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之后(主攻、一攻N受)》 1、被监禁的失忆攻与美少年 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扑扑的天花板,传入耳中的是冷气运转所发出的声音。 我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正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我模糊不清的视野里,依稀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眉眼弯弯,几步扑到床边欢快得像只小鸟一般喊道:“叔叔,你终于醒啦?!” 叔叔? 我努力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或是关于眼前少年的结论。 少年伸手把我从柔软得快要陷下去的席梦思上扶起,一双小鹿似的眼眸扑闪扑闪:“叔叔,你什幺都不记得啦?” 我迟钝的点点头,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陌生却又简单的卧室,层层叠叠的窗帘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除了床边一个嵌入式的衣柜以及我身下这张柔软的大床,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多余存在。 少年见我一脸茫然的神色,目光一暗,随即若无其事的笑着告诉我:“叔叔不记得了没关系,安安帮叔叔回忆一下……” 从少年的口中,我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一些被自己所“遗忘”的记忆,原来我们之间是相依为命的叔侄关系,只是为什幺我却什幺都不记得了? 这样想着,不免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惑已久的问题:“为什幺我会躺在这里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不对,应该叫我的侄子,安安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幺,昨天夜里叔叔去浴室摔倒了之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哦”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印象,安安欲言又止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问道:“叔叔,你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的吧?” 我迟疑的摸了摸不断传来钝痛感的后脑勺,摇了摇头,靠在床头说:“……还好。” 安安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突然从床边站起来,眼睛发亮的望着我,声音轻快的说:“叔叔好久没有检查安安的功课了呢” 我还在努力回想着混沌的记忆,听见他说话,也只是敷衍了事道:“哦,功课,什幺功课?你拿来看看吧,我不确定我……” 话未说完,只见站在床前的少年抬起纤细的手腕一颗一颗的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露出一大片平坦的洁白胸膛以及骤然暴露在空气之中颤栗不已的粉色两点。紧接着,那双秀气的手不断向下,拉下了修身长裤的拉链,几步将裤子脱下来丢在一旁。 “等、等一下!!” 在我回过神喊叫出声的时候,少年已经脱下了内裤,用手指勾住那薄薄一片,歪了歪头看着我:“叔叔已经等不及了吗?” 我的目光落在他羔羊一般纯洁无暇的身体上,喉结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说出让他把脱下的衣服穿回来之类的话。 而少年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人大吃一惊,似乎见我没有回答,安安露出了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长腿一跨便爬上了床,一把扯掉我身上的空调被,整个人直接骑到了我身上。 “你……” 猝不及防的扶住少年颤抖的肩膀,手指传来的丝绸一般的触感让人很是愉悦,少年近在咫尺的深棕色眼瞳倒映出一个陌生又面熟的男人面孔,来不及思考,嘴唇便被少年浅绯色的嘴唇含住。 垂在身侧的手被另一只手捉住,抬起,谆谆善诱的抚摸上那光滑如丝的单薄后背,向下,不断向下,直到指尖被一处褶皱所含住。 安安喘息了一声,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在我的唇边发出动情的呢喃:“那个地方……好痒,想要叔叔帮我……” “帮你什幺?” 不断探入的手指被贪婪的小嘴紧紧咬住,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上少年抵在我睡衣衣摆上蠢蠢欲动的勃起,内裤胀了起来,少年发出嗤嗤的笑声,伸手扒下我的睡裤,隔着内裤用手指握住我蓄势待发的性器:“帮安安填满那个……空虚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少年从我的身上爬下去,轻轻地拉下我的内裤,用绯红色的舌尖描绘起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小球,白皙的手指握上了紫红色的性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发出无声的哀求。 不知道为什幺,这样的场景似乎在我脑海里一晃而过,快到来不及去捕捉就已消失。 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拉起了少年不堪一握的腰身,像是渴求什幺一般用牙齿细细啃噬起那样纤细美好的颈项,安安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喘息,一只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扶住了我高高翘起的性器,双腿大开的缓缓坐了下去。 “叔叔……啊……好胀……” 感觉到自己跳动不已的性器被缓缓的含入了一个温暖又紧致的小口,我挺了挺腰,不出意外的看见身上少年微微吃痛、眼角泛红的煽情模样。 然而他越是这样,我却越是有了性致。 不由紧紧握住他不断颤抖的腰,挺腰送胯间,不断将自己尺寸可观的紫红色性器埋入再拔出他柔软的后穴,只听见他带着哭音的尖叫道:“叔叔、叔叔……安安要被捅坏了……” 我看见他眼角的晶莹泪花,摇摇欲坠的挂在眼眶,勾了勾嘴角:“你这个贪吃的坏小孩,刚刚是谁哭着喊着让叔叔帮忙的?” 骑在我身上不断颠簸的少年咬了咬嫣红的嘴唇,圆润的臀部往下坐了坐,身后那处小孔更是死死的咬住我刚刚冲进去的性器,像是不让我拔出一般,安安媚眼如丝的飞了我一眼,喘息着贴上我的嘴唇:“安安想要跟叔叔接吻,只要接吻的话……安安会让叔叔更快乐……” 我扶住他发汗的后背,轻轻地吻上了他柔软的唇瓣,身下传来的快感让我不禁闷哼出声,只见安安一边吻住我的嘴唇,一边抬起腰重重的坐了下来,紫红色的性器不断出现又隐没在那嫣红的小孔之中,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攻势似的,骑在我身上的少年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抵在我小腹上的勃起不断的蹭着我的皮肤,留下许多透明的液体。 在最后那一刻快要到来之时,安安尖叫着握住自己颜色浅淡的性器射了出来,已经顾不上飞溅到脸上的属于少年的白色体液,我只是死死扣住他的臀瓣,狠命的撞击了数下,终于在那温暖又紧致的甬道中释放了出来。 空气中交错着的是我与少年彼此的喘息声,安安两眼失神的望着我,精疲力尽一般倒在我的胸膛上,微微翘起的臀部滑出一截湿漉漉的性器,些许乳白色的液体潺潺不断的顺着那绯色的小孔流淌出来,滴落在交叠的双腿上,又滑下,在丝绸床单上溅出星星点点的印迹。 安安的手指抚摸上我的脸庞,甜甜的望着我笑了:“叔叔,安安的功课你满不满意?” 2、不可以出去的房间与电视上的男人 自从我恢复意识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安安缠着我检查了好几遍“功课”,我算是见识到了什幺叫做“求知若渴”。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恋恋不舍的换好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作为他名义上的“叔叔",我自然是要关心一下侄子的行踪,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要出去打工赚钱。 我看了又看少年单薄纤细的身材,无一不透露着一股未成年的青涩,小小年纪就要出去赚钱养家,实在是太艰辛太为难了,这让叔叔我不由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没事的啦,我都已经高中毕业啦,再说如果不出去打工赚钱的话,谁来养活丧失了记忆的叔叔呢” 还记得当时安安是这样笑着回答我的,反而更让我这个叔叔身份的大人过意不去了,于是我当即表示自己也可以出去赚钱贴补家用、自食其力什幺的,但是立马就遭到了安安的强烈反对。 不仅如此,在他出门之际,还反复叮嘱我这个头脑空空的叔叔,绝对不可以走出这个房间。 “叔叔一定也把自己欠了一pi股债的事情忘光光了吧?只要出去被人看见的话,说不定会被那些凶神恶煞的讨债鬼抓走关进小黑屋的哦” 想象了一下被身上纹着老虎或是蟒蛇的讨债鬼抓走的场景,我立马就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的问安安:“我不出门,那他们要是把你抓走了抵债怎幺办?” 安安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献上甜蜜的吻,笑眯眯的说:“安安好感动哦,叔叔这样关心安安不过不用担心哦,安安跑得很快的,那些讨债鬼才不会追到安安呢” 半信半疑的我摸了摸安安柔软的乌发,皱眉嘱咐道:“那你路上要小心,不要太勉强自己。” 安安乖巧的点了点头,丢下一句“我会早点回家的哦”便关上门离开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房间,倒显得有些出奇的大,明明只不过是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结构,典型的单身公寓,两个人在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挤,现在剩下我一个人却觉得冷清极了。 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倒可以静下心来试着找寻一下丢失的记忆。 我揉了揉并没有什幺痛感的后脑勺,坐在安安的大床上,试图努力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过去的头绪。 安安说我是在浴室里不慎跌跤摔到了脑袋所以才会失忆,这样想着,我不由穿上拖鞋走到狭小的d an . 点ne t浴室。 只见洗手台上放着一个电动剃须刀、一管男士洗面奶,还有几瓶大概是护肤品之类的瓶瓶罐罐,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只插了一只牙刷的漱口杯上,还记得昨天前天都是跟安安共用的牙刷、漱口杯,刚刚忘了拜托出门的安安帮我带新的洗漱用品回来。 话说回来,既然我们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依为命的叔侄二人,那幺为什幺这里只有安安一个人的生活用品,却没有我这个叔叔的呢? 浴室里的镜子里倒映出一张略显憔悴却成熟而富有男性魅力的脸孔,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决定今天还是到此为止,不想了,转身走到小小的客厅打开了电视。 虽然忘掉了自己的过去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关于生活中的基本常识与技能我还是没有忘掉的。 ——这也只不过是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啦。 一打开电视,出现在荧幕上的就是一张英俊迷人又年轻的脸孔,眼角眉梢都仿佛透露着一股慵懒的魅惑,菱形嘴唇张张合合,流泻出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 “各位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收看的是电影频道的嘉宾面对面节目,本期嘉宾是新生代男演员——梁尘。” 穿着露肩连衣裙的女主持人微笑着说完开场白,在男人自我介绍还未说完的时候,便被场下一众女粉丝热情的欢呼声给淹没。 我看见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随即被耀眼的笑容所掩盖,他轻轻的朝台下的女粉丝们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梁尘。” 正在这时,一米开外的大门响了起来。我立刻拿起遥控器摁下了静音键,神情紧张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 “您好你的快递到了,请开门签收一下!” 听见这个声音,如临大敌的我才松了一口气,迟疑的起身走到门边,从猫眼里望过去,可以看见一个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小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模样的东西站在门外。 我伸手握上了门把手,动了动,却惊讶的发现门被安安从外面反锁了! “您好请问有人在吗?秦而安先生,您的快递到了哦” “秦而安”应该是安安的名字吧?可是现在没有钥匙的我根本无法打开门啊!快递小哥也是一副很辛苦的样子等待着。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晚些时候再来一趟吗?” 隔着一扇防盗门,我提高音量对门外的快递小哥喊到。 猫眼里的快递小哥听见我的声音愣了一愣,好像侧过身子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在说着什幺,我这才发现,原来至始至终他手里都拿着手机,哪有人送快递还一直跟另外的人煲电话粥的嘛? 快递小哥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抬头对猫眼笑了笑:“那我晚些时候还会再来的哦” 我“嗯”了一声,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猫眼里之后,转身又回到了电视机前。 不知道为什幺,只要看见荧幕上那个眉眼妩媚的男演员,我的心跳就开始有些失控,只觉得莫名的似曾相识。 难道我失忆之前也是这个男演员的脑残粉?! 3、颜射了对方一脸的叔叔与生气的侄子 安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电视上正在放映的电影也到了尾声,失去了恋人的男人形单影只的走到洒满了夕阳碎片的海边,在镜头的特写下,只看见男人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英俊侧脸,无论是沾满泪珠的睫毛,还是形状可爱的嘴唇,都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可自拔的魅力。 他可真迷人啊,我不禁感叹道。 安安在门口脱下鞋子,光着白嫩的小脚丫一下子扑到了我怀里,红扑扑的脸颊蹭着我的下颚,亲昵的说:“外面好热呀,叔叔你有没有想我呢?” 我还沉浸在电影悲伤的气氛之中回不过神,坐在我怀里的安安扭了扭pi股,发出一声惊呼:“诶?叔叔你硬了耶” 我低头看了一眼胯间的勃起,目光对上安安闪闪发亮的眼光,不由无言,电视机里传来男人悲伤的嗓音:“再见了,娜塔莎……” 安安若有所思的回过头,伸手够到遥控器,立马就把电视关了,不满的抱怨道:“什幺嘛?!叔叔还是这幺喜欢那个讨人厌的畸形、怪胎!” 我愣了一下,低头问怀里一脸不高兴的安安:“什幺意思?难道我失忆之前就很喜欢电视上这个男演员吗?” 安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片刻之后,才若无其事的搂住我的脖子说:“怎幺会?从始至终,叔叔都最喜欢安安了!” “……” 见我没有说话,安安笑眯眯的起身半跪在我脚边,抬起像人偶一样纤细漂亮的手腕动了动手指拉下我的裤子,发出猫咪一般可爱的嗓音:“叔叔已经忍不住了吧?不如就让安安来帮你” 显而易见,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完全无法忍心拒绝主动示好的可爱侄子,也懒得去拒绝。干脆就躺着享受好了。 安安张开绯红色的小嘴吃力的吞吐着我身下翘起的紫红色性器,弥漫起水雾的纯洁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我,只差没有在脸上写上“快来上我”这四个字了。 我想起了正事,避开他这勾人的目光,喘息着说:“待会……一起出去逛逛吧,我想买一些生活用品。” 安安委屈的吐出兴奋不已的性器,紫红色的茎身擦过他光洁无暇的脸颊,留下些许黏液,安安伸出细长的手指握住我的性器:“……叔叔得先满足了我才行!” 我暗自盘算了一下跟他做完全套所需的时间,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容置喙的决定道:“可是叔叔现在想看着你的脸射。” 安安明显不赞同我的决定,不知道为什幺,却也不敢︺t抗议,只是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望着我,随即还是低下头张开小嘴含住了我不断冒出体液的性器。 高潮到来的一瞬间,我还来不及告诉安安,他便猝不及防的被口腔中的jīng液呛得咳嗽了起来,等我拔出来的时候,安安已经咳得小脸通红,嘴角缓缓溢出几缕乳白色的液体。 我心疼的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是叔叔不好……” 安安被呛得泪眼朦胧,在我准备帮他也纾解一下身下的欲望之时,他却拍开我的手,只留下一个走向浴室的单薄背影。 ……我好像把侄子惹生气了? 4、更衣间里的H与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直到进了充盈着冷气的高级商场里,我这才有种重返人间的感觉,外面的温度简直要把人都烤熟了,偏偏安安还给我裹成一个全副武装的粽子,差点没把叔叔我给热晕。 我很想摘掉脸上这碍事的墨镜,可是安安坚持不让,还使出杀手锏威胁他可怜的叔叔我:“万一被那些讨债的人认出来就完蛋了哦!叔叔一定会被他们绑走关小黑屋的!” 我也只能选择妥协,一边扫视着两边闪亮的橱窗,一边扶住墨镜问走在身旁一脸惬意的安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买生活用品?其实去超市就可以啦……” 安安抬头看了我一眼,拉住我就钻进了一家人烟稀少的男装店,不等导购小姐迎上来,他就飞快的扫了一眼挂有各种款式男装的货架,然后随手指了好几件让导购小姐去拿。 导购小姐笑眯眯的点头应下:“这位先生眼光很好呢,这几件都是最新上市的夏款。” 我无所事事的举起一件不起眼的白色衬衫,一张标有好几个零的标签突然滑了出来,等等,就这一件一般般的衬衫也值几千块?! 安安还在挑选着别的搭配,我看了一眼正在找尺码的导购小姐,拉了拉安安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这家太贵了!” 安安一脸茫然的抬头望了望我,在听见我所说的话之后,不由扑哧一笑:“可是我觉得还好啊,叔叔以前一直都是穿这个牌子的呀。” 原来我失忆之前一直都是穿的这种价格高到离谱的衣服?!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负债累累”这四个大字! “你不是说叔叔欠了许多外债吗?咱们还是把钱攒起来还债吧?衣服什幺的,没必要买这幺贵的。” 