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雪夜》 1-2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楔子 冷静的看着自家门口的男人,浑身的污泞,血混着泥,恣意的淌流在他脸上,身上的衣服也破损的像抹布一样。 即使是这样,也遮掩不住男人一脸的孤冷的傲气。 女人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总不好放任他死掉,放着一具尸体在家门口吧?打叠起万分的j神,唤来了万能的管家,拖着进屋去处理了,她才继续拿起雨伞,走近灰蒙蒙的雨天里,淋雨。 不想,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感觉太难遗忘,她还记得有人在自己怀里沉沉死去的滋味。 想得太多,就会心痛,於是她静静的看着雨打在自己身上,有种时光交错的错觉,只刚初生,转眼白头的轮回。 她无法自拔的沉溺在那样的气氛里,直到管家打断凝固的空间。 「小姐,该沐浴更衣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泼满尘灰的雨水,溅在白色的衬衫上,还混着刚刚过那男人所遗留的血水,脏得可以。 定定的看着管家,伸出握着伞的手,一放,又静悄悄的走回屋里去,那女人始终没有开口。 沉稳而没有丝毫犹豫的接住掉下的伞,管家跟随在她身後进入屋内,关起门,就隔了一整片灰蒙的雨天。 ☆、荼靡雪夜章壹 感觉有人触碰自己,他万分沉重的想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被搁置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种奇异的感觉意外让人心安,他无法克制的逐渐消散意识,昏睡。 再次有意识,伴随着熟悉的刺痛感,以及绝对的安静,模糊不清的低喃,细细碎碎,让他开始恢复神智,重新绷起神经,勉强自己张开眼。 像一幅画,那女人就这样跪趴在白色地板上,没什麽颜色的肌肤快要跟磁砖融为一体;只剩下眼睛和睫毛偶尔眨着,细微颤动着唇,长长头发垂散在地上,随意的线条就像是用细致彩笔勾勒出来一样,显得不太立体。 顺着女人的眼看过去,才发现她说话的对象,是一只银黑相间的猫,睁着和她一样的眼睛,没什麽情绪的安静倾听,很诡异,却又协调。 彷佛被他的眼神扎到,女人轻轻地将视线移转到他身上,对上他锐利的眼,却纯粹的没什麽情绪。 像猫一样爬到他被搁放的床边,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着几乎看不见的笑容:「醒了?」 「你是谁?」全然陌生的人,为什麽会让一向谨慎而冷静的自己,不由自主产生熟悉感? 「命令管家救你的人。」 虽然情绪收敛得很深,却让那女人一语道破:「生气对伤口不好。」口气还是淡淡的,没有情绪。 有点讶异,男人却没有再追究,只挑了看似安全的问题下手:「方便请问这里是哪吗?再留在这里,也许会造成不便。」优雅而温和的谈吐,温度却没有显示在眼睛里。 又看了他一眼,女人笑得更明显一些,却站起身抱起猫往外走,只扔下不算回答的话:「我不想有人来,等你伤好就走吧,安心疗伤。」 看着她走远,男人闷着沉着情绪,却无能改变自己现下任人宰割的局面。 才正暗暗思索对策,一个不算高也不算矮的中年男人,一边端着冒热气的食物走进来,另一手还拿着药箱。跟离开的女人一样,男人脸上也没什麽明显的情绪,挂着温和笑脸,像是面具一样缺乏真实感。 恭敬弯腰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管家:「先生,请容许我服侍您进食以及清换伤口。」j简口条以及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人有种像身处在电影之中的错觉。 长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虽然焦躁,却压抑住情绪,静静观察起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流畅举止,没有一丝多馀举止,虽然挂着微笑却一点也不真诚的眼,好一会才问出口:「你们到底是谁?」 正在替他包扎伤口的男人稍稍分神看了看他,有礼而疏远的微笑着:「小姐已经回答您了,不是?」不管男人目光里深沉的怀疑,管家缓缓低头继续手边工作。 略停顿会儿,等到将伤口处理完毕,搀扶他坐起身用餐时,管家才又开口:「小姐不说自己身分,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您又何须强求?」语毕,行了礼才拿着药箱退出门外。 离去前还留下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来:「保持互不知道底细,这种关系才是最安全的,无论是对我们,还是您来说,这点您是了解的。」 整个房间又恢复安静,剩下受伤的男人,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物,一片沉默。 *** 伤才刚愈合,男人便迫不及待的下床走动,欲想早点恢复身体敏锐度,管家看见他的举动,也没说什麽,只是带他到地下室健身房,就静静离去。 这里彷佛连时间都被静止似安静,连说话声音都细小到不注意听就不见一样,尤其最奇怪的是不禁止他,整栋屋子各个地方皆任他来去。 但就算他遍整个屋子,却什麽蛛丝马迹也没有,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白,只剩下重点家具是蓝色,深深浅浅的,普通的地中海风格罢了,大量的书,排列整齐的堆满大部分的空间,除此之外什麽也没有。 让人不舒服的是,整个空间里异常乾净,彷佛带着j神病院里绝望的疯狂。连一点脏污都没有,唯恐染上任何一点灰尘都会让那里不完美一样,神经质的夸张。 尤其是那女人只穿白色衣服,走动时候,就像是失神的玩偶一样呆滞;虽然管家穿着黑色西服,却同样一丝不苟的带着微妙的不存在感。 但他们并不给他白色的衣物,这倒是出乎男人意料之外,照着自己受伤时的那套衣物,他们分毫不差猜中了自己的喜好,买了刚好的尺寸,就放在自己暂居房间的衣柜里,自然地像是他原本就该在这里。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像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条平行线。 只有吃饭时候碰在一起,通常管家将饭菜布好後就会离开,整个饭厅只剩下他和那女人,各自进食。 他曾经试着交谈,却一无收获。 「我可以知道称呼小姐的方式吗?」 吃到一半突然听见他问话,女人慢慢把食物吞下以後,才扬起一小弧度的笑容看他:「叫我荼靡就可以,小姐是管家叫的。」 荼靡…?男人有些遥远的想起什麽。 才刚说完,她的猫就跳上桌面叫了细细一声:「喵!」 脸贴着猫蹭了蹭,才重新将它放在地上,女人表情温柔了点:「是悦玥,男的。」对猫都比对人有反应的多。 男人不动声色的回报自己姓名:「我是幻灭。」看她没什麽反应,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问:「为什麽会救我?」 筴了口菜停在半空中,荼靡看着他,若有所思:「因为你想活下去。」 什麽? 看着他疑问的表情,荼靡犹豫了下才说:「你掉在门口的时候,头部没有很严重的伤,只有四肢好像为了减缓冲击有比较多挫伤,感觉上你没有很想死掉。」 「这麽贸然决定……」 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再问下去,就不想说了!」荼靡将用毕的餐具重新放整齐,站起身子,不再看他一眼,笔直的离去。 *** 从那次不欢而散以後,幻灭常常察觉她若有似无在自己身边出现。 不管在哪边,女人偶尔会轻轻抱着猫经过,就好像以前的隔阂,渐渐抽掉了些许,而她隔着模糊不清的玻璃观察自己一样。 他感觉自己要抓住些什麽了,却又不是那麽确切。 还在思考,突然觉得脚边有东西踏过,低头正对着猫的眼儿,圆圆的,好奇打量着他,半晌才喵了声,蹭了两下无所谓的走开。 谨慎跟在它後面,才发现它的目的地,是睡着的荼靡身上;回头瞧了他一眼,轻巧的跳上沙发上,蜷缩在她身上,半点也不惊扰到沉睡的女人。 有些情绪复杂的坐在一旁窗边,他打量起睡着的人,从她悠长而缓慢的呼吸,可以知道她睡得很熟。 『明知道我会出现,却依然熟睡,她到底是谁?放任我刺探,却又不将答案公布,说她深沉,却又比较像是缺乏情绪……』 才想到一半,男人极其细微发觉有人看着自己,谨慎一抬头,果然和理该沉睡的人对上。 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荼靡才决定开口:「你,觉得伤好了?」 皱起眉头,看着缺乏情绪的她一眼,幻灭才说出答案:「还没。」在知道你是谁以前。 看着他,荼靡突然笑得有点温度:「知道我是谁,你的伤应该就会好了吧?」有一下没一下搔着悦玥圆润的下巴,让它舒服的半眯着眼,撒娇喵了几声。 没有回答,幻灭执拗的固执发作,这不能解开的谜题,对於受过严苛训练,善於追猎的自己来说,简直是种污辱,让他怎麽回组织去面对主上,面对她。 幽幽叹气,荼靡看着他的脸,有种灰烬般的温柔:「那麽,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让你『痊愈』。」 静静等着对方的未竟之语,幻灭温雅脸上,收敛的很乾净,却还是有种山雨欲来的残佞。 「知道以後,你只要相信,不要去探就背後原因。」认真说着,荼靡j巧脸上布满严肃认真。 抓住话柄,幻灭锐利质问:「背後原因,是你不想说明的原因?」 扬起似笑非笑的脸,荼靡轻轻回避掉他的质问:「这是一种直觉,而我胆小的天x需要一点保障。」 「如果因为胆小,那就不该救我,也不该告诉我。」点出矛盾地方,他渐渐有种抓住什麽头绪的感觉。 飘忽地笑起来,荼靡脸上,写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因为人注定要死,早晚都一样。」目光移到他脸上,才重新有了温度,「救你,只是为求心安,做错太多事情,我不得不赎罪。」 她说过的话都像曾经听过一样螫人,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幻灭短暂失神。 「好。」简短的回应她,却又让幻灭陷入迷惘,是否我也有曾经答应过谁? 掠过他的表情,荼靡不再多说话,只是拿出挂在颈子上的项链,串着一枚黑银戒指。 凿刻一朵花的形状,让气氛有种违和感。因为一切,让他彻底想起,一个早就不存在的女人,死透了的。在几年前,在他怀断气,温凉,然後僵直。 真正的名字已经被遗忘,那女人只留下别称『荼靡』,名符其实的荼靡。 不管过去如何,事实是那个女人早已不存在,为何眼前这冷淡的一点也温度也没有的女人会拥有早该随她一起埋土的戒指? 「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幻灭冷静的陈述事实。 抿嘴笑着,荼靡有些神秘挂在脸上:「我知道。」她当然知道,不过这是秘密,不能给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我接替她的职位。」好心公布答案,没有太折磨他,可是他一脸怀疑。 「那应该是继承她的银焰,而不是她私人的戒指。这个理由,不高明。」嘲弄指出事实,他挑着好看的眉看着依旧微笑的女人。 没有因为他的反驳而显现一丝慌乱,荼靡还是维持着笑容,只是逐渐失去温度:「因为我不隶属在骑士团里。」像是不耐烦继续弯着唇,她回覆冰冷态度:「我直接在暗皇手下执行任务。」 「那为何是继承她呢?若是在暗皇底下,不需要继承。」紧咬着这点不放,他执意想找出真正答案。 听到这句话,眼前的女人突然咧开一个诡异的笑,甚至明显可以看见眼中的冰冷以及疏离:「确认,阶级不够,无法读取资料。」机器般的声音甜美而没有生命力,却搭着一个俏皮的噤声手势。 「你!」有些恼怒的气闷,却没漏掉她刚才的说的每一个字句。究竟什麽叫做阶级不够无法读取资料? 气过头,他却感觉有些好笑,一向是骑士团之首的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被告知阶级不足,无法读取资料,也难怪他难以置信。 领导着骑士团的自己,位阶已是少数的高阶,除非是暗皇,不,不可能。 看着男人明显的情绪波动,荼靡突然涌起一股模糊的情绪,口气也温和下来:「是女人都该有秘密的,而且你不觉得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答案?」气氛缓下来,却勾起另一波质疑。 沉默地整理了情绪,才发现另一个疑点:「既然来自同一个地方,又怎麽要避讳什麽深沉的背後原因?」 「世事难料,你又怎麽确定什麽事情是暗皇决定好的呢?」歪着头反问幻灭,她的脸上有种很接近人的情绪,隐晦而哀伤。 留下这句话,她又抱着猫飘然走了。 只剩下那男人独自坐在窗边思考,自从他有意识以来,就被教导着暗皇就是一切,而这个自称继承祭雪骑士的女人怎麽可以一脸平淡,却隐埋这麽多秘密? 黑帝斯g本就没有这种异议存在过,所以他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非常陌生,同时又升起一种诡异的躁郁;毕竟他可是幻灭,骑士之首,一向都是他把一切掌握在手里,可自从让这女人救起以後,就什麽也变了。 也许是该回归的时候了?看了一眼窗外庭院里正在修剪枯枝落叶的管家一眼,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 扶起半趴在喷泉旁边的女人,管家一脸恭敬,轻声呈报:「小姐,他已经离开。」就怕吓到还在迷蒙状态的人。 眼睛从清澈的水面移到管家脸上,荼靡脸上有像梦一样的痕迹:「走了?」像是闪过什麽接近痛的表情,转眼又笑得像个孩子,「走了。」 「是。」小心翼翼的服侍她穿上薄外套,管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仅有在叮咛的口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小心风起。」 「埃,我只能感受风有多少力度,感受不到寒冷的。」语气很淡,看着风吹在喷泉的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 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种风吹拂的感觉,就像是轻轻拂过一朵花的力道那样的温柔,几乎。 看着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水面的圆圈,管家有种很深沉的哀伤:「小姐说的是,是埃冒犯了。」 一脸冷漠的转身进屋,她无意继续这种沉重氛围,只在离开以前交代接下来事宜:「两天後,我得去会见医生。」 蹙起眉头,管家却只沉声回答:「埃知道了。」 看着主人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被风吹掉的枯叶,他心里有些很久远的迷惘,以及迟钝的刺痛,对於这样的自己以及这样的主人,他感受着一阵阵吹过的风,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被吹上来,在眼前上演,落幕,再上演。 几年前的故事了,在他还不是管家,小姐也不是小姐以前…… 他其实不叫埃,只是真正的名字已经被洗掉,很多以前的记忆都被洗得乾净,仅剩下公式化的条例,以及一些必要技能。 「真可怜,可怜的你,跟我一样,已经变成尘埃了!继承冰冷的一切。可怜的人阿,是否愿意跟我走?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而後,他应允的那一刻,她给了自己一个名字,叫做埃。 那双冰冷的手着他长相平凡的脸,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温度,可是却可以和他一起舔拭别人不懂的伤口,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叫埃。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习惯这个冰冷的主人,没有温度的女人。这样算是好还是不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活了下来,在该被淘汰的时候;他还没有遗忘当初那种心情,j准换算成人的用语,叫做珍惜。 他效忠的对象,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只,换成这个什麽也不是的女人。是他告诉自己,心甘情愿沦落到这个地位,比宠物更加不如,比谁都还没有自由的活着;可是,他反问了当初洗掉自己记忆的医生: 「我要自由做什麽?自由之於我又有什麽意义?」 自从作下选择以後,他人生意义,只剩下小姐,谁都遗弃他,但是她选择留下,而在她选择的当下他也做出选择,我选择遗忘所有的事情,专心当一个专属於她的,管家。 什麽特殊的才能也不会,但是能在她身後,服侍她,卑微的献上忠诚,这是他的回报。 在下一次风起以前,管家拾步走回屋里,关上大门,像是紧紧的关住外面会吹乱一切的风一样,他看着落下的锁,心里有种不清不楚的想法滑过,再被压进心底,密密牢牢锁住,谁也不准知道。 *** 她完全地陷入深睡,就连那双有温度的手抚上她温凉的脸都没有知觉。 睡梦中,她依稀听见熟悉的心跳声,沉稳跳着,像是一首她很熟悉的旋律,环绕着她入睡。 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主人,管家只是沉稳的轻拍她的背,像是安抚一只猫一样,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像浮尘洒下来,细碎且美好,可是很不真实。 「求求您,拜托,我愿献上任何所有,求您,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喃喃自语,冰冷的加了一点哀求,可是没有掉下眼泪,怀中的人只断断续续哀求着。 他很熟悉这些哀求内容,在他成为管家以後,偶尔会遇见这种情形;虽然不完全,可是她还是会做梦,还是会在梦里恐惧,纵然她已经失去眼泪。 「小姐,小姐。」轻轻摇晃她,管家将情绪藏得很深。 朦胧地张开眼,疑问看着眼前的男人,荼靡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在哪。 「您做梦了,恕埃冒犯。」 一瞬间从她眼里闪过尖锐的刺痛,但是太快,除了管家感受到以外,连荼靡自己都不知道,只轻轻应了声:「嗯。」而後重新趴上他的x口入睡。 空间又恢复安静,连正值夏夜的虫鸣也没有,空洞得令人心惊,可是管家却在唇边带着一点幽远的微笑,拥着自己的主人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埃在第一线阳光照到他的时候清醒,轻巧放下怀里的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换好衣物走出房门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可没忘记,今天是主人要去见『那个人』的日子。 一直到阳光充满整个房间,他才再度出现,手上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轻轻唤醒沉睡中的人:「小姐,该用餐了。」 几乎是跟他声音落下同时,床上的人原本闭合的双眼睁开,直勾勾看着,没有情绪,却很锐利。 习以为常地将餐盘放在一旁桌上,搀扶起她,顺手在背後添了柔软枕垫,才将食物递上:「可以进食了。」 过了好一阵子,那种锐利的眼神才逐渐和缓下来,她又磨蹭了柔软的被子一下,才甘愿接过瓷碗:「什麽时候了?」刚睡醒的声音,虽然没有温度,却慵软的可以。 恭谨的站在一旁,「早上六点三十八分四十秒。」j准的将时间报上,顺手将折叠好的衣物放置在床边,整齐的像是刚熨烫好,无一丝皱摺。 又咽下一口食物,荼靡才开口:「放松点,埃,不必如此j准。」带着没有温度的微笑,语气却很轻柔。 顿了一下,才继续话题:「你要陪我去吗?」 沉默在这个问话出现时充斥整个空间,管家脸上闪过不知名的情绪,过了半晌才恭敬的回覆:「一如往常,只要小姐需要,小姐在哪儿,埃就会在小姐身後。」 将空碗递给管家,荼靡顺势拦腰靠着埃,脸上有种模糊情绪:「埃,可怜的埃。」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却充满难以言喻的怜悯:「可是你会痛苦,每次看见那种场景,你的情绪波动总会降得很低,几乎快要接近死亡……」 後面的话都没让他听见,可是他却这麽清楚知道後面没有被说完的话,而因为如此扬起一丝激动。 『多麽可怜,只是因为让我捡到你,让你活了,却让你得痛苦的走下去,可怜的埃,可怜的埃。』 每一次,当他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时候,眼前冰冷的女人,却用着几乎快要烫伤他的语气,重复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 「如果小姐允许,埃可以一直陪伴下去。这是埃自愿的,只要小姐愿意,埃愿意献上自己,哪怕是成为棋子或者是祭品,一直到生命尽头。」 在管家说出这段话以後,荼靡突然离开他的怀抱,回到冷清态度看着他:「你没有欠我什麽,不需要这样做,你得为自己负责。这样的情感,太沉重,埃啊!你一直都该明白,这样的情感让我背负,太看得起我了。」 惊觉到自己言论带来什麽样影响,埃万分内疚的道歉,「是埃的错,请小姐原谅。」重新挂上笑容,埃又是个专业管家,只有些来不及敛去哀伤,不只是为自己,也为他效忠的人。 冷眼看着他的道歉和笑脸,偏着头她叹了口气:「算了!这个世界还有谁跟我最相像呢?也不过就剩下你而已,我还有什麽能够抱怨?我还有什麽不满足?」扬起有点扭曲的笑容,却更贴近人类。 拿起折好的衣物,她赤着脚踏上冰凉地板,在走进厕所前结束这个话题:「既然要跟,那就准备吧!」 「是,小姐。」 侧身收拾餐盘,在离去时候将门带上,埃又是那个条理分明的管家,尽量维持表面的假象,或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他们心知肚明,这种假象不能持久,甚至脆弱的禁不起触碰,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它崩毁。 *** 「午安,先生。」轻巧走向穿着白袍的人,她用甜美而没有生命的声音问安。 头也没抬,男人继续看着报表,只是随口回应:「不错,总是没迟到。」 耸耸肩,女人扯着很僵硬的微笑随意跳上一旁桌子:「因为设定,不得已遵从。」 「没有教养,下去。」语气淡淡的,男人挥了挥手,总算抬起头来,微皱着眉。 「你是知道主人喜好的,这是设定的一部分不是吗?」 没有听话站下地面,女人反跪坐在桌上,攀上男人颈项,大而圆润的眼眶像猫一样,在眼尾有点凤影,咖啡色眼珠子没有喜怒的看进他眼里。 不搭理她的问话,男人反客为主,沉稳将她抱起,走向实验室,一边恶意反击:「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狗呢?怎麽反常没跟进来?」 偏着头,她微微上扬唇角:「那也是你的作品,这样说好吗?」却让人感到心惊。 「失败品,没有任何意义。」男人算得上俊帅的脸,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冷哼,又或者,这对他来说其实是耻辱。 叹口气,女人单刀直入发问:「只可惜,这样的失败品却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所以你很不满?」 不可置否的将她放上医疗椅,「毕竟这耻辱一直存在,让我很刺眼。」将线路一条一条接上她身体,衬衫被无所谓解开,包括裙子都被扔在一旁,那男人没什麽反应,只专心在萤幕开始跳动的数据。 瑟缩了下,绷紧着身体,感觉电线没有温度的黏贴在身上,荼靡还是让自己顺从缓和僵硬的身体:「让你失望了,恐怕埃还会继续和我看下一个世纪的烟火。」 忙录的c控电脑,一边输入复杂的指令及数据,男人还有馀力嘲讽:「下个世纪?你野心可真不小,」不怀好意瞄了她一眼,有些冷笑:「我确定如果是你还有可能办到,埃?哼哼,我很好奇。」 颇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荼靡甚不在意的拨弄自己被解开的衣物,甚至有些无聊的玩起指甲:「会的,埃他会一直跟在我身後,我还想看见你的死期,好让他送上白嫩鲜花。」 浏览过基本资讯以後,男人满意笑着,好心情回话:「我是满期待你献上什麽样的花,这对我来说可是举世无双的赞美。毕竟……」轻柔将线路拔除,他有些愉悦的帮她将衣物重新穿妥,才继续未竟之语:「你可是我今生为止,最完美也最得意的作品,荼靡。」 不遑多让,荼靡缺乏表情的脸上刻意扬起一个美丽微笑:「先生,出自你口中这样的赞美,可让荼靡不敢当,人多少还是有缺陷才好。」 「所以我没有让你失去缺陷,太完善的东西通常不长久,你说是吗?」温柔抚着她极度缺乏表情的脸上那抹微笑,男人无所谓的反问。 安静的等他手离开後,荼靡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动了有些酸疼的颈项,才悠然回答:「那还真感谢你给了机会,让我可以看见稍纵即逝的烟火,或者是你的丧礼?」不等男人接话,她转了一个话题:「也帮埃看看吧!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配合结束掉话题,男人转而有些冷漠:「唷?亲爱的荼靡都开口了,就算我想拒绝,也不好说些什麽。」拐着弯应了,算是回答。 「感谢先生了。」优雅道谢,她才走向门外唤了管家进来。 「小姐,先生。」管家进门,恭敬行礼後,便站在一旁等待。 示意埃坐上椅子,男人从抽屉里另外拿出诊疗工具,随意检查一下便算是,嘲弄的冲着荼靡笑开:「你放心,他的衰退控制在合理范围里面,短期若没有特别毁损,搞不好真可以参加我的丧礼,如此,满意了?」 「这可是今天我听见最好的消息了。」维持着美丽的微笑,荼靡有礼道谢以後,才带着管家道别离去。 「那麽,期待下次见面了,先生顺心。」挥了手,男人继续低头检阅报告,不再看他们一眼,直到他们离去。 在门被关上那一刻,才露出一个微笑:「开到荼靡花事了?呵!」 *** 刚走出实验室,两人并肩走在森冷廊上。 「小姐,你……」开了口,管家却不知道如何继续。 抬眼看了眼,荼靡继续往前走,语气轻松:「怎麽?不喜欢我让你进去?我已经没让你看见更之前的画面了。」 微皱着眉头,埃有些负面情绪一闪而过:「埃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小姐会让埃做检查。」这其实没有必要。 僵硬的拉出微笑,荼靡像是感叹一样,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就只剩下你了,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谁呢?亲爱的埃,就如同我的宣言一样,我带着这样的命运,却还想跟你看见下个世纪的烟火,你觉得可笑不可笑?」 埃平庸的脸上画过一种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痛苦的表情,一边低哑的回答她的话:「埃说过,只要小姐需要,埃永远会在。」 斜看了他一眼,荼靡跨了几步路走前了一些:「那很好,很好。」结束这个话题,新的冷漠挂在她脸上。 叹了口气,管家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误触禁地,无声跟在主人身後,不再说话,只是走没多久,她却又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埃更加难受。 灭在不远处,像他一样,站在一个女人身後,带着优雅又迷人的笑容,只是感觉很苦,苦入心里的滋味,跟他很像,却又不完全相像。 「小姐。」轻声叫唤,管家恭敬的站在她身後,什麽情绪都锁得紧紧的。 瞬间凝神,她回头看了埃一眼,上扬的唇线美得很没有生命:「很美的画,你说对吗?埃,可惜不对衬,就像是我,怎样都不会跟谁对衬,不管再怎麽努力。」很像是人类的感伤,那种情绪模糊在她脸上绽放。 「至少小姐是完美的。」如果这点事实可以让主人恢复一些生气,那他不介意提起这些伤人的话。 偏着头看着管家,荼靡扭曲着笑容,「埃,在我心里,你也是完美的。」伸手抱着埃,她遥远的语气飘渺:「其实我也不过是记得而已,只是记得那些往事,却什麽用也没有……」随着一阵风,这些低喃都被卷得很远,只剩下管家曾经听过。 「风起了,小姐,是否要先回家?」 正想回话,她却突然浑身一僵,半晌才松懈下身体:「不了,要先去外头一趟,有虫子。」轻轻伸手按下了太阳x,她才转身离开。 跟在她身後,埃又回复到管家面色,挂着笑,沉稳走向未知的远方。 另一边,在幻灭身旁的女人,兀自低头看着杯中澄黄汤色倒映模糊的自己,轻轻笑着,无声无息:「真是可爱。」 而幻灭有些疑问,看着荼靡离去的方向,想上前确认却被女人阻止,只好反问:「那是?」 「无妨,是个可爱的女孩儿。」眨着眼,女人语气诱惑而语焉不详的解释,继续微笑,娇嫩而美丽的容颜上写着秘密。 没有继续发问,灭仅是站在一旁守护。 「怎麽没问我是谁呢?」女人笑得神秘,低头把玩着自己纤细j致的手指,掩藏住眼中的捉弄。 「既然确认没有危险,就无须介意是谁,反正她已远离。」温尔的微笑答覆,幻灭没怎麽放在心上。 「嗯,也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继续悠闲的啜饮着咖啡,女人终止话题,只是唇边有着一抹娇艳的微笑。 ☆、荼靡雪夜章贰(限) 她走在一个幽暗空间里,长长走廊上,透着月光,没有多馀灯火,而她细跟的鞋子踏在地板上,敲出规律节奏,跟着这样的声响她走向尽头大门,伸起白嫩的手,在雕制j美的大门上敲了两声。 「rooservice。」甜美的声音轻声说话,来者挂着温柔可人的微笑。 沉默半晌,房内才传来简洁的应声:「进来。」 轻巧开了门,挺直背脊,女人优雅地踏着猫步走入,才发现房内一片漆黑,只剩下床边夜灯微弱亮着。 还是笑着,她柔顺启口问候:「晚安,先生。」娇媚地走近了些,才继续说话:「我是您的客房服务,请问您想如何使用?」带着软哝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充满异样风情。 男人斜枕在床上,淡漠的示意她走向自己:「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随着鞋跟声响逐渐靠近,这才透着窗外的光看清楚她。 脸很小,j巧五官上挂着柔美微笑,长及腰的头发透过月光,反s深沉酒色,衬的白皙肌肤像玉一样温润;身上穿着连身窄裙,绕颈缎带完美打着蝴蝶结,轻细布料服贴包裹住臀部,露出让人血脉偾张的曲线。 直到她走进床边,照着夜灯,男人才发现,身上银灰色的布料让她的肌肤更加像雪一样,没有其他多馀妆饰,简单勾着黑色线条的眼,让她神情跟猫一样无辜,细长双腿笔直站着,脚上白色高跟凉鞋缀着细巧链子,垂在白嫩的脚踝旁,隐隐闪光。 「谁让你来的?」男人没有动作,仅看着她。 微微行礼,女人用着无辜的眼神直勾勾和他对看:「是暗皇赏赐,让我好好使您高兴。」 提到暗皇,男人稍微动了一下手指,随及若无其事垂下双眼:「暗皇?我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值得这个美丽的奖赏。」 「这次对外行动您表现得很出色,暗皇颇为高兴,於是派我前来服侍您。」跟着低头,细语解释,没有他的指令,女人就这麽站着。 只是在回答後,因为他锐利的视线,让垂在两侧裙子上的手轻捏,感觉有些不安。 软言软语的嗓音,让男人又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旋及勾起一个邪肆微笑:「上来!」 一直到打颤的身躯轻轻坐在床边,他才一把攫住女人,极其靠近地在她脸上暧昧喷出气音:「现在,告诉我,你为什麽而颤抖?」 因为这样的举动而僵硬起身躯,女人满脸羞怯抵住他j壮的x膛,嗓音有些破碎:「我,我,没有……」 「没有什麽?」越发放肆,男人一手将她双手拉至头顶定住,另一只手则抚上那张娇柔的脸:「看看你,有什麽值得我相信的地方?」手着被描绘j致的眼,往下滑过圆润的鼻尖,最後停在小巧唇上,「如此美丽,如此危险。难道,你不知道……」 手轻轻往下将她颈上的蝴蝶结拉开,男人埋首她修长颈边,缓缓亲吻上圆润的耳廓,舌尖绕画戴着粉色珍珠的白嫩耳垂:「越标致的女人,越值得怀疑?」和动作不符的冷漠声音传入女人耳里。 打着哆嗦,女人细声求饶:「不,不要这样,我真的是……我真的是暗皇派来的,拜托,不要这样……」身躯扭动着,她颤抖如风中枯叶,并且在挣扎中踢掉脚上的细跟鞋子。 唇从被吻得湿润的耳垂往下移动,男人在白皙玉颈上落下一个一个湿热红痕:「那麽,你说说,我该怎麽相信你?」 微笑着,放开对女人双手的箝制,却在女人松口气时,俐落扯下衣服上的缎带,将她的手结实绑在床头弯曲的干栏上,双手隔着轻软布料覆上x前浑圆,轻轻收力。 被绑缚的感觉让她不安的挣扎,在x口被掌控时闷哼出声:「唔……我,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是……」言不及意的慌乱解释,女人半阖起的眼里有一丝莫名情绪闪过。 如同玩弄无助猎物一般,男人闲适搓揉着她x前因为刺激而浮现的突起,眯起黝色瞳孔,看着身下,女人迷蒙而泛着水光的美丽双眼:「如此,真是太可惜了,叫我怎麽放过你呢?」情欲在男人脸上燃烧。 「呜……不要,不要这样……」模糊地抗拒,女人往後缩挪身体,却不小心让x口更靠近他,挑逗似的举动让气氛更加炙热。 在感受到她x前无意挺向自己的温热触感时,他眼神转而深沉,「不要?」轻笑出声,他改捏住敏感两点,开始旋转拉扯起来,薄情的唇靠在那张红粉唇瓣上,暧昧舔着:「那麽,如你所愿……」他满意的感受靠在自己唇上微微颤抖的红唇,和随着自己越发恶质的向外拧扭,所传来的抽气声。 女人眼眶里,混着惊慌和模糊情欲的泪水,因为他越发chu鲁的举动而缓缓流下眼角:「呃!」压抑着细声尖叫:「啊……先生,求求你,嗯……别……」 得意吻上她细致的锁骨,男人诱惑问着:「这样也不好?嗯?」抬起左手温存擦去她脸上泪水,他一手继续逗弄着明显肿胀的圆蕊,低下的脸靠在x前,语气危险:「那麽,这样呢?」在下一秒,热辣软舌隔着布料在另一边突起绕圈,继而吸吮、含咬。 松懈的闭起深邃的眼,他恣意享受被困在自己怀中,女人哭泣求饶的甜美呻吟,还有难耐而扭动的温软身躯所带来的美好。 「啊……放过我,求求你,先生,放过我……这样,这样不……」挣不开被定住的双手,女人布满红潮的脸紧闭着双眼,低泣柔腻的嗓音分不清是抗拒还是羞愧,或者有更多是被挑起的陌生欲望。 擦去她的泪水,男人左手顺着她的肋骨向下轻,每一寸皆不放过地探索着,一路抚过平坦的小腹、腰际,下滑到紧实而圆润的臀部,轻挑的揉弄爱抚,「啧,看看你……」 充满血丝的眼,恣肆看着身下被自己玩弄到失去理智的女人:「如此媚惑,如此美丽、放荡,」轻靠上女人额前,嗅着她一头长发,感受着女人因体温上升所散发的轻淡香味:「如此香艳迷人的你,让我……」 没有继续说下去,抬眼和女人迷蒙水眸相望,男人忍不住伸手缓缓拉下那件已被两人的汗水及唾y弄得狼狈不堪的银灰布料…… 在下一秒感到浑身冰冷。 扯下衣物的x前,镶着一个美丽图腾,浮印在x口正中间,显得特别醒目。 华丽美观的纹路,像是自x口窜起燃烧的银色火焰,活生生而艳魅的展现在男人眼前,他却因此露出愤怒扭曲的神情,夹带惊恐和不甘,双手颤抖:「你!」 视线往上与女人对上,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收起所有表情。 彷佛刚刚热火焚身的情欲全是男人幻想,她仅剩锐利眼神锁住他情绪交杂的脸,僵硬拉起一抹诡谲微笑:「夜安,瑟迪诺斯先生。」 「黑,黑帝斯……」房内空气陷入胶着,男人忽地拉开两人间距离,警戒看着依旧一身凌乱的女人:「你是黑帝斯的人?!」 无视於男人在自己身上制造的一切,女人此刻轻松扯断绑住自己的缎带,在模糊的灯光里坐起身子,再次朝他露出一抹美丽微笑。 接着,在男人的y狠视线下,她低身拾起一只细跟凉鞋,抽出鞋上细链,准确勾上衣服暗扣,惬意的在他面前重新穿上,还带着魅惑嘲弄。 衣服穿妥,悠哉顺了顺皱摺,她这才从床边爬向男人。 立刻从裤边抽出小刀,男人指着她维持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不要再过来!」 从一开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像猫似的爬往自己,他打心底知道眼前的女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冰寒的空气里,有种刻意的违和感,让他浑身发冷:「你到底想怎样?」 当真在他刀口前停下,女人柔润而细语的开口,像情人间的撒娇,却彻底宣判他的死刑:「是暗皇的赏赐,让我好好使您高兴。」不吝啬再次重复之前对话,却更让人感到冰冷杀意。 「这次对外行动中,您表现出色,让暗皇颇为高兴,於是派我前来服侍您。」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样,就连语调都未改变一丝一毫,但搭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却让男人开始感到压力。 连握住刀子的手,都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他勉强自己开口:「暗皇,为何如此待我?」尽管机率渺小,他还是想寻找一丝机会。 睁着圆而大的眼睛看着男人,她像是不懂这句问话,微偏着头任由长发垂落在床榻上,神情像猫一样无辜,女人没有生命的声音再度响起:「瑟迪诺斯,实验室,金控大楼,23日上午十点整,通缉,黑鬼老k。」 不相关的字串清楚从她口中吐出,彻底让男人绝望。 这些字眼,每一个都跟他的罪刑有关,也正是他能在短时间迅速在组织里往上爬的原因,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太过於急促的扩展动作,居然被上头察觉,成了失败原因…… 思索至此,男人带着决绝残暴,在下一瞬恶狠狠将手中的刀子往她纤细颈项刺去! 却见她不费力,稍微扭身便轻松躲过,顺手拍掉那只刀子。 更加惊慌地跳下床榻,抽出墙边看似装饰的长刃,冰凉刀光在夜色中没有转圜馀地,他转身砍向迅速走向自己的女人。 在男人砍向自己瞬间跳上刺来的长刀,女人优雅的像是跳舞一样,赤裸的脚借力一踩,巧妙在空中翻了圈,修长的脚侧身,顺势狠踢中男人背脊,飘然落地。 踉跄稳住脚步,他没有时间思考,凭直觉转身一砍,刀光挥向女人刚落地的身影,她没有任何防卫,却无所畏惧,快速朝男人奔来,随手抓起一旁沉重木椅砸去! 木椅被碎裂成两半同时,女人已在他面前,伸手就是突然暴长的尖锐指甲,银晃晃的刺向男人躯体。 勉强举刀挡住女人锐利指尖,惊恐的看见刀刃与她的指甲碰撞,居然发出些许火花! 男人自额上不停滴下的汗水让整个空间被静止,除了他惊惶不定的喘息声。 反观女人,看着被划过的指甲,睨了他一眼,才好整以暇的跟着停下步伐,没有丝毫凌乱,就像是散步一样,悠然姿态就这麽飘逸的站在他面前,三步之遥。 「还继续吗?先生?」有礼地向他提问,却让他爆增凶猛怒意! 退了几步,男人紧握着刀刃瞪着眼前该死的女人,chu重的喘息在下一刻完全敛去。 彷佛等待着什麽契机,谁也没有开口,两人之间的沉默在男人额上的一滴汗水滴落时被打破。 男人抱着必死决心,拿着武器发狂刺去,在女人重新抬起手瞬间,立刻跃上半空,极相近的距离下,狠劲将刀往女人x口刺去。 就在他因为笃定自己会刺中目标,而松懈喘息当下,女人只盈身一闪,眨眼瞬间他看见女人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 半晌反应不过来,男人瞪着她发愣。 再度挂上美丽微笑,收起所有杀意及冰冷压迫的气息,她露出就像是适才在男人身下婉转嘤咛时的娇媚温顺,开口和他道别:「晚安,瑟迪诺斯先生,希望您满意此次的客房服务。」 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移动,他才看见女人伸出依旧白嫩的手,。 还来不及感到痛楚,他便觉得一股凉意涌上脖子。 视线移回女人依旧微笑的脸,他张口却没办法说些什麽,而身体已倒在地上,抽搐着涌出大量鲜血,剩下被她拎着的头死不瞑目张着无神的眼。 眼神片刻涣散,直到管家从窗外无声开锁进入房内的时候,女人才回过神来。 沉厚脚步走近,来者捧着黑色木盒,从女人手中接过首级,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将它装入盒内,另外拿出绳子绑上,让这装着头的木盒,像是个高级礼品。 随手搁置一旁,他从口袋里拿出摺烫整齐的毛巾,越过女人走向浴室,只听见水声哗啦响起,半晌管家才从浴室走出,恭敬地走至她面前,「请让我为您稍做清理。」 卸下扭曲的笑,女人将手放在毛巾上,任由他仔细为自己擦拭,随着温热毛巾将血腥肮脏的手拭净,细长锋利的指甲也退得如常人一般无异。 「不小心被划到,得让医生换个指片才行。」看着缩回正常的指甲,状似惋惜的说,她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些倦怠,「过程都完整录制了?」 让管家服侍自己,将身上沾染着血以及唾y和汗水的衣物褪下,她揉着颈子,顺道将耳垂上被之前男人舔过的珍珠拔下,放在管家呈上的手掌中,再拿起挂在他手臂上,一模一样的乾净衣物套上。 细心拔下脏污衣服上被暂时替代固定的银链,管家将破布一样的垃圾和耳环还有刚刚擦拭血渍的毛巾一起放在地上,才从另一边口袋拿出一小罐黏稠的y体,缓缓倒在那一堆不该被发现的东西上。 只见y体在接触到固体时开始产生剧烈化学反应,激烈腐蚀,直到所有垃圾都在气化後消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但是地面一片安然无恙。 看也不看一眼,埃绕过尸体,走向一片狼藉的床榻边,拾起那双细跟凉鞋才转身回到女人面前。谦卑的单膝跪在地上,套回被拔下的银链,他小心翼翼地帮那双细嫩的脚穿回鞋子,一切才算暂告段落。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管家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是没听见那句问话一样。 女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再开口,只安静看着管家偶尔不小心泄露出的愤怒,直到管家将她的鞋穿好,站起身与自己对望时,才看见埃满脸隐忍,勉强答话:「都遵照暗皇意思,拍摄妥当,没有丝毫遗漏。」 或许是累了,她面色更显冷漠,率先走向门口离去,还是那句话回埃:「那很好。」随着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响,一如来时;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寂寞:「该回家了。」 「是,小姐。」跟在後头没有一点声音的消失,整个空间恢复安静。 除了一片散乱破碎的家具以及凌乱崩塌的床以外,就剩地上一具少了头的尸体,透着月色和房内微弱的夜灯,流淌着一地艳红的鲜血,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冰冷、乾涸。 *** 进门时,她正抱着猫安稳睡在偌大床上,穿着宽松棉白的睡衣,沉静睡容像个天使。 天使? 男人有些好笑拉了唇角,一如以往讽刺笑意,走到床边,他伸手温柔那张有些凉意的脸,才轻声叫唤:「荼靡,起来!」 人还没清醒,怀里的猫已睁着浑圆的眼直直看着他,半晌才悄然从主人怀里蹭出来,在他面前嚣张地弓起猫背,伸了懒腰,才慵懒摇了摇尾巴,态度轻蔑,直接掠过男人身上跳下床去,临走前还喵了声,像是示威。 「悦玥!」看着猫威托大,男人有些无言,「啧,什麽人养什麽猫。」目送它走掉,回头才发现荼靡已清醒,看着他却没打算起身。 就像对待赖床的孩子一样,男人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示意她起床,脸上却挂着很味趣的笑:「听说,你执行了一件有趣的任务?」 冷漠的挑眉看他,荼靡开口声音却很柔腻:「我猜想,先生一定是少了什麽器官,这下子变成不是小姐的小姐了!」 没怎麽生气,男人无所谓的嘲弄自己,「三姑六婆是我实验以外的乐趣,总不好剥夺了是麽。」转眼又绕回方才话题:「档案呢?快让我瞧瞧!」 脸上浮现一种奇妙表情,荼靡看着他有些疑惑:「先生,这和你的三姑六婆以及实验都扯不上半点关系,只是暗皇指令罢了。」 看了她一眼,男人没有任何避讳,开始解下她的衣物,仔细看着脖子上被烙下的点点红痕,一边愉快回答她的问题:「这就是八卦阿,老实说,我有兴趣的不是这个指令,而是你被派去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实在莫名有趣阿!」 他感叹着,却没有丝毫放松检查,与口气不符的严谨观察皮肤上的痕迹和反应,有些不高兴的抱怨:「下等贱民!完美的作品让人这样糟蹋,完全破坏了整体美感,该死的垃圾,他该庆幸他死了,哼!」 僵硬拉了个微笑,荼靡意外的心情好:「先生,听说您是医者。但是为什麽感觉您没有一个地方符合医生条件。」语句判断为肯定,两人对话不似往常尖锐。 「医者?我什麽时候是医人者,我怎麽不知道?我最多承认自己是个医生,而最顶尖的医生不就是要拥有最确切的数据,保证每一次的作品呈现最完美状态麽?这才是医生。」睨了荼靡一眼,男人浅笑解释,还带着一点不屑:「至於什麽仁慈、苦手婆心请不要拿来污辱我,这种医生叫做废物,达不到最好,就不要弄脏这个称谓。」 不等她接口,匆匆结束话题,他再次催促她,「快把档案交出来看看。」 「确认,亚尔萨斯,等级许可,接受读取资料。」甜美的看着他,荼靡的眼睛闪过一现金光,才从手环中取出晶片递上。 「啧,就读取资料的权限,一点也不宽待我,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哪来现在的你?」撇撇嘴,他可有可无的随口抱怨。 侧着脸,荼靡表情卸下,语调冷淡却温存:「亚尔萨斯先生,就因为您已然算是亲人,所以我才破例容忍这个bug存在,不是吗?」缓缓咧开一个娇媚的笑,她像是最动人的玫瑰一样绽放美丽微笑:「还是您想我删除这个错误?」 眯着好看的细长眼睛,男人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单眼镜片,没怎麽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这世道怎麽变了,作品可以威胁创作者,还有什麽不能发生?」 伸出有些冰冷的手攀着男人袖子,荼靡依着他起身,眼神迷蒙的磨蹭着有些药物味道的白色长袍,在他x口靠着倾听。 好一会儿才噘着嘴,用有些埋怨的口气回应:「都是你,让我现在什麽都不是,还有什麽不可能发生的?」又一阵胡乱蹭弄,直到弄乱了男人x前的衬衫,才甘愿离开男人一直没有动静的怀抱:「再说,我只是建议,像您这麽厉害的创造者,我怎麽敢真让您生气呢?」男人却不让她离开。 将她搂进怀中,耳朵就靠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他语气中有些飘渺的嘲讽:「人类总是这样,被选中的羡慕没有的,没有的却又期待自己能拥有机会,你说,多麽美丽而肮脏?」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良久,他才继续微笑,带着残忍:「还有什麽不可能发生?我想大约是吃掉你,你说如何?」 「还有,亲爱的,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只是掌控你记忆的晶片会在什麽时候被病毒啃食殆尽,这我可不能保证,嗯?」 很是苦恼的自语,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荼靡的发:「当初怎麽没有把这个bug修改过来呢?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舍不得了……让你着迷心跳声,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柔顺地任他抚着发,荼靡像只猫一样慵懒缩在男人怀里,纵然极度缺乏表情:「就像八卦是您的乐趣,不能抹灭,先生,倾听心跳旋律这件事情,不过是我仅存的执着罢了,难道您忍心麽?」 像是听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医生忍不住笑出声来,震动x腔,让她贴着的脸感到刺麻,却有些温柔的暧昧:「荼靡,如此可爱的你,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麽好不忍心的呢!」 缓和了笑,那张斯文的脸上却带着很无情的热度:「我追求着最完美的境界。不能克制的疯狂,就因为我还想看看你能进步到什麽样的空间,和『她』能不能比评,为了这个答案,就算是命我也肯给。」 