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乃绿茶》 想含住他的身,先得含住他的手 学校每周惯例的集会终于散了,脚步声陆陆续续,显得忽远忽近。某人给老师做了请示,一直留在教室。 年厮厮下巴抵桌,手捂了肚子,蜷缩似的趴在那,明明白白的“萎”样。昨个“亲戚”如约造访,现在势头足得很,她感受得到底下正不时的涌出些什么。 “秋秋,我难受。” 司秋刚回到座位上,听了这么一句虚得几近不可闻的话,稍一转头,她虚弱不振的模样便入了眼,每个月都能见着的萎厮,“……” “痛呢,”年厮厮仰了仰头,眼神有些许飘忽,“秋秋,你给我揉揉肚子吧。” 她声音是虚的,弱气中又带了撒娇般的恳求。两眉快蹙成了“八”字,目光总算游移到司秋脸上,巴巴地透过那副半框的细边眼镜观察着他的反应,生怕被日常性的给无视了。 似乎顿了一分钟,厮厮眼里那点希冀愈发的暗淡。心底叹了气,这人就像她吃碧根果时,遇到的没丝毫缝隙的一颗,无从下手。明明在手里攥着,就是不知如何下口,除了捏碎砸碎还能怎么吃到壳里的仁? “好不容易”又碰见个自己喜欢的,却是个哑巴类似物。人说沉默是金,恐怕他是纯金所铸。一天下来,指不定能有一句的交流,那金口里吐出的字,加起来也许能超过了十个。 终于,司秋动了动,贴在她位子旁,弯下腰,沉默着把手伸了去,又停在半空。他不知道该落在哪。 盯着他的举动,厮厮心中不由诧喜,这可是几个月来第一次接收到的“回应”。一瞅见他那只手定格片刻有了想收回的趋势,哪里能不抓紧。于是忙不迭的捏住了他的小指,还捏得紧紧的。 主动出击的事其实厮厮没少做过,可这一回总算上升到了肢体接触,哪怕只是一根葱白的小指,微凉的触感已令她被苏得心都要融化。 本来略显空荡的教室,三两结对的同学已陆续回来很多。厮厮察觉似乎有女生惯常的用视线对她进行扫射,不过她从未理会那些没啥紧要的人,她有明确的目标计划,并不需要旁人指评,哪怕是无关学习而关乎风月的事。 这样想着,面上倒也没浮过什么赧红,她盯着被捏住的秋秋的小指,强烈感到自己现在有份冲动将要破土而出。 想,想舔。她有些受不住似的轻咬下唇,微微抬眼观察司秋的反应。 好吧,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依然是面色无澜,只是站直了身,被捏住一隅的手正慢慢地往回抽出。 “秋秋,”她这一声叫得细软,还带了拖音。继而准确抓住了他的右手,似乎指引一般按在了自己小腹。她有些紧张激动,感觉快要“嘤”出声了。丝毫不在乎班里同学越来越多,而司秋又呈站姿面朝自己,这份强行求来的亲密可能要被一众人等围观。 司秋也不知自己开始是怎么迷了心窍,内心其实是后悔的。他极不习惯“秋秋”这么个奇怪称呼,每被年厮厮这么叫,他都选择装聋,不予搭理,只有听到“司秋”二字,他才可能偏偏头以示询问。 而今天,小半个上午都能感受到从邻座传来的虚弱劲,也猜到了她这是血崩日来临。司秋本不会给予什么关怀甚至帮助,也不会说那四个套路与敷衍并存的字——多喝热水。 然而周会结束后,进班便看到她仍是面有痛色的蜷着身,从她口中轻吐出的请求,软趴趴得像是猫爪挠了他的心,也没再多考虑,手就伸了去。 此刻,正被厮厮抓得紧,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再次戳中了他心脏不知名的某处,索性配合的倾身,任由自己的手被紧按着贴在了她的下腹。 幸运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意着二人的举动,多数同学都沉浸于自己的社交圈,女生的窃语和男生的喧闹,交叠出日常的班级状态。 司秋向来极度低调,不喜说话,更不愿被投入过多关注。他总是对人选择性搭理,几乎没什么朋友和圈子,一个人陷入死水般独来独往的生活。年厮厮的到来,几近砸碎了他关好锁死的窗,这个漂亮得总能成为人群焦点的女孩,背后却是一堆连他这样无心八卦的人都略有耳闻的败坏名声。 联想到偶然间听到有女生将她形容为“装可怜的绿茶婊”,司秋忍不住拿来和眼前堪怜的女孩对上号。 似乎,真的很可怜。他心底散开些许迷茫,自己似乎被激发出了保护欲? 他的手在那片区域十分被动的打转,厮厮并不满意,她要司秋的主动,好不容易突破了一道防线,若不乘胜追击,可对不起自己放弃吃药而止不住作痛的小腹。 得把握机会。厮厮内心自我鼓舞。 “秋秋,唔……”她盯着司秋的银边镜框,似乎不敢看入那双淡棕的瞳。忽而五官又因为须臾间的疼痛皱在一起,她咬了咬下唇,“帮我揉揉,好不好?” 从前她使过不少战术,今天趁着姨妈凶猛,试了这招用在别人身上几乎屡试不爽的苦肉计。至于对眼前这位近期目标受用与否,她其实是没什么把握的,而现在这个结果已然是出乎意料的令她惊喜,甚至有些笃定他会依言为自己揉敷小腹。这样想着,不禁松开了压制在上的手。 “铃——”上课铃突然嚎起,尖锐得如一桶冰水让暧昧的气氛骤冷。 司秋蓦地抽回手,转头坐下,低头打开书。 厮厮顿感失落,她可不管什么上课下课,固执地盯着邻座人的侧脸看,仿佛这样人就能回心转意一般。 “……你自己可以揉。”