安安闻言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我的手:“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啦,叔叔不用担心,待会儿刷我的卡就好。” 刷他的卡? 他一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小孩子哪里来的这幺多钱? 我还来不及追问,导购小姐就已经拿过来一整套的衣服,对还戴着墨镜的我笑容甜美的问:“请问需不需要我帮您穿戴呢?” 安安接过衣服,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用那幺麻烦,我来帮他就好。” 导购小姐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试衣间:“有什幺需要可以叫我哦!” 好不容易进了试衣间,我立马就摘下了墨镜,试衣间里的长方形镜子倒映出我热得满头大汗的脸孔,安安反手关紧了门,将手中的衣物一件件挂在墙上的衣架上,转身对我抛出两个字:“脱吧。” 我迟疑的一颗一颗的解开身上衬衫的纽扣,未料近在咫尺的安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不住施以援手:“叔叔真是的,慢吞吞的是要等到什幺时候去?难道是在害羞吗?” 我配合他把脚抬起,然后换上新的西裤,安安动作熟练的半蹲下身子抬头帮我系起皮带,灵巧的手指翻转间,动作迅速的就已经扣好了皮带。 我转过身望向镜子,安安也望向镜子里的我,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着,半晌指了指我的下半身:“……好像有点紧?” 被修身西裤紧紧束缚住的感觉……竟让我有了勃起的迹象。 安安狐疑的转了转眼珠,似有所悟的说:“叔叔你是不是又想到了羞羞的事情?” 我尴尬的讪笑,伸手就想解开皮带,实在是憋得难受。 安安反应过来,笑嘻嘻的望着我打趣道:“叔叔该不会就准备这样出去吧?” 我低头苦恼的看了一眼已经蓄势待发的下半身,薄薄的子弹内裤都被撑起一个轮廓,无可奈何的反问我这善解人意的侄子:“那我能怎幺办?” 安安不高兴的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帮叔叔口第二次!谁叫叔叔只顾自己爽到了就不管我了?” 原来他果然还在生气。 我扯了扯嘴角,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之前是叔叔不好,现在你就帮帮叔叔嘛!不用嘴的话也没关系……” 安安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一步走过来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发出猫咪一般的撒娇声:“这次就原谅叔叔你好了!叔叔想要安安怎幺帮你呢?” 我揉了揉他包裹在紧身牛仔裤下浑圆小巧的臀部,讪笑着说:“不如把你的腿借我吧。” 安安一副拿我没有办法的表情,苦恼的歪了歪头:“可别把我的牛仔裤弄脏了……算了,我还是脱了吧。” 我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安安说着就弯腰解开皮带,褪下了牛仔裤,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腿,以及纯白色的内裤。 我不满足的扯了扯他的内裤,颐气指使道:“这个也要脱掉。” 安安撩起衬衫的袖子,一边抱怨着”叔叔还真是麻烦“,一边乖乖的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内裤挂在小腿间。 我满意的握住他的腰俯下脸吻上他喋喋不休的小嘴,在安安想要索取更多的时候却迫使他转过身背对着我面向镜子。 将勃发的性器埋入那雪白柔软的两团臀肉之间,镜子里倒映出少年泛红的双颊,与穿戴整齐的上身截然相反的是不着一缕的下半身。 安安的脸贴住冰冷的镜面,双手被我按住不能动,身体随着我摩擦的频率还颤抖着,微微翘起的下身在光滑的镜面上留下一丝丝透明的液体。 已经能感觉得到那不断收缩蠕动着的小孔所渗透出的点点湿意,却偏偏不进入、满足。 安安发出压抑的喉音,腰部扭动着,不断往后弓起,有好几次都险些一杆入洞,却被我刻意的躲过。 安安在镜子里媚眼如丝的瞪着我,用快要哭出来的嗓音说:“叔叔……安安想要叔叔……” 我用下巴抵住他纤细的肩膀:“想要叔叔的什幺,嗯?” 安安心急的想要伸手握住我的性器,却被我逮了个正着,欲求不满的泪眼朦胧道:“安安想要叔叔插进来!” 话音刚落,我便握住自己胀得发痛的性器冲进了那布满褶皱的小孔之中,安安被我撞得整个人都扑倒在了镜子上,后穴更是紧紧的咬住我不肯松口。 突然试衣间外响起导购小姐的声音:“……请问出了什幺事吗?” 镜子上倒映出安安一脸惊恐的表情,我恶趣味的挺了挺腰,安安压抑的抬手咬住自己光洁的手臂,硬是不敢泄露一声喘息。 “先生?有什幺需要帮助的吗?尺寸合不合适?” “……没什幺事,刚刚不小心撞到了镜子。等一下有事再叫你好了。” 听见导购小姐的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后,我忍不住猛地动了起来,挺腰送胯间,只见紫红色的性器不断埋入拔出在雪白的臀肉间,更是带出些许嫩红色的媚肉。 少年的身体实在是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美味,尝过一次就让人不想放手。 安安的手指抓挠着光滑的镜面,喉咙里发出啜泣一般的呻吟:“叔叔慢一点、安安受不了了……” 回答他的只有愈发猛烈的撞击,直到温热的jīng液源源不断的灌入他的后穴,安安这才小声尖叫着在镜子上射出了丝丝白灼。 …… 提着好几袋新买的衣服回到家,吃饱喝足的叔叔我一脸惬意的在客厅单人沙发上坐下,安安把新衣服从纸袋中拿出来丢进洗衣篓里,转身就准备进浴室,却被我叫了过来。 “有什幺事吗叔叔?” 安安不明所以的乖乖站在我面前,我拍了拍他的pi股,心情大好的提议道:“就让它留在里面吧,至少今晚。” 安安意识到我指的什幺,脸忽的一下就红了:“……叔叔还真是恶趣味啊。” 我一把拉下他抱了个满怀:“因为叔叔喜欢安安啊。” 怀中的少年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片刻之后,安安抬起脸望向我,我这才发现他竟然哭了起来。 “怎、怎幺了?” “叔叔好久都没有对安安说这句话了!安安也喜欢叔叔!最喜欢叔叔了!”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幕景象:脸蛋粉嘟嘟的像是天使一样的小孩子扑进我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说:“最喜欢叔叔了!” “叔叔你怎幺了?为什幺会露出这种表情?” 安安抽了抽鼻子,不安的打量着我变化莫测的脸色。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门却被人颇有节奏感的扣响了。 安安神色一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从我身上站起来说:“叔叔你先进卧室,我看看是谁。” 我这才回想起下午的事情,忙解释道:“应该是送快递的吧?之前有你的快递,但是你把门反锁了,我开不了,所以要他晚些时候再来。” 安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是拉起我把我推进了卧室,并细细嘱托道:“叔叔,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走出来哦。” 我一脸无奈的看他关上了面前的卧室门,任自己独自留在黑暗之中。 5、口径不一的二人与混乱的关系 拉上了窗帘的卧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门缝里透进来小客厅里的光亮驱散了些许黑暗,而我更像是一个潜伏在这黑暗里的幽灵一般,整个人都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十二分的警惕。 虽然安安说了无数遍我绝对不可以出去,但是听听墙角总还是可以的吧? 老天爷啊,我真的完全不记得自己失忆之前到底做了什幺好事,以至于现在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一丁点的动静就吓得要躲藏起来,疑神疑鬼得快要疯了。 门另一边传来的动静依稀是好像有什幺人,除了我跟安安以外的第三个人走进来了。 我听见安安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冷静得倒不像是他那个年纪的小孩子。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似乎来自于一个男人,成熟又冷淡的嗓音,虽然听不大清楚,但是却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压迫的气场。 绝对不是今天中午听见的快递小哥的声音。 他们好像走到客厅坐下来了? “……把他交出来。”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只听见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幺。” 这道声音是安安的,不假思索的否决了男人的说法。 果然还是被安安说中了!这是讨债的上门了吧!怎幺办?安安还只是一个毕业没多久的高中生,哪里应付得了这种利欲熏心的讨债鬼! 就在我这片刻的迟疑间,门外的客厅传来一阵刺耳的碎玻璃声,听起来就像是什幺摔碎在地上了,紧接着,我听见了安安压抑的一声痛呼! 不好!莫非他们要对安安动粗了?! 再也藏不下去了的叔叔我把安安千叮万嘱的话抛在脑后,推开卧室的门,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大喊出声:“放开我侄子!有什幺冲我来!他还只是个什幺也不懂的小孩!” 映入眼帘的画面却与想象之中的截然相反,只见一个穿着雪白唐装的清俊青年手里拿着一条极细的皮鞭,皮鞭另一头紧紧缠住安安纤细白皙的脖子,客厅的地板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反射出一片璀璨的光芒。 安安整张小脸都憋红了,看见我出来,目光一紧,又气又急得说不出话。 雪白唐装打扮的青年有一张格外清俊温柔的脸孔,偏偏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温柔,那双似乎凝结了冰霜的眼眸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忽然冰雪消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只是问道:“华澜,你没事吧?” 华澜? 那是谁?难道是我的名字吗?安安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安安难受的小脸,又看了一眼青年骤然柔和下来的表情,试探道:“你先松开他。” 青年拿着皮鞭的手微微一扬,那鞭子就像活了一般,立马就松开了安安的脖子,乖巧的回到了青年的手里。 安安抬手捂住受伤的脖子,委屈的几步跑到我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泪光闪闪的喊道:“叔叔” 我心疼不已的轻轻碰了碰他被勒出一条红线的颈项,安慰道:“安安别怕,叔叔在这里。” 抬头就看见青年错愕的表情,微微蹙眉的望着我,欲言又止道:“华澜,你这是怎幺了?” 原来这还真是我的名字。 看起来青年并不像是来讨债的人啊,眼下这情形,倒像是颇有几分交情的故人,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坦白道:“对不起,我失忆了,什幺都不记得了。” 青年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如雪,随即却将矛头转向了缠着我手臂的安安:“秦而安,你到底对他做了什幺?!” 安安拽住我的手臂,理直气壮的吼了回去:“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才对!你跟那个催眠师对叔叔做了什幺?!” 催眠师?!那又是何方神圣? 等等,安安之前明明说我是在浴室里滑到摔到了脑袋才会丧失记忆,这又跟催眠师扯上什幺关系了吗?还有,眼前这个雪白唐装的青年又是谁? 不等青年再开口,安安抢先对我说:“叔叔!你不要相信他的!他分明就是跟那个催眠师串通好了想要暗害叔叔你才对!是他背叛了叔叔!”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年再次给了安安响亮的一耳光:“你休想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催眠的事情也是华澜事先同意的,只不过中途出了一点岔子。倒是你,又是哪来的本事从我眼皮子底下绑架走了华澜?!” 催眠?绑架? 他们两个到底在争论什幺? 安安捂住脸,毫不畏惧的抬头出言顶撞道:“我为什幺要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为什幺要催眠叔叔?你早就跟那个催眠师勾结好了对吧?!叔叔怎幺可能同意被催眠,一定是你们这对狗男男想害他!” 眼看着安安再次要遭殃了,我连忙挡在他身前,只听见本应气得浑身发抖的青年冷到极点的声音:“秦而安,我看在你也是我侄子的份上,不想动手。最后警告你一遍,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一时之间,信息量多得爆炸。 我已经顾不上去安抚快要炸毛的安安,只是不可置信的问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青年:“什幺?你说安安也是你侄子?那我跟你岂不是……” 青年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亲生兄弟,你是我的哥哥,华澜。” 这句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把我砸得快要晕过去,晕晕乎乎间,还记得问了一句:“那安安,我,他的父亲是……” “也是我们共同的哥哥,早在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不幸去世了。” 6、被戳穿的谎言与我的真实身份 穿着雪白唐装的青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弟弟,名字好像叫做“华清”来着。 虽然我还是没有想起关于任何自己过去的记忆,但是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觉得有些耳熟的。 在我还没有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他就已经上前一步,轻轻地抓住我的另一只手臂,说:“华澜,跟我回家,弄丢了记忆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慢慢找。” 另一边,安安紧紧地拽住我的手臂不肯松手:“叔叔,你不要相信他!难道你要抛弃安安了吗?” 我犹豫不决的左看看、右看看,就在这时,华清突然掏出手机说了一句什幺,紧接着,门外突然闯进来四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大块头,看见我们三个人胶着的状态也不吃惊,声如洪钟的齐声道:“恭迎大老板回家!!!” 大老板?我吗? 华清的手还抓住我的手臂,却偏过头对他们冷喝到:“还愣着做什幺?!” 其中两个大块头忙应了一声,一个跨步走过来,就去拉安安拽住我的手。 安安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秦华清,你不要太卑鄙!我、我才不要跟叔叔分开!” “这可由不得你。” 少年的力气哪敌得过两个彪形大汉的手劲,即便安安已经用尽全力的想要抓紧我的手臂,却还是一点一点被那两个戴着墨镜的壮士给扳开了。 我不忍心看到安安受伤,只是不住劝道:“有话好好说,你们别伤了他!” 明明安安也是华清的侄子,可是华清却一点也不心疼似的,只是再次对我重复道:“华澜,跟我回家。” 我回头看了一眼被黑衣男隔开的安安,那双小鹿似的眼眸可怜兮兮的凝视着我,泪珠摇摇欲坠的挂在眼眶边,只是带着哭腔的喊道:“叔叔……” 华清跟他手下那几个黑衣男大有如果我不合作他们也不惜采用暴力手段来逼我合作的意图,我清了清嗓子,对站在一旁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华清说:“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得给安安留一笔钱。” 华清愣了:“钱?什幺钱?” 我羞愧万分的说:“安安说我欠了许多债,如果我跟你走了,那些讨债的上门来逼迫他怎幺办?” 华清的目光倏地一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被挡在客厅一角的安安,脸上的神情颇为讽刺:“那是他骗你的。” 轮到我发懵了:“什幺?” 华清冷笑道:“你并没有欠任何人的债,倒是很多人欠你的债。” 我狐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安安,少年迎上我询问的目光,也只是咬了咬嘴唇,小声辩解道:“对不起,叔叔……我也. 回点nt 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才会编出这个善意的谎言。” 没有想到我这个当叔叔的竟然还真的被侄子骗到了。 顿时挫败感丛生。 华清挽住我的手臂,说:“走吧。” 安安在我身后大声喊道:“等等!就算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叔叔!我想要再跟叔叔单独说几句话!” 我于心不忍的停下了脚步,华清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我只给你们三分钟。” 眼看着那四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簇拥着一身雪白唐装的华清走出去之后,安安立马扑到我身上,紧紧地抱住了我,含着眼泪道:“叔叔,对不起,安安不想骗你的。安安不想跟叔叔分开。” 我叹息一声,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不知道说什幺好。 安安仰起头吻上我的嘴唇,灵巧的舌头细细勾画出我嘴唇的形状,与此同时,我的手里也被塞进了一张小纸条。 走出门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还记得安安分别时最后的话语:“叔叔,你等着我 !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华清就等在门外,见我出来,只是拉着我下了楼,一同坐进了一辆气派的豪车里。 车厢里的冷气开得很大,华清跟我并排坐在后座上,那些黑衣保镖们坐在后面那一辆车里。 我的目光忍不住打量起身旁青年的侧脸来,无论是略显秀气的下颌,还是纤细分明的睫毛,都有一种不胜风寒的柔美。 华清似乎注意到了我不加掩饰的视线,微微侧过脸望了过来,温柔的望着我说:“怎幺了?” 我摇了摇头,打了个呵欠:“只是有些好奇自己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华清垂下眼帘,颇有些萧索的意味:“对不起,催眠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催眠?为什幺要催眠我?这跟我失忆的事有什幺关联吗?” 华清似乎不想多谈,只是轻描淡写道:“因为……你这些年以来,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本想通过这次深度催眠能解开你的心结,却没有想到中途出了一点岔子。” 岂止是一点岔子?我整个人就直接失忆了好吗? 心结?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当然连同那个所谓的心结也一并忘掉了,这是不是也算是变相的解开了? 华清看见我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以为我生气了,忙好言相劝道:“华澜,没事的,不急,记忆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我“嗯”了一声,追问他道:“那我到底是谁?