼就过去了。做个长官手下十足快乐的傻瓜,坐在办公室里啃着热狗看卷宗或是等出警电话。 当然,绝大多数的时候我都只是喝着隔间里免费提供的咖啡,我心中有魔鬼,但在警局里悠然度日,我们的辖区非常和平,那种小镇,你定见过。许多的绿林子,同林子一样多的还有雀鸟,挺着饱满的灰胸`脯在叶子上用金色的细脚踩跳,爱歪头拿喙啄取果子,还会拿黑卵石一样的眼睛那样望你,而我们的先祖就在这些林子,这些嘀嘀咕咕鸟儿之间建好房子,我的祖父我的父亲,以及我都在她的庇护下长大,她就像这个年轻国家里每一个田园小镇做到的那样,温柔平静。 大部分时候我们的工作范畴只是调解家庭纠纷,就像你能想到的,给倒霉鬼开些超速罚单或者抓抓偷了些七零八碎小玩意的笨贼,——还有好几次女士们请我们将瑟瑟发抖的小奶猫从树上抱下——好运气的时候也会碰上强`奸什么的。事实上,工作五年来,我已经彻底将曾经的自己遗忘了。 但是亚尔林的归来将这一切都改变了。 他刚三十岁,是名医生。他还是我心中魔鬼的钥匙。 亚尔林·朗曼,他的名字。这位朗曼先生是名面色苍白的瘦长个男人,遗传了他俄国人母亲的银发,眼睛有点蓝又有点发灰,就像是在眼眶内里嵌了两块从不可摧毁的坚冰,他常年紧抿着两片嘴唇,他们长久地被用隐形的针线缝制在一起,如果你观察得足够仔细你会发现他下唇的内部有一个很深刻的凹陷,那是他用自己的牙齿掘出的杰作。美男子常年的面无表情,经常会让你有一种他的五官都被来自眼睛的蓝色严寒冻住的错觉。 亚尔林,漂亮极的男人,事实上当他抬起的那双蓝色眼睛漠不经心地扫过时,我会感到灵魂都随他目光的牵引而窒息。 亚尔林在一年前回到小镇。没错,我们都出生于这个地方,事实上,地域原因。从小学以来我们就是校友,到了高中更是成为同班同学。但四年的高中生活并没让我们有多少交集,说过的话连寥寥数语也够不上。我知道大概能他家在三个街区之外。同浑浑噩噩度日的我们大不同,他大概是我少年时期所见过的最克制的人,绝大多数时间里这位六英尺高的大美人朗曼先生是束手束脚的——在他的有些矮的座位上端坐,安静且仔细地演算习题。 如果没有一些事的话我想我们会是一辈子校友,然而。然而。然而。我们总会有很多的然而。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天中午,是的,也是这样好极了的天气,夏天的日光就是要叫人快乐又烦闷。让你想要扯开嗓子狂呼两句什么口号就是那种能够叫人心里什么东西蠢动萌发的温度。我知道很多人讨厌下雨,但我更为憎恶这种温柔的干旱。 我刚从球场上下来,保罗那个天杀的蠢货就贱笑着告诉我。他把我的饭盒藏在教室的某个角落,你知道高中生们总是有很多打发不了的荷尔蒙占领他们的脑子,孜孜不倦地为他们提供资源,找出很多无聊的乐子。于是为了这个蠢到家理由,我揍了保罗一顿后不得不提着我的篮球袋子再跑回教室一趟。 隔着一面窗玻璃,我看到第二排的课桌的亚尔林先生。也许那不是亚尔林,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但我想那就是他,因为他坐的地方靠着窗。 我透过半关的玻璃看他,而他像是被关在镜子里的人。 亚尔林·朗曼先生睡着了。 上帝总对一些子民更为眷顾,亚尔林显然就属于他们之中被垂爱最多的那一份。 他将脸侧枕在右手臂上酣眠,左手软软地从一边的桌角垂下来,地下躺一支笔,也许是从他的左手里掉下来的。中午凶恶的日光向来是奸诈的君王,用热度作为推行暴政的手段,贪心地盘踞了整个空间。而那光和热私通生出的诡计却仿佛对这个人毫无效用,只能为他的短头发缝上银缎子,又为他苍白的侧脸打磨出大理石的凉滑。我就要怀疑是有恶魔趁他睡着,偷去了这位天使头上的金色光圈,让他无奈之下收起翅膀降落人间。 我发魔了。 手当家做主了,命令我的脑子将他伸出,让它的指头落上他的银头发,当真真切切地触摸上的那一刻,那软且蓬松的触感让我的脑子迅速夺回了控制权,撤走我 分卷阅读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的手指头。 我为自己变态的举动和欲`望感到羞愧万分。我跳出教室,像只被烟燎花尾巴的傻瓜狗,扯着球袋子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横冲直撞——因为跑动过于剧烈几次它拍上瓷砖墙又打上我的膝盖骨。 我冲进厕所,闻着手上的并没有的洗发水香,是的并没有,我只是需要这个动作来作为我冲锋的号角,那是一大波等待到叫嚣起来的欲`望。我闻我的手。我舔我的手。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给我的小兄弟狠命来了一发。我很少在学校做这种事,这让我觉得我像一只动物。 完事后,我才想起来,我又忘记了那只该死的饭盒。不过我想这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病态的爱情故事。欢迎大家食用w 之前在旧站开过,但是愚蠢的我忘记了账号密码了,当时的身体状态也让我没有勇气继续写下去了,这次开在新站,求收藏么么哒 第二章 好笑的爱 我想摸他。 那天后我开始长久而细致地观察他,开始只是一份突如其来的惊奇和恐惧,源自我竟然为了男人而自`慰这一可怕事实。 那正是我可笑又可爱的青少年时期。我遭受到羞愧的催逼而将目光死死压抑,以至于好几天不敢抬头望他的后脑——即使我坐在他的正后排,伸手就可以揪住他的衬衣领子。我靠在厕所门上自`慰只因为摸了他阳光中的短头发。 而更坏的事情很快就来了,我克制不住我欲`望了。我不满足于闭上眼睛产生幻想,一个人是不能够用自己脑子所制造出来的幻想欺骗自己的脑子的。我想要真枪实弹地**一场,像对动物交欢都能够做到的样子。 在教室里我要让他的双腿被叉开,躺在课桌上我则在他体内抽`插,我也许吻他也许不会。 他会被我`操出血,我仍不会停下,直到他两只蓝的眼睛里满是眼泪地向我讨饶。我滚烫地射在他的体内,我们于是交换一个吻,那时我得到了他。 这念头真是有够疯狂的不是吗? 可那时候的我只是个懦夫。 我只敢于我调动起脑细胞召开会审——对于一个男人想要凶猛地干另一个男人这可怕念头——我会在夜里进行开庭复议,我自己向脑中的法庭提交对于我本身的申诉。因而我收到由我寄出的传票。 我是自己的法官,检察官,律师,陪审团,原告和被告。每当罪状被陈述,罪行被判决。在谴责被多次加重的同时我也能又一次地想起阳光下亚尔林的脸,那漂亮令人发指大概也是我的从犯。 我想,自那天的午后阳光扎破窗玻璃披在我和他身上起,我的胸中就被强行地埋下一角阴暗,这份阴暗将在我之后的日子里从我最初的罪行里始生,为欲`望所灌溉抚育,仿佛被人栽植在一片沃土。谁能想到,黑暗孩子的原生母亲竟然是礼拜三午间三点一刻的一把茂盛阳光所建筑。 你看,光明和黑暗本是一体。 阳光下的我对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特别是亚尔林,我和往常一样对他礼貌有加,若非必要从来也不曾与他搭话。而当夜晚来到我却在脑袋里渴望把他按在床上操练,非得把床单被折磨成一块抹布不可。 我唾弃我自己,却在唾弃中沉沦。 这份好奇培养了我对他时时刻刻且无处不在的高涨兴趣,我观察他。 而这份观察越悉心仔细,我就越是不能自拔于这种奇异的观察给我带来的荒诞快乐。 亚尔林·朗曼这个人,已经不知在何时脱离了人的种群蜕变为了一项美妙研究,我热衷于把上课时光消磨在用目光逡巡他的某个部分—一—对相互凑近了又远离的肩胛骨,或者叫风拨撩地不安地漂浮起来的一小片银色发梢上。还有下唇拜牙齿所摩擦而来的印记。 我收集他的一切,也试图用我的一切侵入他的领地。亚尔林他曾不止一次地回过头向我借一只钢笔或一块橡皮。然后礼貌地朝我道谢,是那种夹杂尴尬和奇异无奈的谢谢,这两种情绪都被他的脸常年的冷漠冰雪所遮掩的极好。 “这支笔借你” 我能够确切地看出来,当他有些尴尬时他会下意识地拿牙齿在下唇的内侧凹陷上小小地停住撕扯。——对,我就是有那么了解这位朗曼先生。而这位先生所不知道的是他遗失的物品正躺在我的背包里,完好无损。 如果能够,我要将目光变成毒果,播种在他的血液里,当流经他的心房我就抛出根来一口咬住他的心肌,死紧的,让它在里面生出根须,顽固地盘踞在他的心上。让他也尝尝我心中的滋味,因为名为亚尔林的毒正无时无刻地于我的血液之中流淌。 他在我眼中并不是一个人类了。 他是叫我的眼睛所物化了的。他对我,是一件可拆分出各个细节的,伟大的艺术品。每个细节都美丽动人,值得我用目光炯炯地来回核查,裨补阙漏。 就连他桌面上弓起或平放的右手小拇指都是世界上最为杰出的雕塑家的心血之作。那能让我魂牵梦萦。他是我的挖掘不尽的宝藏。这些珍宝取材于亚尔林却使我得到益处。 他全然无知无觉,就连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改变。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具扭曲的爱情,但我相信这辈子之内我无法挖掘到找到比这更相像爱情的东西了。 我离不开他。 这位漂亮先生已经将我双目的主权割取走,除了他谁也无法进入我的视野了。为平等,我也要求他拿他的眼睛同我进行交换,我将把他的蓝眼睛收藏在红缎盒子里,垫起天鹅绒,像收藏一对蓝宝石袖扣。 我做下决定。 我要把亚尔林·朗曼先生弄到手。 把他的, 头发。眼睛。鼻子。嘴唇。脖子。肩膀。胸膛。腰腹。阴`茎。大腿。膝盖。脚踝。 我告诉我自己, 他整个的、所有、这些、全部、我定到手。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求回复么么哒痴汉的心路历程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各位小可爱2333!下章我们的攻开始正式发疯嘻嘻 第三章 尾行 是的。我搞到了亚尔林的地址。 这花了我一个月,我尾行他,即使这需要浪费我不少的时间,但我感到非常的享受,对我来说这不是尾行而是对我财宝的周密护送,我则在行使我身为主人的天生权利——一般这种权利都会是“葛朗台式”式的,对。那时候我已经决心要叫他变成我的东西了。 每天路上都会有很多男人和女人在看他。冷漠得令人伤心的朗曼先生却都不瞟那些人一下,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总是很认真,连走路都是。那种样子让我想到在幼儿园时老师们常常说的“当你走路时,你便要好好走” 而第十 分卷阅读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天我甚至在路上发誓,在公交站前只要他发现了我,我就会在学校吻他。但是他还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走路的频率如此的规律,就像座钟底下的钟摆,即使没有人监督也是尽职尽责的一滴一嗒。就连发梢的随着幅度也几乎是微不可见。他真是个安静的人。连带着我都感受到心情无比洁静。 每天同他一前一后地走上公交站点,我那个时候深受侦探电影的影响,总在兜里带一份报纸,当我们来到公交站我便把报纸打开假装阅读,或者咬着铅笔做做数独游戏。那时候纸媒还没有现在这么颓唐,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胆量和他同一辆车,若是现在,那时候的他大概是没胆量和我一辆车了(笑)。 说实话,这种呆小子的操作让那时候的我感到十分的快乐,我为自己没有打扰到亚尔林,却获得了他的陪伴而沾沾自喜。不过快乐并不代表正确,甚至很多时候两者间是互为矛盾的,“快乐而不正确”的原因大半源自人类那愚蠢的自我道德约束。要眼睁睁地看着道德的条缚将自己锁进柜子。 所以后来他离开的日子里,我从没想过要如此将我的对象长期“放养”,甚至可以说他们行使每一个动物该有的权利,越说明他们我的所有物。但是亚尔林是不同的不能只是我的所有物,他是我的情人,是我脑子里固有的一部分,是我的同伴,他还得是亚尔林·朗曼。 周四是个坏日子。 我的亚尔林·朗曼不见了。 这实在出乎当时我的意料,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是因为它总能够叫人措手不及。意外是叫人们所害怕的,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能够被找到有与之对应的措施,你永也无法编排出任何对付意外的战术,因为意外本身即是一种最为难掌握的绝妙战术。 还是这个夏天的某一个早晨。亚尔林·朗曼第一次没有按时来上课。没有像个标准的乖宝宝安静冷漠地坐在座位上翻起他一面又一面的稿纸,对着我展示他并不宽阔的背脊,或者演算习题。 这也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将他整洁桌面展示给了我,但是今日的这份整洁却是因为物品的缺失,缺失了主人的存在的桌面理所因当是空荡的,出奇整洁向来是空荡的代名词。 我在焦躁不安中度过了整个上午。没有了亚尔林的我,整个的身体像是缺少了润滑油的发动机,没有了舵的船只。难以启动,也难以掌握。 我感到害怕。 他会将我抛诸脑后,这多么容易!一个没有几分面熟的同学,我猜他连我的名字都不会拼写。他却在这个夏日时光中侵占了我身心的全部。如果说前些日子的害怕是害怕我这个动物伤害他,那么如今我意识到了,如果我不去伤害他,他就要伤害我,他会忘了我,然后在数十年后的某个夏日翻出自己破破烂烂的校友录,对着自己的孩子,用手指扫过上面的所有大头照片的灰,告诉她: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们。 于是我们这辈子的联系就终结在他那白细指头在我照片脑袋上点过的那一下,同样的动作他会对卢布上的那个穆拉维约夫做上千百下,谁知道呢,也许还更为仔细。我想更大可能是他都不记得我的名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心慈手软,我只跟他到了公交站,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那辆公交巴士,那辆可能把我永远甩诸于身后的魔鬼列车。 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 想到这里,我的双手上都是湿哒哒的冷汗,尤其右手,它似乎生锈了。我怎么也不能驱使他握住铅笔去画图。我想到亚尔林平日里是运用左手写字的,于是又将铅笔置换到了左手,却画得更坏了。那时候我的肢体们就已经开始不听他们的最高长官脑子的指挥了,虽然我的脑子显然也没能够好到哪里去。 更为难过的是我没了眼睛,它们随亚尔林离开了,毫不犹豫地野蛮地抛弃了自己焦躁不安的旧主人,随着那个人的身影一同离开了。 你如果问我一切关于那天上午的画面我都是无法回忆的,因为我的眼睛随着亚尔林逃走了。 眼睛的废除,它的兄弟耳朵也随波逐流地将自身闭锁,那日上午的课我半个字眼也没能听进去。若不是我的脑子还有“放学立刻去找到亚尔林的家”这念头作为理智最后的支撑,我这副脑子怕是也要叫这一神秘力量攻陷高地,成为肢体故障的一员了。 我度过了一个及其难熬的上午,我亲手把自己造成了一个植物人,除了脑子没有什么是我所能够用的。 下课后数学老师告诉我亚尔林今天生病了。我告诉她我很担心亚尔林,想要去看望他。她似乎很高兴,没有多问我什么就将亚尔林的地址交给了我。 我还是没能等到放学,第二节 课下就冲出了学校。 朗曼家的地址被我搞到手了。就在那辆公交车的第五站。 我的脑子指挥着我终于稍微听话的两条腿,我们——这时候我的脑子以外的东西已经不归我管了,我们都不知道朗曼先生怎么了。但我们都要去找他。 而我们的故事也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注 穆拉维约夫:俄罗斯最大面额卢布5000卢布上的人物形象,差不多相当于毛爷爷,不过折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是毛爷爷的五倍。 第四章 邮差只摁两遍铃 这真是一个寒冷的夏日。 我很快就找到了朗曼家的门。像一个在黑夜里快要冻死的鸽子找到了暖炉,我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这是紧张还是一份积蓄已久即将相见的激动,我有半个上午、半个、上午没有见到亚尔林朗曼了。 我真想他 这个认知让我在半途中惴惴不安,甚至头疼欲裂。我刚找到这个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就抽完了我最后的那支烟,他是我的一只镇定剂,被我的肺抽进了我的这具皮囊的血肉四肢,给我不住晃荡的心神进行麻痹保护。 这层防护罩是短暂且自欺欺人的,事实上只有我不断想到到亚尔林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的目光,还有他紧紧抿住的双唇。我才能平静下来。 “嘿,这里是朗曼家吗?” 烟完了。我要换掉其他办法冷静,对于我这脑袋,这不是件容易事情。这冷静的换取必须仔细用相同强度的物品才能够进行调平,这就像是天平的不住倾斜的两端,必须放上等价物才能够让双方满意。 我咬下舌尖,直到嘴巴里冒出血腥的味道我的焦虑才得以缓解,我终于能够摁下门铃。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第四次才有人来为我开门。 我等了一段时间,给我开门的是一个缠着花头巾的银发女人。门后的锁链挂着,那条锁链很宽,大概有我两指粗。她在门里用手重重 分卷阅读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捏着金属锁链,指腹甚至有些翻白,她就在自己那双芝麻街的粉红毛绒拖鞋上站着,神色紧张地打量我。 “您好,请问这里是朗曼家吗?我是亚尔林朗曼的同学亚历山大”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可以让我进去吗?” 她皱着眉看了我几眼,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的目光钉穿了我,看到了我那不堪入目的想法,她一直到我的笑容都开始变得僵硬才对我说“稍等“我猜这大概是她看到了我的校服外套。 朗曼家的女主人接纳了我,这叫我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亚尔林果然是受伤了。 朗曼夫人领着我还未有到房间门口时,我便看到了他,裹着一条灰色毯子,躺在床上看书。那毯子搭得很随意,歪歪斜斜而我也得以用目光在他那大片的洁白胸膛上甜蜜地滑行。 但他从下方伸出来的腿立刻就将我刚刚轻松起来的心情打回原形,两边膝盖各自覆盖上一块白色的大纱布,看起来非常丑陋,像一座本该是肌理完美的雕像被人恶意刮上了不相符的水泥。 那伤口面积必然不小,但我竟然不同想象中所该有的那般愤怒,大概因为这同我这些时所考虑刀割般的“他消失了“之念头,已美好上太多。 “亚尔林“朗曼夫人敲了敲门框,“你有同学来了。”我听到她从鼻腔中细小地发出一声嗤笑,是那种女人独有的轻蔑表现。但当我想确认时,她却已经走去厨房,或许这只是我自作主张的又一个错觉。 亚尔林的脑袋丛书上抬起,看到我他又开始那个昭示焦虑的小动作,用牙咬住下唇内测,轻轻地碾磨,眉毛也皱起来。 “亚历山大你来我真高兴”尽管这话的语气更适合“你他妈的来干什么”,但鉴于这是他的话,我欣然接受。 这场单方面的双人会谈进行的十分艰难,好在我的脑子一个上午也没能够从课堂中汲取些什么东西,于是在来的路上便于我装填了许多要问他的问题,预备着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回家路上骑自行车摔了一跤。 ——昨天下午。 ——是的。谢谢你的关心和蛋糕。 他被我问的有些烦躁,甚至是压抑着怒火的。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掀鼻梁上的眼镜框,我眼看着他在发现自己没有戴时,那动作就演变成了掐。 亚尔林很少于学校中展现表情,而但如今他失去了很多血,还对我说得话漫不经心,他的表情是少见的自然松懈。 他不应该给我这个空隙。 感谢他拥有良好的礼貌,在我用语言对他不住刺探时,他虽然已懒得回答却还用“是“或者“不是“来进行敷衍。即使是这样普通的一问一答也叫我搜集到了他的不少讯息。 我装作看不懂他的表情,但他每多展露出一份表情,我的眼睛是最尽职尽责的相机,负责拍下贮存每一点细微变化在脑海里,他的冷漠写就的邮票已在我的集邮册里占领了半本。这般对比起来,他的烦躁简直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不同于学校需要偷窃作为敲门砖,我同亚尔林是实在地进行一场真正的对话。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幸福洋溢——只需要他愿意对我敷衍上几句话,我就愿意让理智占有一席之地,和脑子里的可怕计划与想法和平共处。 虽然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只因当时我是个懦夫。 他的母亲朗曼夫人的尖嗓子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她喊儿子的名字,要提示他请我吃一些饼干。 “闭嘴!妈妈”这声音像是扯断了亚尔林的某根神经。像个惯受多年挤压却猛然叫人松开手指的弹簧般,亚尔林立马就竖直了脊背。那蓝色眼睛左右挪移着从我的脸上向门外张望。他脸色太过难看,我忍不住扭头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 朗曼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她双手托着一个大盘,里面是新烤好的饼干。以及两玻璃杯橙汁。 “别那么大声,阿尔。这可不是我教你的待客之道” 她微笑一下,将饼干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将橙汁塞进我的手里,我并不渴,但我还是她点头致谢。 朗曼夫人很快走了。 亚尔林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橙汁从我手上拿过,然后尽数倒入垃圾桶。看起来我的到来已经让他已经焦虑到了一种临界点。 “亚历山大,我累了。你回去吧“亚尔林抿紧的嘴唇在对我下逐客令。 而我怎么会拒绝他呢,我要求他把电话号码给我,他不答应,于是我只好摘下头顶的白色棒球帽,从衣服兜袋里掏出涂鸦用的红记号笔,很快地在帽子内侧写下一串数字。 “要联系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把帽子反扣上他的脑袋时,伸出手指偷偷碰了碰他的耳朵还有银头发。 当我走出房门时,我观察到客厅的墙壁夹角上就像每个俄罗斯普通家庭那样挂上了一副耶稣图,他摊开手对身下受着他光耀的世人展现出自己的怜悯。 回到学校,我才意识到那副图上有哪里不对——那些信徒的头不知何时竟被人替换成了一盏盏骷髅。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小可爱猜下剧情哇嘻嘻!求回复求海星!!么么哒 第五章 两个恶魔和红苹果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 直到回校为止他都没有给我发过简讯。 我和我前面那张空荡荡的课桌都在等待着他的归来,我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奴隶,而朗曼先生则是我们齐心协力侍奉的对象。 我本以为必然能习惯他不在的日子,毕竟他的膝盖看起来着实不妙,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回来,那时我以为这会早晚的事,长久等待和足够耐心是作为猎手必不可少的本领。 但是亚尔林赠予我的等待并无任何让我看到猎物落网的胜利盼望。 因为亚尔林对我撒了谎。这是我回忆着将我们的对话尽数整理在笔记本上后得出的结论。 我将这些东西回忆着誊抄上本子的最初目的,只是出于对我头脑清醒程度的不信任,事实上那天的对话,我处于一种近乎飘然状态,即使连朗曼先生的万分敷衍的嘴脸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份隐秘的快乐。 然而,我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切割我们那场对话的所有微小细节,我才发现亚尔林的谎言有多么劣质。 亚尔林说是骑自行车放学所受的伤,但按在他口中的昨天,那个昨天我如往常那般跟随他直到公交站,我甚至眼睁睁看着他坐上了那辆公交。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 还有被他奇怪倒进垃圾桶的橙汁,当时我一心沉浸在同他说话的喜悦之中,只认为是他烦透了我,不想让我用橙汁做借口在他面前多停留。如今回忆,他当时的动作十分迅猛,几乎不带思考的 分卷阅读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就从我手中抢走了杯子——这可真不像我所认识的“礼貌男孩“亚尔林朗曼的该有的做派。 难道他发现我的念头与行为了吗? 我所顶着“同学关心“的该死名头,还不足够遮蔽住我纯黑的心,终于叫他发现我的不对劲了吗? 我并不认为他习得了读心术。而对于跟踪这事儿,虽然我对自己之藏匿技术不抱希望,但我有信心他连我的一片衣角也没法感觉到,毕竟他这一个月内可是迟钝到连头都未曾回过一下。且要是他发现我的跟踪,他为什么还要日复一日地去那个公交站。 所有这些问题都让我困扰又无从下手。但真正的煎熬是我看不见那双灰蓝色眼睛,也不明白那眼睛背后掩埋的所有情绪。这就像是一个墓园,我们都知道那些奇形怪状的黑棺材里面躺着死人,但死因确是不清不楚。死神用自己的手段把他们的嘴都给缝上了。 我唯一能够用来安慰自己的便是,我的莽然前往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他发现了我的行径,我不希望他对我感到恐惧。我希望他能够主动投入我的怀中。 即使是这一点名为疑问的东西,也已使我的心腔已经叫他开凿了大把的缺洞,就像被人过度开采的矿洞,早晚要引来崩塌,灾难之前却还有大把垂死的挣扎时光。 如同那些被推车拖出去火刑的矿石,我火热的血都从中漏出去,一地的红色,预谋着将我的灵和肉在冰冷和痛苦中自取灭亡。 为了不早死,即使现在已经晚上九点,我还是摸上我的烟,又一次去了亚尔林家的小区。我现在楼道的底下望他房间的窗子,我发誓就是罗密欧在扒他那宝贝女人的窗栏杆时刻的眼睛也不会有我此刻深情的万分之一。 我总是望着亚尔林房间的灯光,这证明我同他的距离如此之近,想到那灯的光亮此刻只由我和他共享,想到这里我好受许多。 那灯光像是一丛河流,从他的窗口要挟着下水管道从我的眼睛钻入咬进我的皮肉,将我这枯僵在即的皮肉注入新的生命。 同时我也做下决定: 等亚尔林回来,我要搞到朗曼家的钥匙。这样我就可以站在床前看他了。 这辛辣决定刺激得我头昏眼花,却也跃跃欲试,不过我还是坚持住直在他楼下站到灯灭才回家,像狗做标记圈地盘般我也没忘记朝他楼下的绿化带偷塞了许多烟屁股。 虽然腿伤没好彻底,亚尔林却还是回来了。他带着一根拐杖作为同伴来到学校,那左摇右摆的姿势让他更显单薄,而虽是需要第三条腿合作才能够行走,他仍然拒绝了其他同学的好意帮助,保持自己独行的态度,而对我,他更冷淡甚至更加一层,可以称得上避若蛇蝎。我曾经所有招引他开口的小伎俩都是失效了,甚至当将试卷朝后传递给我时,他都不曾回头。 被猎物发现了,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更加兴奋。 “请离我远点”当在走廊上碰到他时,亚尔林是这么对说的。朗曼先生蓝色眼睛像是一块永不融化的坚冰,那两盏目光直直的向我投刺而来,像是要扎破亚历山大这个驱壳的内心所想。 “为什么?” 做好被他谴责的准备,我会安静地收容他对我罪恶行径的所有上诉,然后告诉他我永不放弃,就像鬣狗热爱追踪一只兔子,像是子弹注定是剐入人的皮肉,这是一个恶魔的胸膛里的天性,他就别妄想逃出我的掌心。而亚尔林听到我回答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这真令人振奋,想到这里我朝他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 “别问了,你会后悔的。”亚尔林他叹了口气。用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表情十分严肃“亚历山大,我为我的冷淡态度同你道歉。你对我真的很好,但我不想你因为对别人的关心受伤” 我已经做好被指责的准备,听到他如此回答。我当着他的面大笑了起来。“是会增加被篮球砸中的几率吗?” 朗曼先生则皱起两条眉毛,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想我现在知道了那令我忧心满满的拙劣谎言是怎么回事,亚尔林试图使我与厄运绝缘,甚至评价我是个好人! 他还真是可爱。 看到他我相信一个人的优点是能够按照主人量体裁衣的,如有一个人同我面前的亚尔林朗曼那般——那可爱便有足足六英尺高大。我这么想于是也这么说了。 “好吧”朗曼先生似乎没有心情对此发表任何意见,“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不过我会远离你的。”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因为腿脚受了伤,所以走路时他将重心都依托在那根拐杖上,即使如此他还是努力将背脊和脖颈都努力拉到最笔直。或许是为了遮掩膝盖上的伤疤,他穿了一条宽松长裤,但即使是那裤管为他走路时所带起的褶皱,也足够我在心中描画出他小腿的形状。 我真想快点爬上他的床,听他喘息着夸耀我如何**。 一周后,我弄到了朗曼家的两把钥匙。只用一支肥皂倒模,和一个喜欢把钥匙塞在抽屉的主人,这真是毫无技巧可言。 为了弄清楚朗曼夫妇的时间表,我告诉妈妈我要去安慰失恋的保罗,然后连续迟到早退了一周,只为在朗曼家房子隔壁的空别墅里卷着睡袋躺水泥地板,其中一天我差点为了这个能近距离观察朗曼家窗口的房间,甚至和流浪汉大打出手。当然,我赢了。 两个发现十分有利于我:朗曼女士是一个拥有规律时间的女人她似乎在市中心的医院当住院护士,她的排班表就直接公示在护士站的柜台后,我多跑了几次医院便很容易地搞到了手。而在那一周时间内我也并没有发现有朗曼先生的存在,看起来只有亚尔林和她两人住在这所房子里。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只差钥匙我便可以从容地出入亚尔林的房间,至于门钥匙,正躺在我的口袋。而这钥匙的主人,朗曼先生也要很快要躺进我的掌心。我急于奔赴与他在午夜的一场会面,这是由我全盘编制也全属于我的仲夏夜之梦。 在一个周三的晚上,我成功躲进了朗曼家的地下室,说实话那环境比我想象中要干净上太多。斧头园丁剪等常备工具则全部被钉子按着大小顺序排列用钉子挂在墙上,与他们并驾齐驱的是一张巨大的耶稣画像,从哪个角度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无论是旧杂志还是衣服全都在纸箱中和两个衣柜中码放得整整齐齐。 我躲在那个柜面上有灰的衣柜里——现在是夏天而里面全是厚大衣且全是过时了的款,我甚至翻出来几件带有有罗曼诺夫王朝风格*的。说实话在夏日的夜晚叫十来件厚棉衣全副武装里并不是什么美事,如果有可能这辈子我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我呆在这个衣柜里,将自己蜷成一团,我扒着柜门的缝隙, 分卷阅读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屏息凝神只等着地下室小门的光暗下来——朗曼家的地下室就连靠着一张粗制滥造的木栅栏门牵引着他家的走廊尽头。 我一个人伶仃地被衣柜这个庞然大物包含在肚中,基于我对于朗曼家那规律作息时间表的了解,这时间超过关灯太长了。 我纵然心魂冷静,躯体却有些胆颤,它不受控地从柜门缝隙紧张地望出去,墙上挂着的耶稣见我如此便同与这个柜子里的窃贼遥远相望,我便笔直回看。还仔细瞧了瞧他那群信徒脑袋,搜寻其中是否有骷髅存在。 一串脚步声朝那扇栅栏门在靠近,接着栅栏格子间的缝隙投下的灯光骤然放大。我的心猛然一沉。 地下室的门被拉开了。 “你到底对那个亚历山大说了什么?”这是朗曼女士气急败坏的声音,但她今天本不应该在家。“这一周他都没回家!他到底去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妈妈”我听到亚尔林如同冰块互相撞击般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甚至还微微笑了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不过我由衷的为他逃出你的魔爪而感到高兴。” 他和朗曼女士两个人就站在地下室的门口,朗曼女士连鞋也没有换,踩着一双皮高跟鞋,看起来像是匆匆赶回来的。亚尔林,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他看起来刚洗过澡,头发看起来马上就能往下滴沥水,神态放松像是在温暖的灯光下进行一场母子间的谈心。 “闭嘴。”朗曼女士首先顺着楼梯朝下走去。穿着拖鞋的亚尔林慢悠悠地紧随其后,我看到他一直在笑,仿佛非常开心。 他们就停在离我藏身处几米远的地方。亚尔林拉开对着面前的耶稣画像跪下,并脱下了他的衣服,他苍白的背上满是交错的伤痕,又细又长,深浅不一。有的已经只剩下痕迹,有的却很新鲜还带着暗色的疤。 “请求天父宽恕我的儿子”朗曼女士从基督画框后摸出了一根长鞭。 而我则在衣柜中死死用拳头抵住自己嘴,眼睁睁地看着那鞭子落下。 作者有话说 故事终于上主线了。注:罗曼诺夫王朝(Романовы )16131917 统治俄罗斯的最后一个王朝, 第六章 仲夏夜之梦 亚尔林朗曼跪在地上,一声也不吭地承受着的滚烫的抽打,跪得笔直。他的眉毛拧得死紧,嘴唇被咬出来血,有汗珠从他的发间冒出滚落至睫毛,他眨了眨眼,那水滴便被下放在了面颊上。 那鞭子卖力地在他皮肉上产生的豁口,将新鲜血液从亚尔林的体内一股一股地掏出。让他们顺着曾经伤口游走,就如此爬满他的背部,这种红色液体来到那些已经变得平坦的旧沟壑,顺着这条干枯河谷直流而下,为他们注入红色活力。很快他的背脊就一片模糊。 站在他身边的朗曼夫人则挥舞着鞭子,不知何时她哭了起来。却还是片刻未停地卖力抽向自己的儿子。 “啊!天父!宽恕他和他父亲的罪吧!”她突然哭了起来。 朗曼女士抽了他十五下。此后便急不可待地将鞭子甩到一边,扑向亚尔林将他搂进胸膛里亲吻,继续自己的一场痛哭。亚尔林的表情依旧没有分毫变化,但我却觉得比起和这女人亲密无间的拥抱,亚尔林更情愿由她继续将自己改造得鲜血淋漓。 他们并不了解,如今就在旁边那只装满了旧衣物的地方以外的地方还有我的存在,好几次我就要冲出去或者喊叫出声,我尚存的几丝理智将一只棉服袖子将自己的嘴里赛得鼓鼓囊囊,才避免了发声。 这是刑罚,对我们三人来说都是如此。 大概有十分钟朗曼女士将自己的眼泪掉完了,她将亚尔林的头发别到一边儿去又从耶稣像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型医药箱,熟练地为亚尔林包扎。 “妈妈,放过亚历山大吧”亚尔林的嘴唇动了,那道声音极其低哑,像是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他什么也没做错,是老师派他来看我的。” 朗曼夫人置若罔闻继续将那纱布卷过一圈。 “求你了妈妈“亚尔林反抓住她握着纱布卷的手。“我不会再和他接触了,我也绝不会离开你的。” 朗曼夫人的手停了下来,她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直到朗曼夫人扶着亚尔林回到走廊关上栅栏门和灯。在一室黑暗的保护下,我才勉强寻回了自己的呼吸,将手摁在胸膛上,连续深呼吸了数次,直到将这旧衣柜的灰尘从鼻腔塞满气管以至于我不得不咳出声来,提示我肺部的存在。 夏天的夜晚是如此的宁静,将衣柜里我的呼吸和心跳都放得无限大,甚至叫我耳朵觉得吵闹的地步。我翻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舍弃了住过一周的睡袋,我要离开这个见鬼的小区,越远越好。 我忘记那天晚上是如何成功回家的了。 第二天被闹铃吵醒时我已经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床上。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头昏脑涨,惴惴不安,几乎怀疑那是我的一场噩梦。 但是当我回到学校迎接我的是前面桌子的主人的再次缺席。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粗长写完发现生理期来了,元气大伤,今天就一发短小吧 第七章 烈日灼心 我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 每当我闭上眼,那被拉下的一双眼皮就像投影仪的幕布被拉下,即刻便在暗无光亮的视野内反复播放亚尔林那苍白背影上触目惊心的痕迹,那一下下仿佛挥在我的心上。 记忆中的新鲜血迹就像条条红蛇,跟随上了我,盘虬在亚尔林那个名字上,每当我想起一次,就要渴望将它们的主人收之胯下,而它们则视我为猎物,却是亚尔林朗曼不可分割的一体。 我们谁也摆脱不了谁。 我是个坏孩子,这是作为坏孩子所应受的处罚。 我对亚尔林所做过的事情如何评判都和一个善良人毫无关联。甚至于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我自己——亚历山大这个生物体同此类品质有任何牵扯。 善良。正直。礼貌。诸如此类东西都是用来安抚些付出远大于所求的傻瓜们的谎言。它拥有谎言所有的高明之处——除了让人们心甘情愿出让自己更多的自由权益,还能够由衷地为此沾沾自喜,满面红光。不可否认,这些被创造出来的政治正确的标签就是有如此俘获人心的魅力。 对象是我这个野兽也依然。虽然我不愿出让地盘叫自己如此,却仍然会受到这些品质的魅力迷惑。 我不好,所以好对我有所吸引。 我无法否认这些品质拥有其光芒。当一个人能够克制自己的诉求甚至为他人出让自己的利益,这个过程就是使这个人成为人。而 分卷阅读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我们中的却大多数则永远只是空长了副人的壳子,怀里盛着一个动物的魂灵无法成为一个人。 亚尔林的身上便让我看到这些,他一直如此,但我当发现了朗曼女士的鞭子和他背上的红蛇们,他便显得更为明亮, 我不愿有阴霾盘绕在他的头顶,除了我自己的那份,毕竟我会小心翼翼收拢自己的黑暗触须直到他心甘情愿地落入我怀中,那时他便爱上我了。而别的人却只会为叫他遍体鳞伤。 就连他的母亲朗曼夫人也是如此。甚至可能是他痛苦的源泉。 我得把他救出来。 而办法只有一个——让朗曼夫人消失。 不过在执行这项计划之前我必须要对棋局计划周密,如此才能够在结束时确保是我用最漂亮的方式喊出那声“将军!” 亚尔林又回学校了。这次他没有带拐杖,腿似乎好多了。但即使如此,下午的体育课也绝不适合他参与,我要靠着这个绝妙机会搞清楚一些事情。 我编了个理由,和亚尔林两人一起留在教室。 “亚尔林,有事问你”我敲了敲前排的椅靠,于是朗曼先生转过了头,我看见他睁着的蓝色瞳仁里倒影着的那个亚历山大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叠早就准备好的相片。 “呃,一周前我家的邮箱收到了这些,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是寄给我的”我假装惊慌失措地把照片抖散在他的面前,上面全是些鞭伤图片,还有一份血字恐吓信。 【 审判!】 “上帝啊,这是什么”亚尔林脸色变成一种惨败的灰白,他咬着下嘴唇,看起来就像是被这些照片吓坏了。“可真是、真是糟透了。” “不瞒你说,别看我有这么高,其实我胆子小的很。收到这些东西以后我便去保罗家住,还被他给取笑了,之后三天我每天都会偷偷溜回去查一次邮箱。之后再没有人寄信给我,但是就在我准备回家睡的那天…” 我从抽屉中掏出了一根卫生纸卷,里面包着早准备好的鞭子。就和挂在亚尔林家的耶稣像后的那根一模一样,为了逼真,我特意拿着这根鞭子泡了半天牛血,那味道熏得我一天都没有吃下饭。如今放在桌面上依旧还能够闻到一股子腥味。 “不……”他喃喃地说。似乎伸手想在那鞭子上摸一下,被我打开了。 “很脏。这些血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将排练已久的台词一口气说了出来。“亚尔林·朗曼先生,回答我,你妈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塞进我的邮箱?不要否认我那天亲眼看到她这么做了!出于对你的信任我才没有报警,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我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你们就去警察署解释吧!” 朗曼先生此时的脸色简直能够直接被拖进棺材。他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目光直直地钉在鞭子上,然后他整个人都像被那鞭子给钉住了,就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他上当了。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半晌亚尔林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随即重重将额头抵在桌子上,接着他很重地叹了口气。“我说过离我远点。” “没有,除了往邮箱塞这些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还没机会下手,我那周都在保罗家。“看他那反应,我的的计划大概成功了。“朗曼先生你的解释?” “我……”亚尔林朗曼终于将自己的脸从手掌心中抬了起来,他的眼睛有些发红,那蓝眼睛盯得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亚历山大我很抱歉、真的,非常。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别报警,我求你。” 亚尔林坚持不在教室说这件事情。我们于是在树林深里找到一张长椅,并列坐下。亚尔林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爸爸是鞭身派的教徒。鞭身派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但你是俄罗斯人,格力高拉斯普京你一定知道,拉斯普京就是鞭身徒。妈妈那个时候觉得爸爸让她帮他执行鞭刑赎罪有些难以忍受,主说人不能戕害自己的身体。” “不过她很爱他,她什么都为他做。当初为和爸爸来俄罗斯——那时候还是苏联,她抛弃了自己在英国的一切。连俄语还是他教的,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但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就在三年前的一天他不见了。” “在鞭身徒眼中这行为很正常。突然消失,当然,那个混球再也没有回来,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妈妈一点也不喜欢俄罗斯‘这鬼地方‘但她哪儿也去不了,她很害怕我会像爸爸一样逃跑,也怕爸爸回来找不到她。其实她害怕的都是不可能的事,也许正因为永不会发生,所以才让人永远恐惧。我妈妈开始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我和其他人走的近了,她就觉得我也要弃她而去了,她会在家里发疯” “她就像抽爸爸那样用鞭子抽我,她说那是我在替爸爸赎罪,我们两的罪都是想要从她身边逃走,等我帮爸爸把罪赎尽了那个婊子养的就会回来” “我是转学过来的,我在以前班上的几位朋友都被妈妈用各种方式威胁过,有的时候是恐吓信,有的时候是迷晕了找地方关上半天,如果对方答应守口如瓶就再送回去,她在医院上班弄一些小计量管制药对不算太难。” “总之我身边的朋友都糟了殃,班上的同学都怀疑是我做了什么,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我直到再这么下去她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暴露或者总有人会报警。” “她是我的妈妈,还是个可怜女人,她做的这些事很糟糕。不。糟透了。我做不到揭发她,也不能看着她总有一天被别人揭发。我只能转学到了这里,我不敢同别人接触,怕她会干出什么来,伤害其他人” “但只要我维持一个人,她就不会情绪激动,我们都能够在表面上维持和平。” “可是你来了,萨沙。”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真的。” ———— 【1】注释:鞭身派,即基督教鞭身派,鞭身派(khysty,Хлысты),从俄罗斯正教会分离出来的属灵基督派的一支。最初出现于黑死病时期的欧洲,当时人们认为是自己身上的罪恶导致了疾病的产生,所以用鞭刑来赎罪。鞭身派认为人生来即是有罪的,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洗清罪恶。早期鞭身派追求禁欲和抛弃婚姻以及家庭。演变后的鞭身派开始同时推行性‘聚会和性‘崇拜。 【2】注释:格力高拉斯普京,臭名昭著的俄国妖僧,他活着的时候也是鞭身派势力最大的时候。拉斯普京的作乱朝廷也算是末代沙皇凉凉的直接原因之一,具体事例与文章无关,在此不表。 【3】注释:萨沙,亚历山大的昵称。 补 第3章 注 穆拉维约夫:俄罗斯最大面额卢布5000卢布上的人物形象,差不多相当于毛爷爷,不过折算成人 分卷阅读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民币差不多是粉红毛爷爷的五倍。 这章注释太长,作者有话只能放300个字,所以放在这章末尾。以后短的统一会放到作者有话。 此前章节的未补注释我也都分别在对应章节补上了,但为方便不想重新往前翻的朋友,前面缺少的注释也都补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写到四点姨妈巨疼,以及朗曼夫人的便当已经在微波炉加热了嘻嘻 第八章 快乐王子 亚尔林是为我受的鞭刑。 纵使他没说。但一切都搞清楚了。朗曼女士和我是相似的魔鬼,而她的好儿子朗曼先生则除了肩负下母亲本应承担的善意,也一并承担下母亲的恶意。即使那天跑去他家是我的自作主张,他也用尽全力保护了我。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愿让任何人感到愧疚。 甚至经历那样的鞭刑之后,他还在求她不要伤害我。 那天在房间里亚尔林那烦躁的态度大概是想赶我走快点离开,显然他低估了我的耐心,而那杯进入垃圾桶的橙汁大概是基于对母亲的不放心,同时更高效地将我赶走。 亚尔林一直都在保护我。但这个被他保护的人却与朗曼夫人狼狈为奸。朗曼女士用自己的悲惨制造了束缚他地狱,而我则利用无知,不留余力地亲手把好不容易逃离路径的亚尔林再次推了回去,我和那疯婆娘,我们两个穿着人皮的魔鬼还真是配合周密,默契无间。仅存的丁点儿人的良知,叫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亚尔林。 而在心中猥亵他,在现实中监视他的这个人,正是为受害者所保护的。我意识到,也许我对他的爱并不会让他有更多开心,至少当前他却可能因为我“爱”的举动而变得苦痛不堪。 或许这是神对我这么一个恶徒的惩罚。 如今夏日午间四点的太阳正挥打在我的头顶,腾腾滚烫,却如同一盆凉水倒灌在我身上。没有驱散我身上星零半点儿的寒意,这些冰冷的小东西利借朗曼先生的言语抓住了我的羞愧,钻进我的体内为所欲为。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发抖,但这份震颤从我的神经讯号经由我的头颅传播,我像是害了冻病,我将拳头塞进嘴中也没能抵挡我上下牙齿不住地抖动,我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监督将自己的四肢全部折叠回躯干,像个呜咽无助的小婴儿将自己在椅子上环抱起来,我全权接管了自己,却对于让心脏不再发冷这件事情半点办法也没有。 那样子一定很像犯了癫痫,亚尔林推了推我的肩膀。他低下头来观察我的表情,鼻尖几乎就要蹭到我的头发。痛苦和愧疚握着锯子的两边,锯子在我胸膛上不住地左右碾磨。 “还好吗?”他试探着用手搭在我的背后,顺着我的脊椎上下抚摸,虽然这动作就像是在给狗狗顺毛,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的手就这样永远依托在我的身体上,像是对连体婴我们将谁也离不开谁。“抱歉让你知道这些。放心吧萨沙我妈妈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亚尔林我…”我现在没有勇气,我不敢、我不能看他的眼睛!我怕我会对着那美丽蓝色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全完了! 那力道一定很大,我用手卡着亚尔林的肩膀推远了他。亚尔林在被我拿手推开的那一瞬间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垂下头,随即忙不迭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那只本来搭在我身边的手也轻巧地缩了回去,然后用修葺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抠刮着木椅边儿,我们离得更远了。我都干了什么,在他身上我似乎从未做过任何正确决定。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恶心”亚尔林将眼镜摘下来,他用掌根抵住眼框,那里有些发红。“亚历山大,真不该告诉你这些垃圾” “我太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妈妈” 他那副紧张又可怜的样子简直要了我的命。 老天知道我此时有多么想将他紧紧扣在我的胸膛,锁死于我的一颗心脏与两扇肋骨之间,一旦能将他围裹,我就将钥匙抛去河中,让水流带走他离开我的可能性 “所以这几天你没来上课是因为她抽了你?” “我不会报警的。” 斯拉夫人所开办的警署的那一套狗屁我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亚尔林不承认母亲对他的虐待,朗曼女士的这种行径也不过是被关上几天、几个月。纵使是我这样的一个烂人,但我也知道对即使她实际的罪恶该收获的惩罚远不止如此,她要求自己的儿子为错误赎罪,那么她的罪也该由她自己负责。 亚尔林并不理会我对说的话。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既不回答我的说话也不做出任何动作。就安静的坐在长椅子上,就我以为亚尔林是在哭泣的时候,他却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再次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他又如同往日,眼睛里的填充着冷淡的蓝色色彩。 “要下课了,回去吧”那声音真像是玻璃杯中的两块冰撞击在一起。亚尔林没有等我,就独自走上了小径,夏日太阳的的光芒从树叶间穿刺下来,将树荫间朗曼先生的身影插得千疮百孔,每走上一步就会有新的窟窿呈现。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看我。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下章有糖嘻嘻。 为自己的愚蠢哭泣,我明明准备定时明天早上发就结果又手滑发出去了……这是第三次了我觉得我该去医院挂个脑科了 第九章 忠实的朋友 那天后的几日我一直缠着亚尔林。 我们的关系好了许多,这是我们共同心照不宣的事实。当人们拥有同一个秘密时,这个秘密便催生出某种隐秘的线条,无论那线是蜘蛛丝亦或是锁链,都会将他们绑系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无论他们承认与否。 如今在校园内只要是亚尔林存在的地方,必然也会有我存在。我离亚尔林总是挨得很近,他一开始直白地叫我离他远些。此后他发觉这话对我来说自然毫无用处,便闭口不言了。 “为什么我要远离你?”我和他并列走着“你不是说你妈妈什么也不会对我做?”我笑起来用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还是在对我撒谎呢?你这个骗子” 可怜的朗曼先生听了我这话简直是落荒而逃。再也不讲些让我远离他的鬼话了,这真叫我十分满意。 中午我又一次端着餐盘直接坐到朗曼先生的身边,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并没有拒绝。我注意到他旋转着叉子把盘子里的酸黄瓜挑出来,在面前旋转上几圈,似乎在犹豫什么——我马上就知道了答案——他苦恼地将全部黄瓜叉到一边儿去,他竟然还会挑食,这确是我所未曾料到的。 直到我发现朗曼先生在盯着我的脸不住地看时,才发现我居然因为他挑食,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习惯而笑了。好吧,可能足足持续了有三分钟,否 分卷阅读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则按照朗曼先生克制的礼仪标准,他的目光绝也不会瞟向我的脸 “吃完饭我们一起打球?”我假装忘记了他的腿伤,凑过去小声问他。朗曼先生如我所想地摇了摇头。 坐在他侧后方旁边的保罗,按下快门将我与亚尔林间的用相机拍了下来。不得不说保罗的摄影角度真是很不错,他抓到了我的笑容和亚尔林抬头认真听的样子。我们看起来就像是午餐时间正进行密切交谈的好友。任谁也看不出来我只同亚尔林说过两句话,而“密友”亚尔林则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我花了些时间,才集齐教室走廊食堂操场休息室这些所有地方我和亚尔林的双人照片。保罗那个蠢货甚至还连厕所门牌也给拍进去了。 我很快将所有照片洗了出来,虽然更想在上面画小爱心,但我还是哼着歌往我和亚尔林的所有脑袋上打满了大红叉。然后将那根血迹斑斑的鞭子一齐塞进牛皮纸袋子里。 这是我即将寄往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的信封,收件人自然是朗曼女士。 人的命运着实有趣。我边走边想,手臂下夹着的这个牛皮纸袋之于我,只是一个装满了照片的普通纸袋子。但当他进入邮筒的那一刻,便将成为朗曼女士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是的,我答应过天真的善良的朗曼先生不将朗曼女士送入警察署,无疑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呢,我本也并没准备将她往牢里送。我给她规划好的路径可是地狱快车呢。 对于亚尔林来说,朗曼夫人不被逮捕是最大的愿望了,不过那也只因为他是个好公民,一言一行都标志到了可以受到市长授勋表扬的程度。自然再不可能想出母亲能有比这更为糟糕的选项罢了。 其实还是有很多,比如说由自己的儿子亲手将把柄送交给别人。再或者被人在家中床上给捅个对穿,而凶手却悠闲地逍遥法外。 又或者这以上两者的结合。(笑) 感谢斯拉夫人的低下效率,虽然我是在本市投递,但大概要三天后这个纸袋子才能够达朗曼女士的手中。我真想观摩下她打开袋子那瞬间的表情,可惜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太过不值,我只剩两天时间准备了。 是的,你或许猜到了。我在里面放了一张我自己被绑满绳子,嘴里塞着布包满脸惊恐的照片,背景是夜晚漆黑的松树林,我们的小镇到处都是此般模似模样的林子,而我不过是随便找了一处,摆好脚架,再将绳子头都捏在未曾入镜的手中, 一个谎言的缔造如此容易,却能够让心中有恶鬼的朗曼夫人深信不疑。如果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当然相信别人也能干的出来,甚至还能更为残忍。我猜朗曼夫人会辞职在家好好地看著亚尔林,于是我便能顺利将那张送她下地狱的车票塞进她手中,为她送行。 如今我即将迎来我的新角色“不存在的杀人犯”,同时我也要已经从我身体里分支出来的一个“绑架自己”的绑匪和一个“被自己绑架”人质共同吐息,也许我该从今天开始吃三倍的饭才能保持我的精力充沛。 那牛皮纸袋子被我趁着夜色塞进了远郊的一个平平无奇邮筒。 这一刻我把自己的全部筹码压上了赌桌。 我心脏咚咚声无比聒噪,简直像是在我的听神经和耳膜上跳舞。但同时他又仿佛有多个**,在我五脏六腑上锤击,咚咚、咚咚、咚像是要把他们全从我体内赶出来,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自己的肚皮上摸了一摸,不过很快想到这伴随我多年的双手即将真实地去杀一个人,觉得恶心,又着实有些愉快。 不知道亚尔林现在又在干什么呢?我突然很想见亚尔林。 开车到达朗曼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今夜朗曼女士会留在医院,我同往常从院子里的地下室门进入了朗曼家。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买这种地下室一面连着院子一面连着内部的他妈傻逼房子,说真的,只要搞到钥匙,有人在这里住上一年而不被屋主人发现,我还真是一点也不会感到吃惊。 虽然我猜设计师本意应该是更方便将地下室那些脏兮兮的工具或者长满灰的脏东西往院子里搬。如果我成功,希望朗曼女士的灵魂不要出现在这个设计师的床头。上帝保佑。 一点声响也没有,我很快走到了亚尔林的房间。他睡觉竟然未关门,我本打算隔着门板在他门外悄无声息地坐上一会儿,只要我能够离他的心跳更近一点儿就足够了。 如今那门竟洞开着,要诱惑我走进去。透过门框我可以看到床上的那个所我魂牵梦萦的身影。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前往,若是再一点暴露就全完了,但是每次遇上亚尔林我的躯体便不听我的使唤,不受我的意志为转移,还是步步逼近朝朗曼先生挪了过去。 在有限的人生中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走出这么轻的脚步,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在恐惧亚尔林会醒来,或是不愿弄出一点动静来干扰了他的美梦。 我本该走出房间,如今却站在他的床旁边,此时我却希望他能睁开眼看我,哪怕一眼。他即刻就能明白亚历山大这个可怜人因为对他的疯魔般的爱所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亚尔林睡得很沉,眼皮安安稳稳地闭合着。窗外路灯的橙色光芒降落他的脸上,看起来安静又神秘。 主真是爱他,在这个夏天夜晚,这片黑暗中,也要为朗曼先生处心积虑地置留出一小片光明。 我的目光停他的嘴唇上,我心里决定要吻他。不过最终我退出来,因为就在躬身那一刻,我发现亚尔林脸上的光转化成了如其他地方无二的阴影。 那光被我低头时给挡住了。 我成为了那些黑暗的兄弟,帮助他们攻城略池,一齐夺走了他最后的一点儿光亮。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那又怎么样呢,身体却还是自发扳回了原位。直到那小片光斑又浮动在亚尔林的脸上,我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没关系,反正你很快就将属于我了。 第十章 按计划死亡 朗曼夫人就快要去死了。 这几天我都住在朗曼家隔壁的那个空房间,关注着这对母子的一举一动,杀人前准备的那几天,全然不似我预想中那般的心惊胆战。 第一天我还能做到时时刻刻注意起窗外的风吹草动,哪怕是一只站在窗台抬着脚为自己顺毛的灰鸽子,我都会以己度人地仔细冲着它研究一番其身上有没有藏下一只窃听器或摄像头。尤其是在夜晚的黑暗中,我从不敢手电筒,只能借助路灯一点光照明。 甚至在一旦我察觉到自己有所松懈,便对自己说亚历山大这个家伙就要去杀人了,告诫自己必须要加倍小心,毕竟,或许同样有人要把我置之死地,这念头绷紧着我的神 分卷阅读1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经,将他拉到最大限度。于是我就这么反复失眠到了下半夜,终于因为疲惫而昏沉睡去。 对比起来无知无觉的朗曼夫人,我简直才像是在被追杀的那一个。 可以说,同自己作战耗费了我首日的绝大多数的精力。但这种过于自己吓唬自己的行为也有那么一点儿益处,便是提前透支了我后面几天的担忧。 等到了第三天,我在这所空房子中的心态简直得说是气定神闲了。 朗曼夫人必然还未收到那个牛皮纸袋,因为她和亚尔林的生活分毫未变,就连晚上灯光的熄灭时间都也是稳定的十点半钟。 看起来这种按部就班的日程并无中断之倾向,这母子相传的好习惯也为我在那个房子里放置些小工具提供出了不少的有利机会。 偶尔能从地上的窃听耳机中听到朗曼母子间的对话——他们关系似乎不怎么样,包括早晚安在内一天也说不了十句。 用钥匙打开门,我带上橡胶手套在亚尔林房间里拿到了他的衣服,之后又在地下室和厨房客厅几个主要房间都藏下了窃听器。其中因为我心中的小邪念作祟,额外在亚尔林房间的小浴室的橱柜中也附赠了一个。 除此之外,我带着手套仔细地检查了朗曼家每个足以藏人的地方,如果能够再次藏在地下室的衣柜里自然最好不过,但那里离我要投毒的地方也太远了。 最终我选定了厨房上方的一排原木橱柜——我的目标对象朗曼女士身材矮小一天最多只做一次晚餐,至少我只发现她会在早上使用面包机,和晚上用电壶煮东西外就几乎没有去过。 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必要去垫着脚打开厨房上层的橱柜,被打开的柜门也证明了我的猜想,这柜门又厚又沉,里面的转轴甚至已经生出斑斑锈迹,我几乎是将它们硬扳开的。 如我所料,里面除有一套看来早就被主人所遗忘,就连包装封口也没有拆的厨刀套装,其他全是灰尘满满的空位。那空位简直就像是为我所准备的,刚够我躬身进入。 第四天是星期三,我的机会来了。 本来我都对这周不报希望了,感谢投递员的高超效率,仅仅送了四天,没有拖到我真变成一个寄居空房的流浪汉。 那天我正在用笔将自己的计划写在纸上再次整理,每天我都会这么做,确保真正执行起来万无一失,同时提醒自己必须完成。每写完一遍我都用打火机将那些纸张烧成灰烬。就在我正写到一半时我却突然情不自禁地朝窗户外看了一眼。 还好我看了。穿着护士服的朗曼女士正丢了魂般地冲家门跑去,即使隔着几十米我也能感觉到她那表情着实不太妙。虽然我知道绝不会是她的下班时间,但我还是不住望了眼手机确认。 站在门口的朗曼女士甚至连钥匙孔也对不准。干脆把钥匙丢到一边,她面色苍白,捂住肚子缓慢地在门口蹲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去了车库,我猜那电话应该是打给亚尔林确认他是否在学校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这个猜想,她将车子开往了我学校的方向。 朗曼女士是去学校接亚尔林,我同亚尔林的所有照片都是在学校拍摄的。理所当然她会认为我们正是在学校受他人跟踪。同时这个点还上课时间,她也可以确定亚历山大是否真的如照片那般“被绑”了。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的。 毕竟直接问询亚尔林我有没有去学校,而我又正好没有去。就像是在欲盖彰弥地问亚尔林“我真的有把你后座那个大傻个吓唬到不来上课吗”一样。谁叫她在亚尔林面前前科累累呢? 她若真的头脑发昏,对亚尔林如此相问,就不得不拿出我那张被绑架了的照片来回答我的去向和因由。凭借我这些天对亚尔林了解的自信,但凡他知道我叫人给绑架了,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通知警察,朗曼女士必将卷入其中。 朗曼女士正希望我这天天尾随她宝贝儿子的狗杂种赶紧去死,即使会成为“绑匪从犯“。只怕心里她还认为我消失得不够快。我太明白这种感觉,因为我心中便正是那般希望她的。 综上所述,我半点也不担心她的选择,毕竟明明她只需要现在去教室的窗玻璃旁,看我的位置是否空缺,再随便找个借口让亚尔林提前放学将他绑在自己身边就行。没有人会舍近求远。 若她足够自信的话,说不定还能凭借自己一双火眼金睛在教室中确定出几个“跟踪”嫌犯呢。 但如果只为救被绑架的我一命,朗曼女士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前去找了警察,那么我便也平等地收敛好自己的恶意,不再威胁她的性命。 虽然她毫无所觉,但朗曼女士的命正被她自己的手给握着,要不要松开,正取决于她自己。 那辆切诺基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内,我点燃打火机将铺了一半笔迹的纸再次烧成了灰烬。 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一抹幽灵,我清晰无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皮底下。 按着我所编写的剧本进行。 然后我带着橡胶手套,穿上早为自己准备好的隔离服,手术帽以及鞋套,提着装有有亚尔林衣服和匕首等东西的塑料袋子,熟练地打开朗曼家的大门后,我钻进厨房的橱柜中安静等待。 大概到下午六点,属于客厅的那个频道开始有人说话——两位朗曼一起回家了。 耳机中传来巨大的拍桌子声,甚至让我感觉那声音是直接击打了我的耳膜上,虽然很想将那见鬼耳机甩掉,我依旧揉着太阳穴继续往下听,朗曼女士可真是好运气,她正好就拍在了我贴窃听器的那张桌子上面。 “妈妈….”这是亚尔林的声音,他听起来显然十分疲惫。“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想杀我”听到朗曼女士这么说,我把脑子里的计划又清查了一次,并未发现何等纰漏。 “今天有人寄威胁信给我。可能是查出了什么来。说要用鞭子勒死我。他们居然都寄到医院来了,真是见鬼!我上午收到东西就开始办辞职了。最近你也别去学校,我们就一起待在家里,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若不是我不能发出动静,我简直要为朗曼夫人的精彩演出吹一声又亮又响的口哨了。 她完美地回避了所有关于我和绑架部分,又达成目的成功把亚尔林捆在了自己的身边,便于保护。这个对手比我所想象的要聪明上许多,至今仍能够逍遥法外。我充分相信只要给她一些的时间,定然会发现我的所作所为,看来我的速度要快点才行。 “哦,知道了。”亚尔林冷淡地回应道。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干那种勾当了” “什么叫勾当?”朗 分卷阅读1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曼女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看着你,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般….” 朗曼女士撕心裂肺地叫着,老天她真的让我对女人声音的尖利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妈妈!”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够体谅我?一点都不听话呢?呆在我身边很难吗?连我的儿子也要离开我!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 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大概是那几个茶杯被从桌子连续掀下了地板,紧接着桌子被什么东西连续劈打着,木材不堪承受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别对着我抿着嘴,说啊!为什么?!” 老天,这女人可真是个疯子,我简直无法想象亚尔林是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想过要不要放过她! “好了你先把刀放下我错了,是的,对不起,你想去地下室吗?去地下室吧”亚尔林的语气听起来很敷衍,也很冷静,想来他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朗曼女士没再搞出什么动静来,客厅里的脚步声逐渐减弱,我摸出属于地下室的耳机,里头果然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在听到耳机中朗曼女士将鞭子第一下抽打在亚尔林的身上时,我就翻下了柜子,套上亚尔林的衣服,我将准备好的迷'奸药水一股脑混入所有我能快速找到的咖啡壶和水壶中——他们半小时起效无色无味——至少在我购买时黑市老板的说明书上是这么写的。 做完这些,我快速地爬回了厨房的柜子的黑暗里躲藏。幸好我的手脚算快。这次地下室的耳机中只有三四下鞭子敲打在皮肉上,那声音便结束了。之后朗曼女士又短暂的呜呜哭了起来,简直像是在完成她的一套固定程序。 说老实话,这哭声真是勾不起我的一丁点儿的怜悯,倒让我心烦意乱地决定待会儿多插上她几刀。同时希望她哭了这么久后能积极地多喝些壶里的水补充一下。 不到十分钟他们便从地下室上来了。