「这样的我,哪里有忍心或不忍心的分别?」手挑起她的脸,男人最後平静反问。 与之对望,荼靡清澈的眼睛反映着他的,冰冷,但热烈,「如果没有不忍心,为何当初会任我选择记忆或者是丢弃?」 认真思索了一下,亚尔萨斯诚实的回答她:「大部分,是因为有趣。我想知道一个全新的你,还要不要过去?这是个充满趣味的实验你不觉得?」看见荼靡摇头以後,他却笑了起来,意外的没有杀伤力:「或许,或许极少部份,的确带点不忍,但真实x如何,我不知道,毕竟你一直都了解,理x的人通常难以理解情感这种充满不确定x的东西。」 纵然缺乏知觉,但当下荼靡只闪过一丝很可笑的感觉,如同人类的无言。 谁也不相信眼前男人会是理x而且充满确定的人,特别是从他口中说出,只会更加凸显可笑。 更紧的抱着男人,感觉他温暖的体温,以及沉稳跳动的心跳:「如果照人类的关系来说,你算是我的父亲?」抬头看见医生点了头,等着下文:「人类的父亲,会渴望自己的女儿吗?」 轻轻让她躺回床上去,亚尔萨斯丝毫不介意让她知道事实:「为什麽不?也就因为这样,人类才更加完整啊!」感叹中,他将身体紧贴向她,气息暧昧而危险。 「所以你要享用我了吗?亚尔萨斯先生?」没有反抗也没有特别的反应,荼靡就用深咖啡色的双眼与他深沉的灰色眼瞳相对望。 修长的食指轻柔的摩娑着她红嫩的唇,男人丝毫不隐藏自己情欲:「我是很想……」轻笑出声,他狂烈的讽刺和温柔的手成对比,「但我怕你养的狗忍不住,冲上来咬我一口……」 直到两人身体紧实贴在一起时,男人才将未说完的话,吻入她唇瓣里:「你说这该怎麽办?」 不用刻意转换模式,荼靡缺乏知觉的脸上有一丝放松,找不到对於即将开始的事有任何紧张和害怕:「唔……亚尔萨斯先生,还有您会害怕的事情吗?」在彼此紊乱的呼吸里,她轻声问着。 「当然有,很怕在你的美色里沦陷,更怕你的管家在我看不到的背後将我抹杀啊!」短暂离开诱人唇瓣,医生语气有些刻意的害怕,手却已经将她睡衣撕开。 依旧无动於衷,她甚至同样伸手将男人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这些,似乎对医生你都构不上是理由呢!这样chu鲁将我的衣服撕开,才真的会让管家生气的。」两人呼吸同步,竟让这样氤氲的氛围彻底燃烧起来。 满意看着自己身下接近完美的杰作,亚尔萨斯俯首,转而有些惋惜的看着她颈项边点点红痕,气息喷洒在上面,交错着呼吸,让她有些不能自己的微微颤抖,可是男人并没有急着享用。 带着一点冷漠,他缓缓卸除自己衣物,荼靡看着他硕挺身形,居然在脑中浮现『诱惑』这样的字眼。 他不算是顶级长相,莫约只有那双灰色眼睛最让人心动,咖啡色长发被率x的束在脑後,还有和他刻薄个x相搭配的淡色薄唇,深邃五官,总挂在脸上的镶金边单眼镜片,此刻被随手搁在一旁矮桌上。 只见他俐落的将白袍扔在一旁,早已被解开扣子的衬衫也落个同样命运,就剩下长裤半松开,半卡在腰际的留在身上。 没有刻意锻链的身体并无太过结实的肌r,却因为俊长的骨架而让整体线条看起来充满力道,一身很少晒到太阳的肌肤,比起身下的女人,有种不遑多让的白皙而透彻。 直到他重新让两人的身体赤裸交缠在一起时,才开口说话:「亲爱的,为了让你身上不留下其他的丑陋痕迹,我会好好品尝你的味道……至於管家麽,啧!」再度吻住那张冰凉的唇之前,他恶劣低语:「去他的管家,去他的狗!」 没有温度的手指轻轻贴着男人x膛,荼靡放松的任由感官纪录一切,轻声低吟:「嗯……亚尔萨斯……」没让她有机会将先生两个字说出口,医生更火热勾缠着被动的软香丁舌,随着两人激动的拥吻,唾y缓缓沿着她的颈边滑落。 「这时候不用说先生,只会让人扫兴……」 直到肺部空气因为被挤压而逐渐稀少的时候,亚尔萨斯才放开她,急促的喘息,带着炙热缓缓下移,冷笑着在每一个红点上,吸吮啮咬,在看到颜色被加至深紫时,才满意往下延伸。 「有人说,紫色是属於变态的颜色,可你不觉得深沉的很美吗?」露出斯文微笑,这样问话却很让人受不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荼靡对於这样的感受很陌生,满脸迷蒙看他:「请问,该转换何种模式?」 「亲爱的,不用转换,也不要任何纪录,你只要好好感受,除了痛觉以外的欢愉,我想看看你会出现什麽样动人的表情……」没有停下掠夺的动作,亚尔萨斯轻轻抚着x前的细致肌肤,感受美好触感:「现在,告诉我,紫色在你身上,多麽美丽。」 显得更无神,荼靡柔顺开口:「美或不美对於我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知道很适合你。」语气却因男人的举动而有些沙哑:「只是我很怀疑,没有任何情绪的我,能让先生品尝的下去吗?」 「瞧你,心口不一的你……」男人半点不留情掌握着她柔软偾起,略微收力就可以看见嫩软x型陷在指抓之间,而身下的人儿微微颤抖身躯,让他极为满意:「去除掉痛觉,只是让你的感觉少了平衡,却不是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刺激,会比起战斗快感更让你舒服……」 规律而缓慢的揉弄着,亚尔萨斯勾着残忍微笑再度吻上她已略显红肿的唇瓣,狂烈而刺激的纠缠着她的舌,耐心逗弄,直到感觉对方也开始学习以相同方式回应自己为止。 就连离开彼此双唇时,都还有y靡的银丝从彼此舌尖被拉出,再滴落在荼靡被吻得红润的嫣色唇上。 有些不稳的喘息,她却用无辜的眼神将滴落的唾y以舌尖缓缓舔入嘴中,「亚尔萨斯,接下来是什麽呢?」像是最受教的学生,她伸出洁白的手指紧紧抱住医生,直到两人的身体再也没有缝隙。 若有似无的气息喷在男人耳旁,她用着记忆中的方式,舔上薄而x感的耳珠,像是撒娇一样轻画着,同时感受男人身上带着菸草和药水的气息,以及蓬勃跳动着的心跳。 心情极好,男人没有压抑因为她的举动所带来的舒畅感,叹息地在她耳边低吟:「呵!让你出这趟任务,不是没有收获嘛……乖,真乖。」手环上她的腰,亚尔萨斯和她互相逗弄彼此,随着吻越往下烙印,气氛越是热烈。 他辗转流连在她x感的锁骨上,舌尖轻轻绕圆,让一向没有知觉的人开始有些紧张:「唔……亚尔萨斯,你……」有些瑟缩,因为在身上肆虐的薄唇逐渐往x前靠去。 「怎麽?都说了你不是没有知觉,只是缺乏痛觉反衬而已,告诉我,感受到了什麽呢……」热辣唇舌在x前尖端上勾缠着,混杂着浓重的呼吸和喘息气音,两人同样闷烧。 此刻,什麽言语都被抛诸脑後,只有越来越升高的体温杀戮理智。 随着男人狂乱吸吮舔拭越发红肿的r尖,在女人x前响起水渍滴流的声音里不停加入吞吐刺激,她难耐的扭动着身躯,像蛇一样交缠上他。 「啊……不要……亚尔萨斯,呃!」原本无意识呻吟,在男人恶劣啮咬住红蕊并且左右轻轻扯动时,倒抽了口气,她睁着浑圆大眼看向医生,陌生情欲明显复写在瞳孔里。 「不要什麽?」若无其事的继续啃咬动作,不时伸出舌头加重撩人挑逗,男人询问的口气像是聊天一样轻松。 深吸了口气,不甘示弱的她伸手,用冰凉温度在对方燥热的身体上,徐慢地抚着,不时以细长的指甲轻轻刮弹:「不要让我受不了,那样,不太好……」 像是腻了这麽温缓的情挑,也或许是受不了女人在自己身上刮弄,医生『唰!』的一声将女人身上仅有布料扯破,轻薄的丝质底裤被随手扔到遥远床尾,男人眯起写满情色的眼看着在自己身下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 轻柔慢捻的滑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跟着落下一个一个潮湿黏腻的吻渍:「你还能够多麽美好呢?我对於未来的期盼阿……」剩下的话被隐埋在男人的薄情唇里,让热辣舌尖写画在她平坦小腹上,一直蔓延到大腿去,然後,慢慢靠近双腿g部。 「亚尔萨斯,唔……」随着他的吻轻轻喘息,荼靡弓起优美背形,像是抗拒却又把彼此距离拉得更贴近,在两人互相啃咬以及舔吻中,逐渐失控。 男人膜拜着她近乎完美的躯体,牢牢拥住没让些许助兴的挣扎逃开,脚在同一时刻分开女人修长的腿,直抵着娇弱中心摩擦:「明明,这样柔腻的嗓音不是我喜欢的,为什麽叫着我的名字却意外让人动心呢?」 有些chu糙的裤子就这麽轻轻晃动,锁住她想逃开的身体,亚尔萨斯文雅的微笑,就像是制造出这一切的人和他无关。 闭起水润的大眼,荼靡颤抖着想逃开这种陌生的感受,却被抱的紧密结实无处可躲,下意识伸出手想抵挡这样的折磨,又让他一把捉住洁皙手掌,彷佛惩罚又若疼爱的啃吻着每一个柔嫩指头,无一幸免。 刺辣的知觉虽然不痛却让人不舒服,活像是要摩出火似燃烧着,没有接到拒绝指令的女人意识开始崩离,不知何时滴溢出的晶莹y体润湿了抵在腿间的裤子:「阿……呼!呼!呜……」发出像是低泣一样的叫声,却甜美得让人想更暴虐的蹂躏或者吞食。 放开放弃挣扎的手,男人恶狠狠吻住那张不停发出悦耳声音的红艳小嘴,低叹着流连在唇上不肯离去:「示弱,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口……」旋及将手探入她下身的花瓣间,轻轻揉弄,温热的玉y顺着搓揉的手汩汩滴淌。 意识彻底出走,眼前未知一切,逼迫她只能被动承受炙热的温度在身下伴随chu糙触感,以忽大忽小的力道揉按拉扯,也让被吻入口中的呻吟越发尖锐:「呜……不要,那里不……」手抵在男人挺拔x前,再度睁开的迷离双眼,有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媚艳,勾人心痒难耐。 噙着冷冷微笑,越冰寒,举动越是火热,光是在花办之间扯弄嬉戏已经不能满足越发勃大的欲望,亚尔萨斯娑着刺入花径,一边捏掐花办里的蕊芯,紧窒的包覆感让他差点发狂。 从未被进入的通道,缓缓被撑大的感觉,加上最脆弱的地方被恶意掐玩,让她迟钝的知觉像是遭受雷击,瞬间空白:「啊!不要……不,进去了……」想并拢的细腿让男人身躯挡住,颤抖的微微抵抗像是邀请,加深俩人暧昧。 於是他更往前靠,身躯将她颤动的腿儿分得更开,直到可以清楚看见她身下绽放的花唇里,被玩弄肿大的花蕊,以及因为吞吐男人chu砺修长的指头,随着刺入以及勾搔被挤拉出皱摺的花径。 「这个时候,你最完美……」拥有疏离的冰冷和人类的激情,崩坏的感官和抽离的意识,让这个躯体臻至完美。 彷佛没有听见他低喃似的,没有意识的女人只想要逃离这种捉弄,扭动身子,却让在体内的手更深入,更多的欢愉刺激促使她不由自主分泌出更多汁y,沾湿大片床单,还有他的手;稚嫩径x,在加速的抽c里开始痉孪。 酡红的脸迷糊呻吟着,「啊!不要,出去……不要了!呜……里面……不行……」十指交错在他白皙背上划出红痕,这样的痛觉却只更加刺激男人手上的动作,逃不出掌控,怀里的女人只能任由情欲的眼泪流下。 看见眼前这样荒y的景色,亚尔萨斯再也无法隐忍,确认花x在达到高潮紧紧缩咬住手指,而流下羞耻蜜汁後,他褪下染着汗水和女人体y的裤子,高举起那双惑人的腿,硕大勃起正对窄小花口,撑开红润色泽的唇瓣,那种炙热甜蜜的滋润很快染湿欲望前端…… 被热烫物体抵着的刺激,让敏感径口不受控制的收缩,活像是她主动向对方求欢一样,收放之间触碰男人的勃大顶端,他难耐的微微用力,正想向前挤入,却感受到身下躯体一僵,尖锐冰冷的指片轻轻刮画过他的脖子。 「资料错误,不被允许读取……」抬头看着荼靡,连连吸气稳着呼吸,却用着天真柔腻的嗓音宣判到此为止,半点也不在意身下一片狼藉,她推开男人,只随手抓了一旁被子披上。 亚尔萨斯y沉的瞳孔被怒意染深,死瞪着她因为喘息而微微晃动的浑圆。 「shit!你最好解释清楚!」满脸愤怒以及难耐欲望,男人正想上前,却被暴长的指甲抵在三步之遥。 喘着气,荼靡顶着张美丽而无辜的脸,「亚尔萨斯先生,这是暗皇的命令……」微微不稳的鼻息透着温软语调,眼眶旁还有刚刚激情时的泪痕。 「最好是!,命令在一开始就该下了,我怎麽没看见你的拒绝?啊?」森冷银光在眼前闪烁,逼的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一股气无处发,只好愤愤然穿上被丢在一边的衣服。 眼睛快速闪过绿光,她又恢复到没有情绪起伏的声线:「指示被隐藏在密令里,必须在最後关卡做出阻止,关卡突破以前皆能允许。」 深吸了口气,亚尔萨斯发现自己实在太有修养,连这都可以隐忍下来:「为什麽事前不告诉我?」无奈发问,他在看见在自己面前的指片上有一丝刮痕时,面容完全恢复,不过转眼,又是一脸讽刺冷笑的男人。 放松卸下表情,她的解释,带了一点细微笑意:「事前我也未知晓这个指示,一直到你想进入时,这个密令才被读取到。」感觉没有进犯意图,她收回指甲,顺手将一旁的裤子扔给他:「真的很遗憾。」 一脸灰暗,男人面色y沉口气不善:「最好你会觉得遗憾,最好是去他的密令,。」几乎可以听得见男人心里一连串脏的可以的骂词。 「需要照实回报以上这些内容吗?」随便用一旁的浴巾裹身,荼靡白嫩的脚踏在同样雪白的地上,有些不真实的虚影。 「你说呢?不想再看到我你可以尽量没关系。」没好气回答,医生随手将手中y体用卫生纸擦掉,揉成团後抛在地上:「垃圾!」一语双关。 没什麽反应,走近亚尔萨斯的她还将那一团垃圾踢得更远,然後在他面前站定:「你走吧。」伸出手推他,像是撒娇一样,用词却很冷漠。 这举动彻底激怒亚尔萨斯,挂回单框眼镜,边框闪闪发光,让灰色眼眸森冷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只是我手头上作品养的狗而已。」 侧过脸看他,没有温度的眼和他对上:「先生,让你离去,是因为埃快进来了,这样场面多难看?你被打残了我也不好像上头交代。」 『怎都拿这点刺激他?只是不想,又不是办不到。』聊胜於无的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热烈拥吻,男人带着满身无法宣泄的情欲离开。 「记得帮我做新甲片,再见,亚尔萨斯先生。」 温和地和他道别,荼靡脸上还有些绯色;才转头,就看见面色不善的埃。 「小姐,这是新的衣物,请您沐浴更换。」脸上隐忍着几乎看不见的怒气,埃在递上新衣物以後开始收拾残局。 看着管家背影,她突然涌起一股模糊的疲惫感:「埃,连你也要生我气了?」 僵了下,埃才勉强开口:「我没有。」开窗让房间刺鼻味道散去,却让她几乎赤裸的身体因为冷空气吹入而颤抖了一下。 「你有!」背过他,踩着冰冷的地板走进浴室,关门前,她才对着管家说了一句哀伤的话:「错了!什麽都错了,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选择权利,只能在悲剧里面选一个比较好过一点的剧情继续走下去,不管是你还是我。」 这一刻,她最贴近人,思想也最靠近自己,却是酸疼伤人的;埃在打扫时,有些疼痛的想着。 3-4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章参(限) 她跨越大门,走向回廊深处,经过几个转折,才到那个j致的门扉之前。 「荼靡求见。」伫立门外轻声呈报,直到门无声无息打开,她才踩着灵巧猫步走进去。 阳光被巧妙透了进去,像中古世纪的教堂一样美丽,却没有丝毫神圣气氛;宽敞沙发上,铺着镶绣华丽纹路的软垫,纱幔烟袅,黑与白交织,那个男人就坐在一边椅子上。 「好久不见了,我可爱的荼靡。」半阖碧绿色的眼,他悦耳动听的声音如此对她说。 俯下身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轻快爬过去,猫似的:「暗皇。」乖巧地将头趴在男人腿边。 另一边,拥有和男人一样墨黑色长发的女人,悠闲坐在对面喝茶,无动於衷;倒是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轻轻看她一眼。 据说,他是专属暗皇麾下的黑帝斯骑士团之首,灭,同时也是负责保护暗皇珍宝的女人的护卫。 『同时,也是曾被她捡回去的男人。』趴在暗皇人腿上,她的思绪迅速转动,即使带着完美甜蜜的笑容。 依旧优雅站在一旁,灭微微敛下的眼睛里,闪过很多复杂情绪。 原来,她真的与他来自相同地方。 但太多太多的谜,不停绕着她转,尤其是没有生命的表情,很惊心动魄,却一点也不纯粹,就跟在屋子里看到的她,很像,却也不像。 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四个人就这麽僵凝着,直到在控制桌旁的白袍男人说话为止。 「可以拨放了?」他推着金边单框眼镜,温雅嗓子打破沉默,却意外少了敬称。 轻轻看他一眼,被称做暗皇的男人倒没说什麽,示意他开始放映,一手则抚着搁在腿上那一头暗沉的酒色直发。 他们继续沉默,直到影片放映完为止。 「有什麽感想,菲席娜斯?」暗皇看着对面黑发的女人,毫不掩饰那种浓烈情感。 直到喝完茶,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一直都走这个路线,我还能有什麽想法?」朝趴在男人腿上的女人招手,示意她过来,才了那张美丽的脸:「可惜了这张美丽的脸……也可惜了没有内容的下流三级片。」 对比这有攻击x的谈话内容,一旁亚尔萨斯倒是充满兴味,而带着面具的男人,依旧微笑,既优雅且冰冷。 『这麽执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低下那张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美丽脸孔,示意自己过来的女人用着完美无瑕的润白手指挑着自己的脸,这麽看着自己。 是阿,为什麽?温驯地趴在女人腿上,无辜的眼神静静看着前方,不带任何情绪。 早知道没有意义,却还是不能自己,究竟要到什麽地步?轻轻微笑,对上了灰眸的男人,有些模糊的怨嗔。 只可惜这样无声的交流没有持续很久,就在暗皇开口时被终止:「那麽,灭,这样的身手如何?」 优雅行礼,回答不亢不卑,灭迷人的姿态恰到好处:「堪称完美,若撇除让利刃刮划指片的话。」 「那麽,以後她隶属你管辖,有疑问吗?」 在听见这命令时微微看了荼靡一眼,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微笑接令:「遵命。」 而被转手的女人,却没有反应,仅轻巧起身,一个微笑,以及恭敬地弯腰示敬。 彷佛早就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者该说,其实没有很在乎。 「没有问题就下去吧。」没有动作,被尊为暗皇的男人只让他们退下,而渐渐走向他的女人既温柔又存着多刺的娇媚,一声低喃:「斐尔。」 情人面前,通常什麽人都不重要,不必理会。 *** 一直到房门关上,他才转头正视她:「荼靡?那麽,称号是……」温和微笑,灭挺直的身躯衬得她娇小。 「祭雪。」同他一样微笑,没有生命感的。 重新打量眼前的人,他不懂,却也没有意思想了解,要不是隶属自己管辖范围之内,他一点也不想理会这个诡异谜题:「这是以前代号荼靡的人所使用的。」 无辜猫眼和他对望,嘴角微弯像是猫脸的弧线一样惹人爱怜:「之前就同你说过,我继承她的一切,所有,所有。」 一旁的男人忍不住c话:「以前?亲爱的,有什麽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搭着恶意微笑,让眼前这个浑身书卷气息的人,多了一些放肆。 灭看着他,笑容却让人感到森冷:「亚尔萨斯,不管你有什麽疑问,请私下解决。目前我唯一想知道的,惟有银焰以及她的称号,其他不在我的范围。」 「继承一切是事实,若有任何疑问烦您请示暗皇。」轻笑了出来,女人觉得有些寒冷,对於这一切:「至於银焰……」话还没说完,就让医生抢了去。 伸手将她身上衣服解开,医生温文的脸上满是狂热:「在这儿!看,多麽美丽,无暇?」带了浓烈嘲讽。 只可惜灭并没有因为这这样而有什麽反应,只有更优雅地冲着他笑:「在身下烙下印痕,怎麽会完美呢?终究是仿冒品罢了!当不成凤凰的。」 有礼的帮她将解开的衬衫扣回去,虽然温柔,却显露高低位阶的差距。 荼靡看着医生的灰眸,任由这个像骑士一样的上司彷若多珍惜一般替自己扣上扣子,如果外人看了,还以为自己多幸运?可她眨了眼,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挂着笑,像个陶瓷娃娃。 越美丽,通常带着越悲伤的情绪。 虽说已经没有感觉悲伤的感官了,如此想着,亚尔萨斯转向伪善的骑士摇头表示不认同:「如果是仿冒下等品,我何必找她呢?没有看见事实以前,不要轻易否定别人好吗……」 温和地笑着,他像个急於炫耀的孩子,重新解开上衣排扣,握着她冰冷的手按上银色火焰。 指纹按上那一瞬间,像是连锁效应似的,火焰活生生燃烧起来,炫目火花过後,消失得一乾二净,连痕迹都不存在。 真正,完美的胴体。 随着他们的视线,荼靡轻轻低头,看见原本在自己x前的火焰起舞,燃烧殆尽;空无一物的x前,冰凉而寒冷。 「这才是完美。」亚尔萨斯满意地定下注解,薄凉笑意再次与那个残忍而迷人骑士对望。 蓦地笑得灿烂,灭只轻声回应他的自我赞叹,「亚尔萨斯先生,我已然确信,暗皇给您的工作,想必是对您太过善待……因为您的能力,不过就如此,真是令人感伤。再见,请多珍重。」语毕,巧妙藏起不耐烦表情,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愣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荼靡不发一语的默默将再次被拉开的上衣扣上,j巧脸上流露出一股像是被抛弃的猫咪般神情。 「都走远了,还看什麽?」冷笑,亚尔萨斯念念有词的抱怨:「看来如厮,没想到骨子里一点教养也没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握紧的手露一点端倪,但是谁也没有注意。 极为习惯这样碎念的男人,她静静挥手道别,走出让人不自在的空间,一直到看见廊上窗外的蓝天,才有些几乎看不见的失落。 『总是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重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吐了口长气,荼靡僵硬的脸上挂上一丝苦笑,走远了,没有人看见。 *** 光影照在身上,静悄而无声流逝的时间在动也不动的身躯上显现,她低敛的羽睫像是在花上凋零的蝴蝶,没有任何生命感。 不知道这样下去有什麽意义,只是再次张开眼时,她已失去选择权利,是她执拗的坚持让自己再回到这里,直到下一次死亡降临以前,她都得这样活着。 「想什麽?又想那个无赖?」嘴里嘲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仔细到像是在雕琢着什麽珍宝一样专注。 看着正重新帮自己上甲片的医生,她有点疑惑:「先生难道不会生气吗?」 分神瞄了她一眼,男人倒是有些温文的笑了起来:「亲爱的荼靡,你总是心软,这样可不是好事……要知道我可是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帮凶,嗯?」 「能珍惜的东西变少了,就连你也让我舍不得阿,医生。」有些扭曲的笑了起来,神态却很轻松。 小心检视完工的作品,男人的笑有种温徐氛围:「荼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无法安眠,是吗?」放开那双纤细的手,他温柔着那头暗沉的发,带着银亮光泽的柔顺,但缺少活力。 任由他轻抚,没有任何情欲暗示;靠在充满药水味的白袍上,她眯起眼,像猫一样:「倒没这麽严重,但是,我已经失去做梦的能力了,亚尔萨斯。」撒娇一样控诉,却带着露水一样的绝望。 「为何要做梦?」拍着娇小的背,低沉而斯文的嗓音一点也不留情:「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做梦,亲爱的孩子。」或者,该说是愚蠢的行为。 微笑着,单框镜片里的灰眸闪过冷漠光芒。 「医生也不做梦吗?就连『她』也勾不起你的欲望?」 停顿一下,在听到这句问话时;可他依旧不动声色,只轻轻微笑:「荼靡,你总一向能刺中要害,让我既骄傲又感到头疼哪!」不正面回答,他用着更温存的温度拥抱,然後让她站立。 「比起称赞,我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父亲。」不好好站着,她轻轻倚在他身上,语气异常暧昧:「在你最不能见人的妄想里,你要如何存在?你又要如何活下去?关於只有专业医术的你……亲爱的亚尔萨斯先生。」 叹了口气,男人温和的像是和煦的阳光一样,语气却很可怕:「所以我说,不要让我想不开,不要让我破坏平衡,在我所能容忍的极限里面,互相嘲讽,不是很好吗?」 在他语落瞬间,离开让人沉溺的怀抱,荼靡无辜地看着他:「噢喔,亲爱的父亲,希望你不会做出让人为难的事情,依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找到属於你的世界?」 「很难说。」拉开一抹斯文的笑,他拒绝继续这个话题,「看见『旧识』感想如何?一如当初,不减风采?亦或是徒留遗憾?」 同他一般拉出美丽微笑,她露出让人心动的表情:「你希望听到什麽?我的,或者是不是我的?」 『而我又为了什麽而重生?』她感觉内心有些东西在淌流,汩汩不断,颜色艳红而鲜丽。 看着眼前可人的女孩,男人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翻涌,很多不知名的感触在这个时候不断地发芽茁壮: 这个浑身充满冲突与绝望的综合体,完全是自己一手造就,当那张缺乏生命的脸上开始翻飞着似是而非的情绪时,最能让人感到有趣;毕竟这就是自己当初最主要的目的,就只为了看这出注定没有结果的苦情连续剧如何继续搬演罢了。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同样的戏码看了太多次,其实很乏味又很腻人;演变到最後,却因为她的身分而让自己增生一抹怜爱。 亲情真是一种变相的垃圾。 而他为了这抛之不去的麻烦痛苦,心甘情愿。或许是一种犯贱? 於是最终,也只能发出忠告,并且频频回顾这个不算纯熟的矛盾体:「亲爱的,你为什麽在漩涡里打转?有些人总不明白,很多时候这个世界,是由有能力的人去领导,而像你们,或者是我,g本没有机会去c手干预……」叹息着,亚尔萨斯摇头离去,背光的身影像是堕落天使,既辉煌却也充满失落。 *** 「处理好了?」转动杯子,她这样问着他,带着面具的男人。 没有似以往一样马上应声,沉默了下,他悦耳的声音才响起:「是。」没有情绪,却显示一丝不满。 因为这短暂的无声让她回头与他对望:「不满意?」轻笑,她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麽事情,却觉得可笑,还有悲哀。 但,谁让这一切发生?不能改变,就注定输。 「只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无妨。」更低敛自己的脸,却遮掩不住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恼怒杀意。 一切就像被丢进雾里面,看不清楚,也无法理清。有关於他,她,他们,她们;他感觉有y谋正在进行,却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自己已失控的欲念发狂地跟随前进。 随波逐流,并且没有煞车的意愿。 该死的自己,该死的男人,以及该死透了的女人,还有自己该死的选择,就构筑出一个如履薄冰的迷g,充满瑰丽的幻想美梦,也充满着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的危机,可他却一点也不想走到终点,不想抉择,执拗的只想往里边闯,带着优雅却偏执的笑意。 明明知道,会是一起可笑悲剧。 更淡漠看着他,女人扬起一个微妙笑容:「灭,我早让你出来的,让你选择另一条路。」而如今,造就一切的他,让人无法同情,还有这样的自己,一起沦为愚昧的笑柄。 『可我情愿选择继续痛苦,继续看不见的爱恋,不说出口也不能表示。仅像骑士一般守护,直到死亡;这就是他的浪漫。』他依旧微笑以对,j致的俊容上完美无瑕,锁住这些禁忌的爱意。 「随你,毕竟这是你的人生,而你得为你所做的决定负责,不论好坏。」微蹙起眉头,叹气结束话题,女人带着嘲弄对自己,也对他,继续看着戏演下去。 话已至此,放下手边凉掉的茶,她没有半点眷恋,踏着决绝的脚步离开,他只能目送。 就这样,每个人都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不管是谁都注定吃亏,没有一个可以避免悲剧的命运。 他看着离去的窈窕身影,觉得有些失落,明明这条路当初走的义无反顾,甚至连失去x命也毫不反悔……但他还是会失落,很偶尔,为了这局面,涌上深沉无力感。 一开始的厌恶,却只为几个小小举动,就让自己深陷,爱的太过用力。是不是因为太缺少温度,就连一点点温暖都没办法放过? 即使是错爱。 纵然从一开始就被教导要用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利益,顶尖的决策,顶尖人才的表现;可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不停在浪费所有力气,全用在爱这件事情上面。既无聊又可笑,让所有的人都劝戒,让所有的人都讪笑,直到劝戒的人死了,讪笑的人还不停张口说着可笑可笑。 尝试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来会不会选一条更省力的路?又觉得这样问话很可笑,且没有意义。曾几何时,黑帝斯之首落魄至此? 轻晃着头,像是想把那张嘲弄的脸以及那张真诚的忧心忡忡的脸晃出脑海,不想,不想再跟这一切有牵扯。 但只要他还不放弃自己坚持的爱,就注定远离不了这一些纠缠。 仆人细微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他瞬间收起太过外放的情绪,优雅的踏着坚定步伐消失在这个空荡空间里,走向未知。 *** 映像管,萤幕,管线,二八六电脑,还有淘汰不用的dos系统…… 属於机器冰冷的气味,因为运转逐渐散发出来,她俯身任由空洞的眼看着漆黑萤幕,闪烁一行又一行的白色字串;这些最贴近自己的东西,却也是距离人类最遥远的东西。 都是被淘汰的,被埃给捡回来的,跟埃也很像的东西。 扯起一抹微笑,有些僵硬,也有些放松:「埃,家里要麻烦你一阵子,我要出远门。」 任由苍白字串在那张开始衰老的脸上倒映闪过,埃脸上却透着死水一样的沉静:「埃晓得,盼小姐一路小心,顺利完成任务。」 随便应了算是,她踏着像是被准确度量出来的距离一样的步调离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一直到远离宅邸,她才觉得外边的风有些冷,明明已经失去确切的感官知觉了,有的也只是数据。 现在,如此迟钝的人,却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完成任务。没有数据,没有知觉,只能靠那些输入的公式反应,去面对那个人,去做应该会让一切毁坏的事…… 唉,人类。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常这样自问没有结果的问题?然後拿这些纠结的愚蠢把自己绑缚至死? 明明就可笑的要死,如同那位让自己陷入深渊的父亲一样,谁都逃不开这张,可笑的要死的。 她笑了,意外美丽,带着这样笑,她走入那栋大楼,并且迎接不怀好意的恶气以及算计机心,直到看见背後主导的王为止,带着虚假确美丽的面具,身上贴着舞伎标签。 「你说,你叫什麽名字?」猥琐的男人怀里搂着标致美女,却睁着充满y欲的眼上下打量她。 她谦卑躬身:「回先生,是荼靡。」微颤着低敛羽睫遮掩一闪而逝的j光。 只这几个字,让随侍一旁始终垂首的男人猛然朝她看过来,即使在一瞬间便恢复原状,像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已让女人悄悄弯了唇角。 「你的组织让你来献技,做为贺礼?」坐在主位上的王y笑着问她,彷佛问的是献上身子,而不是舞艺一样。 抬起半张脸,楚楚可怜的神情特别勾人:「是,吾主让我献上祝福,愿您一切顺遂。」 兴味盎然地看她,主位上的人像是特赦一样让她下去准备:「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看着暂时退下的纤细身子,那chu嘎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问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幻灭,你说,这样的棋子,要我相信是把人当白痴麽?」 「主人英明。」没多说什麽,男人优雅的给了一个肯定。 「她就交给你,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我一向信任你的能力。」笑的暧昧,猥亵的像是迫不及待想看见那种折腾的场面一样。 那一支舞揭开了美丽的夜晚。 穿着极为暴露的衣物,柔白缎带只包裹住x前曲线,缀着叮当作响的艳红色玉石以及金黄色铃铛,低腰的薄纱随意围在下半身,飘飘荡荡,像是快让人看透了一样,却偏巧华美的镶绣金边遮掩在最撩人的地方,密密实实。 飘渺而高亢的笛音响起,她拉高裙摆,白嫩脚指透着粉色被绑缚在透明的玻璃细跟凉鞋中,交叉的红艳细绳紧绑,简直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人着迷。 柔软地弯曲了身段,跟着笛音的高低起伏律动,翻飞的丝带和衣物,让整个画面氤氲起来。 踏着轻巧步伐,来回在主导者以及沉默的男人之间,灵动的身躯跟随越来越快速、越来越激昂的乐音,舞旋飞扬,在最後一个尾音结束以前,将身上白色长带漫洒,带着力道不偏不倚的落向四面八方,像是刻意刻画的杰作一样,成了妖嫽的句点,在那副向後弓身下腰的女体上。 刹时一片宁静充斥,直到上位者拍手赞赏划开凝冻:「很好!我喜欢,非常喜欢。」走下座位,他抬起那张薄汗淋漓的脸,微笑着将男子唤向前来:「灭,交给你了。」 似笑非笑,灭高雅的语调却无丝毫偏颇,「遵命。」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已被向前走来的男人一把抱起,走入黑暗廊道。 不由自主,走向幽暗命运,谁也没看见他们扬起的讽笑,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y秽者才派人悄悄跟上。 *** 睁着水气弥漫的大眼,喘息看他,女人一身紫红斑斑交织,躺在黑色的丝绸被单上。 而他挂着笑。 一向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负所托,这才是灭。哪怕是面对这麽诱人的礼物,又或者是审拷犯人,还是老板的要求,他都能尽善尽美完成任务。 应该是这样的,可这女人,已在崩溃边缘,却什麽也不肯吐实,让他一直维持得很好的优雅微笑有些不是那麽准确。 明知是陷阱,他还是跳得甘愿,只因为命令。哪怕他其实知道一切答案,两个可笑的人还是得继续上演三流的肥皂剧,自以为是。 伸出手抚上那一头看似墨黑长发,在窗外折s进来的光线中闪耀着酒红的光芒,他感到有些屈辱,以及莫可奈何。 j致美丽的脸,温热而妖媚的曲线,照理说他应该接收的欢欣无比才是,可他却愤怒至极,浑身杀意。 感知杀气,女人迷蒙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先生就是接收礼物者麽?」无辜中带了让人酥软的声调,活似受人c控的玩偶。 「你是礼物还是累赘?」他冷静微笑,带着嘲讽。 扭动红痕交错的身躯起身,她拥抱眼前优雅的男人:「接受我,就会是礼物,越反抗,你越不好过。」 将她推倒,男人完美的笑容里隐忍剧烈燃烧的怒意:「强迫中奖?」 「人要知足才能常乐。」不知为什麽,看见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和无处可发的怒气,她总忍不住也想嘲弄一下,但医生拥有乐趣,她却从来只有伤心。 还不够忍耐吗?他突然涌起一股想杀人的欲望。 「太冲动,会误事。」维持着平板语调,她却突然伸手抚平他两道眉之间的皱痕;记忆里面,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的,就算再怎麽苦苦追求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也不该是这样的。 不管他因为眉间温凉的接触而发愣的神情,她将淡色的唇靠着他的,诱惑,并且带有一丝请求:「爱我吧,不管你心底存在着谁,当作是一个任务。」翻身坐在他身上,荼靡缓缓褪去仅剩的衣物,眼波潾潾:「跟过去所有任务一样,没有特别之处。」 而後,她贴上他,两人再无任何缝隙。 心跳声在他的x口规律响着,好一会儿,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直到他的手,抚上她背脊的曲线为止。 「不想去猜你是谁……」他的声音,很淡的在耳边响起,因为靠的极近,甚至可以听见他没有丝毫紊乱的呼息:「我真的不想知道。」 「那就不要知道。」笑着,她吻上他的唇,两人一样冰凉而没有温度。 他感受着触碰自己的唇,柔嫩而芳香的美好,带着雪的味道,窜入呼吸,逐渐点燃起生理的火焰。 收回主权,他双手上那对圆润的弧线,屈膝撑开那双细致的腿:「直到没有退路为止吗?」搓揉着逐渐硬挺的红蕊,他勾着笑,以为她脸上的表情都只是做作。 「愿意执行任务,是好事……」气息不稳的喘着,荼靡却因为他忽然低头的吸吮上x前的蕊心而倒抽了口气。 「为了任务,出卖自己也无所谓?」好整以暇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灭却感觉很廉价:「现在才知道,原来黑帝斯里都是些傻子,仅能用任务来掩盖自己的无能,真是不错的说词呢,是吧?」越完美的身体,越低俗可笑。 「如果团长这番言论同时说中暗皇,您说如何呢?」忍不住,她想撕烂那张假惺惺的面具。 暗皇? 埋首在那具完美r体上的他,在听见这句问话时感到一阵恶寒,旋即涌起扭曲的怒意,退无可退了,还得让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嘲弄? 「自以为是的认知,同样可笑。」重新温柔的覆上她,两具躯体交缠,他的手向下探寻腿g之间的珍珠,一反chu暴,温柔地揉捏,语气却冰冷的看不见希望:「比较起来,我还多了选择权力。」 不停呼出热气,再吸入冷冽空气,她开始笑,越笑越不能自己:「你以为自己可以选择命运吗?」主动拉起他,她依照程式里设定好的亲吻方式,将两人理智完全抛空。 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灭笑的优雅,越发迷人的微笑几乎让人以为他是真心的,真心怜爱着身下的女人。 连言语都不必存在,他们开始用身体互相杀戮,交换彼此的唾y,以及体温,虽然薄凉。 激烈地探索彼此,用唇烙下一个又一个嘲笑的痕迹,他们既是温柔相拥,却又在下一刻凶狠的捏拧对方所有细致的柔软,纠结在一起的舌在口中翻搅,周身的温度不断加高,甚至溢出几许银丝在x口上发光。 「呜……」剧烈喘息着,荼靡伸手紧紧将他抱住,感觉他身上传来的震动,以及带着冷静的菸草味。 靠在一起嗅着她身上浓烈的香味,灭放开被玩弄至红肿的花蕊,手指沾染她身下的汁y,缓缓推进窄小而红艳的径x里。 虽然没有痛觉,但在执行任务时,却被写好的程式c纵知觉,「阿……好痛……」她感受着挤进身体里的手指,chu糙而修长,比身体温度还低的在身体里以让人崩溃的速度进出。 她只能这样活着。 「从这看来,暗皇可真待我不薄?」怒意无处可发,他看着那双逐渐迷离的双眼,如此呢喃,如同情人间最柔腻的低语,却隐含让人受伤的尖刺。 「是阿。」放弃挣扎,荼靡看着他俊逸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凄凉,却抬起圆润的臀,更贴近他,「是阿……」 她的主动,将在花径里的手指包裹得更深,灭眯起一向冷清的眼,撤出了手,顺势拉开那双曲软在两旁的腿,褪下衬衫,解开裤头,他弯起身,将那副狼狈的女体拉得更近,暧昧地将身上的凶器抵着她的径x,沾染流淌的蜜y。 随着他的举动,荼靡微微扭身,想逃离这种压迫,却左右逃不出掌控。 「那……如你所愿?」轻缓却坚定的将怒昂的分身送进她体内,吻下她隐忍而模糊的呻吟,他在碰到阻碍时,分心瞥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停住,一直到最深处为止。 『究竟,把我当成什麽了?』她在剧烈的痛楚里,流下理所当然的泪水,却忍不住扬起最妖艳的笑:「所以我说,暗皇待你……很好。」 「可不是?连个任务……都对我如此厚待,实让人不胜惶恐?」离开那张该死的唇,灭吻上她j巧的锁骨,灵活的舌在锁骨上来回舔舐,用着太过温情的触感:「只是,我感到有些疑惑,向来不在黑帝斯骑士的工作范围之内的,出卖r体的任务,怎会是你来执行?你做了什麽惹怒暗皇的事情,成为如此廉价的道具呢?」 『唯一做错的,是爱上你。』张口,终究没说出来,却因为他开始在自己体内肆虐律动而不住娇吟:「阿……不要……」 感受着她的幽x因为异物刺入而不停收缩的紧窒美好,灭却用着比方才更情欲的声音,更残忍地发问:「斯文无能的那位,没看过你这一面吧?」 随着他大幅度的抽出,荼靡像是快溺毙一样紧抓着他的手臂,但又在他狠戾挺进时,承受不住的推拒,满脸潮红地细声啜泣:「嗯……太深了……」 「这种表情,文弱的医生见过吗?」轻笑出声,灭伸手拉高她的腿儿,恶劣地将勃起更深入紧缩的甬道内,x道里缓流而出的津y缓慢滑落股间,引起她一阵抽泣。 「阿……」白皙的指尖在那双臂膀上抓出一道道交错红痕:「不要……」 扬着残忍微笑,灭不解地反问:「不是任务至上麽?现在停下,等同失败哪!」重重的撞入抽出,他低头轻咬着她x前已然绽放得艳红蕊心。 跟不上逐渐加快的律动,荼靡剧烈喘息着,连带x口圆润随之轻晃:「呃!呜……」轻哼着,她感到浑身沸腾,着火似地让人发狂。 温柔的擦去她因激情而流溢出的眼泪,灭听着身下的人儿崩溃低吟的甜腻嗓音,感觉吸吮着自己的花径开始不自然紧缩痉孪,他开口问了一句自己也觉得好笑的话:「需要任何防护措施吗?」探手捏了捏她双腿间的嫩蕊,随着他恣意拉扯以及不留情的硕大挺进,溢出更多黏滑y体。 批散一头长发,她失去意识地不住甩头,想挣开临近发狂的快感,却无处可逃:「不……阿………」 越来越急促的收缩,以及窄小到几乎快扭断的紧绷感,让他不再保留,快速而狠辣的抽送,在身下的花瓣颤抖着涌出热流时,一起到达高潮。 挂着温存的笑,在被蹂躏的红肿蜜x内喷洒出滚烫的白浊y体。 「阿……」沙哑着呻吟,荼靡在他发泄之後滑落高潮的眼泪。 没有欢愉过後的温存,她收拾起过於外放的情绪,看着还存在在自己体内的灭,谁也没有开口,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喘息声。 率先动作,他狠抽出自己分身,看也不看因为没有阻塞而从狼狈不堪的花唇之间缓缓溢出的,自己的jy以及她的津汁,还开口给予最後一击:「与不相爱的人拥抱,是什麽滋味?」 「呜……」因为乍然抽离的不适,稍稍皱了皱眉,荼靡无所谓起身,踢开皱成一团已不能穿的衣物,拿起他的衬衫和贴身丝质裤穿上。关上了知觉,此刻她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存在的人偶:「那得要问你了。」 眯起眼,灭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控制不住杀意沸腾:「很b的味道,兴许哪天,可以让那位医师现场欣赏一下你发情时的,动人神态。」 暴长的指刃,旋身,破门就是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荼靡扯动脸皮,拉起僵硬微笑:「我会替您转达。」 看着她诡异地扭曲手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及姿势,在每一次转身时,杀死每一个敌人;灭在一旁慢条斯理将裤头拉链拉上,好整以暇的拿起藏在口袋里的掌心雷,回也不回头的s杀身後躲藏在天花板上的猎物。 「我期待。」 就这样,歼灭一整个地下组织,只用到两个人。 他喘息不止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女人,感到非常吃惊;一个女人,几乎毁了一半的建筑物,在铲平敌人同时,也将支撑整体地下皇g的结构破坏掉,看着她将三层楼高的圆柱体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松切开,不禁有些另眼看待。 念头一转,却又觉得这种能力得来太过容易,并不是很值得珍惜,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非人,有什麽好骄傲?在接近尾声时,他捡起地上的刀刃,冲着迎面而来的敌人就是狠戾一刺,抹掉飞溅上脸的鲜血,他盯着荼靡,那宛若地狱来的杀人魔似地身影。 浑身浴血,像是从天上降下血雨一般的凄厉,整件衬衫几乎没有白的地方,空白着表情,那双猫眼却写满杀戮之意。 而她专注在任务之中,无暇分心,却在转身收拾掉他身後不长眼的喽罗时,瞥见那双眼里的不屑。 非人,哼!这样冷笑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嘲弄,一如利刃割裂过她的心,可惜已经不会痛了。 最後,在那位y秽的主事者开枪划过荼靡指刃而激起耀眼花火时,她伸手毫不犹豫地刨挖出那颗腥红心脏,满脸血污的掉头走人,没再看男人一眼。 『我曾经也希望,死得彻底……』踩着满地碎石砾片,她背光的身影,朦胧得不像是人,而像个天使。 ☆、荼靡雪夜章肆 他看着埋首在自己怀里,一身狼狈的女人,一向温文的脸上,闪过y狠;推了推单框眼镜,他将人抱起,一如拥抱珍宝地将她带回家里特设的实验室。 「狼狈得可以,尽忠职守到这个地步,需要颁奖以示赞赏吗?」冷笑着将她放入温水池中清洗,嘴里不饶人,亚尔萨斯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是怕不小心弄伤了挚爱的物品一样。 没有抗拒那双带着药味的手伸入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替自己清洁,荼靡靠着他,似要抓入浮木一般:「父亲,没有知觉了,为何还会难受?」 「说了你只是痛觉被迟缓化,不是没有。」没好气的将洗净的她抱出水池,亚尔萨斯顺手将湿透的上衣丢到衣篮里。 失神望着远方,荼靡的眼神没有焦距:「我以为那些都只是数据。」 轻轻将药涂抹在她红紫交错的身上,医生的话很尖锐:「数据毕竟是数据,哪可能完整的表达出所有细节呢?」神秘的笑了笑,他脸上有着桀傲不逊的反抗。 「我怎能让你成了机器一般的下等东西?」冷哼着,他将冰凉的药沿着红肿的私密处,一路至最深的径x之内:「破坏美感的差劲家伙,我怎麽会让我得意的作品成了下等的机器呢?」 「活生生的生命,最诱惑人心。」他这样说着,并且毫不留情的微笑,处置着那副不完美的躯体。 就为了如此,所以我才存在吗?亦或者是为了恶趣味的惩罪?她终究没问出口,只感觉着冰凉的药膏在身体里逐渐温暖,代替什麽东西,缓缓流淌而出。 灭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习惯x打量周遭环境,看着满桌满室的器材和工具,以及两人暧昧的举动。 「百忙之中前来叨扰实感抱歉,但,亚尔萨斯医生,你是否忘了自身职责?连暗皇指定的报告书都忘了?」 坐位上的两人看着他,而女人的表情空白得可怕。 「这不是正在处理暗皇要的东西了?」推了镜框,亚尔萨斯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嘲讽地反唇相讥:「我总要把人修理好,再将报告呈上吧?」 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杰作,冷哼着,他最後并没有开口。 不予理会,灭只是沉稳接了问:「需要帮你转达,短时间内,你无法前往面见?」 「我想应该没有那个必要,如果碍事的人不在的话,我会更快将结果上呈。」看也不看他一眼,亚尔萨斯却在将手洗净以後,温柔的摩娑上女人j致的脸。 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承载悲剧,想着不知从哪看来的这句话,医生在此刻认同此番理论。 「我可不像谁做了却不想认?」不认同的摇摇头,「一点怜香惜玉也不会,暴殄天物阿……」 「真要如此怜惜,又何必推她受罪?」故作不解,「又或者说,你喜欢看自己的女人,或者该称为作品,如此低廉的出卖自己?」无辜的反诘真让人气得吐血。 可亚尔萨斯没有,像是听到什麽笑话一般,乐不可支地狂笑了起来:「我的女人?哈!哈!哈……」连眼泪都飙出来了,他还没打算停止。 「有那种好命,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吗?」抽了张面纸拭泪,医生不怀好意的咧开嘴,「这可是骑士之首才能拥有的福利,好运。」致命一击。 在一旁的荼靡,忍不住拉起一个微笑,『这种好运,来交换我的人生。』看也不看灭一眼。 因为,太伤人。 灭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顾自拉起笑容,「是阿,如果你能强一点,这样的殊荣,不准会落在你身上,可惜你只是个医生。」 可惜这种程度,g本对那个男人构不上什麽伤害,只见他张口奉还:「不,也许我还有点自信,这种殊荣,也只有您才能享受的到,专为您准备的,珍品。」 「既然是我的礼物,随时,随地,我都能享用了?」原本立在门边的身影,带着怒意走向浑身赤裸的女人,纵然脸上依旧微笑。 一把拉起她,灭任由双手,滑过那一身开始淡了痕迹的身躯,在欲把人扯进怀里时,不意遭到抵抗。 冰冷的指刃就贴在他x口,荼靡扭曲的笑没有任何生命力:「警告,没有许可。」