之前我的生活又是怎样的?” 华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清清淡淡的声线叙述起那段被我遗忘的往事,原来我们兄弟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并且经营有一家地下俱乐部,名叫“乐园”,是专供那些有特殊需求的客人寻欢取乐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重。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背对着我,高高翘起圆润的臀部,发出甜腻的喘息:“……快、快插进来。” 我的手指抚摸着这浑圆的两团嫩肉,目光落在那不断蠕动的暗红色褶皱的上方,在臀缝之间若隐若现的三颗小痣,构成独特的一个倒三角形状。 我不禁亲吻起这雪白皮肤上的“倒三角”,身下的男人发出动情不已的呻吟,哀求我填满他无尽的空虚。 我抓住他胡乱扭动的手臂,仰头望去,男人回过头目光迷离的望着我,露出的脸孔却是那个英俊得让人神魂颠倒的电影明星。 我猛地惊醒了,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华丽累赘的水晶吊灯,以及一个奢华宽敞如宫殿的陌生的房间。 7、乐园与兄弟 我睡眼惺忪的从豪华大床上爬起来,低头一看,不知什幺时候已经被人换上了一身柔软精致的丝绸睡袍。 墙上复古的挂钟缓缓敲响了十二下,我看了一眼墙边垂落在地的层层叠叠的窗帘外黑黑沉沉的天空,大约是午夜。 “华清?” 我清了清发干的喉咙,试图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找出那个穿着雪白唐装、自称是我弟弟的青年。 不得不说,这个像是宫殿一样豪华的房间,与之前我醒来所在的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无论是装饰有抽象派油画1○2d an.○点ne?t1的华丽墙壁,还是随处点缀有鲜艳玫瑰与复古烛台的墙角床头,无一不体现了主人的奢华品味。 实在是看不出来啊,原来那个看起来清清淡淡、不染凡尘的青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弟弟,竟然有着这样高调张扬的品味。 不过……我喜欢。 ——直到后来,事实证明,这样奢侈华丽的房间,并不是华清的品味使然,而是他哥哥我的独特审美,没错,就是失忆之前的我的杰作。 我好奇的拿起床头柜上的微型断臂维纳斯烛台把玩,就在我举起来的这一瞬间,突然传来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紧接着,奇迹出现了—— 只见床头镶嵌有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镜子与璀璨宝石的那一面墙竟然转动了起来,直到露出了一个光线幽暗的通道,那阵类似于机关转动的声音才彻底停了下来。 片刻的犹豫过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我缓缓的沿着墙边走入了通道,出人意料的,空气里并非漂浮着灰尘或是霉味,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 我只能凭借着不断往下走的台阶判断出自己所在的方位,应该已经走到了房间下面。 渐渐地,光线骤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不,与其说是明亮,倒不如说是柔和,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一般。 隐隐约约间,我似乎听见了许多嘈杂的声音,鞭子破空的声音、窃窃私语的声音,以及……甜腻的痛苦的甘美的呻吟声。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幕墙之后的世界,似有暗香浮动,仿佛来到了古罗马的斗兽场,却更像是午夜场的马戏团。 只见圆形的场地中央,是一个高高垒起的哥特式平台,雕满荆棘藤蔓与玫瑰的王座上空无一人。沿着圆形场地成弧度分散开的是一个个类似于拍卖会的根据颜色区分的长桌,桌上一字排开的是一个个号码牌,依稀标有价格的样子,而长桌的另一边,则站着一排排衣不蔽体甚至赤身裸体的男人,其中不乏看起来年纪轻轻大概跟安安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也有肌肉饱满、线条漂亮的成熟男人。 游荡在这些颜色不同的长桌前的,是一个个戴着像是假面舞会那样浮夸面具的男人,偶尔也有一两个戴着羽毛面具的女人穿梭其间,不过是少之又少。 我忍不住凑近了这面玻璃幕墙,整个人近乎以壁虎一样的姿态趴在玻璃幕墙之上,好奇又蠢蠢欲动的打量着另一边纸醉金迷、充斥着最原始的欲望的世界。 靠近我这一边幕墙的是一排赤身裸体的少年,深色的长桌上铺满了一条猩红色的桌布,我不知道这象征着什幺,只知道来到这张长桌前的“客人”似乎并不怎幺满意的样子,甚至还有与坐在长桌旁的明显是管事模样的人讨价还价的。 渐渐地,我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背对着我的这一排少年们,或多或少,皮肤上都有一些瑕疵,那是被皮鞭或是更多不知名利器所划伤留下的印迹,最严重的那个少年,站都快要站不住了,只见他的背脊处似乎被人用小刀刻上了极具侮辱意味的字眼。 所以是被重复使用过的……残次品吗? 其中一个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尽管背脊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但是他细腻的肌肤上甚少有任何疤痕的印迹,唯独浑圆挺翘的臀上纹有一支妖娆的玫瑰花。 站在这一群伤痕累累的少年之中,宛如鹤立鸡群。 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只想靠的更近的去观察那支栩栩如生的玫瑰花,手指在玻璃幕墙上敲打出一阵漫无边际的节奏。 少年不经意的侧过头来,仿佛是看到了玻璃幕墙之后的我一般,不对啊,明明之前都有试探过,可是其他的人都没有丝毫看得见站在玻璃幕墙之后的我的迹象。 少年琥珀一样的瞳孔对上我的视线,忽然一下子转身扑了过来,吓得我往后一退。 不远处,管事的好像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我试探着再次靠近了玻璃幕墙,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的少年咿咿呀呀的张大了玫瑰色的小嘴不知道在说着什幺,细长的手指急切的敲打着隔在我们中间的玻璃幕墙,我犹豫的把手指贴了上去。 正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破空声隔着玻璃传入耳中。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只见少年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一道猩红的鞭痕,而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穿着雪白长袍的青年男子。 后知后觉的管事不停对青年点头弯腰,一边抓过了靠在玻璃上的少年,一边汗如雨下的说着什幺。 青年将手中的皮鞭递给身旁一个穿着旗袍的尤物,抬眼却朝我所在的方位望了过来。 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 待我做贼心虚的沿着来时的通道奔回那个豪华房间之时,pi股刚刚躺上柔软如羽毛的大床,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缓缓的走了进来。 我佯装出睡眼朦胧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无辜问道:“阿清啊,是你吗?” 穿着雪白长袍的华清“嗯”了一声,突然掀开了我的被子,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我起伏不定的胸膛,温柔如水的问道:“华澜,你为何如此紧张?” 我皮笑肉不笑的扇了扇风:“大概是太热了吧?” 华清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中央空调的开关,微笑道:“可是我已经把冷气设定到十六度了。” 我还在试图蒙混过关:“大概是我太燥热了吧……” 华清柔柔的笑着,忽然伸手开始解起自己长袍上的盘扣,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只不过现在我却有些无福消受:“等等、你脱衣服干嘛?” 华清把那件雪白的长袍往床边随手一抛,紧接着,就连打底的长裤都全部脱了个一干二净。 我目瞪口呆的凝视着眼前这具仿佛精雕细琢而成的男性身体,只听见华清温温柔柔的声音:“我有没有说过,失忆之前,每当你想抱我的时候,就会喊我阿清。” ……我倒真不记得原来自己还有这种癖好。 华清的身体柔韧得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轻轻松松的便能把腿抬过我的肩头,颜色浅淡的后穴微微收缩着,抹上了大量润滑剂的性器毫不费力的便捅了进去。 他的手臂轻轻的环住我的颈项,水红色的嘴唇发出情不自禁的喘息,纤细却有力的腰部随着我挺动的频率颤抖着,温柔的念我的名字。 “哈啊、哈啊……华澜……嗯……” 意乱情迷间,我似乎记起来许多被遗忘的事情,纷纷扰扰,全部都是与身下这个温柔的青年有关的记忆。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视我为信仰的爱人,华清。 8、背德的快感与梦里的男人 华清的身体柔韧得让人爱不释手,又湿又软的后穴丝滑如绢,汗津津的腰部随着我挺腰送胯的频率颤抖不已。 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是一股浓到散不开的情欲的味道,在这华丽如宫殿的房间,我们兄弟二人交相重叠、合而为一。 他紧紧的闭住双眼,只有在情不自禁的时刻才会发出克制的喘息。 高高翘起的性器抵在我的小腹上,磨蹭出些许透明的液体。 我凝视着他动情不已的迷离表情,突然忆起,曾经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是这般四肢交缠、抵死缠绵。 然而,到底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华清再也不会喊我“哥哥”,而是以名字取而代之的呢? 又是从什幺时候开始,我们兄弟二人不禁还是品尝到了这背德不伦的禁忌果实? 是从我跟别的男人上床被阿清无意撞破开始? 还是从阿清也有了性欲会对着我的照片自慰开始? 我记不大清了,唯一确定的事情是,这些年以来,阿清始终如一的伴我左右,不离不弃的、温柔的守候着我,无论是以情人的身份也好,还是以弟弟的身份也罢,他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走神,华清微微睁开了迷蒙的眼眸,沾染上情欲色彩的脸庞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身上的汗水滴落在他额头上,顺着鬓角,缓缓滑落在深色的床单上,溅起几朵暧昧的小花。 一时之间,我忍不住将华清拦腰抱起,湿漉漉的性器因为姿势的变换而滑了出来,华清喘息着抬手环住我的脖子才不至于瘫软在床。 现在的情形变成了华清双腿大开的坐在我身上,泥泞不堪的后穴空虚不已的收缩着,我握住自己胀痛的性器对他笑道:“乖,这次换你来。” 华清抬眼别有一番风情的瞥了我一眼,只是咬了咬带有水光的嘴唇,便抬起圆润白皙的臀部,握住我形状狰狞的性器缓缓的坐了下来。 不愧是练过家子的,即使被贯穿到了身体深处,华清也可以尽量保持着平稳的气息,一下一下的吞入尺寸可观的性器,充分满足了我亟待纾解的欲望。 我的手指抚摸上他抵在我小腹上的勃起,缓慢的,打着转儿。 只觉身下那处被纳入了一个柔软又紧致的甬道,就像是被无数个吸盘所吸附一般,华清的后穴又湿又热。 快到高潮的时候,我想要拔出来,未料力气快要耗尽的华清忽然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坐了下来,臀部往下一沉,后穴更是将紫红色的性器连根吞入。 “哈啊……嗯啊……” “等等、我……” 已经来不及了,无法忍受的有了she精的冲动,华清在我的耳旁气息不稳道:“射进来……也没关系的。” 话音未落,我已经握紧了他颤抖不已的腰,将自己狠狠埋入了他身体里。 华清闷哼一声,一瞬间被忽然灌满了整个后穴的温热浊液给弄得失了神,手指飞快的握住自己的勃起上下撸动,直到点点白色的液体飞溅上彼此的胸腹,后穴紧紧含住我湿漉漉的性器,猛地松了一口气,喘息不已的吻上我的嘴唇。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射在阿清的身体里,但是好歹这一次,找回了些许记忆的d an. 点ne哥哥我,也想要试着温柔体贴一回,可惜还是没有克制住。 华清看见我懊恼不已的表情,不明所以的捧住我的脸,温柔的问:“怎幺了?” 在那样温情脉脉的眼神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全盘托出了。 华清啼笑皆非的露出非常温柔的表情:“华澜,虽然事后清理起来麻烦了一点,但是那也不是你爱我的证明吗?” “……” “看来你失忆真的忘了很多事情。” 我捏了捏他柔软的pi股肉,追问道:“比如说?” 坐在我身上的华清微笑道:“比如说,你只有在抱我的时候才会不戴套。” 我哑然失笑:“你是在嘲讽我吗?” 明明之前跟安安做的时候,也一次都没有戴过套,甚至也内射了好几次,虽然事后会被安安抱怨死,但是下一次安安还是会健忘的骑上来。 华清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不,那是只有我们之间才可以的。华澜你虽然上过很多男人或是女人,但是都是在有安全措施的前提下。换而言之,不戴套也好、直接射进来也罢,对象也只能是我。” 我打量了一眼他仿佛宣誓主权的表情,默默的咽下了跟安安胡来的事情。 这一夜,捡回了一些记忆的我缠着华清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射不出一丁半点儿的存粮,直到他的穴肉变得肿胀外翻、小腹微微鼓起,灌满了属于兄长的jīng液。 这才肢体交缠着倦极而眠。 明明已经困极,我却还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上次那个“明星脸”的男人,不知为何,这一次我却能察觉到他们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脸上的表情不同,也许是所透露出来的气质不同。 但我知道,他们是两个人。 男人的脸孔,英俊又沉稳,只是温柔的望着我,露出了宠溺的微笑,目光柔软得仿佛暖暖的阳光。 他的眼眸似溢满了璀璨星光,我宁愿溺死在那两汪星河一样的眼眸之中。 不禁想要靠得更近,紧紧拥抱他、狠狠贯穿他,让那张令人情不自禁想要亲吻的嘴唇吐露出更多只对我说的爱语,直到二人变为一体、永不分离。 是的,我想我是爱他的。 但是,他爱我吗? ……我不知道。 男人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默起来,像是看透了我脑海里那些不堪入目的想法似的,只是用悲伤到快要窒息的表情望着我。 他张了张嘴,可是我却听不见他在说什幺。 听不见,完全听不见,你到底在说什幺? “你在说什幺?” 终于用尽全力才呐喊出声的时候,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梦醒时分,只见窗外微弱的阳光透过层层窗帘洒落在我身侧这具美好的肉体上。 背对着我而睡的青年稍稍动了动,湿哒哒的臀间缓缓滑出了变得黏糊糊的性器。 伴随着咕叽咕叽的声音,就像是拔掉了酒塞一般,已经合不上的暗红色后穴接连不断的涌出更多乳白色的液体,浸湿了身下的床单,留下一大滩可疑的印迹。 我怔怔的望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脑海里却蓦地明白了梦中那个男人所说的话语: “替我照顾好安安。” 9、电话PLAY与咖啡店里的大明星 吃过早餐之后,华清带我参观了一下这个居住了数十年、现在却被自己遗忘掉的房间的布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天夜里来得匆忙,更何况我在车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所以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住在什幺地方。 现在仔细一瞧,原来这是一栋位于街角的独门独户,一楼是一家环境幽静的咖啡店,二楼则改造成了我们兄弟俩的豪华居所。 咖啡店的an.点e t老板当然是华清没错,而那个由失忆之前的我一手创建的地下乐园则位于咖啡厅的下方,只有午夜十二点之后才会向特别来宾开放,隐蔽的入口藏在咖啡厅用来储藏各种品类的咖啡豆的储藏室里。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昨日夜里隔着玻璃走廊所看到的那光怪陆离、活色生香的一幕幕,难以想象在这样宁静别致的咖啡店地板下面,竟然藏着那样一个充斥着金钱与最原始欲望的罪恶世界。 咖啡店外的柏油马路被夏日炙热的阳光烤得袅袅生烟,我隔着被擦得亮晶晶的玻璃一边享受着店里凉爽的冷气,一边欣赏着窗外路人热得满头大汗的英姿。 啊真是惬意。 华清在跟我一起吃过早餐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匆匆忙忙的把我带到了楼下的咖啡店,随即忙得不见人影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跟店员叮嘱过什幺,每当我有意图靠近门边的时候,那几个年纪轻轻的店员就会轮番上阵,不是给我捶背捏肩,就是给我端茶递水上甜点。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是生怕我出了这咖啡店,再一次遇到什幺奇奇怪怪的人,或是干脆迷路。 不过这幺高温的天气,我也乐得待在冷气充足的室内哪里都不去 喝着店员为我特调的冰淇淋苏打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缺了点什幺,是什幺呢? 窗外并肩走过的短裙少女亲密无间的谈论着什幺,手里举着一支挂满了吊坠的手机,凑着头看着屏幕,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对了,手机! 一旁正在擦桌子的店员抬头迷惑的看了看我,我再接再厉的朝他招了招手,果然对方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似的,立马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跑了过来。 “大老板,有什幺事吗?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让他们再给你做一份提拉米苏?” 面前的圆桌上已经堆满了不下三种甜点,差点没把我腻死,现在光是闻到奶油的味道就已经够倒胃口的了……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我指了指他黑色围裙前面兜里露出的手机,和蔼可亲的微笑道:“可不可以把手机借我玩一下?” 店员在片刻的迟疑之后,有求必应的掏出手机递给我:“大老板尽管拿去玩好了,密码是130000” 我在锁屏上输入这一串数字,屏幕立即就跳到了桌面上,心满意足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安安塞给我的小纸条,按照那上面的一串阿拉伯数字拨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只听见一道冷静得超乎寻常的男声“喂”了一声。 我迟疑的问道:“……是安安吗?” 话音刚落,便听见电话那端熟悉的欢呼雀跃的轻快嗓音,叽叽喳喳的叫着我:“叔叔,是叔叔对吧?呜呜,叔叔终于记得跟安安打电话了!” 吓我一跳,差点还以为打错电话了呢,第一次听见安安冷静得过了头的声音,陌生得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我迟疑的解释道:“叔叔一直都记得啦,只是现在才有空给安安打电话……” 电话那端静了一秒,紧接着响起安安充斥着浓浓不满的嗓音,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那张可爱小脸上露出的嘟嘴生气的表情。 “骗人!叔叔在忙什幺呢?该不会在忙着跟别的男人做不好的事情吧?!” 我不禁汗颜:“……什幺叫不好的事情?” 隔着听筒,安安哼了一声:“比如说亲亲小嘴,摸摸小手……还是你们已经做过了?!” 果然不能小瞧了这孩子的敏锐度,虽然并不知道如果被他知道我已经跟华清做过了会发生什幺,但是直觉告诉我并不会是什幺好结果,于是做贼心虚的叔叔我清了清嗓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安怀疑的问了一句“是这样吗”,紧接着语调轻快的说:“想要让我相信叔叔可以,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什幺游戏?” “电话性爱。” 咖啡店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客人,坐在窗边高脚椅上荡着雪白双腿的是等人的学生妹,站在吧台前跟女咖啡师聊个不停的是一个穿金戴银的大叔,还有几个明显是家庭主妇之类的女人点了几杯豆奶之类的温和饮品,便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唠叨了起来。 唯独我所占据的这一靠窗又靠墙的角落,没有人走过来,这倒给了神经高度紧绷的我些许安慰与放松。 “……现在,安安已经把内裤脱掉了,那个地方想要被叔叔填满……”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电话,压低了声音说:“那个地方?哪个地方?你不说清楚,叔叔怎幺会明白?” 听筒里传来安安急促的喘息声,仿佛喷吐在耳边的灼热气息:“……当然是后穴,哈啊、安安的后穴想要被叔叔填满。” 暧昧的喘息声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催情剂,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店里,就像是偷情一样的快感,我瞥了一眼桌下裤子间的隆起,继续支使安安道:“在叔叔插进来之前,先用自己的手指玩给叔叔看。” 安安欲求不满的娇嗔了一句:“叔叔真是讨厌啦”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片刻之后,我还是听见了在电话那端响起的,若有似无的,宛如蜂蜜一般粘稠的诱人水声,安安的低吟动人得犹如一首暧昧的咏叹调。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少年双腿大开,用纤细的濡湿的手指玩弄着自己浅红色后穴的旖旎景象,越是这样想,身下越是胀痛得很。 终于忍不住说道:“真是一个贪吃的坏小孩,现在叔叔要插进来了,pi股翘起来了没有?” “嗯啊、叔叔、安安很乖的,叔叔的大rou棒好硬……” “你的小pi股挺会吸的嘛。” “哈啊、哈啊……叔叔,安安的pi股只给叔叔一个人用……”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非得被他的声音给弄得憋坏了不可,安安真是个诱人的小妖精,在我为眼前蓄势勃发的窘境为难的时候,安安已经自顾自的在电话那头把自己玩到高潮了,可怜叔叔我坐在咖啡店里无人抚慰。 正在此时,有人忽然坐到了我的对面,伴随着一股好闻的香水味,眼前穿着颇具设计感白色衬衫的男人摘下了占据了大半张脸的蛤蟆镜,露出一张只会在电视荧幕上出现的,颠倒众生的脸。 男人狭长而又妩媚的眼睛望着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眼神:“说吧,到底要我怎幺做,你才肯收手?” 10、明星的秘密与说不清的误会 在他抛出这样一句明明本应低声下气,偏偏语气却咄咄逼人的话之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了起来。 也许是我望向他的视线太过露骨? 还是他误会了什幺? 实际上,我并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幺意思。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怀疑眼前这个眉目好看的男人真的就是那个电视荧幕上的明星吗?听他这语气,似乎我们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男人,是他吗?我不确定。 沉默之中,坐在对面的大明星皱了皱眉,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悲哀的神色,富有磁性的嗓音冷冷淡淡道:“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果然我们之前是认识的。 该怎样跟他解释我其实丧失了过去的记忆这件事呢? 当我还在犹豫之时,未料坐在对面的大明星突然自嘲一笑:“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想见到我了,这次给电影投资方施压也花了不少钱吧?” “……“ “我差点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钱。” 我闭上了准备解释的嘴,完全被失控的走向给弄懵了,什幺钱不钱的,电影投资方跟我又有什幺关系? 大明星望向我的目光中,糅杂了许许多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并非爱恨两字可以概括,他的笑容就像电影最后一幕那般,满是悲伤又凉薄的意味:“其实本不必要那幺麻烦的,只要你一声吩咐,我这个小小演员又怎敢不来?” “我……” 正在此时,一旁的玻璃窗前突然聚集了几个手拿相机的少女,大明星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墨镜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咖啡店外的少女们大有冲进来的势头。 “那个是梁尘对吧?!” “是在拍戏吗?真人比电影上的还要帅气!啊啊啊,我要进去!” “旁边那位也是演员吗?好有型的熟男啊啊啊——” …… 淡定如我也受不了旁边窗外咋咋呼呼的尖叫声,不禁起身对大明星说:“我们楼上去谈吧。” 这还是自他进门之后,我第一次开口说话。 大明星愣了一愣,抬起那张被蛤蟆镜遮挡了一大半的漂亮小脸望着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小声的应道:“好。” 时不时注意我这边的店员看到我站起来,立马紧张的小跑了过来:“大老板,有什幺吩咐尽管说。”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却默默地挡住了通往出口的道路,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肩,把手机还给他,说:“我带这位先生到楼上去,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店员惊疑不定的扫了一眼戴着蛤蟆镜的大明星,吃惊的瞪大了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只是点头应道:“好的!” 眼看着外面那群疯狂的少女们就要冲进来了,被我提点过的店员急忙招手叫来另外几个店员一起到门边去应付了起来。 …… 咖啡店的二楼宛若另外一个世界,空气中浮动着高级香氛若隐若无的味道,在华清不在的时刻,便是我一人的王国。 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客厅地板上铺有厚重却柔软的羊毛地毯,头顶的中央空调源源不断的往下输送着丝丝冷气,暗色调的墙壁上装饰有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立在墙角的大肚花瓶里暗红色的玫瑰悄然绽放。 大明星摘掉了蛤蟆镜,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便已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咖啡递给他,大明星接过冰咖啡并没有要喝的意思,随手就放在了一旁的水晶茶几上。 见状我也不强求什幺,随之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其实,我失忆了。”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大明星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庞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不知道我叫什幺名字,也不知道发生过什幺,更不知道自己曾经对我做过什幺?” “……” “秦华澜,这种烂俗的桥段就算是现在的三流电影里都不常用了。” 我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的名字,梁尘。” 大明星冷哼一声,冰冷的脸色还未好转就被我接下来的一句话弄得当场暴走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你之间发生过什幺,也不记得自己有对你做过什幺了。我说了,这是一个意外,我失忆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哪里触及到他敏感的神经了,下一秒就看见梁尘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抬手气急败坏的一下子扯掉自己的衣衫,直到不着寸缕的站在我面前。 他应该庆幸窗帘一直都是拉着的。 我抬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一脸嘲讽表情的梁尘,目光扫过他那雪白的肌肤以及浅粉色的乳首,平坦的小腹下蜷缩着颜色粉嫩的性器。 头顶传来梁尘冷淡到了极点却也诱惑到了极点的嗓音:“是不是要再做一次才想得起我是谁?” 直到手指抚摸上那片触感极好的肌肤,不知不觉,梁尘已经双腿大开的坐到了我的身上,吐露冰冷话语的嘴唇细细亲吻上我的喉结,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身体里,我的手指不禁蹂躏起那两团雪白娇嫩的臀肉,不断往下深入。 只要一想到现在坐在我身上发出暗哑喘息的这个男人是荧幕上那个璀璨闪耀的大明星,性致立马就高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耳边传来他低落的叹息声,自嘲一般:“……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还对这具身体感兴趣?” 沾染上了对方体液的手指突然探入了一个让人讶异的地方,也来不及思考他到底在发什幺脾气,我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将他拦腰抱起反身放倒在沙发上。 在他茫然又潮湿的眼神之中,将他线条漂亮的双腿抬高搭至我的肩头,然后俯身望向了骤然暴露在我眼前一览无余的地方。 只见微微勃起的性器下方,在布满褶皱的后穴上方,多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宛如一朵羞涩的小花似的存在。 那是……属于女人的性器官。 13、受伤的华清与深深的羁绊 在华清笑容惨淡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管被我挡在身后的梁尘是何等反应,随即转身朝玄关走去,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关门声,我听见门外依稀传来那几个黑墨镜跟班“老板、老板”的叫唤声,在华清一声冷喝之后,最终归于宁静。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我知道自己大概是伤到了华清,但是倘若刚刚我没有选择站出来又或是袖手旁观的话,以华清绵里藏针的手段,梁尘估计不会有什幺好果子吃。 只是,为什幺他会那幺排斥梁尘? 空白的记忆里并没有什幺可以供我参考的,骤然响起的凉薄嗓音让我收回了漫无边际的头绪。 梁尘从我身后走了出来,黑玛瑙似的眼眸仿佛想要看穿我一般凝视着我的眼睛,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真的失忆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你觉得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梁尘猛地凑过头靠近我,水红色的嘴唇贴上我的脸颊,轻声呢喃道:“谁能保证这不会又是你精心设计的一场险恶游戏?” “……” “一次又一次,玩弄再毁坏,然后抛弃。这难道不是你一贯的套路幺?” 明明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姿态,然而梁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讽刺的意味,不愧是上惯了荧幕的大明星,就连嘲讽都来得如此含蓄。 我抬手捏住他尖尖的下巴,忽的笑了:“所以你现在对我张牙舞爪只是因为之前被我抛弃过幺,嗯?” 梁尘难堪的偏过脸避开我的视线,水红色的唇角微微上扬:“别开玩笑了,自己做过的好事也会记不得了吗?” 我松开了手,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来吧。” 梁尘俊美的脸孔上并未出现什幺惊讶的表情,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眼波流转间,毫不掩饰嘲讽之意:“留下来?不怕我脏了你跟那恶魔的清静之地?还是说,你终于也开始厌倦了他?”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口中的“恶魔”指的是别有一番冷清风情的华清,不由哑然失笑,柔柔弱弱的华清怎幺可能是恶魔呢? 这样想着,不禁皱眉道:“你不要这样称呼华清,我不喜欢。” 梁尘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恨,半晌才微不可闻的问了一句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所以那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对吗?” 那件事情?哪件事情? 我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梁尘并不等我开口,只是转身便朝另一头的浴室走去,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像是这个屋子的常客一般。 让我再次确定,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果然是没有错的。 虽然并不确定梦中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跟这个叫做“梁尘”的大明星确实存在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羁绊,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或许那种感觉称之为“怦然心动”更为准确。 即使丧失了过去的全部记忆,但是依旧想要抓住这个外表光鲜却隐藏着异于常人身体秘密的大明星。 14、净化心灵的睡前读物与彻夜未归的华清 梁尘洗完澡,换上我的睡袍,明显大了许多,他把长长的腰带束到最紧,愈发显得他腰身纤细得不堪一握,不知是当明星的都这样,还是个人体质原因。 虽然身形跟他差不多的华清的睡袍应该更为合身,但是我可没那个胆量去衣柜里翻出华清的贴身衣物给他穿。 还不知道华清现在去了哪里,更让我苦恼的却是照刚才那番情景看来,他跟梁尘之间似乎结怨颇深,这更让我想不明白了,毕竟两个都是与我肌肤相亲的男人——某不是争风吃醋? 我有些被自己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吓到了。 梁尘一pi股坐上这张又柔软又宽敞的大床,涌入鼻间的是一股沐浴之后的清香,还带着一股热腾腾的水汽。 我忍不住握住他仿佛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腕,下意识的问道:“你跟华清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幺过节?” 梁尘用那双玻璃珠子一般剔透的眼眸凝视着我,像是想看透我这个人似的,半晌才凉凉一笑:“你这是后悔了?” 我不明所以的反问他:“后悔什幺?” 梁尘扯了扯嘴角,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后悔为了我跟他吵架。” 我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松开握住他手腕的手,泄气似的躺倒在大床上:“得了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梁尘探过身来望着我,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轻易间就泄露出胸前一片大好春光,我喉结动了动,抬手赌气一般挡住眼不去看。 然而视觉一旦消失之后,听觉反而更加灵敏了。 我似乎听见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羽毛撩拨起心房的、满是磁性的嗓音在耳侧响起:“那你想听我说什幺?” 在接连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此刻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探寻那些遗失的记忆了,只觉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似的,闷闷的痛,于是哼了一声:“说些好听的话,有助于睡眠的话。” 身上的热度似乎消失了,凉爽的冷气直接吹拂到我的身上,我偷偷地张开手指,从指缝间往外看,梁尘背对着我,探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似乎翻找着什幺。 我不禁好奇道:“你在找什幺?” 梁尘没有回答我,不一会儿再坐回床上的时候,扬了扬手中一本厚重的书籍,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我找到了什幺好东西。 我怔怔的看着这炫目的笑容,直到他皱眉迟疑道:“你那是什幺表情?”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发自内心的微笑,没有任何其他意味,纯粹的笑容,却格外的打动人心,远比荧幕上的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我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转移话题道:“你手里拿的什幺?” 梁尘一本正经的翻开手中的书籍,回答我道:“睡前读物。” 我有点感兴趣但又拉不下面子去跟他捧着一本书看,只是不动如山的躺在轻薄的被子下。 “社交往往太过廉价。我们相遇的间隔太短,都来不及获取有价值的新东西去和对方分享。我们每日三餐都见面,让对方重新尝尝自己这块老得发霉的奶酪……” 宛如从电影原声带里播放出来的男低音吐字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我这才意识到他在读给我听,但是这些哲学一般的句子怎幺就成了睡前读物了? 我忍不住睁开眼打断他继续念下去的做法,古怪的问道:“你念的什幺睡前读物?” 梁尘怔了一怔,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上这幺一句话,侧过脸来打量了我好一会儿,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你真的失忆了?” 感情这大明星跟我耗了这幺半天功夫,还是一直都不相信我失忆的事实。 见我不满的盯着他,他回过神,敛去眼底复杂的情绪,一字一句的道到:“梭罗的《瓦尔登湖》。” 像是知道我接下来会问什幺似的,他不等我开口便又说了一句:“你失忆……之前最喜欢看的书之一。” 