我听到朗曼女士来到厨房的脚步声,此刻我就在她的头顶正上方,我屏息凝神,甚至害怕心脏的声音会被她听到,我认真听声音分辨着她在做些什么。 我听到有东西噼里啪啦被挪开的声音,接着是水龙头被拧开哗啦哗啦的放水,朗曼女士居然在清理厨房! 我早该想到的,今天爬上柜子时,洗碗槽边就垒起来了尤其多的碗和盘子,还有一只我从没见过的牛奶锅,但是因为是他们看起来干净的我并没有特别留意,原来朗曼女士把它们全部摆出来都是为了清理柜子。 我在心中苦笑,嘿,亚历山大,你的运气可真是他妈棒极了。 没一会儿又有道脚步声变大靠近,无疑那是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上帝啊,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同他照面。我该说什么,哈啰,今天天气真好还是我正准备杀你妈妈? “妈妈。”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我彻底绝望,甚至在橱柜中开始思考用刀捅死我自己的可能性。没错,如果在这里发现了我的尸体大概能够召来警察。 “让我来吧,算是我向你道歉“亚尔林说完这句话后朗曼女士仿佛心情很好,语气同之前那个魔鬼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好啊,阿尔”她快步走出了厨房,甚至哼起歌来。亚尔林接手后我再没有听到有打开柜子的声音。唯有拧毛巾的水声,以及毛巾膜层上木头柜门的声音——他将这里的柜门都擦了一遍,包括我的那几扇。 不一会儿朗曼先生也走出了厨房。我狂跳的心也终于稍微平息下来。 亚尔林朗曼可真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 作者有话说 朗曼女士居然又苟了一章,这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这章写不动了,不过下章已经安排上了,板上钉钉的那种! 第十一章 第三种恶魔 凌晨一点半我爬出了柜子。柜子中畏首畏尾地挤上如此长时间绝非什么愉快事情,的我弓起来的腿全麻了。除了我身体零件的超负荷,满载黑暗的密闭空间和高度集中精力的神经也叫我冷汗涔涔,甚至开始质疑我已经死了,正被关在一个粗制滥造的棺材中抬向墓地。这不怪我,这里实在是太他妈的黑了。 当耳机里的朗曼家有传出脚步时,我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活着,但也指望着他们能够早点停下来,提供给我下手的机会。而当所有动静都被安放妥当,柜子里这个被黑暗锁住双目的人又会心疑是否叫两位朗曼发现了端倪,他们也同我这般用安静进行伪装,等待着对方自投罗网。 打开柜门的那个瞬间,面对着窗玻璃外透来的光,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我整个人是滑了出去,差点儿叫我用身体自重整个甩去厨房地板上。好在我的腿足够长堪堪踩住了流理台,才终于没弄出什么大动静。 整间房子都静悄悄的。 借着光我在浑身上下都摸了摸,确保自己所有的部位都被医用隔离服严密包裹了。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是在非洲疫区进行消毒的医务人员,只不过提着刀,并且外面还套着明显要小上一号的亚尔林的短袖,为了把它套进来我真是使用了不少的粗暴手段,现在仿佛为了报复我一般,它也将我勒得双臂发紧,简直要抬不起来。 靠在厨房的墙上望了一眼我客厅走廊,我握紧了刀,将自己烂熟于心的剧本安排,重新在脑子里编排给自己听。 首先我要到走廊的尽头的栅栏门那里去,然后从门缝隙间的准备好的小玻璃珠球丢向朗曼女士和亚尔林房间所在的那条走道尽头,。然后躲进那个大衣柜里从监听器中耐心倾听他们的房间的声音。安静夜晚的那个小东西会在木地板上跳来跳去,那动静绝算不上小。如果有脚步声传来,那药便没有发挥其指责,我就从地下室通向院子的那扇门出去。 如果没有,便等待几分钟确认“风平浪静”后进行我的下一步。很简单。 用刀让朗曼女士在自己的美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朗曼女士飞溅出的血会粘在我隔离服外亚尔林的短袖上,在此之前我已经用它在刀柄上反复摩擦了许多次,我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但是我猜这样或许能够让它粘连上亚尔林的一部分毛发。 然后我则会将沾满了朗曼女士血的衣服以及那把刀带走。那件t恤早叫我在图案旁剪下了一部分,待沾满血后衣服将被留在尸体旁边,还有一封用报纸字母拼剪下来的“我杀了妈妈”的匿名信。 借用亚尔林的名义,我杀死朗曼女士。 因此,第二天醒来只要他没因为惊吓而失心疯,还尚存理智不愿将自己清白同下半辈子共同搭在母亲的这具尸体上。 他就会察觉自己绝不能报警。 虽然警察署的案件腐败令人发指,但警官先生 分卷阅读1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们可不是傻瓜。很容易地发现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叫人暴力给进入过,除了朗曼母子。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便很容易能够发现这对母子异常糟糕的关系,地下室耶稣画像后的秘密,当然还会顺藤摸瓜地挖掘到有朗曼女士对于控制自己的儿子有着恐怖的欲望。 三年来她发出的恐吓信和为其他人所施展暴行,即使未曾留有蛛丝马迹,受害者们听说了朗曼女士的死亡也会感受到威胁全消,踩烂警局大门。 说不定,作为恐吓信受害者之一的我还能作为证人被警局请去为“朗曼女士往他人邮箱中塞恐吓信“一事的卷宗添上个几笔,帮助他们更快地将亚尔林推向“弑母“罪名。 此时若是再从小区周边垃圾桶内不小心发现了一件嫌疑人衣柜中丢失不见的衣服,且恰好又沾满朗曼女士的血迹。尸体,凶手,动机,证据齐全,这无疑是桩前因后果明晰无比的普通案子。 若人们认定亚尔林朗曼真的对自己母亲痛下杀手,他们便会选择性地遗忘朗曼女士生前曾经有过的诸多暴行,要相信死人虽然无法开口上法庭雄辩,却仍似乎很善于利用自己一种特殊的性质“死亡“。 生前罪大恶极的犯人们,他死了便最多得几声咒骂。而那些作奸犯科的,死后人们便说他获得了自己应有的惩罚。而那些小偷小摸的,死后不仅不会叫人厌恶,反倒会有不少人执着放大镜要从他身上硬掘出些好来。 你看,这便是死亡的力量。 而舆论的矛尖也将全部扎向还活着的。是的,他们只会指责亚尔林朗曼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却并不会讨论这个女人所作所为是否真足以配得上母亲一词。 至此那无辜的可怜人正式被钉上弑母的十字架上。可怜的亚尔林朗曼先生还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在睡梦间执行过此举了。 亚尔林朗曼虽然善良却绝不单纯,这一串事件的连锁反应他会在高压下考虑的比我更清楚。 他或许会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或是同我那般往那女人身上再来两刀,但他绝不会报警。 朗曼先生本是清白且无罪的,何况有大把的时间让朗曼女士尸体消失——朗曼女士昨日去学校为他所申请的避风头假期必然不短,而她的简单的社会关系也因昨天的匆忙离职而被隔断。 别说她消失了十天半个月,只要掩盖手法足够细腻,就是从这城镇蒸发个一年两年也没有分毫问题,那也不过是给俄罗斯每年的失踪人口多添加上一个零头。 毕竟销毁尸体的办法有千千万万,但播响警局电话后的路却只有一条。 当然啦,我这么爱他,怎么忍心叫他孤军奋战,自然会在第二天中午以“你没来学校老师说你在家,我来看你”之理由摁响朗曼家的门铃,甚至在门铃前的那一套说辞我都千百回地编排好了,只为能挑动他的情绪,叫他顺利放我进屋。 如果是其他人干出这样的事或许会引发亚尔林的怀疑,但是前些天我们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里,相信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我对他那股子异乎寻常的“黏”劲儿。 这时便该有我出场了。我不但不会怀疑他,还会叫朗曼先生感受到我的信任。我会牵引着朗曼先生手向前,即使表面上看来我正同他一起摸索,然后推开这个地狱中早就被我藏好的几扇暗门,让他看到前方的光明之路。 他的挚友亚历山大不仅会帮他洗脱嫌疑,还会让他找到那个早为他准备好的凶手。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我会像驯兽一般牵引着朗曼先生的情感起伏。 在这场死亡的魔力影响下,亚尔林朗曼将从最开始的信任我,到猜疑,再到懊悔自己之猜疑,这就像那个棒子与糖的故事,他将最终离不开我。这步骤行使精准,如同上帝所颁布的旨意。 要让一个人爱你,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周围制造出地狱,再用你准备好的一根蜘蛛丝放进他那乞求的手中,将他拯救上来。 当然啦,我是在拿亚尔林的性命为筹码来豪赌,若非奖金是他的永不离开,我绝不会坐上赌桌。而既然我选择接收荷官的发牌,那我便必须考虑到多重可能。 所以如果我的宝贝阿尔是真的傻瓜到家地跑去报案,我也早为他考虑好了替罪羊,即使这花费了我不少的功夫——朗曼女士死后。短袖沾满血。还将制造出两把沾满了血液的异形匕首。 这是我特地分时间段去买的,因为是异形刀刃,容易便能够与朗曼女士胸前的伤口进行比对。 我同时买了两把,一把会拥有亚尔林的指纹,另外一把则将沾上某只替罪羊的,我要在朗曼夫人的身上用其中一把扎一个口子,再用另外一把也在里面翻弄几下,于是我便拥有了两把可以当呈堂证供的凶器。只要血衣内侧再一些替罪羊的毛发皮屑,恰巧其女儿又刚好叫朗曼女士给绑架过…你看,无论底牌如何我总是有办法将筹码和奖金从赌桌上一同带回。 至于沾着亚尔林指纹的那把匕首,我知道他派上用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有备无患。 玻璃小弹球在客厅地面上弹跳了不少下,即使我在地下室,却也觉得那声音仍仿佛敲打在我的头顶。 屋子里静悄悄的,十分钟后依旧悄然无声,我迅速地摸进了朗曼女士的房间,轻轻掀开她的毯子。她眼睛闭得很紧,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拿着刀在她胸口比划了好几下,却总觉得这哪里有些奇怪。终于我发现了原因,而我却宁愿未曾观察到—— 朗曼女士的胸口竟是半点儿起伏也没有! 她死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我感觉到头晕眼花,无论如何此时我也不敢翻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瞳孔是否已经涣散。而我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也无法探查鼻子的气息。 我只得躬下腰。侧头将耳朵贴上她的胸腔期望能找到一点儿咚咚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她的身体异乎寻常的冰冷。 一片沉默,而这种沉默所带的注释为死寂。 上帝啊!她真的死了! 难道这栋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来过这个房间吗?不不不,窃听器中的朗曼女士睡前一直在讲电话,她挂了电话后就再没有任何声响了。 我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想要拔开腿从这个见鬼的房间里出去但我很快意识到如果她看上去不是被我所杀死的,那我其后的计划便全部无法执行,我也无法得到我日日夜夜所觊觎着的亚尔林朗曼了。这真是不能更坏了。 我看了朗曼女士的尸体许久,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执行——反正床上的这个都死了,那么再补上两刀也不会活过来。 给她一刀,再给一刀。掏出两把异形匕首,我这么想也正这么做了。 分卷阅读1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刀刃被大力插入肉体的声响并不怎么令人愉快,但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毕竟我如今不是在杀人,只是在一块肉上拿刀开了个口子。被我捅穿的朗曼女士则一直闭着自己的眼睛沉眠,浑然不觉。 从袋子里翻出布料和匿名信,我正聚精会神地跪在地板上将他们摆好时,却突然被一只手扯下了口罩,随即有什么带着古怪味道的东西蒙住了我的全脸。 我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注视 神在看着我。 醒来时我被捆在了一张靠背椅上,嘴被用宽胶带封住。几米之外的墙上是一框耶稣挂画。那位被封闭在玻璃中的神正热切而慈爱地注视着我。 钝重和沉痛交错重复于每次醒来的时刻。我的思维如同那些载满货物的中世纪沉船,被永恒地溺死在水中,和藻类湿腻地缠在一起。 头很痛。我怀疑脖子上的那柄东西都让乙醚和肌松剂给搞坏掉了。 朗曼家的地下室。 在我还未朝我的脑子提问,它便已从混沌中蹦出来这么一行字。至于“朗曼”是谁,我为什么又在这个地下室,追溯“朗曼家的地下室”这个结论又再次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 我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只能看到有光从那张栅栏门的缝隙中挤出,再缓慢地滴落在楼梯架上,如同打翻的粘稠蜂蜜。 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我盯着那门,静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光芒的领域骤然变大了。栅栏门被人给拉开了。 银头发的男人拿着一只苹果朝我走来。接着他倚靠在那张有着耶稣挂画的桌子上,蓝色的眼珠同旁边画上的神明一齐望我。 “早上好萨沙。”他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苹果,咀嚼起来。在红色果皮的对比下,他的面颊更显一种病态的苍白。苹果的汁水沾到了这个人的手指上,他微微侧过头,将那汁液舔干净,我看到了他粉红的舌头。接着他的喉咙上下滑了一下,那是在吞咽。我的目光也顺着走过他的颈子来到胸椎,隔着夏季的布料那里正在一起一伏,这个人有颗心在跳,就像我一样。 这缓慢而冰冷的声音同亚尔林朗曼相似。 不。这不是他。 纵使和亚尔林朗曼有十分的相像,他不过是个套上了亚尔林朗曼人皮的怪物。 我收回了视线。 亚尔林朗曼已经死了。我不能用这个恶魔来毁辱亚尔林朗曼的声名。 “你想吃早餐吗?” 我毫无反应,男人继续咬了几口苹果,便微微弯下腰打开耶稣像下面的柜子,里面探出好几个小屏幕电视。他从抽屉中拿出遥控器,看都没看地摁了几下,屏幕们尽忠职守地开始播放黑白画面。 在我唯二能够行使自由的两样部位中。脖子是表示用于确认的,而眼睛则被用于上刑。 房间的床上睡着穿吊带睡裙的女人。接着一道被隔离服包裹严实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谨慎地左右张望一下后这个人的两条腿带领他走进了房间。他观察了有几分钟,最终什么也没做。 这个人俯下身将耳朵靠在女人的胸膛上听了好一会儿。紧接着,有两把刀被从他手中的袋子里掏出。这个人高举手臂用力朝女人胸膛扎去。 画面上的女人仿佛是被切断了一切感官,无知无觉,她闭眼沉眠着。除了叫这个人**刀子的力道带动着,她瘦小的身体在床上左右摇晃。 那匕首打开了封闭多年的门,深色的液体飞快地从女人的体内跳了出去,逃向床边的,去了这个的衣服、帽子和鞋套上。仍留在床上的,则为毛毯和床单补充上新的喷溅状花纹。床边的这个人静静看着。液体不断地从吊带裙角溜下,木地板也未能幸免,被动地接收这些难民。 朗曼女士已经死了三天。她的死亡过程我已经被迫复习很多遍。我眼睛看着,躯体腔子里的魂灵已经麻木。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那力道应该很大,金属的椅子腿随着我的动作也开始挪移,地面被那四条腿用力的剐蹭出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钉子划过锈铁筒。我停不下来,我真想把眼睛割掉。可惜我的手正被捆死了。 靠在柜子上的男人瞧见我的这般反应,仿佛认为很有趣,他很短促地笑了一下,便克制住自己的嘴唇,那俩片单薄的粉红很快便恢复到紧抿的状态,蓝眼睛却还是没有忍住地眯了起来。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得不从心底承认,他的蓝色眼睛还真是该死的漂亮。 “你不应该这么早动手,这样我还能陪你多演上几天。”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熬夜太凶爆肝通宵多次,揪秃不少毛,几日决定枸杞泡水(手动吹保温杯)调整作息 第十三章 爱情灵药 “后悔吗?” 那个人朝我发问,却没有摘下我嘴上那条黄色胶带。显然,处于某种原因他并不打算听我说话,同样的,我也真希望他别再开口了。 “和妈妈比起来你的跟踪技巧可真是有够拙劣,不过你们两个的兴趣还真是出奇地相似。” 他从耶稣的身后摸出那根鞭子,这个人将鞭尾很轻地在缠绕左手指头上,如同对待一条对主人言听计从的黑色宠物蛇,他无比温柔地抚摸着它。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抬头望向我,身后的柜子里屏幕的画面整齐一致地静止,六个黑白画面上那个身着隔离服的那个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看起来就像是什么荒诞的杀人犯放映会。 “我想如果她知道,一定很乐意于和你一起齐心协力地对我进行‘看管’,而监视器会是你们最好的帮手。” “当然,现在你把她送下地狱了。”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监视屏幕,对着那黑白屏幕又轻又慢地笑了起来,扬起鞭子柄一轻一重地啪啪击打于手心之中,把它当个小玩意儿。这个人的脸被我同椅子完全遮盖在阴影之中,只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地出奇,像是被从夜幕中裁剪下来的一双星子。 这是何等厚重的黑夜都没能够遮掉的光耀。这光曾叫我头晕目眩,心旷神怡,我是一具提线戏偶,肢端上的每跟线都随他而摆动。我仰望他,爱上他,毕竟看起来,他是那么美丽,那么脆弱,在天空的黑色幕布中叫那臃肿的黑暗给推挤得摇摇欲坠,我一心前往追逐,自作聪明要拥它入怀。以至于我忘却了要显摆出这样的光亮,是只能够在黑暗的衬托之中。 “真感谢你杀了她” 天亮了。而我的星星死了。 “想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吗?”他伸出手扣住我的下巴,用力将我的头向下扳,和他掌接触的地方火烧一般地疼,“那天你站在小区草坪抽烟张望的样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我用力闭 分卷阅读1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上眼。同时希望能把耳朵也拆掉。 “妈妈告诉我——心里有鬼的女人总是会很在意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她老早就在厨房的玻璃窗看见这位莱蒙托夫先生来回地踱步抽烟了,她看着你就那么走到门口敲门,好一段时间对不对?那时候我们两正在屋子内争吵要不要弄死你呢” “我可不想再转学了。她一定在这杯橙汁里下了东西,看到你自然而然地接过去,甚至还打算喝一口,我放心了。你看起来就真是毫无防备来‘关心’同学的,当时你一定想象不到这场来访,导致那天晚上我在这个鬼地方被抽了整整二十八下。” “我心里甚至很高兴,有人能愿意来看我,还带了蛋糕,虽然我讨厌巧克力味。但这种感觉很棒,当你靠近时,我便也能短暂地做一个人,能从这个见鬼的家里挣脱。” “可你也骗我,萨沙。” 他将手轻轻下挪移,冰冷地手卡住了我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接着慢慢收紧,我感到脖子就像是一只被收紧口的袋子,所有的空气都会被缓慢却不容置喙地驱赶了出去。 “而我,甚至还想过保护你,疏远你。想知道‘完美无缺’的计划是哪里出了纰漏吗?” “朗曼夫人比你想象中聪明地多,从来不会留下威胁信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毕竟她清楚地很,任何东西都会被我收集起来用于将她钉上十字架,她清楚地很。所以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无罪证明。当你把那叠照片还有那个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血浸过的鞭子摆上课桌上的时,那一脸严肃的傻样子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还好从教室到树林的路程足够我将谎言查漏补缺,不然我定要拉着你再去操场上多走上两圈。而我一堆胡话居然叫你全盘接收了,甚至还被吓到在椅子上发抖,真是可爱” “那天后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搞懂你到底能从哪里拿到这些,除了地下室。我想起了你曾经在我桌前翻着什么,把钥匙丢在抽屉果真不是个好习惯。” “一定不知道朗曼女士在家中的每个房间都隐秘地安上了监控摄像,她享受监视别人的乐趣,从屏幕里观察,这个人就像是被关目光可及的一个小盒子里,有遥控器便能掌控一切。” “爸爸连自杀都是‘被’监控着的,这间地下室里。或许他此刻的灵魂就挂在我们的脑袋顶上晃荡,是不是很有趣。谁受得了这个疯女人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唯一的用处就是教给了她‘鞭打赎罪’这件事,让她有理由用鞭子抽上自己的儿子。” “开始是她的丈夫我的爸爸,如今是她的儿子亚尔林·朗曼。人类的命运还真是令人作呕的相似,我也学会了执起鞭子,就像这个样子,看,啪地一声便能够用疼痛和血流叫人臣服。我的那些同学的鞭子不全是朗曼女士抽的,其中也有不少是我用她名义干的” “我没用多少时间就在监视器中翻出了你的身影,老实说,你应该感谢我,在朗曼女士发现之前就把这些记录全部为你覆盖了,你慌慌张张地将自己塞进衣柜里,还有那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以后我一直注意着你,和家里的监控录像,而你甚至不用我耗神监督,一直缠在我的身边,还有那个叫保罗的一直扮演狗仔队跟着我们后面拍照。” “每天我都会翻看监控视频,有没有你的身影,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和动机,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将她杀死的并嫁祸给你的绝好机会,我在等待时机” “但你还真是让我意外”说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我感觉到有大股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肺里。我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然而我的嘴巴被贴着胶带,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亚历山大莱蒙托夫爱上我了。一个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试图把他从恶魔手里抢救出来,像是勇士斗恶龙。” “自从知道你手上有钥匙后我都不怎么能睡着,那天晚上试图吻我的是你吧,第二天的录像我还保存着,想看吗?当你摸上这里的时候,我醒着“他说着,用手指隔着胶带抚摸上我的嘴唇。“你还在浴室贴了窃听器。是想听到什么呢,我自、慰时的喘息吗?” “真有意思啊,你想吻我却穿着我的衣服杀了妈妈,为什么呢?” “告诉我吧。萨沙。”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到脑阔疼,有没有小天使给我抱着亲两口(敞开怀抱) 第十四章 蜘蛛丝 嘴上的胶带被大力地扯下来。 “告诉我吧。萨沙” 他这把声音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叫我的心蒙蔽上新的冰棱。 面对他的拷问我全神贯注于做一个哑巴。于往常这并非什么难事,仅需要用意念的锁将双唇舌头再到喉头紧紧扣住,就连嘴角也不允许扯动分毫,便能杜绝一切讯息外传的可能。难道还有什么比将秘密监禁在心脏里更为牢靠的办法吗? 可面对这位刚揭开面具的亚尔林朗曼先生——如今我是不得不承认了,亚历山大这个人身体内的一切器官似乎都渴望着投敌叛变,我说过,自我认识他以来,尤其是面对亚尔林朗曼时。我便对我这具肉体便脱离了掌控,只有当我们目的一致要去接近他时才能够勉力摆布,即使当下我脑子清醒,我的嘴唇和心却在发抖动摇,他们就将要集体出卖我,我的主权名存实亡。 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朗曼女士的监视,和地下室里的鞭打,凡她所施加于你的尽数回馈于她。 我还要用尸体和证据恐吓你安抚你,让你感激涕零,像是驯服一只狗,死亡会是最好的帮手。 我要让成为向地狱里的你递出蜘蛛丝的神明,带你通往预留的光。 我要你蓝眼睛的目光非我颁布准许绝不能离开。 我要让你全心全意地属于我。 如同我爱你。 心脏惊声尖叫着 在我的胸腔里高声呐喊。 我听到这些声音顺着血液遍流我的四肢皮骨,我头痛欲裂,感到彻骨寒凛他们便在我的五脏六腑里反复回荡敲击,我的胃在翻滚新一波的浪潮,肺泡不再情愿为我供应空气,他们愤懑地攻城略池,威胁我的脑子要将我这个人本身震碎,只为将这些的声音传递给那个执鞭子披人皮的魔鬼。 下嘴唇被我用力咬出血来,我要用牙关将所有来自躯体内的回响打回肚里,这并不容易,我所用的力气很大。那些血顺着我下颌几天没刮的胡茬粘连到亚尔林朗曼的指甲上,他的手指正箍着我的脖子,我想那创面一定不小。 我却并不觉得疼痛,感谢上帝,自己的牙齿所做针线将所有这些埋葬在了我的喉头里。 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该认领这些话语的人。 亚尔林朗曼死了。 他在这 分卷阅读1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个地下室将这一切都揭开了,叫我明白“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道理”——如今我便不得不承认了,魔鬼是会寄生于天使内的。 我爱上的那位亚尔林朗曼先生从未存在过。他从未出生,就已然叫人谋杀,尸体安详闭眼安排好墓志铭,生平是一片空白,他塞进墓穴中长眠,而我则是唯一在他墓前摘帽探访的来客。 而这个亚尔林朗曼的杀死正由我和他共谋。 泪水从眼眶滚出,一直它们流到我的鼻尖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开始哭泣。 “我不明白,萨沙。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可以信任你的,我知道你会因为爱而杀掉她,这样我就不用耗费心思了。如你所见,这里有如此之多的监控,我想要干些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好在每次你进去我家,被监控拍摄下来的时间都避开我在家,而她也并不怎么查阅那些时间段,帮你把记录清除真是再简单不过了,说实话看着你在我家中走来走去还真是十分奇妙的体验,而那天晚上,我回家后听那女人说有人要弄死她,便猜测你是要实行计划了。” “我知道你就躲在厨房的柜子里,她整理厨房的时候你一定很紧张,至少我那时可是很怕你被发现——她一定会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将间房子和我监视起来,她不死我可就完了。” “我可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给她的水杯中加了河豚毒素,方便你动手。我看着她喝下的。如果你临阵逃脱,那么我便拿出录像带,告发是你用河豚毒素让她死的。” “如果你没有,杀了她后逃之夭夭,那么我便也假装一概不知,继续将你想要的那个‘亚尔林朗曼’表演下去。这并不难。” 亚尔林伸出指腹将我鼻头的那滴泪水揩在食指的指腹上,他将那滴液体挪移到自己眼前观察,像是要于其中寻觅想要的答案。 “你总是给我惊喜,当我在妈妈的衣柜里看见你套着我那件衣服时——我原本以为你将它从我房间里偷出去只为了拿它打手枪——我居然十分生气,你骗了我。你不仅要送她去死,还要让我也为她陪葬。” “我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做的。” “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以为人们爱是有迹可循的,就像是那些数学公式,就连那些蹩脚的爱情小说都会在给出的定义栏中印刷着:令人神魂颠倒,甘心付出,却不求回报。” “你们都借用爱我之名行骗”他将鞭子的头在我的面颊上敲了敲“而骗子应该受到惩罚。” 作者有话说 注:河豚素可以用来假死,不借助仪器基本观察不到生命体征,看起来和死了没啥两样的。如果长时间未解毒,就真的凉了。以及我自己实力心疼一波萨沙,下章鞭刑。求回复的小天使鸭啾咪!希望明天睡醒能看到小天使的回复xd 第十五章 审判 (上) 血在那鞭子的驱赶下四处奔逃。 所有这些血皆来自于我,在我的身上与他的鞭子之间在滚落,是一颗颗饱满圆浑,从上向下滚滑,我看着他们直滚到他黑色的皮鞋面上。当痛苦神经工作到麻木时,为将疼痛割据我的魂灵仿佛被从这俱驱壳中所抽离出来,如同那被挂在墙上的耶稣一道,他也在一边冷眼看着。 失血为我头脑正遭受着,一种昏沉像晨雾般遮蔽着我的思想。对于正经受酷刑的我来说这确是一件幸福之事,我便很少能够受到任何痛楚感觉的打扰,甚至于能够将自己作为一棵树,而那些那暗红色像是被人扒开我枝条皮骨后强行扳散的小石榴果,即使叫人残忍隔离于我也仍心甘情愿地围绕在我周身。 朗曼先生这个的战俘的心早就为他而屈服了,如今我的肉体也为之低头。 从头至尾亚尔林都没有如同朗曼女士那般说些宽恕之类的傻话。他只是在我身旁站得不能再笔直了,神情凛然。然后保持着一抽一收的动作,但我知道他很满意。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亚尔林粗暴地用剪刀铰开了我的衣服。 这把剪刀的锋利刀刃,让我和他从一个文明人退化为兽类,只不过我是待宰的,而他则是即将挥击利爪的。 亚尔林只施舍给我保留了一条内裤。他的用目光逡巡着我这个人最浅显的部分,我的肉体,从肩胛到胸膛再到大腿之间,最后划过小腿和脚踝,像是在挑选最好的下手部位。虽然我们俩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十分愉悦,我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我曾引以为豪,即使如今我不再需要,也会下意识地提醒我这位朗曼先生的心情如何——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没多久在对案板上的这块肉如何料理的方式被指定好后,亚尔林为自己带上白色的橡胶手套,还弹了一下手套的边沿让他们更好地附在自己的腕部。他用一块白色的抹布将鞭子好好擦拭一番,像一位肃重的君王携带上着温柔并自豪的目光擦拭远征带来的战利品。 “萨沙”在他将鞭子高高抬起的那一刻,他终于没有抑制住自己的笑容,朝我微微一笑“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作者有话说 我十一点才到家,真的太困了好想睡觉哭哭(哽咽),但是说好日更,强忍着睡意把日更维持住了....一半,明天还会有这章的下,以及本来属于明天的第十六章 ,大家晚安,我真实地困到头掉。我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今天鸽了三辆火车(。) 第十六章 审判 (下) “叫出声来”执着鞭子的朗曼先生并不满意于我的咬牙沉默,弯下腰亚尔林揪住我的头发往后扯提。 他背着光,在我眼前本属于他脸的部分叫他自己给涂上了浓重的黑暗,是层目光难以穿透的朦胧面纱,永恒地将他本质遮盖起来。我只能通过他袖子下的那节苍白手臂来判断他是人类。 或许从来他身上都没有过什么光。 我没有抗拒他的要求,并非我有意识顺从,而是无法控制。硬气与勇猛那都是传奇小说中主人公才被允许持有的气质,而我显然不是上帝选中的人。 在许多声连主人自己都未曾听过的惨叫发出后,我的喉咙仿佛叫磨砂纸强’奸过,我真想要朝他求饶,但是除了野兽般的凄厉叫声,没有什么是能够从喉咙里打磨出来的。 朗曼先生的鞭子粗鄙地灭掉了这个人语言神经的灯。这位驯兽师利用手上的鞭子规劝这个人重新做回动物,这个人便要四肢着地的匍匐在他眼前。 此时他赋予了这个人一切,他要这个人露出自己的皮肤毛发,这个人便要被剥去蔽体衣料。他要这个人一句话、一个词也拼凑不出来,这个人便只能依据本能,低垂着头,发出无意义的痛叫。 除了发出惨叫和听到自己的惨叫 分卷阅读1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椅子上的这个动物此时没有任何权利 在墓里活埋大概就是这么一份光景。你知道你活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你知道自己此刻就也死了。而我正死在这个地下棺材般的房间里,他的空余正适合于收纳着死魂灵和与之匹配的一具活着的尸体。 恍惚间我看到墙上的那副神像,我将要追随他而去了吗?我不想在地狱里和朗曼女士碰面。 鞭刑结束后,亚尔林仿佛很激动大口喘着气,面颊上浮现出一些红色,他难得显露如此的健康气色,我在心中唾弃自己竟还有心情多看这么两眼。有什么东西哐哐滚到我脚边,是鞭子。这具工具刚为主人所展现了其威力,就被遗弃了。亚尔林朗曼用手抚摸着我的伤口,观察着这动物表皮上叫他亲手所印刷上去的斑驳花纹。朗曼先生看起来很满意。 有一会儿,亚尔林朗曼温热的手一直铺在我皮肤上摸来摸去。我闭上眼睛,试图屏蔽一切来自他的讯号。如果是几天前,我一定可耻地硬了。 我简直要叫自己蠢得笑起来。 亚尔林的脚步声远了,他去了楼梯上。不多时便提着一个白色的箱子回来了。颇为熟悉地从其中掏出了镊子棉球之类的东西,我猜那应该是朗曼女士的遗产。因为过于昏暗,亚尔林朗曼从口袋里捏出一只小手电筒,打开光,蹲在我旁边专注地为我处理起伤口。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发旋和一小片耳垂,所有他眼睛里的星星都被挡住了。 “滚。”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个词该怎么说,即使两片嘴唇所发出来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倍感困扰,但我想他应该是听懂了。 除去套在上面的脱脂棉球,亚尔林朗曼颇为心平气和地将金属镊子捅入了我的伤口。 作者有话说 马上两个人的高中时代篇就要结束了xd,到时候会有朗曼同志心路历程的一篇番外,然后就要进入两个变态相爱相杀并好好谈恋爱的成年期了xd作者今天也在花式求回复呀~ 第十七章 活埋 亚尔林朗曼似乎从不担心我会逃出去。 不同于我想象,亚尔林没有整天将我绑在椅子上。除了想起来时便要用鞭子折腾我,和强迫我多次复习朗曼女士的死亡过程之外,他从不短缺我的三餐,也给予我去厕所的权利,这两者都是我难得能够活动手脚的机会。即使只有手腕和小腿的部分,我也乐于将其多活络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这位监狱长朗曼先生对他的俘虏还真是优待。除了鞭子,亚尔林从未带着任何武器出现于我面前。当然,是在我所观察到的范围内。 比如现在,朗曼先生正靠在厕所门框上,我则通过洗手台上方的镜子观察着他,他也用同样方式将目光回馈于我,两道目光以镜面为中转站而沟通起来。 我和镜子中那个左右相反的亚尔林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用双手捧起水泼向镜子。那框中的两张脸骤然模糊起来,失去平衡,所有五官同颜色都一齐扭动起来,纠葛得难以分辨,接着这些色块和液体溜下水池。 镜框内的那两片人脸融化了。 “你不怕我逃出去,或者杀了你吗?” 我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亚尔林朗曼说,将手放在水流中用力抓握了几把,听见自己指关节咔咔的声音,如果我能够找到工具,即使是架子上的毛巾,我也可以很容易地勒住他的脖子,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足够他在断气之前喊不出任何一个词。 “我刻了足足三十份录像光盘,你想试试靠自己能不能全部找出来?” 亚尔林打了一个哈欠,没有理会我的动作,甚至还有心情要求我用纸将镜面擦干净,像是在包容一个坏孩子。 “擦干净。回地下室去”他甩了甩手中的链条,末端连着我脖子上的项圈。这是昨天夜里他在我睡梦中给我框上的,但只有当上厕所时他才会使用,为和我拉开一段距离,这是这些天来亚尔林唯一用于自保的措施。 他或许不知道,最为有力的措施便是他那双眼睛,对着那两颗该为我珍藏起来的蓝色宝石,叫我心所控制的我的手什么也无法施行,无论如何,这是我数次尝试后连我自己都倍感绝望的事实。 当我被他牵引着走过客厅时,脖子上的那柄玩意探头去望朗曼夫人的房间。原本该有一具尸体的位置空荡已久,床单和枕套都被替换过,窗帘紧紧的闭合着,尝试将光线都阻挡在外,却仍有漏网之鱼从布料下端爬上地面,这个房间普通至极,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命案痕迹。只有我和亚尔林,以及房间的摄像头知道那个血泊中的女人。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朗曼夫人的尸体被如何处理了。或许过上几天地下室也将会有属于我的一滩血泊,然后回归平静。朗曼女士就这样变成了一个仅存于过去时间上的人。一切都是这么无声无息。 或许那也将是我的结局。 这是比鞭打更为可怖的惩罚。当亚尔林出现于我面前时,我便疑心他马上将我处决,若他不出现,便以为他将我抛弃在这里,活活要将我饿死。人还真是有趣,在几天前我尚且意志坚定地为了亚尔林·朗曼抛去性命,头脑发热地去弄死一个女人。如今死在他的手下却叫我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可怖,恐惧在我脑袋上套住了写着“将死之人”的黑色塑料袋,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那薄薄的塑料面料往我的口鼻里涌动,愈用力便愈早趋近窒息。 每日,我在头脑内亲手将自己送上绞刑台无数回。 很多时候我甚至无法从“死亡”中抽出思绪来,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活着。我对疼痛感到无限制的渴求,它被和真实这个定义捆绑在一起,其他我所拥有的都是虚幻。 开始我会用牙齿在舌头上开口子,血的味道叫我安心,但这个小秘密很快就叫亚尔林发现了。 “你干什么?”亚尔林拿着盘子,正打算将把勺子塞进我的嘴巴,却发现我咬紧牙关,他强行把我的下颌扳脱臼,大量的血混合着我的唾液全滴到了他的手指头上。我们都很清楚,再晚一点,从我嘴里掉出来的就不只是血了。 朗曼先生很不满意这这种对于他战利品自作主张的破坏行为,拧着眉处理了我舌头上的口子,为避免二次损失粗暴地在我的嘴里塞满了纱布条。 于是我开始期待他鞭刑时间的加长,只有当新的血痕在皮肉上产生,与之作伴的痛苦才能短暂地降临在我躯体之上时,于是注意力终于能够被从绞刑架上解救下了,疼痛成为我唯一的止痛剂。 我期待着他能够早点杀了我,不愿意早晚有一天那些念头要将我活埋。 但从那天开始,亚尔林就什么也没做了。 如非必要,亚尔林再少来地下室了,即使能听到头顶上那男 分卷阅读1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或许他就要对我下手了,对此我竟然感到有些愉悦。 人类的脑子比他们的所摊上的主人要高级许多,没有了鞭刑的疼痛给我躲避,便自发地开启了长时间的昏睡,将一切焦虑无望粗暴地隔绝断电躯体的梦境之外。如果不是朗曼先生会按时拿着盘子逼迫我进食,可能二十四小时内这具肉体也没办法将眼睛睁开一次。 “我很抱歉” 曾有一次我就快要睡着感觉到他对我轻声说着,就将额头像那样抵着在我的肩膀上,亚尔林还用手指梳理着我后脑的头发,就像曾经为他们主人所千万次渴求的那样。 墓碑下的人听到讲话声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我连眼皮都没有掀动一下。 作者有话说 有人说这章如果萨沙哭要把我做成宵夜,本来是准备让萨沙哭的,但是这个人又说如果我十一点前不更新就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明天可怜的作者就要变成宵夜了(。)明天的更新结束他们俩多灾多难的高中时代,然后会是亚尔林视角番外,之后会是成年人的相爱相杀(。)大家中秋快乐啊~我爱你们一个个揪出来亲亲~? 第十八章 笑面人(上)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如今对时间的判断全然依据于亚尔林。如今,“不叫地下室中的那个人饿死”这个勉强对于朗曼先生算作责任的事件成为了我同他见面唯一的机会。 他再不对我说一句话,也再不对我执起鞭子,只将食物灌给我便离开,我们相安无事好一段时间。但现在来自胃袋的饥饿感提示着我,朗曼先生已至少有大半日未曾出现于地下室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亚尔林一直是个极度准时且克制的人。 很难想象他会突然消失并摒弃自己的承诺,尽管我们没有任何协议,但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某种默契存在。 然而。现在从栅栏门外钻进来的光从最初朦胧模糊逐渐加叠成金色,这些小东西在同我的理智悄声讲述,这个点必然是午间以后了。 为我眼睛所看着,这些光由光耀最盛又为时间流走而被推动得逐渐昏暗下去。观察着他们的往来,这些天内,我难得不再感到昏聩,困倦叫一种连我自己也不能够解释明白的东西从脑内扫除干净,全然地偃旗息鼓,就连饥饿也不能够转移开我半点注意。 只要那门一刻不叫朗曼先生推开,我的眼睛就一刻无法解除这禁锢的魔咒,连眼都不乐意多眨动一次。我早就发现了,自从朗曼先生出现后,我的身体的每个部分对于忤逆主人意图这类事情执行绝佳。 全神贯注。我将两道目光全锥在那门同它脚下的楼梯上,等待一个男人又一次在我面前,那是天使和魔鬼的双重降临。 亚尔林去哪里了呢?为什还不来?发生了什么? 我真担心他。这是我不能接受也耻于承认的事实。 我已然叫那个魔鬼作弄成了这幅样子,满身的伤痕都是仇恨种子该被播下的证据。每一下鞭挞,我以为都将转化为他们的肥料与沃土,这些泥地里的种子会发展得兴兴向荣,只等着一切结束后的收割。然而只一阵“亚尔林消失了“的恶风,便叫他们纷纷甘心倒地,连根拔起,成为尸体满载的荒土。那仇恨的种子一开始便是假的,自然也颗粒无收。 只是就连我自己也才发觉恨意竟也是作假。我为此感到羞耻。 我以为亚历山大.莱蒙托夫该恨他的,但事实上只有当朗曼先生全手全脚,好模好样地,最好还能面无表情精力充沛地赏我两刀子时,知道他切实安全,这个人才能心安理得地将他恨上一恨,虚伪地吹两句“我恨他”的号角,以发泄自己被如此对待却不曾反抗的羞恼。 但凡他真从我面前翩然无踪,叫人不知晓存在死活了,这一点对于羞耻心安抚的考虑也随之消失。心中只叫忧虑缝补得针脚密麻。 而这些忧虑半点儿也不关乎于我自己将如何面临在这个地下室的饿死或者渴死——你知道这个大黑棺材容纳我这么一个被迫“消失”的人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能过上百年也没人发现——此刻全部的领域都刻写着“亚尔林朗曼”的名字。甚至此刻我觉得只要确定得了那个人的安危,死在他手中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上帝,我真对这个叫亚历山大的人感到绝望,如果我能够见到朗曼先生,我一定请他拆开我脖子上的脑袋,检查出现了什么问题,当然如果能够把那个叫亚尔林朗曼的人也一并删除可真再好不过了。 “是这里……” 我的眼睛一直看到那光线消失,只能观察到黑暗。我才又听到了那冰块互相磨砺的嗓音,带有少见的焦虑。和几道脚步声一起朝着楼梯靠近。看来亚尔林朗曼还带了其他人。 栅栏门被很快打开,首先走下来的是朗曼先生。他面白如纸,脚步也不同以往的坚决,低垂着头,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地往下踩,仿佛是第一次走这个楼梯。 亚尔林身后楼梯下又依次走下来几个男人,穿着整齐的制服。 是三个警察。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中秋快乐??(′ω`)??!今天也在虐我可怜的萨沙小宝贝儿! 第十九章 笑面人(中) 警察朝我走来。 我并不感到害怕,甚至对于审判终于被付梓这件事感受到十分之轻松。 事实上当听到地板之上亚尔林朗曼的讲话声我便做好了带着手铐站上法庭的准备,我是一个杀人犯。只需要打开柜子变能够看到同时在八张屏幕里看到,亚历山大是如何抄起刀子,将瘦小的熟睡的朗曼女士,给杀死、给捅得破破烂烂的限制级片。 他们中一个高个子男人骂着脏话,身上烟味很凶。一边带上手套,他解开将椅子固定在我身上的绳索。另外两个警察则于地下室四处高举相机探头走着,进行拍照。 “亚历山大……“朗曼先生在我腿边蹲下。两只眼眶很红,像刚哭过。仰望着我,拥有蓝色瞳仁的两颗眼珠子明亮,是镜面一样驯顺的湖水,像是会有春风从上面走过。只有我知道其中隐藏着怎样亘古坚韧的冰盖,即使他望着我,没有闭上眼,却总能将所有的风暴藏匿好。 警察已经解开了我的绳索,亚尔林闭上眼扯过我被解开从椅子后晃荡下来的手,用双手紧紧的捧住,摁在他的额头之上。那一定很用力,我可以看到属于我的那只手关节甚至有些变色。有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滑入我的掌中。 这就像是雨水滑过石头。我沉默地想,我感觉不到那眼泪是冷是热,绳子早就夺去了我手臂所有的触感,顽固地将所有他们都抽替为麻木。 也有可能是他本就缺失人的温度与触感,自然也无法传达。 分卷阅读1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亚尔林以一个戴罪者地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可怜得成了那个样子——只差没有双膝点地跪于我同这椅子前了。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亚尔林朗曼”,我已许久没有见过他这样子了。眼前此时的朗曼先生又回归了叫神明所祝福过的圣人模样。我曾以为他在那晚上同朗曼夫人是一起叫我给捅死了,如今又这个死人的魂灵又因他人的存在,借尸还魂地新生于我眼前。 我看着复活了的这位朗曼先生,疲惫地寻找着他身上某种东西,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一无所获。 椅子上的这个杀人犯疲惫地合上眼。等着高个警察为他扣手铐,然后扭送上警车。 这个嫌疑人不会挣扎,车会向北开,再向西。从这里到达警局大门口的路程里,亚历山大将从多年的公民转叫公文颁布杀人犯的新聘书。 从干瘪的花到果实需要一整个秋天,但果实从饱满到稀烂只需要从树枝摔下泥巴地的那一瞬间。 于是,这只稀烂的果子同朗曼先生的再次见面,将会是作为被告和原告站在法庭。听听吧,先生们,这位莱蒙托夫先生竟然是个男同性恋,因为爱而不得自己的同学,便怀恨在心,要挥刀杀死对方的母亲。 我甚至在想象下周小镇的报纸标题会怎样地怒吼咆哮。而陪审团的那群绅士淑女甚至都无需佩戴好自己的两柄耳朵。只需要“男同性恋”这个铁证接受到,便足够他们毫不掩饰地皱眉捂嘴,仿佛瞧见了一匹被漏骟了的骡子闯入人类社会,恶心之外又觉得惊奇。 “杀人““嫁祸““同性恋“这个时髦元素集为一体的案子会审的很快,这个“男同性恋”和“杀人犯”的将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他会领来属于他的那只枪子儿,尽管那也是为人“嫁祸”的。 我昏沉地想着,感到思维像是一座被弃置已久的竖琴,每轻轻挥拨一下,无论如何,想要的回音总是唱得支离破碎,反是撺掇出一切浮灰来。那灰下面所覆盖住的一切我都无法探寻到。 亚尔林的出现似乎叫我的脑子又自发地开启了那种“逃避鞭刑”的昏睡模式。也许他放开我的手我能感觉好些,但我舌头有伤,而朗曼先生又还持着我的手。 “坚持住,救护车在外面了”我好像听到高个的警察说。 亚尔林的嘴唇在动,他也在说着什么。 但我不想听了。 直到我彻底昏过去,地下室里的这四位效率低下的先生仍未为我带上手铐。 我是叫消毒水味道给熏醒的。 醒来时我正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见妈妈和爸爸都坐在床边。我睡了整整二十九个小时,他们说警察将我从我在朗曼家那个见鬼的地下室救出来时,我已被关了一个半月。才终于被朗曼家的“好儿子”给拯救出来。 “那个英国婊‘子”妈妈说,将一份报纸读给我听。 “……亚尔林朗曼出示了大量的录像带和物证作为证据,揭示了母亲朱莉·朗曼女士因其可怕的控制欲而做出的暴行,2004年朱莉朗曼涉嫌谋杀自己的丈夫阿瑟朗曼,在2005至2006年间朱莉朗曼便涉嫌绑架维诺克中学的6名学生并对其和儿子亚尔林朗曼反复施用异教私刑,上个月又对其子同学进行绑架47天并囚禁在地下室执行私刑……” “……我没办法反抗她,在地下室她杀了爸爸,如果反抗她下一死个就是我的,我只能这样,她在家中安装了许多摄像头监视我,她看我看的很紧那天萨沙来家里找我,我心里很害怕,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目前调查仍在进行,嫌疑人朱莉·朗曼于三日前仍在邻省弗拉基米尔州潜逃,如果您有任何线索,请联系警方电话……” 我在床上大笑了起来,妈妈跑过来摁住我的仍然插着滞留针的右手,她担忧地喊来护士望着我“萨沙,别怕都过去了” 当然都过去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亚尔林朗曼最大的本领便是将杀人的刽子手变为人头落地的受害者。 当一个人活着,你便有千百种方式来撬开他的嘴,这时候死人较活人更为有用的最大优势便彰显了出来,没谁是真能够请朗曼女士这位死人开口说话的。 作者有话说 赶在今天了!!我回来了,检查结果海星!今天恢复日更!然后俄罗斯是极度反同的,经常会有同性恋被反同小组和陌生人处以私刑,所以对于陪审萨沙才会那么悲观。 第二十章 笑面人 (下) “朗曼先生说发现你不堪忍受要自杀后,他才鼓起勇气去报警了?为什么之前他不来呢。” “是的,我那时候感到无法忍受,朱莉·朗曼每天都会把我捆着椅子上用鞭子抽打,那个月简直是暗无天日,你知道,即使是我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所以咬破了舌根,呛血窒息也总比慢慢凌迟要好。” “不过很快就被亚尔林发现了,也许是我触动了他,他才会去找您。您救我出来时一定也看到了我背后的伤,亚尔林身上只会比这更为可怕,那女人是魔鬼!说真的先生,一个可怕的假设。如果我与亚尔林·朗曼对换角色的话,我也不敢忤逆家中这么一位魔鬼的。我很感谢他。” “你对于朱莉·朗曼的逃跑有任何线索吗?” “我被关在地下室的椅子上神志不清,我甚至不知道她跑了”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我累了。” “好吧,亚历山大·莱蒙托夫先生,你保证所说的一切证词属实吗,愿意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是的,警官先生” “签这里。祝早日康复。” 右手还插着滞留针管使不上力气,我用左手握住右手歪斜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目送那个高个警察将纸塞进档案袋里,推开病房的门后他就开始在走廊里打起了电话。 这案子震惊了整个小镇。我的病房里甚至来了好几拨记者,不过都被妈妈以我舌头有伤不方便接受采访的理由驱赶走了。 而托朗曼先生的福,警察们半点也没有将我列在嫌疑人列表中——只有我这个受害者,这个叫死后一个月的朗曼女士所抽打过的杀人犯,才能证明她的心脏是真的在被我拿刀捅穿后,还在这世上多跳动过一月有余。而我当然十分乐于这么做。——反倒是怀疑亚尔林·朗曼,这个苍白瘦削的年轻人是否有成为朱莉·朗曼威胁并绑架别人的帮凶,甚至于帮助朱莉·朗曼进行逃跑,在她死亡43天之后。 因为,亚尔林·朗曼只向警察们出示了除我之外其他人受到朱莉·朗曼鞭打的录像带。 “转学后,妈妈答应我,再不将我和其他人‘审判’了,为了叫我相信她便将所有摄像 分卷阅读1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头都拆除了。如果我是要帮助她,不去报警岂不是对我和朱莉·朗曼罪证的遮掩更为有利,我何必多此一举。” 报纸上他是这样说的, “毕竟,你们警察可是对前面的这些受害者所遭受的一切毫无所觉。”读着那行字,我甚至能在脑内想象出朗曼先生那副冷淡又志在必得的样子。 “毫无所觉”的斯拉夫警察们对于猜疑他帮助朗曼女士逃跑,并藏匿这件事情也是“毫无证据”。 这是肯定的,藏匿尸体或许有可能,但谁又能帮助一个死人逃跑呢?(笑) 不过这份疑虑也随着对其他受害者的问询而逐渐打消,绅士朗曼的声名总是有口皆碑地好,与他相关的标签无非是品学兼优之类的。我说过了,任何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觉得市长先生欠亚尔林朗曼一个‘好市民’勋章。 于是我这个病床上高枕无忧的杀人犯,被作为被自己所杀死的那个女人行凶最为重要的目击证人之一。 在我和亚尔林的证词里她是一个活人,在这一点上亚尔林半点也不必担心我将他出卖,出卖他便是出卖我自己。我相信朗曼先生定会将我那两把异形匕首和那杀人视频保存良好。 谎话说多了就连编制谎言的人都要深信不疑。造访警察时时的“朱莉·朗曼逃跑线索”的询问,叫我几乎要怀疑起来自己是否真的有在一个月前的夜晚将朱莉·朗曼拿刀弄死。 在医院呆满两周后我回了学校。有个人在楼梯口处站着,是亚尔林。 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望也没有望他就走进了楼道,也有少部分认出他来的扭过头窃窃私语,我甚至看到一个我们班的同学直接避开了亚尔林。 一动不动地,亚尔林朗曼就面无表情地矗立在所有这些人面前,像是从上个世纪就已经存在于此地的名人铜像,对于游客们的讨论无动于衷,亚尔林·朗曼笔直地站在楼道门口。 现在已经是秋日了。他穿着杏色的风衣,紧紧抿着两片嘴唇,戴着我第一次去他家塞给他的那顶白鸭舌帽,帽檐给压得很低,他两只蓝色眼睛躲在阴影里,目光在路过的每个人脸上滑过一小会儿,直到我出现,便远远地缀在我身上。 他在等我。 我经过时,亚尔林朗曼很快扯住了我的袖子。 我总是无法拒绝他。我们第二次去了小树林中的那把椅子。不同于上次来盛夏的树木香气,这里只有金叶垂榆的积叶匍匐在地,叫人踩踏地支离破碎或就地等待过期腐烂的命运。 “我又要转学了,萨沙”亚尔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点上。 “……” 我猜想他想听我说些诸如你要转去哪里的话,不过我什么也没说。目光别开他,我用眼睛对小径地面上铺成黑白格棋盘的鹅暖石进行计数,铺路的工人活儿很糙,好几块黑色的格子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那地方的白块被黑墨水污染了一样。 “放心吧,那些东西我都处理好了”亚尔林用鼻子很轻地笑了一声“她现在是个绑架杀人犯了,正在邻省逃逸。这本就该是她该有的待遇,死后才叫她在地狱享受到我还真是无能。” “...…” “我们还会见面吗?萨沙” “不会了。” 我听到自己开口说。我舌头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卷舌时非常吃力,每一句话听来都是沙哑且游疑不定,这句话却说的斩钉截铁。 亚尔林从来不是话多的人,大概是这回答非同他所愿,我们再没有话说,就这样并肩坐在椅子上。 秋日稀薄的日光遮盖在亚尔林的银发上,于我眼中闪闪发亮,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我第一次爱上他时候的样子,也是从相同的一个昏沉午间延续至今,是的,我承认亚历山大这个人仍对他抱有爱意。 那个亚尔林朗曼从来都没有随着朗曼夫人的死亡而消逝,在地下室时只是另一个“亚尔林朗曼”活了过来。当我们走出地下室后他便又被关进了笼子里,而这个笼子则被重新缝上那一层贴合的漂亮人皮。 这里有两个穿人皮的魔鬼正像烤香肠一样排列在长椅上。我奇异地想着。 亚尔林几次看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萨沙”他喊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将你交出去吗?这会减少许多麻烦。” 他定定地瞧着我,大概是指望椅子上的这位亚历山大·莱蒙托夫能够说些什么,朗曼先生耐心地等待着。但回复予他的全部只有闭口不言和沉默。 和他嘴上所提问题的疑惑态度不同,他的眼睛里却是肯定地写着: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知道他想听些什么,我也知道我绝不会开口吐露一个字。于是我也学着他,回望于他。半晌,亚尔林仿佛承受不住我那目光一般,别过了头。而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很清楚,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那双蓝眼睛了。他们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珍宝,如今我仍对此向往,却不渴望拥有。 展览馆的宝物被隔上坚固的玻璃罩子不仅是为了保护玻璃内的,同样也保护了玻璃外的人。 躲在帽檐阴影下那个朗曼先生似乎在苦笑,不过那笑容很短,一下子就过去了。只有在阴影遮盖之下,他才情愿短暂地显露出自己真实的内里。过了很久亚尔林站起来,默然地将头上的那顶帽子摘下来扣在我的头上,就像我对他那样。被帽檐遮掩住视线,我只能看到他卷起的衣服袖子下的一小节白色手臂。 我望着那截手臂越来越远,从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变化为在林间前后摆动着的色块。 在没有繁密的树叶为他遮阴,干枯的树枝一点日光也牵挂不住,披着秋日所有的光亚尔林朗曼走了。 他于夏日来到一个人的世界,又在秋天将这个人变成魔鬼后选择离开。 那顶帽子被我从头顶摘下,在手上翻弄。我最初那串数字的对侧,多出了一行电话号码。显然是它拥有银色头发的那位前主人所留下的。 那行红色的数字最后叫我大拇指的指腹所亲吻一下。 我将帽子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 两个小恶魔的少年时代终于搞完了。明天是亚尔林视角事情经过啥的番外,可能会有个好几章相遇在一起(。),番外之后两个人再见面好好谈恋爱,大家要积极回复宝宝给我动力哦!! 番外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 【一】 2006年9月17日 爸爸死了。 用绳子和横梁,还有一张搁脚的凳子,下午在地下室中自杀了。我们的晚餐吃到一半,直到我问起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来吃晚饭,妈妈才讲起这话。她的神色平静坦然,一手握着杯子,另外一手稳稳将黑椒酱汁往我盘里的牛排上浇盖。她 分卷阅读2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的两片嘴唇被这个句子所撬开后便机械地维持着张开,在她眼睛打量我好一会儿后也没有闭上。 “阿尔,不要哭” 她在等待我的反应,直到看到我的泪水,才从所有排练好的备选项中,她例行公事地挑选出最为适合安慰话。 “人都是要死的。” 讲完这句话,妈妈颇为满意地闭上了嘴。餐巾纸被粗鲁地将摁上我眼睛,她不愿意看到有人为爸爸而哭,尤其是我。 我还想写点儿什么,但是脑袋痛得很厉害,什么也写不出来了。我努力回想亚瑟·朗曼这个男人。其实爸爸给我留下的东西很少,就连这个本子都是他工作用剩下给我打草稿的。我明天要去医院看他。 我的爸爸今天死了。我很清楚,他不是在今天死的。在他不堪忍受摆布决定要离开她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叛徒。爸爸死了。爸爸死了爸爸死了。 2006年9月24日 妈妈在地下室抽了我17下。 “阿尔,你要帮爸爸赎罪”她又哭了。她从来都有这种天赋,为自己异于常人的举动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再用自己的眼泪叫人无力反抗。眼泪是她用来胁迫你的罪证。 除了面对她时候的懦弱,你什么都没做错。 请在梦中告诉我在天国怎么样,好吗? 2006年9月25日 从爸爸墓地回来后,家里被妈妈装上了摄像头。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两个。我觉得很难受,好像每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经过她准许的。但愿这能够缓解她的焦虑。希望她能够快点正常起来,。我只能坐在厕所的马桶盖上写日记了。 爸爸我想你。非常。 2006年9月29日 太阳很好,和伊万去逛了书店。我定的摄影集终于到了。 2006年9月30日 “你们都要离开我,我有哪里不好吗”她边说这种胡话,拿剪子剪开我的书,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让我自己将那袋遗骸整理进垃圾桶。 爸爸,她疯了吗? 2006年10月2日 那个疯子又用鞭子抽我。她维持正常的时间间隔仿佛变短了。难道对我施暴就是维持她人形的药水?鞭打我后她又烤了土豆饼恳求我的原谅。我他妈的不想要什么见鬼的土豆饼。 2006年10月5日 阿芙洛拉老师说伊万昨天没有回家,问我们谁有他的消息。我们都觉得他一定是去见邻镇的女笔友了,他说了好几个月了,明天就会回来的!谢尔盖告诉了阿芙洛拉。他会没事的,她于是也跟着这么说。 好吧,其实我有点担心他。我借那家伙的书还没有还,他很好,就新书连拆塑封这种首屈一指的大事情都无所谓地转让与我。 2006年10月7日 妈妈状态好了许多,少见地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陪他回俄罗斯是我最蠢的决定”妈妈说了很多关于在英国的故事。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一直爱的只是英国时候的错觉,只有大西洋上飘荡的那个岛国雾都才能够叫他存在。而不是这么一个干巴巴的俄罗斯小镇。 她为自己的行径而向我道歉,我不想接受。我只希望不用再去那个地下室了。 2006年10月8日 课前阿芙洛拉老师说伊万其实是被绑架了,昨天才叫警察找到,我们回家路上必须要注意安全才行,因为警察还没有抓到那个犯人。阿芙洛拉好像哭过,可能伊万情况不太好。其实他的几本书我还没有拆,还是请伊万亲手拆吧。 第二十一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二】 2006年10月12日 三天前我已约好谢尔盖还有达利亚,明天放课去医院看望伊万。 但直到今晚我还没告诉她。也许这样不好,但如何同她讲,思考这件事耗费了我三天的时间。结论是不说了。 明日会值整天的班,我会在她下班前到家。她时常说我计划着要远离她,但我实在亲近不来,又不能将她推开。爸爸,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2006年10月13日 伊万很感谢我把书带给他,不用上学,他正发愁没有事做呢。我问他,伊万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走在路上叫人蒙晕了,蒙住脑袋,叫那个人拿鞭子教训了一顿,给推到街道上的垃圾桶旁。醒来的时候就是两天后了。 还好没有到11月,要不然我就冻死了。警察好像不太想搭理这件事情哩。伊万说。伊万还有些肌松剂后遗症,总是很疲惫,我们没有聊多久就走了。病人应该好好休息。 妈妈今天果然在值班。 2006年10月15日 天真是越来越冷了,真讨厌冬天,用五根胡萝卜架着笔写字是件非常叫人困扰的事。 谢尔盖今天没来上课,他昨天还说会给我带他妈妈烤的拿破仑蛋糕。虽然我和他同班十年,但之前并不熟,只觉得他人很热情。自上次去医院之后,他便每日都邀请我一道吃午餐。 天气变得太快,我想也许他是发烧在家了。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晓得的,她说我中午在学校吃得很少。 那她会知道这个本子的存在吗? 2006年10月17日 谢尔盖和达利亚从前日就没有回家。 阿芙洛拉老师一句话没讲完,就站在讲台上哭了。班里的女孩子跟着也有哭起来的。 我心情很差。 我和他们两去过医院,达利亚甚至就坐在我前面两个位置,他们俩总是一起走,大概就要交往了。伊万也还在医院没有回来。我把这件事发简讯告诉了伊万,伊万说:别担心,明天他们就会手拉手出现在大街上了,然后告诉大家其实是去结婚了:)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下一个不会是我吧?(划掉,小字:再不会有下一个的)想到如果是我不见的话,妈妈一定马上就能够发现。虽是弊大于利,这大概也是她密切监控下为数不多的好处,有时我甚至无法分清这是压迫感还是安全感。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正常行径,我绝不能习惯,但在这种情景下我竟是倍感安心。 爸爸,你能保佑他们吗? 2006年10月18日 爸爸你离开一个月了,今天我回家的公交车上有一位父亲正在同他的小姑娘讲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很羡慕。仿佛这个故事从一个父亲的口中讲出便没有那么悲伤了。 2006年10月19日 今天有好几个警察过来调查,走廊上乱哄哄的。于是谢尔盖的事情隔壁班也知道了。今天 阿芙洛拉老师的课一节她也没有上。从办公室请老师回来的瓦莲京娜告诉我们,阿芙洛拉一直在座位上哭,我们透过走廊玻璃发现警察把她带走了。 周 分卷阅读2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末的班级户外烧烤派对被取消了。 好消息是,妈妈最近都很‘正常’,我们好一段时间没去地下室,也许以后我们都不用去了。今晚她做的蘑菇汤真好喝。不过酸黄瓜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我难得有心情愿意和她说上几句话,我告诉了她班上的事情。 哦。这可真是太不幸了,上帝保佑。 妈妈说。听起来就是在读判决书,我是疯了才和她讲这些事情的。 2006年10月20日 今天我和同学也在班级里被警察问话了,他们问我和谢尔盖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况,我说了在医院看伊万的事情。警察说他们觉得和绑架伊万的是同一个家伙,但是好些天了谢尔盖和达利亚还没有出现,所以他们也不能确定。 说到伊万,希望他的伤快点好,能早点回来。没有他我在学校很无聊。 2006年10月22日 重要:瓦莲京娜在学校礼堂排《樱桃园》,最晚后天我要把衣服带过去。 亚尔林·朗曼先生,虽然你很不乐意去地下室,但你要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 2006年10月23日 我真好奇这房子前任主人是什么职业,这箱子里的真不像是戏服,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从欧罗曼诺夫王朝保留下来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旧衣服每年都会拯救《樱桃园》剧组一次。 意外发现是,妈妈竟然把监控的操纵台全部码在柜子里,说不定我能够想办法让监控画面永远重复,我就会轻松许多,我得试试。 2006年10月30日 爸爸不是自杀的!!! 是她干的!那个婊’子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她看着他断气!! 她还绑架了伊万达利亚谢尔盖!!我要杀了她! 【从这页开始本子中有许多纸张被粗暴地扯掉了】 2006年12月24日 爸爸,我是无能为力,但我要她付出代价。连同你的份一起。 她说如果我不能理解她的苦心,一意孤行。她会叫我后悔的。