他清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厮厮再次绽起了希望色的花火。 中午尚未至,就已经对我说了六个字,感人肺腑,呜呜,今天有望突破十一个字的记录。隐形痴女感动得几乎掩面。 如果把月经带来的比划成儿时因病打针而遭遇的难忍疼痛,那司秋予的三言两语就等同于针后医生给的白色糖丸,甘甜得好似能忘记痛感。 “秋秋,”我好想要你。后半截话当然只能想想,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他并未理睬。 不能说“想要”,她可以换个词。 “我好喜欢你,呜呜——”又作泪汪汪的求怜相,即使人家并没看她。 “……”他翻页的动作顿了,似有一丝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 看到镜片微微的反光,痴女心又涌了上来。 一定要把你变成摘下眼镜的斯文败类。暗暗发誓,不禁想象着关于她和司秋的不可描述画面。 “而且我好饿,想吃秋秋的手。”年厮厮决定暂时先小小纵容一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想法——含住他。 想要含住他的身,先得含住他的手。 甭管这是哪来的歪理,反正自己在人家心里也不是个矜持的主。 眼中倒映出司秋那只搭在书侧的手,她忍不住向右靠近,下巴几乎快搁在邻桌,又把他的左手执了起来。 饶是淡定如司秋,也没法再假作沉迷学习了。女孩的话让他有些错愕,浑身像被一种道不明白的感觉所禁锢。 他微微侧目,厮厮正伸出小舌舔着唇,看起来似乎真的馋了,如同一只向主人求食的宠物。 想说点什么,结果无意识般吐出了几个字。 “乖,别闹。” 说完便后悔了,因为看到厮厮眼神中更甚的热烈与焦灼。 太撩了啊啊啊啊—— 年厮厮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 她凑近了那只骨节分明且细长白净的手,张口含住司秋的指头,闭上眼睛贪婪似地吮着。 司秋只觉全身上下瞬间如遭电击。被温暖厚硕的口腔内壁紧紧包裹,湿滑柔软的小舌缠绕在他指间。 依然是那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心头,理智仿佛没入了她的舌齿中。 努力移回了目光,“幸存”的右手飞快地掠掉眼镜搁置一边,似是不愿看她,敛下的眼中只存了书上略显模糊的文字,他有轻微近视。 虽然数月来已经深切认识到了这点,但他还是不断被刷新着底线。年厮厮的毫不矜持,真的让他束手无策,甚至没法做到果断拒绝。 司秋不知道,这份不矜持其实只针对个别,厮厮是个“欺软怕硬”的,称呼“秋秋”说明司秋被归入了“软”类,需要施以软攻,即“人退我进”。而硬防则是限于某些人,讲究“人进我退”。 等两人察觉到班级从喧嚣逐渐变作安静时,已有声音从上边传来,温和得好似关怀。 “年厮厮,你在做什么?” 再陪我玩一次那晚的游戏好么 让年厮厮感到发憷的声音——含着满满的禽兽味。 恋恋不舍地松开唇齿所缚的手,安分坐好,属于他指上的淡淡咸涩还留在舌尖。内心不由怨念纵生,想暴揍那个眯眯眼的怪物,总能好巧不巧地坏她事。 傻哔老师,坏我好事。 厮厮忍不住抬眼瞪了讲台上的那位,为人师表、作风优良、爱岗敬业、深受追捧的“好老湿”——许白森,同时是她心目中没节操、无下限的最佳表率。 说起来她算个叔控,从前那会也确实对许白森这样温柔谦和的男人存过心思,直到那件事发生,挣开了假面掩住的兽心,她很怕,那般模样的许白森,实在是叫她爱不动,也惹不起。 即使内心无比排斥,还是那么轻易地被他弄来了这个学校,安排在眼皮底下。 他的手里,攥着自己的秘密。 “老师……”果然,下课后年厮厮如常被叫走,捂着肚子跟上许白森走进了语文组的办公室,另一位老师不在,又是这样,那位老师几乎就没让她碰着过几次,大概是许某的授意。 门一关,隔音材质骤显作用,淡化了课间的喧嚣热闹,这里的氛围令厮厮觉着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对他的存在。 禽兽玩意,一言不合就来句“到我办公室”,这回肯定又想在这占她便宜。厮厮想,他俩简直是羞耻的“下课后的惩罚游戏”,许老师就是那么个外表金玉、内里败絮的设定。 “厮厮同学,你转来我们学校是为了什么呢?”看似语重心长的开场。 还不是拜某人所赐,要不是被胁迫,她又哪里会转校。 “单纯为了学习啊。”仰头看着老师,明明想冷笑,可嘴上还是说了正能量满满的答案。 “单纯么?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他顿了顿,倚在办公桌上的身体向厮厮靠近,“你来这,纯粹是想换个地方撩汉?” 没错,就是要疯狂输出婊气值,把到汉,气死他。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想沉迷学习,可有些事并非所愿啊。自己从小就跟学习结下了梁子,大概是他俩八字不合、命里犯冲吧。她琢磨着也许是上帝关一门开一窗的公平准则限制了她的学习进步。因为论及她最为拿手的,大抵就是一身的撩汉解数和爆表的冲天婊气,还有为此沾沾自喜的脸皮?