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 第 1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天黑黑(1) “我这是要去哪儿?我现在又在哪儿?” 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不停地问着自己。 “天天,离去有多久了?”我走在寒风萧瑟的街头问着自己。“已经有两个年头了。算上今天,刚好两个年头。”我在心里想着。有些凉了,寒风吹在身上总让人感觉不那么舒服。我握起拳头,把双手收进了上衣口袋里。 冬季的街头总是那么的冷冷清清,心中也不禁感到莫明的凄凉。“大抵,是触景伤情所致吧!”我不禁在心中忖道。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像早已枯死般的立在那儿。光秃秃的枝桠朝天矗立着。枝杆间那原本哺育过幼小生命的鸟窝也几近变得毫无生气地呈现在眼前。街道两旁门廊商店里的服务生,正在无精打采地透过玻璃窗张望着街道上稀落的行人借以打发掉那好似停滞不前的无聊时光。 推开“星期五酒吧”木制的门,一眼便望见了又喝醉的老aj。其实老aj并不算老,眉宇间也没有被岁月打磨出任何的褶皱,他只是稍长我几岁罢了。究竟这儿的人们为什么那么称呼他,不得而知。 “大贺,过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老aj端起身旁吧台上的酒杯悬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冲我说道。 我走到吧台旁边,在老aj身边坐下。 老aj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拿一只酒杯过来。 “大贺,我请你喝杯白兰地。”说着老aj把瓶中仅剩的那琥珀色的y体倒进了我的杯中。“喝完这杯我也该回去了。” 碰杯,一饮而尽。 “大贺,你慢慢喝我先走了。我要回家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哩。我可不想清醒着看如此伤感的景致。”说着老aj用手指了指窗外,便转身离开了。我勉强地挤出了些微笑冲老aj得背影点了点头。 我褪掉外套、对折放在旁边的坐椅上。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照旧。”我吐出嘴里的香烟冲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为我端来了双份的“苦艾酒”。小啜一口,不知何故,心中不禁升起了莫明的哀伤。 即使在两年后的今天,那场景依旧可以清晰的在脑海里闪现着。那也是在落叶的季节。天天身着白色的羊绒衫,洗得已经泛白的牛仔裤,r黄色的平跟皮鞋,走在我的前面。活象个四、五岁的孩童般的在一蹦一跳地踩着地上的碎黄。她那柔软乌黑的长发也在随着她身体的起伏而有节奏地左右摆动着。 “大贺,走快一点,回家我给你做青菜蛋花汤喝。”天天,回头给了我一个可人的微笑说道。天天嘴角那个因笑容而显现的淡淡酒窝活像汹涌的急流只需一瞬间便可将我淹没其中,那清澈的眸子仿佛直通她心灵的最深处。“可想喝?” “想的。”我微笑点头应道。 “可知道我为何喜欢喝青菜蛋花汤?”天天蹙了蹙她修长的眉毛问道。 我双手一摊,摇了摇头。 “喏--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思呢?”天天哝着嘴说道,脸上再次显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因为它清谈。”天天伸出右手那纤细的手指将下垂的鬓发拢到耳后接着说道:“因为,我想要一种清淡的生活。蛋花是我,青菜是你。虽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细细品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哩。” 吐出香烟,呷了口面前的“苦艾酒”。心中不禁忖道:这场景并未因时间的悄然远逝而被遗忘反而变得愈加清晰,晃如电影片段般的在脑海里闪现着——竟会如此这般的清晰。甚至连天天每根发丝的随风悸动,每次呼吸所发出的微弱气息,都好似触手可及呐! 时至今日,这青菜蛋花汤般的生活我仍旧无法给予天天。呷干了杯中剩下的“苦艾酒”。在烟灰缸里抿灭烟蒂。结帐时不小心碰掉了吧台上的酒杯。竟听到了如此清脆空d的声音,好似那已破碎的誓言。 推开“星期五酒吧”的门。随之而来的寒风拂过脸庞,把头埋在衣领里。胡碴与衣领摩擦发出干涩的“沙沙”声。环顾四周。“我这是要去哪儿?我现在又在哪儿?”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不停地问着自己。 天黑黑 (2) 北京——陌生的城市。我的大学生活是在这里度过的。由于是第一次独立生活,第一次独自外出。母亲坚持要把我送到学校。在我再三拒绝并保证到了学校马上给家里打电话之后我独自蹬上了北上的列车。坐在窗边,听着车轮与铁轨间的缝隙摩擦发出的有节奏的“咔哒”声。望着窗外远处笼罩在黄昏下的山峦在眼前形成一道柔和的曲线,看着往身后倒退的树木、农田。眼前竟泛起孩童时在田间地头游戏的场景。几个儿时的玩伴,争先恐后地追逐着一只黄色的蝴蝶,跌倒在田间地头然后仰面躺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那一朵朵白云在那片清脆得有些不真实的蔚蓝里流动着。这场景并未因时间的流失而变得模糊,反而愈加清晰,晃如昨日。 到了学校凭入学通知单交过费用。又到后勤科领取了:被、褥、脸盆、蚊帐等生活用品便由高一届的学长带领着前往宿舍楼。这是一栋不起眼的破旧砖色二层小楼。学长说:这楼是很久以前前苏联人盖的。走进甬道便感到了前苏联人的建筑风格,小小的窗户、厚实的墙壁。 “这房子结实的很呐!地震都不怕的。”走在我前面的学长转过身来开玩笑似地说道。 宿舍的分配,原则上是六个新生住一间房。推门进入,房间不大,阳光穿过窗外茂盛的竹林形成倒影,在长方形的房间里晃动着。这场景是我对先前生活过的宿舍唯一还记忆犹心的地方。房间内置有三张上下的铺位,两张书桌,四把椅子,一个有六层的脸盆架。除次之外便别无它物。由于是早到的缘故,这间宿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入住。学长走后,放下行李。选了张竹影可以映s到的邻窗的下铺,铺好被褥便去传达室买了张电话卡,给家里去了电话。告诉家人这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即便是初次一个人生活也可以应付得来。挂了电话,便出了宿舍楼。 宿舍的正前方是一块方形的草坪。正中央矗立着一座母亲环抱婴儿的雕塑。草坪的西面正对着宿舍的是电教中心。电教中心的后面是学生食堂。草地的北面是主教学楼。主教学楼的后面是c场。c场倒是大得出奇。跑道的尽头呆呆的耸立着一根锈迹旗杆,只是在读期间未曾见过任何升旗议事罢了。c场的四周零星的散落着几栋不起眼的建筑。分别是研究生宿舍,热水房以及浴室。学校的绿化倒是出奇的好。随处可见主杆如脸盆口般粗细的松树。心想:原来松树也会有如此粗壮的枝杆啊! 宿舍后来又住进了安徽的磊磊,河北的乐乐,广东的宾宾,北京的涛子、小洋。大抵是同龄的缘故,大家很快便熟识了。 磊磊和涛子搬进来的当天下午,便去学校附近的自由市场买回了两张西方女模特的三点式海报贴在了床头。后来宿舍管理员来巡视,以不雅为名将海报没收了。后来听乐乐说他半夜起来上厕所,透过半掩的窗帘发现宿舍管理员正在看着磊磊和涛子的海报手y。这话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不过一时间竟传为宿舍楼的笑谈。后来这事情竟传到了女生宿舍楼里。有些女生也会特意跑到男生宿舍楼来看看半夜看着海报手y的宿舍管理员。 开课没有几天。班上的男女生便开始成双成对地出入教室、食堂。而我则始终一个人。不是自己不想找一位贴心的女友。一来,上课我大多是坐在末排很难有和女生接近的机会。二来,着实没有遇到自己心怡的女生。 星期三晚上七点三十分。 宾宾提议喝上一杯,他便去学校门口的便利店买回些啤酒。大家围坐在书桌前一边闲聊着家乡的趣闻一边呷着。 “叮叮…”宿舍的电话响了起来。 乐乐接完电话转头对我们说道:“哥几个,我有点事得先走了。我女朋友宿舍有几个女孩想找男朋友。你们谁去?” 我看看磊磊,磊磊看看涛子,涛子又看看我。我们仨竟笑了。涛子呷了口啤酒说道:“算了吧!我还是留下来喝酒好了。“ “我也是。” “我也是。” 而小洋、宾宾、则跟乐乐一起去找姑娘了。他们仨刚一出门。涛子呷了口啤酒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仨是为了而奔波的男人而我们仨则是阳痿。”说完,我们仨全笑了。收住了笑声,便没人再出声。好似我们之间的言语都在瞬间消失到了未知的空间里。宿舍也变得出奇地安静。 “来,为了早日治好我们的‘阳痿’干一杯。”磊磊举起啤酒罐打破这压抑的沉默说道。 我们仨又笑了。 “来,干杯!”涛子说道。 仨人碰杯,一饮而尽。 “大贺,该起床了。”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见磊磊光着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到点上课了。”说完磊磊折回自己的床上开始穿衣服。 可能是昨晚喝多了啤酒的缘故,我感到头痛得厉害好似要炸开一般。用双手的拇指按着太阳x用力地压着,转头看了看粘在床头的课程表——商业书信(东阶)。“是八个班一起上的大课。”心里思忖道。我正打算起床穿衣服,磊磊丢给我一条印着红色碎花的内k。我端详了一下扬起手中的内k不解的问道:“做什么?”磊磊一脸认真的说道:“穿上它,可以交到桃花运哩。”说完他又丢给涛子一条接口说道:“我一共带了三条,全是新的,刚好一人一条。” “不用吧!”涛子笑着说道。 不知是磊磊送我的桃花内k起了作用还是我们上的是八个班一起上的大课。可以让我遇见天天。那天,天天身着一件粉色的t恤,黑色的碎花长裙,一双平跟的皮鞋,长发披肩。不施粉脂的脸庞给人以沐浴春风的感觉,圆润的额头,两道眉毛像刻意拉直了一般既不上翘也不下垂。还粘有朝阳光辉的微微上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的眸子。小巧的鼻尖与细薄的嘴唇搭配得也是恰到好处。 “涛子!”我碰了碰坐在我身旁的涛子说道:“看见刚刚近来的那个女孩了吗?” “哪一个?”涛子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问道。 “就是坐在窗边第二排穿粉色t恤的那个。” 涛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说道:“想长长久久地谈下去她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果只是想玩的话另选一个。” “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的磊磊c话问道。 “正经的女孩子。”涛子双手一摊说道。 “我想我爱上她了。”我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磊磊说道。 “什么电影?”涛子问道。 “可有看过日本的《情书》,好似大贺又回到了那纯真的年代。”磊磊微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涛子问道。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认识她吗?”我问道。 “帮你打听一下好了。”涛子说道。 我从崭新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从前排女生那里借了一支钢笔。(因为,我只带了一支红色的标记笔。)再三思忖后我提笔写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宿舍的电话号码吗?因为我想认识你。放下笔后,将纸条小心翼翼地对折。 “等下课你直接去问她就好吗?”磊磊说道。 “这样要好些。”我推搪道。 磊磊便冲我说道:“大贺,无论今天你能否知道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中午都会有人请你吃午饭。” “请我吃午饭。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和磊磊打赌一佰块。我说你可以问到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磊磊则打赌她不会告诉你。赢的就拿那一佰块请吃中午饭。”涛子说道。 “你们丫的真混!还有没有人性啊!以后我每天都给女生传纸条,是不是这样每天中午都会有人请吃中午饭啊!”我开玩笑般的说道。 “你说呢?”磊磊和涛子异口同声得说道。说完之后还同时向我伸出了中指。 下课后,我想将纸条交给天天的冲动,也随着依旧回荡在廊上的铃声一同消失了。自己始终无法鼓起百分得勇气走到天天的面前将写好的字条交给她。 再次响起上课的铃声时我的胸口也随之悸动起来。 微微发胖的老教授继续在讲台上讲着国际贸易的专用术语。 “他们的速度都蛮快的嘛!”涛子指了指前面同座的男女生说道。 “是有够可以的。呃--大家都到年龄了嘛!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彼此都有需要。照这种情况来看,供求还算平衡。”磊磊倒也可以活学活用。 “那为什么我都挂牌三天了还没有被摘牌呢?”涛子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磊磊问道。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磊磊双手一摊说道:“你属于滞销商品。” “那我怎样才能将自己变成紧俏商品呢?”涛子的眼神变得愈加诚恳。 “这个问题基本上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磊磊故意停顿了下来。 “除非什么?”涛子被吊起了胃口。 磊磊抬起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涛子从口袋摸出香烟。递给磊磊一支并帮他点燃。 “除非……”磊磊深吸了一口香烟说道:“除非太阳变方形,母猪会上树,耶稣返人间,外加人人走路都蛙跳。这四大要素缺一不可。” “看来这辈子我只能做滞销商品了。” 他们俩越聊越起劲竟忘记了这是在上课。这样做的后果是被老师赶出了教室。 下课后看看手表才九点四十五分而已,距中午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打发掉这段时光便拿上书本朝图书馆走去。走出教室时我侧目发现坐在窗边的天天依旧在整理着上节课的笔记。只是她的周身已经笼罩在了透过玻璃窗探身近来金黄色的光芒里。我落在天天身上的视线也被移动的身体慢慢地阻挡在了教室外那新粉刷过的墙壁上。 穿过树影奚落的小径来到图书馆自径上到二楼,在窗边的位子上坐定。或许是上午学生们大都在上课的缘故,偌大的阅览室里只是奚奚落落的坐了几个人,看上去他们的年龄应该都是稍稍长我一些。看着他们大多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心里揣测:他们或许是在为了半年后的研究生考试而在日夜苦读吧! 随手翻开了手边的课本,心思自是无法用在这些陌生的语句上。就连上课时随手画上的红线在此刻也丝毫无法起到警示的作用。三分钟后我的目光落到了窗外,视线旁是我的倒影。校园里的小径上偶尔会有几名学生经过我的眼前,或急行或漫步。不知怎的眼前竟泛出了天天的背影,无论从记忆中的何种角度望过去,天天背影那柔和的曲线竟如微风掠过草原般撩拨着我的心情。 我努力压制着自己对天天那犹如将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而产生的涟漪般清澈而连续不断的情感,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高楼大厦上。没过多久我便产生的厌恶之情,毕竟无论这高楼盖的有多么的美,它仍旧及不上山峦的曲线更能够吸引我。 收回目光,原本被我玩弄在右手拇指间的红色标记笔倏的掉到了地上。因为我望见了天天那张不拭粉脂、纯朴无暇的脸。原本以为心会无法自已地悸动起来,事实上却恰恰相反。自从目光触及到天天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竟变得安静了。耳畔也好似在那一瞬间响起了一首悠扬的钢琴小夜曲。天天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用她右手纤细而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将垂下来的鬓发拢到了脑后。天天那无比柔和的动作竟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生怕与天天有目光接触的我弯下腰去找寻着掉落的笔。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天天伫立在了我的面前。 “一起上课的对吗?”说着天天习惯性的撩着鬓发。 一时好象失掉言语的我只得点点头。 天天抽出我的身旁的椅子坐定从背包里拿出课本仔细地阅读了起来。我的余光自是落到了天天的身上。天天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安静,圆润的额头、小巧而尖挺的鼻梁、细长而上翘的睫毛在无意间一分一合甚至连她臂腕弯曲的弧线都在我脑海里显现出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曲线。 自从天天在我身旁坐定的那一刻起,我周身的空间便随之凝固了。甚至连挂在远处墙上的石英钟都在我的耳边产生了奇妙的“滴答”回响。 我从口袋中摸出上课时写好的字条用手中的笔抵住慢慢地挪到了天天的面前。 我没有勇气去直视甚至连刚刚落在她身上的余光也一并收了回来。 片刻,天天用同样的方式将字条交还给了我。 我接过纸条后问道:“我可以拨这个号码吗? “可以的,只要不是在晚上十一点以后。” “哦?” “因为,那个时候宿舍的室友都已经睡了。怕会打搅到她们。”天天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我还希望有一个好的过程,外加一个好的结果——人总是这么的贪心。和天天道过别后,我独自朝楼下走去。走到一楼大厅时,我忽然笑了。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磊磊送给我的桃花内k。我想再看看那条内k,便直径来到一楼东侧的洗手间。我拉开拉链准备小解,却发现我把那条内k里外穿反了。我又笑了,心里思忖道:这是不是跟过新年福字要倒着贴是一个道理。桃花运‘倒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围在小解的男生都转过头来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其中一个还百思不得其解般地挠着后脑勺。 回到宿舍磊磊问我下课后去哪儿了。 “去图书馆了。”我应道。 “下课后可有将字条交给她?”涛子接口问道。 我点点头。 “可有问到她的电话?”磊磊急切地问道。 我点点头。 磊磊从口袋摸出一佰元钱递给了涛子。最后大家决定去吃一顿水煮鱼。 “我们喝点酒吧?”坐定后磊磊说道。 “难道中午也想喝酒不成?”涛子说道。 “心中郁闷着那。就算为了第一次被赶出教室。再说下午也没有课。喝点酒刚好可以回宿舍美美地睡上一觉。”磊磊说道。 “大贺,可想喝酒?”涛子冲我问道。 “我无所谓的。” 菜上得很快,可能是饭馆里客人极少的缘故。 “来我们干一杯就算是为了……”涛子最后为自己斟满酒杯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为了这与想象中不一致的大学生活。” 我和磊磊没有开口言语。 仨人碰杯,一饮而尽。 “这怎么可能,被老师赶出教室。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还是头一回。自己也明明知道那是在上课。可是自己为什么还会做出如此这般的事情来呢?”磊磊玩弄着面前的酒杯说道。 “我也觉得着实有些不可思议。”涛子呷了口茶水说道:“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完全不由自主。可能是自己还无法适应眼前的生活吧!思来想去只能做出如此这般的解释来。” 之后,我们在席间都变得极少语言。仿佛彼此间都很难找到合适的字眼将自己的想法明确地表达出来。我们之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就如同我们仨人行同陌路一般。我们都很勤快的喝着酒。直到仨人都感觉胃里的东西在往上涌着,涛子便起身去结了帐。 我们仨人走在回宿舍的校园小径上。 “看树上有喜鹊。”磊磊指着一棵法国梧桐树兴奋地嚷道:“在我的家乡,如果看见喜鹊,老人们便会笑着眯起眼睛说道‘这预示着将有美好的事情要发生哩!’” “这儿天天都有成群喜鹊飞来飞去。哪儿会有那么多的美好事情等着你。”说着涛子哼唱起了伍佰的“美丽新世界”。“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它在远方等我。那里有纯纯的孩子。有姑娘的酒窝……” “哎!大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美丽新世界’吗?”磊磊冲我问道。 “或许有吧!我也不甚了解。”我坦白地说道。 “有的,一定有的。它就在我的正前方,离我已经不远了。”涛子立足举起自己的双臂指着前方说道。 磊磊走到涛子身后,朝前张望了一下说道:“你的前面的女生宿舍。如果你走进去就不是被赶出教室那么简单了。” “哦。什么意思?”涛子扭过头来一脸不解地问道。 “会被赶出学校。”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嘛!” 回到宿舍乐乐他们依旧没有回来。我们仨便躺到床上各自蒙头睡去了。 “叮叮……”宿舍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顿时觉得头脑像被注了铅般的凝重。 一会儿涛子过来推了推我说道:“大贺,醒醒。乐乐打电话回来约我们出去玩。”说着涛子打开了宿舍的日光灯。 我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咽下口口水润润喉咙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点二十五分了。”涛子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应道。 我接过涛子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在nightan和三和蜜在一块那。” “我不去了,你和磊磊去吧。头疼得厉害。” “一起去吧!反正你一个人在宿舍呆着也无事可做。”涛子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 “哎!你就别难为大贺了。没准他会给天天打个电话听着天天性感的声音与五姑娘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呐!”磊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c话说道。 “你丫的醒了。”涛子转身问道。“谁是五姑娘?” 磊磊侧了侧身,举起左手张开了五指。 我们仨洗漱了一下,各自换了衣服。先到学校门口吃了简单的晚饭。便直径打车来到nightan。 今晚,nightan的dj是个黑人。这时他正站在dj台后侍弄着一些hip…hop风格的音乐。我们在吧台找到了乐乐他们。我要了瓶克罗娜啤酒在吧台旁的长脚椅上坐定。 “乐乐都一天一夜了还蹦的呢?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磊磊打趣般的说道。 “没事的。就当自己是在‘长征’那!”乐乐笑着说道。 磊磊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啤酒问道:“昨晚去哪儿了?” “住宝宝家了,她父母不在。”乐乐指着做在他腿上的姑娘说道。 “走,跳舞去!”涛子点燃一根香烟冲我们喊道。 “你们去吧!我想先坐一会儿,在这儿抽根烟。”我说道。 乐乐、小洋、宾宾搂着自己的姑娘进了舞池。涛子和磊磊也跟了上去。 “能请我喝一杯吗?”我转身看到一个面容不错的姑娘站在我身旁说道。 “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 “噢!那下一次吧!”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把手中的烟蒂泯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扒在吧台上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涛子拍醒了我。 “你丫的真厉害在d厅里都可以睡着。”涛子说道。 我用手拂了拂眼睛看见涛子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左胳膊上刺了一朵很艳丽的玫瑰,火红的花瓣跟她白皙的肌肤很是相配。 “几点了?”我开口问道。 “快十二点了。”涛子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想走了。”说着我呷了口克罗娜湿润了一下干涩无比的喉咙。 “别走啊!磊磊也找到一个姑娘。而且那姑娘是和她的一个同学一起来的刚好可以介绍给你。宝宝说今晚我们可以去她家里住哩。” “我不去了。你们玩吧!”说着我呷干了瓶中的克罗娜。 回到宿舍,看看床头的闹钟已是十二点半了。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良久才发现,上床时竟忘记了关灯。便又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按熄了日光灯。一路摸索着重新回到床上,依旧无法入睡。不知怎的想起了天天,想给她打个电话,或许她现在应该睡了。可是,我依旧决定给她打个电话。“如果,电话铃响过两声仍没有人接听便挂断。”心里思忖道。从床头的书桌上摸起电话。将身体探到窗边,撩开深色的窗帘借着明亮的月光,拨通了天天宿舍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实在抱歉这么晚打扰。请问天天睡了吗?” “我就是。” “是我。今天有传纸条给你的。” “喏——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呐。” “大贺。” “大贺。”天天重复道:“是祝贺的吧?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不知道怎的毫无睡意。” “我也一样,有点想家了。嗯——还有点想自己的床了。”我听到天天在轻声的叹息着“你那儿有什么书吗?” “有些课外书的。” “都有些什么样的书?”天天的口吻略现兴奋地问道。 “有普列姆昌德的《服务院》、《戈丹》。还有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还有两本亨利≈ap;ap;ap;8226;米勒的书。还有一本宋词,外加一本米罗的画册。” “能否为我读一首宋词来听。” “喜欢宋词?” “对宋词而言,我可只是一知半解呐!读本小说太辛苦你了。所以,想听首宋词来着。” 我探身拧亮床头灯。从床侧的书架上抽出那本《宋词三百首》。问道:“想听谁的呢?” “既然我对宋词不甚精通。你就信手翻来,读上一首即可。” 随意翻开一页。“是苏轼的‘江城子’可以吗?” “可以的。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大贺没有翻到一首描写思乡之情的。不然,今晚肯定会更加难以入眠呐!” “那我开始读喽!” “我正认真地听着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的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读完了,可喜欢。”电话那端没有应答。听筒里传来的是天天均匀、轻柔的呼吸声。“晚安。做个好梦。”我喃喃地说道。 挂上电话,我仍旧感觉不到任何睡意。翻身下床,打开书桌上放着的前些天喝剩的啤酒。旋灭床头灯,椅在窗口,一口口的喝起了啤酒。透过宿舍的窗户,看到了不远处的竹林。“如此真切地看到竹子还是生平第一次。”心中不禁思忖道。当下正是竹叶茂盛的季节,没有丝毫的微风掠过。所有的竹叶便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一动不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也不知道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的。茂盛的竹叶反s着冷冷淡淡的月光。那景致倒也刹是好看。 啜下一口啤酒。从床头摸到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吐出的烟雾辉映着从窗帘缝隙探身近来的月光慢慢向四周弥散开来,变换着不同的形状,最后竟像消失到了未知的空间里。 等我喝完两罐啤酒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发现胡须已长便又折回水房刮了胡子。拿上《国际贸易》和《英文语法》。关上宿舍的门,直径朝食堂走去。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蔚蓝得很,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头顶上掠过。在食堂吃了四个小笼包和一碗豆汁。便来到教室比较靠前的位子坐下。随手翻开《英文语法》读了起来。没过多久天天来到了教室。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收腰衬衫,紧身直筒淡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学生运动鞋。我冲天天微笑了一下,她还了我一个同样的微笑朝我走来。在我身旁的位子坐定。 “昨晚,真的很抱歉!自己竟在讲电话时睡着了。”天天不无歉意地说道。 “没什么的。下次讲电话时,如果想睡尽管香香甜甜地睡去好了。”我不无认真地说道。 “真的没有生气?刚刚讲过的不会是气话吧?”天天拢了拢垂下的长发说道。 “哪里,尽是真心话的。”我用真诚的口吻说道。“中午可有时间一起吃饭?” “可以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昨晚,我睡得可香甜哩。这可全都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 “对啊!全是因为你的那通电话啊!来带北京之后我还是头一回可以痛痛快快地入睡呐!” 上课时,我和天天听得都很专注。天天认真地记着笔记。而我则用笔在课本上大体勾勒着老师所讲的重点。我知道了鹿特丹在地图上的位置,学会了一些国际贸易的专用术语。一节课便很快的过去了。下课后天天用五分钟的时间浏览了笔记。并用红色的笔做了标注。 和天天来到学校门口的一家韩国餐厅。店面不大,装饰也是简单至极。墙壁上挂着许多经典电影的海报。有“罗马假日”“雨中情”“乱世佳人”以及我钟爱至极的“音乐之声”。我和天天选了邻窗的位子坐定。看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后。我和天天各自点了一份韩国的石锅拌饭。然后我又接受了服务生的推荐要了份韩式煮鱼。 “可以抽烟吗?”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问道。 “应该可以的。”天天把鬓发撩到耳后说道。 “是不习惯香烟的味道吗? 天天点点头说道:“家里没有人有吸烟的习惯。” “哦。那算了吧。反正现在也不是特别想抽的。” 尔后,我和天天一直缄默着。餐厅里也变的出奇的安静。几个服务生站在吧台旁在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时间在此刻也好象变得停滞不前。忽然间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我不知道我身在何方。我不知道我想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我始终在原地徘徊着,因为四周的黑暗和杳无声息。刹那间我的眼前闪现出一缕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虽然只有那么淡淡的一缕。但脸部肌肤触及之处竟可以感觉到无比的温暖。我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温暖的感觉。我慢慢地褪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我的动作极其缓慢,直到我全身赤l。我开始慢慢地移动着身体。使得那缕阳光可以亲吻到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你为什么会传那张字条给我?”天天打破沉默问道。 “你是我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 看着天天一脸迷惑的神情我接口说道:“我也没有弄清楚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完全摸不着头脑。感觉,或许是感觉。你知道,你长得很漂亮,确实非常漂亮。你拥有一席柔亮的长发,还有你的气质,你的穿衣风格。坦白讲这些都很吸引我。”天天在低头拨弄着面前的茶杯。“我想或许我只是想认识你。或许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说着我不自觉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大贺,坦白告诉你。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甚至在家乡我也没有特别熟识的朋友。”天天啜一口茶说道。 “老实讲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但是……” 尔后,我和天天之间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天天的脸上d察不出任何的表情。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的某一个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 服务生开始为我们上菜了。席间我和天天都没有开口讲话。可是,我们的胃口都还不坏,我们几乎吃掉了所有的饭菜。 “还想喝点什么吗?”服务生为我们撤掉盘子后,我冲天天问道。 天天把垂下的长发拢到耳后说道:“想喝杯冰红茶。” 我和天天都低头不语,只管小啜着面前的冰红茶。这里的冰红茶味道还不赖,很地道。 “应该可以和你交往的。”天天拢拢长发低头说道。 结了帐,我送天天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今天下午准备做些什么?”天天转过身来问道。 “复习一下功课或者洗洗衣服。《北回归线》剩下的部分也想在今天读完。你呢?” “写日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用笔记录下来。今天是几号?” 我看看手表上的日历说道:“九月二十六号。” “九月二十六号。”天天咬咬嘴唇重复道。 “值得纪念?” “当然,喏——要用不同与以前的墨水来写。而且要详细地记下今天你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 “都记住了吗?”我用手指敲敲脑袋问道。 “当然,都记下了,很清楚呐!全在这里面了。”天天模仿着我的动作说道:“还有,记得晚上给我来个电话。不然,我便又会有失眠的危险呐!” “可以的。” “记下了?” “记下了。”我点点头应道。 “那我上去了。”天天指指身后的楼梯说道。 我冲天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点燃一根香烟折径回到宿舍。乐乐他们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谈论着昨晚的事情。 “大贺,今天老师有点名吗?”磊磊问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说道。 “大贺,昨晚你为什么要提早回来。你丫的不会真的是性冷淡吧?”涛子笑着说道。 “我只是觉得在那种环境下提不起任何的情绪罢了。” “那也是一种发泄感情的方式。没有什么不好,不存在任何的不妥,任何的矛盾。她也有需要就像我一样。大家彼此被占有。我反而觉得这种性更直白更贴切。更容易得到最大程度上的宣泄。没有任何的隔膜,赤ll的。”涛子说道。 “这种赤l是不完全的。起码她的yd和你的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避孕套。那就是‘隔膜’。虽说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磊磊c话说道。 “没有啊!我没戴那玩意儿。那女孩说,戴上避孕套我不爽她也不爽。我全s里面了。一点也没有浪费。反正怀不怀孕也不关我的事。以后大家能不能见面还是另外一回事儿那。” “你丫的有病啊!谁说怀孕了。你不怕得病啊!那可是从舞厅嗅来的‘蜜’。” “没事的!她说,她是大一的新生。” “说?谁都会说。我还告诉她我是学考古的哩。大一,大一的学生会有刺青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 “她胳膊上的玫瑰是用刺青贴纸贴上去的。我一舔就掉了。现在,那朵玫瑰应该正在我的胃里怒放呐。” “你丫的这次是死定了。不是得性病死就是被化学药品毒死。” “不会吧!大贺,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涛子转头冲我问道。 我灭掉手中的烟蒂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女孩的yd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有没有问题。”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女孩看上去挺可爱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涛子喃喃自语道。 看看手表快两点了。便拿上《英文语法》、《国际贸易》、《北回归线》自径朝教室走去。一直走到教学楼的五层才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教室。为了能一个人静静地呆会儿。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此教室有活动。谢谢合作。即日。拂掉手上沾染的粉笔末。选了个邻窗的位子坐定。静静地看着不远处花园里不知名的花儿在凋谢着。微风一吹,那粉红色的花瓣便随风在空中轻轻的翻滚着、摇晃着、舞着。那场景倒也刹是好看。那些花瓣就那么随风飘着、飘着、飘着……最后落尘归土, 第 2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飘着、飘着……最后落尘归土,直至腐化被根j吸收,回归母体,等待来年的重生。看着看着心中不禁升起些许的哀伤。翻开《英文语法》一口气读完了情态动词部分。觉得有些口渴便起身来到教学楼的一层大厅。把硬币投进自动贩售机,买了罐冰红茶来喝。这味道和中午喝过的不尽相同。把手中的空罐丢进不远处的垃圾筒里返回教室。打开《北回归线》一边饶有兴趣地阅读着一边用笔勾勒着自己喜欢的语句。直到远处的夕阳为天边的云彩镶上了一层金边才起身朝宿舍走去。回到宿舍打开房门竟看到乐乐和一个姑娘赤ll的躺在床上。 “不好意思。”说着我把手中的书顺手丢到门口的写字台上,旋即拢上了房门。 “谢谢!”乐乐在屋里大声喊着。 我走到学校南门口的超市。用超市里的公用电话拨通了天天宿舍的号码,听筒的那端传来“嘟嘟……”的占线声。旋即又拨了几次还是占线。我便打消了和天天一起吃晚饭的念头。在超市里买了一个汉堡和一盒脱脂牛奶,直径走到学校的c场,坐在一旁阶梯看台的顶端吃了起来。汉堡的味道极其一般只是随便地吃了几口,倒是那盒牛奶被我喝的一滴不剩。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c场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或三三两两的在足球场上传踢着足球。或有人在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做着投篮的游戏。或有人在沿着跑道的内侧在一圈圈地慢跑着。天空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伴着一架飞机掠过头顶。这架飞机要飞去哪儿或者它是由哪儿飞来——不得而知。 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思绪就像燃烧的烟蒂周围的余烟一样漫无目的的飘散着,和着徐徐的微风,慢慢弥散开来。最后竟像消失到了那遥远的如同天边的世界一般。就那么怔怔得坐在那儿。直到夜色像黑漆一般刷遍我周身的空气。我抬起头看到无垠的苍穹里点缀着几颗如烛光般大小的残星,正在努力散发着自身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的光芒。刹那间仿佛连自身也坠入到了这空d的状态一般。对于这种茫然若失的状态连自己也不禁觉得愕然不已呐。 借着不远处街灯所散发出的微弱的灯光,看看手表已经是快十点了。心想:乐乐跟他的女朋友也应该离去了吧!便起身回到宿舍。屋内空无一人。我丢在写字台上的书旁有一张乐乐留下的字条:大贺,我们找过你可是没有找到。我们去nightan了,你一定要来。我请你喝啤酒。对了今天下午的事还要说声谢谢的。乐乐。即日。看罢,思量了一下还是不去的好。便拿起电话拨通了天天宿舍的号码。接电话的人告诉我天天正在水房洗衣服。便要去了我的姓名及电话号码说一会儿会转告天天。挂上电话刚刚点燃一根香烟,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喂!是大贺吗?” “天天,洗完衣服了吗?”我吐出口中的香烟说道。 “嗯!刚刚洗完。今天下午,那个来了。有些措手不及弄脏了衣服。以后每个月的月底你都要对我加倍的呵护,起码可以容许我乱发脾气。这点可做的到?” “没问题的。即使不是月底也可以做到的。”我不无认真地说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今天下午都做什么来着?” “去教室读了些《英文语法》。还把《北回归线》剩下的部分读完了。” 尔后,天天把她今天下午所写的日记读来给我听。她写的十分详细。语句间还用了许多语气助词。读完之后天天对我说道:“今天下午,虽然你的表情十分的古板倒也是可爱的很哩。”尔后,我们又聊了很多彼此以前难以忘怀的事情,我和天天都想多了解一些对方的故事。以便尽快融入到对方的生活中,思想中。 临挂电话时天天对我说道:“我有些了解爱一个人的味道了。” “那是种什么味道?” “那是种犹如‘青菜蛋花汤’般的味道。” “‘青菜蛋花汤’?”我不解地问道。 “虽说其貌不扬,味道也清淡无比。可自己对这种味道却是出奇的喜爱哩。” 互道晚安之后,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天天收线后的“嘟嘟……”声方才挂上了电话。 我正打算出去买些啤酒回来,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我拿起听筒问道。 “请问大贺在吗?” “我就是。” “大贺,我是永康。” “永康!你怎么打来了?有事情吗?” 沉默了良久,永康清清干涩的喉咙说道:“伦子死了。”那声音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回忆了良久我和伦子的过去后问道。 “前天下午,他把自己吊在了自家的电风扇上。” 挂上电话。心里想着:如此这般未经世事的年龄,怎么能轻易的被死亡俘获。难道死亡真的会像空气一般的散布在周身?思忖了良久终究未能清理出任何的头绪。将死亡付诸于言语恐怕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将死亡如此这般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便升起了莫名的压抑感。生与死就像用粉笔在地上划一根线般的比邻着。滞留在原地则生,轻轻跳过则死。死亡原来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呐!我现在在此侧而伦子则跳到了彼侧。虽然是紧紧的相邻可是我却再也无法感受到伦子的气息了。或许死亡终有一天也会像俘获伦子一样轻而易举地俘获到我。 拨通了天天的电话后我告诉她:家乡发生了一件着实让我痛心的事情,要起身回家几天。天天在电话那那头问我可否陪我一起回去。在考虑到没有任何不妥之后便答应了下来。在前往火车站的出租车上。天天做在我的身旁支言不语。我只顾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远处高楼顶端闪烁的霓虹灯广告牌。“不知现在伦子的世界是否也有如此这般的车来车往?”我心里不禁自问道。来到火车站售票处,买了两张半小时后开往家乡的车票。上车后天天把邻窗的位子让给了我。火车驶出市区后窗外的景致也几乎变得无一可见。只有寥寥的几盏街灯,孤伶伶的站在铁轨的两侧,看着南来北往的列车。心底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身体也随之颤抖了起来。我一直盯着窗外,突然感觉到自己竟像一脚踏空将自身深深的陷入到了着混沌的黑色里。或许伦子现在的世界就像这窗外的景致一般。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啊! “大贺,有什么未能实现的梦想吗?”伦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畔。可是,那声音在此刻听来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 “我这人本身就没有什么梦想,又谈何实现呐!”我如实地说道。 “我有的,可想听听?” 我呷口啤酒后点点头。 “看樱花,去日本看地道的樱花。”我看到伦子的瞳孔里闪烁出了幸福的光彩。“和自己中意的人一起去。最好她还能给我生个漂亮的女儿。我们仨人站在樱花树林里。微风吹来,那柔弱的花瓣在空中随意的翻滚着舞着。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静静地感受着花瓣掠过指尖时同手指的纹路摩擦的感觉。可知道那感觉?” “花瓣掠过手指间的纹路?”我不解地问道。 “对啊!闭上眼睛甚至可以听到它们相互摩擦发出的‘婆娑’声哩!” 就是一个如此这般热爱生活的一个人。现在却倏地跳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叫我如何能接受如此这般残酷的现实。 天天握住了我冰冷的右手。她的手掌异常的柔软,手指也修长得可以。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天天的手,就像小时候我经常牵到的姐姐的手。以前姐姐总是握着我的手送我上学接我放学。可是,现在姐姐在遥远的德国。 当我和天天跳下火车时,天空已经放亮。走出检票口后,我在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打通了永康的移动电话。他告诉我现在正在公共墓地为伦子举行葬礼。我和天天钻进一辆出租车朝公共墓地驶去。柔和的阳光透过车窗洋洋洒洒地照s在我的身上,我暴露在衣外的肌肤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可是,这柔和的光线却衬托得我的内心愈加的冰冷。车窗上映衬着街道两侧已经有些泛黄的树木。心里忖道:秋风在一夜之间便吹走了春的绿意。出租车司机旋开了收音机,车内的扬声器里飘荡出了orrisser演唱的“oon river”。那忧伤的调子将我的心情衬托得更加落寞无比。天天,挽着我的胳膊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不时窥我几眼。我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一时之间竟未能找到合适的字眼。 下了出租车我握着天天的手,穿过公共墓地的小径。在为伦子举行葬礼仪式的人群后站定。伦子的父亲站在墓碑前咏读着手中的稿子: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爱子的葬礼……我抬头远眺着对面山峦的轮廓,向阳面与被阳面同时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比邻的那条线就像用粉笔勾勒的一样笔直。天空掠过几只乌鸦,落脚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上“呱呱……”的叫着。起初脸上d察不出任何表情的人们在听到乌鸦的叫声后也不禁抽噎了起来。 伦子的父亲将演讲的稿子对折后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抬起左手示意大家:“请大家去那边用些简单的点心还有些味道清淡的米酒。” 永康见到我朝我走过来说道:“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火车。” 伦子的妈妈走到我的身边用无色的声音对我说道:“大贺,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我向天天示意在原地等我,便转身跟着伦子的妈妈来到不远处的锈迹斑驳的铁栅栏边。伦子妈妈低下头从腋下的黑色挎包中拿出一个塑料的拉链袋对我说道:“这是伦子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袋子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伦子的妈妈摇摇头说道:“伦子刚刚出生那会儿,他的乃乃找过一个算命先生。那个算命先生看过伦子的生辰八字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原来,伦子是个短命的孩子啊!大贺,我是看着你和伦子一起长大的。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我点点头。 “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伦子这样做对于我们来说可真是件痛苦至极的事情呐!” “伦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伦子妈妈,”有个张着娃娃脸的中年男子一边喊着一边朝这儿跑来“伦子妈妈你赶紧过去一下可以吗?伦子爸爸好象喝多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是这么个人,跟他过了大半辈了还是这样。只要一见到酒杯就会把所有的事情统统抛到脑后置之不理。对了大贺,”伦子妈妈转过头来冲我问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点点头。 “看的出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哦!等下次放假回来带她去家里坐坐。现在伦子走了,家里冷清得可真是要命呐!” “一定。”我点头应道 我走到天天面前将手中的袋子交给了她。天天顺手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大贺,今天就回去吗?”永康冲我问道。 “明天走。找个旅店住一晚。” “住我那儿吧。今天,我可以住朋友家里。” 我接过永康递过来的钥匙仨人一起沿小径朝公共墓地外走去。 一辆日产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大贺,我想见见伦子可以吗?”伦子以前的女友selena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走下来说道。 “可以,他现在就躺在那儿。”我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身后说道。 “如果,没有你我想伦子他是不会死的。”说着永康转身离开了。 “大贺,有些事情……”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毕竟我们还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和天天来到了永康的住处,是永康租来的房子。永康总是喜欢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物品的摆放也总是那么的错落有秩。我打开背包取出洗漱用品递给天天。指着浴室说道:“去洗个热水澡,好好地休息一下。”天天转身进了浴室。我坐在沙发上又从天天的背包中拿出了伦子留给我的塑料袋。透过透明的袋面我看到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交给大贺。我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本j≈ap;ap;ap;8226;d≈ap;ap;ap;8226;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一张cd是帕格尼尼演奏的“流浪者之歌”和一包万宝路牌香烟。我走到cd机旁,换好了蝶片,旋低了声音,按下“py”键,扬声器里便传出了帕格尼尼演奏的那悠扬的旋律。我在原地怔怔地站了十秒钟。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连呼吸也倏然而止,活像被别人偷走了十秒钟一般。究其原因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冰镇的啤酒。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阅读起了d≈ap;ap;ap;8226;j≈ap;ap;ap;8226;塞林格的文字。 天天,拂手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大贺,你也去洗一下吧!洗个澡就不会觉得那么累了。” 我合上手中的书,点点头。 等我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天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关了cd机。去卧室为天天找来一条毛毯给天天盖在了身上。我在沙发扶手旁的地板上坐定,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天天。她双手并拢枕在腮下,垂过肩头的长发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而有节奏地悸动着。天天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安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害怕失去天天;就想伦子失去selena那样。俩个相爱的人被分开最可悲的莫过于此,不是因为自身的感情存在问题而是外界一些其他的因素。 我转过身,背靠在沙发的扶手上面。拿过放在茶几上的《麦田里的守望者》继续读了起来。翻过最后一页,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下午五点十一分了。我转过身看到天天依旧睡得很香甜。我站起身来,换好鞋子来到楼下不远处的菜市场。我买了几样青菜和两只螃蟹。心想:天天在海边长大应该喜欢吃螃蟹的。折回永康的住处,天天已经醒来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 “睡得可香甜?”我冲天天问道,脸上也勉强挤出了笑容。 “嗯!”天天微笑着应道。 “我去楼下买了些菜。”我拎起手中的螃蟹问道:“可想尝尝我的手艺?” “我猜想你的手艺一定顶不错的。”天天走到我跟前接过我手中的青菜与螃蟹说道:“我来洗,你来做。” 席间,天天的胃口还算不坏。而我则没有吃下太多的东西。其一,吃自己做的饭菜本身就没有什么胃口。其二,我的胃有些不太舒服。吃完饭,天天在厨房洗碗而我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天天从厨房走出来去浴室取出自己的毛巾擦干双手,坐到了我的身旁。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八点十五分了。 “天天,可以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吗?”我侧过身冲天天问道。 “要出去?”天天拢了拢长发问道。 “想去伦子家再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天天,咬了下嘴唇点点头。 “你可以在这儿看会儿电视。如果,困了可以去卧室睡觉。” “能早点回来吗?” 我冲天天点点头。 来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 “去星期五酒吧。”我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坐在星期五酒吧,吧台旁的高脚椅上。耳畔回响着那首“我愿意”。在这种心情下听着如此哀伤的调子,只落得心情更加混沌不堪。 “一瓶柯罗娜。”我对站在吧台内侧的服务生说道:“要加两片柠檬另外还要加些椒盐。”以前伦子总是喜欢那么喝柯罗娜。 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那盒万宝路和那张伦子写的字条。打开香烟盒,抽出一支。发现那根烟的烟丝少了五分之一。“这难道是根大麻?”心里不禁思忖道。服务生为我端来了啤酒,呷了一口。记得以前来“星期五酒吧”伦子曾几度尝试想让我也喜欢上喝这样的柯罗娜。每次喝来都有一种怪怪的味道。这次觉得柯罗娜这样喝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呐!我用吧台上的蜡烛引燃了手中的字条又用那张写有“给大贺”字样的字条点燃了叼在嘴上的万宝路香烟。我改用左手的手指夹着香烟。因为,伦子喜欢那么做。我大口地呷着柯罗娜。因为,伦子喜欢那么做。我盘起了二郎腿。因为,伦子喜欢那么做。我又吸了几口手中的万宝路。感觉它比平时吸的烟要呛一些还夹杂有一种奇特的香味。除次以外别无它异。 片刻,我觉得自己的目光变的有些呆滞了。因为,我只想怔怔地盯着一个地方。我感觉到有些恶心。可是,我又觉得这感觉挺好。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起来。“我能飞了!”我不禁自问道。顷刻间自己的周身变成漆黑的一片。有一束光柱从我的头顶泄下照耀在了我的身上。借着那光芒我竟然看到自己悬浮在了这黑暗里。有一片泛着粉红的r色花瓣从我的眼前飘过。一片、一片、一片……竟渐渐的多了起来。我眼前的世界也随之变得明亮了许多。我看见自己悬浮在一片茂密的樱花树林的上空。微风吹来,那娇嫩的花瓣在空中翻滚着舞着。我闭上眼睛,慢慢地张开双臂。有一片花瓣掠过我的手掌,轻轻地滑过了我手指间的纹路。我体会到了伦子向我描述的那种感觉。我甚至听到了那花瓣和我手指尖的纹路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一时间我深深地沉浸在了这美妙的周身世界里。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福的笑容。我睁开眼睛看见selena正穿着一身洁白的日式和服,手牵着一个肌肤白皙、样貌异常清秀的小女孩,走在这烂漫的花丛中间。不知怎的看到这画面心中竟升腾起一种温馨无比的感觉,幸福感活象雷电般在瞬间便充满了我的身体。突然间selena和那个小女孩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那樱花树也如同变戏法般一株株地消失了。最后连那漫天的樱花瓣也消失不见。我又坠入到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我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撕扯我的胃。我用手捂住嘴巴朝洗手间跑去。我蹲在马桶旁疯狂的吐着。今天的晚餐,加了柠檬和椒盐的柯罗娜。全被我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良久,我站起身来走到洗手间的镜子旁。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喃喃地自问到:“伦子,你究竟为何要离去?难道就为了这只能存在片刻的樱花和那早已离你而去的selena?” 我旋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可以清醒一些。走出洗手间去吧台结了帐,准备离开。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selena。 “去那边坐坐吧!”没等我开口说话,selena直径朝不远处的空位子走去。 我在selena对面坐了下来,桌台上烛光的倒影在毫无规律地晃动着。 selena悬起左手,优雅地晃动着手指叫来服务生,说道:“给他一杯热牛奶,我要一杯咖啡。” “喝一点吧。它可以让你的胃舒服些的。”selena指着我面前的牛奶说道。 我啜了一口,问道:“你现在还喜欢来这儿吗?” “以前是喜欢这儿的情调才来这儿的。现在,一有空就会过来帮帮忙。这儿是我现在男朋友家的产业。今天早上就是他开车送我去参加伦子的葬礼的。”selena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圈说道。 我点点头,又啜了口杯中的牛奶。 “大贺,可否答应我别像伦子那样做傻事可以吗?” “不会的。”我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伦子那样的勇气,来了断自己的生命。” “我并不是说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指的是万宝路,你刚刚吸的那种万宝路。” “你……” “自从你进了这间酒吧后,我就一直做在这儿看着你。”selena打断我说道:“我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因为,伦子以前就经常来这儿抽那种东西;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 “selena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伦子?” 良久,selena只是怔怔地坐在那儿没有说什么。 “那你现在过的生活是你想要的那种生活吗?” selena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莫名的笑容。 “selena你和伦子是否谈论过结婚或者将来要个孩子什么的?”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我想每一对热恋当中的男女都会谈及这个话题。我和伦子也不例外。伦子说,希望我将来可以给他生个女儿,他说他喜欢女儿。而我们在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天上正下着小雪。伦子说‘我们将来的女儿就取名为小雪吧!’小雪,多么浪漫的名字呐!我曾经怀过一个伦子的孩子,不过打掉了。”selena低着头用手中的汤匙不断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selena的眼神直直的落到了那被搅起的旋流里。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时间短促的如同用啤酒浇灭烟蒂般。 “我想,我得走了。”说着,我伸手叫来服务生。 “算了,这杯牛奶算我请了。” “谢谢。” 走出星期五酒吧。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有几片泛黄的树叶随风飘落了下来。心中不禁思忖道:季节的转换竟是如此的迅速。 打车回到永康的住处已经是深夜了。天天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香甜地睡去了。从壁橱里取出一张毛毯折回客厅。旋灭了日光灯,躺在沙发上。刚刚合上眼睛睡意便像水银泻地般的向我袭来。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看见天天偎坐在我的身旁。我清清干涩的喉咙说道:“早。” “早。”天天微笑着冲我说道。 “几点了?” “六点十分了。” 我起身去浴室刷了牙,洗了脸。从口袋中摸出两包香烟。我把那盒万宝路扔到了洗漱台上又从另一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我背靠着墙壁,吐出肺里的香烟。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星期五酒吧”“柯罗娜”“万宝路”“漫天飞舞的樱花”“selena和她面容清秀的女儿”我努力想理出个头绪来,可是一切的努力显然都是徒劳的。我只能喃喃地对自己说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梦罢了。”我伸手拿起那盒万宝路,打开马桶的盖子。我想把它冲掉,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满了我的身体让我悬在半空的手臂嘎然而止。我又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进了口袋。从浴室走出来天天正在收拾着房间。 我打开冰箱,从里面找到了一袋面包。两只j蛋和一根火腿。我为天天做了简单的三明治,为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由于没什么胃口,我只得做在那儿不停地抽着烟,大口地呷着没有加糖的咖啡。我和天天都缄默不语。我感觉到了莫名的压抑,就像胸口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一般。就连再平常不过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我站起身来走到客厅。打开cd机取出了那张帕格尼尼的cd。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信手从cd架上取下的一张不知名的cd唱片。按下py键,扬声器里传出了带有一股很浓的节奏布鲁斯风格的音乐。旋即折回天天的对面坐定。 “大贺,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天天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说道。 我耸耸肩膀表示可以。 “你和伦子……” 我呷了一口咖啡说道:“同学、朋友,相处了十几个年头了。伦子是我唯一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呐!” 天天,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我们之间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泯灭手中的烟蒂,看看手表已经是七点零六分了。便起身来到客厅的电话旁拨通永康的移动电话。 “永康,过一会我就回去了。钥匙我给你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了。” 天天收拾好碗筷我便和她坐出租车去了火车站。 下了火车我和天天又打车回到学校。我把天天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饿吗?”我问道。 “不饿,你呢?” 我摇摇头。 “那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天天说道。 我点点头。 回到宿舍,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我褪掉鞋子翻身上床。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吐出口中的香烟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心中不禁忖道:或许我应该再去伦子的墓碑前看上一眼。再看看我那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再陪他抽根烟或者再陪他说说交心的话…… 我听到有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转头一看是涛子。 “你丫的回来了!这几天你丫的去哪儿了?”涛子大喊大叫地冲我嚷道。 “回了趟家。” “哦?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 “你丫的现在有时间吗?” 我点点头。 “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去哪儿?”我转身取来床头的烟灰缸,抿灭烟蒂问道。 “医院。” “医院?” “我感觉自己好像……这几天一直感觉特别的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涛子看着我满脸疑惑的表情又吞吞吐吐地接口说道:“就是下身有点别样的感觉嘛!” “你……” “就是上次嘛!我不没戴套嘛!” “我去洗把脸,你等我一会。”我从床上翻身下来,穿好鞋子说道。 “你丫的快点,不然我亲你丫的。” 和涛子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医院。涛子去买了挂号单。来到医院二楼的泌n科,这是一间不大的诊室。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大夫。涛子递上挂号单,大夫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让涛子坐下。 “怎么了?”大夫戴好口罩后问道。 “有点痒?”涛子轻声地回答道。 “哪儿痒?” “说不清楚,好象都痒。” “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礼拜了。” “把裤子脱了。” “在这儿?”涛子睁大了眼睛问道。 涛子站起身来脱下裤子。大夫戴上了塑胶手套在仔细翻看了涛子的后说道:“近来,有性生活吗?” “有过。” “多久了?” “快一个礼拜了。” “好了,穿上裤子。去验验n、验验血。”大夫脱下塑胶手套,从抽屉里取出两张化验单说道。 涛子在系着腰带所以我帮他接过了大夫手中的化验单。去交费处交过化验费。涛子拿着一个塑料小杯去了,送到了化验室。又去抽了血。我和他坐在化验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待着结果。 “大贺,你说我会不会有事儿啊?”涛子满脸紧张地问道。 “应该没事的。”我心不在焉的应道。 “什么叫‘应该没事儿’?我一定会没事的。”涛子自言自语似的呢喃道:“大贺,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要是真的得了那种病,肯定是能治好的你说对吧?” “应该能的。” “什么叫应该能啊!肯定能治好,一定可以治好……呸!呸!呸!这叫什么话啊!我肯定没事儿的。” 董涛!”有个护士站在护士台后面喊道。 “大贺,麻烦你过去帮我拿吧!” “我?为什么?” “拜托。顺便帮我问问结果。看有没有事?”涛子的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 我站起身来走到护士台前说道:“我来取董涛的化验单。”我一边接过化验单一边冲护士问道:“没什么事情吧?” 那护士瞥了我一眼又从我的手中拿回化验单。快速地看了一遍说道:“这次没事,不过下次就难说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说着她转身进了化验室。 我转身走到涛子面前,把化验单扔到了他的身上。涛子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理会他转身朝楼下走去。涛子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道:“大贺,我没什么事吧?你可别吓唬我!” “你没事,我有事!” “我没事!哈哈……我没事了!这是个好消息。你有事?什么事?”涛子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郁闷。”说着我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郁闷?”涛子跟在我的身后重复道。 站在医院的门口涛子问我要不要去找乐乐他们。我说坐了一天的火车了着实想回宿舍休息一下。涛子便拦了辆出租车走了。我顺着樱花街独自朝学校走去。快到学校门口时有个怀抱婴儿的妇女拦住我问道:“要吗?”“不要。”她仍不罢休地说道:“有日本的,有美国的,大陆的也有。”“不要。”我绕过她直径朝前走去。她又紧跟上来冲我说道:“还有偷拍的,绝对刺激。”我说道:“我宿舍里没有vcd机。”她听后又继续对我说道:“你们宿舍都有电视的对吧!学校南边不是有个旧货市场嘛!那儿两百多块就能买到一台性能不错的机子。用到你们毕业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你想买我可以带你去。我跟那儿的一个老板很熟识的。”“我的钱包刚刚被偷了。这个学期我连吃饭都成问题。”我撒谎道。听后她只得怏怏的走开了。 回到宿舍,褪掉鞋子翻身上床。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上一会。有只蜘蛛在屋顶上结着网。从口袋摸出伦子留给我的万宝路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摸出打火机。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将它点燃。我只得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还是算了吧!免得将自己搞得更加落寞。”我把那支烟又重新装回了烟盒,放进了口袋。 “叮叮……”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对着听筒说道。 “是我,天天。你饿了吗?” “有点。” “那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十五分钟后我和天天面对面地坐在了学校门口的潮汕饭馆里。我点了几样口味清淡的小菜,天天点了她喜欢喝的皮蛋瘦r粥。 “大贺,”天天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我想从宿舍搬出来和你住到一起。” “在学校外面租一套房子吗?”我点燃一支香烟问道。 天天点了点头。 “我想我现在还不懂得如何去照顾一个人。我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不知道我能否……” “今天下午宿舍里的室友用扑克牌给我算命来着。”天天打断我说道:“翻开最后一张牌后她就是不肯告诉我结果。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也只是说出了‘时间’二字。便缄口不语了。我猜想自己或许是个短命之人吧!所以,想尽快从宿舍搬出来和你住到一起。” “尽瞎说!” 天天冲我微笑了一下,伸出右手把鬓发拢到耳后说道:“其实,自己对于用纸牌之类的东西来推算命理,也不是太过于相信的。可是,这也给了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和你尽快住到一起的理由。我这个人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哦?” “是啊!例如每个月来那个就连选用哪个牌子的卫生棉,都需要想个理由出来呐。” 服务生开始为我们上菜了。 天天从桌上的竹篮子里取出一双筷子递给我说道:“在吃饭前还在听我说这个那个的不会影响到胃口吧?” “哪里的话?” “那你就多吃点,这两天你几乎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夜里,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辗转反侧竟久久无法入睡。从床上坐起身来,莫名的压抑感从心底悠然而生。伦子究竟为何要离去。我至今仍未能知晓其中的原因。没有任何的线索,任凭我费尽心思,仍旧不得其解。我不明白伦子为何要留给我一盒加了大麻的万宝路。我也吸食过一支。我也看到了那漫天樱花飞舞的美丽景致。也感觉到了那景致消失后的黑暗与失落。以及那因此而变得冰冷的空气。可是,这一切也不足以让一个人鼓起勇气来了断自己的生命。因为,直视死亡要付出何等的勇气啊! “叮叮……”电话铃吵醒了我。 “是大贺吗?”我听出是天天的声音。 “是我。” “该起床了,不然上课会迟到的。” 挂了电话,去洗漱室,刷了牙洗了脸。返回宿舍,看着镜中的自己胡须和头发都张长了许多。我没有刮胡子,梳过头发后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拿上课本便出了宿舍。 天天在教室的前排给我占了位子。我走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 “这是给你的。”天天从书包里取出一盒牛奶和一袋面包说道。 “你吃过了吗?”我问道。 