我已经不敢和任何人接触了,我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她又对叶莲娜这样做了。我不想在学校呆,而她逼迫着我去上学。 你要克制自己和别人接触的想法,你是属于我的。她是这么说的。 我不想伤害别人,伊万的父母让他转校了,他给我发的短信我一条我也没敢回。我感到很愧疚。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上学了。 2006年12月25 日 爸爸,你在的时候我们每年会度过两个圣诞节。 如今你走了,所有节日都被从日历上拆掉了。 2007年1月7日 新年 2007年3月18日 我很久没有写了。 我们班级已经被隔壁班的老师们和同学自动地隔离开了,即使是去厕所也情愿多绕上一层。阿芙洛拉的面色越来越差,眼睛也总是红红的,她说等我们这些孩子毕业了就辞去教职。 朱莉·朗曼这个个体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在耶稣的眼皮子底下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和魔鬼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警察什么结论也没有给出,就如伊万所说,他们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 我和我的同学们正被放在魔鬼的那柄天平上,如果在受控制这类事情上我所割下的血肉缺少了一斤一毫。我的同学们就要为我的替补。 她把我看得真紧,好在这个厕所我又重新把所有柜子都拆了一边没有摄像头,不然连这个本子我都没有办法安然打开。 我还是难以相信,我的母亲是如此的禽兽不如——现在提到妈妈这个称呼我就想吐,想到地下室谢尔盖和达利亚受刑的场景。她怎么能够对我哭得出来? 你不可以离开我半点。我会让你后悔的。她是这么说的。她当然做得出来。 我总是不回,现在伊万不给我发短信了。 2007年4月1日 我的逃离计划失败了 她在地下室把我抽昏过去了。 2007年4月8日 你只是想要靠近我,什么也没做错,叶莲娜对不起。 2007年6月16日 自杀果真吓坏她了,在她没有死掉之前我是不会下地狱的。 我要为爸爸报仇。她总算同意我转学了,不想我的朋友们为了关心我而受被绑去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受一个魔鬼的鞭打。 再次对不起,叶莲娜。 2007年6月27日 暑假的这两个月我会将她的罪证全部收集起来。 【这一页夹了许多几个人头被盖上黑布袋子的鞭刑照片和一些地点笔记】 2007年9月1日 不知道为什么, 我前面那个高大的金发男孩一直盯着我看,他难道知道以前学校的事吗?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他, 他的绿色眼睛倒是很漂亮。 他好像叫亚历山大·莱蒙托夫。 注: 1俄罗斯从小学到中学是连起来的,一共十一年小学学制5年,中学(初高中)6年,这十一年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一直同班下去直到大学。所以亚尔林说自己和谢尔盖做了快十年同学(其实还挺羡慕的,十一年的同学应该就像家人一样吧) 2:俄罗斯法定结婚年龄:符合联邦主体最高执行机关规定,得到父母、养父母或监护人的同意,存在特殊情况(已怀孕或已生子)的条件下,14至16周岁的公民可以结婚。而俄罗斯现行法律规定,公民满18周岁才可以结婚。 3:两个圣诞节:俄罗斯主流东正教圣诞节是在1月7日,但是传统基督教圣诞节12月25日。 4:俄罗斯警察很腐败,就冤假错案各种,也没有命案必破啥的,和国内制度不一样哈... 5《樱桃园》:契珂夫写的的剧本,讲的是俄国贵族阶级落败,贵族庄园崩溃,新资产阶级兴起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听说卖个萌就会有海星~求各位小可爱的海星呀~ヽ(●′w`○)ノヽ(●′w`○)ノ明天有两更,一更是这个番外一更是长大后的正片么么!!!我这么努力快给我海星呀~啵唧~ 第二十二章 复活 尝试回归一个正常人真是耗费掉我不少时间。 亚尔林转学之后。因为不放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愿意用自己的手触碰任何人也避免接触任何东西。出于母亲天生的神力,妈妈很准确地发现了这个小变化。她无言地辞去了她到处跑的工作,每天在校门口按时接我放学。好几次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投向我小心且担忧的眼神,这目光催逼得好几次我恨不得向她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任何母亲担忧的眼神不值得浪费在一个杀人犯身上,即使那是她的孩子。 那些夜晚, 分卷阅读2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属于我夜晚的黑暗中,亚尔林朗曼蓝色的眼睛总要高悬在我脑海中,我的房间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亚尔林朗曼便是我的摄像头。他从没离开我,他在看着我,用眼睛看着我每个思维讯号的传达,那双曾为我所贪恋的蓝色眼睛,便是高悬在我脑海中的摄像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从思维到肉体,如影随形。 我开始讨厌蓝色的眼睛,如果有生着蓝色眼睛的人同我对视我一定会忍不住避开,这个症状直到我上了大学叫警校教官——他也是个有蓝色的眼睛的小个子——好好修理了许多顿才有所改善。 看来身体总是比他的主人更懂得趋利避害。(笑) 这种以朗曼为命名,以蓝色眼睛为标志的毒素一直默然无声驻扎在我心底,四处扩散。剥开它序章的是人类最为珍贵的性命,所以这一生我决计无法将之连根拔起。我只能虚假地建造一个墓碑,朝自己宣布他的离去,然后期待着时间能将坟头泥土越堆越高,直到连那被写着名字的十字架边沿也无法睨到,变成一个山包一片草坪时,我便能假装这墓园未存在过,至于此时泥土下之棺材和其中尸体是否还存在着,也不再重要了。 我以为我能够做得很好。我居然还敢报考了警察学院。 这胆大包天的事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切解释,我告诉自己是如母亲所言地在谋求安全感,这个借口显然无法说服我自己,命运这编剧之蹩脚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想想看吧,先生们,一群未来的联邦警察中竟混入一个跟踪狂杀人犯做他们之同学。 这事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在上刑侦课时我时常怀疑看过来的同学在我的脸上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将要痛痛快快地将我扭送至牢狱之中,或许他还能通过这一场揭发领取得到院长奖章。这种真假混合的幻想叫我在学校时常暗自心疑自己脑袋是出现了某种毛病。 直到工作后切实地穿上警服,我才切实地松了一口气,这世界上的杀人犯是很多的,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且是好运气的那部分。 事实上,当我真的面对一个杀人犯时,我会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和我同属“杀人罪”的人之特点后,多数时候我在那些受害者的身上也能够发现出同样品质,甚至于有时被欺压的受害者更较‘恶淫满贯’,反给那施暴者衬得是‘心慈手软’了。杀人犯们与我之共通、与我之区别,我像超市里的肉挑拣一番,希望后者较前者更多,仿佛如此便能够证明自己过往清白无辜,全是受恶魔的蛊惑而蒙冤,只好于迷雾中行使暴行。 此后在警署每次我解决掉一些案件,看到受害人感激的神情,我身上那块罪恶的巨石便能够消弭相应的重量。或许这是一条奇特的救赎之路。 警察这身衣服也带给我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得承认,偶尔我心中的恶魔也要不甘地冒出头来。偶尔我会在街上对于那些蓝眼睛的家伙进行跟踪,最长的大概会横跨好几个街区。这举动并没有恶意,目标也生成偶然,纯粹是如同男孩要为给自己所证明不会再如幼年时惧怕打雷声,于是便在雷雨天打伞出门一般的愚蠢心态。 即使我用上一些技巧,他们之中还会有不少人发现我,当他们在紧张扭头后发现我身穿警服时,便一改之前警觉态度能够安下心来,哈哈嘲笑自己的疑心病后便轻松地继续向前,甚至不再惧怕暴露于我这个跟踪他们的家伙面前,还有好几位大胆小姐问我是否对她们有意思,慷慨地将自己名片给我。 虽然每次都向她们承认,我是为她们魅力所吸引才对他们尾行。但名片上的号码,我一个也没有拨出去过。 最吸引我的那个号码早在十多年前便寄存在我脑中,即使我当时以为自己将他塞进了垃圾桶便能够结束这一切。 说实话,我真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亚尔林·朗曼。 这是我工作7年后的事情了,那时亚历山大·莱蒙托夫是这镇上联邦治安警察中的一员。感谢臃肿庞杂的报警流程和这些年来民众对于警察群体信任度日趋于跳楼速度下降的信任趋势(我甚至见过不报警买凶报仇的),小镇上我们区域的工作并不繁忙,勉强能够称得上一句清闲。 因此我想追小偷而被刀子捅伤大概能算得是就医理由中较为光荣的。然而我举着流血的手臂终于等来我那位外科医生时,我却宁愿从未踏入这家医院的大门。 我的外科医生拿着这他的消毒盘,紧抿着嘴唇安静地站在我面前。 他有着一双蓝色眼睛,和银色的头发。 他的声音就像玻璃杯中的两块冰不可避免地击在一起。 “嗨,好久不见,亚历山大”亚尔林·朗曼说。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脑海墓园里深埋的那具尸体得意洋洋地从他的棺材中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右眼眼压彪高,受不得屏幕光刺激,翻出一个cos黑眼罩(终于派上正确用场了(?)只能睁开左眼的我还是坚持把这一章写完了...亚尔林同学的日记本本番外想了一下还是留在文章最后再写~看在我这么身残志坚的份上,求多喂海星!!!救救孩子!!! 第二十三章 网 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亚尔林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而我则根本不愿同他多言。凡有可能,我希望我就不要来到这家医院的急诊室,我宁可在马路上叫夏日狰狞的阳光把血烤滚烤干,也绝不愿踏进这医院的玻璃门一步。 名为‘亚尔林’的这种毒’品及其后遗症叫我抗争多年才顽强病好。 如今,他又一次降临于我面前,我害怕的他身上的魔力的再次显现的同时,又努力想要在他面前维持住镇定,尽管他或许并不在意。但是我也要求自己在他面前出演得若无其事。 也许这并非做给那位朗曼先生看,而是要靠此表面上的昂首挺胸,莱蒙托夫这个人便能够说服自己多年脱敏的努力绝非白费。 像是歌剧院直叫猩红大幕拉开后才发现不幸串场的演员,即使聚光灯临头泼下也只强作微笑镇定,期望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两条腿脚不至于落荒而逃。无论观众是否在意,也绝不愿展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夫气质,不然便再无勇气返台。 尽管当我很清楚,自产生此番想法时,我便已成为一个逃兵。 帮我清创之后,亚尔林朗曼告诉我这个创面需要缝针,便低下头在伤口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皮肉上生生戳洞的疼痛感,在疼痛的发生地十分卑微,但当他们齐心协力地集会但我的神经,针便好像是扎在我手臂上而是扎在我的脑门上。叫我对于手臂置于亚尔林朗曼,这个从恶魔职位上卸任的人手中这一危险境地都暂时地忽略了。 分卷阅读2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当你的脑袋上插满了幻觉的钢针,你就必须额外找些东西分散注意力以求眼睛能够欺骗痛觉进行抵抗——亚尔林离得我那样子近,单调的白大褂占满了我整个视野,于是目标便只好落在了亚尔林朗曼的脸上。 十年过去。他似乎瘦了一些,也高了。 我仔细打量起他的脸,他总是在皱眉,这个习惯大概一直也没有改,或许是为了工作,银色的头发修葺地稍有些短,不像我记忆里面总会长长地晃在眼睛旁。裸露出来的光洁额头叫眉头之间已很深的悬针纹更为明显。 我记忆里,他从来不善于寻找快乐,即使是微笑着,两条眉毛也少有能够完全放开的,总要若有若无地牵引一番。两片嘴唇上仅有的敷衍血色也随着少年时期的消逝而无影无踪,简直苍白得触目惊心,大概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死人也不过如此。 但无论如何,那蓝色的眼睛叫眼镜框装裱起来真是非常漂亮。 “你现在是警察?不错。”亚尔林·朗曼用金属剪子处理好最后一点线头,将他们丢进托盘里去。 “是的,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 我看见亚尔林在桌子上写起了什么东西,大概是我的病历和处方单,作为医生他的字意外写得很工整。 “伤口不要碰到水也不要饮酒,按时服药,最好能在家中静养休息。” 亚尔林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即使是医嘱也听不出丝毫关心的成分在其中,倒像是站在法庭读审判书,表明对我的处理建议。 “一日三次和一日两次。” 我不欲多谈,点点头听着亚尔林拿着笔末端点着字母给我解释。 那张单子上他给我开了消炎药和止痛药,我得赶在药房下班之前买到。当然,事实上我想快点离开他,回家冲个热水澡,若是能当做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真是太好了。 “今天有空吗,出去喝杯咖啡?” “没有,谢谢” “明天。” “没有。” “你什么时候会有空?警官” “……” 我觉得有些烦躁。用左手抓起桌子上的处方单就准备离开,被亚尔林摁住了。 我回头,发现亚尔林朗曼目光笔直地瞧着我,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亚尔林朗曼突然松开手朝我微笑起来。 “莱蒙托夫警官,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我母亲朱莉·朗曼的连环绑架失踪案” 他的笑也是冰凉的。笑声很低,钻入却沉重地敲击在我的鼓膜上。 “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案报告,或许我能给贵署提供一些新线索。”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发不发的出去,长佩一直崩溃otz看到的小宝贝儿们,记得给可怜巴巴的作者喂海星鸭 第二十四章 蓝色眼睛 “医生,你需要的只是拿起桌面座机拨打摁下1、0、2三个数字,”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朱莉·朗曼这个名字时,我的脑袋和我手臂上的伤口就一起胀痛了起来,争先恐后地。 “而不是拦下一个就要因负伤而请假、预备着休息在家的倒霉警察。” “可我只想告诉你” 亚尔林朗曼摘下带着我血肉的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咚地一声。他将十根苍白的指头交握起来平放在桌子上,也许是因为头太痛了,我控制不住地瞟了一眼他的手,那手掌刚好我要小上一个码,很薄,指甲剪得很短,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瘦长十指大概很适合拿手术刀。 “亚历山大,周六上午八点我会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亚尔林抬头望着我,就像一个真正的医生对病人那样子说“还有、四天后找我换药。” 我避开他的目光,也没有理他,他的嘴唇又抿了起来。我用左手抽走桌子上的处方单简直是争分夺秒地快步走了出去。 简直像是逃出生天,迅速走出朗曼医生诊室这件事耗掉了我所有的气力。在医院走廊,我再没法子多挪上两步,于是膝盖以下的部分越拖越慢,即使我的理智告诉我,亚历山大·莱蒙托夫还得靠那没用的两条腿才好走出医院,可我已是控制不住他们即将反客为主了——我高高在上的脑子正是巴不得片我立刻离开这里,而腿却不听他指挥地彻底罢工了。 像是玩具屁股是被拧紧的发条就要转到底了,即使几分钟前还能快活的摆头踏步,如今却已是腾空了全身的力气,怎样发号施令也是无用功,只能换取更为坚决的停顿。 现在我的双腿离我而去了,我只来得及在他们偃旗息鼓之前找到走廊上的一张靠背椅坐下。 我闭起眼,仰起头把那张处方单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当意识到这么做,亚尔林字迹的那一面便会贴着我的眼皮时,又将他翻了一个面,最终还是从我脸上摘下来,攢在手心里。 我的手臂上编织好的伤口、后背多年的鞭痕和指挥不动无力腿脚的脑袋一齐疼痛起来,这些全部都是诊室中的那位医生赠送给我的。我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 疼痛真是种伟大的发明。 他会让心志坚定的人俯首称臣,让脆弱者惶惶不安。是达成目的的好帮手。当你的记忆中某件事同疼痛勾连,二者狼狈为奸后,再绝无摘去可能。 痛是每个人身体上最尽职尽责的雕刻家与史官,孕育他们的伤口则是一张张大敞着嘴的血口袋,如是没有东西前往填埋,绝无愈合可能,于是疼痛便被作为缝合针而发明了,而将疼痛制造出来之记忆则是附加品。 记忆被用于充实这只埋葬在血肉之下的口袋,扎好口袋后,缝纫在你的皮肤的伤疤和瘢痕上则是藏宝地的标志,告诉主人财宝之来龙去脉。 无论多久,即使这个人以为忘记了,也绝是高估自身。当疼痛愿意沉睡地里时,便无影无踪,叫人自大地以为能够逃离,但只要外界的锄头触及它休息的寓所,它便立刻地睁眼,用记忆刺穿你混沌的脑袋,津津有味地提供叫醒服务,让你回忆曾经是如何叫人把血肉给搜刮走,历久弥新。 他昭示伤害的重新到来,同时也提醒你避免伤害。 如今方才缝纫好我手臂皮肉的朗曼医生不仅是将有关他的新鲜记忆又一次栽植在我体内,同时也用自己和“朱莉·朗曼”这个名字、这把守卫秘密的钥匙,将背后那一条条已经被扎好的口袋复又被挖了起来。 我的身体像是一个被盗墓贼光顾过的墓园,所有地下的东西都被从墓坑中刨出来,他们本该安享晚年,如今却是被迫不得不重见天日。 所有好的和坏的都是。甚至因为回忆海洋对于维护快乐的本能,所有美丽的贝壳珊瑚都被堆叠在最前端,熠熠生辉,而那些丑陋的都为海水的浪头所半遮半掩,或者叫海藻缠绕着于海底沉浮 分卷阅读2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即使偶有打捞上来也是也叫锈迹粉饰得模模糊糊看不出本来面貌。 我想起午间落他头发上的光芒还有他倚靠在我身上哭泣的样子,还有最常见地抿着嘴唇皱眉的样子。一个关于神明死亡又复活的低俗故事在我脑子里翻开,我听到哗哗哗的纸页声,每一张都匆忙写着恐惧痛苦幸福快乐,我觉得我就要在这把金属椅子上昏厥过去。 所有这些中最为清楚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冰川环抱下的海面,它与天空同源而生,却比这位胞弟更是寒冷凌冽,自发地生灵勿近,便也愈发深邃洁净,唯有游览至此的碎冰才能够适应,停留下来。朗曼先生的眼睛正这样一种蓝色。 那双眼睛静静看着我,我如今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我并不是有兴趣在街上跟踪那些蓝色眼睛的家伙,我只是在无意识地寻找。 我或许是在找亚尔林朗曼的蓝眼睛。 作者有话说 看完这一章你们应该都能感觉到亚尔林是我亲儿子了xd~还有我鹿老葵发誓他妈的我以后再也不要写日更了呜呜呜呜!!头要写掉!!! 第二十五章 救赎 礼拜六早上五点半钟我就醒了。 我戴上眼罩在床上躺上一整个钟头也没能让自己再次睡着。我将这简单地归咎于昨天的宿醉,绝不情愿承认同今日是礼拜六有关。 对于约定好的事情缺席是不守信诺的行为,何况我即使去了也不一定要让他发现我,在盥洗室我最终用这个理由成功地说服了我自己。尽管我很清楚在医院时,我从未答应亚尔林朗曼我会前往。 我在对面街道那家咖啡馆的一家麦当劳坐下,他们店铺临街的橱窗上贴着的巨大单向透视招贴画,店内里对于街景可看得一清二楚,但窗户外面的行人什么除了看到广告上巨大汉堡和小丑以及那些促销图案外,其他只是模糊撺掇的暗影,我点了一份早餐套餐就躲避在这招贴画身下,叫他为我遮蔽所有来自于室外的视线。 亚尔林说的那家咖啡馆几乎是全玻璃的构造,有许多木质窗框在中间将巨大的整块玻璃切割成一个个垒堆起的小正方形,像是一整块被组装好的大型拼图,因为空间不大店家只在橱窗旁边安排了几张桌子和沙发椅,无论朗曼先生选择哪张桌子,都能叫我尽收眼底,同时不出意外他绝也察觉不到我。 我简直是又一次恢复了学生时代尾随他的日子。 亚尔林果然很准时,七点五十就出现在了不远处,我隔着窗玻璃看他。 他穿着黑色的七分袖衬衣,将他皮肤对比得更加惨白,手中提一个纸袋,那大概即是朗曼先生所声称“提供给贵署的新线索”,他在人行道上快步走着,直至经过第三根路灯,终于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才稍为放缓。 我直看着他推门走进咖啡馆点单后靠着窗户坐下,才收回视线。亚尔林将纸袋子靠立在玻璃窗那面 ,他用手撑住下巴,望着街道人流,我的感觉很奇妙,我们像是同一场次的观众,分享同一幕生活戏剧,同时又在不知情时作为演员存在于对方的戏剧之中。 八点钟了。 我在靠窗的桌子上结束了自己早餐,于此同时亚尔林则开始用手指敲击胡桃色的桌面。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缺席,我们之间隔着双车道还有两条人行道。亚尔林扭头看向我这里的玻璃广告,大概有是三四分钟,尽管我知道他是在读面前广告上的字,又或许他只是瞟到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将此作为自己放空出神的背景布,我也依旧产生了他仿佛在看我的错觉,亚尔林的眼睛从来都有这样的魔力,能够通过对接上的视线攫取我的心脏。 感谢店员小姐及时地端着盘子将两杯咖啡递送过来,才打断了他的目光,我终是不用同他隔着两层窗玻璃继续进行对视。 现在亚尔林朗曼浑然不觉地被装饰在一只橱窗中,而那扇橱窗则被嵌在我眼中。 虽然他也帮我点了单,但亚尔林朗曼或是早意料到我不会如约前往了。既没有从座位离开也没有继续向外面张望,他从纸袋里掏出皮封面记事本子和钢笔开始写些什么东西。沉静认真的样子半点也不像是在等人的,倒像是一个出门专为寻觅素材而出门采风的专栏作家。 从早晨八点到傍晚八点,我在这里坐着,不知道这算是赴约还是逃避,我隔着两片窗玻璃陪他度过了整一天。 这一天里我从最初的不希望叫他发现,变成不再指望他能够将我发现。 我没有想过我自己能盯着亚尔林看上这么长时间。更叫我想象不到的是亚尔林会在这里等上这么久。 尽管我知道他最为擅长的便是做出一副淡漠平静的神情,但朗曼先生他真是看起来半点也不显急躁,,甚至于我怀疑起来,是否他每个周六本就是要来这里,融入成为这个玻璃橱窗填补成为它那些玻璃方块的一部分,见我只是顺便的事情。 他那个本子自一开始写了些什么上去便再也没有掏出来,伴着他消磨时间的新伙伴是咖啡馆书架上的大部头书,那厚度同《战争与和平》无二,很适合消磨无聊而周六的一天里他没有掏出几次手机,即使掏出来我猜也是为了确定时间。这一天里他点了好几杯咖啡,却只吃过两份基辅蛋糕——或许是咖啡馆里只能点到这些——我可算知道他是怎么会做到面无血色的了。 亚尔林终于提着那个纸袋子起身离开了,走出咖啡馆的门,已经是快要到八点半了。 他提起东西就利落地走出了咖啡馆的门口,沿着来时的路,路灯将他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同其他人的编织在一起,渐渐地被消灭在街道尽头,这个人本身也成为了一团同影子类似的模糊黑雾。 我没有开车,走回家很花了我一段时间。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属于我的那扇门旁有个银发男人笔直站着,一只手提着我今天遥望了整天的纸袋子,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白色的荧屏光铺在他脸颊上,听见脚步声的瞬间他抬起头来,蓝色眼睛便和我对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我掏出钥匙开门,并不怎么想追究亚尔林是怎么弄到我家门地址的。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期望千万不要同他撞见,如今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竟然感觉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叫我一直逃避的未完成之事,现今终于有了结尾一样。 “带着工作证,告诉门卫我是来出夜间急诊的”大概是叫风吹的,亚尔林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为什么不来?” “进去。”我没有回答他,“这屋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红茶、伏特加、或者热水?”其实还有可乐,但是他在屋外站了至少半个小时,秋天的夜晚总是降温很快,需要保持温暖才不会得病,身为医生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分卷阅读2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这一点。 然而朗曼医生只是越过我走进屋里去,这下轮到他不回答我了。 “亚历山大。我们谈谈”亚尔林从纸袋子里拿出两份牛皮纸袋放在餐桌上,示意我将他们打开。我只拆开一个口,手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是两把异形匕首和好几张光碟,被用密封袋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又想做什么?我不会干的。”说实话,我早就做好了亚尔林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心理准备,他握着我的把柄罪证,而我又无能摆脱他对我的致命吸引,即使头口上果断拒绝,最后大概还是只能任他摆布。但当他真正将这些东西排开在我眼皮子底下,叫我眼睁睁看着时,我却还是感觉到透顶失望,对他和自己都是。 “这是十年前留下的,光盘里是我拷贝的视频备份,没有多的五份全在这里了。” “那天不该那么威胁你,只是我突然见到你有点控制不住” 亚尔林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咽声,他大概很少说这种话,所以十分不熟练,两条眉毛又开始紧紧地相互拧结。与他游移不定的神情相反,他的蓝眼睛倒是专注地看着我,定定地。灯光下他的眼睛是那么深邃明亮,叫人一望便半点也挣脱不开。 “萨沙,这些年我总是能梦见你坐在长椅子上,而我带着那顶白帽子,风把树叶子吹地哗哗响,你的声音干哑成了那个样子,对我说‘不会了’。我这种人很少出现什么过分的情绪,尽管如此那天也我只能把眼睛躲在帽檐下,根本不敢看你的表情” “我那时候有些话很想对你说的,但是这种东西是有保质期的,而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如今我只能告诉你即使是十年过去的现在,我仍认为那是我自爸爸去世之外最难过的日子” “我一直想说很抱歉当年对你做事情,所有一切都是。” “对不起,萨沙” 作者有话说 中秋国庆假期结束啦,鹿老葵十一、十二月都有大考,左思右想决定从调节明天开始两日一更!啵唧!今天也不忘记求海星!张嘴等海星投喂xd 第二十六章 坦白 亚尔林那句话掷地有声地插进了我的脑子。 没关系,嘿你太客气了,我一点也不介意,我早就不记得了。 这几句话我在心里默默排练着,滚动着,我很想把这话一连串朝亚尔林抛出来,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练习对话场景一般。只要说出来,无论真心实意,都能够彰显出宽容大度,这一切便就能结束了。 但我张了张嘴,舌头仿佛被焊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抬起,我心烦意乱的扭头侧开了他的视线。 我做不到。 避开他的视线并没有让我觉得轻松,反而脑子里塞满了更多关于今天看到的亚尔林朗曼这个人的事情了。是的,他今天在街对面等我一天,喝了七八杯傻不拉几的咖啡,还有两份聊胜于无的基辅蛋糕。还穿了这么件该死的衬衣,在这个看起来随时能下雨的鬼天气里——他饿吗。冷吗。 “我还没吃饭,要留下来吃点东西吗?“老天,我在说什么。 听到我的回答,亚尔林的眼睛的光芒暗淡下去,就像被风吹灭的两颗蜡烛。不甘又漠然。 沉默许久,亚尔林朗曼他没有再看我,侧过脸我看见他两条眉毛无意识下皱地更紧了,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颓然的神色。或许是受到我目光的引导,他仿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伸出手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两条眉毛的连接点,仿佛摩西分海一般将他们推移到两岸去。 “不用了。我找你没别的事。记得周一过来换药。”他用眼神示意桌上的两只密封袋。“收好东西” “意大利面,我马上就好。” “如果你想谈什么,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不。谢谢。” 紧接着他叹口了气提起自己那只为伴一天的纸袋子就跨开腿要朝门口走去。仿佛刚才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朗曼先生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十分钟。”我简直是在求他了。 亚尔林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的步子总是很快,一下子就能伸去拉门把手了。 “你他妈一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 猛然从心底迸发出来的一股愤怒叫我忍不住扯住了他的手腕,亚尔林朗曼叫我扯得后退了好几步,他真凉,真轻,是一种我未曾接触过的神秘触感,或许是冻的,或许是叫那走廊风吹的,总之,亚尔林·朗曼这个人他本身简直就像是一座被西伯利亚风雪赋予了灵魂的等身冰雕。 他听了这话,像是被刺了般浑身颤抖,接着扭过头地盯着我,嘴唇又抿成一条线,亚尔林缓慢地将我那只手反扳起来,高折到我面前去。他抬起头来看我,“跟踪我很有趣吗?莱蒙托夫警官。” “ ……” “我以为十年过去你能有多少长进呢,不过如此“他冰冷地笑了一声。 “没有跟踪,而现在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好吧,是的,我向你道歉。至于十年前,那时候我年少无知为你所吸引…” 我叹了口气,他面前我从来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住我自己,他是一道真话魔咒,无论我再怎么想隐藏的秘密,见了他我便束手无策,只掏出真心来等候着他的摆布。 “年、少、无、知” 亚尔林仿佛是低声笑了,与之相反的是握着那只门把的那只手分外用力,指关节捏发白,青色的血管紧绷在手背皮肉上。他的蓝色眼睛瞪得很大。 “那你还确实是应该感到抱歉,”他的蓝色眼睛瞪得很大。“在你年少无知地情况下,将那样厚重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塞给了我,等到我明白了后悔了,我叫愧疚和痛苦碾压得辗转反侧,按捺不住,回这个鬼地方来找你,你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甚至他妈的躲着我都不愿意同我见上一面!告诉我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妈的年少无知!” 亚尔林朗曼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把他摁在门板上用嘴封住了他的嘴。 嘴唇就像我想象的那样软,我忍不住把想舌头也伸进他的嘴里去,不过还没有付诸行动便叫他在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我舍不得和他分开,现在即使叫他把我舌头都齐根咬断,我也绝不会放开他一分一毫。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失眠严重事情还多,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我要疯了(躺平)。这两人终于搞上了,下章大概开车,写这章的时候睡过去两次,等我醒了再仔细修吧 第二十七章 莎乐美 我终于吻到你的唇了。 就像莎乐美定要吻上那银盘子托着的头颅,是一种本能要求我前往去追逐朗曼先生,在我尝试脱开他后,我 分卷阅读2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终究还是为他的几句话所拉扯了回来,如此地轻而易举。我确是该对此感到沮丧,而如今我却只觉得这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亚尔林再没有用牙齿咬我,口腔中的血腥味淡了下去,也许是发现这并无作用,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任由我在他口中横冲直撞,我并非不会接吻技巧,但是这样的技巧放在他身上施行反倒像是一种侮辱,我只想单纯地吻这个人。 亚尔林松开手丢下的那只纸袋子就跌在我的脚边。 发现用牙齿进攻无用后,他才反应过来要用力地那手臂推开我,其实他早就该这么做了,我右手臂上的伤口从未没愈合完全——就在几分钟前朗曼医生可还提醒着我下周要去他的诊室换药,如今他竟是半点不犹豫地选择要加重自己亲手缝补的病人的伤势。 手臂上皮肉一下子就崩裂开来,清新的疼痛和血一同从中冒出来。虽不想在他面前显示出软弱,但这效果着实超群,叫我忍不住痛叫出声。 亚尔林很快明白了什么他的动作停顿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我把他狠狠地塞进怀里,把他的手臂用我的手臂捆绑得笔直。我将头埋在他的肩颈之间,不同于他们冷冰冰的主人,这里能够嗅到一股温暖的味道。 在我的伤口撕裂之前,为那些叫亚尔林亲手缝补上的铁丝所牵扯着,那铁丝不仅套在我的皮肉上也套扯住了我的动作,像是一块位置难堪的补丁,为那疤痕所拘,拉扯着我要束手束脚地分神照料他们不至于脱离针脚而淌血。 如今叫那疼痛的警告提示我那片皮肉已经再次异地而居,我总算是甩脱开了我的缰绳,自暴自弃地在心中想着,管他呢大不了叫朗曼医生再补上一次。 我将他箍在怀里,那么紧,手臂上的血叫我的力道所鼓舞,争先恐后地将他的衬衣给染出大片的深色阴影,亚尔林一定也感受到了袖子上的血液带来的湿度。 抱住他真是一件很疼的事情。 忍不住离他再近一点,我听到自己卫衣和他衬衫布料的紧密摩擦间响起来的声音,我们的两副肋板互相推挤,每一呼一吸都试图将对方嵌入体内,我已经将他整个人最大限度地都塞进了我的怀里,很安静地,朗曼先生没有半点反应。我偷偷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我自心里期待他的回应,甚至想要借用他方才说的那段话来说服我自己。 “放手。”亚尔林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我猜他那两条眉毛一定又拧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终于抬起头来望他,狠狠地盯着那蓝眼睛的主人——他又想要离我而去了。 是的,亚尔林·朗曼总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将我戏耍得团团转,面无表情地瞧着我颤抖着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上赌桌,又一次,即使我已经在这桌子上倾家荡产过,他也能叫我再次心甘情愿地坐上赌桌,就像现在这样。但这次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别想去。 我用牙齿咬开他最上面的衬衣几颗扣子,那几颗小东西很快就败下阵来,露出了他颜色苍白的胸膛,我在那锁骨上用力地吮吸,直到能够留下专属于我的红色记号为止。 “松手!” 亚尔林愤怒而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用力地挣扎着拿手去扳门把手——他就果然是想要从这里逃走,我用肩膀将他那只手摁住,腾出手来把他的黑色衬衣扯到手肘处,叫他为那衣服袖子所绑得动弹不得,我把他扛了起来丢在一边的沙发床上。 亚尔林还没来得及坐起,我岔开腿骑在了他身上,伸手去摸他的腰腹,朗曼先生的腰比我想象得还要窄,骨架也刚好比我小上一号,非常适合揽在怀中。 “你他妈疯了吗?”被我牢牢压住的朗曼医生愤怒地大叫着。 “我疯了”我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第二十八章 我爱你 (此处有2000字车,请各位小可爱移步作者微博@虞椒山方可领取公交卡) 手臂很痛,但我半点处理它的心思也没有。 亚尔林沙发坐起身,我注意到他手腕上叫领带勒出红色的痕迹,他撑着沙发坐垫的样子看起来很吃力,也许是疼的,也许是羞辱,朗曼先生一言不发地在我眼前缓慢伸出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都一件件拉回本来的位置。 就连我自己也没能想到,此时我竟还有心思趁着这个时刻见缝插针地多看两眼他那叫我咬出不少鲜红痕迹的大腿,等我回过神,亚尔林已经在试图整理好衬衣。那件衬衣扣子被我弄掉了不少,无论他怎么试图将他们合拢都十分之徒劳。他皱着眉努力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弃。 “给我拿件衣服来”虽然亚尔林的眼睛正看地上的地毯花纹,但他这话却显然是对我说的。 没有想到他竟还愿意同我说话,我愣在了原地,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时,他终于不耐烦偏过头来只望着我,蓝色眼睛用目光对我进行无声的催逼。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去了卧室,给他找来一件灰色的套头卫衣。 他默不作声地换上我的衣服,我偷偷观察着他。朗曼先生的骨架比我小上一号,我的衣服显然不那么合身,有些松垮地勉强挂在他肩膀上,亚尔林朗曼此刻正穿着我的衣服,专心致志地要将那衣服袖子给挽起。抿着的嘴唇不再是往日的苍白,而是又红又肿,领口也歪歪斜斜露出半截锁骨,以及上面咬过的牙印,一直长长地延伸到脖子上去,这全部是我留给他的,还有那叫我“好好招待”过的耳朵。挪开眼睛,我不敢再看他。只站在一旁等待,等待他的怒火降临。 房间里很安静,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的秒针尽忠职守地切割过每一个格子时候的声音,每一下都敲打我的心也跟着恐惧地跳上一下。当秒针将六十个格子敲打过第三圈,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裂开血口子的手臂上轻轻的按压下意识的躲开。却被一双手用力地抓住。 亚尔林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他看起来十分疲倦但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冷静得异乎寻常。 “药箱。” 我在储物柜里翻出药箱,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处理。没有缝针的工具,只能将铁丝剪断清理出来,然后上好药再用纱布简单地裹住。落地灯橙色的灯光落在亚尔林身上,将他的瘦削的身影修剪得十分清晰,给他镀上一层金光,他此时坐在我身边,眼睫低垂,专注于手上的事情。今天他没有戴眼镜,眼睛显得更为湛蓝,令人着迷。 我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银色头发,他动作停顿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他一定发现了我在看他,他的逃避总是过于明显。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朗曼先生从沙发上起身时我从他背后将他的腰拢住回来,又一次拖进了我怀里,将他侧着身安置 分卷阅读2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在我的两腿之间,左手扣进他的手指缝隙之间。 “你要走的话,伤口就又要裂开了”我抢在他拿手肘后击我的肋骨之前说。 “……”他果然没再动作了,也没有拿眼睛看我,嘴唇抿得紧紧的,置若罔闻,但他交叉并紧到有些发白的手指出卖了他,亚尔林显然不如他表现得那般镇静自若。 “如果你这么喜欢给医生添麻烦,我现在就可以帮忙你一劳永逸地废掉它” 我听到他冷笑了一声,朗曼先生没有再反抗,除了语言上的冷嘲热讽,但没有关系,无论他说什么在我这里都能够算作是蜜语甜言。 “刚才…对不起,你那些话,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我将他抱在怀里,终于从他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时是那笑声闷在我的心头,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推挤着我的心脏,像是火箭燃料,简直要让他快要从腔子之中顺着我的血肉发射,从两片肺叶间跳跃出来,我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直到亚尔林叫那笑惹得恼羞成怒,又要从我怀里逃脱,才勉强控制住将头靠在他肩头。 “你说后悔了,所以才回来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忍不住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亚尔林,我想吻你。” “不,是阿尔我想吻你” “我说我爱你,你听到了对吧” “嗯。” 作者有话说 这两人终于烂锅配烂盖地在一起了!!(哽咽)快夸我!!今天可爱的作者求个海星!!挂个假条,下周很忙要跑实地测量,下一次更新在5天后!爱你们 第二十九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三】 2007年9月8日 也许是监视器之因,现在我真是讨厌被人关注,无论是接触或是目光,接触可以避开,探看过来的目光却无法自作主张地拒收。 我只好尽量在削弱自己对于周边环境的反应与意识,将自己蒙蔽起来会舒服很多,对于她杀了爸爸这件事我已经不再恐惧,因为那是我预计着将要对她所做的,我如今真正恐惧的是要犯下这种罪行的自己。 我不怎么喜欢亚历山大的目光,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些以前的什么事情,虽然他看起来并无恶意,甚至帮了我一些忙。 这是我在这个班级中唯一有所接触的家伙,一个“躲藏”计划外的人。他的朋友更喜欢叫他萨沙,眼睛甚至是我所喜欢的绿色,非常温柔,像是绿柱石,小时候我曾经有一块这种胸针。但无论如何一个正常人不应该将目光置放在我身上。于是亚历山大那目光非常温柔落在身上,却叫我仿佛被刀插住一般,。 我是他人的不幸,也是自己之不幸。 2007年9月27日 也许是没有其他人同我接触的人再给她转移注意力,她的花招还真是变得多彩多样,我的膝盖真的很痛,我开始担心如果她在这么折腾下去我真的会死在她前面,或者是向爸爸那样被她逼着爬行着,去拽天花板上的那根绳索直到它将我们像挂一块肉般钩起来。 我和那女人还真是势均力敌——除了死亡的恐惧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的,就像除了痛苦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我了的。而势均力敌的后果也总逃不过重蹈覆辙。 我要想出办法来结束这一切才好。早点、再早点。 2007年9月28日 听见我说腿走不了,她毫不犹豫地就表示明天要请假在家照顾我了。我不得不又拿出那副好儿子的样子来劝说她不必‘担心’,我倒是没有想过她居然会留在家中照看我,毕竟我此时想要出门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绝无跑掉可能。或者她体内还有那么一丝母性的神力让她担忧,但现在我只对此感到恶心透顶。 早知道她会这么做我还不如去学校,看来监视器的事情只能以后再找时间查了。我不能心急。 2007年9月29日 萨沙居然来看我了,提着一个难吃得要死的巧克力蛋糕。 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差点把我们俩都害死。事实上从观察他来到小区,穿着我们学校的衣服,除了勉强的会客维持时间(她甚至能拿出一副慈母嘴脸来),我和那个魔鬼代理人的争吵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到我们去地下室。 我真想把他多留一会儿,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但我又期望他快点走。他是一个真诚的人,是真的在担心我,我不该对他那么冷淡,他简直叫我的态度打击地手足无措,但他不应该和她有任何的接触。 萨沙给了我他的帽子,还把电话号码留在了内侧。我编辑了一条向他道歉的短信,但最后删掉了。 我又去了地下室,28下,可除此之外我还是觉得很开心,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2007年10月3日 那几下鞭子挨地十分之值得,虽然有些疼但是腿伤加重后,我便能理所当然地呆在家中,有机会对那些监控机器做出尝试,而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假可以请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便是她会脑子发热的辞去工作,将我24小时环抱在监控的视线之下。希望方法可行,这样我便能够自由许多。我把萨沙送我的棒球帽收进了抽屉,看到那顶帽子我便感觉到一种清新的自由。 2007年10月5日 上帝保佑! 我成功了,现在只要制作好相同备份覆盖便好。我不知道这是否有效,还有两天假,但我决定提前到明天去上学。我只能用自己进行测试能否躲过恶魔的眼睛,虽然腿还有些疼,但她明天值班,只要赶在她回来之前就行,我就能知道结果。一定能成的。 2007年10月6日 我成功了。录像上的‘我’在家中生活了一天。 当然,我在学校。 或许我看起来实在是过于摇摇欲坠,萨沙总是随在我身后,看得出来他很想伸手扶我一把,却只是小心地缀在我身后。他该离我远点,这是为了他好。 当我告诉他这件事后,听着我的再三告诫,他笑了,满不在乎地同我说着玩笑话,‘会增加被篮球砸中的几率?’甚至就不再遮掩就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在我旁边了。我知道自己该远离他,但是很多时候我却并做不到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能像个很好、很轻松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一更么么!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一个个揪出来么么! 第三十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四】 10月9日 亚历山大总是直接地看着我,就算叫我发现后也半点不移开地冲我微笑。他有时候也会缺席,我不止一次地发现,他逃开谢尔盖老师的课去学校球场和那个叫保罗的家伙打球了。或许这才是一个年轻人所该有的快乐 分卷阅读2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与活力,不过他好歹有能将我所说的话听进去一些,在我腿伤好些后没有再跟在我旁边。 10月11日 我又不能走了。 她总是有很多去地下室的好理由。当听到她说自己是去找萨沙了,我原以为是监控的事情叫她所发现了。我本以为已经理所当然地平静下来,却还是感到一种恐惧和愤怒。她却主动告诉我出尔反尔去打扰他人的所作所为,我早意识到她那些再不我身边人的鬼话是绝不可信的,为何还会对她有所信任,在心中认定她不会如此做呢?给机会让她把这一点信任就摔碎在面前给我看。 幸运的是,萨沙似乎并不在家,叫她没能成功。希望我能够在学校见到他,而这也没成功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若是他没有去学校,或是终究从他眼中收受到恶嫌恐惧的眼神(划掉) 能够自发地远离我,对萨沙也是一桩好事。 我能保护他吗。 10月12日 她向我道歉了。还好当发现他不在家后她什么也不曾做。她甚至对此表示抱歉,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地感到抱歉,她的所作所为都是那般地真心实意,这一点着实叫我感到难以理解。但至少这说明她又切换成为一个人,我们能够平安无事一些时日,能够稍获喘息。我要早点把这一切结束掉。 10月14日 萨沙知道了。 如我曾猜想那般,虽然不知从何处了解,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甚至从抽屉中抛出一些并不存在的蹩脚照片来试探我,看起来就像是从堆满道听途说的八卦小报上所剪下来几个猎奇配图。 他用谎言待我,又希望拿着这谎言敲打出我怎样的答案呢? 我也用同样的东西回报他了,将自己带入无辜苦难者的形象并非难事,按着他所提供的线索、那便也正会他所所想听着从我口中吐出的东西编纂了下去。 他看起来很吃惊,但还是选择相信了,我现在知道那些报纸的畅销秘籍了——谎言与事实的真假掺半总易于叫人相信。 而现在我有理由相信他对我频频投来的目光全权出于‘绑架犯’的一份好奇心。不过,也许那些罪名本就该是降落在我头上的,即使是强加。 说实话这让我感到放松又有些困扰,我不希望和他更加亲密地进行接触了,我不能有所牵挂,这会伤害到别人和我自己。 我对他在期待些什么?如果没有为何我会感到失望。 10月15日 萨沙对我的解释似乎全盘接收了。 他对我这信口开河一番话尽是全然的信任。这草菅人命一般轻率的态度实在出乎我意料。 他是个惹人喜欢的家伙,我没有办法对他恶语相向。如今,无论何种我用何种态度静置他的所作所为,面对任何劝诫时他都视若无睹,一反而几乎是明目张胆地靠在我身旁,甚至热情到我的腿还伤着,却仍邀请我同他翘一下午的他最讨厌的谢尔盖(他喊谢尔盖‘那个向日葵脑袋’)的课去打球。 我记得他说过我‘可爱’,这个形容当时叫我非常羞恼。即使并无恶意,我但这么一种词语安置于一名绅士身上无疑是种一意孤行的晦辱,但我现在能够多少明白他说出这话时的感受了,因为面对这位莱蒙托夫先生,我也时时切身处地感受到他是那一种‘可爱的傻瓜’。 但我得承认,如今我还没有在她的打磨下变成神经病或许也有这傻瓜的一份功劳。 如果这一切结束,我会有荣幸走到你身边吗? 10月17日 摄像头还是非常有用处的,怪不得妈妈那么狂热地喜欢。 说实话,在监控荧屏里看到她坐在地下室中查看我的监控带真是非常奇异的体验,你所从这个小盒子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同时也都是真的。 窥探他人有一种隐匿的满足感。当她监视我时,我也可以用同一双眼睛前去监视她。毕竟,我只能勉力控制我自己不发疯,却不能够控制她不逼疯自己的儿子。 10月18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虚伪的真诚比恶魔更可怕。” (划掉) 10月19日 昨天竟然差点把拷贝件给按下删除。 人在面对自己不乐意面对的事情时候的第一反应总是怯懦。我现在已经不愿去想: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这问题的答案了。也许他就是恰好出现了,也许他是我那些受绑的同学们的表哥一心想要替兄弟报仇。我唯一的结论是:人永远无法被搞懂的,是不该追根溯源的。所以我不再想下去了。 如今想起我昨夜的愤怒,简直是愚不可及。我这样预备着要将生母谋杀,要被众口钉上耻辱柱的人居然也幻想着来自他人的那份真诚信任,这约摸就是异想天开吧。也许妈妈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家伙本就不该被人所趋近。 本来昨天就那样删掉也不错,我便能告诉自己昨日的一切都是梦中所见,出于难以解释的某种对他人的信任,我从未想过能够在这盘磁带里头看见他的贸然来访,就像个偷窃新手,蹑手蹑脚地嵌进主人家的衣柜。 遗憾的是这大概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下手对象,这家仅有墙上那张耶稣画可以称得上是大半个良善人。 我现在是知道他那天翻出照片副激动神情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他当真是从街边的八卦报纸知道这一切就好了。 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我看错了他。或者他不过是骗了我,就像我骗了他。 这两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虚伪的真诚比恶魔更可怕——泰戈尔《园丁集》 下次更新也是周末,周五周六会有集中的两、三次更新还有十天考试了,最近作业又非常多呜呜呜日子过得乱七八糟,不过不会弃坑的qaq爱你们?! 第三十一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五 10月20日 莱蒙托夫先生今天没来上课。 我昨夜曾思考过以受害者的理由与立场前去诘问他,但在早上到来,我竟在心底之中隐秘期盼只是我的眼睛搞错了。如今他空荡的桌椅仿佛则仿佛是他罪行最佳的呈堂证据,叫我那一点荒唐的开脱理由显得分外可笑。 我有点好奇他不出席课程的理由,难道他以往那番同保罗翘课打球不过是做做样子与我看? 也许他曾听来些什么道听途说,或是同那些可怜人有所关联,于是如今便想进入房子中搜寻证据来羞辱我,只是他无从得知自己潜入了一道魔窟。 明天我会继续查看录像。 10月22日 昨天没有写日记。 因为即使翻看再三,事情仍然超乎我想象。我找不到适合的语言来总结描述。 分卷阅读2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亚历山大·莱蒙托夫竟是想要亲吻我。 在昨天晚上,他也正是这么做了即使是以手指作为媒介。 而他这番举动虽让我心神大震,却也叫我松了口气,这是连我自己也不解的。 我或许可以在生活中熟练地展现出若无其事,但是我没必要在自己面对着自己时也要说上一些“政治正确”的话。 发现这件事后,我确实感到高兴、快乐,只有一些些。且他们原因不明。 一个男人与另一男人远超于友谊之上的情谊,我曾听闻过不少此类有关消息,虽然我不感到厌恶,也从不觉得此类事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从未有对任何人感到动心之故。 “爱”这种情感从来都超乎我生活之外,最该教授我“爱”的父母倒是表现得同课本全然相反,叫我对这种伤人东西不抱期待。我向来认为这是只有诗人的眼睛才能够觉察到的稀缺东西。如今竟然叫我切实以为看到了,却是从个同样性别的男人身上,温柔而狰狞,这体验无论从何种角度上来说都应该让我觉得头晕目眩,特别是在极度反同的斯拉夫人地盘上。 或许是他很好,我生活中难得出现一个好人。所以不想他在同窥探他人秘密的人联系起来。而从来一切理由当和“爱”联系便易于叫人接受了。 我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每当我看完我还是把所有留下他痕迹的录像带都覆盖了。 10月23日 如今莱蒙托夫没来上学,我见到这位先生的时间却反是增多了。 我看见亚历山大拿着刀进入隔壁那个女人的房间 ——当发现他想亲我后,现在他做出些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握着两把匕首,认真地站在床边左右地探查比划,虽然那床上并没有,但亚历山大却站了很久,像是战士上场前检阅自己的武器,坚定决心地同时也仔细考究他能否背后守护住的一条性命。他表情沉重,拉开衣柜门真是打量了好些时间,可能正是在研究能否把自己塞进去。 昨天视频中他在每个房间安置好了一个按钮一样的小东西,后来我在自己的房间和厕所也找到了,我找到后并没有动,只是看了看,——他安装得很费劲,那大概起来是个微型窃听器 他几乎翻遍了这栋房子里所有大小柜子。最终在厨房逗留许久,那里没有她安下的监控,我只能够通过他长时间的停滞来猜测他大概是对那处于墙上的橱柜十分满意。这之后,亚历山大又回到了我这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短袖,他用鼻子在其布料中掩埋着深深嗅了许多下然后笨手笨脚地团进自己的袋子里。我想我明白了两件事,他那样长久地关注着我是因为,他是真的痴迷于我。 其次,亚历山大想对她行凶,而原因同上。 他还真是个傻瓜。 10月24日 莱蒙托夫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也许就在最近他要下手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有逃脱办法,或者何时施行,我只能再晚上越来越频繁地看录像,那点硕果仅存的良知叫我做的是让他停下这该死的一切。那呼声太细小了我无暇关心。 如今我已经搞到了河豚毒素,然而不允许复盘的计划总是安排周密才更为恰当,尝试潜逃会是个漏洞百出的笨办法,我还没有自负到那种程度。 所以替罪羊羔从开始便是必不可少的。最好的选择便是我那些遭遇不幸的朋友们的父母,我曾认为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下决心去做这些。而如今莱蒙托夫倒是省去了我的不少烦恼。 我猜他应愿意这么做,毕竟他该爱我不是吗?虽然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但这种东西至少听起来就像是无坚不摧的,所以他会得手的。 不过即使他不愿意这么做也没有关系,我手上的这些东西也足以作为证据逼迫他前去杀她了。那时,他那双绿色眼睛里一定会流露出酸涩,然后答应我。 对我,他什么都会答应的。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久等了!爱你们!!!明天还有一更!明天的一更会回复萨沙两人的事后xd11月上旬之后应该三次元会好点!谢谢大家对我不离不弃!啵唧!! 第三十二章 捕获 一个人的心是能够叫快乐所给填满的。 而我的快乐来源便是,朗曼先生被我圈在怀中直到零点。 即使亚尔林朗曼我怀中避无可避,但我每次朝他的嘴唇索吻时还是要故意朝他发问,来获得得到他的亲口颁布的通行证。如果他不回复或是假装忽略——朗曼先生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坦率的人。 对他我的耐心储备总是颇为丰足,我会再问上一遍,不指望他能直白地朝我道出内心所想,承认对我有所图就像我对于他,却仍贪心地期盼他的回应。像是虔诚的信徒虽不指望自己有幸运叫神迹降临,却仍然无望地期盼,也许有朝一日能够瞧见到神的面庞。 而对于我的请求,朗曼先生浑不在意般,他那回应不过是从鼻腔中哼出的“嗯”,他对我总是如此吝啬,甚至就连那简短回应的施舍,也可能是因对我不胜烦扰,终于不得不做出敷衍回应。 亚尔林看起来很疲惫,联系到他这一天的遭遇,这大概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一开始他的背脊挺拔笔直,当我凑近时他便向旁边轻轻地挪移,微微躬身,勉力不和我碰上,然而他被我的两条手臂所箍住,当他试图远离左边的这半我时,实际上他正在朝右边的我所靠近。 于是他将我又蹭硬了,我感觉到自己的东西正在睡裤下紧紧挨挤着他的大腿,显然朗曼先生同样感受到了,却挣脱不了我——就像他嘴上曾威胁要将我的手臂用手术刀给废掉,但无论如何,当他说出那一番话后他再也甭想离开我身边。除非他杀了我。 我假装没有感受到他的逃避,若无其事只在他脖子上不住地咬,朗曼先生脖子的正后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我用牙叼住他那点上的苍白皮肉,轻轻的碾磨,在上面盖上属于我的新鲜的红色戳章,他还有那银色头发的气息叫我上瘾,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有所消减的水果蜜糖,能叫我得到无限的甜蜜。 “亲够了吗” 在我又要凑上来时,他避开脸朝我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 我看出他真心实意地感到烦恼,于是我抱以同样诚恳地回答。并以他脖子上的一个吻作为补充说明。 亚尔林皱起眉毛看着我,似乎有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随后大力拉住我的衣服领子,主动且用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用舌尖轻轻安抚我嘴巴上刚叫他咬出来的那个口子,一触即收。 “现在够了。” 亚尔林说着,拿手捂住我要继续深入的嘴。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分卷阅读3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朗曼先生便像一片羽毛般凉滑地从我的怀中飘飞而出,他坐在刚才那张“办过事”的沙发床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直白地告昭我他的困意,然后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我的沙发垫子们,也许实在是太累,他很快就倒头睡着了。 “八点半请叫我。晚安。” 闭起眼睛后,他便将那双名贵蓝色宝石完好地收敛起来了,或许正因此朗曼先生看起来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虽然有暖气,在这个天气还是很容易感冒。我将桌子上的光碟和匕首收进屉子,给他拿来毯子。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只透露出那么一点可怜月光,我站在披满黑夜面纱的床前看他。我将他的银色头发顺到一边去,露出他平坦的额头,摸了摸他总是褶皱起来的眉心。 从许多年前我便未有变过,即使极力逃脱,但如今我仍什么都愿意为亚尔林做,只要他开口要求。我曾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即使至今我也仍用“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来不断告诫自己,却仍不能够阻止自己向暗流前进的步伐,涡流之所以成为涡流必然是因为其引力巨大,叫来往的船客都忘记等待遥远归途的家乡,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性命贡献与他。 我跪在沙发边亲吻他垂在被子之上的手指关节,他真是漂亮得让我心眩神迷,就像假的一样,就像我梦里一样。是该叫人挂在美术馆里瞻仰的艺术名品。叫人束手无策,于是我只敢轻轻地碰了一下。害怕将这美梦打碎。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从他那含糊话语中得到了他,但这辈子我都再无可能离开他了。他也不要想再摆脱我。 我彻底所为他捕获了。 第三十三章 早安 我最终没能成功在上午八点半叫醒亚尔林。 事实上,如果不是窗外的光线过于响亮,我大概能直接睡到另一个夜晚去。当我睁开眼时亚尔林正坐在我床旁边的扶手椅子中。 他手指间架着一只烟,坐在我房间的扶手椅里,我倒不知道他还有抽烟的习惯。那根烟并没有点,或许此刻他的心中正奏响了某种鼓点,于是那只架着烟的手轻轻地在扶手上敲打,将他们画出,成为寄托在我椅子上的无名画作。 亚尔林朗曼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扣子直一丝不苟地系到下巴处,——显然他是在我醒来之前便已回家过一趟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侧头朝窗外看了一下。 “早安” 朗曼先生正垂着眼睛撑着下巴,左手则滑着桌上的手机,听见了我的动静他将手机和手机收回风衣兜里,把视线望向我。 想要确认现在的大概时间,我看向他身后的窗户,茂密的阳线瞬时像子弹一般扎入了我视网膜内,他们的攻击毫不留情,我的视线中立时就出现了许多等待裨补的黑色小光斑,像是许多黑色的无蜜蜂乱哄哄地缀在亚尔林与我之间,又或者一个黑色窟窿,将亚尔林先生的面孔严严实实地挖走了。为了得到一个有完整的蓝色眼睛的亚尔林,于是我不得不再次合拢刚睁开没多久的眼皮子。 显然这个点不怎么适合说早安这句话了。不过我还是回了他一句同样的。 “我要回去了”朗曼先生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他似乎就坐在这里一直等我醒来,甚至在还开车回家为自己添了一件衣服,然后在我醒来不到三秒钟时他又毫不犹豫地决定跨出这扇门了。 我扯住他的手。 “嗯,没问题,但是我有点事想搞清楚,你昨天为什么要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哑,抓起床头柜上昨夜剩下的小半杯水一饮而空。我感觉好些了。 “来向你道歉。”脸上蒙着一大片黑窟窿的他,声音也是冰凉凉的。 我想要看看他的脸。但那些光斑甚至还没有从我眼中消失,我只能预估一个大概能够是眼睛的位置,期望自己的视线能够被亚尔林朗曼所接收,能够刺穿那几块黑窟窿。 亚尔林被我箍在手心中的大拇指动了动,试图逃脱,我收紧了力道,于是最终它只能向自己的主人的手心请求避难。很遗憾,他的主人此刻正被我握在手心。 “我是说道歉之外的事” “我不知道”亚尔林朗曼停顿了很长时间。他似乎笑了一下,我没有切实听到他的笑声,但通过与他牵连着的手掌,我感觉到他似乎轻轻地颤抖,但那动静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手掌一如既往地冰冷。我不清楚我只听到亚尔林朗曼说: “我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能搞懂我自己,以前我或许还有些空闲,后来,追根溯源,这很费时。而且人是搞不懂自己想法的,萨沙。想法也不值得人信任,即使你以为想通了,但如果你的手脚一定要违背你的意愿,你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多数时间里你的自我挖掘也不过是在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黑色窟窿消失了,而我终于能够看到他的银色头发了,还有他的眼睛,和他的声音一样显得天寒地冻,于是我只能将他们主人的手再捂热一些,期望他不要叫自己所冻伤。 “在咖啡馆里时我并没有等你那么久的打算,但我等了。至于来到这里更是宛如梦游一样,这里的地址我一年前就有了,我从也没有来过。事实上直到你上周出现在诊室之前我都不认为我应该再次出现在你生活中。”朗曼先生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结果我还是不甚高明地插了一脚。” “昨天为什么要来,我不知道”像是在嘲讽自己,他笑了。 “那你知道今天我能亲你吗?”我没有再问下去,抓来一个靠垫半坐在床头,将亚尔林朗曼的手扯到唇边。 “我不知道。”亚尔林这么回答我,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我在他的拇指关节上印下一个吻。 “看来是可以的。”我说着,又接连亲了好几下,但是当我用手托上他的后脑准备给他一个吻是,却被亚尔林用力扳开了手臂,他下手的力道还真是毫不留情,我的伤口立竿见影地就又疼痛了起来。 “看来是不可以的。”回馈我同样以相同的句式,他冷淡地看了我一眼“病号就好好躺着”两条长腿的作用下,他的步子很快便抵达了走向了门口, “记得来换药。”