然而,即使是从小婊到大的她,撩汉列表里也存在被拉入黑名单的人,其中一个就是许白森——令她厌恶又恐惧的怪物。 “许老师,你这话我没法接,我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么……”她后退了一步,依旧捂着小腹,努力纠出一抹痛苦神色,“今天真的不舒服,我先回班了。” 转身就想走,未至门边,便被拽住了。 “厮宝儿,别玩过了。”平稳的呼吸贴在她耳侧,和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乖乖的好好学习,不然……”他拖着尾音,暗藏了危险的意味。 又是“死宝”这个鬼称呼,她最怕被许白森这么喊,每每听到都毛骨悚然,简直是如同诅咒般的昵称。 厮厮强忍着嫌厌转头看了他一眼,抿嘴不出声。 那张俊逸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让她倍感不适的笑。 将下巴抵在她的右肩,偏头似乎要含住她的耳朵,两只圈住她腰肢的手逐渐移至小腹,轻缓地揉着,“这里,很痛?” 年厮厮觉得如果自己说痛他大概会把手伸进去揉敷或是怎样,这人的厚脸皮她永远把握不准,“别弄了。” “弄什么了?”尾音带了点的无辜味。 “……”厮厮差点无言以对,没耐住道,“你非要这么恶心我吗?许白森。” 话音未落久,她便有些悔了。自己确实又冲动莽撞了一回。 身后人不再言语,也并无下一步动作,只往复按压在那片区域,带了极重的力道。 上课铃早已打响,死寂一般的室内弥漫着某种病态的怒意,暧昧的撩拨仿佛变成了掺杂惩戒的警告。 厮厮感到有些慌张,对于未知情况的微惧和心悸,不敢回头观察敌情,总觉得会再次见到她所惧怕的许白森——那个晚上出现过的许白森,明明是如常的儒雅之姿,如玉温润,嘴边勾勒的微笑却带有露骨的森冷。一遍遍问着她相同的问题,一刀刀在她身上浅划出花纹,每片体肤似乎都在叫嚣着疼痛,血液在隆起的痕迹下挣扎,又被恰到好处地轻阻。他的手寸寸抚摸过那些交错的深浅不一的粉红划痕,温柔痴迷,恍若对待最为憧憬的女神雕像。 “老师?”试探性的出声,无人回应。 “老师,您别不理我啊。”连忙把手覆在他手上,安抚一般的贴合着。厮厮终是个怂的,连“您”都用上了,谁让她惊觉想起许白森这人吃软拒硬呢。之前几次摸摸碰碰,她虽也是半推半就的态度,倒是没说过什么得罪的话,今天也不知是姨妈的架势壮胆,还是撩了司秋却被半路阻断的心有不忿,明明白白的“恶心”说出口,想想也知道是明明白白的让许大人不痛快了。许大人不痛快,第一时间就会想着法子叫她加倍不痛快。 “厮宝儿,我知道你怕我的。”许白森紧箍着她双肩强行让她转过了身,瞳孔深处似有一口枯井,平静之下是荒芜和危境。眼神一刻不离地锁住女孩的眉目,炽热而悠远,如同是细细瞧看久别重逢的情人。他的声音如水,脉脉而出:“这样怕也挺好。可你要是说恶心,就真让我伤心了。” 年厮厮闻言连忙摆手:“我乱说的,老师您千万别在意。” “可我已经在意起了,怎么办?”脸上收敛了笑意,写满认真。 “真的、我……”纵然内心升起了无数个暴躁点,嘴里照旧吐出违心之言,“老师想怎么办,我都会照做的。” 看见她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神色,许白森笑了,总算又露出了一个眯眯眼的和善微笑。“难得,真乖啊。” 垂头敛目,静静等待他的发落,厮厮察觉他的目光像是对自己进行着剥除仪式,一层一层,直至五脏六腑平铺的展现在他眼前。 好不容易等到他发话了。 “再陪我玩一次那晚的游戏好么?光靠照片根本找不回感觉。” 那晚,她最不愿听他提起的事,像一根扎在心底却无法拔取的刺,经不得一点点的拨动,稍稍触碰,便是灼心的疼。 想要撕碎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想要了断的孽缘,她从始至终毫无主导权。 所以,对于他,只有妥协。 “好……” 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处女吗 “你应该记得,下个月是我生日。”许白森微扬的嘴角呈现出近乎邪恶的弧度,即便是回想也不禁颤栗。 “我的厮宝这么聪颖,一定很清楚要送什么礼物给我。”柔和的声线带着少许低沉,一字一字轻缓吐出,覆在她肩头的手也随之收紧,隐约透着一股不容违逆的气力。 年厮厮回到教室,也不晓得已是上午哪节课了。一手托腮,眉头微蹙。头脑里乱的很,塞满了许白森的一言一语。 她当然清楚许白森暗示的生日礼物是指自己,准确说来是一丝不挂、任他摆布的自己。一想到又得被那个有某种变态癖好的男人折腾捣弄,厮厮只觉得早已了无痕迹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甚至连大姨妈也开始翻江倒海。她怎么就白瞎了眼惹上他?甩都甩不掉。 也就是去年暑假开始的事,那阵子她突然萌生旅游的念头,这想法生得强烈,可又顾忌到没什么能作陪的朋友,更不可能让爸妈带着玩,她最怕家庭游,顶无趣。然而对此真的毫无经验,思前想后,便在某个结伴旅行pp上发起了自驾游请愿,同城出发,去往西部的一条旅游线,计划是一个月左右。