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天降鸿福 甘霖过后,一道彩虹挂在天空,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光悬挂天上,直直坠向南方的天际,紫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所有人莫不站立观望。 “国师,这是怎么回事?”皇太后坐在凤鸣宫中,满脸诧异地望着这怪异的天象,这情景,百年难得一见,难道又将有一场浩劫? 一身黑色道袍的俊秀男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倒显得很是悠闲,俊朗的眉目微抬,紫鸾星动,是福不是祸,他等的人,也终究降生于此尘世,只不过,还得再过十七年,再等十七年啊…… “天降鸿福,皇太后,难道你忘记皇上降生之时,你曾做过的梦?”拿起一杯极品乌龙茶放在唇边淡饮,男子面露笑意。 听闻此话,皇太后面上一喜。 怀胎十月,无一梦昭,她原以为自己怀的是公主,不料生出之时,却是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一条泛金黄龙在大殿上盘旋,扔下一块玉镯掉落皇座之上,随之,一只红凤也叼来了一块玉佩丢落其上,龙凤阖鸣,辗转一周后离去。 梦醒之后,得知自己生的是皇儿并非公主,且被太上皇封为皇后。 只是,皇儿生下便很是聪慧,但身体却是虚弱异常,太上皇驾崩之后,皇儿虽是继承皇位,可是,御医对皇儿的身体,已经束手无策。 若不是得国师提醒,才得知,原来,当时的梦,指的并不是皇儿降世,而是她的皇孙。 “难道是凤福先绛人世?”皇太后突然想明白,龙扔下的玉镯,才是凤给予的定情之物,而凤扔下来的玉佩,必然是龙的信物,如此一来,那么,皇儿定会后继有人。 “臣恭喜皇太后,贺喜皇太后,三年之后,必定龙凤相遇,天降鸿福于洛桑国。”双手轻拢,国师跪拜于地。 三年之后吗?也就是说,三年之中,一定要护住皇儿的身体。 “国师,当年承蒙你的提醒,若不然,皇儿恐怕早遭j人所害,如今洛桑国能迎来鸿福,也是多亏你的解梦,你对哀家的大恩大德,对整个洛桑国的大恩大德,哀家没齿难忘,只要是你想要的,哀家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皇太后满脸热泪地喜极而泣。 花甲之年,仍能看到国泰民安,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为安慰之事。 “皇太后,只怕到时候,臣想要的,未必是能给的。”国师抚着手背上的黑色鹰腾图案,面色凝重。 “不,只要是国师的请求,哀家必定倾尽所有,也会为你办到。” “若是如此,便是多谢皇太后了。” “此令牌是太上皇赐给哀家之物,如今,哀家便赐给你,有此令牌,无论洛桑国继位的是何许人也,都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太后郑重地将令牌放入国师的手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龙令?男子闪了下心神,续而跪下向皇太后拜了三拜。 “三年其中,凤福会神志不清,请皇太后派人妥善照顾。” “恩,哀家等下会派人前往南方寻找,”皇太后点了点头,疑迟了半会,还是问出了口,“听闻国师要去修行十七年,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墨色的眼眸一淡,他轻摇了摇头,皇太后的时日只剩下十年,待新皇登基,她也将仙逝,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轻叹一声,皇太后长满皱纹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若是能撑到新皇登基,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臣,在此向皇太后告别,望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万物,总有湮灭的一天,此事他早已经知晓。 只是,他还是放不下自己心中的牵挂,逆天而行,已经是极限。 “去吧,去吧。”生怕自己的泪再度流下,皇太后背过身去,多年相伴,国师就如同她的孩子那般亲密,她又何尝舍得他的离去。 听着逐渐离去的步伐,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滑落,苍老的容颜,满脸疲惫。 皇妃苏醒 头,好疼! “喂,你们是谁呀?”稚嫩的声音响起,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大堆围在自己身侧的人,古装?哦咧,干什么,都在流行演僵尸片吗? 恩?但是自己指着他们的手,好小…… 她赶忙掀开棉被,小小的身子穿着塾衣,脚上正系着一个小铃铛,总的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个三岁的娃娃。 “呀,皇妃,你才刚刚苏醒,这样会着凉的。”宫女们吓了一跳,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棉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皇,皇妃?她指了指自己。 这该不是什么鬼捞子的穿越吧?小说她看多了,没料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过一个睡眠,就穿越到了莫名其妙的时代,但是,为什么,她会不记得穿越之前的自己? “快,快去禀告皇太后。” “快,快去禀告皇上。” “皇上前个月才降世,去禀告皇上,他会听得懂吗?”一个宫女弱弱地问道。 所有跑来跑去的宫女都止住了脚步,茫然地望着发号施令的大宫女,只要不是掉脑袋的事,她们都会去做。 这群宫女是傻瓜吗?三岁女娃用手忖撑着头,打量着房间中的物品。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证明,这确实是古代了,至于是哪一个朝代,不好意思,她的历史从来没及格,反正也无所谓了。 “当然要去禀报了,要是他长大了,知道这件事,会说你们隐瞒事情真相,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小皇妃摇头晃脑地依照电视中看过的情节剧照搬来用。 欺,欺君之罪! 所有的宫女都面色铁青,惟恐慢了一步的冲了出去,估计大象踩死人也就这么个踩法。 掏了掏耳朵,她真的明白这些女人都是白痴了。 “皇,皇妃,你……”好厉害! 大宫女惶恐地低下头,没想到沉睡了三年的皇妃一觉觉醒,竟然会如此的出类拔萃,难怪,皇淑妃会如此的介意。 “小妞,这里该不会是皇宫吧?”干脆利落地跳下床,小皇妃发现竟然没有自己的鞋子?“还有啊,为什么没有我的鞋子?” 小妞?这副调调,好像只有在青楼阔少爷调戏女子才有的语气。 大宫女瞪大了双眼,双唇抖了抖,还是不敢冒然说什么,毕竟礼教之事,应该是宫内先生教诲。 “你是不是几天没吃东西了?脸白的跟纸一样,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你伺候。”她随意的招了招手,续而蹲下,认真的检查了床底之后得出答案,真的没有鞋子给她穿。 “请皇妃恕罪!请皇妃责罚奴婢,千万不要赶走奴婢啊!”大宫女急忙下跪,双眸荡上层层泪水。 赶走她?谁说要赶她走了?只不过是让她不舒服就休息,要不自己这个皇妃也太不人道了。 正在莫名其妙,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皇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奶娃报道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大宫女连忙机灵地拉着小皇妃跪了下来。 恩,就连跪拜情节跟口号都差不多啊,小皇妃心中仍旧把现场跟电视情节做对比,看来电视剧还是蛮依旧历史事件来描写的。 “听说皇妃醒了?”人还未到门口,慈爱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一个蹒跚的老人在太监的扶持下缓步走了进来,看见房里跪着的小身影,心中溢满了怜爱。 瞧她跪在地上只剩下皮包骨,如若不是接进皇宫命人每个时辰喂以昂贵的药材,她也坚持不到今天,国师曾说过,只要她醒了,便能安然无恙地成长,福大命大,是个小福星的命。 脚跪得好疼! 趁宫女不注意,小皇妃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揉着自己的膝盖,原来都是骨头,难怪跪着这么疼。 “皇,皇妃!”大宫女察觉到不对劲,刚一转头,就看到她抛开了礼数坐在地上,额上的汗不禁一滴滴的滑落。 太皇太后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三年了,小皇妃总算醒了,洛桑国之福啊,哀家就赐你一名,凤福,如何?” 虾米?凤福?这名字也太老土了吧?就像老财主给自己的儿子取名金元宝一个道理,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笑啊。 “太皇太后,能不能换个名字啊?”想到自己的脑袋还要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十七岁智商的小皇妃还是忍气吞声地开口。 “大胆!”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可是不爽了,“太后给的名讳,岂可随你喜好!” 看来自己是连名字都不能做主了,哎,小皇妃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墨唱:大黄牛啊,高又大,转起弯来,溜哒哒…… 就在众人暗笑小皇妃的不知天高地厚之时,太皇太后摆了摆手。 “那你想取什么名字?” 慈爱的面容没有任何的不悦,在老太监的扶持下坐在了专门为她准备的凤椅之上,一个眼神,机灵的老宫女便将一个小娃娃抱入太皇太后的怀中。 取什么名字?小皇妃倒被问住了,是啊,要取什么名字呢?不能太俗,又不能太难写,还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取笑…… “壹……壹”小奶娃在太皇太后的怀中依依呀呀地说着婴语,不时挥动手脚。 “就叫衣衣。”小皇妃倒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恩,看来这个小奶娃倒是满聪慧的,以后就让他当自己的跟班好了。 衣衣?太皇太后瞧了怀中的皇孙一眼,看来,他们的缘份真的是不浅。 “壹……壹”小奶娃不知为何笑开了花,双眼滴溜溜地转动着,一手伸向小皇妃,双腿不停地蹦达着。 这孩子,看来是想亲近小皇妃了,不过,小皇妃还小,抱是抱不动他的。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好,就叫衣衣,待到你跟皇上大喜之日,赐你浮云姓氏。” “谢太皇太后!”衣衣赶忙磕了下头。 没料到这个孩子倒有些慧根,太皇太后越看是越满意,难怪国师会来信要她多担待一点小皇妃,性格太直,若是不小心,还真是会得罪人,但是,也正好是自己最喜欢和欣赏的性格。 “哀家也累了,先回行宫,奶妈,你就带着皇上在这里跟小皇妃玩一会吧,让他们多亲近亲近。” 出墙皇妃 太皇太后前脚一走,衣衣就借口要上茅厕,后脚跟其后溜了出去(当然是穿了宫女们不知从哪拿出来的鞋)。 开什么玩笑,什么妃子不妃子的,她才不想老死宫中,光是看望不到尽头的宫墙,就可想象以后自己的生活会多么辛苦,什么被毒杀拉,被下计拉,或者直接被匕首插入胸中拉,无论是哪种死法,她都不要,所以,她决定出墙…… 但是,这墙还真……高啊! 跳了几下,别说墙头了,连墙角都比她高。 怎么办,三岁,果真不是个开玩笑的年龄,不只人小,就连身手也不灵活,而且无语的是,宫墙的旁边为什么都不种大树呢?至少也给她一个起飞点吧?只要能跳出去,是死是活自己负责不就行了? “啪嗒……” 恩?是谁在抓她的裤脚?难道是被发现了?衣衣僵硬地转过头。 “壹,壹……”,小奶娃乐呵呵地笑着,一手抓着她的裤脚一手支撑在地面,摇摇摆摆地想要学她站起来。 这是谁家的小孩?衣衣想了想,会不会是太皇太后抱的那个?不过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有奶娘照看着,算了,管是谁家的呢,先想办法跳出去再说。 “小奶娃,好孩子是不可以到处乱跑的,姐姐没空陪你玩,你回家去吧。”衣衣低下头柔声说道,又继续抬头思考。 “壹,壹……”小奶娃的手逐渐上升,借着力道他开始攀爬,“悉悉”,然后用力地吸着口水。 恩?裤子竟然被他扯掉了? 没关系,没关系,她也才三岁,被个吸奶的娃看下没关系。 “唔唔……”奶娃的唇直接吸在了她可爱的屁屁之上。 “我,要,出,墙!”她大声呐喊。 双手慌张地捞起裤子,脸颊染上一层粉红,没想到小小的奶娃会如此的胆大包天,虽说自己也不过三岁,但是这身体已经是自己的了,总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 “皇上!”一声大喊,奶妈如火箭一般的冲了过来,抱起仍旧抓着衣衣裤子的小奶娃。 皇,皇上?衣衣眨巴了两下眼。 他是怎么从奶娘的怀中逃脱的不说,如果自己被说成儿童可就不好办了。 “没想到皇上如此喜欢皇妃,奴婢一个转身,皇上就跟着皇妃的脚步爬了出来,请皇妃责罚!”奶娘不安地低下头,若不是抱着皇上,她早已经跪下。 “奶娘请起,没事,我不会跟太皇太后或者任何人说的,你放心。”原来官大还不怕被砍头,哈哈,看来自己除了比自己大的官,都可以横着走了。 皇妃……若是为了这个名号死了可就不值得了,还是趁早走人吧。 衣衣很是郁闷地想着,到底这个墙,要怎么才能爬出去? “谢皇妃!”无论她是否告诉任何人,自己都没有办法去阻止,一个奴婢,在宫中是如此的渺小,奶娘叹了口气。 “对了,皇妃刚才是不是喊要出墙?” 恩?汗一滴滴地从额前滴落,衣衣悻悻地笑着,自己都帮她一次了,她怎么就不能当没听到呢? “是找不到茅厕吧?”奶娘拉起她的手走到到一道门前,迈了过去,“不用跳墙,从门里过就行了,茅厕前面就是。” 不是吧?绝望地望着另外一堵高墙,衣衣突然明白人中自有人中手,墙外自有高墙拦的道理。 皇淑妃 随意的绑了下裤袋,走出茅厕,看着高耸的朱红高墙,她心中怒火陡升,若真是要一辈子老死在这,还不如直接将自己丢进冷宫! 至少进入冷宫就无人问津,也不会有人以为自己要争些什么。 “皇妃,奴婢给你带路回去,可别跟丢了。”站在一旁等候多时,奶娘抱着小奶娃皇上的手有些泛酸。 默默地点了下头,她上前揪住奶娘的一片衣角跟着她前行。 突见眼前有一块小石头,心中的闷气难以消散,小脚用力一踹…… “哪个狗奴才竟然不长眼!”一声尖利的语气伴随着若干仍等的出现,簇拥其中的一位女子头戴凤珧,身系鹅黄纱飞软肩,脚穿碧螺鞋,面色红润,一点红色朱砂在额间彰显尊贵秀美之气,细长的双眼充满着凌厉之气。 若不是自己正在换牙,前面门牙少了几颗,衣衣还真想吹一声口哨,美女耶! “奴婢拜见皇淑妃娘娘。”没想到皇淑妃会突然出现,奶娘不禁抱紧了怀中的奶娃皇上,看了眼不远出暗中跟随的人影,又稍稍放下了心。 “是你伤了本宫的皇儿?”并未把奶娘放在眼里,皇淑妃牵起皇儿的手,走到衣衣的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颚。 衣衣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站着一个与自己差不多身形大小的男孩,额头上正流着鲜红的血,只是,他并不喊叫,面容也没有任何的痛苦,望着自己的目光,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而自己就是那只羊。 皇淑妃……貌似官比自己大呢,估计现在是不能横着走了。 “皇淑妃娘娘姐姐,衣衣不是故意的,向皇淑妃娘娘姐姐和王爷道歉,请原谅衣衣人小不懂事,对皇宫的规矩也不是很熟悉,今天醒来便听说皇淑妃娘娘姐姐无论是美貌还是品德,都是宫中的典范,衣衣真是太高兴了,才会出错。”一脸崇拜地望着她,衣衣的嘴简直是涂了蜜,说得顺溜入口。 眼底闪过诧异之色,皇淑妃在她的脸上瞄了几下,慵懒地收回自己的纤长玉手。 “你是小皇妃?”抬眼望了身旁奶娘怀中的皇上,她嘲讽一笑。 “是的。”衣衣毕恭毕敬地回答,只是放在身后的小手坏坏地打了个叉叉的手势,毒蝎美人,一看便知。 眼厉的小王爷却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墨色的眼眸一沉,嘴角缓缓勾起笑意,一步跨前抓住她的小手。 “皇额娘,她在暗地里嘲笑你。” 这,这个b……¥的王爷,竟然敢告状!而且,这可是现代的手势,他能看得懂? 眼见皇淑妃的脸色越来越沉,就连站在一旁的奶娘都不禁为小皇妃捏了把汗,不是自己不帮,而是,言小甚微。 “小皇妃,”皇淑妃再次勾起衣衣的下颚,红色指寇的手指在她的唇下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色的血痕,“皇上固然是你以后的泰山,但是,本宫也算是你的母后,起码的礼仪,倒真是该学学了。” “不过是从民间来的草民,真是一脸,贱,样!”一脸险恶地掉头走开,掏出手帕擦拭额头的血,感觉到身后射过来的毒光,他回过头望着她,伸出一手,四指缩回手掌,只留下中间一指。 很好,小王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梁子,我们可是结定了。若不是脸被皇淑妃扣住,衣衣简直气得就要跳脚。 “好好的学点宫中礼仪,不然,下次本宫可不会轻饶你,就算在太皇太后面前,也是有理可偱。”慢慢地松开夹制的手,皇淑妃细长的眼轻敛,又突而温柔一笑,额间的朱红泛起诡异之光。 --------------------------------------- 每日中午12点,晚上8点更新,若有首页推荐则加更 破咒 好漂亮!衣衣目不转睛地盯着皇淑妃额上的朱纱,仿佛能看到火红的落日之下无数的少女在袅娜地跳舞,熊熊的篝火魔魅地燃烧着,如同一个美妙的烟火盛会,到处一片七彩之光,使人目不暇接。 “别看!闭上你的双眼,再睁开。”温柔的声音在耳畔飘散,似清晨的柔风,唤醒沉浸幻想之中的人儿。 被声音蛊惑着,她听话地闭上了眼,三秒之后再缓缓睁开,对上皇淑妃眯起的细眼,满脸不悦,而她的手中,正抱着小奶娃皇上,奶娘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眼中没有任何的焦距,傀儡一般。 “奶娘!”她扯着奶娘的衣角。 “你,”讶异地发现她的苏醒,皇淑妃沉下脸色,周围除了自己跟皇儿,所有的宫女侍卫都中了自己的咒术,“到底是何处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风,仍旧轻柔地吹过,密叶莎莎作响,哪有半个人影? 衣衣紧张地紧抓着奶娘的衣服,看着对面的朱砂女人,恐怖啊,她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到这种会使用幻术的古代,看来以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母后,千里魂魅。”淡淡地开口提醒,小王爷此时的双眼倒是被挑起了兴趣,没想到还能有人与占巫一族的母后匹敌,若不是自己从小喜好博览此类幻术书籍,倒也猜不出这里的名堂。 千里魂魅?失传了一百多年的幻术,是何人如此厉害? “你把皇上还给我。”衣衣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皇淑妃会对小奶娃皇上不利,再也顾不得害怕,冲上前去抱住她的腿。 如果结局是死,她也要死得光明磊落一点吧?至少是为了救皇上而死,死后至少也能葬得稍微辉煌一点,多烧点纸钱,阴曹地府也不会挨饿了。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本王的母后。”小王爷将自己沾满血迹的手绢一丢,上前就对着娇小的身影狠狠一脚,她,胆敢破了他的相! 想到此处,脚上的力道不禁又多了几分。 好痛!胸口就像被扎入一刀,疼得她呲牙咧嘴,这个该死的小p孩,竟然踢断了她的一根肋骨! “不放!把皇上还给我!”嘴角的血丝缓缓流出,她咬紧牙关死不松手,小奶娃刚还抱着自己的屁屁亲了两下,她没欺负回来,怎么会让他死在皇淑妃的手中。 “皇儿。”眼神厌恶地看着脚下如蝼蚁般低贱之人,已起杀意。 “谨尊母后圣谕!” 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上前一把揪住衣衣的头发,见她惶恐地睁大双眼,咧嘴一笑。 “谁人不好惹,偏要来惹母后,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洛桑国的凤福?真是可笑,今天就让我来结束可笑的传言,你想怎么个死法,是一刀毙命,还是将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流血而亡呢?”说完,他手中的匕首在她的脸上来回划动,锋利的刀锋竟是在稚嫩的皮肤之上留下道道伤痕,整张脸上涔出的血已使人看不清她可爱的面容。 呜呜,毁容拉!刚醒过来还没见过自己的面容,没想到,以后就要凭借一张鬼脸去见人了!果真,皇宫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誓可,可杀,不可,可辱,有本事就单打独斗,抓个奶娃威胁我,算,算什么英雄好汉!”死,她可不怕,反正已经死过一回,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了穿越过来的,总而言之,只要抓住机会,她还是要活着的。 “英雄好汉?”他手一顿,突然嗤笑,“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粪土,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盯住她白嫩的颈项,手中的匕首也高高扬起。 竟然那么想死,他就成全了她吧,这个下贱的草民,皇宫之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强中自有强中手 望着那只高举的手,逆着光线,薄如羽翼的匕首上闪着冰冷的蓝色之光,锋利的顶尖直指向自己的咽喉,这一招下来,无疑直接毙命。 衣衣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几岁的小孩就如此心肠歹毒杀人如麻,恐怕长大后更是视人命如草蜢。 “等,等等!”眼见他就要刺下,她厉声大喊。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冷冷地俯视着这个即将消逝的蝼蚁,想要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皇淑妃的脸上虽是阴沉,倒也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怀中舞动四肢的婴孩,眼底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你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中皇淑妃的术法吧?”舔舔干涩的嘴唇,她深吸口气。 眉头一紧,他扬起的匕首缓了下来,看着弱小的身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吓得直发抖的双手仍旧抱住母后的腿一刻不肯松懈。 她,为什么要替这个连潜意识都没有的皇上卖命?他不懂。 “只,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但是,如果我赢了你,你们就放过皇上。”努力地稳住自己抖动的身体,她倔强地望着小王爷。 赢自己?她凭什么可以赢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或许她真的可以告诉自己,是如何破解母后的术法…… “怎么个比法?”收起匕首,双手环胸,他一副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无论是武学还是文法,在宫中已经是异常的出类拔萃,同龄之中无人能及。 “对视不眨眼。”她仍旧是抱着皇淑妃的腿一动不动,慧婕的双眼逸出一股淡然。 “规则。”下贱草民的游戏他怎么会清楚,但自己还是有把握不会输给她,不眨眼?光听着都觉得那是小孩的玩意。 “两人双目对视,如若有一人先行眨眼,就算输。”虽是简单,其中的奥妙可是无穷的喔,她裂开嘴,露出没有门牙的笑。 不过就是不眨眼,这么简单的事,她也能想的出来,还真是一个无大脑的草民。 “开始。”见他默不吭声,衣衣直接当他是默许了,开始比赛,双眼瞪得老大,不时还伸出舌头做鬼脸。 笑不笑? 哼!冷哼一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像小丑一样不停做出各种各样鬼脸的人儿,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聊成这幅模样,更可笑的是自己,还要陪着她无聊。 “皇儿,莫要同她废话拖延时间。”察觉到不远处的脚步声,皇淑妃立即下令。 “游戏结束,最先死的人,也就是最先眨眼的人,你,输了。”再次掏出匕首,他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什么!竟然还有这么个玩法,衣衣蒙了,看来自己是非死不可了。 “她不会死,若是想活命,便放下皇上离去吧。”躲在暗处的黑色身影终于迈了出来,硕大的斗笠斜斜地遮住了他的面容,十指中牵起无数条透明丝线,在空中飘舞着,宛若无数的蜘蛛网纠结缠绕,一条,已经无声息地系上小王爷的颈项,只怕稍一用力,就有一颗人头滚落。 “皇儿!”皇淑妃惊呼,恨恨地将手中的奶娃放在地上,“我们走。” 手中匕首直接切断颈项上的丝线,小王爷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低下头,对着地上瘫软的小皇妃嗤笑地说道:“这游戏,我们下次再玩。” “咕咚。”衣衣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摸摸自己的脖子。 皇淑妃拉起小王爷的手快速施展轻功,两人的身影即刻间消逝不见。 “木叶,干的好。”慈爱的声音自小道的转弯处传来,带着丝欣慰和感动,还夹杂着莫名的情绪。 幻术 “参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木叶抱起小皇上单腿下跪,手上的丝线渐渐变得细小,不消眨眼的功夫即消逝无影。 在老太监的扶持之下,太皇太后步履稳定地走了过来,向木叶抬了抬手,走至小皇妃的身边,看着她满脸的伤痕不免心生难过,不过还好,来得及时,看到几乎晕厥在地的人儿,慌忙让老太监派人将她送去诊治。 “没想到她如此快便开始下手。”慈爱的脸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为安全起见,十七年之间,臣会贴身保护小皇上和小皇妃,只是,若是他们两个住的殿分的太远,恐怕臣顾不过来。”木叶看着怀中的依依呀呀的小皇上,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其他的人都中了皇淑妃的术法,可是小皇上却…… “放心,哀家会安排好,”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眼中冒出疑虑,“木叶,为何刚才你没有治住皇淑妃,让哀家来个当场抓人,这样,占巫一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木叶抬起脸,迎着光线,一条丑陋的疤痕自他眉间横向下颚,刚毅的脸上竟是如此无奈。 若自己真有这个本事,又何尝不想呢。 “难道说,连你也治不住她?”太皇太后满脸震惊,木叶可是幻术一族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连他也治不住皇淑妃,恐怕,小皇上和小皇妃的性命堪忧。 “不瞒太皇太后,皇淑妃的修为已经在臣之上,她身上流着的是占巫一族巫女之血,有着自我修复的能力,而臣,只能在幻术中稍占风采。” 难怪,难怪他刚没有直接出手救小皇上,而是向自己发出信号,待自己到来之际,才敢出手。 太皇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臣还有一事禀告太皇太后,小皇妃刚能自术法中苏醒,并不是臣所为,暗中应有人操纵,此人是敌是友,臣也难以分清。” “是吗?”满是皱纹的脸染上淡淡的忧愁,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 ----------------------------------------------- 凤阳宫。 “皇儿,你没受伤吧?”将沾水的手绢把他额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见伤口已经痊愈,皇淑妃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修复身体上的创伤,是占巫一族巫女特有的体制,不知为何竟是能遗传给皇儿,看来,连老天也在眷顾他们。 “孩儿不甘心,明明,就要达成母后的愿望。”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摸摸颈项,他的心里一直感到奇怪,那些丝线,竟然没有给他任何的触感。 放下手绢,转身看向窗外,一向嚣张的皇淑妃倒也有点挫败感。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便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木叶,幻术一族最为杰出之人,也就是太皇太后的本家。 “碰上了他,胜算是多少,母后也不清楚,他的幻术高深莫测,占巫一族无人与他交手,不过,据说与他交手之人,非死即疯,皇儿,以后若是碰到了他,记得不要硬碰硬,你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孩儿谨尊母后教诲。”他垂下了眼帘,眼中蛮是蠢蠢欲动,没想到自己给人摆了一道,刚才勒在自己脖子上的丝线,恐怕都是幻术。 皇淑妃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孩儿的想法,轻叹口气,走到他的身边,抚着他一头柔顺的长发,这孩子,长的跟他爹一摸一样。 “待母后铲除异己,助你登上皇位,一定会让你恢复绝罗姓氏!敏赫。” 太皇太后仙逝 洛桑国年历一百三十一年,史上人人称赞的凤慈太皇太后仙逝,年仅七岁的小皇上浮云邱泽在左相青羽的扶持之下开始朝政,人称,精治之期。 暗黑的夜里,清风兮兮,守夜的侍卫轮班交替,趁着空隙,娇小的身影悄然地与他们擦身而过。 呜呜,她的靠山太皇太后仙逝,宫中更是不能呆了,每想到敏赫王爷那张阴笑的嘴脸,她就做噩梦,还好现在自己也十岁了,听宫女们说城里的青楼正在招男童,她去哪里找点杂工养活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能出了这皇宫,她就自由了…… “去哪?”冷眼望着偷偷摸摸的鬼祟身影,七岁的身影已然比十岁的她要高上许多。 七年来她重复地做着这件事情,就不累吗?一想到每夜总是被冷醒,他真该考虑是不是该“分居”,而且,她的睡姿有点不良。 “茅厕。”将包袱往墙外一丢,她开始搬梯子,利落的身手便是她七年中不断累积的经验,要快,要快。 “去宫外的茅厕?”额头上青筋浮现。 “不对,是去妓院的茅厕看看。”一身男装的她兴奋地开始攀爬,这已经是她找的最外面的城墙了,听木叶说,只要出了这堵墙,外面就是洛桑城,不知道外面的夜晚是否也如皇宫这般死寂? “回去睡觉。”一剑砍断梯子,抱住跌落的娇小身影,直接消逝…… 哎,坐在龙床之上,衣衣不断地叹着气,好歹也看在自己七年前拼死救过他一命的份上放自己出宫嘛,这样自己也不用爬墙了,偏偏他就像一个钢铁巨人,意志坚强不崔,说什么也不肯放自己出去。 “邱泽,太皇太后仙逝,你还能睡得着吗?”或许,没多久,皇淑妃就会带着她那个杀人如麻的儿子闯进来了。 躺下的身影侧过身来,灯火通明的宫殿之中,虽是稚嫩却已俊美如斯的脸带着莫名的哀愁。 “你怕死吗?”他抓起她的小手把玩。 真是奇怪,明明几年之前,她还指着自己的脑袋喊自己矮冬瓜,没想到,才一转眼,他却能将到处闯祸的她拥进怀中当一个妥当的避风港。 干笑两声,原来他明白自己不是在为太皇太后的事难过,而是为了以后的“生计”。 “木叶教你的幻术学得如何?”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那个心虚而低下头的小皇妃,不用多说,半斤八两。 “有木叶在身边保护就可以了,为什么我还要去学?”她嘟囔着,况且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天分,光是背幻诸,都快要奄奄一息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你。”自己也要专心于朝政,她再不认真练习,木叶找到的就将是她的尸体。 恩哼,又开始念叨了,表面冷酷,其实就跟一老妈子一样爱叨叨念,明明自己就没教过他多嘴。 七年之前,因为皇淑妃一事,便被太皇太后安排两人住在龙鸣殿,所以,他光着屁股的模样也都被自己看到不想再看了,现在长大了些,倒开始教训自己了。 “我,尽力。”或许,她也该任性够了,也只有将幻术练好,离开皇宫的机会才会越大。 “没有外貌,也要有点内涵。”凉凉地晾出一句,闭上紫眸,会周公去也。 外貌?自己又没有毁容,怎么就没有外貌了?听完他的话,衣衣直接跳下床,对着铜镜前看右看,桃子似的小脸上两颗圆圆的葡萄眼,挺直秀气的小巧鼻梁下是圆润的心型红唇,怎么看,以后都会是位大美人,哪里丑了? 游离梦境 “风起兮,别离愁,风落兮,故人逢,若问今生来世,命里本是遥无期,奈何逆天守故里……”圆润的珠喉,浑厚的男子低音,似有若无地飘散,每一个音符,都紧扣心玄,搭配得当的彼此起伏,宛若天籁之音,伴随溪溪流水,永久不歇。 “银儿,三十年未见,你可是还记得这乐曲?”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春风吹过,既清晰,又遥远,碰触不到,却在耳旁。 她猛然转身,身后一男子挺拔而立,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你是谁?”仰望着,如同见到了神明,身体动弹不得,她好奇地长大眼。 淡笑不语,他轻飘而下,美玉之手掬起她黑顺如丝绸般的长发放在鼻尖轻嗅,眼中洁净得看不到任何的yu望。 另一手,自怀中掏出一块雕有七彩凤凰的玉镯递到她的面前,琉璃般的眼眸柔和而神情地凝视着她。 “送我的?”接在手中,很是喜爱的把玩着,脑海中划过刺痛,她捂住心口,为什么,会有如此疼痛的感觉? 地上的泥土被几滴雨水浇湿,惊恐地发现,那是自己的泪水。 “银儿,别哭,”他伸手揽她入怀,拍抚着稚嫩的背脊,“无论千山万水,我都会寻回你,默默不相忘,携手回故里。” 默默不相忘,携手回故里……咀嚼着这句话,眼中的泪水仍旧泛滥,将头低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心中似乎感觉到了一片宁和,眼前仿佛就是一片青山,璐鸟飞翔掠过之处,天籁花开,处处圣洁如雪,美好得令人窒息。 “那就是我们的故里吗?”莫名的信赖,她低声问道,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总觉得他就要离开。 “有天籁花开的地方,那,便是我们的故里,银儿……”俯下头,在她的额际,印上一吻,抬头之时,已有一朵天籁花的图案在她的眉间绽放。 默默不相忘,携手回故里…… 猛然睁开双眼,对上紫色的眼眸,她微微一愣,是梦! “你梦到什么了?”浮云邱泽起身,望着渐渐的天明,眼角不由撇向被泪水浸透的龙枕,她哭了一夜。 “我,不记得了。”她拍拍脑袋,觉一醒,脑袋空无一片。 茫然地看着周围,仍旧不能从梦中完全抽离,那朵朵盛开的天籁花,鼻翼似乎能闻到甜涩的香味。 不对! 浮云邱泽温和的双眼目光霎那间变得警惕,一手抓起仍躺在床上的衣衣,一手抓起挂在床头的长剑,指向门口缓缓打开的门。 怪异的是,没有一个人影,就像是被风吹开的。 他沉下脸,龙鸣殿之门,莫不是用金钢铸成,别说是暴风,即便是龙卷风也很难将门打开,因为此门设有机关,只有按此开关,门才会打开。 也就是说,来人功力不可小窥。 “你干什么?唔!”没有察觉到的衣衣看着自己被捂住的口,突然发觉,真的有点不对劲! 暗杀 龙鸣殿之内,站岗的宫女和侍卫都陷入昏睡,昏黄的灯被一阵怪异之风吹灭,庞大的内殿飘起一股黄|色的浓雾,萦绕四周,浓厚得令人无法看清楚三步之外的事物,且浓雾之中隐隐夹杂着薰衣草的香味,闻到此味莫不昏昏欲睡。 两人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眼皮开始往下坠落,衣衣的头禁不住摇了两下,“咚”的一声撞到床柱之上豁然清醒。 “是迷|药!”浮云邱泽箭步上前将桌子上茶壶中的水倒在丝帕之上,一张丢给她,一张自己捂住鼻息。 雾,淡淡散去,内殿中央竟是站着一位袅娜的女子,戴着桃色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艳红的罗裳裙摆长长披散披散于地,赤着双足不惧清晨的冰冷踩在大理石之上。 “嘻嘻……”她低声笑着,如蛇锡动物那般的伸出舌头舔着面具的周边。 伸手摸摸玉臂上的鸡皮疙瘩,衣衣不由往邱泽身后腿了两步,看着似人似妖的女杀手,心头的恐惧骤升。 “来者何人!”没有任何的慌乱,浮云邱泽握紧手中之剑,一声尖锐的口哨也自唇角逸出。 “嘻嘻,”女子看着自己火红的裙摆,笑得分外诡异,“没有用的喔,你们已经陷入我的幻术,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在这里,我可以无声无息地杀了你们,就像捏死蝼蚁那么简单。” “你是幻术一族?”衣衣脸上一喜,正想上前。 一手横在她的面前,不让她往前半步,浮云邱泽摇了摇头,示意她躲在自己的身后。 果真,女子听到幻术一族,脸色剧变,一手指向一名宫女,五指一握,那名宫女顿时七孔流血而亡,如落叶,飘飘倒地。 “幻术一族,只不过是一群废物,他们又怎能和我相比?想我红月当年战胜了幻术的次煞,你们这群小鬼头还没出生,敢拿他们跟我比?哼,可笑。”舌头不停地舔舐面具,她笑得分外张狂,宫女鲜血的味道刺激到魔性,赤足开始一步步逼向浮云邱泽。 “喂,你别过来!”躲在他身后的衣衣背面抵到冰冷的墙面,已经五路可退。 浮云邱泽倒显得分外镇定,长剑直指女子的面具,次煞,为幻术的前代长老,其幻术已经出神入化,竟是败在她的手下,看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皇淑妃给了你什么好处?”他剑眉一挑。 前进的脚步一顿,红月茫然地望着他,左边的赤足在地上划着圈圈,似不经意的动作显出她的犹豫。 “接了任务,就不可能背叛,这是杀手的宗旨。” 停顿的脚步又继续前进。 “就算是双倍的酬劳?”他心中已明,此杀手,确实是皇淑妃派来的顶级高手,只不过…… 前进的脚步继续顿了一下,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了,她伸出一手,对着浮云邱泽,打算给予致命之招。 想到刚才那宫女的死状,衣衣吓得抱住邱泽的脖子。 “不!” “既然交易不成,那么,再见,红月,希望你能活着出去。”唇边泛起足以冰冻千年的笑意,浮云邱泽的手不知何时扣在一个机关之上,手腕翻转,连同身后的衣衣一起转到了墙的另一面。 “嘭!”龙鸣殿的金铜门自动关闭。 只不过,这个高手脑筋实在不怎么样! 术法之斗 墙面一转,浮云邱泽皱了下眉,用力地掰开死抱住自己脖子不放的手,侧过身去,面色苍白的她开始捂住双唇,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发软地撑在他的身上。 “呕!那个红月真够恐怖的……”衣衣想起了另外一个同样恐怖的人,敏赫王爷。 “不能说话就先歇着,”无奈地扫了她两眼,一手揽住她的腰身慢慢地往地道深处走去,刚走了几步,他低下头,“你的尖叫声真够难听的。” 靠在他身上的娇躯一僵,缓了片刻,却是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任由强忍的泪水滑落。 轻叹口气,无声地拍抚着她的肩膀,第一次觉得怀中之人是如此的孱弱。 “你刚才腿也抖了两下吧?”她低声道。 “……”眉心一抖,他干脆直接抱起整个人儿,“我们先出去。” 此条地道通往龙鸣殿正门之外,不消一刻,便从上殿的阶梯之下而出,木叶也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出来,不禁喜出望外。 “皇上,皇妃,你们没事吧?臣本不该让皇上皇妃犯险。” 将怀中之人放了下来,深沉的目光转向紧闭的龙鸣殿门,里面的浓雾早已消散,戴着面具的女子站在殿内,伸长的舌头仍旧舔舐着面具,嬉笑出声,双足轻快起舞,长长的裙摆悠然旋转,似晚霞,又似朵绽开的罂粟,美轮美奂而又带着致命的毒素。 “木叶,你能赢得了她吗?”衣衣伸出个脑袋,双眸怔怔地望着内殿之中的女子。 “次煞是我的师傅。”木叶咬紧牙根,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就算赢不了,也绝不能让她伤到皇上皇妃分毫。 利用传音之术听到两人的对话,红月转动的脚步慢了几分,随即又加快速度,嘲讽地看着金铜大门,区区一个大门也能关得住自己么? “看来次煞的弟子也不怎样,躲着当缩头乌龟,就让我来好好地调教一下吧。”娇笑着,身上的裙摆转动范围逐渐变大,内殿之中割起强烈的风暴,宛如把把利剑,将殿中之物毁坏遗尽,宫女和侍卫,也被撕成了碎片。 门,轰然倒塌。 红色的身影不紧不慢地以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飞扬的秀发遮住染上血色的白色面具,赤足踩在倒塌的金铜门之上,左脚依旧划着圈。 “许久未见,你还是这幅尊容啊,师母。”爆出一句震撼人心的话,木叶双手反面交叉重叠,口中念着幻术《镜绝杀》的咒语。 “师母?”衣衣瞪大双眼,“这妖女有多少岁了?”一身少女装扮,无论怎么看,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竟然是木叶的师母? “七十。”意料之中的模样,邱泽拉着她的嫩手往后腿了百米之远。 伸出如蜥蜴般的长舍舔舐着面具,红月沉默不语,看着他的手势,脑海中浮现了某人与自己对决之时的身影,双眼是那般的决然而充满杀意,纵然到死,双眼中的恨意仍未消散,每夜,如鬼魅地在梦中徘徊,日日惊醒。 “又是《镜绝杀》么?木叶,难道你忘记了,次煞就是因为这招而死在我的手上?”忽然叹息道,自身后拿出一把红色的羽扇,眷恋万分而又珍惜的触摸着,。 “木叶,加油!”远处握紧拳头的衣衣开始摇旗呐喊,完全没注意到邱泽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脸色呈现不自然的白。 没有理会红月的冷嘲热讽,木叶继续着幻术的施行。 “镜,灭,缘,起!” 随着一声爆喝,地面豁然之间如腾空取物一般地出现百面玄冰,泛着透骨的寒气,自上而下的围成圆球形状,将红月困在其中。 大获全胜 四面,都是她的身影,艳红得能染出血,赤足也不禁被脚下的玄冰冻得发紫,伸出玉手,轻抚着泛着寒气的冰面,闭上眼,她摘下面具,将脸颊贴在冰面之上,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般的滑落。 “次煞,次煞……” 在这里,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从未离开。 “红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幻术一族,为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是幻术的长老,可是却是你,害死了数位弟兄!”声声的控诉带着浓烈的恨意,次煞的眼中,流着血泪,瞳孔之中倒映的她的容颜,无地自容。 我,身不由己啊,次煞。半面的脸颊已被冻得发紫,她站直了腰,拿起面具,重新戴上,眼中浮起决裂的雾气。 木叶定定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冰球,心神不宁,如果她轻易地被自己杀死的话,那么,她就不是红月。 “邱泽,前面是什么情况?”衣衣虽是好奇,也不敢往前踏一步,伸手想拉拉他的衣袖,却是触摸到了一片冰凉的手掌。 心中一惊,转过头,他面色苍白,紫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势态,还未来得及束起的发丝,还有那一身的塾衣,怎么看是怎么狼狈,但是,其实这一幕,他已经猜到了吧? 她低下头,酸涩的感觉在心中泛滥。 “没事,木叶一定会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他握住了她的小手。 “恩。” 寂静的圆球突然起了变化,振动两下,一股红色的热气自球顶窜出,直直割下,冰球就像是被切开的大西瓜,两面倒开。 “还真是跟小孩子玩过家家呢。”手中的羽扇热气沸腾,她轻蔑地笑着。 这,就是次煞的徒弟吗?可真让人失望啊…… “是吗?那就让你见识真正的幻术吧,师母。”伤疤划过的脸泛起诡异之笑,木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透明的丝线,蜘蛛网般的互相缠扰,十指的线段,死死地圈住了她的腰,脖,腿。 原本被割开的冰球犹如被赋予了生命,自动黏合,在红月的目瞪口呆之中,再度封闭,此次不同上次,现在的她已经全身被困,束手无策。 “次煞……”呢喃声细小得若有若无…… 牵动丝线的十指一僵,木叶竟是下不了手,忆起小的时候,师傅和师母两人带着自己修炼幻术,自己因为调皮而经常被师傅责罚不能吃喝,总是师母偷偷背着师傅给自己送食物,当初的师母,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木叶,别忘记,是她杀了你师傅,也是她,杀了太皇太后!”眼见木叶一动不动,浮云邱泽冷声提醒。 “什么,太皇太后不是病死的吗?”衣衣讶异地望着两人,他们,瞒着自己? 发呆的木叶猛然之间惊醒,十指就像在弹奏乐器一般的不停跳动,手上的丝线也将困在里面的红月越缠越紧,冰球随着心中的咒语,也在不断的缩小,里面的人已经如笼中之鸟,生命任人摆布。 “焚,灭!”闭上双眼,他念出了自己最不想念出的咒语。 “噗哧!”骨骼和血肉被揉碎的声音,十指之上的透明丝线也随之消逝,冰球上染起一层艳丽的红,但如何也参透不出来,远看就像是一个红色玻璃,在清晨的阳光下凄美夺目。 邱泽浮云松了口气,身体终是支撑不了,软软倒地。 药女 凤阳宫内。 跪在珠帘之外的黑衣男子全身被汗水浸透,双耳仔细聆听着内殿之中的动向,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脑袋直接搬家。 “看来,木叶这些年,功力更是进步不少,连红月都无法对付他了。” 保养得当的嫩手捧着茶盅,徐徐吹了口气,眯起眼看着袅娜的热气如雾那般地散去,又接着衍生,生生不息,只待到凉时,热气才会消散。 “属下该死,没想到红月会无法对付他,不然,应多加派人手。”黑衣男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护腕之上,红色细线绣成的“占”字宣告着他的身份,占巫一族,顶级杀手。 将茶盅搁置桌子之上,一手提着裙摆,拾起珠帘,皇淑妃看着地上跪得僵直之人,捂着嘴低笑,白色的指寇末端如金字塔顶端般的尖细,只要轻微挥动,便可杀人于眨眼之间。 掏出衣袖之中的手绢,她擦拭着他额上的冷汗。 “该死,确实是该死。” 跪在地上的身影一抖,撑在地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应有的宿命。 门口突然踏进来一个十五岁的年轻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对跪在地上的人影连看也没看,他对着皇淑妃笑道。 “母后,我跟你要的人可找到?” 擦拭的手收回,她撅眉,俯头看着地上诚惶诚恐的落雷,倒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落雷,要你找的人,可有找到?”手中的丝帕往空中一仍,顿时燃烧了起来,在未落地之前已变成粉末,吹散空中。 睁开双眼,落雷慌忙伏在地上,知晓自己的性命暂时无忧。 “回皇淑妃娘娘,此人已经找到,属下已经把她给带来,正等着皇淑妃娘娘和王爷的召见。” 听到此言,敏赫王爷的眼中流过溢彩,唇边勾起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带进来吧。”皇淑妃拉起敏赫王爷的手,走到凤椅上缓缓坐下,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恐怕半个月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儿一面吧。 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术法已经快要追上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草民莫青叩见皇淑妃娘娘,叩见敏赫王爷。”一名十三岁的女子规矩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皇淑妃一手撑着下巴,倒想要看看皇儿挑出的是怎样的女子。 一张秀美的瓜子脸轻抬,樱桃小口精致鼻,弯细的柳眉之下,竟是一双银白的眼眸,目无焦距。 “敏赫,值得为了她而再等十年?”除了那双眼睛,好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皇淑妃有些犹豫。 他眯眼邪魅一笑,拂开皇淑妃握着自己的手,迈步走到药女的面前。 单手轻抬她的下颚,一个俯身,印上她的双唇细细品尝,看着瞳孔猛然张大的人儿,他的眼中只剩下冰冷。 “母后,相信敏赫,十年之后,她绝对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擦拭嘴唇上的味道,看着瘫软的莫青,他笑得很是得意。 ---------------------------------- 亲们,推荐,收。藏,咖啡,可不要忘记喔(__)花俄就不强求了 生气的衣衣 睁开双眼,昏黄的光线使他看不清楚面前事物,双手支撑,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边,衣衣将头靠在手忖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落的夕阳,安静的神态完全不像之前活蹦乱跳的她。 将塾衣系好,浮云邱泽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衣衣……”他低声唤她,眼中满是疑惑,莫不是自己的昏倒吓着了她? 她垂下眼帘,没有回应,只是站起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回床边,示意他继续休息。 “衣衣,对不起,吓到你了。”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不明白都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的纤瘦。 璇过身,她一把推开他。 “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邱泽,为什么太皇太后的死因你们都没有告诉我,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咬着牙,她能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之味,却比不上自己的心痛。 原本还想拉住她的手僵在半空之中。 往床上一躺,他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龙榻上的纱帐,龙腾吐珠,唯独缺少了凤,龙凤呈祥,该是何时? “红月,不是你能对付的。” “所以你们都没有告诉我?”眼中忍着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坠落,伸手擦拭,怎么也擦拭不干净,她退后一步,气他,更气自己。 脑海之中,仍能看到太皇太后亲切而慈善的笑脸,记得她说话的温文语气。 “好,就叫衣衣,待到你跟皇上大喜之日,赐你浮云姓氏。” 哽咽着,坐到床沿,她不记得,何曾及时跟在身后咿呀学语的小皇上长得比自己高壮,不记得何曾及时,他的术法便超越了自己,又何曾几时,自己只能成为他的累赘。 “皇妃,请勿怪皇上,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站在门外的木叶终究是忍不住走了进来,皇上的心境他最是明白,只有如此,才能保护皇妃。 他只想看到无忧无虑的皇妃。 “木叶。”责怪他多嘴,浮云邱泽瞪了他一眼,看向一旁抖动双肩的衣衣,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木叶,明天我会认真学习幻术。”心中暗下决定,脱下鞋,她钻进龙被之中用被褥捂住头。 见此情形,木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两人僵持着不言不语,就连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都放浅了呼吸,接受到皇上的眼神,立马风一般的腿了出去。 “衣衣,以后,你会是朕的爱妃,”他特意强调了“朕字”,“如若我现在不能保护你,又谈何以后?” 躲在被子中的身影仍旧动也不动。 “衣衣!”九五至尊,又有何人敢不从他?唯独这个任性她,敢如此放纵。 小手掀开了被褥,她红着双眼。 “放我出宫,宫里之事我再也不想参与。” “休想,”他冷声回绝,紫色的眼眸闪过愠怒,一手揪住她的臂膀,“衣衣,你是凤福,永远也无法逃离皇宫,也无法离开我。” 欲想抵抗的手一软,衣衣眨了眨眼,总觉得眼前的邱泽像是一个皇帝了,很像很像。 “当个妃子也不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呵呵。”她拂开他的手,背对着躺下,没有过激的言行和举动,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 以为她只是在和自己怄气,邱泽揉了揉眉心躺下歇息,倒也不再去理会。 直至第二天,他才发现,衣衣,不再是那个只会调皮捣蛋的衣衣了…… 新来的宫女 翠绿色的身影抱着一个诺大的包袱站在龙昀殿之外,抬眼望去,玉砌长廊,龙檐吐珠凤呈祥,红漆扫过的廊柱之上裹着一层金镶纸,远远一看,竟是如此的金碧辉煌。 传言,前几个月龙鸣殿被一刺客给毁了,而至少十名宫女侍卫死在殿内,被视为不吉,因此皇上和皇妃才将寝殿换至龙昀殿。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挪动着脚爬上长而高的阶梯。 见到龙昀殿门前站着的几位宫女,远远的行了个宫礼继续攀爬。 “你就是新来的宫女?”大宫女站在众宫女之首,不屑地看着与皇妃差不多年纪的小宫女,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什么“贡品”都不带就带个大包袱。 “奴婢见过大宫女。”像没事的人,她缓着步伐走到大宫女面前,没有敬畏,更没有惧怕的神情。 “你们先行退下。”面有愠色,大宫女手一举。 跟其身后的宫女们莫不同情地看了一眼翠绿色的身影,璇身小步退下。 看来大宫女是要亲自“调教”一翻了,宫中又有何人不知,大宫女仗着自己照顾皇上皇妃起居而对其她的宫女指手画脚,甚至会动粗“调教”,宫女们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紧牙关承受,只待受到重用的一天不再受她欺凌。 “小小年纪姿色倒是不错,怎么,想与皇妃争宠?”一手抢过她的包袱打开来,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药书,里面什么也没有,大宫女气得将包袱丢在地上。 “奴婢不敢。”她的面容有些动容,只为了那本药书。 “不敢?”正待要发作,突然瞧见出去练功的皇妃朝这边的方向而来,大宫女连忙噤声。 “怎么衣服和书都掉了一地?”衣衣不用瞧都清楚是大宫女干的好事,原本自己想换人,可不知道为什么邱泽非要留她在自己的身边,“李大宫女,这是你干的好事?” 面色一白,大宫女慌忙摇头,现在的皇妃已经不如当年那般好应付,必须谨慎才行。 “竟然如此,那你来收拾吧,”不管她认不认,衣衣直接将罪名扣在她的头上,脸一转,看到一双银色的双眼正好奇地看着自己,“新来的小宫女吗?哇塞,跟我差不多年纪呢,刚好刚好,来,我带你去见皇上。” 率先跳进龙昀殿的门槛,朝小宫女招了招手。 “奴婢遵命。”嘲讽地看着大宫女一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模样,小宫女轻轻一笑。 擦身而过之际。 “若不是念着你这些年对主子尽心尽力,刚才,你就是一个尸体了,李容红。” 眼底闪过诧异之色,大宫女倒抽了口气,小宫女口中的“主子”不是皇上皇妃,而是……眼一瞄,看到掉在地上的那本书,难道,她就是主子前阵子说要调过来的人? 面色如灰,没想到,以后一个小丫头也能骑在自己的头上。 揪紧手中的丝帕,她蹲了下去收拾衣物。 “邱泽,邱泽!”内殿之中,竟无他的半点身影,衣衣奇怪地看了下四周。 宫女和侍卫都在外殿,就连木叶都在殿檐之上端坐歇息,浮云邱泽是消失了不成? “什么事?”无奈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自己明明告诫过她,在外人面前不能直唤自己的名讳,沉着脸解开隐匿咒,他轻飘而下。 当注意到小宫女银色的眼眸之时,他稍失常地抿了下唇,手一紧,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拍了拍身上的烟尘,自衣袖拿出一把纸扇,轻轻扇动,双眼却是直直地望着恭敬地站着的翠绿身影。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招来了怎样的人物? ------------------------------- 今天首页推荐了,但可能是推荐的位置问题,编辑说还是两更,所以,对不起亲们!只有等换好点的推荐位时多更些了 今天很多亲留言了,谢谢大家,这是我一次性看到最多的留言,很感动,不能及时一一回复,还请亲们见谅! 心知肚明 拥有银色眼眸之人,可看透咒术,幻术,甚至是,巫术。 此人,何以来到宫中? 唇角勾起一莫似有若无的笑意,耳边突然响起浑厚之声,他不时点了两下头。 “邱泽!”双手在他面前晃荡两下,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细眉一撅,墨色的眼眸染上点点酸楚,眨了下眼,所有的情绪又被深埋了下去。 “你想收她为贴身宫女?”抓住她乱晃荡的手,他侧过头,星目隐隐含着笑意,“该不会又想把大宫女推给朕这边吧?” 她低低一笑,竟是双眉生姿,眼迷离,双颊透出粉色的霞红,已有女子之态。 浮云邱泽只是扭过头去,看着地上的大理石,一抹桃色的身影倒映其中,称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略显瘦弱,但举手投足之间,女子雅韵渗透而出。 若不是自己比她还要高一个头,或许仍旧会被她摸着头取笑矮冬瓜。 “可以吗?”狡猾地眨了下眼。 衣衣被大宫女烦了七年,无论去哪都从未带在身边,而邱泽又不许她将大宫女调离,所以也只能忍了下来,但今天见到这名小宫女,总觉得十分投缘,大概是因为年龄相仿吧。 “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是何人带你进宫?”沉思片刻,他对着宫女发问。 不慌不忙地欠了下身,她连头都没抬,一副经过训练的模样。 “奴婢小青,祖籍洛河城,家里太过贫困,是木公公可怜奴婢才带奴婢进宫的,已经训练了一个月,奴婢会小心照顾皇妃的。” 看她的模样倒是满机灵,浮云邱泽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小青,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摆架子,也不会打你骂你。”一手拉过宫女的手,衣衣倒是说得顺溜。 呆呆地注视着被她拉住的小手,小青僵硬地点点头。 面对这么热情的皇妃,她有点难以适应,木公公不是说,若是照顾不妥当便会掉脑袋的吗? “不过,大宫女依旧跟着你。”说出自己的条件,邱泽直接将她抽搐的表情省略。 “她会欺负小青。” “今天起,大宫女任由小青指派。”他冷笑。 “我有时会想抽她两下。”她阴狠地笑着。 “只要你乐意,抽成死人也无妨,不过记得拖出去埋了。”纸扇摇得更加得意。 挫败地,她点了点头,疲惫万分地拉着小青的手往门口走去,只是,背对浮云邱泽之际,眉眼之间光彩绽放。 “皇妃!”小青讶异地惊呼出声。 衣衣小手放在唇边摆了个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皇上,如此妥当吗?”躲在暗中的木叶踱布而出,眉间隐隐有丝担忧,不知为何,那宫女给他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妥。 纸扇一收,微笑的脸瞬间冰冷,一派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衣袖一甩,他冷哼一声。 “已经有一个了,多一个又何妨?” 荷花亭畔。 眼角睨了一眼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小青,衣衣脸色复杂。 浮云邱泽,我,早就不是你所认识的衣衣,你,又可曾料到呢? 默默地沿着湖畔走了一段路,正欲进入荷花亭,突见亭中已站立一年轻男子的身影,照理她该避开,不知为何,觉得分外眼熟,一时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有见过,小脚不由自主地便是移了过去。 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宫女脸上泛起诡异的笑。 ----------------------------------------- 爆冷门,昨天多了79个收,可收到的咖啡四杯,推荐四个,俄不只腿软,手也软了,还是学饺子去弄个手榴弹,把潜水的亲都轰炸上来吧 大喝一声:亲们要不要看更精彩的情节啊?冲啊 呼呼,趴下来睡觉。 偷偷告诉你们,接下来的情节更精彩喔!哈哈 今晚六点半见 敏赫王爷 越是走近,她心头的熟悉感越是强烈,隐隐伴随着阵阵不安,脑海中掠过一幕血红,倒吸口气,正待侧身离开。 “皇妃,许久未见,可安好?”一道戏虐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飘来。 衣衣全身颤栗,僵硬地转过身,看着魔魅般的面孔正讪笑地望着自己,双脚无法动弹。 花亭水榭,出水芙蓉,雨水冲刷后的世界显得格外的寂静,点点红色的蜻蜓欢快的掠过水面,荡起圈圈淋漓,如同受到震撼的心,无法抑制的颤抖。 她面白如纸,他却面带桃色。 “怎么,七年未见,见到本王,怎么会气血逆流?”金边的黑靴往前踱步,他笑得分外灿烂,一身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在清风的吹拂下,如斯俊美。 但,只有衣衣才清楚,华丽的外表之中是怎样的杀人如麻。 “你想怎样!”瞟见身后的小青突然之间面无表情地瘫倒,她反而稳住心神,虽面有惊色,也不再发抖。 “啪啪。”他拍着双掌,“很好,看来时隔七年,你倒是没把本王忘记,不过,伤痕痊愈,你的胆量倒也见涨。” 七年之中,只要有他参加的盛宴,绝对见不到她的身影,只要是他经常经过的路途,她宁可绕远路也绝不从此道过。 七年未见,倒也不奇怪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听你在这罗嗦。”如果是威胁,他已经做到,如果是来取她性命,只怕,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嬉笑的脸听闻此话脸色暗沉,除了母后,他从未把任何人放入眼中。 这小小的妃子,竟然敢对他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咕咚。”衣衣吞了口口水,后退了几步,当背抵住透明的结界,她就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心,凉了半截…… “过来。”朝着她勾勾食指,黑色的指寇泛着阴森的光芒。 她暗叫一声糟,来不及念咒,整个人已经被操控,无法动弹,双脚自动地往亭中迈进。 