天天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快上课的时候乐乐、磊磊、涛子、宾宾来到了教室。由于,前排已经没有空位子了。他们便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这节课过得极其缓慢。时间像被磁石吸住般的停滞不前。老师站在讲台上花了尽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讲解新西兰的位置。可是,有些同学还是说:无法明白新西兰的确切位置。最后老师只得跑回办公室取来一张世界地图挂在了黑板上。“新西兰是在这儿的吗?应该是在那儿才对的嘛!”“哦?怎么跟我想象的位置恰恰相反那?”“跟我想的位置竟相差三条经线哩。”坐在我周围的同学盯着黑板上的世界地图在指手画脚的小声议论着。 下课后我看见涛子站在教室的门口冲我招手,便对天天说道:“我过去一下。” 天天抬头看见了涛子,便对我说道:“嗯,我正好要整理一下笔记。” 我走出教师,涛子递给我一支烟。我一边点火一边问道:“什么事?” “今晚,没的玩了。” “什么没的玩了?”我不解的问道。 “乐乐要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他们分手与你有何干系?” “他们分手了,我们也就没有地方去了,所以就没的玩了。”涛子双手一摊解释道。 “哦。”我吐出香烟点点头应道。 “哎!你和天天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对了,你知道学校的附近什么地方可以租到房子吗?” “干嘛?不会是想和天天同居吧?” 我点点头。 “行啊你!这才几天啊!你丫的……” “你知不知道哪儿有?”我打断涛子说道。 “应该有的。咱们学校后面不是有居住小区的嘛。你去那儿的物业问问,应该可以找得到的。” 我点点头。 “不跟你聊了。天天在等着你那。我先走了,今晚你回宿舍睡吗?”涛子边走边回头地问着。 “回。”我应道。 我走回教室来到天天的身旁“饿了吗?我们去吃午饭吧。” 天天指指她身旁的空位子示意让我坐下。 “大贺,我昨晚提及的事情可有考虑?”天天一脸认真地问道。 “搬到外面住?” 天天点点头。 “可以的。”我用手指拂拂下颚说道:“一会我们吃完饭就去学校附近找找看。我想应该可以找到合适的房子的。” “和我住同一个宿舍的莎莎和她的男朋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预交了两年的房租。下个礼拜她的男朋友要出国进修了。所以,莎莎就把那套房子让给我住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房子。等一会去银行取钱,你把房租给 第 3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蘖恕k裕桶涯翘追孔尤酶易x恕!?br /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房子。等一会去银行取钱,你把房租给她。” “昨晚,也提及房租的事情来着。莎莎执意不要,她说反正扔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昨晚,她已经把钥匙交给我了。” 和天天在食堂吃过简单的午饭后,便和她一起来到学校东面的生活小区。那套房在小区正中央的一栋楼的十一层上。因为,二十四小时都有电梯所以也还算方便。天天从口袋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是一套一居一室的房子。客厅里有沙发、茶几、电视、地上还铺着新潮的地毯。客厅一侧的卧室里有一张看上去蛮舒服的席梦思床。厨房里有煤气灶,浴室里有热水器。 “这儿的生活所需品倒是样样具备哩!”天天看完每个房间后对我说道:“我觉得这儿挺不错的你呢?” “是蛮不错的。”我点点头说道。 “那我们去超市吧?”天天走到我的身边,挽起我的右胳膊说道。 “去超市做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去买一张新的床单。再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天天的脸上洋溢起了甜蜜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将一颗石子丢到平静的湖面上,那幸福的涟漪随即在她脸上荡漾开来一般。 我和天天来到小区附近的超市。我推着购物车,天天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我的身边。她的脸上依旧荡漾着那幸福的笑容。 天天买了一个看上去很柔软的双人枕头。两条深色的床单,一条深蓝色一条枣红色,一个简易的衣柜…… 付过帐之后,我和天天拎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回到了我们的家。起码现在这儿是我们的家,虽然这房子是天天借来的。 我和天天把房间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之后。天天把新买来的洗漱用品仔细地摆放在了浴室的洗漱台上。又折回卧室铺上了干净的床单。天天很喜欢刚刚买回的那个双人枕头。因为,她铺好床单之后就一直坐在床上抱着那个枕头甜甜的笑着。 天天冲我伸出右手。我挽住,顺势在天天的身旁坐定。天天侧颈依着我的肩头。我的面颊感觉着天天柔软的长发。 “大贺。”天天小声呢喃道。 “嗯?” “大贺。” “嗯?” “大贺。” “你怎么了?”我微笑着冲天天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天天还了我一个相同的微笑说道:“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住到一起。” 我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那纸牌游戏。”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天天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我问道。 “快一个星期了吧。” “我刚刚知道爱上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而现在我想留住这感觉。”天天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大贺,从今晚开始我们就住在这儿好吗?” 我看着天天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 “你饿了吗?我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好久了。”天天微笑着用手指指着肚子说道。 “那我们去外面吃还是在家吃?”我问道。 “家?你是说这儿是我们的家吗?”天天有些兴奋的问道:“真开心,我和大贺有了自己的家。那我们就在家里吃好了。可愿意吃我煮的面?”天天站起身来弯下腰用手指指指我问道。 “当然愿意,求之不得。”我微笑着说道。 我坐在客厅随手翻阅着莎莎遗留下来的过期杂志。从厨房里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点燃煤气灶的“咔哒”声。好象从那小小的门缝里溜出来的都是幸福的声音。片刻,天天便做好了我们的晚餐。我走到餐桌旁坐定。天天在每碗面里放了两个煮j蛋和两片煎得很漂亮的火腿。 “味道可好?”天天见我咽下第一口后问道。 “说实话,这可是我吃过的顶可口的面哩。” 吃完晚饭。我在厨房里刷洗着碗筷,天天则去了浴室洗澡。从厨房出来,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听着浴室传出的“哗哗……”的水声。思绪像吐出的香烟一般在半空中漫无目的的飘散着。路过的大多是些混乱不堪和杂乱无章的画面。最终这思绪会落向何处,自己也不得而知。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良久天天穿着睡衣开门出来了。看上去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和体的睡衣,显得天天是那么的亭亭玉立。 “大贺,忙了一天了。你也去洗一下吧。”天天一边说着一边去厨房倒了杯果汁出来。 我在浴室站在淋浴器下冲了好一阵子,旋紧水龙头。我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毛巾拂过面颊时鼻尖竟可以嗅到残留在上面的天天的气息。换上今天刚刚买回的新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做到天天身旁的沙发上。呷了一口天天递过来的果汁。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给你。”天天拿着电视遥控器说道。 “你选吧。我无所谓的。” 天天选了一部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电视连续剧。我对连续剧向来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那节目倒是很吸引天天。她看得很入神还不时被那剧情弄得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 我灭掉手中的烟蒂。天天对我说道:“你躺在沙发上看吧。”我便褪掉拖鞋横躺在了沙发上。头枕在不高不低的沙发扶手上倒也舒服。天天顺势依到了我的怀里。我正好可以嗅到天天那淡淡的发香。天天拉起我的右手环绕过自己的身体。我顺势搂住了天天那纤细无比的腰肢。天天依旧被那部连续剧牵着鼻子一会儿朝东走一会儿朝西走。我搂着怀里的天天,她的身体很柔软。我可以感觉到她呼吸时引起的身体的悸动。我心中不禁想到:伦子以前是否也这样搂着selena一起看过电视剧。 电视剧终了时,天天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说道:“明天,还要看的。” 天天转了个身我们便面对面的依偎在了一起。天天鼻尖上纤细得汗毛犹如挠痒似的拂过了我的鼻梁,透过天天清晰的眸子。我看到自己的脸庞清晰地印在了天天那古褐色的瞳孔里。 “大贺,你可曾见过女人的身体。”良久,天天怔怔地问道。 “在电视或者图书的c页里见过的。”我如实的回答道。 “现实中的呢?我指的是那种处女的身体。” “没有。”我摇摇头如实的说道。 天天蜷缩起身体溜出我的怀抱,站起身来面对着我。她抬起手用她那修长的手指灵巧地一粒一粒地将她睡衣上的扣子从扣眼中褪出。直到她那白皙、圆润的茹房以及小巧的茹头呈现在我眼前。慢慢的天天又俯下身去,褪掉了她的睡裤。日光灯所散发出的光粒子透过那浓密的毛丛将那可爱的倒影映在了她大腿的边缘。天天身体圆润的曲线竟如远处山峦美景般震撼着我的心灵。 天天又从新依到我的怀里。我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天天的身体,用心感受着我指尖触碰到的每寸肌肤。那如此完美的肌肤竟如:深谷中汩汩流水般的柔软,落日晚风般的细腻以及冷冷月光般的光滑。 “大贺,我现在就想把我的身体给你。可是,我无法做到。”天天怔怔地说道。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天天已经从我的怀里起身开始穿衣服。天天背对着我说道:“可能,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可能,我爱你还没有到那种程度。终究为何原因自己也未能很好地理出个头绪来。”天天穿好衣服转过身来,蹲在沙发旁看着我说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原因,只想让你看看我的身体。我……”天天咬了咬嘴唇,在努力地找寻着她认为合适的字眼。天天看到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便笑着说道:“你能明白我所说的,对吗?”我微笑着点点头。天天又重新依偎到了我的怀里。她伸出手碰到了我的下身。 “胀鼓鼓的,硬硬的。”天天细声说道。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得点点头。 “这样很难受的对吗?” “有一些,不过,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我宿舍的敏儿每次和她的男朋友接吻后。她男朋友都会说,已经胀起来了呀,真是难受得不行。便会拉着敏儿去开房。后来吓得敏儿都不敢和他接吻了。” “可能是每个人的反映不太一样吧。”我笑着说道。 “用手可以吗?” 我点点头。天天褪掉了我的裤子。我感觉到天天轻轻地握住了我的下身。我把手伸进了天天的上衣握住了天天那柔软、圆润的茹房。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天天那修长的手指以及柔软的手掌。天天的动作十分的缓慢就好象害怕弄伤了我的身体似的。可是,她手部的每一个动作竟如dis里的鼓点般震撼着我的心脏。不知不觉我竟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一泻而出。 “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专注了所以才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不无愧疚的说道。 “没关系,反正是大贺你的。我不介意的。”说着天天起身去浴室取来一块用温水浸过的毛巾帮我把身体擦拭干净又低下头去擦拭着被我弄脏的衣服。 夜里,天天躺在我的身边睡得异常的香甜。我感觉到她的身体随着有节奏的呼吸而起伏着。刚才她还在为今天买到这个枕头而感到满足。她说它无论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很柔软,枕着它睡觉一定很舒服。而现在,天天已经枕着它香甜地睡去了。 伦子的死带走了属于他的一切痛苦和快乐。但是他好像连属于我的那份快乐与痛苦给一并带走了。只为我剩下了一具空荡得不行的躯体。虽然从外表看起来他依如从前。可是,除了空气,现在我的身体里没任何其他的填充物,空得不行也轻飘得不行。有点像被掏空了的洋娃娃。虽说依旧可以像以前那般的言语却怎么也无法诸如以前那般的思考。天天,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添加一些东西。天天,想让他变得胀鼓鼓的,她想要一个充实的洋娃娃。在经过自己无数的思考之后。决定把诸如“伦子的葬礼”、“万宝路香烟”、“加了椒盐的柯罗娜”“只能存在一瞬间的樱花”和那几乎等同于俘虏尝受的那般痛苦和倦怠,统统一股脑的丢到身后再也弃之不理。 转眼已是深秋。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和杨树早已被秋风吹得枝桠尽露,突兀的朝向天空的树枝。那一地有些耀眼的金黄色的落叶反而把我周身世界的色彩衬托得更加单调。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站在不远处随风摇曳的电线上哀鸣般的叫着。这城市的景致是何等的落寞不堪呐!心情受这等景致的影响自然也变得有些许得茫然若失。心里忖道:这冷凄凄的调子何时才会离去呢? 天天和她的室友逛街时为我买回一件枣红色的短大衣。并不是我没有时间去陪天天逛街,而是自己着实不喜欢逛街购物罢了。多年后的今天每当我回想起这件事来,仍旧觉得有愧予天天。其实和自己所爱之人并肩走在街头即使是漫无目的的游荡,细细品味起来这又何尝不是件幸福至极的事呐! “大贺,你这张脸穿起红色来也着实是好看呐!”天天帮我拉上大衣的拉链后拢拢头发说道。 “自己也喜欢这种暖色调的衣服。”我微笑着说道。 “动动胳膊,试试可舒服。”天天微笑着抬起双臂说道。 我如做广播c般的挥动着胳膊说道:“舒服极了。” 星期五。上午上课时,涛子约我晚上去喝酒。在家吃过晚饭,收拾妥帖之后。天天一个人在家看着电视连续剧。我如约来到城堡酒吧。涛子已经到了,他坐在昏暗的角落里伸手向我示意。我走过去,脱下天天给我买的短大衣放在椅子的靠背上,坐定。 “喝什么?”涛子问道。 “一样吧。”我接过涛子递过来的香烟指指涛子的酒杯说道。 涛子身手叫来服务生说道:“给他一杯啤酒。” “最近过得怎么样?见你上课、下课都是和天天在一起。看上去挺幸福的,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用桌上的微微跳动的烛火点燃香烟后说道:“天天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 “的确是个难得的佳人呐!”涛子笑着说道。 “你呢?近来可好?”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这儿的原因。”服务生为我端来了啤酒,涛子接着说道:“昨天,上午上出口业务课的时候。我扒在桌上睡着了。下课时有人轻轻的推醒了我。我抬头看见樱子坐在我的左手边,那个叫什么nice坐在我的右手边。”涛子呷了口啤酒问道:“你猜怎么着?” 我吐出喉咙里的香烟,摇了摇头。 涛子鬼笑了一下说道:“樱子说要我从她和nice之间选一个做女朋友。” “那不挺好。有个地道的女孩在你身边看着你省得你在外面染一身病。”我接口说道。 “你丫的还没有忘记那件事情那?我自残一杯。你丫的赶紧把它忘了吧。”说着涛子呷干了杯中剩下的十厘米左右的啤酒。涛子摸摸嘴唇拿起空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 “大贺,你猜猜我选了谁?”服务生端来啤酒走后涛子问道。 我伸出手在烟灰缸里抿灭烟蒂,摇了摇头。 “我选了樱子。可是,乐乐他们说樱子不好。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说樱子不好吗?” 我依旧不得其解的摇了摇头。 “樱子每晚都要牺牲自习时间去‘滚石’领舞来赚点零用钱,而那个nice则是开着私家车来上学。他们都说我应该选择那个nice。”涛子在说nice时,故意把尾音拖的长长的。涛子的烟盒空了。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递了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那个nice?”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道。 “自己也不甚明了。或许是因为感觉吧。那种感觉你懂吗?”涛子看了我一眼便接口说道:“就是不用眼睛去看,不用耳朵去听,而是用心去感受的那种感觉。把眼睛闭上,用食指在手掌划一根线,也是这种感觉。”我点点头涛子接着说道:“感觉樱子是那种会过生活的人。”说着涛子呷掉了五厘米的啤酒。 “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我点点头。 涛子深吸了一口香烟接着说道:“你和天天在一起已经做过那事了吧?” “还没有。”我如实的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同居了吗?怎么还没……”我点点头。涛子接着说道:“大贺,你知道吗?绝大多数男人渴望着付出他的第一次完全是因为他对那种事情的好奇心和神秘感。这种好奇和神秘感完全是r体上的。跟这儿没关系。”说着涛子用手指,指了指太阳x。“一次,两次,五次甚至十次之后,这儿便空了。”涛子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而这时你就需要找一个既能满足你的身体又能够让你这儿感到满足的人。”涛子又一次地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而樱子就是我现在需要找的人。” 涛子端起酒杯说道:“大贺,祝我好运吧!” 我端起酒杯。碰杯。一饮而尽。我们又要了两杯。 “大贺,我和乐乐闹反了。”涛子灭掉手中的烟蒂说道:“你还记得乐乐以前的女朋友吗?”我点点头。“乐乐玩够了,就把她甩了。后来乐乐听说那姑娘家很有钱。已经到了一种很难想象的地步。所以,乐乐就又把那姑娘给追回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涛子呷了口啤酒又接口说道:“为了这事下午我和乐乐吵了起来。乐乐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如果可以变成一部赚钱的机器,那将会是自己最大的幸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我都无权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我呷了口啤酒说道。 “可是,我就是他妈的看不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递给涛子一支香烟,自径又叼上一根点燃。 涛子伸手叫来服务生说道:“美丽新世界。”然后站起身来,呷了口啤酒,走到酒吧的卡拉ok台上。随着音乐握着麦克风唱了起来“……有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它在远方等我。那里有纯纯的孩子和姑娘的酒窝……” 涛子从台上下来后。我们彼此之间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我们默默地喝着面前杯里的啤酒。我甚至想吸一支伦子留给我的万宝路。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我怕落得自己更加的难受。因为以前我也经常和伦子坐在酒吧里抽烟,喝酒,谈谈周围的一切。唯一不同的是伦子不喜欢讨论人生。因为,他认为讨论人生就如同讨论人的生死一样,是那么的毫无意义。 “大贺,我们走吧。樱子快下班了。”涛子打破沉默说道。 “走吧。我喝得也有点多了。你们……” “我们现在同居了。樱子在‘滚石’领舞凌晨三点下班。那时候学校的宿舍早已经关门了。所以,樱子便在学校南面租了一间平房。我今天下午刚刚搬过去。” “我们是该走了。她快下班了。”我看看手表说道。 和涛子呷干了杯中剩下的啤酒。我站起身来穿上外套。涛子去吧台结了帐。有段路我们是可以同行的。路过一家药店时涛子说要买避孕套。我说这么晚了应该买不到了。涛子拽着我的手来到药店的铁门前指着门上挂着的一块铁牌念道:“夜间购药请按铃。”说着涛子按下了旁边的红色电铃钮。我听到从铁门里传出了“叮咚”声。这刺耳的电铃声和如此寂静的夜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像这铃声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空响。灯光透过铁门的缝隙映s出来。不一会儿涛子便拿着两盒避孕套出来了。 “呐!这盒是给你的。”涛子递过一盒避孕套说道。 “我不要。我用不着这个。”我说道。 “这盒的确是给你买的。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买两盒一样的那。不信你看两盒都是激情装的。”涛子摆弄着盒子说道。 “我真的用不上,总不能拿回家当气球来吹吧。” “这可是真正的杜蕾丝。”涛子扬起手中的包装盒说道:“你看上面还有防伪标识那。它真的和很好用,是100%的天然橡胶制成的。”涛子的嗓门越提越高:“就算你拿回家当做气球吹也可以啊。” “我要,我要,你别喊了。” 涛子走过来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冲我微笑了一下。他再次把那盒激情装的杜蕾丝递给了我。我接过,顺手放进了上衣口袋。涛子一斜身吐了起来,就在我把那盒杜蕾丝放进口袋的那一刹那。涛子吐完之后我搀扶着他朝他的新住处走去。幸好他还记得回去的路。因为,那儿着实不好找。在学校的东南面,是一片面积不小的平房区。狭窄的胡同,没有街灯,没有门牌,每座房屋,每扇大门长得都几乎一模一样。就如同这儿的人们在这繁华的大都市里过着同样贫瘠的生活。涛子几乎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找到钥匙。打开房门,屋子不大,顶多七、八平米。没有厨房,没有浴室。房间北面的窗户下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垫。地上铺着廉价的塑料地毯。一台只能收八个频道的电视。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根孤零零的电线从屋顶延伸下来,底端挂着一个六十瓦的灯泡。这房间虽小,陈设也是简单至极。可是,心底却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涛子所说的过生活的感觉吧! 安顿好涛子以后,我一路摇摇晃晃地朝家走去。酒精还在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感觉头痛得厉害。到了家天天已经睡了。我去浴室刷过牙,洗了脸。取来一条厚毛毯,躺在沙发上睡去了。 翌日,天天叫醒我去上课。吃早饭其间,我给天天讲了涛子和樱子的故事。并从口袋里取出了那盒杜蕾丝,顺手丢到了茶几上。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天天把那盒杜蕾丝放到了床头柜里。 天气渐渐的冷了,转眼已是深冬。北京的冬季异常的寒冷。街上不时的会刮起刺骨的寒风。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树和杨树早已被吹得光秃秃的,枝桠尽露,就连那泛黄枯败的树叶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我有些胖了,天天也一样。我从书店买回的那本菜谱早已被我和天天翻得支离破碎。我们的“家”很暖和,暖气十足。天天喜欢在晚饭后倚在我的身旁看电视。透过天天温柔的呼吸我能够感觉到天天现在很快乐。因为,我也一样。伦子离去已经快四个月了。虽然,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可是,天天总是能够感觉到我情绪上的波动并尽快设法移走我的思绪。那盒伦子留下的万宝路我一直没有再动。可我却一直都把它放在身上。这让我有一种安全感,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我却那么做了,就那么每天带着它,就像我的天天。 期末考试结束了。我和天天都顺利通过了所有的考试并且拿到了相应的学分。放假后天天没有留她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她说在家里不方便接我的电话。但是,她说如果有时间保证一定会打给我。送完天天从机场回来后。我一个人在北京度过了几个百无聊赖的夜晚后,踏上了返回家乡的列车。 一天,两天,三天……我始终没有接到天天的电话。天天消失了,就像被丢进深海的硬币般变得杳无音信。由于无事可做,时间也变得像卡在沙漏里的石子般的停滞不前。我开始只身一人出入各种酒吧。我总是坐在吧台上大口大口地啜着苦艾酒或者杜松子酒,有时也会喝些干烈的威士忌。每次喝到头痛欲裂之时我都会不禁问自己:天天去哪儿了?每次我都得到同一个答案:我不知道。 旧历新年的钟声在不远处的钟楼上回响着。酒吧里的人们依旧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没有欢呼声没有掌声。只有从酒吧外的街道上传来的空d的爆竹声在提醒着我:旧历新年真的来到了。 天黑黑 (3) 假期临近结束时我接到天天打来的电话。天天告诉我她已经无法再去北京继续读书了。因为,她的父母知道她在学校恋爱了,便自作主张的终止了天天的学业。原因有二。其一,天天的父母认为将来我无法给予天天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其二,我们的家乡相距甚远天天的父母想将天天永远的留在身边。我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分手方式。即使在多年后的今天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始终认为是自己剥夺了天天读书的权利。回想起来天天的确有一只硕大的皮箱里面装满了尽是世界名牌服饰。可是,我并没有见天天穿戴过其中的任何一件。我只是在天天收拾衣物时见过那些衣服罢了。没想到言情小说的情节会如此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来任何一篇文章中的字眼都有着它真实的出处。 天天一直在电话里叮嘱我要完成自己的学业。我无论如何都难以平抚自己的情绪。任何的努力在此刻都显的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甚至无法找到合适的字眼来与天天交流。 挂了电话自己只能怔怔的坐在那儿。脑海里浮现出一片r色的空白,我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得不行。竟如置身于寒冷的外太空一般,究竟会飘向何方自己浑然不知。 开学后回到北京。我仍旧住在天天借来的那套房子里。终日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自己仿佛陷入到了难以想象的哀愁当中无法自拔。周身的一切事物也仿佛被涂上了一层凄凉的调子。自己曾无数次的提醒过自己如果一味地沉溺在这种思绪里连自己恐怕也要深陷于这飘渺的伤感之中了。可是,任何的努力都变得如此徒劳。并不是无法忘记天天而是自己舍不得遗弃那段往日的生活罢了。我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床底,枕巾,沙发的靠垫。好不容易才找到天天的几根断发。我把它们装进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我变得极少去上课。辅导员告诉我说如果我再无法按时去上课,毕业时我很有可能拿不到相应的学位。有学位也好,没有也罢。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涛子来找过我好多次。每次他来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我放在床头的安眠药瓶大体数一下这段时间来我吃了多少粒。每次涛子旋回瓶盖时都会对我说道:“少吃点这玩意,这对你没有好处的。” 渐渐的春暖花开了。人们开始褪下厚重的冬装穿起了轻便的夏衫。我仿佛仍旧置身于天天离去时的那个寒冷的冬季。周身的一切并未因季节的更替而转变。暑期考试结束了,我丢掉了一半的学分。 转眼天气又渐渐的凉了又是一个新的冬季到来了。北京又飘起了鹅毛般的雪片。我时常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有时候这种孤独竟可以驱散身边的哀愁。我站在窗边看着那洁白的雪片由高空翻滚着飘落而下。由于室内外的温差玻璃上渐渐的笼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我伸出手抹着玻璃想让自己可以看的见外面的景致却意外的见到一双眸子。“是天天?”我不禁惊唤道。可是,自己转过身来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映在玻璃上的不过是自己的眼睛罢了。心想又是冬季了心情或许会变得好些的。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思来想去才明白这个冬季已经不是那个冬季了。 周三下午涛子送来一封天天寄到班上的信。等涛子走后,拉开久未动过的窗帘。倚在窗棂子上,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致,开始阅读天天寄来的文字。 大贺: 近来可好! 原谅我在良久后的今天才给你写下这封信。不是已对你无话可说而是着实无法清理出清晰的思绪,一时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字眼。在此之前,曾经无数次的提笔。可是,面对着面前的信纸却是一个字也未能写出来。一直都未能找到那种平静的心情来踏实的落笔。自己也不清楚这封信是否仍旧是半路夭折而被丢进废纸篓里。 时至今日,仍可清晰的记起你的脸庞。你的一举手一投足像被扫描的照片一般清楚的印在脑海里。有时会不禁佩服自己竟有如此出众的记忆力。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在枕边对我说过的话语。那耳边的呢喃至今还清楚的记在我的心里像用打字机“喀哒、喀哒……”一下一下敲打上去的一般。 时至今日仍让自己感到遗憾的事莫过于未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你。其实,并非自己不想那么做。只是总感到有一种声音在远方不停地呼喊着自己。终究说的是些什么,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每当听到那声音便会有一种莫明的恐惧感从心底尤然而生。如果,当时你抱住赤条条的我,俯在我的耳畔对我说:“天天,我想要你。我想拥有你的身体。”我想自己也会愿意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献给你,那也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正是自己相信你不会那么做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和你住到了一起。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站在你的面前,夜里在你的怀里安然香甜的睡去也变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现在自己每天都会翻看九月二十七日那天用不同于以往的墨水写出的日记。那页日记已经被翻的起了毛边,扉页也些许的发黄了。活象一张值得珍藏的旧照片。闲暇时自己便会坐在cd机旁反复的聆听着你喜欢的那首“梦境之外”。有时自己也会深陷其中,被那柔美的调调所深深的打动。不知你现在是否还喜欢米恰≈ap;ap;ap;8226;琼斯的旋律。 我现在的生活无非是上班和下班。步入社会后才发现和这个社会是那么的不合拍。步调完全乱得不着边际。感觉自己活象被强行装进机器里的不合适的齿轮。以前对社会生活的美好憧憬竟会变得像肥皂泡般的易碎。“如何才能跟上这步调呢?”自己曾无数次的在闲暇时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仍旧未能找到合适的答案。不过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相信自己一定会把这个问题处理得妥妥贴贴的。就像舞蹈的新手一开始总会迈出错误的步子。相信日子再久些自己便可以驾驭自如了。 在信的结尾处天天付上了她移动电话的号码。并说我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前往她的家乡看望她一次。握着手中的信纸来到厨房倒了一杯白酒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又从新阅读了一遍天天的来信。 按原来的纹路将信纸折好重新装回到信封里。呷干了杯中的白酒,穿上外套出门去了。因为我觉得若是我在家里独自守着这封信我一定会再次反复读上二遍,十遍甚至二十遍。我沿着楼下的水泥路一直朝北走去。沿路遇到什么样的建筑,遇到过何等模样的陌生人,自己完全不得而知。因为,自己也不甚明了思绪究竟飘到了何方。直到黄昏在身旁瑟瑟的降临之后才往回走去。来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掏出口袋里天天寄来的信,拨通了天天留给我的号码。我在电话里说要尽快赶过去看她一次。天天同意了。我们约好了在离天天工作单位不远处的一家旅馆见面。我向公用电话厅的老板借了一支圆珠笔,在信封的背面记下了那家旅馆的名称。挂了电话回到家里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一股脑地丢进旅行袋里。和着啤酒喝下一片安眠药便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过后,便背着旅行袋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说家中着实发生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请假回家几天。辅导员见我满脸焦急的神情外加我已经打点好行装,便信以为真地说道:“如果,期末考试无法赶回来的话。可以申请下个学期开学后的缓考。”在填完缓考申请单之后我便背着行李来到火车站。我在空荡荡的售票大厅买了一张前往天天家乡的火车票。在候车厅等了片刻我便跳上了前往天天家乡的列车。在找到自己的铺位后,我从旅行袋中找到安眠药片和着在火车站广场买的矿泉水喝下便躺在铺位上静静的等待睡去。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偶尔还会听见有人沉睡时发出的鼾声。我从铺位上翻身下来坐到窗边的折叠椅上。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窗外竟飘散着鹅毛般的大雪。铁路两旁的树枝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这洁白的景致倒也刹是好看。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我跳下车厢,月台上的积雪已经埋没了我的鞋子。“好大的雪啊!”站在一旁的列车员搭话道。“是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要来一根吗?”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问道。“是想抽两口的。可是现在在上班,这可是不允许的。”列车员摇摇头说道。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冷空气和着香烟一同被吸进肺里。顿时感到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没过多久列车员便吹响了开车的哨子。只得丢掉手中的香烟再跳回到列车上。列车开动了,我依在车厢连接处车门的玻璃上。看着从漆黑的夜空中飘落下来的雪片回想着天天的样子。无论我如何的绞尽脑汁仍旧未能回想起天天正面的模样。越是想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却变得愈加的模糊。倒是天天的侧脸和背影依旧清晰在目。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我到达了天天的家乡。当我从车厢上跳下来时雪已经快停了。天气冷得要命。穿过布满积雪的月台,走出检票口。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迎上来问我要不要坐车。我从口袋摸出天天留给我的地址问道:“可知道这个地方?”出租车司机看过后说知道的。上了车之后,出租车司机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来做些什么?我着实有些心烦意乱便告诉他说我哥哥是个海员遇到了海难。他的尸体在太平洋上漂了几千海里最后被冲到了这儿。这儿的港务局通知我来认领我哥哥的尸体。没想到那出租车司机竟信以为真,还一个劲的说我哥哥的命真好,他的尸首竟没有被鲨鱼吃掉,而且在海上漂荡了那么久竟又可以回到陆地上。到了那家旅馆,我付了车钱道过谢之后直径朝旅馆的前台走去。我订了一个单人间。登记过后交了押金我拿到了钥匙。房间虽然不大倒是干净得出奇。我在浴室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等待着天亮。本以为自己会变得异常的紧张,没想到心情却变得超乎寻常的平静。我张开双臂仰面躺在床上,弹簧床的反作用力使的我的身体上下颤抖了几下。我竟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青青的草原上一般。和煦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耳边还有徐徐的微风吹过。此刻我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轻飘起来像不合时令而枯萎的树叶忽而左忽而右时而向上时而向下的翻滚着。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香甜的睡去了。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我。起身,开门。是天天站在门口。她还是如此的令我着迷。除了头发又长长了些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怔怔的站在那儿二十秒钟之后,脸上才勉强地挤出了些笑容。我后退着身子把天天让到了屋里。天天在身后拢上了房门,她慢慢的张开双臂绕过我的腋下圈住了我的身体。我怀抱着天天才感觉到她纤瘦了许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不知道该对天天说些什么。一时间天天也没有开口言语。她只是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我像在回忆着遥远的往昔。因为,我看到她的眸子里有景致在晃动着。我慢慢地附下身去吻住了天天的嘴唇。天天的呼吸依旧平缓但是我感觉到她的胸口在强烈地跳动着。我们缓慢的挪动着步子在到床边,相互一件件的褪去衣服。天天那漂亮的身体又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天天依顺的倚到了我的怀里。我附下身去亲吻着天天的每寸肌肤,我闭者眼睛轻扪着天天的茹房。天天握住了我的下t。天天的手还是那么的柔软。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就好象她害怕弄伤我的身体一般。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一泻而出。 我从床边的旅行袋里取来卫生纸,天天替我擦拭着身体。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尔后,我拉过床头的被子为我怀里的天天盖上。 “大贺,过得好吗?”天天在我的耳边呢喃似的问道。 我没有做声,从床头柜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我和天天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中。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活象被白色的油漆粉刷过一般。我灭掉手中的烟蒂问道:“你呢?” 天天同样没有做声。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就像被定格的电影画面一般。 良久,天天看看手表说道:“大贺,我得走了。今天,本来打算是要请假的可是终究未能如愿。能原谅我吗?” 我微笑着冲天天点点头。 天天,起身穿好衣服去浴室整了整头发又折回到床边附下身来吻了一下我的前额说道:“快起来吧。一会儿我姐姐会过来。昨天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会带你出去转转就当作旅行一下。”我点点头。天天继续说道:“大贺,今天真的很对不起。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我来做的。我……”“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打断天天说道。天天给了我一个歉意的微笑看看手表说道:“大贺,我真的要走了。”我点点头。天天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再次给了我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便开门转身离去了。那关门声竟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回响,撼动着我内心的深处。 我起身穿好衣服,点上一根香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就连透过窗帘的缝隙探身近来的阳光也是初次谋面。惟有天天留在床单上的余温像久违的老友般亲切。 没过多久天天的姐姐来了。 “大贺?对吗?” “是我。你是天天的姐姐吧?”我 第 4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寻闱浊小?br / 没过多久天天的姐姐来了。 “大贺?对吗?” “是我。你是天天的姐姐吧?”我把她让到房间里问道。 “当然!难道是酒店的服务员不成。”她坐到沙发上微笑着说道:“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我灭掉手中的烟蒂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噢,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你就叫我雅玲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出了我住的酒店。雅玲带我来到不远处一家临海的餐厅。 雅玲为我点了那儿所特有的早餐。末了我又要了一瓶啤酒。 “早上就要喝啤酒吗?那这一整天不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了吗?”服务生走后雅玲冲我说道。 “只是想喝一点罢了。” 吃完饭雅玲问我:“可想去看海?” “着实想去看看的。”我呷掉杯中剩下的五厘米左右的啤酒后说道。 来到海边站在突兀的岩石上。不远处,沙滩上的积雪仍未有融化的迹象。天空透漏出一股让人感到压抑的灰蒙蒙的调子。远处群山的轮廓竟异常的柔和像用砂纸一遍遍精心的打磨过一般。海面上依稀可见正在作业的渔船。偶有几只孤零零的海鸟从头顶上掠过,发出几声悲切的哀鸣。 “这个季节仍可见到海鸟?”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哩!按说这个季节它们应该在更温暖的南方才是。或许这儿有值得它们拿生命做赌注的地方吧。”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昏昏噩噩的离开天天所在的城市。又是如何渡过的天天离去后的第二个旧历的新年。终日处在无法思考不想言语的状态。对于周身的一切也都变得提不起丝毫的兴致。甚至连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也是在母亲的提醒下才想起来的。开学前父亲送给我一部移动电话说是为了母亲在想我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的联络到我。 假期结束了。我在回北京的火车上依在玻璃窗上,目光斜视着枕木旁的乱石子给涛子去了电话。涛子在电话的那头告诉我他已经和樱子分手了。他会去火车站接我。涛子言语时那无色的调子让我知道了现在的他过得是何等落寞不堪的生活。 到了北京站,跳下火车。我在月台上见到了涛子。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憔悴不堪,脸上也布满了良久未刮的胡渣,眉宇间的眸子竟挥映出慑人心魄的空d光芒。我和涛子打车回到我的一居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了。 “饿吗?”涛子一面放下我的行李一面问道。 “不饿,你呢?” 涛子摇了摇头。 “假期过得怎么样?”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两罐啤酒。折回客厅,丢给涛子一罐。坐在沙发上说道:“我和天天分手了。”沉默了良久,我打开啤酒罐呷了口啤酒后问道:“你和樱子也分手了?” 涛子点点头,呷了口啤酒。 “你和天天为什么分手?”良久,涛子问道。 我思考了片刻,呷了口啤酒后说道:“生活,或许是的。真正的原因自己也不甚明了呐!你呢?” 涛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样的。” 我举起手中的啤酒罐,涛子问道:“难不成是为了生活?” 我点点头:“为了生活。” 涛子举罐。我们应声而饮。 “大贺,你是真的爱天天吗?”涛子玩弄着手中的啤酒罐说道。 “是的。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点点头说道。 “有多爱?” “那你爱樱子吗?”我问道。 “爱。” “有多爱?” “说不清楚。”涛子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我和涛子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彼此间没有了任何言语,时间也好似凝固般的定格在了我俩最初的动作上。 良久,涛子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大贺,我有件生日礼物要送给你。”说着涛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深蓝色卡其绒的盒子递过来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说着,我接过盒子后问道:“现在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涛子一面说着一面做了一个开盒子的手势。 我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表蒙已经有些泛黄的机械手表。 “这可是宝贝。我找遍了北京所有的旧货市场才找到的。它可有将近三十个年头了。不过跑得还是瞒精准的。”涛子说道。 “谢谢。”我一面说着一面将那只表戴到了手腕上。 “我就知道你丫的会喜欢这玩意。噢,对了。假期你和磊磊他们联系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倒是经常和磊磊联系。磊磊说军军又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涛子呷了口啤酒后说道:“他女朋友出国了。十天以后她给军军打了一个电话。问军军能否看着她的照片勃起。”涛子呷了口啤酒,摇摇头继续说道:“多么奇怪的问题!军军说当然可以。她又对军军说想听听他手y时的呻吟声。军军便在电话这端一边手y一边呻吟着。没过多久军军的女朋友在电话的那端也发出了高c将至的呻吟声。军军完事之后她还在大声痛苦地叫着。军军听了良久,期间他又搞过自己一次。当她在电话那端停止后,军军就问她怎么会有如此这般真切的呻吟声。你猜她是怎么回答军军的?”涛子的脸上露出了苦楚的微笑问道。 我呷了口啤酒后摇了摇头。 涛子接着说道:“打死你丫的你都猜不出来。她说我爱死我床上的这个黑鬼了。” “怎么会有如此这般的事情?”我不禁愕然问道。 “磊磊说是军军亲口告诉他的。”涛子呷了口啤酒后说道:“其实,男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的。” “或许这就是真切的生活。” 涛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依在窗柃上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说道:“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呐!” “今天是旧历的一月十五号。” 涛子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我是一条贱狗,一条人见人厌的贱狗。有时我连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不过这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坦坦地吃掉天上这轮明晃晃的月亮。” 天黑黑 (4) 新的学期开始了。经过一个星期的补习。我竟奇迹般的通过了所有缓考的科目并拿到了相应的学分。只是所有的科目都是清一色的c罢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自己倒也知足。 上课时我遇到了莎莎。我告诉她我想继续住在那套一居室里。我可以付些房租给她。莎莎执意不要,说空着也是空着让我尽管住下去好了。涛子也没有搬回学校依旧住在他以前和樱子租的那套平方里。 周六下午。涛子跑来找我说他弄到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想让我陪他一起去听音乐会。想到晚上也是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吃过晚饭便和涛子打车来到保丽音乐厅。 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我和涛子站在音乐厅的门口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着。涛子说看见一个老同学便转身走开了。我走进音乐厅领取了一张曲目单又折回门口翻阅着。涛子和一个女孩直径走到我的身边。那女孩有着一张如俄罗斯人般轮廓清晰的脸庞。高挑的身材,一席长发随意的拢到了脑后。 “大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卓雯。”旋即涛子又倾身说道:“卓雯,这位是我现在的同学大贺。” “你好!”我点头说道。 “你好!”卓雯微笑着应道。 “大贺,卓雯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呐!拉的一手很棒的大提琴。”涛子说道。 看的出卓雯的气质很好,可能跟学习音乐有关吧!心里忖道。 “可喜欢音乐?”卓雯微笑着冲我问道。 “闲暇时喜欢听的。”我应道。 音乐会即将开始了,人们开始鱼贯入场。和卓雯道过别后,我和涛子对号入座。我借着音乐厅内昏暗的灯光看着曲目单。上半场是中国古典音乐专场,曲目有: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以及梁祝的部分乐章。 “大贺,怎么样?”涛子开口问道。 “不错,是我喜欢的曲子。”我合拢节目单说道。 “谁跟你说曲子了,我问的是卓雯。” “不错,看的出她是个好姑娘。” “当然是个好姑娘,不然我不会介绍给你的。你可千万别浪费了。”涛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 这时音乐会开始了,观众席上的灯也熄灭了。 演出很精彩,上半场在不知不觉间便结束了。涛子去了洗手间而我则做到大厅的吸烟处独自抽起了香烟。无意间我看到卓雯在大厅的另一侧无聊的踱着步子。卓雯侧头拢起下垂的鬓发时看到了做在沙发上的我。我冲卓雯挥了挥手,卓雯直径朝我走来在我的身旁坐定。 “涛子呢?”卓雯伸出右手绕过前额将左侧垂下的长发拢到耳后侧目问道。 “他去洗手间了。”我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掸掸烟灰说道。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国贸。” “国贸?”卓雯不解的重复道。 “国际贸易。” “噢。” “你是学大提琴的?” “对。”卓雯点点头说道:“今天的演出很不错的。” “是挺不错的。上半场还可以勉强听懂。不过下半场的快板、慢板、不太快的快板就不见的可以听懂了。” 卓雯把胳膊支在腿上,撩起下垂的鬓发侧脸看着我说道:“只要能够用心去感觉就好。” 这时涛子走过来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聊聊。”卓雯微笑着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去了。哎!卓雯你坐到我们那儿吧。我旁边没有人。”涛子说道。 “也好。”卓雯起身后点点头说道。 进场后涛子让卓雯坐在了我的旁边。 演出又重新开始了。正如自己所料,下半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溶入到演奏家所表达的情感之中。 “不想听了吗?”卓雯小声问道。 我轻声应道:“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卓雯说道。 “那我们走吧。”涛子掺言道。 出了音乐厅来到街道的对面替卓雯拦了辆出租车。送走卓雯后,在回去的路上涛子一直劝我要和卓雯多接触一下。他说卓雯这人挺不错的,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忘记天天。我开玩笑似的对涛子说:“这个机会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涛子也笑着对我说道:“卓雯看不上我,不然我早就行动了。”我下车后,涛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叫住我问道:“是不是怕了?”我转过身来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没有开灯,自径做到了沙发上。窗边的物品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在不远处形成样式奇特的倒影。侧身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顺手点燃了一根。坐在那儿我仿佛仍旧可以感觉到天天遗留下来的气息。在我的心里天天依旧未曾离我而去。这对于我来说是件伤心至极的事情。就如同将自己置身与混沌y霾的世界之中,周身的空气也随之变的如同奶酪般的凝重。我感觉到时间在一秒一秒的往前跑着,天天也在一步一步的离我而去。我身上的某些东西也在随之离我而去。先是我的肌纤维在一根根的断裂。像承受拉力过大的橡皮筋,我甚至可以听到随之而发出的“嘣嘣…”的断裂声。然后我身上的细胞也在接踵死去。先是我的血小板接着是我的红细胞…。“死去吧!如果喜欢尽可死去。”我灭掉烟蒂自言自语道。我的身体将变成一俱腐败的尸体与世上其他的腐尸相比我们不尽相同的地方是:我依旧在呼吸着。“难道我还活着。”我不禁惊愕得自问道。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去哪儿能弄一只达利的钟来。 已经是大二的下学期了。相比较起大一来,课程随之减少了许多。多余的时间像被路人随手丢弃的垃圾般随处可见。闲暇之时便会不自觉的想起天天。为了不让自己过度的深陷于这种近似于绝望的心境之中,便很努力的找些事情来做,借以打发掉这些多余的时间。或收拾房间或去图书馆看些娱乐版的杂志。一日走在校园里看着c场上的杨树已吐出嫩嫩的芽尖儿心中不禁忖道:季节已在不知不觉中更替过了? 周五的晚上接到涛子的电话,问我可有时间陪他去看看樱子。心想:一个人在家也是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 滚石dis依旧是吵闹不堪。我和涛子选了张正对领舞台的位子坐定。每人要了一扎啤酒。我呷了一口,点燃一根香烟。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先生能请我喝一杯吗?”我转身看到一张消瘦的面孔。我摆了摆手。那姑娘还是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喜欢,”我吐出口中的香烟指了指我身旁的涛子说道:“我旁边这个。” “呃——我才不会相信呐!”那姑娘翘起二郎腿微笑着拢拢头发说道。 我给了涛子一个眼神,涛子凑上前来,我们便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喏——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姑娘指着我用轻蔑的口吻微笑着说道。 涛子呷了口啤酒走到我的身边我们抱在一起来了一个缠绵的法式长吻。吻完之后,我一侧身看到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我和涛子因为成功的愚弄了别人而开心的笑了。我们在无聊中找寻着乐子。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真的那么好笑。 涛子啜了一口啤酒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儿?”我问道。 “去吐。”说着涛子便转身离开了。 用手中快燃近的烟蒂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口中吐出的烟圈朝不远处翻滚而去。无意见我瞥见了在舞池中跳舞的卓雯。但刚刚一眨眼的工夫她又消失了,舞池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或许是我认错了。我呷着啤酒,有意无意的听着扬声器里冲出的节奏感十足的音乐。 “嗨!你好!”我抬头一看是卓雯。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呢?” “自己来的?”卓雯双手c兜问道。 “和涛子,他去洗手间了。我想他的胃有点不太舒服。”我微笑着问道:“你呢?” “和同学一起来的。” “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已经喝的太多了。不去玩吗?” “只想做在这儿喝点东西。” “那我去玩啦!你们不走吧?一会儿我过来找你们。”说着卓雯便转身离开了。 “好。”我冲卓雯的背影应道。 我吸了口香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竟然开心的笑了。dis里空气永远的都是那么的污浊不堪。我用右手的中指抠了抠左右鼻孔。在确定没有人将用过的避孕套放在里面之后,呷了口啤酒。我看见了涛子椅在领舞台的护栏处在和樱子说着些什么。从口袋摸出伦子留给我的万宝路香烟,竟丝毫没有犹豫的点燃了一根…。片刻我看到我的每根神经都被绑在了两个反方向旋转的齿轮上。随着齿轮的旋转它们被拧成麻花状,越拧越紧。我甚至可以听到它们因相互摩擦而发出的“吱吱…”声。伴随着“嘣”的一声它们被拧断了。从两个齿轮中间稍微往左一点的地方。我揉揉眼睛看看周身的一切,这真让我伤心。这比我断裂的神经还让我感到难过。飞扬的长发,带有性病细菌的口水,勃起的,肮脏的假牙,装在牛仔裤后兜里的y谋,不存在的处女的p股。飞吧!这肮脏的一切,它不允许有自我的存在。你活着就要像棋子一般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逃避吧!无时无刻的逃避用尽各种方法。这儿会是个不错的地方。尽管你看见了控制木偶的连线。可是,你千万不要剪断他们。不然你会真的丧失掉自我。我看到了那只软趴趴的钟。我轻而一举的抠出了里面的每一个齿轮。“嗨!我亲爱的达利。它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只不过是只坏掉的钟,它根本无法运转,它没有任何的用处。它只不过是一堆垃圾罢了!”我脑子里的齿轮开始了反方向的运转,一切都乱了秩序,里面有一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可爱的壁虎吃掉了在排卵的母海马,鲸鱼用它硕大的在拍打着崖壁,咳嗽药水制成的可乐人人爱喝,全世界的女人同一天来了月经,牛顿用头去撞吊在枝桠上的苹果,柴可夫斯基替拿破仑打了胜仗,亚当和夏娃一同诱骗四脚蛇吃了智慧果。天天又回来了,她站在我的面前冲我微笑着。她的头发被剪短了,她有些胖了。我们手牵手回到了我们的“家”。天天换了新的床单,她喜欢新的床单。她总是喜欢把干净床单换来换去。厨房里的水拢头有些漏水,可以清晰的听到那“滴哒、滴哒”的水滴声。我褪掉了天天的上衣,扪着她柔软的茹房。天天握住了我勃起的,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 我抬起头,慢慢的睁开眼睛。卓雯怔怔的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我的胃好似被一双冰冷的手在用力的撕扯着一般。我捂住嘴巴,起身朝洗手间跑去。 “你没事吧?”卓雯在我的身后喊道。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洗手间,跪在地上环抱着马桶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一干二净的吐了出来。我站起身来,用手敲打着我那犹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后脑走到洗漱台前。旋即又洗了把脸。我站在原地静静得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我想开口对自己言语些什么可一时间竟未能找到合适的言语,只得作罢。出了洗手间,见到卓雯站在门口。 “给。”卓雯递过一张纸巾说道。 我接过纸巾拂着脸上的水珠。 “你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喝的太多了?” “或许是吧!”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刚刚看到涛子和一个女孩一起走了。”卓雯原地掂了一下脚尖说道。 “噢!”我点点头应道。“现在几点了?” “一点十六分。”卓雯看看手表说道。 “我也得走了。” “我送送你吧!看你的样子好像挺难受得。”卓雯拂拂面颊说道。 “谢谢!我想我自己应该可以的。” “我…”卓雯拢拢鬓发欲言又止。 “没地方去?” “学校的宿舍,现在已经关门了。”卓雯咬了咬嘴唇说道。 “那一起走吧!” 我和卓雯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我的住处。 “一个人住?”我打开客厅的灯后卓雯问道。 我点点头。 “这儿不像男生的住处。”卓雯用右手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说道:“我想男生的住处应该是乱的一塌糊涂才对。” “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便会收拾一下的。”我褪下鞋子应道。 “那你空余的时间应该挺多的。”卓雯微笑着说道。 “我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没什么事情做。”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开起玩笑来还摆出那么一幅认真的面孔。” “随便坐。喝点什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有啤酒吗?”卓雯换好拖鞋拢拢长发问道。 “冰镇的可以吗?” “当然。” 我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来到客厅。 “你有衣服可以借我换一下吗?这上面的味道,让我觉得自己还在dis里。”卓雯揪起因褪下的大衣而显露出的衬衣衣角说道。 我从衣橱里取来一件衬衣递给卓雯。卓雯说她喜欢这件衬衣的颜色便转身去洗手间换了衣服。我和卓雯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的啤酒。cd机的扬声器里回响着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cd是卓雯从她的包里拿出来的。 “你不是已经喝醉了吗?为什么还喝?”卓雯玩弄着从啤酒罐上取下的拉环问道。 “那或许不是啤酒的缘故。”我呷了口啤酒说道。 “那是?” “大麻。” “第一次?还是吸的太多了?” “以前碰过一次。” 卓雯点点头问道:“有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朋友罢了。” “第一次见到你便已经看出来你是一位重感情的人了。” “噢?” “感觉告诉我的。” “感觉?” “对感觉。” “现在,好象有很多人靠感觉去认识这个社会。”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大概都是被自己的眼睛、耳朵欺骗的有些怕了吧。还有啤酒吗?”说着卓雯摇晃着手中的空啤酒罐问道。 我起身去厨房又取来两罐啤酒。 “你拉了多久的琴了?”我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卓雯问道。 “十四个年头了。”卓雯脱口而出。 “喜欢?” “已经谈不上喜欢了。已经有些麻木而变的机械化了。” “机械化?”我呷了口啤酒不解的问道。 “你可看过卓别林的一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只是记得剧中的人物生活在美国经济的大萧条时期。他的工作就是不停的在流水线上拧螺丝。日子久了,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也就都变成了螺丝,都会情不自禁的拿着扳子拧上那么几下。” “哦!我记得了。”说着我和卓雯同时做出了用扳子拧螺丝的动作,我们都会心的笑了。 “可喜欢现在过的生活?”卓雯呷口啤酒问道。 “谈不上喜不喜欢。” “步调不对?”卓雯欠欠身子问道。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三秒中,点头应道。 “大贺”卓雯啜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我能搬来这儿住吗?” 我探起身来将手中的啤酒罐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说道:“这儿只有一张床。如果每天都睡沙发。我…。” “没有人让你睡沙发。你这儿不赖,有家的感觉。我会做饭,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拉琴听。” 我拿起啤酒罐呷了一口。 “大贺,我只是觉得住在这儿会让自己快乐。”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卓雯发生了我的第一次性生活,是在天天喜欢的那床深枣红色的床单上。 卓雯张开双臂紧紧的攫住了我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去了。不知怎的,她拂在我面颊上的一缕发丝竟在我的心里产生了莫名的苦楚。这是个寒冷的世界。尽管人们所信赖的科学家得出的结论是:地球上的环境适合人类的生存。而温度计也始终停留在那可爱的刻度上。可是,我和卓雯还是觉得寒冷。冷得发抖,冷得上下牙直打颤甚至连头发也被冻的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为了活下去,卓雯选择了我或者说是我选择了卓雯或者说是我们选择了彼此。 清晨刚刚在瑟瑟的寒风中降临,卓雯叫醒我说道:“去天台好吗?” 我和卓雯坐电梯来到十六楼。又经过安全出口来到天台。卓雯走到天台的边缘,双手c兜,面向东方站立着。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远处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良久卓雯转过身来,弯腰拣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记录着什么。 “拿钥匙来。”卓雯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我从口袋摸出家门钥匙递了过去。卓雯接过转身朝楼下跑去。 片刻卓雯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回到天台,在刚刚用小石子划过的地方蹲下。往本子上抄录着什么。我走过去一看是五线谱。当卓雯记录完最后一个音符,她抬起头来微笑着对我说道:“我好像又找到那么点感觉了。”而后卓雯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来到天台的东侧的边缘对我说道:“双手c兜像我这样。”卓雯看我照做了又开口说道:“面朝东方闭上眼睛。”我学着卓雯的样子。耳边有阵阵沁人心脾的冷风吹过,晨曦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身上。“可感觉的到那片金黄的世界?”卓雯开口问道。“有的。”我应道。卓雯说道:“我想那或许就是天堂的颜色吧!” 当天下午,卓雯便返回学校拿来了她的全部家当。一只粉红色的旅行箱里装着她的衣服。一只纸手袋里装着一只趴趴熊。“这是我的宝贝叫‘当当’。”卓雯把趴趴熊从纸袋里拿出来环抱在怀里说道。另外一只大大的黑皮箱里装的是卓雯的大提琴。 晚上,卓雯让我陪她去超市买回了一台vcd机和一台微波炉。卓雯说,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在家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vcd了。 卓雯对各种电影都十分着迷。无论是维可托≈ap;ap;ap;8226;弗莱明还是尚≈ap;ap;ap;8226;雷诺亚或者是吕克贝松她都会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我认为只要是vcd碟片她都会买回来看。在看完亨弗莱≈ap;ap;ap;8226;鲍嘉主演的“黑色通道”之后卓雯说道:“这眼神太忧郁了。如果自己也有同样的一对眼睛,那么我发誓我将永远不会再照镜子了。” “哦?那是为什么?”我不解得问道。 “否则我非杀掉自己不可。”卓雯一脸认真的抬头说道。 自从卓雯搬来之后,无论是她或者是我都极少去上课。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卓雯便会在草纸上写一些灵光一现曲子。有时她还会兴冲冲的跑到我身边拿给我看。“噢!忘记你不识五线谱了。我哼给你听算了。”说着卓雯便哼唱了起来。“不行这曲子有些过分的忧伤了。”说着卓雯便又会拿起笔在草纸上勾勾涂涂。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我们便会做a。把彼此都弄的筋疲力尽然后蒙头睡去。卓雯说我们的身体很合适。 周六,失踪了一个礼拜的涛子来到我家。卓雯替他开了门之后便去厨房做晚饭了。 “多久了?”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笑着问道。 “自从上次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滚石。” “她搬来这儿住了吗?” 我点点头。 “你丫的可以啊!哎,我和你说,等下次有机会你让卓雯一面拉琴你们一面弄弄看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不找一个来那么弄一下?” “我找不到会拉琴的啊。” 我和涛子坐在沙发上随意的聊着天。 现在涛子在我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性a主义者。他称自己是一只贱狗,因为他的目标是天上那一轮明晃晃的月亮。他称自己是一个十足的为了而奔波的男人。他有着自己的主义和g丸哲学。他称自己有一个和西泊利亚犬一样灵敏的鼻子。只要闻一闻他便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用什么价钱的香水和她需要一个怎样的男人。无论的r体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需要,他都可以用鼻子去鉴别出来。 “吃饭了。”卓雯关掉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说道。 “大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涛子微笑着起身说道。 “那你还是客气一下吧。”我打趣般的回应道。 在餐桌前坐定后,涛子就开始说个不停。先是夸卓雯的饭菜做的是如何的可口。他夹起一根油菜咽下后说道这让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旋即又说我是多么的会选红酒。其实,那瓶红酒是我顺手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在买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看标签,只是瞟了一眼价钱觉得还算合适便丢到了购物车里。几杯红酒下肚后涛子便又搬出了起他那套理论来。先是大谈特谈非洲的一个部落里的男人是如何选妻尔后又讲起了成年企鹅是何如如何的在外面烂交。听的卓雯在旁边一会儿咬筷子一会儿瞪眼。 饭后,涛子说他还有个约会便离开了。 卓雯在厨房洗碗。我则坐在客厅啜着剩下的红酒。倚在我对面墙上的大提琴箱像发情的母牛般盯着我,两眼通红,它的尾巴在不停的拍打着它曲线感很强的p股。有时是左边有时是右边,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任何得规律。 卓雯从厨房出来走到浴室擦干双手折回我身旁的沙发坐定。她把双脚蹬在沙发的边缘,下额枕放在膝间。(卓雯总是喜欢那么坐着)。我端着酒杯指指琴箱问道:“上面的铁纽扣是什么意思?” “是纪念章。我每到一个国家便会买一枚来别在上面。” “一、二、三…”我闭上一只眼睛开枪瞄准似的用右手食指指着一枚枚的数到。 “不用数了一共十二枚。” “你去过十二个国家?”我呷了口红酒说道。 “学校有时候会提供一些锻炼的机会。有些是比赛,有些是演出,有些是交流学习。”说着卓雯站起身来拿起那只装vcd碟片的盒子,翻了二十秒钟说道:“明天得去买些新的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一共练了十四个年头的大提琴了吧。” “嗯。”卓雯点点头旋即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十六岁的时候停了三年。” “噢?” “没什么感觉了,拉什么都不成调子。” “后来呢?” “看谱子,看了整整三年的谱子。只能用心去感受,从来没有碰过琴。后来要考大学了,父亲劝我说,还是考一个音乐类的院校吧!便抱着无所谓的心理参加了考试。” “结果你还被录取了。”我呷干了杯中的红酒旋即又拿起酒瓶往杯中倒了六厘米。 “演奏终了。监考老师对我说‘都对,可是不够好。’我说‘我也知道,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投入感情进去。’