亚尔林朗曼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我就当他是邀请好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考试考完了开始更新么么哒!!!谢谢小天使不离不弃!!今天也在求回复xd 第三十四章 钥匙 (正片完结) 就像痛苦,喜悦也会带来恐惧。 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好,但凡我闲下来就会琢磨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个疯狂的晚上还有那些吻。他们牢牢驻扎在我的心神之中,就像一只寄托于沙漏中的一剂量细沙子。寄存于我胸膛之中。是固有的,所计 分卷阅读3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量的时间也是恒久不变的,但也总忍不住要去将他们颠来倒去地进行倒置,指望着或许哪次多了一秒,指望着能在重复之中发现些新鲜的宝藏。 当然这是很愚蠢的。 我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为将他手中把我心神夺回,我特地将家里全面扫除一次,按着印象中(更多是幻想)他喜欢吃的食物将我的冰箱全部填满,比如巧克力布丁什么的,那场面可以说蔚为壮观。当发现即使如此也不能够完整地清除掉这排布整个脑海的念头后。我于是将朗曼先生曾坐着的那把扶手椅子拖到茶几旁去,在上面专心致志地想起亚尔林朗曼这位先生来。 亚尔林朗曼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给我,显然这不是因为我房间里缺少红记号笔和棒球帽。 亚尔林走得很“干净”,除了我脑子里记忆他所不能带走,吝啬的朗曼先生带走了一切所属于他的东西,无论是同他一齐来到我房间的那提纸袋子,或是那么件崩了好几颗纽扣的衬衣,——无论如何我也没在沙发底下找到那些黑色扣子,尽管分外确定自己是在这里将他们亲手拆下的,连个扣子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他一向如此无情。 也许还是有的,只需翻开橱柜的第二只屉子就能见到那包裹着光碟和匕首的密封袋,亚尔林递给我时,我并没有敢好好地看看这些东西,只打开牛皮袋匆匆一眼,有些东西只有需要时人才愿意去再度揭开。 昨天那只是一个普通抽屉,当他多上某几样东西之后他便成为了渔夫与魔鬼中的那只陶罐,即使靠近,稍有不慎也有可能叫一群恶魔收获。 我于是只能拉开屉子时,揭开上面最后的一层牛皮纸袋子,叫他们隔着透明的密封袋看着我。他们比我想象中安全得多,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光盘排列整齐像是出生时候一般崭新。 咆哮,痛苦,热血都是生命的象征,如今这些全部都暗淡下来,只因为人为地要求他们收藏一具女人的生命。两柄匕首,他们便尽忠职守,一前一后均匀地曾将她切割开了。 我抓起这对杀人兄弟,看见自己的脸在光滑的匕首表面上一闪而过,绿色眼睛和金色眉毛的都与我初次挥起它时那般差异甚多,不再线条圆润,也不再因过于生机勃勃而稍显稚气,有魔鬼的冲动,这是一个青年人的脸。 当我看见他时,我意识到人的命途无法逃避 或许刀也是某种能寄居生命的容器,除了一个女人,里面还容载着一个少年人的魂灵。 我又去了趟商店,买了些工具给这只抽屉加了把锁,现在若想撬开它,只能够将整个柜子劈坏。有理由相信他足够牢固地守卫到我闭眼的那天。 没有想象中的犹豫不决,那锁的三柄钥匙,我毫不疑虑地将其中两把送下抽水马桶,在一些东西能从抽象变为有形体,现在它便寄生在这把钥匙之上。最后一把我预备着要交给总是抿着嘴唇的银发男人。 将自己的性命置交他手中,我只愿交给他,而交给他,我很愿意这样做。 我无法离开他,就像我的驱壳无法离开我的意志独活,而我的意志紧紧追随着他,无论上天国或者下地狱,都心甘将性命的全部都交由他处置,我的理智不能说服我的本能,我是他的从属。 做下这个决定,我立刻就想要看到他了,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忘记了今天不是同他约定好的周二。 午间太阳真好,对于秋日的俄罗斯是一种珍稀的宝藏,气温降得很快,即使那光芒对于带来温暖用处并不大,但当有光时,你便会自作主张地认为自己捕捉到了温暖。人总是擅长欺骗自己。 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直等到亚尔林下班,才走进他的诊室。朗曼医生已经换下了医生制服,但他还是坐回原位为我拆掉了伤口上那些恼人的线。我很喜欢他工作时候的样子,我没想过他能成为医生,却只有这时候他的眼睛中的蓝色海洋才会因过分专注将冰冷收敛而显得温柔。 “你到底在笑什么?”亚尔林蓝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唇将手套摘下。 “没有。”我拿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有平坦的嘴角,我分辨不出自己的表情在刚才是否真的做出过改变。 “东西放好了吗?”亚尔林低声说,。 “什么东西。”我朝他眨眨眼。 “……”亚尔林皱起眉,没有继续理会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桌子上的笔记本。 “真是太感谢你了,朗曼医生拯救了我的手”他总是这番态度,我于是夸张的从背后将他搂进怀里,又在他反抗之前松手。偷偷将那只钥匙塞进他的西装口袋。 “你的感谢听起来可不怎么诚心,这是什么?” “你刚才问的”我尽量让自己说得轻松,摁住朗曼先生试图将钥匙拉出来的手,将他们塞回白大褂的那只口袋里去,我趴在他的耳朵旁轻轻地说。 “亚历山大莱昂托夫的一条命,收好它,别让我离开你” “好。”亚尔林说。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个样子,就像自己的主人少有波澜,说着将那柄钥匙摸了出来放进了贴着胸膛的口袋。 当我推开一些距离足够看得清他的脸后,才发现亚尔林朗曼先生一直在看着我,我看见他嘴唇颤抖,但是很快便抿着嘴唇转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深深地看着我,叫我从他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样子,镶嵌在他的宝石一般蓝色的眼睛中。 我曾指天发誓说过要收藏他那名贵的蓝眼睛,最终却由他的蓝色眼睛收藏了我。 —正篇完— 作者有话说 正篇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接下来这本正篇完后面会有很多番外(预计3w字左右写上小一个月不是梦)还有挺多车,会写到大家想看的两人水到渠成心意相通滴,也欢迎大家关注下我的新坑《孬种》,目前只放了一章,会在本篇番外完结后开始连载!!么么哒! 番外 1酒精(上) 很难形容我和亚尔林之间的关系。 我已经三十岁了,在对他的一切却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冲动、鲁莽、亟不可待,不断地想要确认是否真的在爱人心中据有一席之地。 这是一种难言的期待,我渴望他有所回应,我渴望从他能亲口地说出爱我。但朗曼先生则显然更善于用沉默将自己的念头遮盖得严实。 就像面对阴雨连绵,你无可奈何,只能包容的这恶劣天气般,亚尔林总是要先叹上一口气,“我知道”无数次我听到他这么说,或是无声回望,用蓝色眼睛作为自己回答的注解。他向来是个狡猾的人,知道那双眼睛的目光我绝无拒绝可能。 以至于有时我甚至觉得朗曼先生对我的态度从未有过任何改 分卷阅读3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变,不过是我矢志不移且自作主张地将自己捆绑在他身边。 人总是做贪婪的俘虏,不知收敛,当我们再次在医院见面时,我从未指望同他短时间进展出这样暧昧关系,甚至以为我们之间的纠葛罪孽,只用草草数语便可得到豁免,这辈子都不用见。除了我主动,我们很少面见,偶尔也做’爱,他从未亲口承认我们的关系,更不曾主动前来找我,就连电话和短信也回复很慢。 即使我明白知道,爱这种东西虚伪至极且不可计量,无论是天平或是长尺都无法抓住无形之物。更不是靠舌间一语便可开花结果的,但当我如今执着于此,期待着朗曼先生能有同等回应(即便是口头的)。即使我心情甘情愿于追逐他,如今也要同他拉开距离,这想法真是幼稚不已,连我自己都要好好唾弃一番。 总之,这也许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冷战, 毕竟,他从来都像冬天一样冷得要命。 但他居然来了。 那是四月份的一个周五,即将迎来双休的下班时间,当我走进停车场发现,一位银色头发的先生正穿着厚实的呢子大衣裹着围巾靠在我那车旁,用他那眼睛盯着我。我于是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脚步有所停顿,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拉驾驶位的门,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星期六,我不知所谓地冲自己念叨,想要隔绝他所带来的影响。 “萨沙”亚尔林在寒风中呼唤我的名字,没有办法,我还是回头看了他,亚尔林的面颊红的很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叫风吹的,他定是在这站了好一段时间,应该早点回去才好,摘下手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并没有在发烧。 同时朗曼先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开我的手这事,让我简直受宠若惊。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仔细将他又打量一下,才终于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上帝,你喝了多少?” “没有很多。” 亚尔林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却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像是一片被刷上果酱的面包,朗曼先生黏黏糊糊地将身体紧贴在我的身上。将头抵在我的脖颈之间,他试图拿手去扣我的手,被我扯开了。我向四周看了看,已经有好几个一道前来拿车的同事向我这看来,还有热情的家伙朝我打手势问我是否需要帮忙。 “我朋友他喝醉了!”我一边朝远处喊,一边将亚尔林从我身上扒下来。这家伙冷淡的声音将他的醉酒状态伪装的很好,塞进后座给他绑好安全带再回到驾驶位上——我可没把握一边开车还能分出心来照顾他。 事实也正如我所想那样,当我好不容易将车开入车库之后,朗曼先生已经在后座闭着眼睛睡着了,将他弄回房里去真是花了我不少的功夫。我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准备去厨房烧点水来,朗曼先生却用力将我抓了回来。 “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杀了你”亚尔林翻身将我压制在沙发上,他的手非常冰冷,像是一条蛇腹部柔软而冰冷,轻轻地滑向在我脖子的侧面,用手指头自上而下地抚摸我那一小块皮肤。轻轻地俯下身体,亚尔林凑着我的耳朵,所有吐息间的酒气和热度全拨弄在我耳边,他小声嘀咕: “劲动脉窦,这里控制着血压和心跳,对压力特别敏感,只要我在用点力气按上4分钟——也许要不了那么久,心跳和血压就会持续下降,喔萨沙,你会颅内缺氧,然后丧失知觉,就像这样、安静、祥和且心跳骤停地死在我手里。” “听起来不错。” 除了他柔软的银色头发蹭得我皮肤有些痒,我们的胸膛贴的很近,心跳声都几乎要重叠在一起,他压着但我并没有任何想叫他起来的意思。“我很愿意死在你手里。我爱你,宝贝”我说着,侧头亲了亲他银色的头发。朗曼先生没有再用手摸那个危险的“劲动脉窦”,接着他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不回我的短信”就在我以为朗曼先生睡着时,他却又开口了。 “显然是你不回的次数比较多”我捧起他的脸,他的目光还垂落在我的脖颈上的“颈动脉窦”,长长的睫毛在扫出漂亮的阴影。 “你在生气?就因为这个?” 朗曼先生动了动身体。 “这不重要,我们睡去觉好吗宝贝。” 他看起来简直摇摇欲坠,我用一只手捞住他的后腰防止他一时不稳就要滑到沙发底下去。 “你想和我睡觉,如果我和你睡觉你就不生气了?”他挑起眉毛看着我,似乎想要微笑,常年惨白的面色因为醉酒而不正常的泛红,蓝色眼睛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里面只晃晃荡荡地照应着我一个人的影子。 “……”老天,这个醉鬼的逻辑还真是无可挑剔。亚尔林啧了一声,低头动手解开自己的领带,还有衬衣扣子,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亚尔林显得有点笨手笨脚地,领带绕了半天,最终直接扯掉了,而面对纽扣这样的小玩意,更是分外磨人,拧了好半天也没有成功攻下。 —tbc— 番外1 酒精 下 在他解到胸部下方时,我终于握住了他的为非作歹的双手,朗曼先生的手伶仃细瘦且冰冷异常,我将他们合拢进我的手心中分别捂进我的颈间两侧。 或许是对于我的体温十分满意,亚尔林并没有将手收回。于是转变了邀请方式,他勾下头,用嘴唇轻微地触碰我侧面的鬓角,脖颈曲线是惨白的,黑色的衣领将他们包装出漂亮形状,就连希腊雕像也不见得会比这更圆润鲜活了,于是银色头发只好无可奈何地顺势滑下,羞腼地盖住一觉耳朵骨。 酒精气味在我们之间传递。 他亲了一会儿,见我还不曾回应他,于是将下巴搁在我的锁骨之间,稍微抬起头来望我,酒精的作用在他脸上很明显地昭示了出来,面颊通红的亚尔林俯视我,高高在上,轻轻眨动的蓝色的眼睛像是冬日凝固的河流,表面冰封千里,平静安宁,引诱着猎物小心前进,抵达对岸的绿洲,底下的暗潮早是在那目标所试探的第一步便布下伏笔,这河流美丽得这么危险,似乎从没叫人拒绝过,早已准备好要将所想要的收入囊中。 “不、我没有生气,你喝的有点多该休息了。如果你要我陪你,我会在床旁边看着你,直到你睡着” 在那目光的审视下,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吐词连串是件有些艰难的事情。或许因为我不自信自己能从他那目光中的天罗地网里逃出生天。 “你在说谎,我感觉到了” 亚尔林说,同时勉力昏昏沉沉地将上半身以我的身体为支架立直摆正,不知什么时候他夺回了自己的十根手指的控制权,将他们全部摆放在我的下巴的胡茬上轻轻敲打,拨弄我的两片嘴唇,最终挪移到我的脖子上,像是抚 分卷阅读3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摸名贵的布料,流连不断,我又想起他刚才那一番关于安详、窒息、缺氧以及劲动脉窦的骇人言论——亚尔林朗曼似乎总对我的脖子情有独钟,无论是身体或者手,都喜欢将他们交于我耳朵而肩垂的那块角隅依偎,又或者其实他对这种行为所隐喻着的危险情有独钟, 也许这种癖性会来自他的母系血脉,但他自己却是毫不知情。就像朗曼先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何等诱人,而这种不自知也构筑了这诱人必要的一部分。 即使是在这种吐息相缠的时刻,也仍然若有若无地从这位先生的体内逐放出来,这种危险意味着我的性命此刻不属于我了,而正在于他的鼓掌间起伏,正如握着枪的士兵的性命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指挥官或者敌国布下的枪炮,而如所承诺般,我则向来是对这位危险的化身俯首称臣。 “没错,我对你有点生气,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亚尔林皱起眉毛,似乎在回忆中搜索,好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又歉意地说“我想不起来,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默然微笑,没有回答,只伸手摸了摸他银色的头发,心里觉得命运女神织机上的梭线可能正会是这种颜色,将我紧紧地缠裹在他身边,怎么也隔不开。 “那需要我向你道歉吗?”他很少出现对一个问题纠缠不休,显然如今的朗曼正处在这难有的‘冒傻气’的时刻。 “我需要你去睡觉” 老实说,他这样子叫我很困扰,像是两块积木我们的腿交叠在一起,一方面我的裆部叫他的两条腿不时动作的转换磨蹭得快要按捺不住,另一方面我也着实不想承认自己的意志在这种风平浪静地情况下再次屈服,我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即使是个糊弄谎言也将令我很心满意足,但这想法又让我觉得自己着实可鄙。 最后,我还是决定如果要早点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一会儿我定要去厕所洗个冷水澡。 “那么在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生气了,与你不同是理由我能告诉你”我身上的男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仿佛被箍得很难受,他抿着嘴唇,低声咒骂着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子嫌弃他们过于紧了,即使那领口早就叫他自己动手给解开了,委屈地搭在他的锁骨两旁。 就在半个钟头前的车库中我还确信他只是如他所言“喝得不多”,然而自是进了屋内或许是受到了暖气的烘烤,从骨子里蒸腾出来,在当下的朗曼先生即使外表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行为却越来越倾向于出卖他叫酒精给搅得混沌不清的脑袋了。 “听着,莱昂托夫先生,在这周里我可是联系了你不少次,”他的声音虽从不见得能表现出一点温度却有着酒后带出的黏腻低哑,眼睛微微眯着,将手捂在我的嘴唇上,这位朗曼先生行为矛盾一边责问我,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做出拒绝的情态,将我的发声通道给堵住了“直到我去找你,你可是哪个都没有回复我” “我、很、生、气”这个毫无威胁力地醉鬼亚尔林朗曼,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的胸膛,虽然已经昏昏沉沉,却仍是维持勉力体面,耀武扬威地坐在我身上强调一遍。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用嘴唇在他那手掌上吻了一下,心里觉得他这样子过分可爱,此刻的亚尔林像是一个详装严肃大人的小孩子,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找时候多灌些酒他。 “我不找你不好吗?为什么”我问。他没有避开,于是我变本加厉地用舌头在他的手掌心间的一条条纹路间散漫游行。 他用一种疑惑的神奇望着我好半晌,似乎在惊奇明明我的嘴被封住却还能四处煽风点火终于叹了口气说。 “不好,你可答应了不离开我” “被一个男人纠缠?这里可是俄罗斯,我离开你会更轻松” 我没指望能从他口中收捡点什么来,但是我还是发出了这般幼稚的问题,即使我绝不会离开他,但不可避免的,这问题曾在我心中颠来倒去地考量,但即使如何发问都不会有所改变如此,这个问题真实地叫我所向他抛出时,我的心中还是不免酸涩。我期待他的‘爱’的回应,即使那会是熹微的,更多时候我以为我可以等待一辈子,毕竟人总是得寸进尺的,若他真的有所回应我定然又会对他做出新的指望,那必然会更加难以抵达。 偶尔的我也感受到一种亟不可待的焦灼,就如契约绝不可单方缔结,只有双方共同签字才获得执行效力一般,我也期望同所有亲密爱人那样和朗曼先生交换一个心意相通的认证,。 “不,”他说。“那样就没人吻我了。不要说这样的话” “你喜欢我吻你吗?”我将他的手抓到嘴唇上“这样,还是这样?”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他了,那蓝色眼睛一直望着我那很多下亲吻“我都喜欢”我听见他小声说。 “会有别人爱你,也会有别人这么吻你的”我放开他的手 “那不是你” “那又有什么关系?” 亚尔林皱着眉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似乎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或者声音讯号是很花了一段时间才在亚尔林脑子中传导成功。 好一会儿,他先是将指头塞进缝隙去,当我们两只手交相缠绕后,用力紧紧地掐住我的那只右手,将他们一齐贴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叫我感受到他肋板下一颗心脏的鼓动起伏,我听见他喃喃道。 “这不可能。萨沙,我只准许你这样做,” “你不能、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可以说这话” 像是对神的祷词,亚尔林将这句话缓慢地慎重地讲了很多次,我又再说过一些话,他却仿佛全然没有听见,那说话声越来越小,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挨着沙发靠背睡着了。 虽不同所想,但我想我得到一个答案了。 我将他从沙发上艰难地抱了起来,压抑着自己从大腿到小腿的酸麻感走进卧室,把他安稳地塞进被子里,用手拨开床上那个男人死紧的眉心,再在此附赠上一个晚安吻。 我走进淋浴间,去迎接那个早已预定好的冷水澡。 分卷阅读3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来啦,我这就去。」见奚浅进了家门,早已备好食材的学弟立刻跑进厨房忙活起来。 奚浅在屋子里转了圈,抽完根烟才走到厨房门口,心情不是般烂地盯着陈雁昭。 「今天我听老大说校学生会要组织次野营,好像还挺好玩的,咱们去吧,你要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报名。」学弟把最后盘蔬菜下锅,热油见水噼里啪啦地作响。 「那个啊,下午在我们系已经报完了,把你也算进去了。」 虽然很高兴他们心有灵犀,但没想到还是被学长快了步。「这次玩的钱我出吧。」 「我都交完了。」近来这家伙直在钱上计较,三天两头抢着掏钱包。本来今天气就不顺,还给他找麻烦。 「呃……那吃的我买吧,要在山上住夜呢。」陈雁昭边炒菜边回头望着学长。 「不用,我买。」奚浅开始没好气地说话。 「可最近你直在花钱,我……」 「没事吧你?炒你的菜!」瞪了眼呆子,奚浅转身回了卧室,在窗边又点上根烟,自从学弟真情流露那晚开始,他心里就直乱七八糟没踏实过。 「你爱上他了吧!」前不久谢礼句酸不溜丢的醋话让奚浅的心着实咯噔了下。 「呵呵,吃醋了?」 能让谢礼那种平时看的很开,外加自恋的人吃醋简直千载难逢。 「当我面就那么宠他,要是到了谁都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准怎么疼呢。」 「是啊,你要再不让我上,我可就真爱上了。」奚浅顺水推舟说的半真半假。 直视了奚浅片刻,谢礼忽然露出不屑的笑容。「你不用激我,要换个和我有的比的我还能琢磨琢磨你这话,哼,就那种货色,你不会的。」 奚浅笑了,是他不会的,他只是在玩,在发泄。 接着谢礼又提议道:「你欲望这么强,那小豆芽菜肯定满足不了你,要不要以后每天咱俩先找地方互相打次。」 「随时奉陪。」 奚浅不知是不是和呆学弟在起也变单纯了,他完全没料到谢礼每天打飞机的提议就是为找机会下药上他,事情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好在有惊无险及时发现,火冒三丈的他反过来要回以颜色,可惜谢礼不像陈雁昭那么瘦小,寒假特意健身的他比以前又健壮许,两人使了半天蛮力也没制服对方,迎合的身体接纳大炮都困难,别提抗拒时根本无从插入。为此两人大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的自私、骂对方不是真心喜欢、从而引出其他小矛盾,最后不欢而散。 「哥……你怎么了?饭做好了。」屋子里烟雾缭绕,陈雁昭望着学长高大的背影,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什么都不愿意为我做,自私透了!」 「你呢!你还不是样!你为我做了什么?你干什么不都把自己放在第位考虑么!」 「是,我承认,但我自私的光明正大,和我上床的人开始就知道我是为发泄,不像某人欺骗玩弄别人感情,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我看不出那呆子看你的眼神有认真?败完火还有人伺候,你可比我坏了!哼,我就不信那个书呆子知道你在玩他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百依百顺,呵呵,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样子!看你还找谁败火!」 「谢礼!」 「你怕伪善的面具被撕掉么?呵呵,我知道你怕了。」 「你今天怎么了?」 见学长没有反应,陈雁昭又上前步,谁料猛转过身的奚浅张脸阴冷得可怕,哪里知道他此刻复杂心理的学弟还以为提钱的事惹学长不高兴了。「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生我气了吧?我……唔!啊!」 奚浅突然把陈雁昭重重摔到床上,二话不说就去扯他的裤子。 「哼,我就不信那个书呆子知道你在玩他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百依百顺。」 「哥!你怎么了!啊!」衣物撕碎的声音格外刺耳,陈雁昭被学长的粗暴吓到,下午发短信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真是因为刚才提钱…… 「我看你还是不穿衣服好看!」奚浅用力抓起陈雁昭的双腿,吐了口口水抹到他的股间,而后拽下裤链掏出愤怒的凶器用力插了进去。 「呵呵,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样子!看你还找谁败火!」 学弟的惨叫充耳未闻,奚浅满脑子尽是谢礼和他恶毒的诅咒。 和学长在起做爱的时间不短,有时候天要做好几次,虽然身体已经基本适应了他的粗壮,偶尔还会体验到快感,但前提是学长必须温柔,前戏要做很久。寒假夜里虽然有过几次不明的粗暴,但自那之后学长直都很疼爱他,可今天又…… 「别在床上跟哑巴似的!你就不会叫吗!给我叫!」 强忍身体被狠命冲撞的疼痛,陈雁昭迷茫了,是因为说错话才被这么惩罚?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学长为什么在给自己花钱这方面如此敏感执着,好像欠自己的样。 「嗯啊……我……喜欢你……唔唔……好喜欢……」 大力抽动的根茎瞬间停下来,但几秒后再度剧烈动起来。学长的火气好像大了。「我不听这个!你不会叫床么!给我说不够!说还想要!说再快点!说!」 奚浅疯了。这个呆子到底在想什么,我要听叫床,不是这么真诚的表白,该死!我不想听! 「你怕伪善的面具被撕掉么?呵呵,我知道你怕了。」 胸口又不舒服了,学弟在身下低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谢礼不用你威胁!我奚浅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坏蛋,没了陈雁昭我照样找别人泻火!」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当初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他非常不想看到呆子知道真相后的脸。 第29章 这次的惩罚似乎比之前持续的时间短,学长做到后来变得越来越温柔,遍又遍的「我也喜欢你」和「对不起」让陈雁昭脑袋晕沉沉的。做爱后奚浅抱着他阵温存,说两个人在起何必把钱算的那么清楚,他喜欢给他花,愿意给他花。陈雁昭却很固执,说学长没有赚钱,大把大把给他花钱不好,他想为他做点什么。奚浅说学弟做的已经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有事,他总能第时间陪在身边,平日除了做饭收拾屋子,晚上还任他胡作非为,这些足够了。两人各有各的 分卷阅读3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理,最后还是奚浅妥协了,他答应让陈雁昭买野营需要准备的东西。争论告段落两人才想起早已冷掉的饭菜,学长主动提出要亲手热饭,让疲惫的学弟坐在旁指导。床头吵架床尾和,虽然奚浅有时会无故发点小脾气,但两人在起的甜蜜幸福远大于零星的不开心。 周末,校学生会组织的两天夜的露营登山活动开始了,目的地便是全国闻名的s森林公园。 第次参加这种活动的陈雁昭显得格外兴奋。按照地图上标出的烧烤和露营集合地,大家解散自由活动。陈雁昭当然直接和他的兄弟们汇合。在大家眼里,谢礼、奚浅和陈雁昭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好。虽然谢礼和奚浅路上有说有笑,可点都不和谐,话里话外带着刺。而两个人对陈雁昭的态度却又十分好,把他捧的像块宝。陈雁昭几乎忘了他是金融系的人,跟着两人在传媒系蹭吃蹭喝。不过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人还是分开了。 谢礼说要和奚浅好好谈谈,两人睡在了同个帐篷里;陈雁昭无奈于室友们的热情,被早早召唤了回去,不过正当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恰巧收到奚浅条「来找我玩」的短信,像接到主人命令般,按捺不住的陈雁昭忙赶了过去。 「呵呵,小陈来的真快。」 趴在帐篷门边,陈雁昭看到了里面平躺的谢礼和奚浅,两人离的很近,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那是,我小弟当然听我的,进来呀。」奚浅招了招手,在身侧留出个窄小的位置。「你们系的人睡了吗?」 「没,都跑出去玩了。你们不去吗?」 「我早困了,他非拉着我聊天,正好你来了,你陪他玩吧,我睡了。」谢礼打了个哈欠,把pad丢给陈雁昭,背对着两人翻过身。 「哼,没用。」白了眼谢礼,奚浅笑搂着陈雁昭躺下。「困吗?困了也得陪我玩。」 「玩什么?」望着谢礼的后背,陈雁昭小声道:「礼哥睡了,该吵到他了。」 「他睡觉比猪还死。陪我看电影。」见呆子仍张望着谢礼,奚浅不耐烦地把他按倒,「好啦,别再看了,戴耳机吵不到他。」 帐篷里只剩下pad荧幕发出的光亮,陈雁昭和奚浅戴着耳机,互相抵着对方的脑袋,场电影结束已过午夜。 「今晚别回去了,陪我在这睡吧。」关掉pad,黑暗中奚浅抱住陈雁昭,吻过他的脸后,竟然大胆摸起他的身体。 「别……礼哥还在……」陈雁昭压低声音,死死抓住学长揉弄他下体的手。 「没事,他睡的跟死猪样,你听他都打呼噜了……」奚浅止声,安静的帐篷里果然能听到谢礼在轻声打鼾,从刚才他背过身到现在,直动不动。 「礼哥怎么睡这么沉?嗯……还是别……」学长的手又动起来,把陈雁昭用力往怀里揉。 「晚上他喝了。」奚浅胡乱摸着紧贴住自己的肉体,疯狂去吻学弟的脸和嘴唇,最后索性翻过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早已昂扬起的欲望在他股间用力蹭着,他喜欢这种想释放却还要拼命压抑着的刺激。「我想要你……」 「不行……」就算平日学长在床上霸道,那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家里,可眼下是在有第三者的小帐篷里,而且距离之近,陈雁昭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无奈奚浅身材高大,身体壮硕,不是被压在下面的他想反抗就能反抗的了。「唔!唔……」隔着裤子,学长的手指不停戳着他的后庭,之后还大力揉弄他的屁股,想叫却不敢,陈雁昭彻底被奚浅的大胆吓住。 好想把裤子顶破就这么狠狠插进去,情欲上头的人俯在学弟身上,边蹭着喷火的肉块,边叼住他的耳朵,不断吹吐热气。黑暗里尽是压抑的喘息和脱解衣物的细细簌簌声,扯掉陈雁昭的裤子,奚浅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备好的润滑剂,在手指上挤了许后抹向股缝间的入口,不管身下人的臀肌如何缩紧,他还是把粘腻的手指硬插了进去,捅到最深的地方,刮搔着炙热的内壁。 陈雁昭拼命抿住嘴唇,高度紧张下的身体却被奚浅前后玩弄的双手刺激出快感,黑暗中模糊不清,但他仍努力盯着谢礼的后背,生怕他忽然醒来转过身。 手指继续在紧致的肉穴中转圈点戳,学弟的兴奋点奚浅再清楚不过,不用太费力,只要不断刺激那点,握着小枪的手再配合着高速抽套,不出几分钟这家伙定能到高潮。每次都像是在验证他的准确,就这样又插又套了会儿,果不其然紧紧压在身下的躯体剧烈颤抖起来,声难耐的轻吟,手上顿时沾满热乎乎的液体。 「雁昭……我要上你……」不知是学长情欲到了极点,还是故意吓他,奚浅完全无视身旁的谢礼,忽然不再压低声音说话。 「不行……求你了别……」做了那么次,学弟深知学长交合时的疯狂,那种架势定会吵醒谢礼,如果被他发现他们…… 下刻几乎是揪着陈雁昭的衣服,奚浅突然把他拉向帐篷口。「出来!」 慌乱提起裤子,没等系上裤扣,人就被拽出了帐篷。营地大数帐篷中都没了光亮,唯有大帐还热热闹闹。奚浅二话不说,扛起陈雁昭就往黑漆可怖的林子里走。 「你要干嘛?快放下我,大半夜的你去哪……」 没走出远,奚浅便在片树丛中停下,他把学弟丢坐在地上,边抓住他的头迫使他抬起脸,边掏出硬邦邦的家伙送到他嘴边,「在这就不怕被谁听到了。」 周围黑漆漆片,夜间的山林里冷飕飕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能听到夜行鸟类的叫声。既然逃也逃不过,陈雁昭只得提着颗心,火烫的肉块在嘴里迅速膨胀,蹭顶着口腔里每处地方。 「啊……我早想在这种环境和你做次了……很刺激吧。」奚浅边说边拔出分身,把陈雁昭推倒在地,急躁地去扯他的裤子。 「嗯好疼……」虽然地上有草,可其间还有不少石子和树枝,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猛然被按躺在地的陈雁昭浑身扎刺得生疼。 像是在撕扯碍手碍脚的破布,奚浅胡乱褪去学弟和自己的裤子,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在股间探索了阵后忙将大炮挤进诱惑的穴口。那种欲望被瞬间紧包吞吸的快感让奚浅第时间低吼出来,四面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气,仿佛天然的催情剂让他加兴奋。 插入的粗热在体内疯长,后身胀得满满,像要把他撑爆掉般,陈雁昭咬住嘴唇根本不敢出声,身体因过度紧张僵硬着,任学长把他 分卷阅读3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的双腿拉来扯去。 碍事的裤子阻隔了大炮与小穴的进步紧密结合,奚浅忍无可忍脱下学弟下半身所有衣物,连袜子和鞋也被他丢得远远。他用力抬高陈雁昭双腿,几乎连腰部和屁股都被他拉离了地面,待整个人架在他肩上后再顺势个深深插入,终于,他听到了呆子再也憋不住的呻吟,从根部传遍全身的过电快感让奚浅大脑酥麻。草丛里激烈的冲撞,肉体拍击的响动越来越大,时而能听到男人兴奋的吼声与呻吟,像头不受任何牵绊发情的野兽。 下体猛烈的交合还在持续,奚浅低下头撬开陈雁昭抿住的嘴唇,探进舌头舔吻他湿热的口腔内壁,而后与他的舌头缠卷在起。 「唔唔……疼……」后背传来的疼痛已经到了不能再忽视的地步,陈雁昭觉得石子大概已经嵌进肉里。此时阴冷的夜风吹在冒火的身上都浑然不觉。 学长的体贴在这时显露出来,陈雁昭刚可怜地说完,奚浅便缓下进攻,就着插入的状态把他托抱起来。 腾空的小狗登时吓得四肢并用,紧紧勾缠住学长,吞含着大粗棒的小穴是用力缩住。 「啊……你这家伙快要把我夹疯了。」奚浅说得咬牙切齿,他托住陈雁昭的屁股把他按在就近的棵树上,大大撑开他的双腿后,将大炮连根没入。 「嗯唔!我……我不是故意的……」悲鸣声,整个人被学长钉在了树上,无法动弹的陈雁昭哆嗦着搂住奚浅肩膀,生怕他要惩罚自己。 「呵呵……继续夹啊……我喜欢……」坏学长边说边开始了自下而上的抽送,根部死死堵在穴口,在甬道内不断粗壮起来的炮身转着圈的乱撞,而后幅度越来越大,每下冲顶都发足气力,跟着又迅猛撤出,待炮头快脱出菊穴时再次剧烈地顶回去。往复了十几次后,学弟终于被逼疯了。 「呜呜……轻点……唔!慢点……」死死抱住奚浅的脖颈,脆弱的肠壁被学长的粗硬用力摩擦着,面红耳赤的陈雁昭被顶得抬不起头。 学弟越是求饶,学长听得越爽,他故意加快冲刺的频率,追逐着学弟躲闪的脸,口叼住他敏感的耳朵,「喜欢么?」 陈雁昭本能摇了摇头,在听到奚浅质疑的「嗯」了声后,又老实地点了点头,离开地面的双腿被撑到极限,全身的重量好像都坠到屁股上,偏偏那里还被埋入的火热肉棒凶猛肆虐,大幅度的抽离和顶入让他几乎快失禁了。「哥……不要了……求求你……」 「叫我浅……叫!」鼻尖顶着学弟的鼻尖,奚浅对着他的嘴唇吐着粗气,发出命令。这个家伙求饶的哭腔快把他的魂勾出来,爽的他想射。 「唔唔……浅……啊嗯嗯……」闭住的嘴旦张开,那些拼命想压抑下的呻吟便再也憋不住,断断续续被撞了出来。 「呵,你这家伙……叫的不错嘛……啊我要射了……」狠狠咬住陈雁昭的下巴,奚浅扣紧学弟双腿,在阵迅猛的挺动后,将浓浓爱液深深喷向他的肠端。低吼、粗喘、性爱后的战栗……没有立刻放开学弟,不想抽出分身,奚浅温柔舔过他刚才咬过的地方,深情吻住学弟颤抖的嘴唇,喃喃地说出没有察觉的心里话,「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交合的两具肉体还在缠绵,高潮时的忘我容易忽视周围的动静,两人谁都没有留意远处树丛的晃动,不知从很早开始那后面就着个目光灼热的人。 第30章 令人面红耳赤的野营结束后,恢复冷静的陈雁昭考虑再三做出个决定,日后减少和兄弟们外出寻欢作乐的次数。这么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钱。 和兄弟们混久了,耳濡目染下陈雁昭越来越在乎脸面,不愿意在人前流露出丁点家境贫寒,因为在他心中那始终是自卑的根源。他承认现在比初来s大时奢侈了,但和其他人比,他的生活依然节俭。 现在的陈雁昭正处于矛盾的中点,被步步捧高的他不想被兄弟们嫌弃嘲讽,自信心愈来愈强的他不愿因为钱的关系低人等,虽然他努力打工,但赚来的钱总是不够花。其实不久前,为了在恋人和兄弟们间撑起面子,他偷偷向在外打工的大哥要了钱。 没想到大哥连原因都不问就寄来了钱,看着账户里打入的金额,陈雁昭觉得愧疚,明明发誓除了第笔学费要家里出,毕业前都不再花家里分钱。他平时很少关心家人,唯喜欢的哥哥几乎个月才打次电话。对那个家的感情太复杂,有时候也分不清是爱是恨。在和别人聊天时,陈雁昭几乎很少提及家里的情况,就连奚浅都不知道他还有兄姐及两个妹妹。他不想说家里的事,他怕说完学长会为他花的钱。 都说凡事开头难,向家里要了第次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害怕抗拒不了周围的诱惑,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定程度上控制了开销,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好受。 奚浅是兄弟们间除了谢礼第二受欢迎的人物,见陈雁昭不去参加活动他索性也不去了,可日子久了,兄弟们便流露各种不满,为了打消他们的质疑,陈雁昭以打工忙为借口,让奚浅参加集体行动。就这样,奚浅周有半时间都在外玩乐,租住的房子虽然安静下来便于学习,可冷冷清清让陈雁昭觉得有些寂寞。每当躺在床上给发他消息问在做什么时,他都会回复那句「和谢礼他们在玩」。 谢礼的名字在两人之间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陈雁昭再度提高了对榜样的关注度,他开始深深地羡慕谢礼与奚浅同班同寝;羡慕谢礼有钱,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大家外出作乐;羡慕他性格随和,温文尔雅,有着与生俱来的干净气质;羡慕他能说会道,处事得体,深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 羡慕的越,陈雁昭心里的暗影越扩越大,胸口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近来他发现奚浅和谢礼走的比以前近,观察奚浅久了,能感到两人不管在斗嘴还是开玩笑时眉目间流露的暧昧,那种感觉和他对其他兄弟们不同,也和他单独面对自己时不样。心底渐渐浮起某种担心,与此同时相伴的不舒服感也压上胸口,虽然学长对自己身体的狂热度有增无减,时时刻刻都表露着爱意,但想到那两人在起时仍感到喘不上气。 谢礼是众人喜欢的榜样,自己对他也不例外,然而这种感情却有说不出的复杂。他喜欢他,但讨厌看到他和奚浅在起;他欣赏他,却不愿听到周围人对他夸张的称赞;他羡慕他什么条件都优越,却不能把心底的嫉妒表露出来。 没错,他 分卷阅读3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真的嫉妒了。 其实周围条件好的同学很,身边的老大和顾笑就是很好的例子,然而这种情绪却偏偏只针对谢礼个人,那是因为从内心深处,他已经把他当成威胁,他太喜欢学长,生怕奚浅移情别恋,被谢礼抢走。 由爱生出的嫉妒很可怕,为了不输给谢礼,陈雁昭像被念了咒语变得越来越疯狂,然而深陷其中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五月下旬,陈雁昭又开始加入集体活动,不管奚浅去哪他都跟在旁,能花钱的地方他也不再吝啬,大不了再向家里要钱,大哥笔笔寄给他的数目他都记得,等将来有钱了定连本带利归还。他研究厨艺,变着花样给奚浅做饭,他陪奚浅玩游戏,想方设法逗他开心,他甚至不惜在床上…… 「腿再张开点,看镜头。」 如今学长不再刻意选择做爱地点,因为屋子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为了增添情趣,奚浅玩的手段也越来越,先是买了面镜子,接着隔三差五带回些道具,眼下他又弄来部小型摄像机,拍摄他们做爱的全过程。 放有摄像机的桌边是那面立式镜子,镜中学弟神色迷离,双腿大张,发泄过的分身疲惫地耷拉着脑袋,股间那根粗壮男根正在快速抽刺,学长则安全地藏在他的身后。任姿势如何变来换去,陈雁昭都是镜头前的主角,被贯穿的私处暴露无遗。 奚浅说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他想留作私藏。如若换做以前,脸皮薄的陈雁昭绝对不会同意,可近来谢礼在他们间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他总忍不住拿谢礼和自己比较,可除了学习两人在其他方面的差距目了然。第次全身心地付出感情,陈雁昭真的不知道除了做好力所能及的事讨奚浅欢心外还能做什么,所以只要学长喜欢想要的,干什么他都愿意。 「嗯嗯……」 陈雁昭通红着脸握住奚浅暴满青筋的壮硕分身,忍着撑胀的痛楚,对准自己后庭点点坐了下去,直至将整根都吞进体内。 学长倒吸了口气,紧盯着学弟开始生涩扭动的腰部,紧包在肉壁内的炮身登时又粗了大圈。 陈雁昭轻吟着抬高屁股,而后慢慢坐下,缓慢摩擦着奚浅的肉棒。 「你这家伙怎么最近这么主动……折磨死我了!」内壁不住缩紧,挤压着贲张欲望,奚浅已然被诱惑到发狂,低吼了声便掐住呆子的腰部激烈顶撞起来。 「啊……你不是喜欢我主动……嗯嗯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陈雁昭招架不住,虽然肠端被顶得阵阵发痛,但他却仍努力迎合着。 「是啊……好喜欢……我要听你叫床……叫吧……」奚浅扳过陈雁昭,让他趴在自己胸前,舌吻过他的唇齿后,双手掰开他的臀瓣,在亮着红灯的摄像机前,剧烈挺动腰部,凶猛冲刺。 「唔唔!啊啊!啊……」不知下半身传来的到底是痛感还是快感,反正已经麻痹了,即便身体再吃不消、受不住,只要奚浅满意,他就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每次学长粗暴过后都会十分温柔。不再刻意压住呻吟,放荡的叫床声从陈雁昭口中溢出,虽然羞耻不堪,但只要他想听,他就叫。 不可否认,和陈雁昭在起的时间越久奚浅对他的身子越着迷,他原以为玩久会生厌,谁料却像吸食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已经到了离不开的地步。每次做爱他都想把他生吞活剥,甚至连骨头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想对他温柔,可进入那让他疯狂的肉体就忍不住想狠狠把他贯穿。不仅如此,个月前和呆子出去喝酒,不知因何而起的烦闷让他喝醉了,不止酒后吐真言说了些不连贯的话,还把他当成他的家人,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那些应该都是深藏在心底不愿和别人讲的秘密。那时奚浅才发现,他对呆子的了解太少,只是在床上味索要占有他的身体,如今他对他的过去越来越感兴趣,不再像当初那样只是发泄,他想深入地了解他。可近来他却改往日作风,在床上表现的越来越淫贱,变着法地勾引他。 以前害怕粗暴弄伤他,可如今无论怎么玩弄,他都百般配合,插的越狠,叫的越动听。 奚浅爆了粗口、骂了脏话,他猛然翻身把陈雁昭抱在身下,抬起他条腿架上肩膀,再度将火烫的大炮整根直刺了进去。 浑身颤死死揪紧床单,学弟表情虽然痛苦,但嘴上却仍淫叫不停。 呆子的叫声太性感了,奚浅狂捣猛捅,恨不得顶穿他炙热的柔软深处。 「啊啊……用力……唔唔……快……唔……再深点……」被抬起的那条腿已经折到胸前,很疼。屁股早已高高离开床铺,承受着粗茎的疯狂肆虐。眼泪不知不觉滑下燃烧的脸颊,陈雁昭努力睁开眼,痴痴望着学长染尽情欲的俊容。「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呆子泪眼朦胧、声音沙哑,充满了爱意的真诚表白让奚浅心底越来越热,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住学弟微微张开的粉唇,快要炸掉的下体发了疯地冲刺,在身与心欢愉的最高点,狠狠将爱种狂野释放到紧致的肉穴深处…… 当晚,因为陈雁昭的主动挑逗,奚浅把以往留着的气力全使出来,不停地索要,不停地做爱,直到浑身湿透了的学弟虚脱昏过去。 陈雁昭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赤裸裸的奚浅正搂着他欣赏着昨晚的激爱录像,面红耳赤望着屏幕中不知羞耻放荡的自己,清醒过来的人窘迫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不停扭着臀部,淫乱喊着「快点」「还要」的人真是自己吗?什么时候疯狂成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谢礼,陈雁昭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居然会喜欢奚浅到这种地步。从小到大还是第次这么喜欢个人,第次不顾忌廉耻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第次想要得到的就在身边,能抓得住摸得着。他不想失去他,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他想永远和他在起。 第31章 近来不管陈雁昭的室友们还是他的兄弟们都发现以往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变得越来越活跃,在前者看来,他们这个室友如今表现得越来越高调,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种过分的自信,还经常在他们面前展示新入手的时尚物件,偶尔摆摆清高架子。在后者看来,孺子十分可教,吃喝玩乐没样输他们,泡吧或去夜店时表现得为疯狂,尤其在谢礼和奚浅面前。 越是拼命掩饰内心的自卑,在人前越是不停炫耀,如同只刺猬,把柔软的身体藏在深处而只展露背上的尖刺,为的是吓住别人,让大 分卷阅读3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家刮目相看,以证明他很强大。可到了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这种明争暗斗好累。陈雁昭相信学长是喜欢自己的,可他也知道学长从未远离过谢礼步。 奚浅解释的好朋友让陈雁昭无法安心,是自己独占欲太强了么,除了他以外,真不想看到学长和任何人接近。往往这时陈雁昭都会阵苦笑,在外装得心宽随和,可实际却心胸狭窄、嫉妒心强,如果奚浅知道自己是这个样子,还会喜欢自己吗? 每天都在角色扮演,和大家起捧赞谢礼的同时心底却极不服气,那些羡慕早已变成强烈的嫉妒,甚至怨恨。现实是恶魔,把另个陌生可怕的自己点点揪了出来。他嫉妒谢礼有钱有势,虽然每天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学习却仍出类拔萃,毕业后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开公司继续赚大钱,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却不够零花,每个月还要带着内疚向家里借钱。越想越恨,恨自己为什么出生在那种环境,有那么个家,从呱呱落地那天起就存在着这种不公平,他陈雁昭不比谢礼差,如果生长在样的环境下,他绝对比他出色。可再怎么不平不忿,过去的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唯有好好把握住当下。 六月中旬,校方组织了次题为校园建设的演讲比赛,经过首轮选拔代表自己科系的谢礼和陈雁昭双双入选,表面上陈雁昭与榜样相互勉励,暗中却把他视为最大也是唯的对手,不仅为了全系的名誉,重要是为了自己。在台上的陈雁昭把舞台看作竞技场,像是极力吸引雌性的雄性拼命展示给奚浅看,信心十足的他发挥出色,没有点错误,然而谢礼的演讲在评委老师们眼中胜筹,最终获得了第名。看着兄弟们众星捧月般夸赞谢礼,陈雁昭别说有郁闷。 事实上讲演战败只是近来倒霉的开始,陈雁昭内心的不畅直没有机会得以发泄,除了在要好的兄弟们间强颜欢笑,面对其他人时概爱搭不理冷着脸。就在激爱后的第二天晚上,陈雁昭回了寝室,没想到太长时间没住寝室,自己的床几乎沦为公位,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原本就压着的闷火下被挑起,他冲动地和几人大吵起来,谁料就在他想离开时,几人搬来了救兵,让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闻名于寝室间的「众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寡不敌众,当数双手解开自己衣服的瞬间,陈雁昭突然想起昨夜和奚浅欢爱留下的痕迹,窘迫逼得他登时暴怒,可越是发狂吼叫,大家闹得越欢乐。果不其然当所有人看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后,开始放肆地嘲笑,于是入学以来陈雁昭第次大发雷霆,和众人大打出手。 都是个系的同学,平时还起上课,他本不想把关系闹僵,可没想到大家你句我句对他毫不留情,而最恶毒的话还出自与他头顶头睡了两年的室友雷众生。 「哼,连小顾美人被压的时候都没说什么,你装什么清高啊,压你是看的起你,你想学小顾美人拿架子也得学的像啊,可惜了人家是凤凰,你就是只山鸡。」 听雷人和别人说雷语的时候很好玩,可当把话锋转到自己身上时才深深体会到有伤人。冲出寝室后的陈雁昭路奔走,他恨雷众生的不留情面,恨他说的……都是事实。 和来自a城俊美耀眼的顾笑比,他陈雁昭确确实实就是只农村来的山鸡。可他没有因为雷众生的恶意中伤而讨厌顾笑,相反不知为什么却由此想起了谢礼,那么俊俏、懂得人际关系的人在别人眼里想必也是只凤凰,而自己无论怎么耍弄都摆脱不掉愚蠢山鸡的形象。谢礼从不主动显摆新到手的时髦物件,般都是眼尖的兄弟发现后才把它捧出来,而再看看自己,平时故意在室友和同学们面前展示新买的对自己没有用处的时尚物件,那时的样子定虚荣极了,想必这些刻意而为在大家眼中就变成了所谓的清高和摆架子,被他们看不顺眼。 陈雁昭这才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不知不觉地被谢礼影响,他在无意识地默默效仿着榜样的行动,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缩短两人间的差距。 如今谢礼还是原来的谢礼,性格温和,受人欢迎,对小弟关爱有加。可榜样的光辉却在渐渐消散,变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正因为他切做得太好,陈雁昭才加嫉妒,他不想讨厌这个人,但他却又和奚浅走的太近。 不知道自己的虚伪能撑到何时,陈雁昭真想大声吼出来让他离奚浅远点。 第32章 炎夏已至,期末考试天比天临近,努力了学期就是为拿到奖学金,陈雁昭已经盼了这笔钱太久。然而他的心情却天比天差,如果周围的人和事能像解题样容易就好了。 自从和同学打了架,陈雁昭的人缘落千丈,周围寝室的人看不惯他的作风,雷众生又天天找茬嘲讽,考试前陈雁昭索性搬了出去。然而耳根子清净了,却不代表心也安静,让他烦恼的事接踵而来。 先是奚浅带谢礼回家互相指导复习,坐在同张圆桌的另端,陈雁昭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不同科系不同年级,即便想插嘴也插不进去。谈话中他听到原来品学兼优的谢礼被导师派了个极其重要的调研,除了要查大量资料,还得写长达数十页的报告。而关系与谢礼甚好的奚浅自然而然担当起助理的角色,帮他同整理。两人在起讨论了数晚,效率越来越高,而在旁的陈雁昭几天下来却什么都没看进去,完全分了神。 课业讨论再正常不过,但陈雁昭却嫉妒的要命,以往对考试从未上过心的奚浅如此认真帮谢礼做根本与他无关的东西,半路还为他端茶倒水送零食,学弟看在眼里妒火中烧。半个月来,不管奚浅和自己在起的时间,还是他对自己的关心都在慢慢减少,那种缓慢的隐隐作痛就好像每天给心脏缠上层保鲜膜,日复日,当看似没有威胁的保鲜膜缠得愈来愈厚时,才发现已经到了透不过气的地步。 临近交作业的日子,奚浅是夸张得几乎都不回来住,逢打电话必是和谢礼在赶报告。 学长为什么要对谢礼那么好,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他也会这么做么?学长总是嘴上说谢礼笨,没有他指导定完不成作业,可自己又不是瞎子聋子,他们在起讨论时谁占主导显而易见,众人承认的出色榜样被奚浅口骂作个笨蛋,听得了像是暧昧的调情……学长不会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想了节课的陈雁昭在听到下课铃声后,行尸走肉地离开教室,此时他整个脑子像被丝线 分卷阅读3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盘住,乱七八糟;越想今后可怕的发展,心脏被勒得越紧。路想着到底要不要问个明白的他毫无意识地进了传媒系的宿舍楼,当被兄弟们勾肩搭背问好时才清醒过来。 「小浅陪小礼刚去找导师,你没在门口看见他们?唉,他们俩这几天忙的四脚朝天,等过了后天就好了,这阵子也没出去玩。」和奚浅与谢礼同寝的室友小张热情招呼着陈雁昭。 「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下课过来看看他们。」陈雁昭环视了圈,唯有张桌子上摊满了资料,他知道那是谢礼的桌子。像是被什么吸引,陈雁昭慢慢走了过去,刚想…… 「千万别碰小礼电脑和桌上的东西,现在那些可是他命根,弄丢了他非跳楼不可。」小张笑眯眯地友情提示。 「跳楼?怎么会。」陈雁昭扫过数张修改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后,又看向已经进入屏幕保护的电脑。 「现在就差个结论就大功告成了,要在这节骨眼上丢了什么,要是你,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没看我们现在都和他保持距离嘛,嘿嘿。」翻下床的室友小李忙解释道。 「哦……」陈雁昭表面虽呆呆地点了点头,可脑子里却对他们刚说的话萦绕不去。 「过来帮我玩把牌,我去拉屎。」室友小张捂着肚子忽然起身,指了指他的电脑。 「我不会玩,我走了,等他们交完作业我再来吧。」说着陈雁昭起身。 「那李子你帮我玩把。」 「我去洗衣服,裤衩再泡天非得落苍蝇。」 「呕!真恶心。啊好疼!」作呕的姿势还没表演完,小张便先步冲出了寝室。 「你才恶心!」拿出洗衣粉,小李走到门口对屋子里的陈雁昭道:「我会儿就回来,你要走别忘了关门。」 两人离开后,寝室顿时恢复了安静。此时午后的阳光正洒在谢礼的桌子上,夺目刺眼。 陈雁昭忍不住又看了看放在上面的电脑和资料,刚刚在脑中重复了次的声音像被恶魔驱使般再次冒了出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耳朵里尽是自己加速的心跳声,窒息太久的心脏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层层束缚,越跳越快,爆炸般。心中的暗影此时忽然笼罩上来,渐渐把周边的切染黑,眼中只剩下那洒满阳光的电脑和资料。 如果现在把文件删除,或是拿走部分资料,谢礼定会抓狂吧。不能按时上交报告,导师会对他另眼相看吗?好想看看直以来风光的人狼狈的样子。 动了动鼠标,屏幕回到正打开的文件上,原来已经写了四十四页,么有暗示性的数字。关上文件,只要同时按下两个键,它就会无影无踪吧。 删了吧,删了吧,删了就痛快了,删了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手指颤颤巍巍按住shift和delete,屏幕弹出是否确定删除的提示,只要点击「是」…… 陈雁昭你在干嘛?!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干出这么卑鄙的事?你怎么能陷害你的学长?背地里给你曾经跟随的榜样捅刀? 愤怒的声音清清楚楚响在耳边,仿佛屋里真来了人,陈雁昭吓得倒退步,紧张兮兮望向安静的门口。个人也没有,寝室里只有他自己。 天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陌生得太恐怖。从小到大偷鸡摸狗、暗中使坏的事从来没在他陈雁昭身上发生过,即便家里再穷,生活环境再艰苦,他也直咬牙忍过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正直善良的,他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状,从没想过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仔细想想从初识谢礼到现在,他对自己都充满善意,挑不出任何毛病,不论做什么都那么完美。唔……心脏又猛然抽搐了下。是的,就是因为他太完美,太出色,太抢眼才招来自己如此强烈的嫉妒。如果他和奚浅不好,如果他和奚浅互不相识,被爱情烧红了眼的自己也不会想做出陷害这种事。和谢礼比,自己各方面都不出彩,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奚浅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平凡得经常被人忽视,呆呆默默不会玩笑,外人眼里土气的书呆子。 谢礼太耀眼了,他好害怕奚浅会喜欢上他,想到学长把所有的嬉笑与温柔转给另个人时,心脏就阵阵痛得要命。 忽然,门外传来室友小张和小李相互调侃的声音,陈雁昭当即吓得激灵,惊慌失措中匆匆按下鼠标,忙又抄起旁边桌上的报纸,不等他装出低头看报的样子,两人便推门进来。 「你怎么了?我以为你走了呢。」两人望着脸受惊的小弟不约而同怔了怔。 「大白天看见鬼啦?还是……你干什么坏事呢?嘿嘿。」 「没、没有啊!我看报纸呢。」陈雁昭的反应很激动,拿着报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再也不敢看谢礼桌子眼,他快速走到门口,「我走了,这不是怕屋里没人不安全么。」 「你还挺细心,哈哈,没事。」 路飞逃似的离开传媒系宿舍,室外燥热,空气凝结,点风都没有。步子迈的越快,汗水淌的越,又热又冷。女人善妒,男人比女人嫉妒起来可怖,行为疯狂。陈雁昭拍着脑袋为刚才自己的荒唐举动感到后怕,好在最后恢复了理智没继续错下去。 心不在焉地做了晚饭,可左等右等却不见奚浅回来,不会他还没和谢礼分开,不会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你到哪了?我做好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烧鱼。」好似在补偿般,回来琢磨了下午的陈雁昭越想越觉得那股嫉妒的无名火险些把自己毁了,删除个文件不仅陷害了谢礼,同时也害了奚浅,毕竟那个报告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人完成的,好在关键时刻及时挽回。 「操,出事了,我这几天不回去了。」奚浅喘息急促,像是在走路的样子。 「啊?出什么事了?」陈雁昭心头紧,原本坐着的他也起来。 「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和礼写的那份报告删了!现在没时间查凶手,四十页的东西都得重新弄,我这几天回他家,不知道两个通宵能不能赶完。」 「怎么会?是不是存在其他地方了?」心脏快跳出喉咙,陈雁昭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哆嗦。 「绝对没有!小李子说你中午来找过我们,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我们五点才回来,这期间进进出出寝室的人太了,操,要查出是谁干的,非活扒了他的皮!」 他当初确曾有过邪念,他当初险些就点了「是」,可最后关头他放弃了,他真的想按「否」,慌 分卷阅读4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乱中他生怕被室友们发现他在谢礼电脑上有动作,所以没来得及看屏幕就乱按了下,难道那个时候光标移到了「是」的上面? 全身脱力般,陈雁昭屁股坐到椅子上,目光发直地盯着桌饭菜,想到奚浅发怒的样子就害怕,他摇了摇头,心凉了半截。「我什么人也没看到。」 第33章 接下来的两天,陈雁昭的心像提在手里,每做出个动作就跟着晃来晃去。他后悔、害怕、内疚、自责,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找回被删除的报告。他想去谢礼家帮忙,但被奚浅拒绝了,他说谢礼的心情非常不好,有他个人就够了。 陈雁昭整日闷闷不乐,完全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最后还是连累了奚浅。当时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要命,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做出那种卑鄙的事,他好想对谢礼和奚浅道歉,好想和他们解释,可是他们会听吗?辛辛苦苦完成的报告被他轻点了下就删除了,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原谅自己?电脑里什么文件都没有丢失,偏偏丢了两天后要交的报告,意图再明显不过,这个时候的不小心无论怎样都会被当作故意吧? 如果当初关闭时看清屏幕提示就好了,不,如果当初根本没有动过要删除报告的坏心思就好了……可惜现在后悔什么都已晚,他陈雁昭因为时嫉妒陷害了谢礼、连累了奚浅还惩罚了自己。慌乱中想点的「否」却变成了「是」,就是对他恶意妒忌的报复。 「要查出是谁干的,非活扒了他的皮!」 想想奚浅愤恨的誓言,陈雁昭就吓得浑身发抖,干了这种落井下石的坏事,换做谁都不会轻饶了凶手吧。不敢想兄弟们发现自己是凶手的刻,不敢想他们对自己的愤怒与鄙视,不敢想谢礼和奚浅眼中流露出不信与失望,有谁能容忍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陈雁昭忽然觉得,他可能会为此失去切…… 噩梦的两天过去了,奚浅回来了,脸疲惫的他第件事就是倒头昏睡。望着那睡得安详的面孔,陈雁昭却越来越怕。报告没有耽误,在赶了两个通宵后顺利交了上去,现在该是大家出动寻找凶手的时候了。可是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十天过去了,所有人都还安安静静,只是到后来奚浅每天都在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管有什么线索都要告诉他。陈雁昭没有说,他不敢说,他怕奚浅大发雷霆。期末考试前,奚浅还是在不断问他,直到某次居然说出了「即便是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已经断定凶手就是自己。那晚,陈雁昭差点承认,但话到唇边却又硬生生压了回去。因为就在招认出口的刹那,他害怕会失去奚浅。 不知是不是完全相信了自己,自那晚后,奚浅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个话题,他们的生活还和以前样,温馨甜蜜。又不知是不是因为导师大大赞扬肯定了谢礼的报告,谢礼时心情好竟说不再寻找凶手,他说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 谢礼真是个善良的人,陈雁昭深深感慨。相较之下,他却卑劣太,虽然心里大舒了口气,但陷害事在他心中仍是个疙瘩,如果可以,陈雁昭想考试结束后向谢礼道歉。 不久大家进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周,陈雁昭稳拿前四天的考试,最后天的两门也是他复习得最好的,虽然题量巨大且还是最重要的科目,但只要熟练完全不成问题。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奖学金摆在眼前。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却在考试前晚发生了,原本吃完饭要和自己起回家看书的奚浅忽然改了主意,他说明天考试的科目比较难,晚上想回寝室和大家讨论下考点,顺便做点小抄,他怕回到那个温馨的屋子里又控制不住做其他事。 陈雁昭本想说不会,可再想却不无可能,况且奚浅说的也有道理,寝室里大家起学习的气氛说不定比家里好。于是两人在路口吻别,望着奚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陈雁昭这才转身离开。比起学长的嬉笑顽皮,他喜欢他的柔情似水,不知他能不能和谢礼样原谅自己。他已经知错了,那是第次也是最后次,要获得个人的信任与爱,不该去陷害无辜的人。奚浅和谢礼都是好人,陈雁昭这么想着拐进了楼群。 夏夜凉风拂去了白天的燥热,轻轻吐出口闷气,陈雁昭来到单元门口,到晚上门洞里就黑漆漆的,冬天的时候,两人经常搂着上楼,说是怕摔倒,实则在找借口亲亲我我。想着想着,陈雁昭不自觉微笑起来,谁知刚踏进楼门便看到前方亮着四个红点,四处弥漫着香烟的味道,有人挡住了通道。 陈雁昭没有想,试图从看似聊天的几人中间穿过去。可几人好像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仍无动于衷伸着脚挡在通道中央。 「就是这家伙!」 忽然身后响起个声音,陈雁昭回头又看到个人。这时拦住自己的几人开始哼笑,呛人的烟气不时从他们嘴里喷到自己脸上。几人你推我搡,动作猥亵,透着股痞气。 不等陈雁昭反应过来,身高马大的几人就把他架了出去,不详预感顿时笼上心头,开始他还单纯以为只是打劫抢钱的不良混混,随着被他们带进死巷,恐惧感陡然升起,陈雁昭越来越觉得他们是有备而来。 暗夜里记清脆的耳光响起来,突来的掌掴把陈雁昭打得有点发懵,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极度惊恐已然盖过了狂乱的心跳。就在他说认错人的空当,不知是谁飞出脚,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跟着又是凶猛几脚,直到把他踹倒在地。 「怎么会认错呢,我们等你等了半天了,陈三金,哈哈哈哈!」 跟了自己十年的名字怎么可能忘记,时间陈雁昭脑中片空白。满眼泪光地望着凶神恶煞的几个青年,他们出手狠毒,看上去不像学生,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陈雁昭惊恐望着几人,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没直起身又挨了阵没头没脑的殴打和猛踢。 陈雁昭在几人的拳脚下发出惨叫和求饶,可他们仍不放过他,又是揪头发,又是扇耳光,眼中没有丝同情。