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绮梦【高干NP】》 第一章 邂逅 美国飞往中国的ca8x8客机的商务舱内,一位正靠在椅背上熟睡的年轻女子吸引了周围诸多男士的目光。 她应该是华人,但似乎拥有西方的血统。所以她的五官比大多数亚洲人更立体和精致,皮肤也更白皙,长发乌黑却明显微卷,个子很高。 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她几乎都在睡觉,因为睡姿安宁而优美,加上整体的过人气质,所以非但没有让人觉得散漫,反而分外的赏心悦目。于是,不时地欣赏她的睡颜似乎成为了飞机上的男士们打发无聊的最佳选项。 傅意泽也是其中之一,并且令人羡慕的是,他正好坐在睡美人的左侧。 今年25岁的傅意泽刚刚结束了在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学业,拿到了md学位和医师执照。本来一腔热血打算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前往非洲或者中东战区参与救援活动,可惜家人的电话此起彼伏地打来强烈反对,最终他不忍心忤逆长辈,不得不选择了回国。 长期以来的目标无法达成,傅意泽的心情自然十分沮丧。 他原想看看机舱外的风景来缓解一下低落的情绪,可透过玻璃窗,呈现在视野下方的是一片片连成椰菜状的浓厚积雨云,放眼望去满满的阴郁,加上低沉嘶哑的隐隐雷声,他的心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更加烦闷。 傅意泽叹了口气,索性拉上了遮光板。 靠在椅背上,他百无聊赖。因此原本被他忽视的浅浅呼吸声,现在却引起了他的关注。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气息,有木兰的轻柔、佛手柑的清新、檀香的冷傲,是一种清冷却又不失温暖的独特芳香,浅浅的中调韵味,仿佛令鼻子上瘾。他侧头一瞥,正好对上了隔壁女子美丽的睡颜。 傅意泽目光一滞。 一路上他光顾着惋惜他流产的赴非计划,并没有太留意周遭的人或事情。加上女子全程酣睡,所以他没有留心打量这位邻居。而当他环顾四周,接收到无数年轻男士不时飘来的视线,他这才惊觉自己原来错过了这么一道靓丽的风景。 傅意泽神差鬼使地放低了座椅靠背,使自己与女子达到同一水平高度。这样的位置可以让两人的距离格外地靠近。 他清晰地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撒下,眉眼秀美,表情柔和,薄薄的嘴唇晶莹滋润,令人不由联想到格林童话里的睡美人,正在等待着王子的亲吻……咳咳,好像想太偏了。 傅意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居然如此下流,赶紧端正心态。 他一向洁身自好,对女性也从来都十分尊重和礼貌,绝对不是那种只看女生脸蛋漂亮就想入非非的肤浅之人;他也不是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就说他身边的同学、朋友甚至病人,其中或身材或妆容胜过她的不说比比皆是,但也不在少数。但唯独她,那份独特的气质,让他在仔细品味之后心弦不由为之而动。嗅着她身上清浅的冷香,他整个人似乎都渐渐变得宁静而满足。等回过神来,他烦躁的心情竟然早已平复。 ‘治愈系的睡美人。’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缓缓地闭上眼,傅意泽决定陪着他的睡美人一同进入梦乡。 “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傅意泽睡梦中忽然听到身旁一声轻呼。 他睁开眼,正好看到隔壁的女子猛然坐起了身子,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也随即大颗大颗地滴落。 “你还好吗?” 傅意泽见状,本能联想到这会不会是哮喘发作、或者是急性的换气过度。他立即探身过去,用手缆过女子的后背,将她的身体下压到能更好呼吸的位置,并开始判断该如何应对。 “是哮喘发作吗?”他习惯性询问病史。 林绮瞳,也就是刚刚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的女子,她正努力的平复着呼吸。却冷不防被人抱了个满怀。待呼吸平稳下来,她茫然地抬头,在看到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时,一双晶莹的杏眼里面满满都是疑惑和戒备。 ‘被当作登徒子了!’ 傅意泽无奈地在心里苦笑,赶紧松开双手,解释道:“我是医生,刚刚以为你可能哮喘发作,所以失礼了,抱歉!” 林绮瞳见他一脸赤诚,而且外貌俊朗、带着儒雅的书卷气息,随即收起了防备,礼貌地答道:“我没有哮喘,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被吓到了,谢谢你的关心,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别这么说,我并没有被打扰到。不过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真的没问题吗?”傅意泽说着,同时还向她递去纸巾。 他留意到林绮瞳虽然不再频繁换气,但脸色还是十分苍白,流出冷汗甚至把她的头发和领口都打湿了不少,令她整个人看上去蔫嗒嗒的,不复之前娴静的模样。 “没事的,我有些晕机。”林绮瞳接过纸巾擦去汗水,再次道了谢。 “需要晕机药吗?我有一些茶苯海明片。”傅意泽边说边叫来空乘要了一杯温水。 林绮瞳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乐于助人,盯着傅意泽关切的俊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已经吃过药了,嗯……谢谢你的水……” 她接过水默默地喝着,不再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冷。 傅意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今天他的表现确实有些大失水准,不过他实在没有什么跟女孩子搭讪……额,攀谈的经验,所以只能把平时在医院里对病人的那一套硬搬过来,现在看来是完全失败了呢! 从来意气风发的傅大医生再次情绪低落。 然而就在他自我厌弃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又响起了林绮瞳清灵的声音—— “你说你是医生?” “嗯?”傅意泽没料到他的睡美人还会继续跟他说话,不禁有些愣神。 林绮瞳看到他弯如上弦月的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忽然觉得对方似乎有那么一些……认真得可爱? 她不由得轻笑起来。 看到她的笑脸,傅意泽莫名地觉得心情大好。他稳了稳心神,向林绮瞳点头道:“我最近刚刚拿到usml。” “所以你是‘刚’拿到行医执照的医‘学生’。”大约是想到方才无话可说的尴尬,林绮瞳希望调节气氛,于是调侃道。 傅意泽一噎,然后认真强调:“是货真价实的‘医生’!我在麻省总院工作两年了。”如果不是被逼回国,他应该会继续留任住院医师,然后前往日内瓦无国界医生总部报道。 “麻省总院?你是哈佛的?”无心插柳,林绮瞳很快抓住了重点: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 “是的。”傅意泽点头。 她跟哈佛真是有缘。 林绮瞳顿时笑了:“你知道我是哪个学校的吗?” “校友?”傅意泽想了想。 林绮瞳摇头,指了指两人的座位:“你隔壁的。” “mit!”傅意泽也笑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一直都是邻居。” 他们的母校互相毗邻,如今座位也挨在一起,加上他们都不是从波士顿出发,而是分别从纽约和罗利转乘而来,茫茫人海中相遇,的确算是有缘。 因为两校竞争与合作中相互欣赏的传统,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交谈十分融洽。 他们谈到两校的互黑的历史、谈到麻省理工种种经典的恶作剧、还谈到了身为学霸却被美国学生嫌弃是‘nerd’的无奈……虽然才相识不过几小时,两人的话题却源源不断,这不禁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对方很久了一样。 第二章 患难 跟傅意泽聊了很久,林绮瞳感到自己终于摆脱了之前噩梦的影响。 梦境中男人愤怒的嘶吼、砸在她脸上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有被殴打险些丧命的痛楚……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令她感到窒息。 如果不是必须要了结一些旧事,她其实不想回国。