坐在石椅之上,他伸了下长腿,就在她走近之时将人一揽扣入怀中,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全身冰冷,眼底掠过满意之色。 “本王只是来看看,七年之后的皇妃和七年之前的皇妃有什么区别,”黑色的指寇在衣衣的脸上轻轻划动,他笑得分外邪魅,“果真,倒是有点姿色,瞧这嫩白的肌肤,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是吗?王爷,你倒是一点没有变,还是一样让人讨厌,甚至是恶心。”衣衣咬着牙,脸颊上划动的触感令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指一顿,他用力扣住她的下颚,眼底满是不屑。 “恶心?你区区一个贱民敢说本王爷恶心,”魅脸靠了上去,他吹口气,见她一脸的险恶,不禁咧嘴一笑,“那就让你见识什么是恶心。” 面色由惨白转黑,衣衣怒目瞪着不断靠近的脸。 “滚开!” 温热的唇如暴风雨般地掠上她冰冷的双唇,辗转吸允。 她咬紧牙关,抗拒着他舌尖的进入,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啊!”唇边逸出的血丝令她痛楚地撅起双眉,该死的,他竟然咬她! 还未出口大骂,胸口突然传来的剧痛令她咽喉中一阵异味翻腾,缓缓低下头,七年之前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埋入半截,只消再推入一分,便可没入心脏! --------------------------------------------------- 今日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扔个手榴弹,轰炸!哈哈,潜水的都上来吧抛媚眼中,抽筋 轻音 再也忍受不住口中的异味,她张口轻咳,一道血迹直喷粉红的衣裙,如同树影之下斑驳的零碎,零零点点,又清晰可见。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底扩散的邪恶缓缓隐去。 “感觉到什么是恶心了吗?在本王的心底,就是这股恶心感,让本王难受了七年,你说,该不该让你品尝?” 轻启上唇,唇瓣轻颤,却是无力还口,她感受着身体内的血液正一点一滴地流失,力量逐渐抽离,连睁开眼帘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徐徐落下的眼帘之中,意外地,看到他脸上浮现的落寞。 心中一颤,便失去了知觉。 抱着怀中的女子站起身,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紧闭,在苍白的脸上投掷出可爱的镰刀阴影,稀薄的呼吸,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 敏赫复杂地望着陷入昏迷中的人儿,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轻音哥哥…” 眼瞳一张,猛然之间清醒,咧唇邪笑,将她放在石椅之上,盯着匕柄,大手缓缓握上,正欲加上一点力道…… “你认不得银儿了吗?轻音。”淡淡的叹息,来自遥远的国度,缥缈得就像一阵风。 身形一振,敏赫望向四周,是木叶吗? “多年了,你的戾气还是未消散,这又是何必呢……”风,拂过,周围的树莎莎作响。 布下的结界,就似冰莎在阳光下融化一般,渐渐的,渐渐的,点滴不剩,仿佛整个人被窥视,无所遁形。 “你是谁!”脸上染上愠色,胆敢戏弄堂堂敏赫王爷,简直是找死! “木叶已经赶来了,你快离开吧……”风,慢慢寂静。 握住匕柄的手一紧,他沉默片刻,眼中沉睡的人儿是那般的孱弱,只消一点点力道,便会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吗?哼…… 手一抽,锐利的匕首已被拔起,喷射出来的血宛似朵朵美丽的蝴蝶,在空中优美的飞翔,然后落到栖息之地。 “将你肮脏的血流尽,贱民的血真是让人恶心!”舔舐着匕首上的血迹,他低笑,振动的喉珠上下滚动。 身影渐渐淡薄,淡薄,直至消逝不见…… 足尖点水,两道人影急速地在水中疾走,当看到亭中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衣衣和昏倒在地小青,浮云邱泽的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皇上,刺客已经走远了。”担心有埋伏,木叶先一步跳入亭子之中,感觉不到任何陌生的气息之后说道。 “衣衣,衣衣!”青筋爆起,浮云邱泽小心地抱起流血不止的人儿,怒吼,“木叶,宣御医!” 墨色的眼眸一禀,抱着衣衣的身体瞬间一脚踏入另一空间,整个人如隐没一般的消逝。 看来皇上的法术又精进不少!木叶一呆,慌忙用御音之术招传御医,随即追去。 “没死吗?” 原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青睁开银色的双眼,默然地侧头看着亭中开始凝结的血液,双手毫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唇,软软的触觉,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莫青,你的任务,便是迷惑皇上,杀了皇妃。” 迷惑皇上,杀了皇妃…… ---------------------------------- 今日三更,亲们要记得,收,推,咖啡,有花的尽量砸过来喔!俄奋发了 前世之梦境(一)小时候 朦胧之中,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前,笑闹声不断。 “羞羞!轻音做新郎,银儿做新娘。”一个调皮的孩子刮着脸,蹦蹦跳跳地围着新郎新娘转悠。 被唤作银儿的小女孩着急地拉着跳来跳去的男孩,被他如此一调笑,脸都羞红一片。 娘说过,不能乱做别人的新娘。 “谁说银儿要做轻音的新娘,她长大后是我的新娘。”看着稍微文静的一个男孩气恼地瞪着那个蹦跳的男孩,怪他口无遮拦,这样一来,不是间接帮轻音表白了吗? “恩?”蹦跳的男孩为难地挠挠脑袋,“那银儿长大也当我的新娘,好不好?” “喂,你不是答应帮我的吗?怎么炎熙一开口,你也说话不算话了。”始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轻音郁闷地将银儿拉到自己的身后。 银儿拉了拉轻音的衣袖,小脑袋伸出去刚要开口说话。 “落逸本来是说帮我的。”炎熙撇了撇嘴。 “我不管,反正银儿以后是我的。”轻音双手环胸,更何况自己跟银儿是邻居,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的!” “我的!” 三个男孩顿时扭打成一团,任凭银儿怎么叫唤也不分开,非要分出胜负,好像只有打赢了,才能娶她回家做新娘。 “嘭!”银儿抱着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三个身影惊叫着分开,本想破口大骂,一见是她,个个无奈地噤声,毕竟谁也不想招惹银儿的讨厌。 “炎熙哥哥。”见他被水迷了眼,银儿递上手帕,有些内疚。 “哼,以后我要当将军,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把银儿抢回家做新娘。”轻音扭着衣服上的水。 落逸张了张口,却没想到以后自己要做什么。 “啊,我要当神算,到时候就知道谁才是银儿的新郎拉。”他突然想到,咧开嘴笑了笑。 哼,没志气的家伙!轻音鄙视地望了他一眼。 “炎熙,你要当什么?”那么剩下的最厉害的情敌便是他了,轻音将衣服脱下来甩了甩又穿上。 银儿瞪大双眼,也好奇地望着他。 “继承家业。”淡淡地开口,炎熙将手帕塞入怀中。 炎熙祖辈都是经商为生,虽不是富可敌国,倒也是富甲一方,再加上家族中有人在朝中为官,更是如鱼得水。 轻音冷哼一声,钱罐子。 “银儿呢?”落逸紧张地问,生怕她说要嫁个将军或者是富商。 “我吗?”她绽放起一朵梨花般的微笑,指着茅草屋后的青山,“我想在这种满天籁花,看着彩霞落幕,饲养璐鸟,无论你们到什么地方,我都可以让璐鸟带去天籁花瓣,希望你们平安而归,每次爹出远门,娘都会采摘几朵天籁花放在爹的包袱中,以后你们出远门,我也会为你们采摘天籁花。” 圣洁的笑容不含任何的杂质,稚嫩而动人。 天籁花开之地,即为我的故乡…… ------------------------------------------ 小时候,往往是每个人最为怀念的二更! 前世之梦境(二)抢亲 喧闹的大街之上,一支火红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燃放的爆竹十里之外都震耳欲聋,上百人的迎亲仗势让不少人驻足观望,莫不羡慕这家新娘的福气,也只有被夫家重视才会花上如此大的手笔,但能花上这么大手笔的,也只有南城的炎氏一族。 “炎熙……”八人大轿之内的银儿一身大红嫁衣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小心翼翼地掀起轿帘一角,望向骑着高头大马长相温文尔雅的新郎。 “怎么了?”炎熙柔和地驾御骏马靠近轿子,看着面色桃红的新娘不禁心神一阵恍惚,等了十年,银儿终于是他的妻。 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烧,她低下头。 “轻音和落逸会回来吗?” 八年之前,轻音替父入伍从军,而落逸则是跟随他的神算师傅游走各国,从此,再没见过一面,若不是一年一次的书信,她都怀疑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温柔一笑,炎熙瞄了一眼四周,见众人都把注意放在前面撒花的队伍之上,他悄悄刮了她一把俏鼻。 “无论会不会回来,我相信他们都会祝福我们的。” “真的吗?”一朵梨花轻轻绽放,眼见离炎府已经不远,慌忙将轿帘放下。 “真的。”他点了点头。 然而…… 迎亲队伍刚抵至炎府,百人无人不被里面的状况惊呆,炎府里面堆满了木制长箱,每个箱子中的珠宝首饰都逸了出来,而炎府的老太爷一家则是苦着脸侯在门口。 “爷爷,怎么回事?”翻越下马,炎熙也蒙了。 “炎熙,是,是轻音将军回来了。”炎熙的娘扶着孱弱的老太爷走了过去,但面色不佳,抬头看了眼红轿,眼眶一红,低下轻轻擦拭。 完全被轻音回来的消息震撼,没有注意母亲的异常,炎熙将马缰一丢,一路狂奔进府,看到府中陈列的士兵心中更是为他高兴,没多加心思去思考婚宴的当天,为何会带众多士兵前来。 将军,他真的当上将军了,比炎家在朝当官的官位还要大。 “将军,你的故友回来了。”一名小将抱拳向坐在大堂之中主位上的将军报告。 “恩。”低头抿口茶,轻音轻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似在战场之上一刀砍断敌人脖子那般的淡然。 看着一身红得刺眼的身影疾奔而入,他皱下眉。 “轻音,轻音,你真的回来拉!”炎熙大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肆!岂能对将军无礼!”站在一旁的小将立即抽出锋利之剑指着炎熙,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位。 炎熙面容一整,心里涌出不安,转头望向轻音。 “罢了。”两个字从嘴里逸出,他随意摆了摆手,自己回来可不是为了这点小事,礼节暂时先放一边。 “轻音,你当了将军了,恭喜你!”炎熙看着他一身威武的战袍,从内心替他高兴。 “谢谢,也同样恭喜你继承了家业。”轻音想起小时候的戏言倒也有了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能赶回来喝我和银儿的喜酒,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就是可惜,落逸人不知去向。”没有注意到面色突然变得阴沉的轻音,炎熙喜上眉梢,语气中稍微带点失望。 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放在檀木桌上,轻音勾起了邪魅的嘴角。 “你错了,我不是回来喝你的喜酒,我是回来抢亲。” ---------------------------------------- 三更,完毕!谢谢亲们的支持!~期待下次的推荐吧!~(__)花花+收藏+推荐+咖啡(免费的,可不能连这都不慰劳下俄吧,呜~)顺便提下,影响剧情的男主都在梦里面了喔!~ 前世之梦境(三)血流成河 面色一滞,炎熙看着四周一片盔甲的士兵。 “你是在开玩笑吧?呵呵,以前的你也是这般的爱开玩笑。”四肢开始发冷,看着他凝重的眼神,不似以往的吊儿郎当。 站起身,伸展筋骨,小时候那副瘦弱模样已经荡然无存,如今的他俊朗如玉,身强体壮,若不是下巴沿至锁骨处的伤疤,任谁也猜不到他是战场是百战百胜的轻音将军。 “外面的金银珠宝,就当是补偿。”轻音看着占满庭院的一箱箱金银珠宝。 面容一冷,炎熙后退一步,看着儿时的玩伴,熟悉的感觉渐渐淡然无存。 “你知道我不会将银儿让给你,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如果你是来喝喜酒的,我们欢迎,如果,你是来抢亲的,对不起,请出去!”单臂一指,就连声音也冷下几分。 “为了银儿,你连家眷的性命都不顾了?”他伸起手臂,食指一弹。 大堂之中的十位士兵便整齐地小跑而出,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放眼望去,无论是窗纸上贴的红双囍仰或是高挂门帘之上的红布球,都被拉扯了下来丢弃于地,不时地被跑来跑去的士兵踩上几个脚印。 “你以为如此能威胁我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银儿我是绝不会放手的。”坚毅地挺直了背脊,炎熙目光灼灼,无所畏惧地望着自己不再认识的轻音。 轻音未出一句,面容含笑地带着属下走出大堂,等待在外的士兵也排列起整齐的队伍跟其身后,直直走向大门外的大红花轿。 不好!暗叫一声糟糕,炎熙飞快的掠了出去,但还是迟了一步。 “新娘请出轿。”轿门被打开。 听到喜娘的呼唤,银儿面色娇羞地弯身站了起来,罩住的喜帕使她看不清楚面前的事物,突见一张大手伸了过来,以为是炎熙,她浅笑着将手放入。 踏出轿门之际,她皱了下眉,直接缩回自己被轻柔握住的小手,将喜帕一掀,满脸怒容。 “谁敢冒充新郎!” 此人之手大而粗糙,肌肤略带麦色,不似炎熙的十指秀气净白,且柔嫩。 “轻音!”银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面前一身战袍的挺拔男子,惊呼出声,欲喜的容颜瞥见轿门左侧被刀架脖子上的喜娘突然一怔,手中提着的喜帕缓缓落地,扬起点点尘灰,“这是怎么回事?” “迎新娘回将军府!”十年未见,乍见她比以往更为灵气的面容,轻音勾起嘴角,手一扬,直接下令。 不待银儿反应过来,伸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跳跃上马。 “迎新娘回将军府!”士兵们齐声欢呼,带头的几位士兵在街道前面开出了一条路。 “慢着!”一道大红色的身影窜了出来,站在路的中央,伸开双臂揽住了欲前进的战马的去路,“把银儿还给我!” 勾唇冷笑,轻音看向隐匿人群之中一白发老者,老者得令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十指紧扣,随着口中的咒语不停地变幻着手势。 “炎熙,你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固执,就让我猜猜,你是选银儿,还是你的亲属?” 心口一紧,炎熙怔怔地看着白发老者,一阵鸡皮疙瘩自头皮而起,那是咒术一族之人,南城隶属天亦城南面,离国城三百公里,虽是很少见到会使咒术之人,但还是略有耳闻,据说,他们能利用简单的几句咒语便可杀人于无形,死者惨不忍睹。 “灭!”老者一声爆喝,“嘭,嘭,嘭!”身体着地的声音清晰入耳。 “啊!”街道两旁的人被此情况惊呆,如见到魔鬼一般,惊慌失措的尖叫着逃跑,冲撞声,踩踏声,不绝于耳。 炎熙僵硬地侧过头去,喜庆的炎府门口成了血的海洋,百名迎亲队伍全部倒地,胸前开出了一朵诡异的蔷薇,淋着鲜血,迎风摇摆,除了老太爷安然无事,他的母亲,妹妹,表姑,以至下人,全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心口的蔷薇裂开皮肉,缓缓绽放,母亲,甚至惶恐地睁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你只剩下最后一个亲人,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要银儿,还是你的亲属?”仿若风轻云淡,轻音低下头看见自臂弯中偷看到炎家惨状的银儿,她捂着唇低咽,面色惨白,双眼泛出朵朵泪花。 “炎熙,不要……”猛然间,银儿大喊出声,口中溢出了血丝,大花红色的新娘装上绽放出朵朵小红花,竟是比染色还要艳红醒目。 ------------------------------------------ 早上先两更吧,亲们给点反应,热烈的话俄就再补一更,因为俄好困 昨天收多了91个,推荐多2个(呃,就这个少),咖啡多9杯(多谢童鞋们(__)),鲜花一朵(感谢鸿叶0228童鞋!第一朵啊,激动t-t),哎,俄已经很像个老妈子唠叨了说 梦醒 龙昀殿内一片寂静,除了宫女门端着热水奔跑忙碌的脚步,无一人敢出只言片语,莫不是望着龙床上毫无血色的皇妃怔怔发呆,偶尔偷偷斜眼看着几天都面若冰霜的皇上,就连五位太医都连续三天衣不解带地伺候跟前,未有起色,不敢出言。 木叶双手一紧,走到皇上面前。 “臣,恳请皇上先歇息一段时间,否则,未等皇妃醒来,皇上恐怕就会倒下。” 过了昨天,便是皇上的八岁龙诞,可宫中无人胆敢挂上喜庆的灯笼,也没有任何的庆祝仪式,甚是比以往更加安静。 “朕是天子,怎会倒下?”浮云邱泽闭上眼帘,显得疲惫不堪,“太皇太后说过,衣衣是凤福,只要过了十岁,便可安然无恙,她是不是装睡?天天爬墙也该是累了。” 原本是一句戏虐之话,可出自他口,外人莫不觉得心中苦涩。 即便是天天看着皇妃长大的木叶,不禁眼眶一红,转过身走到门口不语,如石雕一般地站立。 “皇,皇上……”针灸的老太医手抖了抖,呐呐出言,站其左右的四位太医脸上脸色怪异,可也有了一丝喜色。 “怎的?”低沉的声调,浮云邱泽连眼皮也未睁。 都过了三天,这些白拿供奉的太医还是束手无策,莫不都嫌脑袋放的太久,想要拿下来当球踢? “皇妃,好似沉浸梦中未肯苏醒。” 猛然睁开双眼,紫色的眼眸蹦出异彩,龙袍一甩,他冲向床沿,木叶也紧张地跟其身后。 脸色依旧是苍白如纸,不同的是,不似前几天那般的气息微弱毫无生气,她的脸上,正冒出点点细汗,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两下,干裂的唇掀了掀。 浮云邱泽将头低下,斜耳细听。 “轻音不要,不要……好多的血……” 轻音?!紫色的眼眸闪过诧异,他抬起头,目光冰冷。 “木叶,查得如何?” “回皇上,”木叶一惊,差点忘了大事,“小青醒来后说当她一踏进亭子就不省人事,连刺客的身影都没有看见。” 浮云邱泽沉默地走到金檀木制成的桌子前,拿起上面的茶杯,“碰!”猛然摔碎,脸色变得灰暗。 “继续说!” 五位太医立在床前,不知道是退出去还是继续针灸,个个莫不是心惊胆颤,可一旦出去,皇妃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就是掉脑袋就能了事,恐怕株连九族也是大大的可能,想到此,也只能狠下心肠继续针灸。 见皇上并未遣退殿内所有的人,木叶也只有据实禀报。 “可臣询问过当日守住此路的侍卫,接近午时,敏赫王爷曾经进入,却不见从此路出去。” 又是他!浮云邱泽额上青筋爆起,正待发脾气之际,一声惊叫使他猛然转身。 “不要!不要杀人!” 衣衣弹坐了起来,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铺上药草的伤口隐隐裂开,染红了白色塾衣,就腊月的白雪之上盛开的红梅,鲜红欲滴。 “衣衣!”浮云邱泽欣喜地冲了过去,刚想问她感觉如何,她脱口而出的一袭话彻底淋灭了他的热情。 ------------------------------------- 童鞋们,别忘记每日点一次推荐哦,收藏+推荐+咖啡+鲜花(?砸死俄吧) 心神不宁 “那个谁,给点吃的,我饿了……”说完,她软软倒在龙榻之上。 伸在半空的手,尴尬地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揪起躺在床上的人儿狠狠痛骂一顿,浮云邱泽咬了咬牙,也罢,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不去计较。 “咳,”老太医将头转向别处,忍住暴笑的冲动,“皇上,既然皇妃已醒,咳,老臣们也该退下了,伤已无大概,多加疗养便可痊愈,臣也会定时和四位太医前来看诊,望皇上放心。” 龙袖一甩,他轻点龙鄂。 得到允许,太医们收拾好针灸,才踏出一步,身后随即传来阴冷之声,陡然僵住不动。 “木叶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如若外传,拿九族的人头来祭。” “是,臣等谨尊圣谕。”连忙转过身恭敬地行李,太医们的额上不由冒出冷汗,伴君如伴虎,此事古往今来无人不晓,身为太医,更是首当其冲。 “还有,”浮云邱泽突然喜欢这样说话断断续续的方式,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简直像只受惊的兔子,“听说五位御医的孩儿都继承了父业,对医学都学有所成,不如就招进宫来,教朕一些医理吧。” 明知道这是变相的威胁,五位御医却无人敢开口拒绝。 腿抖了两下。 “臣等谨尊谕旨!” ------------------------------------------ 敏赫王爷府内。 碧玉床上本该沉睡梦乡之人猛然张开眼帘,看着站在床边的翠绿身影有些不悦地辗眉。 “王爷,你醒了。”她拿起手帕轻轻帮他擦拭脸上的汗珠,眼里隐隐透露出关切之意,手上的动作也温柔万分。 瞳孔中倒印着银色的眼眸,敏赫王爷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粗鲁地将其推开。 “你来干什么!任务还没有完成,小心被浮云邱泽发现。” 莫青握住被他捏红的手腕,转过头,看见放置在一张椅子之上的金百蝶长袍,上面仍旧留有斑斑色迹。 “皇妃醒了。”她淡淡地道。 微怔,他起身套上一件红丝绣边蔷薇袍,走到椅子上翘腿而坐,墨色的眼眸如一潭死水,既深而冷。 “没想到她还没死,”镇定的语气听不出是喜还是怒,他话锋一转,“不过也不需要你亲自前来报信吧?莫青,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入本王府。” “是,”关切的脸庞突然面无表情,她欠了下身,“奴婢谨记王爷教诲,奴婢告退。”说完,人稍往上跳跃,如鬼魅一般的消逝空中。 这人留着,果真是不错的主意,他缀了口茶,任由茉莉的味道传开,在舌尖起了一阵舒麻。 一个片段闪过脑海,他墨色的眼眸轻眯。 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轻音……就是那日荷花亭中听到的轻音吗? 还是,就连梦,也被他人所操纵?但这需要强大的内力作为后盾,此人,真的如此厉害? 南城……天亦城的南城。 或许,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脸一转,看到身侧的椅子上放有那日所穿的金百蝶长袍,他随手拿了过来往空中丢弃。 一团火焰如骤风一般地将衣物吞噬……焚烧遗尽。 ------------------------------------------- 三更完毕,明日待续,若是没有推荐,正常两更。o(n_n)o 童鞋们,今天辛苦拉!~谢谢咖啡!~(还有三千院的崔更) 色即是空 站在龙昀殿的顶端,深夜之中,一黄一黑色身影设立了结界,两人静立其中。 “是吗?”听到木叶的消息,浮云邱泽眼一沉,眉尖忍不住轻颤,似被万条毒蛇噬咬般露出痛苦的神情,深吸口气,又转而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那就消去他们的记忆吧,留着也不过是痛苦。” 木叶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单腿一点,跃入夜空之中。 消去结界,黄|色的身影轻踩着殿墙而下,陷入思绪之中的他并未注意到一个翠绿的身影刚好走过,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痛!”小青摸着后脑勺躺在地上,身上的身子压得她动弹不得。 浮云邱泽双手往她胸前一撑,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听到声音一看,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人而不是东西。 “皇妃可有按时服药?”他冷漠地站着,看她缓慢地从地上爬起。 “回皇上,皇妃已经服了药,正在等皇上回来休息。”忍住痛,小青欠了欠身,脸上潮红一片,却又带丝怒意。 哼了一声,他点点头,直接转身入殿。 站在暗处的大宫女捂着笑走了出来,用眼角瞥了狼狈的小青一眼。 “偷鸡不成食把米,皇上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你又或的。”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小青并未回她的话,只是没想到,浮云邱泽意志如此坚定,自己倒白让他占了便宜。 不过,今晚,她的目的并不是为此,而是,他和木叶在殿顶之上说了什么。 纵然银眼能看透一切法术,可是他们站的地方太远,怕被发觉自己又不敢靠近,她只能凭着浮云邱泽的嘴形来辨认,但也只大概看出两个字,“记忆”。 “还未休息?”浮云邱泽待宫女帮他将身上的龙袍脱下,小心地在床沿躺下。 近日不断地对她进行药补,苍白的脸也终于有了一丝起色,只是胸前的伤口愈合得比较慢,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没想到她倒开始变得勤奋,不能练幻术,倒开始背咒词,而且每每都是他将书丢在一旁才肯休息。 “邱泽,好奇怪,最近我总是在做着同一个梦,但是每次醒来后都不记得,总觉得那个梦很恐怖,每次醒来心口都堵得慌。”衣衣捂住心口处,这也是她最近不想入寝的原因。 “可能是心口受伤的原因,”他凝了下眉,紫色的眼眸打量着她的胸口,看见没有血丝再渗出,倒也稍微放下了心,“是敏赫下的杀手?”从她醒过来就没有问过,一是自己已经确定是他,二是,怕她心绪难以平静影响到伤口。 没料到他已经知道,衣衣捂着心口的手软软地放下,眼中有着恐惧,更多的,却是坦然面对。 “他的术法似乎比以前更为精进了。”想到自己在他的面前竟是如绵羊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地被宰割,拿着《咒词》的手紧握。 浮云邱泽目光一低,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掌放在她的心口之处。 “三天之后,罗敷国的王爷会前来洛桑做客,到时会有一场盛宴,我必须带你出席。” “恩,”她抽回神,轻声允诺,赫然发现他的手放的位置有点奇怪,“你的手放哪?”脸开始染上一层绯红,拿起手中的书朝他的头猛k了一下,小不正经。 没有闪躲,他只是缩回手,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虐。 “人是长大了,可是该长的倒没长,爱妃,后宫佳丽三千,个个可都是前凸后翘,啧,以你这样的身材,等朕再长大一点,可是留不住朕的。” 眼角抽了几下,衣衣用力将衣带系系紧,白了他一眼转身睡觉。 后宫佳丽三千……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要…… 嬉笑的脸沉默了下来,他自身后搂住她的腰身将头埋入其中,深深地嗅着淡淡的梨花香味…… 华丽的盛宴 皇宫之中,璀璨的灯火照亮了整个正殿,歌舞生平,乐曲幽幽,宫女们捧着美酒佳肴来回穿梭,笑声不绝。 坐在浮云邱泽的身旁,衣衣察觉到一计炙热的目光,倒酒的手不由得微颤。 是他,敏赫王爷! “若是不舒服便先退下吧。”浮云邱泽注意到敏赫的目光从一进正殿便开始盯着衣衣,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更是让他心生警惕。 将酒壶放下,她摇了摇看,看着罗敷国五十多岁的王爷正在与大臣们敬酒,估计一会就会开始正题,他来洛桑绝对不是做客那么简单,浮云邱泽开口让自己前来,恐怕也是迫不得已,否则,八年来他从未要求过自己参加盛宴。 “总该是要面对的。”淡淡开口,稳住了心绪。 不料,越是惧怕的身影越是往龙椅之处走来,脸上的邪笑逐渐扩大,一身新制的红色金百蝶袍将他脸上的桃花色泽忖托得更是唯美不凡。 站在一旁伺候的莫青,竟是染上了层红晕低下头不敢直视。 “皇上,好久没遇到这种场面与你共同把酒言欢了,”将空酒杯递给莫青倒酒,敏赫王爷眯眼,嘴边的笑一直未落,假意侧过头,“恰好皇妃也在,听说皇妃前段日子身体不适,臣因公务繁忙未能探望,还请原谅,臣自罚一杯。” 衣衣皱着眉看他假惺惺地将酒一饮而尽,纵然有千言万语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也不能骂出口。 坐在下位的皇淑妃倒是诧异地朝这边望了一下,又浅笑着与罗敷国的王爷相谈甚欢。 他们是旧识?她突然明白了过来。 “皇妃身体刚痊愈不能饮酒,就由朕来代她喝了这一杯,敏赫王爷不必担心,皇妃的身体现在倒是十分的健康。”浮云邱泽学得倒快,脸上的假笑比赫敏王爷更甚,站起身将酒饮尽。 “皇上。” 罗敷国的王爷拿着酒杯脚步不稳地走了过来,双眼似乎有些迷离。 “听说皇妃是贵国的凤福,不只外貌甜美,更是聪慧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天姿国色,再过几年,必定是倾国倾城,只是,臣倒想见识一下皇妃的聪慧是否如常言一般,可回罗敷国向子民交代,罗敷国的子民可是敬仰皇妃已久,想必皇妃不会推迟吧?” 来了!衣衣温柔一笑,低下头状似娇羞,可在心里头却是将他的族宗八代问候了十遍。 “不知王爷想如何考本妃?”躲不过,只能硬上了。 轻盈抬头,碰上敏赫邪笑不已的目光,她咬了咬牙,心口的伤口似乎是微微裂开,隐隐传来阵阵痛楚。 “这……”罗敷国的王爷假装迷茫地看向敏赫王爷,离散的眼中射出一丝精光,“据闻敏赫王爷能文能武,且上月又亲自来罗敷国拜访,不少官僚百姓都知晓王爷的能力并深感佩服,若由王爷来出题,是最好不过。” “本王是洛桑国的王爷,这样,不太好吧?”敏赫倒是假口推脱,但是燿燿生辉的双眼里隐藏着莫不易察觉的光芒,嘴角含笑,眼角状似无意地瞥了衣衣一眼,“不如这样,一旦皇妃赢了,我手中的军权一半交予皇上,如何?”用着淡漠的口气,好像在赌的物品只是几件衣物,可话中讥讽的味道浓厚而刺鼻。 一半的军权?难怪浮云邱泽今天一定要带自己出席了,纵使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 心中阴冷一笑,衣衣挺起了稚嫩的匈部。 “请王爷出题吧。”就在今晚,对自己的懦弱做个了断,让他见识一下,自己不再做一只待宰的羔羊。 浮云邱泽抬帘,被她面容之上的镇定震撼,柳眉轻扬似清风,墨色的眼眸扫上一层星芒,如若夜里的一颗星辰,不时绽放出夺目璀璨之光,苍白的脸也有了丝丝血色。 这,还是他认识的衣衣吗?总觉得,有了点“她”的风采…… 低头,灌了口酒,朝身边的木叶使了个眼色,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倚在龙椅扶手上,一副悠闲看好戏的神情。 ------------------------------------------ 不知道各位童鞋有没有看留言板里的公告,怕大家每天在那等更,请亲们看留言板里的通告。 今日首页没有推荐,只有一更!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可真是让衣衣显露不少功夫,嘿嘿!~俄可是在很努力的存稿喔!~o(n_n)o 七年前的延续 孜孜倦谈,喝酒畅聊,迎逢拍马之声,骤然间沉默了下来,所有的焦点都注意着站在殿上的王爷和皇妃,有旁观看戏的,也有面色担忧的,更是有阴深冷笑的。 旁观看戏的,只想当笑话来看,无论是谁赢,只要不牵累自己,倒也无妨。 面色担忧的,因朝中无人不知敏赫王爷早想登上龙座之位,面上虽然平和,暗地里莫不是暗下杀手,若是出题太难皇妃无法作答,会在罗敷国面前失了洛桑国的颜面,但要想出浅题,恐怕,难! 阴深冷笑的,倒有一副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模样。 “皇妃年纪还小,臣也不能出太深的题,”敏赫假装思考着,眉峰一扬,“就出两道题目吧。” 两道题目?如果是王爷和皇妃对题的话,最好为三局两胜,由古至今,又有哪位下过两盘定输赢的局盘?若不是王爷太过自信……殿下的大臣们一片死寂。 “第一题,对视不眨眼,”敏赫瞧见母后看过来的不解眼色,勾唇低笑,媚脸如酥,“大家可别看不起这民间孩子的游戏,其中不只要凝聚心神,更是要想方设法让对方眨眼,也就是一心二用,可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还记得七年之前对自己下杀手的那一幕? 衣衣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之中倒映出自己冰冷的容颜,略带苍白的玉颜光滑明亮,圆杏般的双眼隐约带着丝嘲讽。 他,可是还想在自己的脸上划几刀?可惜,上次没有留下疤痕给他欣赏,真是可惜了。 “那便开始吧。”没有问他第二题是什么,衣衣迈步走下龙阶,身上粉色的百褶音淼裙带着点点金粉,随着她的步伐细细摆动,宛若乌云之中藏匿的星辰之光。 敏赫王爷跟其身后,两人在正殿的最中央面对面地站定。 “皇上……”略微担心,木叶记得七年前那日的情景,若不是后来自己牵制住敏赫王爷,皇妃恐怕已经命丧他手,这对一个七岁的孩童来说,是记忆中极为恐怖的梦寐。 浮云邱泽轻拢俊眉,紫色的眼眸淡定如常地看向殿中的粉色身影。 “她做的决定,无妨,朕信她。” 握住龙柄的手弯曲缩紧,深掐龙鳞,手上的青筋不时抽动。 敏赫王爷一直浅勾的嘴角略微上扬,不屑的表情尽显无疑,墨黑的眼眸虽是眯着,直射而出的光竟是犹如万丈深渊之下的千年寒冰,冷彻心扉。 “开始。”俯身在她的耳边,薄唇一吐,他又站直了背脊,往后退上十步。 目光一沉,衣衣双手似蝴蝶翅膀轻柔煽动几下,两人所站之处生出一彩色的圆球,七彩之光流水般地在圆球上轻柔流动,将两人的身形罩住,外面之人能看其人而不能闻其声。 “雕虫小技,”敏赫侧头看向龙座之上的浮云邱泽,目光些许的露出挑衅之意,“不过,你还是会死在这里,纵然,只是一个贱民的游戏,你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悠然地和罗敷国的王爷对视一眼,皇淑妃望向敏赫的目光带着抹欣赏,这孩子,真的越来越像他的爹,不只面容俊美,更是心狠手辣,果真具有王者的风范。 衣衣十指一挑,轻轻地顺着一缕长发而下,不被他的话所影响,眉眼之间的温柔笑意如同面对的是无害的对手。 “敏赫王爷,七年之前,是按照你的玩法,自然是你赢,”她挑出十根掉落的长发,缓缓地系在葱白纤手的指尖,“今天,是按照我的玩法,你认为你还有胜算吗?” 抬眼,看着敏赫王爷仍旧鄙视的眼色,衣衣往前踏了一步,水瞳流苏。 正殿中所有的人都沉下呼吸,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动态,殿中的蜡烛“噼啪”地燃烧地冲撞上来的飞蛾,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 烛光摇曳,她的身影渐渐拉长,拉长……鬼魅一般。 独门幻术 刹那间,敏赫闪了心神,她桃型小脸上消逝的那抹光彩,为何如此熟悉? “轻音哥哥……”若有似无的声音轻柔叹息。 彩色的圆罩仍旧无声的旋转,站在外面的人只能看得清楚衣衣的手指不知道为何绕了绕,一副和敏赫王爷相谈甚欢的模样,眼眸也一直未眨过。 可为何敏赫王爷的脸突然直接暗了下来,横眉冷笑? “影子术?”回神,垂下眼帘,他看着脚下罩着她幽暗的身影,双脚不能移动一分,即便是使尽所有的力气,也只是徒然。 好一个先发制人,两人比拼之际,谁先出手,便是占了上风,可控人于首,不落于他人。 不过,先发制人之中,也分为明下和暗下。 “不过可惜了,你的先发制人仍旧慢了一步。”他墨眼微眯,单手一握,对着空气,隔空挥出一拳。 圆罩之内,气体翻转,似被一股无名的流波牵动,拧转成一团火热之气,势如破竹地朝她腹部而来。 衣衣眉一皱,竟是咬紧了牙,没有使用任何的防御,任由这股强大的气体横冲过来,狠狠地撞向自己。 “皇妃!”木叶正待往前,被浮云邱泽右手翻转拉住。 刚才敏赫挑衅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这场阴谋诡计之中,衣衣才是他们的目标。 敏赫手中的一半军权?玉雕龙桌之上的琼汁玉酿微起淋漓,紫色的眼眸笼笼地罩上一层迷离的色彩,虽是不及皇淑妃手上的兵权,积少成多,以少博大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可若是输了…… 衣衣……性命不保! “不要忘记今天早上朕对你说过的话。” 木叶刹时冷静了下来,走到小青的旁边,无声站立。 “噗!”坚持着没有退后一步,弯下半个身躯,她的脚下一片艳红,宛若在青山之中娇艳盛开的牡丹,迎着炙烈的阳光开出最美丽的姿态。 难怪他刚才俯身在自己耳边说话,原来一开始,他就下了暗手!衣衣苦笑用手擦拭嘴边的血液,自己的身上不知某处可能沾着细小的粉末,正是它,将敏赫击出的气拳导向自己。 大臣们些许惊呼出声,些许只是低低地笑着。 “果真是如蝼蚁一般的低贱,看着恶心,”敏赫突觉眼底有些酸涩之意,不禁有点疑惑,心,为何会微微抽痛?“我们的游戏,就玩到这里吧?不堪入目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妙。”口中说着恶毒的话,这一次,他不再单举一臂,而是双臂伸直,长宽的绣袍金碟翩翩起舞,梦幻一般地自丝绸中飞出,围着他,煽动翅膀,各色各样的粉末飘然而下,似梦,似幻。 眼眸闪着妖冶之光,十指相扣,嘴里默默有声,刚要爆喝,不料,另一声娇喝比他先一步。 “傀儡之丝,收!” 敏赫紧扣的十指,就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之中僵硬地分开。 “木叶的独门幻术!”他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波澜,怔怔地望着在烛光之中一身粉红的人儿,她十指之上的黑色亮丽发丝竟是不知何时伸长了开来,无声无息地缠扰在自己的十指之上! 难怪,她会身无防备地任由自己挥拳,术法之人都清楚,一人一次只可用二术,可用三术之人只有一个,便是外出修炼的国师。 是他,大意了! “不对,是幻术!”双眼一眯透出股清澈的光芒,他低低地笑了,七年之前,木叶就是用这一招哄骗了自己和母后,难道自己还会再上当一次么? 王爷,你输了 长长的十根发屡在火红的蜡烛之下,墨色有如萤光一般的泛起点点冷光,逐渐紧绷,十指的那端,纤细的手指紧紧躬起,她的鼻翼之上,渗透出点点细汗,杏眼之中朦胧地闪动着一股汹涌的火焰,迎风而涨,又顺风而匿。 “王爷,你错了。”不知为何,口中的血腥味反而使她所有的神经欢呼雀跃,十指微微颤动。 苍白的唇畔,鲜血艳红如染,她的脸上,竟是妖艳异常,比起敏赫原本就是妖媚的脸更显得勾魂动魄。 在场之人莫不被她的容貌所震撼,明明是一张秀美的桃子脸,为何能使人无知觉的认为是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浮云邱泽温润如玉的脸也摸上一层讶异,夹杂着喜悦,又带点莫名的忧愁,掀长的睫毛低垂掩盖住了他所有的情绪,眼帘之下只留下点点斑驳的弯刀倒影。 “什么意思?”敏赫胸中陡然翻腾不已,不知是为了她的容貌,还是为了她说的话语,手上的发丝已将他的手指勒得发紫,眼角瞥见皇淑妃担忧的神色,他的唇撇了撇,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木叶教的幻术中自然是有迷幻人心之术,不过,这次,可不同于上次,”她的水瞳眯了起来,弯似月芽,“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傀儡之丝!” 心神一振,他微愣地低下头,果真,十指之上冰冷的真实勒感,又怎么可能是幻觉? 她只所以毫无阻碍的让自己挥拳相向,之所以受到重击也能岿然不动地双脚站稳,都是为了布后面的陷阱。 敏赫看着脚下依旧笼罩着她的倒影,虽是因为她微躬的身躯,但影子到底是没有离开自己的脚步,自己的双脚还是不能动弹分毫。 这个女人,何时倒有了心计?拢起双眉,他反而有些陌生地望向她,不,不对,从七年前她惊叫着赌博赢取时间,恐怕,早就心如深海,无人知晓。 “王爷,你可是认输?若是不认,可就别怪本妃无礼了。”故意强调了“本妃”两字,衣衣倒是被他口口声声的贱民惹恼了,话一说完,也没管他什么反应,纤细的手指不再弯曲躬起,而是慢慢的缓张,然后三指如弹奏一般的敲动,仿佛顺着某种音调,时而快,时而慢。 被系住的手,一边不能动弹,一边拇指和无名指躬起,中间的三指像是利刃,直直地指向他妖美的眼眸。 即便是用所有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他不由得有了些慌乱。 身后曜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倘若输给了这个贱民,自己的颜面无存,可以现在的局势,唯有…… 莫青……他侧过脸,眼神一沉。 站在浮云邱泽身旁的小青面色也隐隐带着丝着急之色,见到暗号,面上不由浮现惊喜,双手相对插如宽大的衣袖之中,想以此引人耳目,小巧的指头在衣袖之中翻飞,熟练得好像已经练习了上千次。 “小青,给皇上斟酒,再下去给各位大臣斟酒。”木叶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衣袖之中的小手一僵,她面色一瘫,双肩微微抖动,欠了下身,道:“是。” 被发现了吗?朝廷中的大臣,根本就不需身为皇妃贴身宫女来服侍,他们,可是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 浮云邱泽淡然一笑,将酒杯举到莫青的面前,锐利的眼神直刺敏赫,胜利之姿不语言表。 好你个浮云邱泽! 敏赫咬了咬牙,自己的三指已经碰到了长卷的睫毛,只要稍稍推进,便可刺瞎双眼。 “王爷,你输了。”凉凉的声音,透过流转的彩色圆罩,如一声闷雷轰在了敏赫妖媚的脸上。 一阵青,一阵白…… 胜利之吻 粉色的裙摆在气流的转动之下掀腾翻飞,杏眼如刃,宛似一朵甫开的含羞草,惧怕碰触,而又不得不绽开柔嫩的腰肢,在小小的叶片之上,露出点点扎人细密绒针,既是看着无害,又能无形之中给予痛楚。 “本王从来就没有输过!”他怒斥着,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抵住手指更往前刺入的力量。 “是吗?”衣衣轻笑,故意晃动两下指尖,黑色的发丝轻颤两下,被控制的手指又往前移动了分毫,看着他额上冒出的细密冷汗,月芽的双眼弯了又弯,“记得七年之前,是你教会了我,游戏也可以有不同的玩法,现在,我就教你,游戏还有这样的玩法!” 语毕,双眸一冷,她几乎能感觉到冰冷的匕首在自己的脸上划动的感觉,温热的血沿着苍白的脸炯炯而流,涔入脖颈,四肢瘫软无力,若一直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甚至于不久之前受到的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4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刺胸之痛,仍旧令她夜夜噩梦萦绕,冷汗淋淋。 “贱民!”敏赫咬着牙,愤恨地望着这个令他倍感羞辱的女子,没想到今天会在此盛大的盛宴之中被她反败为胜,内心又气又恨。 “贱?何所谓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你输给我时,只有我,能对你说这‘贱’字!”故意讥讽,看着他面上青筋隐爆,她依旧轻笑,突然感觉一道柔和的目光撒来,如清晨的阳光,带着明亮柔软的光线在脸庞轻柔摩擦,心神不由一稳。 自己废话太多了! “傀儡之丝,暴涨之力,刺!”小声吟诵,十指猛然大开,嫣红的百褶裙似一朵盛开的花儿,缓缓娇嫩的绽放,迸射出激烈的光芒。 不好!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敏赫的脸瞬间死白。 碰触睫毛的手指受到无形的牵引,力量似流水一般地涌进,猛烈得令他无法控制,眼见指尖就要刺入眼中…… “皇儿!”皇淑妃惊起一身冷汗,从座位之上愕然地站起。 “本王,”敏赫突然面如死灰地闭上了眼,感觉到手指插到自己的眼皮之上,如不是自己快了一步,估计,双眼已成残废,“输了。” 面有不甘,口中的腥味浓厚得令他皱眉吞咽,却硬是不肯吐露丝毫。 彩色的圆罩缓缓消逝,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流也缓缓向四周流动,覆灭。 正殿之中,无人敢发一语,仿佛一切都被定格,一个气息,一个动作,僵硬成石。 “敏赫王爷,多谢对朕的爱妃手下留情。”将酒杯中的玉酿饮尽,虽是稚嫩却在换声的浮云邱泽声音柔和又带点沙哑,将在场之人徐徐惊醒。 殿中,突然惊赞声一片。 就连木叶,都露出惊奇之色,自从上次受到刺伤,皇妃突然之间奋发学习,有时自己不能亲自监督,没想到,她的进步如此之快,不过短短的数天,已能将幻术操控自如,聪敏不在皇上之下。 “王爷,承让了。”面上又露出无害的笑容,衣衣收起发丝放入衣袖,柔弱的欠了下身,垂下的眼帘掩盖住了如刃般冰冷的色泽,再起身,又是平时俏皮可爱的人儿。 “你!”张开眼帘,他的眼底闪过诧异,因为她的转变。 敏赫王爷……在一旁给大臣倒酒的小青目无焦距地走动着,偶尔用眼角偷瞥他挺拔的身影,面上隐隐透出担忧之色,又不好表示得太明显,只能低着头,手指轻颤。 “不愧是凤福,想必常伴皇上左右,定会为洛桑国迎来繁荣昌盛,”他拍了拍衣服之上的灰尘,彩蝶早已幻灭回归丝绸之上,翩飞的翅膀仍旧灿灿生辉,“却不知,如果是伴在本王的身边,又是如何?”媚眼一转,他低低地笑了两声,走向被他的话激愣当场的皇妃。 一个俯身,他冰冷的唇,已然贴在她惊愕微启的唇上。 立直背脊。 “这是给皇妃的小小礼物,庆祝你的胜利,敬请笑纳。”他邪恶地扬起了薄唇,睨眼龙座上面色铁青的浮云邱泽,舔了舔被她唇角沾染上来的血迹。 ====================================== 推荐+收+咖啡+撒花,童鞋们不要忘记喔!~o(n_n)o还有,谢谢大家的留言,加更这个要求俄会跟编辑反映一下的!~ 为何俄的花就是那么少?昨天推荐一个也没增加,昏了把我抬走吧 她是朕的皇妃 正殿中倒抽气声一片,群臣瞪着眼,或面目抽搐,或面无表情,就连皇淑妃的脸上,也闪出惊讶之色,不解自己的皇儿究竟是何用意,可是迷上了这个贱民? 没料到敏赫竟然敢公然与自己挑衅,浮云邱泽握着龙倚的手一紧,又轻轻松开。 “竟然是敏赫王爷的好意,皇妃就收下吧。”他状似无伤地说,站起身,双手置于身后,悠闲地晃下龙阶。 衣衣不可置信地瞪他一眼,什么好意要收下,这算占了便宜!他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戴绿帽子? 叠在衣袖中的双手刚要系上青丝,打算给敏赫王爷一个教训,却被一个温柔万分的动作吓得一愣。 浮云邱泽正掏出手绢为她轻轻擦拭唇畔的血迹,紫色的眼眸中参杂着各样的情感,心痛,怜悯,以及,嫉妒? “痛吗?”他柔声问,却没有看向她,垂下眼帘,收起手绢,看着白色的丝绢之上干戈的血迹,面色一沉。 “……”你要不要来试一下?衣衣抽搐了两下嘴角,不觉心中一暖,刚才若不是他的提醒,自己恐怕还在那废话,说不定就会被敏赫王爷抓到时机反败为胜。 “一直都未和敏赫王爷切磋过武功,没想到,果真是栋梁之才,以后就要劳烦王爷为国尽心尽力了。浮云邱泽侧过身去,看着只隔半步的敏赫王爷,自己怎的还比他低半个头?不过,前一个月的公文,给他处理也不错。 “本是臣份内之事,敬请皇上不用挂心。”未知他的想法,敏赫倒是答得轻松。 皇淑妃听到此也不免露出得意之笑,皇儿的聪慧远在浮云邱泽之上,若是把洛桑国交给皇儿打理,肯定会比他强得多。 点了点龙鄂,他一手拍了拍敏赫王爷的肩膀。 “以后就要劳烦王爷,边疆的八百里加急,洛城的黄河水灾,尽快在两日之内处理吧。”一脸认真地说道。 衣衣低下头,悄然地咧开了唇,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一手,明目张胆得令敏赫无法拒绝,且显示了自己乃万尊之躯,圣谕如山压。 敏赫眼一眯,嘴角艰难地上扬,用恶毒的眼光扫向那个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嫣红身影。 “臣一定办理好皇上交付之事。” “对了,还有……”浮云邱泽眼光一闪,勾了勾手指,示意敏赫低头。 不明就理,又无法违抗,他只能莫名其妙地低下头,看向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浮云邱泽。 不料,一张比他更是冰冷的唇贴了上来。 “gay?”衣衣一抬头,忍不住爆喝,倒退了两步,但是身体上的疼痛不禁又让她撰眉,该死的敏赫妖男。 “这……”群臣此刻再次被劲爆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使得他们无言以对,又心惊胆颤,洛桑国堂堂的帝王,怎可迷恋男色? 正在倒酒的小青听到声音,微一转头,便是再也转不过来,酒杯被倒满了也不知,任由流满桌面。 紫色的眼眸一转戏虐的神色,冰冷地注视着眼对眼之人,逐,如天空之中翱翔的雄鹰,狠狠地盯着地上奔跑的动物。 片刻,他退了一步,看着僵硬的敏赫王爷,温和一笑。 “这是朕给王爷的礼物,为了国事操劳,了以心意。” 木叶尴尬地红了脸,转身看向殿外,一副似乎早就知道皇上的打算,就是,偶尔的面部抽搐使人怀疑是否经常看到? “还有,”浮云邱泽温文如玉的脸无害地露出笑意,一手揽过衣衣的细腰,低头深情万分地注视着她疑惑的面孔,“她是朕的皇妃,以后没有朕的允许,谁动一丝一缕,便死无葬身之地。”语气由柔变硬,直至变冷,似悬挂冰崖之上的万年玄冰,随时让人担心有性命之忧。 面无表情地抬起龙鄂,搂着衣衣,一甩龙袍,帝王之气充斥整个大殿。 这次,正殿之中,真正如履薄冰。 敏赫低头,轻轻擦拭唇上的味道,眼底深似黑海,茫然不见底线。 -------------------------------------------------- 今日两更~ 浮云邱泽的小别扭 “痛,痛!”如惨遭千刀万剐一般的嚎叫响彻龙昀殿之内,盘旋梁柱两次,惊叫声又再次响起。 衣衣泪眼婆娑地看着宫女在裂开的伤口上颤抖地上药,她在心中再次将敏赫王爷的族宗十八代问候几遍,没想到他竟然来阴的,挥拳相向的位置竟然到最后转移到了胸部的伤口,而且打断了两根肋骨,果真是阴狠毒辣。 幸亏当时敏赫王爷觉得颜面不保,而罗敷国的王爷又要出城游玩,将第二题放到了半个月以后,否则,自己当时还真不知道能否应付得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启禀皇上,皇妃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小青走到殿外欠了欠身,银色的眼瞳仍旧是目无焦距。 沉默不语,浮云邱泽只是略微抬眼看了下她的身影,冰冷的视线一闪而过,又转而温和地点了点下颚:“恩。”一拾膝袍,踏过殿槛而入。 “还痛吗?”坐到床边,用丝绢细细地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温柔的手不知不觉轻微颤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那个敏赫妖男,我下次一定要把他的皮拔下来,让他祸害人间,痛痛!”刚说几句,一动气,胸口又隐约见红,她抽了口气,最终沉下气来闭嘴。 站在床畔的小青眼帘颤动了两下,了无声息。 “有力气骂人,还不如好好休息,”他轻叹,用圆润的指腹捏捏她消瘦下来的脸颊,侧脸吩咐,“小青,去给挑些上好的千年人参,加入枸杞炖烫给皇妃每夜睡前饮用。” “是。”小青欠身领命而去。 “又要喝那些药材人参?”衣衣头疼地揉揉太阳|岤,从小到大,就一直被灌这些汤汤水水,她看到就恶心。 温柔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沿着秀气的鼻梁而下,抚上她略显苍白的唇瓣,沿着曲线来回描绘,紫色的眼眸带着丝忧伤。 她轻笑,抓住他的手指,扬眉。 “听说皇帝一般过了十岁之后就要开晕,到时候后宫佳丽三千,邱泽你忙得过来吗?”说完,她的眼神不觉一黯,又强颜欢笑。 好奇怪的感觉,伤口是不是没有包扎好?仍是一阵刺痛。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语气陡然间冰冷,他抽回手指,站立床前,冷哼一声,“不过也是,以你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要想得到宠爱,还是稍微难了一点。”眼光上下打量她干扁的身材,露出嘲讽的笑意。 衣衣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直接将床上的枕头掷向他。 “是,我是没身材,还被那个妖男敏赫王爷咬过两口,你去找你的后宫佳丽。” 听到她的话,紫色的眼眸危险的圆睁,坐上床畔,他俯下身,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她:“你,说,他,亲,过,你,两,次?” 被冰冷的气息吹拂,她尴尬地转过脸不敢面对。 “也就那么两次。”声音越来越小。 浮云邱泽如玉般晶莹的手重新放在她的唇上,轻柔摩挲,柔得能掐出水来,一点点,一点点地移动,仿佛在他手上的,不是唇瓣,而是万年珍珠,珍贵异常。 “上一次,是刺伤你那一次?”他尽量控制音调的平稳,可手却颤抖着。 “恩。”她从喉咙中发出闷哼。 不过,也算是报仇了吧?在正殿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颜面扫地,若再赢第二题,他就将失去一半的兵权,比起那冰冷的一刀,自己也算是给他重创了。 低下头,注视着她美丽的杏眼。 “下次,不许不在我身边了。”叹息着,含住了那片苍白无力的薄唇,轻柔的吸允,长长的睫毛下紫瞳盈上晶莹的泪花,滴滴带着足以燎原的温度坠落在她白皙的面颊之上。 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衣衣本欲推开,突然之间感觉到脸上的泪水,不由一愣,粉颊渐红,又自喉咙中闷应。 “恩。” 真是个别扭的皇帝。 --------------------------------------------------- 二更完毕!~今日如果有五朵花,俄明天就三更(一次更新完)哈哈,本活动只限制今日喔。 怒火 华丽丽的,日后都开始三更了,今天明天,12点一次三更(为了报答送花的亲),后天12点两更,晚上六点半一更。请同学们看评论区的男主讨论,让我们一起期待后面的发展不废话了,开始进入文章。 -------------------------------------------- “嘭!”巨大的重物撞击之声在王府之中再次响起,书房中扬起阵阵灰尘。 路过的婢女们不敢驻足观望,也不敢上前分毫,低着头,小心翼翼且箭步如飞地跑了过去,直直奔向皇淑妃正在小歇的落霞阁。 灰尘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敏赫阴婺的脸紧绷,紧握的双手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想杀人的yu望。 “王爷……”翠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诺诺地开口,垂下的眼帘看着书房中的凌乱,不安地咬着唇,愧疚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你来干什么?”他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迈步庭院。 见他没有向自己发脾气,心中一喜,她恭敬地跟其身后,看着那抹艳红的身影在绿色的庭院之中,如朵绽放的傲梅,身姿高雅姿态优美…… “王爷,奴婢当时无法救你,实在是因为,好像皇上发现了奴婢在使用术法,所以吩咐奴婢去倒酒,如果奴婢不从,恐怕,当时就会被揭露。”坎坷不安地绞着手指,不知王爷会如何对待自己,想起上次的吻,脸颊泛上轻红。 愕然地转过身,一手细细地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羊脂白扳指,桃花细眼轻眯,自上而下地细细打量着她。 “你是说,当时是被支开去倒酒的?”略微的怀疑之光直射入她如小鹿般惊跳的眼眸,单手扣住她的下颚,邪气地扬起唇角,“也就是说,你暴露了身份?” 心漏了一拍,无措地想低下头,奈何被紧扣不放,她颤着唇,低声说:“是”。 落雷曾经与她说过,主子对任何人都不会手软,尤其是阻碍道路之人,其则废去手脚,重则死无葬身之地。 “可却没有将你调离,也没有抓你拷问?”松开钳制的手,用手绢轻拭手指,垂下眼帘陷入沉思,浮云邱泽现在可是越来越难以琢磨,若是等他翅膀长硬,下手的机会就越难,偏偏,药女要等到十年后才可以发挥其作用。 小青点点头,突然眼角瞥见不知何时站在柱子后面的皇淑妃,见她用手指示意自己噤声,也不敢欠身出口。 庭院中的石榴花,静静绽放,||乳|白的细小花瓣零零洒洒飘落一院,风儿轻轻吹过,花瓣似柳絮般飞扬,掠过他如墨的缤眉,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伸开如玉的手接住一片,放在鼻翼,闻着淡淡的花香,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嫣红的身影,倔强地杏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目无焦距的银色眼眸眨了一下,怔怔地抬头望着敏赫王爷柔美的脸孔,总觉得他有心事。 “木叶,出宫了,可奴婢并没有打听到他出宫所谓何事。” 脑海中的身影赫然消逝,手一紧一松,||乳|色的花瓣便剩下点点碎沫,零星地随风而逝。 “正好,”他侧过头,看着柱子后的人影,柔媚一笑,又转过头看着小青,细长的双眼闪着邪气的光芒,“吩咐你的事,该办了。” 脸苍白,小青一咬牙,轻点下颚:“奴婢知道了,请主子等候消息。” “小青,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摆架子,也不会打你骂你。”那张笑脸是如此的亲和…… 揪紧裙摆,欠身:“奴婢告退。”身形一闪,消逝。 站在柱子后的皇淑妃本欲转身而去,还是不放心地走到敏赫的身边,一脸担忧。 “敏赫,你没事吧?”做母亲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皇儿有多骄傲?今日所受的耻辱,恐怕是自生下至今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 “儿臣没事,”他摇摇头,看着满树飘落的石榴花,眼底有着深深的讥讽,“本以为这次会让浮云邱泽成为当朝的笑话,没想到,却被衣衣这贱丫头给破坏,这次,儿臣就要让凤福彻底消失。” 刚想问出口的话被他的神情震慑,皇淑妃点了点头,始终抹不去心中的阴影,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吗? 深夜陷阱 乌云密布,阴霍的天空一道金色闪电划开云层,瞬间照亮了大地,又瞬间灰暗下去,响彻云霄的雷声伴随而来,细细的雨开始滴落,龙昀殿外的柔花顷刻间化成泥土,秃了骨朵在风雨中摇曳。 没关好的窗木轻轻拍打着窗柩,风,吹过。 被雨声吵醒,衣衣揉揉眼帘,身边的位置却是冰冷的。 胸口虽是隐隐作疼,还好已经不再流血,衣衣爬下龙床,不见内殿有半个宫女的身影,摇曳的橙色烛光闪动,魅影重重,伴随着殿的狂风暴雨,显得阴森诡异。 看着外面狂泄的大雨,只得上前正,欲关窗,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外走过,浑身发出白色的淡光,黑色及腰的长发鬼魅一般地飘动。 “谁?”衣衣一呆,推开窗户。 白色的身影悬浮半空之中,长长的白裙之下竟是空荡荡的一片,长披的头发盖住了脸孔,只是发出细细的阴冷之笑,如地狱之中索命的冤魂一般,。 “嘻嘻……”停住片刻,白色的身影又继续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身上寒毛直竖,眉一撅,衣衣挑起外衣披上冲了出去,该不是又有刺客要去暗杀邱泽吧? 她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地紧跟,然而,白色的身影速度并不快,仿佛是为了等她,有时会缓下速度,待到跟上来又继续前进。 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偏远,不见半个人影,撑着伞的衣衣心中有丝不祥的预感,脚步更是加快。 浮云邱泽,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人呢?”追至一残破的院落,竟然失去了白色身影的影踪,衣衣一手撩裙至膝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去推开半挂着的门朝里观望。 里面除了一地的灰尘,竟是无一物。 疑惑地站在院落,衣衣看着脚底下白色的鞋子溅了一地的红泥,早已经分不清楚是红是白,就像此时的心境,茫然……难道是自己做梦梦游来这里了? “咚!”废弃的古井隐隐传来怪异的声音,“嘻嘻……”笑声从井里传来出来。 鸡皮疙瘩传遍全身,她努力地吞了口口水,想起上次红月伸舌舔面具的模样透出一股邪气,该不会是死后来找自己算帐? 可是,浮云邱泽呢? 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抬起已然僵硬的腿一步步朝井口靠近,然后,慢慢地探头。 原本废旧的古井里没有半滴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经过今夜的大雨,里面也累积了半人高的雨水。 衣衣看着古井中倒印出自己紧张的娇小面孔,不禁呼了一口气,里面什么也没有,错觉吧?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 正要缩回头,颈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她惶然睁大杏眼,看着泛起淋漓的井水中出现一抹幽魂般的白色身影,被长发遮住的脸孔只露出一张大咧的嘴巴,阴森地笑着,唇上的深红比胭脂艳丽异常,似能溢出血来,让人毛骨悚然。 “啊!!!”尖叫着,衣衣紧闭双眼,鬼呀! 只觉身后一推,脚被抽离地面,整个人轻飘地直往下坠,手中的伞惊恐之中松落。 她睁开双眼,想要拼命地抓住点什么,但是伸开的手掌所碰之处都是绿苔,既潮湿又溜滑,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嘭!”终于掉落井底。 幸好里面的红泥比较松软且有雨水,她没受什么伤,只是,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全身湿淋淋地靠着井壁爬了起来,咬牙捂住胸口,抬头,井口却被一块黑色的石块缓缓阖上,衣衣暗叫一声糟糕! 一丝血迹已自胸口渗透而出,染红了井中之水,似红色的水墨在水中渲染开来,柔柔的,飘散…… 井外,白色的雨伞落地轻轻摇晃,被离去的脚步溅上如血般腥红的泥迹。 不夜皇宫 “皇妃呢?”沉下脸,浮云邱泽看着空冷的床以及跪了一地的宫女侍卫,紧握的手指“咯咯”作响。 不料木叶刚出宫就出这种事情,看来,是某人有备而来。 冰冷的目光徐徐射向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翠绿身影,看着她颤抖的双肩,金黄|色的龙靴一脚踩了上去。 “你是皇妃的贴身宫女,说,皇妃到哪去了?”语气中蕴含着庞大的怒火,只消一个不甚,便要她人头落地。 脆弱的肩膀被压低了下去,浮云邱泽脚上的龙靴里柔外刚,再加上用了几分力道,即使练过内功,也不敢冒然使用,小青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低着头,几乎五体投地,肩膀上的疼痛令她白了脸。 “回皇上,刚才突淋大雨,奴婢们忙着出去收拾衣物,不料回来的时候,皇妃已经不知去向,是奴婢失职,请皇上责罚!”咬紧牙,眼角瞄到同样跪在地上的大宫女正兴灾乐祸地偷笑着,一脚暗暗踹向她脚上的|岤位。 “哎哟!”大宫女疼得叫出了声,突然发现皇上的目光狠狠地扫了过来,慌忙噤口,也不敢再去嘲笑别人。 “失职?”平时温润的脸染上一层冰霜,紫色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烈火,“竟然全部都失职,来人,给朕全部拉出去,每人五十大板,三天之内不许上药!”他冷笑着,移开了自己的脚。 三天之内不许上药?门口的侍卫脸色变了几变,还是冲了进来将一群不敢大声哭泣的宫女侍卫拉了出去。 