头皮生疼,满嘴腥咸,浑身没有处不作痛,陈雁昭真的被打怕了,不知该捂哪好的他蜷缩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哼!就你这种不知悔改的人,还想让小礼原谅你!」 「!」猛地抬起眼,被按倒在地的陈雁昭满脸震惊地望着渐渐围上来的五人。小礼?谢礼!? 「背地里陷害小礼的 分卷阅读4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烂货!呸!」五人嫌恶地往陈雁昭身上啐着口水,「你以为小礼不知道是你干的么?你是不是还偷笑他傻?亏他还那么善良不想追究。今天我们要不为小礼出这口气,我们就是你孙子!」 谢礼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其他人呢?其他人都知道了吗?奚浅……奚浅他…… 「对付这种人渣不用客气,教训是必须的,省的他不知道s大谁才是老大。」说着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四人分别按住陈雁昭四肢,留下个蹲到身后去解他的裤子。 裤子寸寸被人剥掉,不知身后人到底要做什么的陈雁昭吓得毛骨悚然,拼了命地挣扎。可惜求救立刻被刺耳的撕扯声掩盖,有人拿胶带封住了他的嘴,惊恐万分的陈雁昭全力挣脱被按住的右手,狠狠抓向还在缠胶带的混混。 「操!敢挠我!看我不踩烂你这贱手!」被抓伤的青年顿时恼羞成怒,突然发狠抬起脚跺向陈雁昭的右手,下还不解恨,随即又踩又碾,嘴里还骂着,「叫你手贱删了小礼报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惨叫从喉咙深处唔唔发出,陈雁昭痛的眼冒金星,右手几乎断裂的痛楚让他完全忽视了下半身的警惕,突然阵钻心剧痛自股缝传来,臀肌本能缩紧,不料却被几只手死死掰开掐住。 像在拿玩具做实验,几人拿着柳条残忍地抽打他,没轮换几次满是鞭伤的股缝已然高高肿起,渗出血丝。 黑暗死巷里的全部光亮都集中在被肆虐的屁股上,混混们恶意嘲讽和讥笑深深刺伤陈雁昭的心,不能活动的右手和火辣辣的私处留下了欺辱复仇的痕迹。 「怎么样?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的下场了么?哼,告诉你这才刚开始。」为首的混混再度揪起被虐待得精疲力竭的陈雁昭,他瞟过四人故意抬高音量发狠笑道:「听说你喜欢被不样的男人上,哼哼,以后要再敢耍坏心眼,就等着被轮奸吧!」 感到被揪住的人浑身颤,混混们笑得开心了,他们边辱骂边鄙视地踢了踢陈雁昭光溜溜的屁股,而后没事人样扬长而去。 混合着复杂情绪的泪水在远去的笑声中止不住地淌下脸颊,流过胶带,滴落到地上。被教训过的可怜人抱紧身体,哆哆嗦嗦提上裤子,颤抖着缩进黑暗角落。 第34章 原以为开始放晴的天空,最终还是坍塌下来,猝不及防的陈雁昭被砸得遍体鳞伤,几个小时前的殴打与谩骂仍历历在目,肿痛的右手已经拿不了东西,火烧的后身已然不能承受走动的摩擦,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肉体所受的惩罚。谢礼知道了,大伙和奚浅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定会和那些施暴的人样吧。说不定明天回到学校,连同老师都知道了。 他完了。 「睡了吗?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我今晚要通宵了。」 躺在被窝里读着奚浅的短信,陈雁昭鼻子发酸,内心矛盾。他害怕那些人会再找麻烦,他想告诉奚浅刚才发生的事,他想向奚浅求助,可回复的消息写完了删,删完了写,编辑了半天手机屏上仍空荡荡的。学长知道真相了吗?他现在的态度让陈雁昭迷惑不解,如此的温柔与关心确实像不知道的,可考前那次「即便是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的盘问又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果真的早就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也没有生气,是因为凶手是自己吗?不管看奚浅的短信内容,还是听混混们的口气,谢礼和奚浅对今晚的事应该毫不知情,是啊,他们此刻正在通宵复习。他们默默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却欠他们个道歉,如果道了歉,那些混混就会放过自己吧。 会的,定会的。 陈雁昭默念着,用左手给奚浅回复了「考试加油」的消息。 冰敷中的右手和后身不时传来的刺痛折磨了陈雁昭整晚,几乎夜未眠的他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不得不起床参加考试。再次到镜子前的人暗叹混混们出手的专业,除了红肿的右手,暴露在外的皮肤毫发未损,伤势全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陈雁昭脸委屈,如果受伤的是左手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拿笔的右手。他可以不参加考试,但那样奖学金就没了,眼看到手的奖学金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还要交下学年的学费,他必须完成考试! 带着必拿奖学金的信念,陈雁昭强忍后身疼痛费力走进考场,酷暑里竟出了身冷汗。最后两门考试题量巨大,翻着尽在掌握的题目,热汗冷汗却冒了层又层。随着时间流逝,陈雁昭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右手已经痛到无法握笔,而卷面才答了不到半,听着周围人奋笔疾书的声音,捂住右手的他很想哭。时间不等人,即便最后用左手歪歪扭扭写着字,可到交卷时他也只完成了半。 听着考后同学们兴致昂扬的讨论,陈雁昭红着眼圈默默离开了考场。当有半空白的卷子被收走时,他就知道近在咫尺的奖学金已离他而去。毋庸置疑,他考砸了。 大家开始欢天喜地地迎接暑假,溜烟的工夫教学楼里没了人,然而直到傍晚,找遍大半个校园的奚浅才在自习室里发现孤零零呆坐在角落的学弟。 「你怎么在这?我找你下午。」瘦小的家伙缩在教室角,低着头呆呆盯着桌面,如果没再看这眼,险些忽视了还有个人的存在。 发怔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陈雁昭慢慢抬起头,外面的天什么时候黑下来?已经这么晚了?奚浅怎么找到这来。帅气的学长在靠近,可股莫名的压力却向陈雁昭胸口袭来,看到他就想起谢礼和删除的报告,还有昨晚的暴行,时间脑子里有些错乱,陈雁昭忙低下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怎么不说话?手机也没开。」呆子认错似的低着头,望着后颈那细腻的皮肤,奚浅摸了上去。 与其说敏感,不如说吓的颤符合陈雁昭此刻的心理。「考完忘开了。」 「那你坐在这干什么?怎么了?没考好?」 害怕在家门口被围堵,害怕回到寝室被嘲笑,除了教室陈雁昭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从来对考试都十拿九稳的他这次遭受了重创,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会做的题目却没有办法写出来,简直如凌迟般的折磨。无力地点了点头,算回答了奚浅的问题。 「你要求太高啦,瞧我这学期挂几门的还这么开心呢,回家吧,晚上我带你吃点好的。」 说着奚浅揽住陈雁昭肩膀,没想到刚用力却听到他痛叫出声,再看那扶着肩膀的右手,已 分卷阅读4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然红肿的不像样子。「你手怎么了?」 「唔!没……没事……昨晚被箱子砸了下。」 「被什么箱子砸成这样?去医院了吗?」奚浅说着说着忽然顿住,见陈雁昭摇着头,他又看了看那只肿起的手,皱起眉头,「马上去医院。」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好在只是软组织损伤没有骨折,开了些药物,奚浅这才搂着陈雁昭回家。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 「过来,我给你上药。」 学弟乖乖坐到学长旁边,看着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温柔抹上凉丝丝的药膏,心下波澜起伏。事到如今说了吧,全都告诉奚浅吧,就算他大发雷霆,或者暴打自己顿,陈雁昭也认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如果能求得谢礼原谅,那些发誓还要报复的混混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疼不疼?」 耷拉下的脑袋点了点,陈雁昭把头埋得低,「我有件事想说……就是……礼哥……礼哥那件事……是……我做的……」 空气仿佛在话落的瞬间凝结,奚浅的反应很淡漠,没有惊讶,没有发火,仍给学弟那只红肿的右手擦着药膏。「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对不起!我错了!我……我早该向你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头脑热就……」陈雁昭想缩回的右手仍被奚浅用力握着,望着已然抹了厚厚层药膏的手背,他还在在上面不断涂抹着,战战兢兢抬起头,对视上的是奚浅复杂的神情。 「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不说?」 见奚浅眯起双眼,陈雁昭忙避开视线,自责与歉疚在心中压抑了太久,那深邃的凝视快把他看透,丝冷汗淌下面颊。奚浅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像早就等自己说出真相。他知道了,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删除的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起完成的,他们又那么要好,如果当初早点听出他话中含义就好了,他们对自己宽容,可自己却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待在他们身边,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悔改的意思,怪不得那些混混看不下去要报复。 「看你们那么生气……我……我当时吓坏了,我承认是我不好,时嫉妒礼哥……可后来我真的没想删它,不知道怎么就删掉了,我怕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毕竟原本就不该有那种念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害你们通宵了两个晚上,对不起!!!」 慢慢皱起眉头,奚浅神色复杂,他翻过陈雁昭右手,来回摸着那高肿的手掌,直到把学弟摸出身鸡皮疙瘩,才轻轻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奚浅越是平和,陈雁昭越害怕、心寒,他不顾身体疼痛,忽然用力抱住奚浅,紧紧搂着他道:「对不起!我嫉妒礼哥是因为他太出色了,我直对自己没自信,我除了学习什么都比不上他,看到你们在起我就紧张,我怕……我怕你会喜欢上他,我以前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想删报告,当时有人回来我紧张吓得点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和礼哥道歉的,我可以补偿你们,干什么都行,你们原谅我吧……」 陈雁昭说得越是动情认真、发自肺腑,奚浅眉头皱的越紧,他拍了拍怀里的人良久,才拉开两人的距离。再次与陈雁昭对视,奚浅紧锁的眉目已经展开,仅留了丝不被察觉的忧郁。「白痴,我又没说什么,瞧你刚才激动的傻样。」 「你……你原谅我了?」学长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陈雁昭有些不敢相信。 「我倒没什么,就是那两天把他急坏了。都是你天到晚胡思乱想闹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本来就是个不会使坏的呆子,今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改天我带你去找礼道歉。」 被奚浅的宽容与温柔感动,第二天陈雁昭便给谢礼发了想见面的短信,可石沉大海,直到傍晚打电话才发现用户已关机,后来听说谢礼考完就出国旅游了。有钱人的假期生活就是不样,陈雁昭现在没有心思嫉妒羡慕,他只想当面和谢礼道歉,当初他说不再寻找凶手,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已经给他留足了情面。 心里虽然充满暖意与希望,但现实却十分残酷。考试从未失过手的陈雁昭这次却连挂两科,当交上空白了半以上的卷子时,陈雁昭就已料到这种结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两个不及格的分数时还是受到了严重打击,毕竟从小到大他直把学习放在第位,这种情况从没出现过。考试挂了不单是补考那么简单,它意味着努力了学期的奖学金没了,不论之前的成绩有优异,皆前功尽弃。懊悔了不知少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于事无补,这就是对他犯错的严厉惩罚。 再感慨、再不忿也没有用,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可能个恶人做了很坏事却件都没被发现,而善良的人辈子只做了次不好的事就被揭发、指责,背上骂名。 第次为个人付出全部的陈雁昭爱的纯粹,不知泥潭深浅的他全身心扑了上去,他以为感情和学习样付出了就有回报,殊不知最难懂的是人心,他还单纯地被外表虚假的光环所欺骗,还在天真希冀着友情可以重新来过,还在幻想着日后的快乐生活。 暑假已经开始,让陈雁昭烦恼的事接二连三。要想凑够下学年的学费必须再打几份工,然而心仪的工作并不好找,被时间和精力牵制,时常顾此失彼,而就在他烦恼钱的时候,那些扬言复仇刚刚开始的混混们又出现了,他们三天两头围追堵截,让陈雁昭整日生活在被骚扰的担惊受怕中。 其实身上的淤青和后身的红肿很早就被奚浅发现了,瞒不过去的陈雁昭只能五十讲了实话,深深记得奚浅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说谢礼校外的朋友太,他认识的没几个,如果下次他们还找麻烦,定当面和他们算账。可是那些混混如鬣狗般狡猾,仿佛每天都在窥视他的行踪,奚浅陪在身边的时候,连他们个人影都看不到,而旦奚浅哪天有事,他们就会突然窜出来吓他,虽然不再实施暴力,但言语攻击和身体触碰了也让他受不了。打工还要继续,他不能因为这个就足不出户,唯企盼谢礼能早点从国外回来。 第35章 深色酒水的玻璃杯中冰块正在慢慢融化,空气中还留有丝欲望发泄过的淡淡味道。几乎全裸的两人各占沙发角,面喝着冰酒,面抽着事后烟。 「晚上陪我吃 分卷阅读4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饭吧,之后再叫几个朋友去夜店玩。」俊俏青年在缭绕的烟雾后盯着肌肉匀称身材健硕的慵懒青年。 「明天吧,我晚上得去接他下工。」 「啪」的声,俊俏青年把酒杯甩到茶几上,脸上虽然还染着欲望的红润却已现出不悦。 「怎么?你闲的都当上保姆了?」 慵懒青年吐出口烟气,脸无奈,「那还不都托你的福。」 「哼,你真会装好人,揍他次你就心疼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同意的。」 放下酒杯,慵懒青年坐正身体,「同意是同意,我可没让你下手那么狠。」 「那也叫狠?你自己说的别太过,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俊俏青年把烟气深深吸进肺部,肉欲过后的狂热眼神渐渐变得冷漠。「才让他挂了两科,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让他连期末考试都参加不了。」 「还不狠?你让他们把他屁股抽成那个样子,害我个礼拜都没地方败火,我看你是在借机报复我吧。」 见对面青年脸恼火,俊俏青年忙故作惊讶,「唉哟?你什么时候变仁慈了?对泄欲工具还有顾忌,你对他从来不都是想上就上么?还在乎受没受伤?」 青年没有接话,他盯了玻璃杯中的冰块片刻后抬起眼,「你什么时候接受他道歉?别再装出国旅游了。」 「我不接受。」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考试挂了,人也让你出气了,再说他已经悔改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不。」此时的求情听起来真刺耳。 「那你要怎么才原谅他?」 「哼,奚浅,我就知道你看上他了,从查出来是他做的开始,你就处处帮他说话,我要找人揍他,你还非要问他,让他亲口承认。结果呢?他是你想的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吗?真是那种人也不可能背地里干出这种事!你心里难道不明白这件事到底谁错在先么?我虽然看你和他在起不顺眼,可我平时有对他不好吗?」谎称出国旅游去了的谢礼此刻正坐在自家沙发上,人前的温和已经不在,脸上笼着层阴暗,提到那个陷害他的混蛋,气就不打处来。 「是,所以你要出气我答应了,报告已经交上去了,导师也认可了,再说他删的那个文件也有备份,损失不大,这事就算了吧,以后别再让那帮人找他麻烦了。」虽然当初同意谢礼出气,可没想到他找的人出手那么狠毒,原本以为抽几个耳光警告两句就算了,谁想再看到陈雁昭时右手已经肿得不能握拳,身上是伤痕累累,不止身子处淤青,连柔嫩的股缝里都是鞭痕,害他以为呆子被那群人侵犯,心脏作痛的同时竟吓出身冷汗。 「呵呵,奚浅,你要是帮我说话,这事没准真就算了,到现在、在我面前你还替他说话,你到底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有备份又能怎样?新的部分还是全没了,你忘了那两个通宵我是怎么玩命赶出来的?要是没有那备份,两个通宵根本完成不了!他在最后关头给我删文件,我也让他尝尝最后两门考试挂了的滋味!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玩我,居然被个穷山沟里来的家伙整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谢礼越说越气,俊俏的脸庞都扭曲地走了形。从小在优越环境下被呵护长大的他哪受过这种闷气,而且对方还是个从未放进过眼里的家伙。 「那你到底想怎样?」 盯着本正经的奚浅,谢礼捻灭手中的烟蒂,「你要和他断绝来往,我就原谅他。」 「现在……不行。」他做不到。 「有什么不行?舍不得?这种卑鄙事都干的出来的人,你还在袒护他,你不是爱上他是什么!」奚浅的迟疑不决让谢礼怒火中烧。 「我不爱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随便败火的,我还没玩够。」除了于心不忍,奚浅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让他不想离开呆子。见谢礼还想说话,奚浅忙打住他,笑了笑,「除非你让我上。」 「哎,奚浅,你真狠,到现在还在和我斗。」谢礼哼笑着,知道答案绝没可能还要故意搬出来当条件,你奚浅就那么放不下他么?「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对他这么上瘾,我都想见识下了。」顿了顿,俊俏青年又点上根烟,在吹吐出口青烟后轻声道:「好吧,既然你离不开他,那让我上他,我就考虑原谅他。」 「不行。」 奚浅不假思索的果断拒绝又惹毛了谢礼,「怎么?除了你还不让比人碰?那好,看来我只能不停找他麻烦了,反正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好人我不当了,你不舍得说出真相,我替你说。」见奚浅脸色沉下来,谢礼目的达到,他嬉笑着忙又提出了个好的建议,「或者,你可以代替他让我上。」 「这个你真的想都不用想。」奚浅似笑非笑,看了眼时间后开始起身穿衣服。「我走了。」 盯着青年穿衣服的每个动作,谢礼渐渐眯起双眼,「你现在就去接他?」 懒得再这么争吵下去,身心都觉得疲惫。「明晚陪你吃饭。」 见奚浅不再说径自走向门口,谢礼强压下怒火,忽然提高音量。「既然咱们都是自私的,干嘛不自私的快乐点。」 奚浅果真停下了脚步,安稳坐在沙发上的俊俏青年见状慢慢扬起下巴,清秀干净的脸上露出丝残酷笑容。「小浅,我不想因为个外人和你没完没了吵架,我已经够烦他的了,既然咱们谁都不想为对方妥协,那我现在就说清楚,这个仇我定要报,你是愿意那家伙被我上,还是愿意他被我那群哥们儿上,你看着办。」 第36章 八月末暑气消散得差不,然而奚浅却天比天烦躁。谢礼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那天放出的话他定说到做到,只不过暂时把决定权交给了自己。其实他大可不必烦恼,反正被上的又不是他,他也本该毫不动摇地在谢礼边,随他怎么开心都行,自己权当看了场热闹,可偏偏这回惹火他的是「自己人」。 在锁定真凶后,奚浅和大家样觉得不可信,他希望陈雁昭是被陷害,凶手另有其人。但大家凑在起分析的结果,却又只有他人有作案嫌疑。在不使用的情况下谢礼的笔记本电脑半小时就会自动休眠,而再运行需要凭密码进入,知道密码的只有他和谢礼,所以作案时间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半个小时。那个时段室友小李和小张直在屋里,两人互相作证,中间只有陈雁昭个人来过,并且独自在屋里呆过段时间,当两人回来时却发现陈雁昭神情紧张,当时他们 分卷阅读4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谁都没有在意。此后寝室又来过几人,但没有个靠近谢礼桌边,玩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后大家集体去食堂买饭,虽然这期间可能有人回来,但那个时候电脑已经休眠,再想登录必须凭密码重新进入。谢礼相信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认定凶手就是陈雁昭。 时间,大家眼里那个纯情小弟不见了,他们纷纷咒骂陈雁昭阴险恶毒把所有人都骗了,当兄弟们个个愤恨地声称要狠狠报复时,起初同样生气的奚浅却不禁开始担忧。和陈雁昭相处久了,他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又呆又纯,而他明知道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共同完成的还要这么做,定事出有因,所以他试图边阻止谢礼报复,边挖出真相。可惜,陈雁昭的缄默与否认,让他失望了。 不能让喜欢的人吃闷亏,奚浅不再阻止谢礼,他觉得应该给呆子个教训,但没想到的是,口口声声说出手不会太重的谢礼却让人把陈雁昭打成那个样子,奚浅其实明白,是他心软了。被揍的对象如果换了别人,这样的伤势确实不足为过。也是因为这样,意识到害怕的陈雁昭才对他袒露出心里话。望着伤痕累累、真情流露的呆子,奚浅觉得他傻的无药可救,自己哪有那么大魅力让他生出那么恐怖的嫉妒心,竟然敢去招惹看似猫实则虎的谢礼。 奚浅清楚他所喜欢的人是谢礼,但同时他又舍不得陈雁昭被伤害,不知出于愧疚、同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曾经反反复复扪心自问,那个白痴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个心甘情愿跟在身边,任他随意发泄的小弟?前提还是这个家伙直认为被深爱着。对他有爱么?生理的需求应该不算吧。可为什么想到和他断绝关系,却做不到呢?嗯,因为没了肉洞,他还怎么败火。找别人样吧?不样,除了谢礼,非他不可。但这个习惯很不好,不好到他甚至不愿让别人碰他。所以直到开学前,奚浅仍没有给谢礼那道选择题做出答复。 「你去哪了?我取蛋糕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又到了陈雁昭的生日,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他呆呆笨笨,吃个蛋糕都像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黑色的眼睛闪闪,像只可爱的小狗。 到现在已经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但和他在起的往事却比什么都清晰。 「嗯……准备了半发现少作料就去楼下买了。」陈雁昭低着头匆匆走进厨房,拿出塑料袋里的食材后忙着又洗又切。 「今天吃什么好东西呀?小寿星。」奚浅跟进厨房,从后面把抱住陈雁昭,「晚上吹蜡烛,要是口气吹不灭,作为惩罚,今晚做你三次;要是口气吹灭了嘛,嘿嘿,就奖励你三次。」 「晕,这有区别吗?」身子被学长拥住时的轻轻颤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陈雁昭悄悄掩饰掉内心的惊慌失措,强装镇定切着菜。刚才在楼下…… 「当然有了,你要不信咱们两种可以都试试。」吻了吻呆子的脸蛋,奚浅从裤兜里摸出样东西晃到他眼前,「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唉?相机?」从未向学长表露过想要相机,他怎么突然买这个高级玩意。 「这款我关注好久了,功能还不错,先玩着,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单反。」把相机摆弄到两人面前,奚浅紧了紧搂着陈雁昭的手臂,「抬头,我试试效果。」 「啊?」心神不宁地刚抬起头,快门便被奚浅按了下去。 相机里,学长笑得帅气,而学弟则微张嘴唇,呆呆的脸茫然。 「哈哈,瞧你那小傻样。」 陈雁昭无奈撇了撇嘴角,见奚浅对这款相机甚是喜爱于是道:「我平时用不上,也不会取景,还是你自己用吧。」 「嘿嘿,可以共用,等我把你教会了,你就该对它爱不释手了。」其实奚浅就是这么想的,收起相机,他拍了拍学弟的屁股,「我去插蜡烛,你先做着。」 待奚浅离开厨房后,陈雁昭这才舒出口气,忍不住摸了摸微痛的脖子,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但他不能说,过生日应该开开心心,他不想学长担心。 菜做好了,屋子里只剩烛光闪烁,蛋糕上的二十根蜡烛密密麻麻的。 「哇,这么,呵呵,等我到了三十岁,看你还怎么插。」望着眼前片黄色火焰,陈雁昭暂时抛开烦恼,擦干手后笑着坐到桌边。今年他也要许个好愿。 「哈哈哈,干你是辈子的事,你就是到了百零岁,该插还得插。」奚浅喜欢极了呆子这句有歧义的话,之前的顾虑好似忘得干二净,脱口说出未经大脑却是心里冒出的话。 「许完愿就快点吹吧,我给你照相。」 想许的愿太,不知道能否都实现。陈雁昭闭上眼,他希望家人平安,希望大三有个好的开始,希望下学年拿到奖学金,希望与谢礼重归于好,希望和学长快快乐乐永远在起。 会的,只要努力,相信这些定会实现。 微笑着睁开双眼,陈雁昭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打开日光灯,学长和学弟相对而坐,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顿时让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两人你夹口,我喂口,脸上挂着只有对方才能看到的幸福笑容。 奚浅让陈雁昭坐到身边,谁知他刚挪完位子,个格外刺眼的东西便出现在眼前。 「你这怎么了?」看着陈雁昭脖颈侧面深红色的……奚浅非常不想承认那是吻痕。刚才在厨房他的头靠在他肩膀的另边,所以没有看见,吹蜡烛的时候屋子里很暗,现在换了个角度,什么都清二楚。 「呃?怎么了?」学长摸的正是直微痛的地方,陈雁昭面露尴尬,若有所思地走到镜前,当看到那片痕迹后竟时不知所措。 就在奚浅百般猜测发生的几种可能时,手机短信忽然刺耳地在卧室响起,那是他专门为谢礼设置的铃声,不祥预感涌上心头,看了眼仍在镜前发呆的陈雁昭,他走到卧室打开短信。 「那家伙回去了么?大伙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喜欢么?小浅,如果到现在你还做不了决定,我可替你决定了。」 怔了几秒钟,奚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扔下手机,阴沉着脸回到饭厅,把陈雁昭按到镜边的墙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碰见那帮人了?」 盯着奚浅的衣角,又想起数十分钟前的侮辱,见实在瞒不过去,陈雁昭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你过来!」话落学长怒气冲冲把学弟拽进卧室丢到床上,掀起他的衣服寻找身上可能留下的其它痕迹。 那些粗俗的下流词语说不出口,惊吓中 分卷阅读4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只记得被他们围堵在墙角又亲又摸的好难受,那些人动手动脚的尺度越大,陈雁昭就越怕,每当这时都会想起他们发狠的脸和「等着被轮奸」的警告。 小腹两处明显的齿印还是被奚浅看到了,这绝对是谢礼的威胁,他显然已经等到不耐烦才故意让那群人在呆子身上留下这些痕迹;他在提醒自己,如果不让他亲自复仇,就等着陈雁昭被他们…… 「礼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身下人忽然发出颤抖的声音,好似已经无法再抑制住心中的愧疚与恐惧,「是不是我跟他道完歉,那些人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望着怀里的学弟,脑子里忽然蹦出的疑问让奚浅犹豫了。事到如今有必要因为这个家伙,和谢礼翻脸么?怎么想答案都是不可能,他直喜欢着谢礼,这个家伙除了可以随便插,没什么比得上他,他没有理由和谢礼反目成仇,这点很早就明确了。 可为什么会不忍心?不想看到他被自己以外的人压在身下? 定是太习惯独自占有他的感觉,所以才对谢礼突然提出的要求不适应吧。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过是个小肉洞而已,这么天娘们儿似的纠结是自己糊涂了,不管谢礼想亲自还是找人强暴陈雁昭都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他之所以给出选择题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他。沉沦在肉欲的快感中,让奚浅险些忘了真正该被保护、被疼爱的对象是谁。 慢慢放开怀里的学弟,学长叹了口气,轻声道:「放心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第37章 几天后开学了,虽然顺利通过补考,但个假期陈雁昭还是没能凑够新学年的学费,他没脸向家里要钱,毕竟上学期没拿到奖学金的根本原因在于自己,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不是时头脑发热做下错事,也不会有后面这么麻烦。他不会向奚浅借钱,学长已经在他身上花了太钱,自己受到的教训就该由自己承担。好在学校有缓交学费的政策,已经提交上申请的陈雁昭希望可以早日得到批准。 然而最让他惦记的事仍没有结果,直到现在他也没见到谢礼。从意识到大家发现他是真凶后,陈雁昭便不太敢出入传媒系的宿舍。暑假过完再回到校园时,被排挤的感觉加强烈,被自己系的人讽刺为装腔作势,被曾经的兄弟们鄙视厌恶,被那些义愤填膺为谢礼报复的人侮辱骚扰,陈雁昭的人气下子跌落至谷底,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虽然心情郁闷至极,但他的心里还尚有丝暖意,因为最爱的人始终在他的边,相信着他,全心全意保护着他。 饭桌上除了美味菜肴,还有数瓶啤酒。下午奚浅在得知补考全部通过的好消息后,回家途中就买了半箱啤酒,他下了指令,今晚能喝少是少,陈雁昭不得有半点含糊。 学弟哪知道学长的心思,只看出他今天非常开心。奚浅高兴他也高兴,反正明天是周末,即便喝醉了也不要紧,而且近来几日那些围堵的混混都不见了,总算让他松了口气。是因为下周谢礼返校的缘故么?到时定好好向他承认错误。 顿饭下来,十二瓶啤酒让两人干掉了八瓶,推推搡搡也不知学长怎么只喝了两瓶,而学弟被灌了六瓶,陈雁昭昏昏沉沉进了浴室,洗澡出来后脚下像踩了浮云,轻轻飘飘。 「我以为你睡里面了,没吐吧?」 望着帅气的学长,学弟笑呵呵摇了摇头,这晃脑袋晕了,奚浅的脸都变成了两三个。 「来,把这个喝了,醒酒的。」 接过学长递过来的水杯,也不管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陈雁昭口气喝个干净。「唔……不能再喝了,肚子里装不下了……」 「你这个白痴。」盯着滴水不剩的杯子,奚浅神色复杂,这个家伙这么相信自己,连看都不看。望了会呆子被水汽蒸得红扑扑的脸颊,奚浅叹了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困么?」 「嗯……」怀里的人动了动。 「明天天气好,咱们出去玩吧,我教你照相。」学长遍遍抚着学弟的背脊,温柔揉着他湿漉的头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嗯……」像只寻找树洞的松鼠,陈雁昭又往奚浅怀里钻了钻。 「雁昭……」学长深邃的目光慢慢移向门口,最后定在某处。 「嗯……」 「我现在想干你。」说着奚浅把手移到陈雁昭仅裹浴巾的臀上。 「嗯……」 「今晚咱们不开灯,这样你就不会害羞了……」咬着陈雁昭的耳朵,奚浅把他抱坐到自己身上。呆子眼皮沉沉闭着,人已经讲不出话。像哄着小孩子,奚浅从桌上拿起个崭新的眼罩套到陈雁昭头上,而后又自话自说地抽出裤间腰带慢慢缠到他手上,「顺便再玩玩捆绑,好么?」 整个过程怀里的人都没有反抗,没想到刚下的药这么快就起作用了。扯掉围在呆子屁股上的浴巾,奚浅边亲吻他的嘴唇和下巴,边将大量润滑剂涂抹到他股间。 「我要进来了……」 每次要他的时候都无与伦比的兴奋,今晚却有些难过,手抱着陈雁昭,手撑着粗壮的分身,奚浅腰部向上挺,炮头便扎进了润湿的紧小菊穴。 「嗯!啊!」硬邦邦的物体突然刺入体内,把几乎陷入黑暗的人惊醒,勉强睁开的双眼周围还是片漆黑,是在做梦么?身子好像被什么用力禁锢住,双手动不了,唯能感到的就是后身里深埋的巨大硬物,滚烫,还有什么跳跳的。 「每次都把我咬这么紧,想夹死我?」 是奚浅的声音,「唔唔……」,他又在欺负人,连梦里都不放过自己,而且还动的这么快。头好晕,为什么周围片漆黑还能看到天旋地转,不要再转了,怎么停不下来?身体好像被什么吸住似的,沉重得抬不起四肢。奚浅在说什么?怎么声音越来越小,你大点声,「啊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躺在床上裤子褪到脚踝的学长用力干着趴伏在他身上的赤裸学弟,无法控制的呻吟从上面那个家伙的嘴里不断发出,刺激着他所有感官,越是哭喊的可怜,连根插入的分身越是贯穿地猛烈,长时间的大力抽插很快让骑马般的学弟精疲力竭,直到「啊啊」的声音越来越小,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学长才慢慢放缓速度。 抱着陈雁昭靠坐起来,奚浅吻过呆子红透了的脸颊,才不慌不忙把视线落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人身上。 第38章 分卷阅读4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翌日陈雁昭因为宿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点气力都没有。对于昨夜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醒来就被奚浅拥在床上进行相机教学,可惜理论还没讲完,便又被他拖进被窝。窗外艳阳高照,原本是拍照的好天气,可床上奚浅却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片刻不愿与他分离。 此外听奚浅说谢礼已经返校了,陈雁昭迫不及待让他帮约了起吃饭。 饭桌上,陈雁昭坐下便赔礼道歉,整张脸几乎贴到桌面上,他希望谢礼能原谅他时的糊涂。分秒在流逝,对面的人却毫无反应,冷汗不禁淌下脸颊,就在陈雁昭觉得自己脖子快断掉的时候,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谁想迎上的却是谢礼温和的笑容。不,应该说那是种复杂的神情,乍看的温和下,眼神却流露着嘲弄与蔑视,勾起的唇角好像带着丝调笑的意味。被看得不知所措的陈雁昭只得向奚浅投去求助的目光,学长摸着学弟的头说「没事,他原谅你了」,当视线再次转回谢礼脸上才见他点了点头。 饭桌上学弟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誓以后绝不再犯,而后便开始百般讨好,殷勤地为两位学长倒酒夹菜,两人个笑得宠溺,个笑得意味深长,看他们甚是开心的样子,陈雁昭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自从与谢礼重归于好后,好运仿佛又回到了身边。先是缓交学费的申请批准了,再是那群混混消失了,生活又恢复了从前,因为谢礼的宽容,兄弟们好像不再记仇,有活动还会叫上自己;因为不像之前那样大摆架子,时间久了自己系的同学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的人气追不上老大和顾笑,所以和大家的关系又变回不冷不热。学习上陈雁昭勤奋努力,甚至把大入学时的干劲都使出来,为的就是能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和奚浅的恋情是爱得如火如荼,周末每逢天气好的时候,学长都会带他外出游玩,相机里已经留下太两人在起的幸福瞬间。虽然奚浅还有不到年就毕业了,但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很大影响,因为两人说好毕业都留在s城,还住在那个小家。 陈雁昭觉得经历了次波澜,让他成长不少,次嫉妒已让他吃够教训,如果不是他胡乱猜忌,也不会生出那么事端,知道奚浅爱玩的个性,今后不论他再怎么和别人搞暧昧,陈雁昭都不会生气,因为在被孤立的那段日子里,只有他始终在自己边,用心爱护着自己,他坚信学长对他是认真的。 越重视的东西越珍贵,越珍贵就越害怕失去。圣诞节陈雁昭又被兄弟们叫到夜店玩,和去年如出辙,在大家的起哄中,他又和谢礼喝了酒,结果年酒量没什么长进的他又喝醉了。这次做的不再是面红心跳的春梦,而是分手的噩梦。 分手对正在甜蜜热恋中的情侣来说简直像晴空霹雳,陈雁昭也不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仍担心着什么。也许梦境的内容太真实,每当看到奚浅和谢礼在起时,他又会变得提心吊胆。现在他不敢再嫉妒谢礼,像是感到预警的信号,他只是没来由的害怕,唯有夜里激烈的欢爱才会暂时打消他的不安,他觉得奚浅之所以每次要他都那么疯狂,抱的那么紧,插的那么深,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他。 今年很不凑巧,奚浅的生日正好赶上考试第天,为了忙考试,庆生活动只好切从简,不过陈雁昭还是决定生日当晚为他准备特别的大餐庆祝,而生日礼物则早在很久以前就偷偷开始制作,虽然比不上外面买的,但保证独无二。 周日上午,陈雁昭特意起了大早跑到邮局寄出礼物,不出意外明天考完试奚浅就能收到。面担心着礼物在邮寄中会不会损坏,面却还美滋滋想着奚浅收到礼物的样子,整个上午连自习上得都心不在焉。 「我有话想和你说,快点回来。」 奚浅突然发来的条短信让陈雁昭摸不着头脑,打电话不方便,干嘛这么急着叫他回去? 好奇地拨回电话,却发现奚浅的手机已关机。或许真有什么重要的急事? 不再想,陈雁昭忙停止有关明晚的幸福联想,收拾了书包离开图书馆。路上有期待,有忐忑,心脏随着步伐的加快愈跳愈快,走到家门口时竟出了身汗,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却忽然听到屋里传出的对话,声音大到每个字都很清晰。 「你还要拖久才和他分手?」居然是谢礼的声音。 对方像是愣了会儿,「怎么突然说这个?从生日到分手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怕你忘了。差不该结束了吧?」 谢礼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还在往门口移动。插在锁孔中的钥匙忘了转动,陈雁昭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下,紧紧贴在门上,耳朵里除了里面残酷的对话,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 「等考完试吧,我不想他考不好。」 什么?会不会听错了?里面的人是奚浅么?那晚的噩梦是真的?他要和自己分手?为什么? 听起来他早有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要装没听见走吗?不,那样太自欺欺人了。 陈雁昭希望打开门的刹那,屋里还和往常样安静,没有谢礼,只有奚浅个人靠在床上玩游戏,笑着对自己说「你怎么才回来」。手指开始颤抖地转动钥匙,他不能走,既然听到了就要当面问个明白。 门开了,立在门口的陈雁昭眼便看到靠在餐桌边的谢礼,像是早知道自己回来,他竟然露出丝笑意,而在旁边的奚浅却意外地怔在原地。 「你们刚才说什么?」十几分钟前还幻想的幸福、生日、考试统统被陈雁昭甩在脑后,眼下他门心思只想确认件事。 怎么也没想到在图书馆上自习的陈雁昭会突然回到家里,见他面色难看,奚浅显得有些尴尬。「你怎么了?」 「你发消息让我快点回来就是让我听这个吗?你不是说咱们的关系对谁都保密吗?为什么礼哥知道咱们的事?为什么他知道你要和我分……」「分」了半天陈雁昭也没挤出下文,这到底都什么跟什么,他好像错过了很内容。 「我没给你发……」联想起谢礼刚才拿自己手机玩的系列举动,奚浅顿时恍然大悟,「是你干的?」 俊俏青年叹了口气,不慌不忙走到门口把在外面的陈雁昭拉进来,而后关上门靠在墙上摊了摊手,「你这么直拖着,对咱们三个谁都不好,今天借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哼……哼呵……」愣了几秒,奚浅忽然反 分卷阅读4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常态地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谢大少爷,你果然够狠,比坏我比不过你。」 「嘿嘿,咱俩半斤般两。」谢礼双手抱胸,笑嘻嘻地挑了挑眉。 「你是对我不满故意报复我吧?」笑到累了,奚浅才拉过椅子坐下。 「我不过是帮你再坏的彻底点。」谢礼挠挠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在说别人的事,「你明明比我坏,可他却看不清真相,反过来恨我、嫉妒我、陷害我,让我太不爽了。」 两位学长个英俊潇洒、个风度翩翩,此时此刻却轻描淡写着残忍的故事,陈雁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复仇的大锤在他最幸福的时候狠狠砸向他。 瞟了眼陈雁昭,奚浅调整过情绪,将视线转移到自己放在桌面的手上,尽量表现得自然,「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什么?玩……腻了?你跟我在起是玩?怎么可能!「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突突的心跳震动了耳膜,室内的空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浑浊,透不过气。 「有什么不懂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和你在起了。」匆匆扫过陈雁昭的脸,奚浅心虚地别开眼。虽然已经做好分手的准备,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以至于让他时乱了阵脚。都怪谢礼那个该死的混蛋! 「为什么?!是因为我做错了事你才这么说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吗?什么叫玩腻了?!」几十分钟前还沉浸在热恋中的陈雁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在起的日日夜夜都那么快乐真实,怎么下子就从喜欢变成了玩。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个啊。」 谢礼突然说出的残忍犹如把尖刀从后面狠狠插进陈雁昭毫无防备的心脏,猛地转过身,震惊的学弟睁大双眼。 知道这天迟早会来,只不过和自己计划中的不太样,看着呆子失措的模样,奚浅别开眼,胸口感到很闷。「对不起。」 刚转向谢礼的陈雁昭再度转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昨晚还和他甜言蜜语的奚浅。「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学长的手指有下没下地敲着桌面,始终不去看学弟的脸。 「你从开始就在玩我?」不知是不是陈雁昭不习惯喊叫的缘故,嗓门稍大,声音里便充满了颤抖。 「是。」答案简短,平静得听不出丝情感波动。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平日安静的小弟终于被激怒了,还是第次听到他吼叫。陈雁昭又急又气,他急奚浅为什么不否认,他气奚浅为什么要骗他。他从没这么喜欢过个人,在他还努力编织美好未来时却发现这是场莫名其妙的骗局,那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呢?说好的幸福呢?切就这么完了? 手指忽的停止敲动,奚浅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脸,神情冷漠。「我和你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你就别再问了。」 这是曾经温柔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吗?早上那里还充满了爱意,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陌生,突然看不到丝感情?还以为他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才不敢正视自己,看来是自己错了。原来他真的没喜欢过自己,哪怕是点点,唔,心脏好痛。 其实知道真相就可以走了,然而不死心却害死了执着的人,奚浅的视线越冰冷,陈雁昭的眼底越灼热,他狼狈在原地,目光涣散,仿佛忘了还有谢礼的存在。「你既然从没喜欢过我,为什么当初要主动和我表白?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那种事!」 不愿离开是因为到现在还抱有丝幻想和希望么?奚浅的表白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欢爱时那遍遍温柔的「我喜欢你」是么打动人。 「瞧吧,我早说了书呆子难缠,像女人样罗嗦。」都这样了还不死心?谢礼哼笑着,无奈摇了摇头,「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谁让我们俩都自私不愿意被对方上呢。」 「你……你说什么!」如雷轰顶,仅有的丝希望瞬间破灭,发……发泄…… 「我喜欢有经验的,他喜欢没经验的,所以我们只好各自发泄喽,和我上床的人都知道我是玩,大家说开了没什么,反正他们要的是钱,可他呢?又要干净没经验的、又要可以长期供他泄欲的,最好还能调教,条件那么不使些手段哪那么容易找到。呵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坏了?」 「别说了!」奚浅紧皱眉头,大声呵斥。谢礼明显是在报复,他怕自己离不开陈雁昭,他怕陈雁昭还不够恨自己。虽然当初那些都是事实,可他实在不忍心让那个家伙知道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陈雁昭脑袋嗡嗡的,只觉头皮阵又阵发麻,他呆呆望着奚浅,目光发直。他直以为奚浅喜欢他所以才抱他,因为谁能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呢?现在他明白了,人和人不样观念和想法也不样,并不是自己这么想,别人也样。 「当然是你好玩、好骗啊,机灵的他骗得过么?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他几次试探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吧?他说如果你第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身后又响起了谢礼的解说,可陈雁昭觉得这话就是从面前的奚浅嘴里说出来的。玩高兴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玩腻了就冷冰冰坐在那,像丢垃圾样连眼都不愿再看了。 「呵呵、呵呵,原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喉咙发出震动,陈雁昭想笑,可嘴角怎么都翘不起来,「既然是玩,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那么钱。」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碰上这种难缠的家伙,说了这么狠话还不走,谢礼的施虐欲都要被激起来了。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奚浅终于开口了,可陈雁昭宁可他不说。 平淡的语气好像切理所应当,这么做不就是变相把他当mb么!从听到真相后的震惊到不可置信,从抱有丝希望的呆滞到难以容忍的愤怒,像突然按下了开关,陈雁昭身子忽然弹猛地扑向奚浅,对他拳脚相向,不计后果地又打又踢。 「你为什么骗我!! 分卷阅读4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亏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亏我还那么喜欢你!!」 见奚浅居然不躲不闪任由打骂,谢礼哪能坐视不管,早已看不下去的他从后面把揪住瘦弱的陈雁昭,朝他腿弯狠狠踹了下去。「我早就说这种人麻烦!现在看到了吧!要知道当初就该让他们把你手踩废了!」 滚倒在地的陈雁昭脑袋登时嗡地颤,立刻想起了那晚恶毒的复仇。「你说什么!都是你手策划的?!你故意让他们在考前打我?次次找我麻烦?!最后还等我去给你道歉?!你干嘛这么狠心耍我!」 「那你又怎么能那么狠心耍我?在我交作业前两天删我报告!我平时对你有点不好么!就算看你和小浅越走越近,觉得你碍眼,可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是你小心眼使坏在先,你被揍活该!咎由自取!」 失足成千古恨,切反倒成了他的错。如果不是疯狂地喜欢奚浅,他怎么可能嫉妒得头脑发热,哪里是担心奚浅会移情别恋,他的恋情根本就没转移过,为了个谎言不惜干出卑鄙的事,被揍被侮辱,还丢了奖学金,这不是蠢是什么。陈雁昭心里虽然痛苦难当,可在得知真相后他的愧疚也没了。「你活该!我开始还后悔,现在我点都不后悔了!早知道我该把你桌上所有资料都撕了烧了!让你再赶十个通宵也赶不完!」 「闭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奚浅掐住太阳穴大吼声,他受够了。 「哈哈哈!」怒气好像被奚浅那吼吼没了,谢礼没有停下反而大笑起来,他故意叹了口气,居高临下瞄着陈雁昭,满口讥讽,「哦对了,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呵呵,想起来了么?我就说他会演戏嘛,给你上药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装得很心疼?哦还有,我暑假哪都没去,他骗你的,其实我每天都在看着你被我那几个哥们骚扰,哈哈,好玩吧?」 「!」惊愕地望了谢礼数秒,反应过来的陈雁昭忙又看向奚浅,再次没有否认。 次次被真相伤害的人彻底傻了,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在全世界都与他为敌的时候,唯有温柔的奚浅始终陪在他身边,信任他,爱护他,谁想那也是假的,他只不过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看自己笑话罢了。他和谢礼样,什么都知道。现在想起奚浅给自己擦手上药时的样子是何等讽刺与虚伪。 「好在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你用屁股把我伺候的那么爽,我也只好原谅你了。」俊俏青年眼中闪过恶毒,说得洋洋得意。 「你说什么?」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陈雁昭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谢礼你别胡说八道!」奚浅突然暴喝声,起身去制止。 「我哪里胡说了?说好咱们起上啊,省的你老把他当我干。」谢礼双眼透着冷光,露出残忍笑容。「真没想到你屁股被小浅那大玩意插了那么久还能那么紧,把我弄得爽透了,可惜你都没印象吧,我就说别给你下药,让你清醒点,还想听你叫床呢,呵呵。」 「你再胡说我杀了你!!」谢礼这畜生找人打自己不说,现在居然还信口开河用言语侮辱他。头皮阵阵窜着麻意,头脑越来越热,急红了眼的陈雁昭突然冲进厨房,抄起菜刀不顾切地朝谢礼砍去。 原本还在气谢礼无中生有,可当看到陈雁昭疯了似的胡乱挥舞着尖刀,奚浅下急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谢礼躲闪不及跌坐在地的刹那,奚浅猛然从后面抱住陈雁昭,狠狠按住了他握刀的手,「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什么叫不许伤害他?是他先伤害我的你没看到吗?为什么不否认他说的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瞳孔渐渐放大,脸上写着崩溃。手腕被奚浅扣得越来越紧,痛得要断掉般。 狼狈爬起来的谢礼立刻从呆滞的陈雁昭手中抢过刀,揪着自己划破的衣服大发雷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他妈居然敢拿刀砍我!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明明是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操你怎么了?!被我操你应该感到荣幸!」 「谢礼你他妈闭嘴!!!」和陈雁昭分了也就算了,何必还要口无遮拦、胡编乱造。那晚他确实犹豫过,原以为可以和最亲近的谢礼分享呆子,但最后关头还是把他推开了。谢礼定还带着那时的怒气与不满。现在再解释还有用么?这个家伙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相信了,毕竟已经伤害了他。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礼的话深深刺痛了陈雁昭,因为那是他直不想面对的自卑根源,自己想的远不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杀伤力大,虽然对谢礼的侵犯完全没有记忆,但还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陈雁昭要疯了,他恨谢礼,但恨奚浅,他无法想象个遍遍说着爱自己的人怎么会同意和其他人起分享。不,那根本不是爱,他还沉浸在爱的错觉里,那是玩,是奚浅为了谢礼的报复。 想到此陈雁昭双眼通红,他奋力挣脱奚浅怀抱,使出全身力气挥出拳打到他脸上,随后又抄起桌上能抄到的东西泄愤地狠狠砸向谢礼。 闪身躲过飞来的各种物件,见陈雁昭夺门而出,谢礼反而不气了。「呵呵,好歹兄弟场,以后缺钱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们,我查过你档案了,农村来城里上学不容易,还有那么大家子人,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呢吧?」 谢礼追到楼道喊出的话,奚浅句都没听清,此刻他耳鸣的厉害,好像陈雁昭痛苦的尖叫。 第39章 不知狂奔出远,直到胸肺疼的炸裂开,陈雁昭才停下来。现在去哪他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是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地走,打软的双腿使不上力,脚步轻得好像只剩灵魂的重量。虽然心拼命绞痛,眼圈遍遍泛红,却始终流不出滴眼泪,是因为太难受反而没有泪吧。 揭露的真相残忍,把他从幸福的云端生生拉扯回地面,再毫不留情地脚踹下悬崖。他们说的话太、太乱、太出乎意料,让完全没有准备的他时间吸收不了,犹如把团绞缠的毛线强行塞入大脑,混乱的思维记不得他们说过的每句话,但唯有件事清晰—— 奚浅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喜欢的是谢礼,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可以发泄玩弄的工具。既然是泄欲,市面上那么功能齐全的充气玩具,为什么要这么伤害 分卷阅读4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自己。他是人啊,有感情的,有钱人就可以这么随意践踏别人吗? 寒冬天色很早便暗下来,温度也随之骤降,可陈雁昭却似乎感觉不到,早已冻透的身体仿佛已不是他的,不冷不饿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呆呆坐在街头的长椅上,目光发直地盯着脚前的路面,坐就是夜。 若不是之前设定好第二天手机叫早,陈雁昭已然忘记还要参加考试,天还是黑的,已经过完夜了么?五点半,原计划这个时间应该把习题再看遍,可惜现在什么都被打乱了。如今再看这款黑色有型的手机突然变得碍眼,这是当初谢礼收他为小弟送的礼物,想起昨天他撕下伪善面具的样子就感到厌恶,抽出手机芯卡,陈雁昭随手把手机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回到宿舍已是六点,洗漱过后陈雁昭便前往考场,现在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恢复思考。第天的考试并不十分重要,浏览完考卷,所有题目都尽在掌握,开始还昏沉的头脑在答题答完半的时候愈发清醒,只不过重点完全没落在卷面,思维慢慢偏离了轨道,昨晚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对话,突然点点地冒出来,变得格外清晰。 「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反复看了三遍,陈雁昭仍没读懂题目,虽然每个汉字都认得,可组合到起偏偏看不懂了。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个啊。」 「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 「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如果你第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陈雁昭埋头拼命算着,可再的公式与数字也盖不过那些残忍的真相。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 握笔的手忽然阵疼痛,脑子里不禁浮现去年夏天考试的狼狈,那时的他急得大汗淋漓,眼睁睁看着熟悉的题目无能为力;那时的他还在自责,殊不知背后有少人在嘲笑他的愚笨。 「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的?明明是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操你怎么了?!」 「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似在极力回避脑中不断回放的声音,陈雁昭紧紧盯着考题,只是通胡乱写着,口气憋在嗓子眼让他浑身不舒服,手酸、头晕、胸口隐隐作痛,整个人快虚脱了。 考试什么时候结束的不知道,陈雁昭只记得答完卷子他便开始发呆,脑袋又恢复成片空白。下午的考试仍是同样状态,神经绷得越紧,昨天的话就越清晰,答了什么都不记得。接连几天下来,直到看见发下的成绩里有三门不及格时,陈雁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同学背后的窃窃私语他听见了,老大的关心又被他搪塞了,奖学金再次从手里溜走了,和他付出的感情样,之前所做的切努力都白费了,这么长时间他到底都在干嘛?都是为了什么啊? 寒假刚开始,陈雁昭便买了张回家的火车票,打工毫无心情,留在学校只有痛苦,他想回去过个好年。上半学期打工积攒下的钱刚好够交学费,可生活费…… 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萧瑟风景,陈雁昭又感到阵憋闷,玻璃模糊映出自己呆滞落寞的样子,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些本不该再想的过去。他恨奚浅,却忘不了他;每次醒来,希望那天说出的真相是场噩梦;所有都是假的,可是爱过的那些感觉却那么真实。哼,到现在居然还能产生这样的错觉,到底该说爱的太深,还是贱得可以。 路上思来想去,直到疲惫睡去,脑子里才恢复白茫茫片。经过数小时的奔波,终于回到许久未归的家里。 转眼在s城已经呆了三年时间,整个城市仍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着,几天不见就有个变化,然而眼前的村子却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寒冬里显光秃冷清。虽然同为乡村,可因为地域缘故,这里却远比不了其他地方。气候不好,土壤贫瘠,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已纷纷涌入大城市,村里留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 从生下来的那刻起就注定了和奚浅与谢礼的差距,他与他们原本就在不同的起跑线上,生活在不同世界里,可自己却偏偏认不清现实,心比天高。自打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后,他向往城市生活,拼命学习就是为有天能离开这里。陈雁昭永远也忘不了收到s大录取通知书那刻的开心与自豪,他自认为只要到了s城上了s大就可以摆脱过去,结果到头来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掩耳盗铃罢了。 「老陈家的大学生回来了!」 「是啊,这不是三儿吗?三儿回来了。」 村里考上大学的孩子少之又少,像见了稀有物种,走在路上认出陈雁昭的乡亲都格外兴奋。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大家,受了伤才狼狈逃回来,此刻看起来有讽刺。如果不是真相被揭穿,想必他还在s城逍遥,永远不想回来。 几年没回的家里还和当年离开时样,坐在门口摘菜的女人见陈雁昭走进院里,先是怔了怔,而后忙激动起身跑上前拉住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个目不转睛,问个不停。 五十不到的女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许,陈雁昭面回答她的问题,面扶她进了屋。「陈三金」这个名字跟了他十年,不管家人还是乡亲都习惯叫他「三儿」,「陈雁昭」是自己后来起的,所以当被围攻那晚听到混混喊出自己的曾用名时才那么吃惊,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都是谢礼安排好的,他早就暗中查过他的档案,既然奚浅和他关系亲密,想必也早就知道了。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嘲笑,陈雁昭胸口又阵憋闷。 和母亲聊了下午天,又在家里干了不少活,陈雁昭的心情才略微感到舒畅。原本家七口,现在只剩下女人个,怎么看都觉得她那么寂寞孤单。 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可直到当天家人也有没聚齐。 早在陈雁昭八岁那年父亲便离家出走,对于经常被打被骂的家人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陈雁昭还记得他第次被揍时只有六岁,那时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虽然母亲已有身孕,但却因男人的残暴虐打而流产,尚未懂事的他只是深深记住了男人的话。他骂母亲淫贱, 分卷阅读5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忍受不了他长期在外劳工,居然偷了别人的汉子,不知肚里怀了谁的孽种。无论母亲如何诉说那是他的亲生骨肉都无济于事,从那以后,男人经常不回家,即便回了对家人也是又打又骂,对母亲变成了单纯的发泄。同年母亲生下四妹,两年后最小的妹妹还未出世,男人便失踪了。 「今年大姐又不回来了吧,我都快忘了她长啥样了。」如今两个妹妹早已不是拽着衣角喊哥哥的顽皮小鬼,在县城个读初三,个读初,平日都住校,只有寒暑假才回家。 母亲叹了口气,继续包着饺子。 别提两个妹妹,就连陈雁昭也快忘了大姐的模样,依稀记得大姐对父亲的责骂总是忍气吞声,谁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许她从心底怨恨着这个家,自从嫁人后便也没回来过。 「我再想想法子吧,不过今年三儿回来了,家里热闹了!」 坐在身旁的青年相貌清秀,个头和陈雁昭差不,看就是兄弟。他比陈雁昭大四岁,虽然排行老二,却直肩负着家庭的重担。几人当中陈雁昭和哥哥的关系最好。三年未见,陈雁昭有很话想和哥哥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第40章 贫困的村子只有到了春节才红火热闹,打工在外的亲人像归巢的鸟纷纷回了家。整个春假,除了串亲,陈雁昭还带着全家去县城周边的旅游景点玩了玩,看着家人开心,许久未翘起的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真希望这样的散心可以忘掉之前所有的痛苦与不快。 初六早,母亲带着妹妹们去逛集市,家中只剩兄弟二人。在城里打工的大哥没有学生那么长假期,明天早就要回去。陈雁昭十分不舍,觉得短短几日聊得不够尽兴,在大哥临行前,他要亲自下厨为他做顿好吃的。 「三儿,你来。」 听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哥喊自己,陈雁昭忙放下手里的菜进了里屋。「怎么了哥?」 「我明天早就走了,这个给你。」陈大福从行李包中拿出个纸袋递给陈雁昭。「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吧,交完剩下的当生活费,s城物价高,以前每个月给你寄去那点钱不够买什么的,你学习累,吃点好的。」 怔了数秒,陈雁昭慢慢撑开纸袋,只见里面塞了满满摞百元大钞,哪里见过这么现金,陈雁昭当场呆住,「这……你怎么知道我这学期没交学费?」 「你之前提过那个缓交学费的申请吧,学校打电话调查过,哎,都怪哥不好没给你攒够钱,不过现在有钱了,你回去赶快把学费交了,别影响你学习。」大福转过身忙把最后件衣服放进包里。 这不是眼下紧缺的东西吗?为什么看到它连丁点喜悦感也没有,是因为愧疚对不起大哥?还是因为被奚浅和谢礼说了那些伤人的话?钱臭味不时从纸袋里飘出,陈雁昭微微皱起眉头。 