结果我被录取了。监考老师对我说‘因为,你知道该如何去演奏。’。” “是个不错的老师嘛!”我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的确是个不错老师。”卓雯点点头应道。 “以前有过心怡的男朋友吧?” “有过那么一个。不过她是个女生。”卓雯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我是个同性恋者。”说着卓雯侧目看了我一眼。“还能接受我吗?” “谈不上接受或者不接受,只是感到有点意外罢了。你知道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过了良久我问道。 “在学校的宿舍是六个学生一间房,住上下铺的那种。我想你们也是这样的吧?”我点点头。卓雯接着说道:“我本来每晚都习惯穿着睡衣睡觉。但是那晚睡衣洗了,没干。而我一直是不喜欢穿着内衣睡觉,更何况同一个屋檐下住的都是女孩子。于是便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钻进被窝里睡去了。”说到这儿卓雯怔了怔用左手食指,指指我手中的酒杯说道:“我也想喝一点了。”我起身去厨房取来一只酒杯为卓雯斟上了五厘米的红酒。卓雯接过酒杯啜了一口说道:“夜里我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着我的身体。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感觉那双手就好似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卓雯拢拢下垂的鬓发继续说道:“心底竟泛起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借着透过窗帘缝隙照s近来的月光看见她光着身子坐在我的床边。作为同性的我也不禁为面前完美的身体而感到动容。自己在心里也不由的感叹道:这身体也太近乎于完美了吧!一时间我只能躺在那儿怔怔得看着她。究竟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己也不得而知。她伸进被子里的那只手在不停得揉搓着我的茹房。心脏也随之跳的厉害起来,感觉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下身也变的湿润起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想推开她。可是一时间手脚像被用绳子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嘴巴里也活像被填满了凝固的空气一般。我只得急促的呼吸着。她慢慢得低下身来,俯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请别拒绝我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别再让我失去你好吗?’说着她揪起被角钻了进来。她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洁以至于我感觉像一块晶莹的果冻布丁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她开始轻盈得吻着我的耳垂、脖颈、茹房…。”说到这儿卓雯的脸上竟显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她的吻所触及之处好像也随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了。我就那么任她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亲吻着。说来也是奇怪那个时候自己的脑子却平静的出奇竟犹如一潭死水一般。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在我的小腹上游走着,她亲吻起了我的s处。我感觉整个人被她握在手里揉碎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个碰我那儿的人。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身来推开了她。我们就那么赤l着身体相对而坐,我冲她摇了摇头。良久她探过身来亲吻了我的脸颊便下床去了。我就那么坐在那儿好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跑到浴室里整整洗了一个上午,不停的擦洗,不停的往身上涂着香皂、浴y直到把自己的皮肤洗的像快要干裂开一般。可是仍然觉得没有洗干净好像有什么东西渗透过皮肤,附着在了血y里。回到宿舍我便没有任何缘由的病倒了。妈妈来学校把我接到了家里。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礼拜,几乎没吃没喝任何东西。一个礼拜之后自己竟完全好了。突然的就像我当初病倒时那样。我回到宿舍她依旧陪我聊天、上课、去食堂吃饭。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卓雯呷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有一天夜里我感觉到有人在解我睡衣上的扣子,我知道是她。我就那么躺在那儿任由她褪掉了我的睡衣,压到了我的身上。她一边亲吻着我的嘴唇一边扪住了我的茹房。我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反而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就在我们的舌尖触碰到了一起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完了。因为当时我已经打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她了。她的手指慢慢的滑进了我的身体,一丝疼痛感也随之向周身扩散开来。”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卓雯呷干了她杯中的红酒我随之又为她斟上了五厘米。“后来她经常会在半夜里爬到我的床上。有时候我们也会去旅馆或者在dis的洗手间里。当我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在冬季突然的消失了。”我和卓雯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中。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石英钟发出的“滴哒”声竟是那样的清晰。那只倚在墙角的母水牛被拒绝了太多次之后已经变成了性冷淡,只顾低头吃着干巴巴的枯草。只是它的尾巴依旧在拍打着自己的p股。 “大贺,你应该有过一个特别相爱的女友吧?” “嗯?” “而且我还知道她应该有一双漂亮的手。 “嗯?”卓雯的话让我感觉到更加茫然了。 “我发现你爱我的手要远远高于爱我的身体。她以前应该有帮你…。” 我抿灭掉手中的烟蒂点点头。 “大贺,你还有那玩意吗?” 我站起身来从写字台大抽屉里取出那盒万宝路。 片刻我和卓雯都傻傻得笑了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想笑。我感觉到有一只蚂蚁在我的腋窝里爬来爬去,那里枝繁叶茂它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它想找到出口,它想逃避那阵阵腋臭。它没能找到,它没有逃脱的可能。它总是在原地打转,自己被自己的眼睛弄的精疲力竭。那只发情的母水牛找到了一棵树,它在粗壮的树干上蹭着自己的s处,它又发情了。那棵树的正在逐渐的充血。发情的母水牛便和长了的树做了那种事。从次以后母水牛便和那棵树相爱了。母水牛每天都会从几十里地以外的地方用嘴含些水回来浇灌那棵树。而那棵树每天也会跌落几个果子让那头母水牛充饥。 天气渐渐得暖了。阳光也随之变的妩媚起来。新款的春装也已上市。我和卓雯的生活依旧停滞在各自的冬季里,周身被y霾的乌云所笼罩。西伯利亚的寒流像顽皮的孩童般不愿离去。 周一卓雯说想出去走走。我便? 第 5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天气渐渐得暖了。阳光也随之变的妩媚起来。新款的春装也已上市。我和卓雯的生活依旧停滞在各自的冬季里,周身被y霾的乌云所笼罩。西伯利亚的寒流像顽皮的孩童般不愿离去。 周一卓雯说想出去走走。我便褪去了羊毛衫穿起了方格子衬衫和笳克。来到楼下漫天飞舞的杨絮和刺眼的阳光在提醒着我,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走在街上卓雯喜欢握着我的手,她说这样会让她的心里有股踏实的感觉,不用担心会和我走散。踏上开往西单的地铁。卓雯坐在我的身旁,斜颈倚在我的肩上玩弄着我的手指。“大贺,你的手指很修长,像我的亲弦。”卓雯开口说道。“能否演奏出华丽的乐章?”我打趣般的问道。卓雯微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西单,阳光照的人身上暖融融得。卓雯说有些热了便褪掉了外套,挽起了衬衣的袖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卓雯胳膊上的汗毛蜕变成了金黄色。天空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远处的草地上有几个孩童在玩着相互追逐的游戏。逛完西单的几家商场之后卓雯只买了一根黑色的头绳,别无它物。 “大贺,我突然想起星巴克咖啡来了。”卓雯突然侧颈说道。 来到不远处星巴克咖啡店的门口,卓雯却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不想进去。” “噢?” “在这儿闻一闻就好。”卓雯看着我迷惑的眼神接着说道:“我只是喜欢它的气味罢了。如果进去买一杯放在面前只闻不喝的话那岂不是太浪费了嘛!所以,在这儿闻一下就好。” 片刻,卓雯转过身来对我说道:“走吧!” “去哪儿?”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不知道!”卓雯沉思了片刻接口说道:“就到处走走吧。” 卓雯握着我的手走在我的前面一步远的距离。她不时用左手去拢一下垂下来蔽住眼睛的长发。这时我会看到她白皙圆润的耳垂上戴着的星星状的耳钉在呆呆的看着我。不知走了多久,卓雯领着我上了一辆公交汽车。我问卓雯这是要去哪儿?卓雯说她也不知道。我们就一直坐到了公交车的终点站。然后又坐上了一辆由使发站开出的公交车。我们不停的换车,一辆坐到了终点就下来再换乘上另外一辆。我们就那么不停的换乘着公交车,完全没有理会站牌。我们究竟要去到哪里?要做些什么?就连自己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天色渐渐的黑了。 卓雯握着我的手从一辆公交车上跳了下来。“这是哪儿?”卓雯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我抬起头看了看车站的站牌说道:“呼家楼。” “哦!以前应该来过这儿的。变化挺大的,有些认不出了。” “饿吗?” 卓雯点点头。 我和卓雯就近找了家餐馆。要了两份羊r泡馍我还点了瓶啤酒。席间我和卓雯都没有开口讲话,仿佛我们之间的言语被遗弃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吃完饭,结了帐。街灯也都亮了起来。我和卓雯站在饭馆的门口几乎同时开口问道:“去哪儿?”说完我俩都笑了。“得,得,得,管它要去哪儿。反正这是个陌生的世界。”我点燃一根香烟说道。“对。”卓雯点点头接着说道:“只要我们手牵着手,走去哪儿都无所谓的。”说着卓雯握住了我的左手。 我和卓雯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五分了。伴着清脆的关门声,我们拥到了一起。我们吻着,我们相互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即使听到了布料的撕裂的声音我们也没有理会。伴着卓雯凄楚的叫声我一泻而出。我俯在卓雯的身上俩人紧紧的拥着竟“嘤嘤”得哭了起来。 我俩对这座城市的一切——抱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心理。其实我们害怕的,或许不是这城市,而仅仅是生活本身罢了! 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们这是怎么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卓雯每天都会坐上公交车在城市里到处乱走。我们从不看站牌,从不关心我们这是到了哪儿。因为这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如果我们迷失在了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不知该如何回家便会拿出交通地图查阅一下回家的乘车路线。卓雯说这种感觉有点像流浪——城市中的流浪。卓雯和我在找寻着一样东西,这东西我们也曾经拥有过。只是后来它被我们在不经意间遗失在了某个角落里,所以现在我和卓雯在这个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找寻着。我和卓雯好像对坐公交汽车上了瘾。这跟吸食古柯碱没有什么区别。隐君子在吸食毒品时会变的安静而我和卓雯只有坐在公交车上才会变的安静。每次上车之后,如果没有座位卓雯便会握住我的手站立在我的身旁。如果有坐位卓雯便会握着我的胳膊,斜颈倚在我的肩膀上。如果是上午我们便会侧目看着窗外。卓雯会因为看到路旁电线上站着的几只麻雀而兴奋不已。如果是下午我们便会盯着彼此的衣角或是公交车内别的什么地方。因为,我们着实不想看到因为黄昏的降临而变的萧条不堪的景致。只有在公交车上我们的呼吸才会变的均匀,心跳也是平静而有节奏的。一但我们下了车呼吸也会随之变的困难不堪,心跳也会变的像珂特的鼓声一般狂躁。就好像我们要找的东西在每一辆廉价的公交车上。我们找的到,但却拿不走。一直往前开吧!无论要行驶到哪里。只要我和卓雯在一起尽管往前开好了。 周日晚上。门铃突然“叮咚”作响。我打开门一看是磊磊。 “你丫的这地儿可真难找。”磊磊站在门口说道。 我把磊磊让到屋里。卓雯正在看vcd,片名是:细细的红线。讲的是二战的故事,里面有很多类似纪实性的镜头,中间还不断的穿c着一个美国士兵对战争和人生的感叹。卓雯喜欢看这类的电影。 “卓雯这是我同学磊磊。这是我朋友卓雯。”我向他们相互介绍着。 “你好!”磊磊点头说道。 “你好!”卓雯微笑着回应道。 我把磊磊让到了沙发上。 “大贺,啤酒快喝完了。我去超市买点回来,你们慢慢聊。”说着卓雯便起身开门离开了。 “她是谁啊?”磊磊问道。 “朋友。” “什么朋友?”磊磊微笑着问道。 “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我一会儿还约了人那。” “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问莎莎。你怎么搞的有近一个月没有去上课了。辅导员天天打电话去宿舍找你。她让我告诉你,要么你从明天开始上课要么这个学期你休想得到一个学分。你丫的为什么不去上课?” “没什么,只是不想去罢了。” “不想去?” 磊磊走后过了好久卓雯才从外面回来。她手里拎着几罐啤酒和一个已经吃掉一半的冰激凌。 “磊磊走了?”卓雯问道。 “走了有一会了。” “我怕你们有事情要谈,所以在超市里闲逛了一下。” 卓雯用手里剩下的冰激凌为我做了杯冰激凌啤酒,味道还不赖。 翌日。闹钟在七点种把我叫醒。我告诉卓雯今天要去学校看看。卓雯说她还要再睡一会便又蒙头睡去了。穿好衣服后去浴室洗了脸,刷了牙,刮了胡子又折回客厅看了课程表拿上了今天要用的课本便轻手轻脚得开了门下楼去了。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袋牛奶一边喝着一边朝学校走去。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仿佛呼吸也变成种享受般的顺畅了起来。杨树依旧呆呆得伫立在人行道两旁只是枝桠上已经挂满了巴掌大的树叶,到处飞散的杨絮和着微风忽左忽右的飘着。在校门口的告示牌上用醒目的红笔写着:牢记教训,预防火灾,禁燃杨絮。心中嘀咕着:难道有人曾经点燃了杨絮酿成了一场火灾不成?天空有几只鸟儿在追逐着。学校里的草坪也显露出了浓郁的绿色。草坪正中央的灌溉设备在朝着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喷着水。假山边的水池旁有几个学生在大声朗读着外语。但终究读的是哪国语言自己也不甚了解。 走进教学楼的大厅,看到一楼左侧的宣传栏上贴着许多类似于大字报的标语。“反对改校名”“誓于校名共存亡”等等。看的我一头雾水,走进教室看见磊磊和涛子已经来了。 “你和卓雯怎么样了?”涛子见到我后问道。 “还好。”我坐定后应道。 “大贺,下课后你最好去一趟辅导员的办公室。好让他知道今天你来上课了。”磊磊说道。 我点点头,问道:“外面贴的那些标语是怎么回事?” “听说我们学校把另外一所高校给兼并了所以要改校名。”磊磊说道。 “改就改吧,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涛子说道。 “当然有区别。”磊磊说道。 “本质没有变嘛!那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从今天起我管你丫的叫做a或者b,你不还是磊磊嘛!”涛子说道。 “你丫的才叫b那!”磊磊笑着说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 “你丫的这就不懂了吧。只要守住了咱们学校的这块金子招牌对咱们将来找工作会有很大帮助的。” 不知何时有个身着笔挺的学生制服,理着一个方寸头的学生大步走进教室。他走到讲台旁,拿起黑板擦敲打着讲桌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同同同学们,希望大大家可以响应号号号召团结起起起来来。”他用右手的食指揉揉鼻子接着说道:“集体体体罢课,反对改改改校名。”说着班里的同学开始站起身来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学生服走到我们的面前冲我们说道:“三三三三位同同学学希望你们也也能响应号召,罢罢罢课。” 涛子问道:“这位同学你是?” “我我已经毕业了。是是是是返校来进修德德语的。”学生服又揉了揉鼻子说道。 “这位同学我们是响应号召的。我们坚决提倡改校名。”磊磊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什什么?你你你你你们?”听磊磊这么一说学生服结巴的更厉害了。 “不对,不对。是我说错了。”磊磊急忙解释道:“我们是坚决反对改校名的。我们坐在这儿并不代表我们不响应号召。只是我们太久没有见面了再加上我们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我们只不过想在这儿呆上一会儿罢了。” “你你你们不是是同学吗?怎怎么会好久不不见?”学生服一脸疑惑得问道。 “这究竟与你何干?”涛子一脸不悦的说道。 “你你你们得得响响应号召。” “我们不上课。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只是没地方去罢了。”磊磊说道。 “你你你们保证不不会上课?” “我我们向你保保证,我们不上课。”磊磊说道。 在我们的再三保证下学生服才怏怏得走开了。 “你刚刚说话怎么也变成那个样子了?”涛子问道。 “我也感到纳闷那。可能是传染吧!别在这儿呆了,没劲!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去我那儿吧!”涛子说道。 “大贺,你不去辅导员哪儿啦?”到了一楼大厅磊磊问道。 “改天再说吧!”我应道。 到了涛子家,我和磊磊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进去。地板上满是烟蒂、空啤酒罐和皱巴巴的内k、袜子。只有一尘不染的床头柜上摆着有樱子照片的像架。我和磊磊犹如小时侯跳皮筋般的蹦到了涛子的床上。涛子晃遍了地上的啤酒罐竟从中找到三罐啤酒。 “大贺,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么来是不去上课。”磊磊呷了口啤酒问道。 “只是不太想去罢了。” “卓雯还住在你哪儿?”涛子问道。 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香烟,仨人一人一根点燃。 “那整天呆在家里都做些什么?”磊磊问道。 “还能做什么?和如此地道的一个姑娘住在一起除了作爱大贺那里还舍得花时间去做别的事情。”涛子一脸认真得c话说道。 “烟灰掸哪儿?”磊磊问道。 涛子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地板。 “到处去溜达。”我呷了口啤酒说道。 “溜达?”涛子满脸不解的重复道。 “完全没有目的性,走到哪儿算哪儿。”我解释道。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磊磊应道:“蛮像流浪的嘛!” “别说我了,挺没意思的。涛子,你和樱子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她偶尔还会回来住上一两天。” “这算怎么回事?”磊磊问道。 “不太清楚,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涛子啜了一口啤酒说道。 “烟头扔哪儿?”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涛子再次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地板。 “别说我了,我过的挺没意思的。磊磊你呢?”涛子指指磊磊问道。 “我过的也是不地道的生活。” “这几天看你和宁儿走的挺近乎的。” “哪个宁儿?”我问道。 “你丫的就别问了。班上的同学你才认识几个?”涛子转头冲磊磊问道:“你把宁儿弄上了?” 磊磊点点头。 “已经…?” 磊磊点点头应道:“对啊!” “他不是有男朋友吗?” “对啊!” “那你们的关系可是着实有点复杂喽!” “这有什么复杂的?” “那顶绿帽子该扣在你们俩谁的头上?” “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简直可以从头顶一直盖到脚面上哩!” “可以当雨衣穿的。”磊磊笑着说道。 “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还好。对了,大贺这个礼拜六你有时间吗?” 我咽下口中的啤酒说道:“有的,什么事儿?” “宁儿的男朋友…。” “等等。”涛子打断磊磊问道:“你说的是你还是他?” “我说的是他,这个礼拜要出国了。你带上卓雯,涛子带上樱子我们一起去他的别墅聚一下怎么样?” 涛子点点头。 “大贺,你怎么样?” “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是宁儿提议的。她这个人喜欢热闹。” “那好吧!”我点点头应道。 “对了,大贺你让卓雯把提琴带上。到时候为我们演奏一曲如何?” “那么大的一把琴,除非你替她扛。” “她还会拉小提琴的,你可以让她带一把小提琴去啊!” “卓雯还会拉小提琴?” “对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中午,我回到家时卓雯正在吃着爆米花看vcd。 “吃饭了吗?”我换下鞋子后问道。 “早饭没吃,全当减肥了。午饭刚刚做好,在等你呐。”卓雯微笑着说道。 “我我是来进修德语语的。”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给卓雯讲述着今天早上的事情。 卓雯笑着说道:“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的。” “不见的有机会。大抵我也只见过他这一回。” “那倒是挺可惜的。”卓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的神情“像他那样有意思又有股子韧劲的人,一辈子也不见得会遇上一次。” “这个周末磊磊想让我们去她朋友那儿聚一下。涛子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让你带把小提琴去。” “可以的。但我要回学校去取。” “小提琴也会?” “应该是的。”卓雯点点头应道。 下午。卓雯去学校取小提琴去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无事可做便翻出了以前买的小说读了起来。记得中学的时候大家都为了应付各种考试而忙的焦头烂额而我则整天捧着小说来读。周围的朋友则断定我张大以后一定想当一名作家。其实,我并不想当什么作家。我只是对课本上的东西提不起兴趣罢了。我只是会在考试前翻阅一下平时的笔记所以每次的考试成绩都只能算是勉勉强强。信手翻阅了几本书,未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段落便去厨房取了罐啤酒坐回到沙发上独自饮着。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倚在沙发的扶手上香甜的睡去了。恍恍惚惚间我看到自己正置身于某个陈旧的图书馆里。落满了灰尘的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了不起的盖茨比》《南回归线》《生命中无法承受的轻》《源氏物语》…全是我渴望已久想要阅读的书。我一边撩着书架间的蜘蛛网一边随手抽出《吉姆爷》阅读了起来。可是书本里的页码完全乱了秩序。第一页之后是第三十六页之后又变成了第十九页…内容也凌乱的不着边际。 周六。和磊磊、涛子、樱子、卓雯一起打车来到宁儿的住处。北京近郊的空气很好。昨晚的一场雨把街道两旁绿意正浓的杨树的枝桠冲洗的纤尘不染。矮冬青树那墨绿色的厚实的树叶在街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天边有一轮弦月明晃晃的挂着,它周围的星辰也在闪闪竞耀。今晚的天气不错。 “可知道我的名字?”在沙发上坐定后宁儿冲我道。 “宁儿吧?” “我的名字应该是你从磊磊那儿听来的吧?” 我如同被别人识破谎言般的点点头。 “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自己的同班同学都不认识。可着实有些过分呐!上课或者下课时也不见你和其他的同学交流该不会有自闭症吧?”宁儿开玩笑般的问道。 “哪有?”我微笑着应道。 涛子向宁儿和樱子介绍了一下卓雯,她们便很快的熟识了。 经过简单的准备,大家便在二楼的露台上吃起了烤r。大家的胃口都不赖,几乎吃掉了盘里的所有事物。吃完饭收拾妥帖之后,大家又折回一楼的客厅,围坐在沙发上喝起了啤酒。 “大家轮流说一下自己对爱情的诠释如何?”涛子举起啤酒罐呷了一口提议道。 涛子的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当然我不属于绝大多数这个范畴。 涛子又接口说道:“如果有两个以上的人同意你的观点,这说明你说的还有些道理。如果没有两个以上的人同意你的观点你就得喝光一罐啤酒。”涛子环顾一周见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便接着说道:“由我先开始。我觉得爱情就像吸烟。即使抿灭了烟蒂,身上仍然会留有那挥之不去的烟草的香味。” “不错,我同意你的观点。”磊磊点点头说道。 宁儿和卓雯也表示同意。 “爱情像流浪汉手中张了青霉的面包。”樱子呷了口啤酒说道。 “我同意。”宁儿说道。 磊磊和涛子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不知道。”我咬了咬食指“还未能找到合适的字眼。” “那怎么办?”磊磊开口问道。 “怎么办?”涛子笑着接口说道:“脱了裤子办。”说着涛子打开一罐啤酒递了过来。 我一口气呷干了罐中的啤酒。 磊磊侧过身来问道:“感觉如何?” “挺过瘾的,你要不要试试?”我笑着应道。 “还是算了吧。”磊磊微笑着说道:“卓雯到你了。” “应该像把提琴。”卓雯拢了拢长发说道。 “怎么讲?”涛子问道。 “开始你会以为是自己利用它演奏出了华丽的乐章。后来才发现自己竟变成了它手中的乐器。”卓雯解释道。 樱子、宁儿、磊磊、涛子、樱子均点头表示同意。 “到我了。”磊磊接口说道:“像个稚嫩的生命你必须用各种东西去维系它。” “例如呢?”宁儿开口问道。 “性、金钱、时间还有维生素。” “你为什么要把性放在第一位?”涛子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个跟个人爱好有关系。”磊磊解释道。 宁儿、卓雯、樱子点头表示同意。 涛子c话说道:“为了这个话题大家干一杯如何?” “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我们各怀己见?”磊磊问道。 “对!就为了各怀己见,就为了这一头的雾水。”涛子说道。 “为了乱七八糟!”宁儿端起啤酒罐说道。 “来!就为了这乱七八糟大家干一杯。”樱子说道。 我有些醉了,每次喝醉以后天天的脸庞都会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给远方的天天打一个电话。想问问她近来过的好吗?或者问问她今天的早餐吃的什么?其实问些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虽然我现在和卓雯在一起。我也正在努力像爱天天一样的爱着她。可是天天的身影依旧像雕塑般得矗立在我脑海的深处,在那神经最密集的交叉点上。活像站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的警察。“知道吗?你闯红灯了请后退!”“对不起,您驾驶的是货车,这里白天禁止货车通行的。”“这里不允许右转弯,请出示您的驾驶执照!”天天同样的在指挥着我的思维。而现在在我身边的卓雯则剃出了我脑袋里迷茫、无措、混沌、痛苦和郁闷这五根神经,把它们系在了一把旧提琴上演奏出了“黑色星期五”般妙不可言的乐章。或许我脑袋里的神经会像壁虎的尾巴一般,弄断了还会长条一模一样的出来。或许是卓雯没有剃干净。这些感觉有时还是会出现,有时竟会如此这般的强烈,以至于强烈到震撼人心。 “那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吧!谈谈人生的理想如何?”磊磊建议道。 “好啊!那还是由我先开始好了。”涛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希望可以找到一份‘麦田守望者’的工作。” “就像塞林格那样吗?”我问道。 “你读过《麦田里的守望者》吗?”涛子睁大了眼睛问道。 “读过。”我点点头说道。 “大贺,你丫的知道吗?我就知道我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涛子兴奋的说道。 “就因为我读了《麦田里的守望者》吗?”我微笑着问道。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起码我们品位相同嘛!来!咱俩干一杯。” “为了《麦田里的守望者》!” “还为了那群可爱的孩子们!” 碰罐,一饮而尽。 “到我了。”樱子说道:“我喜欢能够有一块地。不用很大,可以用来播种希望。可以让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就像有首歌唱的那样‘在希望的田野上…’”涛子开口唱道。 “闭嘴,真的很难听。”磊磊打断涛子的歌唱说道:“不错的理想。大贺,到你了。” “我也想要一块地,想种些蒲公英。” “你们仨为什么都想要块地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磊磊开口问道。 “我从来不讨论人生的意义,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涛子说道。 “好了,我们最好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宁儿双手一摊说道。 一时间我们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中。 良久宁儿说想要去天台吹吹风。临走之前磊磊说,涛子和樱子可以去楼上的卧室听听音乐而我和卓雯则可以在客厅看看电视。 客厅只剩下了我和卓雯。 “大贺,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去…?” “或许吧?”我笑着点头说道。 “在天台?”卓雯一脸疑惑的问道。 “或许那儿的空气好。”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这种天气随说不是冷的够呛可也很容易感冒的。” “这倒是,忘记提醒他们了。” “这是什么声音?”卓雯用左手食指在空中划着圆圈问道。 “应该是猫在叫吧!”我微笑着说道。 “噢!是吗?”片刻卓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果然是猫在叫。” “这猫叫的毫无节奏可言呐!” “是啊!一点节奏感都没有。” “还有的救吗?” “或许可以?” “得帮帮他们。”说着我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机柜前。c上音箱的电源c座,用手指敲了敲话筒。扬声器里传出了清脆的“咚咚”声。“效果不错,够发烧级的了。”我转过头来对卓雯说道。把话筒放在了茶几旁又一股脑的将茶几上的空啤酒罐统统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筒里。 “做好演出的准备了吗?” 卓雯微笑着点点头,转身从琴盒里取出了提琴。 我走过去握住了卓雯的手将他领到了茶几上。卓雯站到了我为她选择的舞台上而我则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卓雯左手拿琴,右手轻盈的取下了她别在脑后的发卡。 “大贺,选首曲子吧!为了他们。”卓雯右手拿着琴弓指指天花板说道。 “选首什么曲子好呢?”我努力的思索着。 “这样吧!我们一人选一首,我一起演奏!” “两首曲子一起演奏?” “对呀!可以穿c着进行嘛!” “噢!不错的主意。那我选‘梁祝’好了。” 卓雯吐了一下舌头鬼笑着说道:“那我就选‘卡门’好了。” 卓雯轻轻的将长发甩到了肩后。架好提琴,调了调音准之后。那美妙的音浪便从卓雯的指尖上流淌了下来。“滴哒,滴哒,滴哒滴…”那轻盈的音符就像用山涧里的泉水泡出的一壶绿茶。我甚至闻到了那淡淡的茶香。卓雯左手中指一伸和弦一换又演奏起了激情热烈的“卡门”西班牙斗牛士站在圆形的斗牛场上挥舞着利剑。透过卓雯拉琴时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是那么的专注。和弦一换卓雯又拉回了“梁祝”片刻卓雯又演奏回了“卡门”。而且她变换的频率也随之越来越快。 “嗨!可以停一下吗?”磊磊从楼梯口探出脑袋来说道:“能只拉一首曲子吗?要么‘梁祝’要么‘卡门’。你们这样换来换去忽快忽慢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 ”说着磊磊无奈的挠了挠头。 “什么事情?没有办法?”我装作一头雾水似的问道。 “你们在那儿一会儿‘梁祝’一会儿又变成‘卡门’。我会情不自禁的跟着节奏来。你知道那个样子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 我和卓雯会心的笑了,我们的y谋得逞了。 “好了!不换了,你去吧!”我说道。 “能保证?” “我保证!” 磊磊走掉了。 “卓雯,拉一遍‘梁祝’好吗?” “想听?”卓雯用拿琴弓的右手小指撩了撩垂下来的鬓发问道。 我点了点头。“想听的。” 旋即,卓雯又演奏起了“梁祝”。这首曲子很适合卓雯的气质,轻盈的幽雅和着些许的伤怀。如果没有这林立的高墙没有这都市的喧哗,我想这华丽的音浪定会穿透这朗朗的夜空,一直回响到远方的天边。我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卓雯的身边,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卓雯纤细的双腿。和着那妙不可言的音符我一点点的褪掉了卓雯的裤子。我抱起卓雯推回到沙发上。卓雯则闭着眼睛继续演奏着她熟悉的旋律。我一粒粒的解开她衬衣的扣子,纹胸直到她那坚挺小巧的茹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用手轻轻的扪着,吻着。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着她的音乐她的身体。当我进入卓雯身体的时候,我看到卓雯的嘴角在轻微的颤动着。我用手抚着卓雯柔弱的腰肢上下的动着,和着这伤怀的曲子动着。我感受的到卓雯很投入,不知道她的投入是因为她身下的我还是因为她颚下的那把小提琴。直到我一泻而出,卓雯也停止了演奏。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卓雯的眼角都湿润了。卓雯俯下身来我们相互亲吻着彼此脸上的泪痕。卓雯的提琴掉到了地上琴弦因为震动发出了“嗡…”的声音。良久,我替卓雯穿好衣服,卓雯倚在我的身边。我们默默无语。 片刻磊磊和宁儿从天台上下来了。我们坐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没过多久涛子和樱子也从楼上下来了。 “卓雯能为大家再演奏一首吗?”磊磊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想听什么曲子?” “‘睡美人’中的‘丁香仙子’可以吗?” “可以的。”说着卓雯站起身来拿起提琴放到颚下。 “在这儿演奏可不行。得正式点,你得站到舞台上。”磊磊指了指茶几说道。 “再等一下。”说着宁儿站起身来关掉了客厅的大邓,只留下沙发旁的一盏落地台灯在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卓雯每一次拉琴都是那么的专注,仿佛把自己的身心都溶入到了每一个和弦里。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样“拉琴对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一件麻木而机械化的事情了。”她虽然无法做到像帕格尼尼一样扼杀掉一个人的思想。但是卓雯绝对可以做到用那美妙的音浪来吸引住你的灵魂。从卓雯指尖流泻而出的音符是那么富有生命的在我的耳边来回游弋像无数正处在繁殖期的海天使,透明的身体粉色的翅膀。 曲毕。大家都用力的鼓着掌。 磊磊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到嘴里吹着口哨说道:“卓雯,今晚你是我们的女皇。” “卓雯能为我演奏一曲吗?”宁儿急切的问道。 “可以的。”卓雯点点头问道:“想听什么?” “‘沉思’可以吗?” “当然!” 之后卓雯又演奏了涛子点的“传奇”。樱子点的“渔舟唱晚”。当演奏完“渔舟唱晚”之后卓雯没有停下来而是和弦一换演奏起了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骤然间我感觉到迎面吹来了和煦的微风,眼中也尽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清新的空气和着泥土的清香也随之扑鼻而来。我已置身于空旷的山涧之中,不远处高山林立。可那山峦的线条却是异常的柔和。我不由的闭上眼睛,慢慢的张开双臂,用心去感受着周身的一切。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达利那只软趴趴的钟,那是一只好钟,出自十七世纪中叶能功巧匠之手。 有人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竟是塞林格。 他穿了一件大花格子的衬衫,一条洗的很干净的牛仔裤。那顶反戴的红色鸭舌帽已经旧的露出了白色的毛边。他矗立在我的面前,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像个伴我张大的临家兄长一般。 “小伙子,你在这儿做什么?”塞林格一脸疑惑的问道。 “照看我的蒲公英。”我指指身旁不远处的一块蒲公英园地说道。 “这是你的工作吗?”塞林格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兴奋。 “我想这应该是的!”我耸耸肩膀说道。 “小伙子,你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你一定得好好的珍惜。你知道吗?我有一份麦田守望者的工作。”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塞林格接着说道:“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你知道吗?那群孩子的顽皮劲儿和他们招人喜欢的本事可是不相上下呐!一不留神他们便有掉下悬崖的危险。你知道吗?那悬崖可是有几百英尺高呐!从那上面掉下来一定会一命呜呼,粉身碎骨的。你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小伙子。我得赶紧回去了。上帝保佑!我离开这会儿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上帝保佑!”说着塞林格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去。 没走出多远塞林格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小伙子!过几天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我可以带那些孩子来看看这些蒲公英吗?我想蓝眼睛的nancy一定会很喜欢这儿的。” “当然可以!如果孩子们喜欢的话尽可带他们来好了。”我双手一摊说道。 “其实,也不用太勉强的。如果,你不喜欢小孩子的话。你可以给我些种子,我回去种给他们看。” “一点也不勉强,我也很喜欢小孩子的。再说如果你要种的话,那孩子们得等到来年才可以看的到。你也知道孩子们可没有多大的耐性。再说我也想见见喜欢蒲公英的蓝眼睛的nancy。说不定我们会有好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聊。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我可是要向你表示感谢的。” “不必客气的。” 塞林格再次转身朝前走去。 “塞林格先生!”我喊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你干嘛不现在就带孩子们过来。” “你是认真的吗?噢!我亲爱的孩子。你可以称呼我大卫的。你呢?”塞林格站在原地眼睛里闪烁着孩童般兴奋的光芒。 “我叫大贺。” “我亲爱的孩子。你真是个大好人。我现在就去带他们过来,我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兴奋的。”这是塞林格第二次称呼我为“亲爱的”他的语气如此的真诚没有丝毫的弄虚作假。 片刻,塞林格领着二十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来到了我的蒲公英园。孩子都立在原地瞪着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那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塞林格开口说道:“孩子们可以自由活动一下。但是不要走的太远!还有,john你不可以在欺负lee了知道吗?” 顿时孩子们变像从笼中飞出的小鸟般四散跑开,去追逐那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去了。 塞林格走到我的身边指着一个蹲在地上对着一株蒲公英发呆的卷发女孩说道:“她就是nancy。她前几天在一本书上见过蒲公英的图片后就一直想找到一株真正的蒲公英。” “看的出来,她的确很喜欢这儿的。”我看着漂亮的小nancy说道。 “nancy!过来一下好吗?”塞林格挥着手喊道。 “老好人,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小nancy抬头看着塞林格说道。 “你好!小姑娘!”我冲nancy做了一个鬼脸蹲下身子说道。 “你好!我叫nancy。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我已经五岁零八个月了。”nancy伸出五根手指说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可以叫我大贺。”我微笑着冲这个小机灵鬼说道。 “大贺先生,您可以给我一些蒲公英的种子吗?”nancy嘟着小嘴说道。她那一头浓密的褐色卷发和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迷人了。 “nancy小姐,如果你直接称呼我为大贺把后面‘先生’两个字去掉的话,我想我会仔细考虑你的要求的。”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好的,大贺先…”nancy赶紧用那双r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好让那个“生”字不至于脱口而出。片刻,nancy瞪大了眼睛冲我微笑着。她双颊上的酒窝美的简直可以征服全世界。旋即nancy问道:“你考虑好了吗?大贺。” “我已经有结果了。”我点点头看着nancy期盼的眼神说道:“当然可以,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那勾勾小指可以吗?”nancy的眼神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你们大人都喜欢说谎来欺骗小孩子的,勾过小指你就不可以反悔了。”说着nancy伸出了右手的小指。 勾过小指之后nancy用认真的口吻说道:“要是你们大人们都能像‘大卫’那样该多好。世界上就剩下那么一位老好人了,唯一的一个。” “‘老好人’?”我重复道。 “对呀!老好人!” “你这个小…” “小机灵鬼是吗?”nancy打断我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解的问道:“以前有人这么称呼过你吗?” “老好人,就经常这么叫我。就好像我的名字叫做‘小机灵鬼’而不是叫做‘nancy’一样。”nancy指了指塞林格说道。 第 6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着我可爱的‘小机灵鬼’我改变主义了。我不打算给你蒲公英的种子了。听我说nancy你先别嘟起小嘴儿好吗?我可爱的小姐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们大人就喜欢说谎。我们才勾完小指不到两分钟。”nancy红着眼圈打断我说道。 “我可爱的nancy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儿起这儿就是你们的游乐场了就像‘老好人’大卫给你们的游乐场一样。你们完全可以把这儿当作自家的后院,想什么时候来玩就什么时候来玩。” nancy有些不相信我的话挠着后脑勺侧身冲塞林格问道:“老好人大贺说的是真的吗?他是不是在骗我?” “大贺可是不会骗人的。”塞林格微笑着冲nancy说道。 “大贺你知道吗?你现在和大卫一样都变成‘老好人’了。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两位‘老好人’了。”nancy微笑着转过身来冲我说道。 “小机灵鬼赶快去找ann玩吧!你看她在那棵树下发现了些什么?”塞林格冲nancy说道。 “那好吧!反正我在这儿已经呆了好一会了。大贺,回头见。” “回头见!” nancy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后转身朝ann跑去。 我和塞林格在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递到塞林格面前。 “我不能那么做,我得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塞林格摇了摇头对我说道。 我把烟盒重新装进了口袋。 “大贺,谢谢你!”塞林格抬头望着远山说道。 “不必客气的。” “我是替那帮孩子们谢谢你的。” “如果孩子们喜欢你可以随时带他们来的。就像我对nancy说的那样,孩子们可以把这儿当作自家的后院。” “自己的后院。”塞林格微笑着重复道。 “对!”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自家的后院。” 周一早晨。我起床准备去上课,卓雯穿着内衣拉开窗帘说道:“我也得去学校看看了。”洗漱过后,和卓雯一起在楼下的早点摊吃过早点。送卓雯坐上公交车之后我便折径朝学校走去。走到学校门口时,看到大门上依旧挂着原来的牌匾,学校并没有改名字。主教学楼一楼大厅宣传栏上反对改校名的大字报也已被人撕去。看来一切都已经过去并已经恢复的往常的平静。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这下学生制服一定可以安心的完成他德语班的进修课程了。来到电梯口又重新看了看宣传上粘贴的课程表,在确定自己没有带错书之后直径朝教室走去。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学生。我找了第一排的一个空位坐下,这节课是英文课。记忆中自从小学开始学习英文以来,我的英文成绩一直不甚理想甚至都到了令自己咋舌的地步。我好像对每一个英文字母都会过敏,就好像过敏性皮疹一样。单个字母还可以认的,如果想让我认出字母组合成的单词就好像是把我扒的精光扔到千年冰窟让我坚持在里面呆上三天三夜一般的强人所难。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磊磊探身进到教室里。他看到我来上课并且还坐在第一排脸上显露出了异常古怪的表情。在我身旁坐定后他轻声问道:“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啊?” 下课后我和磊磊来到教学楼外草坪旁的木椅上坐定,无聊的抽着烟。 “中午去哪儿吃饭?”磊磊问道。 “卓雯回学校了,她说中午不回来了。” “那去食堂吃吧!宁儿今天也没来上课。涛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去我那儿吃吧。” “去你那儿吃什么?”磊磊抬手挡了挡耀眼的阳光。 “泡面。冰箱里应该还有些韩国泡菜的。” “算了,还是去食堂吃吧!而且在食堂还有女生的底裤可以看。”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有些女生已经开始穿短裙了。食堂的餐桌上又没有桌布,一歪头便可看到的。” “还是去我那儿吧!我的饭卡里没有钱了。再说我对女生的底裤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走吧!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着实不想吃泡面嘛!”磊磊站起身来泯灭烟蒂说道。 “吃什么?” “延吉冷面好了。” “师傅要一份延吉冷面一份炸酱面。”磊磊冲站在食品柜后的服务生说道。 找到位子坐定后磊磊用手中的筷子指着一个女孩说道:“看!粉色的底裤。我喜欢这种有着性感着装品味的女孩。” 我顺着磊磊指的方向一侧头,果然见到。 “女性的底裤对于你来说就有着如此这般的吸引力吗?”我转过头来问道。 “那可是十足的好东西。”磊磊咬着筷子说道。 “那有个地方倒是蛮适合你的。” “哪儿?” “东四有一家规模很大的女性内衣专卖店。”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我喜欢的并不是女性内k本身。而是隐藏在内k深处的那一片神秘的地带。不然的话岂不成了我的性取向有问题了嘛?” “那也不成。万一那个姑娘吃饭是突然来了那个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上面血淋淋的,那岂不是大倒胃口嘛!” “如果真的被我看到,我就在第一时间里去给她买一包卫生巾回来。” 吃完饭在食堂抽了两根烟,由于没有事情可做便和磊磊回到了我家。磊磊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卓雯买回的vcd碟片便决定下午不去上课了。 “大贺,可有限制级的片子?”磊磊一边翻阅着一边问道。 “没有。” 晚上磊磊说还有事情,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便离开了。卓雯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煮了一包方便面又从冰箱里找出了那盒韩国泡菜打发了自己的晚餐。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卓雯仍旧没有回来,她的移动电话也处在关机的状态。放水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又拨通了卓雯的移动电话“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打开cd机,扬声器里立即传出了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坐回到沙发上阅读起了《梵高传》。这是我顶喜欢的一本书。虽然我已经仔细的阅读过三遍。可是我依旧可以饶有兴趣的从第一页读起。 抽完半包香烟之后,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凌晨了。《梵高传》也已经读了进三分之一。卓雯依旧没有回来,移动电话也依然处在关机的状态。 翌日,闹钟在七点整叫醒了我。卓雯依旧没有回来。洗漱过后来到楼下,买了一份微波炉热狗和一袋牛奶一边吃着一边朝学校走去。 下课后一个人来到学校南门口的饭馆吃着午饭。这种小饭馆一来没有引人注意的壁画二来没有悦耳的音乐,所以我便一边吃着面前的咖喱炒饭一边随手阅读起了《现代营销学》。读过几页之后,心中不禁忖道:这可是我这学期第一次在闲暇时阅读课本呐! 没过多久饭馆里进来了一个留着长发的姑娘。身着米色的及膝短裙,蓝白相间的格子毛衫。人也张的着实漂亮,应该算是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引起别人注目的类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竟直径朝我走来。 “你好!”她站在我的面前说道。从声音上判断她应该是个果敢之人。 我抬起头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姑娘摘下浅色的墨镜,哝着嘴点了点头说道:“这儿有人吗?或者过一会儿,会有朋友来?” 我咽下口中的咖喱饭说道:“没人来的。” 她抽出我对面的椅子坐定后又向前欠了欠身子。 “大贺,对吗?”她顺手将摘下的淡蓝色墨镜丢到桌上问道。 我点点头问道:“你是?” “你的同学。有些课程我们是一起上的。”她晃动着左手腕上戴着的两个银手镯发出几声悦耳的“叮叮”声。 “不好意思,我很少去上课的所以…” “我知道,你即便是去上课在班里也是极少言语的。这个学期到现在你一共上了…。”她咬了咬上嘴唇似乎在搜寻着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十三节课。”而后她说道。 “哦?有这么多吗?” “有的。加上今天的‘营销课’,不多不少刚好十三节。”她指了指我放在手边的《现代营销学》说道。 “哦!一起上课都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无歉意的说道。 “嘟嘟。”她用右手向脑后拢拢头发说道。 “嘟嘟?”我重复道。“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 “这名字也是别人给取的。因为,我以前很胖有一百五十多斤哩!” “一百五十多斤?”我看着眼前这个纤细的姑娘用怀疑的口吻重复道。 “是啊!就连爬上二楼都会累的喘不上气来呐!”嘟嘟笑着应道。“今天,可以请我吃顿饭吗?” “可以的想吃什么?” “和你的一样。”嘟嘟用左手食指,指指我面前的盘子说道。 我伸手叫来老板娘为嘟嘟点了一份咖喱炒饭。 “整天不上课都做些什么?”嘟嘟问道。 “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无聊了怎么办呢?” “无聊了就去掏掏鸟窝什么的。” “你这人可真奇怪开起玩笑来还那么一本正经的。”嘟嘟笑着说道。 “无聊的时间太多了。终日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就连自己都做过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这样还是可以拿到相应的学分。看来你这个人也是聪明至极呐!” “哪有,上学期也丢过些学分的。” “怎么?是排斥学习吗?” “也谈不上排斥。只是记忆里,自己从来都跟尖子生沾不上什么边。没想到今天像我这样的人竟可以读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实数老天不张眼呐!” “你这个人可真会开玩笑。”嘟嘟吃下一口咖喱饭后说道。 老板娘撤掉了我面前的空盘子,端来了一杯茶水。 “你以后得少吃咖喱炒饭。”嘟嘟看了我一眼接口说道:“免的皮肤便的跟印度人一般,黑黝黝的。” “尽瞎说,这有什么关系!” “开个玩笑嘛!不过这咖喱饭的确蛮好吃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问道:“可以吗?” “可以的,尽管抽好了。” 我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天天了,你们还在一起吗?”嘟嘟问道。 “没有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侧脸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 “哦,不好意思。” 我轻轻得摇了摇头。 “在我的印象中天天可是个不错的女孩呐!”嘟嘟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镯说道。 “是个不错的女孩。”我开口重复道。 “把你的‘营销书’递给我。” 我拿起手边的《现代营销学》递了过去。 “可有带笔?” 我从口袋摸出钢笔递了过去。 嘟嘟拔开笔帽,翻开《现代营销学》的第一页在空白处写着什么。尔后,她把钢笔压在书上一同递了过来。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时间的时候打给我。我回请你一顿,今天忘记带钱包了。”嘟嘟说道。 “字写的不错嘛!”我翻开《现代营销学》说道。 “那当然,在家乡读书的时候还获得过书法比赛的一等奖哩!” 吃完饭,在餐馆的门口和嘟嘟道别便直径朝家走去。回到家里打开房门,室内空无一人。倚在客厅墙上的大提琴也已经消失不见。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笺和以前别在卓雯提琴箱上的那些纪念章。直径走到厨房打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旋即又开启一罐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良久,拿起便笺。 大贺: 我要离开了。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那十二枚纪念章你就留下来做和纪念吧! 卓雯 即日 卓雯走了。或许她永远的离我而去了。她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卓雯未曾给我留下任何的线索,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天天的离去带走了我的一切。卓雯的离去让原本已有些暖意的房间在骤然之间又变的寒冷如初。卓雯能去哪儿?我不知道。卓雯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我不知道。那我又知道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我仿佛置身于一个黑d之中,我在不断的往下坠着。我宁愿下一秒钟就被摔的粉碎碎骨,可是我没有。这个黑d不仅寒冷而且深不可测。 三周以后卓雯的手机依旧处在关机的状态。我找出以前和卓雯“游荡”时买回的地图。找到卓雯学校所处的位置,记下了最佳的乘车路线便出门去了。坐在车上我想或许卓雯并没有在学校,我这次的前往是徒劳的。可是我仍旧打算去卓雯学习、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我转过两趟车又步行了二十分钟,来到了卓雯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管理员告诉必须先从资料卡上找到卓雯住在哪个寝室,她才会去帮我叫人。我在卓雯宿舍楼门口的资料柜旁翻阅了半天才找到卓雯的资料卡上面只是简单的写着:卓雯 西514 折回一楼大厅的传达室告诉管理员我要找西514的卓雯。管理员在呼叫器上拨了几个号码又拿起手边的麦克风说道:“卓雯,卓雯楼下有人找。”“她不在。”传达室里的扬声器传出了回话。“等等,张师傅你让他等一下吧!”“她说要你等一下。”管理员又一次对我重复道。 片刻有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朝我走来。 “是你找卓雯吧!”她试探性的冲我问道。 “是我。”我点点头应道。 “你是?” 我告诉她说我是卓雯的一个久未谋面的表哥。 那女孩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卓雯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道过谢之后我准备离开。那女孩又叫住我说道:“如果你见到卓雯麻烦跟她说一声,她的乐理老师在找她。好像是准备让她去参加一个顶重要的比赛。” “如果我见到她的话一定转告。”我点头应道。 从宿舍楼的大厅出来后沿着眼前的小路直径朝前走去。没走多远竟见到一个椭圆形的人工湖,便在湖边的木椅上坐定。阳光顽皮的散落在周身。微风徐徐吹来,湖面上随即荡起了层层的涟漪。就来不远处的垂柳也被这美景所动容,在左右晃动着它妩媚的腰肢。我在心底不停的呼喊着卓雯,烦闷的情绪像阳光和空气般无所不在的包围着我。卓雯的离去让我那多少恢复了些色彩的世界徒然间变的苍白,没有棱角,不着边际,没有交汇的直线,一个圆圆的奶白的世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那么一个人默然的悬在半空中,这是何其可怕的孤独。然而这份孤独却又让我的血y达到了沸点,好让我感觉的到外在世界的寒冷。 “你好!还没有走吗?”我抬头一看是卓雯宿舍的那个女孩。 我冲她点点头。 “你没什么事情吧?” “我?”我用手指,指指自己。 那女孩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不知在何时变的湿润了。 “没什么的。我想可能是阳光太耀眼的缘故。”我为自己开脱道。 “你不用为卓雯担心。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点点头。 告别了温和的春季,迎来了北京酷热的夏季。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虽说都拿到了相应的学分可是成绩大多都不甚理想。回到家乡之后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过像以前那般的假期了便每天都去离家不远的书店阅读起了各种的书籍。没想到假期竟像在眨眼间便悄悄溜走了。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下了火车,来到学校。去教务处交了学费又领了相应的课本直径朝家走去。放下行李,将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下午五点十五分了。坐在沙发上听着扬声器里传出的音乐,不知不觉间竟想起了嘟嘟。点燃一根香烟,起身来到写字台旁找出了上学期的《现代营销学》。拿出移动电话拨通了记在上面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嘟嘟在吗?”电话接通后我问道。 “在,请稍等。” 我听到听筒那端有人说道:“嘟嘟,你的电话。” “喂!你好!” “是我,大贺。” “恩!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你呢?” “昨晚到的。怎么想起我的?” “我想吃咖喱炒饭了。” “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就把我和咖喱炒饭联系到一起了。难道我身上整天有股子咖喱的问道不成?” “是有联系的嘛!” “的确是有联系的呦!”嘟嘟顿了顿说道:“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吃咖喱炒饭吧!” “算了。还是请你吃一顿好的吧!现在可有时间?” “可否再等一会儿?我得先洗个澡。” “只是请你吃饭罢了又不是要做那种事情干嘛要先洗澡呢?” “要洗一下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会影响胃口的。” “噢!那是得先洗一下,即使不做那种事情。” 约好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我便洗澡去了。 嘟嘟选了一间在亚运村附近的餐厅。进门之后环顾四周,看见有一个戴着淡黄色墨镜,头发被剪的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女孩在冲我招手。走近一看竟是嘟嘟。 “你…” “我怎么了?”嘟嘟打断我说道。 “头发!”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头发怎么了?不好看吗?”嘟嘟问道。 “漂亮是漂亮。只是何苦要理的那么短,有些别扭的吧?” “别扭啊!怎么会不别扭呢?经常会看到一些别样的眼光。活像被脱得光光的扔到了大街上一样,而这墨镜就好像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一样。不介意我戴着它和你一起吃饭吧?”嘟嘟拨弄着耳后的眼睛腿,镜片在她的鼻梁上一跳一跳的说道。 “怎么会呐!尽管戴着好了。” 点完菜,嘟嘟合拢菜谱问道:“想喝和点什么?” “啤酒好了。” “可喜欢柯罗娜?” “喜欢是喜欢的。只是这酒有些太贵了尤其在这样的地方。” “两瓶柯罗娜。”嘟嘟对服务生说道。 等服务生走后嘟嘟又对我说道:“没关系的,刚开学荷包是满满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问道:“可以吗?” 嘟嘟点点头。 “为什么会剪个短发?以前的长头发不是蛮好看到的嘛!”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因为你啊!整整一个假期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所以就把那三千烦恼丝统统剪掉抛到脑后弃之不理。”嘟嘟褪下眼镜说道:“开玩笑的没有吓到你吧!”旋而又戴上了眼镜。 “怎么会呢!”我笑着说道。 “我也不知怎的。这个假期就和自己的头发耗上了。就是觉得它别扭。无论如何都想换个发型。可听过:换个发型,换种心情。”嘟嘟握拳托腮问道。 “在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说法的。”我点点头说道。 “一开始先给自己编了一头的小辫子。活像荷兰的那个足球选手古力特,可知道古力特?” “知道的。那可是我喜欢的第一个足球选手哩。” “我倒不是喜欢他的球技才弄成那样的。是做完头发后理发师对我说,蛮漂亮的嘛!活像荷兰的足球选手古力特的。我才记住了这个名字。” 服务生开始为我们上菜了。 “如此这般的过了几天,不知怎的觉得心里还是别扭。便跑去理发店将头发的下摆染上了颜色,什么黄色、栗红色甚至连绿色的也有染过。” “绿色的也有染过?”我不禁愕然的问道。 “当然有的。”嘟嘟夹起块香菇吃下后说道。“基本上两三天就换一种颜色。” 我在烟灰缸里泯灭烟蒂。 “看样子,味道应该挺不错的。”嘟嘟用筷子指指盘里的红烧鳕鱼说道。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鳕鱼r放到嘴里点点头说道:“真的很鲜美。” “如此这般的折腾了大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觉得还是别扭。便跑到路边的理发摊剪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后来路过我染发的那家理发店,老板从店里跑出来叫住我问道,怎么剪短了,是染的不合心意吗?我故意一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不合心意了,要不然干嘛要剪成这副模样。那位理发店的老板连忙说了不下十个对不住了还说要把染发的费用加倍的退还给我。我对他说刚刚是在开玩笑的,只不过是自己想剪个短发罢了。”嘟嘟呷了口柯罗娜问道:“假期都做什么了?” “去图书馆看了一个假期的书。” “都看些什么了?” “看了整整一个书架的油画册。” “喜欢油画?” “一窍不通。” “那为什么还看了整整一个书架的画册。” “热门书架被围的水泄不通,油画册这边则是人影稀落。而我又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就在冷门书架旁渡过了这个假期。” “难道就没有尝试着去找一些东西?”嘟嘟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找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某些失去的东西。”嘟嘟低下头冲我说道:“例如卓雯或者天天。” “你怎么会知道的?” “秘密。”卓雯呷了口柯罗娜说道:“无非是听同学说来着。你这人在班里极少讲话,活像佐罗似的给自己的周身加上了些神秘的色彩。所以会吊起一些女生的胃口而成为她们谈论的焦点。故意的吧?”嘟嘟开玩笑似的说道。 “哪有,大抵是性格所至吧!”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那!”嘟嘟夹起块烤r沾了酱放进嘴里说道。 “我根本不知道遗失在什么地方了。”我拿起手边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说道:“没有丝毫的线索,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杳无音信。不知该如何着手!” “她们俩你更喜欢哪一个?不介意我这么问吧?”嘟嘟放下手中的筷子盘绕起胳膊说道。 “这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感情。” “这么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不如将这些回忆,一股脑的抛到脑后,弃之不理。”嘟嘟窥了我一眼微笑着接口说道:“我不仅知道天天和卓雯。我还知道天天性格温顺的像个永远都张不大的小姑娘而卓雯的气质则是不同凡响。如果再加上我漂亮的脸蛋儿则刚好凑起你的完美人生。” “完美人生?”我被嘟嘟的话语弄的有些迷糊了。 “对啊!你的完美人生!”嘟嘟重复道。 吃完饭,服务生为我们撤掉了面前的盘子,端来两杯咖啡。 我端起来啜了一口。 “你这人喝咖啡怎么不加糖呢?” “不喜欢‘甜’罢了。” “不是在找着茬的为难自己吧?” “哪有!” “大贺,我们今晚去开房吧?”嘟嘟撕开包砂糖倒进面前的杯里,用汤匙均匀的搅着“我知道学校里的招待所挺干净的。” “今晚?” “对啊!就是今晚。”嘟嘟放下汤匙啜了口咖啡,点点头说道:“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做那种事情。” “不做那事,干嘛要去开房?” “就是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让你抱着入睡。”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嘟嘟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因为,我怕和你做过之后我会爱上那感觉。要是将来有一天找不到你了,那我岂不是会很难过。” 嘟嘟看着我一脸疑惑接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爱上了和你做a时的那种感觉但是有一天我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了而我又还没有做好和其他男人上床的准备。那我岂不是要难过死嘛!” “恩?” “所以啊!现在只想让你抱着睡。” 吃完饭,我抢先拿过了服务生递过来的帐单。 “你这人不会像法西斯似的有性别歧视吧?” “哪有?” “那就让我来好了,不是说好了今晚是我请你的嘛!” 嘟嘟结了帐,出了饭店。打车直径来到学校里的招待所。 “我要一个单人间。”嘟嘟对前台的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连登记簿都没有看就直径说道:“对不起,单人间已经客满了。” “标准间呢?” “很抱歉。今晚所有四十五间客房已经全满了。今天刚刚开学所以客房比较紧张。” 出了招待所嘟嘟对我说道:“大贺,今晚有四十五队情侣来开房你说这场景是何其的壮观呐!” “这栋楼今晚会有四十五对两个月都未曾见面的情侣在里面做那种事情。如果他们都能在同一时间到达高c。我想那呻吟声一定会让全世界都听到的。”嘟嘟跳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说道。 “那也未必。说不定会有些男生像我一样,落的像履行公务似的,草草了事。” “话中有话吧?”嘟嘟笑着说道。 “哪有?”我微笑着应道。 “要不去你那儿吧!” “也可以。” “你那儿还有新的床单吗?” “有干净的。可是,没有新的。” “没关系的,我那儿有。” 陪嘟嘟回宿舍去了新的床单,回到家里。我和嘟嘟轮流去浴室洗了澡换了睡衣。铺好了新的床单,关了灯躺在床上。 “大贺,这感觉挺好的。”嘟嘟将头枕到我的胳膊上说道。 “是吗?” “恩!这下像稳稳当当的站在地面上了。” 嘟嘟侧过身去背对着我。握住我的左手,通过她睡衣上的纽扣间隙放到了她的胸口上。 “它的形状好吗?” “蛮好的。”我如实的回答道。 “弹性呢?” “也蛮不错的,就是…。” “就是什么?”嘟嘟打断我问道。 “就是有些太大了,一只手很难将它握住的。” “我也不想这样的。小时候先是来了那个,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就哭着扑到妈妈的怀里说道,妈妈我的下面破了流了好多的血。紧接着胸部就开始有点胀胀的感觉,眼看着它一天天的大起来。妈妈就开始给我买文胸戴,每次买回新的我都让妈妈帮我把它改小。心想:把它勒的紧紧的它就应该不会再张了。可是没有用,都绷的喘不上起来了还是没有用的。它好像和我较上劲儿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应该有好多人羡慕的。” “这有什么好的。活像胸前挂了两个水袋的母鸵鸟。” “胸前挂了两个水袋的母鸵鸟?”我不禁笑着重复道。 “对呀!”嘟嘟用认真的口吻接着说道:“经常会听到有一些人在背后议论。一定是假的。应该是垫起来的啦!肯定是摸过某某品牌的丰r霜。等等。” “你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嘛!” “也只能这样。什么时候硬成这样了,还一跳一跳的。”嘟嘟碰了碰我的下身说道。 “不知不觉间。” “憋的可难受?” “没什么的。我还是把手拿出来好了。”说着我把手从嘟嘟的睡衣里抽了出来。 “实在对不起!我…。”嘟嘟不无歉意的说道。 “我明白的。再说这也没什么,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翌日,一大早嘟嘟便回宿舍取课本去了。我洗漱完毕便来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袋牛奶一边喝着一边朝学校走去。正值九月初,随说只有早上七点多炽热的阳光却烤的皮肤隐隐作痛。知了躲在茂盛的杨树叶里拼命的叫着。几只麻雀站在不远处的电线上,被太阳晒的无精打采。校园里的女生也几乎人手一把的打起了雨伞,生怕晒黑了肌肤。 上课铃响了。我仍旧未能见到嘟嘟的身影,磊磊和涛子不知何故也没有出现。今天的课程是“商业书信”。老师是一位体态略胖,微微秃顶的中年男子。他站在讲台上每讲一句话都会用手中握着的手帕擦拭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然后再说上一句:“简直是热的要命呐!”本来没有感觉到教室里有多热的我,在听他唠叨了几遍“简直是热的要命呐!”之后也突然感觉到周身的温度在骤然之间上升了5摄氏度。课上到一半,嘟嘟开门探进身来。她转头给了老师一个歉意的微笑。老师则毫不在意的一直在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或许嘟嘟的迟到和这炎热的天气比起来,在他的眼里是何等的微不足道。嘟嘟直径朝我走来,在我身旁的空位坐定后小声对我说道:“中午一起吃午饭吧?”我点点头。 中午 食堂 我和嘟嘟都被这炽热的天气弄的没有什么胃口便买了半个冷冻过的西瓜和两杯冷饮坐在了风扇下的空位子上。嘟嘟在大口的喝着冷饮而我则在一边翻阅着刚刚在食堂门口买的报纸一边有意无意的吃着西瓜。 “大贺,你看!”嘟嘟拍拍我握报纸的左手说道。 我抬头看见食堂里突然间闪进四五十个西装革履手拎公文包的家伙。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穿的怎么跟酒店里的部长似的。”嘟嘟开玩笑般的说道。 只见那群家伙找到了空位子便丢下公文包,各自去贩卖的窗口买回了午饭。