顿时,龙昀殿外,除了“稀里哗啦”的雨声,便是“噼里啪啦”的木板与禸体的碰撞声,还有那苦涩的哀号之声。 “皇上……”黑暗之中走出一年轻男子,一身绿色官袍,眉清目秀的脸上透出担忧之色。 “青羽,传令下去,就是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将皇妃给朕找出来,找不到,谁也不准休息!”低声吩咐。 “臣,遵旨!”坐相青羽双手一拢,弯腰退了出去。 双手相扣翻转,他的面色之上也有了些惨白,为什么用追踪之术感应不到她的存在?不可能,她不可能死! 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坐下,摸着金丝绣边龙腾凤舞的软被,感觉到上面仍留有丝丝余温,疲惫地侧躺,将冰冷的脸颊贴着被面。 “去哪?” “茅厕。” “去宫外的茅厕?” “不对,是去妓院的茅厕看看。” 仍记得当时她一身的男装,脸上的炙热笑容是那般的灿烂,只要准备晚上爬墙,白天总是会偷偷摸摸地去御厨那拿些干粮,然后去找宫女打包自己的包袱,再去御书房写留书给他,到了晚上,下床便一脚踩着他的脚爬下去。 “白痴衣衣。”嘴角苦涩,他轻笑,自己想不去注意都难。 软被逐渐变凉,可贴着的面颊更为冰冷。 视线一转,刚欲起身,眼神一亮,一根细黑的发丝软软地粘在凤枕褥上,这是衣衣的发丝! 他怎么给忘了! ------------------------------------------- 三更完毕!~ 最可爱的人 潮湿阴冷的井内,伸手不见五指,偶闻几声蛙叫,一切又归于平静,竟是连井外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听不到。 靠着井壁,一个人儿搂住双臂颤颤发抖,湿透的衣服粘着全身,透着股寒气,似冰块贴着肌肤,冻入肉骨,无法摆脱。 “喂,有没有人呐?”昂着头,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出声,明知道外面不可能有人经过,也不可能有人听得见,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偏偏自己伤成这样又用不了幻术求救。 此处地处偏僻,人迹稀少,虽是在皇宫,但看这模样,应该是冷宫,连野狗都没有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人呢? “怎么越来越冷了,不行,我得运动一下。”搓了搓手臂,刚伸展开双手,就不由痛呼出声,低头,莫可奈何地看着胸口的如蔷薇般绽放的血迹。 蔷薇?脑海微微刺痛,她摇了摇头。 最近总是做些奇怪的梦,醒来又什么都记不得,就像记忆被抽空了一样,但会对某种东西产生莫名的感觉,就像她,会开始讨厌蔷薇,一旦看到蔷薇花,就会绕道而走,正好那个敏赫王爷经常走的道路就长满了蔷薇。 “动又不能动,难道要冷死在这里啊?”沉浸在水中的脚开始发麻,她皱皱眉,慢慢地抬起一边脚伸缩,再抬另一边,如此动了几下,倒是气血顺流了,但仍是冷得彻骨。 “嘻。”细小的声音自阴暗之处传来。 抬着的脚不由一僵,敏感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瞧,她连动也不敢动,双眼观望着四方,双脚不免抖索,现在自己伤成这样,若是再出现敌人,恐怕自己真的要小命归西了。 “嘻。”声音竟然近在耳畔。 闷着气,她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一对绿盈盈的小眼睛正看着自己,腿一软,差点跌入水中。 黑暗之中,两对小眼睛绿得发亮,就像小巧的宝石镶嵌上去一般,但,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免有些恐怖了。 “蛇!”衣衣惊叫,苍白的小脸瞬间更是苍白上几分,杏眼瞪着蛇眼,就怕它张口咬过来。 “嘻。”就像在回应她的呼喊,蛇眼眨了眨,更是游移到了她的粉颊旁边,用凉凉的小脑袋磨蹭着,好似很是舒服一般地半眯起眼来。 “蛇妖?”有点无所适从,偏偏自己已经做好了被咬的准备,这条蛇怎么感觉只是想亲近自己?衣衣呐呐地开口,在黑暗之中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绿眼小蛇并没有回答,当然也不会回答,它游移着自她洁白优美的颈项溜入衣领,抬起小脑袋吐了吐蛇信。 “喂,你要干,干什么?”刚消逝的紧张感再次袭来,她很想用手去捂住胸口,又害怕被咬,感觉着冰冷的鳞皮在身体上滑过,留下阵阵鸡皮疙瘩,差点崩溃。 偏偏,小蛇顺着锁骨的方向游移,沿着隆起的方向,滑到了她右边的胸部上,吐着蛇信舔舐伤口。 难道它喜欢喝血? 纵然部位很敏感,衣衣还是不敢将它抓住,但奇怪的是,经过小蛇的舔舐,伤口竟然不如刚才那般的疼痛,血,好像也不流了? “哐当!”井口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似一道雷,豁然间罩在上面的石块被分成了两半移开。 雨水“稀里哗啦”地淋了下来,昏黄的光线沿着折光反射到了她的脸上。 撑着一把黄金色伞的身影匆忙探入头来,看着井内既狼狈万分,又虚弱得面目苍白的衣衣冷声道:“不爬墙改爬井了?” “你,你真是最可爱的人了,邱泽。”她抖了抖唇,泪水顺着粉腮滑落。 小蛇 桃型的小脸努力地昂起,仿佛害怕这是梦境,张着杏眼直直地望着他,湿冷的身体轻微颤动。 “伞拿着,罩住井口。”浮云邱泽将手中的伞替给一旁的侍卫,随手将衣袍一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入井口。 然而却没有惊起水花,他的金色绣边龙靴稳稳地踩在了水面,似神邸一般地自上而下看着她脆弱的模样,紫色的眼眸泛起一层薄雾,眨下眼又消隐了下去。 “来。”弯下腰,他伸出手。 本以为会冷嘲热讽一番,没料到会突然朝自己伸出手,令她稍愣,冰凉的小手缓缓放入他温暖的手中。 她手上的温度令他轻轻皱眉,手稍用力,轻松地将湿透的人儿提出水面抱入怀中,然而,怀中衣衣的惊呼声使他吓出一身冷汗。 垂下眼帘,只见她的衣物之上全是被晕染开来的血迹,井中之水也飘着淡淡的嫣红,似从血缸中捞出一般。 抱住她手一僵,眉尖轻撅,他颤声道:“伤口,又裂开了?” “恩。”柔顺地点了点头,她可不敢告诉他,刚愈合被这么一提,很自然地就裂开了,正好她迷糊之中伸出来的是右手,而伤口,是右面的胸部。 不再多说,足尖轻点水面,便如一只俯冲而上的雄鹰,眨眼之间已站在井外。 站在一旁等候的侍卫们提着灯笼赶紧小跑上去,撑伞的撑伞,披外套的披外套,忙成一团。 “个个都是废物,先把御医找来。”冷着脸喝斥,他的脚步倒是没有停着,抱着她一路狂奔。 “臣遵命。”一个看似官龄微大的侍卫带着两个小侍卫朝御医阁直奔了过去。 好冷!小手搓了错,还是凉丝丝的,她瞄了下,两边的侍卫都被他飞一般的速度抛在身后,将某人的衣襟一拉,双手捂在了温热的胸口。 小脸也贴了上去,舒服地叹口气,眯着眼看东方微亮的光芒,没想到自己呆在井中差不多一晚了啊。 胸口被冰凉的小手捂住,他忍不住颤栗一下,垂帘看她困倦的模样,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呵呵,别动。”衣衣被胸口那只小蛇扭动的身躯弄得瘙痒不已,低笑着开口喝斥,才记得这家伙还窝在伤口处,刚裂开的伤口上泛着点点凉意,大概是这只小蛇在舔舐了。 “……”他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它。”指了指胸口处微聋起的小家伙,不禁又笑出了声,这小家伙真是调皮。 本来自己还以为会被咬上一口,没想到它一直都很温顺地在帮自己舔舐伤口。 “那是?”他看不到里面隆起的东西,只是觉得,那个部位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一只小蛇在帮我治疗伤口,”她又被它弄得瘙痒难耐,“咯咯”地笑着,“小家伙,别闹了,快出来。” 绿眼小蛇仿佛会听话一般,摇了摇尾,徐徐钻到领口,朝衣衣吐着细小的红信。 浮云邱泽这才看清楚,小蛇比尾指还要小上许多,碧绿的双眼富有灵性一般地望着自己,额上白光青泛,身上竟是一层银色的蛇鳞。 这种蛇自己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他不由得担心地瞥向衣衣。 “它真的没有咬你?” 衣衣摇了摇头,小手忍不住点了一下它的额头:“很奇怪,它会帮我舔伤口,舔过之后,伤口就开始慢慢愈合了,你看,不流血了。”刚想掀开衣领给他看,粉脸一红,尴尬地继续将微温的手继续放回他的胸口。 争宠 回到龙昀殿,不多时,几位老御医又疲于奔命地颠着老腿冲了进来,以皇妃受伤的次数而言,他们有几条腿都不够跑的。 “看下皇妃的伤势如何。”淡淡开口吩咐,他盯着那条一直窝在某人胸口的小蛇,紫色的眼眸带着阵阵的不悦。 习惯了一来就打开医箱开始把脉诊治,老御医们连行跪拜之礼都被免了。 “皇上,皇妃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加上几个时辰的四肢浸水,需要温水热敷,调养一段时间便可。”这次看来没那么严重了,老御医们擦擦额上的汗珠。 “没有中什么蛇毒,或者是伤口裂开之类的?”指着那条绿眼小蛇,浮云邱泽疑声问道。 这时,御医们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时一条泛着银光的小蛇正窝在皇妃的胸口突着蛇信,老脸一红,再次擦擦脸上的汗,把了一会的脉,躬身回道:“启禀皇上,老臣们倒是没有诊断出皇妃身上有任何的毒素,且依照皇妃现在沉稳的脉象来看,伤口也没有裂开。” 哦?浮云邱泽点了点下颚,继续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那是什么蛇?” 老御医茫然地对视了一眼,摇摇头:“臣等不知。” 头痛地揉揉太阳|岤,龙袖一甩,直接令老御医们通通退下,且让宫女给皇妃烧温水热敷。 “小青呢?怎么殿内的宫女都换了?”她突然注意到许多面生的脸孔。 脸色不自然地抽搐两下,他转过头:“都出去找你去了,估计三天内回不来。” “……”知道他不想多说,她只好闭了口。 其实,不用说也知道,肯定被责罚了。 温水热敷,洗了个热澡后,换好衣服的衣衣被搀扶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绿眼小蛇依旧粘在她的胸口只露出半个银色的头来。 “它怎么还在那?”同时沐浴完毕换好衣服的浮云邱泽不悦地瞄了那条小蛇一眼,总觉得有点碍眼。 衣衣遣退了宫女,见它可爱的模样不禁点了点它的头,开始时害怕它,现在反而觉得很是可爱了,小小的头就像是害羞的孩子,总是露出半边脸见人。 “不知道,它好像蛮喜欢呆在这的,而且每过了片刻,它就会舔舐伤口一下,感觉伤口也不是很疼了。” “你该不会是让它与我同睡一塌?”缤眉微扬,他冷冷的瞪了绿蛇一眼。 小蛇闪着莹莹的绿光幽幽地望着他,好像万般委屈的模样,低了低头,将脸藏入衣领之中。 “对喔,龙和蛇本是一家,但龙后来荣华富贵,便不屑和蛇一家了。”衣衣想起书上说的故事,倒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瞧她那口气,仿佛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浮云邱泽不由得气结。 “你睡到里面一点,不要碰到我。” 侧过脸贼笑,衣衣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顺便按下小绿蛇又探出的脑袋,真的是很可爱的小家伙。 “以后就叫你小绿好了,小绿。” 敏赫王爷府内。 “怎么回事!”将手中的茶杯“哐啷”一声掷在翡翠桌上,皇淑妃的脸都气黑了一半。 艰难地跪在地上之人隐忍着臀部的疼痛趴在地上,不敢出一语。 “为何不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李宫女?”想到等下皇儿肯定又要一脸气结地冲过来责问,舌尖的万里飘都没有了往常香甜的茶香。 跪在地上的人咬着牙一言不发,额上却冷汗淋淋。 “狗奴才,退下,若不是念在你多年的劳苦功高,本宫一定让你身首异处。”知一定是她妒嫉莫青在皇儿跟前得宠,一急,便想来个邀功才会导演这场戏,皇淑妃无奈地扬了扬手,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多谢皇淑妃主子的不杀之恩,多谢皇淑妃主子的不杀之恩。”往地上用力地扣了两下头,她艰难地站起来,一拐一拐地离去。 脸一撇,皇淑妃叹了口气,这下,打乱了皇儿的计划,又该如何是好…… ------------------------------------------- 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 t x t c o (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俄昨天没提醒,童鞋们都忘记帮俄点推荐了汗 还有喔,在评论喜欢的男猪那,竟然看到一位童鞋很可爱地被红袖给抽风了,发了几次言,呵呵 每日课程:推荐+收+咖啡+花o(n_n)o今日三更完毕! 死罪难逃 坐在御书殿的正位之上,温润如玉的男子提着朱砂笔在勾勾点点,秀气的眉毛不时轻扬,亮如星宸的双眼在奏章上来回审视,待看到治理水患的整理方案时,不由抿了抿薄唇。 看来,敏赫的学识不在自己之下,当日故意为难他,没想到,所想出来的方法倒是很令人折服。 “皇上,人带到了。”红公公上前恭敬地低头,细声细语地禀报。 本是温和的脸瞬间一冷,将奏折往桌上一丢,紫色的眼眸轻阖。 “带上来。” 一个身着紫色宫女服之人被两个侍卫杠着双臂抬了进来,一丢,她便像球一样的滚到了地上,披头撒发地跪着,狼狈之极。 “是自己招,还是用苦刑?”一指在龙萦桌上轻轻敲打,他连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5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皇上,奴婢,奴婢是冤枉的,不知道是谁恶意陷害奴婢,请皇上为奴婢做主啊!”跪在地上之人隐隐传出抽泣之声,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 “陷害?又有何人敢陷害于你?”缀了口茶漱口,语气不寒而栗。 第一次,他睁眼看着地下跪着的宫女,看不清面容,稍显丰盈的身躯瑟瑟发抖,若不细看,还以为一团毛球。 跪在地上的宫女本欲想爬前几步,不料被侍卫硬是扣住双肩。 “奴婢恳请皇上允许奴婢上前陈述,若是被旁人听到,恐会被杀人灭口,奴婢,奴婢还不想死啊皇上。” “喔?这么说,是有幕后黑手在操纵于你?”眼神往旁边的书架瞟了一眼,他轻轻一笑,紫色的眼眸却如万丈深潭,高深莫测,“也罢,上前两步吧。”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摇晃两下。 肩膀上压制的力道一松,跪在地上之人眼神刹那间由凄怜转变为凌厉,早已经准备好的术法顷刻自指尖弹出变幻成一个手掌大小的火球直直射向浮云邱泽,人也挣脱了侍卫的束缚,拿起匕首飞冲而上。 “狗皇帝,拿命来!”她大喝,遮住额前的发丝凌乱地拂动,就像海底中即将枯竭的水藻,暗淡无光。 头一歪,轻易地避过术球,冷着眼看那不知死活之人冲刺而来,他竟是一动也不动,只是嗤笑的嘴角高高扬起。 “大胆狂徒,竟然敢行刺皇上!”妖柔的声音响起自书架后响起。 不早不晚,匕首刺到浮云邱泽鼻尖之时,一道猛烈的紫光射来,如流星一般带着点缀的光芒袭向宫女的心口。 然而,她似乎是以杀了皇上为主要目的,或者,是求死心切,对射过来的术法视而不见,手中的匕首依旧刺向龙座之人。 眼见就要刺中,她的脸上缓缓透出欣喜之意,胸口也被刹那间击中,咬着牙,一道血丝自口畔盈出,整个人几乎瘫软了下去。 哼,浮云邱泽从牙缝嗤出一口气,伸出两指一夹,匕首如插入了石缝之中,动弹不得,想进不能进,想退,更是拔不出来。 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注视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尖端,一个眨眼,一根睫毛擦过匕首,缓缓飘落。 宫女脸色苍白如纸,颤栗地盯着那根掉落的睫毛,心,无声地颤抖,跟在皇妃身边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到皇上这等表情,深不可测,却是防不可防。 “伤了朕的龙颜,更是,死罪难逃!” 薄唇微启,紫色的眼眸发出震慑人心的淡淡紫光,如一头猛兽正盯着猎物,欲纵,却又狠狠地咬住它的脖子,给予致命一击。 以儆效尤 “你说对不对,皇淑妃?”眼角睨着书架后重重叠叠的身影,浮云邱泽两指突然之间燃烧起一股红色的火焰,指缝中的匕首被烧得通红,如水遇到火一般,慢慢地消融。 被侍卫从身后擒住的宫女身形一顿,惊慌地埋下头,不知是为了皇淑妃这三个字,还是因为刺杀无望。 “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应该迟以腰斩。” 脚着玉露鞋,身着橙红凤绒宽袍,风髻露鬓头插珠瑶的皇淑妃满脸怒容地从书架后缓缓走了出来,双目狰狞,几乎恨不得把跪在地上的女子生吞活剥。 跟其身后而出的,还有敏赫王爷,左相青羽以及朝中各位重臣。 敏赫王爷只是扫了地上的宫女一眼,熄灭了手上仍旧莹着紫光,抬帘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浮云邱泽。 不过一个宫女,他还牺牲得起。 抖了抖唇,宫女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嘴,低着的头有丝茫然。 “昨夜竟然扮鬼将皇妃引诱至古井想暗其杀害,再加上伤害皇上龙颜,你就是有上千条命都不够陪的。”青羽摇头,幸好早有防备。 “千条命?”宫女刚一抬头,又被侍卫按了下去,她冷笑,“本是一人,又岂会怕你们株连九族?” “李大宫女,你的本家确实只剩你一人,你不怕株连九族,”浮云邱泽“嘭”的一掌打在玉彻的龙萦桌上,双眼轻敛,“就不怕朕挖你族人坟墓在洛桑城外爆晒七天七夜?” 似一团巨大的火焰,在书房间炸了开来,所有的大臣脸色剧变,就连皇淑妃都不免诧异地望向浮云邱泽。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扮鬼杀皇妃?”她仍旧狡辩着,本以为坚强的心脏在听到挖坟爆晒之后,开始剧烈颤抖。 “证据?”他轻哼,自桌子上一个木匣中取出一道被水浸染的黄符丢到她的面前,“上面,可是你的字迹?”虽自己被水晕开,但是行书步法是不可能如此一致的。 若不是因为这道贴在井口之上的符,自己也不会耽误了这么久才找到衣衣,可也正是这张符,足以判下她的罪行。 此符为咒术中的一种,可为躲避敌人的追逐而贴在身上,或某处,即使用大罗搜身术也难以定位,除了……除了有此人身上的毛发。 “有,有人偷了奴婢的符……”她哽咽,攀在地上的手不停地颤抖,无助地盯着那道符,两眼朦胧。 青羽看着黄符被泪水浸染,字迹再次匀染开来,叹了口气。 “本相查过,当时突淋暴雨,你借口肚子不舒服上宫厕,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可是其中有人去找过你,你根本就没有在那里,并且,之后还出去了一趟,被守门的侍卫看到,你,可是去跟你的同党通风报信?” 听到“同党”两字,皇淑妃面色僵硬地别过脸,却对上了敏赫低沉的双眼,玉手情不自禁地绞着丝帕。 没再回话,大宫女的头顶着下面陈铺的||乳|白石,面如死灰。 “请,请皇上念在奴婢多年服侍皇妃的份上,饶李家的祖坟一次,若是要爆尸,或是受苦刑,奴婢都心甘情愿。”声调带着许多的不甘,又无法不示软,她恨啊! “只要你说出同党,朕倒可免你一死,也不会牵累你李家的列祖列宗,如何?”脸上泛着柔和之光,浮云邱泽瞥向皇淑妃,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变色,不时偷窥自己察言观色。 敏赫王爷却甚是不以为意,一直都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站在一旁看戏的模样,艳红的百花金蝶忖映的桃色面孔带着丝淡然,眸光渐冷。 掩埋的真相 跪在地上的大宫女一动未动,目光呆滞地垂着头,双手无力地贴着||乳|白石。 “如何?”柔和之声突然加重了语气,压迫人心,御书殿内绕粱一圈又悄悄归于平静,此刻,就连呼吸都被放轻。 “皇上问话,怎么能不答?”红公公小步上前戳了大宫女的肩膀一下。 不料,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滩豆腐般地软了下来,斜斜倒在红公公的脚边,面色死白,双目圆睁,微张之口像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死了?”红公公上前探了下气息,茫然地看向皇上。 浮云邱泽略皱俊眉,又展开,只是冷冷一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大概是臣刚才救驾心切,那一掌打重了,请皇上谅解。”始终看好戏心态的敏赫王爷双手抱拳。 这不是你一早就计划好了的?浮云邱泽甩了甩龙袖,连抬眼看他都懒得。 其实这也不过是一场闹剧,以现在自己的实力根本就不能对付皇淑妃和敏赫王爷,这一点他很清楚,洛桑国的大臣也都清楚,所以不少人暗地里归附皇淑妃,也有不少人带着看好戏的心态,但是,他要告诉全天下的子民,自己不是一个傀儡,而是堂堂洛桑国的皇帝!总有一天,他会将兵权夺回! “罢了,”他起身,“朕还没对王爷论功行赏,又怎么会责怪,将这死人拖出去,其族祖坟爆晒七天七夜。”说完,听着众位大臣倒抽口气,不由抬帘,走到皇淑妃的面前,薄唇轻扬,嘲讽地睨了她强自镇定的表情一眼,径直走出了御书殿。 见此情景,大臣们也不敢在多留片刻,朝皇淑妃和敏赫王爷作揖,便退了出去。 轻吁了口气,皇淑妃看着地面上宫女的尸体迅速被侍卫拖了出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又被擦拭干净,不免觉得心有不忍。 “母后,怎么,夜路走了这么多,还是怕见到鬼?”仿佛刚才之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敏赫拍了拍身旁的母后,不禁咧开了艳红的唇瓣。 “早知如此,昨夜就应该将她灭口,也少了今日的担忧。”掏出丝绢擦擦额上的细汗,不免嗔怪地睨了自己的皇儿一眼,此事还能拿来开玩笑,明摆着浮云邱泽是要在众臣面前给他们两来个下马威。 “本就该死之人,无论怎么个死法,不都一样?”他语气清闲,撩了撩袖口,在艳红衣袍的忖托下媚眼流苏,仿若是在谈论的不是死人,而是一只蝼蚁。 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敏赫,难道……”她慌乱地捂住唇,发髻上的珠链轻轻摇摆,保养得怡的玉容变得苍白,大宫女是冤枉的? 想起昨夜,落雷来禀报此事,自己便把她召了来,无论怎么说她都没有支声,若是仔细想想,本应是十分怪异之事,李大宫女在皇妃身边潜伏也已多年,忠心自不在话下,也从未自作主张,也仗着身份变得有些蛮横,又怎可受人冤枉却半声不吭,这到底是…… “敏赫,你告诉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一凉,她抓住皇儿的手,只怕,这幕后之人…… “对于一个只贪图享受而不做事的人,母后,留着又有何用?”他放低了声音,面色妖冶鬼魅异常,吐出的字,句句如刺,“半月之后,儿臣和皇妃还有一场对决,如果能趁此重创皇妃而少了一个米虫,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由惊讶到了然,皇淑妃突然捂着唇大笑:“哈哈,不错,敏赫果然聪明,只是可惜了这枚布局多年的棋子。” “母后,你忘了,我们的另一颗棋子,比起这颗,更胜一筹。”阴柔地勾唇,他森冷地望着龙椅。 ---------------------------------- 码字码字忘记了时间,迟到了,汗,抱歉童鞋们!~ 每日课程:推荐+收+咖啡+花o(n_n)o谢谢留言鼓励的童鞋们!俄会努力的! 鲛蛇传说 踏着彩霞,他一路快步走进龙昀殿,还没反应过来,衣袖就被衣衣快速地扯住拖往内殿。 “你伤还没好,不要乱动。”他担心地看了她的胸口一眼,脸上突然泛上潮红,又做贼心虚地别开眼。 没注意到他怪异的举动,衣衣将宫女遣退下去。 “扮鬼的人真的是大宫女吗?”刚才自己派小青去御书房打听消息,所有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楚了,只是…… “怎么?”一挑眉,在椅子上徐徐坐下,他搂住她娇小的腰将其抱在腿上,紫色的眼眸飘上不满之色。 最近怎么越来越瘦了,看来得多喝点药膳补补才是。 衣衣也不觉得这样坐在他的身上有何不妥,反而很喜欢他身上带有的阵阵||乳|味气息。 果真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啊。 “大宫女身体丰盈,可是我记得那天扮鬼之人身体很是纤细,再怎么样,大宫女也不可能将身体缩水吧?”若是以她的身材,在空中飘走,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站在窗外的身子不由一僵,低下头,目无焦距地看着自己的鞋尖,隐隐有些透不过气来,细细地咬唇,双手扶着腰部,轻撅眉看了下自己的臀部,缓缓移开。 “放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紫色的眼眸闪了闪,话锋一转,“对了,我找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了种动物,我想,就是你身上的那条小蛇了。” 为了找这本书,他可是派人几乎将御书殿里的书都翻遍了,一百多个太监几乎一夜都没有阖眼。 “什么书,给我看看。”立刻,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低头看着缩在衣领中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小绿,不禁轻笑。 自龙袖中掏出一本陈旧的书薄,翻开来找到了那一页。 “东海之巅,有一物,生五月,身体似蚯大小,状为蛇,跟其母而居,生十月,身体不变,若能生擒,以其血混百毒喂养十年,此物可解百毒,可医外伤,听令其主,生十年,体似人之尾指,身为银鳞,目幽绿,额上若有白光青泛,为极品之中的极品,得此物者,可治百病,生百年,身大如盆,隐起东海山巅寻侣生子,其名曰:鲛蛇。”指腹在书页上摩挲移动,他缓声念道。 鲛蛇?衣衣看着将头挂在衣领处的小绿眨了眨眼,它也微微地昂起了头,幽绿的小眼轻眨。 “好威风的名字啊,小绿,原来你是鲛蛇啊。”她点点了它的小脑袋,笑开了花,没想到自己捡到了宝。 面容抽蓄,他真不知道该称赞她还是还贬她一顿。 “此物可解百毒,可医外伤,听令其主,”他反复念了一遍,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慎重,“它的主人,是谁?” “当然是我……”话没说完,她也察觉到了不对,不由微微一愣,却是无法再说下去,但是转念一想,若有害自己之心,就不会派小绿来救自己且待在身边。 沉思片刻,他俯在她的耳畔,低语。 “谁都不能说吗?”她诧异,没料到浮云邱泽会让自己不要把鲛蛇之事告诉别人。 “半个月后,还有一题,你认为敏赫王爷会轻易的放过你?”他辗眉,脸上泛起浓浓的担忧之色,紫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还是苍白的脸,“如果让对手以为你还很虚弱,这样,就有机可趁。” 他是在担心自己? 衣衣温柔一笑,拉住他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处。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你看已经不流血了,半个月,肯定会痊愈的。”说完,还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部按了两下,丝毫不觉得不妥。 然而,另一人脸色已经爆红,如被针刺一般地缩回手,将她放在地上,低着头,轻咳了一声:“我去找御医给你抓点药膳补补。” 丢下话语,便疾步离开。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衣衣,刚想说他反复无常,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低下烧红的脸,看着自己的胸部,低喃:“我在引诱小破孩……?” --------------------------------- 连续三更今天喔~童鞋们,俄们把推荐冲刺上100吧o(n_n)o俄很努力了的说 消息 夜晚,寂静如斯,连风也不曾掠过。 龙昀殿中的百根蜡烛静静地燃烧,如白昼一般地照亮了整个内殿,然而,宫女和侍卫都已经被遣退到殿外,偶尔响起纸片的摩擦声响。 浮云邱泽转头看向龙床上刚喝过药膳睡得正憨的女子,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紫色的眼眸泛着柔和的光芒,俊美如斯。 一道黑影一闪,烛光摇曳了两下,便又静了下来。 “皇上。”穿着夜行衣之人跪在地上行李,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之意,将蒙面一拉,长深的疤痕在橙色的烛光下显得狰狞不堪。 “如何?”将书本放下,浮云邱泽的面色倒也有了一丝着急,但不得不压低声音。 如果此事没有办成,恐怕又是一片血光之灾,此人的戾气不是投生转世便可轻易消除。 “虽是慢了一小步,倒也成功地将所有人当时的记忆消除,不过,赫敏王爷那边,恐怕还是会怀疑。”想到此,木叶的面容沉了下来。 慢了一小步?也就是说仍旧打听到了一点,浮云邱泽点了点头,双手将木叶扶起。 “不碍事,只要消除了便好,之后也找不到蛛丝马迹,”他转头看了床上仍旧熟睡的衣衣一眼,放下了心,“你日夜兼程赶路,又费了这么多法术,该是累了,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躬身抱拳,木叶的人影瞬间即逝。 浮云邱泽一挥衣袖,内殿中的烛光骤灭,伸手不见五指。 和衣躺下,小心地抱住衣衣柔软略显冰凉的的娇躯,他轻叹了口气,闭上眼帘徐徐睡去。 突然,怀中之人睁开了眼,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眼帘。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 敏赫王府。 “事情查得如何?”躺在床上,敏赫用眼角睨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将面罩一摘,落雷面有疑色,思虑了片刻,还是向他启禀。 “禀王爷,天亦城确实有南城,此处人丁三百六十一人,臣问过一百二十七人,其中一百二十四人说不认识也没听过王爷想要找的人,另外三人……”说道此处,他便停了下来,面有难色。 在夜明珠的照耀之下,整个房间都通彻明亮。 缓缓转动手中的羊脂白扳指,里面||乳|白的颜色均匀而柔和,像是碧蓝天空之上的白云,使人不禁心旷神怡。 “另外三人如何?”眼帘微敛,伸长大腿,他侧过身,看着落雷犹豫的脸色。 “他们三人有点奇怪,一开始问的时候说知道,那是他们还未出生之前的事,但是不是很清楚,说是回去问下家中长辈,但半刻之后回来,再问,却是说没有这些人。” “哦?”坐起身,敏赫的眼中闪出了一抹兴趣,“也就是说,可能有人从中阻碍?” 黑色的身影低下了头去,面色有些不自然地涩红,如果说是有人从中阻碍但自己没有发现,巫族中响当当的“落雷”这两个字恐怕以后就要被人瞧不起。 “请恕手下无能。”轻吸了口气,他还是开了口。 妖冶的身子走下床,拍了拍落雷的肩膀,他勾了勾红唇。 “去查,如果有人从中阻碍,便杀了那个人,如果是陷阱,你小心行事,我可不想损失一名大将。” 原本在回来的路途中听说李大宫女已死,想询问下王爷此事,但此时听王爷的话,他打了个抖索。 “属下遵命。” 一探虚实 御花园内。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撒在莆要盛开的花坛之中,朵朵繁花紧密相凑,伸展着柔嫩的腰肢迎向无害的光线,花叶上晶莹的水露不时闪着莹光,刚刚盛开的花瓣羞怯地露出了花蕊,散发出阵阵甜美的气息。 “真的要给它吃这个东西吗?”衣衣趴在亭子中的石桌上,瞪大眼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鹤顶红,百步毒,穿肠散……这些可都是毒药啊!还好宫女和侍卫都被遣退,要是真看到这些还不得吓死,以为他们要自杀呢。 浮云邱泽上完早朝便命人找来了这些毒药,只因用过早膳的某人在耳旁不时地提问,且说是小绿好像有点饿了,卷在她的衣领处很慵懒的模样,他才找来了毒药,可瞧她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倒真让自己气结。 “不信?”紫色的眼眸瞟了那只小鲛蛇一眼,心中有些不满,“那你自己找东西喂它。” “我都找过了,什么猪肉啊,牛奶啊,该喂的都拿来喂了,可它就是不吃。”衣衣无奈地点了点小绿的脑袋,吃毒药真的不会死吗? 它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一直窝在胸口给自己治疗,现在的伤口上只留下淡淡的红色痂皮,小绿居功不小呢。 他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苍白的脸上终于又再次露出粉色,灵活的双眼不时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偶尔撅起细眉,偶尔嘟起小嘴,终于恢复了她原本的活泼。 随手取了一瓶鹤顶红粉末倒在一张白纸上,他朝她伸出手。 “把蛇给我。” 看着白色纸片上红色的细粉,吞了吞口水,犹豫片刻,还是将小绿交给了他。 奇怪的是,原本懒洋洋的小绿一被放在桌子之上,见到眼前的鹤顶红,幽绿的双眼竟发出点点亮光,吐着蛇信欢快地扑上前去,舔舐起来。 “臣,参见皇上。”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柔媚之中宛若带着无数的利刃,直刺而来。 亭口处,身穿艳红白花蝶长袍,面带桃花的男子正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睨着两人。 敏赫妖男!他来做什么!衣衣倒抽了一口气,瞧见浮云邱泽转过身去面对他,背影正好将桌子上的东西遮住,她直接将瓶瓶罐罐扫进自己的衣袖,再将小绿塞入衣领之中,动作流利,眨眼间一气呵成。 只听到“乒乓”声响,敏赫微斜头颅,想要看清楚衣衣在做什么,奈何站在台阶上的浮云邱泽也斜了下身子,硬是把他的目光给挡住。 “王爷一大早来找朕,有何要事?”紫色的眼眸慵懒地睨着他,薄唇轻扬,却是面带冰霜,比寒冬腊月中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听说皇妃上次被宫女扮鬼吓到,且又关在井中一个晚上,臣担心,所以特来探望,刚好罗敷国的王爷带了些人参过来,臣特拿来给皇妃补下身体。”朝身后的公公递了个脸色,他一副谦和无害之相。 跟其身后的公公立刻带上了礼盒放在石桌之上,“不小心”地掠了一眼石桌上的红色粉末,然后徐徐退下。 “哦?那多谢王爷的美意了,”衣衣冷笑,看着亭外盛开的艳丽百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侍卫们知道王爷是来探望本皇妃,所以才没有通禀。”不知不觉,小手捂住心口,杏眼微敛,隐藏着自己的厌恶之意。 他的权利范围已经扩展到可以只手遮天了? 听到她话中带刺,敏赫倒不以为然,转了转手中两颗翠绿的翡翠球,迳自走上小亭。 “小青,”浮云邱泽低声一喝,一道伤愈的身影迅速奔了过来,“将王爷拿来的东西拿去试一下有没有毒。” ---------------------------------------------- 三更完毕!~ 每日课程:推荐+收+咖啡+花花o(n_n)o明天见~ 原来喜欢邱泽的占多数啊!~00 装弱 待命的小青一怔,望向敏赫王爷,却正好对上他淡漠的视线,一慌,赶紧低下了头。 “皇上说笑的,小青你下去吧。”衣衣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吩咐,顺便朝浮云邱泽递了个脸色,桌子上仍有粉末,怎么办? 小青欠了欠身,脚步略微有些凌乱地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早就眼尖地瞧见桌子上那一摊粉末,敏赫好奇地走上过去,食指一沾,便要放入口中。 “鹤顶红!”衣衣将脸撇向一边,心中催促道:快吃,吃死你! 浮云邱泽冷然一笑,走到桌边坐下。 手指一僵,敏赫眯起眼,指腹上艳红的粉末中夹带着点点白色,在阳光下,两种颜色交杂一起,反而透出桃红之色,果真,是鹤顶红! 掏出丝帕将手指上的粉末擦拭干净,略微尴尬地扯动下嘴角。 “皇妃怎么知道是鹤顶红?难道是你放在这的?可知这是宫中违禁药品,私自夹带,可是要判刑。” 听到他的威胁,她讶异地看向浮云邱泽,判刑? “那只不过是普通的石砖碾碎成的粉末的,王爷又何必激动。”龙袖拂动,桌子上粉末似沙漠中的细砂,轻轻羽化,随风而逝。 这,这么容易就ok了?衣衣眼角抽搐两下。 浮云邱泽淡定地一指轻敲石桌,紫色的眼眸静得如一滩死海,然而其中又隐藏了波涛大浪,随着海啸剧烈盘旋,消隐了下来。 见此,敏赫皱了下眉头,在他的对面提袍而坐。 “离比试还有十二天,不知道皇妃身体是否恢复?如若坚持不住,还是身体要紧,莫要勉强,若是身体康复了,那臣,倒是要全力以扑,否则,罗敷国的王爷可是会说我让着皇妃你了。”说得面不改色,眼眸却是一直上下打量着她,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其实,那日他故意挥拳改变了方向,击中她往日的旧伤,以为可以打败她,不料竟是被反败为胜,一时颜面挂不住,便暗使眼色给罗敷国的王爷,让他借口要出去与老友游玩,从而推迟到半月之后,如果当时继续的话,说不定,第二题,赢的就是他,只怪当时自己太过冲动,第一次被人羞辱,愤慨之下倒是失去了平日的判断。 一手捂着胸口,衣衣咬了咬唇,像是忍住了某种痛苦一般。 “王爷不必担心,本妃,还撑的住,绝对不会让罗敷国的王爷传出对洛桑国不利的谣言,所以请王爷放心。” “皇妃身体还是不舒服?臣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虽不是很在行,但也略懂一二,不如让微臣帮你诊看一下?”脸上挂着妖冶之笑,红唇柔柔地勾起,说着,手便往她的细腕抓去。 她被他突然转变的口气唬得一愣,还来不及反应,玉手已在他的手掌之中,衣袖之中的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现在面色虽是依旧带着点苍白,但伤口结痂已经不再流血,只要稍懂医理之人一探,必知道虚实。 衣衣面色一白,着急地想要抽回手,却是赢不过他霸道的力气,被抓的手腕之间,飘了上一圈暗红。 “皇妃放心,臣,是不会害皇妃的。”他噙着嘲弄的笑意,食指便要放在她的脉搏之上。 不料,愕然间,一只掀长的手伸来盖住了她的脉搏,另一手将紧握其上的五个手指一根,一根,一根地翘了开来。 “王爷,你似乎忘了,她是朕的皇妃,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碰不得,就算是你,敏赫王爷,”浮云邱泽温柔地笑着,薄唇中逸出的字清晰异常,紫色的眼眸低低地望着衣衣被握红的手腕,脸色缓缓飘上阴婺之色,“你也没有资格碰她一根毫毛!” 浮云邱泽的担忧 亭外,繁花在春风的吹拂中摆动着柳腰,面朝艳阳,七彩的颜色显得更为明艳动人,然而,被花盘掩盖的花枝之上,细小的柔刺,随着花海的拂动,若隐若现。 亭中,气氛凝重,三人对峙而望。 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麻雀调皮地掠到石桌之上,见其缝隙中有点点粉末,轻啄,不消眨眼之间,倒下而亡。 衣衣吞了口口水,原本是盯着两人的双眼转向死翘的麻雀,眉见隐见不忍,可又不由自己地担心敏赫妖男是否要借此大做文章。 “是臣,冒犯了。”轻缓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温度,敏赫缩回手,却是连瞟也不瞟那只死去的麻雀一眼。 目光倒是直直地瞅着浮云邱泽,细长的双眼微眯。 风,拂过,带走了石桌上最后的粉末。 “事不过三,王爷竟然已经知道冒犯了,那朕,便不多说了。”墨黑的眉毛轻扬,抓着她的手,揉了揉淤红之处,紫色的眼眸中荡起圈圈淋漓,缓缓扩散开来。 待揉了片刻,似无意瞥见麻雀的尸体,眼帘一垂,一手伸开五指放在麻雀之上。 默念几个词,手掌中一团红色的火苗徐徐燃起,焚烧着麻雀身上的稚嫩毛羽,发出阵阵难闻的焦味,然而,待毛羽烧完,他手中的火苗顿时“轰”的一声骤然如下雨倾盆的夜晚发出的闪电那般击中麻雀,火苗也瞬间消逝。 石桌上,留下了一只烧焦的“o体”麻雀。 “竟然王爷给皇妃送了人参,那这只朕亲烤的麻雀,便送给王爷如何?”吟着笑意,浮云邱泽就像是在说笑一般,眉尖神采飞扬。 咳!衣衣差点被他爆出来的话噎到,吃了鹤顶红死了的麻雀,要送给王爷?直接赐他毒药不是更直白。 拍了拍胸口,她已经能看到敏赫一向自持冷静的脸有了丝丝裂缝,面临抽搐边沿。 “多谢皇上美意,可惜本王最近咽喉发热,不宜吃上火之物。” “喔?竟然如此,那便算了。”说完,浮云邱泽手上幽幽浮着冰蓝的柔光,罩在烤焦的麻雀身上,竟是被腐蚀一般,尸体渐渐地溶入了蓝色的柔光之中,点滴不剩。 噬兽之术?敏赫暗暗一惊。 此术法除了有一定的功力,更要思维灵敏,从羽化之术进展当噬兽之术,他自己就用了五年的时间,没想到浮云邱泽才八岁,竟已经学会了噬兽之术。 “哇,好漂亮的光。”衣衣俯下身子细看,自己从未见他展露过这一手,觉得美丽异常,点点白色的小光球在冰蓝之中浮动,一上一下,忽左忽右,没有聚点,就像自己曾在科学馆看到的虚拟宇宙中晃动的粒子,显得既陌生,又新鲜。 本是故意露出这一手让敏赫见识心生不安不敢轻易冒犯,不料,衣衣倒是很喜欢的模样,浮云邱泽淡淡一笑,将噬兽之术又再延续在半空之中。 她眨着眼,好奇地咧开唇轻笑,颊边青丝拂动,带起了阵阵梨花清香,被太阳晒过的粉颊泛着柔光。 坐在两旁的男子突然一愣,神使鬼差地看着她秀美的脸色,眼中泛起淋漓。 “轻音哥哥……”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在耳畔低低响起。 敏赫突然晃回了心智,揉了揉眉眼之间的|岤位,疑虑地望了下衣衣,便仓促起身告退。 “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衣衣低下头,看着衣袖中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皱起了眉头。 “没有。”侧过身,他装做赏花的姿态。 然而,垂下的眼帘,若有所思…… 前世之梦境(四)纵火 空寂的洞房之内,映着双喜的蜡烛火红地燃烧,桌上放置着大盘的花生,红枣,橘子,桂圆,以及几小碟的糕枣。 外面,喧闹异常,吆喝声,谈笑声,混合着琴玄的音律彼此起伏,嘈杂无比。 面目呆滞地坐在床前,轻飘落地的盖头柔软地贴着地面,她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空洞而绝望。 “银儿,等我救你!”那股坚定的语气似乎还在身旁暖绕。 进了这将军府,炎熙又怎么可能救自己出去?如若是拼了性命而来,她定然不允,轻音,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轻易了,冷酷无情,杀人眨眼之间,所有小时候的情分,都已经灰飞烟灭。 眼神一定,她站起身,不顾新喜娘的阻拦走到床后的屏风,换上一身素白的衣物,好在,他把自己的包袱也给带来了。 “将军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新喜娘的额上冒出细细的汗水,她顾不上擦拭,慌张吩咐一旁的丫鬟去给将军夫人换回去。 “谁敢动我,我便咬舌自尽!”轻笑着,她冷眼睨着那几道僵住的身影,以及已经伸到衣襟的领口却不敢妄动的手。 竟然如此,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去活着,为炎家牺牲的上百条人命戴孝,尽自己的所等,等待炎熙,如果他拼上了性命,那么,她也不会独活。 “将军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嫁入此等府邸,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以前的过往不过眨眼之间便能忘却,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呀。”喜娘向一旁的丫鬟使了个脸色,柔声上前劝慰。 瞥见一个丫鬟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银儿不屑地扯动着嘴角,轻音,我,就等着你来。 “若给你万两黄金,让你抛弃你的相公孩儿,喜娘,你允,还是不允?”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她柔声问。 “这……”喜娘没料到她会就此一问,倒也被问住了,搓着手在那凝眉紧思。 “金银财宝,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若是没有相爱之人的陪伴,此生枉然,喜娘,若是想我还活着,叫她们让开。”指着堵在房间门口的几个丫鬟,银儿将白色的花钗插在头上,便要出去。 这下,喜娘和丫鬟们都急了。 “将军夫人,你不能出去,穿成这样,若是被宾客瞧见,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几位下人可担当不起啊。” “若我咬舌自尽,你们,又可担当得起?”银儿苦笑,或许,自己也只有这点能耐了,不加以利用,又怎可在这独活? 面面对视,喜娘和丫鬟们都不再说话,的确,将军为了迎娶新娘,据说是将皇上赏赐的多半金银财宝都给了炎府,可见新娘在将军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若是她自尽了,估计她们也不用活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 想到此,都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拿起一支燃烧的蜡烛,一一剥开丫鬟和喜娘,轻柔地打开了们,银儿看着庭院之中桌桌盛宴人群欢闹,走廊之上贴满了大红双囍,只觉得刺眼无比。 与炎府的血流成河,与炎熙的孤独身影相比,这显然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轻音,你给我听着,纵然住进了将军府,纵然你给我将军夫人这个称谓,我,还是炎熙的妻子,炎府的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怒嚎着,紧绷的泪水刹那间畅然地顺着粉颊轻流而下,她将手中的蜡烛往柱子之上的红布一丢,嫣红的面容有着决然之色。 火苗,由小盈大,在宾客的诧异声和尖叫声中,熊熊燃起…… ------------------------------------------ o(n_n)o每日课程:推荐+收+咖啡+花童鞋们,俄们一起加油吧,你们的支持是俄的动力呀!~ 前世之梦境(五) “救火,救火……”首先反应过来的喜娘一把拽住两个丫鬟往后园的水井冲去。 “啊,着火了,快跑啊……”几个胆小一点的宾客已经抱头鼠窜,撞翻了几桌喜筵也全然不顾。 安静地站在门口,一身素白的人儿垂着眼帘,看着红布上燃烧的火焰,露出凄凉一笑,这等火焰,又怎么可能烧毁将军府? “怎么回事?”带着点酒音,略显低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没有回头,银儿已经知道是何人,儿时相处了那么多年,即使分别了八年,熟悉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 “将,将军,夫,夫人纵火……”一个丫鬟斗着胆子上前。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散乱的宾客如吃了镇定药一般,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掀长的红色身影,仿佛只要他来了,便是平安无事了。 纵火……?她不是想纵火,是想烧掉整个将军府!银儿冷眉,对着那些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宾客嗤之以鼻,来参加这种婚宴的人,也没几个好东西。 “来人,将这个丫鬟拉下去,重打三十打板。”没去看火势如何,也没去看筵席如被扫过的战场那般凌乱,他转头吩咐。 听到此话,丫鬟面无血色,“咕咚”一声双膝着地,趴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没有错啊,是夫人纵火,大伙可全都看见了。”颤着声,她低声哭泣,仍旧不明白自己怎么惹毛了将军。 站在一旁的丫鬟见此情景,却不敢点头应允,因为,将军脸上突然出现的阴婺之色,早已经吓得她们双腿发软,明白之人怎敢上前作证。 俯下身,他轻笑,低沉的声音彼此起伏,似一阵欲将翻起巨浪的大海,令在场无人不惊。 “看来,你除了这身赘肉,脑袋里塞的都是豆腐渣,”跟随而来的冯主管早就为这笨丫鬟捏了一把冷汗,“夫人怎么会纵火呢,肯定是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玩火烧到了。” 跪在地上的丫鬟仍旧一脸茫然,听不明白主管的话,明明,就是夫人纵火啊! “拉下去!”不想再废话,见一身素白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火布的旁边,不禁皱眉,手一拢,绕成圆圈,一股水流便喷射而出,顷刻间,燃起的火苗便被熄灭。 庭院之中,宾客突然被唤醒了一般,欢呼着鼓掌,莫不敬畏地看着这个令所有人钦佩的将军。 只有一个被拖下去的丫鬟尖利的声音响起,却也是掩没在浩瀚的掌声之中。 “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6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儿,可有受伤?”面容俊秀的男子上前,在她耳边轻问,皱了下眉,看她一身素白,只剩脚下那双鸳鸯红鞋隐见喜气之意。 没有回应,她咬着牙,走入房间,又抱着一团大红嫁衣走了出来。 “你的衣服,全部都还给你!”说完,用力扔向一直静静凝视着自己,面色柔和的轻音。 在场的所有人莫不被她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能被将军看中是多大的福分,她怎么能这么自取其辱?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伸手一揽,他抱住嫁衣,倒也不脑,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银儿,你可是想要本将军亲自为你穿上?” “哗!”宾客一片哗然,没想到还有此等调情之方式,对将军的倾慕顿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本应是面带潮红,含羞带怯地低下头,然而,银儿反而弯下腰,脱下红鞋,在所有人的笑声中掷向身穿红袍之人。 “还你破鞋!轻音将军。”后面四个字,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了出来。 前世之梦境(六) 最后一次 没料到看似斯文的新娘会有此举动,莫不再次被惊呆,所有人都吓得禀住呼吸,看着鞋子正以抛物线的方式甩向将军。 原都以为以将军的身手,能够轻而易举地避过,可他却是动也不动,似痴傻了一般地站着,直到“啪嗒”的一声,鞋子重重击中他的面部,缓缓滑下。 “将,将军……”冯主管的声音抖了抖,自上任以来,第一次瞧见有人胆敢如此的伤害将军,而且将军又是心甘情愿的。 轻轻拍掉面部的灰尘,轻音疑惑地望着那名气得全身颤栗,正以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人儿,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同。 “银儿,你,变了。”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用软软的声音喊他“轻音哥哥”,更没有用柔和的眼光望向自己。 讥讽地扬起嘴角,银儿着小巧的三寸足莲,不顾众人的目光,直直走到他的面前,昂起头。 “变了?没错,如果你没回来,或许我还是以前的我,是你,杀了炎府上百条人命,是你,让炎熙无从选择,是你,让我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吟着恨,眼眶泛红,她真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 明明,她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会变成这样,都是他,轻音造成的! “是炎熙不肯将你交给我,我才会杀了阻碍之人。”他突然轻叹一声,眼光沉重复杂。 “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上百条人命,你怎么能视若无睹?炎大娘在你小时候给你缝补过衣物,杨小妹小时候曾偷偷带鸡蛋给你,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脸色苍白如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自己曾经当成亲哥哥一般看待的人。 “如果炎熙直接把你交给我,就不会出现这些事,错的人是他,不是我。”沉思片刻,他依旧坚持己见。 惨白的唇瓣轻颤,最后化为苦涩一笑。 是啊,错的是她,杀害炎府一百多条人命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她。 “银儿……”略微担心地看着她眼神迷茫地抱着双膝蹲下,睁大的双眼滑下两行清泪,赤o的足莲紧贴一起,整个身影娇小而无助。 “请各位大人携带家眷前往落花院处,小人已经重新设好筵席,各位大人请!”冯主管见此,慌忙笑脸相送,带头将他们领了过去, 本想再看戏下去的众人不得不悻悻地离开,心中早将蔑视将军的银儿视为毒蝎妇人,竟然婚宴当日敢对将军出手,真是不知好歹。 “银儿,我送你入房休息。”叹口气,伸出手想要扶起她,不料刚到半空,就被她凌厉的目光震住,眸中深深厌恶的情绪翻涌,似风暴来临之前的预兆,隐隐,带着抹决然。 “你不要碰我!”无力的语气,却包含了她所有的倔强,扶着身后的柱子,她蹒跚站起,“将军夫人也罢,阶下囚也罢,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人。” “我相信日久生情,只要我待你好,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轻音低声说道,生怕太大的声音反而会令她站不稳脚跟,浮云似的步伐令他皱起眉头。 日久生情?她扯了扯嘴角,转身进房,然而小脚差点迈不过门槛,踉跄一下,最终扶住了门,没有看见后面一直伸出的大手一直在左右。 “还站着干什么,扶夫人进房休息。”扫眼站在一旁呆呆站立的丫鬟喜娘,他沉声道。 闻言,喜娘和丫鬟都冲了上去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子。 “轻音哥哥,”银儿突然一顿,却是没有回过头去,声音淡柔,“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轻音哥哥,从此以后,轻音哥哥在我的心中,已经死去。” 门外的身影一僵,缓缓地收回一直伸出的双手,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又轻声吩咐:“夫人喜欢穿什么衣服就随她穿什么衣服吧。” 木叶师傅 额,童鞋们,昨日收60个,推荐没涨两天了咖啡也开始少了,上了百,我们还可以冲千哒,是不? --------------------------------------------------- “虚线齐发。”木叶戴着斗笠的身影在晨光中映出一抹淡淡的倒影,昂然地站在殿顶,双眼却是专注地看着下面显然没有进入状态的皇妃。 自从昨天做了一个梦,自己就心神不宁,心口处隐隐抽痛,难道是旧疾未复吗?衣衣揉了揉眉,不行,一定要集中精神。 十指翩飞,似蝴蝶在花丛中跳起足尖采蜜,她对着不远处的木偶默念术词,然后,就在大喝一声之后,木偶仍旧纹丝未动,不禁哭丧下脸。 “皇妃,你今天的心都不在状态之内。”跃下殿顶,木叶有些头疼,练了两个时辰,可却是徒劳无功,甚至可以说是越练越茫然,他都不知道那日的比拼她到底是如何取胜的。 “木叶,最近我老是做梦,一醒就什么都不记得,还一整天都被搅得心神不宁,什么都练不好,再这样下去,估计,要赢敏赫妖男是很困难的。”她深吸一口气,最近已经被这事闹得饭都快吃不下去了。 听到她口中的敏赫妖男,木叶倒是憋嘴一笑,这个形容词,形容得真好。 远处,一颗茂密的树的一角无风吹过,却是怪异地摇晃了两下,又徐徐恢复了平静。 笑归笑,木叶还是肃起脸,双手一阖,后三指弯曲紧密黏合,一道如白色霞光的光线在食指和中指上萦绕,且发出点点星光。 “白眼初开,万物无极,睨!”大喝一声,扣住的双手缓缓松开,在两眼间轻擦而过,黑色的眼眸瞬间转换成了白色的眼球,加上脸颊上的疤痕,显得十分的诡异,似天外来者,又似,地下张开了眼眸…… 站在远处,被木叶的双眼扫视了一番,衣衣紧张地揪着丝绢,杏眼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如何?” 脸色闪过一丝诧异,木叶双手一收,白眼也如流星一般地消逝,恢复成原来黑色的模样。 “没什么问题,应该是你最近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璇过身,装做无意地瞟了一眼大树,他又侧过身来,安慰地笑了一笑。 不是被下了术法?那就好,她拍了拍自己的匈部,一直紧绷的面容也缓和了下来。 “木叶师傅,你刚那一招真厉害,叫什么名字来着?”转眼间,她又恢复了精神,想起刚才那一幕,简直是帅呆了。 “此术为白眼,可视透一切术法,不过只能开半刻,否则,就会强行关闭,因为此术法耗费的内力太多,一旦用久了,便会供应不上。”听到她第一次口里喊着师傅,他分外高兴,这说明,调皮的皇妃终于开窍了,不再会蹦上蹦下地找借口偷溜去玩。 那么,不就是说,小青的眼睛,只要睁开,就可以看透所有的法术?衣衣心里暗惊,在荷花亭畔之时,她早就看到那边布置好的结界了,仍是不出声任由自己走了进去……不过,这也是自己料想中之事。 她皱了下柳眉,又绽开笑容,亲切地朝木叶靠了过去。 “师傅,你也教教徒弟这一招吧?” “不行,你还太勉强,内力不充足,若是皇上,倒还可以学。”木叶摇了摇头。 “师傅……”她摇晃着他的手臂。 女人,哭不是本事,闹不是能力,撒娇,才是最根本的实力! 直接塞上耳朵,木叶很干脆利落地走人,反正她今天是没心学下去,自己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师傅……”衣亦鸱了过去。 看着一黑一黄的身影逐渐离去,树上隐身之人才终于现了真身。 几只优美的蝴蝶在衣袍之上翩翩起舞,一身艳红的白花蝶偶尔被风拂动,袍脚徐徐掀起,露出里面白色的低袍,像一朵绝美的桃花,轻柔绽放。 “她,做的什么梦?”他低语,眼眸中浮起一层朦胧的雾气,眨眼间,又消逝无形。 不要让她知道 御书房内。 几位太监看到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早已经习惯的他们躬着腰小步腿了出去,不忘关上房门,在门口下面的台阶把守。 “什么事?”未将手中的朱砂笔放下,浮云邱泽扬了下俊美,白皙的脸严肃而认真,看着桌子上可以堆成一座山的奏折揉了揉太阳|岤。 跪在地上的身影抬头,看了下一身黄袍加身的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 “是关于皇妃的。” 衣衣?她又闯什么祸了?不过自从上次战胜敏赫王爷之后,她可就鲜少到处游玩,几乎把所有的静力都放在了幻术上。 皱了下眉,浮云邱泽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伸了下腰。 “衣衣怎么了?”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疑问,突然瞧见木叶脸上凝重的模样,他不禁一怔,走到他的跟前蹲下,丝毫没有顾虑到龙袍拖在了地上,染上灰尘。 “不知皇上可有听皇妃说过,她最近会做梦,而且醒后总是不记得?” “她说过一次。”眼帘微敛。 “皇上请看。”恭敬地自腰间拿出一本旧书递出。 虽是不明白,浮云邱泽接过,纤长的五指捻开了折起的页面,默读不会,脸色丕变,拿着书的手,不禁一僵,书自手中滑落,掉在了铺在地上的龙袍之上,然而,那一页还是敞开着。 御魔封,此为天人仙术,用此术者,除了会消耗大量的法力,同时,还会减少寿命,减少的寿命视修炼之人法力来消减,此术可压制人类的记忆,即使在梦中回忆,醒来也会忘记,同时,此术最厉害的一处,便是…… 便是之后,那一角却是被人刻意撕掉了一般,只留下参差不其的缺口。 “你是如何得知她的记忆被封印的?”捡起书,他轻轻阖上,薄唇紧抿,紫色的眼眸似大海般深邃,幽幽地闪着光。 “臣,使用了白眼。”木叶听到他的口气,愣住,难道,皇上早就知道此事? “皇妃可是知道她的记忆被封印之事?”拾起书的手一紧,整本书就像一个蝴蝶结,中间部分留下深深的纠结。 “臣未敢告知。”木叶慌忙低下了头,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皇上,心中倒有些惊讶,而自己现在才发现,可皇上似乎早就知晓此事,到底是自己的道行太浅,还是,皇上已经深不可测? 龙鄂轻点,他的手松懈下来。 “没有朕的允许,你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皇妃。”冷声吩咐,脑海中,单纯的笑脸若隐若现,他皱了下眉。 尤其,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那个银眼宫女,她不是也可以……”木叶担忧地说道,毕竟,她可是敏赫王爷派来的,难保不会看出来与敏赫通风报信。 浮云邱泽冷哼,走到龙座上,一扬长袍,缓缓坐下,薄唇微扬,紫眸泛着点点星光,璀璨而夺目。 “她的法力没你深,暂时还看不出来,待她能看出来,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了。”若不是因为如此,也不会留她在衣衣身边。 “皇妃是本国的凤福,到底是何人,要封印她的记忆?难道,自她出生,就有着前世的记忆?”木叶想不明白,偏偏,皇上似乎有意隐瞒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皇上的事,自己都清楚,可为什么…… 难道,难道是……他讶异地睁大了眼,看着浮云邱泽脸色复杂地点头。 顿时,御书房中一片寂静,就连外面等候多时的太监,也不禁奇怪地互望了两眼。 ----------------------------------- 因今日稿件做出调整,三日中为两更,请童鞋们见谅,三日后恢复三更!~ 罗敷国王爷 本文已经开了一个长评的贴子,有兴趣的亲可自行长评跟帖,一展你的才华文笔o(n_n)o童鞋们,帮忙点下推荐吧,呼呼~ ------------------------------------------------- 珠帘轻摇,细小的碰撞之声“叮当”入耳,香炉燃着燕山的上等黠郧香料,袅袅起烟,房内,没有半个宫女太监,不时传来茶杯扣在茶沿上的清脆声响。 皇淑妃纤手挑了挑高芸发髻上的垂珠钗,优雅地将一手放置在单膝之上,层铺于地的孔雀尾状绿色长袍上,点点圆润的小巧珍珠泛着晶莹的光泽,既高贵,又优雅。 “镇王爷,你的意思是,如果本宫的皇儿输了,要赔给罗敷国万两黄金?”她垂下眼帘,睨眼一旁阴笑着的罗敷国王爷。 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若不是看在他手里握着罗敷国的半数军权,哼! 衣袖之中,握紧的白寇上黑色的光芒霎那间燃起,却是没有烧到般片丝绸,手指隐隐一松,魔魅般的光芒也随即焚灭。 透过杯中飘起的袅袅白雾,镇王爷抬了抬眼,瞥见某人的衣袖中若隐若现的黑色,又垂下眼帘,直直地凝视着荡漾淋漓的茶水,眸中尽是嘲讽之色。 “若不是本王放下罗敷国的事情,千里迢迢来到洛桑,又岂会给你们刺杀凤福的机会?且不说罗敷国这些时日耽搁的奏折,千名士兵陪着本王千辛万苦来到此处,怎么说,也得给他们点辛苦费,不是?”他笑眯了眼,贼溜溜的双眼在皇淑妃身上转了一圈,看着地上质量上乘的珍珠,嘴都咧了开来,“以皇淑妃在宫中的地位,权利,万两黄金不过是根牛毛而已。” 说得好听,若不是自己答应过他,若是扶助皇儿登上皇位,到时疆土以北的百里割地于他,又怎会好心好意地来洛桑?没想到,还敢狮子大开口。 拢起衣袖,她捂着嘴低柔一笑,柔媚地倚在椅背之上。 “以本宫现在的地位,万两黄金的确不是问题,可是,镇王爷答应本妃的,可是要先做到才行。”只要皇儿能登上皇位,一个罗敷小国,踏平它也不是问题,想要百里领土,想要万两黄金?简直是痴人说梦。 “哈哈,那,那是肯定的,”讪笑地干咳一声,他抿了口茶,转口问道,“素闻皇妃一向不喜出席宴会,且不学武术,那日,又怎会赢了王爷?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脸上的笑脸一顿,皇淑妃细长的眼眸轻敛,他话中有话,自己又岂会不知?皇儿,又怎会为了这么一个低俗的丫头而放弃了应得的一切。 “不知镇王爷可曾听说过木叶?” “木叶?”他疑惑地思考了片刻,突然惊叫出声,“杀了红月的木叶!”就算远在罗敷国,又有谁人不知赫赫有名的杀手红月,不料,竟是死在自己丈夫的徒弟手下,此人,果真厉害。 轻微点了下头,她用指腹轻揉眉心,此人是自己心中一块搁置已久的大石,却是无法撼动。 “没错,就是她,而且,她是木叶的徒弟,加上上次皇儿事先进行了刺杀,失败之后,可能是有所警惕,针对皇儿学了些幻术,否则,以她的资质,绝对赢不了本宫的皇儿。”对此事,她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在所有的皇子中,没有任何人能超越敏赫。 只是,皇儿现今不知为何竟是如此心急,频频要亲自动手杀了皇妃,若不是自己怕多次打草惊蛇出面阻拦,事态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本以为是自己多虑了,可是……皇淑妃捻了下红艳的娥眉,目光略微一沉。 “如此,可真是大事不妙……”镇王爷也颇为严肃地阖上了茶杯,双手握住椅柄撑身站了起来,来回缓缓踱步。 “此次一旦赢了,就可让文武百官看到本宫皇儿的实力,到时拉拢人心便容易许多,登上皇位的日子也指日可待,可若是输了,我们就要从长计议……本宫,又有多少个七年可等……”她低喃着,后面一句似询问,又似低语,平时红润的脸颊,也扫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眸光宛若天明时的星光,在蓝天下逐渐黯淡了下来…… ---------------------------------------- 二更,完毕!~ 妙计 敏赫王府内院。 小道旁,几颗百年老树伸展着粗壮的纸条,繁茂的枝叶分歧地覆盖着道路,留下斑驳的痕迹。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自树荫之处突然出现了一抹黑影,直直地单膝跪在了地上,没有仰头,只敢看着掀长的影子,目光敬畏。 斜坐粗干之上,自身侧垂下的袍角轻柔摆动,艳红中荡出洁净的白,似莲花初开,又带着花瓣外层点点腥红,向往而又恐惧着。 面带桃花的男子望着头顶上层层树叶,在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斑驳的光线刺痛了他的双眼,不禁轻眯,低下头来。 “人,选得如何?” 不知敏赫王爷为何要重金寻找四大高手,落雷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禀王爷,人已经找到,且都愿意听从王爷的吩咐,现正安顿在后园的谜落阁中。” 听到此话,他轻点了点下颚,在柔风中似乎有些飘飘欲睡。 “属下不知王爷的任务是?”跪了半刻,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落雷盯着那抹一动未动的倒影,也不敢提高音量。 “将比赛内容宣告出去,”阖上墨色的眼眸,耳际零细的发丝在脸庞不时飘扬,他仍旧是一动未动,“第二次试题为,夺旗。” 夺棋?落雷一怔,突然明白了王爷为何要让自己重金寻找四大高手。 在洛桑国,除了皇子间一年一度的武艺比赛会举行夺旗,民间,为了展示自己家族庞大势力,也会举行夺旗,比赛人数可自行定夺,可是双方人数要一致,若是一方在另外一方告知的情况下,仍少了人数,比赛照常举行,比赛期间,赛场上有一木塔,上竖一旗,无论用何方法,只要能夺到旗子的一方,便可获胜,但一般在民间会签订生死状,而皇族之间却不会,只是用来当作比试武艺的一种方法。 “属下认为,若在当天再宣布,杀他个措手不及不是更为妥当?”落雷思考了下,还是觉得这样对王爷比较有利。 “哼,在天下百姓面前如此出题,今后,本王的面子何存?更何况,就算告知了她,胜算,还是在本王手中。”嗤笑一声,他缓缓绽开眼帘,面容喜怒无常。 “王爷的意思是?” “宣告出试题之后,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然后……”红艳的唇角轻扬,鬼魅地绽放出一朵宛若蔷薇般带刺的笑,单手刀状,蓝色的光芒萦绕着五指,辗转盘旋,在空中凌厉地劈下。 气波如泛开的淋漓,晃荡着,他身侧一根粗如碗口的枝干,竟是斜斜地断裂而下,“轰隆”一声,在地上扬起诺大的灰尘。 感受身后诺大的震荡声响,落雷只是一动未动。 “属下明白。”身影顿时隐入黑暗之中。 本欲要阖上眼帘小歇,左耳一动,他伸开一臂,在空中飞旋的白鸽小心地落在其上,脚上用红色丝线捆绑的竹筒显得分外刺眼。 敏赫自竹筒中将白纸抽了出来,臂上的白鸽展翅,又飞上了天空。 这是……他挑了下眉,看着白纸上空无一字,不禁撇了撇红唇,自黑色的指尖倒上一些细微的粉末,再自树叶间取上几颗水滴滴上,白纸之上,黑字如梦幻一般地浮现。 近日,皇妃身伴一蛇,此物不详,且奴婢被人防范,无法得知,望做防范,木叶已归。 将纸片一柔,手中的蓝色烧得更望,再展手之际,已经空无一物,诡异地连粉末都未剩下。 阖上眼帘,他低低地笑着,微微漂荡的金边白花蝶袍上,一只蝴蝶正张开翅膀,一伸一阖…… 早做防范 “什么?夺旗?”衣衣停下逗弄小绿的玉手,疑惑地望着站在假山旁一脸沉寂的浮云邱泽。 今日的他紫袍飘飘,一件白色绣肩龙图腾短系上衣,却是将他日益挺拔的身躯显得更为修长,白色打底的塾裤之下是一双金色小短靴,整个人看上去不失俊雅温和之气。 靠在假山之上,手中的纸扇轻摇,温润如玉的脸陷入沉思。 “是的,夺旗本是为了比试武艺高低,可是,需要的人数不只要配合默契,更要武艺高强,否则的话,难以取胜。”木叶站在浮云邱泽的身旁,面有难色。 其实,最恐怖的,是敏赫王爷大概想趁机除去皇妃,这一点,皇上肯定也料想到了。 不会是以前电视上的那种人踩着人的尸体爬上木塔的那种吧?想到这种血腥的画面,衣衣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亏敏赫妖男想的出来。 “木叶,你那边可有人选?”紫色的眼眸微抬,波澜不惊。 “臣已经想到了人选,只是,其中是否有诈?臣怕敏赫王爷会对皇妃不利。”任凭再怎么厉害的高手,对于暗处的敌人,防御能力也是有限的。 “先做好防范,明天,便让这些人跟皇妃一起联系,多培养默契,”看到一旁微颤着双肩的衣衣,他扬起了嘴角,“你怕死吗?” 她低下头,看着幽绿地眨着双眼的小绿,突然轻笑。 “已经差不多死过一次了,你说我怕不怕死?”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血液自身体中缓缓流逝的无力感,恐怕今生也无法忘怀,她的手不知不觉捂住胸口,即使伤口已经愈合…… 风轻轻拂过,树叶“莎莎”作响,丛花中夹杂的几根蒲公英经受不住撩拨,白色的种子摇摆着飘向空中…… 浮云邱泽沉默着。 只是垂下眼帘,细细地看着她颊边垂下的几缕飘散的长发,在阳光中发出淡淡的黑似石墨的柔光。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轻声呢喃,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抹坚定。 “是啊,我是洛桑国的凤福,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你为了国家,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让我死掉。”她抬脸灿烂一笑,听似玩笑的话语,竟是条条荆刺,狠狠地扎在了浮云邱泽的心上。 “皇妃,其实皇上……”木叶急着要为皇上辩解。 一条手臂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又只能无奈地闭了口,悻悻地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其实皇上早已经吩咐,如果比试当中,皇妃一旦遇到危险,即使是失去夺取敏赫王爷一半军权的机会,也要停止比赛。 “没错,你是洛桑国的凤福,就算是死,也只能葬在这深宫之中,一辈子,哪也去不了。”浮云邱泽扬起嘴角,说着明知会被厌恶还是要故意去说的话,然而,语气却是无比的温柔,仿佛用最一个温暖的怀抱包括着最珍视的东西,舍不得用一丝力气。 不知为何,衣衣刹那之间,伤口不似刚才那般的疼痛。 明明,他说的,是自己最讨厌的话,可是,为什么看到他脸上温暖的表情,她会觉得莫名的心安? “邱泽,你是注定老死宫中了,我可不一定。”她低笑着眨了眨眼,眼中的阴郁烟消云散,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嬉皮笑脸,墨色的眼眸眯成了月芽状。 鹅黄|色的裙摆迎风翻飞,似一直欲展翅而飞的美丽蝴蝶,轻轻地摆动着翅膀。 紫色的眸光泛柔,一瞬间,深深地凝视着那抹可爱的笑脸,他摇了摇头:“以你的爬墙技术,一辈子也出不了这皇宫。”薄唇,扬起。 轻笑的俊脸蕴含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 二更完毕!~谢谢童鞋们的推荐!~还有提神的咖啡o(n_n)o 明天见~ 前世之梦境(七)暗夜刺客 橙色的蜡烛摇曳,外面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喜娘和几位丫鬟站在床头,看着一身素白低头不语的新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整天滴水未进,紧咬的双唇略显苍白。 “夫人,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将军吩咐,他还有宾客要招待,怕你饿着,特地命人煮了点莲子汤。”喜娘端着碗,轻轻劝说着。 仿若没有听见,银儿双眼目无焦距地低着头,看着垂在床畔的小脚在烛光的倒映中出现的朦胧细影,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炎熙愤怒的吼声,无奈而痛恨,那张绝望的脸庞,使得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夫人?”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喜娘连忙放下碗,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吓人,“快,去禀告将军,夫人身体不适。” “是。”今日见到将军对夫人的疼宠,丫鬟们都十分清楚她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不敢怠慢,两名丫鬟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夫人,你先躺下休息,等会将军就过来了。”喜娘扶着银儿纤细的肩膀,想让她躺下。 然而,银儿却是摇了摇头,坚持着,双脚放在了床沿,抱住双膝,将脸深埋其下,此刻一身素白的娇躯,更是使人心生疼惜。 喜娘向房中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本欲三人合力扶她躺下,不料,喜房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一片漆黑。 三个身影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软软地倒下。 抱膝的人儿仍旧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事都与自己无关,若不是鼻间逸出的点点呼吸声响,恐怕与死人无异。 “银儿姑娘?”一双大手放在她的肩头轻摇,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不少。 片刻之后,她茫然地抬头,望进一对星眸,刹那清醒了一般,她环顾四周漆黑的房间,再低头看看倒在地上的三人,唇颤了颤,却是说不出声。 “银儿姑娘别怕,是炎熙派我来的。”男子的声音也略带紧张,不时地竖耳听周围的动静,他明白,擅自闯入将军府会是怎样的下场,可自己是杀手,只要钱,不要命。 “炎熙……”她轻声念着,死灰的双眼迸出激烈的火花,欣喜地自床上跳到地上,猛力地抓着男子的手臂。 不明白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抓住他手臂会有着痛楚,一把拉住她的手。 “快走,将军府守卫森严,要逃出去不容易,”说到此,男子脚步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她,“如果逃不出去,炎熙让我把此物交给你,让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屈辱,也要活下去。” 就算是屈辱,也要活下去?银儿的身躯一僵,愣愣地接过他手中之物,柔软而顺滑,但是此刻,她也顾不上看清,将它往怀中一塞,朝男子点了点头。 “多谢!”声音略带哽咽,她明白,如果逃不出去,此男子的性命,恐怕也难保。 “不,是我该多谢炎熙,家中老妇,他皆照料,”他的嗓音也低沉了下去,“即使豁出性命,我也无后顾之忧。” 说完,他打开了门,细细地观看了四周,拉着她便小心翼翼地朝早就探好的路小跑而去。 素白的裙角飞扬,银儿此刻的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几乎难以呼吸。 炎熙,炎熙,她就要见到炎熙了。 想到他温润如意的脸庞上带有的轻柔笑意,就恨不得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瞬间飞入他的怀抱。 即使,是拼上了性命。 ----------------------------------- 今日三更喔~童鞋们,hp吧? 每日课程提醒:推荐+花花+收+咖啡(为何最近咖啡,推荐,花花越来越少呢?等下来点刺激的吧?第三更提示) 前世之梦境(八)无法驾御的逃离 走廊上一阵凌乱而急速的步伐沉稳地响起,五名侍卫带着两名大夫紧随将军身后,朝着喜房走去。 当看到门口斜躺下来的四名侍卫,轻音一扬手,所有的人都站住不动,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等候将军吩咐。 房内漆黑,且没有任何声响,死寂。 “发令下去,紧闭大门,弓箭手上瓦待命,其他人,将府内所有的地方翻过来搜查,若是夫人不见了,你们,带着妻儿,提头来见!”冷声吩咐,他一脚踹开了喜门。 “嘭!”两扇门如枯木似的倒下,发出巨大声响。 跟在身后的侍卫仿佛被惊醒了一般,立刻飞奔着往各处跑去,脸上早已冷汗淋淋,转眼隐没在黑暗之中。 一步步地踱进房内,见到三人正昏睡着躺在地上,他眯了下眼,如风一般地席卷了出去。 拐过四个走廊,见到巡夜的侍卫,奔跑的两个身影急忙隐入暗处。 银儿按着心口,喘息着,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自己从来不知道将军府是如此之大,跑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逃出去。 “不好了,有刺客,兄弟们,将军下令,若是找不到夫人,要我们全家提头。”三名侍卫冲了过去,大声地跟巡夜的侍卫疾呼,没去管他们僵住的神情,又继续朝别的地方跑去。 “快,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搜!”领头巡夜的侍卫爆喝一声,已经往西方疾奔。 其他的侍卫见状,也吓得撇开腿就跑。 “走。”突见侍卫散开,男子轻声提醒,拉着银儿小心地走完长廊,刚欲转身往大门的方向冲去之际,刹那间,一片灯火辉煌。 “你以为将军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一丝讥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那般的冰冷。 银儿倒抽口凉气,看着四周提着灯笼的侍卫已然不知不觉将他们围住,握住男子手臂的小手不禁一紧。 对面,侍卫退开了一条路,身穿喜袍的身影徐徐走了出来,脸上杀意浓厚,双手置与身后,勾起的笑,宛如夜中行走的魑魅,在烛火的照耀之下,阴森异常。 “你不要伤他!”想到男子之前说的话,银儿手心冒出细细的汗水,浸湿了男子的黑衣,苍白着脸,她低声道。 “银儿,你闪开。”轻音垂下眼帘,看着她紧抓男子不放的手,脸色又暗下几分,身后的手已燃起黑色的火焰,顺风而长,发出“霹雳”的声响。 “不!”她倔强地昂着头,杏眼微瞪,“我要去炎熙的身边。” 他身后的火焰顿时滚成了黑球,炙热地燃烧着,高扬的温度令一旁的侍卫都吓得慌忙移开五步之外。 “本将军,再说一次,闪开!”,目光如鹰,他直接掠过娇小的人儿,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射向黑衣男子。 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咬着唇,只要想到炎熙,自己便是什么也不惧怕。 见此,轻音冷笑,手中积累的黑球早已整绪待发,毫不犹豫地,他将身后滚动的黑球焰火朝着银儿的方向射去。 呆呆地,她看着那如地狱中突然出现的焰火张大了口,似乎要把她吞噬了一般地迎面扑来,双脚却是不动弹不得。 眼见黑球焰火就要撞到银儿身上之际,一只大手猛然将她推开,承受了原本该是她承受的剧烈黑火的吞噬! “啊!”男子全身燃气熊熊黑火,他扭曲着身躯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焚烧的味道一点点扩散,浓厚得令人想要呕吐,只消眨眼之间,完肤无存。 “为什么,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男子的皮肉掀翻,已经呈现焦木状,她呢喃着,突然冲上拍打男子身上的黑火。 “银儿!”本就料到男子会如此扑身相救的轻音,却不料银儿也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嘴角笑意刹那僵住,吼了一声,冲身向前。 ------------------------二更,不知道大家喜欢看梦境中的故事吗?喜欢的话童鞋们说声喔,俄会努力写好的o(n_n)o 前世之梦境(九)丝绢 华丽丽的,童鞋们,刺激来了。 今日,只要咖啡满十杯,推荐满十个,鲜花5朵,明天就会五更噢!五更哦!(此活动之限制今日,且一次性更新完毕)所以,童鞋们,一起加油拉!~还有,小声问一句,大家不喜欢写长评么?哎,进入章节 ---------------------------------------------------- 一手搂过她的娇躯,双手迅速并拢两指相绕,焦急地看着燃上她衣袖的黑火,默念术词:“灭!” 素白的袖口,顿时黑火一瞬间便消隐了下去,只留下焦黄的痕迹。 银儿睁大双眼,一行清泪如流星一般地坠落,晶莹而剔透,在绽开优美的弧度之后,遁入了泥土。 男子身上的火焰也缓缓灭了下来,只是,似害怕痛楚一般地抱住双膝卷成一团的他,已经再没了呼吸。 她努力的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男子的面容,然而,看到的只是焦黑成一片,全身模糊的身影,她,想不起带着自己逃奔的人的面容,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去看过,她只想着要离开。 “银儿,你没事吧?”轻音担忧地拍了拍她面无血色的脸。 “死了……又死了一个,呵呵……”她扯了扯唇,却是怎么都挤不出笑脸,嘶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身躯一软,陷入黑暗之中。 耳际的呼喊,盖不过儿时的童真笑语…… 翌日,躺在床上的娇躯一动不动,在丫鬟的服侍之下灌了一碗药,又继续陷入昏睡。 “将军,你先休息一会,这里奴婢们看着就行了。”一名身穿绿色荷花裙的丫鬟走到他的面前,轻声说道。 “那些大夫是庸医吗?怎么银儿还没有醒过来。”他根本就没将丫鬟的话放在心上,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床上自己思念了多年的人儿。 她,长高了,眉眼间有了女儿的娇态,但最令他眷恋不已的,还是那如梨花一般绽放的笑颜,清丽而不染尘世,使人不知不觉中便迷失了自我不可自拔。 一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游走,怕是惊吓到她,又不舍地缩回了手。 眼光一禀,他疑惑地看着她胸口有一处稍微凸起,没做多想,一手探入掏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绿袍丫鬟红了耳根,转过头去,眼中却是闪着羡慕的光芒,低下头,自卑地望着自己的脚尖,苦涩一笑。 白色的丝绢柔软地在他手上飘展开来,一朵绣工精美的天籁花轻轻地绽放,白色的花瓣柔嫩地伸展,黑色的缝边丝线整齐而平滑。 这是她的丝绢,他吁口气,放心地将它折叠好,再放入她的怀中。 “将军,不好了,边疆告急!”一名侍卫顾不得通报,莽撞地冲了进来。 坐在床畔的身躯猛然站起,毫不疑迟大手一挥:“备马!”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拐了回来,在沉睡的人儿脸颊上印上深深一吻。 “银儿,等我回来。” “将军!”绿色衣袍的丫鬟不觉喊出了声,又慌忙捂住自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7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己的唇。 “等夫人醒来,记得好生照料,该用的一律不能缺,若有半点闪失,所有人都要陪葬!”他冷声吩咐,连看向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一甩绣袍,大步跨了出去。 没有回应,女子只是呆呆地望着消逝不见的身影,隐忍泪水。 “啊,夫人醒了!”另一名小丫鬟惊喜地喊道,女子才回过神来,状似无意地擦去眼角的水迹。 “夫人,以后奴婢小青便是你的贴身丫鬟,有什么需要的奴婢一定帮你办到。”她轻柔地笑着,看着敷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自己的银儿说道。 低呼一声,银儿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在衣襟处乱翻,当空空的小手抓到了一丝柔软,眼眸镇定了下来,轻轻抽出。 这是!她欣喜地微张小口…… ------------------------------------------- 三更完毕!~明日想要看五更的童鞋们,加油!(摇旗呐喊)~俄也爬去加油码字了~明天见~ 前世之梦境(10)内有玄机 白色的丝绢在光线的照耀下闪动着莹润的光泽,天籁花的黄|色花蕊处一条刺扭的线条,若是不细看是无法察觉。 银儿细细的抚摸着,这是小时候炎熙被泼到水迹,自己递给他擦脸的丝帕,没想到,他还完好的保存着。 “夫人?”小青,疑惑地望着忽而欣喜,忽而像木偶一般镇定的神情。 “小青,能不能帮我摘些花来,我想做香囊。”她抬起下颚,微笑,双手仍旧紧紧地拽着丝帕。 “请夫人吩咐。” “沫香山,那里开满了天籁花,我很喜欢它的香气,能不能帮我采摘一些回来?”低下头,忍不住轻轻地触摸着那一条条针线,然而,当手触摸到天籁花瓣旁忖托的一片绿叶,她只是瞪大双眼,张了张唇,又慌忙抿住。 听到此话,小青笑着点头,如果夫人有做香囊的想法,说明就不会想着要出去了,而且将军府守卫森严,现在凭她一个弱女子,亦然是无法逃走的。 “从这到沫香山要一天时间,夫人,明天奴婢就去采摘,但是要后天才能回来。” “没有关系,我等,”不,她再也等不了了,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说完,将被褥往上轻拉,阖上了眼帘。 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小青只得欠了下身,将几位丫鬟一起带了出去,且与外面守门的侍卫轻声低语,想来也是让他们要“保护”好夫人。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直至一片寂静,除了偶尔响起的鸟鸣,外面的庭院,似无一物,仿佛是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人。 颤着双手,她掀开被褥坐起身,看着丝帕上看似精美绣工的绿叶,不禁眼眶泛红,无声的泪水悠然滴落。 仍记得,迎娶的前一个月,他带着她在沫香山上看着快到花期的天籁花,自己便拿着针线教他刺绣的针法,因为绣线繁多又怕闷到炎熙,便教了他一个自己独创的绣路,以刺绣的线路来传达心意。 没想到,他都记得…… 纤细的五指在针线上轻轻摩挲,指腹感受着柔顺的触感,她吸了口气,凝神,慢慢地感受着他传达的话语。 “每日午时,在后门等你。” 每日午时!慌乱地,她孱弱地爬下了床,连鞋子都未穿上只着一身白色的塾袍,脚步凌乱地冲向房门,然而,就在手触及门把的时候,顿了下来。 不行,外面守侯森严,自己根本就无法出去,尤其是自己一个人,他们更是不会允许自己外出。 怎么办? 炎熙,炎熙就在后门。 可是,她根本连后门在哪,要怎么走,如何骗过那些侍卫丫鬟,如何摆脱将军夫人这个称谓都不清楚。 她,就像是关在笼子中的小鸟,明明已经听到了钥匙“叮当”作响,却是寻不到方向。 “小青,小青!”扯着嘶哑的嗓子,她无力地拍了拍门。 门外的侍卫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疑惑地望着她,瞥到一双赤o的足莲,脸一红,撇开了视线:“夫人有何事吩咐?若是现在要出去可不行,将军下令要等大夫认为你身体恢复了,才可以在庭院中走动。” “我要用膳。”她垂下眼帘,轻声吩咐。 ----------------------------------------- 今日五更 前世之梦境(11)逃跑 五日之后。 将军府内乱成一团,丫鬟,侍卫,园工,甚至连厨娘都在府内到处寻找一个娇小的身影,可是,翻了个遍也没寻着半个人影。 “夫人,夫人,你在哪?你可不要吓奴婢们啊,快出来好不好?”一个丫鬟语带哭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笨蛋,夫人要是在这里还要你来找啊,快,我们到别的院落去找,要是找不到,我们就死定了。”另一名丫鬟拽着哭肿了双眼的丫鬟走出了房门,看了看空寂的庭院叹了口气,朝别的院落跑去。 凌乱的脚步声渐远,院落外面的世界喧闹异常。 院子中百年的大树枝干粗糙,风掠过之际,柔柔地摇动着枝叶,地下,一阵斑驳的影片零碎地时隐时现。 突然,自茂密的树上钻出一个小脑袋,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不禁轻笑,而后,利落地爬下大树跑入房中换好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丫鬟衣服。 其实,在轻音离开的几年中,她虽学了不少淑女之道,但也在炎熙的宠溺下像男孩一样勇敢机灵,偶尔两人还爬树看风景,这颗大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 很好,没人。她低下头,走出了院落,朝着打听好的方向前进。 “喂,你有没有见到夫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疾奔的小脚一僵,额上冒出细细的汗水,双手紧握丝帕,她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到底跑哪去了,哎,被将军知道可就要掉脑袋了,”男子声音中不乏疲惫,但仍是笑了笑,“不说了,还是快去找吧。”说完便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心里怀着丝内疚,可一想到炎熙便在等自己,每日,每日,她的脸上绽开了一朵梨花般的浅笑。 拐过一道河畔,再跨过几条长廊,虽然碰到的丫鬟侍卫很多,可却是无人注意到她就是他们在寻找的人。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内心雀跃着,她已经远远地看到了后门,还好前几日和丫鬟们聊天,假装无意地问出了路线,否则,要走到这还真是不容易。 “夫人!”身后熟悉的声音猛然间想起,一只小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讶异地转过头,竟是小青。 “夫人,你要去哪?迷路了吗?”小青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不由放下心来,“来,小青带你回去。” 徐徐侧过身,银儿犹豫着,还是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 “小青,我不是将军夫人,我也不愿意做将军夫人,这里,没有我要的自由,没有我想念的炎熙。”握着丝帕的手一紧,她苦涩一笑,慢慢地往身后退去。 “可,可你是将军夫人啊,”小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着急地跺了下脚,上前就要抓她的手,“夫人,快跟我回去吧。” 突然,银儿自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指着小青,吓得那只抓过来的手慌忙缩了回去。 “小青,你记住,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是将军夫人!” 说完,反转手腕,薄利的匕首倒转了方向指着自己白皙的颈项,引起小青一阵惊叫。 “放我走。”她已经抵住了后门,木造的粗糙毛刺细细地扎入她稚嫩的后背,皱了下眉,不改脸上的坚持与决然。 无措地环视着四周,小青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此时,银儿已经悄悄地反手拉开了门把,缓缓将门打开。 小脚往后退了一步,却踩了个空。 “啊……唔!”她挥舞着手臂,满脸惊恐。 刹那间,一只厚实又不失修长的大手捂住她的唇瓣,轻轻往后一带,整个人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各有所思 龙昀殿内。 黑暗之中,一双杏眼猛然张开,徐徐地吐着气,被汗湿的背脊使她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躯,突然察觉到一条双臂正横在腰际,眼帘眨了眨,微抬,便看到一张温润如玉的熟悉面孔,长长的睫毛紧扣下帘,在月光中显出淡淡的芽形疏影,红润的薄唇吐出淡淡的热气,吹拂着她的粉颊。 怔了怔,她的眼眸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伸出一只手,往他鼻翼的方向缓缓掐去,然而,手还未伸到,便被刹那间张开的薄唇含住了食指。 “啊!”她尖叫一声,又慌忙捂住嘴,看了眼怀中睡得正香的小绿。 紫色的眼眸泛起戏虐的波澜,含着手指轻轻舔舐,看着她突然瞪大的双眼,正欲发笑,可挎在她腰际的手却摸到了一片湿凉,眸光黯了下去。 “又做梦了?”拿起不知何时放置枕边的丝帕,他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就连粘着脸颊的发丝也屡屡地用指尖顺了开来。 “恩,每次梦醒之后都不记得,”她苦涩地笑了笑,想要闭起眼享受他轻柔的碰触,又害怕继续发梦,只好继续睁着双眼看着他脸上泛起的担忧,“可能是明天就要比试,太过紧张,邱泽,你别担心。” 擦拭汗水的手顿了顿,他扬眉。 “我没有担心你,只是怕你的汗捂着会使被褥发臭。”说完,竟是将手探到她的背后,拉开衣裳滑了进去,慢慢擦拭。 背脊一僵,她感觉到鸡皮疙瘩几乎爬满了丝绢滑过之处,慌忙抓住了他的手,声音轻抖:“我,我自己来。” 第一次,他柔顺地点了点头,徐徐将手抽回,只是眸光曾不从她的脸上移开,紫色的淡光逐渐加深,似一汪秋水,柔柔的泛动着。 “衣衣,答应我,别让他碰你。”手仍旧跨过她的腰际,将纤细的身子往怀中一带。 本欲抗拒的双手在碰触到他冰凉的肌肤,不禁满足地将头靠了过去,轻叹了口气,舒服得令她不由昏昏欲睡。 “恩。”小声应允,已经阖上了眼帘。 轻拍着她的背脊,他低声道:“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能忘记,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殿中,轻柔地响起了浅息声…… -------------------------------------------- 敏赫王爷府。 墨色的眼眸愕然地张开,轻喘着,细眼茫然地环视着四周,之后,定下了心神,僵硬的四肢顿时松懈了下来。 该死的,他又做了那些梦,而且最近发梦时间越来越频繁,每每醒来都精疲力竭。 那个女人,竟然逃跑了! 他皱了皱眉,感觉到自己的心隐隐揪痛,仿佛,那逃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天籁花属于青山特有的花种,而青山亦在天亦城的南面。 将军?难道是本国的将军?他突然一阵冷颤,直直地坐起了身,这一点,自己早该想到。 可如果,里面的轻音真是自己的前世,那又如何? 他嘲讽地笑了笑,又倒回床上,自己,是否想证明些什么,又想得到些什么? 脑海中浮现一张苍白如纸,却又倔强的小脸,时而调皮,时而妖艳,竟是令他琢磨不透,这女子真正的本性。 明日,明日本王便让你百倍偿还,羞辱本王的代价! 艳红的唇邪邪勾起,细长的眼眸眯了眯,最终缓缓阖上,不再有梦。 第二次比试 冉冉升起的阳光带起一片金橙的光芒,在巍峨众殿环绕的练兵场上,早已经伫立起了一座百米高的木塔,顶上迎风漂荡的大红旗上赫然展现出“胜者”二字,笔笔强劲有力的收尾,令人仿佛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和自豪。 站在大殿正面,俯视着练兵场,众位大臣的脸上莫不是脸色各异,如同上次的比试,喜忧参半。 “第二次比试,现在开始,”红公公扬了扬拂尘,尖细的嗓音在空荡的场地上似一层层翻涌的波浪,带着潮汐撞击岩壁,发出阵阵回音,“请王爷宣布比赛规则。” 衣袖轻甩,敏赫王爷迎视着众人的目光,邪魅的眯起双眼,勾起红唇,自咽喉中发出低低的沉笑。 缓步走到中央,单手一指木塔上的旗帜,目光凌厉:“不择手段,夺取旗帜。” 服侍在衣衣身旁的小青脸色一白,轻咬下唇。 “王,王爷……那岂不是要订生死契?”红公公顿时不安地瞄了眼面无表情的皇上,转身抖着嗓音问道。 细长的眼眸翩然侧转,挑衅地望着高座之上的帝王,唇畔的笑意更深。 “没错,不知皇上可允?” 坐在浮云邱泽身旁的衣衣不禁手心冒汗,她低着头,抿了抿唇,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覆盖而上,传来阵阵凉爽的触感。 “朕允。”略带沙哑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朝下,大臣们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议论声纷起,恐怕,今天看的不是比试,而是一场血腥的战争,然而,皇淑妃却是闭口不语,面色沉重地凝视着自己的皇儿,连罗敷国王爷在她身旁说些什么也未曾听清。 握住小手的右手紧了紧,浮云邱泽仍旧目光深邃地望着那抹高高飘扬的旗帜。 “可此次若是和局,又将如何?敏赫王爷。”垂下眼帘,他睨视着挑衅的眼眸,温和一笑,却如刀刃一般直直地射向面色悠闲之人。 “和局?”敏赫看向一直低头的皇妃,嘲讽地勾了勾唇,“若是和局,也自是皇妃赢了,因为前面一试,她已经赢本王一局,不过,此次若是本王赢了,那一半的军权,自然也还是听从本王调遣。” 他的意思是,就算和局,亦是自己赢?恐怕没那么简单,衣衣将手自浮云邱泽手中抽出,静静地揪紧手上的丝帕。 讶异地转过头,看不清楚她低下的头颅是什么表情,空荡的右手随之握紧,又缓缓松懈下来,手肘靠着椅柄,拇指轻撑面庞。 “那便签订生死契吧。”轻声出口,他闭上眼帘,然而长长的睫毛在阖上之时,却是不停的轻轻颤抖着。 喧闹如菜市场的练兵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母齐刷刷地在皇妃和敏赫王爷中来回穿梭,不时还偷偷瞥眼皇上的面色。 “就这么简单,恐怕不行吧?”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透着股冰冷,却又是那般的清晰,在所有人的心中引起了莫名的恐惧。 就连闭上眼帘的浮云邱泽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喔?那皇妃有何建议?”敏赫将双手置于身后,眯着眼帘,看向从未抬头的皇妃。 “竟然王爷定的规则是不择手段,那么再多加一项又何妨?”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杏眼低垂,眼眸之中竟是没有一丝情感,似木偶一般僵硬地望向敏赫,她微扯唇瓣,宛若沉睡了千年的冰山雪莲,一点一点地,绽放出了冰冷的笑意。 “喔?”敏赫王爷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原本还以为她会吓得发抖,“说来听听。” 沉寂片刻,她望着站在敏赫一侧的四个高大身影,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即便是死人,也不能放过。” “朕允。”依旧闭着眼帘的浮云邱泽自薄唇中逸出轻柔的两字,如炸弹一般地在众人心中爆炸开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刻,练兵场上已经不能用寂静来形容,连呼吸都隐没在空气之中,除了几位百战沙场的将军尚能面不改色,其余众人惨白着脸,眼前仿佛已经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意思。”敏赫目光燿燿地注视着她,低喃一声,火红的百花蝶袍顷刻间无风自扬,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炽烈火焰,在白昼之间是那般的鲜明,眨眼间,点点零星的火片又随风而逝,勾起唇角,他邪魅一笑,侧身迈步走向自己的队伍。 “皇上,”突然,一脸铁青的木叶出现,在浮云邱泽耳际低声道,“四人中有一人被暗算了。” 闭上的眼帘猛然张开,愕然地盯着木叶,额间青筋凸现,温润如玉的脸上有着愠怒,亦抿着唇,望向远处的敏赫。 似是知晓自己会看向他,竟是回头看着自己,唇畔,已然是那抹挑衅的笑意。 木叶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皇上,要不微臣顶替吧?” 摇了摇头,他揉着眉心,只有木叶,不能上场。 发觉一道视线正探向自己,回过头去,只见衣衣杏眼轻眨,羊脂般的玉手轻抬,指向挽着拂尘之人。 “让红公公顶替吧。”她笑道。 “什么,奴才,奴才可不会武功,奴才不想送死啊。”听到此言,红公公的脚一软,整个人已经瘫了下去,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这不明白着去送死吗?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啊。 “选其他人不行?”浮云邱泽皱眉,也不明白她的用意,怎么看,红公公都是最弱的一个,先不说胆小如鼠,光是年龄,跑不跑得动都是问题。 然而,衣衣却是摇头一笑,走过去扶起了红公公,拍拍他颤抖的肩膀。 “红公公,虽说会受点伤,不过,本妃可保你性命无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说完,俯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这,这样行吗?”红公公犹豫地偷瞄了一眼全身泛着杀气的敏赫王爷,双肩又不自然地抖动。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拍了拍匈部,她笑的一脸得意。 虽是不明白她与红公公说了些什么,可毕竟这些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此一来,风险是有,但也别无他法。 浮云邱泽点头应允,紫色的眼眸中隐不住的忧虑之色,复杂的情绪似匀染的水墨,徐徐荡漾了开来。 衣衣脱下了如雪般素白的披风,露出一件鹅黄劲装束腰长袍,袍低之下,露出十条红色垂丝,风轻轻拂过,忖着白色塾裤如柳絮般漂荡,隐约之中,恍若仙子,然而,眼眸中流苏般璀璨的光彩却是那般的坚持与倔强。 远处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又被潮汐瞬间掩盖了下去。 “时刻,时刻已到,比赛开,开始。”红公公颤着两腿跟在皇妃之后进入练兵场,偷瞧着五位高大的对手,体中的血液几乎要停滞。 “就凭你?”一脸厚须的男子不屑地睨了眼不男不女的太监,手一甩,竟是一道蓝色泛白的光直直射出,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顷刻,脚下的石块轰出了碗口那么大的洞,幸好红公公腿还没往前多迈一步,只是傻傻地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洞,尖叫一声:“杀人拉。” 拔起双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以飞快的速度窜到了最远的地方。 “戚!”厚须男吐了口痰,紧跟其后,两手一扣,大喝:“闪电,落!” 顺着他扣紧的手势变幻,中指黏贴微躬,其他手指弯曲深扣,两道蓝色泛白的光竟又直直地射向红公公,轰然炸开。 场上,顿时除了闪电轰炸之声,还响起了红公公尖细的嗓音尖叫之声,随着他的四处逃窜在不同的方位响起。 对峙的八人,却是分毫未动,如同僵化的石头肃立在此。 艳红的挺拔身躯往前款了一步,双袍平甩,宽袖之上金色绣边的蝴蝶在光线中迸发出夺目璀璨的光芒,刺目而照人。 “看来,你们要以四对五了,”低声沉笑着,敏赫挑了挑眉,桃红的脸上显出狰狞的笑,他低下头,看着远远不及脚边的影子,“这次,你要怎么办呢?” 垂下眼帘,她低低一笑,鹅黄的裙摆在突起的气流之中似飘扬的柳絮,柔柔翻飞:“那就请王爷拭目以待,看本妃如何让红公公帮咱们唱好这场大戏。” ------------------------------------------------- o(n_n)o谢谢昨日送花的叶子1980,谢谢!还有送咖啡的各位童鞋们!非常感谢!~ 王爷,别来无恙 四对五?看来红公公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过,这也正好。 随着场上轰炸声音的响起,风也在迅速地累积着速度,吹乱了她颊边柔软的细发,鹅黄|色的裙摆荡起优美的弧度,红色的丝线之下,不知何时系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宛如美妙的乐器正演奏着唯美的乐曲,使得众人不觉用心地聆听。 站在木叶身旁的小青睁大双眼,却是见到了无数条迷离的彩色丝线正飘向敏赫五人,那是,牵魂术!她讶异地望向衣衣,不知道她是何时学会了这些术法,明明自己每日都跟随在她的身边,为何,还是对她仿若一无所知? 然而,敏赫却是细眼一眯,沉声道:“孩童术法,也敢拿来献丑!”十指轻拢,默默念几句术词之后大喝“破”! 骤然之间,自他的宽大红色衣袍之中吹出了一阵大风,直直迎向她的正面,“嘭”的一声,与用肉眼也无法看见的迷离彩色丝线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破。 “皇妃真是进步不小。”木叶赞许地点了点头,不禁暗自为她喝采。 “看来,以后朕若是要与她比试,恐怕也要多加小心才行。”原本紧绷的脸也缓缓松懈几分,浮云邱泽淡笑道,若不是朝政繁忙,他们也不会隔了半年也没切磋。 目光一定,紫色的眼眸紧锁鹅黄的身影,悬起的心,却从未放下过。 见此情形的六人,也分别展开了对战,恍然间,四对已经移动到了各个方位,除了依旧在乱窜的红公公和追逐他的厚须男,其他人莫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与红公公的狼狈相比,对仗形式已经精彩纷呈了。 “王爷,别来无恙?看来,你也喜欢玩孩童戏法,而且还玩得津津有味,本妃多少还有点期待,现在看来,赢了本妃,也是情理之中了,毕竟你比本妃还多学了几年。”若是口头打仗,她倒是应付自如,撩了下凌乱的细发,杏眼轻垂,宛如眼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 细眼微眯,他凝视着这个变脸如天气般的女人,不禁勾唇邪笑。 “喔?这般刁钻的利嘴,本王倒真想看看能硬到何时,”说着,食指滑过红艳的唇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啧,品尝了两次,本王还真品尝不出什么好来。” 明知他是故意羞辱自己,脸色还是不由得涨红,大喝一声,扯出腰间的一根红丝线:“游刃有余,似钢似曲,去!” 赫然之间,红丝线宛若一条灵动的蛇身,在衣衣身前游动几圈之后,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地朝着他的位置径直伸去,本看似只有几十厘米的红丝线,瞬间长了百米。 眼看丝线就要刺中他的心脏,身一侧,红丝线从身旁擦过,顿时红色的衣袖被穿破了一个细小的洞,衣袖上似翩然舞动的一只蝴蝶已然失去了一只眼睛。 这就是她的新术?轻蔑地撇了撇唇,唇中逸出低沉的笑声,邪魅的眼帘微抬,看着她泛上喜悦的笑脸,突然觉得这贱民真是可悲,小小的术法,也妄想能赢得了他,若不是当时一时大意,也不会被她赢了。 “啊啊!”一声尖细的叫声自远而近,狼狈万分的身影突然窜入了两人的中间。 是红公公!衣衣顿时傻了眼,还来不及收回红丝线,就见他脑袋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上面。 “晃荡!”红公公的脑门上顿时多了一条红色的直线。 “这不是一条线吗?”他委屈地揉了揉额头,掏出怀中的镜子低喃,“完了,破相了。” “红公公,小心!”眼见一道蓝色的白光再度劈来,衣衣不得不提醒他。 没想到此刻他倒是机灵了不少,闪电还未落下,他人已经迈开了细弱的双腿飞奔而去,转眼就扬起了片片灰尘。 嘴角微微抽搐,敏赫瞪着那个依旧目瞪口呆地望着逃窜身影的女人,不了解为什么她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刚欲将双手紧扣使用术法,却讶异地低下了头。 悄然之间,红色的丝线已经自胳膊到脚,将他圈圈环住,别说是动一下胳膊,连动一下手指都十分困难。 原来,她是故意分开自己的注意力! “呀,王爷,不好意思,手一抖,它就圈了上去。”捂住唇瓣,一脸茫然,似乎说着道歉的话语,可眼帘中冰冷的气息圈圈扩散开来,没有任何的激荡情绪。 “你的伤,痊愈了?”他的双眼凌厉地扫了过去,看她灵活地挥动着右手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感觉,半个月,她究竟是吃了什么药?能使伤至心脉的伤口迅速痊愈,且没有任何的后遗症状? “看来王爷是没有接到我痊愈的消息了?”腰间的铃铛依旧“叮当”作响,她的话很是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脸一侧,他厉目瞟了一眼翠绿的身影。 莫青的脸一白,远远的,她便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包括责备的眼神,放在袖中的两手绞了又绞,低下了头。 “既然皇妃身体已经痊愈,那么本王,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邪魅的脸阴晴不定,悠然出口的字仿佛只是随口而出,墨色的眼眸似匀染上了一层褐色,自眼球外部深层缓入地转换,天狗食月一般地吞噬着墨色。 衣衣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讶异得忘记了这是在战场,呆怔地看着他。 这,就是木叶说过的,不需术词,只要心念一起,便能运用术法的形态? 手上的红丝线突然之间动荡不安,她惊醒了过来,只见圈在敏赫妖男身上的丝线竟是在他突如其来的猛力之下,缓缓变宽,脸色一变,她手上输入的法力仍是不能控制住绳子的剧变。 “嘭”,红丝线在他伸张的臂膀之下,断成了无数截,了无气息地轻轻飘落在青缎粉底小朝靴旁。 “强力之术!”衣衣低语,看着手中剩下的一根残破的红丝线,竟是咧嘴一轻笑,粉红的双唇高高扬起。 真的太有意思了! ------------------------------------ 因为是第一天上架,原本打算四更,后来编辑说要五更,所以今天五更拉,童鞋们继续hp今天吧!~o(n_n)o一万的字啊~~撒花~~谢谢大家的支持!~ 群术乱起 这,便是巫术一族的中级法术,可也只是这一招,对幻术的高手来说,也是极为棘手的了,因为,此为巫术,自心念而起,随时可替换不同的术法,对于敌人来说,是十分难以断定局势的。 远处的皇淑妃心中宽慰许多,上次皇妃的实力自己也已然见到过,若是此次皇儿再不多加小心,速战速决,恐怕,胜负难分。 “没想到王爷年纪轻轻,已然学得如此厉害的法术,果真让本王见识不少啊!”坐在一旁悠哉地品着上好的龙井,罗敷国镇王爷钦佩的说道,但双眼之中,隐隐暗潮流动。 懒懒地瞄了他一眼,皇淑妃并未回话,专注地观看着练兵场上的战役,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皇儿。 “接下来,便让你见识更有意思的。”他双手阖十,一对黏合的拇指扣入其中,诡异地绽开了一朵罂粟般的微笑,身上的金边百蝶一只,一只地翩然舞动美丽的翅膀,自丝绸之上翩飞而出,在他的周围萦绕飞翔。 是上次在正殿之时,他未能及时使出的术法。 衣衣凝聚心神,目光灿灿地盯着飞舞的蝴蝶,真是美丽异常,金色的翅膀撒出点点光芒,未落及地,又形同虚拟一般地消逝。 “皇妃,小心!”木叶脸色一变,远远地大喝。 刚端过茶杯轻缀一口,浮云邱泽也面色一沉,拿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觉定了格,怔怔地望着那场华丽的战役。 衣衣……突然之间,他无法断定,自己是否在关键时刻及时地救助于她? “喂,你看!”红公公突然朝着对手大喝,指着敏赫王爷的方位,“你有王爷厉害吗?” 厚须男一呆,手中的蓝白色闪电缓缓熄灭,望着那金色的光芒,诧异异常!自己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此术,竟是第一次遇见!他也不再进行攻击,反而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反正以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是无法奈何自己的,若不是自己无聊先放着他四处逃窜,早就死千百遍了。 然而,其他三个方位的术法高手可就没那般的闲情逸致了。 “洪水爆发,冲!”黑色的身影爆喝出声,紧扣的十指猛然张开,一道水流先是款款而流,不过顷刻的功夫,如大坝之中泛滥的洪水,朝着白色的身影汹涌而去,本应是流质的水,在半空之中凝固成冰,怦然刺下。 “原来是水系的法术使者,不过,你好像遇错人了,”白色的身影传出清爽之声,双手紧凝交错,大喝,“木亦成林,水亦力吸!逝!” 地面之间,碎土凌空,竟是万木破土而出,迎向冰水,刹那间,凝结的冰块撞上万木,仿佛水遇到了海绵,软软的,被吸附了进去。 什么!黑色身影脸色一白,没料到,自己的对手,会是水系唯一的克星,木系使者。 即便如此,他的手指依旧转换着手势,但明显的是,花上的时间要多些,且法力的注入,也用尽了他三分之一的力量。 “看来,这场比赛,必须得拖个一时半会了。”白衣使者惊见对手的手势,虽是强大,不过自己倒还应付得来,只是皇妃那边,暂时还不能过去相助了。 轻叹口气,只得凝神对应。 “轰隆!” 北面方位两团庞大的紫色气体发出剧烈的碰撞,自青紫两人之间炸出一个几十米的大洞。 “你,也是咒术一族?”青衣老者面容诧异,没想到这个中年男子会是与自己使用同意术法,本来咒术一族也不过百来人,能相遇的甚少。 “你错了,自从你背叛咒术一族,就已经不在本族的族谱之内,”紫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本长老,可是特意过来清理门户,皇妃那边,可不是你想去刺杀,便能去的。” 没料到年纪轻轻,却是长老,青衣老者一愣,突然放声大笑:“那便看塾高塾低了。” 说完,两人再次放出紫色罩气,气流急剧翻转,直直冲向对方。 “嘭!” 险险躲开了褐衣男子的空中爆拳,骨骼健壮的女子不由皱了下眉,受到北面气流的撞击影响,若要她使出杀手锏,还真是不简单。 “怎么,你要不要也像红公公那般夹着尾巴到处乱窜?”一脸猥琐的褐衣男子盯着她低领的胸口,咽了下口水,“说不定,我还能请王爷饶你一命。” 面色一沉,没想到自己碰到的竟是如此猥琐之男,女子揉了揉眉。 “本姑娘可不需要狗来帮我求饶,虽然你‘汪汪’两声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狗嘴,当真是吐不出象牙的。” “你!”褐衣男子面色一青,手中之拳再次挥出,大喝,“隔空爆物,击!” “对了,最后再送你一句,狗急跳墙!”嗤笑一声,女子足尖一点,已翻跃上空。 机会,来了…… 衣衣还未回过神来,那些翩飞的金蝴蝶在敏赫妖男手势的直剧翻飞之下,突然,随着他食指一指,便如愤怒的潮汐般冲刷而来,点点的萤光交叠,竟是如此美丽。 “衣衣……”浮云邱泽咬紧牙关,看着娇小的鹅黄娇躯竟是一动不动,任凭金色的浪潮袭卷而去。 一只只扑闪的蝴蝶,本是美丽之物,然而,急剧扑下撞击之后,是声声彼此起伏汹涌似大海般的轰鸣声响,每一只美丽的蝴蝶,形同一个炸弹,瞬间爆破飞扬而起的灰尘将鹅黄|色的身影层层掩没。 “好!”皇淑妃大喝一声,丰润的脸颊闪着晶莹的光泽。 皇儿这半月来都在潜心练习,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浮云邱泽,也是该挫挫你的锐气了! “木叶。”紫色的眼眸侧转,浮云邱泽脸上竟是冒出细细的冷汗。 然而,木叶却是动也未动,仿佛未听见似的,双眼依旧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况。 敏赫王爷……欣喜地张着双眼,看向练兵场上神采飞扬的又带邪魅之气的男子,不自觉地转过视线,看着飞涌的灰尘,一时之间倒看不出里面的皇妃是死是活,只觉得心口一紧,她怔怔地望着。 “木叶!”浮云邱泽手中的茶杯在幽幽浮起冰蓝的柔光中,幻化无踪。 “皇上……请再等等。”木叶倒是突而镇定地低头说道,面色有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之色。 面色露出讶异之色,恍然之间,浮云邱泽仿佛明白了什么,紫色的眼眸掠过一阵惊喜,直直地盯着黄|色灰尘飞扬的中心。 红公公的辛苦逃命生涯 浓厚的灰尘渐渐开始散开,攻袭爆破之处,竟是有百米大的圆形凹槽,深深的,陷了下去。 “完了,皇妃,皇妃……”红公公指着那一团灰尘,脚再次开始发软。 “看来,敏赫王爷的游戏玩完了。”厚须男子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耸了耸肩,算了,看来胜负已定,自己也不想和这个不男不女的玩真的,毕竟赢一个不懂术法之人,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灰尘,一点点,缓缓消散开来,就在众人的绝望之中,一抹琉璃般五彩斑澜的圆形罩球突现视野! 站立其中的女子长发披散,鹅黄的衣袍也稍微破损,裙摆处似被被虫数肆意啃咬过一番,参差不齐地轻柔漂荡,虽是凌乱,肌肤之上却没有任何的伤口。 “皇妃,皇妃还活着!”红公公突然精神一阵,暴笑着欢呼,尖细的嗓音惊醒了每一个以为她已经被撕裂的人。 薄唇微掀,浮云邱泽握着椅柄,低声道:“这是你教她的?” 木叶反倒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咳,皇妃聪慧过人,只说过一遍就记住了,属下倒也没想过会真的派得上用场。” 其实,那日正殿之中,他已看出敏赫王爷的招式,幸好没有使出就被皇妃半路出招拦截,否则真是凶多吉少,自己回去后担忧再次比试若是他再出这招,恐怕皇妃就不好应付了,于是便教了她这一招,可是教课之时总是没有完美的使出此术,自己本已无望,不料,现在却是这般的完美。 五彩圆罩与上次的七彩圆罩不同,五彩圆罩是为了防御自身,而七彩圆罩,则是防止内部的气流爆破,因正殿狭小,若因一个不小心,伤到大臣是无可厚非的,所以,这便是皇妃的善良之处。 “王爷,本妃的衣物被你的金蝶爆破了,你可是要怎生赔给我呢?”轻微抬帘,杏眼上满是杀意,酝酿着似囚困在深潭之中的凤凰,有着浴火重生之势。 “还真是意料之外,你竟然还活着,”敏赫低喃道,疑惑地看着她完好的肌肤,又突然高声邪笑,“赔你?这身衣物穿在你身上,不正好?恰如其人。” 明明白白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在贬低她的身份,可她面不改色,一手撩起裙摆看了看,摇头。 “喂,你看皇妃多厉害,没死,哈哈……”戳了戳身边的人,红公公面色突然一僵,艰难地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接近自己的厚须男。 “她是没死,不过,你就要死了。”厚须男咧嘴一笑,双眼危险的眯起,双手已经开始合拢。 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趁着他念术词之际,瘦腿一跨,红公公已似一枚炮弹般发射了出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还是继续接着玩吧,看着猎物垂死挣扎,这才是我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8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真正的兴趣。”厚须男子眼眸阴婺,手上的蓝色泛白闪电再次抛甩而出。 没想到他倒是机灵,一个急煞车,转了个方向,闪电斜斜从他身边闪过。 面上一片惊讶,男子急追了上去。 “救命啊!”红公公跑到了白衣男子的身边,“喂,我们一队的吧,快,快救救我。” 然而,白衣男子只是淡淡地瞄了眼,抓住他的衣领往身后一抛:“你在这里死的会更快。”话完,冰柱再次袭来,他手一翻,万木再次破土而出。 “呀,呀……”在空中急剧掉落,红公公吓得闭上了眼帘,心想,没被敌人杀死,都被自己人给抛死了。 “嘭”的一声,似乎咂中一物,睁开眼,他艰难地爬了起来。 谁在地上丢一堆骨头,还真是搁死人,不过还好没摔死。 “你竟然敢偷袭我!”青衣老者趴在地上,看着悠闲从自己身上爬起的红公公,双眼烧得通红。 偷,偷袭?红公公侧过脸,紫衣男子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事情,好像不妙了……出于自身灵敏的感觉,他再次拔开双腿狂奔。 “给我站住!”青衣老者恼羞成怒,快速爬了起来,向来洁癖的他,却是顾不得拍掉身上的泥土,直接十指紧扣,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紫色罩气凝结而成。 眼看就要朝红公公扫射而去,猛然感觉到对面的气流,不得不调转方向将手中的紫色罩气迎了上去。 “不要搞错,你的对手,是我。”紫衣男子轻蔑一笑。 “我先杀了你这龟孙子,再去灭了那不男不女的!”老者再次被激怒,下手也更是快速。 “嘭!”身后再次响起爆破的声音。 红公公边跑边擦了擦汗,看来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不料,擦汗之际,竟是没有看到前面一堵人墙,直直地撞了上去,将人扑到。 恩,这次倒是不痛了,不过,这人的肌肉,还真是结实,应该有六腹肌吧?想着,一向好男色的红公公不禁偷捏了几把。 “是哪个混球敢暗算本大爷!”怒吼一声,原本打得正冒火,猥琐男子此刻脸上几乎气得通红,再加上腰际又被掐上几下,心中怒火更甚,一个翻身,便将身上之人甩了下来,笔直站立。 这次成暗算了?当红公公看清楚此男的面容时,当天的早膳都要吐出来了,将手在衣物上柔擦几下。 “你!”看出他的险恶之意,猥琐男子毫不犹豫地挥拳而出。 眼睁睁地看着阴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红公公依旧还是没做出什么反应,大概灵敏反应多了,也会有失灵的时候。 “漫花之语,飘!”随着女子的爆喝,赫然显现在空中的花瓣五颜六色,直击而去。 欲要挥下的手一顿,还是选择了先防卫,挥出的拳方向一转,一股霸气的气流怦然冲了出去。 “还不快跑,愣着干什么!”趁此机会,女子低喝。 终于,眼珠转了转,红公公意识到自己几乎在锋刃上游走,双腿下意识的再次拔起,撒腿便跑。 “嘭!”蓝色泛白的闪电再次袭向他的身后,冒出一阵白烟,还有几米的圆洞。 糟糕,厚须男又追了过来,红公公这次连汗都顾不上擦,拼了老命的往前奔跑,竟然谁都救不了自己,只能自救了,皇妃那边他是断然不敢去的。 五彩斑澜的圆罩托着鹅黄的身影轻飘而上,出了凹槽,稳稳地绛在地面。 “恰如其人?”衣衣杏眼微抬,冰冷一笑,“总好过王爷表里不一,竟然如此,本妃就帮王爷脱下这一身兽皮吧。” 二对一 五彩斑澜的圆罩中缓缓流动的色泽,突然之间,似溪流汇入大海,快速地流动着,澎湃着,透明的颜色倒忖出衣衣桃色的小脸,瞬间忽白忽红忽橙…… 挑出两根红色丝线,系于左右拇指,十指轻阖八指弯曲,杏眼中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薄薄的,笼罩着,就似傍晚的朝霞,美丽而神秘,粉红的薄唇侧扬。 又是红丝线?敏赫冷哼,就算是换成两条,在自己的强力之术下,还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褐色的眼眸微敛,盯着她一头秀发在气流的带动之下翩然翻飞,细细软软的,泛着黑润的光泽,不知道摸起来,会是如何? “游刃有余,似钢似曲,去!”随着一声娇喝,系在拇指顶端的两条丝线软软延长,攀爬出彩色的圆罩,沿着地面向敏赫的脚延伸了过去。 她想做什么?敏赫挑了下眉,轻易闪开红色丝线的攻击,足尖一点,浮在了半空之中,以为这两条丝线是大地之气延伸,只能在地上攀爬,因为衣衣开启了两个法术,圆罩与丝线,要技巧熟练的操作两个法术,需要中等的法力,上次,她的影子术就是依靠了大地之气才能控制住自己。 然而,两条丝线却是如藤蔓般弯曲着,仿佛沿着某条轨道缓缓朝上伸展,追着敏赫的气息而去。 “王爷,你以为在空中,它就没有办法了么?”两只拇指有规律的摆动着,衣衣轻笑,黑色的发丝在耳畔漂荡,忖得肌肤昼白如雪,“你错了,它依靠的不是大地之气,而是……本妃的法力!” 其实,当圆罩落地之时,她已然将圆罩的法力来源转换成大地之气,所以,手中的丝线,才是自己的筹码。 “原来如此,”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眼见红色丝线即将缠上自己的脚裸,一个翻跃,又跳回了地上,“看来,本王还真不能小瞧你了。” “王爷,有时间说话,倒不如尝试一下,陷入地狱的滋味。”眉眼轻扬,两拇指晃动,术法的阵形已然改变。 微一怔,他看着高空之上停滞攀爬的红色丝线,再低头,地上的丝线竟是如长了眼一般地圈住脚裸。 “甩!”右手放在耳边,打了个清亮的响指,杏眼中淡红忽然妖媚异常。 随着命令,红丝线猛然抽动,细细的丝线,宛如有着大力士的力量,紧紧圈住脚裸,往空中一提,敏赫整个人,便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 “敏赫!”场外的皇淑妃本是得意的脸泛上惊愕之色,不料皇妃的心计竟是如此高深,就连皇儿都看不出。 “嘭!”重物落地的声响,层灰飞扬。 “甩!”左拇指轻晃,她的唇几乎邪笑着扬到了耳畔,这条鹅黄衣服可是浮云邱泽特地命人帮自己制作的,他竟然给毁了! “嘭!”又是一声巨响,灰尘如晨雾一般,稀稀薄薄。 趴在坑中的妖媚男子嘴畔隐隐流出一丝鲜血,他伸出舌,轻舔,桃色的脸庞刹那间如盛开的蔷薇,艳丽而诡异,泛着绯绯嫣红。 拍拍身上的衣服,在衣衣惊讶的目光中,仿佛没有受什么外伤似的,直直站了起来。 “原来,在皇妃眼中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尔尔,”他嗤笑着,看着脚下的两根丝线,弯下腰来,几乎两手一扯,红色丝线应声而断,“若是开胃菜,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在炙热的阳光之下,他直身躯,邪魅地勾了勾唇。 “那么,我们就开始上主菜吧。” 没想到强力之术还可阻挡外界的攻击,即使被自己甩了两下,依旧皮肉无损,衣衣看着拇指上缓缓脱落的丝线,眼眸中有些茫然,到底,该如何才可以找到他的破绽? “神游四方,死了的话,可别怪本王不提醒你。”