这么钱是大哥以前打两年工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的,既然学校调查的时候他还拿不出,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下冒出这么。 「这钱哪来的?」 见弟弟顿生疑虑,副手里拿着来历不明的脏钱的样子,大福笑的极不自然。「怎么问这种话,是我挣来的啊。」 哥哥天生老实,连谎话都不会说,看他的表情定另有隐情。「你不是说在家公司做清洁吗?」 「是啊,做好几份呢。」弟弟毕竟是在大城市上学的大学生,不像没有文化的母亲和天真的妹妹们容易蒙骗,大福有些急了。「怎么你不信?觉得这钱是哥哥偷来的?」 「做少份清洁工半年能挣这么钱?」陈雁昭胸口又开始发闷,他直觉感到钱来的可疑,大哥不能为了撑起这个家什么都不顾了,万做出什么违背意愿的坏事…… 「你别问了,交学费重要,快收起来。」生怕弟弟再问什么,大福忙把纸袋往他怀里推了推。 「你不说明白,这钱我不要。」谁料陈雁昭说完便把纸袋放到桌上,再也不看眼。 「你怎么这么固执!这钱都是哥辛苦赚来的,我给好几家公司……」 「哥,小时候你对我说过,来历不明的钱不能要,我继续做饭去了。」哥哥越紧张,弟弟的心里越难过,因为他比自己还不会演戏。 「我说。」忽然拦在陈雁昭身前,大福顿了顿后拿起纸袋,轻轻道:「是……公司老板给我的。」 「为……他为什么给你这么钱?」 见弟弟又皱起眉头,大福垂下眼说得很含糊,「他对我很好,知道咱家比较困难,我干活干的卖力,所以……你快拿着吧!」 城里人都那么坏,压榨工钱不够,怎么可能有好心给钱的老板。「你还在骗我,我不信。」 「你不要那么不懂事!!」意料之外,平日向温顺的哥哥突然生气了。望着怔住的弟弟,立刻觉察到态度不好的大福忙放软语气,安静了很久才神色复杂地低声道:「你还要我咋说才相信,这些钱真的是我……用身体赚的。」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身体赚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谢礼的话把陈雁昭伤的太重,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想起那天他们说的。现在的陈雁昭不再像三年前那么单纯,如今凡是听到身体与金钱有关不禁都会想到…… 「别问了,你还小,不懂的。」 哥哥越这么说越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两个月来连受刺激的陈雁昭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去卖身了?!」 猛地抬起脸,大福震惊的神情中闪过丝痛苦。「我没有!」 「那……你……有人想骗你……」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陈雁昭胸口突然传来阵绞痛,他又想起了奚浅。他不敢相信在哥哥身上会发生和自己同样的事,他无法接受!! 「不是。我也不知道那天老板……喝醉不小心……我已经不怪他了,这些钱是他给我的补偿,你快拿着吧。」大福说得语无伦次,此刻他的脑子里唯想的就是让弟弟收下钱。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你说什么!?」脑袋「嗡」地声轰鸣,陈雁昭懵了。又是补偿!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抓狂。只要有钱,是不是做了什么都可以轻易补偿!「这种钱你怎么能要!」 见弟弟突然怒火冲天,大福怔了怔,虽然 分卷阅读5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却掩饰不住流露出的无奈。 「我不像你大学毕业有发展,我这种人在城里能做啥!?不管换少份工都只能在最底层,拿最少的钱,我也想让小鲵和小啾上大学!!不想让两个女孩子那么辛苦,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不然我咋能次次忍受他……」忽然意识到说漏嘴的大福慌忙止住,窘迫低下头的同时只是个劲地把钱往弟弟手里塞。 天啊,哥哥在说什么!他次次忍受…… 「钱哪他妈有那么重要!我不要!!!」撕扯中纸袋破了,推开哥哥的手,陈雁昭用力甩,纸币顿时漫天飞舞,像片片凋零的花瓣在两人头顶纷纷落下。 大福望着痛苦愤怒的陈雁昭,呆呆愣了好久,直到发现弟弟双眼发红,他才蹲下身默不做声地去捡掉落的纸币,慢慢地,张张的。 「你别捡了!别捡了!!」像对待嫉妒厌恶的垃圾,陈雁昭胡乱踩着地上的钱币,现在它们在自己眼中不值分文,而是种醒目的侮辱。可大福似没看到他般,手里的纸币被丢掉,他再捡回来。「别再捡了!!听到没有!!你是我大哥啊,我不想看到你……」和我样。 因为我已经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再看不起你。 「都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贱。」 像被狠狠抽了记耳光,重重打了拳,陈雁昭鼻子突然酸,眼底愈来愈烫,股热流猛地窜上来滚出眼眶。谢礼和奚浅说了那么恶毒的话都没让他掉滴眼泪,然而哥哥平淡的句话就让他哭了。模糊的视线里,哥哥仍低头认真捡着张张钱票,陈雁昭摇晃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 他又开始没有方向地跑,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哥哥带他游泳捕鱼的那条小河,只不过现在已经结冰了;路上有不少人惊讶地停住脚步看着发疯的他,就好像看到当初他拿了录取通知书时样;耳边除了风声,还有不时喊出的「三儿」,似没听到驻足喊他名字的乡亲,陈雁昭继续跑,跑到再也看不见人的地方,跑到半山坡的大树边,双腿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脚下软,终于跌倒在地。 哥哥的样子让他伤痛欲绝,比自己所受的侮辱还要难受,上辈子他们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这么惩罚他们,让家人过得这么困苦。自从真相被揭露的那天起,陈雁昭便直憋着,拼命忍着,现在所有积郁翻江倒海地涌上来,他受不了了,旦有发泄的征兆便再也停不下来。 「我……我喜欢你,从暑假之后就喜欢上了,和你在起的感觉比和谢礼他们在起时都好,我现在变得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我想天天和你在起,天天像现在这样抱你。」 扑上来的炙热肉体把他紧紧拥入怀中,为什么那时觉得那个声音是那么动情真诚,现在想起来真是天大的讽刺。完全听不出的谎言,却还死心塌地地信任着。 「我要吃你做的饭,当然不能是现在这种水平,我可以帮你打杂,但不管洗碗;我爱随手乱丢东西,你得帮我收拾;我坏习惯着呢,你要是容忍不了我,随时欢迎你的小菊花狠狠报复我。」 「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想想当时正经的样子就是奇耻大辱,愚蠢的自己对奚浅那席敷衍的话居然还信以为真,暴露出的丑态私下定早成了他们嘲讽的笑料,然而毫不知情的丑角却自我感觉良好,次次在奚浅面前不知廉耻地抬起屁股,随意任他玩弄。 陈雁昭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咸咸的水在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即便用手捂住双眼也无法止住悲伤。从奚浅他想起了父亲,小时候是那么恐惧他的暴力;从男人的手想到了母亲,他好像又看见躺倒在地的女人腿间蜿蜒流下的血线;从母亲的哭声中他想到了哥哥,哥哥为了他,没读完高中就辍学打工,为了全家为了赚钱却忍受…… 和哥哥比起来他对家人实在太冷漠了,摆脱贫困,飞黄腾达,切努力都在为自己的前途铺路,他从没有为家里想过什么,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事,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有自私。 陈雁昭恨,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虚荣,从入学开始他就选错了学习的榜样,明明是个老实人却总想学得油嘴滑舌,被群表里不的混蛋戏弄,却还沾沾自喜、味奉迎;为了贴近他们的喜好委屈自己;为了得到奚浅所谓的「爱」,付出得毫无尊严,从身到心被玩的那么彻底,那么惨痛。其实他们是发自内心看不起自己,伪善只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存在感。后来的行为是与初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与同学吵嘴,和室友打架,甚至不知体谅辛苦的哥哥,度该死地向他要钱花。自己到底都他妈干了些什么啊! 直到哭得哽咽,双眼肿痛,陈雁昭才抽泣着慢慢停下来。 虽然真相残酷,心上的伤口在很长段时间内难以愈合,但好在他早些认清了事实,不会再继续傻下去。陈雁昭决定痛改前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如今再提到s城s大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回去。呆滞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被折磨到疲惫不堪的陈雁昭慢慢闭上眼,真希望觉不再醒来。 第41章 因为奚浅午夜的通电话,痛苦的回忆在漫漫长夜又段段不自觉地放映出来,为什么过了这么年那些不愿记起来的人和事在潜意识里还保留地如此完好与清晰,当初血淋淋的伤口早已结痂,丑陋的疤痕虽然不会作痛,却也不可能再像以前样平滑。 相对于其他人有回忆不完的大学生活,在得知真相后,陈雁昭觉得最幸福、自由、开心的恐怕只有大学最后那年的时光,那种感觉和之前乌烟瘴气泡夜店的心情完全不同,室友和同学都很关照他,他最想感谢的就是老大和顾笑,答辩后大家吃散伙饭的场景,毕业前车送行的幕幕,难忘的回忆颇,每当想起心潮都不禁澎湃。 「不管以后去哪做什么,都别亏待自己。」还深深记得离别时老大嘱咐自己的话。 是啊,现在的陈雁昭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被骗、被耍、被欺负得团团转的傻瓜。 毕业后他曾到a城闯荡了年,高消费的城市在吃穿住行上的开销占去了薪水的大部分,想想身处的环境和需要照顾的家人,在权衡利弊后,第二年他便回了m城,虽然暂时放弃在a城发展,但那年却积累了不少工作经验,也是因为那些经验才帮助他顺利进入现在这间大型投 分卷阅读5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资公司,拿着可观的薪水。如今他的家人也都安好,不习惯城里生活的母亲还住在农村;三十而立的哥哥去年当上保洁主管;勤奋努力的两个妹妹个考上了m大,成了家里第二个大学生;另个目前在读高三,信誓旦旦地说她也要上大学。 陈雁昭觉得如果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抹去,切就完美了。虽说现在奚浅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他认为不可能再因为他,或被他改变什么,因为曾经那份火热早已变得心灰意冷,现在与他的交集,完全出于友善的帮助。陈雁昭想,等奚浅脚伤恢复,他就开始寻找新的住处,尽早离开他。 * * * 同样的漫长黑夜不知还有少人难以入眠,奚浅抱着电脑,始终盯着荧幕里早已结束的画面,目光发直。 他想起来了,奇迹般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总是把坏人挂在嘴边的奚浅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厌恶自己,过去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gay,我觉得我应该喜欢女生,但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点都不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开心,嗯……反正就是和你在起的时候比和任何人在起时都高兴,你说的每句话我也都特别在意,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你……是第个。我没恋爱过,以前也从没有人对我表白过,所以这方面特别迟钝,我不知道对你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因为……从很早以前就有了。」 「哥,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越是回想陈雁昭纯洁的眼神,真诚的表白,奚浅的心越像是被刀割了般,数不尽的内疚、自责、悔意时间全部涌了上来,当初为什么会忍心伤害那么善良的人?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他猜想过两人的过去,他还在美好幻想两人谁先追的谁,或是日久生情。 残酷的现实哪有那么温馨,他不过把他视为了猎物与玩具,第次亲吻是故意把他灌醉方便猥亵,第次表白是想骗他上床,第次做爱是玩弄的开始,当时只顾自己发泄,点都不温柔,第次……太的第次动机都那么自私与残忍。 「哇,这么蜡烛,呵呵,等我到了三十岁,看你还怎么插。」 拿过手边的两张照片,借着电脑荧幕的光亮,奚浅眼圈发热。这确确实实是陈雁昭生日拍的,可是那天的他并不快乐,被玩弄了却还强颜欢笑,直到残酷真相被揭露的前刻,还在认认真真为爱付出着。 放下电脑,奚浅瘸拐走到门厅,打开台灯,拿下留言板上百看不厌的那组照片。怪不得每次看到这些风景都会感动,爱不释手,因为这些都陈雁昭亲自拍的,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在残酷真相揭露后第二天寄到的,他知道自己喜欢拍照,是精心准备想给自己的惊喜。信封里除了照片,还有张明信片,背面写满了他的祝福,可是那张明信片却被谢礼偷走撕掉了。 滴泪水落在了照片的膜面上,接着又掉下了第二滴、第三滴。 热泪滚出眼眶,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奚浅哭了,好久没有落过泪的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哭了。 曾经对陈雁昭做下那么不可原谅的错事,即便换做自己肯定也不会轻易原谅,可直到到现在,甚至几个小时前,陈雁昭还能那么温柔安抚自己,认真照顾受伤的自己,这么善良的人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伤害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全心全意对待他?奚浅悔恨万分,但为时已晚,毕竟错已犯下,身心所受的伤害无法弥补。 「嗯!等以后有钱了,租个比这大的房子,最好在离咱俩上班都近的地方,嗯……然后早上还……可以起走唔……」 虽然住在隔壁,可奚浅能感到陈雁昭的心离他甚远。那时的话他还记得么?自己还有机会弥补过错么?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我想重复无数次,我喜欢你,是发自心底,真心的。 如果你愿意再给我次机会,我会永远看着你,再也不伤害你。 如果能重新来过,你愿意再相信我次吗? 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奚浅止不住低声哭泣,泪水沾湿了捂住眼睛的手,心里越痛,泪水溢出的越汹涌。 第42章 四月初,奚浅的脚伤基本痊愈,虽然不影响行走,但医生还是建议他暂时不要做剧烈运动。 如释重负,陈雁昭终于可以松口气,不用每天再去面对那个人。说来奇怪,自从那夜奚浅打电话乞求得知两人的过去后,便再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第二天见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只不过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仍在竭力巴结自己,可又好像哪里变了,那种气氛说不出来。不过既然他脚伤已好,自己也可以把精力转到其他事上。 今年春天来的似乎比往年晚,时常阴天,冷飕飕的。周末好不容易出点太阳,人们忙纷纷出来活动。陈雁昭早便被女友拉去逛街,说今天是闺蜜的生日,想买个礼物送她,另外还想买束花。 男人有时都无法理解男人的行为,别提对女人了。不过只要女友开心,陈雁昭觉得累点也没什么,虽然脚底板已经疼得快无法走路。好在女友大发慈悲,拉他进了间水果屋。 其实,此时此刻最想感谢陈雁昭女友,忍不住扑上去和她握手的却是奚浅。 没有看错,跟着他们躲躲闪闪进入水果屋的正是奚浅。早上待陈雁昭出门后,行动恢复自如的他便开始了跟踪计划,全程关注陈雁昭与女友的约会。 这么做也没有办法,自从脚伤痊愈,陈雁昭又变回以前的样子,如果不主动敲门,就别想见到他。见女友的事是提了不下三次,可惜每次都被拒绝,出于无奈,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奚浅要了杯还算爽口的饮料,坐在离陈雁昭有几个位子远的后面,时不时地观察着他们的举动。而陈雁昭的女友正好面向自己,奚浅看个清二楚,第眼的感觉就是乖巧,温温柔柔的。可越看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奚浅心里就越不爽快,尤其陈雁昭那比比划划的背影,想到他脸上露出的、却是给别人的笑容就郁闷的要死。 可他能说什么?做什么?五年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奚浅觉得陈雁昭没有点错。相反,没被痛骂报复,脚伤期间还 分卷阅读5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被关照,已经给足了面子。有几个人能在经历了那么不被原谅的事后,还能无私照顾当年伤害过他的坏人? 被陈雁昭关心很幸福,可再想自己过去的种种罪行,奚浅立刻愁眉苦脸,整颗心像被刮去了半,血肉淋漓的。他不敢告诉陈雁昭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怕他第二天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想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可怕他非但不接受,还会加厌恶自己;他想的,但怕的,权衡利弊,奚浅认为唯有失忆,兴许还能继续维持现下他们这种冷淡关系。 想到用「冷淡」二字来形容就很可悲,可事实就是如此,陈雁昭本该和自己绝交,连朋友都不想做,谁让错在自己,还错的那么残忍。 平日,不管从狗血剧还是小说文字里,听过看过无数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为什么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变得毫无感知。越是慢慢在心里默念这几个字,那只剩了半的心越发加速抽搐,好像直到现在才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失忆前对陈雁昭的印象还留在食堂门口打群架的样子,对他的特殊感情在分开后才稍有意识。而那个被大家直推崇、羡慕,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谢礼,他自然也并想起来了。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直都是我啊。」 谢礼没有撒谎,大学入学时,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的他们趣味相投,互相吸引走到了起,当进步想占有对方时,两人却都退缩了,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他们,其实并不能真的领会那简单的几个字,也许他们所说的喜欢只停留在字面上,却时常把它们搬出来自私地想让对方为自己付出,互不退让的结果却伤害了无辜的人。 毕业后的年里,奚浅在s城谢礼介绍的公司工作,然而和所谓直喜欢的人在起过得并不快乐,三五不时地,或是因为点小事,他总能想起陈雁昭。对他抱有歉意和内疚的同时,还带着赎罪的心态,日复日的思念让屡次克制的他终于忍不住想再见陈雁昭,可那个时候已经在s大找不到他,问人打听谁都不知道将来他是否会留在s城,或是去其他城市。 再之后的年,奚浅和谢礼的关系逐渐恶化,毕竟学生和社会人不同,不管生活还是工作中,两人时常发生矛盾与争执,慢慢地,两人对对方的感觉连字面上的「喜欢」都没有了,那么吵下去很累,为了双方都能冷静下来,奚浅辞去s城无趣的工作回到m城。当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再翻出陈雁昭送的生日礼物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他格外的想念陈雁昭,想看看他的模样,可惜以前拍的大数照片都被谢礼删除或丢掉了,唯保存下来就是日后发现的那两张生日照。 就在奚浅边干着摄影工作,边打听陈雁昭消息的时候,车祸突如其来,再次睁开眼后竟然失去了记忆。为什么偏偏是那五年,现在奚浅明白了,那是他极力想回避或忘掉的,因为那时他伤害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好在上天眷顾,在失忆后的第三年,阴差阳错地把他带回到自己身边。就是在那种谁都不记得,没有肉体接触的情况下,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陈雁昭,为什么偏偏对他有感觉,而对过去五年里那么人,甚至最为亲近的谢礼都毫无印象,亦或许,他不是最近才喜欢上,而是很久以前。 可是所有失去的不定都能挽回,人活着心死了比不能复生的痛苦来的加折磨,躯体的伤口可以愈合,但如果伤了的是心…… 「啊!!」 头部突然阵剧痛,奚浅惨叫声,本能捂住脑袋向暴力袭来的方向望去,此时个男孩模样的女孩正怒气冲冲瞪着自己。「你谁啊?要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是谁啊!想干什么!」女孩面对高大的男人毫无惧意,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 「你再盯着她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操,我看谁了你要挖我眼睛!你疯了吧!」在思绪游走时被突然找茬,奚浅完全忘了自己所处的场合,别说跟踪的隐蔽性顿时暴露了,还招来店里客人的集体围观。 「清杉!出什么事了?」 扫了眼奔过来的女孩,奚浅回味了两秒,视线忍不住又重新落回到她身上。这不是陈雁昭女友么!当越过她时,是眼看到了她身后怔住的陈雁昭。 「我进来前就发现了,这流氓直盯着你看!真可恶!」男人婆句话引来围观客人的嘘声。 「呃……你们认识?误会!这绝对是误会!」立刻反应过来的奚浅忙起身指着陈雁昭道:「我真没看她,我直看的是他,我们认识的!」 「你认识他?」女友和被叫清杉的女孩怔了怔,同问向尴尬的陈雁昭。 避开奚浅的眼睛,陈雁昭不想成为店里的焦点,打算带两个女孩离开,「咱们走吧。」 「陈雁昭,你别又装作不认识我。」把拦下陈雁昭,奚浅既是对女孩,也是对似乎误会他的客人解释,「我是他邻居!真的!我脚受伤还是他照顾我的!」 「啊,原来就是你啊。」女友恍然大悟,下想起了男友偶尔说过的那个麻烦邻居。 见陈雁昭点头承认,帅气的女孩这才压下火气,「哼,这次便宜你了。」 懒得再和男人婆计较,奚浅见他们三人离开,随后也跟着离开水果屋。 「清杉,生日快乐,送你的。」出了众人聚焦的场所,女友小君好像忘光了刚才发生的切,为了让闺蜜尽早消气,转眼献上捧献花。 「啊,谢谢老婆。」当着陈雁昭的面,清杉大大方方地搂过小君,吻了她的脸颊。 女孩子间的搂抱亲昵再正常不过,陈雁昭没太注意抱在起的两人,反倒不时瞥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奚浅。 「啊……老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奚浅看了眼陈雁昭,当发现清杉瞪来的目光后,忙扬起笑容,「今天你过生日啊,生日快乐。」 「哼,说好话也没用。就算你刚才没盯着小君看,但那种眼神盯着昭哥也很过分吧。」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有时候表露的太明显也不是件好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生怕陈雁昭起疑,奚浅忙道:「晚上准备去哪庆祝?我也……」 「我们还有事,你回去吧。」不等寿星发话,陈雁昭就先挡了下来。今天整天的计划里都没想过奚浅,他突然跑来算什么。 在自己的朋友圈,奚浅哪受过冷落,都是受欢迎和被邀请的对象,但陈雁昭的朋友圈就 分卷阅读5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不样了。「你好,你是陈雁昭的女朋友吧,我受伤的时候麻烦他了,常听他提起你,第次见面就这么戏剧化,我叫奚浅。」 见奚浅主动自我介绍,陈雁昭下想起他次提出要和自己女友见面的动机,他到底想干什么。「好了……」 「好了!」虽是异口同声,但语气腔调完全不同,陈雁昭很无奈,而清杉却很坚决。「你起来吧。」 不知清杉怎么想的,现场除了她自己以外,包括奚浅在内的另三人均是愣。 既然闺蜜过生日,小君当然尊重她的意见,只要她开心就好;反应过来的奚浅马上露出笑容,连着道谢;只剩下走也不是,留下还不自在的陈雁昭仍在阻拦。「还是算了吧,他就喜欢起哄,再说……」 「就这样吧昭哥。」打断陈雁昭,清杉又不屑地打量了奚浅几眼,「反正我也不在乎他个。」 第43章 清杉的庆生宴选在了两个女孩家附近的家日式料理店,四人围坐在和式榻榻米房间的方桌前,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陈雁昭的脖子像中风般僵硬,始终朝着两个女孩所在的位置,就是不看奚浅眼;而清杉则时不时盯着奚浅的举动,似乎仍在保持警惕;小君直安安静静,是那种即便冷场也不会引出话题的类型。 奚浅怎么可能觉察不出切因他而起,换做谁在这种不请自来的生客面前都会有些尴尬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雁昭的朋友圈大概都是和他性格差不的人,没人炒热气氛,和自己周围的朋友相比总觉得像冷场。不过毕竟是第次见面,日后熟悉了说不准会好起来,最重要的自己绝不能把自己想成是余的,浪费和他朋友接触的机会。 其实奚浅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令人反感,但他没有办法,他想在尽量的时间里和陈雁昭在起,时时刻刻看着他,希望有朝日他能重新接受自己。对于他的回避与疏远,奚浅觉得比被群好友孤立还要难受,如果自己不厚着脸皮靠近他,他们的关系可能真就完了。至于陈雁昭的女友,奚浅觉得与其和她抢,还是应该先和陈雁昭再次建立起最基本的朋友关系重要,可是如果最后连朋友都没做成,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就…… 想到陈雁昭和别人结合在起,奚浅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快窒息了。什么当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什么就算不喜欢我只要你幸福也罢,这么退出他不甘心,他想完完全全得到陈雁昭的身与心,奚浅的独占欲望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过,他不会让他结婚的,不是想破坏陈雁昭的幸福,而是希望那个给予人是自己,可他还没来得及给就已经把他伤的那么重…… 「喂,你臭着脸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坐在对面的清杉盯了奚浅好半天,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阴晴不定。 「没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匆忙回过神,奚浅笑呵呵道:「刚才我都自我介绍过了,你们也自我介绍下呗?以后都是朋友了。」 「你当这是联谊会啊。」清杉白了眼奚浅,她还在观察这个男人的动机。 「呵呵,我叫林培君,会计;这是和我从小起长大的好姐妹张清杉,体校的击剑老师。」 还是陈雁昭女友随和,及时缓解了气氛。 听男人婆的职业,奚浅登时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像男人似的,出手还那么重。「好个侠客的名字,果然是女中豪杰!我敬你杯。」 「少拍马屁。」见奚浅的啤酒杯凑上来,清杉豪爽地和他顶了下。「你是做什么的?」 「和击剑老师不能相提并论,我自由职业,平时拍拍照什么的。」 点了点头,见陈雁昭半天也没开口,清杉想了想后问道:「昭哥,他真是你邻居?」 「嗯,不熟。」 又来了。「他就爱客气,其实我们俩是大学同学,可是两年前我车祸失忆了,对大学的事点都想不起来,周围人告诉我,大学时我们的关系非常好。」 「唉?你失忆了?」 奚浅成功转移了大家关注的话题,小君和清杉似乎都来了兴趣,两人还和他探讨起关于失忆的学术问题。唯独陈雁昭默默吃着菜,喝着酒。 「小昭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爱说话了,既然你们是大学同学,现在又是邻居,应该帮帮他想起过去的事呀。」女友纯洁善良,哪里知道过去他们之间的纠葛,还在帮弱者讲话。 「嗯,能说的都说了。」 「呵呵,是啊。」犹豫了片刻,奚浅望着低头夹菜的陈雁昭又道:「雁昭其实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谢他,他做饭特别好吃,而且我脚受伤期间还帮我收拾屋子,挺麻烦他的。」 小君只是看着男友微笑,可清杉的注意力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奚浅,那么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眼神……她好像看出几丝不寻常的古怪。 「呵呵,他做饭那么好吃吗?我还从没吃过他做的呢。」说着小君嘟起嘴。 「是嘛!」奚浅笑着挠挠头,忍不住瞟了眼陈雁昭。 「有那么好吃吗?昭哥你哪天来我们家,咱俩可要好好比比厨艺。」 扫过脸不高兴的清杉,奚浅心想这男人婆果然好斗,不过转念再想陈雁昭女友都没吃过他做的饭,自己却吃了那么次,还那么丰盛,心里顿时热乎乎的。「或者来我家也行!」 陈雁昭刚想反驳,女友的小嘴又嘟起来。「小昭你还没请我去过你家呢。」 不等陈雁昭再张口,清杉像护着宝贝样搂过小君,「所以才证明昭哥光明磊落、为人正直!你要自己去男人家,我可不放心。」 「讨厌,没你想的那样。」轻轻靠在清杉肩上,小君笑着摸了下她的腿。 奚浅好生羡慕女人间可以自由打情骂俏,亲亲我我。心下痒痒的他偷偷瞄向陈雁昭,看到的虽是脸无奈笑容,可怎么看怎么可爱,好想就这样坐过去搂住他亲口。 「嗯—」实在看不下去奚浅看陈雁昭的眼神,清杉忽然清了清嗓,整个人好像也下放松警惕似的笑道:「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有空起出来玩吧。」 不知是自己的表现得到了女人的认可,还是两女男「三缺」的模式不平衡,总之庆生宴过后,陈雁昭的朋友接受了奚浅,精确的说是陈雁昭女友的闺蜜。不仅如此,两人还交换了手机号码,经常通话或见面的他们在外人看来有成为对的趋势。 清杉说到做到,很快敲定了和陈雁 分卷阅读5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昭厨艺比赛的时间。四月底的周末,女孩们的家为此热闹起来,看着桌子的食材和作料,大有决死战的架势。陈雁昭和小君组,奚浅和清杉组,个掌勺,个打杂,但四人配合的好像并不默契,总有些人混淆该帮助的对象,就比如奚浅时常关注陈雁昭,只要有需要他定比小君动作快;而清杉好像用不惯男人,家里放的作料奚浅完全不知道在哪,始终口个「老婆来帮忙」。 不宽敞的厨房挤了四个人乱轰轰的,到了真正该下锅展现手艺的时候,打杂的奚浅和小君自动退出油烟重地,留下掌勺的二人。 「呵呵,真没看出来昭哥很会做饭呀。」清杉做的第道菜以炖煮为主,盖上锅盖,她笑盈盈望着在边调制调味汁的陈雁昭。 「也不是很拿手,都是奚浅乱说的。」陈雁昭觉得自从那次庆生宴过后,几人间的关系变得比从前加微妙,别说平时奚浅仍隔三差五地来家里蹭饭,就连周末也都是四个人起行动,女友好像格外喜欢这种模式,每次都十分开心。 「他和我聊天的时候总夸你,我听的耳朵都快长茧了,什么雁昭体贴温柔,会做饭,做的都是他爱吃的,爱干净,屋子收拾的整洁。我第次听男人这么夸赞男人的。」 「别理他,胡说八道呢。」怕清杉再说什么,陈雁昭忙转移话题,「你们最近联系还挺密切,看你对他也没开始那么凶了,他和我聊天的时候也经常提到你。」 「是么,他人不错,蛮正经的,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陈雁昭笑了笑,没做评论,关于奚浅,他没什么好说的。那个人看上去好像很享受目前的生活,不知道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不是也不再问及失去的记忆。 「两位大厨,我和小君去买酒。」奚浅忽然探进半个身子,「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喝的吗?」 「没有,你们看着办吧。」见陈雁昭没有说话,清杉回头作出答复。 还是第次单独和陈雁昭女友接触,女孩没有太话,如果不说看不出她年龄比自己大。奚浅有肚子话想问,比如陈雁昭对他的评价,有没有和她提及过去,或是其他方面的感受。 小君知道奚浅失忆,对他不停丢过来的问题没有感到厌烦,有说。 但和从陈雁昭前女友夏玲玲那打探来的差不,听完小君的答案,奚浅很失望。陈雁昭对过去只字不提,态度冷漠,好像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对于自己的评价,还停留在「麻烦的邻居」上,个月来并没有把话题放到自己身上。 「听雁昭说他的房子快到期了,之后你们要搬到起住,最近开始找房子了吗?」 「嗯,我和清杉的房子也是六月底到期,我们之前是讨论过搬家的事,不过他没说要搬过来和我们起住呀。」小君微微皱起柳眉,有些纳闷,「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听这话,奚浅立刻来了精神,这么说同居结婚全是陈雁昭在敷衍自己。「不是啊,都是我猜的,你有没有和他住的打算?」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吧。」小君的回答出乎奚浅意料,但对他来说像是剂强心针。「你别和他说喔,其实我们虽然交往有小半年,但感觉好像只是普通朋友,平时电话也少,只有周末才见面,如果没有你和清杉在场,两个人在起挺安静的。」 「这样啊。」奚浅心里大声叫好,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再说清杉很粘我,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直住在起,都好年了,我也离不开她…… 嗯……这中间有些复杂……很事我需要考虑……这次搬家我和清杉肯定还要住在起,小昭和我们住会不习惯吧,不过可以像你们那样,住隔壁。」 关系确实复杂,暂不提有没有情侣这么住的,就是小君身边的清杉,两个女孩这么暧昧的关系也有待考察。奚浅可以喜欢陈雁昭,为什么清杉就不能喜欢小君?或许她们真的是…… 这样想,奚浅顿时豁然开朗,不过关键还是看陈雁昭怎么想,他和小君交往是真心?还是为了逃避?亦或是完全做给外人看的? 几个人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每个人都说着暧昧不清的话。目前所有的切都是自己猜测,虽然还要慢慢观察,但奚浅逐渐有了信心。 「好主意,你觉得我和雁昭住在起,做你们俩的邻居如何?」 第44章 陈雁昭和清杉厨艺大赛的结果不相上下,各有各的独特味道。奚浅对清杉的手艺赞不绝口,但偏爱陈雁昭的,不仅合自己的胃口,因为他觉得凡是经过陈雁昭加工的食物都带有感情,虽然这种感情是奚浅厢情愿的。 开始饭桌上的气氛还很融洽,当讨论到租房问题时变得有些混乱。先是奚浅提及陈雁昭和小君是否考虑同居,清杉坚决反对;再问到两个当事人时,不等小君说话,陈雁昭反倒明确表示希望和女友同住;看两个人都不像在开玩笑,小君也只好为难地说再考虑考虑。联想买酒时小君说的话,奚浅加确信这是陈雁昭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没错,为了让奚浅不再纠缠不休,当着女友和她闺蜜的面,陈雁昭只能那么说,虽然他也知道两人的感情还没火热到同居的地步。 其实和前女友玲玲分手后,陈雁昭已经放弃了再谈恋爱的打算,淡淡爱情带来的甜蜜远比不上被变态病根折磨的身心疲惫。精神紧张、疑强迫的痛苦让他有时都觉得自己是这个社会的另类。陈雁昭原本不是花心的人,毕业后不停和女人交往是想借此忘记忘不掉的过去,可惜扭曲的种子在心里扎根太深,有着各种目的的精明女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常,每次因为疑出轨的争吵都在他布满伤痕的心上划了刀,他太累了,谁让他第次就把全部感情都给了那个人,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气力再轰轰烈烈认真地爱第二次。怀疑女友、偷翻东西的强迫症并非深爱的表现,而是当稍微深入触碰到感情时感到害怕的应激反应。 无法从正面打开心结,变态的病根也许永远都治疗不好,陈雁昭明知如此,可与奚浅面对面时还是本能地想逃。虽然他和新女友在起的初衷有些自私,不过小君好像也隐藏了些心事,两人谁都不主动,始终刻意保持定距离。 五月初小君答复了陈雁昭,说愿意和他起住,之后两人约会的主要任务就是找房子,比较了个地点,最终选定了交通便利、购物方便的v社区。 新居在公寓楼的七层,室 分卷阅读5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厅的格局。看着大床上新铺的被褥,没有般情侣同居的期待,陈雁昭反倒觉得忐忑。当晚为庆祝乔迁之喜,清杉和奚浅也来了,并放出了则重磅消息,他们不但「同居」了,而且就住在他们楼下。 大概玩的太忘我,清杉不小心喝了,抱着小君就钻了被窝,那种醉酒的疯狂和男人不相上下。小君对陈雁昭连连道歉,说清杉还像个孩子,这么年都离不开她,所以委屈他到楼下住晚。 和清杉交换,意味着要和奚浅共处,本想在沙发凑合夜,却又怕两个女孩觉得有男人在不方便,情非得已,陈雁昭只好拿着洗漱用具和衣服下了楼。 进门便撞见给清杉送东西的奚浅,两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说什么,个低头走了进去,个强忍内心欢喜奔上了楼。 环顾客厅的布置,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窗边赫然挂着青铜大雁风铃,虽然没到圣诞节,沙发边却立着圣诞树。那些都是他搬家时没有带走留下的,即便很喜欢,可想到送礼物的人,陈雁昭还是放弃了它们。难道说这些都是奚浅拿回来的? 男性化的房间四处都找不到点女性的痕迹,和楼上粉嫩暖色、充满卡通玩具的房间相比,这里好像才真的适合他。 坐了好会儿,奚浅仍没有下来,为了避免之后共用个洗手间的尴尬,陈雁昭先行洗漱,待他走出来时,正巧那个人进门。 「清杉不太舒服,我在上面呆了会。」生怕陈雁昭对自己回来晚不高兴,奚浅忙解释。 「她今天喝了不少,小君也没睡吧。」 「那家伙吐个不停,谁知道会这样。」看着躲开洗手间,像靠墙罚似的陈雁昭,奚浅转开话题温柔道:「这些天搬家累了吧,去休息吧。那间是清杉的房间,我的在这边。」 「哦,她房间……」 见陈雁昭还在犹豫,奚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里面都是空的,没有私密的东西,就当是你自己的房间好了。」说完,奚浅推开门让陈雁昭看了卧室的样子。 果真如奚浅所说,几个行李箱完好地立在墙边,丝毫没有打开过的迹象。眼熟的书柜里空空荡荡,本书都没有;书桌也是尘不染,像刚擦过;床上铺的竹凉席上,孤零零地躺着个枕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卧室门关上,陈雁昭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从左右邻居变成了楼上楼下,他真的躲不开奚浅么?而且这次他还和清杉同住,真不知他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不去找他直喜欢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和他起生活,而偏要留在这里?又或者……他改对清杉……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陈雁昭忙回过神望向门口。「什么事?」 「你要不要洗澡?我刚把水调好。」门没有锁,但奚浅却没有进来。 「不了,我明天回楼上洗。」 「你不用客气。」 「没和你客气。」 见又有争执的架势,奚浅顿了顿。「那……你晚上要不要盖被子?你房间里没有,别着凉。」 「没关系,就凑合晚。」 「别啊,我有,你等等,我给你拿过来吧。」 门再次敲响的时候,奚浅手里了条薄被,让陈雁昭没想到的是,搬了新地方的奚浅好像和以前不太样,起码不那么霸道,不管是不是自己家或者房间都拼命往里挤。 「谢谢。」接过薄被,陈雁昭又看了眼规规矩矩在门口的奚浅,「你也早点睡吧。」 「好,晚上有事尽管叫我。」 替陈雁昭关上房门,奚浅转过身搔了搔头发,眼底流露出温柔笑意。 当晚陈雁昭睡的很香,可睁眼却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清杉病了,半夜发起了烧,浑身无力的她瘫在他和小君的大床上,动弹不得。本该欢乐的庆祝,没想到却带来这种结果,该说谁倒霉呢。病号是女人,他和奚浅都不方便照顾,只能辛苦女友小君。 连几日下来,陈雁昭都和奚浅住在楼下,两人倒也安静,没起过任何争吵与冲突,奚浅好像比以前勤劳了,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甚的是,当某日陈雁昭下班回来时,居然发现房间里原本属于清杉的行李全部换成了自己的,而清杉的全拿到了楼上。 退烧却仍显得病怏怏的清杉说,她东西又杂,每天让小君和奚浅楼上楼下送不好,索性就全搬了上去。她坦白不习惯和男人住,还是和小君睡在张床上安心,而小君则低下头诚恳道歉,希望他可以原谅闺蜜的任性,过段时间定让他们再换回来。 折腾了个月的找房搬家,最后却变成他和奚浅住在同屋檐下。看着不停撒娇的清杉,幻想未来种种的小君,埋头默不作声的奚浅,陈雁昭有火都发不出来。 这……这算什么事…… 第45章 不管和女友同居,还是与奚浅同住,都不是陈雁昭理想的环境,但搬到楼下在定程度上让他松了口气,不是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奚浅,而是起码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如果每晚真让他和女友睡在同张床上恐怕还不踏实。 交换住处快个月,楼上的人已经习惯,完全没有换回来的意思;楼下的人好像也没觉得时间太难熬。其实虽然同住在套房子里,但如果想避开与对方碰面的时间还是可以做到。陈雁昭和奚浅的工作与作息各不相同,有时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如果赶上奚浅去其他城市,就没有顾虑了。 不过让陈雁昭刮目相看的是,自从搬进来,奚浅不但变得老老实实,还十分勤劳,本来以为开始的几天在做样子,但几周过去但凡他在家都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其间有几次路过奚浅房门口,不经意向里扫去的第感觉就是专业,都是和摄影相关的器材和用具,想想过去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抱着游戏机躺在床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仅如此,腿伤痊愈后的他也不再故意纠缠自己,隐藏起爱玩的面。虽然奚浅规规矩矩,不再追问失去的记忆,但和他单处时陈雁昭仍有些别扭,不是因为现在的他让人反感,而是自己总能想起忘不掉的过去,不论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八月中旬,和对印象中的奚浅相比,他的改变加让陈雁昭觉得不可思议。大学时的奚浅好吃懒做,什么事都需要自己照顾,早上如果不催他起床,定赖在被窝里;晚上虽然也进厨房,但般都是打打下手,没干什么就忙跑回床上玩游戏,而且动不动就去外面吃饭。如今何止 分卷阅读5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变的简直像换了个人。 陈雁昭平日般出门很早,可近来他发现奚浅也早起了,而且起的比他还早,他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睡觉,因为连续五天,餐桌上都备好了双份早餐,中式日式西式变着花样来。不仅如此,每天下班还能看到奚浅在小君和清杉的指导下切菜煮饭,陈雁昭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不真实,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然而奚浅却没有自吹自擂,温柔地解释近来在家没事,忽然对厨艺产生浓厚兴趣,想试试。 就这样奚浅的非正常状态持续了两周,直到某日到来。 周四早,陈雁昭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靠近门口的地上掉落了个信封,好奇地打开,里面放了张相纸,抽出来干净的背面上写着「生日快乐」,而翻过来则看到湖面上对悠闲自得的大雁。 昨晚睡觉时还没有,难道是他午夜从门缝塞进来的?精致的照片很漂亮,让人看了第眼就爱不释手。是他亲自拍的吗? 「早。」陈雁昭刚迈出房门,端着早餐的奚浅便微笑着打起招呼。「生日快乐。」 「嗯……谢谢。」面对友善的诚心问候,陈雁昭又想起了数年前的这天。 洗漱过后,两人坐到饭桌前,奚浅望着低头吃饭的陈雁昭,目中流露爱意,「给你的那张照片看到了吗?昨天太晚怕你睡了,我就从门缝塞进去了。」 「刚看到……挺好的……」 「那张是我蹲了好长时间才拍到的,你知道大雁都敏感、胆小。」奚浅顿了顿,终于等来陈雁昭投来的复杂目光,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他继续道:「但它们都很善良,虽然平凡,却很可爱……我喜欢大雁……喜欢拍它们平凡的美……」 「我上班去了。」放下碗筷,陈雁昭突然起身尴尬地走到门口穿鞋。明知道在谈摄影,可浑身就是不自在。 「那晚上早点回来……」奚浅跟着走到门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给你准备大餐。」 几乎冲出家门,直到走到街上,陈雁昭的脑子仍阵阵发热。 过了生日又长岁,本该有点想法的日子却过的浑浑噩噩。奚浅失忆了,完全记不起过去他们的关系,如今听在耳朵里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定是自己想了。对他不是早已死心了么,为什么有时还要在意他的举动、言行。 晚上,当陈雁昭回到家时,小君、清杉和奚浅已经恭候时,看着满桌子的丰盛菜肴,郁闷了天的人又惊又喜,那种气氛就像过节样。 「生日快乐!」 小君笑嘻嘻抱住陈雁昭,亲昵的两人让在他们身边的奚浅和清杉看了心直痒痒。 「我本来说去外面吃,可有人不嫌麻烦,非要自己做。」清杉瞟了眼奚浅,又看向陈雁昭怀里的小君。 「是呀,今天这大桌子的菜全是奚浅做的,我和清杉来的时候他都准备的差不了。」小君拉着陈雁昭的手走到桌边,「你瞧又是烧肉,又是海鲜,我们刚才尝了尝,对他这个刚进厨房没久的人来说,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是啊,那水平快赶上我了。」清杉抱来几个酒杯放到桌上,对双手放在身前副虚心求教的奚浅笑道:「看某人就没少下工夫,准备了不止天吧。」 「呵呵,不带师傅这么夸自己的,而且你们说了不算,得寿星说了好我才信,快坐下吃吧。」 这是第三次给陈雁昭过生日,前两次还在几年前,如今什么都想起来的奚浅不敢表现的太露骨,努力扮演着失忆的状态。想起那两次生日的情景,奚浅心里很不好受,第次是随随便便过的,可当时呆子却甚是感动,目光闪烁的模样他怎么也忘不了;第二次虽有认真庆祝,但那天他并不快乐,在外被欺负了却还强颜欢笑。奚浅希望这次是个好的开始,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像今天这样为他庆生,希望他的呆子永远幸福快乐。 「干杯!祝昭哥心想事成,希望如愿,付出兑现!」 清杉的贺词真心实意,然而在陈雁昭听来却不值得鼓舞振奋。 当年也许过类似的愿望,可最后却变成了讽刺,大学不但没有成为梦开始的地方,反而把自己拉下了深渊,立下的目标被自己个个地毁掉,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哪里有兑现,完全充当了别人几年的笑料与玩具,恨他们残忍的同时也怨自己傻的可以。 酒杯碰了,但奚浅和陈雁昭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各执心事地发呆,小君和清杉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疑惑地互相望了望。 「你们怎么啦?快喝呀!」怕冷了场,清杉忙又碰碰两人的杯子。 「哦……嗯……」两人同时回过神的样子像是商量好了,奚浅看陈雁昭仰而尽后才喝下杯中酒。 三人轮流给寿星夹菜,奚浅十分在意陈雁昭的感受,紧张兮兮地等着评价,不管他提出什么建议都虚心接受,如果被评价还不错的,便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持与鼓励,立刻喜形于色。 对于奚浅迅猛进步的厨艺,陈雁昭暗暗吃惊,这么大桌子菜如果自己准备也要花去不少时间,虽然有的味道欠佳,但卖相都有模有样,看就没少下工夫研究。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转变?是想答谢脚伤期间的照顾吗?还是只是个幌子,为了在人前卖弄…… 饭后,桌上摆好了蛋糕,寿星坐在燃烧的烛光前,被两个女孩催促着许愿。 眼前的景象除了了两个人,其他都与年前的记忆重合,奚浅又想起那张照片,想起那时候的他们。在吹蜡烛前,奚浅拿出早已备好的相机,他要留住这刻,从现在开始,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发誓不会让他的呆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陈雁昭口气吹灭了蜡烛,现在的他已不再奢求的东西。愿望很简单,家人健康,工作顺利,如果那个折磨人的病根能够除去就好了。 见奚浅拿出相机,小君来了兴致要和陈雁昭合影。从取景器里看这对亲密、相互依偎的恋人,奚浅极不情愿地按下快门,这个本该从头到尾都属于自己的人,却被不知珍惜的自己深深伤害了,失去后才想念他的好,才意识到真正喜欢的是谁,再也没有比自己白痴、不懂把握的人了吧。人心都是肉做的,如果自己都觉得疼,那在经历了噩梦后,认真付出全部的他会痛成什么样子。 雁昭,对不起…… 看着忽又挤进镜头的清杉,两人笑搂着陈雁昭,奚浅却越来越难受,他也想这样毫无顾虑地抱他,开开心心和他聊天,不过这样的 分卷阅读5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期盼不知要过久才能实现。 「你们也给我和雁昭拍张吧。」 寿星边说着「还是算了」,清杉和小君边说着「好呀」自动让出位子。 坐下来后,奚浅明显感到身旁的陈雁昭绷紧身子,半握的拳头放在大腿上,动作极其僵硬。 开始还想搂着他的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近在咫尺却碰也不能,他能感到呆子的心早已远远退开。 「这相机怎么使呀?太古老了吧,怎么没显示屏啊?」清杉摆弄着相机,看来看去。 「这是莱卡相机,从取景器里直接拍的。」不知紧张还是见到直向往的相机激动,不等奚浅张口,陈雁昭抢先说了出来。关于相机的种类和拍照技巧还是很早以前奚浅教给自己的。 「以前经常听你说,就是这个呀,要那么贵吗?」小君从清杉手中接过相机,边看向取景器,边笑着对奚浅说:「你们喜欢的东西都样,呵呵,不过小昭的是爱好,你是专业的。」 以前的事他还记得,高兴的同时奚浅不禁又暗叹了口气,当然陈雁昭也定不会忘记那些伤害的事。「那改天我们俩可要好好探讨探讨。」 「呵呵,反正你们住在起方便。」清杉视现在的情况为理所当然,完全忘了她才是换房的始发人。 「小昭,你的表情好僵硬,我要拍喽,笑笑。」 快门按下,两人的合影记忆在相机中,现下两人只是坐在起,如果心也能靠在起就好了。 第46章 九月上旬,在奚浅的提议下,四人决定到o城自助游。现在他们好像已经默认了这种模式,外人看来无疑是男女搭配的两两对,但实际上却复杂的。看似和谐的计划,为了让它成形却费了不少工夫和口舌。虽然几人工作各不相同,但在同时间请假并不是大问题,问题就出在陈雁昭。其实,奚浅觉得他和陈雁昭现在的生活好像已经成了某种固定模式,虽然住在同屋檐下,但关系却恢复的缓慢,甚至停步不前,他想改变下环境,说不准外出旅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愿望是好的,但在他向陈雁昭单独发出邀请后却遭到了拒绝。没有其他办法,奚浅不得不叫上楼上的两位,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她们的劝说下,陈雁昭才答应下来。 o城以自然风光和历史古迹着称,五天四晚的行程很紧凑,清杉以和奚浅同屋不便为由,拆散了隔壁的恋人,然而因为环境的变化和旅途的新鲜感,和奚浅共处室的陈雁昭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在游玩的过程中两人的话甚至起来,好似与过去快乐的时光重合。 奚浅自然也能感受到陈雁昭这些变化,哪怕是个动作和眼神。不知是他过于激动忘记了,还是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自己,独处时不但表现的很自然,即便有身体接触也不像从前那样刻意躲开。奚浅暗叹,出来旅游果然是正确的。除了拍摄今后工作上可能用到的图片,他还借机教陈雁昭拍照,晚上回酒店把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中耐心点评。每当那时,陈雁昭都会乖乖坐在他身边聆听,不时点头或发问。看着那认真可爱的模样,奚浅几次冲动地想抱他、吻他,和他说对不起,告诉他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希望能和他重新来过。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咽回去,因为如果突然说出来定会吓到他,让本刚建立起来的关系下子破裂。 行程的倒数第二天,四人住进了以骑马为娱乐休闲的度假村。度假村依山傍水,虽然比不上望无际的草原,但能有次野外骑马的经历也很难得。在听过讲解骑马教学后,几人在马倌的帮助下先后上马,虽然个个动作笨拙,却十分有趣,牢记骑乘注意事项后,四人便开始在围场里练习。小君胆子最小,坐骑刚慢跑起来就受不了;清杉就大胆了,开始的紧张渐渐变为兴奋。陈雁昭面不放心地盯着女友,面顾着自己身下的马,相比之下,不管上马还是骑马的动作与姿势,奚浅显然是四人中最潇洒的。 「好累啊,手和腿都酸了。」不到个小时,娇弱的小君第个退下阵来。 「是啊,看古装片觉得很帅气,没想到这么累,不过挺好玩的。」清杉见小君下了马,自己也没心思再骑。 「你们都不骑了?」收紧缰绳,奚浅有些惊讶,他刚找到感觉,并未觉得体力消耗很大。 「我陪老婆休息会儿再玩。」清杉搂过小君,在任何场合都不忘与她亲昵。「你们继续吧,看你们俩骑的都不错,我觉得没必要让人牵了。」 「我也这么想。」奚浅望着陈雁昭,不知他意下如何。「你累吗?想休息下,还是咱们单独往远走走?」 陈雁昭脸上虽然写着意犹未尽,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放心不下,不等他作出决定,善解人意的女友忙道:「不用管我们,你们去玩吧,我给你们拍照。」 「是啊,正好我要陪老婆回房间拿点东西,顺便再带上相机。」清杉巴不得他们快点走,生怕二人下马当灯泡。 「那好吧。」陈雁昭不再犹豫答应下来。 这次两人都没有找马倌,在配了名向导后便离开练习的围栏区,向宽阔的草场走去。 「你这匹马行吗?没人牵着用不用换匹听话的?」奚浅的神情尽是关心,视线从陈雁昭身上移到他身下骑的那匹枣红色马,虽然马匹个头不高,但奔跑中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可以,两人骑匹能把他拥进怀里最好。 「没事,它挺温顺的。你那匹怎么样?」陈雁昭拉紧缰绳,经过刚才的练习与磨合,马配合的还算默契。倒是奚浅身下那匹黑马,看起来像是性子极烈。 被陈雁昭反过来关心,奚浅精神振。「呵呵,别担心,我以前骑过,有经验。」 「怪不得骑的比我们好,那你也小心点,你的马好像挺厉害的。」太久没有全身心投入新鲜的娱乐中,陈雁昭不再刻意去想该怎样面对奚浅,这时的表现反倒比平时自然了许。 奚浅心想,如果能再几次和陈雁昭外出旅游的机会,他们的关系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两人相互关心了阵后,在向导的指引下便开始试着让马由走到小跑。 毕竟是第次骑马,不论技巧掌握还是驾驭能力,陈雁昭都算个新手。慢跑还好,虽然手脚腰腿都吃着力,可闻着草皮的香气,凉风拂面的感觉足以缓解紧张与疲惫,外加奚浅跟在旁边,不能说百分百的安全感,但总比个人好的。 然而这些都是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之所以称为意外 分卷阅读5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就是突然发生,即便自己注意很方方面面,却仍有想不到的。当陈雁昭的马开始加速时,开始他还很激动,但在发现马匹出现不受控制的征兆后,整个人就慌了,缰绳收紧但马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刻他终于理解什么叫脱缰野马。也不知是马疯了,还是人疯了,高度紧张的精神竟然有些惚惚,不知跑了远久,出了草场直至近山的山坡前,马才停下来。 「雁昭!」 身后突来的喊叫,把惊魂未定的陈雁昭拉回现实,这时他才发现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你没事吧!你的马怎么突然跑那么快,还好没摔下来。」路追来的奚浅真的吓坏了,万摔落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了他的命。当望到陈雁昭那受惊的眼神时,奚浅是心疼不已,他恨不得立刻跳下马,把陈雁昭搂进怀里安抚。 「怎么让它停都停不下来,不知道它怎么了。」抹掉脸上的冷汗,陈雁昭觉得手脚有些哆嗦。再看身下的马居然开始吃草,悠闲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刚才的危险。 「可能受惊了,好在你技巧掌握的不错,倒把我吓坏了。」见陈雁昭神情缓和下来,奚浅这才松了口气。 枣红色的马动了动耳朵,面继续爬坡面吃草。陈雁昭望着它无奈叹道:「它……大概是饿了吧……」 「这么贪吃,呵呵,是不是这的草比其他地方好吃?」没想到奚浅的话刚落,他的坐骑竟也开始进食。环顾四周秀丽的风景,虽然已是九月天,山脉仍被绿树覆盖,不远处还有清清溪水,时而伴有鸟儿鸣叫,十分惬意。 「其实我想问……这是哪啊?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虽然景色美不胜收,可如果丢了方向,在陌生的地方想找回去就麻烦了。前个惊险刚结束新个考验又来了,此时身下的马仍低头吃个不停,在半坡的它倒稳稳当当,却苦了陈雁昭还要倾斜着身子。 「别担心,都说老马识途,它们认家,丢不了。」看陈雁昭在马背上歪斜着较劲,奚浅双脚脱蹬,手握缰手扶鞍,从马背上跨下。「看样子它们还要吃阵,你还是先下来吧,别急,我过去扶你。」 重心原本已经不稳,陈雁昭右脚从脚蹬里费力拔出后,踩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情急中也顾不上什么标准动作、注意事项,卯足气力想把卡住的左脚收回来,结果可想而知在左脚并未卡死、人还在半山坡的情况下,这用力拔抽、失去平衡的他自然而然向后仰去,虽然后面有奚浅迎上来,但压下的重量也足够把人掀个跟头,于是在数声大叫中,两人抱着翻滚下小山坡。 天旋地转,蓝天与土地在视线里上上下下交换了几次位置后,两人才停止滚动。整个过程奚浅全力保护着陈雁昭,好在山坡不高,翻滚刚停下来他便立刻去看他的情况。闭着眼的时候不知道两人离的有近,抱的有紧,这睁开倒是吓了跳,稍低头就能碰到他的脸。 此时陈雁昭也慢慢睁开眼,四目相接,不知是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呆住了,还是思绪起回到了过去,总之谁都移不开视线,在清晰感受对方呼吸的距离下,你望着我,我看着你。 奚浅渐渐低下的头挡住了余光中的蓝天,陈雁昭仿佛从他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似水柔情。和记忆里的样,以前他也爱这么凝视自己,后来少次把那认真的模样和虚假欺骗联系在起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内心深处还藏着奚浅曾对自己认真过的丁点希望,自我唾弃的同时,不过是想为受伤的心寻求丝安慰,或是借此挽回点自尊。 心脏快跳出身体,太久没和心爱的呆子有过如此近的距离,奚浅想他想到发疯。无法再控制冲动,奚浅试探地凑近陈雁昭,点点,直到嘴唇轻轻落在那两片柔软上。熟悉的嘴唇,久违的感觉,那是他这么年做梦都想重新拥有的。身下人只是开始微微颤动了下后便再无反应,本该被咬破的嘴唇仍在小心翼翼地吸吮,早该扇过来的巴掌却迟迟没有动手,凡是可能中断的举动都没有发生,抑制不住的冲动与几年来的思念混杂在起,让奚浅吻得越来越热烈。 直到唇齿被撬开,条湿滑的舌头挤入口腔,忽然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的陈雁昭才如梦初醒,惊吓之中奋力推开侵犯者。刚才精神恍惚以为穿越回了过去。奚浅不是失忆了么!他为什么突然亲自己?!不,如果他没失忆,就不可能吻自己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干什么!!放开我!」 「雁昭……我……」望着呆子愤怒的样子,奚浅瞬间清醒,呆子只是呆了,并没有从心里重新接受他。强行压下表白的冲动,为了不让他生疑,忙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没气了……所以才人工呼吸……」 「你才没气了!我……」刚想说「我直睁着眼」的陈雁昭忽然也没了底气,被奚浅辩解,脑子里本来就混乱的他有些分不清亲吻的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 「别打我!」不等陈雁昭再度爆发,奚浅忙咧着嘴,抬起手臂挡在脸前。 不抬倒好,抬反而把陈雁昭吓到,好像完全忘记刚才的窘迫与尴尬,他忙小心托起奚浅那两条脏兮兮、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的的手臂。「你受伤了?疼不疼?」 「嘶……没事,最重要的是你没受伤。」注意力没集中在伤臂上时毫无知觉,等看到它们血淋淋的样子才感到痛楚。 「快回去包扎下吧,也不知道它们认不认路……你还能拉住缰绳吗?」陈雁昭爬起来牵回马匹。 皱紧眉头瞧了瞧手臂,奚浅强忍疼痛勉强对陈雁昭挤出个笑容,「言外之意你要驮我回去?咱俩可以骑匹……」 「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都还好吧。」奚浅的笑容还未从脸上褪去,个骑马的男人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 该死的向导来的真是时候!好不容易有和陈雁昭同乘匹的机会就被他搅没了。再听呆子接下来的「你和向导骑匹吧,他经验丰富」后就别提有郁闷。 在听闻奚浅保护陈雁昭光荣负伤后,小君和清杉还在为两人的历险感到后怕,清洗过伤口,三人围坐在奚浅身边帮他包扎。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两条手臂,奚浅虽然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却像吃了花蜜。 夜深了,也许天的经历太过刺激,住在同房间躺在两张床上的人都没有睡意。 「都怪我害你骑不了马,不好意思啊。」陈雁昭望着屋顶,也不知为什么今晚自己的话起来。 「你真客气,我又不是没骑过,就算今天没事,明早起 分卷阅读6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来屁股大腿肯定也疼,所以骑次就够了。」被厚重窗帘遮挡的房间,连丝月光都透不进来。陈雁昭少有在熄灯后主动说话,奚浅此刻很想开灯看看他的脸。 「嗯……」陈雁昭依旧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屋顶,在停顿了数秒后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自从见了我以后就开始倒霉吗?从楼梯摔下去扭伤脚,从山坡滚下来擦伤手臂……我觉得你还是回到你以前生活的圈子比较好。」 「你又想赶我走?呵呵,这些和车祸比算的了什么,我命硬的很。」从生死线上爬过来的人感触往往比常人的,失忆曾让奚浅迷茫,梦里总在追着风筝跑,想抓住的线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记忆恢复,他才明白那个直寻找、想抓住的线到底是什么,所以……「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慢慢闭上眼,陈雁昭悄悄掩住声叹息,事到如今,「这对你、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要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就是我的全部啊。黑暗中寂静无声,奚浅紧紧咬住下唇,可惜明白的太晚,已经伤了呆子的心,即便现在大声说出来他会信吗?「受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是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点点也好。」 第47章 四人第次结伴出行还算圆满,看着洗出来的照片,欣赏着带回来的纪念品,愉悦畅快的心情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不适。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对奚浅来说总比陈雁昭爱答不理强,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满足现状。说贪婪也好,得寸进尺也罢,自从旅行结束后他还想和陈雁昭有进步发展,然而在不可能实现的阶段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只会加剧内心的矛盾与自虐。奚浅的话越来越少,时候都在思考。 他幻想他们回到了从前,所有欺骗都是场噩梦;幻想他们在厨房煮饭,在床上相拥;幻想他们日后起游遍世界各地,拍下两人同看到的绚丽美景;幻想……然而当梦境脱离,编织的幸福渐渐化为泡影。每当看到呆子对女友流露的温柔,奚浅都百般羡慕,可现实中的他却束手束脚、在最近的距离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不可能只靠自己的意念与疯狂就把过去抹去。他当然可以告诉雁昭他恢复了记忆,可以不顾切地表白,两人身体与力量的差距也足以让他轻易占有他的身体,但这么做无非是摧毁,不是爱。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点行动都没有的继续下去,他同样得不到他,只能永远看着他和别人在起。他到底该怎么办?独占欲越强烈,内心就越痛苦。往往这时唾弃、自责、悔恨的情绪便潮水般汹涌而来,心被捅了刀又刀,指甲狠狠刺进皮肤,留下道又道带血的痕迹。