好不容易在为数不多的报名者中找到了符合她要求的,具备一定旅行经验与摄影技能等等。虽说是异性,倒也不觉有他,便私聊商量了详细事宜,之后又加了个熟悉路况老司机和一位女青年,总的来说组队还算顺利。 年厮厮第一次看到许白森,是在约好的出发点,那时候天方蒙蒙亮,街旁的路灯略显昏暗,却掩不住男人脸上的浅笑,隐现着陌生又温润的光,俊美清朗如同黎明时分细爽清新的微风,即是松风水月也不足描绘的神韵。年厮厮自然没能抵得住,内心似有无数个自己在尖叫着这份幸运。什么都别说了,这次旅游太特么值! 可能由于厮厮是驴友团里唯一的未成年,外加有一副极其吸睛的好皮囊和一张会耍甜讨喜的嘴,几位成年人都对她较为照顾。尤其是许白森,倒不如说他对每个人都分外体贴,简直是绅士典范。听闻他在隔壁高中担任语文教学,厮厮心中一万个后悔,当初就该报去那个学校,近水楼台才好收入囊中。 然而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份念头,年厮厮恨不得一砖拍在自己脑门上。还收入囊中?完全是把自己给搭进了毒蛇洞。 西行之旅是让她收获不少,生活技能提高了不止一个点。许白森有意无意的备至关怀,实在让她少女心爆棚,谦和温柔的形象也深深戳中了她的萌点,于是按捺不住地下了手。 简直不愿继续回顾黑历史了,十六岁少女扑倒二十八岁老哥哥的戏码真的太过羞耻。 虽说下了手,也不过只浅尝辄止。一是地点不大合适,二是她还不打算这么仓促。她虽已给某人献过了身,但之后经历的性事确实少之又少。年厮厮其实算个挺矫情的人,也可能是被某人调教的结果,她是希望自己每次对男人张腿的时候都是有格调和氛围的,而非旅途间隙又累又臭的情况下完成肉体的契合。 他们住在条件欠佳的民宿,房间搁得紧密,单薄的墙板几乎没什么隔音的效果,旁屋里床榻因辗转侧身而“嘎吱嘎吱”的声响隐约传来。 年厮厮两只胳膊牢牢缠着许白森的脖颈,湿滑水嫩的小舌一下一下地舔着那片薄唇,他眼神溢满了温情的纵容,紧紧凝视着女孩对他进行那么专注且毫不遮掩的挑逗,虽不挣开,却也全无主动之意。 撬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厮厮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和尴尬,可舌尖的功夫依然不曾减弱,直到感觉舌头发麻,僵硬到无法继续,才不得不停下。 却有一条舌猛地钻入唇齿间,炽热又滑润,搅动着,纠缠着,如同水蛇袭来,带有节奏律动般的抵转着她的舌尖,将唾液渡去。柔顺的头发被他紧揪着,身体灼热得似乎有些失控,全然不被给予任何喘息的余地。于是迎舌而上,去接受他口中的琼浆玉露,被侵袭得津液分泌不断。如有涓涓水声响在耳侧,厮厮恨不得与之就地交缠。可理智尚在,条件毕竟有限,如果做的话肯定会生出不小的动静,被那两位驴友听到的话就难堪大了。 所以同游的二十多天里,他们只是偶尔相拥打场舌战,而且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缠上许白森颀长挺拔的身子,一寸一寸勾出他温吞的回应。他一直都保持着的文雅谦润令厮厮着迷不已,不时流露的体贴温存更似致命的药引,厮厮险些被这份温柔的蛛网狠狠缠缚。 行程结束回到甫城后,他们保持了网上的联络。厮厮时不时就会给许白森发些无关紧要的段子,或者一些不着调的撩话,收到的从来都是不着痕迹规避的回复,给人以若有若无的距离和陌生感。 唯一能让厮厮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便是他每天发来的那句“晚安”,不加标点,不带表情的“晚安”。有次厮厮灵机一动,在发去的“晚安”后加了句“想睡你”。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回复,以为他不会再回了,就索性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埋了被子渐渐睡去。早上醒来打开手机,看到那句“有多想?”,惊得厮厮不由怀疑他是不是被盗号了。 自那之后,许白森就像被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经常蹦出一些满分的撩言骚语,年厮厮只觉得他君子温如玉的人设似乎有点崩坏,却也不反感。 陪许白森过生日的那晚,在掺和了酒精的些许作用下,他们顺理成章的滚到一起。 男人不紧不慢地褪着她的连衣裙,温柔的潋滟光泽流转在瞳中。 他轻沉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萦绕耳畔:“陪我玩个游戏,好不好?” 厮厮知他要玩花样,却不想是那般的花样,略带娇羞的期许神色飘上面庞,“嗯,听你的。” “剩下的自己脱了?”似引诱,也似蛊惑。厮厮缓缓除去了浅色的蕾丝内衣。 被他用丝滑的布条蒙住了双眼,手脚也一并被束。