他们个顾个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偶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些什么。这样的行为举止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们的穿着和这样的天气以及校园里的气氛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噢,对了。今天经贸部来学校招聘应届毕业生。他们应该是去面试的。”嘟嘟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经贸部?那也不用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成这种鬼模样吧!” “那可是必须的。这样做一来显的你重视这份工作,二来得包装一下给人以正派的感觉嘛!” “那主考官光看他们的装束也会被热死的。”我打趣般的说道。 “谁让咱们这是经济类的院校呐!” “学经济的难不成都得穿成这副模样吗?” “等你毕业后找工作时也得穿成这副模样。这得花你不少的钱,昂贵的工作服。”嘟嘟指了指我说道。 顷刻间,那群家伙便把盘里的事物一扫而光消失在了食堂里。以至于让我怀疑刚刚是否真的有一帮工作服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 嘟嘟从我手里取走汤匙舀了一块西瓜放到嘴里,问道:“可喜欢旅行?” “还好,谈不上喜欢。” “我喜欢一个人旅行。”嘟嘟扬了扬眉毛说道。 “哦,都去过什么地方?” “哪儿没有汽车,没有现代文明,人烟稀少就往哪儿钻。尽去些有山有水的地方。顶喜欢寺庙的。” “难道想出家不成?” “你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了?” “喏——是你自己说的‘顶喜欢寺庙的’嘛!” “那也不至于想出家啊!只是顶喜欢那份宁静罢了。”说着嘟嘟用勺子舀起一块西瓜递到我的面前。 “在这儿?被同学看见会被当做笑柄的。” “那有什么?又没做什么亏心的事儿。你吃不吃?你不吃我生气了。” 我张开嘴,嘟嘟将那勺西瓜递进了我的嘴里。 “大贺,喜欢你。可喜欢我?” “这…。” “这什么?算了,我不想听了。那怕你会对我说‘嘟嘟,我爱你!’我都不想听了。”说着嘟嘟将汤匙c到西瓜瓤上站起身来。 “要去哪儿?” “回宿舍。”说着嘟嘟便转身离开了。 下午,我一个人在家吃着泡面看着五点钟的新闻。有人在按门铃,我开门一看是涛子。 “大贺,我最近在给一个韩国留学生辅导中文。她的室友也想找一个中文老师。你愿意去吗?我觉得报酬还可以。”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说道。 心想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答应了下来。 “你丫的快点吃,吃完了我领你去见见她。”涛子点燃一根香烟后说道。 吃完饭,在厨房收拾碗筷时用移动电话拨通了嘟嘟宿舍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嘟嘟在吗?” “请问是那位找她?”电话那端试探性的问道。 “我叫大贺。” “噢!嘟嘟旅行去了。” “旅行去了?”我不解的重复道。 “对呀!今天下午走的。她经常会一个人做一些短途的旅行。这次是她下午在水房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决定的。她临走前嘱咐道:如果是你打电话来就告诉你不用为她担心,她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道过谢之后便挂了电话。 收拾妥帖之后和涛子一起来到留学生居住的公寓。在一楼大厅填写来宾登记单时,“事由”一栏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我侧脸看到涛子填写的“交谈”便也效仿着填了上去。来到三楼的会客大厅。看到涛子冲一个女孩说道:“你好!”那女孩用生硬的口吻应道:“你也好!”我心想或许就是涛子的韩国学生。因为,单单只看外表她活像一个地道的中国人。涛子学生的身旁坐着一位长发,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这就是我的朋友。”那女孩对涛子说道。“这就是我为你朋友找的中文老师。”涛子指指我说道。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涛子便领着他的学生去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辅导中文去了。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坐定后那韩国女孩冲我问道。 “我叫大贺,你呢?” “是祝贺的贺吗?” 我点点头。 她打开身旁的书包,取出纸和笔趴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写着什么。 “不好意思这个字我不认识。”我不无歉意的指指“玲”前面的那个字说道。 “没有关系!这样很好。”她一面摆手一面对我说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中文里面没有这个字。”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考虑着下面要说些什么。“这个是字,只有韩国的文字里面才有。她甩了甩下垂的长发用手中的铅笔指指说道:“这个字应该念‘zhi’。以后你就叫我‘玲’吧!” 我点点头。问道:“你想让我给你讲哪方面的东西?语法,口语,中文写作还是别的什么?” “hsk。”玲晃动着手中的铅笔说道。 “hsk?”我被这三个字母搞的一头雾水。 “汉语水平考试。”玲一面说着一面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封面上印有“hsk”三个字母的练习册。 我接过来大体翻阅了一下,觉得和我们现在用的英文练习册有些相仿。 “从第一章开始讲吗?” 玲用一根头绳将长发拢到脑后点点头。 玲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道:“今天的时间到了。” 我放下手中的铅笔。 “大贺,我们下次上课,下礼拜四。你有时间吗?” “可以的。”我点点头说道。 “下个礼拜四,下午六点。我在这儿等你。” 我点点头说道:“下个礼拜四见!” “再见。”说着玲站起身来,走到涛子的学生那儿和她一起走掉了。 涛子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冲我问道:“怎么样?” “下个礼拜四上第二节课。” “今晚,我请你去滚石怎么样!”涛子从信封里取出韩国女孩给他的教务费说道。 “怎么?想樱子了?” 第 7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涛子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冲我问道:“怎么样?” “下个礼拜四上第二节课。” “今晚,我请你去滚石怎么样!”涛子从信封里取出韩国女孩给他的教务费说道。 “怎么?想樱子了?” “她早不在那儿干了。” 打车来到滚石dis。和涛子选在了离领舞台教远的吧台坐定。 “两杯啤酒。”涛子对吧台后的服务生说道。 服务生端来啤酒,涛子一边啜着一边物色着可以极易上手的姑娘。 “大贺,你看那姑娘怎么样?”片刻涛子指着舞池说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还可以。” “那走吧!” “你先去吧!我想抽根烟。” 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丢下句“那你快点啊!”便起身离开了。 我点上一根香烟,转身看到舞池里的涛子和刚刚他指的那个女孩跳到了一起。 喝完面前的啤酒坐在那儿实在无事可做便又要了一杯。对服务生说道:“留下这个位子。”便转身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有个胖胖的女孩拦住我问道:可否帮忙照看一下她的朋友。她有一件着实要紧的事情要离开一下。我点点头,她转身对身后的女孩说了些什么又对我说了句“拜托了。”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和那个女孩来到吧台坐定。借着吧台旁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她有着一张漂亮的脸庞,白皙的肌肤,轻点淡妆。 “喝点什么?”我点燃一根香烟问道。 “啤酒好了。”那女孩低着头怔怔的说道。 我身手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啤酒。 我们之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各自呷者面前的啤酒。直到喝完第三杯那女孩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贺。”我在吧台上的烟灰缸里泯灭手中的烟蒂说道。 那女孩拨弄着面前的酒杯说道:“我叫晓宇。” 良久,晓宇抬起头来盯着吧台后的酒架自径说道:“大贺,你们男生是不是要和不同的女生上床才会感到满足?” “何以见得?” “我男朋友就是那样的人。” “哦?” “以前曾经被我撞见三次,就在我和他租住的公寓里。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那怕是他到外面的宾馆去和其他的女生开房,事后让我知道了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的。每一次他都会向我保证说,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可事实呢?”她狠狠得摇了摇头接口说道:“每一次他都会想背台词一般的向我道歉。自己呢?也会一次次的原谅他。今天是我第四次撞见。大贺,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幸呐?” “这个问题着实不便由我来回答。” “他竟然不锁门,一次也没有。我推门进去,他俩就那么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做那种事情。”她再次摇了摇头“可是,离开的竟然是我。我想我走后他们还是会继续做那种事情的。他竟然不锁门。你说他这么做是不是欺人太甚。”说着她狠狠得呷了口啤酒。 十二点的时候。涛子领着那个和他跳舞的姑娘,我和晓宇,四人一起打车找了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旅馆。交了押金,没有登记便拿到了房间的钥匙。 打开房门晓宇直径走到床头柜旁,拿起电话号码拨了一半便又挂断了。她起身找到遥控器开了电视自径看了起来。我则来到浴室冲起了热水澡。晓宇随后近来了,她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夸她的皮肤白皙,腰肢的曲线也很好看。她则不咸不淡的说了声谢谢。 洗完澡上了床。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拨起。晓宇开始吻我的耳垂,脖颈。可是我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晓宇还是不死心她开始吻起了我的下身。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用处。晓宇坐起身来拧亮床头灯,失望的问道:“这可怎么办呢?我下面都湿成这样了。”这口气和先前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侧过身来对她说道:“你用手握住试试看。”晓宇用手握住了我的下身缓慢的动了起来。 当我进入的时候,晓宇呻吟着说道:“尽可s到里面好了。我每天都有吃避孕药的。”当晓宇高c近的时候她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背部,不停的呼喊着什么那声音竟像在山涧里游荡的回声般的飘忽不定。 我倚在床头点燃一根香烟。晓宇开口说,她也想抽一根。我帮晓宇点燃她夹在左手食指与中指间的香烟。晓宇嘴里吐出的香烟,看着她拿香烟的姿势竟有些伤感的优雅。我们默默无语。我低头看着晓宇腰肢漂亮的曲线而晓宇则透过窗帘的缝隙眺望着天边的盏星。片刻晓宇坐起身来她的小腹没有丝毫的脂肪,她腰部的曲线依旧是那么的优美。晓宇吐出嘴里的香烟将烟蒂抿灭在了左手腕上,瞬时有一股焦味扑鼻而来。我起身打掉还粘在晓宇手腕上的烟蒂,跑到浴室取来牙膏替晓宇涂在灼伤处。我翻过晓宇的手腕看到手腕内侧竟有同样的三处灼伤。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在晓宇的身旁坐定将牙膏丢到床头柜上问道。 “记在这儿总比记在这儿要好受些。”晓宇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或许我该抛开他,去寻找自己的另一段生活。刚刚说我这儿好看可是真心话?”晓宇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腰肢问道。 “是真心话的。”我点点头说道。 晓宇凑过来,压到了我的身上。我们疯狂的吻着,我们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势。当晓宇的高c再次近的时候,我看到晓宇的眼泪落到了我的胸口。直到我一泻而出,直到我们都精疲力竭,便背对背的睡去了。 早上醒来,晓宇已经离开了。她没有留下任何的便条。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短暂的以至于让我怀疑起了它的真实性。昨晚喝的啤酒让我感觉到头痛的厉害便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从浴室出来,点燃一根香烟赤条条的坐在椅子上抽了起来。昨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毕竟我脖子上的吻痕,隐隐做痛的后背都在提醒着自己。虽然这一切犹如炎热的夏季在柏油路上出现的海市蜃楼般的虚无。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涛子过来叫我一起打车回到学校。我们在学校南门口的一家饭店吃起了午饭。席间涛子不停的埋怨,每次碰到的女孩都是一幅德行。早上一睁眼便问昨晚你不会真的s到里面去了吧?我可正直危险期哩!要不就是抱怨丝袜怎么又破了个d。要不就是埋怨妆化不好啦!诸如此类。 “过这种生活有多久了?”我问道。 “自从上次从宁儿的别墅回来之后。”涛子啜了一口老板娘端上来的茶水说道。 “这样做中间一定有原由的吧?” “樱子说,她以后不会再见我了。” “如此这般,一定睡过不少女孩了吧?” “大致有三十几个了吧!” “每次都这样的周而复始不会觉得空虚吗?” “习惯了就好多了。实在不习惯夜里一个人睡在以前和樱子租住的房间里又舍不得搬出那里所以就想尽各种方法在外面过夜。” 周二。上课前看到学校收发室的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便掏出学生证在受到条上签过字之后从收发室的窗口里递出一张明信片。看过署名后知道是嘟嘟寄来的。 我现在一切都好勿念!就是时儿感觉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但终究是少了什么东西自己也不得而知。不用为我担心,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过些日子见。 嘟嘟  即日 读完明信片之后,我没有去上课。嘟嘟寄来的支字片语忽然间也让自己感觉到好似也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到底自己是遗失了什么?任凭自己再三的搜索着所有的记忆也未能找到任何的线索。我走出校园来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乘上一辆公交车来到了老北京的胡同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直到被中午的太阳晒的焦头烂额。回到住处,倒在床上竟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晚上,涛子来找我。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上一杯。他说,知道三里屯有个不错的酒吧,光顾的大多是女性顾客而且极易上手。昏头胀脑的我觉得今晚和谁一起过夜都无关紧要,便答应了下来。涛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则去浴室洗了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门后我们在楼下的饭馆随便的吃了些什么便打车来到了涛子所说的酒吧。 今晚酒吧内只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位女性的顾客而且大多有男伴陪同而来。根本没有见到涛子所说的极易上手的独身而来的女孩。这多少让涛子感到有些许的失望。为了不让自己喝醉又可以打发掉时间我们便点了加冰的威士忌来喝。 时间一点点的走到了十二点钟的位置。 “看来今晚是得报销了。”涛子玩弄着面前的酒杯说道。 我感觉到有些困了,或许是加冰的威士忌起了作用。 “大贺,你看。” 我扭头看见有两个打扮入时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姑娘推门近来直径坐到了吧台旁的高脚椅上。涛子起身过去搭讪了。我伸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啤酒和一包香烟。没过多久涛子便领着那两个姑娘过来了。坐定之后其中一个头发稍长些的姑娘问我可否给她一根香烟。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了过去顺便帮她点燃。 我们之间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那个长头发的姑娘便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安静些就可以的。”长头发的姑娘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和涛子领着那两个姑娘打车来到上次开房的旅馆。 我和那个长头发的姑娘一间。一进门她就开始脱衣服。这不免让我变的有些兴味寡然。顷刻间她变脱的一丝不挂的躺在了床上。 我褪掉衣服站在她的面前问道:“要关灯吗?” “开着吧!你张的还不赖。” 她依旧不冷不热得说道:“可否单独吻吻我的手腕,我喜欢那感觉。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尽管说出来好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有时候无法勃起,用手握住动一下便可以了。” 清晨。我睁开眼睛那姑娘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着我醒来。 “你醒了。这是一半的房费。”说着她将钱放到了床头柜上,便起身离开了。随之我听到了沉重的关门声。 我起身去浴室洗了澡,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有意无意的抽了起来。 没过多久,涛子推门近来问我还有没有香烟。我递给他一根并帮他点燃。涛子深吸一口退回到我对面的床上坐定。涛子侧身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钱便问道:“你丫的怎么把钱放在这儿了?该不是她问你要钱了吧?” “没有。”我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那是她留下来的,说是房费一人一半。” “这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涛子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本来是想从她那儿得到些什么,这下倒像又被她拿走了些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涛子都没有言语,都只顾侧脸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致。涛子下车后对我说了句:“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再过如此这般不地道的生活了。”便只顾走进了平方区那狭窄的胡同。我回到家里,直径走进浴室里,握住了自己莫明变硬的。看着镜中那仿佛已不属于自己的脸庞,心底不断的呼喊着天天的名字。直到眼泪模糊了双眼,直到下身一泻而出。我蜷缩起身体依到墙角用力撕扯着头发,声嘶力竭的在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 擦干净身体。折回楼下不远处的药房轻而易举的买到一瓶安眠药。回到家里和着啤酒服下,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睡去。恍惚中仿佛感觉到自己正置身于星空下一个宁静的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天天那双晶莹得眸子竟清晰的在我的瞳孔里闪耀着。宛如天边的月光透露出一股冰凄凄的调子。周身不禁打了一个冷冷的寒颤。定睛一看,映在湖面上的不过是自己的倒影罢了。对于这种茫然若失的状态,就来自己也感到愕然不已。心中不禁忖道:如果一味沉溺在这种痛苦不堪的思绪里,恐怕来自己也将深陷于这份飘渺的伤感之中。认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的事情。 “咚咚…”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我睁开眼睛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是五点三十分。通过窗外的景致着实无法判断现在是清晨还是傍晚。我右手握拳用力的捶了捶后背,摇晃着来到门边。打开房门,嘟嘟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嘤嘤”得哭了起来。“大贺,以后我再也不要一个人出去旅行了!再也不了。”嘟嘟倚在我的怀里抽噎着说道。我伸出手拢上嘟嘟身后的房门,把嘟嘟让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我问嘟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嘟嘟则只顾坐在那儿用手指摸着眼泪。 我起身去浴室为嘟嘟取了条干毛巾又折至厨房为自己拿了瓶啤酒为嘟嘟倒了一杯果汁。 我把毛巾递给了嘟嘟,果汁则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我在嘟嘟一侧的沙发上坐定后呷了口啤酒问道:“怎么了?难道这次旅行不愉快吗?” 嘟嘟拍了拍她身旁的沙发靠垫,她手腕上的银制手镯也随之“叮咚”作响。我站起身来走到嘟嘟的身旁坐定。 嘟嘟一侧身将头枕到了我的胸口上随之伸开双臂环绕住了我的身体。我将左手放到了嘟嘟还在因为抽噎而颤抖的肩头。嘟嘟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不愉快!不愉快!简直是糟糕透顶!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如此这般的旅行!”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呷了口啤酒顺手将啤酒罐放到了茶几上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次旅行一上火车就感觉到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于是我就开始一样一样的找。打开背包,钱包、身份证、地图、卫生棉、换洗的衣服统统都带上了。可是心里仍感到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我边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一节车厢接着一节车厢的寻找着。走遍了所有的车厢依旧一无所获。自己仍旧不甘心的想到,或许是饿了的缘故吧!退回到餐车上狠狠得吃了一顿,吃到肚皮感到快要胀破了一般才停了下来。可是那少了些什么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到了目的地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轻却反而变的愈加强烈。在路边随便找了家旅馆。刚一近门,那个便来了日子完全不对,那么多简直就跟涨潮似的。我甚至开始担心起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死掉。拿着自己换下的衣服来到浴室,满满一脸盆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可是下身还在不停的流着血。眼泪也随之便的愈加无法控制。扔下手中正洗着的衣服,背上背包跑到大街上。我好像拦住一位陌生的路人,问问他有没有见到我遗失的东西。可是我连自己把什么东西给弄丢了都不清楚又怎么问那陌生的路人呐!我便顺着眼前的石子路一直向前走着,走着。直到天黑了,我累的瘫坐在了路边。眼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我到底遗失了什么?我到底…?”嘟嘟在不断重复的问着自己。她的泪水早已浸湿了我的胸口。我的眼角不知在何时也已经莫明的湿润了。因为,我记得我和卓雯曾经也那样的找寻过。 “你饿了吗?我已经快被饿死了。我们去吃咖喱炒饭如何?”良久,嘟嘟直起身子哝起嘴巴撒娇似的说道。仿佛她已经把这次旅行所带来的不愉快统统抛到了脑后。 “今天是礼拜三的吧!” “礼拜三是昨天,今天已经是礼拜四了。”嘟嘟伸出左手的四根手指说道。 “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我呷了口啤酒问道。 “当然是晚上了。你这个人可真是的,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只是过的有些混乱罢了。” 想起今晚还要给玲辅导中文便先拨通了涛子的电话号码,问他要了玲的号码,旋即拨通。我告诉玲今晚实在抱歉突然有事无法脱身便把辅导的时间改在了明天的下午。 挂了电话。洗漱过后换了衣服和嘟嘟来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家饭馆,各自要了一份咖喱炒饭。 “喏—可真是香呐!简直还想再来一份。”嘟嘟放下勺子后一犹未尽的说道。 “那就再来一份好了。” “开玩笑的,想我这样的年龄还是要注意一下身材的。我可不想以后再被人叫做‘嘟嘟猪’。” 嘟嘟坐在我的对面一口口下着老板娘送的餐后茶,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红晕。 “我还想出去喝点啤酒。”我吃完最后一勺咖喱炒饭后嘟嘟说道。 出了饭馆,不用走几步便有一家酒吧。我和嘟嘟坐到了吧台的高脚椅上。 “啤酒可以吗?”嘟嘟伸手摸了摸毛绒绒的短发问道。 “我要一杯果汁好了。” “戒了?” “没有,只是有些头痛罢了。” “不会是因为想我而没有休息好吧?” “我想可能是睡的太多了。” “刚刚帮你叠被子的时候看到你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了。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而想不开吧?” “那有!只不过是想睡个好觉而已。” “那样最好!”说着嘟嘟敲敲吧台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杯橙汁。 “不是想喝啤酒的吗?”我点燃一根香烟问道。 “一个人喝酒简直是件无聊透顶的事情!” “如果着实想喝的话,我奉陪就是了。” “也不是特别想喝的。”嘟嘟玩弄着吧台上的烟灰缸说道。 服务生为我们端来了橙汁。 “味道还不坏。”嘟嘟啜了一口说道。 我旋即也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点了点头。 “大贺,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可有想我?无论是哪个方面。脸蛋或者是我的短发或者是我的茹房或者是其他与我有关的方面。” “有的。”我吐出嘴里的香烟点点头说道。 “想哪儿了?”嘟嘟追问道。 “什么想哪儿了?” “我刚刚有问过的嘛!” “不记得了,不过的确是有想过的。”我如实的说道。 “有出去鬼混吗?可否同其他的女孩子上床来着?”嘟嘟看着我微笑着问道。 “有的。”我点点头说道。 “大贺,能答应我件事吗?” “恩?” “以后能否讲些谎话来骗骗我?不要任何事情都那么诚实。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吗?” 我没有说些什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嘟嘟伸手叫来服务生结了帐,牵起我的手朝家走去。打开房门嘟嘟没有言语什么只顾进了浴室。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银灰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泻进屋内,把东西的影子拖的长长的印在了光洁的墙壁上,活像淡淡得泼墨画似的。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来到窗边。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有些晃眼的上弦月,不知为何那无垠的苍穹里只是点缀着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透过高楼间的缝隙我仿佛看到了矗立在远处的山峦的轮廓。在北京的市区怎么可能看的见高山呐!即使在晴空万里的白天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样的黑夜呢?心中感到愕然之余不禁忖道:究竟是在何处见过如此柔和的山轮线呢?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片刻,嘟嘟穿着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走到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借着那柔和的月光,我们走进卧室来到了床边。嘟嘟一件件的帮我褪掉衣服,那动作缓慢的如同儿时褪掉洋娃娃身上的衣服一般。我顺从的躺到了床上。借着着那从玻璃窗里偷偷溜进来的月光我看见嘟嘟将她连体睡衣上的扣子一粒粒的从扣眼里褪出,一共七粒。嘟嘟揪住衣领双手一翻,她那光洁的身体便在我的眼前显露无疑。纤细的脖颈,浑圆而坚挺的茹房,那小巧的茹头借着月光在她茹晕上形成的倒影随着嘟嘟身体的微微颤抖而轻微晃动着。再往下是嘟嘟平滑的小腹,微凹的肚脐,她腰肢上柔和的曲线尽显少女的柔美。还有小腹下那呈倒三角状黑黑的毛丛正在一点点的反s着月光散发出的光粒子。心中不禁忖道:这或许就是伦勃朗在苦苦找寻着的光与影的完美结合。 嘟嘟向前迈出一步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喃喃得说道:“大贺,今晚可以进去的。” “要不要拢上窗帘?” “我喜欢这冷凄凄的调子,我想和你在月光里做那事儿。” 我俯下身去轻轻的吻着嘟嘟的嘴唇,脖颈,耳垂。我听到了嘟嘟在我耳畔急促的喘息声。我侧过身来低下头去亲吻着嘟嘟那圆润而小巧的茹头。月光将我嘴唇的影子拖的长长的映在了嘟嘟的另一个茹房上。或许是月光的缘故吧!我感觉身下的嘟嘟的身体也变的冷质起来。我用手扪住了嘟嘟的茹房,嘟嘟用手握着我的硬物放到了她的下身。那里早已湿润,等待着我的进入。 当我探入时嘟嘟用嘶哑的声音喊了声:“好痛!”她的身体一扭动,我未能进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下的嘟嘟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停的颤抖着。嘟嘟再次握住了我的下身,这次我依旧未能进入。 嘟嘟颤抖着不无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着实太痛了。无法承受的疼痛。” 我拂拂嘟嘟的脸颊说道:“没关系,不用说对不起的!” “我想,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一想到要告别过去的自己,有一根又粗又硬的东西要进入我的身体就紧张的不行。这对于你来说真是让自己感到歉意呐!” “没有关系的。”我趴在嘟嘟的耳边说道。 过了片刻,我和嘟嘟又尝试了第三次。这次我竟然轻而易举的探到了底部。嘟嘟用颤抖的声音喊了声:“好痛啊!”我便抵住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我看嘟嘟的表情好像好些了便缓慢的动了起来。嘟嘟也好像适应了我的动作,她那双柔软的双手在我的背上不停的摸索着。我们一同到达了高c。 完事之后嘟嘟枕在我的肩头说道:“我喜欢这感觉。” 我伸手从床头柜上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 “我的身体好吗?”嘟嘟怔怔得问道。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点点头。 “和你以前的那些女孩比呢?我是说和你上过床的。” “你的身体是最好的。”我如实的说道。 “那你可否答应我件事?”嘟嘟用胳膊支起身子问道。 我从床头柜上拿来烟灰缸,掸掸烟灰问道:“什么事情?” “在没有和我分手以前不要碰其他的女孩。” 我点点头。 在烟灰缸里抿灭了手中的烟蒂,和嘟嘟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的下午,我如约来到了留学生公寓。在一楼的前台填写来宾登记单时事由一栏我没有填写。服务生看过之后对我说事由一栏必须填写否则她是不会放我上去的。无奈我又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事由一栏里填写上了“交谈”二字。来到三楼此时会客大厅里正有三三两两的留学生在交谈着什么,说的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言。但从外表来看他们应该是亚洲人的。玲准时来了,她穿着一双尖头的复古皮鞋,一条在膝盖处有一个破d的牛仔裤,那件格子衬衫与她的发式也很是相称。 “我没有迟到,你是早到了。”玲见到我后一个字一个字得说道。 “是我早到了,我们今天做什么样的练习?”我微笑着问道。 “听力。你读,我写。做练习。”说着玲递过来一本hsk的听力课本。 我接过打开第一页大体浏览了一下简介和目录。 “从第一个练习开始吗?” “是的。”玲从笔袋中取出一根铅笔,打开练习本后说道。 “小王把一辆什么车停在了停车场?a、玩具车b、家用小轿车。这样的速度可以吗?” 玲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希望我读的再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噢。我明白了。”玲的脸上露出了豁然开朗般的笑容说道“慢一点。” “好的。小王…。” 周日。凌晨四点多钟,嘟嘟便叫醒我说,要一起去附近省市的郊区游玩。我说即便是决定要去也大可不必这么早出发。嘟嘟不尤分说的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没有办法只得起身。我在洗漱的时候嘟嘟一会儿跑过来问我,牛仔裤放在哪儿了?一会儿又跑过来问我,换洗的内k和袜子放在哪儿了?等我洗漱完毕嘟嘟已经打点好行装坐在客厅准备出发了。 来到楼下的早点摊,老板娘热情的为我们端上了刚刚熬好的小米粥和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看着我放在身边的旅行袋老板娘问道:“这是准备要出远门呐?” “打算去郊区游玩的。”嘟嘟微笑着回应道。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去郊区游玩的越来越少了。难得你们还有这份心情。” “油已经热了。”一个中年男子冲老板娘喊道。 “你们慢慢吃。得吃的饱饱的才有力气呦!”说着老板娘便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片刻,老板娘又折回来难为情的说道:“可否麻烦一件事情?” “可以的。只要能做的到,尽管说好了。”嘟嘟咽下口中的小笼包后说道。 “能否捎一株带有泥土的野花回来。” “没问题的。只要能够见到一定帮你带一株回来就是了。” “那就拜托了。以前在乡下的老家随处可见那指头肚大小的野花。现在很少回老家了。即便是回去也是在旧历的新年。那可是满眼荒芜的季节呐!喏——所以我已经有好些年头没有见到以前家乡路边的那种野花了。还怪是想念的哩!”说着老板娘闭上了眼睛那表情像是在追忆着遥远的往昔。 “没问题的,放心好了。如果见到一定替你挖一株回来的。”嘟嘟再次应道。 “那可就拜托了。” “嗨!我说这油条怎么都炸糊了。”那中年男子又喊道。 老板娘丢下一个歉意的笑容便转身离开了。 吃完早点,沿学校的小径朝车站走去。夜色依稀可见,只是天上的那轮月亮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包裹了起来透漏出一股朣朦的样子。天空时儿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喜鹊站立在不远处路灯的横梁上有意无意的叫上几声。经过学校水池旁的假山时见到有几个学生站在路灯下大声的朗读着些什么。 “那不是劝我们罢课的那个学生吗?”嘟嘟说道。 定睛一看果真是学生服。 “他在那儿朗读什么那?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抵是德语吧!读的相当的流利嘛!” “这人大概是为德语而生的吧!真是个怪才呐!”嘟嘟微笑着说道。 来到学校西门的公交车站,嘟嘟看完站牌后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道:“到火车南站得倒一下车的。” 可能是我们出发太早的缘故,公交车上空荡荡的。车窗外的行人也是稀稀落落,时儿有一位睡眼惺忪的晨练者与公交车擦身而过。天空不知在何时拢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中途换乘过公交车后来到了火车南站。 嘟嘟手里拿着两张车票从售票大厅回来后说道:“售票员好像还没有睡醒,我接连说了三次她才听清楚我要去哪儿。” 穿过候车大厅,检过票之后我和嘟嘟蹬上了一辆老式的绿皮火车。车厢里的座椅也全然是油亮油亮的绿色活像是被用绿漆粉刷过一般。嘟嘟开玩笑似的说道:“这火车活脱脱像一只刚刚洗过澡的绿皮青蛙嘛!”伴着一阵汽笛声,火车开动了。车上的乘客依旧如同刚刚乘坐的公交车上一般稀稀落落的。我和嘟嘟对坐在了车窗旁的位子上。嘟嘟起身打开了车窗,清凉的空气随之被吹了近来。这让我的心情也随之畅快了许多。火车渐渐驶出了北京城的市区,太阳不知道在何时已在地平线上探出了大半。 伴着车轮发出的有节奏的“咔哒”声,火车已经渐渐的驶出了北京的地界。眼前也出现了与北京这座喧闹的城市所截然不同的景致。山峦在不远处绵延起伏,放眼望去尽是沁人心肺的翠绿之色。伴着火车的汽笛声,时而会听到不知由何处传来的几声犬吠。嘟嘟不时指着不远处的高大的杨树喊道:“啄木鸟,啄木鸟。大贺,快看。”而我则一只也未曾瞅见。“大贺,你可知道啄木鸟的大脑是由好几根筋固定在脑腔里的?”“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的。”“是为了缓解啄木头找虫子时的冲击力嘛。怕得脑震荡呗!”说着嘟嘟学起了啄木鸟啄木头找虫子时的动作。“小心得脑震荡呦!”我打趣似的说道。“要是真的得了脑震荡,可以忘记一些事情,那可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呐!”嘟嘟一脸认真的说道。火车驶进了山区,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的山d隧道,车厢里也随之变的忽亮忽暗起来。此时,车窗外除了几根电线外早已见不到“现代文明”的半点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乡村田园的悠然与宁静。这一个个的山d隧道就好像一张张的过滤网似的。每经过一次心境也会随之变的轻松不少,我把身上的不快乐遗失在了每一个山d的尽头。心中忖道:原来这一个个的山d是在净化着我的心灵啊! “过下一个山d,车厢变黑之际可否吻我一下。”嘟嘟半求半的说道。 “为何要在过山d时吻呢?”我不解的问道。 “就是想那么做!就是想在过山d的时候让你吻嘛!”嘟嘟哝着嘴说道。 列车再次驶进山d时,我俯下身去亲吻了嘟嘟的嘴唇。 车厢里变的明亮了之后嘟嘟说道:“这要是驶进了另外一个空间那该多好啊!” “另外一个空间?” “对喽!每一个山d都变成了一部时间机器。每当从这面进去从那面出来之后,一切也就随之都变了。时间乱了套,空间也完全不对了。你说那该多好。” “那有什么好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上报纸了。”嘟嘟略显兴奋的说道:“没准还是头版头条哩!昨日清晨一列由北京开往邻省郊区的列车竟神秘的消失在了途中的山d隧道里。完全的失去了联络。车上坐着一对恩爱的情侣。男的叫大贺,女的叫嘟嘟。愿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永远幸福,快乐!有这样轰动性的新闻我想全世界的报纸一定都会转载的。那我俩不就可以得到全世界的祝福了嘛!” “那倒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我笑着附和道。 列车到站了。我和嘟嘟从车厢上跳了下来。从外表看来这儿找不到半点月台的影子。没有地下通道,没有水泥路面,没有候车大厅,有的只是在铁轨旁的一间露砖的破旧小屋。列车员孤伶伶的拎着信号灯无精打采的站在屋外。 往外走出几里地的路程便见到一个完全位于山涧里的村庄。眼前的景致也是未曾见到过的。群山像温柔的母亲般呵护着脚下的一片瓦房。天空晴朗的没有丝毫的瑕疵可言。一只骨瘦嶙峋的狼狗蹲在村口的土包上“汪汪”得叫着。村里家家户户的院墙边都垛着用来做饭的柴火,正值做早饭的时间妖娆的炊烟便朝着自己力所能及的高度攀升着。高大的木门上粘着字迹斑驳难辨的春联。老板娘拜托带回的野花随处可见。 走进村庄里面。见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挂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红色的粉笔写着:旅馆二字。进门时嘟嘟指指门口的柴火垛说道:“用这样的火做出来的饭肯定香的不行。”这里与其说是家旅馆还不如说是地道的农家小院来的更加贴切些。院子的主人将多余的房间收拾出来出租给城里来的游客。每间房都不大,内置一张双人床,两把木椅子。倒是干净,整洁的出奇。 放下行李后嘟嘟便嚷着要去骑马。“你怎么知道这儿可以骑马的?”我不解的问道。“有朋友向我推荐这儿的,所以才带你来的嘛!在来这儿之前已经把这儿的情况摸的清清楚楚的了。”出了房门嘟嘟向农家小院的主人打听哪儿可以租到马。小院的主人说出了大门往左走便可以见到一个专门出租马匹的马厩。 “我要那匹灰色的。”嘟嘟站在粗壮的白桦树树枝围成的马厩旁说道。 “蛮有眼力的嘛!这可是脚力最好的一匹喽!”一脸皱纹头戴斗笠的租马人说道。 “你呢?想要骑哪匹?” “那匹枣红色的好了。”我指指萎缩在角落里的一匹马儿说道。 把马儿牵出了马厩,租马人对我们说道,马儿自己会带你们上山的。到了山顶只管把马儿拴到树上,尽情去玩好了。下山时马儿自己会把你们带回来的。 “老马识途呀!”嘟嘟微笑着说道。 租马人微笑着后退了几步,蹲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从后背抽出一根旱烟袋,自径抽了起来。 我对嘟嘟说道:“你那个不是来了吗?可千万不要勉强。” “没问题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已经没有多少了。没准骑上马颠一下子它会走的更快哩!那样的话,我们晚上便可以尽情做那事儿了。正好还是安全期哩!又长又粗蛮讨人喜欢的。” “哪儿有又长又粗。” “有的,有的。”说着嘟嘟踩着马镫很轻盈的翻身上马。 两匹马并排小跑在山腰的石子路上。山区的空气有点湿润,呼吸也随之顺畅了许多。“松鼠!大贺,快看!”我顺着嘟嘟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一只松鼠站在树梢上在向远方眺望着什么。“张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见松鼠。”嘟嘟的语调略显兴奋的说道。 到了山顶,我和嘟嘟把马儿拴在了一棵树上便在不远处悬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举目远望,太阳已经爬到对面山峦上丈把高的位置。不知名的鸟儿躲在身后的林子里欢快的叫着。 “这叫声蛮悦耳的。”我不禁说道。 “这鸟儿叫做‘地里去’。”嘟嘟看着我说道。可能是向阳坐的缘故,嘟嘟的眼睛也在反s着柔和的太阳光,显得分外的水灵。 “‘地里去’?” “对呀!你没听到那鸟儿的叫声很像在说‘地里去,地里去’吗?那是在催促人们下地干活呐!”嘟嘟眯起眼来微笑着说道。 我侧过身仔细聆听着那叫声的确像是在说:地里去,地里去。 “知道的蛮多的嘛!” “哪有?正好碰巧了罢了。”嘟嘟双手撑到背后仰面朝天的说道:“真想把自己脱的光光的,好好亲近一下这眼前的美丽景致呐!” “喏——在这儿?” “对呀!”嘟嘟晃晃手腕上的手镯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恐怕有所不妥吧!光天化日之下在山上脱光衣服,万一被人看见岂不是要把你当做野人了吗?” “有皮肤这么好的野人吗?”嘟嘟扬了扬眉毛问道。 “那倒是!” “跟我来!” “去哪儿?” “只管跟我来就是了。”嘟嘟站起身来握住我的手说道。 我们牵着手跨过一个小土坯,走过一片乱石丛来到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现在每走出一步都可以听到脚下杂草发出的“沙沙”声和清脆的枯枝断裂声。 “这儿应该不会有人来的。”走到一块平坦之处嘟嘟双手掐腰说道。 “难不成你真的想在这儿把自己脱光?” “这儿不会有人来的。”说着嘟嘟双手交叉握住上衣的下摆,胳膊一伸便褪掉了印有切≈ap;ap;ap;8226; 第 8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儿不会有人来的。”说着嘟嘟双手交叉握住上衣的下摆,胳膊一伸便褪掉了印有切≈ap;ap;ap;8226;埃内斯托≈ap;ap;ap;8226;格瓦拉头像的t恤衫。蹬掉鞋子,解开腰带旋即嘟嘟又褪下了牛仔裤。嘟嘟伸出左手扶着我的肩膀弯下腰去又褪掉了袜子。 “还是穿着内衣好了。”我说道。 “那怎么可以。不是说过了嘛!要脱的光光的。”说着嘟嘟褪掉了身上仅有的两件内衣。那无比柔美的身体再次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也要脱而且同样的也要一丝不挂。”嘟嘟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短发说道。 “我就算了吧!我还是去外面帮你看一下,要是有人要近来,我还可以帮你阻挡一下的。” “那怎么可以?要是你不脱的话,我会生气的。再加上我那个来了。我一定会乱发脾气的。你千万别惹我哭,我一哭起来,就不会停下来。我会一边哭着一边光着p股跑下山去。你若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哭。”说着嘟嘟的眼眶竟湿润了起来。 “我相信,我相信。你可千万不可以哭。”说着,我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掉。 嘟嘟弯下腰去将我们褪掉的衣服一件件的展开平铺到了脚下的草地上。铺好之后嘟嘟示意让我躺下。嘟嘟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温暖的阳光透过一片片树叶的间隙形成一个个圆圆的光斑落在了我和嘟嘟的身上。微风略过,吹得头顶上的树叶“飒飒”作响。 “我爱张宁。”嘟嘟抬起右手拂拂鼻尖说道。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嘟嘟指着不远处的一棵白桦树说道:“那上面刻着的。” 我顺着嘟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那棵树上赫然刻着:我爱张宁。 “我才不会那么做那!”嘟嘟轻抚着我的胸膛说道:“这样做对那树无疑是种折磨。它很快便会死去的。” “难道它也会感到疼痛不成?” “它有感觉的。它可以感觉得到有人在它的胸口上面刻了字。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它会想知道那人究竟在自己的胸口上面刻下了什么样的字。而它又弯不下腰所以它根本无法看到。越是无法看到它的心里则越想知道。它周围的树是可以看到的。”嘟嘟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圈后说道:“但是很可惜,它们无法交流。那棵被刻了字的树看到了别的树已经知道了它胸口上刻的是什么而它自己却还不知道,它就会变的愈加的焦急。这样的心境会让它慢慢的枯萎直到死去。” “如此这般死去的原因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的。” “有时候我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旋尔嘟嘟换了个话题接口问道:“可听过‘sage garden’的那首‘santa onica’吗?” “没有。”我如实的说道。 嘟嘟一只手在我的胸口上打着拍子附和着唱了起来:” santa onicathe terti; the zy streetsundeandalk to the crowdsanta onica you get your ffee fro the olest pcesthe pronade where people dress jtbeautyunoidable everywhere you turn it’s therit and wonder whati dog here? …” 嘟嘟唱完之后,我夸她的曲子唱的好。嘟嘟说:“那当然,这可是我最拿手的曲目了。以后如果想听尽管告诉我好了。” 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变硬的?”嘟嘟握住我的下身问道。 “没注意,刚刚聚精会神的听你唱歌来着。” “可惜那个要到晚上才会走干净的。现在不可以做,憋的可难受?” “还好。” “用手可以吗?” 我点点头。 嘟嘟握住我的下身一下下的动了起来。我不自觉的扪住了她的茹房。一阵微风吹过,伴随着树叶相互摩擦而发出的‘飒飒’声,几片枯叶随风在半空中翻滚着舞动着。我不由的翘起了下颚向身后张望着。有一块深红色的丝绸由高空缓缓落下盖到了我的身上。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冰冷的丝绸在亲吻着我身上的肌肤。骤然间,我周身的树木都围绕着我旋转了起来而且速度愈来愈快。我仿佛正置身于旋转木马的正中央。一股莫名的哀愁袭上心头。这股忧伤由何而来?自己也不得而知。只觉得胸口像被压上了块千斤巨石般的沉重,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眼泪竟和着jy一同而出。 “怎么哭了?”嘟嘟从被压在身下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纸巾帮我擦拭着身体问道。 我定定神看看周围的树木都牢固的立在原地并没有围绕我旋转着。当然盖在身上的红色丝绸自然也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的。 “没什么的。只不过突然想起了往昔罢了。”我搪塞着说道。 “果真没事?”嘟嘟换了张纸巾帮我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问道。 “没事的!”我用手拂了拂双颊上的泪痕说道。 我和嘟嘟穿好衣服朝树林外走去,嘟嘟不时的回头张望着那棵被刻了字的树活象交往了许久即将面对分离的老友一般。骑上马回到山下村子里的马厩。向租马人付了费用,和嘟嘟来到离马厩不远的一家餐馆。吃了些小葱拌豆腐、炸春芽等地道的农家菜。我和嘟嘟的胃口都还不坏。临离开饭馆前嘟嘟向饭馆的老板打听哪儿可以开吉普车。老板一边找着零钱一边向我们说道:“出了饭馆一直朝东走,约莫有十分钟的路程便可到了。”我冲嘟嘟问道:“你有驾照吗?”嘟嘟摇了摇头。老板急忙解释道:“没有驾照也无妨的。那儿可是宽敞平整的很呐!又没有往来的行人和车辆,只不过是山涧里的一块平坦之处罢了。所以尽管加着油门往前开好了。” 道过谢之后,出了饭馆直径朝动走去。没走出多远便见到一个与地平线成45°的斜坡,走至顶端只见一条河流自西向东的从面前流过。那河水看上去估计只有五厘米左右的深度,河床上布满了形态各异的青石子,河面倒是宽敞的很呐!估计得有十五米左右的样子。河对岸倒是如饭馆老板所说那样,即平坦又宽敞。倒是显的有些光秃秃的了,活像冬季里学校的足球场一般。土坡下不远处有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屋外随意的停放着几辆破旧不堪的老式212吉普车。走上前去和租车的老板谈妥了价格。老板问道:“可有驾车的经验?”我和嘟嘟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租车老板说:“这也没有关系的。”便领着我们来到一辆吉普车前,仔细的向我们解释了哪是油门,哪是刹车,哪是离合器又大概的讲解了一下驾驶的要领便转身离开了。 嘟嘟抢先坐到了驾驶室。可是无论她做何尝试,车子依旧是在原地熄火。“让我老试试看。”我说。我和嘟嘟交换了位置。车子平滑的向前驶去。嘟嘟好奇的问我是如何学会的。我对她说,以前经常骑摩托车的所以对挂档、加油门、松离合着些多少是知道些的。嘟嘟说她还要再尝试一次我便停下车来再次和嘟嘟交换了位置。嘟嘟挂好一档,我提醒她加油门时要慢些松离合器。车子像要散架般的在原地颤动了几下便朝前驶去,三十分钟后嘟嘟便能比较自如的驾驶了。 晚饭后,嘟嘟听旅馆的老板说,每晚都会有人在河边放烟火。嘟嘟便嚷着要去看。和嘟嘟来到河边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坐定。 “大贺,可知道烟火为何会如此美丽吗?”嘟嘟仰面望着天空绽放的烟火问道。 “难不成是因为黑夜的衬托?” “不对。”嘟嘟拂了拂鬓发说道:“是因为它的短暂。” 我把双手支到背后,想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可是茂盛的树叶正好遮住了我的视线。 看完烟火回旅馆的路上,我抬头看见有一团乌云把月亮紧紧得包裹了起来。 回到旅馆的院子里我第三次抬头,看到那团乌云已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今晚的月光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的调子。 进到房间里,嘟嘟说那个已经彻底有干净了便去洗澡了。我站在窗口点燃一根香烟吸了起来。不知为何心思竟仿如天上的乌云般被风儿吹的忽左忽右。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木制的浴盆里洗澡哩!可真是有够舒服的。”嘟嘟回来后说道。 我也去洗过回来之后。嘟嘟拉灭了屋里的灯。我们没有拢上窗帘,因为嘟嘟说喜欢在月光里做那事儿。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嘟嘟没有在我的身边,床边的木椅上留有一张对折的字条。站起身来,从裤子口袋里找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我赤l着身体,坐到木椅上拿起了那字条。 大贺: 我走了,是生着气走掉的。我想现在的你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天天“。还记得第一次将自己完全交给你的时候,你口中喊出的竟是”天天“这名字。我想天天的手一定无比的温柔因为我发现你爱我的手胜过爱我的身体。这些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清楚的意识到但是这一切却是真切的发生过的。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弄错了。昨晚,我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将自己再一次的交给了你。我大声的呻吟着是为了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天天“这个名字。尤其是我和你在做那事儿的时候。可是你却又一次的伤害了我。看着现在正在熟睡的你,我更加的生气了。恨不得将熟睡的你弄醒后再狠狠得踢上几脚才解气。 以后我们再见面就全当不认识好了。 快要气死的嘟嘟 读完字条穿好衣服,和旅馆的老板结了账。“和女朋友吵架了吧?”旅馆的老板问道。“恩?”“今早看着她哭着走掉的。”出了旅馆我背着旅行包直径朝山上走去。来到山顶,眼前的景致被完全笼罩在了浓浓的雾气之中。我坐在悬崖边的巨石上抽了两根烟。今天不知为何周身变的异常安静就连“地里去”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现在的我究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周围的人们早已遥遥领先与我,而我仍旧滞留在原地。甚至我感觉到我的时间因我而流淌的异常吃力了。面前这犹如仙境般的风景在我的眼里倏然间竟变的萧条不堪,心境也随之跌落到了极点。站起身来背上旅行包朝山下走去。 在回去的火车上,我不禁自问道:“嘟嘟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北京的?”再一次经过那一个个的山d隧道时,它们又把我上次经过时被滤掉的东西一股脑的统统还给了我。 天黑黑 (5) 回到北京出了火车站随意的蹬上了一辆公交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了起来。临近黄昏时疲惫不堪的我回到学校。路过收发室时看着门口的小黑板上竟写着自己的名字。我走过去刚好遇到管理员准备锁门下班。“我已经下班了,有信明天再来取吧!”管理员一边锁门一边说道。“这信或许对我很重要。”管理员见我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便又掏出钥匙开了门。我退回到收发室的窗口递上学生证,从里面递出一张收到条和一只圆珠笔。签过名字之后管理员递出一封信和我的学生证。向管理员道过谢之后握着信封直径朝家走去。 开了门,放下旅行包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取了罐啤酒折回客厅倚在窗沿上,打开信封。 大贺: 请先原谅当初我的不辞而别。我现在不知该用何等的字眼在形容我愧疚的心情。我现在和她在一起。对了,还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叫“草儿”。我现在过的挺好!不知你近来可好? 那次我返回学校,本来是打算再回你那儿的。可是我在学校的门口遇见了草儿。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了,来到了现在所居住的城市。其中的原由过于繁杂,在这儿就先不提了。草儿在这个城市里开了一间酒吧自己做老板。我和她每晚都会去酒吧里面拉琴。这儿的听众可都是一流的。要是光凭着拉琴的技巧想蒙混过关那可不是见容易的事情。从舞台上走下来便会有人问道:“卓雯今晚怎么了?心思根本没用在提琴上嘛!”这帮家伙的耳朵比起音乐学院的老师来还要厉害。 还记得大贺你最喜欢听的是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对吗?如果,有时间尽可按信纸背面所附的地址来找我。草儿在演奏小提琴方面可要比我强一百倍哩!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草儿看我这样些竟红着脸上来抢夺信纸呐!(我看到信纸上的确有抢夺时留下的褶皱)不介意我把写给你的信让别人阅读吧?还记得上次在宁儿家,我在演奏时你眯起眼睛来聆听的那份神情可真实惹人喜欢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听曲子这么陶醉的人。 我和草儿讲过我们在一起时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草儿一直嚷着想要见见你。信的反面附有详细的地址,有时间的话请务必尽快来一次。 好了,先写到这儿吧!不是没有话对你说了,我把千言万语都装进脑袋里了。如果都写在了信纸上,万一你不来看我了怎么办那?所以要想知道我还会对你说些什么就尽快来看我一次吧! 你等一下草儿有话对你说。 大贺,我是草儿。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请尽快按信上的地址来一次吧!一来,我想见见你。二来,卓雯可能是真的想你了,她每晚都会在梦中呼喊着你的名字。弄的我怪生气的,恨不得用绳子将睡梦中的她勒死。所以为了卓雯你还是尽快的来一次吧! 大贺是我卓雯,你别听草儿的尽瞎写。 大贺我是草儿,我那有瞎写她在梦里的确有喊过你名字的嘛! 大贺我是卓雯,好了先写到这儿吧!我真怕如果再写下去,这张信纸非得被我俩抢碎了不可。 如果有时间就尽快过来好了! 卓雯 草儿 即日 翻过信纸,仔细的看着卓雯写在上面的地址。可能是卓雯还是怕我会找不到的缘故,她在地址的下面又画了一张由火车站至她住处的草图并在住所旁用红色的笔画了一把小提琴。把信纸按原来的纹路折好,塞回信封。拿起放在窗台上的啤酒狠狠得啜了一口。可能是由于一天没有吃饭又喝了冰啤酒的缘故,周身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高楼竟如皮影戏的布景一般重叠在了一起。黄昏也在不知不觉间瑟瑟的降临了。不知哪儿吹来一阵风,马路上的一只塑料袋被吹的离地老高,在半空中不停的翻滚着。眼中竟不禁浮现出了卓雯的样子。第一次在音乐厅相遇。第一次吃她做的可口饭菜。第一次听她的演奏。这一切的一切并未因时光的流失而被淡忘反而变的愈加的清晰就仿佛如同昨日的光景。“卓雯,是她。难道她真的回来了?”我看着站在楼下不远处的卓雯思忖道。我深吸了口烟不由的定睛打量了一番。“那不过是个陌生的路人罢了。”这倏然间的幻觉增添了自己不少的伤感。我不仅踌躇了片刻又呷了口啤酒,耳边竟又慢慢的响起了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那从卓雯指间流泻而出的音符。唯一不同的是,卓雯现在身在千公里之外。 呷干了罐中的啤酒,走到门口打开旅行包发现嘟嘟已经取走了自己的衣物。把信丢到里面,拉上拉练便拎着包出门去了。在楼下的at机取了些钱,穿过校园来到玲的公寓。登记处的管理员接过我填的登记单看了一眼告诉我说玲不在,她刚刚见到玲和一个马来西亚来的女孩出去了。我问能不能给她留个口讯。管理员拿来便笺说道,怕自己会忘记还是留个便条比较妥帖些。我接过提笔写道:玲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辅导中文的事情十分抱歉,如果有需要可以通知涛子让他帮你另寻一位辅导老师。大贺,即日。管理员接过便条看了一眼说道,如果见到玲一定会转交给她的。道过谢之后转身出了留学生公寓直径朝公交车站走去。在学校西门门口我遇到了磊磊。“这是要去哪儿?”磊磊指指我背上的旅行包问道。“在学校呆的闷了,想出去散散心。”我搪塞道。“要去的话尽管放心的去好了。学校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打你的移动电话通知你的。”和磊磊道过别之后蹬上了一辆公交车中途又换过地铁之后来到北京火车站。在售票口排了良久的队,售票员略带倦容的告诉我那趟车的票已经卖完了而且那趟车是由北京西站开出的。再次乘上地铁来到北京西站。有人在售票大厅低声喊着,要票吗?要卧铺票吗?我走上前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买到一张开往卓雯所在城市的卧铺票。 在候车大厅等了片刻,检票时列车员问我:“可有带身份证。” “带了。”说着我打开旅行包去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列车员看过后又问道:“可有边防证?” “边防证?” “外地人进特区是要办理边防证的否则你必须在特区的前一站下车。” 心里忖道:反正回家也无事可做,去哪儿都无所谓就当作是旅行好了便跳上了列车。 火车的汽笛声在夜幕里颤抖过两声之后,站台上随之响起了连绵不断的电铃声。列车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之后便平滑的朝前驶去。坐在铺位上的我透过车窗看到街道两旁的景致缓缓的向身后倒去。窗外矗立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街道都被不远处的街灯染上了一层厚重的古铜色。火车渐渐得驶入郊区,窗外也变的如同用黑漆粉刷过般的凝重。只是偶遇几盏不知是做何用处的灯光在远处闪耀着,周身散发着无比孤独的气息而且很快的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伦子,天天,卓雯以至于嘟嘟。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挽留住一些东西。他们的出现和离去是那么的倏然,以至于让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就像在寒冬腊月坐在生有火炉的屋里喝上几口温过的烈酒,便忘乎所以的冲到屋外的雪地里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衣服,本想好好的感受一下这冬的气息然而就在褪掉内k的那一刹那,酒劲却倏然的消失了。这是何其的让人感到沮丧。然而伦子,天天,卓雯以至于嘟嘟又何尝不是这样,如流星般的在我面前一闪而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他们所散发出的光粒子的轨迹至今仍清晰的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想到这里不禁让自己感到神伤至极。 “你还好吧?” 我转过头去看到自己对面坐着一位要比我年长些的姑娘,双脚蹬着铺沿下颚枕放在弓起的膝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五官端正,留着一头不太长的披肩发虽说这发式与当前流行的发式有些背道而驰但与她的脸型却是极其相称的。面前的她虽说谈不上漂亮但她周身所散发出的气质却是给人印象至深的。 “我?” 那姑娘指指自己的眼角默然得说道:“你流泪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便用手指拭了拭眼角渗出的泪水,说道:“没什么的。” “嗳——和自己的恋人分别的确是一件让人神伤的事情呐!” “没有的。这次不是来探访自己的恋人而是打算出发做一次旅行的。” “哦——那是为什么呢?”那姑娘又一次用手指,指指自己的眼角问道。 “只不过想起了一些让自己神伤的往事罢了。” “我想你还是尽快忘记那些事情好了。” “恩?” “我大学读的是心理学。如果,你总是一味的沉溺在那痛苦的往昔里对你的这儿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说着她用左手食指肚儿敲敲自己的太阳x说道:“我想让你神伤的一定是你以前的恋人吧?” 我点点头说道:“有过去的恋人也有已经离我而去的朋友。” “这的确会让人感到难受,心里会憋的不行。” 我点点头。 “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她伸出左手将鬓发拢到耳后,又指了指对面行李架上的一只皮箱说:“我的爱人现在就睡在那里面。”她顿了三秒钟又接口说道:“他是来北京开学术会议的。没想到他竟死在这儿了。”她咬咬下嘴唇说:“被车撞出去好远。你一定十分奇怪一个刚刚做了寡妇的人为什么不会流泪,对吗?”她抬头瞥了我一眼。“听到他离去的消息眼泪却在突然间消失了。本以为自己会哭的不像样,没想到竟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她无奈的摇摇头尔后继续说道:“以前我会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扑到他的怀里哭的死去活来。可是,现在天都塌了却哭不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她没有等我回答自径说道:“来到北京以后见到他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太平间里。都已经‘走了’三十多个小时了,他却还是睁着眼睛我用手指帮他拢了几次都没有让他合上。我低下都俯到他的耳畔就像以前耳语似的对他说道‘你放心走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原来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以前做心理医生总是想方设法的让病人一吐为快而现在我却无法医好自己。那怕能够流出一滴眼泪来也好。心里面就是感觉到憋的不行。可有耐心听听我的故事?”她抬起头活像孩童乞讨心爱的玩具般怔怔得看着我。断然车厢里的光线混沌不堪可是我依旧可以看到此刻她的眸子里有些东西在闪耀着。 “愿意的!”我点点头说道。 “不勉强?” “一点也不。” 她侧耳听着车轮与铁轨间隙摩擦而发出的“咔哒”声。仿佛那声音可以带她回到往昔就连那回想起来都会让她感到幸福的过去。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脸上也随之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以前我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只是不同系罢了。他学的是临床医学,我学的是心理学。认识他很突然甚至说还有些许的莫名其妙。那天我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刚一坐定他便走了过来,人高马大的冲我说道‘我很喜欢你,刹那间刚有的感觉。所以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喝点什么。晚上八点我在学校门口的酒吧等你。’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他便已经转身离开了。我完全被他吓到了,我的室友也一样。大家都愣在那儿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等我们都回过神来他早已经不知去向了。你说这人是不是这儿有问题。”说着她又用手指敲敲脑袋。“哪有这么追女孩子的!你有这样追过女孩子吗?” “没有。”我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有传过字条的。” “这样的方法好些,起码不会吓到对方。”她侧过头将下垂的鬓发重新拢到耳后。“等大家缓过神来便开始议论了。什么大脑锈逗了,什么经神搭错线了反正都是些不太好听的话。甚至连平时考试都难以想起的病理名词都一股脑儿的想了起来并扣在了他的头上。”说着她的嘴角又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我自己倒没有那么大的反映。晚上竟不由自主的如约而至。借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我才得以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庞。我问他,今天在食堂为何要对我讲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猜他怎么说?”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眸子里竟泛出了奇异的光彩。 我微笑着冲她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我喜欢你。或许还谈不上喜欢。因为,我们彼此还不熟识。可是就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有了一种想牵你手的冲动。如果今天我不好好把握住机会的话,我怕以后就很难再次遇到你了。’”说着她又抬手拢了拢下垂的鬓发。我发现她的笑容里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而她用手指撩鬓发的动作也将成熟女人的妩媚显露无疑。 “真是直率的人呐!”我说。 “的确是直率的不行,他这人心里有什么话都会照直的说出来。活像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 “划破夜空的流星?” “喏!”她用手指在半空比画着说道:“不会转弯呗!” 说着,我们都笑了。她脸上的笑容犹如死寂的泥潭里突然冒出的一个晶莹的气泡还没等它来的及反s月亮的光芒便在瞬间分崩离析了。 “俩人在交往了一个月后,他才敢牵我的手。他这个人呐!对与男女之间的事情竟是胆小的不行。室友们有些才交往了一个礼拜便同居了。而他…。”说着她的脸上又显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还有耐心继续听我说下去吗?” “有的。” “真的?” “真的。” “不勉强?” “一点也不。” 她又习惯性的用手指拢拢头发。“还记得第一次去她的家里。”不知为何她停顿了五秒钟。刚刚她眸子里的光彩也徒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像突然断电的灯泡一般。“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是他的父亲一手把他带大的。坐在他家的客厅里,他的父亲只看了我一眼便独自到了卧室里再也没有出来。第二天,我知道他被父亲从家里赶了出来。他父亲要他立刻和我断绝来往。因为他父亲认为我的面相‘克夫’。他被从家里赶出来后也就断了一切的经济来源。俩人只能依靠为中学生做些家教来维持一切。总算挨到了毕业,还好我俩在找工作方面都比较顺利。我们被分配到了同一家医院,薪水都还不赖。我们刚刚领了结婚证,本打算他从北京回来后就结婚的。可是…。”她抬起头来冲我问道:“你说他的死和我有关联的对吗?” “哪有这样的事情!他父亲所说的和这场交通意外只不过是种巧合罢了。” “我以前也不相信这些的。可是,现在我相信了。”她语气坚定的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出以外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一股很奇异的气息,不是自责,不是过分的悲伤,谈不上是种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这种气息像冲满气球一样瞬间充满了她的身体。 我摇了摇头。 “在他尸体旁有一盒果脯。是我最爱吃的用杏子做成的果脯。” 车厢里的大灯熄灭了,夜深了。车窗外只剩下漆黑的一片。甚至连刚才还依稀散落的灯光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凝重的如同奶酪一般的幕色。 “关灯了,该休息了。”她用淡淡的口吻说道。 “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你知道这只不过是场交通事故罢了。”我拉起被压在身下的毛毯盖到身上。车厢里的冷气让我觉得有些凉了。 “你有女朋友吗?” “以前有的,现在……” “为什么会分手?”她打断我急切的问道。 “跟你多少有些类似之处。” “记住,千万不要和命运抗争。”说完我听见她转了个身,我便合上了眼睛。现在我只能听见那由车窗外穿来的有节奏的“咔哒”声了。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她正蜷缩着身体坐在铺位上凝视着窗外。那神情活像在追忆着遥远的往昔一般。我穿上鞋子坐起身来,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包拿出洗漱用品直径朝车厢尽头的洗手间走去。在外面排队的人很多,我便退回到车厢相连接的吸烟处抽起了香烟。车窗外阳光明媚,时儿有几只麻雀会尾随着列车飞上一阵子。偶尔也会遇见个极小的村庄,依稀可见炊烟枭枭。 洗漱过后走回所在的车厢。她依旧目光呆滞的坐在那儿。我没有上前搭话,我看得出她在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片段或许就像电影的回放一般。 由于无事可做便从旅行包里面取出亨利≈ap;ap;ap;8226;米勒的《北回归线》阅读了起来。这本书虽说已不知道读过多少次了可是现在每每读来都会发现一些新的,以前不曾读到的东西活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富饶矿藏。 合上书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十二点零五分了便对她说:“要一起去餐车吃点什么吗?” “好吧!”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穿过六节车厢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餐车。