亮晃的刃上还有被子弹摩擦过的痕迹,静静闪着寒光。 「原来如此。」笑着放开她,灭脸上没有难堪:「果真是名符其实的赏赐。」话却刮的人直发颤。 不理会他,顺从的走回医生身旁,荼靡将指刃交置他手上。 耸耸肩,亚尔萨斯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送了,灭。」扶着女人坐下,逐客令下的顺口。 不再多说,灭转身离去,直到走远了,看不见了…… *** 他站在男人面前,不时兴靠跪下来表达自己的忠诚,顶多行个礼,上呈的晶片夹带他没说出口的恶意:「请过目。」 男人没接过手,转头示意他公开播送:「放出来吧。」而狂皇在这刻踏入房里。 「菲席,来得正好,亚尔萨斯送来一份相当有趣的东西。」斐尔微笑着如是说。 『又是什麽下三流的东西?』菲席不可置否的落坐在暗皇身边,伴随一个温柔的吻。 一直到报告拨放完毕,都无人开口说一句话,除了亚尔萨斯。 「那麽,报告至此结束,我也已将实验体的伤处理完毕。」点头,在退出门外时,他有礼的嗓音略带戏谑的开口发问:「阿,对了!黑帝斯骑士之首,灭,在我那提及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我想还是如实呈报得好……」 「既然是专属他的礼物,那是否保有随时随地享用的权利呢?」转身离去的他,并不理会差点瞪穿他背部的冰冷视线。 看着窗外蓝天,亚尔萨斯意外的感觉心情愉悦,连离去的脚步,听起来都特别轻。 而菲席收回冰冷视线,静静端起桌上的热茶来:「什麽时候,黑帝斯骑士沦为这般廉价的工具?又或者,这纯粹只是你的恶兴味?」 「低落的品味,也抵不上恶趣味有趣,在这里的时间久了,连光的流动都显得特别慢,且毫无意义。」 「一再亵渎亡者,当真如此有趣?」喝着茶,她声音温存:「那是不是我也弄个堕天,人生有趣的多?」 「菲席,这句话,是在不舍麽?」斐尔的手放在那头乌黑的发上滑过,「这不像你,不像你。」 「是阿,确实是不像,你不是也不纯粹了吗?过去的你,对待敌人,如此仁慈吗?」 到底,是谁改变了?是她,还是他?答案早已经模糊,他们在滚滚洪流里,得到,以及失去。谁也无法下断言,就好比现在。 「菲席,绝望,是在怪我吗?」 「我只是无法苟同这低劣的游戏,没有绝望之说,也无不舍。」 属於情人特有的温柔,轻轻掠过那张犀利的唇,斐尔笑得如春风一般温煦:「那麽,我便允了灭的请求,你说如何?」 怔了一下,菲席很快掩去不该存在的情绪:「你的决定,我从来不曾反对。」 「那不错,或许,我们看着这结局,繁衍一代一代,会不会也是一种美?」 「你倒不是很考虑医生的心情?指不准,他正在磨着他的手术刀,反咬了我一口?」 斐尔笑了下,才看向窗外:「他执着的地方,恐怕与我们不大相同,也不一定。」 「呐!亲爱的,这样践踏生命以及人心的我们,结局又是如何呢?」 相视而笑,他们脸上挂上苍狂而骄傲的笑容,掩埋掉一切。 窗外蝉鸣的声音很寂寞,对映着黝暗房里,让薄纱遮掩得不是很清楚的两道身影,像梦一样渲染着氤氲,模糊而暧昧。 ***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光洁的地板上,一头长发随意散乱在地上,抽象的画,以及人;颠倒世界,映在她的眼瞳之中;那只猫,占据了一边的视线。 冰冷地板,显得她特别不真实,跟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 终究物事全非。 不知道为什麽,也或许是因为如她自己所言,承继那个女人的一切,所以让他特别暴躁,也特别没有耐x。 很常,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重叠。 「骑士长,来行使权利吗?」纯粹的眼神看着他,她温柔的了猫。 只一句话,灭燃起怒火:「我还以为,在有观众的情况下比较容易兴奋,私底下也发情主动?」 注视着颠倒着的人,她微笑着:「公众又或者是私下,於我有何差别?」 「只要是命令,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命令?那麽现在,你又想遵守哪个?」将她从地上扯起,「你消受得起?」 出乎意料之外,荼靡将腿环绕上他,「这种刺激,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快乐,以及欢愉,更为珍贵。」 重生以後,我已经忘记这些羞耻了,就为了爱你。 「珍贵,呵,在我眼里,只是场闹剧。」 一开始,我就一无所有。 终究,她没说出口,「说了这麽多,骑士长是要还是不要呢?」 「送上口的食物,怎不吃?」没有任何前戏,他进入她,带着报复的快意,和残酷的微笑。 淡漠的看着他,荼靡笑的寂寥:「恐怕对您很抱歉,如此的报复,对我没有效果……」这举动对於迟钝的感官,失去痛觉平衡的身体,又算的了什麽? 况且,乾涩的触感,想来并不好受。她自嘲的,无声的笑了。 「对我,同样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在乎,那你就不会作出这种选择,这种举动了。笑着,她终究没说什麽,只是努力接纳他的全部,等待这场荒谬的戏落幕。 在那个挂着单框眼镜的男人闯入以前,他们维持着这种黏腻又冷漠的气氛,不发一语,却深入彼此的身体,找寻最脆弱的秘密。 毕竟被打断了这可笑的剧码。 「怎麽,这样糟蹋别人的心血,很有快感?」 停止身下的动作,灭笑得云淡风轻:「这不正是你的希望?」 「自始至终,我可都如实上呈骑士长您的意见,又何来希望之说?」 「这不也是你的希望麽?」 推了推镜框,亚尔萨斯显的悠哉闲适,眼前的两人像只是房间里的摆设一般自然:「若要说是我的希望,您的举动不也推波助澜?」 穿回衣服,灭首次看着这个看起来软弱无比的男人:「做这些举动,究竟为了什麽?」 偏着头想了想,亚尔萨斯乾脆点起菸来:「其实也不为了什麽,看着你如此糟蹋一个女人,特别是我的作品,我总有想看看你那张虚伪的脸变色的一天……」说到最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谁让你被捉到弱点了?」 首次冲着他笑得毫无鄙意,灭带着无与伦比的优雅:「兴许,也是你的弱点?」 「人嘛,一生总要愚蠢个几次。」捻熄了菸,他走向荼靡,宝爱的替她穿起衬衣,像是最珍爱的宝物一样对待:「特别是如此美丽的错误。」 冷冷的将武器架在看起来脆弱不堪的纤细脖子上,灭笑得倒无所谓:「就凭你?」 「真是令人意外的画面,幻影骑士居然会对一名文弱的医生动手,是我错过什麽了吗?」一触即发的气氛,却让踏进房的人破灭。 「午安,陛下。」一点也不在一搁在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亚尔萨斯一派闲适地问安。 「刀都搁在颈项上了,依然如此悠闲,瞧不起人家?」 默默看着,灭立在一旁,没多说话;亚尔萨斯倒故作紧张:「陛下,这可冤枉我了,我这小命,任谁拿了都轻易,更别说是骑士长甚至是情同女儿的作品,这样状况下,我不就如鱼r,任人宰割麽?哪还敢多说什麽呢?」 「说着不敢,作为却看不出什麽害怕来。」扫秋风一样的轻盈,直刮的人站不住脚。 「没有……陛下。」看着她,亚尔萨斯弯着唇的脸看上去有些莫可奈何。 「等你处理完荼靡,让人送去幻影骑士寝房吧,好好补偿一下。」连着几句话拐着弯讽刺着在场的人,一股沉重的氛围笼罩现场。 尖锐的对答持续,直到荼靡说出让她变脸的话,她才以客为主的下了逐客令:「不把刀收起来,要让称号蒙羞麽?」灭没开口多说一句,就这麽旋身走人。离去前,视线始终没和房里的任何人交会。 没多看走远的人,菲席娜斯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目的达到了?」 冷嗤了声,亚尔萨斯语气有些不屑:「我还以为,黑帝斯骑士长,就算是侥幸捡到位置的,也总还有三流的担当,没想到这麽让人失望。」白白糟蹋了他的作品。 「你又有什麽资格说这话了?」好奇的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医生,菲席却笑得很欢畅。 像是真被愉悦了一般,纵然脸上的嘲弄怕是在下一刻就可以杀死人。 「没有资格归没有资格,总是我说了。」 「就逞个口舌之快,有什麽好骄傲的呢?」回身看了荼靡一眼,菲席带着一丝怜悯:「幸好你的眼光没这麽差……」恶意的。 走出去的影子中,混着模糊不清的光,很炫目,也很遥远。 而荼靡却在这个时候走向亚尔萨斯,缩着进那个薄凉的怀抱:「父亲,我累了。」 意外的没说她什麽,亚尔萨斯就这麽抱着她娇小的身子,走进房里前,夕阳洒下的光晕,衬着俩人的影子,多了些温度,并且模糊不清。 *** 她侧身任由身边的花将自己身体掩埋,闻着浓馥的香气,却想不起为什麽喜欢这花。太遥远的记忆,都跟着前生走了,留下半生半死的现在,成了花下的鬼。 看见她时,她正阖着眼,像是陷入永眠的陶瓷娃娃,看着她,总免不了涌起怒气;还忍的下气来这里,也许只是为了弄清楚她这般算计,是为了什麽。 「您来了。」维持着沉睡的姿势,她首先开口问安。 看着她,灭首次没有笑容:「你到底在想什麽?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我早已失去一切,什麽也的不到了。 说不出口,她只能微笑以对:「那您有什麽能够给予的呢?」 「这得看你想要什麽,又能付出些什麽?」 我想要的,注定得不到了,就算我已经失去所有,还是不得安歇。 欲言又止,荼靡只笑了一个寂寥:「你的心,能用什麽交换?」 愣了一下,灭突然又挂回那个优雅的笑:「它,早已不存。」没想到,这样俗媚的要求会从这样的女人口中被说出。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荼靡回话中带了少见的温婉:「或许只要是女人,都渴求这种媚俗的东西吧?您说是吗?大人。」 女人吗?灭难得扯了苦笑。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下去……」撑起身子,她自身旁折了枝花递给他:「你终究会走向灭亡的。」 接过花,灭闻着那独特的香气,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後感到可笑:「不是早毁坏了吗?」原来她便是她,说什麽继承一切,真真可笑的紧。难怪她会找上自己,难怪她总是y阳怪气,可这又如何? 「这样算毁坏吗?」比之我? 「自由与否,通常都是一线之隔。」纵然没有希望,至少你依然保有表达权利。 可你看不见我付出了什麽,「就像是笼中鸟与麻雀一般麽?」互相羡慕,互相渴求,却做不到舍弃自己。 可我已经舍弃一切。荼靡没有表情的脸上,漾着最美的流光。 「真正得到与失去以後,才又想到过去从前。」不是没想後悔,只是回不了头。 重新挂上优雅的微笑,灭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一点熟悉:「这不就是人吗?」 是人,非人,这样的自己阿……感慨着,荼靡起身,走近到他一步之遥:「如果不能说,那麽,也只能以拥抱作结。」 「黑帝斯骑士,不会摇尾乞怜。」 垂下眼,掩饰一瞬间的难受,她不懂这样的感触被称做什麽,只是语气空洞得可以:「只可惜我不只是黑帝斯骑士,也是一个女人。」 「如果只是寻求温暖,我相信亚尔萨斯应该乐於满足你的需求。」 在这一刻,什麽都显得不堪。 更平静的口气,她低头看着散落一的花瓣,呢喃的话飘散在风中:「这样下去,谁也都万劫不复,你、我、她,他们。」 「万劫不复的,从来就没有他们。」 「你不是他们,如何知道他们不会万劫不复?」我也不是你,从来,我们都不懂得谁。 谁和谁,谁又会万劫不复。 叹了气转身准备离开,她脸上的光景很凄美,也很飘渺:「花开花谢,从来就是一生而已,你如此珍惜的东西,在别人眼中,或许还不那麽宝贝是不?」 「想说什麽呢?」冷下脸,灭脸色不豫。 「夜夜春宵不肯眠,窗外雨声惊花颜。」弯下腰,剪了大把荼靡,女人伸手又送出一枝。 太久了,她其实记不太起以前都说些什麽。 盯着递上来的花,许久,灭突然一手打掉,「对你来说,亚尔萨斯算什麽?」 「父亲。」没有丝毫犹豫,她给了这个答案,按着被拍到而红肿的手,她却接着反问:「那对我来说,你又算什麽?」 「这又与我何干?」愤怒到了高点,竟然是分不清楚是恨还是麻木,灭勾起她的脸,静静的询问:「你视为父亲的人,做了什麽,你自是比我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希望我怎麽待你?报复似的拥抱,又或者是怜悯的爱你?不管是什麽,你又能够满足吗?」 抛开了满怀的花,她重新走向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眼底的哀伤像是浸润在月光之中的湖水,盈光潋滟,却不真实:「不要看低我了,也不要把你自己看小,我喜欢你,正是因为你是你,不管你爱着谁,又或者是g本不会爱上我……」颤抖着,语气却很坚定,「报复或者是怜悯之於你,是真心付出吗?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污辱人的东西!」 为了这样的理由,爱的如此卑微,多麽可笑?灭看着她,却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个女人,如此燃烧过,像是怒放樱雪以後,什麽也都殆尽一般:「愚蠢的女人。」 忍不住,拥抱了这个娇小的身体,陌生的香气,充满鼻间,不是熟悉的,却有种不堪回首的温柔,缓缓蔓延着。 没有再开口,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荼靡习惯冷凉的身子有些错愣,还带了一些梦一样的空幻,而谁也没看见,攀藤的门边,狂皇陛下悄然的走了很远。 远去的身影带了很多心事,艳阳下什麽都说不出口。 *** 月光底下,谁也都是伤心人。 她这麽跟埃说,可这次埃也只是恭敬的对她说了句话,便退了下。 『伤心人看什麽,也都离不了伤心。』 真是拗口,她一闪身,踏在夜里的草地上,窸窣作响,就这麽趁着夜色去拜访医生。 「夜安,父亲。」 望着不知从何窜出的荼靡,亚尔萨斯端着酒杯,无奈叹气:「你今天心情倒好?」 落坐在他对面的菲席喝了口97年的限量白兰地,才搭腔:「夙愿已偿,怎不愉快?」 好浓的醋。亚尔萨斯不厚道的腹诽着,眯起眼灌了口酒却不打算说话。 「大人,荼靡不值得麽?」哪怕是拿一切来换。 「要是不值,又当如何?」 平静的像泓水,荼靡口气没有任何情绪,却很深远:「不值得也已经做了选择了,浪费时间在後悔上面,更没有意义。」 嗤笑了声,菲席露出一些狂妄,感觉却很冷清:「放心吧,要是不值,你现在还能安在吗?是吧,亚尔萨斯?」 「荼靡感谢大人心慈。」纵然我已不是我,我还是我。 彻底忽视她,狂皇陛下直勾着亚尔萨斯看:「我说,你这麽久时间了,还不知长进?」 「反正我这样习惯了,小虫也有小虫的用处呗!」享受着烈酒入喉的感觉,亚尔萨斯看着荼靡,突然笑着要求:「唱首歌吧!亲爱的。」 这样的月色,适合什麽样的歌,给这里边寂寞的人? 「父亲想听什麽呢?」 「唱首适合今晚的歌吧!」让我听听,什麽才是你心底的话。 看着菲席故作无谓的脸面上,标致的如玉一般的无瑕,亚尔萨斯却有种荒谬的感慨;纵然在完美,碰上了这爱情阿,难有可解。 即使在尊贵也一样。 「那麽,的确有首符合今天夜色的歌呢,父亲不介意,荼靡就现丑了。」 轻轻的跃上窗台,她坐在上边透着月光,开口唱了这麽一首歌: 「there was a ti when n were kd 曾有一度人们是良善的 when their voices were soft 那时他们的声调温柔 and their words vitg 字语动人 there was a ti when love was bld 曾有一度爱情是盲目的 and the world was a song and the song was excitg 世界就像一支动人的旋律 there was a ti 那是过往的时光了啊 then it all went wrong 後来一切都变了 i dread a drea ti gone by 我梦见在梦境中过往的时光 when hope was high 抱持着崇高的盼望 and life worth livg 生活充满了生命力 i dread that love would never die 我梦见爱永不止息 i dread that god would be fivg 我梦见了上帝的宽容 then i was young and unafraid 那时我年轻无惧 and dreas were ade and ed and wasted 梦想被打造也被消磨 there was no ranso to be paid 无原由的挥豁殆尽 no song unsung, no e untasted 未唱的歌,未嚐的美酒啊 but the tigers e at night 而危机总是在夜晚出没 with their voices soft as thunder 它们的低吼犹如暗雷低回 as they tear your hope apart 好像在哀悼你的希望被摧毁 and they turn your drea to sha 并扭曲使你的梦想蒙羞 he slept a sur by y side 他整个夏天在我身旁安睡 he filled y days with endless wonder 他使我的每日充满无比惊奇 he took y childhood his stride 他关照我的童年进展 but he was gone when autun ca 但当秋天来时他却离开了我 and still i drea he’ll e to  直至如今,我仍梦想着他将要回到我身旁 that we will live the years together 梦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度过美好时光 but there are dreas that cannot be 但这些梦想不会成真了 and there are stors we cannot weather 我们也经不起这些狂风暴雨 i had a drea y life would be 我的梦想曾经即将实现 so different fro this hell i’ livg 与我悲惨境遇大异其趣 so different now fro what it seed 相形现在是这麽的不同 now life has killed the drea i dread 现在的生活扼杀了我做的梦」 空灵而寂寥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屋子之中,语调并不特别激昂或者是痛苦,但莫名的让人感动,看着她阖起眼睛清唱,亚尔萨斯默默地微笑,曾经,有个梦,曾经。 对她而言必定是倾尽一生的梦吧?可惜被自己毁了。不,认真来说,我也只能算个帮凶罢了!吃人手短。 转头看着狂皇,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奔腾,却终究没有开口,这个夜下阿…… 谁也都不诚实,好比自己,嘿然笑得更加开怀,亚尔萨斯忍不住拍手打破曲终的宁静:「我亲爱的女儿总是能出人意表的优秀,让父亲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谢谢。」灵动着跳下身,她轻轻的给了亚尔萨斯一个拥抱,并且优雅地对菲席行礼:「希望您还满意,也愿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满意是当然,只不过难免让人感觉是金丝雀在笼里唱歌罢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带了一点恶意:「虽是父女,却无血缘关系,也许可以成就佳话?」 「陛下,您认为我会因为这点关系将自己困住吗?」在一起,又有何困难?从来都不是他的问题。 「这是您的希望麽?」几乎同时,荼靡跟着开口,两人截然不同的问话,意外带着相同意思。 「要真的是我希望,那你们又当怎样?」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菲席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需要我和暗皇为你们证婚?」 「陛下,这可不敢当,再说了……」亚尔萨斯起身斟酒,顺便了荼靡的脸,语气叹然:「我们这种如浮游生命的人,往往只追求短暂的快乐,太长久的幸福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束缚和压力,您说对吗?」 「我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不敢还是不想?」 「都有。」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放弃……吗?亚尔萨斯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距离,差距,以及身分、地位,权势。 最後,他中恳的下了一个结论,并将手中的酒缓缓喝尽,感受浓烈的y体缓缓滑过喉咙的刺激感。 太高的位置,从来就腐蚀人心,可是,不得不要;因为太过美好了,明知道会寂寞,还是追求的不能自己。 飞蛾扑火。 究竟是本能地逃避追求能力的想望,还是还没有出现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一切? 菲席望着这张斯文却不知死活的脸,恶意的勾着诱惑的笑容:「理由何在?」 而他首次正经的与之对望,「也许是因为不想破坏眼前的平衡吧。」在我的贪婪还没有出现以前,这点可笑的宁静。 因为我从来就是禽兽,亲爱的。 荼靡看着他扬起残忍的笑容,模糊的担忧了一下,最後还是选择告退:「父亲,先回去了,埃等门着。」 「看在他这麽尽责的份上,下次跟他来见我吧,看门狗不称头一些,怎麽搭的起我宝爱的女儿呢?」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亚尔萨斯继续看着自己的上司,好奇还会有什麽惊人的言词脱她之口而出。 并不看他,菲席看着荼靡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也许我可以赐与你和她相等的身分及地位。」 好笑的看着她,亚尔萨斯感觉有些荒谬:「陛下,你认为身分以及地位是我会在乎的东西麽?又或者,我和她之间存在这麽肤浅的东西?我与她,更甚者是我……」故作害怕的颤抖了下,语气却不恐惧:「与您,从来只是在於想不想,敢不敢跨越那条界线,如此而已。不是麽?」 胆怯又自大,卑微却自信,两相矛盾;菲席看着这个男人,笑得很冷:「聪明,可惜注定短命,看不见太久远的变化……」勾着他的脸,拍了拍,而後抛下他离去。 临去以前,还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做结:「有实力的人,才看的见未来的变化。」 而亚尔萨斯对映她离去的身影,唇边的笑一样神秘。 *** 「埃,看看我变成什麽样子了?」她拨弄着满地的玻璃珠,看着阳光折s着发出好看的光影,不解的看着管家。 随侍在一旁,埃动也不动,只恭谨答道:「小姐从来都是小姐,不管什麽样子都一样。」 「难怪父亲让我带你一起去找他。」嘟嘴撒娇,荼靡神情自然,只有眼神透露出空洞:「你对我这麽忠心,值得吗?」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因为是小姐,所以值得。」温柔的抱起她,埃平凡的脸上流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亚尔萨斯医生,倒因为小姐而关心埃这没什麽作用的看门狗起来。」 「那也是因为你值得他这麽做阿。」将耳朵贴在埃烫的平整的x口上,听着心跳声不快不慢的跳着,她昏昏欲睡的眯着眼:「别忘了,我还想跟你一起看见下个世纪的烟花,是吧?」 然後,在他们踏出门之前,看见正往门口走来的前任骑士长,灭:「午安,先生。」 点了点头,他看着埃怀里的女人,伸手向他。 「好难得你会出现。」在埃放下她的同时,她纤细的手环着灭,并且聆听起他的心跳。 任由她环住自己,他笑着对她说,却不是给她听的:「可以借一点时间吗?」 在埃无声无息的离去同时,荼靡笑着反问:「借了时间,要怎麽还?」 盯着她好阵子,灭选择单刀直入:「这得问,你希望什麽?」 「噗嗤!」忍不住,笑弯了腰,她几乎无法环住他,并且差点摔倒,幸好让他一手扶着:「最近,怎麽大家都如此重视我想要些什麽?可是阿,看见你这麽认真,就觉得让人哀伤,不如,请我吃饭,你说怎麽样?」 定定的看着她,灭爽快答应:「好。」语气有着几不可闻的放松。 看着他,荼靡有些好笑,因为这个请求而放松麽?亲爱的,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既然你已答应,那麽,借我的时间做什麽呢?」 「聊天。」 荼靡一向僵硬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担忧,反手着他额头问:「你,没事?」 「有事或没事,差别在哪?」 「你知道,我始终希望你平安无事。」一如以前站在最尖端的骑士长,如此优雅如此尊贵:「你不必如此。」 「这些话你怎麽不对亚尔萨斯说?」 「你和他从来不同。」替他整了整有些翻起的衣领,荼靡定定的盯着他瞧:「父亲不是会苛待自己的人,而你……你说呢?」 不正面回答,灭反问:「呵!你就不怕他过度宽待,害死自己?」 「父亲不会。」 「他会,因为我容不下。」 偏头看他,荼靡没有情绪的脸上有种茫然:「因为陛下麽?」 淡然一笑转了话题,灭仅轻轻将她落下的发往耳後系去:「想吃什麽?」 并没有追问下去,配合的转了话题,却带了恶作剧:「吃你……」暧昧的搂紧了他,发现一丝僵硬以後退开,荼靡笑的乐不可支:「不过是个玩笑,晚间七时,vanity fair见,不见不散?」 应声点了头,身影仓促离去,荼靡看着看着,却收起了笑,一如她其实只是假装:「骗的了谁?骗的了谁?」 转身让不知何时出现的埃抱了起,两人再次走向医生寓所。 *** 推开门,荼靡轻巧的走到男人背後,一把搂住:「猜猜我是谁?」柔声在耳边吐露的气息带着独特的香味。 没有回答她的猜谜,亚尔萨斯却开始苦思起来:「嗯……当初怎麽没想到你身上的香味会是一个败笔呢?」 荼靡却就着这些话,嘟着嘴埋怨起他来:「父亲,事情总是一体两面,不是吗?」看似耍赖在他怀里,语气却很冰冷。 「我想创造出最纯粹的你。」对我来说,什麽组合才能是最无瑕的地步呢? 还能到什麽境界? 爱娇的推了他一把,荼靡眯起了猫一样的眼睛看他:「原来从头到尾,父亲只对我如实验一般?所有疼爱皆是给了数据死物?」 「如果不是对你特别,还等得到你今日在这发娇?」娑着光滑的下巴,亚尔萨斯忍不住发笑:「今天心情倒好,这般模样来见我?」 像是腻了这个游戏,荼靡冷笑了声,表情在下一刻蒸发殆尽:「我只是想知道这种样子多麽惹人厌。」 「晚上有约,心情舒爽,还怪的到别的上头?」 叹息声随之而起,她半调侃半嘲弄:「父亲的情报,比起黑帝斯毫不逊色半分呢。」 「做了父亲,总会有些个三姑六婆的习惯,算不得什麽。」 说的可真云淡风轻。 「父亲不希望我赴约麽?」故意这麽开口,荼靡看着眼前面容斯文的男人,单框眼镜透着光熠熠亮亮的,煞是好看。 笑得让人猜不透,亚尔萨斯着她的头,语气温和:「做父亲的总是不希望有人伤害自己的珍宝,至於赴约这麽……倒无所谓希望,或者是不希望。」 「心口不一。」挣开了他的手,荼靡揪着他白色衣袍,蹭了乱。 修长的手将她环进自己怀里,亚尔萨斯头一次语气遥远的不像他:「这不就是我吗?」 「父亲,我们这样到底算什麽?」 停顿了一下,亚尔萨斯反问:「你想要什麽?」 「我只是很怀疑,你不会想要吗?」 「我是很想尝尝你的滋味……」吻上她的发,亚尔萨斯语带温存:「其他的太贵重,你给不起我也收不起。」 「是不想要还是要不起?」 「你让我跟前任骑士长抢东西麽?」恶作剧的咬了她的耳,亚尔萨斯语气恐慌:「到时候我尸骨无存你去哪替我收埋?」 「反正他也不珍惜。」因他的举动而微微颤抖,荼靡甜蜜的微笑着:「但是你会珍惜。」 「你是真心打算跟我在一起吗?」拉开她,着那张细致的脸,亚尔萨斯故作惊讶:「我是无所谓,但若你真如此打算,别忘了狂皇陛下已然答应证婚。」 捂着嘴吃吃笑着,荼靡笑得很开心:「父亲也是认真的麽?」 「我是很高兴有实验品,可是成为别人的实验品这我可不太在行。」 不赞同的摇了摇如玉一样的手指,荼靡娇嗔:「说这麽白一点情调都没有了。」 「被当成对照组我也觉得很没情调阿。」 肃起脸,荼靡收起所有表情,温和的拥抱了他一下:「那你要还是不要?」 「在你赴约的前夕?」讶然失笑,亚尔萨斯安抚的了那优美的背型:「等你回来,回来之後,来找我吧?如果,命令许可……如果。」加了但书,他可还没忘记上次惨痛的教训。 微微点头,荼靡带着笑转身离去:「遵命,父亲大人,埃就交给您了!」 「知道了,晚点见了!」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亚尔萨斯开始翻找仪器,而纤细身影衬着幕落时分,逢魔的温暖日色离去。 5-6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章伍 入夜时分,vanity fair内亮起晕黄的微光。 一名穿着银灰色小礼服的女子由服务人员领进门,一头酒色直发只在耳边簪着朵馨香的花,衬的肌肤盈着温润白光,合身的衣服包裹住姣好的身材,在对称簪花的另一边则用蕾丝松软的别着钻亮的别针,整张脸没有一丝胭脂,唇却亮着水色,勾的人惊心动魄。 「不好意思先生,我找人,单名,灭。」细致的唇在服务生面前一张一合,让人看了晕头转向。 突然被人从後面勾住腰,淡淡的菸草或着古龙水的独特味道,她已然知道来者是谁。 「你今天,真让人惊艳。」 「不完美怎麽诱惑你?」温顺的让他带至座位旁,坐上他拉开的椅子,她顺势亲吻了男人侧脸:「谢谢。」 隐藏了刹那间错愣,男人顺势吻上她另一边的脸,「不客气。」 「你也进步了。」温柔的朝他一笑,却有种绝望的美:「从闪躲到回应,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无能为力也只能随波逐流。」优雅的在她对边落座,灭笑容里带了嘲弄:「不过为了活下去罢。」 「你这麽回答,让我怎麽对应才好?」苦笑,她端起柠檬水轻啜一口,淡淡酸涩,无法和自己的人生相比。 「那就享受今晚吧!」既然什麽都不能说,就不必再说。 「今晚……」她语意有些神秘,却转而跟着附和:「是阿,那就享受今晚。」 今晚。 她突然想起亚尔萨斯的脸,重叠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一种相似却又冲突的画面惹得她娇笑不已。 同x总是相斥。莫名地浮现这句话,她开心的笑靥惹人爱怜。 「又想到什麽?如此开心?」 「想到故人。」手遮着嘴,细细的呼了口气,她才揭晓答案:「跟你很像也很不像的故人。」 没有答话,他只示意服务生可以上菜,而後静静聆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明明是他给的痛苦重生,我却一点也不恨他。」望着窗外如星如梦的夜景,她转回来看他:「一如你。」 明知你爱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我却一点也不会怨恨。 沉默不语,灭只静静看着她,和窗外的万家灯火,和她感觉很近,却也很远。 「这麽说,很困扰吧?」首次盯着他,没有参杂一点其他情绪:「这样的关系,很让你痛苦吧?」微笑着,她感觉很寒冷,明明是夏天。 「难道有好的建议吗?」 「消失了,就什麽烦恼也没有了。」至於是什麽消失了呢,如果,如果…… 笑出声,灭看着她:「连你『父亲』都看不透的事情,要拿来说嘴,会不会有些勉强?」这只是一个好笑的笑话,对於谁都是。 「他是他,我是我。」就像你是你,她是她。 喝了口香槟润口,灭终於选择不再逃避:「你知道,我从来就只缺孤注一掷的勇气。」 「以前缺,现在缺,未来也会是如此。」平静陈述事实,荼靡像梦一样的口气,却很现实:「而你以前忍住,现在忍住,未来也会继续下去,对你来说,欠缺的从来就只是这一切消失。」 「如果只是贪求消失,那方法多的是……难的是如何存在下去。」 「你是说,像我吗?」像电影一样的闹剧,停止,然後重复上演。 「很多事情说白了,只会带来危险。」 「我忘了,谨慎为上的前骑士长之所以能生存下去,就是这份小心。」 而我选择另一条道路罢了。 「难道亚尔萨斯没有告诉你,他如此谨慎也要活下去的原因?」 他是他,我是我;终究没说出口,荼靡叹了气:「原来在你心中,我和父亲同等?」 「怎麽不说是我和他同等?」一口喝尽香槟,原本该是甜蜜的滋味却酸的牙软:「即使卑微,也想活着。」 「那麽合该说是你们比较有勇气……」吃完最後一口餐点,荼靡也将酒一口喝完:「活着要比死困难得多了。」 我只能是逃兵,不管是爱情还是人生,一再失败。 「他的希望全在你身上。」 「各自有各自的路,他的希望是他的,要不要背负在我。重点是你和我,不是吗?」而今,什麽时候我们要错身而过? 「说的也是,今晚不适合沉重的话题。」明着转了个弯,灭招来服务生收拾残局。 看这饭局走到尾声,荼靡微笑着先他一步说再见:「以往都是我看你离开,这次让我先走吧?」拿出一个包装j美的礼物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vanity fair晕染开的黄光让她的背影显得很温柔。 盯着桌上的东西,灭的表情复杂,不停犹豫着要不要收下,终究还是装作没看见,一直到将椅子靠拢,准备离去时,还是不忍心的放入自己口袋,不再恋栈地离去。 *** 坐在床沿,荼靡听着浴室里的水生,看着雾面玻璃里的瘦高身影,眼神投在乾净洁白的地板上,开始唱起歌来,不大不小,却刚好让里头的人听得清楚:「i dread a drea ti gone by……」曾经,我有个梦。 闻者愣了一下,才继续冲洗的动作:「这麽快就回来啦?」 「想念你呀!」停下歌声,轻柔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特别勾人心弦。 冷笑了声,随着水声哗啦,男人笑得很随x:「不是赴约麽?对方没让你满意?」 「今年依旧桃花开,不是旧时花。」 刷地拉开了雾面的玻璃门,亚尔萨斯光洁的脚踏在一尘不染的黑色大理石上,斯文的脸上却没啥好气:「连诗词都出来了?」 「父亲今日火气旺盛了点。」淡然的笑着,往後一倒枕着白软的棉被,荼靡放任自己蹭着,直到整幢被子凌乱为止。 没有回过头看她,亚尔萨斯就着吹风口,隆隆地吹起那头批散着滴水的长发:「火够烈,等等才烧得起来哪!」 「好色情。」 「你习惯就好。」一直到他关掉吵杂的吹风机,两人都没再说话。 亚尔萨斯带着恶作剧的笑意转头看着在床上撒野的人:「你确定要这麽做?」後悔也来不及的,决定。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涌起了模糊的情感,「父亲,真喜欢你呢……」还没说完,就让光裸的上半身的男人压制在床上,不得动弹。 「这麽说,会让人受不了。」谁都说谎,爱有如此简单?呵。 感觉他的气息随着说话轻轻拂过耳旁,荼靡忍不住颤抖:「亚尔萨斯,你……」你会受不了麽? 还没说完的全都落入他的吻里,「这张小嘴,有更适合的事情,亲爱的。」 夜已末,而梦正长。 隔天,透过窗前的薄幕,有些灼人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伸手将被子更拉向自己,她混沌的意识有些迷惘。 身後的男人只是紧紧的拥抱住她,跟随一个深吻,两人很快又陷入地狱似的交欢沉沦,直到快感将两人淹没,直到这一切都被淹没以後,只剩下原始的欲念叫嚣,不肯离去为止。 跟随滑出身体的蜜y不能自己的抽搐,荼靡昏迷前,看着男人看着她的眼,突然感觉有什麽改变在谁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悄悄进行着,而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不好呢? 堕落沉沦的自己,变态的关系,回不去的从前,这样的自己,还要走向什麽未知的命运呢?她阖眼前,溢出一滴不知是高潮馀韵,还是悲伤,的眼泪。 而亚尔萨斯缓缓退出那具让自己蹂躏得不堪的身子,温柔的抱着她走进浴池清洗,水声哗啦,窗外的阳光灿烂,只是他沉默不语,眼光深沉,掩盖在单框镜片後面,任谁也没发现。 *** 她看着远方的天光,坐在十层楼高的塔顶,脸上写满空白,而灰蒙的天看起来很涩暗。 「爬得这麽高,想什麽呢?」温和的问候在背後响起,迎风走来的男子看起来高雅而不可侵犯:「不会是想寻死吧?忘了你父亲会难过麽?」 没有回头,荼靡看着远方,神情一点也不在意:「副团长今日难得空闲?」 答非所问,灭彷佛较劲一般,再度开口,但,并不回答问题:「还是想念父亲了?若如此,大可光明正大去看他,狂皇陛下都亲自开口了不是?」多麽可笑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最料想不到的人身上?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亚尔萨斯,这该死的一切! 「副团长,专门前来,只为了这些问题麽?」轻淡的反问,她脸上让人瞧不出什麽端倪。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毁灭,没有希望,是不是比较公平,父亲?忍不住,她在心底如此无声的问着不在眼前的人。 「难道你认为我应该有其他理由?」 「你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残忍吧?」荼靡微微一笑,在空洞的脸上却显得怵目惊心:「你在乎我了吗?如果没有,那你认为你有资格过问麽?亲爱的,副团长大人?」 隐忍着怒气,灭跟着扯起一抹笑,丝毫没有温度的:「你应当很了解,我对任何人,向来残忍。」越说,笑容越显优雅,却极具讽刺:「过问不过是想清楚,你那位该死的父亲,究竟想打什麽鬼主意,如此而已。」 「那您就好好对待您自己便成,至於我父亲的想法,您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知道吧?若您真如此认为……」回头望着他,荼靡偏着头,一脸淡漠:「那也太可爱了,纵然我们关系再如何亲蜜,您认为我就该清楚知道所有事情吗?」 语末,她转而看向塔底,不在正眼看他:「如果真这麽简单,那为什麽您还是有那麽多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呢?」 荒谬,可笑,这个世界。 「正如同已然迷失的你一般。」或许我也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轻巧的跃身,她站上高墙,没有踟蹰,没有害怕,就这麽任凛冽的风吹打着裙摆,单薄的身子晃摇着像是随时可能往下坠一般危险:「质本洁来复洁去,可是我已经沉沦堕落了……」回身凄然地朝他笑了笑:「脏了以後,怎麽都洗不乾净,做什麽,是不是都无所谓了?」 看着她的惊险举动,灭几大步跨了过去,伸手拦腰将人抱下围墙;在到冰冷的肌肤时,本能地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却为这样的自己感到错愣,好一会儿才在怀中的人耳旁低语:「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 靠在他的怀里,荼靡竟觉有些陌生,但是菸草混着一丝淡淡的古龙水味,意外让人心安;将头贴在他x膛上,听着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她跳离那个注定不会有解答的话题,开口倾诉:「我常常梦到自己失去心跳声,总是恐惧着惊醒,每天埃总得抱着我入睡……听着别人的心跳声,来当成自己的,很可笑吧?」 「你,期待永眠?」看着怀里的那张脸,闭着眼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灭不禁想起从前,曾经有个女人,也如此着迷於心跳,而原因呢?是否一样? 『不,不一样,她们如何会相同呢?』在心中坚决的否定,灭不能想像如果那个人也同样期待永眠,若真如此,那麽自己呢? 彷佛没有察觉到他想法有多麽深沉而纠结,荼靡依旧没有张开眼:「你会成全我?」亲爱的,爱不到的人,我所能等到的,不过也就仅只有你的收埋麽?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会。」短暂的沉默之後,等到的是一句既仁慈又残忍的话,从他口中说出。 起身将他推倒在墨黑的地板上,荼靡俯身与他对望,垂下的酒色的发与他黑褐色的交缠,粉色的唇瓣随着说话,越加靠近他:「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已遗忘……」直到唇瓣贴在那张淡色的唇上,她才混着一滴眼泪,温存的离开他:「如今,剩下的不过就是说不通的不甘心,以及遗憾。」遗憾这个世界,总是得不到想要的,如此而已。 沉默不语,越发温柔地拥抱她,灭却更加迷惑,究竟是带着什麽样的心态拥抱她?同情,亦或是同病相怜? 那麽,她呢?带着类似的心情,拥抱了那个该死的男人麽?有些不快,不自觉加重了手中力量,荼靡却趁机挣开发紧的怀抱:「如斯长夜,你想拥抱着谁入睡呢?这个答案,不用回答我,我想说的是,我终究不是你心中的雪,不要把棉絮拿来当替代了,亲爱的……」 令人诧异的,头一回在她面前露出苦涩的笑,灭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像是下一瞬间就会不见的女人:「这话,你应该转而告诉你父亲,当替代品的滋味,如此令人沉沦麽?」再度将她拉回怀抱,用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在那张面无表情的j致脸庞轻缓低喃:「珍惜今晚好吗?谁也别去思考,不要去问为什麽……」 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流泪,荼靡就这麽任他抱起离去,而身後的风依旧凛冽,呼啸而过的似一把利刃,切割人心。 枯索的落叶,承载着两人的重量,草地窸窣作响,荼靡看着那张好看的侧脸,忍不住开口:「可以,去你那麽?」我想看看,最真实的,你,会是什麽模样? 顿下脚步,灭直视着前方问她:「那是个毫无生机的地方,你确定要前往吗?」 「这样,很好,很适合我们,不是吗?」 轻轻一笑,脚下的步伐坚定的继续向前,没有任何犹豫,抱着怀中的人,走向他口中,毫无声息的地方。 *** 看着眼前矗立的建筑物,荼靡示意男人让自己从他怀抱里站起:「这里,跟你很搭阿,可是完全不像你。」 「不过是休息的住所,没什麽需要费心尽力的。」 我以为,是那位陛下的命令……荼靡转头看着草地上不知名的野花,选择不去破坏这一刻难得的宁静,空白脸上,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笑意:「那麽,高雅尊贵的骑士可以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当然。」率先走向门前,开门,侧身,第一次,让她踏入了副团长的禁地。 看着凄清的摆设,冰冷的家具以及呆板的色调,荼靡转身问着跟在自己身後进来的人:「这就是副团长的禁地麽?」 「很适合,不是嘛?」 「不适合。」看着他挑高了眉,荼靡露出一抹淡笑,「开玩笑的,副团长大人要去哪用餐呢?」 「想让人送餐来,还是去大厅呢?」没有多想,男人一派绅士地询问。 望着这麽空旷的地方,以及眼前的人,荼靡突然涌起了朦胧的温暖:「我想在这里,跟你吃饭。」看着他不可置否的转身吩咐下去,纤细的身子擦过他的,安坐在米白的沙发上,轻松优闲地打亮起来:「我以为,只有埃才可以做到一尘不染。」 挂在灭脸上的笑,意外温和:「平日都是暗皇打发人来打理罢了。」 顿了顿侧身躺下的动作,荼靡将脸上的笑收得很乾净:「是麽?是阿……」不再多说什麽,一直到门铃声响,他开了门让人将菜布好以後,两人依旧沉默。 端着碗,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为了什麽在这里,敛起了微不可见的苦笑,轻咳了声,才开口娇嗔:「你打算这样和我吃完饭麽?这样,很难下咽的……」 「那麽,你想聊什麽?」看了她一眼,灭很配合的反问,却让人更加失落。 爱娇地皱了皱鼻子,荼靡掩饰了自己下一秒就想逃离的失落:「没诚意。」 「至少这是一种诚实。」自顾自挟了一筷子菜进食,灭没怎麽看她:「若我像亚尔萨斯一般,满口怜爱地拥抱你,转身却转而思慕别人,你会开心?」 荼靡很苦地笑了,几乎是拼了命,才能忍下差点掉落眼眶的y体:「这种诚实,好残忍。」明明就不会痛的,为什麽还这麽难受?原来,每个人都在说谎。 起身将手帕递给她,灭有些无奈:「我知道。」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却还是没有动作,「这总比虚伪的拥抱你之後,再残忍地让你发现事实的好。」这种怜惜,如何假借爱之名义呢? 拥抱可以,可惜,相爱太难。 接过手帕,却只紧握着,荼靡正想开口,却让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是什麽样的话题,能让祭雪骑士落泪呢?能不能,也让我分享分享?」 狂皇陛下就站在那儿,神色桀傲不逊,还掩着一丝愤怒。 显然对於菲席娜斯的出现感到错愣,灭几度开口,但欲言又止的神态确说明一切,好半天,才终於挤出话来:「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这般……」 始终望着荼靡的菲席,看似冷笑,却沉重地打断这种可笑的解释:「是阿,不是我看的那样,我倒是小看了你呢!」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看就这麽着吧!以後你就在这住下,也别去找亚尔萨斯了,他要不满,你就说是我准的,是暗皇准的!」 抿着嘴,荼靡轻声安抚起愤怒的菲席娜斯:「您误会了,我只是听见副团长大人如此憎恨父亲,而不知所措落泪罢了,这样不堪的我,也不过就只是不希望再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如此而已。」转身向灭行了礼,荼靡脸上挂着很疏离的笑:「感谢您的招待,预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那麽,荼靡另有要事,请恕我要先行离去了,夜安。」 看着离去的单薄的身影,狂皇陛下忍不住最後开口刺了一句:「今晚就把你的东西送过来,别让我派人去催!」 回头看了那张坚决而嘲弄的脸,荼靡暗自收起对灭的怜悯,只恭敬地说了声:「遵命。」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样的场面,任谁也难堪,月光下,荼靡垂首,连仰望的力量也消失殆尽,衬着秋天冰凉的寒意,更让人加倍索瑟。 *** 以着极快的速度在微雨中奔驰,直到站在自己家门口时,看见埃为止。 下一秒,便让人用毛巾包裹住,万般不舍地抱进屋里,门一落锁,她才终於无声的掉下眼泪。 「难受,就哭出来吧!那会好过些。」埃温柔地将她放进温水池中,褪去淋湿的冰冷的衣物,才让暖意有些沁入心底。 在温水里拥抱了埃,她哭得很压抑:「我明明不想如此,却什麽也选择不了,就连最後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保留权利,埃阿……想看见下个世纪的烟花,这样艰难,这样痛苦。」任由温水染湿了埃的衣物,什麽也不想管。 「活着,本来就是一种困难的选择。」安抚似地轻拍着她的背,埃望着窗外的月光,以及越下越大的雨,笑得很卑微。 活着?以这样的方式吗? 荼靡开始轻笑,越笑,越寂寥:「那麽,埃,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任何地方吗?」反正,什麽地方,也不会是栖身之所在,父亲哪……你说是麽? 「只要小姐需要,埃都会一直存在。」只为了你一个人,存在。 「那麽,去收拾东西吧!」 「是,小姐。」 而後,她带着埃,和少许的衣物,就着雨夜,撑着伞,抱着悦玥站在他家门口:「副团长,我遵令而来,造成困扰,实感抱歉。」微微欠身,她脸上已经回到没有表情的样子。 侧身她进入,灭无奈地领着他们进门:「挑间你喜欢的住下吧!」看着悦玥已经跳下她怀抱四处走动,好听的嗓音有一丝苦涩:「不用介意,你们可以自在的活动,我不会去打扰。」 「别这麽说,我们……」才开了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荼靡微微苦笑以後才挥手上楼:「安歇吧,天晚了。」 在靠窗的一边选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埃还清扫着,荼靡早枕着椅靠睡着了,看着她终於放松的脸,埃无声叹息。 原本以为,藉着这样可悲的重生,将自己彻底放弃,随便让人c弄着在任何人身下婉转承欢,成了一个逼迫的工具,拿着低贱的身子,去强使自己喜欢的人难受,然後再转身拥抱另一个男人。 这样y秽的一切,下贱的自己。 不是早就让人关掉痛觉了麽?为什麽还如此难过,甚至记得每一次心痛时,流泪的痛苦。 几乎还记得,谁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温度,进出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力道,忘不掉,也不能挣脱,带着所有的记忆一直走下去,看着每个人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她才笑着流下眼泪,告诉自己这是自然。 