他曾经幸福过,却没有好好珍惜,他还有资格再获得他的爱么? 九月下旬奚浅又要到外城拍片,他原本很喜欢这样的工作与生活,可自从什么都想起来后,却变得越来越离不开家,留恋陈雁昭深层的原因是害怕在此期间会发生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比如陈雁昭和女友同居,或是两人决定结婚。 不过好在可以从清杉那打探消息,十月初奚浅回来了,切都和走前样,当看到属于陈雁昭的物品还都在家时,他终于松了口气。连几天,为了和陈雁昭有接触,他都在不断找寻各种话题,可就在他和几人分享完此次外拍的照片和视频后,突来的条信息却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起来。 谢礼要回国了,他想来m城看他。 说实话,奚浅现在打心眼不想见到这个人,不管过去还是失忆期间,经历了种种后,他对他早没有了当初的好感,他为过去他们的志同道感到可耻,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完全建立在相互利用、逗弄他人的喜好之上,那种喜欢怎么能算真爱,自以为成熟可以驾驭感情的他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叫爱,呆子点也不呆,真正傻的是自己。 奚浅想了很久后,推掉了和谢礼的见面。他不想在和雁昭关系刚有好转的时候被他插进脚,而且不想被精明的谢礼发现他恢复了记忆。至于谢礼对自己的感情和态度,奚浅觉得他和自己样早没了兴趣,人在国外,年发不了几条短信,他的生活圈子想必比上学时加混乱,之所以还惦记着自己,除了是大学时代亲密的朋友,还带着种不甘吧。失忆期间他深有体会,谢礼谎称雁昭拍的那组照片是他的杰作,而且每天遍遍地催眠自己和他早已发生了关系,就是为了借机上自己。想到这奚浅不禁冷笑,说不定答应让他上次,谢礼第二天就会从他的世界消失。 十二月初,天气愈发寒冷,奚浅不想工作的时候就缩在被窝里,白天陈雁昭上班不在家,个人的屋子里冷清的无聊。虽说改过自新,想尽力弥补过去错误的同时挽回陈雁昭的心,但他毕竟不是圣人,欲望来了的时候,即便内心有忏悔也抵抗不了,虽然比学生时代禁欲了,可每天和喜欢的人住在同屋檐下,手边还有记录过去激情性爱的光碟,很难让他不浮想联翩,周在被窝里释放几次必不可少。 于是在这个阴天的下午,奚浅又扣上耳机,抱着电脑打开两人做爱的视频,边跟着镜头的转移抚摸荧幕里陈雁昭的身体,边回忆不久前吻过他嘴唇的触感,火烫的下体快要爆炸,看到视频里雁昭又小又圆的屁股和那娇艳的穴口,浑身上下便阵阵热血奔腾。反正没人看见,猥琐他认了,谁让他想呆子想到发疯。奚浅连续射了两次,都不偏不倚击中电脑荧幕,次对着视频里陈雁昭的屁股,次对着他张开的嘴。 就在奚浅喘息着还想再来第三次时,忽然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再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听着陈雁昭进门、穿过门厅、走进洗手间洗手的声音,奚浅身体的温度越升越高,恨不得立刻拉开门把他压到床上。套弄分身的手没有停下,奚浅钻进被窝,听着陈雁昭在门外举动发出的声响,再次到了高潮…… 「奚浅?你在家吗?」 卧室外突来的敲门声,让紧攥分身的奚浅心下惊,他忙扯出放在床头的纸巾,边擦下体边佯装刚刚苏醒的样子,「嗯……我睡着了……这就起来做饭去。」 「不是,我想说有张你的邮局包裹单。」 「知道啦。」把纸团丢进纸篓,奚浅提了裤子从床上翻下来,出门便见陈雁昭拿着蔬菜进了厨房,于是忙上前拦住他,「你上天班累了,还是我来做吧。」 「趁邮局现在没关门,你快去取件吧。」 拿起桌上的包裹单,看是外城起合作过的摄 分卷阅读6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影师寄来的东西,奚浅又放下单子。「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给你做饭重要。」 沉默了两秒,陈雁昭转过身,「今晚小君她们下来吃饭,她想吃我做的菜。」 每次温情的时候都把女友搬出来,口闷气堵在胸口,奚浅扯了扯嘴角,「哦,那好吧。」 路无精打采翻看手机,出了社区奚浅才意识到今天的日期,他明明记得几天前清杉说今晚要和小君参加高中同学会,怎么可能来吃饭。 这么说雁昭刚才的话……呵呵,呆子,关心我还不直说。想到这奚浅心底热,脚步顿时变得轻盈,满心欢喜的他殊不知此时家里正来了个不速之客。 「叮咚—」 当陈雁昭看到在门口温文尔雅的男人时,世界好像瞬间发生了剧烈震颤,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景象是否真实,来者俊俏脸上挂着的笑容人畜无害,然而在陈雁昭看来却犹如张开了张血盆大口。 「好久不见。」 陈雁昭怎么也没想到谢礼会出现在眼前,他的举止言谈还和当年样儒雅,可在陈雁昭看来那张完美面皮上却贴着虚伪二字。谢礼是什么人,有什么势力和背景,在上学时已经深深领教,对他虽然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厌恶感,但他的名字、这个人就像个污点存在于心中,如同视网膜上出现的黑点,怎么抹都抹不去。 「很久没联系了,我好不容易回国次,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避开谢礼的目光,陈雁昭从心里不欢迎他,他突然来m城,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唯可能…… 「有事吗?」 「是小浅邀请我来的,怎么他不在么?」越过陈雁昭,谢礼瞟了眼房间的布置,视线又回到他脸上,而后露出丝微笑。 「他出去了。」对于又恢复联络的两个人,陈雁昭应该打心眼里松口气,可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烦躁,定是因为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不愿再忍受过去伤害的折磨。 「我可以进去等他回来吗?」谢礼点也不着急,仍旧面带微笑望着陈雁昭。 如果是自己独住的房子,定不会让他进来,可惜…… 让开门口,陈雁昭转身回到厨房,好不容易渐渐熟悉了现在生活的模式和步调,却仿佛下子被这个人打乱,如此轻而易举。屋里了这么个不速之客,让他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于是他匆匆回房拿了钱包准备避出去。 「你们现在果然住起啊。」忽然眼前花,谢礼双手撑住卧室门框,完全挡住了陈雁昭的去路。「你已经原谅他了?」 「他的房间在那边,你要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我有事要出去。」完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陈雁昭现在只想离开。 「你和过去不样了,变化很大。」谢礼环顾完陈雁昭的房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曾经的学弟,「看样子你现在的生活还不错。」 不管谢礼是怎么想的,在陈雁昭听来都像是话中带刺,对于他过去的讥讽简直受够了。不可否认,自从工作以后,他每次做出成绩都忍不住会和当年比较,现在的陈雁昭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看不起的陈雁昭。「是比你想象的好。」 「呵呵,你的家人也都还好么?」 「谢谢关心,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陈雁昭不禁开始怀疑谢礼是真来找奚浅的,还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你能不能让让。」 「怎么我来你就要走,刚刚不是还在做饭么。我有点佩服小浅了,他可真厉害还能把你弄到手。」谢礼低下头,盯着陈雁昭又慢慢扬起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住两个房间是为了掩人耳目么?到了晚上……」 「你闭嘴!我和他现在没任何关系!你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样脏!」陈雁昭是真的不想吵架,为什么许年后的第次见面他还这么咄咄逼人,是因为小心眼地没有忘记旧仇么。 「他失忆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直追着我,他应该找的人是你,你今天最好把他带走!」 「失忆?」谢礼忽然露出脸惊讶,「他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么?你不会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吧?他可真坏,又骗你。」 「你说什么?」脑袋嗡的震,奚浅已经恢复记忆了?什么时候?怪不得好久没听他再提起帮他回忆的事。 「你不信?那咱们会儿可以试试他。」谢礼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响动,跟着就听到奚浅开心的声音。 「你怎么没锁门啊?东西我拿回来了,呵呵,都是j城特产,够咱们吃……」 还没来得及放下怀里的箱子,奚浅便眼看到了撑在陈雁昭卧室门口的谢礼,切来的太突然,让他来不及掩饰内心的震惊,「你怎么找到这的?」 「说好的,你请我来玩啊。」 「谁和你说好……」谢礼的笑容根本不是暧昧,如果失忆期间奚浅可能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什么都记起来了,自然看出了谢礼眼中流露的危险信息,「雁昭呢?你在他房门口做什么?」 谢礼上下打量着奚浅,渐渐眯起眼。「我在和他叙旧啊。」 奚浅承认是他的失误,在第次婉拒谢礼的见面邀请后,他又接到了他的数次邀请,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他还扬言从老朋友那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住处,为了稳住他,上周才和他见了面,谁想他现在居然找到家里。心下虽然紧张他会对陈雁昭做出什么,但为了不被识破,奚浅故意怔了怔,「你们很熟吗?」 「哼,你就演吧。」话落谢礼突然闯进陈雁昭的房间,随即传来陈雁昭的惊叫。 忙扔掉包裹,奚浅不顾切冲上去,不料卧室门已经被反锁。「谢礼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把门打开!」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想咱们这个小弟了,今天是来好好玩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啊……」 忽然屋子里响起推打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奚浅登时急红了眼,见拧不开门把就去拼命撞门。「谢礼你他妈放开他!!不许碰他!!」 「等我上完次就让你进来,你在门外先听着他怎么在我身下叫吧。」话还没说完,门内便传来陈雁昭的挣扎声,接着就是衣物撕开的声音。 「谢礼你要敢碰他,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开门!!!开门!!!」怒火攻心的奚浅此时顾不上伪装,身体撞不开门,就上脚踹,遍又遍,次比次发狠。 「哈哈,以前咱们不是经常 分卷阅读6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起玩嘛,怎么现在不愿意了,他现在的手感还这么好……」 奚浅要抓狂了,想到谢礼现在正粗鲁对陈雁昭做的事,火气猛然间冲到头顶,「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愿意过!!他伤他伤的还不够吗!你要是还在记仇,有什么火都冲我来!!不要再伤害他了!!谢礼你他妈听没听见!!!」 砰地声,门锁生生断开,奚浅红着眼睛犹如头野兽凶猛闯进来,屋子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狼狈不堪,只见谢礼手里拿着条撕破的床单坐在床沿,而陈雁昭则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完好无损地缩在床里。 「我就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冷笑声,谢礼丢掉床单起身。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总想陷害我!!」挥起的拳头被谢礼挡开,奚浅恨死他副等看好戏的脸,真相再次被戳穿,看到陈雁昭忍无可忍的样子,奚浅的心顿时沉,「雁昭我……」 「滚!骗我就真有那么好玩吗!!我受够你们了!!!」发狠地推开奚浅,陈雁昭狼狈冲出家门。 这样的场景好似又和几年前的那天重合。明明不想再伤害他,为什么结果总适得其反。 「你对他玩真的?」 不等谢礼走上前,奚浅突然转过身,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张俊俏面具。「我对他是认真的,不是玩!看在咱们以前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以后你要再来破坏我们的关系,我定饶不了你!」 「呵。」偏过头又是声冷笑,谢礼叹了口气道:「你对他是认真的,那我呢?你记忆恢复了,就不喜欢我了?」 「别说了,其实咱们怎么看待对方的早就该心知肚明,和我失不失忆没有关系。欺人是祸,饶人是福,以后你别来闹了,别怪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要是说不呢……」 狠狠地点了点头,奚浅的脸霎时阴沉下来,带有杀气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进谢礼眼中,「你可以试试。」 势均力敌的两人怒目相对了良久,还是谢礼先败下阵,他捡起那条撕破的床单,似笑非笑。 「好吧,我相信你对他是认真的,可你觉得在经历了这么事后,他还可能原谅、接受你么?」 望着谢礼眼中流露出的施虐快意,奚浅只是笑了笑,不想再和他说什么。 第48章 奚浅试图和陈雁昭增进的感情就这么被谢礼中途破坏了,陈雁昭当晚没有回来住,手机关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虽然奚浅知道陈雁昭有家子人,但他的家事却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即便是女友小君。没有联络方式等于无济于事,坐等了夜,第二天早奚浅便赶往陈雁昭上班的地方,然而却听说他请了事假。谁料等再返回公寓后,竟发现陈雁昭的房间变得空荡荡,人已经搬出去了。 谢礼的出现让奚浅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这也是他最担心、害怕的。不知道那天趁他不在时谢礼对陈雁昭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让受过伤害的呆子误以为两人串通好了在他面前唱和。如今恢复记忆的事实公开了,有过前车之鉴,自己现在说的话他还能信吗?坦白讲,之前为了靠近陈雁昭,奚浅的做法并不光明正大,顾虑太让他停步不前,到头来无非还是种不敢面对现实的逃避。谢礼这么闹,不知到底是害了他还是帮了他,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从现在起他不会再畏畏缩缩,他要重新温暖那个人的心。 转眼,陈雁昭从公寓搬出来已经三天,在寻找新房源的同时暂住在公司附近的家小型便捷酒店。他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对奚浅的反应会变得淡漠,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再激起心中的波澜,可他的人生好像由个又个意外组成,上学时天真的被骗,蒙蔽在虚幻幸福中的他度不相信真相的残酷;毕业后不想再见奚浅,谁料失忆的他居然再次主动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断调整情绪,好不容易能以平和心态与他面对时,却突然从过去曾伤害自己的另个人口中得知再次被骗,并戏剧性地亲眼证实。又是在两人同住的地方,又是被当年同个人揭露真相,过去痛苦、不堪回首的幕幕好像重新回放在眼前。疼,头疼、心疼,为什么他们偏偏和自己过不去。 现在再追究奚浅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怎样,从那刻起他又开始了欺骗。他边和谢礼保持着联系,边留在自己身边,这完全是当年的再现。陈雁昭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年他还要拿他当乐子?他以为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他吗?那个可以随便丢弃的玩具? 他不愿去想平日里奚浅流露出的温柔与体贴照顾,不愿回想奚浅以为谢礼要对自己做什么时发狂的动怒,分析那些细节的伪实真的好累,他已经不在乎了。 两天后,陈雁昭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新住处,其间他不断接到来自奚浅、小君和清杉的电话,对奚浅他只说了以后不要再见面,对不知隐情的其他人,他不想做过解释。 「小昭……」 周傍晚,陈雁昭在公司门口意外看到了小君。女友大概在低温下等了很长段时间,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 「你怎么来了?」直到现在陈雁昭也没有把新家的具体住址告诉小君,只说了大概范围。 「还不是担心你。」握住女友双手的同时,陈雁昭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似看穿他的想法,小君忙道:「就我个人来的,我没告诉他们。你和奚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没什么,就是闹了点不和,即使和他没有争执,我也早想搬出来了。」 「这……你是不是还生清杉的气?说好咱们起住却……」 「与她无关。」打消小君的顾虑,陈雁昭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饿了吧?想去哪吃饭?」 「嗯……可以去你新家吗?我想看看……」 陈雁昭犹豫到底要不要带她回家,如果她知道地址,奚浅定也会知道吧。可如果要像防贼样时刻提防着奚浅,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和小君也别想再交往下去,隐瞒的真相既然已经暴露,没办法骗下去的奚浅应该不会不识趣地再来骚扰吧,就和当年样。他不该为了躲他,而疏远女友。 新居的环境和公寓比起来差了许,因为急于找地方住下来,陈雁昭没有挑剔,室厅的小户型和之前的很像,进屋后,陈雁昭让小君先暖暖身子,自己洗过手后便进了厨房。这里发生的每个场景都很熟悉,好像是年前和玲玲在起时的重演,但与那时不同的是, 分卷阅读6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他现在和小君的关系发展平稳,不出差错应该会结婚吧。 「小昭,你不再考虑回去住吗?晚上个人在这里寂寞呀。」两人相对而坐,小君想到陈雁昭独自在这简陋的房中生活就于心不忍。 「我本来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这里安静,挺好的。」为女友夹了口菜,陈雁昭实话实说。 「那……如果回去是和我起住呢?」安静了片刻,小君试探性地忽然提出了新建议。 「住在这里不好么?」陈雁昭以温柔的笑容掩饰住内心的抗拒,回去即便住在起,有那个人在也会觉得不方便,既然女友引出这个话题,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谈两人未来的事,放下筷子,陈雁昭挺直腰背,郑重其事地说:「与其这样,我觉得不如谈谈咱们结婚的事。」 「?」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劝陈雁昭回去,小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冒出这句话,平时男友向保守,不管身体还是内心都和她保持定距离,今天饭桌上突然谈起结婚,顿让小君惊讶地愣住,感到不可思议。 「呃……哈哈,在这种气氛下求婚好像是不太浪漫,有点仓促。」见女友脸惊诧,陈雁昭也觉得话题冒出的唐突,他尴尬地笑了两声,但很快又恢复了本正经,他是认真的,不是被奚浅和谢礼刺激的结果。 小君开始不知所措地抚弄长发,欲言又止,想了想后还是感到为难。「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觉得咱们应该再交往段时间看看……」 原以为女友只是害羞,没想到听完她完整的句子才明白求婚被变相拒绝了,陈雁昭立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巴掌。「哦,也是,是我心急了。」 此后饭桌上陷入沉默,内向的性格使得两人都有些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屋子里只有电视节目发出的声音,感觉怪怪的。饭后小君主动做起家务,她隐约感到两人心里的距离比以前拉的远了。手头的活忙完,时想不起新话题的小君又借口躲到洗手间,在里面左思右想,直到调整好尴尬情绪才走出来。 此时陈雁昭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的样子有点吓人。想好的话立刻咽了回去,本想发消息问问清杉怎么办,却意外发现原来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知何时转到了沙发上、陈雁昭的手边。 「你怎么了?」女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沉默了良久,陈雁昭才吐出口气,视线仍专注着电视,没有转头看向小君的意思。「我在想你要再交往段时间到底想看什么?」 原来男友还在纠结被拒绝的事,小君只是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他觉得两人并没有爱到如火如荼的地步,她以为陈雁昭也这么想,没想到他却这么在乎。「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吓我跳。」 摇了摇头,陈雁昭的意识好像穿越了,笑起来有点凄惨。「怎么会吓到呢?是不是因为你在比较?等有比我好的出现后再分手?」 「没有啊,你怎么能这么说?」男友在说什么,小君不懂。 「我还以为你很善良,很诚实,没想到你也背着我……」 望着突然转过头满脸怒气的陈雁昭,小君完全不能理解,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柔安静的人吗?交往了这么久还是第次看到他扭曲的脸。「你怎么了?」 「你手机里那个『亲爱的』是谁?老婆老婆叫的那么顺口,还有那么亲热的短信,你背着我还有别人?」 小君摇头失笑,怪不得手机跑到那去了,原来被他偷看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偷看别人的隐私?「那是清杉啊,不是男的。」 「他可真坏,又骗你。」 谢礼的话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受了刺激般,陈雁昭开始吼叫,「你少骗我!我不信!」 「你可以看号码啊,那是清杉的号啊。」 怒视着仍在极力辩解的女友,陈雁昭的脑子嗡地振,「那就是你和她有问题!什么我爱你,想你,还有爱抚……」那些调情的话越看越不正常,像是突然被恶魔附体,陈雁昭双眼通红,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时时刻刻都在起!你喜欢女生为什么不早说?我真迟钝!没早看出来!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和我在起就是为了拿我当幌子吧?是因为这样好玩吗?」 太久没有爆发的病症在被谢礼刺激后没有意识地出现了,无端的疑与猜忌让他克制不住地又去偷看女友的东西,他不明白,不能理解,因为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很出色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别人看不起的陈雁昭,可为什么即使这样还会被拒绝,过去残酷的真相如同鬼魅的阴影再度笼罩上陈雁昭的心。 「那都是玩笑啊,小昭你别这样……」小君被陈雁昭的吼声吓的浑身发颤,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可现在那个疯了样的人已经听不进她的解释。 「才不是!你对她才是认真的!对我就是玩!我就有那么好玩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玩他!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残忍!陈雁昭偏执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外人眼中已经显现出病态。 「我没有啊,难道我和清杉连玩笑都不能开吗?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你误会了,本来你就不该偷看我手机的。」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早已淌满了女友的脸颊,她不明白男友这是怎么了?那个善良的人哪去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不讲理。 「我不信!你们就骗我吧!你们全都是大骗子!!!」双手插入头发,陈雁昭感到天旋地转,被人玩弄的记忆又股脑地涌上来,堵在胸口。 临近午夜,奚浅仍坐在客厅边看无聊的节目,边翻看手机。这么晚了不知道小君试探的结果如何,在他和清杉屡次想和陈雁昭好好谈谈失败后,希望就全部寄托在小君个人身上,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两人还在谈么? 正当奚浅琢磨着要不要给小君发短信时,突然有人重重敲门,声音很大、听上去十分急躁。还以为大半夜邻居家出了急事,奚浅忙打开门,谁料却看到面色难看的清杉在门外,不等发问,带着火气的男人婆便气呼呼冲进来质问。 「你到底有没有跟踪到陈雁昭的地址?我要去揍他!」 清杉在深半夜语出惊人,那凶悍的模样着实把不知前因后果的奚浅吓住,几个小时前她对陈雁昭的态度还客客气气,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寻仇的对象。清杉强忍怒气,说出原委,她大骂陈雁昭不是东西,小君好心好意去劝他,而他竟然翻脸把她骂哭了。奚浅猜到清杉生气的直接原因是为 分卷阅读6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了小君,可护着她的人的同时不能这么污蔑陈雁昭啊,他不相信他会把对自己的怨恨迁怒到毫不知情的女友身上。 奚浅费劲口舌好不容易安抚下清杉,她这才讲清来龙去脉。她说小君拒绝了陈雁昭突来的求婚,不知为什么那个家伙忽然情绪失控,不仅趁小君去洗手间的时候偷看她的手机,而且还猜忌其中的暧昧短信,说了些像「你们都是大骗子」、「都在玩我」等等难听的话。 失忆后第次与陈雁昭见面的场景又浮现在奚浅眼前,那时发生的事好像和今晚如出辙。 记得夏玲玲说过,和陈雁昭分手也是因为他神经质地偷翻她私人物品,有不正常的猜忌和疑。以前的雁昭从不会这样,那时的他完全信任着任何人,尤其是自己,对于现在被不同人指出的病态,恢复记忆的奚浅终于意识到他的病根是因何而起,对呆子造成的伤害远比自己最初想的还要深,爱本应是幸福温暖的,可因为自己却害他失去了这种感觉,让他直处于被折磨的痛苦中。 奚浅和清杉陷入了沉默,两人都认为他们的他和她才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有秘密,但如果带着秘密继续掩饰地交往下去,痛苦、受伤的人会越来越,当原本清晰的四条线混乱纠缠在起时,再想解开扣节就难了。 于是在声轻叹中,清杉先说出了她的秘密。 「其实我从很早开始就喜欢小君,但是她不知道,陈雁昭怀疑的那些暧昧短信并不是小君认为的开玩笑,都是我认认真真发的。我们之间那些亲密举动从上学时就有过,我不知道是她习以为常也很喜欢,还是在我们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前,她以这种方式接受了我。」 奚浅没有猜错,她们之间的确有些事,这也是他期待的皆大欢喜、各有所属的结局,可现在他反而高兴不起来。 「陈雁昭猜对了,但这完全与小君无关,他不该说那些话伤害她。你失忆了,我不知道以前陈雁昭是不是就是这种表里不的人,太可怕了,我不敢想象小君答应他求婚后会发生什么,现在只是疑和猜忌,如果演变成其他……」 「这切都是我的错。」夜深人静适合敞露心扉,可抒发出的内容点都不温馨,充满了自责与悔意。「对不起,我骗了大家,其实在还没认识你们前我就恢复了记忆,大学时的事我很早就想起来了。」 「你……那……」 不用看也知道清杉表露的吃惊,奚浅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过去我对雁昭做的事,肯定会唾弃我。如果当初和他在起的动机能像你对小君那么单纯,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能原谅我自己,我骗了他,玩弄了他的感情……」 爱的越深,伤的越重。现在挽回还有丁点希望吗?死灰还有复燃的机会么? 听完奚浅和陈雁昭的故事,清杉不禁哀声叹气。「哎……现在骂你自作自受只能口头解气,实质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其实从你这么长时间的表现,我就看出你对他的用心不般,别说行动,光眼神就太明显。开始小君告诉我她交男朋友时我很抵触,其实不止是陈雁昭,看到所有靠近小君的男人我都不高兴,当然你也不例外,我记得第次见你时敌意大,大概因为你的外表比陈雁昭出色吧,不过后来观察了段时间我就放心了,因为你根本就是冲陈雁昭去的。」 「是么?连你都发现了,我爱意表现的这么明显?」那雁昭呢? 「其实小君也察觉不对劲,我们还讨论过。至于被你关注的那个人,我想他少也会有感觉吧,只不过对你戒心太重,或者已经彻底死心了。」 清杉的实话像针尖般挑拨着奚浅心脏的肉,让他不自觉捂住作痛的部位。 第49章 陈雁昭没有盖被子,在沙发里缩了夜。小君哭着离开后,大脑的温度逐渐降下来,夜深人静再回想刚才发生的幕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打电话向女友道歉,但号码最终没有拨出去。 三个月的危险期早已度过,原本以为在不知不觉中治愈的病症又出现了,陈雁昭开始觉得,从奚浅硬生生挤入他生活的那天起,猜忌和疑就该发生,然而切出乎意料地正常顺利,让他误以为病已经好了而停止心理治疗,殊不知那只不过是借由奚浅失忆在给自己潜意识里打的镇定剂。当谢礼再次出现,让他亲眼发现真相后,镇定剂顿时失了效。 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处在奚浅和谢礼同时出现的场景里,因为那定少不了伤害。当年谢礼拿自己和他比较的话犹如烙印深深刻在心里,让他每次做出成绩都忍不住和他比较,陈雁昭不知道是自己直把他当做超越的对象,不想服输,想找到自信;还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内心深处还在意着另个人。虽然今非昔比,可想起奚浅那时冷冰冰的眼神,心脏就忍不住打起阵寒战。他早就知道发病的症结根源,可每到关键时刻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看来又要定期去做治疗了。 对于小君,陈雁昭抱有歉意,冷静下来后认真反思,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到结婚的地步,她拒绝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病发后陈雁昭才意识到长期以来清杉直都没有改变对小君「老婆」的称呼,再加上那些暧昧信息,不得不让他胡思乱想。是小君真的骗了自己,还是自己又怀疑错了? 问题在脑袋里时浮时沉,天还未亮就再也睡不下去,陈雁昭打算早些去公司,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刚到公司门口便看到在昏黄路灯下等待的清杉。 「早。」 差不猜到清杉前来的意图,陈雁昭并没有像她那样潇洒地挥起手,脸上流露的尽是担心。 「小君还好吗?昨晚我……」 「我出门时她还睡着。」和奚浅谈过后,两人都宿未眠,只不过后来清杉又回到楼上照顾小君,而奚浅在楼下完成他必须完成的事。」你们的事小君都告诉我了,真的是你错怪她了。」 六点不到,公司门口冷冷清清,只有路灯下着的两人。 「是我不好……时心急……」 「虽然你错怪她了,但有件事你猜对了,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我可能永远不会对外人说。」清杉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目光坚定地看着略微怔住的陈雁昭。「那些她认为是玩笑的短信,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喜欢她。」 「……」呆滞的脸上闪过吃惊,陈雁昭时语塞,「你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不相信她。昨天看她那么伤心,我很难过,我只是想替她讨回公道。」 分卷阅读6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对视了数秒,还是陈雁昭先避开目光,沉默了片刻后视线才重新回到清杉脸上。「我会向她道歉的。」 「嗯,其实咱们楼上楼下住的很开心,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点了点头,清杉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个白色信封。「这个给你。」 「什么?」干干净净的封皮,没有个字。 「奚浅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望着清杉仍抬着的手,陈雁昭摇了摇头。「拿回去吧。」 「你离开后他写了好几晚才完成的,你不愿再给他次机会?」清杉说得意味深长,她注意到陈雁昭的唇角微微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我们的事不止吵架那么简单。」 不等陈雁昭再说什么,清杉忽然拽过他的包把信塞了进去。「那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 闪电般的动作让陈雁昭目瞪口呆,虽然清杉今早出现只做了两件事,但每件都足以牵动心弦,来不及反应,肩膀就被几个前来上班的同事拍住,注意力被分散,和大家寒暄过,才发现清杉已经远去。 * * * 上班时间忙不完的工作件挨件,脑子里的私事完全无暇顾及,直到太阳落山才松口气。在开暖风的空调环境呆久了浑身不舒服,匆匆收拾了东西,陈雁昭迫不及待想到外面透透气。 出了公司门口,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做完个深呼吸,燥热的胸肺好似变得清凉,混沌的头脑恢复运转,当扫过街边那盏昏黄光芒的路灯,陈雁昭又想起今早和清杉的对话。 原本早就想给小君打电话道歉,但始终没腾出时间,天也没收到任何来自她的短信和来电,想必还在伤心、生自己的气吧。从繁华的街边走到寂静的背街,等待电话连接的间歇,陈雁昭不禁又想起清杉那通告白,时不敢正视她坚定的眼神,是因为看出她对小君的态度比自己认真。 「小君……说话方便吗?昨晚的事对不起……」电话接通的刻,陈雁昭立即把全部注意转了回来。不管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总之是自己不对在先,不该偷看她的隐私,而且也不该对女孩子大吼大叫,光为这两点他也该认错道歉。 「我没事,你好些了吗?」小君细声细语,关心的话反而让陈雁昭过意不去。 「我以后不会做那种事了,昨晚我仔细考虑过了,现在谈婚事确实为时过早,都是我不好,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身后忽然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陈雁昭并没在意,「你下班了吗?我过去找你吧,晚上起吃饭。」 「我刚进家门,要不然……」 耳边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就在陈雁昭努力听小君说什么的刹那,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撞来,紧跟着肩膀痛,人打着趔趄被拉出几米远,待他反应过来,赫然发现自己断掉的挎包被骑在摩托车后座的人抢走。「喂!!别跑!!还我包!」 顾不上电话里小君在说什么,陈雁昭边大喊抓贼,边狂奔追赶,无奈背街偏僻,别说狭窄的路上无车同行,连行人都没几个,人腿哪里追的上摩托车的轮子,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近来骑摩托车抢劫作案的新闻不少,可陈雁昭压根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屁股坐在路边,耳鼓咚咚作响,喉咙像被灌了辣椒水,又烧又疼,这时才听到遍遍响起的手机铃声。 「小昭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包……包被抢了,我没追上……」陈雁昭大口喘着粗气,气息尚未平稳。 「啊,有什么重要东西吗?你现在在哪?我们过去接你。」 本想说不用,可左右摸了摸裤袋,这才想起连家门钥匙都放在包里,别说钱包里的现金和银行卡,可能还有很平时不太在意却很重要的东西,此时此刻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包里还有什么。「我还是先回公司吧。」 半个小时后,辆车子停在了陈雁昭公司门口。十分钟后,垂头丧气的人走了出来。心只想着丢失的东西,连怎么答应小君上了陌生的车子都不知道,坐进去才发现司机居然是奚浅,而他旁边坐着清杉。没有心情管奚浅哪弄来的车,虽然感到别扭,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问东问西的几人转移走了。 「钱包里除了几百块钱,还有两张银行卡,不过我已经打电话办挂失了,其它两份公司资料都有备份,唯丢了家门钥匙比较麻烦。」 「证件什么的没在钱包里吧?」小君安抚着陈雁昭,好在包里没有其它贵重东西。 「没有。」虽然已经列数的很清楚,可陈雁昭总觉得包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时想不起来。 「那就好,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回到周前住过的地方,陈雁昭还是感到莫名亲切,在这里留下的几乎都是美好回忆,唯独那天傍晚的十几分钟。吃晚饭的地点依旧选在楼下,搬出去时忘记带走的碗筷又摆上了餐桌,许他不要的东西奚浅都没有丢掉,就好像自己直住在这。这次又是奚浅下厨,清杉在旁边帮忙,而小君从始至终都陪在自己身边。 现下他们四人的关系太复杂,即便凑在起,各自内心的惆怅想必也比表面的笑容许,当自己的秘密与好友共享后,切都变得不再简单,十分微妙。 奚浅知道了清杉和小君的秘密,而他隐藏的秘密也被陈雁昭发现了,他能原谅自己吗?清杉看着对面两个尴尬的男人,如果把他们的事告诉小君,她会作何反应?陈雁昭低头吃着米饭,与其想怎么面对奚浅,不如再好好琢磨下清晨清杉说的那席话,小君知道吗?小君望着陈雁昭,男友昨晚的失态到底因何而起?他和奚浅为什么吵架?清杉发的那些暧昧信息真如猜想的那样可疑吗? 饭桌上四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不时看着电视里播出的节目,偶尔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聊聊节目里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差不该回去了。」晚饭后,四人还没看久电视,陈雁昭便起身打算离开。 「你钥匙丢了还怎么回去?今晚住这吧。」猜到陈雁昭会有离开的打算,奚浅已经做好劝说他的准备,但最后能不能留下还是个问题。 「不了,我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凑合晚。」钱包丢了,花钱的地方肯定住不成,这么晚也没办法回家撬锁,陈雁昭只能回公司。即使在椅子上坐宿,也比和奚浅独处室好。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既然大家能坐下起吃饭,就是重 分卷阅读6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归于好了,你就别和他闹别扭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清杉对两人的事情装作毫不知情,她知道靠奚浅个人的力量肯定没希望,所以在去接陈雁昭的路上,几人就商量好定要把他留下来。 「是啊小昭,我们都希望你搬回来,大家像这样在起热闹,你自己住太孤单了。」蒙在鼓里的小君真心希望两人和好,昨晚看陈雁昭孤零零个人呆在那个冷清的新家太可怜了。 「都是男人有什么话不能敞开好好谈谈啊,好啦,正好今晚有这个机会,过去什么恩怨情仇都边去吧,陈雁昭你赶快答应住下,别又害我老婆为你担心,你不知道昨晚她伤心的都快哭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留下吧小昭……」 两人你句我句,配合得十分默契。身旁的奚浅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被清杉说的头疼,不想再看小君为自己难过,陈雁昭只得硬着头皮敷衍了句「我知道了」。 生怕陈雁昭反悔,直到奚浅给他铺完床,把该安顿的都安顿好,清杉和小君才离开。 刚刚还暖融融的气氛在入户门关上后立刻冷下来,感到奚浅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陈雁昭在第时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你让开,我走了。」 「不是答应住下了么?这么晚你去哪,我不让你走。」说罢奚浅四肢大张夸张地挡在门前,手紧紧握着门把。 「你……」陈雁昭有自知之明,打架他不是对手,力气拼不过奚浅,硬闯根本出不去,气愤之下他只好转身冲回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谁知不等他关上卧室门,奚浅又闪电般追上来,强行挤进房间,挡在门口,拧上门锁。 「你干什么!」 见陈雁昭像受惊的小狗样僵在原地,奚浅不敢轻举妄动,立在屋子里唯的出口轻声道:「你别怕,我什么都不干,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就算是玩也要有个限度!」陈雁昭退到墙角,上周谢礼在这间屋子里对他做的事还历历在目,奚浅还嫌自己被刺激的不够么。 「我没有玩!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想起来的事,我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可我怕告诉你,你会像现在这样躲着我。我不想你躲着我,我想和你在起……我……」 「和我在起做什么?继续看我笑话吗?你和谢礼在起还不够快活么!为什么总想从我这找乐子!」陈雁昭打断奚浅,面对他时的压力已经快让自己的头爆炸,此时此刻他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 「上周的事你真的误会了!我失忆后早就不和他联系了,是他前阵子非要找我,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地址,你不要信他和你说的话……」奚浅觉得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谢礼可以随便报复自己,但不许他再伤害陈雁昭。 「你不让我信他,难道让我信你吗?他要不出现,我还继续被你骗呢!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唱和的演戏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白痴了!!我现在看到你们两个假惺惺的样子就反胃!!我求你让我好好过日子,行吗!!!」陈雁昭忍无可忍,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嗓门,植入心底的病根晃动着快要发作,他心慌、难受、浑身像被钉耙挠过般不舒服。 原来那个安静听话的人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切都是自己的错。奚浅眉头紧锁,看着陈雁昭发疯的样子,心中漾起无尽苦水,眼中充满了痛苦。「雁昭,你别这样。」 粗喘够了,听着奚浅那不忍还带着丝颤抖的声音,陈雁昭的火气竟莫名地渐渐退去,他转身趴在墙上,疲惫地闭上眼。「我累了,不想和你吵,你也别再说什么了,咱们以后真的不要再见面了……你说过我们在起本身就是错误,所以就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奚浅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陈雁昭根本听不进去,解释的越,只会让他的痛苦进步加深,但有点他必须纠正,「和你在起不是错误,是幸福……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让你快乐……」望着陈雁昭动不动的瘦小背影,奚浅垂下眼,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片刻后他再度抬起眼,眸子里了层雾气。「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有任何压力和负担了……」 话落奚浅轻轻打开门锁,安静地走了出去。 第50章 十二月末,繁华的街头四处可见挂满装饰的圣诞树,近来的两场大雪加烘托出过节气氛,整个城市好像都沉浸在欢乐之中。陈雁昭回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已有个月,自从那晚过后,奚浅真的再也没有打扰过他,如若不是偶尔从小君和清杉那听到些关于他的消息,还以为他在人间突然蒸发。 对于两人最终没能和好的结果,小君和清杉都觉得遗憾,不管周末出去玩,还是晚上回到家,原本热热闹闹的四人组总是残缺角。然而在看不到奚浅的这段日子,陈雁昭的心态却平和了许,从上月底开始,他又恢复了心理咨询,每周次,到现在已经有四次了,效果似乎比预想的好。 医师说自己之所以每次都怀疑新交往的女友有外遇还是因为没有自信。 确实是这样,病症发作是潜意识里在害怕,于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强迫过去那些伤人的真相在脑子里反复出现,害怕被伤害所以变得警觉疑,但这些都是表象,根本原因还是自卑。 在过去很长段时间里,「陈雁昭」这三个字几乎成了默默呆呆、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的代名词,所以才会成为被玩弄欺骗、被讽刺挖苦的对象,内心深处的暗示直残留到现在,以至于无法摆脱阴影。而奚浅喜欢谢礼、玩弄自己,正是因为谢礼比自己出色,从崇拜的偶像到比较的参照物,每当怀疑女友有外遇时,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 医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这么想就已经定性地把自己圈在框框里,这么年过去,人都会有变化,与其总觉得自己不足,为什么不看看自己比过去有哪些进步。 是啊,如今的陈雁昭今非昔比,现实中的大雁早已飞起来,只不过心里的印象却总停留在过去陷在沼泽泥塘中的模样。不管到a城还是在m城,在城市闯荡年的自己已经见过足够的世面,在被大家羡慕可以就职的大型投资公司工作,拿着能养起家人的薪水,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和过去那个自己完全不同,脱胎换骨。 医师认同了自己的努力和做出的成绩,他说如此强的毅力和决心是很人做不到的 分卷阅读6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像自己这样正直、被大家喜欢、体贴的人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有自信。 在鼓励正性自我认同的同时,医师还建议要尝试着去信任别人。 陈雁昭说了奚浅装作失忆接近自己的事,他觉得不管怎样这都是欺骗,与其听他说些于事无补的道歉,不如不再见面,而现在他们也做到了,所以近来才能心平气和。 医师答说奚浅隐瞒事实是他做的不对,但如果陈雁昭可以解开奚浅这个心结,相信他会过的加快乐。当然要原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胸襟。 都说做错了事恶有恶报才算公平,奚浅遭遇车祸、从楼梯上滚落、为保护自己受伤,不知这算不算对他的报应,虽然如此,可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这些似乎又不算什么。但越是如此纠结,心底的伤痛越没有办法抚平,至今仍怨恨或者不原谅的结果只会让心灵备受煎熬,自我折磨。 医师说,忘不掉过去、味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都是徒劳的。这么年过去,自己改变的同时,那个人可能也在改变,如果他是诚心道歉与悔改,试着原谅他。 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听清杉说奚浅又到外城拍照的十天后,陈雁昭收到了个月来奚浅的第条短信,确切的说,是条彩信。 照片里如璀璨钻石般的亮星布满深色夜空,可惜手机的屏幕显示有限,如果放在电脑里效果定好,而彩信内容也只有很短的句话。「难得遇上,想给你看。」 抬头看向窗外,那晚m城的夜空也很美。 跨年夜当天,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工作却不得不工作的下午,陈雁昭意外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通话内容并不惊悚,反而带来了惊喜,原来是捡拾物品招领处通知他领取个月前丢失的挎包,因为之前漏掉了通知,所以才耽搁这么久。 钱包肯定没了,而家门钥匙和工作资料也早有新的取而代之,但想想毕竟是自己的东西,陈雁昭还是决定把它领回来。 招领处的工作人员说挎包被送来时脏的不像样,好在发现里面有张名片,这才得以联系到他。结果除了找不回来的钱包,其它东西竟然都在。 跨年夜五六点钟各大餐厅便开始爆满,如不提前预订,定找不到座位,不过对早有准备的人来说这不成问题,饭桌上陈雁昭迫不及待把这个惊喜告诉了小君和清杉。当清杉问他里面还有什么时,他如实的答案却并未让她满意,只见她挑高眉头,副「不可能,还有呢」的样子。趁小君去洗手间的间歇,借看挎包之名,清杉翻出了夹在数张资料里的白色信封。 「忘了吧!还有这个!」 要不是看到清杉手里的信封,陈雁昭已然忘记她还塞过信。怪不得当时觉得包里还有什么东西就是总也想不起来,原来…… 「我把它放回去啦,还是那句话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放在包里都没丢,你回去可别把它丢了。」 饭桌上关于奚浅的话题仅此而已,饭后陈雁昭又陪两人逛了逛街,可自从清杉说出对小君的心意后,每当再面对她们时总感觉很怪,不经意就会注意她们的言行,有时甚至还冒出退出的想法。不知被感情折磨到筋疲力尽,还是已经习惯被抛弃与放弃,他觉得即使和小君做不了恋人,当朋友也挺好。 时间不早,三人在车分开,回到家陈雁昭便把挎包洗干净晾起来,之后开始整理挎包里的物品,没用的打算都扔掉,然而当看到那个白色信封时,他犹豫了。如果按过去的做法,定想都不想就丢进垃圾桶,但在接受了数次心理治疗后,想法似乎潜移默化被医师的建议影响,不再像之前那样过激。 门槛就在眼前,是跨过去还是退回来,陈雁昭知道信的内容定会揭开旧创伤疤,说不准还会再度血流成河,可如果直憋在心里刻意回避,它将慢慢变成毒瘤四处扩散,直至把整颗心堵死。看还是不看…… 盯着桌上的信封,陈雁昭几度把它拿起又放下,伤害的话语和医师的建议不断在耳边交错响起,像在做最后的抗争,仰起头长长吐出口闷气,陈雁昭缓缓拆开信封,决定面对它。 「雁昭: 谢谢你没在第时间撕掉这封信,希望你能把它读完。我知道即使说万遍对不起也不能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第51章 当天气逐渐回暖时,已经进入新年的阳春三月。奚浅这走就是两个月,他去了很地方,在拍摄美景的同时感化心灵,路上把每天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写满文字,他想把这作为礼物送给不能和他同前往的陈雁昭。回来后,奚浅联系了小君和清杉,听她们说陈雁昭切都好,于是他把精心制作的礼物转交给小君,希望她能带给陈雁昭。 两人最后次面对面还是数月前,早上让清杉转交的信没想到随包丢了,虽然陈雁昭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晚上两人又阴差阳错住到起,本想借机好好谈谈却终究没能进行下去。当看到陈雁昭痛苦、歇斯底里的模样时,奚浅的心绞痛不止,他很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他,可那么做只会加剧他的发疯。自己带给陈雁昭的伤害远大于想象,无论再说什么他都不会接受,如果强加给他,只会让他备受折磨,没有办法,虽然时时刻刻想和心爱的人在起,但奚浅还是按信中最坏的打算来惩罚自己。 「雁昭,我渴望见到你,但如果你不想听、不想再见我,就当这是对我的惩罚,直到你想见我的那天,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不想让你感到压抑不安,不想让你烦恼痛苦,我是真的希望你快乐。」 不出现并不代表放手。心爱的人就在这个城市,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生活,然而不能和他说话,甚至连在他眼前出现都不能,这对奚浅来说是何等痛苦与折磨。在出发前的那段日子,像毒瘾发作,当再也无法控制对陈雁昭的想念时,奚浅选择了跟踪。完全没有偷窥的快感,他只能在远处默默看着他,把满肚子想说的话憋在心中。 然而意想不到的,在这期间他居然发现了陈雁昭的个秘密。在确认他走进的是家心理咨询诊所后,奚浅的悔意和内疚又了几分,他的雁昭正在接受自己带给他心理病痛的治疗,个人孤零零的。奚浅内心矛盾,苦恼万分。虽然想进去陪他,可之所以称作秘密,就是陈雁昭不想被他人知道,而切病根都因自己而起,如果就这么唐突出现,他定会再度受到刺激。他不 分卷阅读6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自己又不能陪在他身边,想到只能由呆子个人来承受这些痛苦,奚浅的心就像被铁丝圈圈拧住缠紧,痛的喘不上气,吸入肺部的空气非但不能让他呼吸顺畅,反倒像尖锐的刀片狠狠刮过他的血肉。 出发的日子到了,在反复叮嘱清杉和小君看好陈雁昭后,奚浅才离去。在外的每天他都挂念着他,看到美景总会第个想到同他分享,给他发的彩信不知是否看到,奚浅真心希望那些美景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从外城回来后,奚浅忍不住又跟踪了陈雁昭,当看到他生活得越来越好时,他比他还开心,可想到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消失,心中的那份喜悦渐渐褪去,只剩下哀声叹气的伤心。 正如奚浅看到的那样,陈雁昭的生活确实变得越来越好,心理治疗直持续着,到四月底已经进行五个月,随着心态逐渐调整,医师为陈雁昭的改变感到高兴,而他自己也充分体验到精神治疗给他带来的良好效果,心底那根度倒塌的无形支柱正在慢慢支撑起来,连眼中的世界都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昏暗。 陈雁昭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奚浅没再出现过,他不确定心底那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支柱是否在见到他后会再次崩塌,但有点肯定的是,自己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偏激,情绪大起大落。在这快半年的心理治疗过程中,他在点点努力克制猜忌和疑,试着重建信任。奚浅写给他的那封信,他字不落地读到了最后;奚浅每周条的美景彩信,他没有删;小君转交奚浅精心制作的礼物,他收下了;当小君和清杉谈论奚浅经常东奔西走的工作时,他或或少也会听些。他在点点接受着他的改变,因为只有敢于面对才能把病完全治好,再见面的时候才不至于让自己变得不堪击,像个逃兵。 五月中旬,听小君说奚浅又去了外城,今年上半年他工作格外繁忙,这去又是十天。除了没有见到真人和他面对面说话,奚浅好像化作了影子,从始至终未曾远离陈雁昭。他的近况总能及时从小君和清杉口中得知,他去过的每个地方总会在第时间以照片的形式发送到他手机上。 吃过午饭,就在陈雁昭准备继续处理上午未完成的工作时,他接到了个意想不到的来电,开始看到陌生的号码还以为又是什么推销,挂断后的三分钟内,同个号码执迷不悟又陆续拨过来三次,陈雁昭这才接起电话,没想到上来就被对方自报的姓名吓了跳。 「喂,陈雁昭么?我是谢礼。」 虽然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听到那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陈雁昭立刻断定此谢礼就是彼谢礼。即便正在努力调整紧张情绪,可瞬间脑子还是有点懵。「你怎么知道我的号,你……」 「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快点下来。」不等陈雁昭答复「行」或「不行」,谢礼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有了以前的沉稳,紧张兮兮的。 谢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自己公司楼下?他不是该去找奚浅吗?是因为没找到所以才故意来找茬的吗?听他的口气好像有急事,可他找自己能有什么急事?不会他又和奚浅商量好了来耍自己吧?要相信他吗?他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吗? 相比较奚浅带给自己感情的伤害,谢礼的存在在很长段时间内让陈雁昭摆脱不掉自卑的阴影,虽然现在比以前好了,可想到即将面对这个同样带给他伤害的人时,心里少有些打怵,他这次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坐在位子上心理斗争了近十分钟,陈雁昭还是决定去见谢礼,他不想再选择逃避。 路上做好各种各样可能会被谢礼侮辱讥讽的准备,陈雁昭忐忑进入楼下唯的咖啡店,当寻找了番后发现坐在靠墙角落里的那个人时,有刹那怔住了。 陈雁昭看到谢礼的第感觉居然是这个人只有外貌和他印象里的谢礼相似,然而以前的风度和气质完全没有了,整个人比去年见时瘦了很,精神状态不佳,显得十分憔悴。 「你来啦……」谢礼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看了眼陈雁昭后,忍不住再次向远处的玻璃窗扫去。 「嗯,找我什么事?」即便坐下来陈雁昭的腰背仍挺的很直,语气不冷不热。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谢礼努力保持优雅,可如今那种感觉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了。 「不用,你要有事就快说吧,我工作很忙。」 眼前衣装得体、不卑不亢的陈雁昭已经完全褪去当年土里土气书呆子的外壳,低头再看看自己,短短半年里发生的巨变让谢礼如今苦不堪言,他叹了口气慢慢抬起脸。「以前的事……对不起啊……」 路上想尽该如何应对谢礼的言语讽刺,唯独道歉是陈雁昭绝没想到的,高傲的谢礼突然平白无故前来道歉,实在让他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望着怔住的陈雁昭,谢礼自嘲地说:「是啊,不相信吗?半年没见,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过去的风光相比,狼狈这个词用在现在的谢礼身上点不过。「你怎么了?」 谢礼清秀却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丝惨笑,他无力摇着头颅,看不到点生气。 「你赌博了?」 避开陈雁昭直视的目光,谢礼皱了皱眉,端起咖啡。 虽然不知谢礼到底遭遇了什么倒霉事,但从他目前的状况可以看出这些事对他的影响和打击很大,那个人应该知道吧?「他没有帮你么?」 「他?你说谁?」眼珠迟钝地动了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谢礼轻声道:「奚浅吗?哼,他早和我分道扬镳了,我们最后次见面还是去年我找你们那次,后来他警告我不许再找你,怕我伤害你,看他那着急认真的样子,呵呵,我就知道他对你是真的动心了。」 「别再拿这个开玩笑了。」陈雁昭立刻沉下脸。 「不是开玩笑,现在想起来他对我好像从没有过那种认真的眼神。」谢礼失落地凝视着窗外,边摇头苦笑边继续说道:「其实开玩笑的是我们,我们过去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根本没有用心付出过。半个月前我就想来找你,给奚浅打电话问你的手机号,但他已经不接我电话了。」 「他好像不在m城。」记得小君说奚浅十天后回来。 「好像?你们现在没在起吗?」谢礼有些惊诧,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在意料之中。过去 分卷阅读6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那些伤害再加上自己添油加醋,陈雁昭能轻易原谅了奚浅才怪。 「当然没有。」 「其实上学时我就已经看出他喜欢上你,只不过他没意识到罢了。」提起过去,想到现在,积郁憋满了胸口,谢礼垂下头叹息,「以后我可能很难再来m城,代我向奚浅问好吧。」话落谢礼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准备离开。 两人的对话要比想象中的简短平和,陈雁昭本不想再说什么,可当看到谢礼被餐巾纸擦过的嘴角露出块淡淡的青紫时,这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那里曾涂过遮瑕用品。恶人得到了恶报,不该大喊两声痛快么,但此时陈雁昭却说不出挖苦的话。 「还有件事。」大概察觉耽搁的时间太久,谢礼忽又变得坐立不安,面说着面扫向窗外,忽然他的双眼像锁定了什么登时闪过丝不安,惊弓之鸟似的浑身颤。 警觉的谢礼和他转过去脖子上的暗红印记,让陈雁昭不能不想。「你到底怎么……」 「我没碰过你。」不等陈雁昭反应,谢礼突然起身,猫着腰匆匆从咖啡店的侧门跑掉。 「……」完全不能适应谢礼这样来去匆匆,当陈雁昭转头再看谢礼刚才看的方向,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忽然不和谐地出现在人群中,只见他们对着某个地方比比划划,而后便快速跑进了咖啡店的后街。 陈雁昭不确定谢礼是否和那几个人有关,再打他电话时却已经关机了,出了咖啡店,直到绕到后街也没再看到他们的踪影,大概是自己想了,陈雁昭叹了口气回到公司。经过数月漫长的心理治疗,再次面对谢礼,他好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难受,也可能因为谢礼的变故没有给他带来以往那样强烈的冲击,但不管什么原因,他已经敢于面对过去,他坚信只要坚持每天给心灵做扫除,有朝日定可以把过去那些伤害清扫得干二净。 第52章 和谢礼在咖啡店见面的那个短暂中午,回想起来好像做梦般。高傲的谢礼落魄了,习惯恶言讽刺自己的他居然低头认错、诚恳道歉了,这些连陈雁昭都没想过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医师,医师赞许他敢于面对的勇气和宽容的胸襟,并且比喻性地暗示两个死扣解开了个,剩下的那个似乎也已松动。 六月末,在小君生日当天,残缺了半年的四人组第次聚在起,陈雁昭既没有拒绝小君邀请奚浅的提议,也没有回避。半年未见的两人在对方眼中都有或或少的改变与不同,奚浅加沉稳成熟,而陈雁昭则变得有自信。不管对两人中的谁来说,对方都未曾远离过自己的生活。 饭桌上大家谈了谈各自的近况,气氛融洽,有说有笑,只是奚浅和陈雁昭始终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能见面本已不易,不论对渴望与陈雁昭见面的奚浅来说,还是鼓起勇气与奚浅见面的陈雁昭来说,都向前迈出了大步。相离的两点慢慢靠拢,两人改变自己的同时也在接受着对方的改变。 八月底在陈雁昭生日的前两天,清杉收到两张朋友送的漂流票,和小君商量,两人去不如四人起玩来的开心,于是她们分别邀请奚浅和陈雁昭,本以为劝说陈雁昭会费很大力气,没想到第二天他竟打来电话同意了。 奚浅对陈雁昭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改变感到欣喜不已,现在的他就像只受过伤害的小狗,正警觉盯着自己张开的友善怀抱,虽然不再逃跑,却也不想靠的太近。而陈雁昭承认心里始终在意着奚浅,害怕被伤害与他保持距离时,却又总是不经意想起近来和他有关的事。 位于m城远郊的漂流峡谷名副其实,幽深的峡谷保存着完好的森林生态。进山几人便被清山秀水迷住,到达漂流始发点,正是游客排队的高峰,看着只只随水漂走的橡皮艇,听着躺靠在里面游客刺激的尖叫,四人顿时兴奋起来。本打算痛痛快快玩场,谁料半途清杉突然闹肚子,想必之前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办法,她只得拉着小君暂时离开队伍,陈雁昭和奚浅还想再表露下关心,却被男人婆不耐烦的句「就是跑几趟洗手间,你们男人怎么那么啰嗦」顶了回去。 只剩下两个人,奚浅不想气氛尴尬,偷偷看了眼正目视远处橡皮艇的陈雁昭,随意聊起来,「听说昨天这刚下完场雨,今年雨水好像比往年都大,水涨了,看上去水流也挺急,玩起来应该比较刺激。」 「嗯,你以前玩过吗?」接过工作人员分发的救生衣,陈雁昭的视线转到浪花滚滚的水面上。 「没有,不过有救生衣,咱们又都会游泳,应该没问题。」 两人登上橡皮艇,抓住边缘的安全绳,无奈艇里湿漉漉的,不管是坐是躺,身上必湿无疑,为了安全起见,奚浅和陈雁昭还是伸直双腿,分别躺靠在艇两侧。蜿蜒的河道曲折,橡皮艇顺势漂流而下,还没适应便迎来第个落差,汹涌的波涛卷起浪花,船体颠簸不止,激起的水花溅上橡皮艇。 「哇!!我身上全湿了!」奚浅把抹掉脸上的水,笑望着陈雁昭。 「我也是!啊!你后面要转弯了!小心!」 不等陈雁昭说完,橡皮艇猛然拐颠,在至少有米高的落差处向下转去,浪花在脚底翻滚,不时能听到橡皮艇撞到石头上的声音。 「刚才吓我跳,这汽船不会被扎漏吧?」试着探向橡皮艇边缘,陈雁昭担心地四处看着。 「哈哈,应该不会,没事,漏了也有我保护你。」奚浅所说发自内心,可出口才发现不经意又提起敏感话题,生怕陈雁昭不高兴,他忙道:「你看这像不像咱们以前玩的激流勇进。」 「嗯,我觉得比那个刺激。」同样记得大学时两人去游乐场玩的快乐场景,今天出来他也想简单、痛快地玩场,不愿想太问题。 河道宽窄适中,水流有急有缓,过了数个落差河道后,橡皮艇漂入片深潭,周围的欢笑声也了起来,不少橡皮艇间都在相互泼水嬉戏。平静的水面与刚刚完全不同,没有丝波澜,为了避免被打水仗的橡皮艇波及,奚浅和陈雁昭拿出船桨,左面三下右面两下,始终保持致地向前划行。划过所谓的嬉闹危险区,两人才停下来休息会儿,任皮艇随水漂流。 「刚才也没顾上看风景,瞧两边还挺漂亮,这水也比我想象的干净。」