不是不思念故乡,而是自从九年前与所谓的“家人”决裂之后,中国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是了,一个能把她殴打到住院的男人,他所在的地方怎么还能够称之为“家”? 作为受伤遗留的后遗症之一,她的内耳半规管经常无法正常处理外界的平衡刺激,所以每次乘坐飞机、高铁、汽车这些交通工具,总是免不了不时地晕眩,甚至差一点无法自己开车。 这次登机,她本来已经事先服下了足够量的晕机药、准备一路睡到目的地。可最终还是被纠缠她多年的噩梦生生吓醒!所以虽然现在她还是很困,但她已经不敢再睡了。于是,她需要一些途径来帮助自己打起精神。 幸好,她遇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善良、温和、对她带着明显的好感。因此一番畅谈下来,林绮瞳觉得自己舒服了许多。 …… “尊敬的乘客们,由于前方可能遇到轻微气流,我们的飞机在接下来的航行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扶好坐稳,不要惊慌。谢谢您的合作。” 空姐甜美的声音通过广播用中英两种语言传达了出来。乘客们纷纷遵照指示检查或系上安全带——林绮瞳和傅意泽也不例外。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驾驶舱内,机长正忧心忡忡地紧盯着仪表盘上闪烁的黄色信号,气象雷达回波反馈的表明——飞机既定的航道空域突然显示有中度以上的雷暴,如果不及时调整航路、避开雷区,那么飞机很有可能遭遇乱流、甚至受到雷击,形势十分危急! 机长立刻将飞机的情况上报给航空控制中心;然后当机立断,命令机组人员全体警戒,自己则万分小心地驾驶飞机从巡航高度进行避让性的下降。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在飞机的高度降到两万英尺、进入对流层后,座舱内的乘客们明显感觉到机身开始颠簸起来。紧接着,颠簸的幅度越来越强烈,本不该出现在挡风玻璃上的积冰也开始慢慢阻碍他们的视线。而之前还算洁白的云层,随着高度的降低,越来越变得灰暗,缝隙中还时不时地闪过类似相机闪光灯一样的白光。风速快得可怕;就连雷声,也轰隆轰隆地不断起伏着,响得仿佛近在耳边似的。种种异象,都让人不由产生不详的预感。 “不会出什么事吧……” 一些乘客开始感到不安。 林绮瞳和傅意泽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傅意泽觉得自己身为男人,有义务安抚女士,于是他以轻松地语气对林绮瞳说:“应该只是正常的气流颠簸而已。” 林绮瞳并不这么乐观,于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别这么紧张!”傅意泽见林绮瞳明显不相信的模样,再接再厉又说,“要知道飞机失事的概率可是111000000!如果这样我们都能碰上,那我们买彩票一定会中头奖的!” 林绮瞳叹了口气,她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幸运”。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他们自我安慰之后又过了几分钟,原本已经稍微平复一些的飞机突然又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随即,机身的某个部位突然发出“咔”的一声巨响。接着,强烈的波动在人们的四周掀起无数道强大气流——座舱内的毛毯、行李、餐盘、等等一切没有束缚的杂物,全都顺着气流飞了起来,像流弹一样到处乱窜;然后,黑暗侵袭——飞机的主电力系统失效!顿时,整个机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是闪电!我们是不是被闪电击中了?” “要坠机了吗?” “救命!” “妈妈,我害怕!” 人们像发了疯一样惊声尖叫起来! 小孩的嚎啕大哭声、妇女的低声抽泣声、老人的虔诚祈祷声、男人的破口大骂声、混杂着因为受伤而发出的各种呼喊,一时之间此起彼伏。整架飞机都笼罩在一片沸腾的骚乱之中。 强震、失重、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全体乘客们共同面临的困境。地震一般的晃动让所有人如同在风口浪尖上起伏。没有人知道,下一秒自己将何去何从。 为了能够尽量稳住身体,林绮瞳死死地抓住座椅的扶手。 