自然的,看着他走远,让这样僵化的关系松开,就为了看见他的微笑,再看着身旁每一个人老去、死去。 而自己只能半生半死的活着,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亚尔萨斯,灭,往後,还会有谁呢?了悦玥,她笑得像是夏日最後绽放的花朵那样灿烂,而寂寞。 维持着望月的姿势,荼靡从深夜看着黑幕一般的天空转而青亮成清晨。 彻夜未眠的她便带着埃,抱着悦玥,踏着无声的步伐离去,而副团长的居所也在门锁落扣的那一瞬间恢复平静。 我所能给你的,竟只有离开。 单薄的身子逐渐走远了,而天完全亮之时,始终没看见那抹让人挂念的优雅身影出现,光照在草地上昨晚大雨的露珠,透光而晶莹,可风却有些大。 *** 站在亚尔萨斯门前,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抱着悦玥,荼靡突然有种很廉价的感觉。 「埃,我这样,算什麽?」叹了口气,她突然不知道如何界定自己与这个男人。 放下悦玥,自顾自拿起他丢在地上沾血的衣物,一路收拾着走进内寝,正巧看见他用着颤抖的手抽着菸,挂着单眼镜框的脸微笑的看着她,她更觉气闷:「父亲这边昨晚真j采。」 「这下也可以死的甘愿了?」面无表情的,她看着一整间弥漫着欢爱过後的气息,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套上裤子,并没有将裤头穿好,亚尔萨斯不灵活的动了动满是血污的双手,愣了下才将菸捻熄:「你,生气了?」 挂上甜美的笑容,荼靡将地上的用过的卫生纸踢得更远一些:「没有,我怎麽会生父亲的气呢?」 「骗子。」 冷笑着继续用甜腻的声音回答他,荼靡揪住那团染血的破布,美丽的脸庞看起来既绝艳而森冷:「那是因为我有个骗子父亲阿!遗传的关系,没办法。」 「你到底怎麽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亚尔萨斯走至她面前关心。 蓦然感觉到理智的神经崩裂,一股脑将手上的衣物全砸向他,荼靡瞪着大眼,压抑的脸上怒气腾腾:「我很好,这辈子从没这麽好过!」暴长的指刃从他身旁画过,将一旁的矮桌劈成两半:「你这个混蛋!」喘着气,正转身拉开门想走人,却被抱住。 「对不起。」 对不起,沙哑地低喃,回荡在耳旁,让人拥住的身子还是感到冰冷,终於不能自己,温热的眼泪滑落颈边,她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麽,真想杀了你……」杀了你,再杀了自己,这样,就不会痛了吧? 这样廉价的自己,这样泛滥的情感,明明,只是各取所需,明明,不爱他…… 不然,自己的重生,显得多可笑?愚蠢! 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荼靡直看进他眼底:「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头一次,用着不确定的语气,亚尔萨斯再次将她拥入怀里,下巴靠在她发旋上:「至少,我能确定,我不想看见你难受。」 「呵!父亲呀,父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是可以全部拥有的,你知道吗?」冷笑着,荼靡对於这种不能控制的躁动越来越烦躁。 「对不起。」只要是人,都贪婪。 深吸了口气,她疲惫的离开让人窒息的拥抱:「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 「我……」亚尔萨斯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我不是……」 「算了!」打断这种令人难堪的尴尬,荼靡重新挂上甜美的微笑:「骗子的话,不能相信的。你说是吗,父亲?」完美j致的笑,却没有一丝生命力。 你说是吗,父亲? 他看着那张笑得很空洞的脸,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难受,想也不想,用力将她扯过来就是一吻,两个人的舌在口中纠缠;不顾她如何激烈挣扎,仍是紧紧梏住,直到双手沁出鲜血,铁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直到荼靡放松身子,开始回应他为止。 「不要,不要在那样笑了!」微喘着,亚尔萨斯悄声在她唇上低语。 可她乐不可支地笑的颠着,迸出了泪在两颊,越笑越凄艳:「你是谁了?你又想用什麽资格,来阻止我?」用什麽来阻止,阻止这个混乱的世界? 再次堵住她的唇,却被狠狠推开:「我说,我已经够脏了,不需要你,再添一笔。」亚尔萨斯坐到床边,烦躁的点起菸来。 「不然,你想要我如何?」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披散,他少了镜框的脸上罕见纠结神情。 一瞬间转了面无表情的脸,盯着他一会儿,才拉了唇角:「你都没有答案的问题,怎麽可以问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手术用具,她跪立在他面前,「先处理你的手吧,父亲。」 「你……」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垂首,仔细的将染血的纱布挑开,清洗伤口,j准的接合断裂的地方,缝合接口,他忍不住冲动的问出口;「我怎麽值得?」 抬头看了他一眼,荼靡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也有自知之明,「我也很想知道,为什麽你值得?像你这样的人。」你,怎麽值得? 自嘲地笑了,薄凉地:「这真是个好问题,像我这样的人哪……」伸手想她,却看着脏污的手而做罢:「人人喊打不是?」 嘴里有些气闷,可荼靡动作却很细心,就怕哪边没处理妥当,让这双手废了,特别是,还拖了这麽久时间才处理的现在:「怎麽会?你昨天不是挺愉悦的?」 一时呃然,亚尔萨斯显得几分气虚:「我不是说了抱歉了吗?」至於为什麽要说抱歉,他实在很不想去细想其中缘由。 冷冷哼了声,故意挑他痛处戳下,在听见他倒抽口气之後,荼靡才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稀罕吗?」 一瞬间,亚尔萨斯非常无奈的感到一阵无力,吃鳖了呢!咂了咂嘴,「你稀罕的从来不是我好吗?」想起那个胆小的男人,他也感到一股气无处发,是怎样?现在不管怎麽做都跟他扯到关系就是了?吭。 没怎麽好气,在处理完他双手以後丢了消毒工具,一把就是将他推进床上去:「你也真敢说,哼!」转身想走,却被他拉着,荼靡拍掉那只碍眼的手,有些无奈:「父亲,你把这边弄得这麽狼狈,不需要清扫吗?」 「还是你想顶着伤自己打理?」 吃痛的抚着手,端了张无辜的脸,他非常不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我以为,陪伴伤者才是你要做的。」 「你好像忘了收敛这两个字怎麽写了?」眯起好看的眼眶,荼靡看似听从的爬上那张凌乱的床,却在下一刻踩上其中一只受伤的手:「而且忘了,我在生你的气?」听着随之响起的哀嚎,她笑得很纯真。 「阿!你……」狠狠抽了口气,亚尔萨斯没想过她会真动手:「真狠哪……」没趣的掏出菸,才正想点,又被收的一乾二净。 扯了粉碎,荼靡杀意腾腾的脸逼近他的,「你很想被好好教训是吧?」却没想到被抱了个死紧。 「抓到了!」桎梏住怀里的人,亚尔萨斯轻轻摩娑着她优美的背型,语气很是低柔:「不要生气了,嗯?」 温驯的任他拥着,荼靡柔细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好阿……好阿……」一转眼却弯着手肘用力朝他最脆弱的地方重击而下:「我骗你的……父亲。」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模样。」不理会在床上痛的脸色发白的男人,她踩着满地脏乱离去。 *** 走进房里时,一切已经重新上定位,荼靡示意埃将满盘饭菜放在矮桌旁,让人退下,这才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明明睡着以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这麽下流的人,怎麽醒了以後全不是这麽回事?叹了气,她将饭菜布好,才坐在床边chu鲁的将人拍醒:「睡那麽多会变蠢,快起来!」 呻吟着将棉被拉高,亚尔萨斯皱着眉一脸睡意未消:「你就不能放我安生吗?」 「不行唷,亲爱的小老鼠……」随着巨大声响,玻璃应声碎掉,甜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却让人备感惊悚,来者暧昧的看着他们俩,遮嘴偷笑,才语带恶心地高声嫌恶:「唉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鼠跟死人,这可真搭阿……」 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她自顾自撩了头发说下去:「既然你们都搞在一起了,那也没必要跟你们分享狂皇和幻影骑士的事情了,啧!」作势走人,她在门口如入无人之境的继续仓狂转身指着那个显然呆愣的男人宣告,「别认为狂皇陛下宠爱你,多麽了不起,废物就是废物,更何况还是快失宠的废物,哼哼!」满脸不屑地踩着骄傲的步伐走向门去。 看了一眼男人复杂的神情,出乎意料的,荼靡竟开口挽留来者离去的步伐:「执刑者大人请留步,能否告知详情呢?吾等愿诚挚聆听您此行来意。」 施舍地拉了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执刑者神情高傲:「那你想知道哪一个部分了?」 「要说什麽你就说什麽吧!」开口无奈地请求,亚尔萨斯终於自惊愕中回神,转念一想,若是她此行目的不够和平,那自己早就没命了,还轮得到荼靡在那平心静气的询问麽? 搅和一池混乱的水,使之更加紊乱,就是她来此的目的。没怎麽好气,亚尔萨斯将食物从身旁的人手中接过,一把放在矮几上,却没有动,反而想掏菸出来,一碰,才叹息着收回手,他忘了,菸早让荼靡都给扯碎了。 「无知的人最幸福了,尤其是自以为受宠的傻子。」笑的一脸得意,扬威似地朝他冷哼,半点也不想遮掩自己的鄙视。 挑了挑眉,亚尔萨斯看她这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挑了什麽点来刺激自己:「我从来没以为自己很受宠,您忘了,差一点,您就可以杀死我了?」 笑得更猖狂,执刑者一脸暧昧的挑逗他:「这样的好运,不会有第二次……」红艳的指甲轻点着绛朱色的红唇,张合吐露最残忍的事实:「狂皇现下,可是在黑帝斯副团长的怀里呢!」 干!忍不住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现在的情绪,亚尔萨斯眯起了眼,冷笑出声:「陛下做事情,还有您置喙的馀地呀?」将单框眼镜推了推,那张薄情的唇丝毫没什麽退缩:「我们能够献上的,从来也只有忠诚,特别是如我们这般低下的人,更是如此,您说是吗?执刑者大人。」 在意到忘了身旁还有个同他一般可怜的女人,亚尔萨斯满心愤慨着,心里更是不厚道的腹诽着,说什麽忠诚?黑帝斯副团长?终究逃不过诱惑阿……隐忍着恶念的骑士,还是骑士吗?哼哼! 「啧啧,我差点忘了,连陛下的眼泪都不曾看过的你,是不该和幻影骑士相提并论的呢!」 马的,现在是怎样?一定要看他变脸,才会爽快是吧?斯文的微笑带了一点扭曲,亚尔萨斯突然觉得如果世界上可以让他不用付出代价就杀死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这个变态的家伙,连女人都算不上的恶心玩意:「大人怎麽能把我和高贵的副团长相比呢?这不是委屈他了吗?」呸! 没什麽诚意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脸抱歉:「唉呀,当然不能相提并论,连之猎犬都称不上的家伙,拥有三次美梦就足够了……」一边起身,一边惋惜的看着他:「深获暗皇重视的幻影骑士复职在望,而你……」蓄意的看着那双被包扎起来的双手。 「连唯一的功能都废了,真可怜。」头也不回的离去,远了,都还能听见那样娇媚而愉悦的笑声,催人心魂:「呵!呵!呵!呵……」 妈的,几乎忍不住咬断牙了,才忍的下那口气,亚尔萨斯愤恨的看着离去的身影,整张脸狰狞的扭曲,却被冷冷打断。 认定他没心情进食的荼靡,叫了埃前来收拾以後,头也不回的离开,脸上空洞的神情嘲弄着每一个人:「既然什麽都做不了,那就好好养伤吧,父亲。」 「等等……」下意识将人叫住,亚尔萨斯却顿时语塞,不知要开口说些什麽。 看不下去的,荼靡一脸怜悯地打断他的话:「你是该等等,等我们离去以後,你就可以静心不受打扰的修养了,父亲。」不再停下脚步,坚决的步伐每一步都清晰的敲在两人心上。 清脆的声响敲在大理石面上,声声刺心。 「父亲阿父亲,唯有贪婪的人,才创造得出贪婪的骗子,你多麽可怜,多麽可悲?嘻……」顾自低语,荼靡最後的笑声刻在那天的午後,就这麽回荡在谁心里,不曾淡去。 ☆、荼靡雪夜章陆 一身雪纺的裤装,她倒吊在两层楼高的栏杆上,睁着浑圆的眼睛看着日光,悦玥踩着悠闲的脚步来到她脚边,蹲坐着。 「天太蓝了!悦玥,我讨厌这样,怎麽不赶快天黑呢?最好黑的什麽也遮蔽掉,什麽也掩埋的一乾二净,你说对吧?」 温柔的喵了声,悦玥抬着小兽的脚掌洗了洗自己的脸,磨蹭着舔了舔那双纤细的脚趾。 「哈,好痒……」才正想立起身子跟它玩,荼靡却盯视着前方浑身一僵,好半晌才苦笑的抱着猫儿从栏杆上跳下:「真糟糕,被召唤了呢。」 那个将自己从地狱里,召唤回来的人哪……扭曲的压抑的高贵的无上的,不容侵犯的,王者。 站在厚质的雕花木前,荼靡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对於即将而来的召令,以及往往走向更崎岖的未来的命运,深深吸了口气,才柔声敲响门板:「暗皇,应召唤前来,荼靡求见。」 门应声而开,站在前方的是辅佐官,米希尔;看了她一眼,辅佐官再度优雅的回到暗皇身侧待命,而坐在雕刻的j致椅上,王者略带笑意地看着她:「过来。」 听命的跪趴在他膝上,荼靡温顺的阖起眼,静静等候指令。 「首先,我必须赞美你最近的表现……」轻抚着那头酒色直发,路西斐尔微笑的嗓音如沐春风,却让人不寒而栗:「召你前来,是有些任务让你去完成……」 「至於奖赏,就让你拥有你深爱的男人的孩子,以你的身体孕育而出。」饶是最温柔的耳语,每一字句,莫不像刀刃一般,割的人体无完肤。 暴睁着眼,身体在一瞬间僵直,再软化下来,荼靡用着破碎的嗓音,恭敬领命:「荼靡,领命……谢暗皇。」 「感谢,就得打从心底这麽认为,心口不一的人,可是会有报应的喔!」 刹那恢复面无表情的j致脸蛋,用着最诚敬的语气匍匐在王者脚边:「是,暗皇。」 「这才是好孩子。」挑起那张美丽的脸孔,路西斐尔微笑而满意地看着,「退下吧,荼靡。」 直到走出那扇宛如地狱般的门扉以後,她才不能自己的发颤,并且流泪。 孩子,属於自己的孩子,从自己的眼泪里面,割裂了浓厚的绝望,她飘忽地走回有着埃的地方,却发现什麽也不能阻止寒冷侵蚀,在她缓气以前,就已经让污秽将自己掩埋。 亲爱的,不爱着我的你,你和我的孩子,又会是什麽样子呢?而这个世界,还会混乱成如何模样? 双手抚着冰凉的腹部,她突然想不起来,很久以前,这麽明明是奢望的想望,怎麽会成为如今的恶梦…… 「埃,这里……就麻烦你了!任务,任务得要一阵子才回得来呢!」梦呓似的低喃,她脸上除了空白,还有深沉的疲惫。 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礼,埃面带着最温柔的笑容:「埃会一直在这里,等候小姐回归,永远。」 永远?她寂寥的微笑,然後没有说什麽,就这麽离开,那天,阳光很温暖,天很蓝,连一丝云也没有。 *** 她独自一人走在腐败的夜街上,四周晦涩不明,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就这麽盯视着她透着薄光的单薄穿着,直到她走进死巷为止。 「只身一人走进这里,想找什麽刺激呀?小姐。」 「都走到这了,不借意让兄弟们乐一乐吧?」 微微将脸上抬,诡异的空洞表情挂着扭曲笑容,一张j致的小脸就这麽映着惨白的夜灯催魂:「准备好,要忏悔了吗?亲爱的。」还没让人会意,暴长的指刃便霍霍刺入那具酒臭的身体里,拖扯着肠r,搅和一地血水,而让身下的猥琐男人发出气绝前的哀嚎,响彻整个黑街。 怎麽挣逃都没有办法逃离这种可怕的纠缠,只见她越笑越甜美,扭爪的手在血r中扯动,温柔的嗓音在一片凄厉的尖叫声中,显得格外不搭:「下次,记得不要犯错了唷!」转身一劈,正拿着枪的男人一分为二,满地花绿绿的血水混着屑r,满地不堪。 「谁让这里成为牺牲了呢?可怜的孩子,下辈子,要睁大眼睛唷。」 一个女人,一个晚上,让一整条黑街成为历史,最不堪最邪恶的地下黑暗市场,无一人生还,无一人目击。 连续七天,七个组织跟着黑街脚步瓦解,他们传闻有一个鬼似的女人,浑身血染得通红,眼神空洞而没有人气,只一抹微笑从没改变,跟随她直到所有人都被屠杀殆尽。 「她来了,快逃阿……」 「不可以乱跑唷,你跑了,我上哪去完成任务呢?」温柔的微笑,脸上没有杀意,可惜浑身染血的衣物早已替她说明来意:「要记得,闭上眼睛哪……」指刃随之而出,所到之处毫无生机。 一个转身向舞旋,却斜切过一人,应声倒下,哭叫声凄厉地回荡在一片混乱的场地,可惜无处可逃,而她却像是最美丽的表演者,敬业的挂着最甜蜜的微笑,在每一次转身以及跳跃时带走一条人命,泥泞不堪的五脏六腑在地板上堆积,染红了她白嫩的脚,每踏一步,都是艳丽而恐怖的印记。 「在三千以外,盛开一朵花,是什麽呢?」颂音缭绕,她温腻的嗓音清柔飘散,一如歌唱似地动人,反衬这一场地狱般的屠杀:「阿阿……用我左手拿那艳颜如血的花,再用右手摘下心脏,祭祀我们伟大的神,阿们。」 神圣的堕落的,神只。献上这些愚昧的鲜血蠢钝的r块,平息那圣神的怒气,呐!所以,你们都得死。 明明不是你们的错的,可怜,太过於可怜而卑微阿……如同浮游一般的人生,如同我一般,可笑而可叹的命运。 是她!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吗?连选择都没有,就直接宣判的死刑。 飘然的伫立在一片被绞杀的碎块之间,她迎风的脸庞沾染鲜血而脏污,却如此圣洁,彷佛带着悲悯一样的默祷。 这个脏污的世界阿,多麽美丽?而後在阳光出现的那一霎那,失去踪影,连露水都不能得知下落。 *** 褪下了一身血染污泞的衣物,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浑身交错青紫红痕遍布,她拉起了一个最凄凉的微笑,一眨眼就不见,就这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该是时候了。 就这样去吧?亲爱的,你会拥抱我吗?还是给一个同情的目光?在下一个微笑消失以前失去身影,而应声入们得埃拾起地上的衣物,满脸痛苦的纠结。 而那抹纤细的身子透着大雨,就这麽站在那扇j致的门扉之前,浑身滴水。 「there was a ti when love was bld……」曾经有一度,我们都盲目,「欢迎归来,幻影骑士,黑帝斯团长。」她没有半点疑惑地转身行礼,纵然浑身发抖。 二话不说先打开门,灭将她带了进去,拿毛巾让她擦乾,换上替代的他的衬衫以後,他才开口,却不是询问她来此的目的:「喝杯红茶好吗?」 顿下手中擦拭头发的动作,荼靡没有客气:「想要n茶。」接着继续将头发擦乾,没有再看他一眼。 冲了一杯并不太甜的,温润的n茶递到她面前,才再度开口:「为什麽来?」 轻啜了一口,荼靡看着他,「因为很想你。」想你会到什麽时候,发现秘密。 「我以为,你说的人,是医生。」 放下暖热的杯子,她走至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面前,轻轻拥抱:「这样,是不是能让你有点信心,我真的,很想念你?」 如果这个任务,可以放你自由,那我愿意,就这样离开你。 「如果说想念,就不会有他人存在。」 荼靡看着他温雅的脸,有些模糊的情绪一闪而过,揪心一样的痛苦:「因为,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自以为是的一切,最後是可笑的笑柄罢了……什麽也挽留不住,谁也救不了,所以我放弃我自己,在廉价的r体情欲上堕落沉沦,比较不会受伤。」 「却怎麽也没办法切割想念你的部分。」最後成为你欲想抛离的累赘,「怎麽办?」 「那他呢?」冷淡,却又一点都不疏远的口气,矛盾的纠缠在一起:「你又打算如何?」 闷在他怀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甩赖的意味,「是我先问你的……」谁都替代不了你的位置……荼靡模糊不清的在他x前这麽说着。 「忘不掉,就藏心底。」 真的可以,将你放在心底最深的地方,纵然再也不要见面,是吗? 微微笑着,荼靡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喜悦,从心脏被划开的地方,汩汩缓流而出,就这麽带着笑,亲吻上那张柔软的嘴唇:「做为回报,我打算……让你永远不再如此伤脑筋,你说好吧?」 「荼靡,你不必以自己做为代价。」 愣了会儿,她带着甜美的语气,像梦一样低喃:「这是自那次之後,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旋即甩了甩头,抛掉多馀的心思,她带着讨好的语气撒娇似地摇晃他:「这次我可没打算献出自己,只是想通了,就不会再痛苦了……」 「呐,就今晚,不要问为什麽,只要拥抱我,可以吗?」眨着水润的眼,她用最甜蜜的笑容吻上这个男人,诱惑一般轻轻舔过那张带沉默不语的双唇。 犹豫了下,灭才缓缓将双手环上那副单薄的身躯,彷佛当是圆了她一个梦一般,拥抱。 享受着被拥抱的滋味,荼靡好半晌才开口:「不管如何,还是如此感谢可以遇见你……如果不是如此,你大概不会将我放在你的记忆里,是吧?」从今而後,可以记得,记得我的名字吗? 带着浓馥的香气以吻封缄,在眼泪掉落以前,用狂烈得彷佛没有明天的情感将之拥抱,燃烧,一直到对方做出回应,为止。 只要记得这样凄凉的名字,在荼靡盛开绽放之时,然後将我遗忘。 窗外的雨打的屋檐淅沥,而屋内氤氲正盛,包裹着绝望的糖衣将欢愉彻底腐蚀,在天色晴朗以後,悄悄将爱恋打包带走,什麽也没有留下。 「再见。」清醒的人兀自看着冷清的棉被上,遗留的字条,甚至不知道,女人何时离去。 只依稀记得,像是梦呓一样的呢喃,从他梦境里闪逝而过:「如果再见,可以换取永不见面,那对你是不是比较好?亲爱的灭,再见。」 再见。 而床上的男人拿起那张写着娟秀的字条,交杂着释怀、解脱,以及失落,凭空自语着与之道别。 「再见。」 *** 她着腹部,感受隐隐约约的脉动,嘴角弯起的笑容跟月光一般温柔,就这麽闲晃走着,一直到站在医生家门口为止。 父亲,怎麽办,就这麽把自己逼上没有退路的地方了呢! 轻敲了几声,堂而皇之地踏入,她没有失望的在实验室看见那个迷失在数据和实验品之中的男人。 「父亲,我依令前来疗伤。」 男人愣了愣,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语气带着让人熟悉的尖酸,「这个依令,出乎我意料之外,晚了三个月,我看……」一丝冷光从单框的镜片中折s而过,男人停下手边的工作,语气很嘲弄:「你同我一般没什麽忠诚,真让人意外。」黑帝斯?呵! 没有多加辩驳,荼靡自顾自走到他身後,微微叹息:「父亲变得很陌生了……」看着那些实验数据,眼神很复杂:「你选择要遗弃自己了吗?」 「你在说什……」终於回身看她的男人,一脸错愕,一连串咒骂脱口而出:「搞什麽鬼?你把自己搞成怎样?」那个微凸的肚子,少说已经十一周,不像以前穿着单薄,一身宽松的裙装让人看傻了眼。 任由他将自己抱上检验台,荼靡看着那张紧张的脸苦笑:「父亲,至少还看得见你以前的影子,让人没有太感伤。」 「乱说些什麽浑话?」不自然地驳斥了几句,亚尔萨斯看着显像器里的胎儿发愣:「你……这是怎麽一回事?」 「暗皇的赏赐,让我可以拥有一个,属於我的,梦。」至於是不是真的属於自己,还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她没有馀力再去多想。 干!差一点,亚尔萨斯就爆出chu口,愤怒的握紧手中的仪器,难忍太阳x边的血管抽搐:「你倒好,还有力气消遣自己?」突然间,他不知道该用什麽心情来看待这件事情,怎麽说,这个变态可真是彻底不遗馀力的在搅乱这淌已经够混浊的污水,他不该太轻看那个养了满山满谷怪物的男人。 唯有怪物,才可以豢养怪物。呸! 「不这麽做,怎麽把日子过下去?」在她选择放下以後。 气到最後有些无力,他想也不想就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总不可能四五个月没看见的女人,怀孕才两个月,对自己说这孩子是他的吧?干!忍不住又腹诽了那个假惺惺又做作的骑士长,亚尔萨斯小心的处理她身上一些还没愈合的伤口,一边唠叨:「你最好离他们都远一点,省的生出来的孩子扭曲不像样去了!」哼! 「如您所愿,莫约很久很久,我都不会再见到他了。」至於其他人,这可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眯起眼,他轻轻地整好那身宽柔的衣物,语气有些危险:「该不会,那位能力卓越的骑士长,不晓得吧?」敢吃不敢负责?马的,就不要落在他手里。 一脸不赞同的揪紧了他的衣领,荼靡第一次认真而哀求的看着他:「你不能去找他!你得向我发誓,我已经切割了,就不会想要和过去有所交集,你,我只能求你……」想不到什麽方法可以阻止,她着急到有些发颤。 叹息着看着这局面,亚尔萨斯紧紧将她拥抱,头一次认真的许下承诺:「如果是你希望,不用求我,我便向你承诺,我,不会去找他。」 痛苦的回拥着他,荼靡掉落的眼泪在洁白的衣袍上晕出水渍:「只剩下你了……父亲。」同样不属於我的你,这样的人生,这样的路途。 扶着她回到住所,亚尔萨斯不客气的唤来埃,就是一阵吩咐:「房内不可以像以往那麽通风,空气流通就好,三餐要均衡,但不可以太过油腻,过几日我会送她需要的东西过来,悦玥不可以再跟她睡在一起,还有……」唠叨的细数每一项该注意的事情,却在提到悦玥的时候,被猫不悦的打断,噒了一声,他也不以为意。 叹气着,荼靡抱起悦玥,脸上有模糊的情感。 在好不容易交代完以後,亚尔萨斯再次确认她的状况,才转身离去。 应声关起的门,遮掩了亚尔萨斯刹那间扬起的狞笑,挂在那张斯文的脸上,异常让人心惊:「亲爱的,我可不是骗子,只是做不到不招惹罢了……阿阿,美丽的荼靡,是该好好盛放,对吧?」每一个人,都该一起加入,这个快乐的游戏,这样才公平哪! 骗你的,亲爱的。他还记得,那张j致的小脸,适合放上什麽样的表情,是的,他还记得…… *** 难得离开实验室的亚尔萨斯抱着一堆婴儿用品,衣物,背上还沉重地背着一张j致小巧的婴儿车,就这麽大咧咧的走过黑帝斯的活动区域,直达荼靡住所。 皱着好看的眉,她满脸迟疑:「你接连几天,是做什麽?」 做什麽?示威看不出来吗?没好气的翻了翻眼,亚尔萨斯挂着更亲切的微笑说道:「有人没办法尽到的责任与义务,我不会这麽没有良心不做的。」腾出只手温柔地抚她的脸,「这些,至少是我所能做的,嗯?」 感觉有些无奈,荼靡轻叹着撇开脸:「你何必如此?」 「我们,什麽时候生份了?」苦笑着,亚尔萨斯将东西交给一旁的埃之後,拿出随身的看诊用具,再次仔细检查了下,他才放心:「埃将你照顾的很不错,这样,很好……」比起连这个消息也不知道的男人,真是好上千万倍了! 有些深意地看着眼前说不出哪里诡异的男人,荼靡很是担心:「你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朝她最不想的方向走去。 「放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宽心养身,我不会改变的,嗯?」 明明有了他的保证,荼靡却觉得距离他越来越远,好像,跟谁都没有办法一直走下去,是吗?最後,还会有谁陪我一起看下个世纪烟花呢? 「别想太多,我要先回实验室了,好好休息。」 不意在这个点上多说什麽,转了语气,愉悦地哼着歌曲,亚尔萨斯告别这个满脸担忧的女人,走向传闻中,黑帝斯骑士长的禁地。 就这麽靠在一旁的树下抽起菸来:「呐呐,不要让我失望了,幻影骑士……」 自远处走来的黑帝斯团长,看着倚在自家门前树下抽菸的医生,有些愣住,随即冷淡地下起逐客令:「如果想抽菸,请至别处去。」 抽菸?我都想抽人了,干!忍下满肚子咒骂,亚尔萨斯温和地开口:「我正巧,在等您呢,骑士长。」等着你什麽时候忏悔你的罪孽。 「有事请说,若要玩文字游戏,恕不奉陪。」还是那副有礼而疏远的样子,用字遣词却毫不客气。 冷笑了声作为开头,亚尔萨斯也毫不收敛:「你不觉得,最近有人消失很久了吗?」 沉默许久,灭扬起了意外迷人且优雅的笑容与之对望:「恭喜。」 恭喜?恭喜个屁!恭他马的,最好他们没碰面四个月,荼靡有办法怀上他的孩子两个多月啦!干,可以再脑残一点没关系:「你恭喜错人了吧?骑士长。」 「我与她许久未见,就这麽长的时间,我想理论上,合理推断,那不是我应该负责的才是。」满脸笑容,亚尔萨斯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跟踩熄,头也不回的走人:「所以我说,该被恭喜的,真的不是我。」 「原本我还想,是该来恭喜你一声的,看样子,我好像搞错了。」 「抱歉耽误您宝贵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那股浓厚的嘲笑还张狂的回荡着,久久不散。 笑的温柔,却目带杀意,灭看着他威胁道:「请你好好说清楚好吗?好好说的清楚,说明白,仔细,一字不漏的,好吗?」 说清楚?他不都做得很清楚了还要人转述什麽?要追究是哪一颗该死的j子是吧,吭? 「据闻,在祭雪骑士任务归返那日,曾上您这叨扰许久,不知是否有误呢?」用你生锈的脑袋,过的太爽的身体,好好想清楚吧,不知好歹! 挑着眉等着下文,灭还是不发一语。 现在是怎样?非要把场面弄到最难看他才想的起来是吧?亚尔萨斯眯起眼,冷笑着继续说下去:「再者,您那天s出的jy里面,没有能令人怀孕的j子成分吗?」装傻?我让你装傻! 最好他就没有!欲脱口而出的难听话因为可能波及到无辜的女人硬生生被忍下,灭只能扯着笑虚假的感激:「那还真是感谢你善心的告知,无能的医者。」 这会儿,亚尔萨斯没多说什麽,只是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去:「别这麽说,如果你感到为难,这孩子和母亲,也不会欠缺照顾的人。」无人看见的脸上,张扬着扭曲的愉悦,他迫不急待想知道,这样的混乱,到底会纠结到什麽地步。 而骑士长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费力的压抑下过於外放的杀意,这才转身准备进屋,可在进门那一刻,皱了皱眉,落上锁,他转而走向另一个地方。 怀孕?呵! *** 敲门声轻响,门旋即被打开,埃一脸恭敬的看着他行礼如宜:「骑士长大人。」 「她在吗?」笑得很优雅,灭只这麽问。 一闪而过的情绪被隐藏的很好,埃满脸抱歉:「小姐出去了,未说明何时归来。」 非常有风度的点头表示了解,他继续笑着,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可以站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恭敬的脸上出现裂痕,埃明白今天横竖是避不过了,只好欠身让他进入:「不用了,大人请进吧。」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一脸无奈。 领着他走到荼靡房间门口,门并没有关,可荼靡一脸专注的拼凑着j巧的零件,并没有发现他们到来,微微隆起的腹部已经明显到衣物无法遮掩,一旁桌上,悦玥慵懒的躺在上头,像是在守护什麽一样。 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已经微有雏形,j细繁复的怀表还没被完成已然美丽,灭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脸,有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蔓延,直到她暂停手边的工作,按着桌子试图站起来时,毫不犹豫的快步走向她身後,温柔将她搀扶。 下意识暴长的指刃在看见他时收起,荼靡好一会儿呆愣地看着他:「你怎麽来?」 「来探望你。」边扶着她到一旁软榻上坐下,边随手在她腰後垫了软枕,直到她安稳地落座,他才在她面前驻足站立。 叹息逸出唇边,荼靡转而不在意他在自己身边,自顾自将纤细的脚缩到榻上垫高,边无奈道:「我以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我们已经说了再见。 这个消息是从哪张该死的嘴被泄漏出去,她一点也不意外,早该知道,那个无良的男人靠不住,却也无法下的了手,冤孽。 从一旁温着的水瓶里倒了些花茶让她暖身,灭才纠结着开口:「我需要真相。」该死的亚尔萨斯,这该死的一切! 望着他隐约泄漏出来的痛苦,荼靡有些不忍:「你不需要,这不过是一个任务,你无须在意,之前我们怎麽道别,之後我们便如何生活下去,这样不好吗?」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有些哀伤的垂下视线。 「如果我不是我,那我便不会在意。」 长声叹息,荼靡缩起有些发冷的身子,语气叹然:「你回去吧!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既然不能说出真相,那可不可以只相信谎言呢? 「如果那是我的……」忍不住艰涩,灭一脸纠结:「那就与我有关。」 「我说,与你无关,就无关。」轻笑着与他切割,荼靡脸色很是坚毅。 颇为为难的将话说出口,灭几乎痛恨起这样的自己:「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帮忙……」没办法把话说完,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笑得很轻松。 几乎,忍不住满腔怒火想要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什麽时候,他把这一切推到不能回头的,无法可解的局面?灭紧握着手,如果现在看到亚尔萨斯,八成,谁也保不住他的命! 唯一,想要的,你做不到。 她笑着起身送客,开始挂上疏离的礼貌:「夜深了,骑士长该回家了,若说有什麽需要帮忙……」她吃力的伸手替他拉平了衣领,随即拉开身体,与他保持距离:「那,好好保重你自己,好吗?」 看似无事的点头应允,他却在离开以前,对着埃下了命令:「多加注意些,若有事情,找我,明白吗?」 「是,骑士长大人。」掩盖在温和而恭敬的神情下,谁也不知道埃的心底如何看待。 在他离开以後,荼靡让埃到自己跟前:「这样,这样也好,至少,都结束了是吗?」苦笑着让他准备,「我们回去吧!」离开这里,暂时不要去想这些让人痛苦的事情,比较好。 「是,小姐。」 *** 「怎麽搬来这里?」蹙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亚尔萨斯有些担心:「这样就诊很麻烦。」 看也不看他一眼,荼靡着迷的看着显像器里的胎儿,娇小的身躯安然全缩在她肚子里,像是金鱼一样的大眼透着薄薄的皮肤滴溜溜转动:「这里比较清静。」 「图什麽清静?」没好气让超音波仪在肚子上滑动,亚尔萨斯仔细的看着胎儿的状况:「你就是太缺少人气了!」 很冷淡的口气,让整个气氛降至冰点:「不劳您费心。」 挑高了眉,亚尔萨斯甚是不满:「现在是怎样?要划清界线就是?」要搞清楚,现在照顾她的人,是他不是那个没担当的男人好吗? 「这不就是您的希望,把我逼到绝境,让一切公诸於世,把我最可笑的全都摊在众人面前!这就是您所想望的,不是吗?」微喘着气,荼靡有些激动地起身,看着他的眼里面有些沉痛。 轻轻将仪器挪开,他拿着柔软的毛巾将润滑的y体擦掉,在这一刻突然不敢正是那双哀伤的眼睛:「我没想过如此,我只是想让你……」试图想解释,却怎麽也说不下去。 「你认为,为了如此而让他屈服,这会是他心甘情愿的吗?」缓缓流下眼泪,荼靡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不要施舍来的,若是如此简单,我何必今天这副狼狈的样子呢?」 再也受不了,亚尔萨斯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别哭,如果,如果我……」在这一刻,他好像抛弃掉所有念头,只想让她别再掉泪。 「不要许下你做不到的承诺!」推开他,荼靡过於激动的情绪让她痛苦的按着肚子,安抚突如其来的疼痛:「如果是你,你甘心只拥抱我吗?你甘心放下一切吗?」 「不要激动,深呼吸,深呼吸……」按捏她紧绷的身体,亚尔萨斯神情闪过一丝狼狈:「我,我……」 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以後,荼靡又是那个满脸空洞的人偶:「你走吧!以後,以後我会自己过去,别再来这里了……」 「我做不到!」乾脆的回绝,亚尔萨斯继续轻按她的四肢,并让埃送来一杯温热的牛n:「喝下去,会好过一些。」 用力的把身旁的枕头向他砸去,荼靡愤怒到险些失去理智:「我杀了你!」 接住那颗承接怒气的枕头,亚尔萨斯头一次感到有些无措:「你,不要太激动了,对孩子不好。」 疲惫的抚着额,荼靡有些晕眩:「你到底要怎样?」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无奈的叹气,亚尔萨斯茫然的眼里一片未知的情绪:「让我照顾你,直到我想出我到底想要什麽,好吗?」等到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或许他就不会这麽迷惘:「我放不下没有人照顾的你。」 「你们,一个一个,全都如此自私,全都是这样……」深吸了口气将眼泪擦掉,荼靡转身躺下,拉高棉被将自己盖得密实,好像这样才能稍微保护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不堪。 亚尔萨斯看着自己修长而结实的手,突然觉得不知如何做,才能修补这种破碎,明明,已经努力了,却什麽都没有用,是不是…… 「还不够!」他喃喃念着,一转身,就把这一切抛在脑後,浑然只剩下最终的目的,还不够!这样还不够,要更多,更强,站在更高的地方。 扭曲着斯文的脸狰争笑着,他咧开了嘴,抽起菸,像是月下异端的身影,逐渐扭曲变形的影子,随着风刮着树影,看起来更为y森。 *** 一脸迷惑的看着数据发呆,菲席娜斯看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一直到他转身,看见自己,有些讶异闪过,才不是很正经的行礼。 「陛下今天倒早。」 看他这副样子也知道没闹出人命之前他不会主动去吃饭,菲席一把拖着他出实验室觅食,唤了仆人将餐食摆上,在餐桌落座时,才终於肯开口,没想到一出口的话更刺激人:「今天?难道我昨天就来过吗?」 丝毫没把这些尖酸言语放在眼里,亚尔萨斯凉凉的反击:「这倒没有,自从上次一别,许久未见,陛下真是越来越美艳动人了,想必骑士长将您守护得很不错。」 挑着眉,菲席没有生气,却主动靠他极近,一直到两人开口,就会让唇瓣相接触的地步,呢喃着回覆他:「是阿……很滋润呢!」 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亚尔萨斯继续进食,酸言酸语也没停下:「那不就得了?陛下来访,该不会为了说这些吧?」幼稚。 虽然没有拉开彼此距离,但她很乾脆地坐正,开门见山:「你应该很清楚,我来此的目的。」 摊了摊手,亚尔萨斯回应她的乾脆:「孩子不是我的。」这个乱子可不是他闯的。 「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脸色一变,菲席深沉的眼神直盯着他看。 配合的耸肩,亚尔萨斯无所谓的更改内容:「没,我说,孩子是我的。」这样你就会高兴了?呵! 「亚尔萨斯……」尖叫着扑上去对他又咬又抓,菲席一脸愤怒到极点。 略微惊愕的接收她娇小的身子,亚尔萨斯吃痛地尝试抵抗,却在看见那副表情时,任她发泄,仅轻抚着她的背,默默忍受:「好啦,别这样……」 过了许久,莫约是发泄够了,菲席在他x前低低地暗骂:「你这个白痴。」 好笑而无奈的扶着她站好,亚尔萨斯一脸无辜:「我可是真的愿意当孩子的父亲,横竖我这个人就是如此没节c,你也不是不知道。」说起诚意,他可多了。 「你想当父亲是吧?」冷笑着推开他,菲席转身就走向门口:「很好,我现在就去对荼靡下令,让她宣告孩子的父亲,正是你,亚尔萨斯,这可好吧?呵。」 无力的尾随在她身後,亚尔萨斯有些担心:「陛下,你……」剩下的话全飘散在人去楼空的餐厅里,没有人听见。 7-8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章柒 开门踏进去,就看见埃端着满盘用过的餐点下楼,菲席不等他行礼,顾自与他擦身而过,直走到荼靡门口为止。 大步跨了进去,直到站在荼靡面前为止,看着她错愕,下意识想起身行礼时,菲席皱起眉头,几乎是同时的,影悄然现身制止住她行礼的举动,在确认她明了狂皇意思时,再度消失。 就这麽盯着她看,久到让人以为狂皇不会开口时,菲席才淡淡问了句:「他的?」 瞬间紧抓着裙摆,荼靡犹豫了很久,低首承认:「是。」 蹲下身子,狂皇以非常温柔的姿态轻轻抚她隆起的腹部,口气却很冰冷:「这种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浑身一僵,荼靡在下一刻软下身段,轻声叹息,「这个时候,我也很想杀了自己。」偏偏这样的玩笑开得太厉害,注定她逃不了。 倏地拉开一抹微笑,菲席笑得彷佛最至高无上的暗皇一般的笑容,那样的温和优雅,不染风月,轻声地道:「我原谅你,因为那是他的孩子。」 再也不看她一眼,就这麽踩着高傲的步伐下楼离去,却在踏出门以前,缓声向埃以及亚尔萨斯低声交代:「你们都必须好好照顾她,孩子,孩子不能有一丝闪失!」带着不容怀疑拒绝的气势,再次转身离开。 兀自松了口气,以为暂时没事的亚尔萨斯示意埃进屋照顾,自己则跟着菲席的脚步离开,谁都没发现,荼靡在狂皇离开那一霎那苍白的脸色,异常难看。 「埃……」压抑着痛楚呼唤埃,她忍着自腹部传来一波比一波更为剧烈的刺痛:「带我,带我去,肚子,肚子好痛……」为了怕有丝毫不妥,她自有孕以来不曾关掉痛觉,没想到现在感受这麽清晰,就好像真的要撕裂一般的剧烈疼痛着。 「小姐,撑着点,会没事的……」慌张抱起她,埃拼了命的往外冲,却在走出家门口时,让她用力扯住。 「不要,不要让人知道……」死白的脸色还没喘过气来,第一次在那张空白的脸上看见恐惧:「流血了……」 几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大腿间,慢慢滴在地上,艳红的让人怵目惊心:「小姐!」埃正慌,没想到下一秒怀里的人已落入灭手上。 「影!」灭朝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喊,马上现出一人,「会医术的那个呢?」在影伸手比了个五之後,他知道正好找到人了。 交情归交情,没有钱,怎麽说,影哪有那个道理替惹狂皇不悦的人医治? 「救人!」没有第二句话,灭看着怀里的人微微喘气,整张脸不停冒汗,脸色有些紧张。 岂料影在检视过後,没有动作,反倒起身离开:「无法医治,堕天已不在范围内,何况是不完全的堕天,太多变数,有风险。」言意之下,只剩下亚尔萨斯可以救人。 挣扎着起身,荼靡下达了指令,自我关闭痛觉之後,苍白着脸起身,一把压了x口的银焰,在火焰燃烧完全以後,再也撑不住地昏厥过去,让灭一把抱住。 不一会,就看有个男人抱着仪器,衣服扣的歪斜,一脸担忧的跑了过来:「怎麽了?」 「出血。」 没多看他一眼,亚尔萨斯示意他将人抱至屋里,小心的放置在床上:「把她衣服解开!」转身将仪器装置好,回身眼也不眨地将一支又一支的银针刺入毫无血色的肌肤里。 「开启替代模式,密码无限制,启动。」对着荼靡这样命令,而後看见那副毫无生气的躯体睁开空洞的眼睛,甜美的嗓音完全冰冷:「亚尔萨斯医生,日安。」 「评估自体状况,程度j确。」一边c作复杂的仪器,一边下指令,亚尔萨斯将显像器贴上隆起的腹部,仔细看着里面的情形,皱起眉头满脸烦躁。 「j神不稳,胎动紊乱,下腹痉孪x疼痛。」乖巧的回答问题,荼靡挂着虚假的微笑,像是现在身上一切皆与她无关一般:「医生,死了就死了,启动重来不好吗?」 原本夹杂着看见亚尔萨斯时的不悦,以及对荼靡的担忧而烦躁不已的灭,在听闻此番发言时,忍不住选择想走至外头静静。 岂料被替代模式给叫住:「你,我记得你。」高兴的如同欢悦的孩童一般,脸上的笑却没有人x:「你要去哪儿了呢?幻影骑士长。」 「有亚尔萨斯照顾你就够了。」尽可能保持平静,灭再次转身想走,却又被打断。 「胚胎分析结果,dna与你相符,人类,是如此对待孕育自己胎儿的母体吗?」甜美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抱持最单纯疑惑显得更加残忍,「与输入资讯不相配。」 马的,这个变态医生!装作没听见,快步离开这个鬼地方,灭深怕自己下一秒忍不住作了医生,让他直接晋升死人。 而迳自忙着急救的亚尔萨斯没怎麽多注意到这无心c柳的意外,顾自埋下更多仪器线路,注s药剂。 *** 一阵忙乱之後,荼靡重新被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上,盖着松软被子的披散着发的脸,看起来很脆弱,两个男人各据一边,就这麽沉默着。 「骑士长大老远跑来做什麽?」烦躁的想抽g菸,亚尔萨斯才想起有孕妇,撇撇嘴,把伸进口袋的手放下。 本想无视他,灭想了会儿,还是问出口:「她怎麽样?」 本还想风凉几句,在看了眼荼靡之後,亚尔萨斯咂了咂嘴,有些担忧:「很不好,感觉胎儿很容易掉,这具身体本就不是纯粹的堕天,死而复生的躯壳本来就脆弱,更何况要符合黑帝斯骑士的体能要求,取舍间,这本来就不是她被预计要做的事情,所以……」 「有没有救说重点。」懒得再说客套话,灭直接跳到问题点。 吸了口气,亚尔萨斯抱着仪器往外走,更乾脆的给他三个字:「不知道。」 「只能观察,随时注意,没别的法子。」要回家,才想起家里还放着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亚尔萨斯头大的刺痛抽搐。 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灭神色复杂的盯着沉睡中的女人,烦躁到几乎想杀人。 这样矛盾的自己,这个愚蠢的女人,以及帮着她伤害自己的男人,该死!全都该死。 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灭觉得自己无法原谅那个变态的医生,也无法原谅作贱自己的她,明明不需如此,为什麽她就是看不透呢?非得藉着这种藉口来把事情弄拧? 彷佛是感觉到他螫人的视线,荼靡动了动黑色的羽睫,虚弱的张开眼,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不知道。」沉默,而後诚实回答,带着烦躁的语气,灭就这麽与她对望。 无奈的叹息,荼靡觉得疲倦到无法支撑下去:「天晚了,你先去吃饭好吗?」明明这麽努力想划开距离,为什麽这麽困难? 「我没有胃口。」神态平静,灭一口回绝。 看着他,荼靡有些担忧:「我担心你。」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如何走下去? 「更多人担心你。」 微微苦笑,荼靡像是感到有些冷地想拉起棉被:「我,我食言了,本来,本来想……」 「没关系,你先养好身体要紧。」顺手帮她将被子盖实了,灭很平静的看着她。 不在说话,荼靡有些疲累的阖上眼,迷蒙的睡去,「你回去吧!我没事。」 「等你睡着,我就离开。」 每一个人,都在说谎。荼靡想说些什麽,终究沉沉睡去,小巧的脸映着屋外昏暗光线,有些哀伤。 就这麽过了许久,正当灭以为她熟睡时,她却轻声叫唤自己名字:「灭。」良久,没有下文。 以为是梦话,灭不以为意的靠回椅子,她却低低的哭泣着:「灭,对不起……对不起……」在梦里带了像是积累一辈子的愧疚。 无声纠结了神情,灭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思考这些事情,静静等待接班的人出现。 最後,在埃出现以後,他悄然离开,身影一如被骇到般仓促。 在他离开以後张开眼,冰凉如水的眼里,一片寂然,荼靡望着埃:「连个安生的地方,都没有,埃。」 做不到爱我,为什麽还不放过呢?这样纠缠在一起,一直到我们之中有人死去为止吗? 你、我、她、他,这要怎麽解开?痛苦的阖上眼,蜷缩着护住肚子,也只剩下孩子,只剩下如此了…… 你怎麽来?你来做什麽?重复这这样的问题,然後得到一个一个割裂自己的答案,亲爱的,为什麽只对我残忍?蜿蜒着泪,荼靡突然痛恨起软弱的自己,以及这些加诸在自己身上,无法挣脱的枷锁。 给我一个指令,我只需要忘记你,那可不可以比较好过?如果只剩下指令,是不是会愉快地将日子过下去? *** 挺着肚子,荼靡眼也不眨的将规定好的东西全都吃下,小巧的脸比从前更加缺乏情绪:「埃,昨天做好的怀表,帮我拿去上油,把时间调好再给我吧。」 「是,小姐。」 才这麽闲聊着,从屋外走进的人也比往昔更加深沉,单框眼镜遮不住日益勃发的萧狂:「看诊时间到了。」 「是,父亲。」 看着她的温顺,亚尔萨斯冷冷笑着:「怎麽?