找到位子坐定,我点了一份牛r面而她则点了一份蛋炒饭。 “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吃蛋炒饭的。”服务生为我们端来所点的事物后她喃喃得说道。 “你说他现在会快乐吗?在上面。”她一面说着一面拿起手边的汤匙朝上指指。“一定会很快乐的。那么直率的一个人,对谁都不会苛求什么。他现在一定过的很快乐,一定的。”她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旋尔她又问道:“你说他现在是否也在思念着我呢?” 席间,她几乎没有碰过面前的蛋炒饭,只是呆呆得坐在那儿看着。我知道现在的她一定是混沌的不行而我又不知该如何开导她,生怕说错些什么反而惹的她更加的难过所以只好闭口不语。 吃完饭返回卧铺车厢。我走到饮水机旁为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台上。她依旧像上午一样的蜷缩着身子坐在那儿,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直径走到车厢尽头的吸烟处。前颚抵着车窗的玻璃,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不知为何感觉到脑子里乱的不行活像被猫儿拨弄过的毛线团一般,根本无法理出个头绪来。列车员从身旁经过时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说,我必须在下一站下车。 抿灭手中的烟蒂,返回铺位。她不知道去到了哪里。对面的铺位上遗留着她依偎过的痕迹。从旅行袋中取出《北回归线》坐到了窗边的折叠椅上继续阅读了起来。直到翻过最后一页她依旧没有回来。 车窗外的阳光已经变的柔和不再刺眼。列车员通过车厢内的广播提醒着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把《北回归线》放进旅行袋里,抬头朝行李架上望去。看到的是她那只不算大的旅行箱,现在里面装着的是她的丈夫,是她今生今世的依靠。可如今他已经变成了一把可随风而逝的骨灰。想起她难过的样子,脑海里不禁泛出“徒劳”这两个字来。看的出她那种对美好生活的憧憬现在已经隐藏在纯朴的绝望之中了。 列车放慢了速度要进站了。我背起旅行袋朝车厢的尽头走去。 列车员走过来拦住我说道:“你现在还不可以下车。” “恩?” “你现在还不可以下车,请跟我来。”说着他转身朝前走去。 我跟在列车员的后面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列车进站停车了。透过车窗我看到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时而有小贩穿梭其间在叫卖着什么。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接车厢,列车员领我来到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里。里面坐着三位穿着乘警制服的人。 列车员走到一位乘警面前,低头向他耳语了些什么。 “你的身份证。”那乘警指指我说道。 我打开旅行袋取出,递了过去。 那位乘警接过,瞥了一眼旋即又递还给我,问道:“你现在是做什么的?还读书吗?” 我点点头。 “可有带学生证。” “带了。”说着我又从旅行袋找出学生证递了过去。 “你现在还不可以下车。等到了终点站之后你得协助我们查清楚一件事情。”那位乘警将学生证递还给我说道。 “什么事情?”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 “恩?” “那好,小毛你陪他去把行李取来。”他的声音变的严肃了起来。 “这就是我全部的行李。”我指了指旅行袋说道。 “你来特区做什么?”那位乘警看了一眼我的背包后问道。 “看我的一位朋友。” “为什么不办理边防证?” “我第一次来这儿,还不清楚这些。” “来看什么朋友?” “一位久未见面的朋友。”我被眼前的一切弄的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那好,你先在这儿坐一会。等到了终点站再说。” 另一位乘警站起身来给我搬来一把椅子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列车继续向前驶去。天色渐渐得暗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驶进了终点站。列车停稳之后推门近来几位身着制服的警察。那位问我话的乘警走上前去向他们低声耳语着什么还不时的用手指朝我比画几下。一位年纪稍长些的警察走过来对我说:“来吧!小伙子,跟我走。”说着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跟在他的身后下了火车。站台上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努力的四处眺望着希望可以找到她。虽然我不知道能对她说些什么,可是我打心眼里想再见见她。“上车吧!”那位警察指指停在月台上的一辆警车说道。我蹬上了副驾驶的位子,他没有开警笛也没有开警灯而是直径朝前驶去。我没有被带上手铐,看来问题并不严重。或许和边防证有关,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我会被带上警车。警车驶出了站台,夜色已经密不透风的笼罩起了这座城市。霓虹灯和路边的街灯也早已经亮了起来,街道上一派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景象。 警车时而左行时而右转,最后在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心想:这便是警察局了吧。下车后尾随那位警察进了二层的一间办公室。“坐。”他打开灯后说道。我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定。他看了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之后又递还给了我,转身取来一个纸杯给我倒了一杯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到这儿来吗?”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我一支并帮我点燃。 “不知道。”我突出嘴里的香烟说道。 “在火车上睡你邻铺的那个姑娘你认识吗?”他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定后问道。 “应该算是认识不过那是上车以后的事情了。” “她死了。” “她死了?” “是的。在火车上的洗手间里。列车员在打扫卫生间时发现的,割断了左手腕上的动脉。”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比画着。 我深深的吸了口香烟,她蜷缩在铺位上的身影倏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听火车上的列车员说,上车后你们一直交谈到深夜。第二天中午还一起去餐车吃过午饭对吗?” “是有这么回事儿。她的丈夫出车祸离世了,她去北京领回了骨灰。我想她跟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叮叮…”刺耳的电话玲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喂。是我…好…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他冲我问道:“你还没有边防证是吗?” 我点点头。 “你可以走了。记得下次来特区之前要提前把边防证办理好。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 “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他吸了口烟说道:“技术科已经检验过尸体了,是自杀。这件事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警官。我可以再见见她吗?” “别叫我警官。我女儿应该和你差不多大或许长你几岁。你就叫我老陆吧!你想去看看她,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抿灭了手中的烟蒂,背起旅行袋和老陆道过别后出了他的办公室沿着长廊朝楼外走去。 “你伙子,你等等。”我回头一看是老陆追了上来。 “你是来找你朋友的?” 我点点头。 “你知道怎么去吗?” “她有留地址给我的。” “给我看看。” 我从旅行袋里掏出卓雯留给我的地址递了上去。 “这地儿可不好找,走吧!我开车送送你。”老陆一边说着一边将地址还给了我。 来到大门口。老陆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去停车场开车去了。 第 9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来到大门口。老陆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去停车场开车去了。 “过来吧!”老陆按了几声喇叭在不远处喊道。 “系上安全带。”说着老陆驶出了警察局大院。 “我说小伙子你觉得那个姑娘死的值不值?”老陆打开左转向灯说道。 “这样的事情旁人很难说清楚的。” “不对,小伙子。你说的不对。”老陆摇摇头接口说道:“完全不对,甚至是不可理喻。这年纪轻轻得不能说死就死啊!你说对不对?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经不得一点的风浪。脆弱的就根个玻璃杯子似的,轻轻的碰一下就碎。也没吃过什么苦,你说这怎么能行。可这话又说回来,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别人想想吧!这最起码的就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你说是不是。难道你们的父母辛辛苦苦的这么多年把你们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么任意的糟蹋自个儿的吗?我就不明白,这什么事情不可以平心静气的来解决,干嘛就非要走极端呐!这人啊是r张的又不是泥捏的,怎么就这么经不得风浪呐!” “我自己也不甚了解,难不成是我们这代人太自私了。” “不是太自私而是根本就不懂得去好好爱惜自己。也许是有代沟的缘故,我就无法理解你们这代人的思想。前阵子我的女儿就曾经离家出走,我和她妈妈整整找了她两个礼拜才把她找回来。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老陆停顿了一下又说:“就是她想搞什么摄影。好容易考到了律师执照,却不安心的做名律师非要和一帮狐朋狗友开什么影楼。光着个膀子,尽拍些伤风败俗的东西还非要说是什么艺术。思前想后,也可能是我的观念太过于陈旧迂腐了。但是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循规蹈矩的活着,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踏踏实实的做人呢?”片刻,老陆将车停在路边指着旁边的一片居民楼说道:“就是这儿了,如果还是找不到你可以去问问门卫。” 谢过老陆我背上旅行袋下了车。没走出几步我回过头来喊道:“陆警官!” 老陆停下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有时间和你的女而好好谈谈,我想会有帮助的。” 老陆冲我挥了挥手便开车离开了。 我在路边的路崖石上坐了下来。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吐出的雾霭在我的面前很快的消失了。我仰起头,今晚的天空不算晴朗月亮正躲在薄薄得乌云背后散发着淡淡得光芒。站起身来用脚抿灭烟蒂在心中默默得说道:“希望你现在已经找到他了。” “请问十四号楼在什么位置?”我敲敲值班室的窗户朝里面的门卫问道。 “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向左一转便是了。”值班的门卫指着窗外的小径说道。 道过谢之后我走到十四号楼楼下。看着卓雯的住处亮着灯便直径上楼去了。按过两次门铃之后,门开了。 “你找谁?”一位烫者着大波浪发式的女人站在防盗铁门内问道。 “请问,卓雯是住在这儿吗?” “你是?” “我叫大贺。” “大贺,我听卓雯提起过你。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说着她打开了铁门将我让到了屋内。“卓雯还没有回来还得再过一会儿,她去…。”说着她做了个拉大提琴的姿势。“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她用手指指客厅的沙发说道。 她端来一杯水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定。 “这么久的行程够累的吧?” “还好。这次买的是卧铺票,没有吃到多少苦头。” 她侧脸定睛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么…。”她咬了咬下嘴唇说道:“颓废。” “颓废?”我不解其意得重复道。 她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胡子。” 我用手拂了拂才发现自己的胡子已经张的很长了。 “是我忘记了。”我说道。 “长的快?” “还好。” 她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柜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剃须刀递给我说:“洗手间在那边,剃须刀是新的本来打算用来刮…。”她指指自己的腋窝接口说道:“你去洗把脸把自己搞的阳光点。你有烟吗?我的刚刚抽完了。”我摸出香烟把最后一根递了过去。 来到洗手间洗了脸,刮干净了胡子。旋尔回到客厅,她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现在好多了。”她瞥了我一眼说道。 “卓雯要到什么时候回来?”我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 她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石英钟说道:“最快也得再三个小时吧!你还有香烟吗?” 我打开身旁的旅行袋翻出一包香烟递了过去。她打开抽出一支递给了我旋即又自径燃上了一根。 “你吃饭了吗?”她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可能是刚下火车的缘故吧,没什么胃口。” “你不用客气,把这儿当做是自己的家好了。冰箱里还有些吃的如果你饿了尽管自己去取好了。”她指了指角落里的冰箱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抽掉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灭掉。 “对了,我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你就叫我燕姐好了,我是草儿的房客。我住在这一层,草儿和卓雯住上面一层。”她用右手指指客厅尽头的楼梯说道。“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人的吧?” 我点点头。 “我也是地道的北方人的。在这儿开了一家成人用品商店。专门卖些避孕套、塑料阳具之类的玩意。”燕姐用右手食指玩弄着鬓发说道。 “哦。” “有时间带你去店里参观一下。想象着那些不堪忍受寂寞的女人用买回的塑料阳具把自己搞上天,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可知道我曾经卖出过一根跟菠萝差不多粗细的那玩意也不知道那女人拿它来干嘛?用来打棒球我认为倒是蛮合适的。那长度和粗细足可以保证每一次击球都做到本垒打。”燕姐打趣般的说道。 这时有人用钥匙开了门,近来一位面容异常清秀的女孩。和卓雯一般的长发,高高的个子。身材凹凸有致而且极其的匀称,举止间也透露出一种清新可人的气质。心想:她过许就是卓雯提到过的女孩——草儿。 “草儿,大贺来了。”燕姐指指我说道。 草儿看看我,脸上露出两个极其匀称的浅浅的酒窝问道:“大贺?” 我点点头。 草儿走到我的身旁坐定,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我想卓雯知道你来了,她一定会开心死的。她经常跟我提起你,我知道你们俩在一起的每一件事儿,你这人不坏。卓雯要再过一会才会回来,她还要再演奏上几首顾客点的曲子。你根本无法想象卓雯在这儿有多么的受欢迎。” “今天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燕姐问道。 “我都忘记了。”说着草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幸好没有…。燕姐可否借我一片卫生棉,我那个来了。当时正在演奏克莱斯勒的‘美丽的罗马’,那个就突然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演奏这首曲子都会来那个,也不管日子是否正确完全乱了章法。” “洗手间里面有你自己去取吧。”燕姐吐出嘴里的香烟应道。 说着草儿转身进了洗手间。燕姐抿灭手中快燃尽的烟蒂旋尔又燃上一根,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这很正常就像有些男人见到海豚会勃起一样。”草儿在洗手间里说道。 “这可是头一次听说的。” 草儿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冲我问道:“可想看看卓雯为你准备的房间?” “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尾随着草儿来到二楼。草儿打开廊灯领我走进一个房间。草儿拉亮房间的灯后,我看到这房间的墙壁用淡灰色的r胶漆粉刷过。地上铺着相同色调的地毯,在墙角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席梦思床铺,床单竟也是灰色调的。 “满意吗?” “这房间看上去可真是舒服。” 草儿跪下身子打开床头柜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全是卓雯为你买的。虽然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可很早以前她便为你准备了这些。什么男式的洗面奶啦,什么剃须用品啦还有睡衣,浴巾等等。生活的必须品可是一应俱全呐!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草儿拢上床头柜问道。 “没有。可是,我一点也不饿。” “不会是厌食症吧?”草儿一脸认真的问道。 “哪里,只不过是没什么胃口罢了。” “不吃饭可怎么行,你等等我去给你倒一杯牛奶来。”说着草儿便转身离开了。 我弯腰坐到了席梦思床铺上。刹时间我仿佛闻到了卓雯身上那淡淡得沐浴r的清香味,耳边竟也响起了那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来。 “可舒服?”草儿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问道。 我将双手支在身后点了点头。 “给你选这张床垫时我和卓雯可是费了不少的周折。”说着草儿把杯里的牛奶递到我面前说道:“喝掉它。” 我接过杯子啜了一口。 “全喝掉。”草儿指指我手中的杯子说道。 我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草儿接过杯子问道:“再来一杯?” “够了,谢谢。” 草儿顺手将空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弯起腿来在我的对面席地而坐。 “能住多久?” “还没有打算好,大概三四天。不打扰吧?” “哪儿的话,如果愿意的话尽可能长久的住下去。这房间可是卓雯专门为你而布置的。” “我…。” “我…。” 我和草儿相互打断了对方。 “你先说。”草儿用手指,指指我说道。 “还是你先说好了。” “我和卓雯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是说…。”草儿把头发拢到了脑后,取下手腕上的黑色头绳,随意的扎了个马尾。 “知道。”我点点头。“卓雯都有告诉我的。” “能接受?” “可以的。” “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我摇摇头说道。 说着,草儿起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包香烟,一个新的打火机和一个新的烟灰缸递给了我。 旋即,草儿又坐回到我的对面。她伸出胳膊围拢着双腿,下颚枕放在膝头上,右手玩弄着左脚踝上的脚链。 “大贺,可有打心里面怨恨过我?”草儿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把卓雯带到这儿来。” “说心里话刚开始的时候多少有那么一点。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草儿打断我问道。 “后来就淡化了,我应该尊重卓雯的选择。” “虽然现在我和卓雯的生活很动荡。可是我们有希望有过活下去的希望,有将来的希望。等我和卓雯寸够了钱我们就去荷兰。你知道在那儿像我俩这样的人是可以结婚的。到时候我们会穿上漂亮的礼服让勃起的神父来主持我们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掌声,没有祝福这些都无所谓。到时候一定寄一张婚礼上的照片给你,会喜欢吗?” “会的,肯定放在可以经常看见的地方。” “不会是说好听的骗人吧?” “怎么会呐!” “卓雯告诉过我你喜欢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我点点头说:“的确喜欢那调子。” “你这人不错的。” “就因为我喜欢门德尔松?”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我在烟灰缸里抿灭了手中的烟蒂。 “很少有人听着‘梁祝’做那事儿。卓雯说,那可是你最投入的一次。看来你这人很懂的享受音乐呦!” “呃——我哪懂的享受什么音乐,只是碰巧罢了。” “什么碰巧?” “在不恰当的时候做出了恰当的事情呗。” 草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脸颊上的两个酒窝宛若苍穹里点缀着的两颗星星一般若隐若显。“你这次来我和卓雯已经商量过了一定会演奏些拉赫玛尼诺夫,葛拉佐诺夫,柴可夫斯基和波佩的曲子给你听。可全是些顶不错的作品,可会喜欢?” “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听。” 我和草儿都笑了。 “现在还有游荡吗?就像以前和卓雯在一起时那样。” “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不要再找下去了根本就找不到的。” 我不禁又燃上了一根香烟。 “是不是有过一个很是相爱的对象来着?” 我点点头。 “多久了?” “分开有一年多了。” “忘不了?”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或许还需要些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香烟,在脑海里努力的搜寻着和天天在一起的那段往昔。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时间磨损的支离破碎。虽然那些碎片依旧是有棱有角可是无论如何我再也无法拼凑出一块那怕只有一平方厘米的完整画面。 “还记得她的模样吗?” “只剩下大体的轮廓了。” “可依旧是放不下她对吗?” 我点点头把燃了一半的香烟抿灭在烟灰缸里。“不读书了吗?” “不读了,我无法再读下去了。没有了任何的支撑找不到再读下去的理由了。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一年前在学校接到了舅舅的电话,他告诉我妈妈病了住进了医院。是这儿出了问题。”草儿用右手食指敲了敲脑袋。“我就从北京回来了,去医院看了妈妈。舅舅说,妈妈已经立了遗嘱。她把一切都留给了我。妈妈是在立完遗嘱的第二天疯的。活像已经有了预感似的。妈妈和电影里所演的精神病人完全不一样。她不哭不闹也不会喃喃自语,只是呆呆得坐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脚。妈妈的脚很漂亮,以前听爸爸讲过他就是被妈妈的那双脚所吸引才爱上妈妈的。妈妈是个苦命的女人呐,眼角有颗滴泪痣。而我的脚却不怎么好看,妈妈唯一遗传给我的就是这颗滴泪痣。”草儿用手指,指指眼角说道:“从医院出来后,心情竟异常的平静。就如同刚刚疯掉的是一位陌生的路人而不是自己的母亲。可以给我一根烟吗?”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草儿并帮她点燃。草儿深深得吸了一口。“第二天,我便用着房子做抵押向舅舅借了些钱开了一间酒吧。就在这儿不远的地方,你知道妈妈的医药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即当老板又当伙计,每晚还要在里面演奏些提琴的曲目。开业时间不长便有了些熟识的老顾客。燕姐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要在我的酒吧里自杀的人。她躲在洗手间里用碎玻璃割破了自己的动脉,流了一地的血。是我把她送到了医院,大夫好容易才救下了她。她醒来后冲我问道‘是你救了我?’我说‘是的。’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该那么做的。’那口气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后来才知道燕姐本来要结婚了。可是那个男的却突然不行了,根本就无法勃起。一次吃两片伟哥都毫无用处。他们几乎跑便了全国所有的大医院结果还是一样,化验显示一切正常可就是无法勃起。从这儿的最后一家医院出来后,他趁燕姐不注意便上吊死了。你知道吗?燕姐也有同样的一颗滴泪痣。燕姐康复以后便搬到了这里,她后来开了一家成人用品商店专门卖些塑料阳具什么的挺有意思的。”草儿把手中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上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燕姐送给我一个热带鱼形状的那玩意儿。卓雯把它当成了小饰物非要让我别到背包上。”说着草儿的脸上露出了浅浅得笑容。 “卓雯还是那么的单纯。”我笑着说道。 “是啊!单纯的像一波清澈的湖水。我回北京本来只是打算躲的远远得看上她一眼。我躲在学校门口的梧桐树后等了两天才见到她。我看到她从公交车上下来朝学校走去。她好像感应到我了似的,突然转身看到了躲在远处的我。我转身想跑开,卓雯一面追着一面呼喊着我的名字。她摔倒了,我跑回去扶起了她。就在我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这辈子已经离不开她了。”说着草儿的脸上竟泛起了幸福的笑靥。“可想喝上一杯?” “倒是真的想喝上一点了。” “那走吧!去酒吧坐坐。” 草儿领我下了楼,出了居住小区右转步行十分钟来到一条灯光昏暗的街道。在两棵算不上粗的榕树间,我看到了酒吧的霓虹灯招牌。很简单,用粉色的灯管围成一个不大的正方形,在里面用淡蓝色的灯管勾勒出“滴泪痣酒吧”五个字。一推开门我便听到了悠扬的大提琴声,那是波佩的“昔日的美好时光”。草儿领我来到舞台旁的位子上坐定。我看到卓雯正环抱着大提琴坐在舞台上抒情的演奏着。此刻舞台上灯光幽暗只能看清卓雯的大体轮廓。可是每到用情之处,我仍可以看到卓雯身体的微微悸动。 “喝点什么?” “啤酒好了。” “两杯啤酒一包三五香烟。”草儿对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说道。 “她的演奏总是那么的忘我那么全身心的投入。我不只一次的提醒过她这样不好,会毁了她。可是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草儿怔怔得盯着桌上的烛光说道。我看到她的眼中有异样的东西一闪而过。 服务生为我们端来了啤酒。 “来,算是我提前给你洗尘了。”草儿端起酒杯说道。 “谢谢。” 碰杯,呷了一口。 草儿拆开烟盒递给我一根,我低下头去用桌上的蜡烛点燃。 “这儿的常客大多都是被外面的世界认定为怪物的人呐!”草儿拨弄着盛有蜡烛的水杯说道。 “恩?” “看那边。”我顺着草儿的眼神看过去见到墙边坐着一位衣着邋遢的年轻人在一口口的啜着面前杯中的酒。“他是一位失意的画家。有一位搞乐队的女朋友。有一天他一声不响的跑到一个废弃的防空d里面与一群老鼠在一起整整呆了一个月。他在里面用蜡烛和画笔在防空d的墙壁上画了一幅描绘秋收景象的油画,后来那幅画被一个画商以高价买走了。打那以后他却什么都画不出来了。听说他这个人怕老鼠怕的要死。还有那边的那一位。”我看到一位打扮入时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聆听着卓雯的演奏。“他是一位生殖器崇拜者。” “生殖器崇拜者?”我掸掸烟灰问道。 “对!生殖器便是他心目中最神圣的图腾。听说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女人。每次手y前他都会先用消毒y来洗手。他跑便了全国的古玩市场,买回一件古代宫女用来z慰的青铜摆在家里显眼的地方每天都会朝拜上几回。可是,他们全都是地道的好人。” “看的出来。”我抿灭手中的烟蒂后认真的说道。 “喜欢这儿的环境吗?”草儿在空中环绕一圈说道。 我吸了口烟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蓝色的基调,我蛮喜欢的。” “是我自己…。”四周响起的掌声打断了草儿。卓雯站起身来谢幕。草儿站起身来走上舞台在卓雯的耳边喃喃耳语了几句又将手指指向了我。借着舞台上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卓雯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停顿了五秒钟。卓雯从舞台上直径朝我走来。我站起身来卓雯依偎到了我的怀里,我环抱着卓雯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有节奏的颤抖着就像她刚刚在演奏“往昔的美好时光”时那样。我感觉到我的胸口湿润了。 “喏——大贺,从大老远的地方来了应该高兴才是的嘛!”草儿说道。 “我这是喜极而泣。”卓雯直起身来用手指拭着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 草儿身手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啤酒。 草儿端起啤酒来到了舞台上。她用手指敲敲麦克风,扬声器里面传出了低沉的“咚咚”声。“各位!今晚我和卓雯的一位朋友从很远的地方刚刚赶来。在坐的各位都可以免费得到一杯啤酒。来让我们为了他的到来干一杯。”酒吧里的顾客开始鼓掌并端起了酒杯。呷干啤酒后卓雯从舞台上走下来。 “卓雯,今晚我留下来看店你早点陪大贺回去休息吧!” “我想你一定是累坏可吧?”卓雯冲我问道。 “还好。” “一个人可以的吗?”卓雯转过头来冲草儿问道。 “可以的,尽管放心就是了。我想你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了一定有许多掏心窝子的话要说。做那种事情也是可以的。你跟大贺做那种事情我是不会介意的。” “说什么呢?” “这可是掏心的话,尽管做好了。如果心里想的话。” 我和卓雯回到住处,燕姐已经睡了。屋里一片漆黑,卓雯拉着我的手一路扶索着上到二楼来到了她为我准备的房间开了灯。 “饿了吗?”卓雯问道。 “刚刚还不饿现在倒是有一点了。” “那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卓雯从床头柜里取出睡衣递给我。“也不知道能否合体,是凭着记忆买的。” 洗完澡换上了卓雯为我买的睡衣。 “好像有一点小。”卓雯看着我说道。 “挺合适的嘛!”我揪起袖角说道。 “下楼吃饭吧!” 我和周围来到了楼下的餐厅。在餐桌上摆着两碗面。碗很别致是日式的木碗,碗的外侧漆着黑漆其间还缀有灰色的图案内侧则是有些耀眼的红色。 “要喝一杯吗?”我坐定后卓雯问道。 “还真的有些想喝一杯的。” “白酒还是啤酒?” “有白酒吗?” “有的。” 卓雯转身从厨柜里取出一瓶白酒和两个小玻璃酒杯,分别倒满。 “为了久别的重逢。”卓雯端起酒杯说到。 我端起酒杯,碰杯。一饮而尽。 卓雯又分别为我俩倒满。 “试试看。”卓雯指指我碗里的面说道。 “还像以前一样的好吃。”我咽下后说道。 “既然好吃就得多吃一点。” “那是自然。” 吃完饭卓雯收拾起碗筷问道:“还要再喝一点吗?” 我点点头说:“想的。” “那我们拿到楼上去喝。” 我和卓雯返回二楼席地而坐。我倒上两杯白酒递给卓雯一杯,自径燃上了一根香烟。 “大贺,可有怨恨我?” “恩?” “我的不辞而别。” “以前多少有些的不过现在已经原谅你了。” “真的?不可以骗人。如果心里还生气的话尽可以狠狠得骂我一通的。” 我微笑着摇摇头。 “那为了得到你的原谅而干一杯。” 喝完,卓雯端起酒瓶为我斟满。 “可以接受草儿吗?我是说我俩现在的关系。” 我点点头。“卓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好了。” “我以前和你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呼喊过什么?” “天天。”卓雯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想大抵是个人名吧!对吗?” 我深吸了一口烟,在烟灰缸里抿灭烟蒂,点了点头。 “女朋友?” 我再次点点头,啜了口酒。 “分手了?” “分手了。” “多久了?” “一年前的事情了。” “仍旧深深得爱着她?” “说不清楚,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当时呼喊她的名字也是不自觉的吧?” “自己竟毫无意识。” “看来是爱她至深喽!可以住多久?”卓雯换了个话题问道。 “还有打算好,三、四天应该是可以的。” 由于酒精的缘故,卓雯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试试那床垫,看看能否睡的习惯。” “挺舒服的。”我起身躺在上面说道。卓雯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 “好久没有这样依偎着你了,可否吻我一下?” 我斜颈轻吻了卓雯的脸颊。 “想做那事了吧!”卓雯微笑着问道。 “哪有?” “已经硬挺挺的了。”卓雯握着我的下身说道:“可难受?” “还好。” “可我现在又回到了草儿的身边所以…。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 “用手可以吗?尽可想着天天,叫出声来也没干系的。”说着卓雯褪掉了我的裤子握住我的下t缓慢的动了起来。我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片混沌不堪的白色。卓雯没动几下,我便在没有任何预感的情况下一泻而出。卓雯起身取来卫生纸帮我擦干净身体又去换了一身粉色的睡衣关了灯重新躺到了我的怀里。片刻我感觉到卓雯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她的呼吸是那么的轻柔、缓慢,身体也随之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而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从卓雯的颈下抽出胳膊,扶索着从墙角的旅行袋里取出那本《北回归线》又那上香烟,白酒,酒杯,打火机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楼下的餐厅。打开了餐桌上方的日光灯将光亮旋至最小便一面和着白酒一面又从新阅读起了《北回归线》。尽管此时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可头脑却是异常清醒的,阅读的速度竟也出奇的快。一口气读完了《北回归线》燃上一根香烟站起身来倚到了窗边。各家个户的窗户都是那么黑漆漆的,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的。偶有几个保安在垂头丧气的来回巡逻着。小径上的街灯在努力得向四周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它努力的想把这个时间照的更明亮些可是依旧只有那么小小的一个光圈映s在它的脚下,这是何等的力不从心。 返回卧室,轻轻得躺在了卓雯的身边。卓雯好似察觉到我回来了似的侧过身又重新倚到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卓雯的胸口依旧在有节奏的起伏着。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窗外漆黑一片竟连刚刚那古铜色的温柔也无法看到了。 良久,有一丝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探了近来。心里忖道:自己竟一夜未曾合眼。被卓雯枕在颈下的胳膊早已麻木了。合上了眼睛,睡意竟犹如滴进清水里的一滴墨汁般刹时间便四散开来。 我睁开眼睛,房间里的光线呈现出混沌的淡黄色。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四点三十五分了。卓雯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可能是喝酒的时间不对的缘故头疼的厉害,口也渴的要命不禁咽了几次口水。起身来到楼下的餐厅,草儿正在翻阅着昨晚我遗留下来的《北回归线》。 “你睡的可真是香甜呐!”草儿见到我后微笑着说道。 “恩?” “喏——本来是打算叫你起床吃早饭的,看你睡的如此香甜便没有忍心叫醒你中午也一样。现在一定饿坏了吧?” “没有的就是有些口渴。” “想喝点什么?橙汁、牛奶或者别的什么?” “白开水就可以了。” 草儿为我倒来一杯水,接过一饮而尽。头痛的症状也顺势减轻了不少。 “还要吗?” “够了。”说着我在草儿的对面坐定。拿起餐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还没有休息好吗?怎么刚醒来就吸烟。” “哪里,只不过想抽一根罢了。” “喜欢亨利≈ap;ap;ap;8226;米勒?”草儿把头发拢到耳后问道。 “喜欢的。”我在烟灰缸里掸掸烟灰说道。 “刚刚看到他的一句话便喜欢上他了。” “哦。” “‘性与死亡的赞美诗好像要永远唱下去。’”草儿莞尔一笑。“很少有人会把‘性’和‘死亡’做为人生的赞美诗来吟唱的。这本书可否借我看一下。” “尽管拿去看好了。” 草儿又习惯性的拢拢长发。 “卓雯去哪儿了?”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她去幼儿园了就在楼下不远的地方。” “恩?” “去那儿为小朋友们拉琴去了。我和卓雯都很喜欢小朋友的,路过那儿时便经常隔着围栏看那些小朋友溜滑梯啦荡秋千啦什么的。日子久了便跟里面的老师和小朋友都熟识了所以我俩一有时间便会去给那群小孩子拉提琴听。在那儿我俩可是很受欢迎的呦!”说着草儿的脸上荡漾起了开心的笑容。“幼儿园里有个叫诺儿的小家伙也很是喜欢门德儿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他每一次聆听都是那样的专注,眼神里时儿还会有一些异样的东西闪过。”草儿快速得拢拢手指说道:“卓雯说,这一点上你俩是有相同之处的。对了,大贺你是一收到卓雯的信便赶过来了吧?” 我点点头在烟灰缸里抿灭烟蒂。 “那你没有办理边防证吧?” “没有,第一次来特区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那你是如何从火车站里出来的。” 我便把我是如何收到卓雯的信如何蹬上的火车和在火车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草儿。当然还讲了老陆的女儿。 听完后草儿沉吟了片刻自径燃上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有些人就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现实明明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可就是不肯接受那怕是欺骗自己一下也好,有些人就连骗一下自己的勇气都拿不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再次燃上一根香烟。 “为她演奏首曲子吧!克莱斯勒的‘爱之悲’蛮合适的。”说着草儿起身取来大提琴,在调音时草儿又改变了主意演奏起了圣桑的“天鹅”。 曲毕。“她现在应该是幸福的。”说着草儿将提琴收进了琴箱又坐回到我的对面自径吸起了香烟。 “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卓雯了,会影响到她的。” 我点点头。 “或许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起码现在的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又和自己的爱人一起过活了。” “或许他们现在还在这个世界。”我说道。 “没准做了两只快乐的海鸟或者是两株连根的含羞草。” “那怕是两株‘苦艾草’也是幸福的。” “苦艾草?” “是一种生长在墙角屋檐下,潮湿、y暗环境中的野草。一天当中只有那么短暂的几分钟可以感受到眼光的温暖。所以人们给这种草取名为‘苦艾草’。” “可是幸福于否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对吗?”说着草儿的脸上显露出兴奋与开心的笑容。 我微笑着点点头。 “饿了吗?”草儿灭掉烟蒂问道。 “叫你这么一问还真的有些饿了。” “那我们去找卓雯合计一下看晚上吃什么。” 我起身灭掉烟蒂,去浴室刷了牙、洗过脸又折回二楼的卧室从旅行包里面去出干净的衣服换上便和草儿一同下楼去了。来到楼下已经快要西沉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出了居民小区往右一转没走出多远便见到了“小彩虹幼儿园”的门匾。隔着铁制的门栏我见到卓雯正坐在一棵榕树下的y凉里演奏着什么曲子。她的周身围坐着许多三、四岁的小孩子。卓雯用一根头绳将头发随意的拢到了脑后,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收腰短袖衫,此刻她的身体正随着欢快的曲子有节奏的摇晃着,美的不禁让人为之赞叹。周围的小孩子们听的也是出奇的认真。 曲毕。小朋友们给予卓雯以热烈的掌声。卓雯无意间看见了我,她身手示意让我等一下便又低头和坐在周身的小孩子们说了些什么。片刻卓雯起身把提琴收进琴箱拎起直径朝我走来。传达室里看门的老大爷热心的替卓雯开了门旋即又在卓雯的身后将那把大大的铁锁合拢。 “什么时候醒的?”卓雯问道。一面又伸手解开脑后的头绳,散开了长发。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卓雯的柔顺的长发被染上了一层栗红色。 “刚起床不…。” “卓雯姐姐。”一句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 卓雯转过身走出几步,倚着铁栏杆跪下身去对一个小男孩问道:“诺儿,有什么事情呀?” “卓雯姐姐你明天还会来吗?”那小家伙双手握着铁栏杆问道。 “明天,如果卓雯姐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便会来的。”卓雯微笑着应道。 “你是说,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便会来对吗?”那小家伙眨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对呀!”卓雯伸过手拂拂小家伙的鬓发说道。 “能勾勾小指吗?” “当然可以。” 在两根铁栏杆之间,卓雯伸出小指那小家伙也随之伸出小指勾住。片刻,那小家伙便转身朝秋千跑去了。 “睡的好吗?”卓雯重新转过身来问道。 “睡的可是香甜呐!现在我已经是倦意全无了。” “昨晚你们有没有痛痛快快的缠绵上一番?” “哪儿有?”卓雯微笑着应道。 “真的没有?”草儿转向我问道。 “没有的。”我双手一摊说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喽!不是说过可以做的吗?”草儿又冲卓雯说道。 “没有就是没有。”卓雯说。 “那可身是太可惜了,要换做是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那今晚我去看店换你去家里睡好了。” “干嘛非要等到晚上,我们现在就回家。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说着草儿挽住了我的胳膊。 “那我可走了。”我假装兴奋的对卓雯说道。 “走吧!走吧!小心别累坏了身子骨就是了。” 说完我们仨人笑做一团。 “大贺,不介意我们这样开玩笑吧!”卓雯问道。 “哪里!蛮开心的。” “卓雯,我们今晚去哪里吃饭?”草儿仍旧没有收拢起脸上的笑意。 “大贺,想吃什么?”卓雯冲我问道。 “我无所谓的,能填饱肚子就好。” “那吃火锅吧。去超市买些东西自己回家弄好了。我记得大贺蛮喜欢吃火锅的。” “行!那先回家和你去把琴放下好了。” “不用了,放张大爷那儿就好了。反正最好的听众都在这儿,最好的琴当然要为最好的观众奏响。” 说着卓雯转身朝幼儿园走去,传达室的大爷为卓雯开了门。卓雯对他说了些什么,张大爷接过那和他枯瘦的身体差不多大的琴箱锁上铁门后转身进了传达室。 “你干嘛还是挽着大贺不放。”卓雯用玩笑的语调说道。 “因为,我喜欢大贺。”草儿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应道。 “我也喜欢大贺,我也要挽着大贺的胳膊。”说着卓雯挽起了我的另一根胳膊。 仨人一边笑着一边往超市走去。 “买生菜好还是买油菜好?”卓雯站在蔬菜架前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哪种新鲜一点?”草儿走过去问道。 “都还可以。” “大贺,你喜欢吃什么?”草儿转头问道。 “我随便的。”说着我挪动了一下购物车,让旁边的人得以通过。 “他能填饱肚子就可以。”卓雯拢起下垂的长发,弯下腰去挑选起了油菜。“还是油菜好了,我记得他喜欢吃油菜的。” 从超市出来后,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大大的食品袋。卓雯用移动电话通知燕姐告诉今晚早点回家一起吃火锅。 等我们回到家里时燕姐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吃火锅用的炉子和各式用来装食品的碟子? 第 10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等我们回到家里时燕姐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吃火锅用的炉子和各式用来装食品的碟子。卓雯从食品袋中取出一罐啤酒递给我说道:“你先喝一点吧!我去洗菜。”打开啤酒罐呷了一口,我走到水池旁冲卓雯问道:“需要帮忙吗?”“不用你去坐着吧。”卓雯旋开水龙头说道。我退回到餐桌旁坐定。草儿和卓雯在忙着洗菜,燕姐则在忙着给火锅同上电,注满水,往里面放着葱、枸杞子、味精等调味品。 洗完菜一切准备妥帖之后,卓雯坐到了我的旁边,草儿和燕姐则与我俩对面而坐。火锅炉里的水还没有开,正发出“嗞嗞”的声音。 “燕姐,今天的生意还好吧?”草儿问道。 “别提了,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怎么了?”卓雯不解的c话问道。 “今天,店里近来一位阔太太模样打扮的人。说要买一根假的阳具,问我哪种好。我便问她想要一根什么样的,她说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式样的。我说这儿有天然橡胶的有塑料的还有电动的说着我便从柜台里面给她拿出了样品。她用手捏捏用天然橡胶做的那根怪里怪气的说道,呦——这么软那!跟我先生那根差不多嘛!这能进去吗?我对她说塑料的这种质地会硬一些。她瞥了一眼说道,那么细怎么用呀!我又对她说这几款电动的卖的挺不错的。她拿起来看了看又说道,这个会不会漏电呀!我对她解释道,它是用电池来做电源伤不到人的。她又说,这可难说,我的身体可娇贵着那,这一些那种最好用。我对她说我也不太清楚,每个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尽相同的嘛!这要因人而宜的。她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哪种好用都不知道,对顾客怎么这么不付责任那!说着便转身走掉了。天那!我那有好几百种式样。如果每种式样都要我试一下,那我还要不要活命了。”说着燕姐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这种人好对付的,等她下次再去的时候你就向她推荐榴莲好了。”草儿微笑着说道。 “没准她还真的会中意那!”燕姐应道。 火锅里的水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卓雯打开锅盖草儿将鱼丸、r片、虾仁什么的一股脑的统统倒了进去。等再次听到“咕噜咕噜”声的时候,卓雯取下锅盖,清香四溢。 草儿端起啤酒罐来说道:“来!为了大贺的到来干一杯。” “欢迎!”燕姐说道。 “欢迎呐!”卓雯冲我莞尔一笑说道。 四人碰罐,一饮而尽。 草儿起身取来食品袋,从里面拿出啤酒一人一罐。“呲、呲、呲、呲”我第一次感觉到开啤酒罐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悦耳。 席间,在我身旁的卓雯一直往我的碗里不停的夹菜就好像我是一个还不懂的该如何去填饱肚子的孩童般。燕姐则给我们讲了她的家乡冬季的冰雕是如何的晶莹透亮,夜晚在灯光的照耀下又是何等的璀璨夺目。我们听的都很入神感觉那世界活像儿时睡觉前由妈妈口中讲出的童话王国一般。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不胜酒力的卓雯便躺在客厅的沙发声睡着了。燕姐说她明天还要早起去进货便也回房睡觉去了。 草儿回到楼上的卧室为卓雯取来一条薄薄得毛毯为她盖在了身上。旋尔折回餐厅坐到了我的对面。 “还要再喝一点吗?” 我点点头。 草儿起身取来两罐啤酒。 “呲、呲”开啤酒罐的声音竟在寂静的房间里产生了巨大的回响。此刻的房间也因这瞬间的回响而显的异常的空d。我端起啤酒罐啜了一口,草儿没有喝只是自顾低着头玩弄着从啤酒罐上取下的拉环。 “要抽一根吗?”草儿摇摇头,我自径抽出一根点燃。从肺中吐出的烟雾在面前四散开来。 “在想什么呢?看的出你有心事的。”草儿呷了口啤酒问道。 “其实现在的我很害怕喝酒。”说着我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每一次喝过酒都会让自己不自觉得想起她,想给她打通电话。究竟是想对她说些什么自己也不甚明了,或许就是想再次听听她的声音。”说着我呷干了罐中的啤酒。空啤酒罐与餐桌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 草儿起身又为我取来一罐。 “你一共恋爱过几个女生。” “呲”我打开啤酒罐呷了一口说道:“真正意义上的只有那么一次。” “天天?”草儿见我一脸的疑惑便解释说:“卓雯我说,那是你和她做那事时口中呼喊的名字。” “噢。” “那么,你究竟和几个姑娘做过那事?” “八、九个吧。”我思索了一下说。 “全是在和天天分手之后?” 我点点头,吸了口烟将快燃尽的烟蒂丢进烟灰缸里顺手浇上了些啤酒,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你今年也就二十岁吧?” 我点点头。 “你究竟过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难道这辈子就打算如此这般的过下去吗?可还记得她们的模样?” “有些记得,有些只记得大体的轮廓了,有些连名字也记不得了。” 草儿自径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我们彼此沉默不语,只顾低着头抽烟、喝着啤酒。 “出去走走吧!”草儿把烟蒂丢进空的啤酒罐里说道。 “不用去店里的吗?”我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了。 “店里的事情有人应付的。” 路过客厅时草儿替卓雯拉拢了一下掉在地上的毛毯。 在门口换过鞋子,草儿关掉房间里的灯,轻声的关了门。我们便直径朝楼下走去。今晚,天气晴朗偶有阵阵凉风吹过。草儿说,这样清爽的天气,在这儿是很难遇见的。月亮活像被人咬了一口的苹果似的挂在天边,无数的凡星散落其间。银杏树的叶子在月光的辉映下呈现出一股墨绿色。小径两旁的街灯依旧在向外散发着那古铜色的温柔。 路过“小彩虹”幼儿园时,草儿问道:“可想溜滑梯、荡秋千?” “想是想的可是要如何进去?”我看看紧闭的铁门问道。 草儿冲我微微一笑牵起我的手来到幼儿园的门口。草儿把手伸过铁门围栏的间隙,敲了敲旁边传达室的窗户。本来黑暗的房间里面亮起了不算明亮的灯光。 “谁啊?”伴着一阵咳嗽声屋里有人问道。 “是我,草儿。” 传达室里的大爷从屋里面走出来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问道:“又来荡秋千吗?” “对呀!打扰您休息了。”草儿应道。 看门的大爷把锁打开,门轴转动时发出了沉闷的“吱吱”声。 “门我就不锁了,我把这个放在窗台上了。你走的时候再帮我把它锁上,记得?” “记得。” “唉——人老了精神也就不好了,老是想要睡觉。将来闭上眼睛到了棺材里面有的是时间让我来睡,你说我这是着什么急嘛!真你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永远都是这么有精神头儿。”看门的大爷一面自言自语得说着一面转身进屋去了,伴随着几声咳嗽声传达室里的灯光熄灭了。 “走吧!”草儿握起我的手说。 虽然幼儿园里小径旁的路灯早已经熄灭,可是朗朗的月光却把面前的路照的亮堂堂的。耳边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鸣叫。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这儿倒也算的上是一块难觅得清净之处。路过一个开满不知名花儿的花园便来到了幼儿园里的游乐场。脑海中不禁闪现出孩童们在其间嬉戏的场景。心中不禁忖道:自己孩童时做这样游戏的日子已在不知不觉中离自己远去了。那些天真快乐的画面也被流失的岁月磨损的模糊不清了。 草儿说要溜滑梯便绕到了滑梯的背面顺着楼梯爬至顶端,弯膝坐上滑道双手松开了两侧的护栏。草儿只是下滑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便蹬到了地面上。草儿跟摇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说道:“看来自己是张大了。” 我走上前去想把草儿从滑梯上拉起来。草儿却双手交叉握了握自己的肩膀尔后伸出手指示意让我坐下。我便弯下身去坐到了她身边的草地上。 “可有带香烟?”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并帮草儿点燃。又自径燃上一支。 草儿深吸了口烟说道:“我每次来这儿都会溜滑梯。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已经无法像儿时那样可以溜出去好远。即便是这样,每一次来都还是想要试一试的。身子是张长了可是这儿还没有张大。”草儿用夹香烟的手指敲敲脑袋。“好像还是没有能够适应这个社会。里面的链条和社会的齿轮完全的脱节了,节奏也不一致。活象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抬起头看到不知由哪儿飘来的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的一半。 “每次都不死心,坚信自己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自欺欺人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草儿扔掉手中只燃了一半的香烟,双手撑着滑道两边的护栏站起身来冲我伸出右手。“要不要试试看。” 我灭掉手中的香烟,伸出右手。 我站起身来走到滑梯的后面,一步三级台阶,没有费丝毫的力气便爬到了滑梯的顶端。回头看着身后那一级级的台阶,不紧想起:对于孩童时的我来说那是何其漫长的路程。每次都是一级一级台阶努力得往上爬着以至于有时还会手脚并用。而到达顶端后又是何等的气喘吁吁。我弯腰坐下身去,儿时溜滑梯的场景便闪现在了眼前。伴着耳边响起的风声我感觉到我可以溜出去好远,那感觉像是真的飞了起来。我满怀欣喜的双手松开了护栏,没有溜出多远双脚便接触到了地面。 草儿拢拢长发低头微笑着用无奈的口吻对我说道:“看来你也长大了。” “或许吧!”我笑着摇摇头应道。 “我们去荡秋千吧!”草儿微笑着冲我说道,刚刚那一脸的不悦也随之消失不见。 我和草儿并肩坐在秋千架上,双脚蹬着地面,身体随着秋千前后的摇晃着。 “可否讲点你以前的事情给我听?”草儿侧目说。 “以前的事情?” “对呀!小时候的事情。” “太久远了,早已模糊不清了!” “那就随便将点什么,什么事情都好。” “没有什么特别记忆犹心的事情,和其他人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便长大了。” “总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得的嘛!”草儿半求半的说。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应该是在读小学的时候,终究是几年级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是在小学的一个暑期。一天晚饭后母亲说,快开学了要陪我去买些必须的学习用品。随母亲下了楼,没走出几步脚底就开始钻心的疼就像用力跺脚走在碎玻璃渣上似的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可把母亲吓坏了赶紧带我回到了家里。跟父亲一讲,父亲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怀疑是得了骨刺一类的疾病。可是自己却一点也不担心就像能不能自由的走动对我来讲是件无关痛痒的事情。父亲陪我来到医院,大夫说我的脚表面看上去没有异常之处便去拍了x光片还是未能找到病因。‘一切显示都是正常的嘛!’片刻大夫又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做过什么运动了?’父亲说,从放假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出过家门。大夫问多久了?父亲说已经快两个月了吧!大夫说,只要从这儿坚持着走回家便没有事情了。” “你那么久不出家门就一个人在家呆着?” 我点点头。 “不因为无事可做而感到无聊吗?” “恰恰相反,我觉得那段时光过的飞快。” “一个人在家都做些什么?” “胡思乱想。”不记得是何年何月发生的事情却可以脱口而出具体的细节,这番不假思索的话语让自己也不禁感到愕然。 “胡思乱想?”草儿一脸疑惑的问:“都想些什么?” “记不得了。”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想当个作家?” “没有,只是喜欢胡思乱想并深陷其中。” “别当什么作家,即使当了作家也别用第一人称的形式来写作。那会毁了你的。”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侧目看到草儿的眼角泛起了晶莹的泪珠在月光的辉映下闪闪发亮。 “小时侯姥姥在两棵梧桐树间,用麻绳和一块木板为我做了一幅秋千。姥姥告诉我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我长大以后他们便会回来接我。我每次都会把秋千荡的很高,我认为那样做便可以见到身在远方的爸爸、妈妈了。可是每次眺望到的都是那一片片的油菜地,那遍野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辉映着夕阳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还有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因做饭而升起的炊烟随风忽左忽右的飘散着。时间长了便被着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了,有时候以至于会忘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后来爸爸、妈妈真的把我接到了这儿。妈妈牵着我的手离开姥姥的家时,我回头看到站在秋千架旁的姥姥眼角泛起了泪光。到了这儿住的房子比以前的大了,吃的比以前贵了。可是依旧会怀念姥姥做的野菜粥和荡秋千时所见到的美丽景致。可见过那整片整片的油菜地?尤其是在开花的季节。”草儿怔怔的目视着远方就好像她的视线真的可以穿过眼前的一座座混凝土构筑的大厦落到儿时见过的那片油菜地上似的。 “见过的,以前随父亲去南方出差时真真切切的见到过一次,的确美的耀眼呐!”我不无感叹的说道。 “爸爸是个很感性的人。这可能和他的长相有很大的关系,斯斯文文得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幅丝边的近视眼睛。没有丝毫印象当中商人那种精明干练的样子。人也瘦的要命,怎么吃都不会胖。喏——这一点上我倒是蛮像他的。”草儿伸直了双臂说道。 “所以别人才管你叫‘草儿’?”我微笑着问道。 “草儿是父亲为我取的小名儿。这人也真够奇怪的,别人家的父母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个温文尔雅的名字。真是搞不懂我这个父亲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草儿也不错,起码朋友多嘛!” “那倒是,打眼望去荒山野岭的尽是这个了。” 我和草儿都笑了。 “其实,怎么吃都不会胖对于我来说也是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哦?” “在没有退学以前,很多同学都会跑来问我诸如‘怎样才能这么瘦啦?’‘哪个牌子的减肥药好啦’‘该如何节事食啦?’之类的问题。我对她们说,我天生就落得这么一幅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子骨。她们都嗤之以鼻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就好像我隐藏了天大的秘密似的。”草儿说到这儿不禁让我想起了曾经也面对过类似问题的嘟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些。”想到这儿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草儿拢拢长发脸上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说道:“爸爸一共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样是这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体。另一样就是一把大提琴。还记得那是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见到有那么大的一个黑箱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爸爸问我,可喜欢音乐?我便对爸爸说喜欢。其实在此之前爸爸就经常在家里听一些古典音乐,有巴赫有帕格尼尼还有些是我叫不上名字来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懂的音乐是什么。说喜欢只不过是对乐器可以演奏出不同的旋律而感到好奇罢了。爸爸又问我,那从明天开始学习大提琴好吗?我兴奋的点点头。第二天,爸爸果真为我请回了一位提琴老师,是话重金请回我交响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手。你说这不是大材小用嘛?”没有等我开口回答,草儿继续说道:“如此这般的学习了一年,终于可以演奏一些简单的练习作品了。我便把得到老师赞扬的曲子拉给爸爸听,你猜怎么着?”草儿侧目看了我一眼,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角的那颗滴泪痣。“我演奏完之后本以为会得到爸爸的赞扬,要知道那是我辛辛苦苦得练了有半个月的曲子。可爸爸却摇摇头说,不对,完全不对。演奏的技巧是纯熟的可是感觉完全的不对。和曲作者要表达的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旋即爸爸又说,这是首带有些许伤感色调的作品而我在演奏时却没能把整个身心完全投入到作品所要表现的那种氛围之中。想想也对,当时心里只想着会得到爸爸如何的赞扬,心里美滋滋的怎么会有伤感的情绪呢?从此之后我每演奏一首曲子,爸爸都会给我讲这首作品曲作家是在怎样的背景下创作出来的。这样一来每次演奏之前便可找到些感觉了,演奏也随之变的得心应手起来。不像以前演奏时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憋在了胸口无法释放出来。你说我爸爸是不是个过分敏感、感性的人?” “还称的上是一位真正懂音乐的人。” “对于音乐,除了感觉他什么都不懂得甚至连简谱都不认得。可是他却能毫无保留全身心的投入到他所聆听的每一首作品之中。不知怎的有一天爸爸突然决定要写小说便卖掉了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文学创作之中。妈妈刚刚开始并不支持爸爸的决定,爸爸说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他要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于是爸爸便没日没夜得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那段日子给我的感觉就像每天只有我和妈妈一起过生活。爸爸没有固定的吃饭作息时间,每天我吃过晚饭便会趴在餐桌上写作业因为只有那样我才有可能见一眼下楼来倒水的爸爸。有时候他会默默得站在一旁看我写会儿作业,有时候他回过来摸摸我的脑袋,其间倒是很少会和我言语上几句。就这样的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爸爸打断正在写作业的我,让我随便给他演奏首什么曲子。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爸爸,消瘦的脸庞显的颧骨是那么的突出,满脸的胡须像杂草一般 ,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为了能够让爸爸高兴一点我便抱来大提琴演奏起了‘欢乐颂’。可是,看着眼前如此这般的爸爸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快乐的感触。所演奏的‘欢乐颂’也被染上了一层悲伤的调子以至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演奏时我偷偷得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爸爸,他的脸上d察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得做在那儿,手里握着他心爱的水杯默默得看着天花板。演奏完毕爸爸走过来冲我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后来到了我快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妈妈叫醒我说,爸爸去世了。我跑到书房看到爸爸闭着眼睛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的脸上竟挂着对我来说是着实很久未见的笑容。在书桌的右面放着一只铁桶里面盛着满满一桶已燃尽的纸灰那是爸爸在七、八年的时间里创作的全部手稿。我走进书桌看到上面用一个空的安眠药瓶压着的一张字条,那字条上写着:演奏时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否则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说着草儿目视着远方摇了摇头,本来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也随之消失在了她的眼窝里。 旋尔,草儿深深得吸了口气呼出后说道:“爸爸走后,我便经常跑去爸爸的书房练琴。有时候我会感觉到爸爸好像还没有离我而去。有时候他还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不对,感觉不对,要多放点感情进去。’‘对!这样才对嘛!’而妈妈则由于过度的沉溺于爸爸去世的伤感之中而患上了精神衰弱的病症。每天都会失眠,久而久之妈妈对安眠药产生了依赖。我怕妈妈会承受不住爸爸离去所带给她的巨大伤感而像爸爸一样服药自杀,我便把妈妈的药瓶藏了起来,每天只给她一片并且要亲眼看着她服下。后来,我便搬到了妈妈的房间里。爸爸爸的离去不仅给妈妈带来了难以抑制的伤感就连我也一并深陷其中。我每晚都要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中方可安然的入睡。”说着草儿再次抬起头遥望着天边那轮明晃晃的月亮,我知道她在回忆着那遥远的往昔。 我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顾低着头坐在秋千上。脑子里混沌的不行所有的思绪活像被丢进搅拌机里搅拌过一般的毫无头绪。 “可否答应我一件事?”良久,草儿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的。 “有时间陪我去看看疗养院的妈妈。她一直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称心的男朋友。我想她会喜欢你的。” “善意的谎言?” 草儿点点头又问道:“可否答应?虽然,现在她这儿有病。”说着草儿用手指敲敲脑袋。“可我相信她心里一定还是明白的。” “可以的,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的话。” “呃——不勉强吧?” “哪里。” “听我讲了一晚我的事情一定觉得无聊死了!” “一点也不。” “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说完之后感觉心里也随之轻松了许多像压在胸口的石头被搬开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想倾诉我一定洗耳恭听就是了。” “为今后的写作积累素材?” “哪有的事情!” “不要当什么作家。如果真的想写就去写剧本以第三人称来写就全当是在描写别人的故事好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我根本没有打算要当什么作家。 “萤火虫!”草儿忽然兴奋得说道。 我顺着草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到转转椅旁的草地上有个小亮点在忽亮忽暗得闪现着。草儿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得走过去附下身去并起手指从两侧慢慢得向萤火虫合拢着。“我抓到了。”草儿站起身来开心的说道。我摸出香烟盒,把里面仅剩的一根香烟叼到了嘴上。草儿小心翼翼得把双手拢到烟盒的边缘,那萤火虫差点从她的指缝间溜掉。“狡猾的小家伙。”草儿盖好烟盒盖后说道。 “我们回去吧!我想卓雯也一定想看萤火虫的。”说着草儿转身把我们丢在地上的烟蒂统统拾起丢进了跷跷板旁的垃圾桶里。 出了幼儿园拢上身后的铁门,草儿伸出胳膊绕过铁栏杆,门锁发出的“喀哒”声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的清脆。 回到家时卓雯不知在何时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双脚蹬着沙发的边缘,双手在修长的小腿前交错而握。“你们去哪儿了?”卓雯关掉电视转过头来问道。 “本想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刚到楼下没走出几步大贺便开口说想要做那种事情。口气活像个要糖果吃的孩子。我不忍心拒绝便在楼下的花园里做那事来着。”草儿摆出一幅认真的面孔说道。 “噢。真的?是不是像我说的又粗又长。” “对呀!我根本就承受不了。大贺不行太粗了根本就进不去嘛!大贺真的不行,好痛!虽然我再三的恳求可他还是不依不饶。” “真的?”卓雯一脸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到现在下面还痛的不行呐!” “哪有!”我微笑着说道:“去幼儿园荡秋千来着。” “走,我们去阳台。”草儿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盒摇晃了一下说道。 “去阳台做什么?”卓雯问。 草儿没有回答卓雯自顾摆出了一幅神秘的表情。上到二楼穿过长廊时草儿指着一个房间对我说道:“着就是爸爸的房间。”我看到房门紧闭。来到阳台草儿打开烟盒,那是小东西慢慢得爬到了烟盒口上。“萤火虫!”卓雯惊讶的喊道。那只萤火虫可能是在烟盒里面憋闷坏了竟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良久它才抖动了几下翅膀,周身所散发出的光芒也比先前要明亮了许多。慢慢得它围绕着烟盒飞了几个圈便朝着远方飞去了。 “可记得儿时唱过的一首歌谣?”卓雯问道。见我和草儿一脸木纳便轻声的哼唱了起来。“萤火虫,萤火虫漫天飞…。” “夏日里,夏夜里风轻吹…。”回忆起歌词的我和草儿附和着唱道。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草儿去楼下买回了早点并叫醒了燕姐。席间燕姐见我们仨人都红着眼圈便问道:“你们一晚没睡?”卓雯点了点头。饭后燕姐说要赶着去进货便背上背包出门去了。草儿和卓雯说要去一趟酒吧,我问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忙的。草儿说,只是去清算一下昨晚的帐目,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无法入睡可以去她爸爸的书房里找些书来看。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便起身来到草儿爸爸的书房。打开房门见到草儿所说的铁桶依旧矗立在书桌旁里面燃烧后所剩下的纸灰满溢的露出了一个尖尖得角儿。那可都是草儿父亲的心血啊!心中不禁泛起些惋惜之情。虽然是夏天可书房的窗户依旧是紧闭着的,家具上也已经积满了一层厚厚得灰尘。来到房间左侧的书架旁立足,看着眼前满满一书架的书其中日本作家的作品居多。有川端康城、三岛尤纪夫、古崎润一郎、芥川龙之介、横光利一…。书架上一个阁栏里面竟全是三岛尤纪夫的作品有《爱的渴望》《禁色》《金阁寺》《忧国》…。从其间抽出一本《春雪》,折回楼下的餐厅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折回楼上。躺在窗上一面喝着冰镇的啤酒一面读着《春雪》,倒也显得无比自在。书中的语句在瞬间便紧紧得攫住了我的每根神经,就是所描写的故事在我看来有些太过于伤感。翻过了《春雪》的最后一页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起身折回书房将《春雪》放回原来的位置。返回卧室依旧毫无睡意,随手燃上一根香烟抽了几口又起身折回书房。心想书桌上散落的药片应该就是草儿父亲自杀时服用的安眠药片,虽说可能因为时间的久远而失去了些药效但终究应该还多少管点用的便从桌上拾起两片又折回卧室。拭掉药片上沾染的尘土和着剩啤酒服下。顺手将手中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有一丝青烟盘旋着升起便倒了些啤酒将其熄灭一股酸味扑鼻而来。拉拢上窗帘躺在了床上,睡意便像一面倒塌的墙壁般向我砸来。 睁开眼睛听到雨点拍打着窗台发出“啪嗒啪嗒”得声音,时而响起的雷鸣声在敞开的窗口旁击打而过,整个房间也充满了潮湿的味道。站起身来拉开窗帘,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清新而凉爽的空气,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对面林立的高楼在迷蒙的细雨中浮现出来好似一幅虚幻的画面。楼下小径上的路灯已经亮起,周身散发的光芒把飘落在附近的雨滴也染成了古铜色活像新娘婚纱的后摆。转身取来香烟点燃另一只手托着烟灰缸依在窗柩上,感受着这难得一遇的清凉下夜。烟灰缸里依旧残留着今天早上倒进去的啤酒,每掸一次烟灰都会发出“呲”得声音和一股扑鼻而来的酸味。这多少让人有些心生厌恶之情,索性将手中的香烟灭掉。 良久卓雯推门近来。 “什么时候醒的?” “刚睁开眼睛没一会儿。” “睡的可好?” 我微笑着点点头。 “去洗脸、刷牙吧!我去把草儿叫起来,准备吃晚饭了。” 我换下睡衣,来到楼下的浴室洗过脸、刷了牙。