此刻她虽然没有像绝大部分乘客那样被‘将要坠机’的恐惧吓得魂不附体,但要说一点也不慌张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不伸手确认,她也能感觉得到,她的手心里,滚烫的汗水正顺着每一处汗腺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着。她的身体似乎比她的理智还要更加清楚,面对生死关头时刻她真正的心情。 难道她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大家不要惊慌!”见座舱的局面逐渐趋于失控,空服组的乘务长冒着摔倒的危险扶着一排一排的座位一路安抚着惊恐的乘客,“机长正在全力恢复供电!很快就会没事的!请大家把弹出的氧气面罩戴在鼻子和嘴巴上面,不要害怕……” 尽管乘务长竭力地想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可是,不受控制的颤抖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几乎与所有乘客一样恐惧的心情。 ‘这么看来,大概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吧……’ 林绮瞳闭上双眼、不断地试图让自己镇定。 她想到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旧账没跟‘那些人’算清楚。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他们应该会感到快意吧?等到她的遗体在这片国土上被挖出,会有人来把‘它’领走吗?在这个世界上会为她的离世而流泪的人,能有几个? 林绮瞳的脑海里一张张地掠过了无数的面孔,可除了一个她不愿去深思的剪影,其他似乎再没有一张,只为她一人停留。 她想让自己不要害怕和难过,可是越这么做,她心底的某种近乎破碎的漩涡,就越是翻腾得愈发汹涌、甚至就要将她吞没! “别怕,会没事的。”就在她已经绝望到快要崩溃的时候,邻座男人的醇厚声音拯救了她。 他看向她的目光饱含着希望的暖意,安抚她的话语充满了勇气和坚定。仿佛他们正在面对的,并不是什么濒临死亡的绝境。 他用略带凉意的手掌覆上了她正在颤抖的手背,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自两人紧握的双手逐渐扩散开来。 “嗯,会没事的。”林绮瞳重复着他的话,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距离首都大约480公里外的绵州机场。 控制中心在15分钟前接到了ca8x8客机的紧急汇报:飞机在航行途中遭遇雷暴,一个起落架和一侧主发动机受损,现在正使用副发动机维持飞行,其他潜在故障不明,预计无法正常抵达首都机场,因此请求在绵州机场迫降。 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大惊失色,连忙下达指令、组织机场跑道进行清场。 然而时间毕竟太过匆忙,直到ca8x8客机已经盘旋在机场的上空,跑道附近仍旧还有了几辆运输车没来得及撤离。 这时的天空除了阴沉的乌云,还有从飞机上冒出的浓烟。 候机室的旅客一片哗然,纷纷跑到落地窗边,紧张地盯着头顶上那架摇摇欲坠的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近。 ca8x8越飞越低,机长和副机长开始对齐着最近的一条跑道尝试着陆。 然而当它将没有故障的两个起落架放下、准备迫降的时候,机长突然发现跑道前方正有一辆皮卡车急速横穿而过! “天哪!要撞上了!” 围观的旅客尖叫起来,很多都不忍地捂住了双眼。 “没有、没有!你们看,避开了!” 一些还在一瞬不瞬关注降落进程的旅客庆幸道。 只见飞机为了避开皮卡,机身飞速向皮卡前进的反方向急转。虽然这样堪堪躲过了相撞,可飞机还是不幸地失去了平衡而向右倾斜,右侧机翼几乎撞上地面! “啊——” 又有围观者尖叫起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ca8x8的机长毕竟是一位有着将近二十年经验的老将。他眼见飞机如果继续这次迫降势必会坠毁,于是果断将机身以45度角紧急爬升上天,这才再次化险为夷。 人们长长松了口气,甚至爆发出零星的掌声。 “先别高兴得太早!”一位稍微了解飞机构造的男性旅客忍不住对那些鼓掌的人们泼冷水,“刚刚是避开了,可下一回就不好说了。” 有好事的人连忙问他为什么。 男人面露担忧地回答:“我见这架飞机的起落架好像出问题了。”