我的猫咪,一天比一天更乖?」看着那张缺乏表情的脸,他有种扭曲的愤怒,「没有本事,只好乖乖听命於人?」 「没有。」没什麽反应,荼靡一如一泓平静的深水,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听闻她如此回答,神色更冷地扯着她,亚尔萨斯拖了便走,一直到房内时才停下脚步,却一把被挣脱,她开始冲进浴室乾呕了起来。 手轻缓扶着她,亚尔萨斯一脸闷气:「让你好好休养,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会好过一些吗?」 稍稍止住恶心感,荼靡一脸苍白:「我不知道,还能怎麽办,就如同你也不知道如何一样……」我们都被遗弃,并且没有别的选择。 一边让她好好坐下,一边翻找仪器检查她的状况,「还有馀力可怜我?」冷哼着,亚尔萨斯越加不爽:「管好你自己吧!」露出满意的神情看着显像器里的胎儿静静的缩着,终於松了口气。 受不了,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硬想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特别有趣吗? 「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剩下你自己好好调养才会好得起来。」 苦笑着,荼靡默默送他离开:「我会努力。」 「是必然不是尽量。」摆了摆手,亚尔萨斯一转身,走得很决绝,不似以往的回首顾盼。 正想关上门,就听见敲门声,抬头就看见幻影骑士,拉开门,侧身让他进来,「怎麽……」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到嘴边苦笑着改了:「今天有空?」 「来探望你。」让埃拿去自己带来的补品,灭一版一眼的回答没有改变。 不累吗?无奈着,荼靡犹豫了下,「现在都很稳定了,以後别这麽累了吧。」看的人,都累了。 「我尽量。」自发的扶着她坐好,灭一脸平静。 撑着腰让身子摊平些,荼靡轻喘着闷哼了声:「唔。」看他有些紧张,安抚着微微一笑:「没事,孩子踢我。」 颇为复杂的笑着,灭没有下一步动作:「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 正想说话,悦玥不知从哪边窜出来,对着已经很大的肚子磨蹭,贴着耳朵,有一搭没一搭的喵着,荼靡好笑的赶了它下去,「悦玥不要跟他玩了,下去。」才抬头看他:「中午了,要留下来吃饭麽?」 微点头,灭走过去将她扶起,一起走向饭厅。 「很难得你会留下来吃饭。」微微笑着,荼靡自顾自让埃把饭菜布上,一边无意识稍稍拉开他们俩的距离。 「不欢迎?」 看着他,荼靡露出一个很真心的微笑,就这麽伸手环了环他:「很惊喜。」随即退开身子。 沉默着落坐吃饭,灭看来心平气和,却不断疑问,问着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到底在做什麽,为何而来,又为何而留下,甚至,说这些话? 给人希望,很不好。 一点也没有改变脸上微笑,荼靡在他对面坐下,吃掉埃送上来的补品之後,却微皱了眉头起身到厕所乾吐了起来。 在她踏出厕所以後,看着递到面前来的手帕,再抬头看了看灭,那一脸欲言又止的犹豫,突然感到好笑:「别这样,我可以,我没那麽娇弱。」娇弱,怎麽活在这团乱里面呢? 扶着她回去坐好,灭对此番话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有时候,觉得你好辛苦。」带着一点歉意,荼靡扶着他的手落坐,轻轻将有些肿胀的腿抬高舒缓酸痛。 挑眉无声疑问,灭等着下文。 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呐!」轻推了他一下,荼靡释怀的微笑在那一刹那点亮一整个空间:「我,你,我们就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这样好不好?」 看着她的肚子默不作声,灭一脸举棋不定。 笑得更欢欣,荼靡抚着肚子,坚毅而温暖:「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错误,我们只是不小心犯错,如此而已。」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我们,都不完美,所以,才会犯错。」 「但是,我们都会在错误里面,成熟,长大。」如此就好了。 挂上优雅,无懈可击的骑士笑容,灭没有再多说一句,起身离开。 「哎呀,又把人吓跑了……」继续笑着,彷佛真的不介意一般,荼靡看着埃一脸莫可奈何:「我好像,一直做不好事情,对吧?」 看着埃一脸难过,没等他开口,荼靡没所谓的摇了摇头:「可是这就是我阿,去除掉这样,我还是我吗?」 我想我是我,就只是我,不要再痛苦,不要再纠结,这样会不会更好?亲爱的,没有後悔给你一个合理的藉口离开,远离这一切复杂,掩埋在这个关系底下,再用我看不见的爱恋,偷偷喜欢你,这样总可以吧? 一如你所说,藏在心底最深处,你不会知道的,地方。 *** 做完例行的检测,荼靡优闲的挺着肚子,漫步到幻影骑士的居所,就这麽坐在树荫底下,愉悦的唱起歌来:「别对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然你还有感觉,但那不是爱情……」爱情哪!爱情。 一直到看见他回来的身影:「午安。」 「午安」有些小小讶异,灭开了门,「进来吗?」 「欢迎吗?」微微笑着,荼靡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一脸惬意。 「不欢迎,还问你吗?」 吃力地撑了撑身子,荼靡没有拒绝他扶过来的手,跟着他进屋:「我来看你,你很惊讶?」 「有点。」 「状况好了点,就想出来透透气,走着走着,还是想来看看你。」用这一点点薄弱的延续,让我看看解脱以後的你,是不是更自在:「说好了是朋友,不会拒绝我的关心吧?」笑着,荼靡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那位医生,知道你来吗?」挑眉看着她,灭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闪过。 揪着他瞧,那张j致的脸上无奈的翻翻眼:「知道与否很重要吗?我总有交朋友的自由吧?何况……」很坦白的摊在阳光下,荼靡突然有些不在意这些混乱,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情景之下。 「他只能算是创造我的父亲,我产检的医生,还算的上是什麽呢?」那样的人,可怜的扭曲的人。 岂料灭却一脸正色,说出很让场面尴尬的话来:「你的另一个男人。」乾脆,在一起不是比较快? 「你……在生气?」有些犹豫的看着他,荼靡深叹了口气:「不过一夜,就成了一辈子?幻影骑士长,我很努力在做到我所说的,努力让我们的牵扯降到最低,你,不能认同吗?」 「还是就连朋友,都不能够?」 很多事情,作了就没有办法还原,不管是你和我,还是他和……本想如此回话,想到这面色一沉,「如果一切可以假装没发生过,那就不该有现在这些蠢事发生!」极其压抑的口气,让他看起来很纠结。 重新笑了起来,带了很多没办法言语的情绪,荼靡起身,走至门口时,才背对着他开口:「原来,你是这麽看待……」轻笑了很寂寥的一声,她接着把话说完,「如果,我可以不在意你,我可以不担心你,那麽我是不是更容易看的通透?只要给我指令,我就完成,不用管是不是,会不会伤害到你?」 深吸了口气,她离去的背影有些颤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我们,我们就维持你想要的那样吧。再见。」一切,都没有意义。 站在屋里的男人,在她关上门後,生平第一次失控,一把砸了餐桌上的摆设,「该死的医生!」复杂而纠缠不清的无力感将自己绑缚,越来越紧,直到失去呼吸为止。 回到家的人,却转瞬间收拾起所有的情绪,一如最初,没有表情没有想法的玩偶:「埃,预产期,在最近了,准备一下吧。」 「是,小姐。」 想到要再次离开这里,去那个冰冷的实验室待产,再想到那张日渐森寒的斯文的脸,又扭曲成如何呢? 我们要往末日走去,就算残缺,就算失去自我,也要歌唱着,舞蹈着,迎接最堕落的巴比伦。亲爱的王,我们有罪,沉溺在不能自己的欢愉爱恋里,我们有罪。 宣判最残酷的刑罚,加诸於我身,再用最美的生命,献祭,黑暗的君主,用你的双手,轻轻割裂我的身体以後,再阖上我的双眼。 眼底是我们最後的记忆,只需要歌咏你,赞颂你,抛弃自己,以表忠诚。 她寂寞的微笑,将桌上拼作完成的怀表收入衣裙口袋,想着送给他的,雕刻着盛夏末日花朵的菸盒,还有没有意义。 *** 就这麽站在门口,荼靡看着埃,一脸无奈:「这麽重的酒味,是泡在酒缸吗?」 「要不,让埃先进去清扫吧?」已经放弃咒骂,埃发觉对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发怒活活浪费体力。 想了想,才让埃进去,她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在屋外的阶梯上落坐,「那先进去开窗吧!」 「是。」岂料埃才刚打开门,一条身影已跌跌撞撞过来。 平时随兴地束着的发批散得乱七八糟,腥红的眼迷蒙不清的看着坐在阶梯上的她:「这不是我亲爱的女儿吗?坐在地上干什麽呢?」 有些头痛,荼靡让埃架着亚尔萨斯离她远一点,无奈万分:「父亲,你就打算这个样子为我接生吗?」就这麽一点小挫伤,就痛成这样子,好不好意思? 「我怎麽会拿,拿你的小孩来开玩笑呢?」无力地挣扎着,亚尔萨斯迷茫地否认,晃了晃脑袋,却让头更昏:「让我看看孩子怎麽样啦?」 「没出息!」一把拍掉他的手,荼靡下沉了脸色:「这麽点小伤就让你如此?你不只无能,更没用。」 眯起了眼,亚尔萨斯开始显露不悦:「说什麽?你懂什麽了?」 扶着埃站起身子,荼靡冷笑出声:「我是不懂,只是若你这次爬不起来,那不过就是小虫子,让人捏了死!」 「要我是你,不死几千万遍了?」摇头叹气,自顾走进屋里去,荼靡在看见满室的空酒瓶时,流露一丝怒意:「你该不会,这几天都如此?」 「是又怎样?你又有什麽资格说?」不予理会,狠狠再灌了一大口烈酒,亚尔萨斯呼出了浓厚的酒气:「要我是你,还给人生什麽小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蠢。 一把举起指刃劈了那只酒瓶,荼靡满脸虚伪的笑容:「很好,这件事情成为你踩踏我的最好理由,是吧?」 被惹怒一般,亚尔萨斯一把将手中破的酒瓶扔远,只听见清脆的碎裂声,他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她:「你这样看我?若只如此,我又何必丢下一切去救命?」落的如此下场,犯贱不成? 「後悔了?」揉了揉後颈项,荼靡脸上有些疲惫:「後悔了就不该接下接生工作。顺便把我恨之入骨,这才是你该做的选择,每个人都应该离我远去,这样我才能更接近当初复生的初衷,是吧?父亲。」示意埃将自己的行李拿进房里去,她冷冷的看着愤恨不平的男人。 「你这是什麽话?」眯着眼,亚尔萨斯握着拳,看着眼前娇弱无比,却尖酸地嘲讽着自己的女人。 拢了拢自己的发,荼靡一脸没所谓:「反正我不就是如此?让人挑来捡去,随手一扔,就可以算数?不然你比之我又如何?」和缓的语气,却包裹着浓厚的不满。 「我就没给可笑的抛来丢去吗?」颤抖着抽出菸,没自觉想抽,却被人给拍掉:「自以为是的愚蠢,让人耍着在手掌上看笑话,接着再一脚踢开,这就是我不是?」 「这就是废物的功用!」 叹口气,荼靡满是不解:「怎麽这麽说呢?有人可是被打残了,让人无视了,都依旧好好的,现在,怎麽好端端颓丧起来了?」以前的韧x,都跑哪去了?还是跟着一起陷入无可救药的泥淖,再也不能回头? 瞪大了眼,亚尔萨斯的灰瞳里盛满怒气:「这是你想的麽?」 「可不是?」扬着温柔的笑意,荼靡就这麽讽刺自己,也嘲弄他:「我们都被控制着走向毁灭,既然没有能力抵抗,为什麽不乾脆就这麽顺从,就此沉沦堕落?」 「我让你说……」一股气涌上,亚尔萨斯颠着步伐撞了过来,不稳的身形一偏,就这麽推了她一把,太醉的神识在跌倒之後跟着昏睡。 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动手,荼靡愣了一下,随即失去防备,重心不稳跌在地上:「你……」抚着肚子,眉头皱的死紧,看着跟着倒在一旁的男人,很显然失去意识,她只能忍着痛唤埃:「埃!快来……」 「怎会如此?小姐,让我叫人来好吗?」紧张的扶住她,埃一脸不知所措。 忍着痛,荼靡冒着汗勉强喘着气下令:「抱我靠近他一点,我,我叫醒他!」 正抱着她靠近亚尔萨斯,没人看见门被打开,在那一瞬间,荼靡暴长的指刃刺穿亚尔萨斯的小腿:「快醒来!」 「靠!谁……」剧烈的刺痛让亚尔萨斯一下子咒骂着醒来,却在下一秒惊吓到全然清醒:「怎麽回事?」虽然在心底隐约有个底,却没有勇气去面对的他,错愕的看着抽出指刃的手上染着自己的血,而对方身下却混着更多透明与艳红的y体,湿了一片。 不知何时,在自己身後的埃,换成了灭,一手紧抓着那双扶着自己的手,一手却紧紧揪住医生的领口:「你,你要是,保不住我的孩子……」 不住喘气,她却死白的扭着手不肯放:「我就拿你,拿,拿你……献祭!阿……」极限的痛楚,让她扭曲了脸。 还在发愣,下一瞬让一巴掌拍醒:「还不快去准备?」看了打醒自己的人,亚尔萨斯一闪而过的复杂,马上让冷静取代:「将她抱到手术台。」拐着受伤的脚,毫无一点紧张地开启实验室,套了绝尘衣,手术灯一亮,实验室的门再度关上。 「把这里整理乾净吧!」一脸若无其事的唤来埃,将这一蹋糊涂收拾乾净,菲席就这麽坐在沙发上,露出一点焦躁。 「我去帮忙。」受不了这种氛围,灭主动上前收拾。 颇深的看了他一眼,菲席有一抹模糊的情绪流转而过,谁也没有出声,在这一刻,而实验室的门一直到天亮,始终没有打开。 *** 好不容易开了门,却不是好消息。 「幻影骑士,可以借你五分钟吗?」一脸倦怠的亚尔萨斯没什麽多於力气耍嘴皮子,简略的叫了声,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来,转身又进了实验室。 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直到菲席淡淡地允许,「进去吧!」之後,他才踏入实验室。 苍白毫无血色的女人,满身是汗躺在手术台上,下身接血的容器还不断在滴血,一脸疲倦的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而医生紧皱着眉头看着血压脉动:「你,你来了。」 没有说什麽,灭快步走过去,拿了手帕将她脸边斗大的汗水擦掉,按着那双冰冷的手。 「孩子,孩子很危险,我担心……」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灭还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轻声安抚:「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有亚尔萨斯在。」 几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荼靡挤出最後一丝力气紧抓着他不放:「如果,我怎麽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抚养他,善待他?答应我,好不好?」 「……好。」稍沉默了会儿,灭很乾脆地答应。 微露出笑容,「不可以骗我唷……」荼靡在下一刻安心地晕了过去。 反握住她的手,灭在她耳边低语,「你会没事的。」语气有着不自觉得温柔。 马的,现在是在上演急诊室的春天吗?没看到他都快忙疯了,还在她面前假惺惺安慰?恶心到让人想吐!亚尔萨斯不厚道的翻了翻白眼,一边准备开刀用具,一边难忍满肚子气。偏偏上天像是没看见他的愤怒,还扯着幻影骑士丢了句让人更火大的。 「需要回避吗?」 需要回避吗?吭!你就回避一辈子吧!干,亚尔萨斯暗骂了满腹脏话,却云淡风清地带了明显的言不由衷:「不用,正巧,您在此可以让她不那麽紧张,也是好事。」 像是压g没听见这番话,灭转身到一旁坐着,等待亚尔萨斯继续手术。 下达了关闭痛觉的指令以後,亚尔萨斯一反平常的懦弱无能,反而冷血镇静地消毒手术刀,拉高了染血的上衣,目测着就跟着下刀,狠而准确的在刚好的点停住,抽出刀,一把拉开肚皮的r,就这麽鲜血淋漓的掏出胎儿。 拍了拍婴儿臀部,放入一旁的温水清洗池中,仔细的洗掉沾黏的秽物,响亮的哭声宣告他正常而平安的来到世上。 示意灭接过让柔软布巾包裹住的孩子,亚尔萨斯抽出手术缝线,一针针将女人腹部的伤口缝合细微而不太看的见,才开门让人进来:「埃,去拿套衣服来善後!」 埃领命退下以後,菲席踩着坚定的脚步走到灭身前,接过孩子,微笑看着,了孩子才抬头看他:「孩子很像你。」 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孩子,灭终究只能低语:「你说的对。」这样的场面,谁也不好受。 现在是怎样?才刚接过孩子,转眼又跟另一个女人分享就对了?啧啧,荼靡阿,你算的了什麽呢?算的了什麽?转过身看着昏迷在手术台上的女人,亚尔萨斯流露出一丝感叹,随即消失无踪。 让埃将人抱去房内善後,他接过狂皇手中的婴孩,开始基本检查,看着数据满意的微笑,这才转身有礼地询问:「还需要看孩子吗?若不需要我得让他入保温箱休息了。」 「如果,把他交给我,我可以让他成为不逊於贝卡洛斯的鬼神。」菲席看着孩子,满脸平静,却丢下最震撼的炸弹。 闪过一丝惊愕,亚尔萨斯用一脸疑惑掩盖:「陛下,这麽说不觉得过早了吗?孩子,还没见过妈妈呢!」 「好!这件事情就交你。」 不是这样的吧?马的,这是什麽鬼命令?是要他去死就是了?干!想要小孩不会自己生唷?这个命令偏偏……如此迷人,从零开始的,甚至是负数,逐渐成为鬼神一般的存在……靠妖,他到底要怎麽选择才好?抱着头烧的亚尔萨斯一脸平静底下,拼命干谯。 「是……陛下。」纠结再三,他才叹息着抱着孩子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菲席冷笑着开口:「愚蠢哪!唯有跟着我,那孩子才能活下去,无能的,医生。」踩着高傲的步伐离去,身後,幻影骑士随行。 在这个时候,就特别希望,这一切,从来也没有发生过,是吧?亚尔萨斯幽幽的叹息无声滑过,在谁也没看见的走道,没人听见。 *** 坐在床边,看着一脸雪白的女人,亚尔萨斯忍不住伸手了那张脸:「事到如今,你怎麽後悔?」 在梦中被打扰,荼靡轻微缩了身体,才幽然转醒:「你……说什麽?」下意识上自己腹部,涌上一丝担忧。 「孩子呢?」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亚尔萨斯起身倒了杯水扶着她起身,才开口:「目前,还很好的在保温箱里,还不用担心。」 顺着他的话转了几圈,那张苍白的脸更加霜雪:「你,你说……」不敢接下去,也没有勇气,可是又明白这一切早已经不是她能做主,从来,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暗自吁了口气,亚尔萨斯第一次感谢她的敏捷反应,毕竟这种话说出口,可不太好受:「你明白就好。」 「我,我想看看孩子……」间接证实自己的想法,荼靡深深吸了口气,表情空洞:「我想回去了。」带着还属於我的孩子,回去我的地方。 「什麽时候,要将孩子带走?」 扬起了微妙的笑容,亚尔萨斯轻轻抱着她走向实验室:「至少,要等到孩子『稳定』,不是吗?」 听见这话,荼靡却苦笑出声:「稳定了之後,还是得……」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麽永恒。 「至少,你该知足了。」危险语气,亚尔萨斯提醒她注意自己在说些什麽。 惊觉自己说了什麽,荼靡正色,而後恭敬地回答:「是,父亲,待胎儿稳定,荼靡自会亲自将孩子上交陛下。」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乖女儿?嘲弄的笑了,荼靡静静不语,直到看见在保温箱里的孩子安稳沉睡时,才温柔的抚着玻璃,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好小。」我只能将他献出,换取他一生平安长大? 听到这句话,亚尔萨斯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早产,能这麽稳定已经算很不错了。」 转过头来看他一眼,荼靡没怎麽针对这件事情,「我能抱他吗?可以,回家去了吗?」 「抱是可以,回家麽……可得连着保温箱一起。」思索了会儿,亚尔萨斯不放心地连同保温箱一起给埃,横竖在这里都不自在,不如回去好好静养好过一些,这些事情,可得她自己想通,谁也帮不了。 列了张细项给埃,跟着将保温箱和人送回去以後,他才离开,想着像是拥有了什麽宝贝一样,怜惜着抱在x口疼哄的女人,那副样子,怎麽看都心酸。 「垃圾!」这种垃圾真是要人命! 点燃手上的烟,狠狠吸了口,一边拐着脚往自家走,才到门口,就看见那个许久都把自己抛在脑後的女人,他不无可有地扯了扯无良的笑,这个世界阿,真是贱,特别是看见那抹身影就不自觉高兴得自己,贱的可以。 干。 ☆、荼靡雪夜章捌 轻柔的抱着孩子,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真实存在,荼靡哄着在自己怀中喝n的孩子,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有别以往的韵味:「慢慢喝,不要急……妈妈在这里。」 看着她躺在床上哺r的画面,站在门外的灭有种复杂的感觉,这样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吗?随时要破灭,随时会被毁灭,这样的,幸福。却什麽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直到荼靡发现他为止。 「最近不忙吗?」兀自逗着孩子,荼靡只看他一眼,便低下头亲吻孩子。 让埃拿了碗来,盛了一碗汤递给她,灭没有说话。 「谢谢。」顺手将孩子抱给他,荼靡接过汤,顺从的喝完:「其实你不用特地跑来看我的。」 抱着孩子,灭依旧不语,看的荼靡苦笑了起来:「孩子,大了一点了呢!」将空碗拿给埃,一边伸手接过孩子,轻柔的过那张稚嫩的脸,「很喜欢笑。」才刚说,孩子便格格笑了起来。 没有看见过,这麽无忧的笑,在你脸上出现过。这样,多好? 没理会他继续沉默不语,荼靡万般宝爱地抱着孩子,疼着逗着,舍不得放下一刻,直到孩子睡了,才轻轻搁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这样的幸福,很虚假,但是,我也只能得到虚假,所以这样,就够了。」不要去想以後,她只剩下现在。 转身又盛了一碗汤给她,灭理不清自己到底能怎麽办。 看得出来他的挣扎,转而将孩子递给埃,荼靡继续温顺的喝下那碗汤,神情颇是平静:「你这样不累,我看的都累了,孩子出生以後,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不要碰面是不是比较好?」在喝完最後一口汤时,看着灭,她这麽说。 「很快,孩子就会上交陛下,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你真的不必这麽辛苦。」 在这句话说完同时,灭无声的放下他的信物,转身离开。 看了桌上的黑帝斯团长团徽,荼靡冷静地接过孩子,继续轻拍着,却开口自嘲了起来:「埃,我这一生,就换这一枚团徽,值不值得?」 「真想,丢进垃圾桶算了!」偏偏,怎麽也舍不得,舍不得。 一滴眼泪滴在小孩脸上,像是被惊扰了一样,小孩轻轻动了下,荼靡赶紧轻哄:「不哭不哭,妈妈在这里……」每分每秒,都是偷来的。 终究要失去的。 「你就叫做路斯,lose,我愿你从最失落的谷底,仰望天光,纵使未来飘渺。」亲吻孩子的额头,荼靡看也不看桌上的信物一眼,让埃收了放进储物柜底层,再见不着天光。 每天,都在倒数,舍不得闭上眼睛,牢牢的,把你记在心底,在很远的以後,当我不被需要的时候,伴着我一起长眠,亲爱的,唯有你曾经只属於我,谁也抢不走,你身上的我的血脉。 证明我曾经存在过,斑斑血泪的存在过,一无所有,却还要继续存在的生活过。该不该,让你从来就不知道我呢?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知道这一切,让你随着命令而过,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不要像我!不要如同我这般存在。 乖巧而顺从的活下去,就当作没有我,没有他,你,就只是你。 孩子,是不是该如此?还是将你杀了,再让我去死,我们,才可以看见希望?在末日的尽头微笑,抱着孩子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施压,另一只空着的手却早已缓缓流下鲜血,滴落在地上。 迟早都要死的。 「小姐!」一声惊叫把她唤醒,她低头看着流着血的手,有种恍惚感,寂寞,原来是会上瘾的,寂寞多了,就忘记当初到底真正想要什麽。 任由埃包扎好自己的手,她单手轻晃着孩子,迷糊的欲想回想起初衷,却发现早已经丢在泥沼里面,染的乌黑,怎麽都看不清楚了。 「不会那麽傻的,我还想看见下个世纪的烟花,不会那麽傻的……」呢喃的念着,却不知是要说服自己,还是安抚管家。 *** 「不拉长时间,确定不後悔?」抓了抓头,亚尔萨斯看着一脸不舍的抱着孩子的女人。 巧笑倩兮的看了他一眼,荼靡平静的脸上仍有一丝不舍:「再怎麽延长,终究要分离。」那麽,时间到了,就该说再见。 狐疑的看着她,亚尔萨斯突然有种寒毛直竖的危机感:「你,哪里不对了?」 「我,要当你的乖女儿,不是?」逗着孩子发笑,对照那张温柔的脸,说出来的话也很平淡,却还是哪里不对劲。 皱了眉头,亚尔萨斯流露出一丝担忧:「不要做傻事。」 几乎是立即的,「不会。」果断的否决,荼靡才泄漏了一点苦涩:「我还想,看着他平安长大。」做为交换的,是我永远的忠诚。 不管代价是什麽,只要能够护着孩子周全,哪怕是献上自己所有,她都愿意俯首称臣,毫无保留。谁也不能相信,谁也都会离去,那麽,只剩下这点血缘,流着自己的鲜血的,不会,也不能逝去。 否则,怎麽证明自己存在过?这样卑微,愚蠢的以为幸福会出现的,存在过。 完全忽略了亚尔萨斯走在她身後满脸的复杂痛苦,扭曲的斯文的脸,荼靡就这麽轻哄着孩子,漫步着,像是要去散步一般,一点也不像此去是要分别的路。 为什麽,可以如此轻易的道别?他看着荼靡不染尘烟的脸,淡然的眼神丝毫没有纠结,不禁想这麽问,如果如此,那这一切,都太疯狂,这个世界,什麽时候,变成如此?离了自己的胎r,如此简单吗? 就像是一件被抛去的东西,不痛,不痒,没所谓。 恍惚间,已到门外,他们对看,亚尔萨斯了鼻子举起手敲门:「亚尔萨斯求见。」门在下一刻无声开启。 摆设挂画以及复古花瓶的空间,被区隔成富丽堂皇的沙龙,纱幔垂吊在半空中,金雕玉石的玩意被随意搁在地上散乱,就连古欧洲时代的播音器也出现在桌上好好地被使用,一时间,有种时空错置的错觉。 特别是松软而华美的躺椅上,高贵而慵懒的陛下正眯着眼享受的吸食大麻,混杂着光线以及袅袅攀升的烟雾,梦一样地不真实,身後,忠诚的站着幻影骑士以及随身的影,像是一幅画一般美丽,彷佛连时空都静止下来。 「依令,荼靡将孩子带来覆命。」轻跪在地上,抱着孩子的女人恭敬垂首。 徐缓的吸了口大麻,呼出以後,菲席才发问:「怎麽,不多待些时候?」 平静微笑着,荼靡没有一点怠慢:「想早些让他安定下来,对孩子也是好事。」 菲席听闻了这番话,笑着看她,「你确定?」 「过了非稳定期,也断了母n,甚至可以进些稀食,目前状况很稳定。」感觉到孩子不安稳地动了,荼靡轻晃了晃,拍着安抚。 「再照顾一段时间吧。」轻描淡写地下令,她转过身继续抽起大麻,没再理会跪着的人。 没半点犹豫,荼靡起身告退:「遵命,陛下,荼靡告退。」矮了矮身,离去的身影还是没有什麽情绪。 跟着退下的亚尔萨斯,却深深的看了在椅子上的人,对她身後的人目不斜视地避开,然後离去。 多了点时间,说再见吗?他掏出菸,划了星火点燃,抽着,狠狠吸入肺部,眯着眼看廊外的日光,在冬日照耀而後被遮掩,直到受不了了,才缓缓吐出白雾,隐藏在迷雾後面的眼神多了一点扭曲而偏执的恨意。 失去的,以及没有得到的,都是我的。 像是感知到他的情绪,荼靡转身对上那双灰色的眼,「换我对你说……」单手捻熄他的菸,挂着微笑的脸很深沉:「不要试图做蠢事。」 「我不想,也没那个闲工夫替你收尸。」 率先与她擦身而过,亚尔萨斯冷漠的脸看不出什麽神情:「……我不会。」如果这一切都是疯狂的,那就在更混乱一点吧! 每个人,都加入毁灭,堕落到不见天日的深渊,一起享受痛苦的欢愉。 欲言又止的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荼靡终究喊出口:「父亲,你会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吗?」 停顿了脚步,亚尔萨斯却没有回过头,只是语气带着罕见的疲惫:「我不知道,我们不都走上不能回头的路吗?」如今,只能这样相处,不知该前进还是後退。 为什麽,不能乾脆在一起?却怎麽样,都不甘心。 他们以这句话做结,各自叹息,各自离去。 *** 看着孩子在床上朝自己爬来,荼靡笑得很温柔,只是那种柔软的神情竟衬的她在黑夜里发亮着,纵然光芒微小:「好厉害,路斯已经想站起来啦?」 咿咿呀呀地朝荼靡爬去,一张稚嫩的脸笑得灿烂,才刚用力想站起,已经坐下。 「不要着急,你可以的,妈妈在这里等你呢!」 格格发笑着,孩子一把扑进她怀抱,像只幼兽一般磨蹭着撒娇,原本微笑着的人却僵硬了下身子:「唔,妈妈要忙哩,你可怎麽办?」 不放心交给医生,谁晓得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照顾小孩哪出了差错不让自己杀了?又不怎麽能将孩子交给埃,这次任务可要有人接援…… 唉,不想再有交集的人,偏偏怎麽都没办法避开,那张脸会是什麽j采的样子呢? 叹着气,荼靡将孩子抱给埃,「准备好孩子的东西吧!到底要麻烦人家了。」苦笑着,便有打算,转身进房准备。 半晌,顶着极艳的妆容,她抱着孩子,在初冬穿着合身剪裁的铁灰色连身轻纱窄裙就这麽站在黑帝斯骑士长家门口,一脸无奈。 与她的妆扮不符的温柔,不时在她逗弄婴孩时流露,犹豫再三,才终於按下门铃:「有人在吗?」 停了一会儿,才有人应门,「怎麽来了?」灭脸上有一丝惊讶。 「我得出任务,可是孩子……」看着他,荼靡有些不确定该怎麽表达才好。 默然接过,灭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有些无奈。 歉然一笑,搭着那样的装扮,竟有些妖媚,不再浪费时间,荼靡连着他一起拥抱了孩子,示意埃将必需品拿进屋内,顺道递给他一张说明,「照着上面的顺序做就可以了,我会尽快回来的,抱歉打扰你了!」挂上与他相像的微笑,而後转身离去。 继续沉默,灭转身关门进屋,将东西放妥後,抱着孩子,思考了会儿,还是拿起电话:「亚尔萨斯,有事想麻烦你,请你过来一趟。」 小心地将孩子放在床上,灭就这麽坐在一旁等着,直到下一次电铃响起。 开了门,看着叼着菸,一脸狐疑的男人,灭有礼地请人上楼,一边绅士地开口招待:「要来点饮料或者点心吗?」 突然觉得今天该去做礼拜的亚尔萨斯看着笑容优雅的男人,不禁疑惑,并且带着高度危机意识:「不用了,有什麽问题就说吧。」 边上楼,灭思索了下才文雅的说出问题所在:「请你告诉我,照顾幼儿所该注意的事。」 什麽?走在他身後的亚尔萨斯瞪大了眼,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前者背影瞪穿孔一般错愣,「我最近实验已经四天没阖眼,难免会有错觉,烦请骑士长仔细地再说一次问题好吗?」谈话间,他们在房门口站定。 正准备再说一次,却在开门那一刹那两人差点心脏停止。 一个箭步,立马接住从床上正兴奋地差点掉下来的婴孩,灭小心抱牢以後,压下情绪才微笑着再次发问:「我是想请教,照顾这样的幼儿,需要注意什麽吗?」 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甚至他怀疑在这场幻境里面,也许等等荼靡也会出现,把所有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凑在一起,这就是幻觉! 也许是他真的实验太久疯了也不一定,亚尔萨斯却宛若喃喃自语般回答了骑士长问题:「首先要注意的是不能够让小孩单独一个人……」 直到看见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他才如梦初醒,并且快速的在心里暗骂了声干;这是什麽鬼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据说是狂皇陛下的前身是吧?据说自己好像是当初负责的医生之一?马的,比之前更之前,就搞在一起,难怪会拉着荼靡一块落水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更干的是,为什麽当初没有事情的他也被扯了一锅刚好炖煮成粥? 干,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要脸没有担当的下流货…… 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脸色从错愕中恢复正常的亚尔萨斯吞下一堆脏的可以的咒骂以後,才假笑着继续为他解惑:「冲泡牛n时也务必记得水温不可以过烫,小孩哭的时候大抵是肚子恶或者是尿布湿了,替换的方式就像这样……」 接过他手中的小孩大方的放在床上,扯了小孩尿布上的黏贴地方示范,亚尔萨斯忍着气将事情交代完才想离开,转身又让自己chu话差点飙出口。 看着灭带在身上的项链,亚尔萨斯极好修养的扯了微笑,轻声请问道:「那麽,骑士长,请问还有什麽需要我效劳的吗?」这算什麽?定情之物吗?既然两情相悦干嘛不送入洞房?干!拖人下水算什麽?不过就是障眼法是吧? 玩死老百姓很了不起?呸! 「没有。」抱着孩子送他下楼离开,灭很是乾脆:「若有问题再跟你联络,谢谢。」 没好气的踏出门去,却临时回头挡住正要关上的门:「对了!如果小孩有发烧,一定要叫我。」 点头,灭再次将门关上,亚尔萨斯可憋了满腹闷气,抽出菸,点了又捻熄,受不了这种烂气氛:「干!」什麽鬼地方?就连好意来关心都可以踩到雷?干! 边吐着菸圈走回实验室,让树影给扭曲的影子还叨念着叨念着,不停不止。 *** 换过衣裳,脸上浓妆尽卸,她拖着一些盖不住的伤站在门口,按下门铃。 一会,一脸疲倦,抱着小孩,一手拿着n瓶的灭,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来接孩子的。」有些歉然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点头转身去收拾东西,跟在他身後抱着孩子的荼靡,看着他沉重万分的背影有些皱眉,转而挂上优雅微笑:「孩子很不听话吗?」 「很听话,只是活泼了点。」 听到这番话,荼靡挑眉看他,「孩子不都活泼点的好吗?」却在看见摆放在床柜上的照片时苦笑,警觉到自己也没有立场说些什麽,话锋一转接过他整理好的婴儿用品,挂上如他相同的优雅微笑告辞。 「很感谢您的帮忙,预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恭敬地行了礼,直挺的背有些荒凉的悲伤和温柔。 「保重。」她听见身後的灭如此对她说,而门外月光很美。 并没有直接回家,她抱着孩子拎着婴儿用品就这麽走到亚尔萨斯的寓所站定,直直按着门铃不放。 过了会儿,终於有个人乾似邋遢的男人顶着一头乱发、黑眼圈前来应门:「要超度去专业的,别来这等死!」凶神恶煞的表情搭着那一身鬼样,让人惊恐不已。 「父亲,我才刚出任务回来呢!」平静婉约的脸上就这麽微笑着,一边将手上的婴儿用品毫不客气得挂上他的手,荼靡自在地抱着孩子走进屋内:「就这麽咒我死麽?」 「怎麽舍得来看望我了?」想抽菸,看见孩子在,转而随手放下用品袋,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怕我把自己搞死了?」 更温柔的语气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疑惑地看着他,隐藏着些没有说出口的情绪:「我怎麽会这麽想呢?父亲,这不是任务一回来就来看你了吗?」 「再说了,父亲又做了什麽事情,会让自己有危险吗?」亲了亲正在支吾着牙牙说话的孩子,荼靡看也不看他一眼:「如父亲这麽懂得避祸的人,怎麽会让自己身陷险事呢?」 见鬼的说反话!翻了翻白眼,亚尔萨斯自动接过孩子做起检测:「你我心知肚明你在说什麽笑话就好。」 「我是真的担心你,父亲。」叹气着缩起身子,荼靡一脸茫然:「有人告诉我,人是不能懊悔的,一旦懊悔了,没完没了一辈子。」 「後悔活着吗?」心不在焉地反问,亚尔萨斯以非常沉着的神色看她一眼,而後继续关注在孩子身上:「就算你後悔也没用,因为你不是自愿的,这种没有意义的纠结可以省下来。」 「顺道一提,孩子的状况很良好,至於你要怎麽决定,随你。」 闻言,荼靡笑了一下,「还能有什麽选择呢?趁着孩子还小,让他早点习惯对他也是好事。」而後又想起老人说的话,不停反覆,轮回。 「你倒挺看得开。」 不然,又能如何呢?遥远的眼神有些萧瑟:「看得开,才不会太痛。」虽然痛无药可救,可是关上痛觉,就不会疼,治不了本,好不了的,伤口。 「那明日就上呈吧!」将孩子递回去,看着孩子灿烂的笑靥,亚尔萨斯突然觉得有些恍惚,相像的脸孔和亲近的血缘,以及陌生的关系和截然不同的脸孔。 宝爱地紧拥着孩子,荼靡的笑在月光下变得有些模糊:「那麽,晚安,父亲,是该回家了。」 替她开了门,亚尔萨斯看着她抱着孩子离去的影子,既温暖且萧凉,嘲弄着月光下,每一个纠结的不能自己的人。 *** 再踏进那个充满矛盾且迷幻的空间,看着她身後不变的人,一模一样的摆设,以及静止流动的空间感,与人一种转眼沧海的错觉,目不斜视地走到狂皇跟前,她面色不改地行礼。 再次抱着孩子到她面前,荼靡淡然神色更显平静无波:「陛下,依令将孩子带来了,检测状况皆良好稳定。」 温柔地伸出手,让孩子握着玩,菲席看也不看她一眼:「孩子取名了吗?」 「回殿下,是路斯。」 「lose?」菲席娜斯徐缓抬头与她对望,「这名字实在不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祝福。」 恭敬地弯身,荼靡严谨的声音里听不出什麽情绪:「回殿下,这是祝福他一定只会看见美好,并且不忘仰望希望。」因为是失去,所以已经没有可以舍不得的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菲席没有多说什麽意见,仅是有些莫名的含意:「既然你都这麽决定了,将来,千万,不要後悔。」 「是,陛下。」 让影接过孩子,同时吩咐她退下,菲席转身又是烟雾袅袅的迷幻世界了。 走出那扇门,才感觉活过来,却又像是有什麽东西自身体里掉了出来,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样,荼靡在艳阳下感到有些晕眩,掏出原本想给孩子的怀表,却始终没挂上去,如今,也只剩下这个可以依靠着怀念…… 「明明关掉痛觉了……」像哭一样的笑着,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没有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只剩下埃,还可以陪着自己步向毁灭。 突然想不顾一切扑进那人x口哭泣,却又自嘲地流了心酸的眼泪,如今的自己,凭什麽呢?说到底,不过是个卑劣的女人,为了任务而下贱的出卖自己,偷种罢了,这样肮脏的龌龊事情,又怎麽算什麽可笑的爱? 用着自以为是的藉口将这一切搅的狼狈不堪,然後再自怜的苦苦哭泣,都是自以为,都活在幻觉里,什麽都是假的,包括爱,包括恨,都可以死了,为什麽还纠缠着不肯放手?这样的自己,用最别脚的藉口把所有人都绑缚到死为止。 下三流的女人。 而後她在烈日高照底下觉得浑身发冷,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就要这麽,看着一切凋零吗? 「我原来,就是记录凋零的工具罢了!」将怀表收进怀里,她回到家以後,看着床上的婴儿用品发愣,并且止不住眼泪。 「埃,我到底要当他活着还是死了,我比较好过呢?」着脸上滑下的眼泪,荼靡有些迷惘:「或者是当自己死了,没有知觉,是不是比较容易活?」 「小姐,埃在这呢!」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轻拍着那副单薄的背,埃的脸上有着和她不相上下的痛苦。 全都是我的错,「埃,要是当初更小心一些,不要轻举妄动地爱上了!是不是就可以保住这点小小的安全,累的所有人,都遭灾,我多罪恶?要是当初不救你,一了百了了,你会不会好一些?」 认真地捧着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就像是珍宝一般地对待,埃直视那双绝望的眼:「小姐,如今说什麽,都不会改变已然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只能别无选择,不能回头的朝前方看了!更何况,还有我陪着你呢!不管小姐在哪,埃就会在哪,这是埃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是吗?」飘忽地抱住了这个看似平庸的男人,荼靡像是抓住浮木一样在他怀里痛哭:「我好脏,再怎麽洗也洗不掉了!我只能继续在泥沼里打滚,直到生命终结!」 「什麽都没有了……」 轻拍着她的背脊,埃一反痛苦的轻快着安慰,「什麽都没有,那也就没有什麽可以失去了,是吧,小姐?」 没有什麽可以失去了,是再也没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终於,也来到这个地步了吗?狂笑着流泪,荼靡看着镜子里扭曲的j致的脸,有种灰烬一般的美丽。 而後敕令再次下达。 *** 结束任务,满身脏污地回到有埃在的地方,荼靡松懈下一整张紧绷的艳丽神情,空白而疲惫的走到家门口,想起那张优雅而微笑脸庞,勾起浅浅的心痛。 才想开门,却没料到埃早已等在门前:「小姐……」几度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哀恸神情,让荼靡心生不祥预感。 「怎麽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跳到孩子身上:「孩子怎麽了?」 张口,深吸了口气,才颤抖着宣布噩耗:「孩子,染上重症,不治身亡。」伸手接下荼靡摇摇欲坠的身子,埃很艰难地开口:「小姐,你要保重自己阿……」 在说什麽呢?怎麽一时间,听不懂张合的嘴在说些什麽?一定是太疲惫了,她需要休息,她不知道埃在说什麽,摇摇晃晃地挣脱那个哀伤的怀抱,却又在踏入屋内时,忍不住转身紧揪住埃的手臂:「你,你再说一次,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麽了?」 「孩子死了!」抽着菸走近他们,亚尔萨斯沉重地看着她,冷漠地重复死讯。 「骗子!」转身冲向他,用力拍打,荼靡失控地尖叫:「你跟我说,这是个恶劣的玩笑,我就原谅你……」 任由她发泄地搥打,亚尔萨斯却残忍的一再重复那句让她崩溃的信息:「孩子死了!」 无力的瘫下身子,荼靡任由身体坐在门前,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连哭也哭不出来:「这是假的,都是假的……」将脸埋在双手之中,想清醒却怎麽也不能醒过来:「谁来告诉我,这都是梦……」最深渊的噩梦,醒也醒不过来的。 「早点清醒,尸体还等着给你,不然就得早些处理掉了,看你决定了!」看着她,亚尔萨斯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 为什麽?为什麽死的是她的孩子?她明明已经什麽都没有了,就连仅剩的一丝天光也要剥夺殆尽吗?那她还要活着干嘛? 「告诉我,孩子到底怎麽死的?」流着眼泪,透过模糊的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荼靡哽咽,几乎没办法将那字死说出口。 沉默了很久,亚尔萨斯才平淡的道歉:「源自於早产,这点,是我的错。」扶起她,带了一些软化的口气这麽反问:「要看孩子吗?」 盲目的聚集涣散的眼神,荼靡微愣着走进屋里去:「等我,等我打理下自己,路斯不会想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到底,最後怎麽站在孩子尸体面前,她完全没有印象,一身缟素的衣服,苍白的脸,空洞的脸,她轻着孩子的脸就像是第一次看见初生的他,那种心情一样,转眼就已经远去。 「路斯,快睁开眼看看妈妈!不要生气了,妈妈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快点醒来好不好?」泣不成声,哀婉的嗓音回荡在冰冷的实验室里面,格外凄冷。 静静等着那阵宛若野兽濒死前的哀嚎哭声渐弱,亚尔萨斯才出声发问:「你预备怎麽处理?」 怎麽处理?她不知道啊!她只会抱着活生生柔软温热的小身躯怕他饿怕他冷的爱着哄着,这要叫她做什麽决定? 张开乾涩的唇,几次发不出声音,最後才艰难地做了决定:「火化吧!我不能忍受,死了以後,孩子的躯体还要让虫蛆腐蚀,我受不了。」 沉默应允,亚尔萨斯待那双颤抖而没有温度的手最後一次过孩子依旧柔软的发,冰凉的尸身以後,连着白布一起转身带走。 做错了什麽?到底做错了什麽?荼靡挣扎着想留下孩子,却终究被太过明白的事实栏住,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透彻的死了,再也不会牙牙呢喃着叫妈妈,也不会扑向自己娇憨地磨蹭,就这麽冰冷僵硬的,死了。 连眼泪都没有,荼靡却张口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嚎叫,久久不停,让人听了鼻酸。 *** 失魂落魄地站在黑帝斯团长家门前,她一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还有什麽脸去见他?就这麽坐在台阶上,雨打了湿透也不管,直到远方看见归来的身影,她又想逃,却发现怎麽也逃不了。 逃不开命运。 直接将她拉进屋内,递上毛巾,转身泡热茶时,灭才平静地开口:「这麽大的人了,怎麽老不会照顾自己?」 「什麽都做不好,什麽也搞砸。」聚集不了焦距,荼靡一脸茫然:「好像不如此,就不像我……」抱着毛巾,柔软的触感又让她痛了起来。 深深叹息,灭无奈地安慰她:「很多事情,不是靠人力可以阻止的。」 像是被打开开关一般,委屈的紧紧抱住他,荼靡伤痛欲绝,却没有眼泪可以流淌:「孩子,孩子……」就这麽荒芜,怎麽也没有办法证明曾经存在过。 轻拍着她的背,灭参杂着一些和她相同的痛苦,柔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一些。」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哭不出来……」吸了几口大气,荼靡充满迷惘:「你应该要恨我的,恨我这个扰乱你生活的下流女人,是我将你的一切搅的混乱不堪,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这不值得……」不值得。 默不作声地转身倒了杯热茶给她,灭等着她情绪稳定下来。 「我早知道,每个人都会离我远去,离我这个怪物远去,死去,可他还那麽小。」捧着茶却没动半分,荼靡只无神地看着黄澄的汤色:「我还没做好准备……不,我永远都没办法做好准备,等着你们在我面前死去,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就是这样不完全的瑕疵品……为什麽要让我记得?」为什麽要让我记得前尘往事?为什麽要让我记得你? 可我却带着这麽欣喜的心情,用来记住你的每一个样子,每一个动作,记忆里的每一分一毫,都舍不得放掉。 沉默半晌,灭才安抚地说道:「你还有埃。」 提到埃,让荼靡错愣了会儿,苦笑着摇头:「是,是埃呀……」冲淡了一些痛苦,有些好气好笑地轻啜了口茶,温暖的y体滑过喉头那股苦涩,泛的她眼冒热。 搞不清楚,为什麽要这麽爱他,爱着这样的男人。 「今晚,我可以待在这里吗?我害怕回去,回去就得面对,满满都是孩子的影子的家。」有些畏寒地瑟缩了身子,可是没什麽勇气抬头看他。 「随你待到你高兴吧。」 「谢谢。」放下杯子,荼靡才得到应允,就像是松懈了紧绷到极点的j神,往一旁倒去,不省人事。 看着侧倒在沙发上的女人,沉默中的灭无奈转身拨电话给她的管家:「埃,带些你家小姐的换洗衣物过来吧。」 让埃替她更衣沐浴过後,灭抱着她回房,拥着沉睡的人,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绝望的花香,而後入睡。 9-10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章玖 纵然拥着自己的怀抱很温暖,她却看着梦境里的景况浑身发寒而不能自己的颤抖。 明明,早该过去很久的一切,如今却像是当下发生那般深刻,无路可退的惊恐让她想起复生的经过,如噩梦似地过往。 「求求你,我什麽都愿意做,不要这麽对我,不要这样对我……」她还记得,一向高傲的自己已然抛下自尊的哀求,却仍然阻止不了自己踏上被改造成怪物的路途。 「逃得了吗?」那张斯文而冷漠的脸孔如此反问自己。 「你是为了什麽而被叫唤回来,你会不清楚吗?」 