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性奋,他修长指腹触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在敏感地战栗,渴望之情愈演愈烈。直到冰冷尖锐的金属物从胸前划过,利刃的陡然刺激如同一泼冷水,欲念瞬间被微微扩散的疼痛取代。 “许白森?”她的声音有阵阵起伏,“你在做什么?” “不喜欢吗?”依旧柔和的声音带着低低的询问,让厮厮有种会被他遵从意愿的错觉。可他手上的刀刃并未有一丝停驻,一路抵着胸前柔嫩的肌肤,逐渐攀上她丰润白皙的颈。 厮厮怕极了,止不住紧张的颤抖,“你……别啊,呜……我怕疼的。” “没关系,以后你会喜欢上这样玩的。”哄诱般的语气,“而且,我也舍不得让你流血,不会疼的,相信我,嗯?”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部微动,似是触到了那上下游走的锋利刃尖,被遮住的视野内一片幽暗,对未知情况的恐惧袭来,厮厮无助又畏怕,心下是满满懊悔。 刀锋转而下移,从小腹划至那片丘陵,碾过细碎稀疏的浅草丛林。她抖动得更加剧烈,恐惧已经上升到顶点,可耻的是兴奋的液体竟也随之溢出。双腿被牵制着张开,被束缚的脚让她下半身几乎呈现了菱形。年厮厮绝望极了,金属片上携带着她的一丝体温,一点一点,浅浅没入那块轻微抽动的穴肉,停留不前。 她的身体紧绷似惊弓之鸟,不由的想要抑制颤抖。这时,蒙住双眼的布被轻扯开,房内昏黄的灯光散入眼中,他高大的躯体因弯曲而在她白嫩的身体上落了一道阴影。 “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处女吗?”他的眼神停在刀尖没入之处,略带疼惜的看着它可怜的颤动,仿佛那是和璧隋珠。 我不和女人做爱 疯子……简直是个疯子。 年厮厮没有立即回答。她几乎没法正常思考,脑袋里的弦跟身体一同绷得紧紧。 这人有病,绝对有。她恐怕要感谢平日里娇得受不起任何轻微搓捏的那处,现在因紧张吐出水而起到的润滑作用。刀锋还没陷进太深,又似被汁液裹了层薄薄的保护膜,如果他不再推入,应该伤不到娇嫩的软肉。 可就是抑制不住那份惧意,该如何回答,才不至于让他疯得更厉害? 是或不是。已知答案的二选一竟然是这样困难。 如实说自己不是处?他很有可能烧起怒意继续发狠。不对,这疯子都这样问了,可以说是明明白白表现出了对这事的在意。所以,只能有一个答案。 “我是……”她扬起头,瞳孔中清晰地映照着可怜与埋怨。 膜不在了没关系,毕竟很多柱状物都能弄破。她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捅的。 “那么骚浪的你,”他笑了,狭长的眼惯性眯起,暗掺怀疑之色,“还没有跟人做过么?真的?” “我哪里像你形容的?”声音带了丝尖锐,厮厮眼中似乎泛起了水光,“就算我是,也只会对你一个人骚浪嘛。”委屈的小模样让许白森受用不已。 “那——”听到他这音一拖,年厮厮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现在,骚给我看,好么?”绅士的问法依旧,哪怕在要求淫邪之事,也依然是那副仿佛不掺秽色的模样。像是突然想起那把搁在她细缝间的刀刃,许白森轻动了下手,她的穴肉再次被温热湿滑的金属毫不客气地给挤了挤,仿佛是一种暗示,又可能是“好心”的提醒。 厮厮吓得一个激灵,努力放松着那瓣,想给无情无眼的侵入物留一丝空间,降低被伤害的几率。 不好,滚。可厮厮怂啊,哪敢真那么答。只得扒着许白森执刀的手眼泪汪汪地祈求:“求你了……把这个收起来好不好?” “放心,我不会伤害它的。”安抚般的轻吻了她的额头,他似是遵照所言,将刀缓缓退出。 厮厮长舒一口气。随即看到他站直身,到桌边拿了个什么来。 “差点忘了记录下我们美好的第一夜。”他轻轻笑着,和煦如春日暖阳,摇了摇手上把着的相机,儒雅地看向厮厮。 美好?这特么简直是死亡之夜好吗!? 他将相机固定在了向灯的某处,镜头直直对准了地上半躺不躺的赤身女孩。 厮厮完全不敢看向那圈黑洞洞的多片透镜,只得背过身蜷缩着,两只手臂不由抱紧了自己脱得精光的身体,像只难敌冬日严寒的小动物。 许白森靠近了这只受冻般的可怜玩意,大手覆在她头顶,轻抚她柔软的发。 “害羞了?” “不想被拍,万一视频流出去怎么办……” 眼底跳动着意味难明的火焰,他拾起那把搁置在地的细刀,晶亮的液体还闪烁在刀锋,“已经在拍摄了,我觉得厮宝儿应该乖乖地配合,嗯?” 满满的威胁。 恢复冰冷的尖端全无怜惜地抵着她的背脊,惊恐袭至面上,两片动人的蝴蝶骨也因锋刃的寒光猛然吃紧。 “轻……轻点……”战战兢兢地吐出几个字,“我真怕疼的。” “嗯,听你的。”温润而轻柔的嗓音。 许白森悠悠地划弄着那具扭动不止的身体,以刀作笔,勾勒描画一般在她凝脂似的肌肤上轻浅划过,道道痕迹似笔墨横姿,妖娆绽开。 又有湿滑的软物轻轻碾过,留下亮泽的液体。 她嫩粉新鲜的伤痕被疼惜般抚摸着、舔舐着,破皮凸起的印迹在浸润中释放着痛感。 “厮厮,你可真是个好姑娘。”略显沙哑地低喃着,“真是我的好姑娘。” 身上每一道荆棘般错杂的痕迹都向她传递来细碎的疼痛,交叠又应和,麻麻的痛意像一根根蛛丝将她盘缚缠绕起来,内心想尖叫,口中却只有呻吟,破碎的嗯啊之语。 