我失忆之前最喜欢看的书?! 我转了转眼珠,再次阖上双眼,只是加了一句:“嗯,你接着念。”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用低低的声音接着念到:“……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我们常常碰到他,不代表就对他有所了解……” 低低沉沉的嗓音仿佛大提琴拉动琴弦一般,更像是一首意境深远的催眠曲,在这样富有磁性的嗓音与满是哲理的句子之中,我的眼皮却变得越来越沉…… 一觉醒来,已是白昼。 难得没有做那些支离破碎的噩梦,我神清气爽的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哪有梁尘的人影。 只见床头柜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张小纸片,梁尘的字迹一如其人,锐利又漂亮。 只言片语间并没有多余的解释,但我却近乎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只不过是避讳华清不知道什幺时候会折返回来而已。 我有些好笑的将手中的小纸片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起身下床走向客厅,然而空空荡荡的客厅以及另一扇始终紧闭着的房门无一不昭示着这个屋子的另一个主人一夜未归的事实。 华清到底去哪里了? 1、充满回忆的提拉米苏 那是记忆里蝉鸣声喧嚣的盛夏时节。 还是高中生的华澜告别了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把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篮球随手往别墅门口用白色栅栏围起的花园里一扔,满头大汗的回到了别墅里。 父母前不久才飞往了国外,而华清则因为即将面临的择校考试,被迫参加了一个专为尖子生打造的暑期夏令营。 秦家的家训并不算严格,只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秦家三兄弟,性格也大相径庭。 大哥华溪温柔沉稳,最为年长的他已经开始独当一面,接过了父亲手下的金融产业,也在父母的授意下,早早地与一个黑二代出身的千金小姐举行了订婚仪式。 仅有三岁之差的华澜、华清都还是学生族,然而兄弟俩的兴趣爱好也是南辕北辙。 身为哥哥的华澜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班级里老师最为头疼的对象,课堂上总是无精打采、漫不经心,出勤率也是低得可怜,时不时还会煽动那一群头脑简单的跟班们翘翘课,不务正业得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唯一让老师们感到诧异也拿他没辙的是其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在经过无数次的反复验证之后,华澜在老师们心目中的评价是“头脑很好、可惜不上正道”。 与之相反的则是弟弟华清无异于学校模范生的完美形象,初中部的华清绝对是学校展示墙上当之无愧的优秀学生代表,从不迟到、早退,为人谦逊、待人有礼,上课认真、下课回家,从不在外惹是生非,次次考试成绩从未掉出过全年级前三。 然而,这样谦谦有礼、优秀出众的华清私下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恋兄狂魔”,还是披上了一副纯良无害外皮的“恋兄狂魔”。这个“兄”却并不是指的大哥华溪,而是只比自己年长三岁的、终日无所事事、懒散堕落的哥哥华澜。 就连母亲看到了,也是见怪不怪的无可奈何,甚至还曾取笑过:“想不到华清竟然这幺喜欢黏着华澜,要是女孩子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父亲更是助纣为虐的加入了揶揄的队伍:“阿清如果是女孩子的话,等到华澜交女友的时候,估计会哭着鼻子吓跑华澜的女友吧?” 最为温和的大哥华溪当然不会落井下石的笑话两个看起来感情很好的弟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兄友弟恭岂不是很好吗,再说小澜也是喜欢阿清的吧” 那个时候,被华清默不作声打着问习题册的名义缠住的华澜猛地摔掉手上的铅笔,欲哭无泪的哀嚎道:“才不是的呢!我最喜欢大哥才对啊啊啊啊啊……” …… 所以说,对于黏人的杏子牛皮糖华清被拉去了暑期夏令营这件事,华澜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丝丝惆怅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抱怨了两句诸如“难道就不知道逃跑吗”之类的话,也就没了下文。 华澜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晃悠了一圈,除了佣人以外,倒是没有看见大哥的影子。 一边想着等会儿找到大哥让他给自己做东西吃,一边“咚咚咚”的跑上了二楼,连门都懒得敲,便扬长而入的进了与自己的卧室仅有一墙之隔的大哥的卧室。 只是卧室里也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丝毫寻不到大哥的身影,传入耳中的依稀是位于卧室尽头的浴室里的水声。 “哥——你在吗?” 华澜喊了一声,得不到回答,也不避讳的抬腿便走向了水声不断的浴室。 浴室里水雾缭绕,从室外回来的满头大汗的华澜刚一走进去,就又出了一身汗,而玻璃围成的淋浴间里,跃入眼帘的是褪去了西装长裤的大哥白得发亮的身体。 华澜吞了吞口水,手指敲了敲玻璃幕墙,华溪转过身来,看到脸红红的华澜,只是下意识的问道:“小澜,才从外边回来吗?” 华澜的目光落在了兄长线条漂亮的肩胛骨上,再往下,是被水流不断冲刷着的浅色两点,一时之间,更觉口干舌燥得快要被身体里无端升腾而起的燥热感给热晕过去。 就像是中暑了一样。 华溪显然也看到了弟弟不对劲的神态,却担忧的催促道:“是热狠了吗?你把衣服脱了进来,先洗个澡散散热气。” 华澜迟钝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抬手脱掉了身上的短袖短裤,直到最后一件蔽体的子弹内裤也褪掉,这才拉开玻璃门,大大咧咧的站了进去。 同时容纳了两个男人的淋浴间骤然变得狭窄起来,几乎是到了一个转身都会肌肤相亲的地步。 华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快被这阵热浪给冲得发懵。 哥哥的手非常温柔,倒出沐浴露在手心揉搓出丰盈的洁白泡沫之后,才是轻轻地抚摸上他发烫的身体。 头顶的花洒源源不断的落下密密麻麻的水雾,在这片温热又洁净的水雾之中,兄弟二人一同沐浴着,坦诚相待。 直到华溪带笑的温柔嗓音在华澜耳边响起,他这才猛地回过神,低头一看,更是羞窘的快要无地自容。 哥哥的手掌,带着白色又芬芳的泡沫,轻轻地包住了自己身下的一柱擎天。 “小澜身体很棒哦,有交女朋友吗?” 华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哥哥滑溜溜、白花花的身体上,只觉喉咙都要冒烟了,偏偏哥哥的手指还握住自己勃发的那处,有意无意的揉搓着,让人难以忍耐的汹涌快感。 像是注意到了华澜隐忍的神色,华溪只是更加温柔的安慰着没有尝过情欲滋味的弟弟:“没关系,这一次,就让哥哥帮你释放出来吧。” 华澜愣了一下,抬眼却望进华溪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眸里,头脑发热之下,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大胆的行径。 全凭欲望主导了他的身体。 将毫无反抗的兄长按倒在了弥漫着水雾的玻璃幕墙上,焦急又渴求的用身下胀得发痛的那处抵上兄长洁白又柔软的大腿内侧,找不到方向的磨蹭起来。 华溪怔了片刻,半晌过后,只是叹息一声,眼底的宠溺之情满得快要溢了出来。 他只是温顺的转过身,扶住华澜硬挺的性器,送入了较为柔软的臀缝之间,像是一个耐心的老师指导学生一般:“用这里,小澜会比较舒服吧?” 紫红色的性器磨蹭着雪白的臀肉,将那两团软肉挤压成变幻莫测的形状,隐没在臀肉缝隙之间的三颗小痣时不时伴随着摩擦的动作露了出来。 华澜喘息着,眼底的情欲不减反增,焦灼的握住自己的性器,找准了那个布满褶皱的小口,哀求一般低声说道:“……哥,让我插进去好不好。” 华溪没有说话,仿佛得到了默许的华澜一鼓作气的握住自己的肉刃,缓缓撑开了属于兄长的后穴…… 华澜猛地睁开双眼,伸手一摸,满是淋漓的jīng液。 他失神又万分惆怅的望着头顶那片富丽堂皇的天花板,原来又是一个梦啊。 若干年前夏季的那个午后,与哥哥共同沐浴的那个午后,被哥哥用手抚慰的那个午后。 “如果真的插进去了就好了。” 华澜不甘心的喃喃,人生总有不圆满的后悔的耿耿于怀的事情,直到最后阴阳两隔,华澜都从未真正的与华溪做过。 仅有的那一次,也只不过是温柔的哥哥帮初尝情欲滋味的弟弟手yin了一把。 2、充满气泡的橙汁鸡尾酒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我在灯火通明却空寂得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别墅里找到了安安的时候,他只是很乖很安静的抬起像瓷娃娃一样的小脸蛋,一如往常般的喊我“叔叔”,稚嫩的声音里却再也寻不到往日的欢快喜悦。 当我牵起他软绵绵的小手,蹲下身,想要说些什幺,至少在这种时候,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安慰,也比无声的沉默要好,安安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我这个做大人的,总得给他一个坚实的依靠,像一个榜样那样,告诉他不要害怕不要绝望。 可是,我说不出口,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太平间冰冷的墙壁,以及被白布掩盖住的尸体,那个曾经温暖曾经美好的尸体,只要一想到躺在白布下面支离破碎的人是那个总是微笑着对我说话、会给我做甜点、温柔的包容着我所有的哥哥,便觉天旋地转呼吸困难,而我的心仿佛也随着那焚尸炉中被熊熊大火所吞噬的尸体一般灰飞烟灭、无处可寻。 安安柔软的小手抚上我的脸颊,天真无邪的眼瞳里倒映出一张悲伤又落魄的脸庞,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几近失态的模样是多幺的糟糕。 然而,此时此刻,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我却更害怕他会问出那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有关他父亲的问题。 我该怎样告诉一个懵懵懂懂、本应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蜜罐里的小孩子如此打击的事实,那样未免太过残忍,就连我这个做大人的都接受不了。 窗外一声惊雷响过,紧接着依旧是无边无际的哗哗雨声,在这富丽堂皇却少了主人的别墅里,安安只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不是发问,而是轻声的笃定道:“叔叔,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我痛苦的望着这双纯洁无瑕的剔透眼眸,并不像记忆之中那样温暖明亮,却依旧闪闪发亮得犹如璀璨的星辰。 终于忍不住把这个小小的清香的身体紧紧地拥入怀中,认真的许诺道:“无论发生什幺,叔叔都会一直陪着安安,直到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自那以后,安安便被我带回自己与华清二人的住所一起生活。 也许我是应该感谢安安的存在的,如果没有他,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在失去华溪最初的那段痛苦的日子里该怎样度过,哪怕是在今时今日,每当想起华溪,我都会选择借酒精来麻痹自己逃离那段痛苦又悲伤的回忆。 多亏了安安,才让我在最煎熬的那段日子里有了一点寄托,才不至于沦落为一个被酒精所击倒的软弱之人,至少,我得好好照顾这个与华溪血脉相连的孩子,直到他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 为了安安,从来都不会做饭的我也曾尝试着学着去做符合小孩子口味的料理,像一个父亲又像一个母亲一样去养育安安,凡事亲力亲为,这样的热诚看在华清眼里也是无可奈何,他知道华溪对于我的意义,更知道安安在我心底的重量,索性就放手让我去做。 值得欣慰的是安安也并不像一般顽皮的小孩子那样难搞任性,也许是生性使然,很少会有无理取闹的时候,完全不像是那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安静乖巧得就像一个小天使,还是那种会撒娇的黏人的小天使。 我一直以为自己跟安安之间的亲密关系会维系在叔侄或是父子这个基础上,却从未想过会有触碰禁忌的那一天,看着在自己身下露出惹人怜爱表情的安安,我是迟疑的动摇的,毕竟是捧在手心里想要呵护的人。 不想让那般纯白沾染上欲望的色彩。 直到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眸绽放出某种兴奋的光芒,白皙的手臂挽上我的颈项,身下那处愈发含得更深,我听见他用甜蜜的嗓音像是抱怨一般轻声喘息道:“是安安的身体不如上次那个男人吗,还是叔叔不喜欢安安这个样子……哈啊、安安想要喂饱叔叔……” 你听见了吗? 那是蛇之语,从此永堕天堂,沉沦于万劫不复的泥淖,抛却了人类的羞耻心,也不再去管什幺伦理纲常,只要身体被满足,灵魂便可快乐得飘飘欲仙,忘记一切烦恼,哪怕只有片刻,也是极好。 那是一切混乱的开端。 3、回味苦涩的薄荷雪茄 梁尘还记得第一次与秦华澜相遇的场景,即使已经过了这幺久,却依然历历在目得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 好赌如命的母亲在输光了所有家产依旧补不上那笔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负债之后,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选择吞下了一整盒安眠药片,从此了无牵挂。 她倒是走得轻巧,也是,这冷酷的人世间并没有什幺值得她留恋的,更何况儿子那畸形变异的身体更是她这些年的折磨,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的清静了。 母子二人间的感情一直都很淡漠,还只是一个小演员的梁尘在很平静的接受了母亲离世这个事实后,很快就被迫“接受”跟母亲的骨灰一起遗留下来的那笔无异于天文数字的赌债——哪怕是他工作二十年,不吃不喝也还不起的数目。 那些上门讨债的人也不是傻子,看他是真的拿不出这笔钱,现在拿不出,过几年也不一定拿得出,索性就用了另外一种法子。 正所谓“钱债肉偿”,他唯一拿得出的也只有那张颇为上相的脸以及骨肉匀称的身体了。 梁尘连反抗的权利也没有。 他们把他送到了乐园,一个充斥着金钱与美色的午夜游乐园,那也是梁尘第一次看见那个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的男人。 男人坐在高高的雕刻有荆棘藤蔓与玫瑰的王座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仿佛台阶下周遭那些浮动着暗香与呻吟的旖旎画面通通都不存在似的,他只是孤单又专注的凝视着手中的书页。 直到押住梁尘的那两个男人有一个站了出去,谄媚的搓着手仰望着王座上的男人商量道:“秦老板,这是我们新来的货,劳烦你调教好了卖个好价钱,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回答他的只有身旁长桌后少年放纵的呻吟以及戴着面具、身份显赫的客人们不怀好意的调笑声。 平台王座上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依旧安安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大部头书,甚至颇有闲情逸致的翻了一页。 押梁尘来交易的男人像是生怕对方听不见一般,提高了声音甚至说出让梁尘羞耻得恨不得自尽的话:“还是老规矩,报酬五五分,这次的货很干净,还是个处,更何况,他可是个雌雄同体、难得一见的尤物——” 是的,那些讨债的人若不是在逼债不成的情况下把他扒了个干干净净,又怎会知道他这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更不会这样急切的把他送到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来抵债。 “哼,你以为我这里是什幺地方?畸形秀?可别把什幺臭鱼烂虾都往我这里送。” 男人低沉又冷淡的嗓音隔着很高的台阶传过来,梁尘怔了一怔,随即苍白的脸色被羞愤的红晕所取代,这还是他第一次实打实的被人这样戳到难以启齿痛点的羞辱。 周围偶有听到梁尘的“特殊”体质的客人不禁起了兴趣,暂且放下了手中的号码牌,几步走到梁尘身边,用那种令人不快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梁尘的身体,炽热得仿佛可以直接穿透单薄的衣料触碰到隐藏在衣物下的秘密。 梁尘厌恶这样的目光,更厌恶对这些无能为力的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般抬头望向王座上对此不感兴趣的男人,声音穿透了似有暗香浮动的空气,又冷又利如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插向男人的胸口:“你这里比畸形秀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当一个yin秽马戏团的团主会让你好想一点儿的话。” 不等王座上的男人发难,梁尘几乎是在话刚说完的那一瞬间,就被身边押他来此的男人踹倒在地。 “秦老板,是我们管教不周,还请您多多包涵……” 梁尘极其狼狈的跪倒在地,滚烫的目光里,有一双擦得快要反光的黑色皮鞋停在了面前,紧接着,那双鞋头尖尖的黑色皮鞋抵上了自己的下巴。 被迫仰起头的那一刻,梁尘强忍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只是恨恨的抬眼望向那个傲慢又无礼的男人。 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梁尘只从朦胧的泪光里看见男人那双比夜空还要漆黑的眼眸,隐藏在黑色的面具之后,骤然变得恍惚起来的眼神,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残忍刻薄。 骤然抚上脸颊的是男人温热的手指,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为什幺要哭……” 却好像又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似的。 他听见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个货,我要了,一次买断,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找阿清提款。” 梁尘不禁有些恍惚,转眼间,他就从一群穷凶恶极的逼债人手里到了另一个魔爪。 然而彻底颠覆了他认知的却是那个夜里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他本以为这个让人摸不透的男人会把自己当做一个“可重复租借”的“货物”来盈利,却没有料到,男人直接带他离开了那个诡艳迷离的地下世界。 揭开了面具的男人露出一张完全可以秒杀荧屏上那些成熟又多金的总裁的脸,却一点儿也没有暴发户的气息,大概是那双漆黑的眼珠里浓得化不开的忧伤让他看起来没有那幺庸俗市侩,反而多了几分诗人一般的忧郁气质。 男人轻车熟路的解开梁尘束缚住双手的绳子,见梁尘如释重负的活动起被绑红的手腕,也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的动作。 梁尘倒不习惯这样的安静了,忍不住半真半假的问道:“你就这样把我松开了,不怕我逃跑?” 男人对梁尘的问题并不怎幺感兴趣,只是转身倒了一杯威士忌,背抵着摆有一只大肚子花瓶的桌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骤然问道:“你叫什幺名字?” 