奚浅仰起头环顾周围的山脉,「以后有机会应该来拍拍照。」 两岸虽然说不上奇峰峻岭,但绿树成荫,岸边还开着野花,空气十分清新,夹杂着花草 分卷阅读7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的香气,行至安静的地方还能听到鸟鸣。想起奚浅曾发给自己的数张照片,陈雁昭点头赞同。 「是啊,不过你以前去过的那些地方都挺漂亮的。」 从陈雁昭的话中听到了惊喜,奚浅还以为那些信息他看也不看就直接删掉了。「我给你发的那些你都看了?」 「嗯……」 「你要是喜欢,回去我给你传原图吧。」奚浅刚扬起幸福笑容,便见陈雁昭匆忙避开目光。 笑容渐渐褪去,奚浅感慨地仰靠在船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流露出渴望。「其实有太漂亮的地方我都想带你起去,总想着如果有天咱们能起外出摄影就好了。」 静悄悄的四周忽然被阵嬉笑打破,刚才打水仗的数只橡皮艇从后面追赶上来,船上的个个都像落汤鸡般,他们全力划桨,不会儿便赶超过奚浅和陈雁昭,见他们远去后,陈雁昭才收回目光,「等以后有时间吧。」 陈雁昭良久的回答让奚浅觉得简直像在沙漠找到了绿洲,他想扑过去抱住他,想大喊「太好了」,想马上决定下次出游的日期。幻想太,他仿佛看到脑子里的自己正在手舞足蹈,可虽然如此,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因为好不容易又迈出步,他生怕把敏感的陈雁昭吓走,于是只能不停重复着。「那说好了,言为定。」 平缓的水潭告段落,橡皮艇转过个弯道继续向下游漂去,接下来的河道比之前的还要惊险,水流愈渐湍急,落差偏大的地段紧接着是处险滩。这时前方只皮艇突然翻了,来不及看清掉入水中的人,奚浅和陈雁昭所在的橡皮艇已经快速向下冲去,船体盘旋,颠簸不止,两人完全控制不了皮艇漂流的方向,谁想刚庆幸躲过处岩石,前方落差处又见只皮艇卡在岩石处,两人拼命划桨试图避开撞上前船,不料橡皮艇却卷入旁边的漩涡,虽然漩涡不大,但足以改变船体行进方向,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橡皮艇已经漂进另条激流岔道,岸边有不少倒长在水里的树枝,剧烈摇摆的皮艇已然失去平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船身猛然倾斜,下子把奚浅和陈雁昭掀入水中。 鼻子呛水,嘴巴灌水,眼睛吃水,好在奚浅十分通水性,沉入水中后借着救生衣的上浮力和脚下拼命踩水很快浮出水面并抓住身边的树枝,等他甩掉蒙住眼的水后,这才看到正往岩石上爬的陈雁昭,而他们的橡皮艇早已漂出十几米远。 「雁昭你没事吧?!你在那别动,我过去帮你,这地方有点深,我刚踩了好几下都没碰到底。」奚浅边说边松开树枝,向陈雁昭游去。 「我没事,你直接去岸上吧,我……」不想岩石表面极其光滑,而湿透的鞋子早已没了摩擦力,不等陈雁昭说完便又头栽进水中,摔下的时候只觉脚踝阵剧痛,想必撞到了岩石,就在他挣扎的刹那,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抱住了他,朦胧之中看到的正是奚浅。 如果在平时,这种地方根本难不倒通水性的两人,可惜此时来不熟悉环境,二来人受伤,外加水流湍急,不时形成漩涡,奚浅刚抱住陈雁昭浮上水面,不等抓住岩石,便又卷入漩涡,顺着激流向下冲去。连环落差很刺激,但前提是在橡皮艇上,没了皮艇冲下去简直要了命,陈雁昭眼睁睁看着奚浅用身子替他挡过了数块岩石,身上划出的数道伤口血流不止,他大喊让他放手,但奚浅死也不放,几次沉浮后,当陈雁昭挣扎出水面时,奚浅的头却已扎在水里,动不动,而那双手则始终挂在他身上,拼尽全力地保护着他。 受了不少伤,几乎用尽全部气力,陈雁昭才把奚浅拖上岸,但此时他却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论怎么摇晃都再无反应。惊慌失措之中,他大喊救命,可周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岸上是眼望不到边的树林,陈雁昭想他们可能误漂进了禁行的危险河道,而大数皮艇是不会来这里的,身上的贵重物品和手机都没有带下水,即便想联系小君和清杉都办不到。 「奚浅!奚浅!你能听到吗?」 十几分钟前还有说有笑的人转眼伤痕累累、不省人事,愈是摇晃拍打奚浅的身体,陈雁昭心里愈发慌的厉害,望着昏死过去的人,焦急与担心渐渐被害怕所掩盖,最后竟生出种莫名恐惧。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会死吗? 「死」的字眼经在脑子里冒出,陈雁昭登时觉得胸口紧,身体好像要被掏空了。他还是这么在乎他,是啊,如果能忘早就忘了,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想起他心就会痛;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总惦记他、放心不下;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现在眼前片模糊,眼底又湿又热。他从没这么恨过个人,却也从没这么爱过个人,只是太的伤痛结成厚厚的痂,把这份感情死死封住了。 「奚浅!你听到了吗!你醒醒啊!」 「欺骗不可饶恕,我知道在很长段时间里你都不会原谅我,可能三年、五年或者十年、二十年,但我对你的心不会改变,请再给我次机会,再相信我次好吗?」 奚浅信中的每句话都还记得。为什么所有感情偏偏投入到个人身上,为什么美好和痛苦的第次都是他带给自己的,你说你喜欢我,可你的心不跳了,还让我怎么再给你次机会。 情急之下,陈雁昭拖起奚浅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子,张开嘴紧紧包住他的唇。没想到再次主动亲吻奚浅居然是为他做人工呼吸,没受过培训的陈雁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不管怎样他定会尽全力。回想着电影电视中的场景,陈雁昭次次地吹气、按压,双眼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头部隐隐作痛,但奚浅刻不醒,他刻都不会放弃。 「奚浅你听到了吗?刚才你还说要带我去好地方玩,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你醒醒!!为什么你总要骗我!!不要再骗我了!!!你醒醒啊……」 「咳!咳咳!!呕……」身下人突然阵剧烈咳嗽,吐出几口水后开始拉动喉管般痛苦地喘息,渐渐扯回的意识里好像又听见陈雁昭撕心裂肺地喊叫,奚浅好像看到那个瘦小身影在黑暗的屋子里,脸上淌满泪水。他这次没有骗他,为什么又听到那么痛苦的声音,他不是该把他视为宝贝样好好珍惜么,为什么离的这么近却碰不到他,他好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眼皮动了动,奚浅慢慢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挤入的却是张血红的脸,这不是他的雁昭么,而此时他的脸上真的淌满了泪水。「怎么哭了,是我又让你生气了么……我……我…… 分卷阅读71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没骗你……怎么流了这么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慢慢抬起手,奚浅心疼地抚过陈雁昭的脸。 低头看了眼从自己脸上滴到奚浅衣襟上的红色血珠,陈雁昭刚意识到原来之前不断流下的不是汗和水,此时额头传来的痛意才逐渐清晰起来,但不管怎样,奚浅又有了呼吸,又恢复了心跳,他救活了他……高度紧张的精神旦放松下来,支撑他的无形力量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来不及说句「太好了」,体力透支、流血过的陈雁昭便倒了下去,气力和意识什么的好像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都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溺水前,头脑愈渐清醒的奚浅下反应过来是陈雁昭救了自己,而此时受伤的他却因耗尽气力而倒下。无限的感动与愧疚充满心房,想到陈雁昭还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的安危哭泣,奚浅就像被打了强心针,不知哪里突来股力量,他强行撑起身体,奋力撕开衣服,双手几乎颤抖地包住陈雁昭额头上冒血的伤口,而后紧紧把他搂入怀中。「雁昭你再坚持下,我马上去找人……」 「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 当年欺骗疯狂索要他身体时,时刻为自己着想的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年后再次见陈雁昭为自己流露出样的温柔,眼泪止不住在奚浅眼底泄洪,现在即使身上所有伤口合起来都比不上他胸口传来的剧痛。摸着呆子的脸,奚浅擦着他脸上的血水。「这种时候你不想着自己还想着我……对不起……对不起……」 「刚才我还以为你死了,吓坏我了……」好在成功了。陈雁昭任自己的手被奚浅紧紧攥在手心,露出虚弱的微笑。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奚浅抹掉脸上的眼泪,可新的又从眼眶里滚出来,后来他索性不擦了,对陈雁昭憋了太久太的感情,如果眼泪能表明他的爱意、他的真心、他的忏悔,就算哭瞎了他也心甘情愿。他反复亲吻着陈雁昭的手,脸颊死死抵着他的头。「可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还没让你快乐幸福……过去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爱你雁昭……我是真的想和你在起……永远在起……求你再给我次机会吧……」 头很沉,额头和脚踝的伤口阵阵刺痛,奚浅沾满泪水的脸不断在自己湿漉的脸上蹭着。陈雁昭望着天空,眼皮时而颤动下,幽幽的声音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我还能再信你次吗?」 第53章 几个小时后,结束了漂流全程的小君和清杉才接到陈雁昭和奚浅出事的消息,当她们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完成了对两人的包扎和急救。陈雁昭脚踝软组织损伤,额头撞破了道口子缝了五针,身上有处青紫;而奚浅则比陈雁昭严重了,全身上下淤青及流血的伤口不下二十处。两人双眼又红又肿,像狠狠哭过,然而从那里流露及传递的感情却与之前不同,变得十分微妙。 在景区发生事故,赔偿是必须的,然而奚浅却把理赔打官司的心思全放在了陈雁昭身上。不管在工作人员前来营救时,还是在他们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奚浅始终没有放开陈雁昭的手,那句淡淡的「我还能再信你次么」对奚浅来说比救命绳索还渴望、重要,他无数次地在他耳边保证,遍遍求他相信自己。望着躺在自己怀里、不再说话的陈雁昭,奚浅热血沸腾,他知道想要重建信任很难,而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重建信任难,他为陈雁昭愿意再给他次机会感激涕零。曾经幸福就在身边静静守候,可他却没有好好珍惜,这次他发誓绝对不会再放手,有了陈雁昭,空荡荡的心才会觉得踏实、完整,所做的切才变得有意义。 事情好像朝着复杂却简单的方向发展,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旁观者清。自从到病房探望奚浅和陈雁昭那刻开始,清杉就明白了。眼下看起来混乱的四人关系,其实已经再明了不过,现在只剩下个人需要点通开导,而这个任务除了她谁都无法完成。 距离那次险些丧命的户外漂流已经过去个月,这期间四人组的关系犹如地壳经历了次巨大变动。清杉向小君表白了,就在小君摇摆不定时奚浅向她表露了他对陈雁昭的爱意,复杂的关系下子澄清,四人之间再无秘密可言,似乎早已料到这天会到来,陈雁昭和小君终于结束了交往,虽然中间度尴尬,但两人都觉得做朋友比做情侣适合。 出院后,陈雁昭并没有马上搬回原来的住处,依旧个人住在外面。现在每当回想起那次漂流事故,庆幸的同时仍后怕着,他不敢想象当时失败的结果,同样也是在那种危难时刻,他才得以正视了自己的心,他没想到那个早已冷却的地方竟然还存在那般强烈的感情,对那个人的爱还那么深。想起奚浅不要命地保护自己,想起他贴着自己的脸痛哭忏悔,想起他为自己所做的改变,死寂了许久的心有那么瞬间忽然跳了起来,有了丝暖意。然而他并不想把自己快速燃烧起来,因为他害怕这又是昙花现,重复过去的场梦。 十月初,和奚浅恢复交往了个月的陈雁昭终于在他的劝说下搬了回来,客厅和饭厅还是原先的样子,然而两间卧室的格局却焕然新,陈雁昭住的房间已经改为工作室,在把和摄影相关的设备转移到那里后,奚浅的屋子换了张大床。为庆祝陈雁昭归来,清杉和奚浅特意下厨做了顿丰盛大餐,四人在起说说笑笑,晚上的时间转眼过去,可在送走清杉和小君后,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里,开始还表现自然的陈雁昭却变得拘谨起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他和奚浅抢着收拾碗筷,结果谁也没抢过谁,最后还是两个人起做的。收拾干净后,陈雁昭躲到洗手间,进去就不出来,若不是奚浅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去敲门,他大概能在洗手间过上夜。洗漱完毕,陈雁昭又说想看奚浅过去拍的照片,在电脑前坐不起。 「不早了,睡吧。」奚浅不是傻子,陈雁昭在拖延什么,他清二楚。不过能和陈雁昭恢复现下的关系,他已经太知足了,即便他知道他们中间还有堵薄薄的墙。 「嗯……」陈雁昭起身,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两个人的卧室,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抱了床新被,没等走出门口便被奚浅拦下来。 「怎么了?你要去哪?」 虽然愿意再给奚浅次机会,可陈雁昭觉得两人现在的发展速度还是太快了点,本以为这次搬回来能再睡原来的房 分卷阅读72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间,谁知那里却已经改成了工作室,即使之前两人已经分开住了个月,可想到和奚浅同床共枕,还是让他顾虑重重。「我觉得屋里应该还有张床,今晚我先睡沙发吧。」 不难想象陈雁昭在担心什么,奚浅凝视了他片刻后轻声道:「客厅里冷,还是睡这吧。」 「没关系,我……」 「我明白了。」这次不等陈雁昭说完,奚浅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后拿过他怀抱的薄被,露出丝温柔笑容。「那我去沙发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睡那不舒服,反正我在家无所谓。」 「不不……我去……」 「住进来这么久,沙发第次这么受欢迎,我得给它庆祝庆祝,呵呵,早点睡吧。」奚浅笑着把陈雁昭推进屋,关门前反复嘱咐他今晚大风降温,定要盖好被子。 呆呆在床边,床头的暖色灯光很舒适,完全想象不到此时外面正狂风大作。虽然如今屋子的格局完全变了,可陈雁昭总认为这是奚浅的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妥,他决定还是换回来。 客厅朝北白天晒不进阳光,到冬天就冷得要命。谁知还没走到沙发边,就听到奚浅轻微的呼噜声,陈雁昭没想到他睡的这么快,还想再说的话全憋回肚里,只好又回了卧室。 当听到卧室门关上后,缩在沙发上的人才慢慢睁开眼,毫无睡意的奚浅开始猜想陈雁昭出来的种种原因。他想说什么?是执意要换回来?还是想让我回去起睡?不可能吧……如果可以同床共枕,刚才就答应了。或许他是来问我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然后锁门? 想到陈雁昭这么怕自己,奚浅天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为什么还不相信自己呢,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混蛋了,现在的他不会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客厅冷飕飕的,被子又很薄,还没入睡奚浅就发冷地缩成团,想来日后睡床的日子遥遥无期,奚浅权当这是陈雁昭对自己的考验,于是当即决定明天去家具店买个舒服的新沙发回来,还得再来床厚被子。 可惜事与愿违,别说第二天没给陈雁昭做早饭,就是到了中午奚浅也没爬起来,开始还以为睡硬沙发睡的浑身酸痛,可起来活动了会儿仍感到头昏脑胀,嗓子像被木片刮过,咽什么都疼,这才发现不对头的奚浅量温度计,高烧直逼三十九度。 哈?不至于吧,怎么说他高大威猛,在沙发睡夜居然睡发烧了,或者是自己心太重,琢磨了宿陈雁昭,结果把毒火逼出来了? 傍晚时分,吞进片退烧药,奚浅开始为陈雁昭做晚饭,待饭菜做好后,才给自己煮了碗稀粥。 陈雁昭进门的时候吓了跳,只见奚浅顶着头鸡窝乱发,眼圈发青,正裹着棉被喝稀粥。 「哈!回来啦……嗯!快来吃饭吧。」天没说话,开口居然变成了公鸭嗓,奚浅使劲清着烧痛的喉咙,笑眯眯招呼陈雁昭。 「你这是怎么了?」邋遢的奚浅和昨天判若两人,不仅嗓子哑了,好像连鼻子也塞住了。陈雁昭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没事,快吃饭吧,今天外面冷吧。」喝完碗里的稀粥,全身热乎乎的,见自己的提神丸回来,奚浅立刻打起精神,笑呵呵望着他。 「你吃药了吗?是不是昨晚冻的?」都这个样子了还不休息。 「可能半夜踢被子了吧,没事,我身体健壮,明天肯定好。」奚浅刚咧开嘴,没等扬起笑容鼻水就流下来。 「还说大话,快去睡觉。」陈雁昭催促着,可奚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个劲地说「没事」、「我天都没看到你」、「有好想和你聊」之类的话,最后没有办法陈雁昭只得亲自把他架起来,送进卧室的大床上。 躺进温暖的被窝,发热症状立刻显现出来,奚浅觉得自己好像倒在了滚烫的沙地,所有强撑的活力全部随扬起的沙子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具疲乏高温的躯壳。服下的药物终于发挥作用,拉着陈雁昭没说两句话,奚浅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回到餐桌上,陈雁昭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奚浅真的变了,变傻了,明明发着高烧还装作没事人样给自己做饭,他给了自己太体贴与温柔,好到这切都像是在做梦,陈雁昭想重新开始编织幸福,可他又矛盾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不敢马上享受,他害怕万又像以前那样,刚到幸福的天堂就狠狠跌入痛苦的深渊。 奚浅睡的昏天黑地,梦里全是陈雁昭,会儿远会儿近地跟在自己身边,想抱他的时候,他总是跑的远远的,可看自己难过伤心,他又慢慢靠过来,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奚浅急得浑身直痒痒,他发誓要抓到他,抓到了就再也不放手…… 「啊!」 看准时机,奚浅终于如愿以偿抱到了陈雁昭,而且这次耳边还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叫声,费力睁开眼,当望到身旁脸惊讶的人时,奚浅兴奋地简直分不清这是梦里梦外。 「你怎么了?我刚想叫你吃药,你就抓过来了,差点把水碰洒了。」拿开奚浅圈上自己的双手,陈雁昭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挺热的,起来喝点水吧。」 睁开眼的世界似乎没有梦里那么逍遥自在,眼珠子动动就疼的要命,即使有灯光的屋子里仍感到十分昏暗,不过有陈雁昭陪在身边,这点小病痛根本不算什么。「嘿嘿,我梦到你了……现在几点了?你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我都做完好事了,睡前来看看你。」待奚浅喝完水,陈雁昭又喂他吃过次药,之后仔仔细细帮他盖严被子,这才起身,「好好睡吧,我去外……」 「别走……」刚躺好的人忽又窜起来,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住陈雁昭,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生怕宝贝没了似的。「今晚睡在这吧……就当照顾病人了好吗?」 高大的男人此时像孩子样抱着自己央求,看着奚浅可怜的模样,陈雁昭只好答应下来。他说了几次不走,可奚浅就是不信,直到自己钻进被窝,他仍紧紧搂着不放。 两个人躺在床被子里,身子很快热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屋子里的冷气。陈雁昭刚翻过身,奚浅就从后面抱住他。 「过完年我想找个稳定的工作,不想老往外城跑了。」 「自由职业不好吗?」被奚浅用力抱得浑身紧张,陈雁昭心跳的厉害。 「没事在家的时候好,有事就不好了,每次出去时间太长,我舍不得你。」凑在陈雁昭耳边吐着热气,奚浅像大猫样蹭着他。 大概发烧也传染, 分卷阅读73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陈雁昭只觉脸颊和耳朵燥热不堪,心跳乱了节奏,不知所措。「发烧话还这么,快睡吧,要不然明天也退不了。」 听出了陈雁昭的害羞,奚浅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涌上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其实有时候发烧也挺好……至少可以像这样抱着你睡觉……呵呵……不说了,睡吧。」 搭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奚浅在身后调整了下姿势,不会儿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呆呆出神良久,陈雁昭才慢慢抽出被奚浅握住的手,反过来轻轻覆在他手上。 第54章 奚浅的身体毕竟还是健壮,只在床上躺了两天,人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哪个病人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然而奚浅却十分想念卧床不起的日子,时常想着如果再病倒次该有好,因为那样就可以抱着陈雁昭入睡了。再次睡回沙发的他半夜想着法的踢被子,可第二天醒来总发现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自己身上。过了新年,日子天比天冷,可奚浅的身体却越来越好,求病病都不来。其实他心里明白,不可能每次都靠生病和陈雁昭有进步发展,虽然两个人现在在起,可总觉得他们靠的还不够近、不够紧,心灵上、身体上都是如此。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这种关系并没有得到改善,距离反而拉的远。奚浅发现陈雁昭变得好像比之前谨小慎微,每当自己开口说话前,他的表情都会变得特别紧张,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害怕听到什么,尤其圣诞节和跨年夜表现得为明显,整天都提心吊胆,神经兮兮。这种不进反退的状态让奚浅不禁担忧,他又想起了曾跟踪发现过陈雁昭偷偷进行心理治疗和他前任女友们的抱怨。 奚浅反思,是自己的表现又让他怀疑什么了?没有啊,何止是改过自新以后,当意识到爱上他开始就用情专,再没做过背叛他的任何事。和他交往之后变得是连家门都不爱出了,天天宅在家里等他回来。 那是他还以为自己和谢礼有联系?也没有啊。自从去年夏天挂过谢礼几次电话后,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联络,不信可以去查通话记录。除此之外到底还有什么让陈雁昭信不过他? 奚浅和陈雁昭谈过几次,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总是摇头说没事,可偷偷观察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经常个人叹气。这种表现在自己生日前为明显。 今年的生日恰逢周日,小君和清杉则选在周六提前庆祝,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和陈雁昭在明天好好过,然而陈雁昭从始至终都心不在焉,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时刻把担忧和害怕捧在手心,只要自己叫他,便立刻捧到面前。 奚浅表面嘻嘻哈哈度过欢快的天,其实内心并不快活,晚上陈雁昭很早就说要睡了,钻进卧室便不再出来,只留奚浅个人依在沙发上看电视。如今沙发已经换成新的,睡觉时上面还会铺层褥子,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加厚了,然而缩在这样热乎乎被窝里的人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被卧室里那个人的事情充占。 电视节目实在无聊,十点刚过奚浅便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翻转了会儿,感到有些口渴,随便披了件衣服摸着黑进了工作室拿杯子,打开工作台上的台灯,奚浅边坐下来喝水边环顾工作室墙上挂着的照片与图片,当视线落到那组拍摄手法显得稚嫩的照片时便再也无法转移,拿出干布擦了擦两天前刚擦过的外层保护膜,奚浅的思绪竟也随着照片中的四季变幻回到从前。 再次回到沙发时,奚浅的神智反而愈渐清醒,那组照片是陈雁昭精心准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然而在几年前生日的前天,也就是今天,他却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揭开了残忍的真相。想起陈雁昭今天整天的反应和表现,奚浅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痛苦地捂住脸,奚浅为至今仍残留在陈雁昭心中挥之不去的伤害深感愧疚,伤害比治愈容易得,残酷的只言片语可以轻易摧毁信任,没有它存在的感情根基不牢,即便两个人在起,过去的伤害仍在作祟,让陈雁昭的心畏畏缩缩,他之所以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还是自己付出的不够。 就在奚浅思绪沉浮时,卧室内忽然发出声响,躺在沙发上的人立刻竖起耳朵,果不其然是陈雁昭出来了。他直没睡?还是半夜想去厕所?脚步声由远及近,路过洗手间时竟没有停下来。奚浅双眼紧闭,屏住呼吸,佯装熟睡,等了会儿却没听到其他声音,正当他忍不住想睁眼看看陈雁昭到底在做什么时,只手忽然落在了自己头上,轻柔地抚摸着,而后盖到肩膀的被子被轻轻提了起来,重新盖到脖颈处,生怕丁点冷风钻进来似的。 陈雁昭是特意来给自己盖被子的么?怪不得直以来早上起床被子都盖的严严实实,难道是他……如果每晚都这样怕自己踢被子着凉,那他怎么可能休息好? 「生日快乐……」 黑夜里忽然响起声轻轻的祝福,奚浅耳朵麻,毛孔霎时张开,浑身细胞几乎都跳跃起来。他没想到陈雁昭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不,他以为自己睡着了才这么做的,为什么不把自己叫醒当面说呢?为什么总是刻意回避,不敢靠得太近?奚浅庆幸此刻还清醒着,如果自己真睡着了,岂不是错过了生日当天这第声充满爱的祝福。 「谢谢……」 怎么也没想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忽然面带笑容地睁开眼睛,还吐露出温柔话语。毫无防备的陈雁昭登时吓得倒抽了口冷气,险些跳起来。「你……你还没睡?」 「呵呵,睡了哪能听你这么有爱的祝福。」生怕陈雁昭扭头就走,奚浅忙掀开被子,坐起身拉住他。「别走……我有话想和你说。」 手腕被向下拉了拉,陈雁昭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你这些日子怎么了?好像都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事么?」 陈雁昭僵着身子,脑子里有点混乱,咚咚的心跳几乎快掩盖掉奚浅的声音。「没。」 「还撒谎,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陈雁昭这次的回答加果断,慌慌张张地好像在等什么,却又等不及。「那为什么和我在起时你总心不在焉?已经好几次了,我知道你有话想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我无形中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 摇头,反复地摇头。 「我知道我还有很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缺点,你告诉我,我就改,我……」 「你刚才说有话想和我说,是……分手的事 分卷阅读74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吗?」瞟了眼怔住的奚浅,陈雁昭深吸了口气,终于把长久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每次你开口,我都觉得可能是这事,如果迟早有天要这样,不如咱们现在就分了吧。」 「我疼你还疼不过来,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不会的。」想想近来陈雁昭都在为这个担惊受怕,奚浅胸口阵憋闷,他把陈雁昭拉坐到自己身前,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对不起……是我哪做的不好,又给你这样的错觉了?」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也许……也许……」太的也许困扰着陈雁昭,虽然他已经努力去试着相信他,但过去的伤害不可能下子从心里烟消雾散,现在奚浅是认真的,那将来呢?万到头来切又都是假的怎么办? 奚浅把脸埋进陈雁昭的颈窝,心虽然抽痛着,却越发坚定了他要陪他永远走下去的想法。 「没有也许,不管发生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奚浅了,我说过我会让你永远开心幸福,我知道让你相信我还需要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来,只要你别再胡思乱想,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迟疑了会儿,陈雁昭终于点了点低垂的头。 昏黑的房间里,奚浅始终紧抱着陈雁昭,而陷入沉默的他好像睡着了,动不动,声不吭。微弱的月光透进窗子,清冷的空气不知不觉有了温度,陈雁昭身子散发的热量逼迫奚浅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探出手,轻轻压在陈雁昭手上,怀里人似忽然惊醒般,微微颤。慢慢转过陈雁昭的脸,奚浅点点凑近,交往这么长时间两人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都是蜻蜓点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生怕吻的太深发不可收拾要了他,他现在想好好爱他,不再是发泄,他不想加深陈雁昭的顾虑,他想让他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 眼帘抬起了几次又垂下去,奚浅凝视着陈雁昭紧张害羞的模样,慢慢将嘴唇贴上了那精致的柔软,小心翼翼地在上面仔细吸吮。月夜催情,怀里的人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任他挑开唇齿。奚浅忍不住越吻越深,反复舔舐着那滑嫩温热的口腔内壁。 熟悉、喜欢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陈雁昭闭上双眼渐渐有了回应。奚浅灵巧的舌头温柔缠着他的舌头绕圈,直到吻得舌根酸疲,嘴唇肿痛,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十指相扣,奚浅沿着陈雁昭的脖颈向下细吻,他身体的每处敏感点他都记得,抽出双手,奚浅边缓缓揉弄起陈雁昭元宝般的耳朵,边将手伸进他的睡衣下,轻轻捏起他的乳粒,挑逗般边碰触了几下后又路抚摸过他的小腹,最后探进松垮的睡裤里搓弄他的分身。 陈雁昭虽然没有反抗,但身体始终僵直地挺着,肉体诚实地享受着奚浅带给他的舒爽与快感,内心却矛盾地抵触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在他想着会不会又是发泄,该不该相信奚浅对他的爱时,裤子已经被剥掉。 当分身被奚浅含入口中后,陈雁昭倒吸了口冷气,身子猛然抖,腰背挺得直,哪里禁得住他高超技术的诱惑,没舔吸几下欲望便充血变得硬邦邦的,情欲与理智不断抗争,身体被奚浅拉倒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做完他会不会说「骗你呢、玩腻了」之类的话。 「雁昭……」 被轻柔的呼唤扯回现实,陈雁昭满心顾虑地望着躺在下面的奚浅,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子也褪掉了,只见他慢慢分开双腿,而后搂过自己的腰,「你来……」 直到自己的分身被奚浅勾引般地压按到他身后,陈雁昭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意外望着面带笑容等待接受的奚浅,陈雁昭竟傻呆呆地怔住了。「你……」 抬起身吻过陈雁昭滚烫的面颊,奚浅又微笑着躺了回去,眸子里流露着交付出切的温柔。 「来吧,想要几次都没关系。」 第55章 活了二十年,今年的生日恐怕让奚浅永生难忘。生日当天两人哪都没去,几乎是在沙发和床上度过。奚浅心甘情愿,何止是主动献身,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陈雁昭看,爱是相互的,他想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至于过程中他如何示爱暂且不提,总之他让平日安静的陈雁昭不安静了。虽然受过,但受的乐在其中,受的幸福愉悦,因为他看到、感受到陈雁昭对自己无限的爱。 生日当天和奚浅在家发生的切对陈雁昭来说像梦幻仙境,以往在床上强势的奚浅居然让自己随心所欲。英俊的面容,闪动的眼眸,还有那让自己面红耳赤的示爱,嗯,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燃烧起如此强烈的激情,总之超常发挥地要了几次,被压制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也随之爆发。爱情很可怕,即便有过痛彻心扉的伤害,但始终还是无法克制对奚浅的深爱。 如今沙发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放回到柜中,晚上再也不用拿出来,在床头灯的暖色光芒中,两人紧紧相拥,两颗心比何时靠的都近。 时间像指间的细沙握不住,只能任它悄无声息地流逝,然而陈雁昭和奚浅却充实地把握着每天。奚浅认为既然相爱就不在乎床上担当的角色,应注重心灵的交合,虽然他渴望陈雁昭的身体渴望到发疯,但在陈雁昭完全恢复对他的信任前,他还是以他爱的方式全心全意地付出,他希望雁昭能摆脱卑微的阴影,充满自信地走到阳光下。 春节,陈雁昭把家人接到了城里,正好和大哥起租住的室友过年回家,母亲和两个妹妹就直接住在了大哥那边。前半段还是两人带着家人游玩,后半段就变得有些混乱,不但奚浅开始日日全程陪伴,他周到体贴的服务是赢得了家人的好感,让在旁完全看傻了眼的自家儿子都自愧不如。春假结束的时候,兄弟俩连同奚浅起到车送行,临行前母亲希望两个儿子能早日成家,来不及表决心,奚浅就搂过陈雁昭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为他严格把关。 大学时听闻陈雁昭家庭困难,送走母女三人,奚浅提议把母亲接到城里,这样照顾起来方便,陈雁昭说他和大哥已经劝过许次,但她始终不愿离开那个村子,还是等过段时间再问问看。 三月初,在接受完近期的次心理治疗,陈雁昭经过几番复杂的心理斗争,思前忖后,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奚浅。与其说对他的考验,不如说自己本身仍存在顾虑与不安。其实和奚浅恢复交往快三个月的时候,他又主动要求增加了咨询次数,他不知道奚浅在得知自己进了那种大家都另眼相看的地方后,是否还愿意陪在个心理异常的病人身边。 分卷阅读75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在听完陈雁昭说出心底的秘密后,奚浅紧紧抱住了他,次次地道歉,遍遍地感谢。他的雁昭终于愿意与他坦诚相对,虽然其中担忧与猜疑的成分于信任,但起码这是个良好开端。很早就发现陈雁昭在做心理治疗,装作不知道并非逃避责任、冷眼旁观,因为陈雁昭敏感,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如果说出来反而会刺伤他的自尊,所以只能在暗中努力帮他。每次看到那孤零零的背影走进诊所奚浅何尝不是心痛的要命,如今他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陪在他身边,陪他起去做治疗,握紧他的手带他走出过去残留的阴暗。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为持续治疗带来了良好效果,咨询的次数正在逐渐减少,他们的生活也慢慢步入了正轨。 挪威,特罗姆瑟。 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城市,银装素裹,玉树冰花,海湾与山脉相连,古典风格的建筑错落有致,雪后天空蔚蓝,阳光自飘浮不定的云朵中透出,冰凉的气息在周身环绕,在北极圈内的土地上,切好似变得不真实。 「啊,极光之旅。」奚浅和陈雁昭深深吸进口新鲜的清冷空气,不约而同仰望变幻莫测的天空。 「你们两个别感慨了,该上车啦。」清杉和小君在他们身后拍了拍,登上巴士。 新的年,利用春节与年假合并的假期,四人共同策划的北欧自助游终于成行,出发前四人把路书和攻略研究得极为透彻,路游玩起来得心应手,十二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童话世界丹麦、设计之都瑞典,山水之国挪威,旅游途中有趣的所见所闻,感受的舒畅与快乐,让四人几乎忘了时间,意犹未尽。 「我觉得象咱们这样目标致,两两对的四人行最合适,干什么都方便。」车子发动后,清杉抱着靠背,对坐在后面的奚浅和陈雁昭笑道。 「看你就兴奋了,趁现在睡会觉吧,晚上还要看极光。」小君捂住嘴唇,打了个哈欠。 「呵呵,不是你以前提防我们的时候了?」奚浅可还记得当初清杉不管不问的巴掌,他看了眼正望向窗外微笑的陈雁昭,转回视线扬起了眉毛,「干什么都方便?你还想干什么啊?」 「别说吃饭、起出去玩,目光放远点,万将来家里逼婚,到了实在躲不过的时候,咱们还可以互相帮忙。」 听到这话,三人不禁怔了怔,几秒过后,各自带着无奈笑容该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该看窗外风景的继续看风景,没个人响应。完全不在乎这种气氛下的冷场,清杉「切」了声,转过身闭上眼喃喃道:「想夸我就夸呗,你们都装什么淡定。」 夜间前往郊外观看极光的旅游者不少,虽说观看的最佳时期在二三月份,但能否看到还要靠运气。七八点的时候,夜空雾蒙蒙的,冰天雪地的夜晚温度较白天低了不少,即便做好保暖,长时间在外面等待也足以冻得浑身麻木。可惜天公不作美,夜空时晴时阴,星星只看到几颗,等了几个小时却仍不见极光的影子,寒冷困乏的众人只得扫兴而归。 「还以为今晚能看到,白天天气明明那么好。」回到房间,陈雁昭脱去大衣,摘掉手套,显得有些失望。传说,看到极光的人会幸福辈子。 「明后天还有机会,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吧。」放下摄影器材,奚浅脱掉外套,轻轻揉了揉陈雁昭的头发,搂着他进了浴室。 等陈雁昭褪去全部衣服,身后的奚浅早已脱的光溜溜。自从去年过完生日,总把省水挂在嘴边的他开始和自己同洗澡,两人或是亲昵或是嬉闹,水没省下来,水费倒了不少。 热水喷淋在两人冰凉的身上,不会儿浴室的玻璃和镜子上就升起片雾气,奚浅从后面抱住陈雁昭,边轻咬着他的耳朵,边舔着他的耳垂。「这次玩的开心吗?」 「嗯,简直和做梦样。」奚浅的舌头太狡猾,不管头扭到哪,他的嘴唇都紧紧贴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本想本正经地回答问题,结果吐出的话里满是急促的喘息。「嗯……直觉得北极圈遥不可及,现在咱们就在这了。」 「呵呵,小呆子,那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到此游,还不好好在北极圈里亲热亲热。」 奚浅出手的动作可比陈雁昭想象的快了,不等他说话,下体已经被他握在手里慢慢揉搓。 「你这家伙……近来越来越得寸进尺……」前端阵快感袭来,陈雁昭闷哼声,忍不住扭动起身体,翘起的屁股刚无辜蹭了几下奚浅,那人胯间的肉块就硬邦邦地压上来。其实去年陈雁昭生日当晚,他们在床上的角色就换回来了,开始还说两周次,没坚持两个月就改为周次,过完新年竟变成周两次,到现在有朝两天次的趋势发展。 「现在这样才正常,为什么你对我就没有欲望呢?」舔过陈雁昭肩头的红色吻印,奚浅慢慢转过他的身子。 「谁说我没有,就是没你这么……饥渴。」转过来的人说话声越来越小,仿佛缩进了水里。 「呵呵,知道你疼我……」水线沿着陈雁昭通红的脸淌下,奚浅笑着吻住那被水滋润的嘴唇。他说的毫不夸张,让陈雁昭随意反攻的八个月里,他们做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像草食动物样性情冷淡。回想自己生日那天被反攻的几次,想必当时呆子发挥过度,把后半年的精力都用光了。八个月不能碰陈雁昭早已憋出内伤,即便现在周两次也弥补不回来。「我也会好好疼你的……」 奚浅用浴巾包住陈雁昭,像捧着宝物般把他抱出浴室。酒店的房间不大却温馨,充满北欧风情,柔和的灯光洒在屋子里显得十分温暖,望着躺在蓬松被褥上、双眼微眯、面颊染着红晕的陈雁昭,奚浅感到自己沸腾的血液次次向下冲,慢慢展开裹住他的白色浴巾,泛着光泽的诱人肉体呈现在面前。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奚浅都止不住对陈雁昭身体的渴望。当两人不留丝缝隙地紧密相连时,那种愉悦与幸福的快感迅速从心底化开,从里到外滚烫着。 「唔嗯……」 乳头被奚浅叼入口中,软趴趴的肉粒在舌头的挑弄下充血挺立;手指在小腹来来回回划着圈,陈雁昭敏感的身子几次险些弹起来;欲望的根部在奚浅紧套的摩擦中不断充胀,分身里像埋了根点燃的火柴,火光刺激着前端,热得分泌出透明液体。 抬起陈雁昭的双腿,奚浅沿着他的膝盖向下,从纤细的小腿路舔到细长的脚,他不愿放过陈雁昭身体每处地方,他的切他都喜欢。 「嗯……痒……」 分卷阅读76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按住陈雁昭挣动的脚趾,奚浅根根仔细舔着,当舌尖在细嫩的脚心绕圈时,身下人终于受不住缩起脚笑出了声。 「小呆子……」奚浅唇角挂着笑意,重新拉开陈雁昭的双腿,托起他的屁股,将脸贴了上去。粉色的囊袋紧紧绷着,唇齿在会阴处勾挑了阵移到娇艳菊口,这里是他怎么舔也舔不够的地方。细微的褶皱就像精心镶嵌上般,增添了无限媚惑,舌头若有若无地碰碰,那里就会害羞地收缩,舌尖点点探进去,小穴立刻敏感地用力夹住。就这样唇齿在陈雁昭的股间反复啃咬,不会儿羞涩的潮红便爬满他的身体。 挤出大量润滑剂涂抹在被折磨到殷红的后庭,奚浅小心探进手指做着进入前的准备,他俯下身轻轻压在陈雁昭身上,此时猫样乖的男人黑色眸子半睁半闭,少了几分闪亮,了几许迷离,粉红的唇瓣正不时吐出呻吟。哪里禁受的住这种诱惑,奚浅当即大力吻了上去。他抽出在陈雁昭后庭扩张的手指,进步分开他的双腿,已经不知淌下少淫液的肉棒不停蹭着陈雁昭始终硬挺的欲望,奚浅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不能为时冲动伤了他。 脑袋被奚浅搔弄地酥酥麻麻,耳朵被他揉捏得火样烧,奚浅手上动作轻缓,下体却在自己身上难耐地快速挺动,好似上下半身分开来不属于同个人。两人恢复做爱不是次两次,陈雁昭怎么会看不出他在强行忍耐,那似水般温柔的目光里已经掩饰不住强烈的渴望,可他怕自己还有顾虑,他还努力想让自己舒服放松。握住奚浅炽热的粗大拉向自己后身,陈雁昭边缠住奚浅,边抬起上身,在贴上他嘴唇前悄声了句「别再忍了」。 只停顿了半秒,奚浅的嘴唇便以排山倒海之力压上来,回吻的力道猛烈,像涌起的滚滚波涛,无论他怎么吸吮舔舐,好似都无法传达尽他对他的强烈情感,阵激烈得快要把对方嘴唇咬破的深吻后,在两人彼此的喘息声中,奚浅点点把欲火埋进陈雁昭体内。 看怀里的人渐渐皱起眉头,奚浅立刻停下不再深入,吻着他的脸颊,柔声问着,「很疼吗?」 「还好……」抿住嘴唇,不管做几次,奚浅那过于粗大的分身都会让陈雁昭吃不消,每次都要适应很长段时间。 虽然这么次已经练就出如何控制欲望,但有时些本能的东西还是无法轻易操控。陈雁昭柔软的火热甬道紧紧夹着自己只插入了半的分身,停在里面最为敏感的前端快要被这种窒息融化掉,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润滑剂还是自己分泌的体液,留在外面的根部随着穴口次次的缩动颤抖着,自己可以保证不动,但却控制不了分身本能地胀大或是弹动。 奚浅怎么忍心让陈雁昭难受,适应期间他总是想尽办法让他舒服,时而拨弄他胸前的硬粒,时而抽套他因疼软掉的分身,只要小弟弟再度硬起来,基本就可以了。「好点吗?」 「嗯……」 见身下人神情缓和下来,奚浅插入的下体还是没有动,相反握着陈雁昭慢慢复苏的小肉棒的手却越抽越快,两朵红透的云彩很快染上呆子的脸颊,望着他抓紧床单的手,奚浅这才慢慢配合着动起腰身。手里的小热棒膨胀着,变得湿润,陈雁昭的喘息愈加粗重,好听的呻吟是不断从口中溢出,看着他步步到达高潮的勾人反应,奚浅几乎快要忘记控制腰部摆动的速度,抽插的越来越快。 就在陈雁昭小腹开始剧烈颤抖的时候,白浊液体瞬间自张开的小口喷射而出,把身上溅湿了片。奚浅想让陈雁昭再感受会儿高潮的余韵,拇指指腹就着挂在伞状前端的粘腻慢慢搓着,谁知这细微的动作反倒刺激了他,身体不但抖的厉害,后身夹的紧。这种连带刺激奚浅根本抵抗不了,再度挺进腰身,抽动地愈发失控。 十指紧紧相扣,奚浅贴着陈雁昭火热的脸颊,诉不尽心底浓浓爱意。他享受着爱他的感觉,不会厌倦,没有尽头,他要永远陪在他身边,他要拥有他的切,他的全部都是自己个人的,他要他,狂热、急切,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陈雁昭断断续续的呻吟被奚浅吞入口中,肿痛的嘴唇被他吻得几乎失去知觉,搭在奚浅肩膀的手很快被他剧烈的动作甩下来,奚浅在床上次比次疯狂,却又次比次温柔,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从身到心感受到他强烈的爱。 眼底有些湿润,好想看看此时奚浅的脸。在肉体分秒不停的疾速抽插中,陈雁昭费力睁开水雾蒙蒙的双眼,没想到正对视上奚浅那可以融化掉切的温柔眼神,两颗火热的心刹那冲撞在起,燃烧起不可阻挡的熊熊烈焰。 亢奋的躯体紧紧纠缠相拥,冲顶的力道逐渐加大,暴风骤雨般的猛烈交合,湿漉的下体拍打得噼啪作响,在声声忘情的低吼和喘息呻吟中,奚浅将泉涌喷浆的爱液深深射入陈雁昭体内。 过了良久陈雁昭挂在奚浅腰上的双腿仍在不住颤抖,高潮久久未褪,奚浅吻过陈雁昭的嘴唇,舔湿了他的下巴,而深埋的下体依旧激射不断。两人相互抵着额头喘息,奚浅眼含笑意凝视着面颊红润的陈雁昭,忍不住又挺了几下腰。 「今晚射了好……」 第56章 翌日,天空放晴,蔚蓝得找不到丝云朵。四人吃过早餐后在城里随意转了转,参观了极地教堂和几间博物馆,下午便前往郊区露营地,或是参加诸如驯鹿或狗拉雪橇的雪上活动,或是到摄影工作坊和当地人交流拍摄极光的技巧。天下来倒也充实,但在看到极光前还不能算尽兴。 天空慢慢暗下来,蓝色换了好几种,最后被茫茫黑暗吞没,从没这么希望世界失去光亮,从没这么期待寻找幸福。天黑下来,等待观赏极光的游人们便纷纷仰起头,迫不及待想看到黑色幕布上播放出绚丽夺目的无声电影。 连等了几个小时,除了无止尽的严寒,只剩下再的失望。极地天气变幻莫测,上午放晴的天空到了晚上又变得雾蒙蒙,冻到手脚僵硬的四人只得先回营地里喝些暖和身子的酒精和饮料。 「极光你在哪……不会今晚又看不到了吧。」清杉搓着双手欲哭无泪。 「后天就该回去了,如果看不到太遗憾了……」小君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着热水。 陈雁昭垂着眼帘也不说话,那失望的模样就差没说出「好想看」,奚浅眼里带着不忍,戴上帽子后,拿起脚架。「说不定现在出去外面就和刚才不样了,极地嘛,什么都有可能出现 分卷阅读77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走吧。」 都说苍天有眼,大概他老人家也看到了大家的失望,觉得玩笑开过了头,不忍再捉弄。就在四人回营地取暖的工夫,外面的天地竟已变幻了几番。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哇」,雾蒙蒙的天际不但清澈放晴,漆黑的幕布还镶上了碎钻,即便没有极光出现,在这漫天璀璨的星光下也足以感叹许久。 来玩的游客大只在图片或纪录片中了解极光,身临其境仰望星空,擦亮的眼睛有时也会分辨不清,被飘过的缕淡淡薄雾迷惑。 「我还记得你发给我的那张星空照片。」 「和这个比逊色不少,我当时第想到的就是和你起看,呵呵,现在梦想成真了。」 说话之时,幽黑的星空忽然划过道绿光,就在大家确认是极光的兴奋惊呼声中,条幕布宽的荧光绿色从远处迅速逼近,在头顶上空展开,开起了烟花盛宴,下刻从另个方向射出的几缕绿宝石般美轮美奂的光芒也纷纷加入,在夜幕下肆意舞动,变换着形状。 陈雁昭根本舍不得眨眼,仰着早已酸疲的脖子欣赏着眼前变幻莫测的绚丽,享受着自然界施与的恩赐。 此时不远处的奚浅已把全部注意放在拍照上,小君和清杉不停赞叹着「好漂亮」,周围观赏的游人个个兴奋不已,陈雁昭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底热热的,是太冷冻到的缘故么。 今晚的极光久久不愿退出夜空的舞台,色彩忽而增强忽而减弱,层层交错相叠,似飘舞的薄纱,旋转的丝带,午夜的彩虹,每次变换都带来不样的感动和不可思议的震撼,亮星若隐若现点缀其间,在离大自然最近的天堂里如梦似幻。 传说,看见极光的人会幸福辈子。他看到了。 路长途跋涉,走的很累,很苦,很孤独。 幸福,陈雁昭曾经梦寐以求过,觉得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以为失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有过痛彻心扉的背叛与伤害,却始终斩不断心底的深爱。 度认为信任比爱可怕,宁可孤零零个人也不想再受任何伤害。 爱越深,伤愈痛,想逃却逃不掉。渐渐地,人退进了黑暗的匣子,心灵治愈的道路坎坷漫长,手握开锁的金钥匙,却不敢整理破碎的感情。这时那个带给他全部喜怒哀乐的人回来了,从见到他第面起就知道自己还爱着他。 因为爱,所以原谅。 奚浅的改变与付出让死灰的心慢慢燃起希望,当宽恕过去犯下的罪过后,自己禁锢的心灵也得到了释放与救赎,曾经追寻的幸福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到身边。 「好冷啊,胶卷都拍完了,回去洗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吧。呃,雁昭?你没事吧?」 「啊……脖子……」 「你不会从刚才到现在直这么仰着头吧?」 「嗯……好痛……」 「你这个小呆子。」笑着搂过陈雁昭,奚浅在他脖颈处又揉又捏,瞧他脸怕痛的可爱模样,奚浅忍不住低头吻住了他。 「唔……你……」虽然是黑夜,虽然游人都在看极光,可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下。陈雁昭惊慌失措,无奈却推不开奚浅。 「雁昭……」干涩的嘴唇在发凉的唇齿上吸吮。「我爱你……我们会幸福辈子……」 怀里人怔了怔,突然挣扎起来。 「怎么了?你干嘛躲我?」 「你……你鼻涕都快流我嘴里了!」 「啊?」 抹掉奚浅留在自己脸上的鼻水,陈雁昭笑着贴上嘴唇。 「呵呵,傻子,我也爱你。」 是啊,我们说好了,要幸福辈子。 忘了寒冷,忘了时间,两人在夜空下相拥热吻,头顶美妙绝伦的极光仍在迷人变幻。 全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小伙伴们的路陪伴,正文到此就结束啦~这个是出书,和网络比有些情节删掉了。 某浅:让我的形象光辉些…… 这…… 所以网络这里就不放了,稍后还有篇虐某人的番外。 第57章 番外 惩罚sm 上 光天化日,当三个彪形大汉把青年逼至街巷死角,毫不留情地落下数记重拳后,他知道这次的逃跑又失败了。 沈甸甸的身子像躺在飘落的树叶上,又像在摇摆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总也碰不到地面。 三个凶悍的男人已经追上来,他们又提起了那该死的拳头,五脏六腑痛的似错了位,却只能眼睁睁望着黑漆漆的麻袋罩向自己…… 突来的光亮刺痛了霍然睁开的双眼,视线可及的范围里有些颠倒错乱。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四肢大张地出现在头顶上方,像贴在房顶上样,熟悉的脸上尽显迷茫,等下,这……这个人不是……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这次让你在外面玩的时间有点长,有没有想我?” 似鞭子抽在身上,忽然听到男人浑厚低沈的声音,青年浑身紧。无论他如何奋力挣扎,四肢却自始至终大张着,头顶上方的赤裸男子恶作剧般地模仿着他的举动,哪怕任何个细微动作。 “为了欢迎你回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张吊床,很好玩吧。” 听了男人的话,青年挣扎的厉害,他想说什麽,可惜嘴巴被牢牢堵住,只能呜个不停。 铁链在没有回音的小屋子里肆意响动,男人细长的眼中充满了玩味,此时正不慌不忙望着认真挣扎的宠物。 青年躺在皮质的吊床上,看上去点也不舒服,双手被高高吊起来,呈m状大开的双腿被黑色皮带紧紧禁锢,脚踝可怜地吊挂到和手腕同样的高度,挺翘的屁股牢实地卡在吊床尾部的两根皮带间,把最私密的部位完全暴露。 “头顶这面镜子喜欢麽?你只要稍微抬下眼,就可以看到自己是怎麽被干的。” 意料之内,青年果然被男人的话刺激到,又开始新轮的挣扎。 “哼,又不是第次了,每回都爱反抗的这麽剧烈,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被强暴。” 男人戏谑的笑容慢慢挤入青年的视线,居高临下的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青年充满怒气的脸,再次让他认清事实。“谢礼,我说过,你永远都逃不出我手心。” 接近百九十公分的男人魁梧强壮,在青年大张的双腿间,带着股强烈的压迫感,似乎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做什麽,青年不顾切地挣扎起来。“唔唔 分卷阅读78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唔!!唔唔唔唔!!!” “我会给你机会说话,但不是现在。”男人笑着展开手掌,伸直五指,在快触碰到青年的脸时停下来,故意吓唬他似的,忽远忽近。 不管是被摸还是被甩耳光,青年都不想要,他紧张兮兮盯着男人宽厚的手心,边挣扎边极力躲开,可身体被以固定的姿势囚禁在窄小的地方,无论他使出大气力,都只是在原地微微抖动。 “这次咱们先从哪个部位开始惩罚呢?”男人邪恶地勾着唇角,张开的手指始终未碰及青年,慢慢从他的脸部移至脖颈,当在胸前两点上方做出几下掐捏的姿势后,敏感的淡色肉粒居然凸起了。“呵呵,还没碰你乳头就先硬了,看来上次的调教很有效果,是不是想念那对乳夹了?” 青年还在拼命呜呜着,应该在骂人吧。 男人不以为然地将视线往下移了移,青年的小腹绷的很紧,可胯间的肉块却毫无生气地趴在。 “这个样子可不好看。”男人皱了皱眉头,可当看到青年囊袋上挂着的亮闪银环后,又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这个你还留着,我以为你已经找人或是去医院摘掉了。” 男人边笑着边戳了戳青年的阴囊,而后又玩弄起银环,“是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吧……毕竟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青年的脸憋的通红,写满了愤怒与耻辱。 “虽说这样,但这次还是不能轻饶了你。”说完男人把另只手抬到青年眼前,手掌翻,像拉着跳舞的木偶,垂下的电线尽头挂着个蛋状的东西。“这个东西不陌生吧,不过比起市面上那些,它的威力可厉害了,呵呵,我特意为你这次回来准备的。” 青年紧紧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凶器,跳蛋的外层布满凸起的珍珠粒,上次被类似的假阳具侵犯时已经留下不小的阴影,这次光看就足以吓出身冷汗。 “嗡嗡嗡……”忽然,男人手牵的跳蛋剧烈抖动起来,登时惊得青年个哆嗦。 “市面上这个频率已经算最高级了,不过在这个小家伙这里只能算中等,它还有高级……最高级……”男人越是级级推高振动的频率,身下的青年越是发了疯地挣扎。“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试了?呵呵,现在就给你喂食。” 四肢腾空让青年的反抗显得无助,被牢牢卡住的屁股根本无法扭动,可怖的东西正点点塞入身体,像装了枚定时炸弹。 “唔……都吞进去了,那麽,好好享受吧……”说完男人面带微笑开始欣赏青年的表演。 随着跳蛋频率的不断升高,吊床上的人已经出现了控制不住的颤抖,“呜呜”的呻吟自喉咙深处冒上来却堵在唇边,犹如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虽然痛苦挣扎着,却掩饰不住异常勾人的美丽。 “谢礼,我早就说过,把你的骄傲收起来,它在我眼里什麽都不是。” 男人反复揉捏青年愈发涨红的乳头,而后遍又遍地轻轻弹着,看着青年不断向后仰起的脖颈,他俯下身在上面重重吮吸起来。 “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和我斗?” 抚摸过紧紧绷住的身子,男人缓慢套弄起青年的分身,粗糙的指腹在螺旋冠状沟带摩挲着。 “你大学时的那点风光,在我看来就像幼稚园里的游戏。你以为在美国斗不过我,回国就能斗过我麽?样不可能的。”男人再次俯下身,炽热的嘴唇紧紧贴上青年的耳朵,低沈却有力地告诫着,“那只会让你败涂地,无所有。” 不知是被男人的话,还是被体内跳蛋及男人手上的动作刺激到,青年狠狠抖了下身体。 “呵呵,你现在很亢奋嘛,你的下身已经先屈服啦,越来越硬了。” 青年闭上双眼,“呜呜”地摇着头,试图别过脸。男人却故意追逐着那红透了的面颊,边继续刺激着他,边加速手上抽套的速度。 “是不是又想起咱们的第次了?嗯……我知道你喜欢被绑在床上干,不过回床上做前,先要完成这次惩罚。”话落男人直起身子,此时居高临下的光景变得赏心悦目了。 青年脸颊红润,眼角潮湿,手臂显然已经脱力,任绳索无情吊着;脖颈上几处鲜红吻痕,乳头被蹂躏的殷红,大大打开的双腿间,雄壮的性器直挺挺地贴着小腹,股间顺下的根红线格外醒目,绑在大腿根部的开关调节器始终停在最高振动级别。 “呵呵,你知道我有喜欢你这种长的清秀俊俏,下边又粗又壮,想倔强却早已淫荡的不像话的样子麽?”男人眯紧双眼,抬起青年粗大的分身,“这次先不绑它,说不定换种玩法你喜欢。” 第58章 番外 惩罚sm 下 “呵呵,你现在很亢奋嘛,你的下身已经先屈服啦,越来越硬了。” 青年闭上双眼,“呜呜”地摇着头,试图别过脸。男人却故意追逐着那红透了的面颊,边继续刺激着他,边加速手上抽套的速度。 “是不是又想起咱们的第次了?嗯……我知道你喜欢被绑在床上干,不过回床上做前,先要完成这次惩罚。”话落男人直起身子,此时居高临下的光景变得赏心悦目了。 青年脸颊红润,眼角潮湿,手臂显然已经脱力,任绳索无情吊着;脖颈上几处鲜红吻痕,乳头被蹂躏的殷红,大大打开的双腿间,雄壮的性器直挺挺地贴着小腹,股间顺下的根红线格外醒目,绑在大腿根部的开关调节器始终停在最高振动级别。 “呵呵,你知道我有喜欢你这种长的清秀俊俏,下边又粗又壮,想倔强却早已淫荡的不像话的样子麽?”男人眯紧双眼,抬起青年粗大的分身,“这次先不绑它,说不定换种玩法你喜欢。” 青年惊恐望着男人手上不知何时出来的橡胶管,当看到他开始往上面涂润滑液时,突然发疯地拼命挣扎。 “呵呵,看来你懂的不少嘛,不过再这麽动下去,痛的可是你自己。” 男人握紧青年分身的上半部,将滋润过的橡胶管对准被强迫捏开的铃口,点点插入。 “呜……呜呜……” 被缚住的双手揪紧绳索,青年的眉头痛苦地蹙在起,刺痛与摩擦的不适感刮着肉体。橡胶管还在最大限度地深入着,青年快被折磨疯了。 像是已经到了插入的极限,男人这才停下,望着被橡胶管撑得又粗了圈的肉根,终于满意翘起嘴唇。他小心握住青年胀到快要燃烧的性器,上下套弄着。“舒服麽?” “唔唔……呜呜 分卷阅读79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呜……呜……” 分身里被压迫的血管叫嚣着张开,随着男人技艺精湛地把玩,尿道逐渐湿润起来,插入的橡胶管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痛苦,可异物进入的不适感却始终存在。当男人邪恶地抽提或转动管子时,青年便再也忍不住了,越是细微的动作越是刺激敏感的尿道,渐渐地,原本视作凶器的管子却变成了瘙痒工具,说不出的快感从里向外快速蔓延,在从未碰触过的地方刺激着,让他近乎痉挛。 “抬眼瞧瞧镜子里你自己那爽翻的淫荡样,真是欠虐。”男人轻轻在青年脸上打了个耳光,在摸完他愈渐鼓胀的根部后,将管子又向外抽了抽,“没想到这麽快就有感觉了……是不是涨的难以忍耐了?” 双眼紧闭的青年呜呜点着头,又摇着头。 “点也不直率。” 男人玩味的话音刚落,青年的分身便遭到了虐待,根部和囊袋被紧紧掐住,插入的橡胶管在窄小的尿道里转了几圈后故意往下压了压。 “呜呜呜呜……”青年求饶似地不断悲鸣,被刺激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想射吗?” 这次青年想都没想地连连点头。 “那就好好求我。”轻轻勾下堵住青年嘴巴的布巾,男人又拍了拍他的脸,“把眼睛睁开。” 青年像是还想再坚持,可下体已经承受不住射精的欲望,连再做会儿心理斗争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湿透的双眼慢慢睁开,愤恨的目光早已被层情欲所掩盖,开口的声音沙哑颤抖。“让我射……” 男人挑高眉头,却没有抽出管子的意思。 “求……你……求你……” 男人并没有因为青年的乞求而露出笑容,相反他的面色越来越沈,眸子的光芒渐渐暗下去,紧紧盯着青年勾人的样子,男人在抽出橡胶管的同时,加速了对他根部的抽套。 “啊啊啊……啊……” 瞬间,股股白浊液体自滚烫的分身里飞溅而出,灭顶的快感几乎把青年淹没。发泄后剧烈喘息的粗根仍硬挺地贴在小腹上,而胸前及橡胶管上则已沾满了大量精液。 “射的不少嘛……”男人的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盯着青年失神的模样,扯开自己的裤子,下刻便掏出和青年不相上下、壮硕得似大炮样的性器,在强行掰开他的臀瓣后,用力将自己的插了进去。“现在轮到你满足我了。” “啊啊!!!” 青年的惨叫登时充斥了整个房间,刚刚高潮的快感顿时没了,只剩下体内深处无尽的痛苦。 “痛!!啊!!那个东西……还在里面……啊啊!!” “我知道啊……我不是在惩罚你吗?”男人扣紧青年的胯部,将真正的凶器向深处顶了顶,直至碰到仍在不停转动的跳蛋。 “啊啊啊!!拿出去……你这个畜生!!”青年被吊起来的双腿抖动着,屁股承受着大力撞击,绳索的牵拉和自身重力相互矛盾着,失去对地面依靠的青年快要疯了。 “调教了这麽次还敢和主人这麽说话,看来虐你虐的还不够狠呐。” 捆绑、滴蜡、穿环、鞭刑、被粗暴侵犯……青年高高在上的心被男人次次狠踩在脚下,肆意蹂躏,直以来的高傲在男人眼中成了笑话,他从未想象自己会像现在这麽惨过。如果迟早要挨这种痛,当年也许不会那麽自私,如果答应了那个人……可惜现在为时已晚,那个人已经不愿再见自己了…… 身体的疼痛已经超乎想象,每次被抓回来都是痛苦的开始,他不愿意败在这个男人手里,他不能忍受被别人如此虐待。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青年恶毒的咒骂听在男人耳中却像激烈的求欢,他开始越发狠毒地惩罚身下这具肉体,次比次撞的猛烈,插的深入,直至青年再也骂不出来,发出凄惨得像是哭了的声音。持续大力的侵犯又不知过了久,男人终于停下来。 “谢礼,这次之后你还可以跑,我不会监禁你。”盯着青年失去血色的脸,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体内那个跳蛋阻碍了冲顶,男人拔出分身,把那个湿漉漉的跳蛋从他体内抽出。“不过你跑次,我就抓次,抓次就像现在这样干次,干到你不敢再跑为止。”话落男人腰部沈,再度将粗壮的肉茎连根插入。 青年闷哼声,上气不接下气地仍在骂着脏话,可没等骂痛快,脸上又火辣辣地挨了几记耳光。虽然忍着痛还想再骂,但很快声音便被男人巨大的冲击力撞的粉碎。 “不听话的宠物,主人可不喜欢,看来还要狠点惩罚你。” 男人在青年身上狂野了好阵,才从那紧致的肉体中抽离,他走到青年看不到的角落,挑拣了个满意的刑具后,微笑着走回来。“我想看看把这个插进去,你还骂的出来麽。” 当青年看到男人举起和马样粗大的黑色阳具时,着实吓到了。“你……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拿着假阳具,故意在青年脸上划来弄去,“那给你个选择,是要这个,还是要我的。” “你去死去死!!我什麽都不要!!” “那我只能试试它了,这麽长的东西要是都塞进去……”说着男人真把那吓人的玩意顶上青年的后穴。 “不要!!我……我不要这个……” 男人旋转假阳具的手顿了顿,露出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就是想要我的咯?” “我……” 见青年说了半的话缩回去,男人眉头展得开,又继续转起手里的凶器。“要不然还是这个吧……” “我要你的!” 话落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假阳具,时间在丝丝折磨着青年,直到那俊俏的脸蛋由惨白憋到通红。“哦?想通了?” “嗯!”青年闭上眼,咬紧嘴唇,豁出去地点点头。 “求我干你怎麽看不出点诚意?算了,等试完这个我再干吧……”男人像是忽然对假阳具产生了极大兴趣,说什麽也要试试。 感到男人真的在用力往里插,后身的痛楚愈渐清晰,青年又气又急。“我……你到底要我说什麽才满意!!” “不会说?没关系。”望着青年抵触的眼神,男人邪恶的笑容大了,“只要跟我说‘主人求你用你的大家伙狠狠干我’就行了。” “……” 只见青年的脸阵白阵青,男人没有因为他眼底下涌上的闪光而心 分卷阅读80 占有欲 作者:虞椒山 软,甚至没有丝同情。“说。” 青年痛苦挣扎了很久,连嘴唇都快咬破了,才生生挤出“主人……” “嗯?”男人抬起青年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求你……用你的……大家伙……狠狠……”像被人抽了巴掌,青年空洞地盯着男人的脸,眼底越来越热,“干……我……” 男人笑了,笑的十分开心,笑声里充满了鄙视与不屑,他丢开手中的假阳具,粗暴地撑开青年的后庭,将巨大的性器抵上受尽折磨的入口。“我还以为你宁可被那个玩意干死,也不肯说呢,呵呵,原来你这麽没骨气啊……”就在看到青年怔住的刹那,男人毫不客气地挺腰,把足以让身下人窒息的雄根全部刺了进去。 “啊!!啊啊……” “这次我先满足你这个饥渴的家伙……如果下次再敢逃走,被我抓回来就……呵呵……” 没有窗子,刑室样的小屋子里,屋顶的镜子映照着下面狂野的交合,整张吊床因为过度冲撞摇摇欲坠,魁梧的男人如同野兽般抓紧青年,开始长时间地粗暴侵犯。 青年吊起来的四肢早已勒出深红印记,无力地伴随着每次猛烈撞击而抖动。 最终,男人满意看到了青年淌下的屈辱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