一架没有起落架滑行缓冲的飞机,真的能安全降落吗? 能想明白原理的人们都不禁面面相觑。 而那头,老机长驾驶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又开始放下仅剩的两个起落架尝试第二次降落。 人们屏住呼吸,看着飞机不断下沉、下沉……机头起落架的滑轮顺利触到地面……滑行!成功了! 这回人们真正地欢呼了起来。 然而—— “轰”的一声巨响,还没等飞机顺利滑行两百米,之前一直被机长判定为没有故障的前起落架突然折断了!飞机的机头部分瞬间砸在了坚硬的水泥跑道上! 一时间整个绵州机场浓烟滚滚。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 第三章 惊闻.夏挚 澳门,灯红酒绿、纸金迷醉的不夜城。 在这个繁华的赌城里,有一座名为“尊龙”的娱乐帝国,赌场、酒店、夜总会、桑拿……一切极尽奢靡的夜生活场所,都囊括其中。 这是一座仿18世纪意大利佛罗伦萨宫殿样式的30层酒店型赌场。建筑的整体格调气派堂皇,内部装饰豪华,设备极其讲究。围绕一个“赌”字,吃、喝、玩、乐,一条龙设施样样齐全,24小时全无间断。 酒店一、二层的大厅,作为普通赌场,供一般赌徒“碰运气”消遣。三至五层的包厢、单间,作为专为vip服务的私人赌厅,供大亨豪客们享用。其中不乏身价百亿的超级富豪全年包下专厅,一掷千金,尽情豪赌。而其余诸层,则为综合性娱乐场所,住宿、餐厅、泳池、迪斯科舞厅、购物中心甚至国际会议室,应有尽有。让赌客们在博弈之余,也能尽情休憩、玩乐。 而夏挚,就是掌管这帝国至高无上的王! 这个男人,出身京城世家,年轻、多金、俊朗,两年前退伍后就开始到处挥金如土地投资。从高端的军工、电子、汽车到糜烂的夜店赌场,只要他高兴,最后都会收入囊中。 他的身边总是美女环绕。点上一支behke雪茄,抿一口轩尼诗李察干邑,抱着身材惹火的美人坐在金碧辉煌的豪华赌厅,一扬手就推出数以万计的筹码。 这本该是所有人都欣羡向往的生活,可夏挚却索然无味。 因为青春期时热血萌动地与任课女老师发生不伦恋情,被好友揭发之后他被父亲强行押送到国防大学,由专门的警卫看管着完成了大学四年的学业。毕业后又被扔进了三军仪仗队狠狠地操练了三年,直到两年前才因“表现良好”被放了出来。 曾经的真爱女老师自然是不知所踪,而且据可靠消息,她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夏家的一大笔遣散费。 '果然是真爱呵!' 夏挚嘲讽地想着。 五年枯燥的军旅生涯和恋人、好友无情的背叛,令夏挚在重获自由后全面爆发。 曾经品学兼优的新好青年,如今每天都跟着自己从前看不上的纨绔们厮混。打牌喝酒飚车玩女人,京城每一个奢靡的角落都留下了夏家大少堕落的印记。 后来,京城的糜烂生活也渐渐让他感到乏味。于是,他选择了到远在南方的澳门猎奇。 在他的私人赌厅里,接近半裸的娇艳荷官正姿态妖娆地一张张派牌。而他与两位发小和另一位生意伙伴则围成一桌,身边各自由一位衣着清凉的女公关全程作陪。 发小之一北斗创投公司的总裁高晋,一边揉着女公关丰满的酥胸,一边扔着筹码加注。 而另一位发小,威诚地产的大董事卢致远,则只顾搂着女公关咬耳朵完全不管自己的牌型,大手一挥说:“我跟。” 至于这次的生意伙伴,澳门航空的太子爷安又贤,干脆就直接把女公关压到了自己的腿间,在其‘啧啧’有声的吮吸中表情愉悦而痛苦,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玩着梭哈。 夏挚的脸色很臭。 这群狐朋狗友根本没在专心打牌! 这让原本就闷闷不乐的夏挚更加意兴阑珊。 赚钱、女人、玩乐! 这难道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厌恶地推开像八爪鱼一般黏在他身上的女公关,夏挚将牌往桌面上一撒,然后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脚踢开房门,走了出去。 “showhnd!夏先生胜!” 身后传来荷官敬业的评断。 恍然惊被夏挚踢门的巨响惊醒的众贵公子们这才炸了锅。 “喂,夏挚!不是吧,赢了就不玩了?” “我操!富尔豪斯!夏挚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们不专心,夏少生气了……嗯……嗯……再上面一点……哦!” …… 夏挚满脸黑线,连守在门外的助理秦钦都能明显能感受到老板身上强大的低气压。 “夏先生,您心情不好,要不要找薇薇安小姐过来陪您?”秦钦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道。