大手一挥,霸道的气流瞬间充斥而来,他的艳丽红袍中白色低袍微张,红白相杂,似朵繁花般带着妖冶的美,本应是洁白的花瓣上,亦又增添了艳丽的红。 来不及念术词,衣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气流冲击而来,狠狠地撞在了五彩圆罩的表面,艳丽的五彩色泽渐渐黯淡了下来,竟是像玻璃般破碎,发出清脆的“乒乓”声,在发际,在耳际,轻轻滑落。 看来,他的隔空挥拳又进入了另一个等级,连五彩圆罩都承受不住他的气流冲击。 衣衣微喘着气,没想到凭借大地之气和自己后面输入的法力,也无法顶住这一击。 “啧,连保护罩都被击破了,皇妃娘娘,这下,你的戏可要如何唱下去?”艳红的唇角高扬,敏赫眯起眼,似乎颇为享受这种胜利的滋味。 “王爷,你放心,你还没倒下,本妃当然更不会倒下。”将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她低头,看着左臂上一道腥红的伤口,皱了皱眉,没想到还是被剩余的气流划伤。 血液轻轻顺着羊脂般的肌肤滑下,胸口突然一阵异动,她本想制止,不料怀中细小的动物已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顺着锁骨向上攀爬,然后游移了过去,清晰地在鹅黄|色的布料中露出银色的小脑袋,幽幽的碧绿宝石眼眨动两下,便伸出红信轻舔。 炙热的伤口上顿时一阵清凉,她吐了口气。 原来是这条蛇帮她治疗伤口!敏赫眼帘轻敛,发现经过小蛇的舔舐之后,伤口竟是慢慢的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红痕迹。 难怪刚才在金色百蝶的攻击中毫发无伤,明明衣袍破损,肌肤之上仍旧没有半点血痕,想来,之前胸口上的伤痕,也是被它治愈的吧? 直到嗅不到任何的血腥气息,小绿欢呼地摇晃着脑袋又游回了胸口处。 “皇上,那条蛇……”木叶怔了怔,第一次见到如此颜色的小蛇,且还能治伤,害自己还一直担心皇妃伤口不知是否痊愈。 “恩。”点了点下颚,浮云邱泽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小青,唇畔飘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虽是能看透术法,却是看不透其它,还真是,白费了心机。 拉了拉破损之处的衣袖,衣衣无奈的摇头,幸好不是冲着胸部而来,否则还不得被看光了。 “轰!”左边的角落响起一阵轰鸣之声,她皱了皱眉,还未转过头去看,一倒蓝色泛白的闪电已经朝自己顷直而下。 轻快地往空中一跃,原本自己所站之地已经被击出一个大窟窿。 这不是厚须男的法术吗?衣衣讶然,选了个比较安全的位置落下,侧眼一看,红公公正躺在一个大窟窿中一动不动。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敏赫冷下了声,对厚须男满脸不悦。 “我的玩物已经死了,好像你的玩物比较有趣,”厚须男耸了耸肩,眼神却是锐利地望着衣衣,“所以,就以二比一的形式来玩一玩吧。” 新的法术 二对一?衣衣眉尖轻撅,不知不觉,目光转到了场外,对上紫色的眼眸,他眼中泛起的担忧使她一愣,随即又轻笑开来,朝他招了招手。 全身虽是凌乱不堪,然而已稍有女子韵味的身材凹凸均匀,白皙的脸上杏眼弯成了月芽,披散的头发轻柔地垂自腰间,软软地漂荡,完全没有与敏赫妖男对峙时妖媚的模样。 浮云邱泽的脸上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淡淡的,在木叶惊讶的目光中扩撒开来,就似沐浴温柔月光中的冰冻泉水,终于冒出了一丝暖意。 “走开,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不知为何,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竟觉得分外刺眼,敏赫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眯起眼帘,凝视着她的身影。 “王爷,这可由不得你,当初可是说好了,只要能胜利,可以不择手段的杀戮,怎么,现在才开始,就舍不得了?”厚须男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瞟了衣衣一眼,“嘿嘿”直笑。 双手继续合拢,快速变幻着手势,不同与刚才,此时每个手掌之中竟是有两颗闪电扑闪,对着娇小的身影,毫不犹豫的便射了出去。 站在原地不动,将手置于身后,此时的赫敏反而一动不动,只是略带讥讽的笑看着厚须男冲了上去,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浮云邱泽和衣衣身上来回转换。 躲开了闪电袭击,虽是不明白敏赫为什么没有和厚须男合力攻击自己,但也已经来不及多想,抬头望了下太阳的方向,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点,她足尖一点轻跃了过去,身上的影子直直拉长,足有两米多。 跟随而来的厚须男轻蔑地笑了笑,往前踏了一步,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闪电也蓄势待发。 “皇妃,失礼了。”在胡须掩埋下的嘴唇一张一阖,他的眼中如死鱼一般地泛白。 说完,手中的闪电欲要抛出,谁料,全身却是动弹不得,僵在原地。 “看来,该说失礼的是本妃。”衣衣垂下眼帘,看着站入影子中的身影,唇畔微扬,不知何时系在七指之上的丝线另一头,已经了无声息地伸延至对手身上,两丝缠腰,两丝绕手,另外三丝,圈住了他的颈项。 “你……”颤抖着唇,厚须男吐不出半句话来,丝丝冰冷的红线触骨般的冰凉,冷入骨髓,只怕她稍微动下手指,自己即将人头落地。 “你也知道怕了么?怎么,刚才杀红公公时的乐趣哪去了?”冷着脸,她侧过头,看了眼之前的坑,又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眼角不时偷窥了眼一直站在百米处却冷眼旁观的敏赫妖男,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队友被杀? 还是,他另有诡计? “王爷,王爷救我。”厚须男大声疾呼,脸上的汗水滴滴落入破损的地面。 勾着似樱桃一般的红唇,褐色的眼眸闪着妖冶的光芒,冰冷而讥讽,他挥了挥百蝶衣袍,似乎悠然自得,更像是在看戏。 “怎么,现在知道求本王了?不过,可惜了,本王一向度量狭小,不会去救一些废物。” “王爷,再怎么说,你救了我,肯定加强队伍的实力,无论如何,都是为了王爷好啊。”背脊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湿透,厚须男此时倒是厚着脸皮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呵呵,在闹窝里反?”察觉到敏赫妖男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衣衣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本妃,就帮你们一把。” 若是他真的攻过来,恐怕自己就不得不松开傀儡丝线,这样一来,说不定反倒真对自己酿成祸害。 食指轻挑,衣衣轻敛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 “啊!”一声凌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练兵场。 圈在厚须男颈项上的一根丝线力道紧缩,深深地嵌入黑黝的肌肤之中,喉管露了出来,血,如奔腾不止的河流,喷泄而下,地上,仿佛开出了一多多艳红的血蔷薇,欢快地绽放。 “呕!”眼界稍微清楚的大臣已经干呕不止,只闻其声未见其状的其他大臣也不禁毛骨悚然,如此尖利的叫声,恐怕来人遭到了禸体上强烈的折磨。 浮云邱泽则是面无表情地轻缀着杯新茶,偶尔抬帘瞟了一眼敏赫王爷。 “让,让我死……”断裂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甚至是如蚊子飞过一般的细小,厚须男面目狰狞,颈项上的痛苦让他连求饶都放弃了,只想着死,只有死了,就能摆脱一切。 没有继续加大力道,她低低地笑着。 “死,不难,不过,本妃倒是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本妃所用,就算是尸体,也绝不放过!” 好残忍的杀人手段! 在其他三个方位的敌人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尽管已经受伤疲惫,在对手的攻击之下,只能全身心地投入,生怕自己成了死尸被利用。 “王,王爷,你杀了我吧。”厚须男自下爆出的血管像一股喷泉,自下而上,他吐出一口血,已经口齿不清。 气流吹过,扬起金色百花蝶袍,众蝶翩然飞舞,而他,只是勾着邪笑,一动不动,魑魅一般地双眼泛红,嗜血如命,又怎么会去杀他? 难得的好戏,难得的新术,自己倒要看看,她要如何。 “召子,杀了你,会污了本王的双手。” 原来此厚须男名为召子,衣衣倒是见怪不怪地睨了一眼敏赫妖男,他的残忍,大概自己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见识到。 “傀儡之丝,控!”娇声爆喝,她的七指顺序腾飞敲下或扬起,纤细的手指动作飞快而优美,简直就似圆润的珍珠滴落盘中,令人不由得被深深吸引,以至往了指头的那端,系的是一个半死不活之人。 召子已经无法站立,面色死白一片,就连唯一还能转动的眼珠也不再动弹,若不是傀儡之丝的操控,恐怕他已经颓然倒下。 一跳,一跳,他还未死,却如僵尸一般的双手双脚伸直,在空中蹦跳,直接朝着敏赫双手直直地插了过去。 -------------------------- 五更完毕!~刺激么?哈哈,明天恢复三更,莫要打我,我溜(除非有图推才会更多,不过还要看订阅人数,好就好,不好就没有了,哈哈,童鞋们,加油啊!~还有,这几句多余的废话不收钱) 无独有偶 “那是什么!”一位大臣惊叫,无法相信一个人竟能像木偶一样被操控。 皇淑妃也是惊异万分,据说木叶有操控木偶的能力,可没听说过连人都能操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敷国的镇王爷几乎连茶都忘了喝,只是呆呆地看着这场越来越血腥的比试,本是冒出热气的茶水,此刻已凉。 “臣不记得有教过皇妃这一招术!”木叶目瞪口呆地看着跳在空中的人。 “你的木偶操控术,已经被她学以致用了。”浮云邱泽的手指似乎随着场中人儿的手指飞舞,在椅柄上轻轻敲动,迎着阳光,垂帘之中的鹅黄|色身影,英姿飒爽,已有女将之风,她,真是喜欢窝在自己怀中入睡的人儿吗? 本喜低头的小青,听着惊叫声,无声地抬起颈项,看着场中怪异的景象,无焦距的双眼顿时直直地望着发丝飞扬的皇妃,难怪,王爷会对她…… 眼见僵硬的双手就要插到他的胸口,敏赫左手一挥,庞大的气流尖锐而出,仿佛要在空中划开一道口子,直刺而去。 然而,似僵尸一般的身影竟是被活生生地甩到了另一方位,继续进攻。 褐色的眼眸流露出诧异,眼瞳之中倒映出一张苍白的死人脸,敏赫心一惊,点起足尖倒退了十米,望着空中漂浮着的召子,见他干裂毫无血色的唇只扯动了一下,目光已经幽凉,且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知是怪自己没救他,还是怪自己没有杀了他。 “果真,变成了一具尸体,”衣衣低喃,垂下眼帘,看着尸体下的影子,还哪有血丝滴下?“怎么,后悔了?王爷,不如,本妃就将尸体送与你如何?” 说完,再次挥动七指,她在炙热的阳光之下眯起眼,对视上敏赫阴毒的目光,咧唇一笑,发丝在耳畔飘扬,轻轻地拂动着粉颊,看着竟似一个纤细的美丽娃娃迎着光在朝他挑衅地笑着。 空中漂浮的尸体在七指操控之下,迅速做出了反应,双手伸得直直,再次向敏赫的方位冲刺而下。 深知无论如何都不能躲开此操控术的攻击,他也只能硬上了。 红艳的衣袍再次展开,双手阖十,辗转的十指一收,金色的蝴蝶盈盈自丝绸之上翩飞而出,一团金光,掠向的不是空中的死尸,而是操纵死尸之人,皇妃。 擒贼先擒王,他倒要看看,她是先顾着刺杀自己,还是保存自己的性命。 南面一阵“轰”声过后,两个身子同时倒下。 “你说,会是谁先赢?”猥琐男子连手指都无力动弹,只能喘着气,歪头看着一团金色的萤光飞向皇妃。 “……”丝毫不想开口说话,趴在地上的女子看着自己身上遍布伤口,再看看猥琐男子身上,也不比自己差。 “没想到我们旗鼓相当,无论是皇妃还是王爷赢,看来,我们谁也杀不了谁。”猥琐男子似乎有些庆幸,毕竟这次比试是根据队长的生死而决定,若是其中两人有一方死了,那么,比试也就算是停止了。 听到此话,女子倒也一愣,转过头,看着那团萤光朝着皇妃逼近,而自己,也只能这么无能为力的看着…… 金色飞碟还未撞向地面上的娇小身影,却是听得无数声重叠而彼此起伏的爆破声响,“嘭,轰!嘭轰!……” 怎么回事!敏赫眯起眼,看着空中的情景,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然而,当他看清楚之后,面色一沉,勾起的唇缓缓收敛,以阴郁的目光望着上空。 零碎的五彩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炫彩的雪,片片飘然滑落,几十米之内的范围,都如同下了一场盛宴的细雪。 面色惨白的尸体头上,有不少碎片掉落其上,如同孩子们打雪杖之时留下的痕迹,只是四白的面容有丝丝裂痕,就像是一个石头裂开了点缝隙。 她竟然将五彩圆罩罩住了尸体,飞快地移动,顶住了金色白花蝶的进攻,敏赫的脑海顿时一片藄乱,怎么可能,她最多只能同时运用二术。 “王爷,看来,你是不喜欢本妃的礼物了。”衣衣垂下眼帘,看着一地的碎片,两次支撑五彩圆罩几乎用了三分之二的法力,若是再来一次,恐怕…… 其实,衣衣的顾虑已是多此一举,唤出白花蝶的法力并不比五彩圆罩少,更甚至多,所以此刻,他是再也使不出庞大的术法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他踉跄两步,最终站稳了脚跟,唇角上突现点点腥红,在略显苍白的唇畔如雪上红梅,朵朵盛开。 见此,她也不再强撑,口一张,甫吐出一口鲜血,轻咳。 “咳,咳,影子之术已经收回,再用二术,又怎生不可?”占子已死,自己再用影子之术去束缚他,不是多此一举?再加上后来已无声息,只虚用傀儡之丝束缚便可。 原来如此,敏赫勾唇一笑,却是缺少了邪魅之气,他怔怔地看着对面摇晃的女子,看来,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愚笨。 “嘭!”悬在半空中的尸体终于倒地不再动弹,睁开的眼,却是没有阖上。 衣衣低下头,看着手上脱落下来的丝线,不禁苦笑,看来自己体内的法力已经寥寥无几。 到底,会是鹿死谁手? 额上冒出点点冷汗,敏赫坚持着不肯先倒下,环顾四周,却是发现其他的人,早都全部倒是,以疲惫且毫无血色的脸庞注视着二人此刻的对峙。 “你,你顶不住了吧,顶不住就倒下。”衣衣已经感觉双腿在颤抖了,朝着木塔移动一步,脚一踉跄,几乎站不住。 “本王,本王绝对不会先你而倒下。”咬着牙,他坚持着。 “皇儿!”皇淑妃眼眶通红,这一场比试,让她心惊胆颤,若是没有皇儿,就算拥有再多的兵权又有何用,她宁愿他放弃。 站在浮云邱泽身旁的木叶再也看不下去了,刚迈开一步,手腕即被一手用力抓住。 “皇上!”木叶面色着急,真怕皇妃倒下就危险了。 “她在坚持着,朕,绝对不允许你拖她的后腿。”叹口气,浮云邱泽握着木叶的手是如此用力,用力到手指骨都感觉到一丝丝痛楚,口腔内,血腥的味道弥漫,他皱了下眉,缓缓松开木叶的手。 出人意外的结局 敏赫王爷……小青捏紧袖口,眼眶一热,慌张低下头。 练兵场上的气流逐渐消散,偶尔的轻抚飘拂而过,带着淡淡清爽的气息,扫去了血腥之味,灰尘荡起,又落了下去。 “还没结束吗?”趴在窟窿中一动不动,本应是死人的红公公偷偷地张开了一只眼,瞄了下前面的场景。 哎呀,对手只剩下王爷一个人了,自己要不要去拿旗? 就仰起头,木塔之上的红旗高高飘扬,只要能爬上去,赢的,就是皇妃了。 想到此,精神一抖,已经灵活地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朝着木塔走去,手刚碰到木塔,一个冰冷的眼神射来,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好一个红公公,倒是很会诈死,是否,本王成全你?”敏赫侧过头,看着五十米之远的老太监,冷冷一笑,在红色的衣袍之下,无血色的脸漾上一层鲜红,诡异地绽放着笑容。 堙衣衣这才看到红公公如石头一般地僵在那里,眉一皱,生怕敏赫一个隔空挥拳,红公公的性命就不保了。 “看来,王爷似乎颇为喜欢杀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故意讥讽地扬起嘴角,她用眼神偷偷示意红公公莫不要性命惹到他。 见此,早被一个冰冷眼神震慑到的红公公直接往地上一躺,继续装死,唇抖了抖,想哭,哭不出来。 看来在她的心中,一直都将荷花亭杀她一事记挂在心中,不怒反喜,褐色的眼眸轻眯,他舔了舔唇边玫瑰红般的血液,舌尖之上,点点猩红。 “没想到王妃还一直记挂着本王,本王是该放鞭炮庆祝呢,还是,多谢皇妃的恩泽?” 想来,红公公的装死是她教的? 否则的话,以那老太监的怕死的性格,就算是被拖上场,也只会举白旗站在一旁,而不是为了帮她引开一个对手而满场乱跑。 此女子的心计,颇深! “有闲情逸致说些废话,还不如再接着比试!”面色惨白,她吞下口中血腥的味道,眉尖轻撅。 无意识地站过头,亦对上浮云邱泽看似镇定的脸,她艰难的咧了咧唇。 眉头皱得那么紧,再怎么装,自己和他日夜相处那么多年,又怎么看不出他的心思?浮云邱泽还真是个别扭的皇帝呵。 “唰!”一把薄利的匕首险险从她脸侧滑过,她瞪大双眼,握着匕首的大手上百花蝶依旧璀璨夺目。 生死关头,慌忙弯下腰躲过璇回的匕首。 “哼,战场之上,皇妃可真是好兴致,眉目的把戏,还是等有命活着的时候,再,再……”敏赫扯着唇,话还没说完,甫又吐出一口血。 另一手捂着胸,却是无力再动手。 “怎么,看到有人关心本妃,你这个冷血动物也会羡慕?或是,嫉妒?”只觉得唇际一热,用衣袖轻拭,鹅黄的袖口染红一片。 羡慕自己有人关心,嫉妒自己得到的关怀,比他的多!衣衣摸摸唇角,好痛。 羡慕,嫉妒?他一愣,其实,连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要她看着浮云邱泽微笑,自己就想杀了她,杀了她! 这是羡慕,是嫉妒? 不,他只是见不得一个贱民自以为自己就是高贵的皇妃,皇室的尊贵,又岂容她践踏? “看来皇妃除了装溅,脸皮也是厚得很。”他低声说道,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眼帘轻垂,褐色的眼眸中掩不去的嘲讽。 之隔一臂的距离,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带点淡淡的胭脂香味,是一种熟悉的味道,恍若隔世。 “你,你一个大男人,还用胭脂,看来脸皮厚的不只本妃一个。”她吸了口气,很喜欢这个味道,第一次没有那般的厌恶他,不只是因为那股味道,而是,红公公还活着,他,放过了他。 脸色一红,他显得有些窘迫,咬着牙瞪着那个娇小的身影。 自己从小便喜欢胭脂,后来闻到一个宫女身上一阵淡淡的温馨香味,便将她手里所有胭脂买了下来,白白的,嫩嫩的,还夹杂着点点桃红,擦上去很是自然,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于是,此种胭脂便成了自己的专用。 “喂,你到底要站多,多久,才倒?”双手撑在膝上,她已经感觉到脚裸之处麻麻的传来酥软之感。 “本王说过,绝不会在你之前倒下。” 似一个倔强的孩子,他握紧双拳,即使双脚在颤抖,身上的力气在点滴抽离,还是坚持着。 “木叶,召御医备着。”浮云邱泽凝视着场中摇摇欲坠的人儿,不禁慌忙吩咐。 “……”木叶揉了揉眉心,勉强开口道,“皇上,早上之时你已经吩咐了,御医自皇妃上场,就一直在场外侯着。”指了指站在大臣之中猛擦冷汗的几位老御医。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了几位老御医,浮云邱泽放心的点了点头,即使小绿能够治外伤,可是内伤,要痊愈,还是需要御医的打理,她之所以胸口上的内伤好得如此之快,是因为半月内调养得宜,再加上珍贵的药材,再加上,深夜自己给她暗自输入的法力。 两道身影摇摇晃晃地坚持着,就在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时,“嘭”的一声,鹅黄|色和红色的身影同时倒下。 “和局!”立马,不用皇上亲自御口,皇淑妃已经大喊出声,慌张地冲入练兵场。 然而,一道更快的身影似凭空出现一般,将娇小的身子抱起,脚尖轻点,已经飞到一路跑得气喘吁吁的御医身边,面色竟然是和衣衣一样的苍白如纸。 “快,御医,不许让她死!”浮云邱泽怒吼。 虽是习惯了皇上冰冷的面孔,但仍是被他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拿着针灸的手抖了抖,还是扎准了|岤位,老太医擦了擦冷汗。 皇淑妃那边,也找来了专门的御医,把脉之后示意生命无忧,她才吐出了一口气,用丝绢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平日里的高贵典雅早就抛到了一旁。 “和局了?”红公公听着凌乱的脚步声,疑惑地张开双眼,见到皇上,皇淑妃都已经奔入练兵场,一慌,赶紧跳了起来,朝皇妃的方向跑去,“哎,多亏了皇妃的计谋,否则奴婢不死也半条命了,还是去看看皇妃如何才好。” 原来,厚须男的闪电轰开一个窟窿,趁着烟雾浓厚之际,他便跳了下去装死,而一向自命不凡的厚须男很干脆地就断定他已经死了,连多看一眼都懒,自己也就成功的蒙混了过去。 正文 朕没哭(朕是真命天子) 烦躁不安地在正殿之内踱步,换下一身明黄袍,飘逸的牡丹绣边白袍在金鞋龙呈祥忖托之下显得优雅不凡,发髻松系,两条白色的丝绸自上垂下,更别有一番飘逸的韵味。 然而,温润如玉的脸紧绷,他盯着那些挤在一起的老御医,几乎想要摘下他们的脑袋当球踢,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医了半天,衣衣还是没有醒来。 “再给你们半刻,若是皇妃再不醒,你们就给朕滚回老家种田。”焦虑不安地坐下,又站了起来。 老御医们脸一白,脚抖了两下,还是不敢回头。 就木叶虽是担心皇妃,可见皇上如此,不禁叹了口气。 “皇上,御医已经说过皇妃没有生命之忧,只是疲惫了暂时休息睡着了,若硬是摇醒皇妃,岂不是……”在某人凌厉的目光之中,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握了握拳头,眼帘轻垂,浮云邱泽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堙“朕,只是想要看她睁开双眼,才放心。”若是看不到她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心中总是瑞瑞不安,仿佛就要沉睡过去一般,她的脸,苍白得可怕。 虽然御医强调皇妃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外伤没有(被小绿舔舐愈合),内伤的话,还是有些瘀血哽于其内,但只要服下几道药,也就无碍了,主要是法力用尽,太过疲惫,才会导致如此沉睡不醒。 “反正朕无论如何,也要在半刻之内,看到皇妃睁开双眼。”不爽地瞪了一眼憋笑的木叶,他背着手来回踱步。 “你就别为难御医了……” “朕说的话就是天,谁敢违背……”猛地刹住了口,紫色的眼眸浮上一层冰冷,绣袍一挥,“全都出去!” 一听此话,原本围着皇妃的御医动作最快,收针,医箱一抱,率先跑了出去,动作之快,木叶都只能跟其后而出。 小青欠了下身,脸色竟然也有着一抹急状,领着宫女鱼贯而出。 “你醒了?”款步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地睨着一脸疲惫苍白的人儿。 衣衣坚持地撑开眼帘,又好笑又好气地撇了他一眼,眼帘不停地垂下又被撑起,模糊之中,似乎看到了一贯泛着冰冷的紫色眼眸突然之间浮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凝结成了水滴,自他温润的脸庞徐徐流下。 心一惊,正待努力睁眼看清楚,已听得一片“唏哩哗啦”的和衣声,床上一动,已被抱入清爽的怀抱。 鼻翼动了动,她舒服得想叹口气,只有这个怀抱,是自己最为眷恋的,即便,他只是一个怪脾气的皇帝。 “怎么不出声,很疼吗?”他的语气有了丝紧张,抱着她腰际的手也松了些力道。 轻轻摇头,她怎么可能说是因为他在身边,所以觉得很放松,很舒服呢? “若还是困,就睡吧。”大手抚上一头秀发,轻轻顺抚,想起战场上的一刻,她的发丝就在灰尘中肆意飞扬,亮泽如海底深色的黑珍珠。 “你哭了?”手抚上他冰凉的脸颊,语气有丝沙哑,她吞下口水润下喉咙,重新开口,“我只是累了,没有受多重的伤。”比起第一次受的伤,肋骨断了两根,旧伤复发,这次,要好得多了。 沉默片刻,他的手扯断她一根秀发,似惩罚。 “朕没哭,谁说我哭了,朕是真命天子,怎么会为一个女子而哭泣,那是懦夫的行为。” 瞧他一口“我”,一口“朕”的,衣衣双肩轻微抖动,低笑着,他也只有在要面子的时候才会如此,就像在外人面前,他会说“朕”,在她的面前说“我”,即使在木叶面前也是这般。 “恩,你没哭。”轻声应和着,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湿迹,她温和得没有任何的脾气。 听到她似哄小孩的话语,他的脸一黑,又拉扯断了一根秀发,看桃子般的小脸轻皱,反而扬起薄唇。 “我说过‘朕’没哭。” 见他小孩子打击报复的行为,虽是可笑,但心中却是暖洋洋的一片,她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项,将脸深埋在冰凉的怀中。 “恩,皇上没哭。” “我只是怕失去你而已,你是朕的凤福,朕让你生,你便生,朕让你死,你才可以死,我不允许你死在其他人的手里。”口气僵硬,但搂住她的手力道轻柔,见她往自己靠近,紫色的眼眸泛起一层暖意,就如春天里的冰雪融化,万物复苏那般,到处五彩斑斓,星空流苏。 没有说话,她缓缓阖上眼帘,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一手捂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下次,我要亲手打败敏赫,”喃喃自语,又不觉皱起眉尖,“恐怕也是多年之后,现在,根本就没有和他交手的机会,趁此,我一定要将术法学精才行,木叶说,你的术法已经差不多要超过我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慧的?” 顺着柔软的发丝抚动,半饷听不到回音。 垂下眼帘,只见几丝秀发粘在粉颊上,贴着优美的颈项垂到腰际,长密的睫毛盖住下帘,可爱的月芽型阴影轻轻浮现,小巧的鼻尖闪着一点光泽,粉色的唇瓣微张,柔和地吐着幽兰之气。 “这么快就睡着了?”无奈地低语,感觉到胸口一片温暖,低下头,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盯着她贴在自己心口上的小手,葱白柔嫩,带着丝丝温软。 垂帘,小心翼翼地在她粉红的唇瓣上轻轻印上自己的唇,顺着甜美的线路轻舔,甜蜜而柔软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喘了口气,慌忙退了开来,见她没有惊醒的迹象,不禁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手捏上她的鼻子,但还是悻悻地松开,算了,看在她再次身体不适的面子上,还是放过这一次。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轻阖上眼帘,气息均匀而出…… 洁白的月光撒了进来,似薄纱一般的覆盖着卷缩一起的身子,仿佛,那是两只洁白的小猫。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各位童鞋的支持,还有谢谢符庆亚童鞋的花花!~还有每日辛勤送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9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咖啡的童鞋们!~ 一般更新时间为早上9点~10点之间。 对了,如果童鞋们有月票,看在俄每日三更的情况下就砸点吧o(n0n)o俄会勤奋的!~谢谢大家!~ 正文 有j细 蔷薇花纹的香炉之内,燃烧着薄荷草,淡淡清凉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珠帘轻摇,一张屏风之后,是低脚珑毓檀木四角床,黑色纱幕轻拢,飘来一阵药草的味道。 “这大清早的,你不去伺候皇妃,来敏赫王府做什么?”皇淑妃端坐在床边,高髻垂珠,金色的流苏贴着额际,长长的裙摆如一团锦绣花丛,铺满一地。 媚眼微抬,丰润的脸上有着一丝疲惫,侧脸看向依旧沉睡的皇儿,眼中满是疼惜。 知晓她是为了一些事自己没有发觉禀告而生气,莫青低着头跪在地上,脸色郁郁,双手紧揪着袖口,犹豫片刻,还是呐呐地开了口:“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发觉皇妃的伤口已经愈合,也没有查清皇妃饲养的蛇能助她治疗外伤,都是奴婢的错,才害得,害得王爷……”眼眶一红,慌张掩口,已经再也说不下去。 就“住口!”皇淑妃面色剧变,大喝,猛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就是一巴掌。 “拍!”声音响亮清脆。 白皙的脸庞上顿时五掌鲜明,盈盈的泪水随即滚落,咬着下唇,无论如何也不敢哭出声,只是低着头,瞧着皇淑妃垂在一侧的手微微颤抖。 堙“当初,若不是皇儿坚持要留你,你以为你可以活到现在?他处处护着你,甚至为了你,牺牲了李宫女,而你呢,你为他做了些什么?”喝斥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身影真是碍眼到了极点,皇淑妃握了握火辣辣刺痛的手掌,发上金钗摇晃不止,细眼轻眯,衣袍之上的牡丹艳丽盛开,虽是盛怒,不失高雅之气。 若不是皇儿不允,自己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杀人灭口,计划可以更改,可是她皇儿的性命,只有一条。 “是奴婢的错…”银色的眼眸目无焦距地低了下来,感受到脸庞上炙热的痛,也不敢用手去捂。 “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说着,一手抬起又要挥掌而下。 “母后!”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制止住了欲要发狂的皇淑妃。 脸上溢上欣喜,她转过头,只见一只手掀开了黑纱,不知何时端坐起半边身体,只露出一半的脸来,面色虽是苍白,墨色的眼眸已恢复了生息。 “敏赫,敏赫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母后可真是担心死了。”眼眶一红,扑了过去,抱住皇儿的脖子嘤嘤哭泣。 “母后,孩儿没事,”妖媚的脸染上一层笑意,细眼含墨,唇如水,他摆了摆掀长的手,示意莫青起来,“此事不怪莫青,你也别再生气,否则,脸上的皱纹就要出来了。” 被他的话逗得破涕为笑,轻轻垂了下他的肩膀,皇淑妃直起身擦了擦泪水。 “你又在为这丫头说话了,说什么替母后着想,还不是想帮着她。” 自己的皇儿又岂会不知,虽是明白着知道他的心思,可还是无可奈何的随他而去,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站起身,莫青怔怔地看着敏赫脸上首次出现的温柔,脸颊一红,又无法移开视线,深怕一辈子,只能看到这一次。 “怎么会,母后昨夜彻夜未泯,照顾了孩儿一夜,喂药喂粥,孩儿心里感激不尽,又怎会去帮外人。”他勾唇笑道,白皙的十指在她纤细的肩膀上轻轻拿捏。 “皇儿,你当时不是在昏睡之中吗?”御医说是陷入了昏迷,要好生照顾,外伤易治,内伤还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可是,昨夜明明他未苏醒,又怎知道是自己在照顾他? 下颚轻点,身着白色塾袍,胸襟未系,露出结实的腹肌,上身裹了层层白布,他缩回手,转过身,坐到母后的身旁。 “随时昏睡,但仍有意识,所以母后为孩儿做的事,孩儿一清二楚。” 听此一眼,皇淑妃又差点掉下泪来,突见木纳地站在一旁不语的莫青,气又不打一处来,偏偏皇儿又护她护得紧。 “皇儿,若不是她没有查清禀告,你今日也不会伤至如此,让母后不怪她,母后可不答应,不罚大,可罚小。”心疼地看着敏赫身上白布包扎的伤口,语气本是带硬,又不觉柔和了下来。 站着的莫青一听此言,慌忙跪下,头俯在红色的柔软地毯之上。 “是奴婢的错,请王爷责罚。” 未出声,他侧眼看着皇淑妃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碧绿身影,却是垂下眼帘,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脸色有丝阴婺。 唇角微勾,细眼一眯,他轻笑,苍白的脸已染上桃色,艳丽而妖媚。 “好吧,那就由母后来罚,孩儿没有意见。” “请皇淑妃责罚。”莫青抬起小脸,头又低下磕在了地毯上。 这……看见敏赫脸上戏虐的笑意,皇淑妃已明白,这小子天生是克自己命,一甩宽袖:“罢了。” 跪在地上的人影呆了半饷,才慌忙谢了恩。 “那四人都是废物,本宫还以为多些人手自然能护敏赫安全,没想到,真是一群饭桶。”一想起这事,皇淑妃的脸上气得一阵青一阵白,尤其是占子,竟敢不听命令私自行事,死了也好,这等窝囊废,不死也要废了他。 慵懒地伸下腰,眉一颤,看了眼身上的伤痕,他冷笑。 最该死的,应该是衣衣那溅丫头才是,弄得自己一身是伤,丢军权事小,恐怕那些原本有意要依附自己的大臣也会重新考虑。 “怪就怪在,”他顿了一下,手忽然紧握,黑色的眼眸刹那间烧红,“对方的人似乎知道本王手下的四人熟悉何种法术,一一派了克制之人。” “什么?”皇淑妃惊讶地叫出声,随即又闭了口,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莫青身形一颤,讶异地抬起头,看向敏赫王爷,平撑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躬起。 “皇儿,你的意思,是有……” “j细。”他应声道,泛着冷笑,突然侧过头看了眼莫青,见她脸一白,又慌张地低下头,“此人,不是莫青,她根本连本王手下的四人是谁都不清楚,而且,她之所以不能查清皇妃之事,是因为皇上已经知道她是卧底,所以处处防着她,很多事情不知道,符合常理。” 这即是为何他没有惩罚莫青的原因,棋子不只是可以利用,更需要对主人忠心耿耿。 原来如此,皇淑妃了然地点了点头。 “皇儿可知道此j细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转动着羊脂白扳指,妖柔一笑,“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 千落在此要跟前面订阅本文的童鞋们说抱歉,由于文转折点不好的缘故,所以要把上架章节推后,对于已经订阅了前面的,俄感到很抱歉,也希望你们能谅解,俄码字的速度只能加快了~后面还有三章更新今天~ 正文 小绿搬家(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龙昀殿内,几位老御医来了又匆匆离去,宫女们捧着药移步而进,还没进到内殿,就听到某熟悉的声音哀号不止。 “我能不能不喝药?我真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完,她可以拉起衣袖,手臂一弓,摆起一副肌肉女的的姿势,桃形的小脸已恢复了血色,晶莹剔透中映出粉红。 远远的闻到药味,喉中异物翻滚,“呕”了一声,拍拍胸脯。 “难道要我把老御医召回来给你喂药?”他挑挑眉,放下手中的书本,对那只窝在她领口处的小绿瞪了瞪眼。 就宫女们终于知道为何每次御医来了又匆忙离去的原因了,在这里,只能当炮灰。 “算了,那几个老家伙。”摆了摆手,她又躺下,一想起老家伙们喋喋不休的言论,谈什么医药之理,头不晕也傻了。 “皇妃请喝药。”宫女托着盘子跪在了地上,一脸期待。 堙“是你教她们的?”指着宫女的膝盖,衣衣咬牙切齿,这不是苦肉计是什么?简直就是人肉攻击,有本事自己来跪。 不过,想想也没那可能。 无辜地耸耸肩膀,他望向那跪地的宫女倒是满脸的赞赏,果真不枉自己的提点。 “朕只是让她们自己想方法。” 叹口气,端起药,放到嘴边,她一顿,杏眼轻眨,疑惑地望着近几日似乎颇为悠闲的浮云邱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喝了一口,苦得皱起眉角,不敢再喝下去,端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邱泽,小青呢?”自从上次闹鬼一事,就很少见到她。 抬眉看了她一眼,他不语,片刻,踱步至床前,端过她手中的碗,坐下,紫色的眼眸中掩饰着什么,垂下眼帘,看着黑色的药汁荡起圈圈淋漓。 “你希望她服侍你?”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是故意让小青当她的贴身侍女好让敏赫减少提防,可闹鬼之事,又使自己心生疙瘩,让她远远地伺候着。 眼神刹那清明,她眨了眨眼,又转为迷糊的模样。 “恩,有小青照顾着,我很喜欢,而且,她不说话的模样也满可爱的。” “等下再传她服侍吧,”淡淡开口,语气颇为无奈,将药递了过去,紫色的眼眸有着丝冰冷,“喝。” 刚欲扯动的嘴角便是僵在了那,还以为可以多拖延些时间,待他等下出去便将药倒掉,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了。 缓缓的,缓缓的,接过碗,捏住鼻翼,唇一张,硬是把一碗药幻想成水灌了进去,残留的药渣带着点淡黄。 见此,浮云邱泽将早已准备好的桂花糖递入她的口中,轻抚其背脊,白色的绣袍柔柔晃荡,似朵朵茉莉清晨绽放,洁白而无暇。 “你准备让它住在那一辈子吗?”撇了一眼耷拉着头趴在领口处的某蛇,他尽量使得语气平和。 它?顺着浮云邱泽的目光,衣衣低下头,恍然大悟。 “可小绿很喜欢呆这里,若是放到其它地方,它都会不习惯,晚上一睡着,又会爬进来。” 虽然她是不介意,可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已经是一忍再忍。 “传红公公。”手一扬,他对着宫女说道。 宫女欠了欠身,转身出去,不多时,便领着白发苍苍的红公公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妃。”正规地跪下行李,红公公的手上还抱着个精致的木制盒,不过有些奇怪,怎么盒子上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洞? 疑惑地看向浮云邱泽,不明白为何要将红公公传了进来。 “罢了,起身。”他淡声道。 快速爬起身,红公公脸上笑意连连,左看右看,不时地点了点头:“看来皇妃身体好多了,那日奴婢可真是吓得够呛,若不是皇妃的主意,奴婢当时说不定就被那胡须男的闪电给轰死了。”说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到那男子鬼魅一般地跟随其后,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生的硬是逃了那么久,说来都是托了皇妃的福。 衣衣呆怔,本是自己拖他下水的,反而要感谢自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红公公那日也辛苦了,没有受伤吧?” “没,奴婢这身骨头可硬朗得很,亏得皇妃的阻止,否则,说不定敏赫王爷就一拳挥过来,奴婢就倒下了,总之,奴婢对皇妃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口若悬河,说了几句,突瞧见皇上危险地眯起的眼神,暗叫一声糟糕,慌忙将手中的盒子宝贝似的往前一捧,“这是皇上派奴婢寻找的盒子,据说蛇是怕冷的动物,冬眠夏出,而此盒子中可放置木炭于下层,常年保温,而此洞口,就是方便蛇进出。” 原来如此,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衣衣拍了拍脑袋,接过盒子,之间上面印着袅袅仕女图,做工精美细致,握在手中,也觉得颇为暖和,与人体温度不相上下。 “来,小绿,你进去住住看看舒服不舒服。”将小绿提了出来,它倒是很温顺地顺着洞口滑了下去,似乎很是满意,伸出了头吐着粉色的蛇信。 见此,红公公很是识相的退了下去。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将盒子递给宫女吩咐小心放到梳妆台上,她转过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浮云邱泽,却意外地瞟见了他脸上的一朵浮云。 “无聊的时候随便就想到了。”装做若无其事的开口,温润的脸上继续燃烧着热气。 该死,那可是他进御书房熬了半个月才想出来的法子,但是,绝不能让她知道。 “谢谢。”走到他的身旁,在如玉般的额头印上一吻,瞧着他的脸几乎烧成一团火,她抱着腹部,几乎快要憋笑憋炸了。 想来,他也是费尽了心思吧? 眼角瞧见她艰难憋笑的模样,面一沉,紫色的眼眸透着不悦,他指着自己的薄唇,轻笑道:“要谢谢就吻这。” 这次,换成衣衣的脸飘上彩云,瞪了他一眼,爬上床盖好被子睡觉。 宫女们捂着嘴窃笑。 正文 没有解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浩浩荡荡的声音响彻大殿,百官身穿蓝色官服,头戴黑色官帽,整整齐齐地跪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 皇位之上,浮云邱泽温润如玉的脸虽显稚嫩,但已隐隐露出高雅尊贵之气,目光尖锐,嘴角含笑,身着金地缂丝孔雀羽龙袍,一双金色小靴顶稍凸微露于袍下,衣袍一挥,他清爽的声音在大殿的梁柱之上轻轻回荡:“众位卿家请起!” 说完,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站在首位弯腰行礼的敏赫,他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红艳的官服略显宽松,双脚沉稳。 “谢皇上!”众臣鱼贯而起。 就“不知敏赫王爷身子可好些,前几日的比试真是让朕大饱眼福,不过,还是身子要紧,若还未恢复,还是待过些时日再来上朝。”亲切地说着,浮云邱泽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然而,紫色的眼眸却是泛着冷光。 脚步沉重地往前踏了一步,媚眼轻敛,秀美的十指一拢,他下头。 “劳烦皇上费心,本王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国家之事不可废,还是以国为主。”眼帘之内,墨色的眼眸略显阴婺。 堙“若是所有的大臣都有敏赫王爷这番为洛桑着想,那就真是本国的大幸了,”点了点龙鄂,浮云邱泽装做沉思的模样,“据闻西北近月大旱,不知王爷的军队可否借朕一用,救民于水火?” 话里虽是极力夸奖,但实在还是冲着他的兵权而来。 “那是当然,与皇上的赌约,本王一定会照办,午时一万名士兵的兵权将交由皇上调遣。”他眯起眼,目光一沉,极力隐忍着。 大臣们都静静地不敢发声,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在不明了的情况下偏帮一方,虽然此次敏赫王爷输了一半的军权,但握在皇淑妃手里的,可还有三分之一的兵权。 看来,他只愿意交出打赌的那一半军权了,浮云邱泽轻笑。 “敏赫王爷真是深知朕心,想来,也是为了做戏给罗敷国的王爷,所以才故意输给皇妃的吧?以王爷的本事,深居深宫的爱妃又怎是你的对手,王爷的苦心,朕深深钦佩。” 此话,听得所有人都一愣一愣,到底皇上的意思,是褒还是贬,谁也不清楚,只要有人插话,恐怕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但是不作声又不行,大家也只得僵着脸笑道:“皇上说的极是。” “皇上多虑了,本王也只不过是……”敏赫妖艳的脸已经黑了一半,自己似乎正在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感觉极为不爽。 “哎,王爷不必过谦,”摆了摆衣袖,“为了略表朕对王爷,还有各位勇士的赞赏,此次,朕定要重重犒赏你们,来人,宣七位勇士觐见。” 七位?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四位才对,怎么会是七位?低声议论着,大臣们一脸茫然,只有站在皇座边上的木叶毫不诧异。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敏赫魅惑人心的脸突然展现一抹奇异的笑,如果是刺激自己的话…… “参见皇上。”七人排成两队跪在地上,有惊喜的,有淡漠的,还有诧异的,但统一的,便是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不知道各位身子是否已经恢复?”站起身,大跨步走了下去,将七人一一扶起,浮云邱泽面色温和,龙袍背后龙伸五爪,庄严而尊贵不凡。 想不到皇上会对自己这般上宾待遇,青衣老者疑惑地望向敏赫王爷。 而他只是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 “谢皇上关心,大家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白衣男子到底是见过世面之人,先迈一步低声答道。 “如此甚好,朕赐你们良田百亩,锦绸千匹,待伤养好后,若想谋个一官半职,可来找朕,若是不喜官场,亦可回家,至于死去的召子,也一并封赏。” 白衣四人一喜,慌忙跪下谢恩。 “皇上,草民不明白,草民……”青衣老者三人倒显得有些迷茫了,他们何功何德,皇上要赏赐他们? 站在远处的敏赫嗤笑了一声,望了一眼浮云邱泽,转过头去。 “若不是王爷与你们一起演了这部精彩的戏,罗敷国的王爷又怎会兴致而归?”想起罗敷国镇王爷离去时一脸的沮丧,他冷着的脸都快装不下去,“所以,朕要犒赏你们。” ……三人仍旧摸不着头脑。 “还不谢恩!”红公公瞪了三人一眼,真是不识抬举。 “多,多谢皇上。”僵硬地叩谢龙恩,他们已经不敢再转过头去看王爷。 “退下吧。”吟着笑,转过身,温柔的脸上刹那转为冰冷,一步一步地,以慢得出奇的动作,缓缓踏上龙阶。 躬着身,众人鱼贯而退。 待三人退到敏赫王爷身旁时,猥琐男子以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悄然问道:“王爷,何时给我们解药?” 媚眼轻瞟,他望向浮云邱泽计算好了一般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紫色的眼眸充满了讥讽。 “解药?召子违背了本王的命令,而你们,也未助本王取胜,何来解药?” 三人面色一白,若不是青衣老者拉住猥琐男,只怕依照他冲动的个性,已在朝廷之上掀起大波。 “王爷的意思,是不会给我们解药了?”黑衣男子咬了咬牙,还是压低了声音。 侧过脸,敏赫一脸的柔魅,邪律地勾起唇,本是苍白的脸跃上一层泛红似血的颜色,眼瞳微缩。 “本王说过的话,绝不说第二遍。” 他最讨厌的就是废物,而且还是一群不懂脸色的废物。 “你!”猥琐男几乎就要挥起拳头,突然察觉到大殿中所有的目光正投向此处,不甘心地忍了下来。 “走吧。”青衣老者不再多说什么,率先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等着瞧,王爷,你一定会后悔的。”猥琐男撂下一句狠话,满脸怒气地被黑衣男子拖走。 哼,只要三天,你们遍会横尸山野!五指拿捏几下,敏赫低低地笑着,红色的官服亦像炼狱中的血莲,滴滴趟着艳红的鲜血,将他妖媚的脸,印上猩红。 正文 探试+中 白雾缭绕,温热的水微微波动着,可容五人的大桶之下,木材正在缓缓燃烧,不时发出“呲呲”的崩裂声。 在小青的服侍下,脱下紫色长罩秋菊绣金袍,露出羊脂般细嫩的肌肤,用小巧的脚尖碰了下水探视温度,才徐徐而入,飘洒其上的各色花瓣很快便发出阵阵幽香,使人心情舒畅。 “小青。”背对着她,将头靠着木桶之上,衣衣仰望着白雾萦绕的朱红木柱之上龙腾云绕,眼帘微敛。 “皇妃可是水温太热?或是太凉?”小青赶紧移步上前,伸手碰了碰水,只觉水温适中。 就突然,她抓住小青的手掌,霎那间眼瞳流过一丝诧异,手掌之中厚茧重生,指腹之中竟也张了些细茧,若不细摸,还真察觉不出来。 “小青,听说上次被邱泽责罚了,还痛吗?” 银色的眼帘一愣,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茫然的脸上有着不明,还有的,便是小心戒备。 堙“已经好了,多谢皇妃关心。”她慌张地低下头欠身,来借此掩饰。 杏眼中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衣衣摩挲着细茧,沉默了片刻,拍拍木桶。 “小青,你跟本宫说实话,那日,真的是李宫女吗?” 银色的眼眸突而收缩,瞳中倒印的,是她刻意背对自己的纤细身影,陌生而疏远,脚抖了抖,忽见自己的手还被握在其中,小青慌张地跪在地上。 “奴婢不知。” “喔?不知吗?”衣衣的食指顺着她手掌中的纹路轻轻划动,面无表情,“翌日,本妃恰巧有看到某人偷偷摸摸地抱着一团东西跑去一个角落,毁衣灭迹。” 只觉得那在掌中轻柔划动的嫩指冰冷异常,似薄利的匕首,一刀准确而利落地捅进了心口,她差点无法呼吸,面色由白转青,紧咬着下唇。 皇妃,都知道了? “奴婢真的不知。”咬着牙,小青的头几乎要垂到了地上,一缕凌乱的黑发顺着白皙的颈项滑落颊边。 微侧过脸,衣衣叹了口气,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竟是一直任人宰割的羔羊,楚楚可怜。 “你这里怎么受伤了?”松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尖细的瓜子脸上印上五指,指指纤细,且无名指之上有一处稍圆且大,应该是皇淑妃吧,自己清楚的记得她无名指处戴有一个黑色的戒指。 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手指轻碰了下,却见小青疼得撅起眉,只好收回双手。 “昨天睡太晚了,早上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多谢皇妃关心。”若不是自己是药女,恐怕,这张脸早就肿得跟猪头一样了,小青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眼眸,只是低着头,呐呐地回答。 “起来吧,别跪着了。”淡漠地转回脸,靠着木桶,她低头看着胸口上痊愈之处,上面连一丝疤痕都没有见到,小绿的主人,到底是谁? 伸开纤细白皙的十指,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是浮现当时占子流血而亡的痛苦神情,手一僵,只觉泛起阵阵冷意,将手浸入温水之中,仍是无法缓解。 小青徐徐站起,不解皇妃为何突然之间沉默不语,见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面色怪异。 “原来,杀人,也是一件痛苦的差事,”她皱了皱眉,杏眼中白雾弥漫,似乎看不清楚眼前之物,“敏赫妖男,为何这般的喜欢杀人?”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薄利的匕首那一幕,令她心生颤抖,诡异得,就像一个嗜血的妖魔,眼眸之中竟是泛起血丝。 “奴婢,”小青蹲下去拿起木材,准备丢进火炉,小手却是一阵战栗,手肘僵硬,“奴婢不知。” 盯着火炉中逐渐变淡的火势,她仿佛看见了他邪肆地勾起嘴角,伸出一只如玉般洁白的手,在石榴花飘散之处,眼中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执着。 “小青,谢谢你,练兵场上,我看到你为我担心的表情,一直还以为,小青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呢。”突然冒出一句,衣衣似在喃喃自语,双手撑在木桶之上,唇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那一瞬间,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当被敏赫妖男的百花蝶攻击之际,她愕然抬起的头,竟是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方向,短得眨眼的功夫,但自己确实很清楚的看到她眼中关切之意,即便是敌人。 “皇妃是主子,奴婢关心你是应该的。”小青很不自然的咧开了嘴,手中木材上的刺插进了指腹,她竟是毫无感觉。 “你的主子,不只我一人吧。”收敛脸上的笑意,手指似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温水,片片花瓣自缝隙之间流落,她的声音,轻微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 “什么?”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小青茫然地抬起头,惊觉白雾似乎变得浓厚了点,慌忙低下头,发现火已经快熄灭,自己手中的木材还未丢进去,“啊,火要灭了!”她惊叫一声,赶紧添加木材。 看着冉冉燃烧的火焰,这才嘘出一口气。 “皇上。”浴房外,三名宫女整齐地跪在地上,不知为何皇上会突然来此,可皇妃还在沐浴,是进去通禀,还是,直接让皇进去? “皇妃沐浴多久了?”遍殿寻不着她,后来才得知她竟是跑来沐浴了,浮云邱泽无奈地摇摇头,伤口刚刚痊愈,憋了几天,她终于是耐不住全身粘粘的感觉,偷偷跑来了。 “禀皇上,刚进去半会,不到一刻。” 五指一躬,紧握手中的奏折,他低眉撅思,片刻,抬头看了木门一眼,举起的手硬是凝结在半空之中,温润如玉的脸庞染上一层郁郁之色,最后,化做长长的叹息,黄袍一翻,疾步离去。 “好困。”衣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温水之中泡了一小会,全身通体舒畅,总算将汗淋淋的身躯清洗了个遍,她有时候都无法相信,一向洁癖的浮云邱泽每夜会抱着自己入睡,难道嗅不出她身上的臭味? “恩……”小青揉了揉眼,也打了个哈欠,俯下身,抱着膝盖将头靠了上去。 为什么,会这么困呢? 雾,好香啊…… 正文 绑架勒索 房内的白雾比方才的似乎浓厚了许多,味中带点淡淡的薰衣草馨香,吸入肺腑,昏昏欲睡。 这场景,这味道,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呢?衣衣靠在木桶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刚欲闭上的双眼突然睁开,猛地跳出木桶,将衣物胡乱套上,看着坐在炉边抱着双臂隐隐入睡的小青,她用力一扯。 “小青,快,快逃。” 就奇怪,自己怎么,全身都使不上力道?喘着气,只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沉重,而小青仍旧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进入了深层的睡眠。 “解咒……”术词还没念完,身一轻,她跌入了无边的昏暗之中。 不多时,一道黑色的身影自窗外跃进,踢了一把绿色的身影,见没有动静,扛起衣衣念了几声术词,便隐入空气之中。 堙黑影一路狂奔,抱着她,却似没有重量一般,双脚灵活,一个轻盈的跳跃,已飞了数十米,仿佛对皇宫十分熟悉一般,避开了侍卫,在殿顶之上轻点足尖,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废弃多时的房子,隐身进去。 虽是白昼,里面阴深异常,泛着点点冰冷的气息,两个黑影迎了上去。 “人抓到了?”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欣喜,柱着拐杖的手抖了抖,突然咳了一声,嘴角流出斑斑血迹,然而,却是黑色的血丝,滴滴没入地上堆置的稻草之中。 “我们只剩下两天的性命了,你说,他会不会来?”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着急地搓搓手,来回踱步,额上冒着细细的汗迹。 老者骨头虚,毒液已入心脉无法展开法术,能够对付他的,也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将人小心放下,自腰中拿出绳子捆绑,不敢累太紧,生怕伤害到了她。 “皇上恩泽,没有要杀我们,没想到,敏赫王爷竟然狠心要我们死!那一场比试,我们可是拼着性命去的,没想到,竟会导致如此的地步!”老者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离死期不远,双腿一软,直直坐在了地上。 听到此言,其他两人皆是沉默,为恶多年,不料,竟是毁在一个十几岁的王爷手中,真是造化弄人。 黑衣人将衣衣的身子轻轻靠在了墙上,走到老者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皇妃,有些心生不忍。 “皇上犒赏了我们那么多东西,可我们却把皇妃抓了来,总觉得于心不安。” 青衣老者咳了一声,眉头微皱,拿出怀中的一颗夜明珠,顿时,房内一片洁白的颜色,亮了不少。 “你以为那皇上是好心吗?他也不过是做出来给那些大臣看看而已,”猥琐男子呸了一口,“赏赐给我们的那些东西,就算再多,再好,我们有命去享吗?我倒宁愿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拿来换自己这条命。” 黑衣男子眉一皱,倒是没有反驳,毕竟他说的句句在理。 “如果皇妃的命,能换我们三人的命,就算是无辜的,也要将她交给王爷,”老者面色一整,脸上隐隐冒出杀气,“这么多年,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我们有谁能记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已。” “可是,王爷想着要杀她,若是他以为我们会撕票反而不来,那倒如何是好?”黑衣男子满脸的紧张之色。 “那我们就杀了皇妃,告诉皇上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到时候,哼哼,就算我们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猥琐男冷哼一声,阴狠地笑着,片刻,却是愁眉不展。 顿时,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毕竟如此以来,自己也毒发而亡,再来个人陪葬,又有何意义呢? “你们三个也想的太简单了吧?”一个娇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三人寻着声源处看去,原本沉睡的皇妃正眨着双眼望着他们,微侧咧的唇似乎有着嘲讽之意。 两人同时震惊地看着黑衣男子,他不是应该喂她一颗沉睡药丸的吗?要知道迷醉雾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药效全无。 “我,我忘记了。”黑衣男子挠了挠头,赶紧自腰间的小口袋中掏出一粒小药丸,站起身,欲过去塞入她的口中。 “你们认为以皇淑妃手上的兵权,皇上敢动王爷?若是在乎我的生死,会让我拼着生死去比试吗?看来,你们不只小看了敏赫妖男,也重估了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嗤笑着,衣衣摇了摇头,这几个人显然是不够聪明,否则也不会上了敏赫妖男的当。 “慢着,”青衣老者慌忙拉住黑衣男子,“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没错。”她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黑色的身影顿时颓了下来,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一颗颗泪水便自他的脸庞划下,哽咽出声。 猥琐男凝着眉,看着一脸镇定的衣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了眼她似乎未发育完全的胸部,又险恶地撇开了头。 他那是什么表情!衣衣本是笑盈盈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皇妃,你,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救我们?”老者犹犹豫豫地,最终开了口,“如果能救我们一命,只要能办到的,我们一定万死不辞。” “喔?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救你们?”她倒是有些惊讶。 “你真的有办法救我们?”猥琐男的头又撇了回来,目光疑惑,怎么看她都是一个弱小女子,怎么可能救得了他们。 没有理会他的话,她看着老者颤幽幽地柱着拐杖站了起来,一步步缓缓地朝此方向移动。 走到跟前,老者将拐杖放下,开始松手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你不怕我逃走,或者是杀了你们吗?”衣衣垂下眼帘,看着他身下的影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倒映出模糊的影子。 “皇妃在比试之中能赢得了王爷,就说明你心思缜密聪慧,能处在生命忧关的环境依旧能头脑清晰,就说明你有过人的胆量,所以老夫相信你,你一定有法子可以救我们,”混浊的老眼定定地望着她,闪过一丝精明,“我们三人本就是将死之身,又岂会怕你杀了我们?况且,皇妃似乎颇为讨厌王爷。” 想起自己那声“敏赫妖男”,衣衣抿了抿唇,脸上出现一抹j笑:“好吧,我帮你们,不过,你们顺便给皇上送去一封信,写上我在你们手中,要万两黄金,好好勒索皇上一番。” 正文 王爷来了 黄,黄金百两?三人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脑袋空白一片,难道这皇妃在宫中受尽虐待?否则怎么会向自己的夫君勒索要钱?还真亏她开得出口。 “皇上,皇上会来吗?”猥琐男突然有点不自信了,上下打量了她的身材一眼。 “他要是不来,你们就等着死!”衣衣抬起眼帘,小手在脖子上一抹,看着他们脸色一白,眼眸泛起笑意又隐了下去,“不过你们放心,他绝对会来的。” 黑衣男擦了擦眼睛,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皇妃变得很邪恶。 就“那王爷那边?”老者突然犯迷糊了,他们只想要解药,如此以来会不会又多了一项罪名?而且王爷那边到底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 低下脸沉思,桃型的小脸也有着些沉重,又要面对那个敏赫妖男,心中,到底是有几分不愿意的,如果可以,宁愿一辈子也不见他。 “你们给他送信了没?” 堙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自怀中掏出一封准备好却没有送出去的信,想来也是要先绑架到人才敢去送。 打开信,看了两眼,她随即想也不想的拉过黑衣男子的手咬破,他只是哼了一声,倒也不介意。 “这里是哪里?”欲行书,她才发现不知道此处是何方。 “冷宫,以前赫妃上吊的地方。”老者撇了一眼梁上挂的白布已经破碎不堪,在幽冷的风下缓缓飘动。 鸡皮疙瘩一抖,衣衣吞了口气,死人她不怕,最怕的就是鬼! 想了想,拿着那只手指就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了起来,不时皱下眉,脸上突划过一片诡异,流星一般的消逝,又继续下笔。 “敏赫妖男,你的三位手下在本妃的手中,若不想让天下人知道你出尔反尔的臭嘴脸,就来冷宫赫妃自杀之处来一决胜负,皇妃敬上。”边写边念,写完之后,她着纸轻轻吹了吹,字迹变干之后又折起来放入信封递给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朝其他两人点了下头,便飞身而去。 站起身,轻拍身上的灰尘稻草,突然响起一件事,她转过脸,纵使百般不愿,也只得开了口:“你去告诉那个黑衣人,送完信之后,你们两人分别监视他们两方有什么举动,然后尽快回来告诉我。” 本是自己绑架她,不料,这倒好,自己好象成了她跑腿的工具。 无奈地起身,猥琐男也隐入黑暗之中。 “你害怕死吗?”见老者坐靠墙上,n “其实,皇妃是想问老夫杀了多少人吧?”他微微一笑,望着黑漆的梁柱,那漂荡的白布泛上一股熏黄,早已不如当初那般的洁净。 