「为了什麽而重生,为什麽而存在,你还以为避的了?」 「唉呀呀,多麽凄惨可怜的一张脸,你在乎的人,就在不远的未来等着你,你知道吗?」 是阿,那个她甘愿赴死的原因,永远都没有办法有结果的爱恋,怎麽割舍?但是,这样好吗?变成了这副模样,就为了刺激他,就为了让他痛苦而使自己重生? 「我愿意乖乖的,不要让我出现在他面前,不要让我被看见,我什麽都愿意,求求你们,求求你……」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连想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怎麽样的下场,只想到怎麽样才可以不拖累那个男人。 「没想过自己的下场吗?自身难保,还顾得了别人?」 紧紧揪住对方的衣领,她慌张失措的恳求:「我只能求你保证,你要什麽?我都帮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不能逃过这样随意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她也只能希望在有限的范围内,至少不要是透过自己,而伤害了好不容易经由自己的死,保住的一切。 「没想过你在乎的人会有危险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多生事端,这个道理,你懂吧?」 戒慎恐惧地点头,她发颤得不能自己:「我会,我会听话,不要伤害他。」 表情扭曲地看着梦境里,那些让人头皮发麻,不忍观看的改造过程,急促的呼吸喘息,像是随时要惊醒,却怎麽也逃不开梦靥。 她几乎,不想去回想那一大段,有多麽磨蚀掉身为人的自觉,以及七情六欲,她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到的,却在决定洗白记忆时,主动要求留下这麽片段记忆,只因为有他。 「我想留下有他的记忆,你可以做得到的,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出乎她意料之外,医者并没有太刁难她,只不过放了个没什麽大碍的权限bug在她的设定里,说是要作为实验用,便爽快的替她留下记忆。 「谢谢,谢谢……」告了个段落的梦,随着逐渐模糊的人影而显得有些不真实,她低喃着感谢,在沉睡了以後,磨蹭了拥着她的怀抱,流下一滴眼泪,做为恶梦的见证。 「我不想让你痛苦,我不想变成负担,对不起,对不起……」 无声叹息,灭拥紧了她,轻声在她耳旁低语着:「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感觉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他看着窗外圆亮的月光,再次入睡。 *** 睁眼,还有些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她看着窗外稀薄的日光,好半晌才想起这里是哪。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她起身,踏在有些凉意的地板上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忽略掉些微不明显的晕眩,随即不以为意地走出这个不属於自己的地方。 看着灭俐落的盛装食物,端上桌的样子,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兀自看着他发愣。 一定是,还在做梦,她还没睡醒…… 抬头看了她一眼,灭继续回身将打好的果汁摆好:「醒了?正好吃早餐。」 这口吻确实是他,可是怎麽……反sx乖乖照着话坐下,荼靡看着桌上的白粥,有些头发晕:「这,这是粥……」巴巴想说些什麽,却不知道要怎麽表达才好。 「是粥,有问题吗?」乾脆的看着她点头,灭一点也不知道问题在哪边。 看着灭疑问的脸,忍下不合时宜的笑,荼靡伸手盛了一碗,却在闻见粥的香气时,有些情绪满到几乎梗住呼吸:「我,我已经很久没,没吃过白粥了,谢谢你,谢谢。」这确是实话,埃本来就不是亚洲人,就算有涉略,平时也大多是西式餐点。 除了坐月子时,匪夷所思地照着传统炖了汤,闻着那个气味直皱眉的样子让她看了苦笑。 顺手将配菜推到她面前,灭没多说什麽跟着开始进餐。 几乎没什麽被发觉地扬起轻浅的笑容,可惜吃没几口,头部剧烈的疼痛像是火焰燃烧般袭来,她忽觉所有感官都被错置,记忆开关坏轨,痛觉无法关闭,一时间所有情绪和记忆轮番像潮水一样蜂拥而上,无法控制。 欲想抬手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无预警地往旁边倒下,耳边传来碗摔到地上破裂的清脆声响,她最後的影像停留在灭有些紧张地接住自己,而後一片黑暗。 看着怀中昏厥的女人,灭压下一丝惊慌,旋即打电话让人赶来:「亚尔萨斯,你最好马上来一趟。」 挂掉电话,看着她宛若死亡一般,没有表情的小脸,绵长而细微的呼吸,不仔细看,如同她已长眠。 抱着她放到床上,让她平躺,在听见电铃声响起时,灭开了门一语不发地带人上楼医治。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亚尔萨斯有一度真想掉头走人,马的,夫妻团圆的场面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一对如此,怎麽,现在是要直接在一起了吗? 明明知道这就是这个蠢女人盼了一辈子还没盼来的画面,他却不知如何解释心中那股呛鼻的酸意。 回归正题,他拿出检测仪贴上荼靡两边太阳x,一边思索问题出在哪儿:「她昨天有什麽异常吗?」除了孩子,还有什麽原因呢? 「恶梦,昨晚。」 听他提到噩梦,亚尔萨斯忍不住扬起扭曲的笑,不怎麽温柔地扯着人半起,从後脑一把刺了银针似的仪器进去:「原来,是恶梦。」 像是被强迫张眼,反白的眼抽搐着身体,荼靡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让我猜猜,她做了什麽恶梦……」在与银针彼端连接的贱盘上敲下指令,彷佛覆诵,那张打颤的红唇发颤着说出与昨天噩梦相同的话来。 「求求你,我什麽都愿意做,不要这麽对我,不要这样对我……」只是没有情绪。 而後那张刻薄的唇开口重覆当初如何回答这个哀求:「逃得了吗?你是为了什麽而被叫唤回来,你会不清楚吗?唉呀呀,多麽凄惨可怜的一张脸,你在乎的人,就在不远的未来等着你,你知道吗?」 「我愿意乖乖的,不要让我出现在他面前,不要让我被看见,我什麽都愿意,求求你们,求求你……」 「没想过自己的下场吗?自身难保,还顾得了别人?」他顺着接下去,转头看像灭:「这是,她当初刚复生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没有一句哀求,是为了自己。」迳自说完,亚尔萨斯回身继续输入其他指令,让那张脸越加扭曲,而後翻着白眼继续让恶梦重演。 「我只能求你保证,你要什麽?我都帮你,不要伤害他……」 「没想过你在乎的人会有危险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多生事端,这个道理,你懂吧?」冷笑着上演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场景,亚尔萨斯感到有些讽刺。 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是笨到极致。 一直,到了这场梦最後,他敲下最後指令,听见那句最凄美的恳求。 「我想留下有他的记忆,你可以做得到的,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才冷笑着说出与事实不符的剧情:「可以阿,只要你自此以後,成为我的禁脔,一辈子不能拒绝我的要求,让我,放入这个bug,我就成全你。」 「你知道,我曾经怎麽凌辱她吗?」斯文地笑开,亚尔萨斯禽着这抹笑,抽出银针,让浑身冒汗的女人瘫回床去:「为了这个要求,甜美而绝望的哀嚎声,都是她自找的。」 「所以,这个噩梦,才跟着她,不停重复,高频率的出现,只要负面的情绪,就容易重演,所以,昏倒原因,不过是因为思绪脱轨,没什麽大碍。」 鄙夷地看着他,灭冷漠的开口:「有这麽疼惜孩子的父亲吗?」 「每个作品,都是我的孩子,但是每个作品,也都是数据。」推推镜框,亚尔萨斯残忍地补了一句:「特别是,她不算人,最多,称之为怪物。」 灭笑了,极度优雅的,「也是,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以为然的男人,又怎麽会在意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总比起给她希望来的好吧?」打量了躺在床上的人,以及这个房间,最後停留在那张照片上:「面对着让自己牺牲一切也要保护的人,纵然知道一切没价值也要徒劳无功的努力下去,你还真是了不起。」 「到底你是怎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疑惑万分,他没兴趣再跟这两个人瞎搅和,收拾了东西就想离去:「说了这麽多,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既然不爱她,那她死了,不是称心如意?」 「既然对你来说,只是个数据,让她如此梦靥,能让你痛快吗?」 走到门口的身影,停顿下来,却没有回过头:「正因为他执着的对象是你,这种哀伤才让我痛快,是吧?」是吧。 「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你都要沾上边就是了?」 「这倒不一定,至少,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纯粹是这个作品瑕疵的太过刺眼,让人受不了。」 「做人别太贪得无厌!」忍不住,灭回了这一句。 扭过身,亚尔萨斯笑的很耀眼:「骑士长不也不遑多让。」 不理会他的嘲弄,灭眼神转而深沉,只是看似平和却透着寒意地语调开口:「这是给你的建议。」 「该死心的趁早,省得未来还得找人收尸。」 弯腰行礼,亚尔萨斯嘲弄着给了一个感激:「万分感谢,到时候,再让这瑕疵品替我收埋,让她替我哭孝,你说这主意如何?」 「既然觉得这个瑕疵品如此碍眼,何不乾脆一起迎接死亡?」气疯的人失去理智问出这句话,还来不及细想,便接到诏令。 示威x地看了他一眼,灭转身没有丝毫恋栈。 走没成而留下来的人,却在他走後,看着床上的女人,挂着最扭曲的讽刺:「刚好赶上最後一句了?如此,我亲爱的女儿满意了?」 无神的眼看着他,并没有特别聚集交点,荼靡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很满意,父亲。」 「趁早死心的好!」 死心?父亲阿,你什麽时候成了如此样子?荼靡总算将注意力放他上,敏锐地察觉了些不同,然後,想起灭临别的那句话,有些模糊的念头,开始滋长萌芽。 如果,什麽也给不了你,你什麽都不要,那麽,我还能为你做什麽?亲爱的,亲爱的灭。 你说,你说。 *** 还想着,临走前,那一句伤人的话,却怎麽也怨不了他。荼靡顾自将摆放的j致的餐点上桌,整个室内弥漫温暖的食物香气,正统的欧式餐点让人味蕾蠢蠢欲动。 可若有似无,他的味道,不需要费力就这麽充斥在鼻间,让人欢喜而又痛苦。 看着她背对自己的娇小身影忙碌,灭放重了些脚步声,在看见她回头时,沉稳地来到她身後:「病了,怎麽不好好休息?」 没料到他会这麽早回来,荼靡有些愣住,旋即微微笑着解释:「好很多了,为报答你做的早餐,做了些你惯吃的菜,看看合不合胃口吧。」继续转身俐落将熬煮完成的浓汤画洒出美丽的图案,才端上桌。 「吃饭好吗?」 走到她身边,搀着人到座位边,绅士地拉开椅子,待她坐下,灭才走向自己位置,「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这种事情交给下人来做就可以了。」微顿了 下,「吃饭吧。」 颔首,荼靡熟练地拿着刀叉进食,听见他的话,不禁温柔地笑起来:「我总想为你做顿饭,毕竟,机会难得。」 看着他但笑不语,荼靡闪过一丝苦涩,真糟糕,又说错了。 静静用餐了会儿,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地,抬起的脸上有些纯然的疑问:「那个,我送你的礼物,不合用吗?」有些遥远的了暗袋里做给孩子的怀表,她有一丝不好意思。 「第一次送人礼物,却没想到送什麽合适,只能做了个菸盒送你……」 想起房内连拆封都没有的礼物,压下一些愧然,灭优雅微笑:「很b的礼物,只是你知道……我长期猎杀埋伏,菸味容易泄漏行踪。」 想了想,也有些明白言下之意,眨掉难堪,荼靡浅浅微笑,没有告诉他,连亚尔萨斯都不曾收过她的礼物。 饭後,她便上楼盥洗休息,想着自己怎麽没有离开,反而厚颜留下,不禁自嘲的轻轻面对空气笑出声:「不知廉耻。」 显而易见的事实摆在眼前,听也听见了,什麽都说明了一切,为什麽还死不了心?就如同那个残忍的男人说的,犯贱。 也曾经想,忘了。 可偏偏,在每次要忘了的时候,看着他对自己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又下不了手;自己只不过是他一视同仁的普通之中其中一人,却又不能自己的渴求那一点点的光芒来源,欺骗自己有什麽不同。 到底为了什麽,爱的如此卑微?她没有答案,透过回廊,看见他房间的灯熄灭,也跟着关灯,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是极限了,看着微暗的月光透过窗洒在床边,抱着棉被想像是昨天的他的拥抱,还想着白天,他被激怒时脱口而出的话。 既然觉得这个瑕疵品如此碍眼,何不乾脆一起迎接死亡? 到底,为什麽还这麽让人厌烦的活在这世界上?她眼角的眼泪快速晕开在棉被上,然後无踪无影的消失。 他们之间,注定什麽也不能说,什麽也不能做的,维持着紧绷到快断毁的关系,而窗外夜色很低迷。 *** 风起时,她走在林荫底下,任由裙摆让风吹的翻飞,看着远方迎面走来的男人,挂了一个笑容在脸上:「真巧。」 看着她较为和缓的神色,亚尔萨斯有些意外:「要去哪了?」 「回黑地斯的宅邸拿些东西,是否同行呢?父亲。」平复了情绪,就像是那日的话语不曾烙印在心上一般,她一脸平静地招呼。 无所谓地耸肩,跟在她身後亚尔萨斯一脸惬意:「我本就是来看望你的,随行也无不可。」 「身体好了些了?」 听见这样的问话,荼靡微苦地笑道:「有父亲,能不好麽?」 「身体的痛苦易医,心痛无药可救。」 那麽,心死呢?忍下了这句问话,荼靡在门前停下脚步,开了锁,踏着猫步进屋,才发觉一些声响。 回荡在空旷的屋内,男人的女人的,呻吟以及娇喘,在她被分配到的黑帝斯的,住所,交织成最暧昧动人的乐章,在她耳边播放。 她不知道该说服自己这是一场噩梦,还是说服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美梦。 早该知道,自己搞错了忠诚的对象,也正因为如此,才跟整个团体显得格格不入,可自己无怨无悔的做了这选择,一直到死後被掘坟,被从地狱唤回,也什麽都不理会。 但如今,又有什麽可以支撑下去呢? 无声退出那个空间,她失魂落魄地踏上归途,却发现不知还有何处可去。甚至,没注意到医者恶劣地在关门离开时,发出些微声响惊动里面的男女。 直到她回神,发现亚尔萨斯依旧跟在自己身旁,她才知道命运开了多大的玩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就连一点点真诚,都显得这麽弥足珍贵。 至此,她放弃,放弃,总可以吧? 「父亲,删除我的记忆吧!所有,这一切可笑的事情,是该画下句点了,好不?」 深沉的让人看不透,亚尔萨斯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这是你的愿望麽?」说不上来为什麽失望,他扭曲的心里总更想着报复,让这一切更混乱更脱轨的走向毁灭,这才应该是正确的选择不是? 「是。」到这个地步,什麽都不要,是不是比较容易? 掏了菸点上,亚尔萨斯转身离去,随着一阵烟雾:「你多加考虑吧!若是明天你还抱持着相同的想法,再来找我。」 而荼靡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感到冬天的风寒冷得让人怎麽样都暖不起来。 她知道的,这件事情没有这麽简单落幕,一如自己的死至今也还没画下过句点,可她多麽希望在当初就一了百了,她不会在之後为了不属於自己的拥抱悲伤难过,也不会为了怜悯的温柔而有所期待。 更别说早夭的她的孩子,该如何道别这件事情。 亲爱的你,是不是用着愉悦欢欣的心情,用着当初拥抱我的力度,去拥抱禁忌之人呢?还想着上一次,在你怀里时,有多麽像是一场梦。是自己,亲手扯坏中间那条脆弱的连接线的。 是她。 忍不住掩面痛哭,却没有声音。任由风吹动花丛的声音窸窣作响,而後消失她的身影。 *** 万万没想到,他有为了这种理由站在狂皇面前的一天,回想起隔天就出现在实验室门口,十分准时的女人,他有些头痛。 「你说,愿意达成我的愿望的。」一脸漠然,就像是即将要删除的东西不是什麽珍藏的宝贝,而自己也没有为此付出什麽代价一般无所谓,荼靡静静地盯着他看。 删除本身没问题,重点是删除以後的事情,可想见,什麽都不管,就这麽执拗地站在自己实验室门外的荼靡,也许是被彻底杀死绝望也不一定。 但,那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又是为了什麽站在这里? 坐在长椅上的女人略带慵懒地抬头看他,徐缓开口问道:「这回,你是为何而来?」 是阿,自己是为何而来?就为了那个夜夜啼哭的声音,还有自己已经风化的信念而来的,是吧? 带了一点不甘心,他看着女人蓦地笑了起来:「来向陛下辞行,顺道请求允许一事。」还没有准备好,却已经要说再见。 一时间,菲席的眼神有些微转变,盯着他瞧了很久,才状若无其事地微笑:「怎麽,终於想通了?」望着他的眼神,却参杂着一抹细微,几乎看不见,说不清是什麽滋味的情感。 「是阿,没有这麽好的能耐,就该走了!再说……」换上一抹温柔的微笑,亚尔萨斯笑的如风轻拂:「我这碍眼的棋子,是该功成身退了。」 眨也不眨眼一下,就这麽与之直视:「是吗?你有何求?」 「荼靡。」与她对望,亚尔萨斯眸色深沉:「删除记忆以後,宛若新生的,荼靡。」 沉默许久,看着他的女人才开口:「这就是你要的?」她高傲地扬起下巴命令:「若这是你所求,那麽,求我,诚心诚意地求我。」 叹息,亚尔萨斯终於有些明了,他们两人之间,复杂的情感太纠葛,可终究太过遥远:「我请求你。」真要,就这麽结束?他问着自己没有答案。 「没志气的男人!」尖锐的嘲讽,一脸愤怒,朝他泼了杯酒,菲席脸上闪过一些莫名情绪,随着从他衣衫边缘滴落地上的y体一起消失。 哈!她刚刚听见什麽了?求她?那个总是抱持着莫名尊严的男人,怎麽也不肯示弱的人,居然开口求她,就为了荼靡? 闪也不闪避,亚尔萨斯就这麽任由暗红色酒渍印在身上扩散:「我是,一开始我便是如此,这不也是你之所以挑选我的原因麽,陛下?」 「由始至终,这皆是你的期望,不是?」 一股气猛地提上来,砸向他的酒杯力道强大无比:「不错嘛!胆子大了,敢和我这麽说话。」 任由酒杯砸在自己身上,再碎裂在地上,亚尔萨斯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我不敢,只是,这些让陛下烦心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是吗?陛下。」 「不只是想带走荼靡?说那麽多废话做什麽?」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菲席冷漠开口:「去把她带来!我还给你一个乾净的人!」 恭敬行礼,亚尔萨斯低下身去遮掩不该存在的情绪:「是,陛下。」是陛下,而不是菲席。 从来,就不是,他必须这麽告诉自己,才能坚定转身。 看着他走向门去,菲席却又忍不住开口,以私人的立场,低低地问他:「亚尔萨斯,你爱她吗?」 脚步猛地顿停,亚尔萨斯发出一声怪异的笑:「爱?爱麽?那种东西,很早以前,就被挥霍殆尽了,不过是个无能废物罢了,爱什麽呢?」语落,修长的身影大步跨出门,离去。 菲席娜斯却在他离去以後,愤怒地砸碎了一旁的花瓶,连带一旁整座百万音响就这麽报销:「白痴!为了自己不爱的女人来求我?」 「早知道让执行者杀了你算了!混帐……」想着那张斯文的脸扭曲的情绪,菲席滑过很模糊的情绪,怎麽也说不清楚。 *** 再次站在她面前,并非独自一人,带着荼靡,亚尔萨斯心情有些复杂。 许久,看着亚尔萨斯,她不发一语,时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麽久,她才举步来到荼迷面前,勾起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这是最高权限指令;听着,不管亚尔萨斯有意或无意,让你回想起任何事情,你就必须杀死他而後自裁。相对的,只要亚尔萨斯有任何反意,或是泄漏这里的任何事情,你们一样得一起作伴黄泉!」 「离开之後,不得使用任何能力,一旦违背,或是亚尔萨斯意图更改命令,一样……」停顿了下,过滤掉不该有的情绪,她仰起下巴高傲地吐出三个字做结:「杀无赦。」 半晌沉默,谁也没说话,直到荼靡复写指令完成,温顺地开口应允:「资料完全设定完成,谨遵敕令。」 转过身,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狂皇霜寒的背影很冷漠:「得到想要的,还不快滚!」 恭敬地行礼道别,荼靡率先离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自始至终皆沉默不语的男人,在此时才开口说第一句话:「你……保重。」用这种方式道别,在你舍弃我以前,先放弃一切,是不是,省得自己痛苦? 亚尔萨斯没有答案。 回身正准备离去,在那刹那,却被人从背後紧紧抱住,温软的触感让他苦笑了起来,想回头,却被更凶狠的命令阻止:「不准回头!」 「陛下……」感受这种太过梦幻的温暖,他有些迟疑地覆上那双抱着自己的手,不知是否该推开:「不是,该说再见了?」 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药水味,菲席被遮掩的脸看不见情绪:「连你都要离开我了吗?」轻笑了几声,她的口气看似无所谓却隐藏更多没有说出来的情感:「也是,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个实验数据罢了……」 亚尔萨斯听见这些话,差点没亲切问候起对方父母来:「从来我就没有选择权力不是?」放下覆盖她的手,垂在身侧被紧紧握死:「如果不在乎,就不会选择离开。」只能这麽说出口,有什麽用呢?逼他承认,有什麽用呢? 「我没有办法假装无动於衷,可也不想再让你去背负什麽……」周旋在这麽多男人之间,痛苦难当。 「为我这种烂人,没必要。」 「原来如此。」松开拥住他的手,菲席笑了,却让人看了更痛:「果然,由始自终,没有一样是我能够拥有的。」 对於松开的手感到怅然若失,但听见这番话,亚尔萨斯打从心底诅咒起对她说这些有的没有的烂货,用着比她更痛苦的语气,反身抱住那具娇小的躯体:「菲席,不要这样……」 干,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谁,这样扭曲污蔑他,他什麽时候只把她当数据?还是没在乎她了?最好可以这样害人於无形啦!马的。 这种事情绝对是只有那种伪善的假惺惺还是养了一窝变态的两个男人做的出来,干,这样陷害他有什麽好处吗?都已经是她的心底人了,还来打压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医生,有道德吗?吭! 「是啊!除了斐尔,我还能拥有谁呢?」以着一种了解,却又更加空虚的神情这麽看着前方,有些失去焦距。 靠,原来真的是那个变态暗皇的意思,早知道这男人变态,却没想到他连这种时候也不放过!干!都已经要离开了,还抹黑他是怎麽回事?要让他黑个彻底,永远没法翻身是吧?啊? 亚尔萨斯气闷非常,却打叠起万分j神,看着怀中的女人,极度忍耐地轻笑道:「陛下,将我抛弃的,可是你。当初选择我,不就是因为我无能的可以随手丢弃麽?如今再让我背负这种罪?」 感觉很遥远,却又清楚无比的语气,菲席不解地看着他:「我什麽时候,这麽做了?」 「最近陛下的举动,不就是在告知我,我们之间的差别吗?」倏地咳了声掩下狂笑的冲动,亚尔萨斯意外温和:「我这人,再怎麽不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同他一起微笑,平和地反问起他,菲席一点怒意也没有:「那麽,你和荼靡,又算什麽?」 「凭什麽,你们一个两个,做着和我一样的事情,却要显得如此清高?」 在那瞬间想杀人的欲望破表的被提升,亚尔萨斯满肚子腹诽那该死的变态,这麽样诋毁自己,一面觉得万分无辜,这阵子简直衰到该去跳河的地步。 一面一脸y森却自嘲地笑着:「一次的意外,能让陛下记得如此深刻,我还真是罪该万死,更别说,从头至尾,不过就被当成实验对象,这样的意外,真让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故意行了个庄重的礼,他冷漠且毫不留情地戏谑起自己。 「什麽时候,这个意外竟然成为莫须有的罪,成了你如此看待我的原因?」 他是什麽样的人,自己会不知道?满脸不信,菲席神色比他更为冷淡:「我问过你了!」 好半晌转不过来,等到亚尔萨斯把所有问题点串连起来的同时,他更确信自己的确走到运势最谷底,甚至该去切腹自杀以谢罪天地的地步。 妈的!可以这样吗?可以趁着他在忙乱时的回应,然後私自判定所有罪名吗?可以用那些他回答过的话任意扭曲然後当成他的意思吗?吭!最好一个一个都这样对他啦!干! 「所以,陛下就自行判定我的语意,而後先行将我放弃?」涩到不行的话终於让他说出来,亚尔萨斯斥笑出声:「行!我这种惹人厌的家伙,还是早消失,不碍你的眼的好!」放开她,顾自转身,随着一连串轻笑,逐渐不可自制的成了狂笑。 哈!是,他无能他废,消失可以吧?滚的远远的总可以了吧?干! 岂料,身後传来恨恨的反诘:「那你的身体是怎麽回事?」 「怎麽?你们不是一个一个希望我这个废人至少可以照顾好自己麽?」冷笑着,亚尔萨斯语气有些遥远:「什麽时候成了累赘,你说,该被牺牲掉的会是谁呢?」 「怕死的我,哪能不让自己有些自保能力?」 对於这番话顿时语塞的菲席娜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没有说开口说一句。 面对满是难堪的沉默,亚尔萨斯蓦地狂笑起来,笑到颤抖着掏g菸出来,狠狠吸了口菸以後,继续笑到不住咳嗽,不发一语地转身扭开门把准备离开。 「亚尔萨斯!」却在听见身後一句叫唤他的名字时停下脚步,不能解释自己还在期待些什麽的男人就这麽没转身地等着。 「如果,我叫你留下,你会留下来吗?」 什麽!?留下?几乎是忍不住狂烈的笑意,亚尔萨斯好半晌才转身面对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一脸平静:「这是菲席娜斯的愿望,又或者是狂皇陛下的命令?」 望着他冷静的脸,菲席娜斯终究只能呐呐地回他一句:「我不知道……」 深吸了口气,亚尔萨斯微微点头示意,「谨遵您之所愿,我会继续留下,直到您厌烦那天为止……」飘忽地吐了口菸,他大步跨出那扇门。 「亚尔萨斯……」再次将他叫住,在他停下之时,菲席用着有些犹豫的口吻问他:「荼靡……你要怎麽跟她说?」 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亚尔萨斯没有再回头:「不过是实验品罢了!担心什麽呢?再怎麽样……」剩下的话,随着他远去的身影有些模糊,却掩盖不了伤人的事实:「她也死不了!」 真正的实验品,要拿什麽态度呢?亲爱的菲席。 *** 什麽都不必解释。 她默然地将自己埋在宽大的浴池里,感受空气自肺部逐渐被消耗,直到自己游走在死亡边缘为止。 为什麽不乾脆死掉算了?她连恨都不存在,只剩下死。 每一个人都离自己远去,就连希望也不存在,她究竟在等什麽?孩子、灭、甚至是亚尔萨斯……一个一个。 她不说背叛,只是觉得空洞,这样的一生,太过可笑。 甚至有些冲动想上呈询问,不过就是个阶段x任务,人刺激到了,那她大可安心死了吧?冷冷笑着,她突然一个起身,让水哗啦从身上流泄而下,再任由身体逐渐发冷。 「小姐,更衣吧。」一脸担忧,透着毛雾玻璃传来埃的声音,带着忡忡忧心。 转换了一张完美的笑靥,她无可奈何地任由埃将松软的浴袍紧紧将自己裹住,还想着什麽时候,自己还让人c心。 彷佛是个残忍而真实的食物链一般,扣住每一个人,她明明没有意思,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常常伤害别人,尔後再被伤害。 是不是,关闭这些无谓的愧疚感,什麽都可以不要? 她凝起那张j致的脸,定神看了镜中的自己很久,而後绽放了一朵扭曲的笑花,转身踏出浴室。 「你……」等在内室的男人视线从窗外转到她身上,手上的烟袅袅攀升在空气中,让她皱起眉头。 神色自然地褪下浴袍,抽起摺叠在床上的衣物大方在他面前换上,荼靡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父亲,怎麽有空来?」 「你是存心让我难受麽?」烦躁地捻熄了菸,亚尔萨斯回身坐正,就这麽看着那张美丽的脸。 压下不悦,荼靡依旧笑容可掬:「我以为该难受的是我。」直到衣物穿妥整齐,她优雅地端起桌上冒烟着的黑咖啡喝了口润喉才继续说:「我也没想到你还敢来看我。」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你……」吸了口气,亚尔萨斯不知该怎麽接下去:「我以为你该懂那种心情!」 笑容多了一些嘲弄,荼靡看着他惋惜不已:「我才以为你懂我……」这一切,都是谎言。 骗子! 「我不会乞求你原谅我,我只能希望你对你自己好一些。」 她听了这番话,夸张的笑了起来,笑到眼泪迸流而下:「对我自己好一些?」那种凄厉的笑声,比哭声更让人害怕。 「我若要对自己好一些,可得马上杀了你,我才痛快!」在下一刻收起笑,荼靡冷漠地指着门口,下逐客令:「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滚!」拉起笑容,她的语调却没有半分情面:「滚的越远越好!」 没有因此而听话离去,亚尔萨斯走近她,「不要这样!」抬手想碰她,却被利刃挥过,留下一道血痕。 「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手中被割裂的伤痕,亚尔萨斯再怎麽想改变些什麽,都有点太艰难,叹了口气,他才转身离开:「我还会再来的!」 「你最好,死的远远的,不然……」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冷掉的咖啡,面色不改,却显得浓厚的杀意:「我不知道什时候会失控将你分尸殆尽。」 「埃,送客。」 背过他的身子没有泄漏任何情绪,却看起来像是要崩溃一样,可亚尔萨斯情不自禁想起另一个人,终究只能叹息离开这个绝望的深渊。 毕竟,他还不甘愿将自己赔上,却蠢的什麽也没有,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远扬的身影还在起风的夜晚,叨絮着些什麽,只是听不太清楚了。 ☆、荼靡雪夜章拾(限) 她带着浑身伤痕,回家,半点也不打算去修复,就这麽潦草地处理过後便任由伤口交织在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可怕。 「小姐,至少去疗伤吧?算埃求你……」管家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荼靡却无动於衷地翻了身,倒头就睡。 揪紧眉头,埃只得抱来医疗箱,勉强将那身斑斑渗血的伤做初步处理。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後,这是小姐第三次出任务;随着任务时间拉长,身上带回来的伤也越来越多,甚至,埃发现她有些故意。 故意在身上留下那些伤,故意残害自己。 埃只能隐约知道她无言的用自己的方式,在向这一切抗议,虽然徒劳无功。 苦笑了一下,埃擦去那身白皙肌肤上的血珠,坚定地下了结论,徒劳无功,是的。 这又有什麽用呢?他们一样是被豢养的宠物,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伏,而走向身不由己的命运。亲眼目睹她日渐疯狂的神态,就像是在狂风吹起时,缤纷如雨的荼靡落的很美,却也让人胆颤心惊。 感受轻轻擦过身上帮自己包扎的力道,她觉得有些讽刺。关闭痛觉,早就什麽都感受不到了!这麽小心翼翼被对待,怎麽都显得可笑。 「埃,我已经够可笑了,不要让我更狼狈。」忍不住出声,她让埃退下,省得烦心。 正打算沉眠,又让任务的警讯捉住,她不住转动的眼睛录下任务讯息,复写入脑中晶片,一反常态的扬起噬血的笑容,让那张美丽的脸森冷而骇人,她像猫一样轻轻抬起满是伤痕的手腕,舔过伤口,邪魅的眼神流转所有心思尽在不言中。 「宝贝儿,我们都要沐浴在鲜血之中,而後死去,你说好不好?」你说,我这张变调的脸,该用什麽面目去见你? 娇笑不已地起身,她仔细描绘起那张带些伤痕的脸,用浓烈的颜色将苍白的神色上妆,遮眼所有不堪,再换上妖缭的衣物,走向杀戮的战场,期待在战场另一边,那张扭曲而隐晦的脸,怎麽和她相见。 封闭所有情感,她此刻只为任务而生,也只为任务而活,所有人都会离开,只有在任务时的杀戮是真实存在,哪怕自己什麽也不会留下,所以,她用伤痕纪念,每一个死去的,脸孔,当做是血纺成的衣服,有多美,就有多痛。 可惜,她已经不会痛了。 *** 琅琊玉石成串在身上作响,随着她每踏下一步,轻脆招摇,扯起一抹无辜而脆弱的笑容,她爬上任务者的床,赤裸的脚在软绵的床上印下一个娇小足印,扭腰转身,一个回旋她诱惑地将碎玉镶成的臂环抛给男人。 翘高的雪臀衣物遮不住,优雅地像猫般爬向他,伸出粉舌舔弄着红润的唇,她在男人准备出手拥抱自己时扬起指刃刺穿他。 却没想到失手。 不知何时站到床下的男人拿着枪指着她的太阳x,让她流转了神色,乖乖听话放下手,乖巧地让人揪着发,直到被紧紧绑在墙边。 「啪!啪!啪!」几个抽下,雪白胴体多了艳红而美丽的血痕,随着垂下的弧度缓缓流下温热y体。 「谁让你来的?」 本以为她会恐惧,男人噙着得意的笑等着想像里的啜泣哀嚎,抬头却在那张脸上看见欢愉的笑,搭着蔓延整个後背的chu长伤口,血r绽开,妖柔的脸上,红唇欲滴地张阖说话,有种变态而刺激的美感。 「宝贝儿,满意所看到的吗?」下一刻蜿蜒如蛇的发,像利箭破空朝男人s去,还残留着那张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死不瞑目的眼。 「忘了告诉你,我很久以前,就不是人啦!亲爱的……」噘起粉嫩唇瓣,凭空对着他一吻,荼靡轻松扯下被绑缚着的手,就这麽赤着脚踩过那具尸体。 还听的见她踏过尸体时,加重脚力踩碎骨头的声音。 一开门,子弹扫s而来,她切下门板挡住首波攻势,闪身抬起指刃刺穿最靠近她的狙击手,没有停下动作,踢下楼梯边的敌人,矫健地一跳,从三楼一跃而下,直到一楼地上,让她拿来档子弹的门板四分五裂,巨大声响揭开下回合的战争。 再怎麽抵挡,终究还是有几颗子弹s穿她的手掌、脚踝,她看也不看一眼,任凭指刃滴血,继而扬起了妩媚地笑,抬手舔血,「想要我麽?」偏身闪过s向自己的火药,迅速而轻盈地站在攻击者面前,贴上x膛的手微使力,让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夺去x命。 「不够,还不够,跟上我,才要的到我唷!」眨了眨眼,冲着暗处的敌人娇媚地笑了,她甩了甩一头秀发,散落地上的珠宝还黏着r屑,恐怖而充满勾引:「奖赏,是我的人,来麽?」 不再多话,借力使力跳上廊外二楼的花台,一拳打破玻璃就是一抓,扯着暗处的人残忍地丢下楼去,凄厉的哀嚎响彻豪宅,衬着枪火不断的画面让她笑得更美。 「要瞄准一点,呐!」将x口扯的低了些,她主动指着心窝,像是吸食鸦片一般痛快:「来!这儿呢……」岂料下一刻一回身,s杀的人眼一花,明明是温柔万分的嗓音从人耳边传来,却像是地狱丧钟。 「下次,要看准唷……」说也没说一句话,尸体还有些来不及反应的恐惧。 恐怖屠杀过後,一片蛙鸣夜晚,立身在一片残破的花园正中间,她转了转僵硬的颈子,却听见几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交错着朝自己快速奔来。 偏头闪过差点砍断自己的武士刀,却闪不过身下刺入的利刃,另一把锁链勾住满是伤痕的双手,背後又多添了一道鞭痕。 「终於抓到你了!」四五个人围住她,一脸戒慎。 灭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违反计画,提早动手,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被制住的荼靡就这麽被逼跪在地上,身上还c着两把刀,血不住涌出。 明明,她就看见围攻自己的敌手身後,己方的援手走来,却在下一秒露出无懈可击的美丽微笑,双手抓住那两把刺入自己体内的刀,更扯近自己,缓慢站起身,鲜血淋漓的双手放开利刃,继续反身抓住身後想要撤退的敌人。 「那麽,我们要说再见了……」仰身一股作气,s向敌人的发丝,强大的攻击力,反作用让那副娇小的身躯偏身抽出刺入体内的两把武器,失去阻挡,鲜血汩汩漫流泗溢。 *** 无力倒在地上喘息,那张美丽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没有半点减退:「骑士长,夜安。」倒看着他,荼靡笑得很温柔。 「我可不记得,我底下有这麽狼狈的黑帝斯骑士。」优雅如昔,目光却难得冷冽。 「是,骑士长。」缓慢起身,荼靡敛身行礼:「荼靡知错,愿领罪罚。」垂首的表情恭敬而温婉,纵使身上伤口还不停渗血。 「喜欢自虐,回去自个慢慢玩去!」冷到不行的语气就这麽打在她身上,灭看她的眼神甚至不像在看人:「别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 低下的脸丝毫没有任何变动,荼靡再次行礼,不改恭谨:「是。」 「要真那麽不想活,回去求暗皇赏你个痛快!」 面色不改,只是那种语气比哭还要凄凉:「不然,我还能如何?」没有看他,深怕一看他,又有什麽情感要被触动。 「在不抵触皇者底线下,为自己而活。」 轻轻笑了几声,荼靡看着那抹月光,像水一样晕染了一地:「我还能为自己而活麽?我本来就是死物!死的,我已经死了……」呢喃似的话很模糊。 「但是,你现在站在这里。」残忍而直接,灭没有给她闪躲的机会。 愣了半晌,荼靡才扬起一抹同他一样的优雅微笑,「是了,我是被从地狱召回的罪人,如何有死的权利呢?呵!」不大平稳地行礼,拖着一身的污泞和滴着血的身躯,她转身准备离去。 快步走到她身边,灭什麽也不说,抱起她,回到暗皇领地,医者寓所,腾出手敲了门,在医者开门时将人塞进他怀里,「医好她。」接着转身走人,一气呵成。 徒留下医者和伤者,沉默对望。 「放开我。」冷冷要求,荼靡挣扎着起身,赤裸着受伤的脚踝站在冰冷的地上,她眨也不眨眼。 「我要回去了。」跛着脚,就打算离开,却被人一把扛进实验室,不甚温柔地被扔进洗涤槽中,chu鲁抹去所有脏污。 「再怎麽不原谅,有必要这麽做贱自己?」 漠然地任他替自己缝合伤口包扎,荼靡自嘲的笑了几声:「我没有,只是活的太无趣,找些乐子罢了!」 「这种乐子还真是有趣。」没好气的剪断缝线,亚尔萨斯翻翻白眼,看着这具差不多毁了的身体,头痛万分。 冷淡地拍掉身上残留的自己的r屑,荼靡漾起美丽的微笑:「是很有趣,想着自己徘徊在生死之间,关掉痛觉只享受刺激,多美好?」唯有如此,才是真的。 「你这种样子真是丑陋至极。」 听见这句话,她不由地想起刚刚骑士长暗骂自己的话,在亚尔萨斯将伤都处理妥当以後,摇晃了下起身,她披着病人服就这麽走出门去:「是阿,我是。」 「荼靡!」不理会身後的男人叫唤,她关掉所有痛觉,只感受着风吹拂过身体迟钝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风起了,孩子,你那边好吗?我不好,可却想不到还能怎麽做?究竟,还能怎麽走?她模糊的想起不久以前,她也曾柔软着心,期待未来。 未来。 *** 半躺在透风的回廊,木制的地板上全是蜿蜒漫漫的鲜血,她看着这样的景致很是着迷。 「小姐,快些止血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埃已经想不到有什麽办法劝她,苦口婆心听在她心底,就像是笑话一样。 抬起手任他包扎,荼靡一脸埋怨:「我的力道很轻的,死不了人!」浑身的香气浸染血腥,多了一股诡谲而魅惑的气味。 「只剩下这里可以喘息,还赶我麽?」 痛心万分,埃终於对她说出重话:「放弃自己的人,是小姐自己!」扶着那副看似脆弱的肩膀摇了几下,像是要让她清醒一样。 「就算没有人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一样可以坚强起来的,不是吗?」 挥开他,荼靡受不了如此,凭什麽让她坚强?凭什麽她就得好起来?有谁经历和她一样的遭遇?为什麽每个人都要要求她做这种谁也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我不想!我累了,我受够这一切了!埃,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尖锐地叫喊过後,她发狂地冲出住所,一把火烧了那一大片荼靡,熊熊烈焰像是要吞噬人一样的旺盛,通红而炎热。 直到什麽也不剩为止。 什麽都不存在,那她只要是复写命令的人就足够,不用再起任何波澜,彻底让心死去,而後就能如他们所愿的活下去。 纵然没有人可以听见她心底哭泣的声音。 後来几次任务,她异常听话,几乎无伤而返,只是变的沉默,并且温驯,打从心底的。 「骑士长,遵照计画,将晶片带回。」屈膝将物品双手呈上,荼靡低敛的脸上平静无波。 看着她挂着笑的脸摇头,灭无声叹息,接过晶片之後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去以前丢下会让人火冒三丈的话来: 「虽然这不是我该管的,可有句话得告诉你……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 在那瞬间,荼靡生平有了杀了他的冲动。 连孩子都生了,他想要什麽,哪次没有遵照他的希望去做?保持距离,拉开彼此的关系,甚至是听他的话停下发泄的自残,只能这样寂寞的活着,他还想要怎样?不是不想有牵扯?那就继续不管不就得了?关心她的人,关心她的人…… 轻笑出声,荼靡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半点也没有恼怒或者其他情绪,就只是单纯的恭敬,却包裹恶毒的糖衣:「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那抹单薄的身子让风吹了下,发丝飘逸在空中,烟烟袅袅的,煞是好看。 「不,对着明知道不可能的对象空想,搞不清楚身分状况的魁儡,可不是我。」而爱上他这个魁儡的白痴,更加愚蠢至极的自己,废物到如此地步,自做自受,怨不得人。 至於为什麽这麽对他说,她蓦地发出一串悦耳动听却又尖锐的笑声,是阿,为什麽要戳破这个假像呢?呵!末约是她看不起这样狼狈的自己还要继续享受这个男人若有似无如施舍般的同情关心,继续到下一个世纪吧。 停下脚步,灭却没有回头:「很不错嘛!这样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是很好吗?」继续走向前方。 荼靡却飞快上前拦住他,捧着那张让她愤怒的脸就是狠狠的吻住,纠缠住他的舌,极其魅惑而缠绵地舔画,良久,才挂着一抹很温存的笑离开那张唇,「骑士长,因为我还爱你,所以我存在,直到我可以不爱你了,我们就道别!」 「管你死不死,活不活,管我是不是一部下贱的机器!」 不想听见他再说出什麽让自己更奔腾愤怒的话,荼靡转身的背脊很挺直也很决绝地迎风离去,风刮的发纷飞,缤纷了些花瓣落下,却再也看不见她的眼泪。 而很远的地方,一个娇小的身影让人护卫着,头也不回的走掉,无关乎这里的风月如何。 *** 他抽了口菸,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有点儿记不住了,却还是感受的到当时的,暧昧模糊的甜美。 还记得那日,他着迷在数据里面,没空有理智,听不见有门铃,也不知道有人走到自己身後,想着索一旁的资料,却一把被人抽掉,撕个粉碎,连同他手上的。 「陛下,什麽事情这麽大火?我记得我最近一直都表现的很安分守己吧?」 看着他很久,菲席娜斯扬起一抹看不出什麽情绪的笑容对他说道:「荼靡,你最得意的作品,是不?」下一刻,语气直转而下,森冷骇人∶「既然她活的那麽厌倦,我命令她自毁,也没什麽不好吧?」 宾果!亚尔萨斯几乎差点冷笑出声,好不容易忍住,这才徐缓开口:「陛下,你应该知道,我和她,早已形同陌路,不是?」几能百分百肯定,一定是荼靡和那个最让人喜爱的骑士长又做了什麽,才能让眼前这女人杀机迸现。 忍不住想提醒她,自己早已经和那部作品没什麽交集,只是因为他选择了听从这个让自己痛苦的命令。 没有回应些什麽,狂皇一回身,立刻往门外走去,像是真要执行他口中的计画般决绝。 没有半点慌张,也没有拦下她,亚尔萨斯只是淡淡的,冷静地开口询问:「来这里,你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怎麽,难道你希望,我让你亲手毁了她?」停下脚步,菲席娜斯冷冷地反问。 比她更无所谓,亚尔萨斯一脸认真:「我比较希望你现在杀了我,至少乾脆。」却一开口就拿自己的生命玩笑:「还可以把你留在我死去的双眼之中,比起现在不生不死的死守在这,好的太多。」 「我以为你已经够自由了。」沉默了一下,菲席才继续接着说下去:「至少,比某些人自由的多了。」 半点也不领情,亚尔萨斯笑着翻了这些话:「我要自由做什麽?我是为了这个而留下的吗?」 「我怎麽会稀罕这些东西呢?」将镜框推上去些,亚尔萨斯掩去一些不该有的情绪,才微笑着续说道:「多自由?让你随意来去,而我无止尽等待,只是因为我没有表现出什麽难受,所以可以忽略?所以可以理所当然?」 「阿阿!我忘记了,你是陛下,高高在上的陛下,这不过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怎麽会忘了有勇气选择,就要有勇气承受呢?呵!」 猛地一回身,菲席娜斯的神情很是复杂:「你当初想要的,不就是异端麽?」 「太多的不纯粹,就会构成纯粹,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里麽?」一声轻响画了星火,亚尔萨斯抽起菸来,烟雾茫茫,显得不是很真实:「无关乎异端与否,原来我在你心底,不过是个疯狂实验的医者罢了,没有半点情绪,一如机器?」 听见这些话的狂皇,看着他笑了起来,边笑边感叹地嘲弄:「这个世界,还真是乱七八糟,哈!」 「亚尔萨斯,你爱我吗?」 愣了下,亚尔萨斯很遥远地笑了,而後起身将她拥抱:「如果不爱,我就不会留下。」 「菲席,我只要你,也只会爱你,无论你成了什麽样子,菲席娜斯。」 苍凉地笑了起来,菲席语气有些飘忽:「那个人,也曾说爱我……」稍稍推开他,将脸侧过,看着窗外的树映着光的样子,「结果呢?我也一样,由始至终,我们都一样污秽。」 「说到来,能够贯彻爱这个字的,只有一个人。」 干!要非常辛苦地用力,才忍的下脱口的脏话,亚尔萨斯甩去那些一听闻这些话就冒出来的脏的可以的咒骂,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人,苦笑着反问她:「这是因为,我只是个像蜉蝣一般的凡人。」 「可我选择留下,我选择用我剩下的生命,忠诚於你,这样,难道不能对你代表些什麽吗?」 深深看着他,菲席娜斯有些疑惑:「值得吗?」 「值得。」一点也不加思索,亚尔萨斯加重了怀抱的力道,就这麽在她耳边轻语:「因为是你,所以……值得。」 吻上那张颤抖的唇瓣,他一使力将人抱起,索着开关实验室的门,他们一路吻进卧室,而後上床。 *** 到底,为了什麽甘愿放弃自由,被囚禁在这里? 亚尔萨斯以吻膜拜那具胴体的同时,如此思考着,一点也猜不透,当初,就连地位以及权力都可以不要的自己,究竟是为了什麽而留下?而後他着迷的闻着两人身上交缠的味道,更深入地探索她每一寸每一分,丝毫没有放过。 「菲席,很久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对吧?」 他问着眼神迷蒙的人,一边抚着她那身细致的肌肤,一边舔上红艳的缀在x前的珍珠,觉得这一切都虚假的不像真实。 很久以前,他还记得,堕落美好的滋味,只是浅尝即止的那种美妙,与身入泥沼的这种不堪,完全不同的味道。 就像她的味道……沾上了,就不会想洗掉一样。 放弃了以前的自己,换来无穷止尽的等待,从自由到囚禁,他轻笑着拥抱颤抖的人儿,再将自己深入温暖的体内,感受紧致而柔腻的包覆,徐缓地速度和低喃在耳边的细语,显得很诱惑。 「你感受的到我吗?完完全全,属於你的我,是什麽样子吗?」 「紧紧吸附我的,是你的欲望吗?你想要我吗?亲爱的菲席。」 「告诉我,在你面前,如此爱你的人,是谁?告诉我……」 拒绝回答这些问题,菲席迷惘的想着他,想着另一个男人,在想着她最应该沉溺的怀抱,有些昏沉,怎麽一回事,又沉沦在这个怀抱,这个男人怀中,她没有答案,感受着火热的巨大深入刺探自己每一个最深的地方,低喘着迎接这样缓慢交合的欢愉,她只能空白的呻吟着无意义的单音,尖叫迎接高潮。 而关於他为什麽会喜欢上这样接近平凡的自己,则一团混乱,没有答案。 「菲席,让我爱你……让我看看,最真实的你!」