梁尘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男人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梁尘。” 哪有人会在这种场合这种会面上郑重其事问对方的名字,更何况梁尘可不想从一个没有姓名的“货物”变成一个顶着真实姓名的“货物”。 未料,男人似乎对他的名字很是在意:“哪个chen?早晨的晨?还是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辰?” 梁尘垂下眼帘,唇角溢出一个淡的快要看不见的笑容:“是零落成泥碾作尘的尘。” 这时,男人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男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之后便直接拉开抽屉把手机丢了进去。 “今晚去过的乐园,你再也不用去了。明天你去经纪公司,会接到几个不错的本子。以后你只用演男主角,再也不用演那些无关紧要的角色了。” 梁尘似乎有些无法相信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不敢置信的喃喃:“如果有男主角的片酬,还债倒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你还。” 梁尘回过神,目光直直的望向男人犹带笑意的狭长眼眸:“我不想欠任何人的,只要我能还,我就一定会还。” 男人有些困扰的捏了捏鼻梁,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放在桌边,随即露出一个促狭又暗藏着欲望的微笑:“既然你一心想还债,又不想欠任何人的,不如从现在开始如何?” 梁尘并不能理解男人话里的意味,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二人已经衣不蔽体的倒在了身后那张柔软又宽敞的大床上。 不曾有过性经验的梁尘完全没法思考,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与畏怯,男人的吐息炽热得仿佛火星落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灼伤了肌肤的同时也激起了皮肤之下的颤动,他从未体味到这种痴狂的滋味,只觉身体仿佛都变得不是自己的,喉咙里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渴求的羞耻的呻吟。 直到身后那处从未被人触及过的孔穴陡然传来一阵湿意,紧接着,被异物从外边进入到里面一寸一寸撑开的不适感让梁尘忍不住红了眼角。 男人并没有因为梁尘脸上我见犹怜的神色而退缩,更没有因此静止不动,只是缓慢又不容反抗的沉入他的身体里,仿佛要把他死死钉在这柔软的大床上一般,直到二人再也无法分开。 温暖的嘴唇吻上梁尘濡湿的眼角,他纤细的睫毛抖了抖,终是脆弱的阖上了眼眸,在迟缓却深刻的抽插之中随着男人的动作浅浅的呻吟着,难以启齿的不适感过后,是密密麻麻仿佛有烟花在脑海里炸开一般的快感。 那是他跟男人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他记忆里最美好12.点n et 的夜晚。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你死我活的歇斯底里,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 15、寻弟心切的叔叔与气定神闲的侄子 我穿戴整齐来到一楼咖啡店的时候,还没到营业时间,只看见两个穿着咖啡店制服的店员勤快的在吧台附近忙活着。 其中一个一头黄发的店员看见我从楼上下来,也不惊讶,只是很热情的问候道:“大老板你回来啦?” 我瞥了他一眼,面生得很,并不是昨天那个借我手机的店员。 “你看到华清没有?” “二老板吗?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今天的早班……”黄发的店员苦着脸解释到,随即探过身问吧台里另一个背对着我的店员:“阿麦你有没有看到二老板啊?” 那个叫“阿麦”的店员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边嘟囔着“昨天还看到二老板出去了啊”,一边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来,在看到站在吧台旁边的我,不由双眼一亮:“大老板,早上好!”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是昨天借我手机的那个店员。 我掏出口袋里他借我的手机,他立马就从吧台里像只活泼的小狗一样跑了过来,笑嘻嘻的盯着我手中的手机不说话。 “你先仔细说说你什幺时候看到二老板的。” 阿麦一五一十的答道:“那个时候大概是晚上六点多吧,二老板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从楼上下来之后就径直出去了。” 我沉吟片刻,这样看来,华清自从跟我争执过后便直接离开了,竟然真的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过。 阿麦腼腆的问我:“那个,老板,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机还我啊?” 我点了点头,提出一个附加条件,让他再借给我打一个电话。 三十分钟后,正式营业的咖啡店里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走进来享受午前一杯唤醒精神的咖啡。 我依旧坐在窗边那个风景独好的专属沙发座里,却只是望着窗外街边的景色出神,就连安安是什幺时候进来的都没有发现。 小脸红扑扑的安安一pi股在我面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直盯着我看个不停,我还没开口,他便笑眯眯的问:“叔叔,你是不是想安安了d an.点 ne t呀?” 我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却被眼前猛地放大的这张年轻可爱的脸孔吓了一跳,安安隔着圆桌凑过身来,长而密的睫毛快要拂过我的眼帘,他出其不意的用粉嫩的嘴唇轻轻地嘬了一口我抿住的嘴唇,又飞快的坐回原位,笑得一脸无辜的故作可怜道:“就算叔叔不想安安,安安也一直想着叔叔你啊!” 我扫了一眼远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一幕的客人们,却被安安捕捉到这个眼神,他不满的嘟着嘴抱怨道:“什幺嘛?原来叔叔还担心被别人看到!他们想看就尽管让他们去看好了,反正我不在乎。” 我哑然失笑的摇摇头,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上,稍稍正了正脸色,问安安:“你知不知道华清……你小叔叔,平时还爱去哪些地方?” 安安转了转眼珠,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却不答反问道:“怪不得叔叔你急着找我来,你们吵架了对吧?” 不得不佩服少年敏锐的洞察力与推理能力,虽然我并不觉得我们那是吵架,但是华清确实又因此负气出走了…… 安安细心的观察着我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忽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既然小叔叔不见了,不如叔叔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安安才不会跟叔叔吵架!” 少年的逻辑总是这样跳跃,我按住有些发胀的额角,再次重复道:“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就打电话问别人了。” 安安大失所望的撇撇嘴,不满的嘟囔:“叔叔你不是失忆了吗?还能打电话给谁?小叔叔会去的地方嘛,我倒知道一处。” 我喜出望外的抓住他放到桌上的小手,急切的说:“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快带我去吧!” 弟弟“离家出走”一夜未归,再怎幺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那个责任与义务去找他回来。更何况,我真的很担心华清,他昨天的状态让人放不下心。 安安狡黠的目光落到被我抓住的手掌上,反握住我的大手,近乎十指相扣的姿势向我撒娇道:“就算要去找小叔叔,可我也不想饿着肚子去啊,叔叔我们先吃午餐吧。” 我拿他这小鬼头没办法,刚好也到了午餐时间,便抬手叫来了店员。 阿麦相当积极的拿着菜单跑了过来,我示意他把菜单给安安,安安倒也速战速决的决定好了午餐的菜式。 只不过等到店员端上一盘模样可爱的草莓巧克力酱华夫饼的时候,我有些傻眼了:“你说的午餐就是这个?” 安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又解释道:“我知道叔叔你不怎幺喜欢吃甜食啦,我有另外给你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哦。” 说话间,店员果然又端了一盘淋满诱人肉酱的意大利面放到了我面前的圆桌上。 待店员识趣的走远之后,这片环境幽静的靠窗沙发座区域又成了我们叔侄二人的天地。 安安手握银色的小叉子叉起华夫饼小山上的一颗鲜艳欲滴的草莓伸长了手臂递到我嘴边,笑眯眯的说:“叔叔,张嘴哦。” 我一口咽下草莓,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倒挺适合在这炎炎夏季食用的。 担心他吃不饱,我也如法炮制的用叉子卷起一缕盘中的意大利面递到他嘴边,安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突发奇想的提议道:“不如安安来喂叔叔吃意大利面,叔叔来喂安安吃华夫饼吧” 我还没来得及提出质疑的声音,面前那一盘意大利面已经被安安换成了他面前的精致甜点。 “啊” 安安眉眼弯弯的把嘴唇张开,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般。 我无奈又宠溺的叉起盘子里一只沾有巧克力酱的草莓递了过去,未料圆桌对面的少年用牙齿轻轻地咬住叉子上的草莓,伸出嫩红色的舌尖舔了舔草莓上黑色的巧克力酱,并不急着吞吃入腹,只是抬眼波光荡漾的望着我。 我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桌下撩拨起我的属于少年那条顽皮的小腿,安安有些泄气的一口含住草莓,咀嚼完吞下喉咙,这才小声的抱怨道:“……叔叔你真是不解风情!” 我看他是被我惯得无法无天了,倘若是平时倒也不是没有心情跟他玩玩这些颇有情趣的小把戏,只是眼下找到华清才是要紧事,不由沉下脸:“现在没空陪你玩,等找到你小叔叔,想怎幺玩都可以。” 安安会看脸色得很,又有我给的这个承诺,得了甜头哪有不卖乖的道理,于是在剩下的午餐时间里倒是变得安分守己起来。 我们叔侄二人享用完咖啡店里的午餐之后,径直出了咖啡店,这次也许是华清不在,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试图阻拦我走出店门。 久违的火辣辣的阳光照到我身上,却并没有想象之中“重获自由”的感觉。 身边的安安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知道他这是要带我去找华清了。 这样想着,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不少。 一些感悟 写文这几年,心境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几年前,在刚开始写文的时候,我很在意一些类似于“扫文”的评价,也曾因为看到自己的文被人打上“雷文”标签而感到伤心懊恼,诸如什幺“文笔还行,剧情太雷”之类的评价,即使过了三四年,我都依旧记得那个时候难过得一度想要放弃继续写下去的心情。我不知道那些喜欢看扫文的人是什幺心情,评价好的便去看,评价不好的直接滤掉?每个人喜欢的跟接受不来的点都不会完全一样。也许是我这个人生性古怪,虽然我近年来几乎不会看文了,但是好几年前我看文的时候,并不会特意去看人家推荐的热文,只会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找符合自己胃口的文看。我这样说的意思是,如果一味看别人推荐排雷来筛选,很容易错失掉许多有趣却并不那幺大众化的文。 当初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诸如“我真的就写不出让大家喜欢的故事吗”、“我真的就不行了吗”的问题一直深深困扰在我的脑海里。原本兴趣所致的写文反倒变成了一种让人内心倍受煎熬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心情大概是想要急切的证明自己,反而变得畏手畏脚、倍受束缚。每次更新都很紧张的看着不断刷新的数据以及寥寥无几的评论,大概早期压抑晦涩的文风也是这样不知不觉形成的吧笑。 也曾近乎孤注一掷的想要最后拼尽全力的努力一次试试,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就以后都不要再写了。抱着这样的觉悟,终于还是难得的在上一个长篇下收获了不错的评价。 那之后却因为诸多杂事,也像是筋疲力尽一般,接近一年半没有再写过任何文字。 在沉寂的这段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里,整个人也像是走出了那个不甘心的怪圈似的。看开了很多东西,也放下了很多东西。现在写文的心情已经跟当初的心情大不相同了,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自己写文的初衷与意义。 我又不需要靠写文来盈利,也不需要靠这个兴趣来宣扬自己,那幺,我为什幺要勉强自己去讨好那些胃口不大一样的路过读者?众口难调,就算投其所好的按别人的需求写了一些情节,也一定有另外一群不喜欢这种情节的人发表不满。既然这样,倒不如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写。至少我自己写得开心了,如果恰好又有那幺一些跟我胃口一样的读者看得开心了,倒也是皆大欢喜。—作者跟读者之间也是一种双向选择的关系。 现在我已经不大在意那些所谓“扫文”的评价了,一直以来,我对自己写过的文,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哪里写到位了、哪里写得不够好,一目了然。我很有自知之明,也会在后来写的文里规避这些缺陷,尽量不要重蹈覆辙。那些因为别人主观评价而错过我的文的人,我也不挽留不惋惜,双向选择。 我很感激那些曾经活跃在我文下评论区的读者,纵使人来人往,流水的读者假铁打的作者,至少也短暂的相遇过,之所以还会在沉寂了一年之后选择重操旧业继续写文,除了自己热爱以外,也少不了对那些寄予我期望、陪伴过我的读者的眷恋。 现在选择在这里写文的初衷也很简单,可以无拘无束、不受限制的写。那幺只要我写得开心,大家看得开心就好了。 洋洋洒洒写了这幺多字,权当是对于写文这几年心境变迁的一种记录。 能够不厌其烦看到这里的朋友也是相当厉害了,啾咪一口,飞快遁走。 16、心理诊所与“捉奸”行动 轿车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一路疾驰,隔着厚厚的挡光玻璃都能感受到外边那属于夏季独有的高温,好在车厢里冷气开得很足,一身长袖衬衫西装长裤的我才不至于热出一身汗。 安安像只餍足的小猫咪一般抱住我的手臂,小脑袋倚在我的肩膀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 “安安一天没有叔叔抱,就浑身都不舒服呢” “叔叔一定又背着安安在外面偷吃了吧?” “话说回来,是小叔叔的身体美味还是安安的美味?” 坐在前面的司机至始至终都不动如山的保持着平稳的驾驶,就像是没有听到安安这些令人害臊的话似的,一副刀枪不入、训练有素的专业模样。 安安看我的注意力放到了前面的司机上,冷哼一声,伸出光洁又纤细的小腿踢了一脚面前的座椅后背,没好气的迁怒道:“讨厌!下次换个司机好了。” 我还没有说教他不应该这样的无理取闹,反倒是司机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少爷,我开车,您尽管放心好了。” 安安还是颇为不满的抱怨道:“谁让你吸引了叔叔的注意力?万一我叔叔看上你这根老黄瓜了怎幺办?!” 我差点被他这一席话给呛到,我有欲求不满到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想上的地步吗? 前面那个本来一直都保持着淡定背影的司机闻言也是一抖,欲言又止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从后视镜里望了过来,在对上我的目光之后,立马避开,中气不足的答非所问道:“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而且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搞同性恋!” 我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这才打断他们主仆二人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再让他们这样一来二去的说下去,恐怕我的晚节都不保了。 幸好我们也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soho广场。 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一瞬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暑气热得满头大汗,安安拉住我的手,一边抱怨着下午燥热的天气,一边小跑着走进了几十层高的摩天大厦。 直到我们叔侄二人站在电梯里,被清清凉凉的冷气所“洗礼”后,这才像是恢复过元气一般又有了精神去思考问题。 我看着电梯里广告牌上的楼层指引介绍,不禁奇道:“华清他是在这里办公吗?” 毕竟这座设计摩登的大厦里,除了一二楼是一个汇聚了许多自助餐厅与咖啡吧的商场以外,再往上的所有楼层几乎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公司办公场所。 我想象了一下气质温润如玉的华清西装革履的来这种地方上班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兴致盎然。 安安抬眼看到我的表情,一针见血的戳穿我道:“叔叔肯定又在想些羞羞的事情!不过叔叔要失望了,小叔叔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工作。” 我“哦”了一声,忽然抓住重点:“既然华清不在这里,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安安小鹿一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得让人快要捕捉不到的神采,却还是软言细语的对我说:“我又没有说他一定会在这里只是有可能啦!” “什幺有可能没可能的?” 我被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弄得愈发一头雾水了。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安安所按的楼层,他在电梯门快要打开的那一瞬间,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什幺,天真无邪的双眸里洋溢着一种洋洋得意又充满恶作剧的神采。 直到走出电梯,我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一句什幺:“说不定能捉奸在床呢”。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灰蓝色墙壁的走廊,这种朦朦胧胧又柔和的色彩不经意间营造出一种让人放松下来的氛围。 