将石头放在他身侧,她坐了上去,拢了拢自己稍微凌乱的秀发,眼神清澈,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透明的。 “错,其实我最想问你的是,杀害无辜之人后的感觉。”口吻一轻,她低笑,占子,算不算无辜的人呢? “老夫,不记得了,”摸摸胡须,他皱了眉头一下,“只是,现在或许是报应,让我尝到了死亡的恐惧。”说完,又咳了几声。 “占子,”她抿了下唇,“他有家人吗?” 即便是他先想要杀自己而不自量力被自己杀害,但心中总觉得有些愧疚,那日杀红了眼,她几乎忘记了,那也是活生生的人。 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老者转过头去,轻轻摇了摇。 “我们这些出江湖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几乎都是没有家眷,只有如此,才无后顾之忧。” “都没有家眷?”衣衣不可置信,晶亮的双眼有丝迷茫。 老者再次摇头,苦涩一笑,欲吐出口,又犹豫不决,握着拐杖的手松了又紧,而后缓缓松开。 用手挑出一跟被他黑色的血迹匀染的稻草拿捏着玩耍。 “占子,为了当上杀手,亲手杀了全家。” 脸一白,衣衣深吸一口气,本以为自己无坚不摧,没想到,心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似乎能听到某人深处痛苦的怒吼。 然而,片刻之后,她的心却是平静了。 “谢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0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谢你,说出这些话。”这位老人家,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可现在,却是为了让她减少对占子的愧疚,而说出了本该是杀手界深深隐瞒的残酷事实。 “现在,什么都想得开了……”老者虚弱一笑,一口气哽不上来,又吐出一口黑血。 见此,衣衣将衣袍底撕下一片,递给他擦拭。 “皇妃!”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奔了进来,欣喜地看了一眼老者,“王爷,王爷一个人踱出了王府,似乎正要往这边来。” 这个敏赫妖男还真沉不住气,不过,正好,来早一点,自己也可以早点离开此处,衣衣咧唇一笑。 没过片刻,猥琐男也掠了回来,脸上虽是不悦,仍旧据实相报,皇上现已派人去国库半万两黄金。 “你不是说你在皇上的心中没有重量吗,为什么他会为了你用万两黄金来换?”猥琐男似乎颇为不解。 “区区万两黄金他还出的起,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这么点钱,就能救一个凤福,怎么,你认为他不愿意?”眉一挑,她答得倒是顺溜,低下头皱眉看着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看来等下回去又得再洗个澡了。 猥琐男愣了愣,似乎才记起她是洛桑国凤福的传说。 既能保国昌盛,不知道,能不能保他们安全呢? “你们快做好准备吧,他,就快来了。”耳朵一禀,衣衣淡声道,站起身率先走到了门口,看着傍晚的彩霞燃烧起一片天边,红得似火。 不远处,一个迈着稳定步伐的人,正在一步一步缓缓走来,似乎,对于这里很是熟悉,没有偏离方向地直走拐弯。 “你来了,敏赫妖男,”绽开一朵梨花般高雅的微笑,她拉起裙摆,华丽地旋转一圈,欠身,“小女子恭候多时了。” 然而,本欲迈开的步伐却是突然停住,他站在门口,放大的瞳孔倒映着她的笑脸,面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纤长的十指紧握。 “银儿……”不禁低喃出声。 正文 王爷的条件 梦中,正是这朵梨花笑,使自己魂牵梦寐,洁白而高雅,似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其净化。 怔怔地,抬起青缎粉底小朝靴,迈了进去,墨色的眼瞳收缩,眼中,她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与梦中之人毫不相似的面容缓缓分离开来,他猛然惊醒,百花金蝶绣袍一挥,唇畔勾起邪肆的笑,站定。 “敏赫妖男?”红唇轻吐,他挑眉,脸上飘上一层邪气,“贱民,你叫得倒是顺口,只怕私底下,骂了不下百次了吧?”想到那张带血的信纸,不禁冷哼。 缓缓站直,背脊一停,她捂着唇状似讪笑,杏眼轻扫着他微开的领口处依旧包裹着白布。 就“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细手顺了顺垂落胸前的黑发,手朝前面一伸,“解药拿来,若是不想让全天下人耻笑王爷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还是将解药给他们最好。” 双手环胸,继续往前踏了几步,他俯下头,看着满脸戒备神色的衣衣,讥讽一笑,伸出一手,扯了扯她胸前的几根发丝。 “如果说本王有自知之明,那么,王妃,你便是没有自知之明,本王想杀的人,绝不留活口,区区几个杀手,也敢对抗本王,即便,那人是你,本王也绝不会手软。”说完,轻轻一拉,几根乌丝如飘落的羽翼,毫无声息地垂落于地。 堙头皮微疼,她皱了皱眉,感觉到他的吐息轻轻拂在脸上,唇一抿,悄然往后腿了一步,然而,他却又扯着邪肆的笑迈上一步。 高大的身影罩住她弱小的身躯,十足的压迫使得她连连后退。 不知为何,竟是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气,究竟,怎么一回事?本不是说即便那人是自己,也不会手软的吗? “王爷,你再往前,也就别怪本妃对你不客气了。”一手置于发丝之上,杏眼微瞪。 “如何个不客气法?”听此一眼,他冷笑一声,更是往前踏了一步,几乎自己的胸膛就要贴上她的鼻尖。 淡淡的香味袭来,她一咬牙,大喝:“影子牵制,定!”双手阖十,手指还未翻转,只觉眼前一亮,靠近身前之人已跳跃影子之外。 薄唇邪勾,他淡然一笑,似乎料定了她会出这一召,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闲闲地在庭院之中散步,突而,瞥见院子中干涸的井。 “怎么,皇妃不记得这里了?” 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她不明所以,环视四周,突然面色一白,这里是…… “上次,被关在下面不好受吧?还下了整晚的雨,本王当时还在担心,不知道皇妃受不受得住,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若是再加上雨水的浸泡,一旦尸体腐烂,上面的石块还是不要搬开的好。”他低低地笑着,冷眼睨她,细长的双眼妖孽而邪肆。 “难怪你会这么快就可以找到这里,”衣衣咬了咬牙,手不知不觉捂住了已然愈合的伤口之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迹,“真是可惜了,本妃没有死。” “三藩两次,都让你从本王手中逃脱,这次,没死,恐怕也得死了,更何况是自动送上门的。”阴笑着,宽大的百花蝶袍一甩,墨色的眼眸缓缓天狗食月般地转换成了褐色,长卷的睫毛之下,刷上一层淡影,柔柔地覆盖在眼眸之中。 又是这种咒术!衣衣头皮一阵发麻,用此术着,若是不念术词,自己从而得知他会出何种招术,从而想方设法对敌? “慢着!”一声低喝,两个身影搀扶着青色老者自房中徐徐走出。 原来此三人躲在里面,敏赫挑了挑眉,一手置与身后,艳丽的长袍上百蝶的翅膀似乎比起以往的,又要大了一些,扇动的金色翅膀璀璨而醒目。 “怎么,又多了你们三个要来送死?不对,”他摇了药头,眼帘微敛,“本来,你们就是将死之人。” “王爷,我们三人本是拼着性命帮你,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赶尽杀绝!”老者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哦?”褐色的眼眸突然之间转换为墨色,他徐徐坐在井口边上,脸色阴沉,垂帘轻扫了一眼井中爬满的苔藓,轻笑,“若不赶尽杀绝也可以,你们只需帮我办一件事即可。” 三人面面相视,见他眼角不时撇向满脸戒备的皇妃,顿时,心知不秒。 衣衣沉默着,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凌乱,再看看敏赫妖男,艳红的衣袍似是重新定做,金色缝边,青缎粉底小朝靴竟是无一尘埃,她面色白纸,他,面色如桃。 “何事?”猥琐男子终究是开了口。 随手捡起一片掉落井边的绿色树叶,他放在唇边吹了吹,而后,顺着树叶上清晰的脉络,一点点,一点点的撕毁。 “杀了她,”语音低沉而清晰,在宽阔的院落泛起阵阵细小的回音,“便可得到解药。” 似一粒石子丢入湖的中心,震荡而起的淋漓缓缓扩散,击打着每个无措的心灵。 “这……”猥琐男一怔,转头看了眼老者,却被瞪了回来,突然一个机灵,他冷笑道,“你以为我们还会上你的当?骗了我们一次,还会再骗我们一次?” “如果你们不信,本王也没办法,但是,本王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若是想靠她就能拿到解药,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轻蔑地哼了一声,他看见她眼中燃烧的火焰,嘴角的笑意更甚。 咬了咬牙,徐徐低下头,然而,再抬头之际,她的脸上竟是荡起一抹魁丽之笑,苍白的脸飘上了淡淡的粉红,眉角略带几分讥讽之色。 “敏赫妖男,你错了,你以为我们会内讧,好坐收渔翁之利?既然不交出解药,那就看塾胜塾负,不过,依你身上的伤势来看,好像,似乎是我们在占你的便宜,四对一,你可真是会做吃力不讨好之事。”一边说着,她一边掰一手指,说完,食指和中指轻立,对着敏赫沉下的脸,她比了个“v”的胜利手势。 缓缓起身,他一个鬼魅移步,竟是眨眼之间,幻影重重,红袍似翻动的浪潮,发出“呲呲”的声响,霎那,人已俯身在她耳旁轻吐气息,红艳的唇瓣不屑地勾起。 正文 皇上驾到 没料到他会出此一招,太近的距离无法使用幻术,她双手握拳,往前一挥,不料,竟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扣住,两手翻转往后一带,娇小的人儿低叫一声,已经双手被捆于自己的身后,前胸,硬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卑鄙小人!”她怒斥道,一条凌乱的秀发竟是随风摆荡,缠上了他的衣领,稍稍侧脸,头皮就会被扯得一阵发麻。 然而,鼻翼间熟悉的花香竟是令她忍不住嗅动鼻翼,像及了一只白兔的模样。 “再多骂几句,等下,你可是骂不出口了,”他魅惑一笑,利落地用一手捆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在粉颊之上来回轻轻摩挲,“那口废井,便是你的坟墓。”冰凉的语调,没有任何的温彩,然而,垂下的眼帘,眼瞳之中,正倒印着她此刻又气又窘的模样。 就废井?身一颤,混浊的脑海顿时晴朗,她眯起眼,薄唇轻动,似在念着些什么,又听不真切。 她,在做什么?难道被自己逼疯了不成?突而,只觉扣住的两只手竟是纠缠在了一起,十指灵活的翻转。 不好!暗叫一声糟糕,还来不及跳跃。 堙她眉一扬,杏眼弯成了洁白的月芽,粉红唇瓣微微向两侧裂开,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敏赫妖男,晚了,你再次陷入我的影子术之中,本妃自小便在书上看过惊弓之鸟的故事,看来,你比那只笨鸟可还是要笨上几分。”得意地低下头,望了眼僵硬地站立在自己影子中的身影,两手一动,很是容易地便抽了出来。 “卑鄙!”这次,轮到他阴下脸,自红唇中吐出两字。 皱了皱眉,没去理会,她小手在他的衣襟纽扣上拉扯了几下,终究不能将头发成功救出,便是随意用力拉扯,一截断发留在了他的身上。 “皇妃,让,让他快拿出解药。”黑色男子突然大声喊道。 “解药。”猛地回头,她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五指只下,不同于邱泽的冰冷,温热之下的触感,令她的手微微战栗着,可怒火燃烧的双眼,狠狠地瞪着依旧一脸邪笑的男子。 “哼!”用眼角撇了一眼青衣老者,魅脸无惧,“本王说过的话,从不收回。” “你!”她一阵气结,手中力道更是紧上几分,尖锐的手指已刺破他的肌肤,几道血腥的红,正沿着葱白的五指蜿蜒而下,炙热得令她微微发怔。 他垂下墨色的眼帘,低低地俯视着她,桃型的小脸秀发凌乱,却是柔柔地在粉颊之边摆动,瞪大的杏眼中有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紧咬的下唇,出现了一层贝齿的痕迹。 “如果,”他本该是意气风发,柔美万千的脸,突然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哀愁,“如果,你喊我一声轻音哥哥,我便给你解药。”细长的墨色眼眸,直直地瞅着她。 陷入皮肉的五指一僵,她不解地眨了下眼。 “你在开什么玩笑?”眼角抽搐了一下,“若是要侮辱本妃,也该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然而,他却只沉默不语,眸光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她的眼眸,眼瞳之中,染上一抹复杂的情绪。 眉尖轻撅,衣衣刹那间似乎觉得在他眼中倒印的身影,此人,并不是自己,仿佛是透过自己,在看别人一般。 “你可是说话算话?”若只是一句话,倒也无妨。 “本王说话,从来算数。”撇了撇唇,敏赫眼眸一眨,瞬间,又是那副妖媚的模样。 咬了咬牙,衣衣看了眼依旧咳血不止的青衣老者,猥琐男与黑衣男两人也正怔怔地望着自己,眼中带着期望之光。 “轻……轻音……”她艰难地开口,喉中仿佛有块石头哽着,硬是说不出话来。 突然,院落之外传来纷杂的脚步之声,一名黄袍男子领头率先踏入了门槛,看着眼前的情况眉尖一扬,脸色森然。 “皇上驾到!”赶不上步伐的红公公踉跄着冲了进来,尖细的嗓音很是时宜的响起。 “……草民参见皇上!”三人慌忙跪下行礼。 没去理会其余的人,浮云邱泽一摆手,跟其身后的侍卫哼哧地抗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打开,金灿灿的黄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原来是王爷劫持了皇妃,喏,万两黄金,就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了皇妃吧。”他似乎看不见受到牵制的,是敏赫王爷,淡淡的开口,目光在衣衣身上一扫,面容又是一冷。 解下身上的明黄披肩,走了过去,看了眼她掐在敏赫脖子上的手,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伸手拉下她的五指,用丝帕缓缓擦拭其上的猩红,然后将披风系在了她的颈项之上,动作轻柔似风拂过。 “邱泽。”她温柔一笑,黯淡的明眸突而似刚刚升起的星辰,骤然豁亮,然而,在瞥见他冷若冰霜的脸,绽开的笑,突兀地僵在唇角。 “皇上真是爱说笑,看此情形,是谁劫持谁,一眼,不就一清二楚?”敏赫冷笑,眼眸在他们两人脸上清扫,勾起的艳唇泛起冰冷的嘲讽之意。 墨色的眼眸微眯,瞧着皇妃脸上突亮而起的光芒,只觉得刺眼异常。 “若是如此,皇妃劫持了你,还向朕写勒索信件,恐怕,用常理无法推断吧?怎么说,她都是本国的凤福,朕的爱妃,只需一开凤口,又有什么,是朕给不了的?”说完,轻轻一笑,瞧着衣衣的目光略带一丝责备之意。 张了张口,她还是闭上了嘴,拉着明黄披风的一角,心中一暖,其实自己并不想要什么万两黄金,只是想起比试之时自己性命攸关,而他,却是坐在皇位之上远远观望,仿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操纵的人偶而已。 “皇上果真能言善辩,本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敏赫细眼一瞟,看着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吐血的青衣老者,眼中淡漠,“本王可没那闲功夫配你们耍猴戏,解药拿去。”说完,双手一阖,指尖翻转,口中念了一声术词,竟是以强力之术硬是解开了影子术的束缚,丢下三颗解药,扬长而去。 他,他能解开自己的术法?为何刚才没有……衣衣脑袋一阵空白。 正文 禁足 “邱泽,你来的真是时候。”待那身影消逝,衣衣收起幻术,长吁口气,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细汗。 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一身凌乱的模样,抬起手,拾起一屡黑亮的乌发轻置她圆润的耳垂之后。 “以后,莫要朕不在的时候见他。”口气温和,却带有压迫性的口吻。 “我才不想见他,若不是为了拿解药,就是碰到,也会当作看不见。”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握住他的手,依旧是冰凉舒适。 就听此一言,跪在一旁的三人俯在地上,面色紧张。 “敬请皇上责罚,都是为了草民三人,皇妃才会出此下策。” 侧过脸,浮云邱泽这才发现有其三人的存在,然而,却是不明白,此三人都是为了敏赫王爷卖命,衣衣应该厌恶才是,自己在正殿中赏赐他们,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胸襟宽大,使左右摇摆的大臣能够明白,他才是贤君,从而依附。 堙“果真如此?”紫色的眼眸凝视着娇小的人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特意而去见他。 娇笑地点了点头,瞥见青衣老者又开始吐黑血,慌张弯腰拾起药丸,小跑过去递给三人。 “不会有毒吧?”见他们服下,衣衣才顿时想到。 青衣老者服下之后,果真不再咳血,面色也舒缓不少,他淡笑。 “皇妃不用担心,敏赫王爷一向诡计多变,即使有毒,现在此药也缓清不少,不过,依他刚才的言行来看,应是解药了。” 不解地望着老者,衣衣倒是听不懂他的话了。 可浮云邱泽却是脸色一白,侧过身去,似乎在沉思些什么,又似乎,在气恼些什么,转过眼,看着那箱金灿灿的黄金,竟是郁郁的神色。 “从他的言行?什么意思?”她的杏眼中满是茫然,本是聪慧的脑袋此刻无论如何都转不过弯来。 甫要开口,接受到一记扫射过来的凌厉目光,青衣老者猛然间恍然大悟,只是摇了摇头,浅笑。 “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解药,就离宫吧,看在皇妃的面子上,此次的事就罢了。”挥了挥衣袖,浮云邱泽面色依旧冰冷。 恢复功力的三人在地上朝着皇妃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跃上宫闱之上,飞逝。 走上前,继续拉住他的手,不知为何,只要他的身边,心中总会平和得如同平静无波的秋湖,似一面带着浅色而美丽的镜子。 “黄金万两,又是怎么回事?”掏出那张信纸,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脸上的冰山也逐渐融化,温润如玉的脸上已添加了一份成熟的韵味,俊美而温文。 “就当是赢得军权给我的酬劳吧?反正你都犒赏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犒赏给我。”低低地说道,她杏眼轻眨,不时偷窥了那箱黄金一眼,呵呵,反正有了这笔钱,以后爬墙出宫,就不怕自己饿死了。 他又怎会猜不到她的想法,无奈地摇摇头,掏出明黄袖中的纸扇在她额头上一敲。 “朕自会犒赏于你,不过,是在七年之后,这些黄金,你想也别想。” “都搬出来了,给我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等到七年之后,我有没有命活着领犒赏还是另外一回事。”想到下次,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戏码,衣衣面色一淡。 见她一副委靡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想到当前要做之事,心中忧虑更甚。 轻叹,大手一揽,温柔地将娇小的身影抱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独特的梨花香,皱紧的双眉缓缓舒展开来,薄唇荡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有我在,朕不死,你便不会死,凤福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死去,而且,七年后的犒赏,只有你一人独享,是莫大的赏赐,你真舍得不要?”故布疑坛,他轻声道。 “又是凤福,若我不是凤福,你还会这般待我好吗?”垂下眼帘,掩盖住眼眸之中的深意,她低声问,双手轻抬,圈住他的颈项,将全身都懒懒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仿佛,他不再是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鬼,而是一名男子,一名值得自己依靠的男子。 手臂一紧,他抿下薄唇,紫色的眼眸中一道急流席卷而过,却终究没有开口,宽长的黄袍将怀中的人儿包裹,似盈盈盛开的花瓣在保护花蕊一般,呵护且小心翼翼。 突而听到她仿若喘不过气来,慌忙松开了点力道,一手抚上她柔顺的乌丝,低下头,果真见她张开小口微喘。 “邱泽,你今天有点奇怪。”她抬头,眼眸中荡着不解,然而,还来不及思考,就被堵住了口。 柔软的薄唇轻触着自己的唇瓣,宛若在品尝珍品,轻轻摩挲,而后,含住舔舐,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成的一般,不敢用太大的力道。 全身微微战栗,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睁着杏眼,见他闭着眼帘,很是享受的模样,长长的睫毛留下一弯月芽似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似人工雕刻般的轮廓精细美丽,毫无瑕疵的肌肤浮现一层||乳|白的完美肤色。 “哪有人亲吻还睁着双眼的,你是笨蛋吗?”感觉到怀中身躯的僵硬,他睁开眼帘,却是看到她一副迷茫的眼瞳正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禁微恼,脸上竟是奇异的出现一抹烧红。 “下,下次我会注意。”她依旧怔怔地回应道。 “很好。”看来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语病,浮云邱泽绽开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下次,她说的。 “红公公!”侧过脸,他朝着背过身去的人唤了一声。 尴尬的红公公听到召唤,立马换了个大大的小脸,屁颠地奔了过来:“奴婢在。” “皇妃因不守宫规,私自前来冷宫,禁足半个月,自明日起施行。”像是说着明日的天气般轻松的语气,他松开了怀抱,退了一步,看着双眼瞪得大大的人儿,反而温和一笑。 禁足?衣衣终于自某人的“美色”中回了心神,还来不及抗议,红公公已经弯腰领旨。 “浮云邱泽!”她气恼地连名带姓地喊道。 然而,他却俯在下身,在她的额际印上一吻,紫色的眼眸无比眷恋地看着此刻她脸上红润的脸色。 “我要去西北一个月,衣衣,你要乖乖的。”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他唤了她的名字,眼眸中温柔的神色似淅淅流水,延绵不绝。 衣衣僵立,眨了眨眼:“你,你说什么?” 紫色的眼瞳一黯,他垂下眼帘,看着两人拉长的身影,徐徐抿紧了薄唇。 正文 不眠之夜 红香檀木雕制的龙床上,白纱柔垂,顺着窗户飘入的风,轻轻漂荡,带起幽幽的檀香,在整个龙昀内殿中扩散。 橙色的蜡烛烛光摇拽,又被一只手遮掩住清风,恢复了平静。 书本翻页的清脆声音响起,又陷入了沉寂,紫色的眼眸瞟了一眼躺在床上倔强地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又继续将视线转入书中。 许是受不了沉闷,将书放下,他移步至床前。 就“衣衣……”低声呼唤,他俯下身,见着她紧闭的眼帘微微颤抖,显然是没有入睡,发丝凌乱地垂在粉颊之上。 十指轻轻拨开乌丝,用手捏住她的鼻翼,心中倒数。 “你不睡觉不能不让我睡觉吧?”她终于忍受不住,拍开了他的手,坐起身来,却瞧见他一脸担忧的神色,杏眼有些迷茫。 堙“你在生我的气?”他靠近她,似乎想在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仔细地,自额扫至下巴,好像由此就能得出答案。 生气?衣衣轻笑了一声,嘴角勉强上扬,睨了他一眼。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在,我爬墙也更容易些,说不定还真能爬到墙外去了。”语气有些兴奋,又带丝苦涩。 他沉下了脸,一手捏住她稍微长点肉的脸,紫色的眼眸闪着危险的气息,白色的衣袖似绒毛般轻轻地飘落在她的胸前。 “至少半个月内,你不能出龙昀殿。”所以,后面的半个月,就要交给木叶来看管,保证一天到晚学术法,忙得她晕头转向,他邪恶地笑着。 杏眼瞪圆,她咬牙切齿:“所以,你禁足我不能出去,就是为了不让我爬墙?”好你个浮云邱泽,真是狡诈! 她发现,自己突然之间,反而跟不上他的思路,到底,是自己变笨了,还是他变聪明了? 坦然地点点龙鄂,紫色的眼眸中星光闪耀,温润的脸此刻俊美异常,他吟着笑,用鼻尖轻碰着她的,仿佛如此,就能平息她的怒火。 “半个月之后我还是一样可以爬墙。”她呲牙咧嘴地说道,并不因为他的放电行为而中招。 “随你。” “爬出去了,你也不许来抓我。”她的杏眼瞪得更圆,比十五树梢上的月儿还要圆些。 “那是自然。”他露齿一笑,柔软的气息扑上她的唇畔。 “……”努力地瞪着眼,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唇畔被迎面吹来的气息弄得有些瘙痒,身子尽量往后仰,手一缩,突然碰到枕头下的一物。 啊,对了,这个东西。 她侧过头,一手掏出了个金色的香囊,还未放到鼻尖,已隐隐能闻到一阵芳香,淡淡的,香甜而惑人。 闻到此味道,浮云邱泽全身一僵,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她手中之物。 这,是天籁花的味道! 宫中没有种此花,她是如何得来的,难道,是敏赫? “这是一名宫女送给我的花,说是她故乡最美的花,但是我觉得光放着看有些可惜了,便做了个香囊,银色的配饰于你白色的衣袍也满相配的。”她放在鼻翼闻了闻,心神荡漾,又递到他鼻尖,“这味道还可以吗?”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就随着这股芬芳悄然而逝,她淡笑。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他凝视着香囊,装做不经意的问道,手指却经不住微微颤抖。 什么花?衣衣突然发现自己忘记问那名宫女了,只是看着一朵朵花开得洁白而高雅,心下一喜,就带了回来。 “这是天籁花。”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他眼眶一红,垂下眼帘,接过香囊,放在鼻翼,用力的呼吸,甜美的味道灌满了整个鼻腔。 仍记得,小小的人儿绽放起一朵梨花般的微笑,指着茅草屋后的青山,“我想在这种满天籁花,看着彩霞落幕,饲养璐鸟,无论你们到什么地方,我都可以让璐鸟带去天籁花瓣,希望你们平安而归,每次爹出远门,娘都会采摘几朵天籁花放在爹的包袱中,以后你们出远门,我也会为你们采摘天籁花。” 这,可是她希望自己平安而归? “天籁花?”衣衣怔了怔,突而笑道,“好美的名字。”眼中闪着陌生而又欣喜的情绪。 “谢谢你,”他搂住她,将头深埋其怀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唤到,“银儿。” 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被突然抱住,衣衣本想推开来,看到他一耸一耸的肩膀,觉得有些怪异,将手在其脸庞轻触,一片湿凉,手,便僵在了那里。 自他会走路之后,就不曾哭泣,即便天天点灯夜读,悬梁刺股,也未掉过半滴眼泪,即使,是太皇太后仙逝,也只是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 “邱泽,”她呐呐地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味道,还是我的绣工不够好,你嫌弃这香囊?” 细小的哽咽声传来,他摇了摇头,迅速直起身转过头,掏出手绢擦拭干后,才慢慢地回了头。 一手继续捏住她脸颊上的肉,眼神又爱又恨。 “以后,这东西只许送我一人,知道没?若是敢送给他人,朕就将你关进大牢,每天喂你叟饭,再送几只老鼠与你为伴。” 他此话是赞美,还是威胁?衣衣脸色一黑,抓着他的手便是狠狠一咬,该死的坏蛋!为何会腹黑到如此地步,至少对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说声“谢谢”也不为过吧? 用力地咬着,至到泄恨,才惊觉口中一阵血腥之味,一怔,她松了口,才见到他的大手背侧留下两排清晰的牙齿印,颗颗牙印冒出细细的血丝凝聚一起,汇成水滴,甫要留下,却被他一口含住吸允。 脸上爆红,她一手指了指他的手,上面可是有自己的口水呀。 他像个没事的人,起身上完药处理好伤口便用白布一裹,动作熟练而细致。 “痛,不痛?”她羞愧满面,为了两个字,没想到会将他咬伤,低着头,瞄了他走过来的身影,又垂下眼帘,双手不安地绞着。 “是两个很好的礼物,都是让我毕生难忘。”他竟是淡然一笑,双手一捞,轻轻将她抱入怀中倒下,蜷缩着,将龙被一盖,阖上眼帘,似乎自然而然。 见他仿佛是没有生气,她安心地吐出一口气,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也缓缓阖上眼帘,不多时,便吐出均匀的气息。 本是阖上的眼帘霎那睁开,一手将香囊放在龙绣金枕之上,闻着香气,竟是一夜无眠…… -------------------------------------三更完毕!~ 最近天气燥热,童鞋们注意防暑哈!~ 本文故事情节比较慢热,希望大家能够坚持。 每日课程:月票+花花+咖啡+收+推荐(囧,是天气的原因么?大家心情似乎都不高涨,咖啡也越来越少了) 正文 前世之梦境(12)刹那清欢 无措地环视着四周,小青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此时,银儿已经悄悄地反手拉开了门把,缓缓将门打开。 小脚往后退了一步,却踩了个空。 “啊……唔!”她挥舞着手臂,满脸惊恐。 刹那间,一只厚实又不失修长的大手捂住她的唇瓣,轻轻往后一带,整个人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就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使她一怔,随即而来,在耳边清爽的气息轻轻呼唤“银儿”更是令她热泪盈眶。 “你,你是谁,快放开将军夫人!”刻意强调“将军夫人”四字,小青面白如纸,却又强自镇定,瞟见门旁放置的一把斧头,那是材夫放在那的,毫不犹豫,她冲上去提起来,对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然而,他只是睨了她一眼,低下头,掰过怀中背对自己的人儿,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动作如清风般的温柔,眼眸深情而炙热。 堙银儿缓缓垂下眼帘,眼角飘落一滴晶莹的泪花,哽咽着。 “炎熙,炎熙,炎熙……”心中千呼万唤的夫君,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预制不住的抽搐着,手环上了他优美的颈项,将头轻靠。 “夫人!”眼见银儿被轻薄,小青手中的斧头一挥而出。 抱着怀中的人儿腿了一步,但终究是晚了一瞬,不得已,炎熙一手包裹住银儿的后脑勺,利面划过,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倾注而出,染红了两道素白,竟像是一只翩然的蝴蝶,一半的翅膀落在他的衣袖之上,一半的翅膀,落在了她的后脊。 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斧头,本是朝着男子方向划去,不料,手一重,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反那个亦是朝着夫人的头划去,小青吓得呆傻,看着男子想也未想的便用手臂去挡,心中一松,颓然坐到地上,双手瘫软。 “哐当。”斧头重重地落在一旁。 银儿一楞,只觉得背后湿热,松开环住他的手,轻轻碰触,低头一看,惊呼出声:“血!” 不做多想,她转过身,他手臂上醒目的深红惊心触目,不断溢出的血快速地染红了整片衣袖,轻轻低落于地。 然而,炎熙似乎感觉不到痛,拉起银儿的小手,快速狂奔,踏上马车,驾车的老者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将自己的衣袖放在口边紧咬,用力一扯,一段白布脱离了衣袖,她泪眼婆娑地看了眼他深可见骨的伤口,哽咽一声,便是用力的包扎,还未包上几圈,白布亦被血迹染得斑驳,点点匀染扩大。 “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痛?”她急了,加快了包扎的速度,眼泪滴滴飘然而落,滴在匀染的白布之上,淡化了点点猩红。 脸色微微苍白,他另一手猛地将她揽入怀中,闻着淡淡的梨花馨香,狂跳的心才缓缓安定了下来。 “我没事,银儿,你有没有伤到?”手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眉尖一撅,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我没事,”她摇摇头,靠着他的胸口,看着包扎的白布开始松散了下来,又慌张地捞起,用力扎紧,系了个美丽的蝴蝶结,“等下要买点药上才行,估计要一个月才能修养好伤口。” “恩,”他吸了口凉气,原来,并不是真的没有感觉,刚是急着救她,所以才没有感觉到,“银儿,我们回家可好?”语气轻柔,他垂下眼帘,淡淡一笑。 回家?银儿眸光闪了闪,不安地握紧纤手,脑海中,似乎仍能看见那一朵朵诡异的蔷薇缓缓绽放,血海之中,一具具尸体徐徐倒下。 “他,他会找到我们的,炎熙,不要,我不要回家,”唇瓣颤抖,她猛摇着头,双手怀上他的颈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我好怕,我好怕……”全身不停地战栗着,紧张地靠入他的怀中,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沉默着,垂下的眼眸抬起,温和一笑。 “那我们去青山,把爷爷接过去,盖个小房,你种天籁花,我饲养璐鸟,可好?”说完,他深深瞥了一眼前面驾车的老者,回过眼眸,俯视着怀中的人儿。 天真的她,没有发觉他眼底滑过的阴婺和一丝不甘,单纯地点了点头,柔道:“好。” “驾!”老者手中的鞭子扬得更为欢快,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之间,竟是跑得似在平路般的畅快,瞬间,两天的路途,已经跑了四分之一。 “看呐,那里也开着几朵天籁花!”透过窗口,她兴奋地指着山崖之上几朵冒出花尖的白色花骨朵,脸上的泪痕随即被擦过的风吹干。 一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惊异,没想到,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中,此花仍旧已然傲立,不能选择自己的生存环境,却能选择自己的命运,这,真是一朵奇花! “炎熙,以后,我们要在青山之上种满天籁花,在天气晴朗的季节,一起踩青,在阴雨的季节,在房中饮茶畅聊,那又将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啊!”她眯起眼帘,似乎,已经能看到雨后的彩虹悬挂于空,两人携手在天籁花旁徐徐漫步。 眼神一黯,他轻哼了一声:“恩。” 家中上百口人的性命,岂能枉死,银儿,你可明白此刻我的心,正受着怎样的煎熬? “炎熙,你可知,自小,你们三人就比我大,为何我只愿意叫他们两人哥哥,唯独不愿意叫你哥哥?”她歪了下脑袋,嘴角吟着笑意。 “为何?”他一怔,似乎这想起,以前自己总是因她不叫自己哥哥而生她的气,从而被落逸取笑为小家子气。 低下头,粉颊爬上一朵艳丽的云彩,环在他颈项中的手一紧,她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因为自小,自看到你的第一眼,银儿就只想做你的新娘,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苍天易老,此情不移!”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个甫学步的小丫头手中拿着一朵天籁花,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张着小口:“呀矣,呀矣……” 银儿!不顾右手上的伤口,他两手用力一环,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心中,永不分离! 正文 前世之梦境(13)青山之上 白雾萦绕,青山之上万木旺盛,郁郁葱葱,白色的璐鸟伴随着溶溶流水之声,轻快地挥动着翅膀飞舞,不时发出轻快的鸟叫,呼朋引伴。 “银儿。”翌日一早,炎熙轻拍躺在怀中睡着的人儿。 迷糊地擦拭着眼帘,被初升的阳光照得张不开眼,氤氲的眼眸在手的遮光下轻轻开启,当看到熟悉的景色出现在面前,不禁轻呼。 “青山,青山!炎熙,我们终于回来了。”梨花般的微笑轻轻绽放着,白皙的肌肤闪耀着莹白的光泽,她趴到窗口,深深地呼吸着青山中甜美的气息。 就“银儿,你看那,以后就是我们的家!”指着半山腰处一栋木屋,炎熙揽住她的腰身,将头靠在她的臂膀之上,与她一同呼吸着天籁花的馨香。 在漫山的白色花瓣之中,隐隐有一栋木屋,外有护拦,内种青草鲜花,院外,天籁花争相开放,远处看去,竟似在白雪皑皑中的春天之地,温馨而舒适。 “炎熙,你早就偷偷建造了这个木屋?”银儿讶异不已,短短的半个月光景不到,是不可能建起这么一个木屋的。 堙眼神一黯,他点了点头,脸上原本染上的光彩突然之间消逝不见,眼眸中,浮起一层冰冷之色。 这里,本该是他们两人新婚之后的甜蜜小屋,家中的剧变,此处,也不过是一个诱饵,诱惑轻音来此处寻她的诱饵。 “前辈,都布置好了吗?”他侧过头,看向驾御了一日一夜却丝毫不知疲惫的老者,这是他重金请来的幻术高手,若不除掉轻音,恐怕,银儿一辈子都会与自己在逃亡中度过,而自己,亦不愿放下心中的仇恨。 “请炎公子放心,老夫都已经布置妥当。”老者头也不会,顺着风势而来的声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1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音宏亮异常。 布置?银儿愣了愣,脸上飘上一朵云彩,侧头,看着在泛白的光线之中,他的轮廓俊秀柔和,深邃如黑宝石般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山中,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脑后高束而起的黑发垂至腰处,在风的吹拂下,似黑色的丝线那般整齐地摆动,闪着动人的光泽。 可他眼眸中为何会有着一丝冷意? 转过身,她将手心捂住唇呵了几口气,然后将温暖的手心徐徐贴在他的冰凉的脸颊之上,想传递自己的温度给他。 “是不是被风吹冷了?你的脸有点凉呢。”说着,她的手轻触他的鼻头,宽额,似乎都带有凉意。 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的冷意,再掀开来,又是往常那副温柔的笑意。 拉下她的小手,包裹其中。 “现在是炎夏,怎么会觉得冷呢,我的体质本就是微凉型,到了冬天,就要靠银儿帮为我取暖了。”说着,暧昧的朝她圆润的耳垂轻吹了口气。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瞪了他一眼,明知道自己怕痒。 “冬天,到时候天籁花都凋谢了,到时候,漫山的花瓣,冷风一吹,和着雪一起飘扬,一定很美吧。”她幻想着,然而脑海中依旧时不时地浮现蔷薇绽放的血腥一幕,胃中一阵翻滚,她忙扑在窗户之上干呕! “晕车了?”炎熙皱了皱眉,担忧地拍着她细弱的背脊,朝前面驾车的老者说道,“前辈,没几步了,就让我下车陪她走上去吧。” 老者勒了下马缰,马儿“呼哧”了几声,乖乖停下。 “那你扶着她休息一会再走上去,老夫先将马车赶上去,看看这两天不在是否还有什么遗失的地方。” 炎熙点了点头,牵着银儿的手,将她抱下马车。 “好些了吗?”在一旁的溪流中用竹叶取了点水,缓缓放在她的唇边,看着她将水一点一点的喝完,才轻声问道。 “恩,可能是肚子空空如也,所以才会晕车,这山中竹子翠绿鲜嫩,等下我去采点竹笋回去做菜给你们吃可好?”想起以前两人经常偷跑进青山一天不回家,都是在这里就地取食,她的脸上泛起柔和的笑意。 “等下我去采,你休息一会,”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她脸上的细汗,眼中掩不住的担忧,“木屋旁还种了些青菜,先将那些采了来吃吧。” 她兴奋地点了点头,想到以后就要两人一起生活,多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 然而,看到他眼眸中再次泛起的冰冷,笑容僵在了嘴边。 他,还是原来那般对自己温柔的炎熙,可为何偶尔浮现的冷漠表情竟是如此的遥远? “炎熙,爷爷,最近身体可好?”她低下头,手绞成一团,垂下的眼帘努力地想要赶走眼中的氤氲之气,不想被他看到。 爷爷?他回过神,见到她低下头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从小到大,只要难过,她就会如此。 以为她是在替爷爷担心,一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果真,摸到了一片湿意,叹口气,干脆将她整个人横抱起身,一步步朝着木屋走去。 “你放心,他没事,虽然很难过,但是我暂时让大夫给他开了些镇定的药,饭虽吃的少,总算也能活下去,时间一久,便会忘记了吧。” 沉默着,她疲惫地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之上,脸上闪过一丝内疚。 “对不起,炎熙,小时候,我应该在知道轻音的情意之时,直接拒绝他的,否则,也不会有现今的结果。” 步伐一顿,他摇了摇头,若谁都知道结果,又怎会有今日? “你放心,银儿,他欠我们的,一定会偿还!”无声地,动了几下唇,深邃的眼眸森冷似寒冬中的玄冰。 “什么?”没听到他的话,银儿疑惑地抬头。 然而,他只是低下头,盖上她诱惑般微启的双唇,似带着一股强烈的情感而又极力控制,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恍若只有如此的贴近她,心中的不安才会消散。 “银儿,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只要我们在一起,以后都在一起,便是什么也不怕了。”他低喃,轻喘着气,又忍不住再次低头含住桃色的唇瓣辗转吸允,恣意逗弄,待到差点坚持不住,才猛地抽直了身躯。 “恩,”她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桃红,眼中荡漾着女子成熟的风雅韵味,“以后,我们要一直都在一起。” 腿,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她脸上绽放开来的灿烂笑容,却是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婺。 正文 前世之梦境(14)轻音的到来 一袭素衣,发髻微挽,一朵雪白的天籁花斜斜插在绾髻之上,鬓边独留两屡发丝轻垂至腰际,粉红的脸上荡开一抹淡淡的笑意,蹲下身,雪白的小手拉住一刻青菜,没用多大力,便是连根拔起,甩了甩泥土,放入篮中。 看了看篮子中青菜的数量,已是差不多,才翩然起身。 “好漂亮!~”清风吹来,片片天籁花瓣似雪翻飞,落了一地,还有一些,仍旧在空中飞舞不肯化成泥土。 “都摘好了?”身后,一挺拔的身影徐徐走了过去,眉间展露温柔,此情此景,恐怕今后很难再见。 就见她发丝之上滞留了好几片花瓣,轻轻拂下,“才休息了一天,身体可是恢复了?这些事交给我就可以了。”语气略有些气闷,堂堂男子不能照顾身体不适的心上人,反而觉得自己有些窝囊了。 何况,若不养好身子,恐怕,到时候就难以应付即将到来的人。 “我没事,对了,刚才的溪流也有流到这附近吗?炎熙陪我去洗一下菜可好?”怕自己的手弄脏了他的衣袖,不敢上前拉住,她只是走到他的身边,昂起脑袋露出期待的神情。 堙他点了点头,蕴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正在马车旁清理东西的老者,又回过头对她淡然一笑。 两人甫要迈开步伐,然而老者却是突然一振,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 “快带她去吧,他已经来了。”苍老的声音带着丝丝激动,快速地蹲下身将东西塞进竹篓里,面色凝重。 炎熙身子明显一僵,柔和的脸变得面无表情。 他?他是谁?银儿刚张开口,身后却是被炎熙一推,来不及问,小手就被他牵住,快速地往溪流的方向走去。 溪流在山的侧面,顺着光滑的绝壁自上而下喷泄,因此,下面便行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溪流,干净而淳澈。 只不过,此处唯一不好的,便是,溪流靠左走大概两米,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烟雾缭绕,偶尔,只有几只璐鸟飞过。 他大跨步的走着,甚至是用跑的,拉着她的手疾奔,脸上如蒙上了一层乌云,阴婺异常。 “等,等等,炎熙,我喘不过气来了。”银儿一手捂着胸口,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小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银儿!”他回头,瞧见这一幕,心口一缩,慌忙搂住她的腰身站好。 “炎熙,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来了?”她拎着菜蓝的手忍不住战栗,似乎,早已经知道答案。 搂着她的手一顿,他却只是苦涩地牵动嘴角,没有回答。 侧过脸,看着木屋的方向,在茫茫的天籁花中隐没,然而,他已经感觉到气息的逼近,那股,死亡的气息。 “银儿,你恨轻音吗?”他看着蹲下身子开始洗菜的身影,溪水中,她的面色苍白,两眼睁大,“如果,有机会杀了他,你会不会下手?”柔和的脸换上一层冰冷的面具,似要看穿她内心的恐惧,眼眸深邃。 杀,杀轻音? “炎熙,难道,难道来的人是他?真的,是他?”她呐呐地问道,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 然而,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似僵硬的冰石,面容冰冷,眼中的寒气,仿佛能冻结所有的一切。 “逃吧,炎熙,我们逃走!”想起蔷薇花浴血而出的那一幕,她丢开了菜蓝,慌张地站起拉住他的衣袖。 老者还在那,还有车,只要他们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轻音就不会追来。 篮子顺着溪流的方向,浮浮沉沉,飘流而去,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没有任何的依靠。 “晚了,银儿,”他徐徐侧过脸,看着木屋的方向,滚滚黑烟正随着风,越滚越大,越滚越多,“他已经到了,这座山,也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怎么可能,边疆告急,他怎么可能会现在赶回来? “可能只是他的部下,炎熙,他现在没可能回来啊。”她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袖,然而,他竟是一动未动,就连衣角,都安静得令人心惊肉跳。 “他察觉到了,边疆告急,只不过是我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所以才会反转回来,如此快速地追到了这里。”他苦涩一笑,眼中浮现出一抹决然。 圈套……她的脚晃了一下,只觉得全身无力。 “炎熙,你给我出来,区区的一个虚幻之术,就想将本将军迷幻于此山之中,你未免太小看本将军了。”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群山中环绕不绝,声声坚锵有力,可见,老者设下的陷阱,并未让他迷惑。 该不会是,他把上次的咒术老者也带来了?炎熙脸色一变,便要朝木屋的方向冲去。 “别去!” 银儿用力拉住他的衣袖,死死地盯着一身白袍的心脏部位,深怕那里也会开出一朵蔷薇,妖冶的,在血肉中恣意的绽放。 “即便不去,我们也出不了这青山,银儿,如此,还不如直接面对,毕竟,我们两人无法于咒术对抗。”他沉声道,说出了事实。 然而,他更害怕的,是老者的性命,是否还活着,一旦老者死去,他们的命,也将不保。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小手一软,一颗泪花徐徐飘落,她坚持着不眨眼帘,眼眶泛红。 “没有,”眼神一黯,他摇头,如果老者死了,只有自己去触动那个机关,但是,他不能让银儿来陪葬,“所以,你在这里等我,可好?” 不舍地轻触哭泣的容颜,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眉心,鼻尖,至柔嫩的嘴角,大手一揽,将她裹入怀中。 “银儿,答应我,在这里等我回来。”一股不安袭上心头,他用力地搂紧她的娇躯,宛若要将她嵌入骨髓。 “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乖巧地点头,会是自己看错了吗?为何他的表情,竟像是要生离死别? 听到她的应允,心中的大石头悄然落地。 “嘭!”木屋那边,发出轰然巨响,更大的黑烟弥漫,在半边的青山,如乌云一般的笼罩。 不及多想,他放开怀中的人儿,头也不回地冲入了黑雾之中。 正文 前世之梦境(15)只愿,来年花开 “你果真出来了,”一身银亮盔甲的男子面容愠怒,只是大手轻轻一扫,围绕在周围的黑雾瞬间消散开来,环视四周,却不见俏丽的身影,“银儿呢!将她交出来。” 白色的身影自黑雾中一步步踱出,冰冷的眼眸轻敛,听到不远处的山顶之上正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果真,老者正与杀死自己一家的咒术老者相斗,两人的身影似鬼魅一般幽幽漂浮,两掌之中不时抛掷出一个个火球,喷炸开来。 脚步甫一站定,炎熙冷眼扫了一下一脸怒火的轻音,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将军,否则也不会半路折回。 “本将军问你,银儿呢!”见他置若晃闻,轻音往前踏了一步,手中已徐徐燃起一枚蓝色的火球,呲呲地,崩裂出细细的火花。 就“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炎熙倒是镇定,双眼中的冷意使人不寒而颤,“我已经是炎家的一颗独苗,只要我一死,炎家就不会再有人找你寻仇了,不是?” 他一拂衣袍,穿越过滚滚黑烟而来的白袍竟是没有沾染上一点黑色的烟雾气息,昂然地面对着强悍的对手,没有一丝畏惧。 “他们本不该死,是你,死死不愿放弃银儿。”轻音皱了皱眉,颇为不愿意涉及这个话题,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 堙在战场上厮杀,本就是你死我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谁阻碍他的去路,谁就得死,自己又怎么会错? 眉尖一颤,炎熙简直想仰天大笑,奈何,嘴边的笑意泛着丝丝苦涩与痛恨,却是怎样也笑不出声来。 “轻音,你干什么?”小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另一小男孩,他利落地将小刀搁置在已经拔光脖毛的母鸡脖子上,一眨眼,刀身划过,鸡血喷涌而出。 那是邻居家养着下蛋拿去市场卖的,他如此一来,邻居家本就微薄的家境又少了一份收入。 “干什么?当然是杀鸡烤来吃了。”将母鸡放在开水中烫皮,轻音白了炎熙一眼。 “可那是别人家的鸡啊,这样被抓到会被当成贼的。”炎熙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走这条偏僻的小路。 贼?轻音自喉咙中发出冷哼。 “若不是你不愿意把手中的糕点给我,我又怎会去偷别人家的鸡。” 炎熙白皙的面上一阵通红,用荷叶包裹的糕点抱在怀中一紧,他有丝委屈,想了想,缓缓递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你饿成这样,本来是打算要给银儿吃的,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很好吃,给你吃好了。” 然而,轻音却是看也不看一看,将鸡毛拔得一干二净,架在点燃的火炭之上开始烧烤。 “我不抢银儿的东西,反正到时候鸡的主人要寻来,都是因为你不给我吃的,到时候,自然是你陪钱给他。” 本知是歪理,炎熙却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果真,还是自己的罪孽。 因此,事后他亲自上门赔钱谢罪,也幸好邻居通情达理的原谅了他。 没想到,小时候的事,早便是一个预兆,轻音的性格,从小使然,而自己发现了,却没有去纠正,现今,害死了自己一家一百多条人命。 “好,好你个轻音将军!”一滴泪自他眼中低落,面色苍白如纸,怔怔地看着对面伟岸的身躯,昔日的好友,早便不是自己的好友,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将银儿交出来,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轻音沉下声,不只是警告,必要之时,手中的蓝色火球会毫不犹豫地丢出去。 “哦?”炎熙冰冷地咧开了唇角,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闲步走到一颗天籁花旁,信手连根拔起,露出一根短木,似是早就有所准备,大手握了上去,“你以为,当你进入青山之后,就能活着出去了吗?轻音,或许,我没有法术,我赢不了你,可是,你又能赢得了这满院子下埋着的火药吗?” 面色一变,轻易熄灭了手中的蓝火,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没想到他会有同归于尽的念头,小时候每次打架,他都会站在一旁,既不参与,也不劝架,除了争银儿的那次以外。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没错,”他放轻了声调,眼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柔和,“当我化为泥土,会守护住这片青山,银儿最喜欢的青山。” “不!”伴随着尖叫,一袭素白衣裳的女子毫无面色的冒着黑雾冲了进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视死如归的炎熙,“炎熙,你这个大骗子,骗我在青山上等你,你却要丢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你是个十足的大骗子!” 银儿!炎熙脸上冰冷的面具开始崩溃,一滴滴汗自鬓边滑落。 “银儿,你快跑!” “看来,你只打算牺牲你的性命,竟然如此,”轻音的脸上抹上一层阴狠的笑意,墨色的眼瞳转为褐色,手上熄灭的蓝火又重新燃气,“那么,我就送佛送到西罢,银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什么!本欲想要阻止炎熙的死亡,没想到反而让轻音得了空隙。银儿白了脸,看着炎熙竟是一副死也不肯拉动短木的模样,她一咬牙。 “轻音哥哥,你不是来寻银儿的么?如果不是,银儿便要走了。”说完,她朝着溪流的方向跑去。 “银儿,别跑,小心摔着!”轻音慌忙跟了过去,手中的蓝火甚至望了熄灭,只因她那一声“轻音哥哥”。 不,不行,就算在如此的距离,只要自己扣下短木,还是会伤到银儿!炎熙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双眼看着追逐而去的身影消逝在黑雾之中。 眼帘一阖,下了某个决定一般,猛地睁开双眼,紧追而去。 银儿,不要跑了,那边,是绝岩峭壁~ “等等,银儿,这边都是峭壁!”就连身经百战的轻音都忍不住撅起了眉,看着跌跌撞撞在峭壁旁边奔跑的人儿,冒了一身的冷汗。 许是听到了他的话,她站住了脚,回过头,凄凉一笑。 鬓边秀发轻扬,素白的衣袍在风中“掠掠”作响,宛如一朵饱经风霜的花朵,纤细的身躯轻轻颤栗,髻上,那朵天籁花一抖,竟是随风飘落悬崖,隐没黑暗之中。 “若是我死了,你便放过炎熙吧,就当是我最后求你,轻音将军……”叹息着,脚一蹬,身子直直地跌落而下,挽起的秀发在狂风之后如被撕裂了一般,乌黑的秀发凌乱地飘散开来,似一副水墨画,在水中悄悄的匀染开来。 来年,只愿花开,与君相约,在此相见,炎熙……她缓缓阖上了眼帘,任由风带着自己去向何处。 “不!”轻音伸出手,却连她的衣角都未够到,呆呆地,看着她徐徐坠落。 然而,身后紧追而来的白色身影,没有一丝的犹豫,朝着她跌落的方向,跳了下去…… 正文 里应外合 似在云里雾里,轻飘飘的,脚不着地,手勾不到任何一物,她以为,自己就要就此魂飞魄散,然而,全身一阵抽蓄,只觉得额间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炽烈得无法睁开双眼。 “银儿,该回去了。”一声随风而来的温柔叹息轻轻划过她的耳旁,熟悉亦陌生。 还来不及反应,身一轻,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只见微亮的天光射入内殿,几名宫女正站在龙床边上小心地打着瞌睡,似乎小绿察觉到了什么,从木盒中露出一只小脑袋,幽幽的小眼水汪汪地望着自己。 就自己,又做怪梦了么?她揉了揉眉心,突觉脸庞一片湿意,伸手一摸,果真是泪水泛滥。 侧过身,本想下床找丝帕擦拭,手一扶龙枕,指腹一阵滑腻的触感令她一呆,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干净的丝帕。 衣衣这才想起,似乎,每次都会看见一条丝帕放在他的枕边,然而,他在之时,每次做梦醒来就会脸上清净,他不在之时,脸上湿润一片。 堙怔怔地拿起丝帕放在粉颊旁边,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擦拭。 身旁,被褥已凉……今日,他要去西北。 --------------------------------------------------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墨色的眼眸一睁,冷汗淋淋,他喘着气端坐起身,双眼迷蒙,似乎还未能从梦境中抽离,那似天籁花般美好的女子,活生生地消逝在眼前,伸出的手,什么也抓不住。 “该死!”低咒一声,他重重地垂下床板,发出“嘭嘭”声响,振了几下,亦才恢复平静,若不是此床为塅玉所铸,恐已断为两截。 这个该死的梦境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里面故事情节连贯,梦醒之后,仿佛活生生的嵌在脑海中一般,如何也不能忘记,夹杂着喜悦和痛苦,明明,里面的人没有他,偏偏,总觉得那轻音将军就是自己。 因为当发现受骗之后,他怒不可竭地一刀便砍了通报的侍卫,叛徒! 当回到将军府,空荡的房间中徐徐飘着她的清香,然而,却佳人已失,喜房内寂静寥寥,只有满府乱跑寻人的丫鬟和侍卫。 那股挫败和失落,是自己在现实中不曾有过的! 烦躁地撑住额头,眼帘一垂,瞥见窗外人影飘过,敏赫面上一怔,突而想起某事,拇指和食指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道人影似鬼魅般地出现在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 “落雷参见王爷!” “上次让你去查的事如何了?”双腿一伸,他斜躺而下,纤手慵懒地撑着妖冶的面庞,细眼轻敛,松散的红色塾衣露出精结的胸膛,一缕未系的黑发掠过,更加忖托出白皙的肤色,结合着男性刚毅和女子纤细的两性之美。 “启禀王爷,三十年前的三年史记在一场大火中被焚烧遗尽,而记载其人,皆已离宫,不知去向。”戴着面罩的落雷皱了皱眉,只觉得此事怪异,但在王爷面前又不开多说半句,以免召来杀身之祸。 又是如此!敏赫秀美的俊美一挑,眯起的眼眸闪动着点点琉璃般的光彩,似至美的宝石,飘上层层迷幻的色泽。 看来,此事有蹊跷。 “不知去向?死也要给本王挖地三尺,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去吧。”眉尖煞气风起云涌,他已经等不了太久,梦寐的折磨,使自己迫切的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耳边,一个轻缓的脚步正徐徐向此方向而来,敏赫轻叹了口气,手一挥,跪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已领命而去。 “敏赫。” 果真,皇淑妃虽是着急又不失稳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撩起珠帘,见他正斜窝床前,脸上带着摸慵懒的轻笑,不禁一怔。 “母后都三更了还未入寝?”他伸出一手,拉过母后柔软却又开始爬上些许皱纹的手,辗起秀眉。 尽管她手握重病,尽管权倾朝野,可还是敌不过岁月的流逝。 皇淑妃假装不悦地睨了他一眼,顺着他手的力道坐到了床前,左右探视自己皇儿的面庞,虽已经恢复血色,不过那日大战还真是让自己心惊胆颤。 即使是失去了万名士兵,她也只希望自己的皇儿能够平安,其余的,都不重要。 “母后本要入寝,刚才听到你这边一阵声响,所以便过来看看。”拍了拍他的手,见其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但仍不免悬着一颗心,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皇儿,最后,到底是输给了衣衣,他,可是受得了这份气? “母后放心,敏赫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所以被惊醒了,”垂下的眼帘掩下眸中的复杂的情绪,他抬头柔笑,“只是失了万名士兵,还请母后莫怪儿臣。” “不过万名士兵,哪及母后的皇儿重要,只是,镇王爷回去罗敷国,且派人送来一信。”说到此,向来丰润的脸庞也泛上愁云。 镇王爷?敏赫眼神一厉,此人心计颇深,难道又打什么如意算盘? “现在罗敷国已再起战火,镇王爷起兵造反,希望借母后手下三万精兵一用,待他登上帝位稳固朝政,十年之后,便会帮皇儿登上皇位,到时,来个里应外合。”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敏赫的双眼,似乎,也能从中得到一丝答案。 以现今的局势来看,朝中大臣依附不定,上次比试,更是使得“凤福可稳社稷江山,可保万民”一话留传民间,自己这边,只能重新筹划。 然而,敏赫却是撇过头去,看着墙壁之上镶嵌的夜明珠,目光游离。 “母后的三万精兵已是派出,敏赫,也已在你的打算之中了,不是?”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绽起一抹深笑,莹莹的珠光落在他姣好的五官之上,竟是将妖媚之气点点掩盖,“无论母后做出怎样的决定,敏赫也绝不会怨你,你是敏赫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母后。” 本以为他会责怪自己,不料,却是突然之间像是成熟了一般,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眼眶一红,她低头掏出手绢轻拭泪珠。 “母后的敏赫,真的越来越像你的爹爹了。” 