从浴室一出来见到了草儿,她马上用手捂住脸说道:“不许看,我现在一定丑死了。”便低头跑进了浴室。 我来到餐厅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有葱香排骨、糖醋鱼、海米油菜、清炒j蛋外加紫菜蛋花汤。 “够丰盛的嘛!”我微笑着对在往碗里盛米饭的卓雯说道。 “还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燕姐,还没有回来吗?”草儿从浴室里出来后问道。 “她说还在进货回来的路上,她让我们不用等她了。”卓雯应道。 席间,有一只被淋湿了的麻雀落到了餐厅的窗台上抖动着翅膀。 “以前的时候也有养过一只‘八哥’的。”卓雯夹起一根油菜说道。 “教会它说话了吗?”草儿开口问道。 “别提了,一提起来就一肚子的火。明明整日教她说‘你好、你好’可它就是不肯说。气急败坏之下叫了它一声‘蠢蛋’没想到它却一下子就学会了。每次见到我就‘蠢蛋、蠢蛋’的叫个没完。”我和草儿都笑了起来。“你们俩还有心思笑呐!” “那后来呢?”我问。 “我当然是自有办法来对付它,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给它取名叫做‘蠢蛋’。以后每每听到它叫‘蠢蛋、蠢蛋’就全当它在叫自己呐!” “难道‘蠢蛋’就没有学会点别的什么?”草儿微笑着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 “没有,除了会叫几声‘蠢蛋’之外别的它什么也没有学会。后来‘蠢蛋’就突然的消失了,估计是被邻居家的大花猫给叼走了。” “那倒是蛮可惜的,那么可爱的家伙。”草儿不无惋惜的说道。 “呃——恰恰相反,我正落得耳根清净呐!” 吃完饭我要帮着收拾碗筷草儿说:“你还去看电视吧。”卓雯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说:“这儿那站的下三个人你还是去看电视好了。” 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做早沙发上呷了口啤酒。刚好有家电视台在播放着梅格瑞恩主演的“情定巴黎”。虽说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可仍旧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收拾好碗筷卓雯端来一盘被切成扇叶般形状的西瓜。仨人便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起了电视。 “一会儿我们去店里坐坐喝上一杯如何?”草儿问。 卓雯吐出嘴里的西瓜子顺手丢进了旁边的纸篓里说道:“也好,大贺可愿意去?” 我点点头。 吃完西瓜仨人拿上雨伞便下楼去了。草儿和卓雯和撑一把,我独自撑一把。路上坑凹之处已经积满了水,正在一个劲得反s着路灯的光芒。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儿遇见一个也是撑着伞行色匆匆得赶路人。雨点落到雨伞上发出了轻柔的“沙沙”声又沿着雨伞凸出的龙骨之处滑落下来好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珠链。卓雯和草儿并肩走在我的前面正一蹦一跳的躲避着路上的水洼。 收起雨伞进入“滴泪痣酒吧”里面已坐了不少的顾客或在聊着什么或在独自呷着面前酒杯中的酒。耳边环绕着扬声器里传出的带有蓝调风格的音乐。 “店里有这种风格的cd吗?”卓雯用手指在空中环绕了一圈从草儿问道。 “或许是顾客自己带来的吧。” 仨人来到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坐定。草儿把左胳膊放在吧台上支撑着脸颊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想喝点什么?” “随便。”卓雯拢拢长发微笑着说道。 “很抱歉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有啤酒,红酒,白酒以及本店拿手的j尾酒,唯独没有你点的‘随便’这种酒。”草儿顽皮的说道。 “那我要啤酒好了。” “那这位先生呢?”草儿侧过身来微笑着冲我问道。 “一样好了。” “三杯啤酒。”草儿冲等在吧台后的服务生说道。 耳边的音乐忽然停止了,旋即取而代之响起的是柴可夫斯基的一首圆舞曲。 “还好是‘柴可夫斯基’要是‘比才’的话草儿非得把带cd来的那位顾客赶出去不可。” “哦?这是为什么?”我不解的冲卓雯问道。 “她有偏见呗!” “呃——这怎么能叫偏见。”草儿说道:“她这人不知道怎的,明明有那么多的音乐家可以喜欢而她却疯狂的喜欢上了‘比才’。一天到晚的听,有时兴致所至还会亲自演奏上那么一段。” “‘比才’有什么不好。”服务生为我们端来了啤酒。卓雯接着说道:“你不能因为他说过‘我宁可为一个男人死一千次也不愿女人掉一根头发。’这样的话就抹杀掉他的全部作品。 “他不尊重女性,作品里也充斥着一股子对女性傲慢无理的劲儿。” “要知道他说过的话和他的作品完全是两码事。” “大贺,你说我们俩谁说的有道理。” 我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这个问题不便由我来回答。 “算了,不说这个了,让大贺怪难为情的。”卓雯为我解围般的说道。 仨人碰杯,各自啜着。 “我后天想回去了。”我放下酒杯后说道。 “可否再多住些日子?”卓雯冲我问道。 我应道:“一来不方便打搅太久。二来这学期着实已经落下了太多的课程。所以想尽快回去的。” “哪儿有打搅了。”草儿说道。 “还会回来吗?”卓雯问道。 “会的。”我点点头说道:“如果欢迎的话。” “当然欢迎,巴不得你可以在这儿长住呐!”草儿把鬓发拢到耳后说道。 “真的还会再回来?”卓雯再次问道。 “会的,等到假期一有时间便会过来的。” “那明天可有时间?去看妈妈的事情。”草儿问。 我看到卓雯的脸上未露出丝毫疑惑的表情,心想:草儿或许已经把要带我去见她母亲的事情告诉卓雯了。 “有的,明天去吗?” “路途很遥远的,明天一大早便要出发的。今晚得早点睡才可以。” “明天我去早市买两条金鱼。你帮我给阿姨带过去,上次答应过阿姨的。”卓雯冲草儿说道。 草儿点点头。 卓雯低下了头,长发也随之垂下。我看到有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到了卓雯重叠着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你这是怎么了?”草儿把手搭在卓雯的肩头问道。“大贺,不是说过一有时间便会再回来的嘛!要不这样今晚回去的路上我们去买一根结实一点的长绳子把大贺捆起来怎么样?这样如果我们不给他解开绳子他便永远都走不掉了还可以任我们为所欲为。” 卓雯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快擦擦眼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还有笑容让被人看见还以为你这是怎么了呢?”草儿从口袋摸出纸巾递给卓雯说道。 “草儿,可不可以…。”我侧脸一看是那位失意的画家。 “有什么事情吗?”草儿转身问道。 “可以为我演奏首曲子吗?” “可以的。”草儿点点头问道:“想听什么?” “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噢,是首难度蛮大的曲子。” “我这儿还有一张伴奏的cd。”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cd盒。 “伴奏?” “是找交响乐团的朋友帮忙灌制的。里面唯独缺少的就是小提琴独奏那一部分。” 草儿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顷刻她睁开眼睛说道:“可以的。” “谢谢。”说着他把那张cd唱片放到草儿身旁的吧台上便转身离开了。 “是d大调的那一部分?” “噢!是末乐章,极活泼的快板。”说着那位画家再次转身离开了。 “咪咪把小提琴递给我。”草儿对吧台后的一位服务生说道。 草儿接过琴箱打开取出小提琴拿上伴奏的cd直径走到舞台旁的调音室里。透过调音室的玻璃看到她低头对调音师说了些什么便转身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顷刻,舞台上只留下了一束灯光从草儿的头顶垂直着照下来早草儿的脚下形成一个圆圆得光斑。此刻酒吧里的人们也都停止了交谈 第 11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顷刻,舞台上只留下了一束灯光从草儿的头顶垂直着照下来早草儿的脚下形成一个圆圆得光斑。此刻酒吧里的人们也都停止了交谈侧目看着草儿。草儿握着提琴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良久她对调音师点了点头。和着那调子草儿把琴弓搭在了琴弦上,那付有感情色彩的音浪便随着草儿手腕的动作一泻而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草儿的小提琴演奏,这一次我完全被她演奏出的华丽乐章惊呆了。此刻她的身体正随着那节奏和谐的颤动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周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只得忘我得投入到草儿所营造的那赋有魅力的艺术激流之中。任凭着自己的身体随着那音浪左右的摇摆着。与其说草儿的演奏让我全然感到意外不如说是我被彻底的征服了。“这美妙的琴声究竟是要把自己冲到什么地方呢?”我不禁在心中忖道。 草儿刚刚演奏到一半那位画家便站起身来,一口气呷干了杯中二十厘米左右的啤酒转身夺门而出了。 曲毕,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都起身报以热烈的掌声。 “她总是提醒我演奏时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进去。其实她也一样只要手里握着琴就会完全的忘掉自己。”卓雯一边鼓掌一边对我说道。 草儿从舞台上直径走过来把下提琴放回琴箱里,呷了口啤酒说道:“在这样即将离别的日子里,音质也变的与以往不同了。” 卓雯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卓雯接听过后说道:“是燕姐打来的。给燕姐送货的车子坏在路上了,司机在修车燕姐叫我们过去帮忙卸一下车。” “远吗?”草儿问道。 “不远,就坏在她店的对面了。” “呃——要不你和大贺过去好了,我就不去了。卸完货你们直接回家好了,今晚我留下来看店就不回去了。” 临走前各自呷干了杯中的啤酒。 “别弄到太晚让大贺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做很久的车呐!”草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弄什么?”卓雯转头不解的问道。 “做那种事儿呗!”草儿正重其事得说。 “怎么会呢?”我说道。 “没准还会弄到天亮呐!”卓雯玩笑般的说道。 我和卓雯打着一把伞出了“滴泪痣酒吧”,雨点比起刚才来要稀疏了许多。卓雯握起我的右手绕过她的腰肢放在了她的右肩膀上,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我又闻到了卓雯的发香又感觉到了她因均匀的呼吸而引起胸口有节奏的起伏着。 “挺像一对恩爱的恋人嘛!”卓雯开口说道。 “恩?” “电影里不是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嘛!相爱的恋人走在雨里共盛着一把雨伞。”草儿说。“一二三!跳。” 两人相拥着共同跳过一个水洼。 走出没有多远转过一个路口便见到燕姐正站在路边的一辆货车旁焦急的等待着。 一见到我们燕姐便指着货车的后斗说道:“你俩先搬着几箱避孕套,淋湿了包装盒便不好卖了。”旋即跑到路对面,弯下腰打开了一件店铺的卷帘门。片刻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看到门外的霓虹灯招牌上写着:成人用品专卖的字样。 卓雯收起雨伞便开始两人一箱的往燕姐的店里搬着避孕套。箱子不是很多所以没有几个来回便搬完了。我正要从店里走出去搬其它的货物,燕姐叫住我说道:“算了,那些就先放在那儿吧。都是些塑料阳具也没什么包装,淋湿了也不碍事的。”卓雯开口说道:“干脆都搬近来好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箱了。” 旋即我和卓雯又穿过马路来到货车旁。那只箱子到是大的出奇占据了这辆小货车后斗一大半的地方。我和卓雯一人搬起箱子的一角往路对面走去。“可以吗?”我问道。“可以的也不是很重。”卓雯应道。穿过马路,在上路崖石的时候卓雯不小心被绊了一脚身子一斜,纸箱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哗”得一声箱里的塑料阳具散落了一地。“不小心滑了一脚。”卓雯不无歉意得说道。燕姐从店里跑出急切得来问道:“卓雯没事儿吧?”“不好意思燕姐。”卓雯指指地上的纸箱说道。“没事的。”说着燕姐弯下腰去将地上的“阳具”一一拾起重新丢进了纸箱里。有一对老年夫妇打着一把伞从我们旁边经过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先擦擦吧!”燕姐取来一条毛巾对站在柜台旁的卓雯说道。 “不用了,一会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那你和大贺赶紧回去吧!司机去买零件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他回来还要再清点一遍货物。今晚我可能要回去到很晚的。” 从燕姐的店里出来。我和卓雯早已经被淋湿了便没有再打伞直径朝家走去。卓雯把湿透的长发拢到了耳后,我见到她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在一闪一闪的反s着街灯的光芒。 “好久没有淋雨了。”卓雯说:“记得以前小时候每逢下雨便会被着妈妈偷偷得跑到街上去淋雨,每次都得大病一场。” “这次可千万不能病的。” “我倒是希望可以突然病倒。这样便有理由留你多住几天了。”说着卓雯用力摇了摇头,头发上的水珠也随之四散开来。 “我可不希望为此而留下来。” “开玩笑的。”卓雯转头冲我嫣然一笑。“当真还会回来?” “一定。”我点点头说道。 “多久以后会再回来?” “一有时间便会来的。” “喏——不可以骗人的!”卓雯转过身去倒退着步子用右手食指,指指我问道。 “怎么会呢?” 回到家里,我和卓雯的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透。“活像被人刚刚从池塘里面捞出来似的。”卓雯一边说着一边褪掉了上衣和裤子身上只剩下了带有蕾丝花边的内衣。卓雯被淋湿的身体在此刻也显的更加的丰腴匀称就连毛孔也像噙满朝露的花蕾般吐露着芬芳。“你也赶快把衣服褪掉把免的感冒了,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卓雯换着拖鞋说道。我褪掉了t恤衫与牛仔裤,卓雯打开电视机将遥控器递给我说道:“你先看会电视吧!”说着便转身进了浴室,顷刻从浴室里传出了“哗哗”的水声。由于内k也早已淋湿便站在原地手拿遥控器转换着频道。片刻卓雯一面拿毛巾擦拭着身体一面走出来说道:“水已经放好了。”进了浴室在身后掩上门,褪掉内k直径躺到了浴缸里,憋住一口气把头沉到了水底感觉身体像处在真空中一般的轻飘。浮出水面深呼吸了几次将头枕到了浴缸的边缘上。客厅的扬声器里传来了一首“小步舞曲”,浴室的门开了。卓雯探进身来站到浴缸边缘。卓雯将双手拢到背后解开纹胸上的纽扣又弯下身去褪掉了内k。旋尔赤l着身体跨进浴缸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她那光滑圆润富有青春气息的右茹房压到了我右边的胸膛上。我伸出右胳膊绕过卓雯纤细得脖颈,抚摩着她背部滑润的肌肤。 “真的还会来?”卓雯开口喃喃得问道。 “会的。” “即使什么也不会做?” 我点点头。 良久,卓雯直直身子探到我耳边说道:“大贺,谢谢你。”说着卓雯便像一条光滑的泥鳅一般溜出了我的怀里。她跨出浴缸围上条浴巾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洗完澡用浴巾遮住s处来到客厅没有见到卓雯便关掉了cd机来到二楼的卧室换上了睡衣,曲膝坐在榻榻米床垫上吸了跟香烟。或许是这几天作息时间颠倒的缘故竟毫无睡意便起身来到了草儿父亲的书房。打开灯从书架上选了本《源氏物语》,关灯后折回卧室躺在床上仔细得阅读了起来。突然感觉到口渴的厉害便又起身来到楼下的餐厅。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心想明天还要早起赶路便把啤酒重新放回了原处自径倒了一杯清水来喝。折回卧室也不知阅读了多久自己便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翌日。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我才发现昨晚竟忘记了拢上窗帘。用胳膊支起身子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了便起身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卓雯见到我说,刚刚打算去楼上叫我没想到我竟自己醒了。草儿在餐厅侍弄着早餐,见我醒了便问我昨晚睡的可好。去浴室洗漱过后吃过早餐我便抱上卓雯为草儿妈妈买的装在一个圆玻璃缸里的两只金鱼和草儿出发了。我和草儿不行来到不远处的车站,肩并肩的坐到了一辆小巴上。小巴在车站等待了好久才缓缓向前开去。沿途还不时的停靠在路边希望可以再多载些乘客。小巴向北渐渐得驶出了市区太阳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爬到了老高,车里也渐渐得热了起来。窗外的高楼大厦也早已不知了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低矮的平方。偶遇几户人家,小孩们在门前高大的梧桐树间搭起吊窗悠闲自在的躺在上面左右摇晃着。老人们则在一旁的树y下三五一簇的下着中国象棋。再往北驶过一段路面也变的颠簸起来,身体不情愿的随着车子晃动起来。怀抱中鱼缸里的水有时也会因为颠簸的过于厉害而溅到身上来。没过多久汽车驶入了一片银杏树林,车窗外连低矮的楼房也已消失不见。无事可做的售票员跟小巴司机有上句没下句的聊着天。耀眼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折s下来在周身的世界形成一个个圆圆得光斑。不知有何处吹来一阵凉风透过开着的车窗拂过面颊瞬时让周身感觉到凉爽了不少,让本来已有些昏昏欲睡的我精神为之一阵。 我和草儿下车之后小巴继续朝北驶去,转头见到北方不远处是一座高山心中不禁忖道:这条蜿蜒的小路究竟会延伸到什么地方?低下头看看鱼缸里的金鱼早已被摇晃的晕头转向,正浮在鱼缸不上不下的地方一动不动。偶尔可以听见几声犬吠在空d的树林里回响着显的出奇的空d与沉闷,那声音像是被用滤纸过滤过一般。 “走吧!”草儿冲我莞儿一笑。这时我才注意到草儿今天穿了一件及膝的土黄色休闲短裙,一件白色七分袖衬衫,双肩上背着一个淡色的学生包,长发被随意的拢到了脑后,周身无处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今天的打扮蛮漂亮的嘛!”我不禁说道。 “来见妈妈当然要打扮的清新一点喽。”说着草儿挽住我环抱金鱼缸的胳膊朝南走去。没走出几步向旁边一转便见到了一栋白色的建筑物。 “隐藏的够好的吧!”草儿问道。 “是够隐蔽的,刚刚做在车上路过这儿了吧!我都没有察觉到。” “就像这里面的病人都见不得人似的。”草儿甩甩头发应道。 来到低矮的铁门前,见大门紧锁着草儿便伸出手按下了门上的电铃。铁门内侧的传达室里便传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咚”声。片刻从传达室里面走出来一位头戴斗笠身穿背心短裤的男人。我着实无法从外表来推断出他的年龄,在我看来三十至五十岁之间都有可能。 “草儿,来看妈妈?”那人一见草儿便微笑着问道,好似熟识得老友一般。脸上也因微笑而加深了本已明显的皱纹。 “是啊!”草儿应道。 那人从口袋掏出钥匙开了门,把我们让到里面他面无表情的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冲草儿问道:“你男朋友?” 草儿微笑着点点头。 “蛮不做的嘛!” “那是自然。” 告别了看门人,我和草儿转身朝前走去。“草儿!”看门人在身后用清脆的声音喊道,现在回想起来耳边仿佛依旧可以听到那清脆的似铜铃般的声音。“院子后面种的荔枝已经熟透了,走的时候尽可多带上些的。还有金鱼也够漂亮的。”那人用手指,指指我环抱的金鱼缸说道。 草儿冲他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正冲着铁门有一个算不上大的池塘,池塘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此时正有几个身着病号服的人坐在假山的背阳面小声的在谈论着什么。透过他们极其认真的表情,我断定他们一定在谈论着一件十分严肃、认真的事情。假山右面的不远处有几棵高大的榕树,几个人正在树下将一个网球丢来丢去,传接球倒也精彩。榕树后面是一片不知名的树林,叶子长的也有些奇形怪状。心想:这或许是南方城市所特有的树种吧!池塘的左面是在铁门外一眼便可以望见的白色建筑物,在它的周围随意的散落着许多间的平房活像这些房子的位置是当初信手选择出来的。 跟随着草儿来到白楼前由于其他的低矮平房呈现出来的大多的朱红色的砖房所以突显得这座贴过白色瓷砖的高楼分外的整洁。进到大厅里面沿长廊右转草儿在左手边的第三扇门前立足,敲了敲门。“请进。”屋里的人应道。我尾随着草儿进到屋内,见到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大夫正坐在写字台后随手翻阅着什么。 “呦——是草儿来了。”那位大夫见到草儿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说道。 “王大夫,你好!”草儿微笑着点头应道。 “你好!”说着那位大夫起身为我俩取来两把折叠椅。 “我妈妈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草儿坐定后问道。 “你妈妈的情况跟以前相比要好了很多。虽说你妈妈现在仍旧不愿与人交流但听其他的病人讲,有时你妈妈会突然开口说上几个字。虽然发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总算是愿意开口了。这便是个很大的进步嘛!噢!对了,前几天你妈妈从椅子上摔下来擦伤了前额。你不用担心的,已经痊愈了甚至从外表上也已看不出什么了。” “怎么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呢?”草儿用焦急得语调问道。 “你妈妈去后院採荔枝来着。估计是打算等你来后给你吃的吧!” “哦。” “金鱼很漂亮嘛!” “给妈妈买的。” “呃——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告别了王大夫草儿领我由后门出了白楼。绕过一个石砌的花,眼前又豁然出现一片错落有秩的平房。穿过一段甬道草儿领我来到第四排的第二个房间,隔着纱窗我见到有两个人正坐在屋里目不转睛得看着电视。草儿推门进去我尾随其后,进屋后那两人依旧在认真的看着电视里转播的网球比赛。“怪不得水池旁有人在玩着丢网球的游戏。”心中暗自忖道。 “妈妈。”草儿轻声唤道。 其中一人抬头看了一眼,草儿的妈妈依旧在全神贯注得看着电视。草儿接过我手中的鱼缸放到了窗台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地上铺着鸭蛋绿的瓷砖,有两张不太大但是看上应该是很舒服的床,空调、冰箱、沙发一应俱全。房间虽说是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舒服。 草儿转过身指指窗外示意我们先出去。 “走吧!先去买点东西。”来到屋外草儿挽起我的胳膊说道。 出了疗养院,沿门前刚刚坐小巴来的路往南折返走了有十分钟的路程,右转便见到几个正在贩卖水果的小贩。心想:这儿没有什么长住的人家,大概他们主要的顾客是来这儿探望病人的家属。草儿买了几个芒果和一个蛮大的西瓜。没走出几步草儿又想起妈妈的病房里面没有刀便又返回让卖瓜人把西瓜切成了块儿。路过疗养院传达室时,草儿取出几个芒果送给了看门人。那人一直不停得说着:谢谢。 回到草儿妈妈的病房,电视已经关了或许网球比赛已经结束了。草儿妈妈的室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此刻,草儿妈妈正坐在窗台旁出神得看着鱼缸里的金鱼。草儿转身取来水果盘将芒果和西瓜从塑料袋里面取出并伸手指指沙发示意让我坐下。草儿拿起一片西瓜递给了又取出一片走到她妈妈跟前问道:“可想吃西瓜?”草儿妈妈好似没有听见般的不与理会。“听说前几天擦伤了前额现在还痛吗?”草儿见她妈妈依旧没有任何的反映便转过身来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大贺,你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可以吗?我去一下洗手间。” “没问题的。”我点点头说道。 草儿把手中的西瓜重新放回果盘里面便转身离开了。 可能是坐了一个上午车的缘故,口渴的不行便拿起草儿递给我的西瓜自径吃了起来。 将手中的瓜皮放到了茶几上,无意见看到草儿妈妈正在看着我便开口问道:“来一点吗?很香甜的。” 草儿妈妈没有任何反应的转过头去将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的鱼缸上。 我拿起一块西瓜站起身来走上前去递到了草儿妈妈的嘴边。没想到她竟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很好吃的,对吗?”我问道。 草儿妈妈依旧在目不转睛得看着鱼缸里的金鱼,她的脸上始终d察不出任何的表情。不一会儿草儿妈妈竟吃完了我手中的西瓜。 “还要在来一点吗?”说着我将手中的西瓜皮丢到了茶几上重新又取来一片递到了她的嘴边。 草儿从外面回来见到我正在喂她妈妈吃西瓜不禁惊讶的问道:“她肯吃西瓜了吗?” “已经吃完一片了,这是第二片。”我微笑着说道。 “她呀!就知道欺负人。以前我每次来都会给她买西瓜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吃过。”草儿从门后取来毛巾擦了擦手又将毛巾放回了原处。走到她妈妈身边俯下身来撒娇似的说道:“你呀!就会欺负人。”说完草儿还冲她的妈妈做了一个鬼脸。 “能帮我再陪妈妈一会儿吗?”草儿直起身来对我说道:“我得去帮妈妈洗一下换过的衣服。” 我点点头说道:“尽管去好了。” 草儿给了我一个歉意的微笑。从床下取出换过的衣服盛到盆里又从床头柜里取出洗衣粉便转身离开了。 “还要在来点吗?”我拿着手中的瓜皮再次问道。 草儿妈妈好似冲耳不闻般的没有任何反映。“那来点芒果好吗?”草儿妈妈依旧没有理会我。我转身坐回沙发上,草儿妈妈却站起身来。她递给我一把折叠椅又返回窗台边环抱起鱼缸朝门外走去我只得紧跟其后。在穿过住宿区的甬道时遇到两个穿着同样病号服的男人,见到草儿妈妈环抱的鱼缸便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这条黑色的是公的。”另一个则说:“这条红黑相见的才是公的。”草儿妈妈则环抱着鱼缸站在那儿任凭他们议论着。“只有公的才会穿黑色的衣服。”“不对,不对。另外那一只身体看上去要强壮些它才是公的。”“公的一定不会穿带有红颜色的衣服。”“谁说不穿,以前我就有一件红黑相见的衬衫是以前的女朋友送的。”“我说的是正确的。”“我说的才是正确的,不信我们可以去图书馆查资料验证一下我的观点。”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离开了。 我尾随草儿妈妈来到白楼前的水池边。草儿妈妈把鱼缸端在胸前仔细得端详了好一阵子而后她又伸直手臂将鱼缸里的金鱼倒进了水池了。我从侧面见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感到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微笑。 草儿妈妈端着鱼缸绕过水池沿脚下的石子小径直径朝东走去。我搬着椅子紧随其后。榕树下的那几个人依旧在玩着丢网球的游戏。一个头戴遮阳帽的人站在两个丢球人的中间高举着双手一只手伸出了三跟手指另一只手则伸出了四根手指。心想,他或许在充当着裁判的角色而现在游戏的比比分则应该是四比三。 跟随着草儿妈妈穿过一座拱形得石门,眼前竟豁然出现一片荔枝园。虽说这园子里只有那么二十几棵荔枝树,但是每棵树上都结满了果实甚至已经让有些不负重荷的枝桠弯下了腰来。有些只要抬起手来便可以摘到。 草儿妈妈在一个树下立足抬起头端详了一阵子又直径走到了另一棵树下,招手示意让我过去。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得将手中的鱼缸放到了地上,接过我手中的椅子放到了一块较平坦的地面上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便抬起腿站到了椅子上,身旁不远处便有一串红的发紫的荔枝。此刻鼻尖早已捕捉到了荔枝所散发出的特有的清香。 草儿妈妈弯下腰拾起鱼缸举到了我的面前。我便身手将一个个已经熟透的散发着诱人清香的荔枝一一摘下丢到了鱼缸里面。顷刻间鱼缸里的荔枝便漫溢了出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草儿妈妈领着我来到石拱门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草儿妈妈剥好一颗荔枝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张开嘴草儿妈妈手指一挤那只剩一半的荔枝壳那颗晶莹透亮的荔枝r便滑到了我的嘴里。随之而来的是满嘴的清纯香甜。 “喏——可真是香甜呐!”说着我从鱼缸里面取出一棵荔枝同样剥好一半递到草儿妈妈嘴边说道。 草儿妈妈摇摇头,用手指指指我示意让我吃下。 “嘴里满满的呐!这荔枝可真是香甜,试试看嘛!”我说道。 草儿妈妈张开嘴我以与她相同的动作将那颗荔枝r挤到了她的嘴里问道:“是香甜吧?我可是没有骗人的。” 草儿妈妈仍旧没有对我说出任何的言语只是我从她的脸上d察出了一丝我可以肯定是真实存在的笑容。我伸出手接住从草儿妈妈嘴里吐出的荔枝核。旋即我又剥好一颗递了过去,草儿妈妈口含着荔枝含含糊糊的对我说:“好。”那声音像是用丹田之气硬生生得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好吃是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草儿妈妈没有回答我而是又从喉咙里面挤出“草儿”二字。我再次伸出手接住草儿妈妈吐出的荔枝核。草儿妈妈的嘴唇悸动了良久又挤出“拜托”二字。 “好。草儿。拜托。”寻思了良久心想草儿妈妈可能是想对我说:“草儿是个好姑娘,拜托请你一定好好待她。”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做出诚恳的表情点了点头。 “回去,担心。”草儿妈妈看着我努力得说道。这声音比起刚刚要清楚了许多也有了些底气。心想她可能是要对我说:“赶紧回去吧!不然草儿会担心的。” 草儿妈妈环抱起装满荔枝的鱼缸我搬着椅子一起往回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对草儿妈妈所说的谎言让我的心情在瞬间跌落到了底点。路过假山时那几个人依旧在玩着丢网球的游戏。只是站在中间的裁判高高举起的双手此时个伸出了一根手指。回到宿舍区正好遇见草儿把洗好的衣服用衣架撑起一件件得往门口的凉衣绳上挂着。 “採荔枝去了?”草儿见到妈妈环抱着的鱼缸问道。草儿妈妈没有吱言低着头自顾进屋去了。 “金鱼呢?”草儿用衣架撑起一件衬衣低声冲我问道。 “假山下的水池里。”我右手指着假山的方向说道。 “哦!”草儿点头应道。“是妈妈的主意?” 我点点头。 “几点了。”草儿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到凉衣绳上后问道。 “十一点半了。”我看看手表应道。 “该吃饭了,饿了吧?”草儿用手指拢拢长发微笑着问道。 “还好!吃了些西瓜和荔枝。” “介意在这儿的食堂吃饭吗?” “哪儿的话,怎么会呢?” 草儿冲我莞儿一笑。 把脸盆和椅子放回屋里,草儿挽着妈妈我尾随其后一同朝食堂走去。在食堂的门口草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到门口的柜台里说道:“两份套餐。柜台后的服务生旋即递出里两张餐券。草儿又冲我说道:“妈妈不用买的,在住进来的时候费用已经交齐了。只有前来探望的家属如果要留下来吃饭才会交付一定的费用。”进了食堂草儿又将手中的餐券交到了门内侧过道旁的柜台里。食堂不是很大,倒是干净的出奇。食堂中央摆放着盛有食物的柜台,有三三两两的人正手拿盘子在挑选着食物。心想:这大抵是自助式的午餐。食物柜台的两侧整齐的摆着圆桌和圆凳。同样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一面窃窃耳语着什么一面吃着面前的食物。草儿挽着妈妈领我来到食物柜前各自取了被分成许多格子的快餐盘。“是自助式的想吃什么自己选好了。”草儿回头冲我说道。“尽管放心好了,我会填饱肚子的。”草儿不时的低下头来问她的妈妈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草儿也只能通过她妈妈脸上极其细微得变化来判断出她妈妈的反应然后来帮她妈妈夹菜。 选完食物后我们来到一张空的圆桌前坐下。这时食堂里的人也渐渐得多了起来。不知何时耳边竟响起了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我选了一条个头不算大的清炖梭鱼、空心菜和一些看上去还不错的家常豆腐外加一份米饭。草儿和她妈妈面前的快餐盘里除了些青菜之外便别无它物。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可是这儿是不允许喝酒的。”草儿说。 “没什么的,反正现在也不想喝。” 我用筷子夹下一块梭鱼放进嘴里。“恩!味道挺不错的嘛!” “这儿的厨师不错,能够做出许多地道的拿手菜来。来这儿之前听说是在星级宾馆里面做大厨来着。后来医好了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所以就在这儿谋了份差事。”草儿说道。“如果喜欢尽可多吃些。” 有两个穿病号服的男人走过来指指我们对面的空座问道:“这儿可有人?”草儿摇摇头示意没有人来。他们便在空位上坐了下来。两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出头的模样其中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得鼻梁上还架着一幅丝边的眼睛。另一个则一直叼着一根不知有何用处的塑料棒,只有在嘴里有食物时才会将那根塑料棒像拿香烟似的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还不时做出掸烟灰的动作。心想:他或许是在戒烟。 “这么老是这一个调调呢?难不成这儿就这么一张cd?”说着那个叼着塑料棒的人便起身离开了。 “外面来的?”那个戴金丝边眼睛的人倏然开口冲我问道。 心想:他所指的外面可能是说前来探望病人的家属便点了点头。 “外面生活的压力大的很呐!”他感叹道。“各个方面的都有。压力会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将你团团围住活像置身于深深得海洋里一般。根本无法呼吸。”说着他用右手捏住鼻子,直到被憋得满脸通红。“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的。”他深深得吸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这时耳边的音乐停止了旋即又起了歌剧“图兰多”。 “能承受的来?”他将一片竹笋放进口中问道。 我吐出嘴里的梭鱼刺说道:“还好。” “那真是个毅力超凡得人呐!我就无法做到,但是在这里面可就完全不同了。尽可以大口得自由呼吸,空气中还混合了银杏叶与荔枝的香味。”说着他深呼吸了一口脸上也随即显露出极其陶醉的神情,我看的出那神情是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反馈。“你知道吗?银杏叶是可以将血压的,外面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有高血压的。你有吗?”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高血压。”他将一片粘有白糖的西红柿片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后认真得说道。 “应该没有吧!”我应道。 “不可能,在外面过生活的人怎么会没有高血压呢!”他的脸上随之显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后他又自言自语般得向我解释起了生活的压力与高血压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十分肯定的断定我一定患有高血压症。并且再三叮嘱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些可以降血压的银杏叶子回去泡水喝或者干脆也搬到这儿来同他一起住。起码可以落得逍遥自在,大口得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以外面还有些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做为借口搪塞过去了。 叼塑料棒的人回来后说道:“还是这样的声音上人听上去要舒服些。” “我说他有高血压,可是他就是不肯相信。”戴金丝边眼睛镜的人侧身对叼着塑料棒的人说道。 “外面来的?”那人将塑料棒夹在两指之间问道。 “是的。”戴丝边眼镜的人应道。 “那一定有的,外面的人都有高血压,没来这儿之前我也有。”说着他用手中的塑料棒指指戴丝边眼镜的人说道:“他没有来这儿之前也有高血压。”然后他又将手中的塑料棒举到半空中划了个圆圈说道:“这儿的每一个人在来这儿之前都患有高血压。” 我无奈的转过头看了草儿一眼,她正在一面笑着一面将一根小青菜送到嘴里。 “看你的打扮应该还是个学生的吧?”戴丝边眼镜的人又冲我问道。 由于嘴里还有米饭,我只得点了点头。 “我以前也读过大学的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哩。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感觉到了周身压力的存在。当时我还有一个蛮谈地来的恋人。人不但张的漂亮性格也是极其温顺的。时至今日仍旧可以清晰得回忆起她的样子和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说着戴金丝边眼镜的人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那样子像是他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陶醉到那已逝去已久的往昔里。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也有过一个十分要好的恋人。她还不小心还过我的孩子,后来不得已就去医院流掉了。她伤心了好久其实我也一样,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的确是一件让人感到痛心至极的事情呐!”叼塑料棒的人用平淡得口吻说道。 “你可有心怡的恋人?”戴丝边眼镜的人看着我问道。 “有的。”我看看草儿点点头。 “可是真的爱她。” 我点点头。不知怎的我的眼前竟泛起了天天那模糊的背影。虽然那影象距离我十分的遥远,一直于让我根本无法确定那身形的高矮与胖瘦可是我的眼睛却在一次次得向我的大脑传递着同样的一个信息:那个背影的确是属于天天的。 “蛮幸福的嘛!我的分手了。” “我的也分手了。”叼塑料棒的男人附和着说道。 吃完饭临行前戴金丝边眼镜的人提醒我说,回去的路上别忘记要带上些银杏树的叶子回去。如果我不得采摘的要令,他愿意效劳的。叼塑料棒的人也一直在旁边不停重复提醒着我还告诉我一杯水中只要放上两片叶子就足够了。我道过谢并表示临行前一定会采摘上一些带回去的。他俩的脸上才露出了踏实的表情。 草儿把我的盘子还有她妈妈的盘子收敛到一起,走到门口放进了铁质的运送车里。一旁的垃圾桶里只有一些饭后用来擦手的纸巾,倒是与学校里盛满剩饭菜的垃圾桶迥然不同。 回到住宿区,草儿妈妈的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并躺在床上睡着了。 “要休息一会吗?”草儿一面轻声得问着妈妈一面用手指指指沙发示意让我坐下。 草儿妈妈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顾脱掉鞋子躺到了床上。草儿转身走到衣柜旁取出一条毛巾被帮她妈妈仔细得盖好又转身来到沙发上坐定自径剥了一颗荔枝来吃。“呃——可真是香甜呐!”草儿自言自语般的小声说道。 放下手中的荔枝壳,草儿拢拢长发小声问道:“要出去走走抽根烟吗?” 我点点头。 草儿挽起我的胳膊朝大门外走去。透过传达室的窗户见到看门人已鼾然睡去。 “有办法的,跟我来。”草儿晃动了一下紧锁的大门对我说道。 草儿领我沿着围墙边的小径一路朝北走去。墙角边看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不时会有几只蝴蝶落在上面拍打着翅膀。“从这儿便可以出去了。”草儿手指着一片断恒说道。 “果真可以自由出入的。”我说道。“不怕病人从这儿悄悄溜走吗?” “这儿又不是监狱。早上和中午锁门是怕外来人员打搅病人的休息,下午铁门是大开着的。我和看门人熟识了所以才网开一面的嘛!” 跳过断恒我和草儿来到疗养院外面茂密的银杏树林里。“跟我来。”说着草儿便转身朝前走去。 脚踩到地上“沙沙”作响,心想:大抵是去年的枯枝落叶未腐败掉的缘故吧!时而穿来几声“扑棱扑棱”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林子里这声音显的倒也格外的真切活像用扬声器特意放大了一般。一瞬间似乎耳旁也听到了手腕上的手表发出的“咔哒”声,那干涩无比的时间流逝的声音。阳光透过茂密的叶子折s下来在周身形成一个个圆圆得光斑活像是用手电筒照出来似的。 “在这儿坐一会吧!”草儿指着一块开阔地上的两块不小的石头说道。说是开阔地只是因为这里树木的间隙稍微大些罢了。 吹掉石头上的灰尘坐下,草儿把胳膊在胸前交叉搭在了曲起的腿上,显露出疲惫的神态。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草儿摇了摇头。我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怎么知道这儿的?”我深吸一口香烟问道。 草儿抽出一根胳膊把下垂的长发拢到脑后。“以前妈妈刚刚住到这里面的时候,每次来看妈妈心里都难受的不行。心想:好好得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住到这里面来了。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可以平静下来就经常一个人跑到这林子里来走走。有一次无意当中走到了这儿,刚好碰到有两个人坐在这儿吸烟心想:他们此刻的心情也应该是压抑的步行所以才在这儿吸烟放松一下的。打那以后再来看妈妈的时候便经常跑到这儿来抽根烟。” “今天为什么不抽呢?” “不想抽了或许是已经适应现在周围的一切了。妈妈住到这里面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想现在的她也已经适应了这里面的生活,心里的压抑感也在一点点的消失了。感觉现在的妈妈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住到这里边似的。” “大夫不是说过,再过些日子便可以出院了嘛!” 草儿摇摇头说道:“这里的看门人告诉过我,以前也有些被认为是已经康复的人离开了这儿。可是一回到外面现实的世界便又立即病倒了又不得不再回到这儿来。而且病情比起以前来要更加的严重就像从戒毒所里出来又复吸一样。我也想妈妈可以快些好起来可以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里的费用贵的吓人,酒吧生意好的时候还可以勉强的维持下来如果生意不好就得另想其他的办法了。可我又害怕妈妈从这里走出去后又会想起爸爸,对于妈妈来说这种伤害是她自身所难以承受的。” 我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喳喳”得叫着。 “妈妈能走到这一步我想也有些遗传因素在作祟的。”草儿双手扶着身下的石头直了直身子说道:“听妈妈说老爷在妈妈刚出生时就过世了。可是多少年都过去了姥姥一直都没有再嫁人。其实妈妈就像姥姥一样,认定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切了。男人走了天也就塌了。” 我弯下腰去在地上抿灭掉烟蒂,突然想起了老陆说过的那句话:这人又不是泥捏的,怎么就那么经不得风浪呢?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草儿问我想什么呢?我便把老陆的那句话讲给她听。 “其实每个人在这儿都有根筋。”草儿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比黄瓜还脆。” “比黄瓜还脆?” “对呀!比黄瓜还脆。虽说这个比喻不是十分的合适,你不觉得倒也贴切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 “现在可有心怡的女朋友?”草儿拢拢长发,抿抿干涩的嘴唇问道。 “现在倒是有个在一起的女孩,不过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女朋友。”我不自觉的抬头仰望着。茂密的叶子遮住了眼前的天空 第 12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现在倒是有个在一起的女孩,不过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女朋友。”我不自觉的抬头仰望着。茂密的叶子遮住了眼前的天空。刚才还在“喳喳”叫的鸟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飞走了,此刻四周显的格外的深沉而静谧。 “是个怎样的女孩,漂亮吗?” “漂亮倒是蛮漂亮的。”我点点头说道。 “那性格呢?” “性格直率的不行,想到什么事情就必须要马上办好。说话也是毫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把完全的自己毫无保留得呈现在别人的面前。” “呃——那倒是很像‘情定巴黎’中的梅格≈ap;ap;ap;8226;瑞恩嘛!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已经很难遇的到像这样的人了。” 我点点头。 “性格上能合的来吧?” “大抵上来说她还是蛮迁就我的。” “像你这种沉闷性格的人就应该找个直率、活泼的女孩子不然的话两人非得沉闷死不可。”草儿玩笑般的说道。“讲点你俩的故事来听听。” 思来想去我便把和嘟嘟去旅行的事情讲给草儿听。一来觉得草儿也是直率的人。二来这大抵是我和嘟嘟唯一的故事。 草儿沉默不语。良久,欲言又止。 我抽出一根香烟,草儿身手接了过去。我向前欠出身子帮她点燃然后又自径燃上一根。 “你到底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草儿深吸一口烟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不甚明了。 “跟你个女孩子做那样的事情可是你嘴里呼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如果不是她告诉我,到现在自己也不会知道的。” “能忘的掉吗?” “恩?” “天天。” “或许可以吧?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 “为什么会分手。” “不是情感的因素。” “那的确是有些可惜。彼此爱的很深吧?” 我点点头。 “在热恋中因为外界的因素而分手,的确有些让人感到伤心。可是你必须要忘记她,因为你面前要走的路还很长。你不能一位的沉溺于过去的伤感之中。这份伤感还会迷惑住你的眼睛让你觉得失去的恋人是完美的是最好的。” 耳畔回响起了几声犬吠像是被微风从遥远的天边吹来的。 “回去后记得给嘟嘟道个歉,我想以她如此直率的性格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点点头。 “大贺,你是不是动过书房里写字台上的药片?”草儿试探性的问道。 “十在抱歉。那晚着实是是无法入睡,难受的不行便去书房取了两片安眠药来吃后来也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你不该动那些东西的,要知道你今年只有二十岁。书房里的东西本来是打算统统收到箱子里的免的触景伤情。也不知怎的,爸爸走后一切还都是按原样保持了下来。有几次我拿上纸箱进到书房结果还是空着箱子出来了。”草儿抿灭掉手中的烟蒂站起身来说道:“回去跟妈妈道个别我们该回去了。” 返回到住宿区草儿的妈妈已经醒来,正和室友一起看着下午转播的网球公开赛。 草儿走到妈妈的身旁俯下身来轻声唤道:“妈妈,我和大贺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呦。” 草儿妈妈抬起头又仔仔细细得打量了我一番,手扶着椅背缓慢得站起身来走到茶几旁双手捧起鱼缸递给了我又转身回到椅子上坐定,重新看起了网球比赛。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想草儿的妈妈道过谢之后我和草儿来到疗养院的门口等待着返程的小巴。出门时看门人见到我手捧的鱼缸里装满了荔枝便问道:“这儿的荔枝可香甜?” 草儿说:“香甜,香甜的不行哩。” “噢——不会是骗人的吧?” “呃——为什么要骗人呢?” 看门人右手摘掉头戴的草帽,伸出左手挠挠头发旋即又戴上草帽说道:“那荔枝树是我一手栽种起来的。” “难怪会如此的香甜,一定是用心去呵护过吧?” 看门人右手捂住胸口说道:“甚至比当年照顾刚满月的儿子时还要用心。” 返程的小巴来了,车上只是寥寥的坐着三四名乘客。我和草儿选了两个比邻且靠前的座位。车子开的极其缓慢还不时的停在交叉路口旁等待着搭车的乘客。由于没有什么急事我便和草儿一边剥吃着荔枝一边等待着。车上的其他乘客却是满腹的牢s,说什么要尽快赶回去给丈夫做晚饭啦,急着回去购买减价的商品啦。而司机则好似没有听见似的用口哨吹着小曲,小巴依旧在停停走走得缓慢行驶着。透过车窗眼前映出一片苍凉的景象随着黄昏的降临一切仿佛在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的。远处山峦的向阳面和背阳面在不断的变换着。 路过来时的那几棵低矮平房前的高大榕树时见到那几位老人依旧围坐在一起下着中国象棋。 “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过上舒心得日子吗?”草儿吐出口中的荔枝核问道。 我摇摇头。 草儿指指车窗外下棋的老年人说道:“等到儿女都长大成人了,结婚了,出嫁了便可以过上真正享受人生的生活了。可是等到那时侯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面对生活的激情也早已小时不见了。”说着草儿继续剥了一颗荔枝来吃。 小巴驶进终点站时街道两旁的街灯不知道在何时已经亮了起来。 “一定累坏了吧?”下车后草儿问。 “喏——不累的,又没有做什么体力活儿。” “光是坐车也够累人的,我现在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回到家里,卓雯和燕姐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在等着我和草儿回来。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草儿和卓雯说要为我演奏一首“送别”便取来提琴坐到我的对面抒情的演奏了起来。由卓雯和草儿指尖泻下的音符活像透明而虚幻的景致般在脑海里环绕着,宛如天边的月光般冷凄凄的。我感觉到周身随之变的寒冷起来不禁打了几个寒颤。曲毕卓雯的眼角泛起了晶莹得泪光,她放下手中的提琴跑进了浴室燕姐起身跟了进去。我长吁出一口起站起身来,草儿却叫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旋即又问道:“书房里可有喜欢的书,如果有尽可拿走。”我便和草儿来到书房,我冲书架上取下两本《竹取物语》回到卧室放进了背包里。返回楼下见到卓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角依旧是湿润的。 翌日。卓雯和草儿为我买了一大堆南方的时令水果一定要我带上。傍晚来到火车站买了回北京的票,卓雯和草儿执意要把我送到月台上。 “真的还会再来?”草儿冲我问道。 我点点头说:“下次会选择在假期的时候过来,那样的话便可以多住上些日子。” 卓雯面带微笑得说道:“说话可是要算数的。” “那是自然,还会去‘滴泪痣酒吧’打工。做一名出色的酒保如何?” “当然可以,说到报酬嘛…。” “四位数字就可以了。”我打断草儿打趣般的说道。 草儿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想的美,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不但如此你还要伺候好我们俩。到时我俩会一直不停的对你说‘大贺,我要,我要,人家要嘛!’” 仨人笑坐一团,不远处的列车员也投来了微笑得目光。 “回去后要记得给嘟嘟道歉呦!毕竟是你的不是嘛!”草儿收敛起笑容说道。 我点点头。 远处传来了汽笛声,提醒着乘客列车马上就要开动了。我从列车员的手里接住验过的车票后蹬上了列车。站在车厢里的窗边看着站在月台上的草儿和卓雯,她俩一人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车窗的玻璃上我伸出双手压在了上面。列车缓缓得朝前驶去我的眼角湿润了。 列车慢慢得驶出的站台。我找到列车员说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可否给我一片安眠药。列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取出药箱找出一个纸袋包好一片安眠药片递给了我。道过谢之后返回铺位又懒得从背包中找出水杯便从身旁的塑料袋中摸出一颗荔枝剥去鲜红色的外壳和着药片一同吃下,嘴里随之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脱掉鞋子顺势躺下,等待着睡去。车厢里的空调让我感觉到有些凉意便揪出被压在身下的毛毯盖到身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便沉沉得睡去了。 列车员轻轻得推醒了我,告诉我说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了。拿上卓雯和草儿为我买的水果背上背包便下了车。感觉到一阵头痛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列车上竟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回到了家里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去厨房煮了包泡面来吃。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夜里八点四十五分了。从口袋摸出移动电话一边吃着面一边拨通了涛子的号码。“您好,您所拨叫的号码已经暂停服务。”听筒里传来了机械的腔调。心想:涛子一定是又忘记交电话费了,便挂断。旋即又拨通了磊磊的号码。“您好,您所拨叫的用户没有开机。” 吃完饭把碗筷洗好收进碗柜里便去浴室洗了个澡。打开电视一面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用遥控器搜索着值得一看的节目,脑子里突然泛起了想游泳的念头。可是学校里的游泳池在下午便关门了。心想:出租车司机应该知道哪儿有夜间营业的游泳池。便找出游泳用具装进塑料袋里拎着出门去了。 在楼下拦下辆出租车问司机师傅可知道哪儿有夜间营业的游泳馆。出租车司机说知道,我便上了车。出租车载我来到亚运村附近的一个游泳馆并告诉我这儿营业到挺晚的。付过车钱道过谢便下了车。 在游泳馆的门口买过票。根据墙上箭头的指示找到了男更衣室换上了泳衣又在墙上箭头的指引下找到了游泳池。由于以前已经掌握了蛙泳的泳姿便直径朝深水区走去。做了简单的热身之后便跳进了泳池,从泳帽上拉下游泳镜双脚用力一蹬池壁直径朝前游去。沿着泳道游完两个来回之后双手掰着池壁浮起身体不禁大口大口得喘着气。心想:大抵是太久没有运动的缘故所至。少做歇息又在泳池里游了七、八个来回,感到小腿有要抽筋的征兆便上了岸。 出了游泳馆,心想:现在回家也是无事可做。便打算步行回去。走到亚运村附近的立交桥上,立足朝下张望着。桥下自东向西的车道川流不息而自西向东的车道却不知什么原因被堵的水泄不通。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自顾得吸着,直到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桥下堵车的现象仍旧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步行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感觉到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可是丝毫没有睡意便去厨房取来一罐冰啤酒,拿出书包里的《竹取物语》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读了起来。 天边渐渐得泛起了鱼肚白。灭掉手中的烟蒂起身从书桌上找到一张书签,合上《竹取物语》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六点五十三分了。便去浴室刷过牙洗了脸,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折回书桌前看看压在玻璃板下面的课程表,从书架上找出《会计学原理》和笔记本又从手边的笔筒里随意的抽出一根圆珠笔便下楼去了。在楼下的早点摊坐定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汁。“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和你那漂亮的女朋友了。”老板娘见到我后说道。 “噢!前些日子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含糊的搪塞道。 “还要谢谢你呐!” “谢我?” “那花儿啊!” 我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窗台上放着一盆淡黄色的野花。心想:那花一定是嘟嘟为老板娘带回来的。 “每次看到那花儿心情就立即变的畅快了不少。甚至连干活都不觉得累了哩!” “哦。” “你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可真是一位好人呐!自从她帮我带回这花儿后就好像身边多了一位亲人似的。” “老板娘要一屉包子。”有人冲老板娘喊道。她丢下一个歉意的微笑便离开了。 吃完饭直径朝学校走去。可能是受到近日来正在转播的网球公开赛的影响,学校的篮球场上、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到出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在打着网球。女孩子们也学着辛吉斯的模样穿起了白色的网球短裙。身材苗条的女孩穿起那种式样感觉还不赖,腿粗的女孩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专门为了减肥而来。 来到主楼大厅的宣传栏前查阅了上课的教室便直径朝楼上走去。来到教室由于前排的位子已经被早到的同学占去变坐到了较靠后的位子上。上课铃响起后嘟嘟才早老师一步来到教室,坐到了第一排同学帮她占位子上。直到老师开始讲课磊磊和涛子依旧没有来。这节课老师讲课的声音出奇的小,外加我坐的位子比较的靠后因此我根本无法听到她在讲些什么。只是看到她时而舞动着双手像是在比划着什么时而有转身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公式。她脸上的表情倒是看的很真切活像在表演卓别林式的哑剧一般。 打开笔记本从口袋摸出圆珠笔想给嘟嘟写几句道歉的话语。前思后想仍旧不知该如何下笔只得作罢。长廊里传来了下课的铃声,我走出教室时回头张望了一眼,见到嘟嘟正坐在那儿整理着上课时记录的笔记。我来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前往里投了相应的硬币,买了罐冰红茶来喝。直到喝完手中的冰红茶仍未见到嘟嘟下来便将手中的空罐丢到了身旁的垃圾筒里转身朝刚刚上课的教室走去。在教室的门口我见到了正背着书包走出来的嘟嘟,她正和一个女孩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和我擦肩而过时嘟嘟对我视而不见。心想:可能嘟嘟仍旧在生我的气吧!便直径朝楼下的食堂走去。由于来的太早的缘故,食堂里面只可买到些米线之类的小吃。心想: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便买了份米线坐在空空如也的食堂里面吃了起来。 将面前的空碗推到一旁,从口袋里面摸出香烟点燃。抽了两口竟自言自语得问道:“刚刚所吃的米线是什么滋味来着?”吐出嘴里的香烟看着慢慢散开的烟雾思索了片刻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竟然给忘记了。” 灭掉手中的烟蒂,来到c场旁的木椅上坐下。不远处篮球场上一个男生正在教着一个女生打篮球。男孩不时做出投篮的动作,女孩便站在一旁在无球的状态下模仿着。时而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学生从我的身旁经过。有些在咒骂着水房里的开水不够热,有些则在小声得讨论着什么问题。 疗养院里戴金丝边眼睛那个人的话语突然浮现在了耳边。“你是从外面来的吧?那你现在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那压力会像海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让你无法呼吸。”而现在的我却仿佛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外太空,身体像一颗小行星似的悬在那儿。不要说是什么压力了就连自身的重力也早已消失殆尽。 从口袋里面摸出移动电话告诉磊磊,我旅行回来了并从南方带回了些水果要他下午带上宁儿去我家坐坐。挂了电话旋即又拨了涛子的号码,听筒那头传来的依旧是“暂停服务”的提示音。 门玲响了。夹上书签,合上手中的《竹取物语》开门是磊磊和宁儿。宁儿见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的芒果、荔枝以及新鲜的桂圆便高兴的拍起手来。宁儿说,虽然自己是南方人可是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如此新鲜的南方水果了。我对他说,尽管吃好了如果吃不完走的时候尽可带上,水果对于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去南方玩的怎么样?”磊磊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 “还好。” “怎么突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去看一位朋友,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 “卓雯。”我问道:“要喝点什么?” “有啤酒吗?” 我点点头,去厨房取来两罐啤酒。 “她离开北京了吗?”磊磊呷了口啤酒,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我一支问道。 “她在那儿有一位朋友。”我搪塞道。磊磊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宁儿剥好一个芒果问我们谁要吃。我摇了摇头。磊磊咬了一口说,没有啤酒的味道好。宁儿便自顾得吃了起来。 “涛子的移动电话怎么始终处在暂停服务的状态?”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他出国了,你走后的第二天他走的。”磊磊呷了口啤酒说道。 “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忽然决定的。樱子退学了,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不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问道:“涛子去哪儿了?” “吉尔吉斯斯坦。” “涛子出国难不成和樱子结婚有关联?”我问道。心想着吉尔吉斯斯坦在地图上的位置。 “本来和樱子分手后他就一直打算着出国的。可是后来听说樱子要嫁人了而他去加拿大的护照却迟迟没有签下来,他便选择了较容易去的吉尔吉斯斯坦。拿到签证的第二天便走了。” “吉尔吉斯斯坦跟新疆搭界的吧?”我问道。 “呃——是的,涛子说,只要能跳出国境线去哪儿都无所谓。”磊磊点点头说道。 磊磊和宁儿离开时,我让宁儿带上了所有的水果。宁儿高兴得对我说道:“大贺,下次一定单独请你吃饭。” “干嘛要单独请?”磊磊不解得问道。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给我买过我家乡的水果。所以,一定要单独请大贺好好得吃上一顿。” 天黑黑 (6) 天气渐渐得凉了,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深冬。期末考试临近了我便每天都到图书馆里面查资料温书。又从新过上了久违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自从读过《竹取物语》之后便莫名的喜欢上了日本文学。有时也会在图书馆里忙里偷闲得借些日本作家的作品来读。 在图书馆里遇见过嘟嘟几次,可是每次她都对我生气般的视而不见。 期末考试结束了。有两门功课的成绩是a,剩下的大多的b。自己对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假期,我没有回家过旧历的新年而是在学校里得到一份护校的工作。无非是在校园里看看有无闲杂人等,还落得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便去图书馆借上几本小说来读,倒也落得清净自在。学校里每天都有学生在照常上课,无非是上些补习班、进修班、考研辅导班之类的课程。食堂也在照常得营业,这比我想象之中假期的校园要热闹些。 假期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便从十指缝中溜走了,一个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在学校东南面的平房区里又找到一个新的住处。像农家小院似的,由东南西北四间房围出中间的一个院子。厨房与卫生间是公用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杆粗到两个成年人都很难将它环抱过来。我住到了西面的那间屋里,虽说房间小点倒也有充足的阳光可以照s进来,房租也相对的便宜些。搬完东西之后将原先的住处打扫干净,上课时将钥匙换给莎莎,她问道:“不是住的好好得嘛!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要搬走?”我说:“已经打搅了那么久,着实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再说自己也想换个新的环境。”“和天天还有联系吗?”我摇了摇头。 开始了新的学期,换了新的居住环境可是仍旧觉得哪儿还是有不对劲得地方,心里也别扭的不行。后来才发现铺在床上的床单依旧是天天买回的床单。由于这个学期的课程相对较少,空余的时间便相对的多了起来便经常感到无事可做而倍感无聊。白天竟变得如同孩童一般无趣得不肯离开而夜幕降临后又会让我觉得世界竟可以变的如此这般的凝重。闲来无事便买了一部廉价的cd随身听又一口气跑到中关村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对不大的音箱。之后便经常将自己关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听着帕格尼尼的琴声发呆,心境也不由便的更加糟糕。住在我北面比邻的那个女人每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夜里经常会听到呻吟得有些凄美得声。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妓女。因为有次夜里我和磊磊从外面喝酒回来见到她正站胡同口的昏暗路灯下在和一个男人讨价还价。倒是在白天见到她时大家还是会相互点头示意。住在南面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靠在学校东边的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来维持生计。熟识之后他们会经常送我一些卖不掉的水果,有时那个男的也会叫我去他们的屋里陪他小斟上几杯。女的眉青目秀虽然终日在路边忙碌,可是皮肤依旧白净。相反那个男的却是皮肤黝黑?悸霞耄南耄核欢u宰约旱钠拮犹郯屑选6咦〉氖呛臀乙桓鲅5囊桓雠挥性谥苣┧呕嵬哪信笥牙葱∽n弦煌怼a诶锛溉讼啻Φ牡挂菜闶侨谇1? 六个月后。时值天气不冷不热的九月末——收到雅玲姐的来信。 大贺: 近来可好!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应该升至大学三年纪了吧!学习是否紧张? 思来想去这封信由我来动笔觉得着实有欠妥之处。可是在天天的再三请求之下还是提笔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天天要订婚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一号。天天希望你可以前来观礼,我曾经奉劝过她多次不要这么做。因为我觉得这无论对你对她都是个不小的伤害。可是,天天却坚持无论如何要在自己订婚前见你一面。天天说,之所以想见你一面是因为她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至于天天的另一半,人不错是个见习的律师。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于天天更是呵护的不行。在疼爱天天这个问题上你俩倒是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虽然我跟你讲这些有些过于…。可是,通过这些你起码可以知道天天现在过的生活还不赖。我忠心希望你也可以重新开始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现在可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好了先写到这儿吧! 对了,我本人并不希望你来观礼。毕竟你和天天…。当然,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也一定会热情接待的。 信纸背面附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决定要来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去火车站接你的。 雅玲 九月末 我反复将信读了数遍又按原来的纹路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锁了门来到胡同口,遇见住在我北面的那个女人正拎着一大包日用品往回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相互点头示意。我来到学校门口的汽车站,随意的蹬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它会开往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无所谓。因为我连自己要去到那里都不清楚,上车之前我甚至连立在一旁的站牌都没有瞅上一眼。我只想坐在公交车里,随它要载我去到哪儿。我坐在窗边侧脸看到窗外黄昏将至,穿过林立的高楼间的空隙我看到落日的余辉竟将天边染成了朱红色。自己也随之堑入到了难以想象的哀愁之中。心中不禁忖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沉溺于这种压抑的思绪之中,恐怕自己连生存都会认为是徒劳的。罢了,罢了!即使坠到了万丈深渊的谷底,即使是粉身碎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了。我已经做好了对一切听之任之的准备。司乘人员告诉我终点站到了,我便下车顺着眼前的人行道朝前走去。天色渐渐得暗了,不远处林立的高楼因视线的模糊也随之变的层次不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觉到空d的不行就如同孩童时期吹出的肥皂水泡泡一般里面除了空气便别无它物。我走到一座立交桥上,在护栏的旁边立足。迎面吹来一阵初秋黄昏的晚风,天有些凉了。我站立的原地就犹如站在游泳池的跳台上一般,感觉自己只要纵身一跳便可跃入着市街的中心。可是我却没有能够说服自己那么做,仿佛内心的懦弱正在撞击着我忐忑不的安的心境。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最后一根点燃。嘴里吐出的雾霭和着秋风倏时四散开来活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抽完最后一口,抿灭掉烟蒂将手中的空烟盒揉成一团用里朝桥下掷去。那被揉瘪了的空烟盒落到了一辆货车的后斗上,随货车远去了。 从口袋掏出移动电话拨通了磊磊的号码。 “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 “可以,宁儿的一个朋友也在。刚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人长的不赖呦。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现在在一座桥上,一座立交桥。” “立交桥?北京的立交桥多了。哪一座?你在那儿干嘛?” “我不清楚这是哪一座。在桥南面有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鼎。”我环顾四周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等在那儿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倚着桥上的栏杆坐了下来。心里不知怎的一时间变的焦急难耐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磊磊从一辆出租车上探出头来招呼我过去。上车后磊磊问道:“你丫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了。”我们打车来到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在门口磊磊让宁儿和她的朋友先进去了,留下我问道:“你丫的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顿了顿说道。 “不可能的,我看的出来。” “天天要订婚了就在下个月的一号。她写信来告诉我说,希望我可以前去观礼。” “决定要去了?” “还不知道或许会去吧!” “那今晚就先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一边好了。先喝酒,真他妈的,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去想吧!你说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进了酒吧,宁儿招手示意让我俩过去。 “大贺,你没什么事儿吧?”宁儿看着我问道。 “没事,和房东闹了点小别扭。”磊磊替我推搪道。 “对了,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大贺,这位是我的好姐妹apple。”宁儿指指我说道。 “你好!” “你好!”我点燃磊磊递过来的香烟应道。 “要喝点什么?”宁儿开口问道。 “我和大贺要两杯‘潜水艇’,你们呢?”磊磊吸一口烟问道。 “干嘛要喝‘潜水艇’,那样很容易醉的。”宁儿说道。 “只是想喝了。” “你们要疯就疯好了,apple我们喝橙汁吧?”宁儿转头冲apple问道。 “干嘛要喝橙汁呢?”磊磊问。 “待会儿等你们喝嘴了总得有人送你们回去吧!”说着宁儿招收叫来服务生。 “怎么喝?”磊磊在烟灰缸里抿灭掉手中的香烟端起硕大得酒杯问道。 我端起酒杯没有言语,和磊磊碰杯后俩人一饮而尽。磊磊晃动着手中的空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两杯。 “怎么喝?”我端起酒杯问道。 磊磊端起酒杯,俩人碰杯一饮而尽。磊磊再次举起手中的空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两杯。 “等我一下。”