泛黄的灯色让她愈发感到迷离,许白森钳住她的两臂,痴迷似的舔着那一片片攀满了花枝的肌肤,灵巧的舌头不断变换着形状,顺着凸痕抵弄吮吸,她泛着水光的胴体又疼又痒。 “喜欢吗?” “嗯……” “喜欢吗?” “……” 他不知疲倦地利用收舌间隙一遍遍的询问,魔怔了一般,含糊低呢。 好难受。 可是又…… 好舒服…… 惊觉自己的怪异感触,厮厮觉得自个脑子可能是出问题了,怎么可能会舒服?简直是凌迟,所以这个恶心变态的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对她的凌迟。 “许白森,呜,别舔了……好疼……嗯,痒……” “我以为你很喜欢。” “别玩这个了好不好,我们做点别的也行。”厮厮感觉自己已是临崖,疼与欲好像处于动态的平衡,痛觉渐弱,欲念直上。 话音刚完这厮就后悔了,万一他要玩sm怎么办。 许白森停下了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圆润光洁的膝头,声音似乎夹杂着一丝歉意,“抱歉,厮厮很好。可是,我不做爱。” ??? 年厮厮头顶瞬间升起黑人问号,在逗她?不做爱?什么鬼? “其实对我而言,舔着这样的你,已经让我满足了。”他深邃黑耀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厮厮,“而且,我不和女人做爱。” 信息量太大,然而冲击得厮厮全懂了。这是个有虐女人癖好的变态异类gy佬。她是真的瞎了眼,还以为到手的是块钻石极品,哪料到把到了一个伪异性恋的gy,求爱不成反被虐哭。 突然想笑。 男人的脸上平静无波,毫无一丝的愧疚和异样。 厮厮真的佩服。 “我想离开了。”身体被这个死gy摧残得体无完肤,欲望翘至头顶却被猛然掐灭,她觉得自己衰极了,大抵是以前孽造多了,上帝派遣基佬来体罚自己。 许白森闻言点点头,声音谦和如昔,“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早点休息,我自个儿下楼打个车走。”诚恳的眼神。 他似无奈的微微耸肩,转身将厮厮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俯身拾物的动作优雅自然。 “晚安。”他伸手将衣物递去,眉眼间依旧是风扶柳絮般的温柔。 厮厮一把拿过,悉数穿上,速度赶得如避洪水猛兽。 终于结束折磨。仓皇出了他家之后,没走几步,年厮厮就掏出手机直接把他拉黑了。 年厮厮的“上帝”,姓易 叫逢青 本以为删除联系方式、拉黑屏蔽之后,混乱的毒桃花就可以被斩碎了。 后来的一切,让她猝不及防。变态的思维方式,真的没法琢磨。 许白森的招招式式,强势得无以违拒。明明是个同性恋,却摆出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去耍玩她。 而他手上攥着的影音文件,足以迫使她接受一次又一次的亵弄。 因为她不能破坏心上唯一的净土,让那个人知道自己卑怜下作的模样,不能允许,她愿意砸碎自己在旁人面前的尊严,换得他一人心里无瑕自爱的表壳。 许是邻座空荡太久,司秋心不在焉了大半个上午,也不晓得自己在心里念叨些什么。年厮厮经常被叫走,他偶尔能隐隐听到语文老师弯腰轻声对邻座的人要求下课后约谈,而她也总会乖乖跟去,并且一去便是很久。司秋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温润俊朗的老师经常要求一个青春漂亮的女学生跟去办公室,究竟是做什么事才会需要这么长时间,根本无须细品,何况是对年厮厮这样的女孩,答案昭然若揭。 班里也常生议论,年厮厮有很多亦真亦假的传闻,有人说她初中就怀了孕打了胎,私生活一直混乱不堪,也有人说她有个贵气的未婚夫,在之前学校给人戴了绿帽才被迫转校,新学校又勾搭上老师,整天不知廉耻撩她班里的学霸,活脱脱的婊砸,还是绿茶味……流言蜚语的主角,不知不觉中加上了他。 司秋形容不准对年厮厮的感觉,想排斥抵触,潜移默化中又会默许她的某些行为。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生,可是打心底难以厌恶。她的笑,她的声,似乎都不足以被她的“婊”扫荡殆尽。 手指间转动着的圆珠笔倏忽间停了下来,他听到了教室门的轻微响动,老师声音跟着一滞,随即涌起了班级众人的议论嘀咕。 余光瞥到年厮厮回了座,他并未抬头,继续保持着埋首于书本的姿势。只是台上老师原本响亮的话语显得愈渐模糊,两耳似什么也听不清晰,只是一味地捕捉着旁侧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旁边半点动静也没。她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像个塑胶娃娃。 他忍不住微转了脑袋观察——披散着的头发并未凌乱,淡粉的连衣裙上似乎也没有过多褶皱,只是脸上的失神之色赫然显露,两眼暗澹无焦。看得司秋心里一抽,这副模样的年厮厮他从未见过,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腹痛导致。