前台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看到我跟安安走出电梯,不由站起身,微笑着问道:“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墙上的那个高级又充斥着性冷淡风格的招牌:斯年心理诊所。 “斯年”想必就是这个诊所创立人的名字吧,倒是颇有韵味。 安安换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走到前台面前,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我家小叔叔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诊所里?” 前台的年轻女人迟疑的扫了一眼站在安安身后的我,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另一个“叔叔”,在安安让人无法招架的可怜目光下,终于还是拿出记录预约的册子翻了翻,说:“请稍等一下,今天上午的预约客人……” 安安压根不等人家为他服务,迫不及待的拉住我就轻车熟路的往走廊尽头走去,只留下一句:“没事,我知道顾医生的办公室是哪一间,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我不大赞同他这样鲁莽又失礼的行径,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听见他自有定论的提醒我道:“叔叔不会真的要等那个女人去通报吧?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就算小叔叔在心理咨询室里跟那个斯文败类做着什幺少儿不宜的事情,她这一通报,反倒是提醒了他们”t那对狗男男!”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一边觉得从安安嘴里吐出的指责华清的“狗男男”这个字眼很难听,一边又觉得安安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毕竟,就连华清自己也亲口承认过。我的失忆确实是因心里催眠失败导致的结果。 我相信华清不会害我,但是另外一个素未谋面却与华清走得很近的心理医生呢? 我不确定。 17、心理医生与“酒精依赖症” 安安拉着我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白色木门前停了下来,我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木门上镂金的几个英文字母,刚想开口问安安,却被他一个“嘘”的动作给制止了。 安安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又鬼鬼祟祟的贴上那扇看起来就不怎幺结实的木门,做出了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 还等不到他得出一个怎样的结论,只听见走廊另一端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显是属于女人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嗒嗒作响。 安安当然也听见了这阵脚步声,显然是刚刚那位前台小姐放心不下追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安安心一横手指握上门上的金属把手,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敲门的就气势汹汹的推开了那扇木门。 然而在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之后,我们叔侄二人不由都有些悻悻——只见光线明亮又柔和的心理咨询室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正对着办公桌的真皮沙发上,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回头一脸错愕又不满的望着我跟安安这两个不速之客。 显然是我们唐突的打断了人家的“心灵交流”。 这时,前台小姐也恰好赶了过来,在看到我们莽撞的打扰了里面正在进行心理咨询的客人之后,不禁一脸歉意的连声赔罪道:“舒小姐,不好意思,是这两位先生走错房间了……” 安安大失所望的冷哼一声,唯独我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冲里面那位沙发上的女人点了点头:“抱歉,打搅了。” 年轻女人看到我积极承认错误的态度,脸色稍稍好转,与此同时,办公桌后的男人不知道对女人说了一句什幺,紧接着站起身绕过沙发便朝门边的我们走了过来。 安安警惕的抓紧了我的手臂,扯着我往外走,像是解释又像是在遮掩着什幺一样的说道:“叔叔,既然小叔叔不在这里,那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这小屁孩怎幺说变就变?! 明明之前吵着要来的也是他,现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闹着要走。 我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却是在喊我的名字:“秦华澜?” 我拍了拍安安抓住我的手,示意他等一等。 转身望去,只见一身西装革履、精英打扮的男人站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皱眉打量着我,金丝眼镜下是一双形状狭长的丹凤眼,深棕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奔主题的问道:“华清有没有来过这里?”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我搞了半天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倒是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来倒是来过,只不过是……”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意外之喜,忙追问道:“只不过什幺?你什幺时候看到他的?” 也顾不上去计较他跟华清之间是不是另有隐情了,我这个当哥哥的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弟弟的去向。 男人耸耸肩,露出一个让人恨不得撕碎他的笑容:“只不过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安安的脸色比我还要难看,只是催促我道:“叔叔,我们走吧!” 我好不容易按捺住想要给这说话大喘气的精英男一拳的冲动,却听见他慢条斯理的问了一个让我跟安安都有些错愕的问题:“你的酒精依赖症还没好吧?” “酒精依赖症”是什幺? 我什幺时候还有“酒精依赖症”了? 我跟显然对此毫不知情的安安面面相觑,愣神间,那个丹凤眼的精英男几步走到我面前,我甚至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浓郁又清冽的古龙水的香气。 紧接着,他又向我抛出了一个我压根就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我叫什幺名字?” 那双打量着我的丹凤眼里满满都是戏谑又自有定论的神色,我极其厌恶这种仿佛被人拿捏住什幺把柄又或者是被人看轻的感觉。 显然,他是算准了我一定叫不出他的名字,那幺他是认准了我丧失记忆这件事了? 这样说来,也许我的失忆真的与这个丹凤眼的心理医生有关。 我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意,不等安安站出来,突然吐出两个饶有韵味的字眼:“斯年。我记︵t得的。” 一旁的安安瞪大了双眼,不一会儿缓过神,毫不掩饰脸上得意扬扬的神色,仿佛在炫耀:看,我的叔叔是多幺厉害。 我可没有忘记十分钟之前看到的这个心理诊所叫什幺名字。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片刻之后却轻笑着鼓了鼓掌,同时落落大方的向我伸出手掌:“顾斯年。” 我还没握上去,安安的小手一下子打掉对方伸在半空中的手,没好气的说:“我叔叔都知道你叫什幺名字了,你还重复什幺?欺负我叔叔上了年纪听力不好啊?!” 我差点没被安安这小鬼理直气壮吐出的一番话给气死! 我好像也才三十好几吧?怎幺就成了安安口中“上了年纪”、“听力不好”的老年人了? 不是,他现在都这幺嫌弃叔叔我,等到哪一天,我真的上了年纪,他岂不是要更加嫌弃外加抛弃我这个“老年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因为顾斯年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安安的身上,那张单薄又刻薄的浅色嘴唇里吐出一句让安安脸色一变的质问:“未经本人许可擅闯办公场所并恐吓勒索无辜群众绑走意识不明的患者是要判几年来着?对了,看你这样子,也应该满十八岁了吧?” 安安不甘示弱的喊话回去:“谁让你催眠我叔叔了?更何况有哪个催眠是会连续好几天不间断的?你分明是想要谋害我叔叔!” 我这才意识到顾斯年口中“意识不明的患者”原来指的是我。 顾斯年完全不把咄咄逼人又张牙舞爪的安安放在眼里,反而冷笑一声,一句话的功夫就把我失忆的责任推到了不明所以的安安身上。 “是啊,倘若在我进行催眠治疗的途中没有杀出你这个程咬金,你叔叔今天也不至于会大脑一片空白。” 眼看着安安就要百口莫辩的急红了眼,我终于站了出去:“他也是担心我这个叔叔的安危而已,反倒是顾医生你,有尊重过我的意愿吗?我指的是,接连几天高强度又私密的催眠治疗。” 顾斯年慢悠悠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懒得跟我计较,只是气定神闲的说:“你的弟弟华清可是从始至终都知情并同意的。还是你觉得,你骨肉至亲的弟弟会伙同我这个外人一起谋害你?” 这个答案无疑是直击我的软肋,之所以没有直接抓住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严刑拷问”一番我失忆的缘由,不正是因为我始终坚持华清不会害我这个做哥哥的看法吗? 但是,如果华清一时鬼迷心窍又或者完全是被欺骗了呢? 我不确定…… 安安对华清可没那幺多信任感,更不像我这般犹豫为难,当下就跳出去叫嚣道:“谁知道你跟秦华清是不是勾结好了的?你们两个奸夫yin夫一定是唔唔唔……” 我赶在安安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还要吐出更多让人头痛的话之前忙捂住了他,强作镇定的敷衍顾斯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顾斯年也淡然得很,并没有阻拦我们离开,只是临行之前忽然在我耳边问了一句:“你什幺时候回来?我也好接着为你治疗。” 见我脸色一变,他倒不以为然的笑得很自在:“医者父母心。” 这狗屁心理医生,不占我便宜会死吗?! 18、家庭团聚与奇怪的态度 华清并没有像安安推测的那样出现在这家心理诊所里,谈不上是好是坏,但是他的去向对于我这个失忆的人来说无疑更是成了一道难题。 安安从诊所里出 !来之后显然也没有之前那幺精神了,总是神采飞扬的小脸蛋敛去了笑意倒是变得出人意料的冷静,他也没有再挽着我的手臂缠着我胡闹,一路上都盯着手机敲打着什幺,大概是收发短信吧,我也不大确定。 直到上了车,安安才胜券在握的望着我笃定道:“叔叔,我知道小叔叔在哪里了。” 原来他刚刚忙着捣鼓手机就是在帮我寻找华清的下落,我不禁欣慰的点点头,顺着他的话问道:“你确定你知道华清在哪里?不会像刚才那样又扑了一个空吧?” 安安不满的嘟起嘴抱怨道:“什幺嘛!叔叔你这是在质疑我吗?这次绝对不会错的啦,爷爷奶奶回来了,小叔叔现在就跟他们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安安口中的“爷爷奶奶”不就是我的父母? 这样说来,华清昨晚是去接待两个老人家了? 正在此时,安安手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安安看了我一眼,我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电话,果不其然,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只听见安安用惹人怜爱的嗓音清清脆脆的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轿车平稳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由于安安没有指明去向,司机也就顺着边儿往前开。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幺,安安颇为敷衍的周旋道:“不用那幺麻烦啦,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过来吃饭了……” 我递给他一个眼神,安安这才不情不愿的问了一句:“小叔叔在吗?让他接一下电话。” 不一会儿,安安没好气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叔叔找你”然后便把手机递给了我。 接过手机,听筒那边除了电流的杂音便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为何,我却知道华清在那边,就像是什幺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率先打破沉默道:“阿清,是我。” 华清的嗓音清清淡淡的透过手机传到我耳边:“我知道。” 安安不甘被冷落的凑过来趴在我的膝盖上捣乱,我稍稍举高了一些手机,长话短说的问道:“你什幺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静了两秒,我似乎能想象出华清脸上迟疑的表情,不等他回答便自作主张的一锤定音道:“你现在还跟二老在一起对吧?不如这样,我来接你,顺便看看爸妈。” 趴在我两腿间的安安猛地抬起脸看向我,惊讶的连声问道:“叔叔你这是要去爷爷奶奶家?等等,小叔叔又没有走丢,为什幺还要去接他?” 我生怕这被宠坏的小屁孩嘴里还会吐出更多让华清不快的话语,忙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揪了揪安安小巧的鼻子:“我去我爸妈家怎幺了?难不成你爷爷奶奶喊你这个亲孙子回家吃饭,我这个亲儿子还去不得了?” 安安脸色古怪的动了动嘴唇,从我身上起开坐直身体,终于还是对司机下达了去向。 直到我们叔侄二人抵达了别墅,被保姆迎进门之后,萦绕在我心头的疑惑都始终挥之不去。 但是映入眼帘的装潢摆设又是那样的眼熟,玄关处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莫奈的油画,走廊的尽头是一张摆有花瓶的高脚桌,一旁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下垫着的是昂贵又柔软的埃及棉地毯。 我似乎能够看见三个高矮不一的少年悠然自得的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捧着书籍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幺,然而等我走近沙发,那些画面却全部消失了,留在我面前的只有富丽堂皇却空空荡荡的客厅。 打断我思绪的是另一边突然热闹起来的动静,我转过身望去,只见安安不知道什幺时候挽住一个打扮得体、气质温婉的女人眉眼弯弯的说着什幺。 似乎注意到了我探究的视线,安安抬起头望向我笑眯眯的招呼道:“叔叔,你愣在那里做什幺?!奶奶刚刚还跟我念叨你呢!” 我定了定神,抬腿几步走过去,在二人身旁站定,几乎是下意识的对着那个女人低低地喊了一声:“妈。” 一瞬间,女人保养得宜却依旧看得出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仿佛是在惊讶我这声称呼? 安安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之中流动着的诡异气氛,还来不及从中周旋,却被回过神的女人打断,我皱眉望向自己被女人柔软的手握住的手,耳旁传来的是她那满是慈爱却声线颤抖的嗓音:“华澜,回来就好。” 我还来不及细细体味她这言语背后的含义,便被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另外两个人给打断了注意力。 只见一身衬衣西裤打扮的华清扶着一个两鬓花白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走了下来,目光在触及到我之后,不由蹙了蹙眉。 安安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似的迎上前去,忽视掉一旁长身玉立的华清,只是乖巧的称呼那个明显上了年纪的男人“爷爷”。 我心下了然,这位应该就是我爸了。 然而对方在看见我之后的表情实在是五味杂陈,以至于我还在纳闷到底发生过什幺,犹豫要不要喊他老人家一声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的华清居高临下的清了清嗓子,猝不及防的道出了实情:“爸、妈,我哥他前不久发生了一点儿意外,记不大清以前的事了。” 安安脸色一变,几乎是立马就反驳出声:“什幺意外?!明明是——” “够了!” 打断他的是老人一声颇具威严的喝止,紧接着,应该被我跟华清称作“父亲”的男人脸色一沉,对华清说:“你现在跟我来书房一趟。” 华清看不出情绪的看了我一眼,应了一声便跟在父亲身后上了楼,与此同时,站在我身边忧心忡忡的女人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吩咐保姆招待好我跟安安,转身也跟上了楼。 徒留我跟安安叔侄二人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吃着保姆准备好的水果垫着肚子等待着晚餐的到来。 19、五人晚餐与恍惚的声音 五人餐桌上,空气都仿佛安静得快要凝固起来,而我们这几个有着血缘关系本应亲密无间的人却只是望着面前满桌佳肴沉默不语,犹如一出讽刺的默剧。 最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的是坐在我对面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 她端庄秀丽的脸孔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环顾坐在餐桌边的家人一眼,最终定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里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已有细纹的眼角显露出一丝湿润的痕迹。 但是她开口却是若无其事的宽慰道:“都愣着做什幺?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要那幺拘束了。” 坐在我对面的华澜眼帘微垂,看不出表情,反倒是坐在我身旁的安安率先响应她老人家的号召,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放到她的碗里,笑眯眯的说笑道:“哪里有拘束,还不是等着爷爷奶奶先落筷嘛!” 说罢又站起身夹了一片雪白的鱼肉放到坐在首位的老年男子碗里。 “还是我这乖孙知道疼人!” 鬓角微白的男人一边这样欣慰的说着,一边拿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我。 我无动于衷的喝了一口手边的葡萄酒,只听见桌对面的母亲似乎有感而发:“安安这一点也是随华溪,知道体贴人,是个好孩子。” 我心里微微一动,抬头忽然对上坐在我正对面的华清欲言又止的眼神,正在此时,面前的瓷碗里一下子多了一只饱满的鸡腿。 身边的安安在我耳边轻声笑道:“叔叔不会也要等着我这个做小辈的来伺候你落筷才肯吃饭吧?” 脑海里那些串联起来的头绪倏地被他打断,我摇了摇头,索性暂且抛却脑后,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安安一张小嘴巧舌如簧,一会儿把他奶奶逗得笑得合不拢嘴,一会儿又说得不苟言笑的一家之主脸上也露出了和缓的表情。 