架高那双修长的腿,亚尔萨斯撤出自己的硕大,眯起写满情欲的眼,伸手拨开汩汩流出白沫的x口,两指不留情地刺入,换来y媚的呼声。 用着缓慢且折磨人的速度撑开径x,看着粉r不住蠕动吸咬自己手指,并不住带出y体的模样,他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在那处低语,带来更多搔痒刺激:「要我麽?」 见她努力忍住情欲,迟疑地喘息着的模样,亚尔萨斯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抽c起来,并且加入第三指,直抵入紧缩的嫩x,而後噙着微笑吻上她,直至不能呼吸为止:「菲席,要我吗?」 咬紧下唇,发颤着吸了口气,菲席才将他拉近自己,咬牙命令:「给我,快给我!」 在听见这句命令时,亚尔萨斯无预警抽出自己的手指,一个使力将自己深入她的最深处,带着邪佞的微笑将手指上的律y舔入薄唇之中,以一吻交换y靡的唾y。 「谨遵汝愿,亲爱的……陛下。」 维持着不快也不慢的速率,他仅往菲席的身子更靠近了些,含住那颗浑圆的梅蕊逗弄,直到两边皆湿润且肿胀,才转移阵地,轻轻吻上白玉般的耳廓,带了点不知名的情感,他拥抱住因为交欢而发热的身体,这麽问着:「於你心底,我在哪边呢?」 「不,不要问这个问题……」喘息着拒绝回答,菲席感觉撑大自己的勃起又更挤进来一些,而发出低呼:「啊!」 单手撑起她的重量,亚尔萨斯一手探向软嫩的浑圆,迳自恣意揉捏起来,并且加快了些c入撤出的速度:「不要问这一题?」看似好说话地点头,改了话题,他好整以暇地享受着下身随着进出举动而吸吮自己的蜜x:「那,喜欢我这麽爱你麽?」 塞了颗枕头在她臀部,松开的手却没有离去,改而掐住让自己的抽送摩擦的艳红的花蕊中心,磨搓着要人发疯:「看看你,将我吞入的样子,多美?」 都是她,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多想这麽理直气壮的指责,可他没有,看着这具迷人的身躯,流连在不同的男人之间,而自己却一点也没办法将之抛诸脑後,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理……若能如此,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我爱你,你相信吗?」倏然发出难耐地笑声,那种笑声却很纠人心:「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在这里。只要你还要我……」 意识朦胧间,菲席看着那张因为情欲而扭曲的斯文的脸,发觉他有些改变,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变的陌生;什麽时候,他有了勇气这样和自己说话?什麽时候,他敢问出这些禁忌的问题? 甚至,和自己做爱? 发觉一指修长的指头轻轻搓弄起自己敏感的下身唇瓣,硕大随着自己不规律的紧缩而加快抽送,菲席十指分别在那双看似瘦弱的臂膀上紧抓,发出难忍的呼叫:「亚尔萨斯……」 吻住她的娇吟,亚尔萨斯放任自己纠缠勾弄细致软舌,在两人受不了而离开彼此喘息时,才温柔地回应她:「我在,我一直都在。」 「爱我吗?菲席。」这句问话,换来沉默,但随即,因为高潮而哭泣的人,咬住他肩头,像是再忍耐什麽一样。 「与他不同,我不会背叛你,你应该知道……」停下抽撤的动作,就这麽深埋在她体内,亚尔萨斯语气遥远的像在回忆一般:「自从爱你之後,我没有别人……」 「有小孩的人,与别人拥抱的人,都不是我……」轻轻安抚她因为这些话而僵硬的身子,亚尔萨斯许下他的承诺:「但是……以我有限的生命,等待你想到的时候,来看我,这是我的选择。」 「爱我吗?菲席。」 因着高潮的欢愉和这些残酷的事实交杂,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微微皱眉,但她没有说出答案,只是低语:「我只要他活着。」 如果,真心这麽想,就不会痛苦了,菲席。亚尔萨斯理解的轻笑着,「那我呢?」没有说出心想的,却发出有些嫉妒意味的苦笑:「有时候我真羡慕他……如果可以,是不是要用一死,来换取一句爱我?」 「你知道,我乐意的。」 看着他,最後一丝困惑的神智逐渐让继续开始律动的快感吞没,她闭起眼睛,感受这种温柔的折磨,却对於这几个人始终没有答案的纠结,感到纳闷。 为什麽,他会和荼靡间开始产生不同了呢?而又为什麽,此刻该是与荼靡最亲近的男人,却在她身体最里处与他纠缠,并且开口说爱? 亲吻着她微微颤抖的眼皮,亚尔萨斯语气诱惑地问她:「爱我,很困难吗?」没有停止进入的动作,在紧紧吸附自己,像是不愿自己离开的蜜径之中撤c,他低沉的轻笑随着两人相连的部分传达到她身上,惹得更多高潮的蜜汁随着巨g抽出时不住流淌。 「告诉我,你爱我吗?亲爱的菲席……」 而後,他与门外的男人,一同听见那句甜美的回应,「阿阿……我爱你!亚尔萨斯……」尖叫着喊出他的想望,菲席攀上另一波高潮,而後沉沦在欢愉之中。 可是,亚尔萨斯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在几下快速的抽动以後,与她一起到达高潮,s出灼热的欲望之时,却感到莫名的空虚。 他不明白,为什麽非要纠缠着这个女人,直到从她口里说出爱语,这样低下又可怜兮兮的自己,简直犯贱到了最高点,却又在她顺遂自己说出那句期盼已久的话时,升起模糊的愤怒,以及痛苦。 如果,可以不在乎,有多好? 他抱着菲席入睡,在临睡前,扯起一抹憎恨自己的微笑,无可奈何的入睡。 而门後,夹杂着痛苦、震惊,不可置信的男人,一脸扭曲的无声离去,风薄凉的吹过他身体时,还能看见握紧的拳头,发颤着杀气腾腾。 *** 是有猜到,他会找上门来,可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亚尔萨斯抽了g菸,听着门铃响起,再看看闭路器里的优雅身影,有种苍凉的笑意不住涌上心头。 直到菸燃到尽头,他才起身,开门应客:「午安,黑帝斯骑士长。」 「亚尔萨斯医生,方便借用你一点时间吗?」 看着那张平静底下有什麽情绪呼之欲出的高雅笑脸,亚尔萨斯忍下嘲弄,语气淡然道:「有什麽事情就直说吧。」 连招呼也不打,灭劈头就如他所愿直说到底:「离开菲席。」 看了他很久,亚尔萨斯才飘忽的回答他:「我曾经尝试过。」点了另一g菸抽起来,他看着冉冉上升的烟雾,嘲弄自己,也嘲弄这一切:「可陛下将我留下。」 盯着他看,许久,灭绽开了一抹优雅到令人发寒的微笑,「你心底应该很清楚,你不过是个消遣,怎麽努力,也无法改变现实的。」 「我知道。」不加思索,亚尔萨斯在他说完同时接话,跟着一起露出斯文的笑容:「就因为知道,所以我听从她的命令继续留在这里……直到她厌倦为止。」 轻笑着看他,灭优雅而从容地对他说道:「那真是遗憾。」话未完,人已出手。 惊险地闪过他刺来的刀刃,亚尔萨斯以扭曲的身形一下子退离他很远:「骑士长没有命令就对我这无能医者动手,还算绅士麽?」 「为了她,我愿意滥权一次!」再次逼向他,灭狠劲将刀子砍去,在距离他一公分的地方让他躲过。 亚尔萨斯撇嘴不懈地笑着:「骑士长,是为了你自己吧?呵!」随手拿起桌上的实验药剂泼向他,在一个跳跃,翻过沙发,暂时挡住他的动作。 「嘿!诚实点,不要拿她来当藉口,难道你不知道她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两人皆没看见亚尔萨斯身後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伫立,就这麽看着两人打杀至白热化。 直到亚尔萨斯被扭伤了手,让人逼进死角,一把刀眼睁睁就要c入心窝之时,她才开口:「够了!灭。」 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菲席缓缓走出来,并没有接下去说话。 真怕自己在那一刻死去,亚尔萨斯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才看着她,神情很复杂:「陛下。」是为了什麽,自己居然有了这种酸涩的心情呢? 明明,早就该知道的。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聊胜於无的替代品,这是自己的选择,为什麽会这样疼痛呢? 废物,愚笨的男人。 不理会这样的僵局,菲席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缓缓走向他们,并且在经过亚尔萨斯身边时,低语一声:「对不起。」然後投入那个骑士的怀抱。 「我以为,你不来了。」头一次,她在亚尔萨斯面前毫无顾忌地投入灭的怀抱,佛若忘了顾忌,也忘了其他等着席卷而来的问题。 看着她走向他们时的紧张,愤怒,一直到掠过亚尔萨斯时的松懈和庆幸,最後看着在自己怀里的菲席,那种满足,灭很难形容这样百感交集的情感,「我来接你回去。」俨然是她的伴侣的语气,让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这一刻让他确定,狂皇对於亚尔萨斯没有爱情,一点也没有。 出乎意料,亚尔萨斯却没有任何反应,对照於差点被杀时的紧张,此时却平静一如静止的死水,完全无波,只是被算计利用而已,。 也不管两人所在是他的寓所,不管两人此时相拥的样子,他只迳自同狂皇陛下行礼,而後离去。 「亚尔萨斯……」最後,踏出房门的脚步,因为一声叫唤而停下,亚尔萨斯转头看了仍在灭怀中的女人一眼,笑的很温柔,一如春风一般,而後继续脚下的步程。 丝毫不在意,黑帝斯骑士长如何将人吻住,直到那张红艳的双唇再也无法叫唤他的名字,亚尔萨斯轻声将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带了一点尘埃落定。 没什麽好说的,不是?他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绿森森的树下抽起菸来。 这一切都在选择时就已经写好的,还要说些什麽,都嫌麻烦。可最令人痛苦的,不是在於她没有回应,而是在於,这份回应居然怎麽也抵不过一个经常x出轨的男人。 妈的,垃圾。再怎麽想,他也只有这两个字送人,顺便送给自己。 垃圾的人生阿,从他做下决定,就没有回头的机会,真的,他已经忘了怎麽生气,顶多,就是有些对於这件事情的嘲讽吧! 走向酒吧的脚步坚定,却有些蹒跚。 11-12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章拾壹(限) 荼靡迎风,站在三楼高的建筑物墙上,底下满是瞄准她的冰冷武器,躲一不能。 一点情绪也没有,她冷漠的思索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敌人,想也不想刚刚传来的消息。 『骑士长现於亚尔萨斯宅邸,将会晚些时候出现支援。』 暗皇,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她,而在几乎没有秘密存在的暗皇里边,她早就知道为什麽,是阿,为什麽。 没有犹豫往後一跳,在凛冽的风中一个使劲踢破二楼玻璃,晃身杀了进去,指刃上面都是鲜血,她的,还有敌人的。 关闭了痛绝,也看不见自己有多狼狈,她眯着眼,失去了自虐时候的杀气,就只是冷漠的屠宰,这一群该消失的狙击者。 感觉到子弹s入体内的冲击力道,她转身开启电波追踪弹道一把劈了藏在暗处的敌手,回身又是一个个刺杀,没有落空过。 「快撤!怪物,这是怪物阿,她没有生命,杀不死啊!」 没有生命?是啊!很早以前,她就死了,她多情愿如此。 笑也不笑,她空白着脸继续攀爬上断裂的楼层,想要在短时间内歼灭任务对象,可汹涌的人却像蝼蚁一般,杀不尽,源源不绝。 而脑部抗议的警告声不断重复:「受损程度超越50,受损程度过高,建议停止攻击!停止攻击。」 停止?怎麽停止,她没有答案,苦笑着回身又是两条人命,任由腿骨被扫s断裂,拖着一只完好的脚继续往前杀去,却因为肢体不协调而露出更多破绽,在两把西洋剑刺入腹腔时,她终於吐出鲜血。 最後,一把枪抵在自己额头时,没想到自己可能就此死去,她还挣扎着想砍杀多少是多少,危险之际,让一把匕首解救。 看着男人迅速解决周身的敌人,荼靡觑了个空档拔出埋在身体里的长刃,失去武器阻挡,鲜血像是不用钱一样流出;撕毁上衣衣摆,她勉强替自己止血,一个起身又投入战场。 「伤患就该退下,别来碍事!」 听见这样残忍的话,荼靡发现自己已经不大会心痛了,她以着更冷静的口气说出现实问题:「围堵者众,不赶快断後,撤离不了。」一回身,猛力贯穿四五个人腹腔,抽出染血的手,麻木地继续屠杀,顺手解决正准备偷袭他废物。 「闪一边去,顾好你自己吧!」更恶劣的语气以对,灭看也不看她一眼。 看着围杀者越来越多,荼靡对於这样的话有些困惑,却还是顺从的停下动作,压按着伤口勉强止缓血y流出的速度。 可越来越多的人随着时间分秒流逝,像是以为荼靡不再出手就可安心一般,涌上更多不怕死的蝼蚁,而灭渐露出一丝疲态。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度出手,就看见自远方疾速奔来的四五名黑衣者,持着锐利森冷的猎刀霍霍出手! 来不及开口警告,荼靡不由自主以更快的速度奔腾过去,闪身一刺就是两人倒下,却止不住其馀三者,勉强在武器刺向骑士长之前,拉住其中一人刀刃,却抵不了已经被自己转移注意力的剩馀两人,将猎刃狠狠刺穿自己x口。 呕着血,听着冰刃刺穿x口的闷声,她看见灭气急败坏的杀掉那两名狙击手,边大吼自己:「你是傻了吗?」 止不住呕血,她唇边冒血,却扯着很不满的笑:「都让你骂傻了。」费力咳着,荼靡朦胧中看见有後援接手消灭剩馀的敌人,而自己落入一个与她不相上下的狼狈的怀抱。 「我只不过是机器,没有命令,我死不了的……」还想抬手,想替男人擦去脸上的血污,却发现自己的手无力在半空中就垂落,荼靡试图挂上微笑。 「可是你不一样……」还没说完,暴睁的眼瞳放大,然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阖眼,她就这麽梗着气,休克。 抿着嘴,灭冷漠的脸上连贯有的笑容都消失,笑也懒的笑:「这个笨女人。」而後他看着这具破败的躯体,想起也有个人这麽为他挡灾过,可那又如何?又改变的了什麽?抱起早已休克昏死过去的人,他这麽嘲弄着。 那个伤,为他们带来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小孩,他的出世和早夭,也带来了纠缠到不能自己的纠葛,那又如何? 不再多想,将人迅速送回暗皇里边,医者寓所,灭冷着脸将人丢给亚尔萨斯,头也不回的走了,在还没有探到底线以前,他还肯留下那个无用的男人,那无能的贱命。 *** 再次活过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她只有这个感想,其馀还有什麽,都扔在假死以前,什麽也没带过来。 医者却不放过她:「醒了?」轻轻扶起她,那种熟悉的嘲弄让她有些莫名怀念:「有时候还真想限制你痛觉的开关,至少你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用父亲的口吻,他没好气地这麽说着,却让荼靡有种遥远道一切都回不去的感觉:「许久不见了,亚尔萨斯先生。」 若不是给那个男人挡灾,会需要跟他见面麽?亚尔萨斯不厚道的想着,却收敛了些,没有选择说出来:「看到我,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吧?」自从上次见面以後。 不,是自从自己做出选择以後。 「你不会是在笑我蠢吧?」记得休克前,还有人骂她笨。 已经忘了要怎麽难过了,荼靡看着他,再看着自己身上固定的绷带,涌起一些嫌恶:「什麽时候,伤口会愈合?」 叹了口气,亚尔萨斯顺了顺她的发,才有些无奈:「我不也跟你半斤八两,笑什麽?」再次小心翼翼抱着她回黑帝斯的寓所,安然摆放在床上以後,才回答她下个问题。 「这伤再怎麽快,也得十天八个月了。」替荼靡盖上棉被,医者口气很是自嘲:「你毕竟不是真的机器。」 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感叹,荼靡扯动了嘴角,但是不像笑:「真麻烦,早知道当初就该拿掉我的情绪算了。」 「哈!」一如听见什麽笑话一样,亚尔萨斯笑得不能自制:「你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你的情绪可以祸乱这些个人哪!所以你还继续活着。」 「对了,顺道一提,你的痛觉让我改了密码,你暂时还是保有痛觉神经,也许对於你自虐的白痴举动会有所帮助。」一本正经,医者却说出会让人呕到吐血的话来。 突然觉得自己辩解的很累,荼靡索x随他说去,一个翻身,背对着送客:「随便你,我累了。」 由着她去,亚尔萨斯不置可否地耸肩,而後离去。 躺在温凉的床上,感受着刺痛感一波波涌上,荼靡蹙着柳眉很想咒骂出声,呻吟了会儿,忍不住叫了埃:「止痛药,给我止痛药。」 最痛的,不是手术时候的割裂或者是被刺入的当下,磨人的是这种事後隐隐发作,惹得人不得安宁的伤口刺痛。 「我真该杀了你,亚尔萨斯。」无力抬起手遮住窗外透进来的光,荼靡没发觉医者在门外偷觑,直到她安歇了,才示意管家进去善後,而自己无声离去。 阿阿,荼靡哪!走的太远了,他们都走得太远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回到最初那种单纯的执着。 即使他做了选择以後,还是一样;即使荼靡痛恨他了以後,还是一样。 「就像是你还在期待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一样。」轻笑着对空气这麽说,亚尔萨斯斯文地吸了口菸,再吐出的烟圈里这麽说道:「我和你,从来就一样。」 都在做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傻子。 在房间里的女人,像是听见什麽一样,短暂的苏醒,然後撇嘴冷哼了下:「从来都不一样,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相同,因为,我已经想要放弃了,父亲。」放弃全部,於是她就可以用机器的身分活下去。 没有爱恨情仇,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纠结,就只是一部机器。 谁也不会痛苦,或者,这也与她无关,呵。 *** 走进房内的男人,环手看着正在吃饭的病患,拆掉部分绷带,已经可以自己进食的荼靡控制着自己平稳地运用餐具。 「复原得不错。」 听见这句话,荼靡抬头看他,扬起一抹微笑:「骑士长,午安;托您的福。」 「终止荼靡一切任务,直到伤势痊愈。」与她对看,灭一脸从容优雅:「痊愈定义,以你的主治医师为标准。」换言之,痊愈界定与否,在於亚尔萨斯。 笑容丝毫没有变调,荼靡温顺地领命:「是,骑士长。」 听见这句回话,灭头也不回的转身,直到快跨出门口时,才丢下这麽一句:「下回,再出现这种不能衡量自身能力的做法,我将永远终止你的任务。」 「这对我,并不公平!」闷了下气,荼靡不能克制的涌起怒气:「自从您下达命令後,我没有再有受损情形,况且,这次也非我所愿。」 「荼靡,是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气到几乎想扑向他去,荼靡颤抖着勉强开口:「我不是,您知道的,我只是一部机器,而不是人。我只能依照命令行事,不能改写指令。」 「这样的裁定,我不服。」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灭有些感慨:「你是!至少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还有什麽问题吗?」 「如果我是,那这一切是怎麽回事?」用手捂住滴下泪的脸,荼靡在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们总是如此,全部都将我的一切掠夺走,我做错了什麽?我到底做错什麽?连仅剩下证明我存在的任务你也要剥夺,我到底要怎麽做?我还要做什麽?」 叹了口气,走回她身边,拉开遮着脸的双手,看着那一张小巧的脸上布满泪痕,灭轻轻擦掉上头的眼泪,「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得像人一些,多为自己想……」 颤抖着身,荼靡迷惘地看着他,半晌,才窝进那个永远也不属於自己的x膛,环着他轻声低喃:「这是要我骗自己,我是人麽?」 「你知道有个说法,当那个谎言说了一千万遍以後,连自己都会以为那是真的。」低诉的语气很温柔,就这麽靠着他,不想看见那张优雅的脸上会出现什麽表情:「可是,我不能说这种谎欺骗自己,如果我相信我还是个人,那我就会奢望,奢望终有一天,可以等到你的回应。」 「这种麻烦,不需要存在。」 犹豫着抬手轻抚着她脆弱地发颤着的背脊,灭语气平和:「人活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无法事事如愿,不管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谁,都无法回头。」 「所以,不要给我希望,就不会有烦恼。」笑着,荼靡让他看不到的眼里,写了凄凉:「我这种非人,存在希望是不对的。」 「非人怀抱希望的,不只是你。」 听见这句回话,荼靡愣了会儿,蹙着眉抬头看他,「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吧?」苦笑着,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可是黑帝斯的骑士长,怎能跟着我一起犯傻了?」如她一般,连人都比不上的,非人。 轻笑出声,灭眼神很遥远:「我当然知道。」 是阿,他知道所以他是高高在上的黑帝斯骑士长,而绕在圈子里出不去的自己,终究只是部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厌烦至极的机器。 忍下一些不能言喻的心酸,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不要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至少今天。 可说完,却离开那个怀抱,立刻将自己用棉被盖起来,闷着声自我厌恶:「对不起,不要理我,我只是累了。」 看着把自己裹起来的女人,灭无声地叹息,却没有离去,拖了张椅子做在一旁,安静的就像是他已经离开。 *** 再次睁开眼睛,荼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怅然若失;很快,这种失落就被拎着药箱进来的男人闷的一乾二净。 「该换药了。」推了推眼镜,亚尔萨斯看着还兀自发愣的女人,转了下心思,唇边的讽笑更加明显:「这不是在思春吧?孩子都生过了,还放不开?」 「父亲今天火力很高?」云淡风轻的扯回视线,看着男人荼靡只如此平静地开口。 没好气撇嘴,亚尔萨斯小心地撕开包扎牢固的绷带,边叨念着:「快停止你这种愚蠢,没有意义的行为吧!男人,比女人更没有心。」 「你所等待的人,可不是和我等待者相同。」冷笑着,他继续揭露残忍的事实:「付出了这麽多,最後,你也不过是被牺牲,被毁灭殆尽,石头沉入水中至少还有声响,你呢?至少我的选择还有所回馈。你说是麽?」 这算什麽?聊胜於无的笑了下,下一刻因为伤口的刺痛收敛起来,荼靡转头看窗外的明媚风光:「每个人选择不一样。」 「你不能改变事实,但你总可以改变选择。」仔细地将擦上药的伤口重新包覆起来,亚尔萨斯软化下态度,没有继续出言讽刺。 却在准备离去之时,回身平静的问了一个很伤人的问题:「你有听见过谁对你说,『我爱你』吗?」 「如果有,你的表情不会是如此,亲爱的。」开放在盛夏之末,已然凋零的,荼靡。 而後,他倚在门口,缓缓抽起菸来,「在菲席如此对我说以後,你知道你最在意的那位,做了什麽吗?」吐了口白烟,他才继续说下去,「他来刺杀我,就只是为了想带走不属於他的,可那又如何?」 「和你出任务,延迟了支援时间,让你严重受损休克,而後带着你回归,再把人丢给我?哈!」 「我告诉你,菲席腻了!是人都会厌倦,厌倦这样在三重复的鸟剧情,他的表现让人彻底寒心;他最在乎的,不过是自己,不是你,也不会是她。所以,菲席不要了!」 「我的确没有资格说我自己如何,可至少,最近菲席和我在一起……」站直了身往外走去,亚尔萨斯说完最後一句话,「在一起而後说了你做梦了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听见的话语。」那身影像是逆光的胜利者。 「用你已经生锈的脑袋,好好思考吧。」而後离去。 荼靡望着没有关上门的,空旷的走道,漠然以对,那又怎麽样呢?那又,怎麽样呢? 离开了床铺,她一个使劲儿,坐在通风的窗台边,看着阳光透过树枝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g?why does the sea rh to shore?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cae you don’t love anyore……」因为你不再爱我?不,是因为你从来不会爱我。 轻轻扬起一抹笑,就像月光一样浸润,却在阳光底下苍白,荼靡没有看见在亚尔萨斯离去以後不久,走进来的男人。 「既然医师都这麽说了,你就好好休养吧。」 一瞬间有些错愕,荼靡回过头看着她以为该不存在这里的男人,想起了方才那一番比起自己也许更让他愤怒的话,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到:「你……你还好吗?」想问他到底听见了什麽,却又开不了口。 灭笑的很清远,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地回答她,「现在你明白,我并不比你强到哪里去了?可是,我还在这里,依旧活着。」 但是,你等待的,总是有所结果。荼靡忍着,没有说出她的心情,却反过来安慰他:「你不是不知道亚尔萨斯的话,总是不能轻易相信。」话甫出口,却有种不知道为何说出这种安抚的凄怆。 「他没有说谎,我确实听见了,也确实想杀他,可是,被阻止。」至於被谁所阻止,以及接下来的後续,在这个没有秘密可言的地方,透明的如玻璃映s。 从窗台上跳下地面,如猫一般无声无息走近他,荼靡轻轻摊开他握着的拳头,像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有牵涉在内一样的微笑着安慰他:「至少,是你喜欢的方式阻止你不是?你应该要相信自己,因为你值得,值得被以你想要的方式对待。」 露出了一抹优雅的微笑,黑帝斯骑士长挑着眉反问她:「你就不介意?之前,你不希望他带你走麽?」 听见这句话,荼靡顿时有些五味杂陈,因为纠葛,她找了浮木来切断,可现在却又因为这g腐朽的腐烂的浮木更加混乱;抿抿嘴,她笑的很平淡:「怎麽会介意?那个时候,哪怕是个猥琐的可怕的男人,只要他能够带我离开,我也会跟他走。」那个时候,太天真。 「直到後来,我才知道,原来要死的是心,不是人。」 笑的有些疲惫无奈,灭看着她:「这是一条极端的路。」宛若不得不如此一般。 摇了摇头,荼靡扬着温柔的微笑,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语气在认真不过:「因为是你,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无关。」 「优雅而高贵的幻影骑士长,不该出现这样的表情。」 默默无语,灭阖起泄漏太多情绪的眼,试图平复心绪,却感觉软嫩的唇瓣轻轻贴上自己的,呼出的气息有种绝望的凄美:「所以,不要在乎我,这些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我不值得你这麽做。」 轻笑声喷在他唇上,荼靡柔软的声音继续叠上去,有种y雨天,落雨的氤氲:「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更何况,灭……」 「在我心底,你值得最好的。」踮起脚尖,在唇瓣碰触的那一刻,被拥入一个坚固的怀抱,虽然不是专属於她的。 *** 怀抱着温软的躯体,灭却有些犹豫,这样下去,他们又会走到什麽样的境地?随着单薄的睡衣被褪下,看着x口包裹的纱布,让他理智稍微回拢,稍稍往後想退开。 荼靡看着被褪下的衣裙,只剩下贴身底裤的光裸身子,就这样看着他,纤细的手指揪着他的深色西装,形成好看的对比:「我让你,很厌恶吗?」飘忽的笑容,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是不是在一切失序以後,我已经太过污秽?」放开拉着他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蹲下身子,伸出去拿地上衣物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其他的什麽。 看着她,灭纠结了内心一片混乱,表面却尽可能维持住平静: 「在这样下去,谁也逃不了。」 闻言,收起所有情绪,荼靡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只有扯着衣物的手微微发抖泄漏她的绝望:「就连死亡也逃离不了,我该怎麽办呢?」套上了衣服,荼靡的脸让低头扣扣子的动作给遮掩,看不见,就连声音都听起来很清浅,没有丝毫痛楚:「从来,问题只有在於……我爱你,并且不打算逃离有你的地方。」 「爱我好吗?不要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辽阔到没有温度……」 叹息着将人扶起,灭吐露的话语却坦白得伤人:「就算有什麽,也不会是你期待的。」 「如此,有意义麽?」 温顺地任他搀扶起自己,「你不明白,在绝望的边缘,渴求一丝光线的贪婪。」荼靡望着他,依旧优雅的微笑不曾改变,带着绝望垫脚吻上他,却在要退开时被拥抱,而後回吻。 在自己的嘴里嚐到他的味道,荼靡悲哀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奢求的痛?可就像是吸食毒品,染上罂粟的毒一样,没有办法割舍。 「把我弄坏,不要管明天,好不好?」双双跌躺在柔软床上,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容,跨坐在灭的身上,她轻轻解开男人上衣的扣子,扯下皮带,往後一丢,再拉下裤头拉链。 半扣的丝质睡袍隐约遮掩住荼靡娇美的身形,俯趴在男人x前,一手撑着自己,一手往下索爱抚着裤里昂起的硕大,「好爱你呢……」吻上他,呢哝软语地声音轻轻随着吻落下的动作燃烧起来。 纤细的指尖隔着棉质的里裤摩擦他的欲望顶端,那张红嫩的唇吐出软滑香舌,绕画着他的x膛上,敏感的突起,平时看起来苍白的脸此刻居然带有些妖邪的勾引:「不要在乎我,也不用做出选择,只要享受我,好吗?」亲爱的,如果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爱你。 一路往下亲吻,直到遇见裤子阻碍,她用着轻缓而温存的力道轻轻将之卸下,而後指尖画过渗出些许透明y体的硕大顶端,她轻轻在上头吹气,抬头看着他,写进一些欲望的眼:「你的味道,又是什麽样的绝望呢?」 张口舔入那些津y,荼靡顺着巨g的纹理一路吞入,软嫩的唇和灵动的舌头以着缓慢而磨人的速度勾弄,吞吐着偌大的男g,她一边探手,将垂挂在一边的软囊捧起,温柔地揉弄,不意外听见低低的抽气声,而後吐出嘴里的东西,从挺起的昂藏一旁深处吻去。 「我,值得吗?」灭伸手抚了她的柔顺的发,看着她对自己勾起更艳媚的笑,含住自己的男g徐缓吸吮,没有回答,只眨了眨眼做结。 感受着身下男人越发紧绷的身体,以及抚着自己头发的手越加僵硬,荼靡弯着嘴角更将他的欲g深入自己嘴里,加快速度的吞吐舔弄,不时轻咬,加上手中捏揉软囊不曾停止的动作,让他在理智断线的那一刻高潮,并且在那张小巧嘴里s出jy。 张着写满不知名情绪的眼,灭缓缓开口,以着一种x感而沙哑的声音,「荼靡……」看着身下的女人伸出粉色的舌轻舔过闪着水光的唇瓣,再将自己的发泄全数吞下,带着温顺的微笑。 「你的味道……好诱人。」一gg舔过沾有他体y的手指,荼靡顺着唇角滑下自己的领口,扯开原本就半遮半掩的衣裙,妖嫽的微笑问他:「骑士长,想要我了吗?」 「只要你不後悔……」低喘着,灭挑眉这麽说,而後拉起那副柔若无骨的身子,转抛入柔软的被窝之中,伏在她身上,那张脸再次扬起优雅的笑容,扯去那件碍眼的衣服,那双有些薄茧的手缓缓拂过包裹着纱布的x口,徐徐捏揉着纱布底下,透着粉色的茱萸。 攀上他手臂的纤手,不知是要将他拉近还是推拒,荼靡随着呼吸起伏的x口轻晃,让他缓慢摩娑着的浑圆顶端的梅蕊,开始加速喘息:「唔……骑士长,我,我才反而害怕你会後悔呢……」眨着水润的眼看他,泛光的唇一张一合呢喃着,不知道要说给谁听。 「不管结果如何,等着我们的,都是死路。」乾脆吻上那张红艳艳的嘴,灭小心避开伤口,却覆盖上柔软的隆起,收爪隔着指缝以及纱布搓揉蕊心,一直到将彼此肺部的空气消耗殆尽,才离开那张被吻的红肿的唇。 因为脆弱的x口弧线顶端让chu糙的纱布摩擦而迅速充血立起的蓓蕾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红艳,荼靡低吟出声:「嗯……你,不可以,不可以,纱布……」似拒还迎的柔媚嗓音充满被撩拨起的情欲,失去焦点的眼眸迷茫地看着维持一脸优雅笑容看着自己的男人,感觉他的笑里面多了一丝调侃。 「你,你欺负我……」娇嗔着,因为灭这样的举动不适地扭了扭身,却让人制住,轻易地拉开那双修长的腿,直探娇弱的花径g部,恣意勾搔:「呃!你,你,别……」让她怎麽也躲不过那只手的侵略。 有些气闷地曲着脚,荼靡顺着那双禁锢自己的手向下抚,一如撒娇般的亲腻延烧至男人身下:「不公平……」握住肿大硬挺,她跟随着在自己蜜x里挑弄的手指速率,同步搓揉起来。 微眯着眼感受那双细致的手在自己灼热的欲g上套弄,灭略加深了手指在体内的压迫,在紧缩的花径泌出更多汁y时,不急不徐地加入第二指,以让人没有察觉的速度加快,只有被握住的欲望沁出的透明y体可以感觉到他的情欲。 「阿……你,你,呜!」让体内的手指更深入的戳刺自己,荼靡颤抖着到达今天第一个高潮,在闷哼声中无力握住他而滑落的手指擦画过挺立的硕大,让男人眼色更加深沉起来。 抬高那双白皙的玉腿,灭抵着脆弱柔软的径口一个狠力将自己送入她身体最深处,感觉到还兀自收缩着的蜜x流淌出更多蜜y,并且紧紧吸附住自己那种美好,如绢般的温热不规律地发颤着裹覆住全部欲望,让他发出叹息。 「这样的我,值得吗?」持续挺进,一直到感觉窄小的蜜x里边,几乎让自己贯穿为止,他不知道为何执着着想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是要说服自己,还是催眠自己,只有在脱序的情欲里面疯狂,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闭上眼睛任由男人的chu大直入自己私密的最深处,荼靡抓住身旁的棉被,十指扭绞着忍受直达脑部,带着些微痛楚和巨大快感席卷而来的冲击,破碎地呻吟,零碎的只字片语得不到完整的意义:「唔……深,不,那、那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荼靡……」轻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灭就这麽抵在她身体里没有动作,只更拉开那双白嫩的腿,让彼此更加贴近。 因为吐息在耳旁的温热气息而发颤,荼靡微喘着睁开泛着泪光的眼,伸手越过那副宽厚的肩膀将他抱住,吻上他迷人的唇边:「嗯……值得,不管是什麽样的你,都值得。」 「把我弄坏,让我感觉你的存在,不是一场梦,好不好?」抬起双脚,在男人身後交缠勾叠,她微皱眉,感受着深埋在体内的凶器更往自己滑入的刺痛感,而後扬起一抹温腻的微笑:「唔,好撑……亲爱的骑士长,想要我了吗?」 低沉的笑声回响在荼靡耳里,牵扯体内的肿大震动,勾的小x泌出更多蜜y,属於男人的恶意在那双修长的手捧起浑圆臀部接掌控制权的时候表露无遗:「你说呢?」说罢,不再留情,抚着娇嫩的圆润开始了与他外表优雅不符的激烈抽撤。 「阿……好b,好舒服……」看着她阖上盈着泪光的眼,张口吐出让气氛更撩人的娇吟,灭更加深进入的幅度,和她的躯体之间纠缠交欢,再没有任何距离。 听着荼靡宛若催眠似地y媚娇哦,他眯起平时看起来冷漠的眼,让自己放纵地挺进紧紧吸吮扭绞的径x之中,每一下都刺入最柔软的地方,勾搔画弄,掺杂着花径啧啧水声,更让人无法忍耐:「那一位医者,曾经如此疼爱你麽?」 让他戳刺所带来的快感侵蚀的几乎无法思考,荼靡眨着溢出眼泪的朦胧双眼,像是浑沌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柔软的声音不知是在抱怨还是低泣呻吟,「不要提起他,讨厌,呜……」花x让肿胀的chug一下捅至最深处,让人在以为他会全部抽出时,又勾旋着一下刺入柔软的突起,连同花x前端的嫩r一起被卷入的刺激让径口泛滥成灾,痉孪地到达第二个高潮:「不要……」 「机会用完,今晚,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吻住那张不住喘息的小嘴,灭带着一丝残忍笑意,将手上移到纤细腰腹,j准锁住她所有退路,一个下拉,几乎灭顶的快感让两人不由自主低喘:「阿……」 略扭了腰想挣脱太深入的侵犯,却发现看似温和的力道让自己左右不能,徒劳无功的扭动只加深欢愉堆积:「你,你欺负我……」 难忍快感,荼靡有些赌气地款款扭动白嫩的圆臀迎合他的律动,却在抬眼看见他唇边那抹笑意时,觉得自己更像自投罗,还想控诉什麽,「嗯……你故意!阿……」娇小的身子一把被抱起,依旧按在腰间上的双手微微後挪拨开股间,让在体内的硕大没有任何障碍直直贯穿颈口。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在欲望前端让更窄小的紧致绞咬到带有些微痛的同时,灭抬手让她伏趴在自己x口,一边减轻对伤口的刺激,一边感受柔嫩的r尖隔着纱布摩擦自己的美好触觉:「我是故意,但……」让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扶着自己的肩膀,下身无预警一挺,宣告下一波穿刺开始:「那又如何呢?」一下比一下更重的顶入,让人头皮发麻的欢快挟带刺痛让人沉沦。 「呃!太深了,太深了,不要,唔,会坏掉……」发出尖锐的鸣泣,既喜悦而痛苦的吟喊并发脱口,失去掌控权,荼靡紧扶住男人的肩,被动的承接似浪潮般涌来的快感,不能自己的发颤,像是快溺毙一样:「求你……」分不清楚到底要求些什麽,她难耐地张口咬着身下坚硬的肩头,隐忍着蜜x那端快让人窒息的抽c深度,及速度。 轻笑出声,却没有半点意愿放缓速度,灭继续带着残酷的力道贯穿那具娇小的身体,紧绷而沙哑的嗓音,悠悠反问:「这不是,正合你愿吗?」在感受到径口里的嫩r再度开始紧咬吸吮,推挤自己的进入时,爽快加速了律动,让尽数s入蜜x的jy使女人高潮的身子又达到一个小高峰,继而将依旧在体内的自己的分身吸咬不放。 混着两人的喘息,让空气中除了交欢的味道多了一些暧昧气息,荼靡好半晌,才掺着一丝沙哑,柔腻地伸出白嫩的指尖轻轻在身下的x膛上点画:「嗯……还满意你所感受的吗,骑士长?」这样廉价的滋味,喜欢吗? 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灭只是就着彼此相连的姿势反身将她重新抛入棉被堆中,因为被窄x里的嫩r紧密吸吮而逐渐胀大的欲望,没给人缓过气的时间,一个抽离,顺手拿起一旁的黑色领带将那双些微推拒他的手绑在床头杆上,用恰到好处的力道。 「唔!」闷哼出声,有些不安地扯动绑缚的领带,却发现让人给固定在无法自行挣脱的关节上,指刃也无用武之地:「你想要做什麽?」因他的撤离而让花径透入空气的荼靡微蹙眉,看着笑的依旧优雅的男人。 拇指擦过那张有些不安而微微发颤的唇,灭没有说话,却扯掉早被弄乱的绷带,看着柔软的娇嫩因为这番举动晃动出炫目r波,略过狰狞的伤口,他恣意地捏揉抓弄,在下一刻堵上那张嘴,女人所有羞人呻吟都被锁在吻里,朦胧而模糊;身下偌大不知何时对准径口,狠狠一刺到底,感受沁着蜜y的花径让自己突然撑开的咬绞快感。 直到他放开那张红艳小口,还有一丝彼此的银丝被带出,再缓缓滴落在荼靡唇边,暧昧至极;不同於前次交合的激烈抽c,这次暴戾刺入後,等着把人逼疯的,是缓慢而次次贯穿颈口的律动:「阿……好撑,太里面了,不可以……」 「啊!灭……会坏掉,呜!抵到了,不行阿……」想要挣扎却被绑住双手,腰腹又被牢牢掌控,女人闭起让情欲主宰的眼眸,流下激情的眼泪,只有无助的娇y媚喊可以宣泄不能逃离的磨人快乐,而後高潮。 看着身下的女人因为太多刺激,却又挣扎不能而挺起的x口,随着自己挺入而晃动的美好景致,灭俯身含住一边的红蕊,勾画舔弄,满意因这举动身下被吸咬得更紧的痛快:「对,是我……这不是很好吗?」 「你让我将你弄坏,而我正在执行,嗯?」 连番侵略,让高潮过後的身体还没缓过气,就被逼着承接更多欢愉,荼靡轻哼着破碎的语调,哭泣着接受逐渐加快的抽c,以及低沉喷在x前的气息,恶意的反问自己,轻晃着臻首求饶,却一点也没有用:「呜……又要,又要,阿……不行了,不要了……」被迫到达高潮的欢愉及痛苦交缠,在男人欲望s出灼热的体y以後,痉孪着收缩花口,疲惫而松懈的晕了过去。 抽出自己犹有些硬挺的分身,灭看着让自己做到晕过去的女人,轻笑着替她解开手腕上的禁锢,缓缓替她搓揉绑缚的痕迹,感到一阵迷惘,这一切,究竟怎麽了?一开始,不只是她的撩拨罢了麽?怎麽到如今,偏离到不能收拾的地方来? 「蠢女人!」 没有答案,抱起混身狼狈的女人,走进盥洗室,放了八分满温水,仔细将人打理好,却在看见红肿瑰艳的花x流出混着自己的jy和被抽搅成白沫的蜜y缓缓流出时,感到理智有些崩裂,伸出两指剥开花径,让y体尽数流出,一边用温水冲刷,直到泌出的汁y透明为止。 这样,就可以抹煞两个人曾经激烈的纠缠在一起的事实吗?他扬起了扭曲的笑容,再次冲洗那具躯体,而後轻而易举的将人抱起,放置在水池之中。 看着那张微微蹙眉的脸因为温水而舒缓的甜美表情,有种变调的愤怒,让他在打理完自己以後,跟着踏入水池,抱起娇小的女人,藉着水的浮力,报复x的再次缓缓挺入,感受着水流的温热以及依旧紧致的蜜r紧紧将分身包裹,丝绸般的触感。 在身体被侵入的瞬间睁开有些迷蒙的眼,荼靡眨着困惑的眼,看着男人轻松地抱着自己,体内被抵入最深处,交杂着痛楚与快意的刺激叫嚣着抗拒:「灭?」 「醒了?」一点也不在乎她迷糊的表情,略调整了姿势,灭抬高那双经过水的洗礼显得更白嫩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女人身下狼狈、泛着艳色的私密让他一览无遗,在水面底下将自己的分身尽吞入,探手找寻藏在花瓣下的蕊心,配合着欲望的抽撤揉捏,让径口更加紧致,而後混着交欢引起的水声,发出羞耻哀鸣,他愉悦地提醒闷声呻吟的人儿:「夜,还未过,知道吗?」 瞪着不可置信的眼,荼靡有一瞬间不敢相信此刻一再进出自己身体的男人,与自己爱恋了几乎一辈子时间的人,是同一人,因为这样羞人的姿势泛起潮红的肌肤,更添诱魅风情,她却无自觉,只柔声抱怨:「你,你疯了……」那种语调,不像是抗拒,别有种让人疯狂的滋味。 疯了?呵! 「我早就疯了……」低喃着,不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倒像嘲弄,灭吻上她,听着宛若催魂一样的呻吟,居然让自己有种再也回不去的崩坏感:「就陪我一起毁灭了吧?」到底是想告诉谁,却一点头绪也理不清,存在的,不过是逐渐累积至爆发的激烈情欲,如此而已。 在昏沉的意识里,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娇嗔,荼靡内心却悲哀地感觉到巨大的喜悦,在听闻这句问话之後涌起,纵使自己一点也没有把握,究竟这是说给谁听的,又是不是真的是在对自己说…… 所以,她选择放弃思考,此刻只要沉沦,什麽也不要去管:「唔……求你,不行阿……」 听见她的抵抗娇喘,灭故意似地狠狠撞上径x中柔软的突起,让身下的人哆嗦的连架在他身上的腿都无力滑落,垂下水中却让彼此的脚勾缠住,更添了暧昧氤氲的氛围:「又到了?」花口汩汩流出的y体和水交融,交合的地方水波不住随着抽c而进入流出,让两人同时接收这股令人发麻的快感源源不绝淹没理智。 「不……不要了……」眼角滑下几颗晶莹的眼泪,荼靡摇晃着一头湿淋的发,像是快要溺毙一般扶住那双困着自己的手臂,喘息求饶不已。 看似乾脆地抱她踏出水面,却因为失去背後支撑而让硬挺的分身更深入红肿不堪的花x,被紧紧吸咬的美好感觉促使他捧着圆润的臀,靠在一旁冰冷的墙壁上深入浅出的冲刺起来,整个空间只有r体拍打的声音,混着狼狈不堪的花径因为抽c时带入的空气而发出令人羞耻的声响。 背部倏地被冰凉的磁砖刺激,以及身下太过剧烈的抽动,都让荼靡只能勉强跟上律动,就连呻吟的声音都没有力气,若非是让人捧着身子,怕就要滑到地上去了,颤抖着抓着他,这样的双重侵略让敏感至极的身子再次攀上高潮,并且在高潮过後失去意识。 听闻耳旁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身下像是要扭断自己欲望的紧缩感,让灭在几次大力戳刺之後在花x深处洒出滚烫的jy,靠着她平稳自己太过激烈的喘息,而後看着再次让自己弄得昏倒的女人,可怜兮兮的身子倒在自己身上,失去意识的脸上还有残留的情欲。 为什麽?是啊!为什麽呢?究竟这是在做什麽?拒绝去思考,轻托起浑身紫红交织印记的女人,他拉下水洒将彼此的身子冲洗洁净,看着随着地上水流流进下水道的白浊y体,有种复杂的情绪啃食着,不肯放过他。 将自己料理好,再扯了条浴巾将人包裹好,才踏出浴室。 只见房间已经让人整理乾净,零乱的衣物和棉被都汰换乾净,床上松软的棉被铺叠整齐,搁置在上头分别是两人的衣物;轻笑出声,灭替她穿妥衣物,再套上自己的,抱着温软的身子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弯成优美弧形的背脊。 看着她有些迷糊的磨蹭着更往自己x膛靠近,汲取彼此体温的神情,以及棉被底下勾缠着贴在自己脚上的足踝,一如小动物般温驯的样子,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浮现在自己心头,勾搔啃咬,和另一个清晰如昔的娇美样貌,互相重叠,而後浸润在苦涩里面,逃无生天。 闻着荼靡身上清爽的花香味,男人在几乎快入睡的时候听见她模糊的低喃,带着卑微的仰望:「灭……爱你……」伸手揽着她的力道加重了些,说不上是什麽刺痛心口,撕裂的伤口冒着汩汩鲜血,流入黑暗,从此不见天日。 ☆、荼靡雪夜章拾贰(限) 阳光薄薄的照s进床边,柔软被窝里,男女兀自相拥沉睡。 不过眨眼,长期养成的习惯,让男人在察觉有人接近房门口时睁开眼,警戒了起来。不一会,管家站在门口向他行礼,像是早就知道他已清醒一般:「幻影骑士长。」 小心将女人暴露在冰凉空气里的身子盖上棉被,他没作声等着埃的下文,「是否请人前来重新包扎小姐伤口?」 「好,请亚尔萨斯来一趟。」听着远去的轻声步伐,看着怀里的女人透着睡衣有些红肿的伤口,加深了眼色,灭收拢了怀抱,继续与之沉睡,在那个浑身充满恶意的医者来临以前。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声响从门外回廊远处传来,再次惊醒他,评估着人也差不多该来到门口的灭,在不惊动怀里的人的情况下,起身着衣,待他将衣物穿妥,埃正好也领着人走到房门前轻敲:「骑士长,亚尔萨斯先生来了。」 然後一直维持着好心情的医者在听见万能的管家埃如此通报瞬间,扭头瞪向埃,一脸不可思议:「你们家小姐什麽时候变成骑士长了?」等到话问出口,他才知道自己问了多白痴的问题。 有可能吗?昨天他还记得那张脸上写满一脸欠人好好照顾的y郁?什麽时候他们俩动作这麽迅速了?还是说其实他们私底下已经早就密切往来,只是这几腿保持的太隐密,不被外人知?干!打死他也没有办法相信那个该死的男人会这麽好心,还是只是缺个发泄对象? 就拿这个瑕疵品来凑数?妈的,安慰人安慰到床上去了是怎麽回事?怎麽不乾脆打包带回家里去慢慢享用不就得了?干!烂人,最好是这种两边都舍不得放的烂货还人人抢着要啦! 靠。 一肚子腹诽,亚尔萨斯在进房以後,看见靠在窗边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以及床上还睡得颇沉的人,白痴都想的到这个还醒不过来的女人昨晚到底是怎样被好好疼爱到哪番地步…… 妈的!做出这个瑕疵品当真是为了让他拿来发泄?干! 到底还有没有病患的自觉啊?蛤?可以这样做到伤口裂开的吗?干!也不想想,这条命是他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就算是内植机器的半堕天,也是人好吗?就算荼靡本身没有自觉,骑士长大人也被j虫充脑,先上了再说吗? 深吸了口气,亚尔萨斯扯着没什麽诚意的微笑,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问候:「骑士长大人会在这里,真是令人惊讶。」真是太遗憾你怎麽会活着,怎麽不乾脆去死一死算了?忍住真正想说的,他一脸云淡风轻的向人点头示意。 不发一语,灭只朝他点头充当回应。 是怎样?爽到了连话都不用说?受不了这种气氛在自己面前活生生血淋淋,亚尔萨斯迳自拿着药物准备掀开女人的衣服,却让灭快了一步。 轻巧地抱起她,略微翻身,骑士长替亚尔萨斯将她的扣子解开,到恰好可以包扎伤口,却一点也没有曝光的地步:「麻烦你了。」 这是干嘛?啊?介意啥?以前还不是都他?大小伤口还不是他自己来?挖尸体出来的时候谁介意啊?现在这个举动有意义吗?吭!说啊!有意义吗? 