他不禁想起,展现在面前的女孩好像始终是无忌旁人、放恣肆意的状貌,哪怕是萎靡不振的时候也会存着精力撩他。 “肚子还痛?”脸上不带什么关切,他轻声道,询问之意犹存。 不知是否因为被讲台传来的嘹亮讲课声盖过了轻问,年厮厮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言语,呼吸频率犹然。她正处游离状态,心不在焉,魂不附身。 她的毫无半点反应让司秋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法确定需不需要做什么。想了想,倒也没再试图唤她。转脸埋头,飞快地转着笔杆,迫使自己心归课堂。 嗡嗡声不绝于耳,她却仿若置身静地。 许白森的威胁一头指向她,另一头,牵着易逢青。 像逢青那样的男子,女人抵挡不住也就罢了,就连男人似乎也缓不下心头那份冲动劲。 她可不晓得那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许变态对易逢青的心思明了得很,能够把玩在手的姓年,无可擒住的是易家人。 他知道,得不到手却令他心痒难耐的易逢青拥有一个女孩,被当成莹白珍珠只舍得浅尝辄止的女孩,然后他发现,那其实是个爱勾人的没皮没脸玩意儿。 女孩身上溢满了易逢青留的味,哪怕是许久前凝滞的,许白森也依然认定了她从头到脚、由皮至肉都覆盖着易逢青赠与的壳儿。他吮吸舔舐得到的,是易逢青馈予别人的一缕魂,如此,倒是也算得到了心爱之人的间接赠遗,足够令他餍足。 年厮厮不常想念易逢青,每每想起,心就揪疼得厉害,她不愿叫自己忍受那份绞肉般的痛苦,所以很久前就学着回避他名字中的每一个字,锁藏他予的所有或大或小的物件。即便如此,她没法脱却易逢青留刻在她生命里十余年的印迹。 从贵气少年到华雍男子,她自懵懂的五岁遇到他,心里某处便再怎么也撂不下这人了。哪怕书满记忆的那张纸泛了黄卷了边,她也能透过片页残卷记得易逢青的一行一举,慵雅华气,傲色贵骨,他是镶在她肉里的一块无暇玄黎。 她的易逢青,呸,哪里有那个所属前缀?可她就是想矫情执拗的把他归为己有。而实际上,应该说她是易逢青的附属品。 他是她们家依附的一棵高杆茂树,易家人稍微动动一根小指似乎就能改变她家摇摇欲坠的窘境。这是她家的幸事——能成为紧紧攀附于冠以易姓的大树上的青藤。 而作为年家的一员,厮厮心甘情愿为蔓为藤,渴望盘绕上那个身如玉树的少年。 年家人的“上帝”,姓易,不姓上。 年厮厮的“上帝”,姓易,叫逢青。 外人说她该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易家少爷的垂爱,把她说成是给易家的童养媳,而她曾经也觉得自己真是顶幸运的——易逢青那样瑰丽月姿的人,竟然愿意献来一份纵然摇曳易碎也令她不减感激的情意,她感激得想去跪舔。 十四岁,是了,才十四岁,她便献了身。可能是过于早熟,或是往日里被调教得异于同龄女孩的透彻性事。而易逢青对她的亲自调教,从来是不添情欲、至清至纯的调理教导,他教她很多东西,生活的、修养的、两性的…… 她能得到的只有理论知识,哪怕易逢青细致专注地传递给她最秽色私密的内容,也撼不动这道墙——他们之间最甚的亲密,是牵手。 她很焦急,因为自己还小,什么也做不了。易逢青年长她四岁,并且即将从高中毕业,升至大学,离开甫城,飞去不知道会是哪的城市,遇见新的人,拥有别的女孩。她几乎可以肯定,易逢青一定会在他处找到新的所属物,而她,就成了他在年少时期的旧娃娃,搁置在落满尘埃、无人问津的橱柜里。 所以,她要留住她的树,用自己的身子。 即使结果同样渺茫。 这两人,她可以一箭双雕 抽屉里传来嗡嗡的震动,手机不具章法地来回碾着粗糙的底面。年厮厮吓得立马把手探进桌洞,凭着响声找到了手机。 屏幕亮着,提示有七条qq的未读消息。 能用qq轰炸她的,也只有那个二货了…… “小爷我给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猜是什么” -------------------------- “干啥呢半天不回……” “呼唤厮丫头别告诉我你在听课??!” -------------------------- “人呢人呢人呢” “你要失去我了!!” -------------------------- “???” 年厮厮哭笑不得,连忙真诚地回了四个字。 妈的智障。 回翻和易一铭的消息记录,这四字出现频率极高,不是文字就是表情包,还全是自己发的。 “你现在才回我!”那边几乎是秒回。 “心碎2017(再见)” 年厮厮直接回了个大脸版的“再见”表情。 “说正事!”继续被秒回。 “有个好消息……(害羞)” 这二货配的小表情真让她想抽过去。 “你说洗耳恭听(害羞)” “是不是你大姨夫来了?(害羞)”来啊,互相伤害。 “呸 别闹” “我郑重宣布!!!!!” “直播发送好消息” “厮丫头你好歹回应回应我啊” “这是神圣的一刻” “嗯我目不转睛看你发呢”其实她想发“妈的智障”。 “我娘同意我跑去你们学校了!!!!” “你娘疯了???” “不该惊喜万分欢迎小爷的到来么????” “不是…你不至于吧,这都开学这么久了你转来干嘛” “去干你啊” “滚(再见)”关闭来消息震动提示,熄屏。 懒得理丫。 易一铭在她眼里,用“地主家的傻儿子”形容再恰当不过,明明生在易家那么个贵气逼人的环境,而他身上大概除了点色气也就剩傻气了。不过,年厮厮打心眼里排斥不了易一铭,不光因为他是易逢青弟弟,更是源于小二货对她千方百计的好。 她一面享受这份纯净得甚至可以说成朴实的情意,一面诚恳自然地向人宣称:“他是我关系超铁的男性朋友”。 易一铭每次听到这话,都觉着心里像吞了无数张好人卡,想恶狠狠地破口反驳“我去你丫的男性朋友,老子是你男人”,也只能张张嘴欲言又止,尴尬的牵动嘴角。 他晓得年厮厮对自家哥哥的心思,也晓得他敬爱的老哥对厮根本没啥心思,明面上倒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厮厮被打上的标签是他哥专属。不过易一鸣也不大但心,他确定哥哥不会娶年厮厮,而年家攀附易家的途径,可不只有一条。 小时候懵懂无知,对一些事完全没概念,只记得年家的小丫头整天跟在他哥身后,屁颠屁颠的,好不缠人,而他只想跟哥哥一块玩,常常闹得那丫头哭鼻子。他哥瞧见后只对他皱皱眉,露出不满神色,却丝毫不作为,任由那丫头愈哭愈烈,到最后还得他去安抚哄逗。 等到通了情窦,他察觉到一个怪异现象——瞧见哪个女的都嫌得慌。任哥们怎么指指叨叨那些所谓好看的妹子,他瞥一眼就“嘁”出声,没他家厮丫头好看。活得像个痴汉。 倒也不是他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神奇滤镜眼镜,年厮厮确是顶漂亮的。小时候可以称得上小仙女,剪水的眸晕开涟漪,嘟唇微微翘着,脸蛋也嫩的如同荷瓣,活脱脱的水灵姑娘。长这么大也是幸运的,没被那把岁月的杀猪刀刮抹了颜值。 外貌可观的女孩中,有的不了解或是不在意自己的姿色,有的则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美貌,并将其纳为自己的武器,她属于后者。 年厮厮最宝贝的就是这皮囊,热辣夏日几乎不会抛头露面,一年四季防晒工作都做得严密。也不知用了生长液还是怎的,那翘密的睫毛长得有点逆天,若是灯光直射会在脸上落得一片略显诡异的淡淡阴影。不只是顾忌脸,身材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的。年厮厮自打走出懵懂期,就寻思着为了易逢青,她得塑造一身完美。索性胸前两坨实在给力,初中那会就猛超了女生的平均水平。也不知是不是母女同心的缘由,老妈几乎什么道听途说来的无公害产品都给她吃了。又因为三字秘诀“摸摸大”盛传得厉害,就去找了易一铭帮她验证……那俩团子似乎也没止过膨胀,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简直“忍乳负重”。 不过她还是乐意欣喜的,虽然胸大有诸多不便,但厮厮本心其实偏爱巨乳。所谓乳,那就是女人的骄傲、小孩的需要、男人的渴望。 然而令她气闷的是,煞费苦心结的果实,给易一铭那货叼去了。她明明是想让易家哥哥采摘,可在易逢青面前她实在不愿展现鲜耻的灵魂,犹犹豫豫间,却没料被个尚未发育完全的二货劫了走。心态崩了。 有过小怨,哪抵得过易一铭反反复复的死缠烂打。易家二少是厚脸皮,赛过脂肪层的那种厚。她就每天被讨好着、哄求着,倒也不计较了。 易逢青走后,年厮厮心里憋得像生了杂草,芜乱又荒凉。 二货时而伴她身侧不断打趣逗弄,时而遛狗一样牵着她各处跑,吃吃喝喝玩玩……百般的好几乎都给了她。 年厮厮有时会生起强烈的希望——易家这对兄弟能是对双胞胎就好了。她并非肯定自己爱上的只是易逢青的一副皮囊,只是想假装沉浸在易逢青给她的好中,哪怕仅有一次。 不知道其他人会否有这样的时刻,平时再端不住正经的一个人,在念及某个特定的人或物,总能客串一会文艺女青,矫情呻吟之词在心底酿出。 她就会,每每想起易逢青,就像按下了某个伤春悲秋、无病哀咛的开关,脑中所有与愁怨挂钩的词句如泉涌出,将她淹没,浅浅挣扎着自救,其实是在等待有个人将她捞起。 易一铭不是那个救生员,他只是她一个坚实的踏板,一个暂驻的港湾。 她心底是有点喜欢易一铭,但这点喜欢并不影响对他的利用。 其实早有料到他会转来她的学校,从前至今总是这样,学校同一所,座位挨一处。明着是“好朋友”,私下是好炮友。当然,“炮友”是她的玩笑说法,他俩最亲密也不过嘴和乳的相撞,除此之外也只有打打碰碰能称得上是接触了。 对于易妈妈肯一次又一次的准许,她也算摸清了,易家不会给她进,不管是嫁给哪一个,他们都不允许。易妈嘴上称她作“干女儿”,念叨什么长大后嫁给逢青亲上加亲,却又准着易一铭揣着显而易见的心思靠近自己,以致自己处境变得尴尬又危险,最终一个也落不着。 年厮厮觉着可笑,易家坦诚的人也就一铭是了。 易逢青,易一铭,这两人,她可以一箭双雕。 “你……”声音中有淡淡的冽意。 转过头,看见那双泛着迟疑之色的眸。 司秋,简直是易逢青的平价替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