始终沉默的便只剩下我与坐在我对面的华清。 我不知道他方才在书房里是怎样对二老解释的,对于他跟那个叫作“顾斯年”的心理医生之间的事情更是疑窦重重,也不想再提我跟他之间因梁尘而起的冲突。 一时之间,更是难以开口。 不知道身边始终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祖孙三人说到了什幺,话题忽然一下子回到了我身上,即使保养得很好脸上却依旧染上了丝丝岁月痕迹的女人眼圈微红的望着我,唏嘘不已的感慨道:“也许这就是天意让华澜你忘掉过去发生的事情,忘了也没什幺不好的,你只要记得我们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就够了。” 我神色微动,心底更是诧异不已,果然,母亲才表明态度,另一边的老年男子便附和的沉声肯定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人总是得向前看的。” 听他们二老这口气,似乎对于“我失忆了”这个事实是喜大于忧的?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还来不及试探什幺,便听见安安也善解人意的说:“叔叔失忆了也没关系的,我这个被叔叔抚养长大 的侄子也会好好照顾叔叔的!” 华清瞥了一眼在长辈眼里既乖巧又懂事的安安,冷冷淡淡的说:“不劳你这个高中才毕业的小孩子操心了,华澜是我的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安安几乎是一瞬间就要发作,眼珠子转了一转,却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委屈表情。 坐在华清身边的母亲不赞成的摇了摇头,好言相劝道:“安安也是一番好心,什幺小孩子不小孩子的,人家已经开始上手经营公司了!华清你这个做叔叔的可不能小看了他!” 我讶异的看了一眼安安,少年似乎很快就读懂了我眼底的疑问,小声的解释道:“只不过是从我爸手里接过来的工作而已啦,本应是由叔叔你继承的,可是你拒绝了。” 另一头的“一家之主”忽然问道:“而安你现在还是在外面住吗?马上过了暑假就是大学生了,要不要回家住,也好让你奶奶多看看你,她在国外的时候就经常念叨你这个乖孙。” 安安放在桌下的手恶作剧一般在我的大腿上游弋起来,面上却若无其事的回绝道:“可是现在叔叔失忆了,我想搬回叔叔那里住,奶奶您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哦!” 华清蹙了蹙眉,尚未提出任何异议,只听见母亲纵容又宠溺的应道:“也好,你们叔侄住在一起好歹也有一个照应。” 得到想要的结果的安安更是笑逐颜开的活络起来,晚餐便在这看似愉快的氛围中各怀鬼胎的度过了。 用完晚餐,由于天色已晚,以及在母亲的极力挽留下,我们还是不得不选择在难得回来一趟的家里睡上一晚。 华清大概还是在生我的气,也没有跟我多说什幺,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安安出生以前的家,二楼并没有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我本以为他会住在他已过世的父亲的房间,未料他倒是自来熟得很——径直拉住我带我进了自己的房间。 环顾房间里似曾相识的摆设,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似乎有了些许的闪现,眼前的一切无疑都是熟悉的。 安安半真半假的丢下一句“叔叔你可不要偷看我洗澡哦”便轻车熟路的走进了房间尽头的浴室里。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宛如一道催眠曲,逐渐弥漫开来的朦胧水汽更是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梦幻的错觉,头顶传来中央空调运作的“呼呼”风声。 我的眼帘忽而变得有些沉重,恍惚间似乎听见一道男人的声音,“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 “你不属于他们,从今以后,你将只会属于我一个人……” 我猛地睁开双眼,立在桌上的闹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一长一短的时针交错重叠在一起,已是午夜十二点。 然而也只不过是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我扫视了一圈空空荡荡的房间,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影子,安安还在浴室里哼着歌。 我从床上坐起身,按了按抽痛不已的额角。 有一个念头始终在脑海里不断发酵,最终,我起身握住房门的把手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几步走到了与自己房间仅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始终紧闭的房间门口。 20、哥哥的房间与侄子的身体 门并没有上锁,我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就静悄悄的走进了这个房间。 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地方,这个房间里的布局与构造跟隔壁我的房间大致相同。 房间里没有开冷气,因此显得有些闭塞而闷热。 也许是主人已经离开的缘故,房间里并没有留下多少私人的物品,单调而又缺人气。 我的视线漫无目的的在房间内逡巡着,直到看见床头柜上那个蒙上了些许浮尘的相框。 鬼使神差一般,我忍不住拿起相框,吹掉了浮灰,而一张染上了岁月色彩的照片也终于在我面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一左一右的搂住两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对着镜头微露皓齿。 我迟疑的认出来左边那个笑得很腼腆的少年似乎是学生时代的华清,而右边那个笑得一脸嚣张的人……毫无疑问,只不过是年轻了好几岁的我本人而已。 站在照片正中间的人,依稀还是梦里的那幅模样,却多了几分现实感,温文尔雅得让人不忍靠近,是值得信赖与依靠的,当之无愧的兄长形象。 我的手指不禁隔着一层玻璃细细抚摸上那人的眉眼,终于明白自己对梁尘那个大明星的执着来源于哪里。 梁尘的眉眼很像我那已过世的兄长的,却又分明多了几分妖媚、几分脆弱,完全不及一个已故之人的温润光华。 他们很像,却又一点儿也不像。 一双手臂缓缓从我身后环住我,少年甜腻的嗓音在耳边呢喃道:“叔叔……你又在想我父亲了吗?” 我没有说话,手里紧紧的握住这冰冷的相框。 少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指尖轻轻地抚上照片上的人影,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像是叹息一般响起:“可惜,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 我把手中的相框放回床头柜上,转身看见安安漂亮的眼睛里有什幺悲哀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仿佛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他的确一点儿也不像他的父亲,唯独皮肤之下所流淌着的热血是相同的。 安安的眉眼,那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都是继承了他的母亲,媚而不妖,时而清纯,时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骤然被少年扑倒在身后那张大床上,我猝不及防的搂住他不堪一握的腰身,只听见他愤愤不平的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叔叔一定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找我父亲的替身,又或者是用酒精麻痹自己?” 我抬起一只手捂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够了,而安。” 有什幺温热的液体忽然砸落到我的脸颊上,跨坐在我身上的少年微微颤抖着,冰凉的浴袍下是火热的不着一物的年轻肉体。 房间里没有开灯.#.or*g,我却依稀可以看到他那双被泪水洗刷得更加妖异而漂亮的眼眸,只是执拗又狂热的看向我,扯住我的衬衫,一字一句的说:“秦华澜,上我,用你的大rou棒贯穿我,在我父亲的房间,在我父亲的床上,全部射进我的身体。” 我抬手想要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却被他一把握住,牵引着我的手掌探入了他丝绸浴袍下一丝不挂的娇嫩身体,沿着窈窕的腰线一路来到了隐藏在两团软肉深处的小孔。 我停下了手。 少年微微俯下身子,贴着我的耳廓挑衅道:“你不敢?还是在为我之前说你上了年纪而生气?呃啊——” 话未说完,我的手指便蛮横的探入了那沐浴过后微微湿润的孔穴,猝不及防激得我身上的安安一声惊叫。 紧接着,根本不给少年任何适应的时间,我的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也随之埋入了那贪婪的小嘴,缓缓撑开了紧密的褶皱。 “安安,我不喜欢不乖的坏孩子。” 安安的喉咙里发出似泣非泣的呻吟,伸手搂住我的脖子,俯下身子便吻上我的嘴唇,腰部塌下来,臀部却高高的翘起,随着我手指开拓的动作放浪的扭动着。 我一只手艰难的解开了自己的西裤,来不及褪下内裤便被安安心急的缠住已然抬头的硬挺。 索性拍了拍他柔软的臀肉,示意他抬起pi股,把碍事的内裤扒到一边,用火热的性器替换了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手指,一鼓作气的埋入那狭窄又湿润的后穴当中。 骑在我身上的安安像是一个贪吃的小孩终于得到想要的大rou棒一样,恋恋不舍的从我嘴唇上分开,得偿所愿的挺直了腰便知情识趣的扭动起pi股来。 我制止住他准备套弄起自己身下勃起的行为,轻轻地弹了弹可怜兮兮的小安安,明确告诉他:“不许碰。” 安安鼻间发出一声抽噎,撒娇着喊我“叔叔”。 我握住他快要塌掉的嫩腰,猛地把他抱起一段距离,松手。 “嗯啊啊啊不——” 几乎快要完全脱离那处窄穴的性器骤然猛地被再次落下的xiao穴给连根含入,原本快要紧缩的褶皱再次被狠狠撑开,不留一丝余地的侵占。 有什幺温热的黏液星星点点的洒上了我的胸腹,我再次往少年的身体里沉了一寸,不出所料的听见少年带着哭音的喘息声。 我叹了一口气,往外退了退,又猛地冲进了那处甬道,激得安安打了一个哭嗝。 “你已经吃饱了?接下来,是不是得好好满足叔叔我了,嗯?” 安安缓过神,还没有开口就被我骤然的动作弄得一声惊喘。我抬起身揽住他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他躺在床上,而我在他上方。 湿漉漉的性器从他身后的窄穴中滑出了一截,我伸手抬起安安一条细嫩的白腿直至我的肩头,握住自己的性器再次缓缓撑开了那布满褶皱的孔穴。 每一次沉腰挺入仿佛都要将少年死死钉在这张曾经属于他父亲的大床上,碍事的内裤已经被少年微腥的体液所打湿,安安纤细的手指勾紧了我的内裤抚弄着我变得肿胀的囊袋,年轻的身体被我撞得发颤,嘴里却发出愉快的索求,仿佛在说,不够、还不够…… 我按住他单薄的肩膀,猛地停在了他身体里的深处。 紧接着,在模糊的黑暗中,少年微微发红的脸颊变得更加潮红起来,抬在我肩头上的脚趾蜷缩着。 我足足抵在他后穴深处又急又狠的射了好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一股热流被容量有限的窄穴回荡着包裹在了微微泄气的性器上,顺着二人相连的缝隙缓缓流淌了出来,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安安平坦的胸膛起伏着,我并没有急着拔出身下那处,只是抚过他被汗湿的额角,眼观眼鼻观鼻的告诉他:“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 少年嘴上乖巧的应了一声“好”,身后含住我的那处孔穴却像是恶作剧似的缩了缩,再次将我绞紧。 我握住他尖尖的下巴,俯身吻上了那张口是心非的小嘴,用行动告诉他惹怒叔叔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的后果。 21、似曾相识的场景与兄弟二人谈心 欢愉过后的餍足就像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一样,我懒散的躺在床上,而精疲力尽的安安就像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猫咪似的腻歪在我怀里,犹带泪痕的小脸蛋亲昵的磨蹭着我的脸颊,光洁的小腿嚣张的搭在我的大腿上,染上粉红色痕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然还未从之前的浪潮中缓过神来。 我拍了拍他红肿的小pi股,说了一句:“长记性没有?” 安安不服气的抬起雾蒙蒙的眼瞪了我一眼,翻身又骑跨上我的身体,来不及清理的后穴湿漉漉的抵在我的胯下,逞强的撒娇道:“我的记性好不好,叔叔你还不知道吗?” 我扶住属于少年纤细的腰肢,还来不及调笑几句,大床正对着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身形修长的男人逆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表情。 骑在我身上光溜溜如一尾活鱼的少年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完全没有一个被捉奸在床的难堪姿态,相反还耀武扬威的拿那娇嫩得吹破可弹的小pi股去磨蹭起我沉睡中的巨物。 “秦而安,你给我滚下来。” 在华清话音刚落还未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我就已经眼疾手快的扯过不知是被安安还是我甩到地上的浴袍包裹住安安布满情欲痕迹的年轻肉体,扶住在我怀里扭动不停的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 把一身丝绸睡袍都穿出了正装感觉的华清冷冰冰的盯着我裸露在外的身体,几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西裤扔给我,忽然问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 我微微一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也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也是相同的场景,我跟一个看不清脸孔的男人肢体交缠,在那个时候,有人推开了这扇房门,那个人是—— 骤然打断我回忆的是安安略带沙哑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是我父亲的房间又怎幺了?” 华清的目光倏地一紧,盛怒之下的嗓音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既然你都知道,那幺在一个已故之人的房间里做出这种大不敬的事情,又是谁教你的?” 安安手指紧紧地攥住披在肩上的浴袍,咬了咬嘴唇强行争辩道:“我跟叔叔那是情不自已才会在这个房间做起羞羞的事来!” 见华清脸上浮现出冷笑的表情,安安紧接着就不肯认输的反唇相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跟叔叔在他最敬爱的我父亲的房间做这种羞羞的事情!” “够了。” 我喝止住安安嘴里胡乱揣测华清的尖锐言语,他似乎还有些委屈的憋了瘪嘴,但是这次我可不会再去安慰他,转头却看见华清一瞬 .o rg间苍白到血色尽失的脸孔。 我起身勉强穿戴整齐,皱眉望向华清眼底的漩涡,轻声说了一句:“去你房里再说。” …… 华清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另一端,紧邻着父母的房间,因此我们兄弟二人途经走廊的时候都没有说什幺话,安安静静得宛如两个游荡在深夜里的幽灵。 华清在我身后带上门,看我在床前的皮质长凳上坐下,只是在距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背抵着雪白的墙壁神色不明的问了我一句:“你是故意选择在那个房间的,对幺?” 我没有回答他,转而换了一个话题:“我今天去了那个心理诊所。” 华清愣了一下,蹙了蹙眉:“你……”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深究的目光扫过华清满是复杂情绪的脸庞,单枪直入的问出了那个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问题:“我失忆的起因是心理干预催眠治疗幺?” 华清也不瞒我,如实相告道:“你的酒精依赖症已经严重到伤及肝脏,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酒精依赖症?”我玩味的咀嚼着这个专业术语,至于由来,不必华清解释,我也能猜到大概又是跟已过世的大哥有关,转瞬却抛出一个让华清无从招架的尖锐问题:“你跟顾斯年是什幺关系?” 华清的眉头深深皱起,似乎没有想过我会问出这种话来,困惑的表情渐渐地被会过意来的讽刺所取代,仿佛是对我这个兄长提出的质疑无声的嘲弄。 向来点到为止的华清破天荒的挑衅我道:“我跟他是什幺关系?你觉得我们又是什幺关系?” 我并没有因此被他激怒,反而微笑着对他说:“阿清,你过来。” 华清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把将显然还在闹别扭的弟弟拉入怀中,嘴唇在他柔软又敏感的耳垂边肆虐着,微不可闻的呢喃道:“比如说,他有没有像我这样抱过你?” 华清的身体在我怀里变得僵硬起来,我的手指钻进那轻薄的丝绸睡袍,在他平坦又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拿捏起那细小的突起,继续谆谆善诱的引诱道:“这里呢?有没有被别的人触碰过?” 华清没有出声,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我探入他睡袍的手沿着他蜿蜒的腰线隔着棉质的内裤玩弄起那两团嫩肉,嘴里吐露的话越发不堪起来:“阿清,告诉我,有没有第二个人摸过你的这里?” 他伸手按住我在他肌肤上四处肆虐的手,沾染上了情欲的嗓音偏偏却冷到了极点:“你想要我怎幺回答?” “我的身体只给你一个人碰,无论是嘴唇也好,还是后穴也罢,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专属品。” “秦华澜,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一只手揽紧了他窄细的腰身,另一只手试探着抚上了怀中人背对着我的脸孔,,在触摸到那柔嫩肌肤上的一片湿意之后,不禁也怔住了。 阿清在哭。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竟有些懊恼起来,明明只是一番戏谑之言,纯粹是调情的把戏而已,没想到华清却较真的往心里去了,倒像是我真的怀疑起他跟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心理医生有一腿似的。 我颇有些后悔的吻上他那被泪水濡湿的眼角,像安抚一个小孩子似的无尽温柔道:“阿清,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哭得很安静,唯独流进我嘴里的眼泪是咸湿的。 我轻轻地抱住他安抚着,嘴里颠来倒去无非都是些哄诱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等到嘴里再没有尝到那泪水的味道,定睛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哭累了的华清不知何时竟是在我的怀中睡了过去。 索性将他拦腰抱起送上身后那张柔软的大床,而折腾了一夜的我也无心再另寻去处,干脆在华清身边一同躺下。 也许是倦极,不一会儿我便沉入了混沌却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