里面的情形他也看到了,那叫一个香艳。所以他的这位boss大人难说是欲求不满了? “薇薇安?她还没走?”谁知夏挚一听这个名字,不但没顺水推舟,反而炸了,“叫她给我滚!”他冷笑着对秦钦说,“告诉她,我夏挚的正牌女友,不是她这种下贱的小明星可以肖想的!她安佳宁想装清高钓金龟婿,让她找别人去!我没那份闲心奉陪!” 想到这个以‘薇薇安’为艺名的女明星安佳宁,自从跟他交往以后就一直矫揉造作地在他面前扮清纯、装高贵。说什么‘第一次想留给未来的丈夫、至少也该是真正的男朋友’?一个出来卖的,她也配?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夏挚扫兴地推开秦钦,一层一层地徒步走下楼去。 “据本台最新消息,由美国华盛顿飞往燕京的ca8x8客机在航行途中遭遇雷暴,于今天下午17:23在绵州机场迫降。由于主引擎和起落架在雷暴中受损,飞机在着陆过程中机头撞上地面,机长与副机长当场死亡。截至目前为止,该事故已造成至少26名乘客和机组人员丧生,多人受伤。相关搜救人员正在全力搜救。本台稍后将为您进行追踪报导。” 一层值班室的保安工作之余,用电脑偷偷刷着新闻。 夏挚扫了一眼新闻画面,没当回事。 突然他的助理秦钦追了上来,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夏先生,有一位自称是您朋友的聂皓希聂先生找您,说有非常紧急的事。” 聂皓希? 夏挚皱了皱眉。 这是曾经跟他住一个大院的后辈,九年前去了美国留学。他们两人交集不多,除了…… 夏挚眼神一黯,眼前浮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 聂皓希找自己难道是为了她? 夏挚接过电话。还没等开口听到对方难得一闻的紧张声音—— “夏挚,你现在马上去绵州,绮瞳出事了!” “你说谁?” 完全陌生的名字,夏挚一头雾水。 意识到自己的节奏太快,聂皓希压住焦急,向对方解释:“就是俞引童,出国之后她改名字了,现在叫林绮瞳:林绯阿姨的林,绮丽的绮,瞳孔的瞳。” “引童!” 果然是她! 夏挚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来不及缅怀,立刻追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你看新闻了吗?国航ca8x8航班失事了,我查到她就在那班飞机上。” “什么!” 夏挚惊得差点拿不住电话。 他本能想让自己消化这则惊人的消息,但无奈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听使唤。而电话那头聂皓希仍在说着: “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不知道她是否平安。我已经安排好了飞机、会尽快赶回国。但是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帮我去绵州找她。我联系了绵州市公安——” “我马上就过去!” 不等聂皓希说完,夏挚直接打断。 “人手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在他的势力范围,还用得着聂皓希这小毛孩子出人?真是笑话! 聂皓希听到夏挚愿意帮忙,自然也不会跟他争论该派谁的人马,多多益善。况且夏挚来自军方,调动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搜救起林绮瞳来当然更有胜算。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心里极不乐意,但还是向夏挚求援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聂皓希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尽量不要让俞家的人知道。她这次回国,跟谁也没说。背后的原因我想你应该也清楚。”说完他又强调,“不过一切都以绮瞳的安危为重!”如果人不在了,那么这个世界的种种,也都统统没有意义了吧。 “我明白。”夏挚郑重地回答。他的脑海里已经迅速设计出了一整套的策划。 “那先这样,我马上飞绵州,保持联系!” 夏挚边说边打发助理秦钦部署相关事宜。 “好的,谢谢你,夏挚。”聂皓希挂断电话,驱车也飞快向机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