磊磊起身说道。 “去哪儿?”我问。 “洗手间。”我发现我和磊磊的舌头都有些不好用了。 “大贺,你没事儿吧?”磊磊走后宁儿冲我问道。 我感觉到头痛的厉害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一个劲得摇着头。手中快燃尽的烟蒂烫到了我的手指,顺手将其丢进了烟灰缸里。磊磊摇晃着回来了,险些坐空摔到地上。 “来,我们接着喝。”磊磊端起酒杯说道。 渐渐得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胃也在一阵阵的抽搐着。我用里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一扭头看到apple正盘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什么书。 “醒了?”apple问道。 到这时我才得以看清apple的模样。修饰过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不大却有神的眼睛,小而尖挺的鼻梁,薄薄得嘴唇与她的瓜子脸很是搭配。一头漂染成栗红色的长发披泻在肩头。 “这是…?” “宁儿家。”apple合上书后问道:“要喝点水吗?” 这时我才意识到口干的要命便点了点头。 apple起身为我端来不远处写字台上的一杯水。我用胳膊撑起身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胃痛的症状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还要再来点吗?”apple接过空杯子后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双手撑到身后欠了欠身子倚到了床头上。这时我才发现毛巾被下的我竟被拖的一丝不挂。“我的…。” “你吐的一塌糊涂,宁儿把你和磊磊的衣服都洗了凉在天台上了。”说着apple转过身去,一件件的褪掉了身上的衣服。顷刻间apple便一丝不挂得看在了我的面前。 我摇摇头表示,我现在不想做那事。 “怎么了?”apple一脸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喝的太多了,现在没有那种心思。” apple叹了口气,耸耸双肩又穿回了衣服。她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那你早点睡吧!”便转身准备离去。 “你介意…?”apple扶着半开的房门转身,我接着说道:“我是说你介意我想着其他的姑娘吗?我是说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能只在心里想着而不叫出声来吗?”不等我回答,apple关上房门后又重新褪掉衣服倚到了我的怀里。 当我进入的时候,apple的身体还是干涩的。随着我缓慢的动着apple一连来了两次高c。而我的下身依旧坚挺着。“我不想要了。”apple说道。我从apple的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到了她的旁边。apple坐起身来,不知道从哪儿取来了纸巾帮我擦拭着身体。“怎么办,它还是硬硬的。”apple指指我的下身说道。“用手可以吗?”我说道。apple用手握住上下得动了起来。“能在缓慢些吗?”我扪住apple的茹房说道。刹那间我周身的一切又围绕着我旋转了起来,我的思绪也随之乱了。我在心中不断大声的呼喊着“天天”。五分钟之后我在毫无预感的情况下一泻而出。 apple又取来纸巾帮我擦干净身体,倚到我的怀里睡去了。而我却早已睡意全无,身子也像深陷泥沼般的无法动弹。脑子里也呈现出一片混沌的焦灼,无论如何也无法回想起过去的任何片段,记忆犹如刚出生婴儿般的空白。 阳光渐渐得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s了进来。从apple的颈下抽出胳膊,起身在腰间围上条床单。开门看见自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得放在了地上。返回房间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后见到宁儿正蜷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醒了。”宁儿看见我后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 “你的东西都在这儿。”宁儿指指身旁的茶几说道。 在走过去在宁儿身旁的沙发上坐定。 “能抽根烟吗?”我玩弄着茶几上的烟盒说道。 “可以的,我也想要一根的。” 我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帮宁儿点燃,又自顾燃上了一根。 “磊磊还在睡?”我深吸一口烟问道。 “呃——还在睡着呐!”宁儿接口问道:“打算去吗?” “恩?” “昨晚磊磊已经告诉我了,他还说天天这样做有太多的欠妥之处。其实,他是一点也不懂女人的心思。”说着宁儿起身取来一个烟灰缸,坐定后宁儿掸掸烟灰说道:“其实到现在天天还是一直在挂念着你,通知你去观礼无非是想告诉你,她现在过的很好。她是希望你也可以同样的善待自己。天天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呐!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的。”说着宁儿抿灭了手中的香烟。 坐了十四个小时的火车,我在九月三十日凌晨到达了天天所在的城市。下了火车,天空正飘散着蒙蒙的细雨。不知为何心境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以至于呼吸也变成了一件做起来不是那么很得心应手的事情。本想给雅玲姐打个电话可是看看手表指针正停留在三点十五分的位置上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背着简单的行李坐到了出站口的台阶上自顾抽起了香烟。伴着从口中吐出的雾霭天天穿婚纱的样子竟浮现在可眼前。我慢慢得伸出手去想更加真切的感受一下这眼前的虚幻可是伴随着烟雾慢慢得散开天天的映象也随之四散消失。这不禁让我有些神伤,眼角也渗出了莫名的泪水。我就那么呆呆得坐在那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直到雨停了,天亮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得多了起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第一次来看天天时住的那家旅馆。前台的服务生竟认出了我,微笑着冲我问道:“你上次来住的那间房现在是空的,这次还要不要继续住那间。”我点点头。交过押金,填了相应的登记表格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钥匙,来到房间。放水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过干净的衣服,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雅玲姐的号码。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雅玲姐在电话那端用吃惊的口气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一会。”我顺手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 “旅馆,上次来的时候住的那家旅馆。” “现在几点?” 我看看放在一旁的手表说道:“八点十四分。“ “我一个小时后过去找你。一定饿坏了吧?先去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还好。” 挂了电话,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无聊的换着频道。自己竟在恍恍惚惚中睡着了。在梦里我感觉到天天的嘴唇轻轻的叠放到了我的嘴唇上。我慢慢得清醒了过来那吻依旧是那么的真切,我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害怕就算是如此真切的吻也会如同吐出的雾霭般离我而去。 “大贺。”天天的声音在我的耳畔萦绕着。 我努力说服自己睁开了双眼。 “你没有锁门。”天天温柔的微笑好似雾中淡淡得远景。 我怔怔得看着面前的天天,良久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想孩童遗失糖果般遗失了自己的语言。 天天坐到了床边伸出右手往脑后拢了拢长发,说道:“雅玲姐告诉我你来了,我一进来服务生便认出了我她告诉我,你还住在上次的房间。” 我从床上翻起身来坐到了天天的对面,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香烟。”天天笑了笑接口说道:“以前家里的毛毯被你的香烟烫焦了好多地方,现在晚上睡觉时一合上眼仿佛还可以闻到那味道。” 我吐出肺里的香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天天。她比以前要消瘦了许多但脸上依稀可见红润,头发长长了,但依旧是不施粉脂。此刻她的眸子清澈得像多棱的水晶在向不同的方向散s着光芒。 “明天就要举行订婚礼了,今天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吧?”我打破沉默得说道。 “本来是还有些东西要买的,听雅玲姐说你来了便麻烦她代为处理一下,挤出些时间来看看你。你瘦了,头发也长了还有胡子也该刮了。”天天用手指拂拂下额说道。 “你比起一起也要瘦了好多。”我吐出香烟低头说道。 “可能是这几天太过于忙碌的缘故,需要打理的事情挺多的。” “他…。”我吸了口香烟说道:“对你好吗?” 天天没有开口沉默了片刻后冲我点点头。 “你呢?有没有再找个心怡的女孩。”良久天天开口问道。 第 13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天天没有开口沉默了片刻后冲我点点头。 “你呢?有没有再找个心怡的女孩。”良久天天开口问道。 “有的,不过现在出了一点小问题。”我用手指托腮冲天天微笑了一下(那笑容让自己都感到有些不自然)说道。 “女孩子是需要花点时间来哄的。”天天把垂下的长发抿到耳后露出了圆润的耳廓。 我和天天再次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彼此间都无法开口说出支言片语。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空气也变的如同奶酪一般的凝重。房间里变的异常的安静仿佛可以听到发丝坠落的声音。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该如何启齿,任凭自己如何的努力都未能理出个头绪来。 天天坐在我的对面低头玩弄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我看到有一滴眼泪落到了天天的手背上。我探出身子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抿灭掉手中的烟蒂。天天伸出右手,我站起身来走到了天天的跟前。天天伸出双臂环抱住了我,将脸埋在了我的小腹上“嘤嘤”得哭了起来。我将并拢的双手按在了天天颤抖的背上,眼角也随之湿润了起来。我俯下身去轻吻着天天的发香,那曾经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发香。 天天抬起头来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消失在了她耳畔的发丝里。我俯下身去亲吻住了天天的嘴唇,闭上眼睛去感受着,体会着,这真切无比的吻。良久,我抬起头来拭去天天脸上的泪痕。天天站起身来“我…。”天天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终究作罢。天天伸出右手一颗颗的拭出衬衣上的纽扣,双手揪住衣领往外一翻便褪下了衬衣。随之双手绕到背后又褪掉了那蕾丝花边的文胸又低下头去解开了牛仔裤上的纽扣和拉练。天天那迷人的身体便又一次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然而我眼前天天的身体却已与往昔截然不同,少女的轻盈与柔软已因时间的流失而骤然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得丰腴。这种美将天天的身姿升华到了一种极至的程度。我想慢慢伸出手去触碰一下眼前这完美的身体,可是我竟没有勇气抬起我的手臂。因为我怕伸出手后触碰到的只是如梦境般的虚幻。 天天站起身来一件件得帮我褪去了身上的衣服。俩人相拥,顺势倒在了床上。天天俯在我的身上轻吻着我的耳垂,我听到了天天轻柔而均匀的喘息声。天天的右手顺着我的胸膛一直滑落了下去,握住了我的下t。刹那间我和天天那些快乐的往昔犹如投影般的闪现在了我的眼前,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 天天开始吻着我的嘴唇、下额、脖颈、胸膛直到天天压在了我的身上。伴随着天天一声凄楚的呻吟声,我进入了天天的身体。天天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我竟在毫无预感的情况下一连s了三次。天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我的小腹上,其间我的视线也模糊了两次。天天伸手拭掉了我脸上的泪水,依到了我的怀里。她的手指轻柔得在我的胸口上游走着。 “不哭了应该高兴的,刚才的感觉好吗?”天天喃喃得问道。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应该更好一地的可是没什么经验。”天天拂了拂贴在脸颊上的发丝问道:“能够记住刚刚的感觉吗?” “记住了。”我点点头应道。 “能够全记在这里,放在这里吗?”天天用手指指指我的太阳x又将手掌按在我的胸口问道。 我伸出左手握住天天的手说:“都记在上面了,再也摸不掉了。” “像刻录光盘一样?” “恩。”我点点头重复道:“像刻录光盘一样。” “呃——没一个细节?” “每一个细节。”我怔怔得重复道。 天天的脸上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存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消失了。 天天欠了欠身子将我搂到怀里说道:“睡一会儿吧!” 我依在天天温柔的胸口上,闭上眼睛,睡意竟像水银泻地般的向我袭来。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我睁开了眼睛。天天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侧身从床头柜上取来香烟自顾吸了起来。翻身时无意碰到身下一块湿润之处。揪开毛毯起身竟看到床单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缨红,泪水无法自己般的夺眶而出。 “咚咚”有敲门声传来。 “请稍等。”我灭掉手中的烟蒂,起身铺好毛毯。穿上衣服又去浴室擦了把脸。 打开门,是雅玲姐。 “天天来过的吧?”雅玲姐一边关门一边问道。 “来过的,已经走了。”我把雅玲姐让到屋里。 “你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雅玲姐在沙发上坐定后指指我说道。 “是吗?”我有意无意的应道。 “订婚礼在明天中午举行。”雅玲姐冲提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我说道:“给你安排位子的时候可是费了一番心思呐!最后还是决定让你坐在我的旁边。” “雅玲姐,我打算今天就回去了。” “为什么?既然来了…。” “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推脱道。“再说我已经见到天天了。” “决定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 到宾馆的前台结了帐。雅玲姐代我拦了辆出租车,执意要把我送到火车站。 “可想看看天天穿婚纱的样子?今天下午要彩排一下明天是仪式。”雅玲姐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 雅玲姐让司机调转车头,朝天天举行订婚礼的酒店驶去。此时天空竟飘散起了蒙蒙的细雨仿佛给这座城市也穿上了一件薄薄得婚纱。 出租车停在了酒店的对面。我看到天天身着一席白色的礼服站在酒店门口,礼仪小姐正在教授她明天如何与来宾打招呼。天天的姿势很轻盈优雅,脸上也始终挂着动人的微笑。我手扶车门站在车外,细雨轻柔的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竟幸福得笑了。天天无意间看到了我,她微笑着转身朝我走来。我轻轻得摇了摇头,天天怔怔得立在了原地。我并拢起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敲了敲太阳x又将手掌按在了胸口。天天也心领神会般得做了同样的动作。我俯下身去钻进车里,隔着车窗我见到天天又对我做了一次同样的动作。我含着泪水微笑着冲天天点点头。出租车缓缓得朝前驶去,隔着后车窗的玻璃我看到天天仍怔怔得站在那儿。车子转了个弯,天天徒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火车在临近黄昏时分开动了,毛毛细雨已经变成了豆大的雨点朝地面砸来。我倚在车厢连接处的车门旁,看着跌落在玻璃窗上的雨点形成一道道得泪痕滑落。我陷入到了悲痛的深渊,周身仿佛被许多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想到天天明天就要举行订婚礼,想到明天天天就要为人妻,这便让我难受的不行。他会好好的照顾天天吗?他会像我一样的疼惜天天吗?无数个现在已经与我无关的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不知何时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没抽上几口,列车员走过来对我说道,这儿禁止吸烟。我怔怔得看着她,对她说,我最爱的人离我而去了,永远的离我而去了。我现在心里难受的不行,我现在只想抽根烟。列车员给了我一个歉意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走了多久,列车停靠在了一所不知名的站台旁。我拎起旅行包跳下火车想呼吸点新鲜得空气。雨依旧在下着,拍打着月台的顶棚“啪啪”做响。转身见到月台的尽头有一群人在忙碌得搬运着什么。走到跟前听到一位中年男子在冲一帮搬运工模样得人唠叨着:“快点,快点搬。这水泥要是浸了水还怎么卖得掉啊!”我将旅行包丢到一边跑到雨中扛起一袋水泥往不远处的仓库跑去。一袋、两袋…。我所乘坐的列车拉响了开车的汽笛,列车员四下张望了一下便上车了,火车开动了。我依旧在帮那些忙碌的人们搬运着水泥。直到搬完最后一袋,忙碌的人们才开始三五成群的朝站外走去。雨水早已浸透了我身上的衣服,一阵寒风吹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背上旅行包出了站台,夜已经深了。这是哪儿?自己竟浑然不知也漠不关心。现在终究置身于何方或者做些什么样的事情,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沿着眼前昏暗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见到一处工地。见到有几根粗大的水泥管道横躺在那儿便低头钻了进去,坐在里面倒也舒服。打开烟盒好容易找到半根干燥的烟蒂,点燃吸了几口。拼命得想要想什么。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像被抽成了真空状似的。雨依旧在下着,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一觉醒来,雨已经停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的查不多了。侧目看到一片巴掌大的天空被雨水冲洗的无比蔚蓝。不远处传来了搅拌机、吊车发出的“隆隆”声。钻出水泥管,伸了伸懒腰感到一阵酸痛。拎上旅行包在不远处的小摊上吃了简单的早点。买了包香烟,燃上一根。站在路边拦住一辆有工地驶出的卡车。“能搭一段吗?”“你要去哪儿?”卡车司机由车窗里探出头来问道。“无所谓。”卡车司机微笑着招手示意让我上车。“你是个画家吧?”卡车司机冲我问道。“不是。”我摇摇头说道。“噢。那你一定是个搞艺术的吧?只有他们才会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寻找创作的灵感。”卡车司机一脸认真得说道。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致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以前的时候我曾经载过一个画家,都是和你一样对于要去什么地方都感到无所谓的人。”“要抽跟烟吗?”我转移话题般的问道。“好啊!”卡车司机点点有应道。我递过去一支帮他点燃又自顾燃上一根。“不错的香烟嘛!”他抽了一口说道。“在工地对面的小摊上买的。”他又深吸了一口说道:“的确是不错的香烟,等会回去我也要去买上一包。”卡车在颠簸的路上行使了一段时间,停在了路边。卡车司机告诉我他要到达目的地了,我得在这儿下车。道过谢后临行前卡车司机又对我说道:“在路对面有个公交车站的。”我再次道过谢之后拎着旅行包来到了马路的对面。我蹬上了一辆看上去还算顺眼的小巴。售票员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去终点站。“二十块。”售票员对我说道。买过票,心想:二十元的车票行驶的路程应该是蛮远的。便倚在靠背上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售票员叫醒我说,终点站到了。 下车后发现自己又到了一处不大的火车站。在售票厅买了一张站台票来到月台,倚着围栏坐了下来。由于无事可做我便坐在那儿自顾看着南来北往的列车,看着由身边匆匆而过的旅客。天色渐渐得暗了月台上随之亮起了灯光。有一名年轻的铁路工作人员朝我走来。站在我面前冲我问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恩?” “你在这儿坐了一个下午了还在等车吗?” 我突然想起了卡车司机的话,便撒谎道:“我是个画家,坐在这儿只不过是想找些创作的灵感罢了。” 她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二十分钟以后我站起身来,出了站台来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商店冲服务员说道:“这儿可有围巾?” “有的。”那服务员指指角落的一个柜台说道。 我瞥了一眼,说道:“我说的是那种很厚实得冬天围的那种。” “有的,这个季节那种围巾都在仓库里。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取。” 我点点头。 “可否帮我照看一下。” 我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那服务员走到门口又转身问道。 “红色,越鲜艳的越好。” 付过钱我拿上围巾重新来到了火车站的月台,坐在了出站口的墙根下。我把手中的工围巾枕在头下,绕过鼻梁,严严实实得盖住了嘴巴然后再往上包住了脸颊。每当有出站的旅客从我的身边经过见到我这幅模样都会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们的眼神有时会让我觉得好笑,有时竟会忍俊不住而笑出声来。 先前遇见的那位铁路工作人员见到我打扮成了这幅模样便走过来冲我问道:“干嘛围着这样不合时令的围巾?” “恩?” “难道也是为了灵感不成?” 我点点头。 她摇摇头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这儿所有的人都被我这个突发奇想的小把戏给捉弄了。这让我觉得好笑,我不禁扒在地上“哈哈”得大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有趣。 如此这般的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左了尽两个小时。我开始厌倦起了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马戏团里的小丑一般。我便站起身来取下头上包裹的围巾,顺手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出了火车,再次蹬上了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小巴。尔后又是在上面大睡特睡。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不停的换车前行。有时是小巴,有时是火车,有时候是卡车司机的副座。全然不管他们会载我驶向何方,一上车便不管不顾得大睡特睡。有时我也会被哭闹的婴孩或者是因售票员找错零钱而抱怨的乘客从沉睡中唤醒。如果饿了便随手在路边买些东西来吃,浑然不知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样的味道。有一次我从一家超市里偷出了四根棒棒糖送给了一个在路边乞讨的孩子。晚上如果我没有坐上在夜间行驶的车辆,我便会露宿街头。有时我会睡在公共电话亭里有是则是公园的长椅上。有时我可以相安无事美美得睡上一觉有时则会在半夜被警察叫醒查看我的身份证。这时我便谎称自己是艺术院校的学生,正在为了毕业创作而四处体验生活。等警察走后便翻个身继续睡去。有时在路边一觉醒来竟会发现身边散落着一些零钱有时是几枚一元的硬币有时是几张五角的纸币。心想:现在的自己一定是污秽不堪。便会就近找一家便宜的旅馆,洗过澡、刮过胡子后方可在镜中认出自家的嘴脸。有时我也会找个便宜的妓女回来帮我手y。但始终无法找到天天所能给予我的那种感觉便会中途作罢付钱给她打发她走人,心情也随之落得愈加困惑不堪。有时坐在小巴上在经过高速公路或者是国道的路口时会看到印有:欢迎来到河南省、欢迎来到陕西省、欢迎来到四川省、欢迎来到青海省等字样的路牌,每每看到这样的路牌我都会在心里思忖一下自己在地图上的大体位置。 天黑黑 (6) 一个秋风阵阵的黄昏我坐在了长岛上一个布满鹅卵石的海滩上。这是我这次唯一有目的的一段旅行。本来我站在一片不知名的沙漠边缘,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烦躁之情。不知怎的回想起了中学时曾经来过这片海滩便搭了次顺风车又倒过三次火车来到蓬莱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轮船才来到这儿。此刻不远处收获的轮船刚刚靠岸,渔民们正在简易得码头上分拣着一天的收获准备明天一大早卖上个好价钱。跺步走到跟前见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收获时的喜悦。 “要买些吗?刚刚打捞上来的很新鲜的。”一个头戴斗笠的渔家姑娘指着刚刚分拣出来的一堆像岩石一样的贝壳问道。 “我没有家,没有锅,没办法煮来吃的。”我点燃一根香烟应道。 “这种贝壳是不用煮的,用石头砸开便可以吃的。”说着她顺手捡起一块鹅卵石,砸开贝壳顺势将里面白色的牡蛎吸到嘴里咽下后说道:“很新鲜的。”然后她又砸开一个递给我说道:“喏——试一下嘛!” 我接过她递过来来的牡蛎仰头喝下。“的确是新鲜的不行。” 她低下头从围裙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装了大半袋那种贝壳递给我说道:“这些送你了。不是本地人吧?”我点点头。道过谢之后我又从新折回不远处的海滩。席地而坐,灭掉了手中的烟蒂。远处浮现在海平面上的山峦好似被打磨过一般在眼前浮现出一道奇怪曲线。耳边在不断回响着海浪与海滩相互摩擦而发出的“沙沙”声。和天天在一起的那些片段也像海浪般在脑海里翻腾起来竟如此的真切。以至于让我怀疑是上一秒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心情也随之悲怆起来。 夜幕无声无息得降临在了周身以至于让全身心投入到过去生活片段中的我毫无察觉。双手伸到背后支撑起身体,抬头仰望着夜空。今晚的天气很好有无数的星星点缀在飘渺的夜空里。正在向外散发着一股冷凄凄得悲凉调子好像要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有一个身背着旅行袋推一辆山地车的人朝我走来。心想:此人或许是在做短途的旅行吧! “这片海真的很美。”那人将山地车支在一旁褪掉身上的旅行包在我身旁坐定后说道。 我点点头。月光轻轻柔柔得洒在海面上伴着海浪的涌起形成圆润的鱼鳞状。 他递过来一根烟,道过谢后各自点燃。 “心里有事情的吧?”那人深吸一口烟说道。 “恩?何以见得?”我转头问道。 “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将你出卖了。” “我最爱的姑娘永远的离开我了。”我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 “无论我们最爱的女人走掉了也罢过世了也罢,我们都要学会放过自己。”说着他站起身来,弯下腰去打开了旅行袋最上面的一个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白布紧紧包裹的盒子,打开白布包扎的结里面竟是一个被漆成枣红色的骨灰盒。“我的妻子刚刚过世。”说着他打开骨灰盒捧出一把骨灰用里朝海面撒去。将骨灰盒重新收进旅行袋里,他又折回我的身旁坐定。“其实…。”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继续说道:“我又何尝不想把自己深深得埋在过去痛苦的回忆里好好得折磨一下自己。可是,我有不能那么做。因为我相信此刻我太太的灵魂正在天上俯视着我呐!如果她看到我过的竟是如此混沌不堪的生活,那她岂不是要比我还难过嘛!”说着他抿灭掉手中的烟蒂,双手撑着身后的海滩,仰面凝视着天空。借着月光我可以看到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仿佛他见到他的太太此刻也在天边张望着他似的。 “你应该把自己从痛苦的泥沼中解救出来。”说着,他拉过身边的旅行袋从里面去出了大半瓶的白兰地。“要喝点吗?就算是再痛苦也得对的起眼前的这片美景呐!” “我这儿还有些新鲜得贝壳。”我拎起身旁的塑料袋说道。 他接过塑料袋,打开看了一眼说道:“这种贝壳是可以生吃的。不过要是煮一下r质会更嫩的,汤也出奇的鲜美。”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得这么将就一下了。” 他打开旅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铝锅和一个煮东西时用以把锅支起的三脚架,放到了我的面前。“噢!还少一样东西。”说着他又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捡些木柴回来。”他拉上旅行包的拉练后说道。“要帮忙吗?”“不用的。我很快就回来。”说着他起身离开了背影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找了一块较平坦的地方支起三角架又把铝锅挂在了上面。把矿泉水倒进去又把用海水洗过的牡蛎放了进去。闲来无事便坐在一旁自径抽起了香烟。没一会的工夫他便抱着一堆木柴回来了。 “前期工作做的不错嘛!”他把木柴扔到一旁说道。 点燃篝火两人对面而坐。 锅里面的水开了,阵阵清香也随之四溢飘散开来。他打开身旁的白兰地呷了一口旋即又将酒瓶递了过来。我接住随即啜了一口顿时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滑过身体。 我摸出香烟递过去一支。他叼在嘴上从篝火里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点燃。“这样点燃的香烟会有一种不同的味道,试试看。”我接住他递过来的木柴点燃香烟。“是不是有些不同?香烟里面夹杂上了一股木柴的香味。”他急不可耐的问道。“细细得品位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股子香味。”我点点头说道。他微笑着仰脖啜了口酒旋即又把酒瓶递了过来。“这酒蛮烈得已经有些感觉了。”我呷了口说道。“所以才带上它的,喝一点就会有醉意这酒的确是烈的很呐!”他接住我递过去的酒瓶说道。 贝壳熟了他取出一枚递过来说道:“试试看。” “真是鲜美的不行。”我咽下口中的牡蛎说道。 两人就坐在那儿品尝着新鲜的牡蛎,酒瓶在俩人中间递来递去。 “我以前是名海员,去过这世界上很多的国家。妻子生前我常年在海上漂着,没有尽过任何做丈夫的责任。等我想回到陆地上找份‘安稳’的工作时,她却走了。妻子的去世是第一件让我感到无能为力的事情。”他呷了口酒说道。 “为什么要把她的骨灰撒到海里面?”我接住他递过来的酒瓶问道。 “她现在走了,陆地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牵伴的地方了。所以我打算把她的骨灰撒遍海岸线上的每一处海滩。这样等我再做回海员时,无论随船漂到哪里我便都可以嗅到她的气息了。”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竟感到头脑胀痛得厉害。周身的海景也如同婴儿的摇篮般在我眼前晃动了起来。我顺势倚到地上说道:“我要睡一会,不能在喝了。”他站起身来从旅行包里取出一个睡袋递了过来。我执意不肯用,他又为我取来了一条毛毯。道过谢之后我将毯子裹到了身上。身下的鹅卵石有些凹凸不平躺在上面真是难受至极不过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显的不那么重要了。他钻进了睡袋里躺在了篝火的对面。他递过来一根香烟,我摇摇头说:“不要了。”他点燃自顾抽了起来,没抽几口我看见他将头埋在臂弯里像婴儿般“嘤嘤”得哭了起来。自己的眼角也渗出了莫名的泪水。我们都在想念自己的恋人啊!那已永远离开我们的恋人啊! 第二天醒来他已不知去向。酒精的作用依旧没有减退。揪开身上的毛毯站起身来呼吸着清爽得略带着咸味的空气,头痛之势随之减轻了不少。弯下腰去拿起毛毯,一张纸片出现在眼前。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我俩都应当回到现实的世界,不能再深陷于这自虐般的痛苦里!收起毛毯装进旅行包里,心想:是啊!是应该回到现实的世界了!便拎起旅行包朝码头走去。我乘上第一班轮船回到蓬莱又搭上了当天驶往北京的列车。 跳下火车我在月台的显示器上看到的日期是十月二十八日。 第九章 本以为自己会在几天后死去,可是没有,我仍旧毫发无损的活着。看来即使我拥有阿加米农般的执著也于事无补了。 一个月的旅行并未使我的心情得到丝毫的好转反而让我觉得愈加无法适应眼前的一切。隔壁卖菜的夫妻见到我问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我告诉他们我做了一次长途的旅行。他们还告诉我隔壁的女人前几天被警察带走了。心想:这些大抵与我都不相干。回到北京并没有马上返回学校去上课并不是无法去上课。只是想把自己关在屋里,把这次旅行与关于天天的一切理出个头绪来。但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天天毕竟走了。关于她留给我的可以回忆起的画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出自己想要的画面来。关于这次旅行更是一塌糊涂,无论是地点还是所看到的事物都一概模糊的不行。我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在外面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感觉自己好像被小偷偷走钱包般的遗失了三十天。 回到北京后的第八天,从日历上得知是礼拜二,决定返回学校开始上课。心情仍旧维持在可以勉强活下去的状态。老师站在讲台上点名,自是不会应答。笔记做的倒是细微至极,学习效率也上升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状态。下课后遇见嘟嘟,她的脸上依旧d察不出任何的表情,但也不会同以前那般的对我视而不见。去食堂吃过午饭便直径朝图书馆走去。由于忘记带借书证了所以只能在一楼的阅览室里面读些娱乐版的杂志。无非是些什么明星近来有何等绯闻之类的无聊文字。本想起身离开有倏然发现若大的世界竟没有我可去之处。心想:罢了,罢了!留在这儿起码有些文字可读。 离开图书馆时已临近黄昏。自顾低着头朝家走去。一进家门便感到空荡的不行,无论是坐是卧都无法使自己有踏实的感觉。心想:还是睡去的好。可是我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法找到以前买的那瓶安眠药便锁了门朝不远处的药店走去。进了药店跟售药人员说自己睡眠不好,她便给我开了一瓶安眠药。拿着付款单来到交费处遇见嘟嘟正在交款。“我真的没有零钱。”嘟嘟说道。“那你把钱破开再来吧。我真的没有零钱找给你。”收银生无奈得说道。我走过去把单子递进收银台里说道:“一起算吧。”嘟嘟回头看到是我,她没有拒绝。交完钱折回柜台取了药,走出药店看见嘟嘟站在门口。 “你还好吧?”嘟嘟指指我手中的药瓶问道。 “没什么,只是睡眠不太好。”我搪塞道。“你呢?” “那个来了,一阵阵的痛,来买些止疼的药片。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做了一次长途旅行。” “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看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什么。” “上课时老师点名为何不应答。” “没什么,只是不想那么做罢了。” “能去你那儿坐坐吗?” “我搬家了,就在这后面。”我指指药店说道。 回到家里嘟嘟环顾一下四周说道:“收拾的蛮干净的。” “可能是刚搬来不久的缘故吧!” “能给我倒杯水吗?一阵阵得痛。”嘟嘟指指小腹说道。 给嘟嘟倒来杯水,看见她在喝药时额头上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要紧吗?”我紧张得问道。 嘟嘟又喝了口水说道:“没什么的一会就好了。” 三天后嘟嘟又搬过来和我住到了一起。 天气渐渐得冷了。院子里法国梧桐树的叶子黄了,落了。嘟嘟拾回来好多落叶拔下叶j用吹风机吹干又一根根的夹到字典里压平后竟用胶水粘出了一栋漂亮的房子。 磊磊知道我搬了家后,来过几次。其间还拿来了涛子从吉尔吉斯斯坦寄回来的信。 磊磊、大贺: 见信如面!近来可好? 我现在在这儿一切都好勿念! 未动笔之前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对你们讲可是一提起笔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脑子在瞬间变的空白了。经过一番前思后想还是先和你们说说我现在的生活吧! 我现在找了一所大学学习语言,等待着明年的入学考试。由于这边施行的是双语教学,一边学习英语的同时是要学习俄语。刚开始的时候舌头不会打卷,所以我的俄语发音便变的有些奇怪有时候连自己听后都会忍俊不住笑出声来。经过一番刻意的练习之后现在接连发几十个卷舌音都不成问题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住在学校的留学生公寓里和一个来自泰国的学生同住一间。你们也知道我对咖喱特别的敏感,每次闻到都会不住的打喷嚏。经过几次刻意的忍耐之后我对他说,以后可不可以不在宿舍里面吃咖喱饭。他对我说,食堂里面的咖喱饭没有自己弄的地道,还说他是泰国人没有咖喱连生活都会失去色彩。没办法我只得在学校的外面租了一间公寓。搬出来之后一算费用竟比住在学校里要便宜好多。既省钱又落的自在不失为是一件幸事。 后来在食堂吃饭时遇到了一位中国女孩,容貌自是清秀的可以,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在中国留学生少的可怜的吉尔吉极能够遇到如此可人的中国女孩真可算的上是一件幸运至极的事情呐!没过多久两人便住到了一起。临搬在之前她对我说,在我搬去你那儿之前必须先确定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对她说,我不会再像爱以前女友那般爱你。她说,我们之间谈不上爱与不爱,在异国他乡谁都会有感到寂寞的时候,我们就当作是在相互温暖对方好了。我说,我不反对这样的关系。在她搬来之后,她经常帮我洗衣服、做饭,在外人看来我们俨然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在我们想家的时候便会蒙上被子大干特干一番。直到彼此都累到无法思考为止。有时也会不禁问自己,这究竟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啊?得到的答案都是:无所谓了,起码这样心理上会得到片刻r体所带来的慰籍。樱子走后对我而言什么都变的不重要了。无论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者是自己在怎样的一种状态下生活下去,对我而言这些问题我已麻木得无力去理会了。后来才知道她以前也有个贴心的爱人后来他还是离她而去了,她也是想逃避一些东西才来这儿的。何其孤独的人,两个何等失落得灵魂。活像两个孤魂野鬼般游走在如刀的月光里! 磊磊和宁儿现在也一定还是很相爱的吧!临走之前也没有跟大贺打个招呼不知道有没有记恨与我? 也不知道樱子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婚礼如期举行的话,现在的她应该是嫁为人妻了。当时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跳出了国境线。心想到哪儿都无所谓的,就是想像儿时跳皮筋一样一门心思的跳过国境线,把所有伤神之事一股脑得统统留在国内。谁知道到了这儿才发现,呼吸的都是同样没有味道的空气,喝的都是一样没有滋味的水。和樱子在一起的那些片段也如鬼魅般的不请而至。 大贺,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要做一只天狗吃掉天上的那轮月亮吗?可是,到目前为止我还依旧是一只流浪的野狗。天上那轮明晃晃的月亮于我来说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现在的我每晚只能站在垃圾堆上流着眼泪和口水抬头仰望着。我的世界是黑白的没有任何色彩可言,我吃的事物大多的腐败变质的没有任何味道可言。就连我那敏感的鼻子也无法嗅到那幸福的气息,我期盼的小幸福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每个人见到我都会投来鄙视得目光,有时在污水里见到自己的倒影心中都会不禁升起厌恶之情。这是一张何等丑陋的嘴脸竟见不到以往自己的任何印记。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但是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现在仍旧苟延残喘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为了肮脏的食物和污浊的空气。 前些天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见到了道元。虽说我未曾在图书的彩页或者是电视上见到过他的模样。可心里却始终是明白的很,坐在我对面的就是道元和尚。他对我说,死亡是一种必然的机制。这句话在他的嘴里不停的反复念叨着就像是在念经一般。本以为自己会在几天后死去,可是没有,我仍旧毫发无损的活着。看来即使我拥有阿加米农般的执著也于事无补了。 算了!我已经做好对一切听之任之的准备了。 对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尽可带上自己所爱之人来吉尔吉斯玩上一趟,这儿有不少好的旅游去处。 先写到这儿吧!就此搁笔。 祝:一切都好! 涛子 把信折好,塞进信封,递还给磊磊。 “其实逃到哪儿还不都是一幅模样反而会把自己弄的更加狼狈不堪。”磊磊吸了口烟说道。 “宁儿呢?你怎么不带她一起过来?”嘟嘟在一旁c话问道。 “下次给你们带个更好的来。我打算和宁儿分手了。”磊磊灭掉手中的烟蒂说到。 “分手?为什么?”嘟嘟不解得问。 “我喜欢上了其他的姑娘。”磊磊不咸不淡得说道。 “你和宁儿的关系一直不都是挺好的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尼采说过的。” “尼采有病,难道你也有病不成!” “不说了,改天我请宁儿吃顿‘最后的晚餐’。你俩也一起去吧!” “要分手就分好了,干嘛搞这么多名堂。我是执意不会去的。”说着嘟嘟起身推门出去了。 “这叫‘有始有终’。”磊磊冲门外的嘟嘟喊道。 “不会是认真的吧?”我问。 “认真的。”磊磊点头应道。“走吧!出去喝一杯。” 我点点头。 “你请客?” “我请。” 坐在酒吧里,俩人要了并威士忌自斟自酌着。 “要不我们也去吉尔吉斯算了。”磊磊端着酒杯看了五秒钟后说道。 “去那儿做什么?” “前思后想觉得那儿也是蛮不错的一个地方。听说那儿的消费低廉的不得了而且还可以学带卷舌音的俄语。”磊磊吸口烟接着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再找个和涛子那个一样的姑娘。想起什么烦心的事情了,俩人只管蒙着被子大干特干一番一直累到一合上眼睛便可以睡去。睁开眼睛接着干,干完了再睡。”磊磊自顾举杯呷了一口。 “那种生活日子久了也会腻的。再说两个如此失落的人凑到一起一定会落得更加的混沌不堪。” “如果腻了就吃点‘伟哥’之类的东西,精尽人忘死了算了。” “这种死法好像并不光彩吧?” “总比落得在这世苟延残喘强的多吧!” “也是!如果你决定了什么时候去,别忘记叫上我就是了。”我笑着说道。 “一定叫上你!”磊磊也笑了。 两人碰杯,各自呷着。‘ “回头。”磊磊用手指,指指我的身后说道。 我转过头刚好见到一个男生将他的巴掌打到他女友的脸上。那姑娘顺势倒在了地上而她的男友依旧坐回到座位上和他的伙伴继续喝起了酒。 磊磊起身拿起威士忌酒瓶一面喝着一面走了过去,我紧跟其后。磊磊走到那男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男生一扭头磊磊将手中的酒瓶砸到了他的头上。那男孩应声倒地,他的伙伴见势摸起桌上的酒瓶朝磊磊砸去。磊磊侧身闪过,我躲闪不及那酒瓶结结实实得砸在了我的额头上,血随即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我顿时感到眼冒金星便蹲在了地上,耳畔穿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片刻磊磊走过来扶起我问道:“你丫的没事吧?”“没事的。”我应道。磊磊扶着我朝门口走去,路过那女孩时磊磊冲他说道:“这种人不值得你托付终生的。”走到吧台,磊磊付了帐。 回到家时,我的额头依旧在往外渗着血。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竟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感。 嘟嘟见状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喝了点酒,一不小心摔了一交。”磊磊替我托词道。 嘟嘟赶忙去不远处的药店买回些绷带之类的东西。确定伤口还没有深到要缝针的地步嘟嘟便用酒精给伤口消过毒包又用纱布扎了起来。其间磊磊还打趣般得说道:“刚刚喝过酒所以没有必要再格外消毒了。” 在确定伤口已经止住血之后磊磊便起身离开了。 嘟嘟为我泡了一杯浓茶让我醒酒。“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是的。喝的有些多了,一不小心就…。”我怕自己心虚漏出马脚便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晚上。嘟嘟让我倚到了她的怀里,伸出右手轻拂着我额头上的纱布问道:“还疼吗?” 我轻轻得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一时间我竟想起了涛子,? 第 14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晚上。嘟嘟让我倚到了她的怀里,伸出右手轻拂着我额头上的纱布问道:“还疼吗?” 我轻轻得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一时间我竟想起了涛子,那远在吉尔吉斯的涛子。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一个人独自舔着伤口还是…。 第二天早上撕去额头上的纱布,发现伤口已经痊愈。嘟嘟用酒精面签帮我擦拭掉伤口周围已干的郁血俩人便一起出门去上课去了。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心情竟感到豁然开朗了许多,心中不禁忖道:或许我一直期待的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或许真正的生活本该如此! 上课前在教学楼的长廊上遇见嘟嘟的两位室友。 “大贺,这是怎么搞的?”其中一个用右手食指,指指自己的额头问道。 “该不是让我们的嘟嘟给打的吧?”另一位接话说道。 “我们嘟嘟爱他还来不及呐!那舍得打他呀!” “去,去,去。无不无聊啊!”嘟嘟帮我解围般得说道。 上课铃响起来了,大家都鱼贯得进入教室。我看到磊磊沿长廊尽头朝这面走来。 “你先进去吧!我等等磊磊。”我对嘟嘟说道。 嘟嘟给了一个微笑便和她的室友一起进了教室。 “你丫的没什么事儿了吧?”磊磊走到我面前问道。 “没事了。”说着我和磊磊走进教室选了两个稍靠后的位子坐定。 “你明天有空吗?”磊磊开口问道。 “明天是礼拜六了吧?有空的,什么事?” “昨天说过的,请你和嘟嘟吃饭的事。” “和宁儿分手?” 磊磊看着我点了点头。 “认真的?” 磊磊再次点点头。 “为什么?不是相处的挺融洽的嘛?” “呃——原因挺复杂的。今天早上我连自己最心爱的cd机都卖了,我可是打算请顿好的。你不来可就亏了。”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 “有你在会好一点。我明天打电话给你。”磊磊打断我说道。 第二天早上我跟嘟嘟说,晚上磊磊请我们吃饭。嘟嘟说,昨天上课时已经和室友约好了今晚一起去吃四川火锅。 晚上。接到磊磊打来的电话。约好了时间、地点,见时间还比较充裕便先把嘟嘟送回了宿舍。又走到学校门口坐上了小巴。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磊磊和宁儿还没有来便到附近的书报亭买了份报纸来读。磊磊到的时候我刚刚看完的报纸顺手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磊磊选的餐厅位于三环路上,是一间很高级的西餐厅,陈设有些酒吧化。服务生引领我们来到预定的包厢。磊磊点了一瓶红酒,我们一边呷着一边等着宁儿。 “经常来这样的地方吗?”我问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有时会陪父亲一同出来应酬便学会了这种机械式礼仪。”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以后宁儿来了。略施粉脂的宁儿身着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耳垂上的音色耳环和她今天的发式很是搭配。眼前姿态高雅的宁儿和平日里着装随意的宁儿,让我觉得简直是判若两人。 “去观礼了?”宁儿坐顶后问。 “去了。” “怎么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来上课?” “做了一次长途的旅行。” “那一定是去了不少的地方吧?” “地方是着实去了不少可是有印象的却是不多。” 我们每人要了一份服务生推荐的黑椒牛排之后磊磊又点了汤和水果沙拉。 “嘟嘟怎么没来?”宁儿啜了口红酒问道。 “和室友事先约好去吃四川火锅了。” “和嘟嘟相处的还算融洽吧?” 我点点头。 席间,我们仨人都极少讲话仿佛我们陷入到了某种未知的沉默里。偶尔有人开口言语上那么几句,话题大多于谁都无关痛痒。诸如“这牛排的味道还真不赖”之类。 撤掉我们面前的盘子后服务生为我们端来了汤和沙拉。 宁儿找话题般的问道:“都去哪儿旅行了?” 我便把记忆中还多少有些印象的画面讲给她听。 “那是什么地方?”宁儿说道:“有机会也要去看看的。” “由于当时不是为了旅行而旅行的。所以只有些零星的景致印在脑海里。具体的位置大概只能够在地图上大体的指一下。有些事情的先后顺序也不是很清楚了。” “这种漫无目的的旅行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带着一种愁绪来观赏风景的吧?” 我点点头。 磊磊结过帐之后,仨人走出餐厅。 “送我一段好吗?”宁儿冲我问道。 “你送送她吧!我先走了。”说着磊磊拦了辆出租车,上车走掉了。 “可有时间?”宁儿问。 “有的。” “那走走好吗?” 我点点头。 宁儿从手袋里面取出一根头绳,双手拢拢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我尾随在宁儿的身后在街上漫无目的得走着。 “想喝一杯吗?”我们路过一间酒吧时宁儿问道。 我点点头。宁儿冲我莞尔一笑,两个银色的耳环也随之晃动了起来。 宁儿选了一张在角落的桌子,我们对面而坐。 “可喜欢柯罗娜?”宁儿问。 我点点头。 宁儿身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瓶“柯罗娜”。我们各自饮着,彼此都沉默不语。我也罢,宁儿也罢,似乎都难以找到合适的话题。俩人只是一面喝着酒一面剥了开心果来吃。 “可会玩飞镖?”宁儿指着不远处墙上挂着的飞镖盘问。 “只是看过电视转播,知道些许规则而已。” “那玩一会儿吧!” 宁儿走到吧台前,问服务生要来三支飞镖。当宁儿投到只剩下五十五分时,我才误打误撞得投到两倍区——开局。 玩了三轮,每次都是我以大比分败下阵来。 “蛮厉害的嘛!”我微笑着冲宁儿说道。 “喏——以前在家里没事做的时候便会投着玩的。” “难怪我会输的那么惨。” 出了酒吧,宁儿看手表说道:“才九点十分,可否在陪我一会?” 我点点头说道:“反正现在回去也无事可做。“ “能陪我去看场电影?“ 我点点头。 “我知道在前面有家不错的影院。”宁儿侧过身来对我说道。 “‘花样年华’可曾看过?”宁儿指着售票处粘贴的海报问道。 “没有。” “我也没看过,不过听说是部不错的电影。” 进到电影院里,电影已不知道开始了多久。我俩在门口的位子上坐定,眼睛逐渐得适应了里面里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影院里只是稀稀落落得做了几位观众。宁儿的目光始终未曾落到银幕上而是盯着前排的坐椅的靠背发呆。我则一会儿看些电影片段一会儿看看发呆的宁儿。 出了影院已是深夜。宁儿拦下辆出租车说顺路执意要先送我回家。 上车后宁儿问道:“明天可有时间?” “有的。” “还记得上次曾说过要单独请你吃饭?” “记得。” “明天来我家吧!由我来做些拿手的饭菜,来吗?” “一定来。” 我下车后宁儿摇下车窗问道:“还记得去我家的路吧?” “记得大体的位置,问一下应该可以找的到的。” “都去过两次了吧?” “一次是晚上一次是喝醉之后,所以记忆中的路径着实有些模糊不清。” 宁儿从手袋里取出一张面纸和一支眉笔画了一张草图递给我又从车窗里探出身来给我解释了一番具体该怎么走。 回到家里嘟嘟还没有回来便给她的宿舍去了电话。嘟嘟说,宿舍的室友觉得她好久没在宿舍过夜了所以今晚执意要留她在宿舍睡一晚。我告诉嘟嘟说,宁儿的心情不太好今晚我陪她去看了场电影还说宁儿约我明天中午去她家吃饭。嘟嘟说,明天尽管去好了。 第二天早上接到嘟嘟打来的电话。 “该起床了。” “恩?” “今天你不是要去宁儿那儿嘛!外面有点凉了,找件厚点得衣服穿上。” 我从床头柜上摸到香烟点燃:“几点了?” “已经十点半了。” 挂了电话打开cd机,刷过牙洗过脸之后又冲了一杯热的果汁喝掉。换上一件土黄色的休闲裤,方格子衬衫又套上一件深蓝色的毛坎肩便出门去了。深秋的季节,泛黄的树叶伴着阵阵微风飘落着。不远处有几只干瘦的麻雀站在稍显秃兀得枝头上叫着。路上行人出奇的少,偶尔遇上几位也是行色匆匆。在车站等车时顺便在不远处的书报亭买了份报纸来读。上车后发现车上也只是坐了寥寥几位目光凝滞的乘客。秋风不止吹走了大地的绿意仿佛也一并把人们的心坎吹成了荒芜的沙丘。在终点站下车后一路朝宁儿家走去。路过一家花店时进去挑选了几支马蹄莲,觉得有些单调便又让服务生配上了一些满天星。 “这样的搭配到是蛮有新意的嘛!”花店的服务生说道。 “的确是有些清新的感觉。”我看着服务生手里配好的花说道。 可是,先后选了几张包装纸都觉得不是那么的协调。 “用这个试试看。”我递过手中的报纸说道。 “不错嘛!蛮有眼光的。” 我接过包扎好的马蹄莲付过钱之后出了花店。手中的马蹄莲完全不像这个季节的产物就好像是通过时光穿梭机跑到春意正浓的池塘边顺手採摘来的似的。任凭记忆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向东一转便见到了宁儿所住的房子。在房子左边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有一群年轻人正在玩着英式的橄榄球。看看手表才十一点五分便立足观看起了我连规则都不明了的比赛。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一阵凉风吹过周身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灭掉手中的香烟,拿着鲜花朝宁儿家走去。站在门口按了门铃,良久没有人应便又按了一次。片刻宁儿打开门探出身来。 “按过好几次门铃了吧?”宁儿把我让进门后问道。 “按了两次。”我换着鞋子应道。 “在厨房里做饭来着。好漂亮的花。”宁儿指指我手中的花说道。 “送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便随便选了这个。”我递过去说道。 “我倒是第一次收到马蹄莲这种花,小巧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呐!”宁儿把花c到茶几上的花瓶里说道。 “倒是水灵的很就是跟这个季节有些不太般配。” “那下次来的时候送我一棵仙人掌好了!”宁儿微笑着说道:“能再等一会吗?菜都已经切好了就等你来炒一下便可以了。” “当然能等。” “有些饿了吧?” “饿是有些饿了,不过这样正好可以多吃一些的嘛!” “争取要全吃光的。”说着宁儿转身进了客厅左边的厨房旋即又探出头来指指客厅的冰箱说道:“冰箱里面有啤酒,只管自己取来喝好了。” 我站起身来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要帮忙吗?”我折到厨房门口问道。 “没什么要做的了,只要炒一下就可以了。”宁儿转身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我站在原地看着宁儿的背影。她身着一件瘦身已磨起毛边的旧牛仔裤,上身套着一件长袖衫,周身无处不在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只见她一面翻炒一下锅里的菜一面又滕出一只手来用汤匙盛一勺汤来试一下味道一面又飞快得在菜板上切着什么。“口味是喜欢重一点还是清淡一点?”宁儿头也不回的问道。“重一点的。”“大概都是北方人的缘故吧!我也喜欢重一点的口味。”宁儿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说道然后转身将盘子端到了一旁的餐桌上。“坐在这儿等好了。”宁儿指指餐桌旁的椅子说道。我坐定后宁儿又问道:“可想抽烟?”“可以吗?”“可以的,尽管抽好了。”说着宁儿打开炉柜上方的储物柜拿出香烟、打火机、烟灰缸放到了我的面前。点上一根烟,我看着宁儿忙碌的身影问道:“经常做这些吗?”“以前在家乡读高中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吃午饭,我便一边看着菜谱一边自己做些菜来吃。日子久了便有了一些拿手菜。”“哦——原来是无师自通嘛!” 等宁儿做完最后一道菜,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的盘子。有糖醋里脊、京酱r丝、蒜泥空心菜、凉拌白菜心、j蛋炒木耳外加紫菜蛋花汤。 “丰盛的有些奢侈了。”我指指满满一桌饭菜说道。 “那里,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罢了。”宁儿拢起长发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问道:“喝点什么酒?白酒、啤酒还是红酒?” 我晃晃手中的啤酒罐说道:“还是喝啤酒好了。” “那我也喝一点吧!”说着宁儿起身去客厅取来四罐啤酒。“需要酒杯吗?” “这样喝挺好的。”我再次晃晃手中的啤酒罐说道。 “尝尝看。”宁儿将右手食指悬在空中划了个圆圈说道。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空心菜放到嘴里咽下后不无钦佩的说道:“味道真的很棒!” “真心话?” “真心话,很地道的味道。” “那你就多吃点,最好全部都吃掉。这样才可以证明你没有撒谎。” “一定尽力而为。” “最好把味道也一并记下来以后恐怕就吃不到了。”宁儿夹起白菜心放到嘴里咽下后说道:“过几天我就移民了。” “哦?去哪里?” “加拿大。”宁而放下筷子小啜一口啤酒说道。 “全家一起移民?” “我父母在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苦命的人呐!c劳了一辈子,有了房有了车有了家产却那么早的就走掉了。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一切根本没来得及去享受。”说着宁儿呷了口啤酒又补充道:“是车祸两人死在了一辆车里。” “不好意思。”我不无歉意得说道。 “没什么的,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宁儿给了我一个微笑应道。“我是跟这房子的主人一起移民的。”宁儿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继续说道:“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如果愿意的话尽管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好了。” “会觉得很无聊的。” “不会的。有这么好吃的饭菜听再无聊的故事都值得。”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宁儿沉默了一会儿又呷了口啤酒好似早考虑着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父母去世后葬礼举行的倒是蛮隆重的,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了。有些从远方来的亲友甚至是我以前所没有见到的。他们几乎人人都会对我说‘多么可怜的孩子啊!要不以后就住到我家里吧!’还说什么‘以后我们一定会待你视如己出的。’听到这些话时我真是感动的不得了,眼泪也随之变的愈发不可收拾。葬礼举行完之后我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在床上整整睡了两天两夜。等我起床打算收拾凌乱不堪的家时才发现家里的东西早已被洗劫一空了。像是彩电啦、冰箱啦、爸爸收集的奇石啦早已经没了踪影。甚至连最平常不过的碗筷也没了去向。心想:难不成是有小偷来过。便准备打电话报警可心里又一琢磨,小偷也不至于去偷最平常不过的碗筷吧!”宁儿啜了口啤酒继续说道:“我便给自己最贴心的二婶去了电话。二婶告诉我家里的东西是被自家人拿走的。挂了电话后我委屈的大哭了一场。第二天,我接到爸爸的律师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爸爸的公司还在负债,便卖了一切刚好可以还清贷款,能留给我的只剩下一套住房了。没过几天家里的电话便整天如疯了般的响着,全是亲戚朋友打来的。无非是问些你爸爸一定留下来很多钱吧?公司现在是谁在经营着?不如你把一切变卖了以后来我家住好了。我便告诉他们,爸爸的公司还在负债,他一分钱也没能留给我。听到这里他们便全挂了电话。心里想象着他们如意算盘落空后的样子,自己竟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甚至还到楼下买回些啤酒好好的庆祝了一番。”说着宁儿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自径燃上。“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亲戚都是那般的嘴脸。二婶一有空便会过来看看我。后来拿到大学的通知书,我便和二婶商量着把爸爸留下来的房子卖掉。二婶执意不肯,她说有套房子也算是有个家,放假后好歹有和地方可以去。至于学费的事情二婶可以想办法。我说父母都不在了,这房子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便执意卖掉了。后来我便来到了北京。”宁儿在烟灰缸里灭掉燃了一半的香烟,起来打开橱柜拿出汤碗盛了两碗汤。宁儿坐定后小啜了几口接着说道:“来到比较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过去的一切统统的忘掉,在新的环境里一定要过上新的生活。还好宿舍里的室友之间相处到还算是融洽。第一次离开父母没有了约束,大家都疯了似的谈起了恋爱。而我对待这样的问题一直是不咸不淡的,一个学期下来宿舍里只剩下我还是孤身一人。其间到是有几个男生向我提出了交往的要求但是一想到父母过世后的葬礼——人情冷漠。我便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了。后来通过室友的介绍认识了这房子的主人。他年长我十二岁,常年在国外做着不知什么生意。人张的倒是棱角分明,我曾跟他说过他张的像欧洲人。他则开玩笑似的说道,可能是常年住在国外牛排、汉堡吃多了的缘故吧!” “倒是个蛮风趣的人。”我呷了了口啤酒说道。 “的确是个风趣的人。相识之后并不急于说些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而是不时的打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按时吃饭、穿的衣服够不够。可能是年龄相差太多的缘故,我们能聊到一起的话题很少。虽然他对我是百般的疼爱可给我的感觉却是兄长呵护小妹般的感情。” 吃完饭我的肚子已是饱饱得了而宁儿则是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收拾好碗筷宁儿又帮我打开一惯啤酒然后又起身取来一本影集和一个红色的小首饰盒。宁儿打开影集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这就是他。”我接过端详了一阵说道:“没有生意人那股精明劲儿倒像是个做学问的人。” 宁儿叼上一根香烟说道:“跟我印象中的生意人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是在哪个研究所里整天跟试管和化学试剂打交道的人。”宁儿打开那首饰盒取出一枚戒指说道:“这是他乃乃出嫁时的嫁妆后来这枚戒指穿到了他妈妈的手上。有一天,他将这枚戒指交给了我。他对我说,不用现在就答应他。他也知道我们之间可以聊的话题少之又少。他说给我一段时间可以去交一个同龄的男友。如果到时候我还是觉得他好,他再为我戴上这枚戒指。在处理感情方面他可爱的如同一个孩子般。”宁儿吸了口烟掸掸烟灰说道:“后来遇到了磊磊,不知怎的两人就走到了一起。或许是他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生活吸引了我。后来我将我的事情告诉了磊磊,他也执意要我过一段日子再做决定。”宁儿在烟灰缸里抿掉手中的烟蒂,问道:“磊磊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听他说是喜欢上了其他班的女生。”我直言道。 “我甚至见过那个女孩可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说着宁儿为自己开了罐啤酒呷了一口,顺手解开了脑后的马尾,她的长发随之散落到肩头。“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是移民局通知我去体检的通知。虽说他常年在国外却通过国内的朋友一直在帮我们办理着移民的事情。当时我根本就没当回事便顺手将那封信丢到了茶几上。因为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北京。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后来磊磊无意间发现了那封信便开始整天的躲着我。上课时见不到他,打电话去他的宿舍每个人都说他不在,他的移动电话也一直是处在关机的状态。后来我在图书馆门口遇见他,他对我说他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子。我告诉他,我不相信。第二天,我听见门铃响便去开门,我看到磊磊和一个女孩站在门口。磊磊说那女孩便是他新结交的女朋友并当着我的面亲吻了她。当时气愤得我狠狠得关上了门,倚在在门后的我不禁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我转身透过门上的卯眼看到那女孩狠狠得给了磊磊一个耳光怏怏得走掉了。磊磊坐在门口的花栏边上抽了好久的烟开起身离开了。后来遇到磊磊他问道,手续应该都办好了吧?我说,快了。他怔了怔又说道,临走前一起吃顿饭吧!叫上大贺和嘟嘟一起。” “决定走了?”我燃上一根烟问道。 宁儿用右手拢拢长发说道:“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完了。” “什么时候走?” “随时都可以。我还想在呆上几天。” “走的时候给去打个电话,我去送送你。” “在北京没有什么亲人本以为会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 “怎么会?下次回来请我吃顿你做的饭再走时我还回去送你的。”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真的好吃?”宁儿笑着问道。 “真的。好象妈妈的手艺。” “没有骗人吧?” “哪里,怎么会呢?”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到了那边会给你寄过来。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移民去法国。”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给磊磊寄几张艾菲儿铁塔的照片好了,听他以前说过想去看看那座塔的。” 从宁儿家出来已是黄昏。天空透漏出一股莫名的浑浊,街灯也在向四周散发出微弱的灯光。路过球场时玩橄榄球的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踢足球的人。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升腾起一股想踢足球的冲动便走过去问道:“可否加入。”其中一个身着国际米兰足球队队服的男孩应道:“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一边的。”我便加入其中一直玩到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我接到宁儿要出国的临别电话是三天后的事情。我问她有没有通知磊磊,宁儿说,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磊磊在电话里祝我一路顺风。我想他大抵不会来了。 我和嘟嘟赶到机场,宁儿正一个人坐在候机大厅。她的身旁放着一个不算大的黑色旅行箱。 “只有这些东西吗?”嘟嘟问道。 “值得带走的只有这些,大多是和磊磊在一起时在西单买的衣服。”宁儿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苦楚的微笑。 “想喝点什么吗?”嘟嘟掂掂脚尖问道。 “去买三瓶矿泉水好了。”我说道。 嘟嘟转身朝冷饮部走去。 “真的决定要走了?”我在宁儿身旁坐定后问道。 宁儿点点头,抿抿嘴唇说道:“恩,决定了。” “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自己也不太清楚。”宁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磊磊认为我这样做才可以得到幸福,那么我就按他的意愿来做好了。” “放不下他?” 宁儿咬着嘴唇点点头。 嘟嘟买回三瓶矿泉水,三人都有意无意的啜着。 “我该走了。”听到蹬机的广播后宁儿站起身来说道。 “一路顺风。”嘟嘟说。 “多保重。”我说。 宁儿微笑着冲我点点头说道:“你也一样。” 目送宁儿进入蹬机口,我和嘟嘟走出了机场。 “大贺,那不是磊磊吗?”嘟嘟指着不远处一个弯腰进出租车的人说道。 “是他。” “要叫住他吗?” “算了,我想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呆会。” 晚上吃过晚饭后我拨通了磊磊的移动电话,约他到酒吧坐坐。我问嘟嘟要不要一起去,嘟嘟说她是一个人留在家里百~万\小!说好了。换了件衣服我便独自出门去了。一进酒吧,我便见到磊磊坐在角落里冲我招手。 “喝点什么?”我坐定后磊磊问道。 “一样吧!”我指指磊磊的酒杯说道。 磊磊身手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啤酒。 “既然去可为什么不让宁儿再见见你?”我呷了口啤酒问道。 “她都已经要走了…。”磊磊呷了口啤酒没有再说什么。 “为什么会…?” 磊磊叼上一根香烟点燃。“我现在是一株无根草,我又怎么能去把握别人的…。” “所以就找个其他的姑娘把她气走?” “那女孩说她喜欢我,我便把她带到了宁儿的家门口。还当着宁儿的面吻了她。没想到她却给了我一巴掌不过幸好那是在宁儿关门以后。” “宁儿看见了,通过门上的卯眼。”我叼上一支香烟点燃。 “你怎么知道的?” “宁儿告诉我的。” 磊磊怔了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举起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 “大贺,移动电话借我用一下。”我从口袋摸出递了过去。 磊磊寻思了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宝宝?我是磊磊。” “我现在在酒吧!你呢?” “今晚,有空吗?” “找你当然有事情!” “能去开房吗?无聊的要死。” “不行就不行。c什么c吗?” 旋即磊磊又拨了几个号码。 “不行啊?那个来了。” “无所谓,正好连套子都剩了。” “真的不行?那改天联络好了。拜拜!” 磊磊依旧不死心的拨着号码。 “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搅你们了,你们接着弄吧!” “最后一个,如果还是不愿意就一个人开房那怕是独自手y也好。”说着磊磊又拨起了号码。 “可以!那你过来吧!我现在在‘城堡’酒吧!好!一会见。”磊磊挂断了电话。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在烟灰缸里灭掉手中的烟蒂问道。 “只是想找个姑娘。” “是发泄还是慰籍?” “无所谓,怎么说都可以。我只是想找个姑娘。” 磊磊走后,我独自又喝了一杯便回家去了。 转眼间已是秋去冬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穿上了羽绒服。院子里的那棵法国梧桐树只剩下了光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着,最高的那端枝头上不知何时吹来一个塑料袋挂在了上面。我经常通过它来判断风向。 不久以后,我在学校附近的音像店找了一份做夜间服务生的工作。我看到告示去应聘时,音像店的老板问我,niva和x—japan哪一个是乐队的名字哪个是歌手的名字。我说两个都是乐队的名字,然后我便被录用了。上班的时间是每礼拜四、五、六、日下午4:30至晚上10:30。后来才知道老板要在着期间陪五岁的女儿去学钢琴才找个临时的帮手。一周工作下来觉得轻松有余。不但如此还可以用音像店里效果极佳的音箱来放些自己喜欢的音乐。在这一点上音像店的老板倒是没有硬性的规定我在上班的时候只可以放哪种类型的音乐。而且音像店的老板还宽容的允许我如果时间紧的话便可以在店里吃晚饭。有时下午有课,下课后我直接赶着去音像店上班,嘟嘟则去食堂买好饭菜带过去。我俩在音像店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听着心怡的音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为了节省开支嘟嘟在公用的厨房里收拾出一小块空地。买回了y化气钢瓶、锅、碗等各种做饭的用具。每天早上我都会陪着嘟嘟去附近的早市买些新鲜的蔬菜回来。嘟嘟橱艺进步的很快不久便学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嘟嘟说,她厨艺的进步与我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与我有关?”我不解得问道。 “对呀!每次我做出来的饭菜无论是焦掉了或者是盐放多了,你尝过后都会对我说…”说着嘟嘟模仿起了我夹菜时的动作然后又清清嗓子模仿着我的腔调说道:“不错嘛!现在已经能够炒出如此可口的饭菜了!”嘟嘟冲我莞尔一笑说道:“这对于我来说可是莫大的鼓励。所以说嘟嘟厨艺的长进和大贺是密不可分的。” 之后在学校遇到过磊磊几次。每次都见他和不同的女孩子混在一起。磊磊有时也会带上瓶酒来家里与我小斟上一番,期间还带来了涛子寄来的信。