忍下一肚子气,亚尔萨斯只有微微轻抖的手看的出来多麽辛苦在忍耐快要爆发的怒气,而这股辛苦,差点又在荼靡朦胧睁开双眼看见他的时候破功:「你又来干嘛,亚尔萨斯先生?」极度困惑以及带着不耐的语气,让他几乎都要把医疗的东西砸在这对该死的相亲相爱的夫妻身上。 干!要不是这一对爱的要死又假装没什麽的傲娇夫妻,他会想在这吗?,要不是他们y乱到把伤口扯裂,还用的到他出马吗?几乎要仰天长啸的亚尔萨斯尽量用着平淡的语气回答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女人这个白痴问题:「来帮你上药。」 「我可不像你们,没有出任务,就这麽悠闲到日上三竿。要让菲席知道,那该多麽有趣?」看着两人各自j彩的脸,总算让他有些心理上的平衡。 倏然转冷的脸色挂在骑士长脸上,他却依旧不发一语,倒是让他抱着的人,感觉他瞬变的僵硬身体,隐下一股苦到极点的痛,像是被扯裂了伤口,流淌着鲜血无法愈合。 听他说完这话,荼靡逐渐恢复神智,用平静的语气开口道:「我只知道,你要再不把痛觉的密码交出来,我就让你现在立刻很有趣!」顾左右而言他,依旧温顺的身子因他上药的刺痛而有些退缩,只有棉被底下的手几乎要刺入掌心的力道可以让人维持平静。 「好让你再去干蠢事吗?」一脸爱莫能助,亚尔萨斯摆摆手,将纱布放在一旁,也不替她包扎,顾自收拾好医药箱就往门口走去:「你这条命我可捡的够累了!什麽时候你不会再干蠢事,什麽时候你就会知道密码。」 「那麽,再见了,荼靡,噢!还有幻影骑士长。」 *** 看着无良的医者远去,再看着从自己身後探出手来拿起那困纱布,接着扯开自己睡衣的男人,荼靡一脸迷惘的看着他,有种什麽即将要幻灭的感觉:「我……」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样的局面,不就是因为自己强求,得来的下场吗?抿抿嘴,忍下伤口被裹覆时的痛,终究闭起嘴。 「什麽都别想,好好养伤吧。」牢牢将绷带固定,灭扣上她睡衣的扣子,着她的头发如此说着。 而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非常冷静的看着他的身影离去,荼靡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一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这个有她的地方,她才不能自己的笑了起来,越笑越猖狂,且凄凉。 「哈!哈!哈……哈,咳……」笑到泪流满面,而後岔气为止。 地上的光还是很亮,反s在那张苍白脸上,很美,也绝望。 「哈!哈!哈……咳……」她不知道该怎麽停下这种疯狂的笑,也不想停下,就这样让自己疯狂的大笑,直到泪流满面为止。 而後她开口唱歌,不知道为什麽要唱歌,就这样一遍一遍重复,直到再也忍不住哭泣为止。 「你就直接回头吧!她在等着你……」躺回那张两人睡过的床,有着他味道的棉被盖在身上怎麽也暖不起来:「不要怕我会哭泣,早就在心底……」哭泣?她怎麽会哭泣呢?机器,怎麽会有眼泪? 机器是不能奢望什麽的,这是她自己说的,怎麽能忘了呢? 「别对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然你还有感觉,但不是爱情……」惨侧恻地笑开,没有哭,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痛的样子让人不忍:「我们的爱情是秘密不能成立,就算我爱你,也不能够说明……」她在你身边逗你开心,我只不过让你,歇斯底里罢了。 「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秘密,我们的事情说好不提起,让我们,都能够清晰,你和她,是不变的定律……」这些就该够了,她跟命运借贷来的,还要强求什麽呢? 一开始就不能爱的,不能,爱的……不能。 他没有回头,就算早就知道他要前往何方,可一次,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她。冷漠的看着窗外的阳光,荼靡静静等着心上那块疮疤早点止血,看着前来更换整理房间的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天冷,小姐若醒着,多添件衣服吧?」埃平静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只有眼神中的怜悯足以烫伤人。 「我是机器,怎麽可能会着凉呢?最多,感觉的到风的力度罢了……」很久以前,她是这麽跟埃回话的。 那时候还以为,这一切都可以是美梦,是能成真的,美梦。 事实终究,太伤人。 「小姐还想不通麽?若是机器,那麽喜悦和痛苦,如何分的清呢?」爱怜的着她的脸,埃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在骑士长心里,您是货真价实的人,在埃心里,亦同。」 苦笑着窝在管家怀里,像是可以暂时忘记外面有多麽混乱一般:「可我希望我不是人。」不是人,就不会痛,也不会为了昨天那一夜喜悦,来反衬今日的伤疤。 就连他走以後,还再回想着他的指尖,抚过自己的身体的感觉,以及他身上沉稳的心跳声,这样的自己,太可笑。 *** 他惬意的点起菸,走回住所,还想着在外宅的两个人,表情是如何的各自j彩。 阿阿!荼靡,这又是何苦呢?愉悦地打开门锁,亚尔萨斯这麽惋惜的想着,却半点也影响不了好心情,带着买回来的食材进厨房烹调。 「什麽样的人,就该搭什麽样的对象哪!」然後他想起他自己,露出一抹哀怨的笑容,却很快被其他的情绪洗掉,像是从来都不存在:「呐!陛下,如果你知道了,还是会如同以往,站在他身边吗?」凭空这麽寂寥的问着,却没想到身後有人给了答案。 「知道什麽?」语气有些怪异,菲席看着他正在做饭的样子,参杂了一些好笑。 侧过身看她,亚尔萨斯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以对:「陛下。醒了?请稍等,马上就可以用餐了。」略过自己的自问自答,他回身继续煎煮早饭。 继续站在原地,菲席显然对於刚才的话题比较感兴趣:「你刚刚说的,是什麽意思?」 没有回身看他,亚尔萨斯拿起瓢g试了口味道,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陛下又何必自欺欺人的问我呢?」这样的假像,会不会太伤人? 「不用忙了,我不吃了!」扭头就往门外走去,菲席娜斯一点也不想再跟这个嘴里吐不出什麽好话的男人继续有牵扯。 放下手中的东西,亚尔萨斯跟上她,一脸陪笑:「好,我不说,不说总可以吧?我都弄好了,至少陪我吃个饭好吗?」鼻子,他有时候也对於这样的自己没辙,反正,犯贱是咯,哈! 横睨了他一眼,狂皇才高傲地转身走至餐桌,坐下来等着他将食物端上。 岂料,才吃第一口,菲席就嫌恶地皱起眉头:「这什麽鬼东西?能吃吗?」甩头舀汤喝了一口又叹气着放下:「这麽凉,要让我生病吗?」 忍!感觉太阳x旁都爆出青筋的男人努力压下冒火的情绪,假着一脸的笑:「是,陛下,我下次会多加改进……不然,您想用些什麽餐点,我好替您张罗?」 「沙拉!」看了整桌子的菜,菲席漾出一抹恶意的笑容,故意点了g本没有的东西,挑衅着看着看似一脸平静的男人。 听见她这麽说,亚尔萨斯反而不气了,平和的微点头称是,脸上神情有些苦恼,转身却从冰箱里拿出一盘早就备妥的沙拉:「感觉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所以我准备了一些,还想说怎麽和您分享呢!」放在桌面上,递了g叉匙给她,缓缓接下去的话反过来气死人不偿命。 「陛下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 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菲席没有理会他,只试了一口味道,半晌,才挫败着冷哼了声:「亚尔萨斯,你这王八!」 王八?比起骑士长大人,他这又算的了什麽?无辜地耸肩了下,亚尔萨斯只在她身旁落坐,与她一同用餐。 可惜,才悠闲没多久,门铃就响起了。 他可以说他不想去开门吗?几乎不用想,他也猜的到找上门的是谁,看了眼一旁的菲席,有些发愣的神情,却半句话也不肯说的样子,微微苦笑了下,没让人发现地收敛起来,才有礼地发问:「有需要回避吗?」 「回避啥?」用力敲了他的头,菲席用下巴努了努门口:「还不快去开门!」 搞什麽?他是为了他们俩好耶,每次两个人见面就黏的什麽似的,他怕他忍不住阿!咕哝着,亚尔萨斯万分不愿的起身开门:「午安,幻影骑士长。」 微朝他点头,也不管开门的人一脸暗憋着气,灭自顾自闪身,直站在菲席娜斯面前。 「这次又是来做什麽?」继续进食,菲席看了他一眼,低头吃着沙拉,边想着亚尔萨斯什麽时候厨艺这麽进步?就是不想去触碰那个让人尴尬的问题点。 静静的看着她用餐,灭怎麽想,也只能开口:「来看你。」事实是,这也是实情,自从荼靡重伤回归以後,他就被刻意的回避。 差点没骂出声音来,亚尔萨斯像是听见什麽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简直快将灭的背给瞪穿。 干!这麽豪小的话居然可以从他嘴里听出来?那自己如果说这世界上只有亚尔萨丝是好人,八成也可以成立了,这也毫小的太过分了吧,骑士长? 而菲席在听见这句话之後,沉默很久,好半晌才有情绪波动,虽然很细微:「带着荼靡的味道来看我?」 「因为我想你,所以来看你。」略过敏感的话题,灭此刻也只能这样回答,这样凝望着不再看他的女人。 一点也不想相信这样的鬼话,却又不想拆穿破坏这种假象的和平,菲席整理了心情,淡淡开口问他:「吃过了吗?」 灭还未开口,亚尔萨斯再也忍不住的声调怪模怪样的早替他回了:「荼靡的管家可尽责的很,哪可能还没用过呢?」 「再说,我今早过去替荼靡『重新』包扎伤口时,埃才刚弄好热腾腾的餐点哩!」 一阵沉默垄罩在亚尔萨斯的寓所,可他本人好像一无所知一般,继续落坐用餐,忽略掉一旁骑士长几乎要瞪穿他的眼神,以及兀自沉默的狂皇陛下。 吃了几口,像是想到什麽一样,医者露出更恶意的微笑,平静而淡然的转身问着若眼神可以杀人几乎已经把自己剁成r酱的男人:「昨晚,我的实验品想必让你一夜好眠,否则,怎麽会日上三竿,还舍不得起床呢?」 猛然拍桌,菲席直盯着灭,丝毫不管亚尔萨斯更扭曲的讽笑,「你说!」 说啥?还有什麽好说的呢?不过是一再出轨,一再原谅。 冷笑着,医者继续进食,不再多说话,这样的情况,真是愉悦而有趣啊! 深吸了口气,灭与她对望:「他说的是真的……」有些无可奈何的接着未竟之语,看起来有些疲惫:「我说的,也是真的。」 「那麽,我杀了荼靡也行罗?」笑的艳媚,却浑身冰冷杀意。 听闻这句杀机并现的问话,灭短暂的沉默,几不可见的犹豫快速闪过他的脸,也只这短暂的几秒钟,就够扭转这一切。 亚尔萨斯略带调侃的语调接过他的发话权:「陛下,这样以後不就少个人可以让骑士长发泄欲望了?实验品,总比外面来路不明的女人要好一些,您说是吗?」 倏地翻倒餐桌,乓啷声响不绝於耳,一阵混乱过後,菲席娜斯看也不看灭一眼,直冷着下逐客令:「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却眼神一转,恶狠狠瞪视着一脸事不关己的亚尔萨斯。 还想再说些什麽,却已经被恶质的男人再度c话,亚尔萨斯摊手看着菲席,一脸讨好却又无奈的神情却让人有些忌妒:「陛下,我又错了?」 不是他这个该死的医生的错,不然是谁的错?恶狠地瞪了他一眼,灭终究只能勉强维持优雅的行礼,而後转身离开。 望着他纠结离去的背影,眼中盛满和他不相上下的痛苦,菲席沉默许久以後,跟着转身离去,没有在看亚尔萨斯一眼。 而亚尔萨斯看着让人搅的一团乱的厨房,蓦地发出一声尖锐的讽笑,笑得前俯後仰,不能自己,最後才拿了垃圾桶,将杯盘狼藉一片混乱全扫进去,丢了,什麽也没有留下。 贱!贱的可以的,自己。 *** 离开那个欠杀的医者住所,灭满心烦躁的找了间酒吧,丢下一堆钞票就让还没准备营业的店家双手送来马丁尼,而他苦涩地一饮而尽。 怎麽,也不明白为什麽事情会复杂到这样的地步,没有转圜馀地。 为什麽那个该死的男人可以如此正大光明的跟着菲席娜斯?如果不是他,今天这一切混乱就不会发生,而自己依旧可以是守在狂皇身後的幻影骑士,她也会是依然还爱着自己的菲席。 错就错在那个混帐的亚尔萨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然後他想起,昨天是怎麽让自己欺负得楚楚可怜的女人。 不能否认,被这样死心蹋地的爱着的感觉,比起追随着另一个人的身影,要来的轻松太多,可要他放弃追逐已经深刻入骨的女人,他办不到;对於这个悲惨的女人,他又责无旁贷,这一切,都是那个无良的医者害的,是他将人复活,又明目张胆的踏入狂皇的世界,搅进了这一团混乱,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从午间直到华灯初上,他不停的转着这些该死的问题,该死的念头,一直不能停下。 想到因为看见他和菲席相吻而死去的荼靡,再因为相同的理由复活,直到他们上床,尔後有了孩子,这样的命运,对她太残忍…… 思考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微僵,想起早上离开的情景,那道依旧痴痴守着他身影的视线,而自己始终没有回头一次的样子,太凄凉。 究竟,是带着什麽样的心情来等待?他没有答案,却忍不住,喝掉最後一杯马丁尼,起身走人,在夜半时离去。 站在那栋宅邸门口,他不禁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麽出现在这里?经过昨天之後,他和这个愚笨的女人,又有什麽交集呢?看着消融在黑夜之中的建筑物,没有一丝光亮,他想像起在暗夜里哭泣的那张脸,像是什麽被触碰到一样,无声地开了锁,闪进屋里去。 几乎同时,在他进屋的那一刹那,埃从一旁暗处走出来,看见是他,只微微行礼,就退下,留下他,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微微照亮这个幽森的屋子,一片寂静。 踏着熟悉的路线,走到紧关着的房门口,又犹豫了会儿,才扭开门,无声无息地进入,就立刻看见银晃晃指刃劈来,他轻松闪开,一把回身扭住那双纤细的手,感受那副身躯因为受伤和昨夜自己的疼爱而显得无力,此刻让自己压制在身旁的温软,灭在女人敏感的贝耳旁低语:「要杀我?」 在接触到熟悉的体温以及身体时放松下来,荼靡一脸迷惘的任由他箝制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确定:「骑士长?」 而後闻到那一身混杂着他的气味和酒的鼻息,在自己身後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半刻,他们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直到她因为受伤未愈不耐久站而支持不了,踉跄脚步,身後的男人才轻轻开口:「为什麽?」伸手拦腰一抱,坐在床边,他这麽问着怀里的人。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问出这句为什麽,那究竟要什麽回答呢?他轻笑出声,带了些寂寥。 听见这句问话,让荼靡明显愣了一下,而後像是附和他一般,发出既悦耳动听,又悲伤的笑声:「你,是真心想问这句话吗?」 「还是你其实知道,只是我们都选择没有戳破罢了?」 没有说话,灭露出了非常苦涩的笑,正如她所说,其实谁也清楚,到底是为什麽会变成如此,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 看不见他的笑,荼靡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巧的想挣离这个太过让人沉沦的怀抱:「既是如此,骑士长早点安歇吧……」还想起身,却发现腰被人牢牢抱着,不免有些诧异:「……灭?」 「给我……」伸手拉开睡衣上的绑带,灭混着嘶哑和莫名情绪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让她错愕转身,却被染着酒味的吻堵住,双双跌入松软床上。 闷哼着让他的舌勾缠住自己的,荼靡睁大着眼看进那双墨珀色的眼瞳里,纠结的情绪:「唔……」抬起手来想推拒他,却像是早一步知道她的意图一样,被握住纤细的手拉至一旁,任凭她挣扎不能,直到让人吻的失去理智,放松身体与之双手交扣为止。 好半晌,几乎用尽俩人肺里的空气以後,灭才放开她,听着她用有些空泛的声音,柔软的说道:「你会後悔的……」红艳唇上,还有彼此的唾y,在透着路灯的幽暗寝室里,漾着水光。 看着他微微喘息,荼靡起伏的x口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压抑的情绪还是其他的,看着男人望着她轻笑的样子,像是心头被拧搅一番一样难受。 要她吗?就算是他们激烈的欢爱,又能改变什麽?她已经太害怕清醒时,看见那一双痛苦的纠结的眼神,还有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 并不回答她,灭了那张脸上,乾涸的泪痕,眯着眼问她:「哭了?」 让人拉回神智,荼靡抿了抿唇,看着有些醉意的男人,摇头否认:「……没有。」 摩娑着那张j致的脸,灭突然靠她极近,而後在那张微微颤抖的唇上低语:「说谎不是件好事情……」探手扯开碍眼的衣物,缓缓过还有些自己留下的印记的身子,引起她有些局促不安,这才慢条斯理的做下定论:「特别是对我。」侧头吻上圆润白皙的耳珠,一边沿着她大腿着如温润如玉的肌肤,听着细声的轻吟,让人有些恍忽。 「嗯,我,我没有……」被牢牢压制,荼靡只能被动感受着那双修长而有着薄茧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揉捏,耳垂上湿滑chu糙的触感让她发出挫败的娇喘:「唔,不要这样……」 感觉身下的女人不安地抗拒,灭离开被吻的湿润的耳,亲腻与她鼻尖额首相对,「不喜欢?」轻笑着,再次吻上她,因为贴身丝质薄裤被撕掉而惊呼的嘴,用着让人疯狂的热辣勾缠纠结,每一个角落都没被遗漏。 「呜……」随着嘴里男人与自己纠缠的水渍声,发出微弱呻吟,直到荼靡以为自己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时,才让人给放开,却旋即察觉到不知何时轻轻揉抚自己腿g深处的手指,微微一使力,拉开自己双脚,让自己最羞耻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之中,无所遮掩:「不要……」 不理会她的挣扎,灭像是盯紧猎物一般,搓弄着花瓣里的蕊心,看着在自己眼前盛放的窄小花径,因为刺激而缓缓流出蜜汁的模样,轻声问自己:「後悔是吗?」而後拨开垂盖的花瓣,吻上那颗因为自己搓弄而红肿湿滑的珍珠。 「早就来不及了……荼靡。」 「阿!不可以……」惊呼出声,在那一瞬间感觉男人的舌温热而柔软,像蛇一样画过蕊心,窜进自己体内,微微撑开窄小的口径,chu糙的舌苔磨刮嫩r的刺激让她不由自主泌出更多汁y:「不要,呜……进来……」手因为刺激,在一旁扭紧了被单,修长的腿踢蹬着想挣扎,反被固定锁住,只能任由热烫的舌在体内肆虐,而後攀上高潮。 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灭看着她因为高潮而迷离的眼瞳里,映着自己的样子,色情欲望充斥,露出了一个浅薄的微笑:「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重新覆盖上那具染上红潮的身子,j壮的x膛紧抵着女人还在喘息的x口,制造出更暧昧的气氛来。 「想要了吗?想尝尝,自己的滋味吗?」挂上一个邪佞的微笑,就这麽吻上她,热烈欲燃:「原来,荼靡,不仅仅是绝望,还能挑动情欲,嗯?」 因为这些举动而泛起红晕的脸逃不开他的纠缠,荼靡抬起双手想推开他,却被握住,比自己还要大的手掌摊开纤细的指缝,徐缓绕画,将人逼上绝境:「唔……啊!你,你喝醉了……不,呜……」没抗议完,又被堵住,双手离开她的指尖,改覆上裹着绷带的浑圆,残忍捏搓,透着纱布故技重施。 「哈阿,阿,纱,纱布不要……灭……」溢出晶莹的眼泪,女人脸上写满动情的痕迹,被撩拨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何时褪去外衣的人隔着贴身裤子就这麽在娇弱的蕊心上磨着,下腹像是要着火似的加杂着疼痛和欲望,无路可逃:「求你……」 看见这纱布,就像是看见那个该死的男人一样令人作呕,灭一把扯去早晨才刚包扎好的绷带,看着伤口重新结痂的扭曲裂缝,以及白嫩柔软的x线,双手捧着两边浑圆,他以拇指轻轻揉弄经过方才的刺激已经肿胀红艳的梅蕊,温柔的反问理智迷失的女人:「想要什麽呢?荼靡……」 「不,给我,求你,给我……」晃着臻首,受不了这样的挑弄,荼靡不自觉双脚勾上男人j实的腰间,磨蹭哀求,迷离的眼神却像是自己也不知道在渴望什麽一样:「想要,求你,不要……」细致的肌肤在他的逗弄下呈现迷人的粉色,沁着薄汗,漾着魔魅的诱惑。 *** 擦去她盈眶的泪滴,伸指探入那张红潋的小口之中玩弄着香软滑湿的舌,灭挪开自己的硕大,缓慢地用另一手指尖探入兀自收缩的花径,缓慢地抽c起来:「想要这个?嗯?」 「呜阿……进来了……」闭起眼睛,荼靡蹙着眉,感觉自己被一寸寸撑开,快要到达临界点的身子就连进入的手指都让敏感的x口差点崩溃:「阿阿,不……」只能抓着那双结实的手臂,发颤着,不能成话。 轻笑着加快抽送手指的速度,灭抽出她嘴里的手,却残忍揉上她x口,捏住蕊心略施力地往外拉扯,加强刺激:「要到了?」感受着女人窄口里不规律的收缩,他狠狠戳刺几下,在花x高潮瞬间推入自己的分身,直抵深处:「呐!给你?」 「哈阿……」哭泣着在高潮之中接受他,绷紧的身体被强势侵略,痛楚交杂着难以想像的快感让下身痉孪抽搐,充满着荼靡y媚的尖叫,整个寝室里弥漫诱惑,让人堕落得不能自拔:「哈阿,好舒服,给我……」夹紧男人腰际的脚,随着欲望挺进抽出而晃动,彻底迷失自己。 扣住纤细的身子,更拉向自己,灭感觉她体内快要将自己融化的紧致高温,在窄口处不停吸吮自己的舒爽感,再再让人有种想弄坏她的欲望:「该死,夹的这样紧,逼我弄坏你麽?」不再顾虑,身下又重又猛烈的抽c开始今夜的欢爱狩猎。 「太深了,呀……」娇呼吟哦,娇小的身子随着律动而起伏摆动,每一下深入都像是要贯穿自己一般的激烈,让女人不一会儿就哭喊着攀上高点:「要,要到了……」 抹去她因为高潮而流下的眼泪,用力抽出依旧硬挺的硕大,扶着她一个转身,曲起那双玉腿跪趴着,灭从她身後快速挺入,两人同时逸出叹息,感受还在高潮馀韵里的嫩r因为自己的侵入而收缩吸咬,难以言喻的快感冲击彼此的理智:「这麽紧,是想要更多麽?」 「又,又进……阿……」无法预料身後男人要做什麽引起的不安全感,让原本就敏感的身体有些绷紧,瞬间被刺入的充实,让荼靡几乎无法支撑自己,若不是那双掌握着自己x口浑圆的手扣住,怕是早就瘫软无力,柔软的x口顶端被握住的指缝缓慢摩娑的快感,参杂花口被凶猛进攻,次次抽出c入都将花瓣嫩r带入再卷出的酥麻,让x径更加绞紧欲g,「不,不要,不要那里,咿呀……」随着抽送到达高峰,并承接滚烫炽人的jy。 而後晕厥。 微喘着调整自己的呼吸,灭看着晕在自己身下的女人,脸上犹有未褪去的激情痕迹,以及还兀自抽搐着收缩的蜜x,那种美好的触感让他不禁着那一身滑嫩的肌肤,背脊弯曲的美好弧线,再一个使劲抱起瘫在床上的人,顺势深深顶入,让人疯狂的快感刹那席卷而上,惊醒昏迷中的人。 「嗯……灭……」缓缓睁开眼,荼靡让这股快感唤醒,背後抵着男人的x膛,失去支撑的身体只能靠着两人结合之处,却让chu大更加滑进自己身体:「太,太里面了……」 抬起那双虚软的脚,将她摆弄张开,让两人的结合对着穿衣镜无所遁逃,灭看着白嫩的双腿之间,含着自己分身的花x肿胀红艳格外可怜,不由得探手更加撑开花瓣,徐缓揉捏:「会吗?将我尽数吞入的人,不是你麽,嗯?」 「阿,不要……」被放开的脚无力跨在男人j壮的大腿旁被拐得更开,荼靡因为这样的景象而泛起红潮,伸手想拉开那只蹂躏自己脆弱花心的手,却被反握,直探两人连接的私密地方,被引导着抚自己:「不,不要这样,呀阿……」像是自慰的羞耻快感涌上,蜜x因而吸吮得更紧,为彼此带来更多欢愉。 看着因这刺激而无所适从地靠着自己,汗湿淋漓的女人,灭极其享受地捧起这具娇躯顾自律动起来,「对,做的很好,瞧,不是很舒服吗?」看着迷离的双眼,轻揉捏抚自己的小手,随着进出而发出声响的花径,不停娇吟的红唇颤抖着哀饶模样,别有风情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更多,更深入:「更深入你,会怎麽样呢?」 才自语着问完,不等她反应,男人随即微微更分开圆润的臀,而後将她拉向自己,在瞬间收紧的窄口咬的凶猛,抗拒推挤的嫩r抵挡不住欲望的猛兽侵入:「阿,真舒服,咬得这麽紧……」 「哈阿……要,要坏了,要撑坏了,阿……」松手身下,改掐着男人的臂膀,最窄小的地方被挤入,穿透颈口的痛混着侵入的酥麻,荼靡不自觉在他身上留下激情的指痕,发出甜美哀鸣,让人更加想好好疼爱一番。 温存地抬手替她拨开汗湿的发,灭凑在女人敏感的耳旁,x感而沙哑的低语:「会吗?让你不舒服了?」 「放心,你会得到,想要的……」 *** 「不,呀阿……不,不要……」带着娇媚的呻吟,在这句话之後,等着的,是地狱般的欢愉,交织痛楚与舒爽的贯顶抽c,荼靡被迫接收一次又一次深入径口,撑开至极致的酸疼,泌出的蜜y随着抽撤被搅成白沫,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水渍,依旧不肯放过。 「哈阿,灭……不要了,会死掉,会死掉……」 看着怀里的女人涣散神智,以及呢喃一般的娇吟,最後,所有的欢快集中在身下被吸吮至极的分身之上,灭难忍地加快了抽送速度,在花x抽搐着涌出更大量的汁y之时,与她一同攀上颠峰:「感觉到了吗?充满你体内的,都是我的……」气息不稳,那双总是冷清的眼,此刻布满情欲,看着她睁开带有些迷蒙的眼。 「是你,灭……」疲惫的再次闭上眼,体内热烫的y体以及塞满自己的欲g没有抽离,增添了暧昧滋味:「都是你,只有你……」 就这麽抱起她走进浴室,灭满意地感受从颤抖的不能自己的身躯上,传来的吸咬快感,没有间断的随着步伐带给自己最纯粹的感官享受中,得知怀里的人,是如何臣服在自己所给的欢愉之中,不能自拔:「对,全部,都是我……」 「呃……呀啊!不要,不要,你……」无助地随着男人的脚步让逐渐被自己花径收缩刺激而硬挺起的欲望深深地深入自己,荼靡连扶着他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抱着自己,扣紧两人交合之处,半点逃脱机会也没有:「太,太涨了,阿……灭,放,放开我,求你……」 「不,因为我不允许。」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灭在踏进浴室以後,接收她充满喜悦的高潮,紧紧把自己吸附,流淌出温热而大量的蜜水:「你要给我,更多,更多。」跨进半缸冷水的浴池之中,将人放倒,因为冰冷的水而收缩的身体,更添滋味。 倒抽了口气,荼靡发出颤抖的哀吟,宛若幼猫般让人怜惜:「哈呀……好,好冷……你,你……」说不出句话来,甚至连支撑自己的力量也没有,就这麽任他摆布着羞人姿势,感受男人的体温,在自己体内放肆蔓延作怪。 「会冷吗?可是你很温暖……」看着起了皮疙瘩的雪r,顶端的红蕊在水波底下随着自己的进出晃动,灭忍不住探手拉扯,揉捏玩弄:「瞧瞧你,舒服到说不出话来了?」 「呀阿,阿,进来,进来,阿……」因为冰冷的水流跟着律动进出体内的刺激,以及太过疯狂的欢爱让窄x涌起疼痛而酥麻的欢愉,甚至是x口让人任意玩弄拉转的羞耻,袭上荼靡濒临崩溃的神智,只能在激起的水花之中,张口发出无意义的y浪媚叫,「好大,舒服……坏掉了,坏了,哈阿,阿……」 看着那张红艳的小口吐露娇吟,灭一手扶着紫红遍布的臀瓣固定,几个大力抽送,随着充满她体内的水流及蜜y,再次灌入自己滚烫的jy,胀大的分身堵的密实,停在充斥着交欢y靡体y的rx之中,没流出半毫:「坏掉,还能咬我这麽紧?」 「说谎。」看着高潮到极点的径x红肿不堪,透着像是血一样的瑰艳,还在痉孪抽搐的嫩r推挤着自己发泄过後的欲望,而人已昏厥。 接住她疲软的身子,灭好半晌,才轻柔从已有些伤口的嫩x抽出自己,看着失去堵塞物的下身小口,滴淌出汩汩的白浊的密汁。时快时慢从花径流出的景象,与漂浮在水面的分泌物,构成一幅妖魅景象。 「你这个该死的蠢女人。」挫败低吟,灭却用着和话相反的轻缓手劲,微微撑开让自己蹂躏的狼狈不堪的径口,调了恰到好处的水温替她清理乾净。 因为刚高潮过的敏感私处被触碰而不安瑟缩的身子,更往男人靠去,微颤着皱了皱眉,却没有半点力气清醒。 拔去水池的软塞,灭看着快速流入排水孔,混杂两人交合而产生的y体,染脏的污水,有种荒谬而痛恨的思绪蔓延得不可收拾。 这又算什麽?本来就复杂的事情,到现在已经纠结到死结,又能怎麽解套?回头丢下这一切,只要跟追寻的身影回复当初,什麽也不理,什麽也不管麽?还是要撇下自己宛若生命的爱恋,对这可怜的人负责? 这肮脏污秽的一切,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可他在这副躯体得到的快乐,却又残虐的带着报复而纠结的苦涩,扔不掉,也无法甘心拥抱。 小心翼翼抱起陷入沉眠的女人,躺回弥漫着交欢气味的床铺上,融合了两人的气息,以及沐浴过後的清爽香味交织。 将皱成团的衣物踢下床,拉了棉被盖上两人赤裸的身体,灭在入睡前看着怀里依旧睡得香甜,一脸安恬地信任自己的女人,涌起更多难以言喻的痛苦,听着窗外从染上灰翳的远方天边传来的苍鸟鸣叫,入睡。 *** 荼靡蒙胧地看着前方,感觉意识很模糊,连此刻在背後摩娑着自己的触觉都显得很不真实:「醒了?」有点难以想像,这个男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还没……」迷惘的呢喃,却惹来一阵轻笑。 将人拉近自己,低沉的嗓音在背脊上随着说话缓缓呼气,像是下一刻就要氤氲了这个空间一样:「不想醒过来吗?」 「梦太美,就舍不得清醒。」皱起眉,荼靡看着地上被堆成一团的衣物,想起昨夜的荒唐:「你……」没有醒过来的人,是谁?很想这麽问,终究没有说出口。 靠着她的发旋,灭轻声反问:「我如何?」一边,棉被下的手却掌握着软嫩的白皙酥x,揉捏狎玩:「这样不好吗?」顺从的坠进每个人所期盼的深渊,不好吗? 「你终究会後悔。」重复昨天欢爱时说的话,平静的语气掩盖敏感的身体让人撩拨时涌上的快感,荼靡眼神很飘忽:「抱着我,而後难受……我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喜欢你的。」咬唇忍着几快脱口而出的呻吟,她突然为这个男人感到悲伤,并且万般怜悯。 都是因为她,这一切才会走到这麽不能回头的地步,都是她的错。 暧昧地吻上女人白皙无暇的後背,灭轻声的语气落在肌肤上,引起一阵轻颤:「我早就无法回头了。」就算想停止,暗皇也不会允许,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迎合主宰的希望,搅和这池泥泞使之更加混浊,更加复杂。 唯有如此,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膝盖顶开虚软无力的玉腿,chu糙的手指揉着腿g私密处的花瓣,感觉湿润而温暖的黏腻缓缓流出,沾湿自己:「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当下彻底享受你,也让你享受,是吗?」随着话语尾声,刺入密径,瞬间收紧的小口紧致而滑嫩,听着微弱的呻吟,跨下的欲望也随之苏醒。 明明,他拥抱的女人,是她,却怎麽会想起,曾经也有人在自己身下,如此婉转承欢?而自己又是如何享受,以及压抑着痛。 「嘶,痛……」微弱地抗拒探入自己体内的指头,刮过内壁让男人弄伤的细痕,荼靡急促地喘了会儿,才适应缵进xr之中来回勾搔的刺痛和酥麻:「什麽时候,让你骗了……」闭起眼,x口因为动情而触发的肿胀,让在上头作祟的手每一下轻抚都带着紧绷到快断线的刺激,下身泌出更多汁水。 减轻了抽c的动作,灭看着怀里的人轻笑得有些恶质:「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感觉咬紧自己的花径要攀上高点,意外没有折腾她,几个重重抽刺,让她微微握紧了自己的臂膀,悠远地吐出松懈的气息,才将壮大的欲望抵住她,用一种很缓慢也很温存的速度进入被自己玩弄的一蹋糊涂的密径。 「充满恶意,以及疯狂,真实的我。」 抱怨似地收紧下身包容了他,荼靡睁开那双水波粼粼的眼,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流露着心痛而甜蜜的纠结:「可是,我却还是,爱着这样的你,不能自己……」在说完这句话同时,被扣紧了身子,猛烈的深入撞击,像是在回应,却也似反驳。 一点也不能理解,灭将她扣得更紧,属於男人的欲望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尽情掠夺,却怎麽也不能明白。 明明就不是她真实的想望,自己是如何地疯狂压抑,而又怎麽也不肯放手,这样的男人,为什麽还让她付出得如此心甘情愿,为什麽,还是要自己? 彷佛是察觉他痛苦的心情,荼靡忍着细微伤口被拉扯带来的刺痛,主动抬臀更贴近他,深深地闭上眼,自语着也许是答案,也许是疑问的话:「如果爱一个人可以理智,可以有道理,会不会我就能够说服自己不要再爱你了呢?」 「这一切都不会有意义,不管爱与,不爱。」吻上她汗湿的脸,这样的温存,也残忍:「我,早就只剩下空壳而已……」 像是这番话加剧了身体的痛楚,混杂着痛与欢愉的高潮在这一刻袭卷,荼靡顺着这波欢快流下扭曲的眼泪,消失在枕被之中,「阿阿……因为我爱你,哪怕是空壳,也是你……」一翻身,让他搂着自己跪坐在这副j壮的躯体上,连同相连的地方,紧紧地彼此交缠,几乎让人发疯。 受不了这种言词,灭看着穿衣镜里头,女人x口迸裂的伤口,沁出血珠,遂转了话题:「伤口裂了。」撑着她的重量,缓缓起身,靠着枕头坐起的身体增加压迫,他却用着跟动作完全相反的语气,轻缓询问:「药呢?」 「呃!阿……抽,抽屉……」温驯地回答他,感觉男人轻笑着揽着自己,一手探向床边抽屉掏了掏,拿了药缓缓打开,沾取一些软膏抹上x前的伤口,让chu糙的指头来回摩擦,带着药膏柔软的触感,以及伤口刺激的痛楚,逼得荼靡香汗淋漓地求饶:「不要,很疼,不要了……」扯一发而动全身的紧绷,让身下窄x咬紧了侵犯自己的凶器,松口不能。 可怎麽也不能解脱。 这样的恶x循环让两人互相折磨,再一起攀上欢愉的高点,最终什麽也没有意义,什麽话也都不必说,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呻吟喊叫,以及原始的r欲。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以及晕厥之後,灭将怀里一身凄惨的女人抱进浴室清理乾净後,把人放在被埃整理过的床铺上,头也不回的,带着这一身夹杂着腥膻以及爱恋和秘密的味道,离去。 完结 荼靡雪夜 作者:衍清嫣 ☆、荼靡雪夜番外-欲望城市<上> 不好意思这篇文章就是阿姐的点餐文~医生如期的生出来了 这篇是完全的,请小心慢用!谢谢合作 =================== 男人坐在角落,桌面上只有一个高脚酒杯,装着暗红y体摆着,杯子剔透的支柱和桌面镜影成了虚假交错的景像,嘴角总挂着冷漠而尖锐的讽刺微笑,灯光落在他身上却有种希望的错觉。 『asi stasera aarone vssi』 低沉而优雅的嗓音在嘈杂空间里,敲进她耳膜,这款酒阿……两千年,义大利asi酒厂出品,带着明显浆果香气,混杂着薄荷和一些草本植物的微凉甜味,浓郁而饱满却又带着凉意的味道,跟他很像。 「四星的味道,呵!」淡色如蔷薇一样的唇吐出种像是嘲弄的语气,混着他手上烟雾袅袅,带着厌世一样的美丽,纵然那张脸不是最俊的。 她第一眼看见这景像,总觉得很熟悉,却一直都没有上前搭讪,只是坐在遥远彼端的另一个角落,观察,或者也被观察。 他一直都知道那个女人,长的娇小灵透,可是浑身散发着跟异端很相像的气质,冰冷也火热,如此冲突又如此和谐,只可惜外貌有些搭不上这样的韵味,嗯,少了什麽的,如果可以在更美好一点,更完美一点…… 就跟『她』很像了!摇晃着暗红色y体,杯缘有一些水渍,只是下等味道,一点也不高级,这里的人都一样,他这样想着。 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他自己。 知道彼此都带着刺探的视线,却没有交谈,隔着酒吧里面拥挤的人潮,还有昏暗的灯光,他们微笑着,与身旁的物件拥吻,或者抚。 有时候会看见,有时候会不见;不干涉,也不搭理,这样的关系很安全,也很有空间,可以想像。 推开vanity fair大门,最明显的地方就看见那女人和人拥吻在一起,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娇笑声,狂妄自信映在清秀脸上,有种违和感,却冲突的让人很舒服。 这就是今天的替代品吗?他挂着冷笑反问自己,或许,搞不好,可以是。 又会不自觉想到那个女人,不过才见过几次面,却已经烙在脑子里无法自拔,像是毒品一样让人上瘾。 究竟是为什麽会燃起浓烈的欲望呢?是因为那张既纯真又妖异的脸,还是那副被雕塑出来的身体?不属於自己的,却比起自己所拥有的实验品更让人向往,这翻译成文字做什麽解释? 偏执。 就连代替发泄欲望的女人都要有那人的影子,不是疯子,还能是什麽? 变态。 他还记得那个完全成长的实验株,在自己身下呻吟时候说的话。 「美或不美对於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只知道很适合你。」 怎麽会对她没有意义呢?真是的,大家都错了,每个人都误解了半人的意思,如果少了感觉那多麽没有意思阿!那个等同於自己女儿的人,还是太肤浅了,迟钝的感官并不是代表没有阿,如果人少了知觉多无趣? 所以他背着命令修改了,那些微妙的程式,让她更像个人,也更贴近自己的梦。 却怎麽也替代不了。 所以,还是要努力,还是,还是要加把劲,譬如说这个作品,譬如说这副被嘲笑的躯体。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体内狂猎叫嚣的欲望,等着纾解…… 不急着走向猎物,纵然还有残馀欲望在他脸上张狂。 他越过那女人,在吧台慵散坐下,随口点了杯sunburn。 「不品尝今天刚进的红酒?」 不了,今晚适合狩猎,太温和就得不到奖品。 「给那位忙碌的小姐一杯sunset strip,就说是给她解渴的。」薄唇上尽是嘲弄,修长手指敲在桌面上,规律声响让人有种好心情的错觉。 才刚把舌头从男人嘴里勾回来,她好心情看着眼前这杯调酒,她倒是不知道那个人会喝这种玩具x的东西,很美丽却一点都不真实。 夕照裸影? 啧,今晚真忙碌;她抬头与他对望,拉住才刚喘过气的男人,细软粉蛇在红肿唇上缓慢舔过去,眼神却看着那个单眼镜框的男人。 「亲爱的,给那位想看我裸体的先生一杯kaikaze。」想玩我,就需要有自杀的勇气。 丢下没用的人,她轻轻转身,临走前正巧看到他划开了一阵火光,烟在手上燃烧,有些迷恋的看着烟在他手上被吞吐出烟雾,却不打算过去,大约只是把那杯他送的sunset strip舔了一口,就放回去,离开。 「把sunset strip一起还他吧!我想他会更想试试这个味道……」反正都这麽久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再说…… 『我也不打算和其他的女人在这里分享这个男人的滋味。』 男人将滑落的单眼镜框推回该在的位置,一直等到手上菸抽尽了,才低头看着在自己眼前的三个杯子;不管杯子里面,色彩多麽缤纷鲜艳,它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浓烈。 勾着唇角,他一口气将三个杯子里的y体全部滑进自己食道,灼烧的味觉却更让人不满足。 「味道果然很廉价,就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沉沉脚步,都被嘈杂音乐遮掩,他朝着她走去。 ☆、荼靡雪夜番外-欲望城市<中> 「夜安。」看着坐在窗台边的女人,他脸上没有收敛嘲弄。 端着盘子,刀叉切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她才问:「我还以为你走不过来了!怎麽?今天想不开找上我?」 「没办法,今晚没人陪,想试试所谓vanity fair里的女王,究竟有没有想像中迷人。」恶意微笑,却让他灰色眼瞳看起来更诱惑人。 冷冷对他笑了,女人面色轻蔑:「就说是替代品就好,这麽温文,你吃的到我麽?」点着补上颜色的红唇,不以为然反看着对方。 「我怕伤到你的自尊心,vanity fair女王从此以後不敢再待vanity fair,我多罪过?」笑得多好看,男人丝毫不怕得罪人,反问。 盯着眼前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窗台上跳下,双手轻轻环上不比她逊色的优美颈项:「干,难道你不怕我不让你上吗?」柔腻而细声开口,却包裹着无比危险的内容。 黑色无袖背心包裹着姣好曲线,深v领完全让人无法移开在x口的视线,贴身牛仔长裤紧紧覆住双腿,多麽美好的线条!就这样贴在他怀里,温暖而柔细的身躯,让人禁不起想要撕毁。 「不会,因为你和我本来就是同一种生物。」追求着完美,就连崩坏也是一样,哪在意什麽替代不替代?他们在乎的,从来就只有最後是谁走出那扇门罢了! 「那你决定要开始上我,还是让我上你了吗?呵!呵!呵……」满室怒吼音乐档不住娇媚的笑,她宣判游戏开始。 「都要。」回答以後,是热烈深吻,他们开始探索彼此的温度,以及欲望。 「嗯……这麽用力吻我,应该是欲求不满?」带着浓重的鼻音,女人娇懒的手在他背上画圈。 更热切纠缠着她的软舌,男人轻笑着大方承认:「我是,所以才要找你灭火啊!」离开了被吻的水润的唇,他顺着唇边继续吻过嘴角,蜿蜒过尖挺的鼻子,双眼,一边将双手探进衣服里边摩娑着像缎一样的美好触感。 任对方扯着衣物触碰自己,她被吻的口红沾染唇边一片狼藉,却带着更蛊惑的笑容抽出男人扎在裤子里的衬衫,缓慢擦拭乾净:「既然是救火大队,那不如让火烧得更烈一些,滋味更好?」 「你要得到什麽,就得自己努力不是吗?」笑声在她耳边回响,他们就这麽一路吻进厕所去,在狭小空间里,开始激烈做爱,或者是折磨对待,啃咬、撕裂,一直到遍体麟伤为止。 为什麽这麽相像?明明就是劣质品,跟自己一样都是劣质品,为什麽和『她』那麽相像?一样脆弱也一样妖艳。 在身下紧致的身体里面进出,亚尔萨斯有些晕眩想着,一开始也不是这麽在意那个人,为什麽後来会演变成这样呢?任由着窄小的花径将自己的分身包覆紧实,他心不在焉揉弄着她x口浑圆,恣意狎玩顶端的蕊心。 被戏弄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呻吟,却在看见男人有些分神时,报复x收缩了下身,勾缠着他的双脚也跟着夹紧,「嗯……不专心,会有惩罚噢!呵!呵!呵……」放肆笑着,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羞怯。 「什麽惩罚?你说是这样吗?」忽然深深埋入她体内,没有半点空隙,脸上无所谓笑着,他静止所有动作,两人就这样对看。 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女人发出一种甜美的吟叫,「阿……好深……好b。」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女人像是忍耐不住的摩蹭着紧贴着自己的结实身躯:「快点,快给我……」 「给你什麽?」斯文微笑,男人牢牢固定住彼此身体,一动也不动让她难耐扭动着身躯。 「该死!快点撕烂我,深入我,我要更多更多快感……」充实感在体内不断发酵,不断升高的温度将花径撑开,像是快燃烧起来一样,逼人发狂。 撑高她身体,靠着墙壁借力,男人腾出一只手温情地着那头过肩的发:「那麽你说,现在是惩罚谁?」明明是爱怜的语气,却让人机灵灵打了寒颤。 「噢……你这个变态,这麽记恨做什麽?」无力哼出一个娇媚抱怨,她捶了面前x膛一下,却在下一秒将交缠在男人身後的双腿用力夹紧:「啧!啧!哪……既然是惩罚我,那就让我感受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处罚吧!嗯?」感受着因为收缩动作而更滑进身体里面的热烫g源,她一点也不在意的大声叹息。 丝毫不介意被称为变态,男人好心情的与之调笑,「那到底是惩罚还是奖赏你呢?」一边将在她体内的分身抽出,再狠狠刺入,伴随着激烈的律动,在窄紧x道内残忍的抽c进退,不保留任何力道与怜惜。 「啊!阿……真不错的味道,再来,再来……」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她吻上他,腥膻味道充斥两人呼吸,湿黏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 小朋友!未满十八岁偷看是会长针眼噢(喂!) 大家开工愉快阿vv ☆、荼靡雪夜番外-欲望城市<下> 就像是没有明天一样,r欲渴望摆布着他们,到最後,她不记得是怎麽到旅馆,或许是酒j作祟,也或许是那天她神经当机坏死,他们一路从vanity fair厕所,延烧到隔壁的商务饭店。 连怎麽踏入房间的都忘了,她只着迷在男人白皙却j壮的身体所带来的欢愉,脸不是极品,身体却如此迷人,让她不由自主放浪的像个狂欢者,用她的x器和他高扬的凶器在自己身体上,烙印一个又一个记号,这样,才有活着的感觉。 到底是第几次?谁都记不清楚,就这样任由彼此双手在身上抚,或者是刮画出鲜血淋漓的伤痕,以及深浅不一的紫色,「不一定要进出身体的……」她依稀记得自己带着水气的眼睛,对那个男人说着。 『我们到底在跟谁借贷高潮?』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个怒张的欲望,在顶端轻轻摩娑,不时用指尖绕圆,另一只手则在两旁的软囊上轻轻揉捏,满意听见自头顶上传来压抑的闷哼。 「你很有经验嘛……」不相让的,男人的手指撩拨着她下身的唇瓣,有些欢爱过度的红肿刺痛,随着拉扯和揉捏传到脑神经末梢,却夹带更多y靡的欢乐,一起在身体里扩散。 主动吻上那张总是刻薄的嘴,啃咬着直到流下血丝:「当然……」剩下的话在她放肆的脸上堕落又狂妄:「就算是不入流的,我也还是vanity fair里,一个女王嘛……」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两人在彼此手中得到另一个高潮。 黏腻y体带着浓重的气味,将整个房间染的荤腥,还在喘息的两人却已经占据床一边。 半趴着身体,她像个狩猎的母豹直盯着男人瞧:「不行了?」情欲还在她脸上微笑,嘲弄着两人狼狈不堪的身体。 而他半点也不遮掩,半躺在床头挑眉看她:「对一个男人这麽说,可是很失礼的……」站起身,他踩着美丽如女人一般的脚靠近她,「再说,我想这句话,得放在你身上才是。」彷佛要印证这句话,他chu暴的托起那具染满汗水和体y的身躯,没有任何前戏,直直进入最深的地方。 「阿……阿……」甜美嗓音沙哑吟叫着,瞬间被充满的美好,让她愉悦的更靠近男人,一脸高潮迷离之下,却伸手探抓住脆弱的囊袋,磨蹭捏弄:「那麽,下一次是谁胜谁负呢?」 隐忍着女人双手带来的舒爽,他带着微笑主导战役开始:「很快就会知道了……」没有推开那双美丽的手,他只是在下一刻开始玩弄起身下那对斑斑红痕的玉r,看着肿胀的蕊心在手中再次绽放,而感到有些残酷的快意。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开始另一次的欲望战争,忘了时间也忘了一切,直到脑中只有r体得快乐为止,其它情绪都被抛在地上,和撕扯开的衣服一起被丢弃,就连阳光也照不进这个堕落的房间。 『为什麽会记住这个女人?』 他抽出满足饱餍的分身,轻轻让身下的人倒向另一边,任她双腿间流溢出混杂着自己和她的混着y体,那种景像真是让人愉悦,嗅着满室的刺鼻味道,冷笑着走进浴室。 『大约是她那种带着绝望和坚持的冲突让人觉得很美味吧?』 脆弱和放肆在她高潮的脸上绽放,就像是朵鲜艳的花一样美丽,但是也很虚伪,浑身的刺随着利刃削过,就什麽也不存在。 剩下的只会是娇妍的缤纷,可以任人用力一捏,就残败无存,真的很像。 有些嘲弄或者是讽刺的,是人都是这样,不可否认,人都是这样。 此时此刻,突然想起她的话来……有些难耐的寂寥,或者是带着螫人的刺痛,他很赞同,却也打从心里不赞同。 这样虚假的女王借贷x爱高潮,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告诉我,我还存在……」她在晕厥前这样要求,而他只是冷冷看着,什麽也没说。 温水冲刷着黏腻的身体,男人有些愉快,虽然不是最好的身体,但是个美丽的夜晚,氤氲的盥洗室里,只剩规律水声,在他身上流淌,带走那些腥膻情欲。 穿上有些凌乱的衣服,随手扎起半乾长发,单框的眼镜被稳稳挂在斯文脸上,所有情绪被收敛乾净,看不出他跟刚刚那个放纵的男人有什麽牵扯。 早晨七点,天气晴朗。 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去,剩下满间靡烂景象证明这个荒唐的交欢确实存在,并不是一个春意无边的梦。 『三流的先生,这个夜晚很美好,早晨也很美好,你的味道更不错,为了不要破坏平衡,再见了!三流女王笔』 扯着薄凉的唇拾起那张放在被子上的o,男人点火烧了,刺鼻的燃烧味,让他就着这火点了g烟,头也不回的离开,还带着最初看到他的时候,那种烟雾缭绕的厌世笑容。 『有时候,廉价也是会有惊喜的嘛……呵!』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