上面写着:我在痛苦的泥沼里不断的前行。我从思念的枯井里艰难的爬了出来,就在我准备抬头看看那广阔无垠的天空时却一不小心又跌进了比邻的一口井里。这口井比先前的那口还要深些井口还要小些。涛子写来的信大多都是读后让人伤感不已的言语。 后来宁儿从法国给磊磊寄回一个做工相当精致的艾菲儿铁塔模型。磊磊说,自从他收到这个模型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孩。每次想到宁儿或者是想做那事的时候,他便会一边看着宁儿寄回的铁塔模型一边手y。磊磊说虽然这样会痛苦些可事后心里却是无比的坦荡。 天黑黑 (8) 十一月底,报纸上刊登有境外的寒流即将登陆北京。没过几天我便得了严重的感冒,伴随着近四十度的高烧。嘟嘟帮我去学校和音像店请了假,每天都陪着我按时去医院打针。回家安顿好我,嘟嘟又要去厨房做些易消化的食物一口口得喂我吃下。如此这般的折腾的一个礼拜我才痊愈。 晚上。我和嘟嘟有了同居以来的第一次性生活。之前嘟嘟问我,忘记天天了吗?我说,没有,可是我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你了。嘟嘟说,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当我探进去的时候嘟嘟拢起双臂紧紧得抱住了我。完事之后我抱着嘟嘟香甜的睡去了。 第二天是礼拜日。外面冷的要命,风吹到脸上像用刀子割一般的痛。我提议去外面的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吃火锅。嘟嘟让我在羽绒服的里面套上了两件厚厚得毛衣。“活像个可爱的熊宝宝。”嘟嘟帮我戴上毛线的帽子后说道。出了胡同口嘟嘟说,忘记让我围上围巾了。便又折回家帮我取来了围巾。在超市选购食品时嘟嘟不时的伸出手试试我额头上的温度生怕我再次发烧。 选了一大包食品回到家里。我把炉灶和y化气钢瓶从厨房搬到了屋里,嘟嘟则去院子里洗了青菜。 “想喝点白酒了。”俩人坐定后我开口说道。 “也好。感冒后喝点白酒是有好处的。”嘟嘟转身取出柜子里的半瓶白酒又找到酒杯为我倒满。 “不喝一点吗?”我指指嘟嘟问道。 “呃——那就喝一点好了。”嘟嘟寻思了一下点头应道。 我从锅里夹出已经熟了的羊r片放进了嘟嘟的碗里。 “谢谢!”嘟嘟冲我微笑着说道。 “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的。” “谢我?”嘟嘟用手中的筷子敲了一下酒杯问道:“谢我什么?” “谢你对我无微不至得照顾。”我端起酒杯说道。 嘟嘟哝哝嘴端起酒杯说道:“还是为了你的康复吧!” 两人碰杯,呷着。 “你应该多吃点的,这样才可以好的更快些。”说着嘟嘟拿起我的碗盛满后又递还给了我。 “味道真的不赖。”我咽下口中的生菜说道:“想抽根烟了。” “可是你刚刚才好起来。”嘟嘟一脸不悦的说道。 “真的是想抽了。” “喏——那只抽半根可以吗?” 我点点头。 嘟嘟站起身来,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和打火机一并递给了我。旋即又把烟盒放回抽屉关上。 我点燃香烟,轻轻得抽了一口。 “可以吗?”嘟嘟坐定后问道。 “可以的。” 当香烟燃到一半的时候,嘟嘟用手指,指指烟灰缸。我顺手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灭掉。 “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病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我一边吃着嘟嘟夹过来的羊r片一边说道。 “是够严重的,三天三夜近四十度的高烧不退。” “在自己思维还算清楚的时候竟会想着自己这次会不会挺不过来或者把脑袋烧坏掉之类的问题。可能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吧!虽说自己病的如此严重可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倒是害怕的很呐!听你不断的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自己也不知道掉过多少次的眼泪。心想:你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就一直吻你让自己也感染上同样的病菌和你一同死掉算了。” “尽瞎说。” 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我对嘟嘟说,今晚我想去音像店复工。嘟嘟开始执意不肯生怕我再有任何的闪失。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嘟嘟又用毛衣和羽绒服把我武装了起来。临走前嘟嘟又灌好一个热水袋嘱咐我带上。 到了音像店,老板见到我问道:“已经好的妥帖了吗?” “全好了。” “这是…?”音像店老板指指我怀里的热水袋问道。 “女朋友让带上取暖的。” “你那个女朋友可真是够体贴入微的。人长的也好看。前些日子来帮你请假看她急切的样子,想必一定是爱你至深喽!真是让人羡慕!两人都是大学生吧?” 我点点头。 “想必毕业后两人都能够找到收入不菲的白领工作喽!真是让人羡慕呐!” 音像店的老板走后便换上了x—japan的cd来听,音量也比先前调的稍大了一些。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店里竟没有一名顾客。我折回门口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坐定。玻璃门外的景致自是萧落不堪,灰蒙蒙得天空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呜呜”得风声伴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犬吠声从耳际划过。幸而有怀里的热水袋在向周身散发着热量,不至于让我为这寒萧的景致而感到伤怀。 看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正要起身准备关门,有一位面容清纯的姑娘推门近来了。 “欢迎光临。”我站在收银台后面说道。 那女孩没有理会我直径走到了cd架旁。我只好又坐到椅子上等待着她找到要买的cd结帐走人,我好关门回家。 “x—japan的cd放在什么地方了?”片刻那女孩冲我问道。 “在一架二排。”我用手指,指指应道。 “我看到了,我是说还有其他的吗?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那张。” “你想要哪一张?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现在放的这张。”她指指音像店的音箱说道。 “这张我已经买下了。” “你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我只是在这儿打工。” “那我可以在这儿听一会吗?” “可以。”说着我帮她搬来一把椅子。 “要一根吗?”她从烟盒里面取出一根香烟问道。 “不了,谢谢。” 她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你也喜欢x—japan?”她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我点点头,顺手将收银台上的烟灰缸递给了她。 “懂日文?” “不懂。” “我也不懂。”她自径说道。“可就是喜欢他的旋律。自己喜欢倚在窗边听他的歌。看着窗外死气沉沉的世界再加上耳边那不胜凄凉的旋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恩?” “我每天都听x—japan,尤其是在这样的季节。”她指指玻璃门外继续说道:“可是,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便从cd机里取出那张cd用里掰的粉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一听到那些cd的碎片落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自己便后悔了。我打开门疯了似的朝楼下跑去,在下楼时cd落地时所发出? 第 15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的清脆的声音还一直在耳畔不停的回响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回了所有的碎片,回到家里又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用胶水将那张cd又重新的粘了起来。可是放到cd机里根本就放不出声来。”她伸出手将手中的烟蒂抿灭在烟灰缸里又自故抽出一支点燃。 “心想算了,没了x—japan心情没准会好些。那知到了第二天,心里面突然感觉到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一至于连自己的心情也突然失去了寄托。感觉到自己像被别人剥的赤条条得扔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而自己呢?却连一片可以用来遮挡s处的树叶也没能找到。我就那么低着头朝前走着,周围的一切也随之变的无比的空d,街上的行人也如同透明的虚幻一般苍白无力。”说着她灭掉了手中的半支香烟又重新燃上一根。 “后来我竟喜欢上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有一天我竟迷路了,我从小在比较长大却在这座城市里走失了。我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毛线团,在着苍白的世界里它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有些璀璨夺目。我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那毛线团发现毛线团的另一端延伸到了一栋居民楼里。心想:这或许是哪户人家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玩丢了主人的毛线团。于是我便一边缠绕着散落的毛线一边朝着毛线延伸的方向走去。我立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异常清秀的男孩子,像画中人物一般的清秀。他的头发微卷紧贴在额头上,白皙的肌肤,清澈的眸子,直挺的鼻梁,厚实而性感的嘴唇。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竟被他的容貌所惊呆了。”说着她抬起头凝视着窗外,那眼神好似在回顾着往昔。 “良久,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问道‘这毛线团是你丢的吧?’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一下子握起我的手将我拽到了屋里面。虽说自己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拽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可是心里却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进到了屋里,他笑的更加得厉害了。甚至还站到了沙发上蹦啊跳啊地手舞足蹈了起来。”说到这儿她狠狠得吸了口烟,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是短暂的,但却又是极其幸福的。尔后她借口说道。 “我被眼前的一切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沙发的背上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从我手里拿过那毛线团信手向背后一扔,握起我的双手激动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行为艺术吗?’他的脸离我如此的近,以至于我的脸颊都可以感觉到他急速的呼吸。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良久,我开口说道‘听说过,但是不怎么了解。’你知道什么是行为艺术吗?” 我欠了欠身子说道:“在电视和图书里见过一些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但终究什么是行为艺术还不甚了解。” 她灭掉了手中的烟蒂,自故又燃上了一根说道:“我跟你差不多的。只是听说过‘行为艺术’这个名词罢了。”她顿了顿又接口说道:“他兴奋的握着我的双手将我拥到了怀里。拂在我的耳畔默默得说道‘你是我最得意的杰作,我真幸运可以遇见你。你是上帝恩赐于我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拥在怀里,心里没有丝毫的忐忑相反却出奇的坦荡,就像被相恋多年的恋人拥着一般。良久,他握着我的手领我来到窗台前指着窗台上的一架摄像机说道‘刚才依从街角一出现,一直到你捡起毛线团然后到你一路走来立足楼下的全过程我都拍摄了下来。你的神态,你的动作,你的眼神,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一遗漏的全部都被我记录了下来。这将是件完美的,不,不…。不能用完美这个词。’说着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前额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是圣洁。对!这可是件圣洁的作品!再加上我以前拍摄到的,正好组成了一件完整而圣洁的行为艺术作品。可想看看我的作品?’他依旧激动得问道。我点点头,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沙发旁。我坐定后他又帮我取来一个靠垫。‘靠着它会更加舒服些。’说着他走到电视机柜前,打开了电视机、录放机。又折身取来一盒带子放进了里面。电视里出现了一群刚刚放学的小朋友从街角无忧无虑的牵手走来。走到那毛线团旁,其中一个小姑娘捡起了那毛线团,用手仔细得拍打着沾染在上面的尘土。另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抢下了那毛线团扔到了地上。另外几个男孩便围在一起把那毛线团踢来踢去,直到那毛线团便成了一摊毛线。男孩子门背起书包跑掉了,小姑娘们也手拉着手继续朝前走去。只是刚刚捡起毛线团的那个小姑娘仍旧不时得回头张望着那散落了一地的毛线。这是他取出带子问道‘你看到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了吗?那可是这世界上最天真无邪的眼神。这是我作品的第一部分。’” “他又取来一盒带子。这次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骑着一辆自行车路过那毛线团时,看到四周无人便停下车子拽断了毛线将那毛线团装进口袋里又骑车走掉了。取出带子后他又说道‘她的眼神也是完美的,完美的贪婪!’” “说着他站起身来,取来窗台上放着的摄象机。‘这里面记录的是世界上最忧伤的眼神。’说着他打开机盖却发现机器出了故障。整盒的带子被绞到了机器里面。他双手捧着摄象机怔怔得站在那儿,良久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拍下来了。’说着他小心翼翼得取出带盒,把绞在机器里的带子一点点得缠绕了回去。他的嘴里仍旧在一直的叨念着‘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拍下来了。’可是等他缠好带子将带盒放进录放机里面,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却是没有信号的雪花点。他坐在电视机旁的地上一言不语,眼睛却始终痴迷的盯着电视屏幕。就好象此刻他正在欣赏着他最得意的杰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只得安静得坐在那儿。”说着她顿了顿,一节长长得烟灰掉落到了她的腿上,她竟浑然不知。/ “后来他对我说道‘这样也好,我把这件圣洁的艺术品据为己有了。全记在这儿了。’说着他看着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在我临走之前,他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已经走出很远了他又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见过这样可爱的男生吗?”她把已经燃到过滤嘴边缘的烟蒂扔到烟灰缸里问道。 “是可爱的不行,也蛮直率的一个男生呐!”我翻弄着已经变凉的温水袋说道。 “的确是直率的一个人。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她用手指撩起下垂的鬓发,脸上再次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尔后她咬咬上嘴唇继续说道:“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自杀了。他在遗书中再三叮嘱他的妈妈一定要把那个金黄色的毛线团交到我的手里。” 我和她之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一切言语都在瞬间嘎然而止,只有x—japan依旧在歌唱着。听完x—japan的“say anythg”之后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得走了,谢谢你今晚收留了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礼貌性的站起身来。 她将烟灰缸递还给了我又给了我一个不冷不热的微笑便转身推开玻璃门离开了。就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从cd机里面取出那张x—japan的唱片装进cd盒里,推开玻璃门叫住了她。 我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这个送给你。” “不,我不能要。这是你喜欢的。”她将双手c到上衣口袋里将头深深得埋到竖起的羽绒服衣领里说道。 “收下它好了。反正我在音像店里面工作我随时都有机会再买一张的。” “真的?”她问道。 我点点头。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走后,我折回音像店。打扫了一下卫生,关上灯,锁好铁门,直径朝家走去。整条街上寂寥无人,被寒风吹起的一个塑料带在半空中无序飞舞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死气沉沉。充满生机的春天,你何时才肯到来? 转眼间北京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下的很大,积雪很深。嘟嘟和我在院子里堆起了一个雪人。隔壁卖菜的夫妇见到后取来一根胡萝卜为雪人做了一个长长得红鼻子。 到了晚上,我和嘟嘟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火锅喝着用热水烫过的白酒。窗外依旧纷飞着如鹅毛般的大雪。 “来,让我们干一杯。”嘟嘟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到:“为了这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我端起酒杯,碰杯,一饮而尽。 “明天,可否去音像店请两天假?”嘟嘟问道。 “请假?” “今天下课的时候和室友商量好了,明天是周末大家决定一起出去旅行一下,去看看雪景。” “这个礼拜六请假着实有些不太方便。音像店老板说明天他的女儿去少年宫参加比赛,晚上他打算给他的女儿摆庆功宴。他认为他女儿拿前三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嘟嘟拿起酒壶帮我斟满。“当真走不开?” 我点点头。 “那——下一次你一定要陪我去。”嘟嘟放下手中的酒壶说道。 我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雪已经停了,不过天空依旧被不知名的y霾所笼罩着。帮嘟嘟收拾好旅行的必须品送她来到车站。嘟嘟的室友见我不陪嘟嘟一起去旅行便冲我打趣般的说道:“在路上一定要给嘟嘟找一位比你强一百倍的旅伴。” 从车站回来在学校门口的早点摊吃了一屉小笼包外加一碗热气腾腾得小米粥,周身立即感到温暖了许多。结帐时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y沉难挡的天空刚刚身上的温暖感便立即消失的踪影全无了。学校的门口也堆起了许多个雪人,在寒风中突兀的站立着。透过学校的铁栅栏看到学校里的小径上有几个学生一边朝教室走着一边相互的掷着雪球。 回到家里看到磊磊拎着一瓶白酒站在门口等我。 “宁儿又来信了。”我开门后磊磊说道。“这是宁儿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后一看是一张照片,是宁儿在一懂不知什么建筑前拍的。看上去她比我上次见她时要消瘦了许多。我翻过照片见上面写着:一切都好,勿念! 不知怎的,我和磊磊的话少了,一时间好似根本无法找到合适的话题。我俩就那么对坐着,抽着烟,自斟自饮着磊磊带来的白酒。 喝完瓶里的白酒,我已经有些醉意了。磊磊起身告辞。我和衣躺在床上,睡意袭来我便很快的睡去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头沉的要命好似要炸开一般。用冰冷的凉水洗了把脸,朝音像店走去。音像店老板见到我,交给我一个信封说道:“是一个女孩子送过来的。只是说交给一个值夜班的小伙子,那便是你了吧?”音像店老板推开玻璃门后又转回头来说道:“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呦!” 音像店老板走后我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是那张x—japan的cd。没有任何的纸片留言,只有那张cd。打开cd机换上了x—japan那凄美的声音便再次回荡在耳畔。坐到收音台后的折叠椅上,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得坐在那儿吐出的烟雾向四周弥散开去。 夜里十点半回到家里。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完后,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无法睡去。心想:明天是礼拜六不用去上课。便打开房间的灯倚在窗头上读起了《竹取物语》。 天黑黑 (8) 看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自己竟一夜未曾合眼。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放在窗头的移动电话竟莫名其妙的响了起来。 “喂!你好!”电话接通后我说道。 “大贺吗?我是草儿。” “草儿?”我有些不相信的自己的耳朵。 “我现在在北京西客站。你现在有时间过来接我一下吗?” “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换了衣服我便出门去了。乘上公交车又倒过地铁,我来到西客站的出站口。见到草儿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手拎着一个小提琴箱站在冷冷得寒风中。 见到我后草儿歪了歪脑袋给了我一个可人的微笑。 和草儿回到住处,轮流洗漱过后草儿问我有没有香烟。我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并帮她点燃。 “卓雯好吗?”我倚在写字台旁问道。 “挺好的。”草儿吸了口烟说道。“北方的天气还是这样的寒冷。”说着草儿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定饿坏了吧?我去给你买点早点,想吃什么?”我问道。 “小米粥。”草儿说道。 吃过早饭。草儿问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我洗个澡吗?” 我领着草儿来到学校的公共浴室。草儿说道:“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儿等了,女生洗澡很慢的。” “可记得回去的路?” “都记在这儿了。”草儿用右手食指敲敲脑袋说到。 我回到家里将《切≈ap;ap;ap;ap;8226;埃内斯托≈ap;ap;ap;ap;8226;格瓦拉传》读了近两百页草儿才回来。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我打趣般的说道。 “怎么会呢?闻着你的气息便可以找到回来的路了。”草儿微笑着说道。 “要睡一会儿吗?” 草儿点点头说道:“一路上都没合过眼。现在见到你了倒真是想好好得睡上一觉哩。” 我替草儿铺好床,草儿一股脑的褪掉外衣钻进了被卧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我。 “可否借你的胳臂枕一下?”草儿问道。 我微笑着点点头坐到了床边。草儿顺势倚到了我的背弯里,伸出双手环绕住我说道:“这下可好了,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睡去了。”说着草儿闭上了眼睛,很快她的呼吸便变的均匀了。 等草儿醒来的时候,天空早已飘落起了晶莹的雪花。 “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甜哩!”草儿揉着眼睛说道。 “是够可以的,从开始到现在一个姿势都没有换过。”我合上手里的书说道。 “现在几点了?” “三点十四分。”我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说道。 “把你的胳膊压酸了吧?”草儿抬起头将我的胳膊拦到怀里问道。 “有一点。”我如实的说道。 “为什么不趁我睡着的时候把它抽出来?” “看你睡的那样香甜生怕把你弄醒了。” “你可真是个好人呐!”草儿将头枕到我的腹部说道:“卓雯以前就跟我说过你是个好人。” “哪里!我才不像她说的那样。” 草儿抬起头来冲我微微一笑说道:“你饿了。” “恩?” “我听见你的肚子在叫了。咕噜,咕噜得叫。”草儿坐起身来哝着嘴说道。 “睡够了,你也应该饿了吧?” 草儿摸摸肚子频频点头。 “想吃什么?” “喏——要是能够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再好不过了。” “好啊!那——我带你出去吃。” “家里可以吃吗?” “出去买些青菜、r片之类的东西就可以。” “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就像上次我们仨人时一样。” 我微笑着点点头。 草儿起身穿好衣服,洗了把脸便挽着我的胳膊出门去了。 我和草儿先来到音像店。我对音像店老板说,有一位久未见面的远方朋友来访所以想请一晚的假。音像店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 在超市里,我推着购物车草儿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我的身旁。草儿时而弯下腰去看看蔬菜是否新鲜时而用手拢拢下垂的长发。 “不化妆的你反而显得更加漂亮了。”我对正在选空心菜的草儿说道。 “自己也着实是不喜欢将那些化学药品像涂鸦似的摸到脸上。”草儿将选好的空心菜放进购物车里继续说道:“以前在学校就从来不化装的。可是出了校门之后竟发现自己的身上连一点保护色都没有所以才画一个面具带上的。” “不想被别人一眼看穿?” “或许。好象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究起原因就连自己也不甚明了。” 选好青菜、r片,草儿说道:“我们去选瓶酒吧!今晚我可是想要好好的喝上一杯哩!” 站在酒架旁,草儿凝视了良久。最后她选了一瓶不贵却又很烈的白酒。“能够陪我好好的喝上一杯吗?” “一醉方休都可以的。”我耸耸肩膀说道。 “该不是想把我灌醉后好为所欲为吧?” “怎么会呢?” “跟你开玩笑的。” 结了帐走出超市。天空依旧y霾的不行,乌云压的很低,雪花飘的比先前更加的浓密了。 “这天气可真够压抑的。”草儿说到。 “的确沉闷的让人感到压抑的不行。”我重复道。 “可他终究会过去的。或天天空便会放晴,太阳依旧会出来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回到家草儿端起菜篮子便去院子里洗菜了。我追出来说道,天太冷了还是让我来吧。草儿执意不肯,我便折回屋里装好吃火锅用的y化气钢瓶,生上火,摆好碗筷又取来两只酒杯坐在那儿等着草儿回来。 “冷的够呛吧?”草儿进屋后我问道。 “真是有够冷的,好久没有冻的如此透彻了。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被关在冷库里的冻猪r似的。” 我为草儿取来条毛巾让她把手擦干又取来一幅手套说道:“戴上暖和一下,可千万不能把手指冻坏了。” “喏——不用的。再说即便是冻坏了也没什么的。” “那怎么可以将来还要拉琴呐!” “如果现在手指突然坏掉了,不能动了。那可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哩!”草儿看着我疑惑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开玩笑罢了。” 锅里的水开了。我将r片、青菜一股脑的夹了进去。草儿打开酒瓶为我俩各自斟满。 “要全部干掉呦!” “全部?这种喝发会醉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过要陪我一醉方休的嘛!难道统统是骗人的话不成。”嘟嘟抿着嘴不高兴得说道。 “如果你想这么喝的话我奉陪就是了。” 碰杯,一饮而尽。 “这酒好烈。”草儿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拂拂嘴唇说道:“不过还是蛮香醇的。” “是够烈的。已经煮好了可以吃了。”我揭开锅盖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喽!”草儿夹起r片放到碗里说道。 “味道任何?” 草儿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竖起右手的拇指说道:“真够地道的。”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顺手拿起酒瓶为我和草儿各自斟满酒杯。草儿看看面前的酒杯说道:“今晚我只能再喝这一杯了。我可不想喝醉,你也不可以醉。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呐!” 我吐出口中的香烟点点头。 草儿咬咬手中的筷子预言又止。 席间,草儿吃的很快几乎没有和我说上几句话。就连我们面前的第二杯酒也是各自啜下的,有时四目相对草儿也只是冲我莞而一笑。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我和草儿对坐在餐桌旁。我一口口小啜着剩下的白酒。窗外传来“呼呼”得风声,汽车喇叭声像是传到了喜玛拉雅山脉又被反s回来了一般的遥远空d。 我顺手拿起手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要听首曲子吗?”草儿打开黑色的提琴箱问道。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点点头。 “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是吗?” “那可是我顶喜欢的曲子。” 草儿把头发拂到脑后把提琴夹在鄂下,略微的调对了一下琴弦。伴随着草儿的动作,那美妙的音符便从草儿的指间一泻而出。这美妙的旋律被草儿驾驭的无比娴熟,演奏到用情深处草儿的身体也会不自觉的随之颤动几下。 曲毕。我轻轻得鼓掌。 “还要再听一曲吗?”草儿问道。 “那可是在好不过的事情了。” 草儿略微沉默了片刻,演奏起了比才的“卡门”。 我端起酒杯呷干了杯中剩下的白酒将手中的香烟抿灭在烟灰缸里打断正在演奏的草儿问道:“卓雯出什么事情了。” 草儿停止了演奏身体僵直的立在那儿。良久,草儿放下手中的提琴俯在餐桌上默默得抽噎了起来。 “草儿告诉我,卓雯她究竟是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问道。 草儿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痕。“她死了。”良久,草儿用喉咙挤出了着三个干涩的字眼。 这三个字眼竟压的我良久无言以对。我闭上眼睛和卓雯在一起的那些画面竟如电影般的在脑海里闪现着。 良久,我睁开眼睛走到草儿的身旁坐定。草儿顺势倚到了我的怀里。 “她是怎么死的?” 良久草儿说道:“吸毒。”那声音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一般苍白无力。 “吸毒?” “把棉絮打到了血管里。”草儿抽噎着说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在她认识你之前。”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无惊诧的问道。 “都是被它害的。”草儿抬手指指不远处的提琴说道:“找不到拉琴的感觉了,自己又一时离不开音乐。为了能够有一次让自己感到满意的演奏就陷进去了。” “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感觉就算她拿着一把斯特拉底瓦里制作的小提琴也是于事无补的。” “卓雯的身后事都办好了吗?” “一切在来这儿之前都已经处理妥帖了。酒吧里的老顾客聚到一起为卓雯送行。那天来了好多人。酒吧内贴满了顾客在卓雯演奏时为她拍摄的照片还有些人拿来了卓雯演奏的录音卡带。还记得那位失意的画家吗?” 我点点头。 “他忽然又找到了灵感,为卓雯画了一张油画,取名为‘拉琴的少女’。有个画商愿意出大价钱买走那幅画,结果被他拒绝了。他在卓雯的遗像前烧了那画,他说那幅画只能属于卓雯。” 我和草儿陷入了沉默。 良久,我开口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住的房子被我卖掉了,用来支付妈妈住院的费用。酒吧我打算抵押给别人做了。以前在开酒吧时有位年长我不少的人一直想…。”草儿顿了顿怔怔得说道:“我答应他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生活的希望了,过怎样的生活也就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决定了?” “决定了。”草儿吁出一口起说道。 草儿直起身来,用手摸干脸上的泪痕从餐桌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良久,草儿在烟灰缸里抿灭掉手中快燃尽的烟蒂说道:“大贺,能跟我做一次那事儿吗?”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我只是想…。”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以后在跟别人做那事的时候可以幻想着你的脸庞,这会让我好受些。” 我和草儿褪掉了衣服,草儿的身体是何等的完美。可是,在这完美的躯体里躲藏着的却是一个受伤至极的灵魂! “要关灯吗?”我问道。 “不!我要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说着草儿又旋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草儿握起我的手向床边靠去,我顺势俯到了她的身上。 “答应我,一定要吻遍我身上的每寸肌肤。”草儿说道。 我俯下身去… 草儿握住我的下身,我进入了草儿的身体。 我们一直在剧烈的动着,我们不停的变换着姿势,我们到达了疯狂的及至。直到我精疲力竭得倒在了草儿身上。对于我和草儿而言这种过度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性行为是没有任何快乐可言的。 忽然间我和草儿都笑了。我们笑的很开心就如同儿时得到了心爱的糖果一般。那笑声穿透了屋顶,穿透了浓重的乌云,一直回荡到了寒冷而空d的宇宙里。收起那笑声俩人竟抱在一起“嘤嘤”得哭了起来,那哭泣声是悲哀受到抑止时的腔调。 第二天早上我和草儿穿好衣服洗漱过后,草儿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像架,我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张她和卓雯的合影。 “留下做个纪念吧!”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像架摆在了写字台显眼的位置上。 草儿又低头从书包里摸出一本黑色的《圣经》递了过来。 “恩?”我接住。 “我们都该给自己找个信仰了,不是吗?” 我点点头。 在送草儿去火车站的路上,雪已经停了。在等公交车时,我把头抬起来定睛凝视着从乌云的空隙间照s出来的几道光束。那光亮犹如撕扯开乌云而得以伸向地面的洁白而无力的手,落在了离我不远处的光秃的枝桠上。 下了公交车。我和草儿并没有继续倒地铁而是默契十足的并肩朝火车站走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而是迈着犹如孕妇般倦怠的步子朝前走去。这步调好象被上了脚镣的死刑犯般在折磨着我们。 到了火车站为草儿买了返程的车票,在候车大厅等车的间隙我去不远处的超市里为草儿买了些饮料和吃的。 检过票在蹬车时草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们都要好好得活下去。” 缓过神来的我点了点头。 火车开动了。草儿站在车厢的玻璃窗后向我挥着手。我看到她的嘴唇在轻微的悸动着,我知道她是在对我说:“我们都要好好得活下去。” 第十二章 “还记得胸口被刻了字的那棵树吗?”嘟嘟打断我说道:“它死了!它真的死了!”说着嘟嘟转身朝远方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礼拜二。早上,洗漱时发现胡须已经爬满了脸颊但终究未去理会。在路边的早点摊喝过一碗小米粥后便来到教室。 上课的人极其的少,大抵都去旅行看雪景还没有回来。这倒丝毫没有影响到老师讲课的情绪。我坐在那儿不时的走神,想的是些什么东西自己也是不甚明了大多是些苍白无力的空d画面。听课也完全变成了跳跃式的,有上句没下句,跟没听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课上到一半嘟嘟推门近来,她给了老师一个歉意得微笑便直径走到我的身旁坐定。 “听课呢?”嘟嘟问道。 “没有。”我如实得说道。 “是不是想我呢?”嘟嘟微笑着问道。 下课后我和嘟嘟并肩走出教室。 “玩的可好?”我开口问道。 “景致倒是好的不得了。可是你不在身边所以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不过这次那个倒是没有来捣乱。” “去c场走走吧!” “难不成想用散步来补偿我?”嘟嘟微笑着说。 来到c场的双杠旁,我弯下腰去握起一个雪球朝不远处的篮板上掷去。“咣当”篮板上的积雪应声飘落下来。纷飞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走后的第二天,卓雯的一个朋友来找过我。” “女的吧?”嘟嘟笑着用右手食指,指指我说道。 我点点头。 “有过夜?” 我点点头。 “你们过了那事?”嘟嘟依旧笑着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嘟嘟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像被丢进深井中的小石子般的难觅踪影。 “大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亲手毁了我的生活?”嘟嘟边说边往后倒退着。“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你可以一直瞒下去的。” “我…。” “还记得胸口被刻了字的那棵树吗?”嘟嘟打断我说道:“它死了!它真的死了!”说着嘟嘟转身朝远方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我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翻箱倒柜想找点色彩出来装点一下这片空白。可是,我什么也没能找到,每个箱子都是空空如野。这对我而言是件难受至级的事情。 良久,我朝音像店走去。见到音像店老板,我胡乱编织了一个要考研的理由辞掉了工作。 回到家里,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得坐在那儿,脑子里依旧是苍白的可以。拿起餐桌上喝剩下的白酒,一口口的呷着,昨天还觉得味道浓烈的白酒此刻喝来却是觉得清淡无比。抿灭了手中的烟蒂,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以前买的那瓶安眠药,倒出两粒和着手中的白酒饮下便和衣躺在床上等待着睡去。 醒来时,屋里已是一片漆黑。摸到床头柜上散落的安眠药片又摸到白酒,和着饮下。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如此,临睡前心里忖道:这寂静得夜为何如此的漫长? 也不知自己是第几次醒来时,天已经放亮。躺在床上抽了两根香烟便起身下床,感觉到头脑想注了铅般的凝重。洗漱过后拿上课本来到学校,路过书报亭时买了份报纸上面赫然写着:12月17日 星期日。这是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家里睡了近一个礼拜。 折回家里坐在床边读完了买回的报纸,又起身来到嘟嘟宿舍楼下。从口袋摸出移动电话拨通了嘟嘟宿舍的号码。嘟嘟的室友告诉我,嘟嘟去旅行了。挂了电话环顾四周发现我竟无处可去。 第二天。中午。我在图书馆翻阅着一本关于历史的书籍,口袋里的移动电话竟响了起来。 “喂!大贺,我是磊磊。我这儿有个人急于想见到你。” “恩?” “我们在学校的南门等你。” 挂了电话直径朝南门走去。远远得见到磊磊和一个长发的姑娘站在一起。走到近处才认出那是宁儿。 “大贺。”说着宁儿给了我一个拥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无惊诧得问道。 “刚下的飞机。”宁儿微笑着应道。 “还走吗?” 宁儿像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道:“不走了。” “决定了?” “决定了。”宁儿簇簇眉头说道。“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去吃西餐好了,我请客!”磊磊c话说道。 “吃你个大头鬼!吃了那么久的土豆、牛r、面包今天我一定好吃顿好的了。要有挂炉烤鸭要有京酱r丝还要有…。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看来,她是真的馋了。”磊磊笑着冲我说道。 来到学校附近的饭馆,点完菜之后宁儿问道:“嘟嘟呢?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好了。” “她去旅行了。”我搪塞道。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递给磊磊一支,自径又抽出一根,点燃。 “可是真的爱她?”宁儿问道。 我吐出嘴里的香烟,点点头。 席间宁儿诉苦般的对我和磊磊讲述着,在国外买不到合适的纹胸,吃不到可口的饭菜甚至连卫生棉用着都别扭。一直于从国内带过去的,每次来那个只舍得用一片。 “每次来,只用一片不会吧?”磊磊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当然不是哩!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整个人不就成了例假气味的代名词了嘛!当然还是会用一些在国外买的嘛!” “不都是同样的东西吗?”磊磊呷口啤酒问道:“以前的时候你不是也会买进口的那个来用吗?” “当然不一样啦!感觉上会有差异的嘛!” “真的有区别?” “当然!”宁儿用认真的口吻应道。 “对了,大贺!你知道现在什么地方可以租到房子吗?”磊磊问道。 “我旁边的那间房子空着。只是没有暖气可能会冷一些。” “你看可以吗?”磊磊冲宁儿问道。 宁儿认真的点点头。 吃完饭,我领着磊磊和宁儿找到房东。谈好价钱,磊磊便把房子租了下来。磊磊回校内的宿舍搬被褥去了,宁儿要我陪她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大贺,很嘟嘟还好吧?”宁儿把两支牙刷放进购物篮里说道。 “还好。”我点点头说道。 “你在说谎!” “恩?” “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如论什么事情你都会写在自己的脸上活像车站候车室里的布告栏。” “候车室里的布告栏?” “对呀!就是那种写满寻人启示的布告栏。每项都有详细的注明,特别之处还会用红笔特别标注一下的。” “的确是出了些状况。”我如实的说道。 回到出租屋。磊磊已经将房间打扫一新了。宁儿将买回的日用品摆放好,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该吃饭了。”宁儿从院子里洗手回来说道。 “走吧!咱们一起出去吃。”磊磊说道。 “还是去我那儿吧!虽说没什么菜了可是吃火锅应该足够了。” “好啊!我还真是想吃火锅了呐!”宁儿笑着说道。 到了我的屋里。 “菜是足够了,还有酒吗?”磊磊问道。 “我找找看。”我翻便了柜子只找到两支空的酒瓶。“我现在去买一瓶好了。” “还是我去哪!”走到门口磊磊又转身问道:“白酒还是啤酒?” “白酒。” 宁儿把洗好的菜放到餐桌上,回头指着写字台上的像架问道:“这应该是卓雯吧?” 我点点头。 “她现在怎么样?过的可好?”宁儿拿起像架仔细得端详着。“一个不错的姑娘,还真有些想念她的琴声了哩!到现在还记得她忘我的演奏,她现在过的好吗?” “她死了。”我点燃一根香烟应道。 宁儿怔怔得站在那儿,良久才放下手中的像架说道:“听说在天堂会拉琴的天使很受欢迎的。” 我用拿香烟的手拂拂下鄂微笑着问道:“真的?” “当然。”宁儿同样微笑着应道。“卓雯旁边的那位是?” “噢!草儿,卓雯的好朋友。”说着我做了一个拉提琴的动作。“也是学提琴的。” “你和嘟嘟吵架是因为她吧?” “恩?” 宁儿看看我说道:“女人的直觉罢了。” “蛮灵验的。” “等嘟嘟旅行回来跟她说声‘对不起’。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希望吧!” “这是什么?”宁儿指着床头柜上散落着的安眠药片问道。 “近来,睡眠不太好。”我灭掉手中的烟蒂托词道。 “别吃这东西,对你没有丁点好处。”说着宁儿将那些药片一股脑得丢进了烟灰缸里。 席间,磊磊的脸上一直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仨人还不时的开着玩笑。 “今晚,要是嘟嘟、磊磊和樱子他们都在就好了。”磊磊放下酒杯后说道。刹时间仨人陷入了沉默。开锅的“咕噜咕噜”声像被用扩音器刻意放大了一般在屋里回荡着。 “还有酒杯吗?”宁儿打破沉默问道。 我起身取来三只酒杯,宁儿接过后倒满。“这是你替嘟嘟喝的。”说着宁儿递给我一杯。“这是你代涛子喝的。”宁儿又递给磊磊一杯。“剩下这杯是我替樱子喝的。现在六杯酒都齐了,来,干杯。” 仨人端起六杯酒,碰杯,微笑,饮下。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磊磊和宁儿便起身回去了。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了。抿灭手中的? 第 16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仨人端起六杯酒,碰杯,微笑,饮下。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磊磊和宁儿便起身回去了。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了。抿灭手中的烟蒂,洗漱过后褪去外衣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睡去。下床,开灯。从烟灰缸里拾出两片被宁儿丢进去的安眠药片拂掉上面沾染的烟灰,和着白酒服下。关灯,上床,静静得等待着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放亮便起身下床。洗漱时发现胡须已经爬满脸颊竟有些无法相信镜中的便是自家嘴脸。出了门直径来到火车站蹬上了最早一班去往河北省的火车。一路上车窗外的雪景倒也美不胜收,唯一没有变化的是由远处传来的孤独的犬吠声。 下车后,沿着上次旅行时的路线,徒步踏着石子路朝山上走去。由于积雪未融,路滑的缘故一路上竟摔了三次脚,幸好都是有惊无险。 来到山上的树林里,看到有个农夫模样打扮的人正在挥舞着斧头砍着那棵被刻了字的树。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气愤。我怒不可遏得冲上前去,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他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我指着他大声得问道:“这儿有那么多的树,你为什么单单要砍这棵?你要生火可以去砍别的树,树干比这棵粗的这儿到处都是!” 那位农夫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雪说道:“我砍这棵树是因为它已经死掉了。” “死了?”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儿每棵树现在都是一幅模样,你如何断定这棵树已经死了。” “今年夏天的时候这棵树便枯死了。叶子早早得便落光了,树干也空了。不信你可以敲敲看。” 我半信半疑的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敲打着树干竟听到了“咚咚”得空d声。 “它死了,它真的死了。”我喃喃得说道。 我弯腰捡起深陷在积雪中的斧头朝树根处一下下得砍去。震落的积雪在半空中飞舞着,我的泪水顺着眼角流着。 “如果再加上我的漂亮脸蛋则刚好凑齐你的完美人生。” “可是它会死去的…。” “有时候我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生活,还记得那棵树吗?” “ santa onicathe terti; the zy streets so…” 嘟嘟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回荡着。是那么的清晰仿佛由嘟嘟口中唱出的音符还一直徘徊在着树林里不曾离去一般。 伴随着一阵“吱吱”得声响,那棵树倒下了。我走到那位农夫身边将斧头递还给他。 “对不起!”说着我转身朝山下走去。 “想喝一杯吗?”他在我身后说道。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去。那人用右手做了一个端酒杯的姿势又说道:“到我家去,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就在这山脚下不远的地方。” “那就打扰了。”我点头说道。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麻绳系在了树干上,我走过去和他一起拉着绳子朝山下走去。 “就在前面不远了。”刚走到山脚下他指着一户农家小院对我说道。 那农家院子的木门上贴着一幅早已班驳得不成样子的对联。虽说只能依稀的辨认出几个字来可是那红色的对联纸却在周围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还可以说是有几分的妖艳。房屋上仍堆着厚厚得一层积雪。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吧!竟丝毫没有任何要融化的迹象。 进了门去见到院子里有一只骨瘦嶙峋的老黄狗静静得趴在一块主人为它扫出的一块空地上。见到主人回来,它也只是在原地摇了摇尾巴仿佛在抗议主人的冷落而让它产生的孤独。 “梦琴!有客人来了。”他把树干拖到院子的一角,冲里屋喊道。 “吱吱…”木门轴发出了它特有的声音。有一个身着羽绒服,把头发拢到脑后的女人从屋里出来了。 “这是城里来到的客人。”他指指我说道:“你去帮我们弄几样下酒菜再烫上一壶高粱酒,我们要喝上一杯。” “行!你们先进屋里歇着吧!外头冷!”说着她便朝院子北面的厨房走去。 进了屋里,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去里屋炕上吧!里屋暖和些。” 转身进了里屋,只见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土炕旁边生着炉子。 “坐,坐…”他指着土炕说道。又转身用火钩揭开炉盖用铲子铲了些碎煤进去。 “要抽根烟吗?”他在土炕上坐定后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问道。 我从他的手中接过香烟点燃。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呐?”他抽了口烟问道。 “大贺。” “我叫富贵。刚刚那是我媳妇儿叫梦琴。是位不错的女子,没什么脾气。刚娶进门那会儿我觉得她有些太过于老实,三g子打不出句话来。后来才知道她不顶撞我是怕我和她吵架。再后来和她慢慢得熟识了她的话也就多了些,都是在被卧里说的俩人的知心话。” “你们?” “我们是结婚以后才认识的。拜堂时我都不知道她张的什么样子,揭开盖头以后才发现自己娶进家门的是一个活脱脱得大美人。白白的脸蛋,根本就不象我们农家的女人,好似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说着富贵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笑容是极其真切的。 “看的出来是位贤淑的女子。”我说。 梦琴端着一盘腌制的花生米近来了。富贵起身从屋角搬来一张桌子放到了炕上,梦琴放下手中的盘子便转身离开了。 富贵坐到炕上,一边拖鞋一边示意我也把鞋拖掉。俩人在餐桌旁盘腿对面坐着。不一会儿梦琴又开门近来了手里拎着一壶烫好的高粱酒,两支酒杯和两双筷子。放到餐桌上后,梦琴开口说道:“你们先慢慢喝着,我再去弄几样小菜来。” “打扰了!”我欠欠身子说道。 “哪里,都是些农家小菜你可千万不要嫌弃才是。”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富贵为我和自己斟满了酒杯,说道:“来,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一杯热酒下去顿时觉得周身温暖了许多,舌尖也顿时感到异常的香甜。“这酒可真是异常的香醇呐!”我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 富贵又拿起酒杯一边斟酒一边说道:“这酒尽可以多喝些的,是我自己酿的高粱酒不伤人的,这手艺可是祖辈上传下来的。在城里可是喝不到这样的酒呦!” “怪不得呐!” “那棵树上的字是你刻上去的?”富贵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我摇摇头应道。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和它多少有些干系。对于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这时梦琴又端来两道小菜,小葱拌豆腐和炖野兔r。放下手中的盘子后梦琴说要去大嫂家看看“等等”醒了没有便转身离开了。 “等等是我儿子。”富贵一脸幸福得说道。 “等等?”我重复道。 “等等是我儿子的名字,今年两岁了。梦琴生他那会儿才刚刚开春这漫山的树才刚刚吐出绿芽,野花也没有张骨朵。我想梦琴要是能晚生他几天就好了,这样等他以来到这个世界便可以见到漫山的绿树和遍坡的野花了。可是他就等不及所以我便给他取名叫等等。” “为了等等,为了漫山的绿树和遍坡的野花。”我端起酒杯说道。 “谢谢。” 放下酒杯后富贵问道:“有交往的女朋友吧?” “有的。”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递给富贵一支有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你们城里人就爱搞这些‘花’名堂。这爱一个人不能光说不做,用行动表明一切比什么都强。你看,我和梦琴结婚都快四个年头了,我就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她哩。”富贵吸了口烟继续说道:“我是真的爱她,如此贤淑的女子怎能不讨人喜爱哩!可是我对她的爱都刻在这儿了。”说着富贵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富贵夹起块野兔r继续说道:“尝尝看,这是刚刚下套子抓住的兔子。这兔r可是好东西,梦琴生等等那会儿可全靠这兔r下奶哩。” 我夹起一快放进嘴里。“的确好吃!” 富贵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夏天这儿可是旅游的好去处。我便把南边那间空余的房间打扫出来做了客房。那阵有位城里的小伙子经常过来住。后来我发现他每次来带着的姑娘都不一样,我一气之下便将他赶了出去并说永远也不做他的生意了。你们城里的孩子都这样吗?我想应该不是的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不好!这不是在糟蹋别人而是在糟蹋自个儿。等结婚后有了孩子会让自己感到愧疚的。是不是觉得我们乡下人思想上有些太过于老套了。” “没有,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之后,我和富贵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他自酿的高粱酒。富贵还给我讲了如何种庄稼如何下套抓兔子。 不知不觉间太阳快下山了。临行前富贵取来木锯将那端刻了字的树干锯了下来,交给我说道:“带回城里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刻字的人,交还给她。如果找不到她将这树干放在家里做摆设也是挺不错的。” 我接过点点头。 “别看我今天在这山上砍了一棵树,等来年的开春我一定会再种上一棵的。我们山里人就指望这点绿色来挣你们城里人的钱哩!” 富贵将手中的木锯放到一旁继续说道:“等来年开春,等这山上都绿了带上你的女朋友过来,这儿有住的地方。我请你们去河边去吃烤羊r。” “谢谢!我会的。” “一定?”富贵认真得问道。 “一定。” 。。 天黑黑 (10) 我搭上末班车回到了北京。在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家照相馆便进去为那节树干拍了张照片。我叮嘱摄影师说,一定要把树干上的那几个字拍的清晰些。 出了照相馆回到家里。宁儿和磊磊不知道去了哪里。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便起身下床,从烟灰缸里找出两片安眠药和着白酒服下。 第二天。早上。我去照相馆取回昨晚拍的照片折径来到一家打印店。进门后我对老板说,我要打印寻人启示。纸张的最上面要印上寻人着两个字,中间是这张照片,最下面则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将寻人启示打印了一百份,结帐时打印店老板看着我微笑着说道:“以前也帮别人打印过寻人启示可是这样的寻人启示还是第一次见到。” 出了打印店走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随便得蹬上了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公交车。漫无目的的下车,漫无目的的随手粘贴着寻人启示,再漫无目的的上车,下车… 等我贴完手中的寻人启示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了。磊磊听到了我的开门声便拎着一瓶白酒过来问我,要不要喝一杯?进屋后和磊磊坐在床上小啜着。 “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你。”磊磊开口问道。 我呷着手中杯里的白酒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将给磊磊听。 磊磊呷干杯里的白酒,用拿酒杯的手指指写字台问道:“就是那段树干?” 我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礼拜四。厚厚得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到处都变的坑坑洼洼。上课时依旧未见到嘟嘟,心思也根本没有用在听课上。脑子里也未曾出现任何过去的画面而呈现出一片混沌的白色。这空白竟有些像寂静得夜一般可怕。 四天后。依旧未能见到嘟嘟。我依旧在延续着我的孤独,脑子里竟时常泛出罗曼≈ap;ap;ap;8226;罗兰的话语。“我从哪里来,我现在又被关在哪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囚犯。”“……” 礼拜二。上课时移动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从后门走去教室。 “喂。” “你是贴的寻人启示?”电话那端传来陌生的声音。 “是我。”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那棵树死了,我刚好经过那里…。”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挂上了电话。 晚上八点。我抱着那端树干,前往和刻字人见面的酒吧。可能是时间太早的缘故酒吧里面空荡荡的。我选了一个正冲着门的位子坐下,将那段树干放在了身旁较显眼的位置上。 服务生走过来问我要喝点什么。便点了被双份的杜松子酒。酒吧里回响着艾伦≈ap;ap;ap;8226;金斯堡朗诵的自己创作的诗——嚎叫。 杯里的酒被我喝光了,我晃动着空酒杯示意服务生再来一杯。 看看手表已经是十点五分了,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呷干了杯里剩下的就正准备结帐离开,有个姑娘推门近来了。她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要喝点什么?”她在我对面坐定后我问道。 “啤酒。”她盯着那端树干用淡淡得口吻说道。 我身手叫来服务生,为她要了一杯啤酒。 我从口袋摸出香烟,自径燃上一根。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的残忍?” “我…。” “我刚刚才忘掉他离去后的痛楚,你为什么要…。” 服务生为她端来了啤酒。 “我…。” “你好残忍,我恨你。”说着她站起身来,端起啤酒泼到了我的脸上。叼在嘴上的香烟,发出一股酸味扑鼻而来。接着她转身离开了。 节了帐,环抱着那端树干出了酒吧。外面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的疼。路上的行人无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直视着前方。那装束那落寞的眼神就好象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在适合人类居住下去了一般。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课,早上醒来自顾吃了粘满烟灰的安眠药片继续睡去。 中午。磊磊过来叫醒我说要一起去吃午饭。我换好衣服洗漱过后,磊磊说道:“你该刮胡子了。”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磊磊说道:“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和磊磊来到学校南门的饭馆里。点好饭菜后俩人坐在那儿抽着烟。隔壁桌的男生不知在说着什么,引的同桌的女生不停的笑着。 “看见那个男生了吗?”磊磊吐出香烟说道。 我顺着磊磊的目光看过去,点点头。 “还有那位女生,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生。” 我点点头。 “我每次来这儿吃中午饭都回遇见他们俩。好象彼此互不熟识可是每次他们都会坐对面的两张桌子,每次都会吃着同样的香肠炒饭。”磊磊抿灭掉手中的烟蒂问道:“你喜欢这种有距离的感觉吗?” “不知道。”我含糊的说道。 服务生为我们端来了饭菜。 席间,我和磊磊都会不时的瞥上几眼那对相对而坐的“情侣”。 吃完饭出了饭馆。我把衣领竖了起来,磊磊一边围着围巾一边咒骂道:“这鬼天气真他妈的冷!”在回去的路上,路过音像店时店内扬声器里传出的音乐竟是比才的“卡门”。不禁让我想起了已离我远去的卓雯和茫然无措的草儿,这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极点。 回到家里。从抽屉里找出伦子留给我的那盒万宝路抽出一根,心想:或许它可以让我多少感到好受些的。点燃,只吸了两口便忍不住吐了起来甚至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直到吐出了透明的胃y仍感到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着。 得知天天自杀的消息是在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雅玲姐在电话里告诉了我这一切。“你要好好得活下去。”这是雅玲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挂了电话,脑子里却凸显出出忽意料得平静。我坐在床边,啜了几口白酒,抽了两根香烟。不知怎的脑子里竟泛起想游泳的念头便找出泳衣打车来到上次的那家游泳馆。我以蛙式的泳姿在深水区来回得游着,每次将头浮出水面换气时眼前便会出现天天的身影。 “或许可以,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你的问题不难回答。” “写日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用笔记录下来。今天几号?” “当然,还要用不同于以前的墨水来写。而且还要记下今天你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都已经记下了很清晰的,全在这里。” “去买张新的床单再买些生活必须品。” “大贺,我现在就想把我的身体给你。可是我无法做到。” “不哭了应该高兴的。刚刚的感觉好吗?” “能够全记在这里,放在这里吗?” “呃——每个细节?” “……” 天天的话语在我的耳边萦绕着竟是如此这般的清晰。我甚至可以听到天天说话时那均匀的喘息声。我游到泳池的正中央将身子浮在水面上停了下来。我环顾着四周,我没能找到天天的身影,没有,没有…。因为天天死了,她已经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我在下坠,我听到了我呼出的气泡与水相互摩擦发出的“咕噜”声。我感觉到我离天天愈来愈近了。带我走吧!天天…。 我感觉到有人正在用力的挤压着我的肚子,我的嘴里不停的向外吐着有股消毒粉味道的水。我睁开眼睛,我看见我正躺在泳池里那铺就着方格子地砖的地上。我的周身有好多双好奇的眼睛正在张望着我。“他醒了。”有人说道。我努力的站起身来拨来人群朝更衣室走去。“他起码应该说声谢谢的,那人救了他的命…。”不知是谁在我身后说道。我真想怒不可遏冲上去揪住那人的头发,告诉他:我的天天死了,她永远的离我而去了。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活在痛苦的泥沼之中。 第十四章 “‘ldpy’的歌声?”玲玲环顾四周微笑着说道:“这儿只有情人间的亲吻声。” 我走在墓碑林立的墓场里,我在找寻着我那熟悉至极的名字。 我在一棵光秃秃的杨树旁找到了伦子的墓碑。墓碑后隆起的土包上爬满了枯死的杂草,未曾融化的积雪点缀其间也未能带来丝毫的生气。弯下腰来一棵棵的拔掉那纵横交错的野草,从口袋摸出手帕抹到墓碑上的尘土,太阳升起已有一杆多高了。我倚着那冰冷无比的墓碑坐定,感觉依旧是和伦子背靠背的坐着。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两根一并点燃,右手将其中一根c在了坟包旁。我觉得心里有许多话要对伦子说,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我就那么倚着伦子坐着,一根接一根得抽着烟。 “伦子,天天死了!”我抿灭手里的烟蒂说道:“就是上次我带去你家的那个女孩,你见过她的。” 我和伦子之间又陷入了长长得沉默。 良久,有一位年长的老者拄着拐杖蹒跚着朝我走来。走至跟前,我才得以看清那张爬满皱纹苍老至极的脸庞。 “小伙子,来看你的亲人?”那位长者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指指墓碑说道。 “以前,有个女孩子也经常过来看他,人张的可漂亮哩!前几个月还来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了。” 说着那位长者便转身一步步得离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折返回我的身边。 “那,这是给你的。来看你的朋友,陪他说说话,喝上一杯。这酒是别人扫墓时带来的,走的时候就留在这儿了,我便把那些剩酒都倒进了一个瓶子。希望你别嫌弃,你的朋友也被嫌弃。这里面还有些水果,可是有够新鲜哩!” “谢谢您!您是…。” “哦!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吧!希望没有吓到你。”说着他竟开心的笑出了声来。“我是这儿的看墓人。我每天都从这儿经过好几次,我相信你的朋友也一定认识我的。”说着那长者把塑料袋递给我便转身离开了。 我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瓶白酒和一些橙子之类的水果。 “要来一杯吗?”我倚着墓碑开口问道。一时间脑子里竟泛起和伦子在楼下花园里啜着啤酒的情景。 我仰起酒瓶呷了一口。“这酒的味道还真的不赖哩!”说着我将胳膊伸直,白酒顺着瓶口流下。 我就那么坐在那儿,一口口的啜着白酒,一次次的将白酒倾倒在墓碑旁。 酒瓶空了。 太阳晒的周身暖洋洋的。 我倚在伦子的墓碑上竟香甜的睡去了。等我醒来时无垠的苍穹上已经缀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了,我站起身来同伦子道别。 出了墓地,我步行出好远的距离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道。 “星期五酒吧。” “只能停在这儿了。前面人太多了,人们都等在这儿庆祝新年。”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说道。 “新年?” “对啊!今晚是平安夜。” 付了车前,我步行着朝位于街中央的“星期五酒吧”走去。 整条街上到处都是盛装的男女。女孩们手捧着新鲜的玫瑰花倚在男友的臂弯里,脸上都显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 慢慢得我眼前的世界竟失去了色彩活像卓别林的黑白哑剧。不知怎的耳边也回响起了ldpy的那首“spies”。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调子,让我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你是大贺吧?”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庞。“你是?” “不记得我了吗?”她扬扬眉毛说道:“可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我是你的初恋?” “我的初恋?” “对呀!玲玲,幼儿园的朋友。你忘记了?小时候你抓我的辫子把我弄哭了,你走到我身边扒在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道‘别哭了,我是无心的。你是我的初恋。’”她一脸微笑得说道。 “我记得了,你变化蛮大的。” “喏——不要找借口。我都可以一下子认出你来。怎么,是怕为那句话付责任吗?”玲玲开心的笑了。“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去给我买棉花糖了。新年快乐!”说着玲玲伸出了右手。 “你也一样。”我握着玲玲的手说道。 玲玲上前一步掂起脚尖扒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同样也是我的初恋。” 说着玲玲转过身,朝前走去。 “玲玲。”我开口问道:“可有听见ldpy的歌声?” “‘ldpy’的歌声?”玲玲环顾四周微笑着说道:“这儿只有情人间的亲吻声。” 告别了玲玲,我转身继续朝“星期五酒吧”走去。天空有烟花在绽放,倏然的美丽,遽然的消失,把天空装扮的更加落寞不堪。“假面盛装舞会”“中世纪的骑士”“在沼泽里艰难前行的囚徒”……这一切的一切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着。在哪儿见过如此这般的场景?图书彩页?电视中?还是在梦里…。 “一瓶苦艾酒。”我在吧台旁的长脚椅上坐定对服务生说道。 坐在哪儿自斟自饮着,我从口袋里摸出伦子留给我的那盒万宝路。将香烟如数从烟盒里抽出,折断,丢见了身旁的烟灰缸里。 “怎么?整瓶的苦艾酒,难不成想灌嘴自己?”我转过身。“我们见过面的,在伦子的葬礼上。” 我点点头。 他身手让服务生拿来一支酒杯。“怎么,不打算请我喝一杯吗?”他晃动着手里的酒杯问道。 我拿起酒瓶帮他斟满,他一饮而尽,我再次帮他斟满。 “selena死了。”我放下手中的酒瓶后他开口说道:“伦子还是带走了她。” 说着他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再次为他斟满。“算了,不说了。新年快乐!” 我端起酒杯,碰杯,一饮而尽。 今晚算我请客,你慢慢喝。 圣诞的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酒吧里了,人们端起酒杯相互祝福着,情人拥在一起相互亲吻着。窗外穿来了烟花绽放时发出的“咚咚”声。我坐在吧台上晃动着手里的空酒瓶示意服务生再来一瓶。 酒吧里渐渐得安静了下来,窗外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变的冷冷清清。 酒吧里扬声器里的圣诞音乐也别换成了流行歌曲。 “我的小时侯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夏天的午后姥姥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我忘记还有这样的歌。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着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我站起身来,推开门走出“星期五酒吧。”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那歌声不断的在我耳边回荡着。 我从口袋摸出移动电话拨通了嘟嘟宿舍的号码。 “喂!是嘟嘟吗?” “是我。”电话那端穿来了熟悉的声音。 “旅行回来了?” “回来了。” “无论如何请你不要挂断电话,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讲……。” 有一道刺眼的光芒从我的头顶照s下来。我闭上眼睛抬起头来,不知为何泪水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大贺,你在吗?喂!喂!”电话那端穿来了嘟嘟的声音。我慢慢得张开双臂,有些东西落到了我的脸上,凉凉的还伴有一股淡淡得清香,难道是……。手中的移动电话坠到了地上在我周身安静的世界里竟产生了巨大的回响……。 三个月后。 “草儿,他仍旧没有任何好转吗?”坐在我对面一个戴幅金丝边眼睛的人对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孩说道。 “不是早就提醒过他的嘛!让他上次走的时候要带上些银杏叶子回去按时泡水喝。他一定是忘记了吧!”一个嘴里叼着塑料棒的人说道。 “还记得我吗?”那个戴金丝边眼睛的人冲我说道。 “他是谁?我见过他吗?我又是谁?我现在是在哪儿?”我不停的问着自己。我站起身来朝门外跑去。 “大贺,大贺…。”那个叫草儿的女孩在我的身后追赶着我喊道。 “大贺?那是我的名字吗?我这是在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我踩到了一块砖头,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就在我跌倒的那一瞬间那原本已经有些泛绿的树木竟挂满了金黄的树叶。那个叫草儿的女孩追上来蹲下身将我揽到了怀里,我听到了她“嘤嘤”的抽噎声。额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在那片缨红的世界里出现了一张女孩的脸庞,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我可以看到她长长得睫毛在随风悸动着。 我记得她的名字——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