正文 偏遇敏赫妖男 练功?禁足? 衣衣轻哼一声,摸摸自己身上深蓝色的小太监服,矫了矫头上的小帽,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龙昀殿,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尽忠职守地站在门口等待吩咐的小青和其她宫女一眼,杏眼弯成月芽。 可爱的邱泽,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出溜,你又奈我何? 眼见前面走过一队巡逻的侍卫,她慌忙学着小太监的模样弯了小腰,不急不慢地走着,拂尘斜斜置左,几乎要垂吊于地。 就去御膳房找点吃的去吧,一大清早,肚子都要饿扁了,想到此,她桃红的小唇微勾,确定了目的地,直奔而去。 然而,她却是忘了,要去御膳房,必须要经过的,是荷花亭! 一身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袍的男子正悠闲地在亭子中倒茶,突而瞥见一抹怪异的娇小身影正徐徐走来,虽是太监打扮,可走的步伐和拿着拂尘的姿势都怪异的很。 堙待一细看,不由细眼一眯,嘴角缓缓勾起邪肆的笑意。 “你,过来。”自一盘小碟中捻起一粒花生,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的脑门,他凝视那抹立即僵硬的人影,嘴角的笑意更深。 糟糕,是敏赫妖男!衣衣抬起的脸迅速低下,瞧见一路之上蔷薇朵朵盛开,难怪心中烦得紧,感情是来到了他的地盘。 “怎么,一个小太监,也敢违逆本王的话?你是不要命了?”敏赫冷笑,手中的茶杯一泼,十米的距离,滚烫的茶水竟是泼到了“小太监”的鞋上。 烫! 衣衣甩了甩脚,幸好鞋子厚没能进入太多的水,否则非烫开一层皮不可! “还不过来!”他妖冶地媚笑着,修长的五指缓缓往杯中倒茶,两眼斜睨着她,仿佛只要她敢跑,泼过去的不是一杯茶水,而是那一壶的茶水! 咬了咬牙,沉住气,纵使百般不愿,她还是挪了过去。 “奴婢参见敏赫王爷!”学着太监的模样她弯下半身,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也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面容,生怕被认出来,恐怕又要大战一场,浮云邱泽不在的时候,后宫之中,就属皇淑妃做主,自己想不吃亏还是要多忍一些的。 “哦?你既然知道本王是敏赫王爷,胆子倒还不小,见了本王竟然不行礼节便想走人,你是哪一房哪一殿的?本王倒要瞧瞧他们是如何教你这奴才的。”说完,竟是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 完了!~衣衣本是抗住着他的力道,奈何,有种胳膊掰不过大腿的感觉,下巴不由得跟着力道一点点上抬。 “奴婢是皇上身边新来的小太监,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请王爷多多担待!”一道灵光闪过,她慌忙退了一步摆脱他的钳制,然后跪下磕头。 “皇上身边的?”他一怔,看了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莞尔,“既然是皇上身边的,那本王倒不敢难为你了,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起来吧,给本王斟茶。” 打狗也要看主人? 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多谢王爷!”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她低着头,见那一只修长的五指把玩着茶杯,指甲虽长倒是修剪平整,涂了一层阴森的黑料,倒是令人毛骨悚然。 “谢本王?真是不敢当,上次比试输给了皇妃,恐怕在你们这些才眼里,已经没有本王了吧?”嗤笑一声,他睨眼,瞅着一直低头的人儿,嘴角的笑意已延伸至眼角,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逗弄她倒也很好玩。 “呵呵,呵呵,”衣衣尴尬的傻笑两声,“皇妃,皇妃那是她狗屎运,王爷不必当真。”听着他一直才的语气,就连她都不免沾上了“狗”字,说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错,你这个才本王爷倒是喜欢的紧,”他一手撑着头,似乎兴趣盎然的模样,直直地盯着她瞧,“倒不如,跟着本王如何?” 衣衣脸一沉,开什么玩笑!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当初被他刺杀一次,掉落井口中差点憋死一次,现在还让自己跟着他? 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王爷莫要跟奴才开玩笑,若是皇上知晓,还不得要了奴才的命。”装做苛苛颤颤地说道,她的头更低了。 殊不知,挽起的发丝,在她低头之后,更是露出一大截嫩白的颈项,优美而白皙,身上的体香也隐隐飘散开来。 梨花香! 敏赫眼帘轻敛,凝视着那片雪白的肌肤,似乎隐藏了什么,然而,脑海中却是什么也想不起。 “将军,此印记是烙于灵魂之上,即便分离,只凭此法,便能认出,就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悠然而起,又在关键时刻黯了下去。 他猛地闭上眼帘,想要抓住,偏偏,似被洗空了一般,荡然无存。 “王爷?”低着腰,衣衣怀疑自己是否等下都要以九十度来走路,好像腰身都要断了一般,然而他却是哼都不哼一声,沉默着,把玩茶杯的手也不再动弹。 “你姓什么?”他张开艳红的唇,逸出一句,缓缓睁开的眼眸微缩空洞。 姓氏? 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姓氏,她想不起来,如果是现在的姓氏,未成婚,也没有姓氏。 “奴婢自小就是被捡来的,没有姓氏。”她皱了皱眉,当初太皇太后说找到自己之时,只是裹着一团破棉被,没有一张字条或是玉佩之类的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那便是孤儿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玩味地睨着她僵硬弯曲的身躯,“今日无事,你随本王到处走走吧。” 想起那日在此处一刀深埋入她的胸口,突觉得坐如针毯。 还未开口拒绝,只觉得后领一提,双脚离地,便是如此地,被他当成玩偶般地拎着走了。 该死的敏赫妖男!衣衣心中低咒。 ------------------------------------- 正文 双落陷阱 王爷府。 看着金灿灿的匾额上的三个字,一滴冷汗自颊边流过,衣衣深吸一口气,随便走走就走回了王爷府? “王爷,奴才还有要事,就不多耽误王爷的时间了,小的先行告退。”装做一副匆忙的模样,她加快了步伐,却未发觉双脚离地,任由如何迈开脚步,也还是在空中原地。 他皱了皱眉,勾起的唇再次逸出笑意,然而,不到半饷,又收回笑容,眼眸一冷。 就“本王说东,你敢往西?”提着她衣领的手上下晃动。 该死的敏赫妖男,她快吐了!一大清早就没有吃过早膳,在如此被抓来摇晃,好像比晕车还要难过,而且,脖子被勒得极为不舒服。 “别,别摇了,”她猛吞着口水,“奴才遵命便是了。” 堙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要被折腾死不可,还不如用术法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更痛快,但是,一旦被发现被逮回去,恐怕,这一个月,木叶可会半步不离地监视着,可真是与坐牢无异,还是忍一时不适吧。 似乎颇为满意她的答复,提着的手终于松懈了下来,让她双脚着地,可衣领还是抓在自己的手心,敏赫邪魅一笑,刚欲提开步伐,只觉右边一阵寒风刺来,头一侧,黑色的飞镖至脸庞直掠而过,钉在了旁边的大树之上。 有毒!衣衣目瞪口呆地看着飞镖上的黑色液体。 “哼,以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杀本王?找死!”细眼一眯,风雨欲来之势,寻着黑影的方向双脚一点,提着手中之“物”便追了过去。 然而,黑影的功力似乎也不弱,一时半会,敏赫竟是追不上他,尽管费劲力气,也只能保持在一定的距离。 黑影对皇宫的地形好像很是熟悉,东窜西窜,避开了侍卫,看似没有方向,然而,始终还是沿着一条弯曲的路线朝一个方位前行。 “不对,想引本王入陷阱?”敏赫猛然停住脚步,站在殿顶瞧着黑影窜动的方向,细眼微眯,红艳的双唇轻轻抿起,迎着风,红袍翻腾,宛若九重云霄之上的朝霞,炽烈燃烧。 但,察觉到了他的停顿,黑影竟是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站在远处,等着敏赫追上来。 “别,别追了。”衣衣已经头晕眼花,在中午猛烈的阳光之下,只觉得要晒脱一层皮来,肚子中液体滚动,咽喉部位已经止不住想要呕吐的迹象。 “区区一个陷阱,还难不倒本王。”他低头睨了她一眼,冷笑,本欲提起衣领的手一顿,该而抱住她的腰际追了上去。 若是吐了,他的衣服便要遭殃。 黑影见他追了过来,站在大树上诡异地笑了笑,突而跳下树去隐身不见。 奇怪!人呢?敏赫跃上黑影刚才站立的位置,突然,不详的预感袭来,脚下站立的位置本为树干,却眨眼间变成了一个铁笼,“嘭”的一下,摇晃着,直直掉落地上刹那间出现的大黑洞。 衣衣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整个人便被抛到了铁栏旁,为避免掉落时自己会受伤,她死死地抱住了一根大铁栏。 “轰!”笼子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然而,地面上好似被什么罩住了一般,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会这样? 她呆住了,这样乞不是要饿死他们,况且,这个洞居然是在皇宫之中不声不响地挖出来,不是一般的官员能够做得出来。 “你死了没?”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身后衣袍掠动之声。 衣衣禁口,因为,头上的帽子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不知道掉落何处,一头秀发正披散肩膀之处,若是再被他扯住,轻而易举地便可知道她是谁,皇宫之中,敢这样横着走的,也没几个人了。 但是,她好怕!上次在井口之中幽黑的感觉又迎面扑来,吞噬着仅剩的坚持,她,经过上次之后,对于黑暗,更是有着无名的恐惧! “没死就哼一声,否则,等下被本王抓住,扭断几根骨头听声乐也是不错的享受。”妖柔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他在铁板之上步行的声音“铮铮”作响,在一片漆黑中,竟似魑魅般的令人惧怕。 “我,我在这……”她紧咬着唇,背后嗖冷,胃中翻涌的不适终究难以再忍受,“呕!”对着铁笼外,开始呕吐。 然而,在呕吐期间,他竟是未发出任何声音,待到自己肚中空无一物,她才缓过了神。 “原来皇妃也怕死啊!”半饷之后,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铁板上继续发出“铮铮”声响,似是一步步正朝她的方向逼近。 “你,你知道是我?”她抓着铁栏的手一紧,缓缓转过头来,依旧是一片如海般望不见尽头的黑暗,空气中,隐隐飘动着一抹馊味,是她呕吐的物品所发出。 本是欲前进的步伐一顿,似乎也闻到了那股恶心的味道,竟是止步不前了。 衣衣心中一阵雀跃,还好,他没再过来。 但,就在她嘘出一口气之时,一个黑色轮廓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露出珍珠一般洁白的牙齿,咧嘴低笑,墨色的眼瞳如被丢入石子的琥珀,泛起沉沉淋漓,他的脸上,缓缓飘上一片光芒,自下而上,更是显得如鬼魅般的诡异。 “啊!”鬼啊!她大叫不已,攀着铁栏的双手改而紧握成拳,无力地挥在对方结实的胸膛,就似一团棉花撞往巨石,毫无声响。 “你打够了没!”他皱了皱眉,虽然身上不痛,可她的尖叫声真不是一般的刺耳,“看清楚,这是夜明珠!”一手抓住她的臂膀用力摇晃了几下。 赫然止住尖叫,她虚弱地吐出一口气:“夜明珠?”杏眼微垂,果真看到他另一手中正包裹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它正透过手指的缝隙发出微弱的光芒,瑕白似云,在漆黑的洞中反而分外的明亮。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2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其实自己害怕的,是他那张脸,被夜明珠自下而上照耀下诡异的脸,衣衣张了张口,突然一阵虚脱,靠着他的胸膛,双腿一软,徐徐往下滑落,“我不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乐……”她仍不忘低语道。 正文 魑魅也有温柔一面 他皱了皱眉,看着瘫软在自己脚下的人,苍白的脸上映照着夜明珠的光芒,更是显得面白如纸,平日粉红的唇瓣也染上了白色一般,毫无血色。 “怎么,你也会害怕本王扭断你的骨头?堂堂的皇妃,连死都不怕,竟然会怕本王?”他嗤笑着,单手一挑,缓缓勾起她的下颚,手忖之上的大红衣袍恍然间竟是将她惨白的小脸忖上一丝丝血色。 “敏赫妖男,你现在跟无赖有何区别?”一听到他满口讥讽的话语,本是瘫软下来的人儿硬是赌上一口气,“若不是故意提着我的衣领摇来摇去,大不了与你再斗上几回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没想到一开始他就知晓自己是谁,还故意装做不知道,她咬了咬牙,卑鄙小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蹲下了身,眼眸一眯,隐隐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比试输给了你,以后本王就赢不了你?” 就衣衣眨了眨眼,敏感地嗅到了令人不安的味道。 在夜明珠萤光下,他细长的眼眸妖媚地微敛着,挺直的鼻梁下晕出一道秀美的倒影,红润的唇瓣勾起,一头秀发随意披散耳后,只将耳鬓至头顶的用红色蝶祧轻束,一屡黑发垂落前襟,白皙的肌肤,红艳的衣袍,再加上如墨的发丝,用妖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柔媚! “你是想在这里斗上几回?”她扯唇轻笑,突然间觉得他并不可怕了。 堙“戚,”他喷了口气,眼中满是不屑,“笼中之鸟还欲做浪费体力之事,杀你,也不过尔尔,只是本王现在倒没那兴致。” 衣衣脸色一变,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冷笑一声。 “据说敏赫王爷聪明过人,不想,竟还是落到此圈套之中,说是聪明还是愚蠢,本妃还真是看不出来了。” “你!”突然之间,被堵得无法还口,眼眸之中本是燃烧的火焰愕然间熄灭,他露出一口白牙。 似是故意地往前挪了一下,鼻息喷在她稚嫩的粉颊之上,纤指抚上她的颈项,柔柔的,轻轻摩挲。 仿佛一条毛毛虫爬过,她的皮肤上出现细细麻麻的疙瘩,伸了伸脖子,想要后退,后背已抵在了铁栏之上,冰凉的触感使得无力的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 “你害怕了?”他满意地抬起眼帘,本是注视大手抚过之处泛起的小粒疙瘩,察觉到她身上细小的战栗,不禁愉悦地挑眉,“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吗?”说完,温热的手掌突而反转,一把捏住了她盈盈一握的颈项,面色阴森。 “敢,敏赫妖男又怎么不敢,只不过,是不想杀而已,就像一只猫,总要将老鼠逗得筋皮力尽之后才会一口吞入,这种变相的嗜好,我又怎么不懂?”她柔柔一笑,反倒是安然处之的模样,此话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还是敏赫妖男。 什么意思? 敏赫冷眸低低地凝视着她坦荡直视而来的眼瞳,没有一丝波澜兴起,自己的虚伪面具仿佛在她的面前,正要一点点的瓦解。 “你把本王比作猫?变相的嗜好?”语调有些不悦。 “难道不是?第一次比试,你本可以挣脱我的影子之术,为何,却没有挣脱?若不是那日在冷宫之中你露出了那一手,我兴许还不知道,一直沾沾自喜呢,或许,就是我这种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才会与你为敌。”她说得极为轻巧,然而,让听的人却是极为的不舒服。 挑衅地垂下眼帘,看着颈项上的大手,这只手温热,透过冒冷汗发凉的肌肤,隐隐传来阵阵舒服的感觉,虽不似邱泽那般冰凉得让她无时无刻不想贴上去,倒也是另外一种舒适。 敏赫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勾起红唇,淡笑。 “原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本王还以为,民间来的贱民会是草包一个。” “你本就无意杀我,我为何还要怕你?”话锋一转,她苍白的脸上似乎荡起一抹纯净的微笑,隐隐传来一阵香甜的梨花香气,淡而不浓,甜而不腻。 他一怔,握着颈项的手一僵,突而冷笑,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墨色的眼眸透着邪魅之气,吐气如兰地俯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凭什么,不杀你?你不过是浮云邱泽身边饲养的一颗棋子,少一颗,便能快一日登上帝王之位,更何况,你是凤福,杀了你,他的江山不保,天下黎民民心不归,本王,可乐见其成。” “那你现在便可杀了我。”她轻声说道。 叹口气,轻轻地阖上眼帘,脑海中一片空寂,不似垂死挣扎,而是淡漠地等待。 “既然你如此渴望死亡,本王便成全你!”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沉的地底,魔魅地,在黑暗之中幽幽荡漾。 感受着脖子上勒紧的力道,胸腔之中的空气逐渐稀薄,她微启小口,本能地想要摄取氧气,但仍是倔强地握紧双手,一动不动。 仅剩的空气几乎全无,面色由白转青,张着的小口因颈项上勒紧的手无法吸入气体,握紧的小手终于松弛,缓缓地,攀上了他的大手,轻垂。 突然,两片柔软的唇瓣霸道的欺了上来,趁着她贝齿轻启,舌尖直接掠进,攻略城池,吸取着甜美的芬芳。 猛然张开双眼,衣衣推搡着,想要闭上小嘴,然而,掐紧的手,只有在他吻上之际才微有松懈力道,一被推开,力道便又紧上三分,待到她手脚发软,张口喘息,又再次的欺压了上去。 这次,他似乎收敛了些暴虐,在渡气之时,又轻轻地在周围辗转吸允,仿佛在品尝着可口的佳肴,不舍得一口吞掉。 四肢无力,却又不得不依靠他口中所渡之气呼吸,心中不免又气又恨,眼眸氤氲,一滴冰晶的泪水自脸颊飘落。 眼帘突而微敛,她似是下定了某项决心,就在他的舌尖再次深入之时,下颚猛然往上用力一咬。 “你是如此对付你的救命恩人?”他皱着眉,伸出舌头,妖媚地舔舐着自己遗留在唇角的猩红,口中,血腥的味道浓厚而刺鼻,然而,却是邪肆地咧开唇,唇边,逸出低低的沉笑。 正文 突现的巨蟒 “救命恩人?” 衣衣瞟了他一眼,口中留有某人的血腥之味,只觉得一阵恶心,转过身去吐出血液,又回过身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以欺负弱小女子为乐,算是救命恩人?” 然而,他却片刻间沉默,掐住她颈项的大手缓缓松开,邪美的脸上突然冒出丝丝细汗,僵硬地背过身去,只留宽大的黑色背影,而随着身躯的转动,夜明珠光芒全然被他掩盖住,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就寂黑的洞中,除了她低低的喘息,没有任何声响。 静匿得仿若没有空气流动,周围,刹那间,只听“咻”的一声,分明是暗器之声,她还来不及分辨是在何方位射向何人,前面的身影手中一震,一道蓝光直直射出,粉碎了铁制而成的黑色星形暗器。 “啧,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好戏吗?可真是对不住了,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继续,继续。”一陌生男子轻佻的声音玩味地在黑暗之中响起,从不同的方位凝射而来,使人分不清楚他具体是在哪个位置,但空中漂浮着一股浓厚的血腥之位,刺鼻异常。 堙有人!衣衣睁大了双眼,仍旧是黑茫茫的一片。 “你别乱动,他在我们正对面,虽是幻术一流,但武功平平,也只能耍一些阴谋诡计而已,伤害不了我们。”敏赫突然出声冷笑道,似是在安慰她,又似在讥讽躲在暗处之人。 她不由一怔,他,可是要保护自己? “看来,王爷还是个风流人物啊,这可怎么办?她非死不可,但是,你亦不能幸免,我就顺便做个顺水人情,把你们送做一堆去见阎王好了。”男子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不时轻笑两声,对着空旷的洞吹了一口响亮的口哨。 “呲,呲!” 铁笼的四周,突然出现了一条条长长的移动身影,绕上铁栏,绿色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笼中的食物。 “宝贝们,你们好好招待两位客人,啊尨不想见到尸骨,等下还要吃饭,先闪拉。”随着声音尾音的消逝,空中,血腥之味也逐渐单薄了下来。 但是,仿佛是受到这股味道的牵引,少了血腥之味,群蛇反而蠢蠢欲动,不停地吐着蛇信,幽冷地注视着。 “好,好多蛇!”衣衣本来就怕蛇,但是小绿除外,现在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绿色的眼睛,她几乎摊在地上,耳边,似乎隐约传来不远处的“呲呲”之声,寒毛直竖。 “刚好,可以抓只来弄解药,”敏赫反而发出一阵邪肆的笑,将手中的夜明珠递给身后之人,“拿着,等下抓到蛇帮我拔暗器。” 暗器?怔怔地接过夜明珠,在萤光的照耀下,她才清楚地看到星形暗器的三头几乎全部没入他的左边臂膀。 “你是如此对付你的救命恩人?” 她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还有吻上唇瓣时的暴虐,隐隐还夹杂着细微的呻吟之声。 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语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站起身,微微踉跄地转到自己身后。 “呲!” 透过萤光,她只见一条手臂粗的黑蛇正张开碗口般的血盆大嘴朝他扑去,凶勇异常。 “影子之术,控!”将夜明珠移置身后,刚好使得自己的影子射在巨蟒的身上,她大喝一声。 本是欲扑上前的巨蟒身子一颤,竟是僵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快,打烂蛇头!”衣衣额上冒出细细的汗迹,空腹的肚子又开始胃液翻滚,脸色更是惨白,但她仍旧坚持着,体内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出。 若在平时,恐怕自己恨不得将他撕烂吧?苦涩一笑,她拿着夜明珠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几乎要倒在地上。 “呲!”忽然,巨蟒僵硬的身影猛然摇晃,竟是摆脱了影子之术的控制,吐着蛇信,幽绿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似是认准了目标,张着大口改而向她扑来。 怎么可能,自己的影子之术!她呐呐地垂帘,反而没注意到自己离死亡不远,只是低低地注视着在地上显得薄弱的身影,难以置信。 “还站着干什么!”一道身影爆喝,猛地扑了过来,抱着她撞向另一方向。 “碰!”巨蟒撞击之地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凹槽,却是没有破口,一时间,仿佛也撞得有点晕了头,卷在那边半时没有动静。 痛!咬着牙,感觉稚嫩的背脊摩擦着铁皮,似乎破了一层皮,炙热的痛着。 “为什么我的影子之术没有用?”她呲牙咧嘴,紧握着夜明珠的手强撑在地上,看着那条盘踞不动的巨蟒,眼中满是茫然。 “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圈着她的腰身,手上一道血痕缓缓流了下来,他轻皱俊眉,黑暗之中,红袖一甩,已然遮住了伤口,扶着她,缓缓站起身来。 明白?明白什么? 她迷茫的眼转向了他,却是看不清楚隐在暗处的脸是何表情。 “比试之时,你使出的术法,其力量,根本就不是你的术法。”他开口淡淡地道,若风过云轻,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究竟是在说什么!衣衣的脑袋刹时蒙成一团,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你是说,那日的比试,我身上的术法,却不是我的?” 她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在萤光之下,快得令人忍不住担忧。 黑寂的洞,突然之间,不知是那条蛇的呼唤,亦或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洞中所有的蛇都在动,卷着铁栏的身躯游移着下爬,缓缓地,将两人围住。 “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沉下身,手中蓝色的火球暴涨,不知何时,墨色的眼眸已转为褐色,冷冷地注视着周围,侧脸睨了一下身后的暗器,红润的唇角缓缓勾起。 就凭毒药,也想毒死他? 也未免太小看他敏赫王爷了吧? “蛇!”衣衣大叫一声,看着周围的巨蟒猛然间全部张开血盆大口游了上来,心一凉,呆呆地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正文 大显神威 三十多条巨蟒舞动着黑色的身躯,蜿蜒地游移而来,在坚硬的铁板之上,蛇鳞摩擦而过,发出“嘶嘶”的刺耳声响,长大的血盆大口宛若要把整个人吞下似的,尖长的两颗利牙滴下毒液,落在铁板上烧出了一阵白烟。 敏赫不再多想,手中的蓝色火球燃烧至碗口大,便是径直地对着一条最靠近的蛇狠狠射了过去。 “嘭!”火球本是对准蛇头,然而,它却似有灵性般,头一偏,火球竟是从旁边斜射而过。 “呲!”它仿佛被惹怒了,头往后一扬,突而猛力地往前窜去,张着血口,对着两人便是狠狠的咬了过去。 就来不及闪躲,蛇的速度之快是人所不能比拟的,两人呆在原地,身上冒出了冷汗。 “来得正好!”刹那间,敏赫大喝一声,手中蓝色的火球再次聚凝,而且速度明显比上次快上很多。 就在蛇口伸过来的瞬间,手中的火球往前一推,塞入了蛇腔之中,大小刚好卡在它的咽喉之处,不能上下滚动,炽烈地燃烧着。 堙忍受不了剧痛,大蛇翻滚着,张大的血口就在衣衣的脚旁喘息着,口中腥臭扑鼻而来,吓得她往后挪了一小步身子,一只大手将她撩到了自己的身后。 其它欲扑上来的巨蟒看到此都吓了一跳,想攻上去,又怕遭到此蛇一般剧烈的伤害。 不多时,蓝色的火球越烧越旺,吸取着蛇身的精气,一点一点地,发出醒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洞,发出阵阵腐蚀的恶心味道。 衣衣此时才看清楚,洞的周围,仍旧是无限的黑暗,无限延伸,皇宫之中,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地洞? 终于,巨蟒被烧得一片残渣都不剩下,只留下了腥臭的腐蚀气味。 “你,不是要解药吗?杀了它,还有这么多蛇,万一你的毒发作,谁能对付。”她突然想到此事,看着他宽厚的后背上的暗器,担忧地撅起眉尖,一手轻扯着他顺滑的衣袖提醒。 “不需要解药,本王还顶得住!”他红唇一勾,颇有自信的模样,然而,强撑着的脚步却开始虚晃两下,一丝凌乱的秀发拂到耳前,有些瘙痒。 一只玉手突然伸到他的面前,撩开那屡乌丝放置他的耳后,动作自然而轻柔,似清风划过,带起阵阵酥麻的畅意。 他一怔,低下头来,看着她昂起的头,虽是苍白,眼中闪耀的光芒却是世间任何东西都无法遮挡的。 “看清楚前面的事物,才好活命。”她轻声道,第一次,自己依靠除了浮云邱泽之外的人,竟还是自己多年的敌手,真是有些滑稽的场面,她想。 等待片刻,巨蟒见他没有动静,又鼓噪起来,“呲呲”地吐着蛇信,想一起围攻而上,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不好!衣衣头皮一阵发麻,没想到蛇与蛇之间还能合作互通,如此一来,自己和敏赫妖男活命的机会更是渺小。 “你躲在本王的身后,不要探出头来。”他低头叮嘱,目光燿燿地盯着周围的巨蟒,毫无惧意。 她讶异地抬头,手中的夜明珠稍微举高了些,清楚地看到他的侧脸,不似平常的抚媚邪肆,优美的轮廓反而泛着刚毅的男子气概,细长的眼眸似头猛豹,紧紧地盯着侵犯自己领土的敌人,一副要撕裂对方脖子的模样。 这,才是敏赫妖男真正的模样吗?她怔怔地想,头一回如此睁眼看他,为何感觉会差距这么多? “现在,躲在哪里都一样吧?”苦涩地扬了下嘴角,衣衣叹口气,四面都是敌人,只是看哪面的先扑上来而已。 他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双手一阖,十指翻转弯曲,眼帘一睁,两手之间,一个巨大的蓝色火球缓缓聚拢而出,不断地凝聚着他体内最后的法力。 那是!除非不到紧要关头,一般会法术之人都不会用的吸食,也便是将自己全身的法术都挤压出来,聚拢在一个术法之上来使用,不只会有伤害四肢筋肉的危险,而且待恢复法力,也要一个月,很少人会使用这种反噬力强的术法。 “呲,呲呲!”众蛇仿佛商议好了一般,由四个方向齐齐攻来,张开的大口排成了一个旁大的圆圈,无论哪一只被攻击,身旁的蛇都能迅速地补充其位置。 本是要抛出火球,突然之间,只觉得一阵精疲力竭,双手一松,聚拢的蓝色火球反而淡淡地散去,就似划过天际的星星,留下点点美丽的星芒,撒满他们的身旁。 这下,是真的要完了!衣衣颓废地想。 就在众蛇的大口伸至只差几厘米的时刻,一只银色的小脑袋自她的衣领中徐徐伸了出来,打个呵欠,迷茫地望着聚拢的巨蟒。 “呲。”小绿似乎在打招呼,眨了眨幽绿的小眼。 巨蟒们僵硬着缩回了脑袋,也眨了下眼,猛然间,往后游移两米,畏惧地望着小绿,低低地俯下了黑色的头颅,绿色的双眼懦弱地看着银色头颅的鲛蛇。 “小绿!”衣衣惊呼,它是什么时候窜到自己的衣服里面的,好像自己偷换衣服的时候没有把它装进去啊,难道是偷偷溜进来的? “是它!”敏赫妖男似乎也认出了它,脸色闪过一丝怪异,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呲呲呲呲。”小绿吐了吐蛇信,闻到一阵血腥之味,头一缩,顺着她的颈项滑至后脊上的擦伤。 凉凉的蛇信轻快地舔过,本只炽热的伤口忽然间凉爽了许多,仿佛沐浴之后在肌肤上撒上一层薄荷精油,清凉透爽。 围在一旁的巨蟒一动未动,依旧头低低地俯着,连蛇信都未曾吐露。 舔舐完伤口,小绿缓缓地滑回衣领之处,幽绿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黑色巨蟒,伸出蛇信。 “呲呲呲。” 短短的三个声音,竟是使得所有的巨蟒惊惧地往后游移,张大血盆大口逃逸一般的溜出了铁笼,隐没在黑暗之中。 “小绿!你好厉害!”讶异得合不拢嘴,衣衣一只小手轻点小绿的银头,它很是骄傲地伸直了脖子享受她的赞赏。 “唔!”平常桃色的脸庞已然失去了光彩,褐色的眼眸也已恢复成原来的墨色,红艳的唇一颤,他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似一团秋天火红的枫叶,徐徐飘下。 --------------------------------------四更完毕!~ 昨天收到了张月票和鲜花,那个激动啊,一下就码多出来一章,哈哈!~因为红袖经常发抽最近,很多时候都看不到更新,童鞋们可以进旧版的看http:///a/230092/(这里显示些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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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杀得你死我活的死对头,在此地,竟是如此的亲密,若是浮云邱泽知道了,恐怕,要几日不理会自己吧?他说过,自己是他的凤福,他的凤福……而已。 “就一会。”小声地轻哼,他阖上眼帘,脑海中梨花带笑的小脸挥之不去,细长的乌发垂至柳腰,轻轻起舞,在白色的花瓣之下,美若天仙。 衣衣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杏眼轻敛。 “敏赫妖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不杀我,为何,让我喊你‘轻音哥哥’?”自刚才知道自己的术法只不过是受人牵制,她就满肚子的疑惑,偏偏刚才事态不由人。 身下的身躯一僵,阖起的睫毛轻颤,他艳红的薄唇张了张,几不可闻地地叹了口气。 “以前,你是想要杀我的吧?可是后来,为什么不杀我,甚至今天,还要拼着性命来救我?”她一手捂住右面的伤口处,自己的心脏部位异于常人,然而他却一清二楚,是他的消息太灵通,还是自己太过迷糊? 那日荷花亭中,他的匕首已是自己的胸口,却没有埋入心脏,眼底中流露着噬血的暴虐,反而没有狠下杀手。 比试之时,明明可以胜过自己,反倒输给了自己,失去万名兵权。 他,口中口口声声的贱民,可是自己? “本王不清楚。”直截了当的五个字,便是回复,他说得几位极为轻松,又极为慎重,使人分不清楚真假。 被他握住的小手刚想挣脱开来,突然两手间黏黏的触感感觉很是怪异,侧过脸,只见两人的掌中一片鲜红。 不是自己的血,因为身上的伤口已经全被小绿舔舐,又怎么会流血? “你受伤了!”她这才发觉,他的脸色苍白,除了嘴角上红色的血丝,几乎面色无一血色,甚至是,泛青。 自己清晨不过是由于被他提来提去又受太阳爆晒,估计是中暑了,所以才会晕头转向,但现在已然好多了,脸颊之上飘上点点粉红,又是生龙活虎。 “小伤。”他仍旧死要面子,倒下之时,背上的暗器已经嵌入,疼痛如翻山倒海般袭来,却是咬牙不哼一声。 “小绿,”衣衣掏出衣领中的银蛇,缓缓将它放置在敏赫妖男的身上,“我还欠他一个人情,你帮我医好他身上的伤可好?喔,还有暗器上的毒。” 很是委屈的眨着绿眼,小绿嗅了嗅血腥的味道的方向,只得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寻找伤口。 “等下小绿帮你治好伤口,我们便寻出口出去吧,这里不能久留,不知道等下敌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杏眼一敛,将自己的小手自他掌心抽离,面上一片冰冷,“如此一来,敏赫妖男,咱们互不相欠。” 她从未忘记,他们是敌人。 “互不相欠?”俊眉一挑,他张开双眼,玩味地说道,“即使,吻过你,也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吻?就当是让狗咬过,也不过如此,”她脸一沉,冷冷地睨他一眼,“若是你想自己留在这里,随你怎么说都无所谓。”不过是多一道尸体。 让狗咬过?敏赫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愠怒。 “本王堂堂的万金之躯,竟是被拿来与狗比较?那么,与浮云邱泽的比起来,又如何?”此话一出,竟是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浮云邱泽?衣衣沉默了下来。 “我们已经互不相欠,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即便回答了,也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休息够了,便起来吧。” 捧起钻出衣袖的小绿,她淡然地睨了他一眼,苍白转青的面色已经有所好转,不似刚才那般的吓人了,走路,应该没有问题。 ------------------------------------------------、 正文 落寞的背影 主要问题是,要如何这铁笼。 衣衣拢眉,铁笼没有任何的出口亦或是门,就像一个没有门的房间,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则,他们又是如何进来的。 也就是说,一定有门,只是被敌人隐藏了起来。 幻术? 就脸上漾上一抹惊喜,小手微抖地阖在一起,尾指紧扣八指直竖,随着紧扣的尾指旋转三百六十度角拇指对叠,指尖之上发出莹莹的红色光芒,宛如一滴烛火在缓缓燃烧,发出温暖的光芒。 此术她只有在书上看过,是穿透眼的一种,用此术时需万分的集中精神才有可能成功,而自己平时根本就很少能定得下心来,即使定下心,也不过是瞬间的功夫而已。 “穿透之术,明!”大喝一声,她紧紧地闭上双眼。 堙敏赫讶异地坐起身,没想到她会使用此术,的确,在此时,只能用此术,她,到底真的是受人操控吗?此刻,就连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桃型的小脸有着一抹坚韧的神情,每每遇到危险之时,她都会露出这股神情。 “在那!”惊呼着睁开双眼,她看见了眼睛所不能看见的铁门。 “你看得见?”他不可置信地眯起细眼,“本王此术都只用过五次,成功一次,你竟然用一次就能成功?”脸上暗沉一片,想不到自己还不如一个贱民? 衣衣却丝毫没有理会他怪异的神色,小步跑了过去,看着眼前的铁栏,手徐徐伸了过去,自铁栏中透了过去,没有任何的阻碍! 本应是高兴的事,她却垂下眼帘,转过身。 “这,也是别人操纵的术法吗?”其实,连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就拿穿透眼来说,木叶师傅都说等自己过了十七再学比较好。 虽是不悦,敏赫却摇了摇头。 “在这里,你刚才连影子之术都未能成功使用,就说明,没有受到别人的操纵,所以,现在的术法,是你自己的术法。” 小脸之上重新绽开一抹笑容,她点了点头,朝他招了招手,将另一手中的夜明珠往前一照。 “出去吧。” 力气已然恢复八成,他优雅地从地上站起,拂去尘灰,抬起的眼帘泛上一层迷雾,眼瞳之中的女子如阳光一般的耀眼,竟不似以往甜笑中露出的单纯。 一步一步地踱了过去,他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着。 见他步履缓慢,衣衣早已经等不及,走上前去一手拉住他的红蝶衣袖便往前走,没有注意他的神情,穿透铁栏,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但是要怎么上去?此处虽是地洞,且有一破口之处,但要爬上去,也有百米。”揉了揉眉,她望着仿佛被黑布罩住的天空。 他未出只言片语,自她刚才拉住衣袖之时,视线就一直未离开过她的脸庞。 总觉得,似曾相识,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地步,只要对上她的目光,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个梨花带笑的身影。 “本王可以带你出去。”他突然淡淡开口,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真的?”她讶然,这才想起他会的幻术比自己多得多,这点高度应该难不倒他。 “但是本王有一个条件。”他再次开口,目光燿燿地盯着她。 “什么?”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身上有他要的东西,除了小绿,不过,他该真不会想要吧?想到此,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 赫然,一只骨指细长的食指带着温热轻压她的唇瓣,俯下身,在她耳旁轻语:“本王想喝水。” 倒抽一口气,她瞪大双眼,还未反应,一只大手已扣在腰身,将自己贴向火红的胸膛,力道不失霸道又有着少有的温柔。 不同与邱泽的清凉气息,他身上曜热得令她忍不住的颤抖。 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他已如猛豹一般地吻上粉色的唇瓣,感受着她的甜美气息,然而,紧闭的贝齿却使他止步不前。 眼中闪过一丝戏虐,伸出另一手捏住她的鼻息,果真不到片刻,怀中之人便猛力的张口呼吸。 舌尖趁机而入,纠缠上她的粉舌,不让其有任何的闪躲,只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之内。 喘息着,她双手用力推拒,然而全身却是越来越无力,从未想过男子的力气会是如此的巨大,好似自己在他的怀中不过是一个娃娃,任其摆布。 “你,究竟是不是她……”下身的火热令他忍不住停止了攻略,轻啄她的唇瓣,第一次会对一个女人的味道恋恋不舍,“你是不是她?” 他口中的喃喃话语她一句未听入耳内,只是茫然地瞪着,脑海中一片混乱。 “拍!”手中的夜明珠在地上缓缓滚动,黑暗中伸挥出的手依旧举在半空之中,凌乱的发丝拂过她欲泣的眼眶,不敢相信,自己再次被他夺去答应邱泽要保护的吻。 似乎早就料到她有此一举,敏赫只是苦涩一笑,瞬间又恢复了妖媚的模样,眼波淋淋地注视着她,唇角轻勾。 “这次,才是真正的互不相欠。”耳畔火辣的疼痛,似烙印般,炙热地印在他的脸庞。 “你!”咬了咬牙,用衣袖用力的摩擦着唇瓣,她的脸烧得通红,“带我出去。”就当,是被狗再咬了一口吧。 不再多言,抚媚地笑了笑,朝她伸出一只手示意握住。 可她却是犹豫了,瞪着杏眼防御十足地望着他。 “难道你要本王一脚把你踹上去?那可真是很有难度。”假装思考,他仰头看了看高度。 手,缓缓地递入他的大手之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自己从来不知道妖孽也会讲冷笑话。 他拉着她的手,足尖在地上一点,在她通过穿透之术看到的地方轻轻一踩,不到半刻,两人似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般,回到了地面之上。 已然接近傍晚,阳光不再刺眼,而是蒙蒙地散发出橙色的光芒。 他收回手,侧过身去,脸上的笑意一收,面无表情地看着原本有颗大树的方向,那里空无一物。 “下次,我们依旧是敌人。”衣衣冷声说道,炙热的脸被清风拂过,散去了层层晕热。 轻点下颚,他头也不回的挥起红色的百花金蝶袖,大步离去,淡漠的身影在夕阳的光芒之下落寞而孤寂,斑驳地,消逝。 是敌人!她垂下眼帘,转过身去。 -------------------------------------------- 今天依旧是四更喔!~不过早上先发三更,最后一更,在下午五点半才发!~码不过来,额谢谢各位童鞋的咖啡!~谢谢送花的wangwang2031童鞋!~不过,大家似乎把月票和推荐给忘记了汗哒哒!~看在俄这么辛苦的份上,就动动手指吧o(n0n)o 正文 成为女子 自那日之后,回到龙昀殿,宫女侍卫们都已经寻了她半天,见其一身太监装扮,平安地回来,只当是又调皮不知道去哪玩了,然而,木叶眼尖地发现她的衣袖破了个口,追问之下,才知道落入了陷阱,且是和敏赫王爷,他脸色凝重,说了几句安慰之类的话语,便匆忙地出去了。 全身疲惫,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沐浴完毕,直接爬上龙床睡觉。 “皇妃,该用晚膳了。” 朦胧中,被小青唤醒,揉了揉眼,缓缓坐起,突觉大腿之上一片潮湿,熟悉的感觉令她全身僵硬。 就“皇妃?”小青不解地望着她端坐被褥之中,一动不动,脸上满是疑惑的模样。 手紧紧抓住被褥,衣衣只觉得脸上一阵热气,自从来到这个朝代,从三岁到现今,她早就忘记这是迟早的事,没想到,会来得这般的突然。 “这个是!”眼见她一手掀开了被褥,白色的塾裤之上红艳的梅花染红了一片,小青怔了怔,突而明白了过来,“恭喜皇妃,贺喜皇妃!” 堙恭喜?这有什么好道喜的?衣衣小心地拉着裤子一角,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肚子有点抽痛的感觉。 “小青,本妃的裤子都脏了,你还恭喜本妃。” “皇妃,你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小青抿唇一笑,“在宫中,一般后宫佳丽来了葵水,都是值得庆贺之事,说明你已经成为了女人,将有机会受到皇上的宠幸。”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昙花香柜中取出一条干净的塾裤,且招来几名宫女将浴桶抬入,倒入温水。 宠幸?衣衣想着虽是比自己高半个头,岁数却比自己小上几岁的浮云邱泽,忍不住“噗哧”一笑。 他小时候的尿布还是自己帮换的呢,就那小弟弟的模样,自己早就看得不想再看。 “他才几岁,待到二十,本妃都二十三了,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她掩嘴一笑,缓 缓脱下衣物,踏入桶中。 温暖的水冲缓着肚子中的疼痛,她舒服地眯起了眼。 “皇妃,皇上今年已经八岁有余,而且比起十二岁的男子都来得成熟,些许,不用再过多久,左相青羽大人就会带皇上去开晕了。”说到此,小青反而变得好似耳熟能详,脸不红,气不喘。 什么?开晕? 衣衣差点从水中跳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青一脸慎重的表情。 “可是他确实才八岁过一些啊。”虽然已经玉树临风,风度偏偏,温润如玉,偶尔冰冷如万年冰窖,但确确实实,只有八岁,这应该算是儿童吧? 算不算是触犯了刑罚或者什么法?她拼命地想着。 却是忘记了,自己早就和八岁之人接过吻。 “如果青羽大人觉得还早的话,应该也会先带皇上先行去观摩吧。”小青想了想得出此结论,其实,这些事都是听一些老宫女说的,有时晚上一闲,她们便会七嘴八舌地说一些宫闺之事,不想知道也难。 观摩的意思,就是看别人内个内个吗?苍白的脸突而爆红,像只熟透了的鸭子,她缓缓沉下去一些,相比之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3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下,水的温度似乎比她脸上的温度还要低。 “喔,对了,还有一些册子,是青羽大人送给皇上的,都是宫闱之事,皇妃若是想要看的话,趁皇上不上,奴婢可去帮你拿些过来。”小青的冷血程度,果真是说得像去厨房拿件糕点那般的简单。 “不,不用了,本宫对那个没什么兴趣。”衣衣面上一冷,尴尬地起身,踏着木阶走出浴桶。 几名宫女见状慌忙帮她擦拭完身子,套上了一件干净的塾衣塾裤,且在塾裤之间垫上了一层厚布。 原来没有卫生巾,古代的女子是如此度过“红日”的。 只是,有些不舒服,毕竟厚了些,走路总觉得有些碍脚,非得小心地一步步移动,生怕掉下来。 “啊,对了,奴婢差点忘记了,”小青想起什么似的,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凤盒,“这是皇上赠予成为女子的妃子的礼物,一般自出生就会赏赐下来,若不是老宫女说起,奴婢倒真是不知。” 礼物?衣衣接过盒子,放在手中左看又看,垫了垫手中的重量,似乎很轻的模样。 浮云邱泽这个腹黑男会送给她什么?不,应该说是要送给他所有的妃子什么礼物? 好奇地睁大眼,小手一点点地拉开盒盖,本是期翼的脸刹那染上失望,她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东西。 手一挑,一个大红肚兜似旗子一般地挂在了她的手上。 “就这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板的胸部,本来就平坦,再戴上去,不就与男人无异了?他是故意拿这个来取笑自己的吧?就不能特殊一点换别的东西? “皇妃,这可是宫中最厉害的绣娘分工来绣制的,精于花草的绣花草,精于调边的绣边幅,做工精美,在宫外,可是可以卖到几百两银子呢。”小青算了算,大概就是这个价钱。 几百两?一向对钱没多大概念,她只知道黄金最值钱,可看小青一副诧异的模样,估计也值不少钱了。 “不穿行不行?”说不定以后拿出去还可以卖,想到此,她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笑。 然而,很快,小青的一句话就打灭了她所有的幻想。 “恐怕不行,皇妃,自来葵水之日后,你就要戴上此物,待到皇上回来,看看他是否会亲自为你挑选别的肚兜。” “为什么?”衣衣几乎被宫中的繁文礼节弄得头昏眼涨,选件内衣也这么麻烦。 “若是皇上亲自为你挑选,就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若是没有为你挑选,就有失宠的可能,此种方式,也是让所有人明白他对你的喜爱与否。”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小青背得极为熟悉。 脸一黑,爬上床,用力地盖上被褥,隐隐之间,被褥上似乎散发着某人身上清爽的味道,面容一囧,她摆了摆手。 “本妃不穿,谁再多说缝谁的嘴。” 正文 有小偷? 练完法术,桃型的小脸晒得通红,长长睫毛也挂着点点汗珠,衣衣拿出丝绢,想了想,还是回去洗澡比较舒服,又何必脏了条丝绢。 一路小跑着回龙昀殿,便看见小青正站在殿门口,似在等着自己回来。 “小青,快,让宫女们弄桶水进来,热死本妃了,本妃要沐浴。”拉了拉领口,她已一脚踏入殿内。 “可是,皇妃,还是到浴房去洗比较好……”小青突然面有难色,跟在她的后面规矩地走着。 就这么热的天还要去浴房,不行,她真的热得受不了了。 衣衣摆了摆手,走到雀屏之后开始宽衣,看着全身都是细汗,将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很是不适。 “没事,快吩咐下去,本妃都热得受不了了。”她皱了皱眉,怎么最近小青变得有些婆妈了,以前刚来的时候说句话都难。 堙犹豫地看了一眼龙床上凸起的一块,小青欠了欠身出去。 不多时,几名宫女抬了大桶进来,倒进温水,再适当地倒进凉水挑低温度又不至于太凉,便又恭敬的出去了。 “小青,你也出去吧,本妃自己洗。”咕咚,她已经跳了进去,“红日”已经过去,自己终于可以舒服地洗下澡了。 “若,若是有什么事,请皇妃吩咐,小青就在殿门口。”神色古怪地瞥了一眼,小青徐徐退了出去,面色有些潮红。 有事?能有什么事?衣衣耸了耸肩,轻哼着小调,在飘满花瓣的桶中舒服地叹了口气,浮云邱泽还有七日便要回来,到时候,自己也只能去浴房沐浴了,想到大热天的要多走那么多步路,还真希望他能晚些回来。 “如果,邱泽能遇到艳遇,晚些时候再回来就好了。”翘起一腿放在木桶之上,她轻笑,胜雪的肌肤闪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泽,小手拢起几片花瓣,轻轻在腿上摩擦。 塾不知,一双眼眸正不悦地睨着她。 突而,她瞧见宫女放置一旁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新鲜的牛奶,伸手拿起长瓢,勺了几次,又觉得不够,干脆站起身,抱起一桶全部倒了进去。 未束起的秀发地粘在腰际,纤细却又凸起的翘臀在墨黑的乌丝中若隐若现,某人脸上泛起潮红,薄唇不禁微扬,即便只看见后背,也已有了女子的韵味。 “是不是有点浪费了?”衣衣看着水全部转变成了||乳|白,笑了笑,“当初帮邱泽洗澡的时候,他还差点当成是牛奶要把桶中的水喝光呢。”那时候的他,才刚学会说几句话,走路一摇一摆的,屁股又圆又翘,总是可爱地咯咯笑着,当初自己真恨不得揉捏他肉肉的小脸,但宫女们说这样会使他流口水,想了想觉得恶心,才罢休了。 听到此言的某人已从羞涩转为阴婺,咬了咬牙,阴森一笑。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从木桶中走了出来,用一块软布轻轻擦拭干净,走到坛花香柜前打开,套上了塾裤,突然想起上次的那条大红肚兜。 偷偷瞧了眼四处无人,试试也无妨。 但是,奇怪了,怎么会找不到呢?她几乎将柜子中所有的衣物都翻了出来,却独独没有见到那个盒子,也没有找到大红色肚兜。 “啾!” 身子一僵,她似乎听到了身后龙床上发出的声响,虽只是细小的声音,但是却是那般的真实。 “谁,谁在那?”揪紧手中的衣物,她不敢回头,慌乱地套上一件衣物,脑袋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有人,那么,自己不是被看光了?想到此,脑袋中竟像装了个炸弹,轰然炸了开来。 问话得不到回应,她一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咽了下口水,猛然转过头,一步步地朝龙床走去,然而,轻纱罗飘,折叠整齐的被褥完好地放在内床,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 是自己多心了吧,她笑了笑,侧头看着梳妆台前镜子中的自己,竟是滑稽地套上了浮云邱泽的白色外袍,猪笼套小鸡一般的可笑,松松垮垮地的宽大衣袖比她的手忖还要长上几分。 “他比我都要高上一些了。”衣衣拉了拉衣袖,有些感慨道。 走回柜子旁,欲将自己的衣物换上,突然,全身绷紧。 散落了一地的衣物不知何时被塞进了衣柜,虽然没有折叠起来,但她也不记得自己有放回去过。 “鬼,鬼啊!”颤抖着双唇,喃喃自语,她突而瞥见红色的木盒,“小绿,小绿,你在吗?”这家伙不知为何,今天格外的安静,甚至连洞口都不愿意探出头来。 即便小绿不是人,但若是它出现,至少也能使自己不会觉得孤单。 可偏偏,它却是毫无声响。 “是谁,给本妃滚出来!”她,她才不怕,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鬼呢,一定是小偷,对,是小偷!强自镇定,她如此地安慰着自己,目光在四处环视,却依旧没见到半个人影。 “小青!小青” 然而,外面却是出奇的寂静,没有任何的回应。 背脊上一片冰凉之意,本是炽热的夏天,她反而觉得内殿像是一个冰冷的冷库,寂静无声,阴冷异常。 “啧。” 嗤笑的声音低低响起,耳朵后面吹来一阵温热的风,她赫然回头,不见半个人影。 “到底是谁,胆敢戏弄本妃!”惊吓至极致,就会出现反面性格,她就属于这一种,杏眼一敛,粉色的唇忽然荡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环视四周,依旧没有风吹草动的迹象,眼帘一垂,看来,只能用穿透之术了。 双手一阖,刚欲念术词,突然,阖起的手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缓缓掰开,冰凉柔腻的触感,熟悉得令她呆在原地,呐呐地张开了口。 “爱妃就是如此欢迎朕回来的?”熟悉的语调在耳边轻轻响起。 一身白色衣袍的男子在空气之中慢慢出现,自脚到身,最后的一张温润如玉,却面带戏虐笑意的熟悉面孔。 “浮云邱泽!”她几乎怒吼了出来,自己怎么没想到,他一向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 --------------------------------四更完毕!~ 正文 肚兜事件 今日华丽丽的五更!早上三更,下午两点一更,傍晚五点半一更,童鞋们,不要忘记每日课程:推荐+月票+花花+咖啡o(n0n)o看,俄可是越来越努力拉~~~谢谢大家!~ ------------------------------------------------ 秀美的脸没有任何的不悦,紫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被自己衣袍包裹着的娇躯,薄唇微扬,大手放置她的身后拨出了罩在衣领之下的长发。 “看来,我会错意了,衣衣很欢迎我回来。”柔和一笑,丝毫未把她瞪圆的杏眼放在眼中,打开纸扇,一步一小摇走到龙床边徐徐坐下。 就“你当我是猴子耍着玩啊!”衣衣继续怒吼。 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滑稽,在他的面前面露惊色,可某人呢,估计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悠悠地摇着纸扇,他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另一手摸着腰间的香囊,脸上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堙“是我先进来的,又怎么会是我耍你玩呢?更何况,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寝宫,难道我在这里不对吗?” 一句话,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衣衣的嘴。 可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不对劲?他在这里是没错,可是,干嘛要隐身自己吓自己?更何况,刚才自己还在沐浴,如果是为了避免尴尬,躲起来,那也没错…… 沐浴……杏眼一翻,她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你是不是,看,看到什么了?”结结巴巴地开口,她连耳根都红透了,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地瞟了邱泽一眼。 “喔?看到什么了?”他摇扇的手一顿,缓缓收起纸扇,紫眸闪过一丝戏虐,眨眼间又消逝。 “你没看到?”她突然安下了心,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拍了拍胸脯轻笑。 然而,某人似乎并不想如她的愿,将下颚轻轻顶在纸扇之上,细细地打量着她被衣袍包裹的曲线,仿佛能透过布履透视一切。 “我只看到该凸的不凸,不该凸的也凸。”连说了四个凸字,他嘴角的笑意扩大。 也就是,全都看到了? “浮云邱泽!”她冲了过去,咬着牙怒瞪着闲笑的某人,有着掐死他的冲动,手才刚伸出,却被大手反手一拉,重重地跌入他的怀中。 而他,顺势一倒,宛如是她在饿狼扑羊,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羊。 “yu火焚身了?这么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我小小年纪,可怎么受得了老羊吃嫩草。”眼中的笑意更深,深深的紫色一层层荡漾开来,怪异地晕成了淡色,直直地瞅着趴在身上的人儿。 “你!”衣衣明知道是他故意设的局,又无法掰回一局,气得小脸通红,片刻,却是冷静了下来,杏眼轻轻弯起,“若是小弟弟喜欢,姐姐就教教你如何?”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还轻轻地往他脸上吹了口气,脸上笑意盈盈。 浮云邱泽,接招吧,就看鹿死谁手! 眼神一黯,某人自怀中掏出一片大红之物,在衣衣眼前晃悠了两下。 “教我?连肚兜都没穿过,还想教我?若不然,就让我亲手教你如何穿上此物,如何?”听到她口中“小弟弟”一词,他突而面上一冷,续而冷笑道。 难怪自己找不到,原来是被他拿去了。 全身僵成一块石头,她料不到自己的心思他竟是也能猜到。 “你,你怎么会有?”结结巴巴地开口,她几乎不敢看向他得意洋洋的脸,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人抓住把柄的感觉并不好受。 “听宫女们说爱妃似乎并不喜欢这件肚兜,所以近些时日一直没穿?所以,我打算给你挑选几件我喜欢的。”说得很是顺口,手中的肚兜更是摇得起劲,看着她一会白一会红的脸,只觉得分外有趣。 什么!此刻,衣衣的脸已经红白交叉而过。 “不,不用了,就这件就可以了。”额上冒出细细的汗迹,她尴尬地扯动着唇角想要起身。 如若有洞,她真想躲到洞里去,真是不甘心啊,才一上阵,就败下阵来,最近的浮云邱泽似乎越来越难对付。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爱妃,不显得特别一点,又怎么体现出‘朕’对你的宠溺之情?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故意拒绝?”手一扯,紧紧将她扣在怀中,将纸扇一丢,自衣袖中掏出丝绢,轻柔地帮她擦拭汗水,鼻翼竟是嗅到了一丝甜美的气息,眼瞳中的颜色又黯上几分。 “你个小毛孩,才几岁啊,当皇帝就了不起啊,当初把屎把尿的看着你长大,想学大人的模样,就要先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狠狠地俯下头捏着他嫩滑的脸颊,越说越气,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待到发现之时,他的脸上,已隐隐有两片嫣红。 本想道歉,可一想自己又没有错,是他先挑衅自己的,顾而又保持沉默,瞪着大眼对上他冰冷的眼眸。 突而一颤,不好!她心底响起警钟。 微敛之中的紫色眼眸荡起一股怪异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似汹涌的潮水要将自己吞没,澎湃着,随时覆盖下来。 “小毛孩?”低哼一声,泛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纤细的颈项,柔柔地,摩挲着,垂下的眼帘一眨不眨,“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衣衣,你果真有踩上刀刃口的本事。” 刀刃口?什么意思?衣衣的脑袋已经纠结成了一片。 愣愣地看着他唇角越扩越大的冰冷笑意,欲逃跑,怎么也动不了,剜住腰身的手力道大得出奇,自己就像是一只懦弱无能的小羔羊,任人宰割。 “我们就来试一试,如何?”一个反转,本是被她压在身下的伟岸已经翻跃至她的身上。 “试,试什么?”吞了口口水,她很是白痴地问。 “当然是试试我是不是小弟弟,看看是不是你把屎把尿养大的小毛孩,试一试,你是把我当成男人,还是弟弟……”低低地笑着,温润的脸突然变得邪气。 “肯,肯定,是,是弟弟了。”她嘴唇干涩,不觉轻舔,说出来的话,完全是出于迷糊状态,只因,他的薄唇正延着自己的颈项一路吹着柔兰之气,攀向领口之处。 正文 这是惩罚 紫色的眼眸戏虐地盯着她的,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衣襟,一点一点的扯开,胜雪的肌肤如绽放的花蕾柔嫩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含羞待放一般,泛着点点粉红。 “要不要继续?”轻吐着温热的气息,薄唇故意轻触她的锁骨,得到意想之中的战栗。 他,该不会想来真的吧?还是开玩笑的? 唇瓣微颤,垂下眼帘,她尴尬地笑了笑,双手慌忙拉拢衣襟,紧紧地揪在掌心,精致的鼻梁之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就“邱泽,别玩了,再这样我就把你小时候尿床的事公布天下喔。”她温软地开口,像是哄骗孩童一般。 殊不知,对于某人而言,却是火上浇油。 “看来,不好好地让你感觉一下,爱妃还真当朕是软脚虾了。”冷冷地低笑,大手一抓,硬是将她揪住已经的双手伸平,压制性的扣住使得不能动弹。 堙好大的力道,挣扎着,奈何如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力气几乎使劲,也未能撼动分毫,她喘着气,有点怨恨自己生为女子。 “若是你不开口求我,等下,我是绝对不会停止的,衣衣,你听清楚了吗?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弟弟,朕,是洛桑国的皇帝,浮云邱泽。”轻咬着她丰润的耳垂,一字一句地,仿佛要刻入她的骨髓之中,永生难忘。 浑身战栗,衣衣不明白,为何看着熟悉的面孔,突然是那般的陌生,幼稚的圆形小脸已幻化成俊美且有着温柔线条的脸庞,原本肉肉的小身子也变得修长而结实,奶气十足的口吻竟是变得一副霸道的口气。 他,还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欺负的小弟弟吗? 贝齿咬住衣襟,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项,一点一点地拉扯开来,由颈项至锁骨,至肩膀,露出优美的线条,虽是纤细,骨架却是异常的完美。 “看来,我要继续了。”低低地笑着,在她凸出的锁骨之处,薄唇缓缓印了上去,似是要证明此物品为自己所用,只想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痛!像蚂蚁咬过一般,锁骨被亲吻之处又酥又麻,还夹杂着些许的痛楚,她皱了皱眉,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让自己开口求他,亦倔强得不愿开口。 凭什么,本来自己就是比他大。 “你若是肚子饿就喊小青拿点心,别咬来咬去,怪疼的。”未经人事的她,初了接吻,一无所知,即便在二十一世纪,也清纯得如同国宝级别的动物。 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他满意地看着紫色的印记被深深地烙在她的身上。 “我是肚子饿了,不过,我想吃你,怎么办?”食物?他现在可没那心情吃东西,自己想吃的,只有她。 暧昧地在她优美的肩胛之处落下如细雨般的轻吻,鼻翼间,满是淡淡的梨花清香,眼眸之中的淡紫又转为黯子,颜色逐渐加深。 该不会是出去的半个多月外面膳食不好,所以饿到了吧? 衣衣猜想着,被碰触的肌肤如撒上碎末的薄荷叶,带着点点清凉,然而,奇怪的是,胸口之中却是闷热异常,总觉得热气无法散开,反而凝聚在了一起,只有他的吻,能带给她丝丝凉爽。 阖起眼帘,她的嗓子中似有话欲出,却又紧闭双唇。 “邱泽,别闹了,放开我。”挣扎半饷,她微弱地开口,就是不愿意求他。 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他全身紧密地贴在她的身上,腿对腿,手对手,胸膛也紧贴着她的胸脯。 好奇怪,为何,有一个什么东西,抵着她的下腹? 衣衣浅意识地睁开双眼,猛然想到什么一般,惊愕地张着小口,半饷不能阖上。 “怎么,感觉到了吗?”浮云邱泽温柔地笑着,紫色的眼眸之中冷热交替,宛若冰山与火山发起强烈的碰撞,迸发出两种不同的碎片。 “你,随青羽去后宫了?”她怔怔地发问,脑海之中突然跳出一个问题,没有任何思考便直接问了出来。 然而,她却又是后悔了,此话问得有些怪异,并不像自己该去在乎的。 可是,为何,他的动作如此熟练?想去忽略,又不得不去正视。 “你在乎吗?”他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凝视着她微垂的杏眼,“若是我去了,你,在乎吗?” 在乎吗?在乎吗?这个问题在脑海中不停地盘旋,她张了张口,回答不出来。 若是去了,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若是没有去……揪紧的心口仿佛能得到解脱一般,她期待地直视着他。 “敏赫,他有对你做过这种事情吗?”没有等到答案,浮云邱泽面色一黑,冷着声问道,扣着小手的力道不知不觉加上几分。 “你,知道那日的事情了?”她惊呼出声,本该想到木叶不会对他保密的。 “为何想要瞒我?告诉我,他究竟有没有碰你!”声音森冷异常,风雨欲来之势。 “……”疑迟了半会,她低声回答,“没有。”手被扣得隐隐作疼,可不知为何,竟是不想与他的大手分开,恍若只有如此,才能安下心来。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垂下眼帘,贝齿咬住衣襟用力往下一拽。 “他有没有碰你?” “没,没有……”只觉得左胸一凉,她几乎不敢看向自己暴露在外的胸脯,仍是咬着牙说道。 若是告诉他敏赫妖男吻了自己,或许,他会脑袋发昏地想去找那人算帐吧? 没有真正的手握军权,如此不是以卵击石?她,不能说。 “那么,这样呢?”邪肆地含住她胸前的蓓蕾,他轻轻吸允。 身躯微微颤抖着,她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奇怪的反应,小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用力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仿佛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浮云邱泽突然停止了动作,阴郁的眼眸宛若出现了晴空,脸上抹上了温柔的笑意。 大手松开她的小手,就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之下,将其衣襟合拢。 “也是,平坦得就像草原,谁会看得上。”他扬起唇角,愉快地笑着。 正文 一起沐浴吧,爱妃 茫然地看着他快速地自身上离开,娇躯缓缓驱散出点点炙热,双手慌张捏紧自己的衣襟,她端坐而起,垂下眼帘,粉颊之处的红云飘忽不散。 偷偷地睨他一眼,却见他背过脸去,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小青。”低沉的嗓音一出,门外之人立即奔了进来,低着头未敢看向两人。 不用说,刚才自己呼喊半天没人,此事也只有邱泽才能下此命令,看来,自己是真的被他耍了! 就衣衣突然想明白,羞涩的脸一黑,气得牙痒痒的。 “朕要沐浴,换桶水进来。”某人几乎连看也没看她,便吩咐了下去。 “奴婢遵命。”小青果真就如此一路低着头出去了,零碎的步伐快而稳健,仿佛能感觉到皇妃身上的杀气一般,不敢多留。 堙“浮云邱泽,这是内殿,你去浴房,我要午歇。”见他起身到屏风后更衣,她连忙说道。 然而,他却是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冷不热。 “怎的,爱妃刚才可是洗得欢畅,怎么我就洗不得了?”话锋突而一转,戏虐十足,“况且,我都不怕你偷看,你有什么可怕的?” 怕?笑话!她连死都不怕,还怕看他那小屁孩的身材?况且只要被子一盖,眼睛一阖,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那身材有什么看头,我都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了,罢了,你洗吧,我午歇。”直直地往床上一躺,侧过身背对着外面,她阖上眼帘。 睡觉,睡觉,看小弟弟洗澡会长针眼的。 “皇上,奴婢们帮你更衣。”将木桶的水更换完毕,宫女们尽责地低声道。 “不用了,”他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朕洗完要休息一会,外人不得打搅。” 欠了欠身,宫女们鱼贯而出,步伐轻盈,深怕惊扰到卧在床上的皇妃,无人不知风尘仆仆赶回的皇上下令早上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进入内殿,她们就清楚,皇妃肯定要遭殃了。 “爱妃,”他走到床侧,拉扯着她的乌丝,眼角含笑,不怀好意的笑,“一起沐浴,如何?我一个人洗很是寂寞。” 知他玩兴又起,她很是干脆的闭口不语,假装自己睡着了。 哼!刚才的账都没跟他算,现在又要玩什么花招,不过,为何这次他回来得这般的早?不是还有七日么? “睡着了?”眉尖一挑,他毫不犹豫地便将她抱起,毫不费力地走到木桶旁边,“那我先帮你洗吧,等你睡醒了,再帮我洗。” 憋住笑意,故意做出要将她放入水中的姿势。 紧闭的眼帘轻颤,眉心微撅,她倔强地不愿开口,不睁开眼帘,但,就在感觉到背后一片湿凉之后,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将自己扔进水里。 “浮云邱泽!”猛地张开双眼,就看到一脸得意的某人正扬起嘴角,紫色的眼眸闪着偷掖的光芒。 她手一挥,朝着他温润的脸砸了过去。 不料,他竟然顺势松了手,温润的脸飘上一抹邪肆的笑意。 他胆敢真的松了手!杏眼怒瞪着看似无害的浮云邱泽,“扑嗵”一声,她就像一只小羊掉进了大灰狼的陷阱,先不说没揍到人,自己反倒全身湿透。 “看来衣衣也很想与我一起洗澡。”他无辜地眨着眼,长脚一身,便跨了进来,坐在她的身侧。 不错,看来这些宫女越来越聪慧了,换了个大点的木桶。 “你,你自己洗,”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脱光了衣物,她狼狈地站起,然而,才一站直,顺着某人炙热的目光,不禁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守在殿门口的小青身上顿时疙瘩爬满一片,毫无焦距的眼眸垂了下来,没听到,没听到,她什么也没听到。 湿透的白色衣物竟成了透明的一般,紧紧地贴着身躯,所有的一切暴露无疑。 “咚”,她坐了下来,双手抱膝,想掩盖住一片春色,粉颊之间又是红云朵朵,宛若傍晚的云霞,挥散不去。 “看来,你还是很想与我一起洗澡,”他缓缓靠了过去,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帮我擦一下背后如何?等会再换过来帮你擦。” 她能说不吗?只有他背过身子,才看不到自己面前的窘迫。 “转过去。”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实在很不甘心自己被人当猴耍,尤其还是被浮云邱泽这个小弟弟。 “恩。”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竟像小时候一般乖巧地背了过去。 拿起柔布,沾湿了水,她轻轻的擦拭着,本是纤细的背已然宽硕结实,肌肤白皙富有弹性,竟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看看是何种感觉。 不行,衣衣,镇定!他只不过是个小弟弟! 她拍了拍脸,又继续努力的擦背,刚开始以为他又会找各种借口逗弄自己一番,但擦完了背,他仍旧不声不响地趴在木桶之上一动不动。 “邱泽,怎么提前了七天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胸口之中的气已烟消云散,每次对着他,总是气不到半饷又没有兴趣发作了。 等了半饷,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她伸出指甲戳了戳了他的背脊。 “邱泽?” 她小心翼翼地移到他的身前,竟看到一张熟睡的脸庞,眉尖轻撅,长长的睫毛轻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细影,薄唇微抿。 看来,很是疲惫了吧? 她叹了口气,每当很是疲惫之时,他才会展露这幅紧张的睡容,仿佛有什么心事哽在心口一般,任谁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默默地疼惜不满十岁的他,竟是要处理如此多的事物。 “唔。”迷糊中,他哼了一句,大手搂住某人的纤腰,又安然入睡。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霸道的行为,自己睡桶里竟也要自己陪,无奈地摇摇头,俯下身抱住他的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回了床上,忽略掉敏感部位,随意擦干他身体上的水迹,自己也跑去将衣服换下,爬上床,报复一般地将双手双脚压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某人再次不悦地在梦中撅眉,她乐呵呵地阖上了眼帘。 正文 前世之梦境(16)落逸哥哥 朦胧地睁开眼帘,她幽幽地环顾四周。 木制的小屋装饰优雅温馨,粉色的纱帘轻轻飘扬,垂落于地的珠帘隔着寝室和小厅,床边的小窗处,一盆紫罗兰姿态优美地绽放,缓缓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怔了怔,查看全身似乎并无伤口,疑惑地拉开被褥,着双脚踩在软软的白色地毯之上,她朝着小厅走去。 “银儿,你醒了?” 就在手刚触及珠帘之际,一个似春风般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小时候便听过此嗓音,但,又不似小时候那般的稚嫩,隐隐多了丝稳重的味道。 “你是?”惊讶他为何会认识自己,拾起珠帘,她望向正端着一碗清粥徐徐走进来的修长身影。 男子白衣黑发,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衣和发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有着超越一切的超俗之感,直似神明降世。 堙“多年未见,银儿都不认得落逸哥哥了?”他轻笑着,将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桌之上,目光柔和。 落逸哥哥?她一怔,目光掠过一阵惊喜,小跑上前,一下抱住他的腰身,低声哽咽。 “落逸哥哥,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小时候,他总是趁着夏天的季节偷跑上山摘了一束又一束的天籁花,插在她家的门口,说是可以长大,那么银儿就不必上山看天籁花开了,可惜,那些花从来未能生根发芽,他幼稚的举动也总惹得她咯咯地笑。 “银儿,你受苦了。”感慨万分,他轻抚着她的长发,多年未见,娇小的女娃也已亭亭玉立,难怪,三人无人能逃此一劫,亦是她的劫。 她轻轻摇头,擦拭着眼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落逸哥哥,心中自然高兴万分,但想起自己跳下山崖之后,耳畔,响起了炎熙的声音,不由一慌。 “落逸哥哥,你有没有见到炎熙,我没死,他,他是不是平安无事?”着急地拉着他的手臂,期翼地望着落逸哥哥。 早料到她会如此一问,柔笑的脸塌了下来,他沉默地摇摇头。 若不是自己算到她会有此一劫,不顾师傅的反对千里归来,却也只来得及救她小命,炎熙,不知是死是活,纵使自己算术高超,一时之间,倒算不出他的生死,卦象诡异,为第一次所见。 “我在谷底还未找到他的尸体,所以,还有希望。”不忍见她严重受创的表情,他低声安抚道。 “那么,炎熙,炎熙有可能还活着了?”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她欣喜地低喃,忍不住仰起小脸,看着一脸温和的他。 “恩,等你伤好些,我们便一起去找。”他点了点头,拍拍她的头。 伤?银儿疑惑地看着他,自己没受伤啊,四肢健全,连划伤都没有看见,他为何要说自己受伤? “落逸哥哥,我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找好不好?”她着急地拉着他的手便要往外冲,然而,才走了三步,心房突然猛烈抽搐,宛若要被撕裂开来,双腿一软,全身僵硬地倒在地上,张开小口,她用力地呼吸着,仿佛只有如此,才可以减轻痛楚。 “银儿,银儿!”落逸脸色一白,慌张将她抱起,疾步跑入内房,将她放置床上。 伸手至腰间掏出白玉瓷凭,打开,滚落一颗细小的黑色药丸,隐隐散发出一阵恶心的药味。 将药丸递入她的嘴中,他示意她吞进去。 但是,那股恶心的药味才甫入口,胃中一阵翻腾,她想咽下去,反而哽在咽喉之处,一阵头昏眼花之后,竟是将药丸呕吐出来。 胸口的痛楚越演越裂,她哭闹着,叫喊着,抓紧被褥的手开始抽搐不已,若不是落逸按住,几乎滚落床去。 是了,就是这股疼痛,让她撕心裂肺,每每发作之后,又陷入沉沉的睡眠,所以,当醒来之际,还以为那是梦,原来,不是梦呵! “银儿,吞下去,快,吞下去!”落逸哥哥的声音在耳畔着急地响起,然而,她却是张不开唇,那股恶心的味道似乎时时折腾着不适的胃,只要一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将胃中所有的一切都吐出来,方才罢休。 虚弱地摇着头,她连话都说不出,全身的力气几乎被心口的疼痛折磨得一干二净,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冷汗淋淋。 “得罪了,银儿。”他声音略颤。 将药丸喂入自己的口中,俯下身去,舌尖推开她虚掩的贝齿,将口中的药丸捣碎流入,苦涩的味道麻痹了他的舌尖,然而,却执着地推着药物入她的咽喉。 口中药味泛滥,胃液又开始剧烈翻腾,奈何双手被他按住,双脚一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地蹬着他的身躯,想要摇头摆脱,可无论自己晃左晃右,他都能稳稳地吻住自己的唇瓣,继续推药。 许是被她的双脚踢疼了,忍耐了片刻,终于爬上去用自己的全身压制住她的四肢,任由曲扭,也是无法再踢人。 药物一点点地被推入,她本是极力的挣扎,到后来,药物逐渐起了效用,她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帘,徐徐进入梦乡。 他睁着眼帘,见她入睡,才松了口气,突然,面容一僵,伟岸的身躯之下,娇小的身躯玲珑有致,凸起的部位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他只觉得胸膛碰触到了一片温暖,脸一红,尴尬地起身下床。 “银儿,你放心,落逸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脸色一沉,他剥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心中布满阴云。 没想到,她掉落山谷之际胸口撞上了一块壁石,心房严重受损,自己的药治标不治本,更何况,前日一卦,她的时日,已经多了…… “逸儿,莫要逆天行事,一切顺其自然,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告别之时师傅的话仍旧沥沥在耳,但此刻,他竟是分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走到小厅,捧着温热的碗,手,徐徐颤抖。 正文 前世之梦境(17)灵魂的烙印 风,依旧如那日带着温和却不失猛力地吹着,白色的天籁花瓣徐徐漂荡,坠落,隐没泥土,或随着溪流流向不知何方。 “将军,你到屋中休息一会吧,若是有消息,下属定会向你禀告。”一名小将满脸的担忧之色,看着在此绝崖之前已经站了十多天的将军,深怕他受不了打击跳下崖去。 本以为,铁骨铮铮的将军已是做事果断,不受其他事情影响的英雄。 奈何,英雄仍旧难过美人关,为了她,竟是不理朝中之事,也不顾皇上的龙颜震怒,依旧在此苦苦等候。 就“莫要烦我。”他冷下脸,低喝了一声。 向来以当将军为骄傲的他,突而竟是以“我”自称,可见打击不小。 小将愣了愣,拱手,退了下去。 堙待身后的人走远之后,一身战甲的身躯晃了晃,终究瘫坐于地,一手用力地抚过面额,长满胡须的下颚微颤,一滴清泪自脸庞徐徐飘落。 “银儿,你怎这般痴傻?我又怎会要你的命,自小,你在我的眼中,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为何竟是要跳下去,为何?”一掌用力拍在泥土之中,用力揪起一片草皮,愤恨地扔下山崖。 他不懂,自己真心待她,难道竟是没有丝毫的感觉?从小自己便立志要娶她为妻,所以在战场之上,他毫无畏惧,只盼终有一天能当上将军,光宗耀祖之后便去娶她。 炎熙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本是不想动他分毫,可奈何,竟是抵死不愿将她交出,多年的奋斗,难道就一夕毁灭?不,自己深信弱肉强食,弱者,是无法生存的,所以,即便是杀人,他也要得到她,只为了她,宁愿做任何的牺牲,包括自己的性命! “若是寻不着你,我可真要去寻你了,银儿。”念着她的名,苦涩一笑,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大手,除了红色的泥土,还混杂着碧绿的青草,这里,是银儿最喜欢的青山呵。 一片花瓣徐徐飘落,落在他撑开的掌心,泛黄的边沿皱皱地卷起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4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只剩下花瓣中间还留有一点嫩白。 他一怔,伸手想要轻触。 “将军,将军,找到夫人的下落了。”刚才远去的小将又折了回来,兴高采烈地呼喊着,将军说过,他只有一位夫人,此人便是银儿姑娘,所以无论是谁,都要喊她夫人。 找了到?大手一紧,枯黄的花瓣碎成零沫。 “找到了?”他的眼底闪过一阵狂喜,一把扯住士兵的双肩,“真的找到了,银儿找到了?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脑袋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但脸上大大裂开的笑容,无疑一个孩子找回了丢失的宝贝一般,欣喜若狂。 “找到了,将军,就在谷底,那里有一栋木屋,夫人就住在里面。”小将也顾不得疼痛,看着将军脸上的笑容,也不觉被感染了一般,咧开唇大笑。 “慕长老呢?”自那日慕长老与一名老者大战之后,竟是很少见到他,据说,是打成了平手。 小将憨厚地笑了笑:“就是慕长老找到的夫人,他说在下面谷口等你一起去接夫人。”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没看到他。 点了点头,他拍拍小将的肩膀,忽而注意到自己的脏手在小将身上留下了五爪大印,皱了皱眉,掏出一条丝帕丢给他,自己在旁边的小溪中洗清了一番,便往谷底的方向疾奔而去。 小将拿着丝帕依旧傻笑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一阵崇拜之色。 “她人呢?”甫一跑到谷底,轻音紧张地望着慕长老。 老者面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息,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木屋,屋前花丛围绕,绿草滋长,本是一副优美的景色,但,细看,又有些不对劲。 “我去将银儿带回去。”兴冲冲地便要往前走,去被老者一把拉住,轻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慕长老,怎么?” “将军,你没看到这是一幅八卦图吗?”老者撅着银白的胡须,指着在空中细细飘散的雾,“此乃上祖高人所创的雾煞八卦图,若是不得其道而入,非死即伤。” 轻音眯起眼,果真,小木屋仿佛身处仙境一般,被如薄纱一般的白雾层层萦绕,看似无害,实则,是一个陷阱。 “慕长老可否解开此卦?”他侧过脸,看着一脸凝重的老者,倍感心急。 “可解,”老者颇有自信地点了点头,“不过,却是无法带出夫人,这也是老夫在此想了几日也无法破解的咒术。” 咒术?轻音皱了皱眉,没想到,出身咒术一族的长老还有无法解开的咒术,可见设置此卦的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竟然他可以在夫人身上下咒,我们亦可,虽然夫人不能被带出来,但只要老夫下一个烙印,无论夫人被带去哪里,将军都可寻找得到。”慕长老突而目露精光,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高人,但是,自己也有绝招。 本因听到自己无法将她带出暗自着急,一听又能掌握她以后的去路,心中一喜,点头应允。 “请将军跟好老夫,莫要离开三步。”老者看向天空,算准了方向,已隐入白雾之中,不过一步,已然被掩没了身影。 见此,轻音慌忙追了上去,一踏入白雾,才看到老者居前方一步等候自己,遂缓缓步行前进。 大约半个多时辰,才走到了小木屋的门口。 “将军,你快进去吧,屋子的主人刚才出去了,老夫才敢唤你前来,一般他会出去寻找草药大概两个时辰,所以,你动作要快,将此印符贴在夫人颈项之后一刻,便要出来离开,此咒术将会伴随夫人的灵魂永生永世,即便投胎转世,也能寻到,所以,你大可放心。”一边殷切地嘱咐,一边掏出衣袖中如拇指大小的黄符递给将军,老者轻声说道。 寻找药草?难道银儿受伤了吗?神色一紧,接过黄符,轻音快步踏了进去。 纱帘轻摆之中,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手一紧,快速奔了过去,却见到她面色苍白,紧阖眼帘,如没有生命的娃娃一般软软地躺在床上。 “银儿。”他轻唤。 娇小的人儿没有任何的反应,眼帘都未曾眨动。 心一冷,将手轻触鼻息,虽是微弱,但表示还活着,他深深地吐了口气,突而想起老者的吩咐,慌忙将她上身抱起,黄符贴在了优美的颈项之后。 “银儿,你一定要等我,来年花开,轻音哥哥再带你来青山看天籁花可好?若你不喜欢将军府,我便辞去将军的职位,伴你饲养璐鸟,可好?”想到以后的情景,他冷酷的唇边终于泛起了温柔的笑意。 “将军,时刻已到,快走。”老者的声音突然传来。 身躯一僵,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将黄符放入衣袍之内,只见一个星形的紫色烙印悄然没入她的颈项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银儿,等我……”叹了口气,随即大步离去。 -----------------------------------五更完毕!~ 正文 前世之梦境(19)默默不相忘 “风起兮,别离愁,风落兮,故人逢,若问今生来世,命里本是遥无期,奈何逆天守故里……”圆润的珠喉,浑厚的男子低音,似有若无地飘散,每一个音符,都紧扣心玄,搭配得当的彼此起伏,宛若天籁之音,伴随溪溪流水,永久不歇。 娇小的人儿伏在桌案之前,静静聆听着他柔美的音调,黑色的眼眸如宝石般璀璨,一瞬间直直地盯着灵动的手指在琴泫上舞动,修长的五指一拉一勾一推之间,徐徐传出动人的乐曲。 “银儿,你该休息了。”落逸轻轻按住颤动的琴泫,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顺滑细腻,使人每每碰触,便想细心呵护。 “不,银儿还听落逸哥哥弹琴,要不然,银儿的心又要痛了。”她故意捂住心口,如孩童一般的耍赖,行为举止,竟不似十七岁的姑娘。 就他眉心一皱,手指无法御制地微微躬起。 自那日醒来,她却是突然忘记了一切记忆,纯真得连衣服,都要自己教她如何穿戴,像只小鸡跟随母鸡一般地紧紧跟随自己的身后。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配制的药,根本不会出现此种状况,到底为何? 堙“我累了,银儿。”他叹口气,已经弹了一个早上,她仍旧没有丝毫的睡意,指腹之间隐隐传来丝丝刺痛,若要是再弹下去,愉悦的音符都要变成殇曲了。 听到此,银儿一怔,突而抓起他的十指细细一看,果真,有两指已然冒起水泡,不禁皱起眉心。 “落逸哥哥,都是银儿的错,你等等,银儿帮你上药。”说完,她跑向一旁的架子,打开药箱,拿出一包粉末和白布。 心中一暖,他淡淡一笑,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如何关心别人,虽有着小孩子的思维,却也很是乖巧。 “不痛不痛,痛痛飞走呵!”小口吹着气,她小心地将粉末擦在水泡之上,再用白布细细包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不禁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落逸哥哥,银儿没做对吗?”她迷糊地摸了摸被敲打之处,“要不然你怎么会打银儿呢?” 落逸哥哥曾跟自己约法三章,若是做错了事,便要挨罚,所以,当他敲自己的额头之时,她便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瞧见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轻摇了摇头。 “银儿没做错,是落逸哥哥错了,所以,落逸哥哥送给你一个礼物。”像变戏法一般地,手中突然之间多了一件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拿在手里,她上下摆弄,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块雕有七彩凤凰的玉镯被捣鼓她捣鼓了半天,依旧不只到何用,求救似地望着落逸,可怜巴巴地眨着双眼,似一只小兔一般等人垂怜。 “来,我帮你戴上。”他轻声道。 这块玉镯是在西域的时候买的,看到的第一眼,便联想到银儿,所以买了下来,以为此生是没有机会送出去的,不想,还是送了出去。 “好漂亮,落逸哥哥。”她身高手臂,走到窗台前,对着阳光左看右看,玉镯上的七彩凤凰正发出七彩之光,如沐浴阴雨后呈现在天空的彩虹,那般的明亮璀璨。 “银儿,以后无论去到哪里,只要看到这只玉镯,就要记得落逸哥哥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无论多久。”看着她欢笑的模样,本该欣喜,但他却垂下了眼帘,眼眸之中掠过点点忧伤。 “落逸哥哥在哪里,银儿便在哪里,咱们一辈子都不分开,所以银儿是不会想念落逸哥哥的。”咯咯地笑着,她根本就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单纯的以为他怕两人失散,但是,又怎么可能呢,只要不离开这里,她还是认得路的。 苦涩一笑,他轻点下颚,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往床边带,这个调皮的丫头,再说下去,又不用午休了,身体才刚刚恢复,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看在落逸哥哥送你礼物的份上,你是不是该乖乖睡觉?” 视线一直都未离开过玉镯,听到此话,她转而看向他,一手抱住他的臂膀。 “我不要一个人睡觉。” “你先睡,等下落逸哥哥也去休息。”指着小厅中的一张竹床,他柔声道,大手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脊。 看来落逸哥哥听不懂自己的意思,银儿嘟起小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两手用力拉着他的手臂,迫使他坐在床上。 “可我想落逸哥哥陪我睡,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做一些梦,好奇怪,”想到梦中的情景,她浑身一颤,更是抱紧了他的手臂,“梦中,好多人都在撒花,还有人骑大马,穿着红色的漂亮的衣服,可是,好多人都死了,一朵朵的花,开得好大,落逸哥哥,银儿好怕!” 看来,她并不是完全忘记了,只是,将害怕的记忆封锁起来,但是,记忆本是人的一部分,又怎么轻易忘得了? “银儿……”他担忧地抚着她的额头,没有炙热的温度,心上的石头轻轻放了下来。 “不管不管,落逸哥哥若是不陪银儿睡,银儿就不睡觉了。”她干脆脱下鞋子,跳上他的背脊,抱着他的脖子前后晃悠,耍赖的模样十足。 原来是因为做梦的缘故,所以最近总是闹着弹琴给她听不想睡觉,落逸总算明白了,并不是她无理取闹,只是因为害怕,害怕会想起某些东西。 “好,落逸哥哥陪银儿,银儿先乖乖躺好。”轻声哄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她乖乖地松开了手,爬到床的里面躺好,朝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拉开被褥,示意两人一起睡觉。 脸,陡然一红,犹豫了片刻,终于脱下了鞋,在床沿躺下,尽量不去碰触她的身躯。 虽说她现在如八岁的孩童,但身体上,已然是一个成熟的少女,每每她抱着自己总能感觉到心跳加快,却又无可奈何,现在,竟是让自己躺在身边,更是脸红心跳,背过身尽量不去面对她水汪的眼眸。 “呵呵。”银儿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窘迫,手一伸,揽上他的脖子,腿一横,挂在了他的腰际,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气,安然入眠。 正文 盛宴,一模一样的衣衣 十年,晃眼之间,在指尖流逝,洛桑国在此十年之间风调雨顺,五谷丰收,被民间欲为“凤福”年间,皇淑妃手上掌管的二十万精兵移交敏赫王爷,自己只余一万精兵,而浮云邱泽为帝期间,广施仁德,加上左相青羽相助,各界仁义之士前来投靠,手下兵权也迅速增至十万余人。 罗敷国十年期间动荡不安,镇王爷举兵造反,自封政王,五年之前登上帝位,铲除异己,却又无法摆脱众民口中的“逆臣贼子”一名,故后五年为安抚民心而奔走国内大肆宣扬仁政,但终因苛捐杂税无法得到众多子民的信服。 八月中旬,日十五。罗敷国皇帝携其公主特来洛桑国同庆月圆之月。 “廉皇,多年未见,已是风度翩翩,难怪寡人的女儿非要与寡人同来,一仰廉皇龙颜。”政王故意看了眼身旁戴着面具优雅而坐的女儿,再看看看底下歌舞生平,小自宫女,大自王爷妃嫔,每人的脸上都戴了副面具,然浮云邱泽未戴,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与他无异,所以也未戴上面具。 就“多谢政王美赞,多年未见,你也是宝刀未老,依旧快人快语。”暗暗讽刺了一番,浮云邱泽温和一笑,想他此次到洛桑来理由肯定不简单,且连女儿都带了来,意图很是明显,难怪衣衣一听到此消息,整日冷容相对。 政王脸上一红,嘿嘿假笑了两声,推了推身旁的女儿。 “岑儿拜见廉皇,愿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袅娜的身影似不食人间烟火,步步虚盈,走到正中欠身。 堙“看来,你的后宫佳丽三千还没用上,又多了一个,不过皇宫够大,哪都住得下,你说是不是,邱泽?”坐在一旁冷笑,衣衣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脸颊,面具有些歪向一边,小手轻扶,看着底下的公主,不知为何看着竟很是熟悉的感觉,无论是从身材还是从举止方面。 一手揽过衣衣的肩头,紫色的眼眸中荡着一片温柔的暖色,他侧过脸,在她面具的遮掩下,舌尖轻舔丰润的耳垂,低笑。 “岑儿公主请起,这位是朕的爱妃,你们年龄相仿,倒可以做个伴。”他很是干脆地将罗敷国的公主推给了她。 “若是岑儿公主不嫌弃,就称我一声衣姐姐吧。”深宫多年,衣衣已学会了官场要做足的把戏,徐徐站起身,走下去拉起了岑儿的小手。 故作慌张,岑儿转而看向政王,又回过头来羞涩一笑,黑色的眼眸狡洁地掩盖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衣姐姐。” “今日是八月十五,前面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还可以猜灯谜,猜中就能得到奖品,走,姐姐带你去瞧一瞧。”指着前面十米处百官闲逛的长廊,她牵起岑儿的手告退。 若是让她在此听政王的唠叨,还不如避得远些。 小青本想跟其身后,衣衣让她与其她宫女一起玩耍,便与岑儿走了开来。 走了一段,因戴着面具,所以未被认出,加上此次盛宴,也是历年的宫规,之所以戴上面具,其意也是不分上下,尽情玩耍,衣衣看了半饷的灯谜,都未猜中一个,岑儿只是跟其身旁淡笑不语。 “衣姐姐,廉皇是不是很温柔?”走了一会,两人累了,便寻了石椅坐下,岑儿侧过脸,神色迷离地望着在高座之上与父皇谈笑风生之人。 衣衣一怔,顺着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浮云邱泽探视过来的视线,尴尬地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一块小点心塞入嘴中。 “大概。”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温柔?腹黑才对吧? “听父皇说廉皇是洛桑百姓最为敬仰的皇帝,不只亲自带领士兵前去抗灾,探望百姓,还减少税收,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呢。”细细地低语,岑儿掩嘴满是钦佩的模样。 好像,大概,是这样吧……衣衣理了理头绪,终于弄清楚她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关于邱泽之事,便也只是应付地笑了笑。 “岑儿很喜欢邱泽?”捻起另外一块点心,放在嘴边,轻咬一口,她试探地开口,目光却转向别处。 奇怪,是错觉吗?怎么从刚才就仿佛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不,岑儿没有,”慌张摆了摆手,岑儿似乎又觉得说错了话,“岑儿不是不喜欢廉皇,只是很敬佩,但不是那种喜欢……”她的口气弱了下去。 眸光一闪,衣衣看向她,突而咯咯大笑。 “岑儿,姐姐逗你玩呢。” 岑儿听次柔柔地吐了口气,撒娇地拍着她的肩膀,面色酡红一片,即便戴着蝴蝶面具,瑕红仍旧若隐若现,美丽动人。 两人笑闹了片刻,突然沉静了下来。 “衣姐姐,若,若是岑儿真的喜欢廉皇,你会不会讨厌岑儿?”绞着手指,她轻咬下唇,不敢看向衣衣。 本是预料到她会如此一问,衣衣继续往嘴里塞点心。 “怎么会,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喜欢皇上,难道本妃要人人都讨厌吗?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奇怪,明明开始吃的时候还香甜可口,现在味道怎么变了?她悻悻地丢下咬了一口的桂花糕。 “那衣姐姐可以帮岑儿吗?” 双手猛然一紧,已被她握在手中,目光燿燿地望着自己,仿佛一只可怜的小狗正期待别人的帮助。 “对不起,唯独这件事,姐姐帮不了你,”冷冷地抽回手,她侧过脸去,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的残渣,“走吧,姐姐送你回政王身边。” 再次牵起岑儿的小手,她已经没了兴致去看沿路的灯笼,沉默。 一个红色的身影徐徐走过,甜美的花香在周围飘散开来,衣衣脸一沉,刚想快步远离,只听身后“哎呀”一声,岑儿的面具被人撞掉于地。 呆怔在原地,看着岑儿的容颜,衣衣脑袋刹那间空白。 桃型的小脸,微弯的柳眉之下是一双圆圆的杏眼,樱桃小口,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不,是盗版! “呀,这不是皇妃吗?”人群之中迅速有人惊喊出声,众人惊慌地跪了下来。 正文 她不是皇妃 此时,赏月赏灯猜谜语之人皆跪满了长廊,无人注意到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别有深意地站在一旁,大红色的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腰摆轻束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罩着的火红莲花面具下妖冶地勾起唇角,细眸饶有兴趣地瞥向两人所站的方向。 岑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摆着手,尴尬地望向衣衣,一时之间呆呆地站在那里。 低头跪在地上的百官无人看见她的手势,自然也不清楚跪拜之人并不是皇妃,而是貌似皇妃的罗敷公主。 “敏赫王爷好兴致,多年未见,依旧喜欢这般的冷笑话。”并未将脸上的孔雀面具摘下,衣衣抬眼看了下站在月光之下的男子,虽故意避开了十年,不想,仍旧在此碰见了,而且,她敢打赌,岑儿的面具是他故意撞掉的。 就其实岑儿真正的容颜,他早就知晓了吧? “哦?多年未见,看来皇妃倒还记得本王喜欢冷笑话,”踩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他缓步上前,“不过,似乎朝臣并未像本王一样惦念皇妃,真假都分不出,着实有趣。”低低一笑。 上前用食指轻抬一位老臣的下颚,指着岑儿:“柳大人,这可是皇妃?” 堙本是听着两人的话语有点晕头转向,再被敏赫王爷这一抬下颚,柳大人慌忙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瞪大了双眼看向王爷所指之人。 “确是皇妃!”柳大人吁出一口气,幸好自己多年在宫中也见过皇妃几次,否则,还真是答不上来。 其他众人不明王爷为何如此一问,都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中间的女子,不是皇妃又是何人呢? “我,我不是……”岑儿的手摆得更是着急了,拉着衣衣的袖口,眼神巴巴地望着她。 “如何,皇妃,看来,果真只有本王记得你了,今年的中秋,还真是有趣,没料到凤福,也会被众人所忘记。”故作惋惜的口语,他的眼里印着一抹深深的讽刺。 当下,跪着的人都蒙了,柳大人更是惶恐地顺着敏赫王爷的视线看向站在皇妃身旁的另一女子,身材与皇妃相若,但戴着面具,竟是分不清楚是何人。 “王爷,本是中秋之月,月色朦胧,每人莫不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认不出本妃,也在常理之内,不过,王爷故意误导柳大人,倒有点,不识趣了。”戴着孔雀面具的女子冷声道。 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女子宛若一团浮云,轻轻飘到敏赫王爷的跟着,手一扯,竟是径直将他的莲花面具拉了下来,对上一双邪肆的细眸。 低下跪着的众人不禁倒抽了口气,莫不为此女子捏了把冷汗,至今为止,还未曾有人胆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诺诺地看着两人瞬间成为注目焦点,岑儿惊慌的眼掠过一丝阴婺,眨眼之际,又恢复了平静,像个孩子一般拉着衣衣的袖口紧跟其后。 “第一次,胆敢有人说本王不识趣,”他瞄了眼她手中的面具,不怒反笑,媚眼生姿,“不过,敢挑战本王的女子,也只有你一人了。” 说完,他修长的手指拉过莲花面具的一边,看着拉扯面具另一边的秀气小手,墨色的眼眸泛起复杂之色。 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到底是在夸她勇敢还是嘲笑她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见他似乎想要回自己面具的意思,衣衣也不好再拿在手中,两指一松,看着火红的莲花面具伴随他无力的手臂摆回了身侧,仿佛,并不是真的想要回面具。 “多谢王爷谬赞!”自觉将他的话当成赞扬,她欠了欠身,粉色的唇瓣柔柔一笑。 敏赫不悦地撅眉,看着她脸上刺眼的笑意,以及,空荡荡地垂在身侧的面具,沉思片刻,亦又抚媚一笑,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皇妃!”一声惊叫突然响起,不远处的碧绿身影小跑了过来,恭敬地对孔雀面具的女子欠身,“皇上命奴婢寻皇妃回去,赏月大典即将开始了。”一边说,小青一边悄悄地睨了一眼红色的身影,摘下面具的小脸一片酡红。 “她是皇妃?”跪在地上的柳大人禁不住脱口而出,呆愣地看了看孔雀面具的女子,不可能啊,皇妃的模样自己怎么会不记得,应该是她身旁的女子才是啊! 见过皇妃相貌的人也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只怕自己一说错话,恐脑袋不保。 “这位柳大人,你认错了,我是来自罗敷国的公主,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才是皇妃,”岑儿温和地笑了笑,指着身旁的女子,“只是岑儿与皇妃的长相比较相似,所以你才会认错。” 什么! 此话一出,似炸弹一般炸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天底下,还有与皇妃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罢了,这等小事不必在意,初犯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摆脱罪名了,柳大人不必介怀,”衣衣瞪了一眼抱着臂膀似在看戏的某一男子,转而看向小青,“小青,你又是怎么认出本妃的?”再怎么说,都会因长相而断定岑儿是皇妃才对,可小青却是径直向她跑来,而且目光坚定。 小青茫然地抬头,银色的眼眸轻眨。 “因为皇妃是戴孔雀面具,身穿淡紫色衣裙。”这些都是她亲手为皇妃准备的,怎么可能错得了? 原来是这样! 初犯堂而皇之的摆脱罪名?她是在说自己吧。敏赫眼瞳之中倒印着淡紫色的人儿,十年之中,竟只见过三次面,看来,浮云邱泽倒是异常警惕,但是,躲猫猫的游戏,也该就此结束了。 “岑儿公主,欢迎你来到洛桑国!”侧过身,他抚媚地拉起岑儿的手背,在其印上轻柔一吻。 好戏,便要开锣了! 岑儿眼角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又故做羞涩地低下了头。 “岑儿见过敏赫王爷。” 粉色的唇角低低压着一抹冷笑,衣衣看着两人一搭一唱,恐怕,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拉起岑儿的另一只手,随即拂袖而去。 身后,妖媚的笑容依旧…… --------------------------------------- 今日依旧华丽丽的五更!~2点一更,5点半一更,o(n0n)o故事,就要开始进入感情纠结了,大家期待的落逸,也即将与你们见面咯!~或许后天,或许大后天咳! 非常感谢在大热天中为俄送花的童鞋,还有一直默默送俄咖啡的童鞋!~非常感谢!~ 正文 药女的作用 眼看着两道身影走远,碧绿色的身影并未追上去,躬着身,在人群之中悄悄的隐匿,朝着主子一早约好的地方疾奔而去。 双手用力地按住心房的部位,她能感受到剧烈的跳动,只为了这一刻。 一路穿过长廊,拐入左边的百花园,在明灯溢彩之中,闪身进入一个阴暗的角落,她轻喘着气,紧张地沿着墙角徐徐蹲了下去。 银色的眼眸微垂,她注视着自己鞋面上沾的草屑,皱了皱眉,轻轻剥落,又突然间想起什么,慌张地掏出手绢将两手擦拭干净,仿佛等下将要触摸的是圣洁之物。 就“你已经到了?”大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他俯下身,看着蹲在地上几乎抱成一团的碧绿色身影,目光冰冷。 “奴婢参见王爷!”熟悉的音调令她忍不住战栗,膝盖着地,她低下了头,双手不安的紧握。 突然,垂下眼帘,一手托起她圆润的下巴。 堙“怎么,莫青,你怕本王?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未做好准备?”他语音柔和,脸上表情淡漠。 “不,不是的,奴婢一直都记得和主子的约定,只是,奴婢怕会脏了王爷。”小青昂起头,极少有焦距的双眼专注地看着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那抹邪魅却又娇媚的容颜,宛若在世妖孽,带着妖肆的美。 “脏?”扯唇低笑,他扣住她的下巴,往光亮的地方一转,只见一片袅娜的身影依附在官员之上,“莫青,这里的女人,几乎都爬上过本王的床,你,有比她们脏吗?” 心,一抖! 小青几乎难以呼吸,怔怔地看着巧笑倩兮且珠光宝气的几十名女子欢声笑语地伺候着男子,她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 她们,几乎都爬上过王爷床? “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圣洁多了?”敏赫咧嘴,水润的唇闪着光泽,“你比她们好多了,你只需要伺候两个人,一个,是本王,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是尊贵无比之人,而她们,需要伺候无数个男人,低等的,下贱的,只要有钱,都可以招她们暖床。” 两个人?她咬了咬唇,没错,诱惑浮云邱泽是自己的任务,当第一次给了主子,便要开始诱惑他,可是,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奴婢谢过王爷恩泽。”低声俯在稚嫩的草地之上,她无声哽咽了一声,又慌忙掩去自己的情绪。 “莫要把身子弄脏了,你知道,本王有洁癖。”他一手拉住她的手忖,稍一推,便将其抵在阴凉的墙壁之上。 小青点了点头,掏出丝绢,再次将双手擦拭干净,悄悄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有那股沐浴后的清香。 敏赫似乎也闻了她身上散发的处子幽香,满意地勾起艳红的唇角,一手轻轻拉扯开她腰上的淡绿色腰带。 似被垂落的花瓣,腰带飘飘地落到了草地之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温热的手,挑开外衣群,露出里面洁白的塾衣塾裤,还有隐藏在塾衣之中若隐若现的绿色肚兜。 “你在期待着什么?”他眼眸一冷,扯开塾衣,绿色的肚兜之上鸳鸯戏水,一副恩爱异常的模样,“莫青,你应该清楚本王需要你,是需要你每月供奉的药血,而不是你的身体。” 没错,每月十五,药女身体之内就会产生一股药血,所供奉之人,必须从头至尾只能一人,否则,就会失去药女的资格,而被吸收药血之人,则功力能迅速上升,且刀创的伤口能够迅速的愈合。 所以,自现在起,每月十五她都将献出自己的药血,吸收药血的方法为,阴阳协调。 “奴婢清楚,请王爷放心,奴婢并未有所期待,只是想让王爷在吸收药血之时能够放松心情,不想因为奴婢一时的失误而令你厌恶,”第一次,她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若是王爷不喜欢,奴婢脱了便是。” 手指微微颤抖,在他冰冷的目光之下,徐徐解开腰后和脖子上的束缚,丢入草地之中。 八月十五的夜晚,已微微泛上冰凉的气息,皎洁的月光似一层白色的轻纱笼罩着皇宫,青瓦之上,花丛之中,以及她白皙的脸颊之上,都染上了圣洁的光芒,之时,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羞涩绯红。 她能听到花丛外的欢声笑语,能听到身旁虫儿轻轻的鸣叫,更能听到心如波浪鼓般的碰撞。 银色的眼眸微抬,便望入了墨色的眼眸,他沉默不语,似机械一般的自上而下打量她的身材,没有不满,也没有满意之色。 “等下会有点疼痛,”他突然妖媚一笑,仿佛一直噬血的魑魅,“还是塞住的好。” 自她的手中拿过丝绢,卷好,轻轻塞入她的口中。 疼痛?小青迷茫地张大双眼,有些不解,却又心满意足,第一次,主子只对她一个人笑,不由自主的,深深沉溺其中。 突然,下身一凉,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根异物其中,紧涩的下身一阵抽痛,仿佛被活生生的撕裂,没有任何的停顿,上下抽动,似是机械,越动越快,就在她以为就窒息之时,一只手臂抱住了她瘫软下来的身躯。 “继续。”邪恶地咧开唇,身子往她身上倚靠,硬是将她娇嫩的身躯靠在了墙壁之上,继续抽动。 除了痛,还是痛! 吟着泪光,小青竟是满脸的感激,庆幸自己服侍的第一男人,是自己偷偷藏在心底的最爱。 在身上抽动的身子渐渐慢了下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下身流出一股汁液,疼痛的感觉不似刚才那般生痛,反而有了充实之感。 口中紧咬的丝帕已被她的口水浸湿,小手轻轻拉扯了下来,忍不住喘着气。 紧粘的身子缓缓分开,敏赫邪笑,看着她一脸春色,又突然之间沉下了脸。 “杀凤福的命令取消,勾引浮云邱泽离间他们两人的关系,月底前执行,本王要逼迫他亲自将皇位拱手相让。”冷声下了命令,他已走出了阴暗的角落,重新戴上面具踏入人群之中。 软软靠在墙上的身影终于滑了下来,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湿意,月底?不过十多天,自己,真的可以吗? 正文 出墙皇妃 赏月大典,即为诗词歌赋的比拼,无论是大臣还是其家眷,只要赢得彩头,便可得到皇上御赐的鸳鸯笔一对,据说此笔是用火焰山上的玉墨铸成,用笔时笔尖柔润顺滑,写字可一次挥成,是众多文官所期翼的神笔。 看着一堆文官开始卖弄诗词,衣衣睨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的浮云邱泽。 即便自己刚才牵着未戴面具的岑儿公主回来,他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拉过自己的小手将其带到身边坐下,一语未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岑儿的容貌与我一样?”饮酒之际,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下半边脸,她轻声道。 就“木叶刚与我说了,”黄明袍一挥,他淡然地举起酒杯,与坐在下桌的岑儿公主对杯,“怎么没问我为何没认错人?” 他指的是刚才两人一同回来,但却能将戴着面具的自己拉过身侧? “因为孔雀面具?”杏眼疑惑地望着他,一手将面具拿了下来,放在手心,她眉尖轻撅,似乎在想着些什么,没想到,他连自己与小青的对话都一清二楚。 堙紫色的眼眸如宁静的苍穹,高而无法触摸。 “因为你就是你,浮云衣衣。”薄唇轻扬,他侧过脸,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仿佛便能透彻到骨子那般,星眸燿燿。 拿着面具的手一抖,她刚欲说些什么,他却转过了脸,宛若刚才并未说话。 浮云衣衣? 这是太皇太后御赐的姓氏,只有在大婚之际,才能贯上此姓,现经他口而出,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危险!她突而捂住心口,预制住想脱口而出的话语,盈盈起身,故做娇弱的模样,双手拢至腰侧欠身。 “皇上,此处气流甚弱,臣妾想去百花园中透透气。” 抬眸,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白皙修长的大手轻拍其手背,温柔一笑。 “去吧,待会朕去接你回殿,莫要着凉了才是,”眸光一转,他吩咐小青,“去给皇妃拿件披风,好生照料。” 温软的语气,疼惜的表情,莫不令众人心生羡慕。 “不用了,臣妾出去走几步就回来。”淡淡一笑,委婉地拒绝了浮云邱泽的“好意”,将面具交给小青,便举步走出了大殿。 开玩笑,若是有小青跟着,自己还怎么爬墙? 盈盈的身姿一待不出大殿,立刻像只小鸟一样地奔跑,然而,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没见到木叶的身影,才又往龙昀殿跑去。 将打包好的点心和衣物以及首饰全部裹在一个大布兜里,再将身上庄重显赫的衣物换成若隐若现的纱质长裙,她皱了皱眉,忽而轻笑,走到梳妆台前在脸上一阵乱涂。 “现在,没人能认得出来了吧?”满意地对着铜镜点了点头,包裹一抓,从窗户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见巡视的侍卫刚刚走过,便大摇大摆地跟在其后面。 在深宫中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探试清楚了道路,只要走到最外沿的城墙,抓个人带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刚好此次宴会不少达官显贵都带了家属,所以要出去也不难。 “这位大人,可否带女子出皇宫?”她抬眼望着最后一堵高墙,不由暗自咒骂浮云邱泽小气,竟然不让木叶教自己轻功。 被唤作“大人”的男子在瞧见她一身的打扮之后,猥琐地靠了过来,j笑不已,“小娘子是何家的家眷?本王是边亦的南王爷,放心,有本王在,肯定可以带你出去。” 原本就很少进宫,且在边亦的女子都张得高头大马,极少能对上他的胃口,如今突见一女子娇弱地喊自己“大人”,不禁心神荡漾。 边亦?衣衣杏眼眨了眨,看来自己找对人了,边亦为洛桑的边境之地,这位南王爷应该没见过自己,如此以来,出去就更为容易了。 “原来是南王爷,小女子失敬,久闻南王爷大名,没想到今日有机会一见,小女子真是惶恐。”对于这种自恋加自大之人,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拍马,她盈盈欠了欠身。 没料到皇城之中竟有人知道自己,南王爷嘴巴都咧到了耳根边。 “哎,见到本王不必多礼了,”一手拉住她柔嫩的小手,心中乐开了花,没想到被贬到边亦二十年,还能得此美人,“不知小娘子是何家的家眷?”见她刚才没回自己,又故意开口再问一次。 本是故意避开这个问题,想了想,她不着痕迹地自魔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画着厚厚烟熏的眼帘低垂。 “小女是柳大人的长女,随父进宫参加赏月大典,但身体不适,便想先行回去,但守卫大哥说没有令牌不让小女出去。”脑袋转得极快,说完,小手轻撩了撩纱状的衣襟,之见他一双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原来是柳大人的长女,身体不适还一人回去,不如这样吧,本王亲自护送你回去,免得你一个女子路上不安全。”嘿嘿地笑着,他边说边一手揽过她的细肩,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家仆接过衣衣手中的包袱。 好重! 家仆本以为不过是一女子手中提的东西,自己也能轻而易举地提过,没想到,一接过手,差点提不起来。 “饭桶!本王给你们吃的给你们穿的,连个包袱也拿成这样!”被家仆的双手抱着包袱依旧双脚颤抖的模样,南王爷几乎挂不住脸,转头喝斥。 家仆脸一白,深怕自己的腿会软下去,拼命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5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地与身旁的另一家仆使眼色。 “南王爷不必动怒,你看他长得瘦小,又不及王爷高大威武,拿不动也是正常的,不如就让他们两人一起拿吧。”状似体贴地看着三十多岁的家仆,她温柔轻笑。 其实,她只是害怕自己里面的点心被颠怀了,若是他再一个不小心摔倒,说不定里面的首饰都会掉出来,那样可就麻烦了。 南王爷一听,尖细的脸都快笑成圆球,指着另一家仆上前去抬,倒是未曾多想为何两个大男子才抬得动的东西,她区区一个弱女子竟能单手抱住。 本欲前行,突耳尖地听到一声妖媚的低笑。 “岑儿,怎的不去伺候皇上,跑来缠着本王,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会误以为皇妃与本王有何瓜葛……” 身躯一僵,衣衣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墙角阴暗处,戴着火红莲花面具的男子,正挑衅地望向自己,怀中,揽着一名柔柔依附的娇躯,熟悉的身影,竟不似与自己相处之时的单纯。 ---------------------------五更完毕!~ 正文 眼不见心不烦 没发现到不远子的注视,岑儿细嫩的手腕如蛇身轻滑的圈上他的颈项,笑得花枝乱窜,亲吻了下他柔美的下颚,放肆而轻浮。 “那不是正好?谁也不会怀疑岑儿,况且,岑儿也不喜欢皇妃,即使败坏了她的名誉,与岑儿无关,不是?”闻着他脸上香甜的胭脂香味,不由心神晃荡,她从未想过男子也能如此魅惑人心。 三年前,意外地遇见了他,是他将自己捧上了罗敷公主的地位,亦是他,想让自己取代皇妃的位置。 “喔?那也是,反正皇妃亦不打算安分守己地呆在宫中,败坏名声与否,也不是那般的重要,只是,本王倒是怕皇上找上门,那可是不好办。”细长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扣住怀中想要抬头的脑袋,不想使其看清楚自己的眼中并无她的身影。 就“皇上找上门?”岑儿嗤笑,顺从地将头埋入艳红的胸襟,语气中满是不屑之意,“以王爷现在的大权在握,还怕皇上吗?” 扣在她头上的手一顿,他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衣衣怒瞪的双眼含笑。 多年未见,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少女的韵味,斜云髻下的发丝长长地披散在柳腰之后,一身紧束的鹅黄薄纱衣裙黏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只不过,依旧纤细。 堙灯笼挂满真个皇宫,迎着光线,他勾起嫣红的唇角,颇为有趣地盯着她脸上的浓妆,若不是注意看,自己还真以为是晚上见鬼。 笑什么笑!衣衣恼怒地瞪着他,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呛到,不想遇到的人偏要遇到,忍了这么多年,这个绝佳的出宫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扯着南王爷的手臂就要走,然而,敏赫似乎是非要与她作对一般。 “南王爷,多年未见,怎不与本王一起畅饮几杯?就这般急着带美人出宫快活?”红艳的身躯拉开怀中之人,缓步跺了过来,声音清冽低沉,似炎热的夏季刮起冬季的寒风,令人一阵颤抖。 本欲当做看不见的南王爷身子一僵,慌忙转过身作揖尴尬一笑。 “哟,这不是敏赫王爷吗,恕本王夜间视力不嘉,若不是你开口,本王倒还真认不出来,。” 南王爷之母为前皇嫔妃,但因皇淑妃的势力被逼迫迁往边亦,这才保住了南王爷的性命。 见他赤裸裸地上下打量自己,不怀好意的唇角微勾,衣衣咬了咬牙,拉拉身上单薄的衣领,仿佛他的目光能看透自己。 听其话中的意思,将她当成了妓女? “你是认不出本王,但是本王倒是认出了你,不对,是认出了你身边的这位美人。”眯起眼帘,他放肆地抬起她的下颚,低低地笑着,墨色的眼眸奇异地荡漾出一抹光彩。 “啪!”她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请王爷放尊重一些。” 一开始以为衣衣是放浪形骸的女子的南王爷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敏赫王爷的碰触,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生怕敏赫王爷会把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如此对待敏赫王爷。”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岑儿冲了过来,并未认出被调戏之人是皇妃,怒目喝斥着一身清凉装扮的女子。 自己还以为是哪一个女子夺走了王爷的注意力,原来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瞧她这身打扮,真是有够下贱。 岑儿冷傲地抬起小脸,鄙视地睨着她。 “皇,皇妃?”赏月大典之中瞧见了她一眼,南王爷冷汗淋淋,一点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面不都是传言皇妃与敏赫王爷不合?现今怎会两人一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劫数? “南王爷有礼。”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岑儿淑女地欠身,忽而将自己一身的霸道收敛,温柔似水的模样。 “有,有礼。”他呐呐地道。 衣衣叹了口气,再如此拖沓时间,被浮云邱泽发现,可就来不及了。 “你想怎样?”说着,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相视的岑儿,凉凉一笑,原来,这就是她的真面目,“若只是为了败坏皇妃的名声,你知道,我不在乎。” 岑儿一怔,反而不明白此穿着暴露的女子其话含义。 “可惜了,即便你在乎,也无所作为,”敏赫妖冶地绽开了一抹诡异的笑,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扮,“本王只不过想看一场戏而已,多年未见某个贱民如此精彩的一幕,果真是八月十五,月清人明,你的装扮,与青楼唱戏的女子无异,如此符合尔貌之事,本王又怎会错过这么一场好戏?” 迈开步伐,围着她小转,口中不时“啧啧”有声,用食指与拇指轻捏一块薄布,眼神轻蔑地望着她。 原来,敏赫王爷与此女子认识!南王爷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怪自己色胆包天,若是惹到了他的女人,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取笑够了?”她冷下脸,拍开他的爪子,一把抱过自己的包袱转过身,便打算另寻出路。 她可没那闲时间与他罗嗦,更何况,自己出了皇宫不正合他意? “王爷,你看此女子如何嚣张,岑儿帮你教训一顿。”说着,自腰间取下软剑,就要冲上前去。 并未阻止,敏赫倒像是故意看戏一般,走到城墙之下,靠在阴暗之中,邪肆一笑,火红的莲花面具罩住的脸,如地狱中爬出的鬼魅,诡异的百花金蝶袍在无风的夜晚竟是“掠掠”作响,恍若迎风漂浮。 “岑儿!”猛地回头,衣衣怒斥,“你不是想做上皇后的位置?若是如此,为何要为难于我?” 她,是怎么知道的?握住剑的手一僵,岑儿茫然地回过头,倚在黑暗之中的艳红身影已然消逝不见,她的手心一阵冰凉。 “皇上驾到!”红公公尖锐的声音此刻翩然而起,所有在场之人莫不是一时惊呆,忘记跪下行礼。 撤!岑儿身形一闪,隐入黑暗。 正文 被抓正着 四名深蓝色衣着的锦衣卫扛着一顶软轿,步步稳妥地踏入了众人的视线,软轿之上的男子一身休闲的明黄长袍装扮,手拿纸扇,迎着月光的面额圣洁光滑,黑墨剑眉,紫色的眼眸轻垂,俯视着站在月光之下的人儿,娆是温润的脸庞如冰山一般的寒彻。 “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王爷慌张跪下身躯,身后的家仆随即扑嗵跪下行礼。 并未理会那几个碍眼之人,浮云邱泽冷冷地注视着她,轻哼。 看来此次她倒是学聪明了,想直接从大门走,不爬城墙改“爬墙”了,不过,这朵甜美的红杏,也只能由自己亲手来砍断。 就“爱妃,梦游发作了?”他坐在软轿之上,缓缓地扇风。 纵使这个借口她用了不下上百遍,也还是不厌其烦地用着,他倒觉得有趣,竟然她喜欢,那么就用这个借口吧。 眉心一抽,她尴尬地笑了笑,装做不认识,直接望向远处的风景,仿佛他是在对其他人说话一般。 堙“咳!”红公公见状低咳一声,想笑又不敢咧嘴,“皇妃,皇上在与你说话呢。” 跪在地上的南王茫然地看向红公公,又徐徐转向衣衣,皇妃?不是刚才与敏赫王爷在一起的才是皇妃吗? 依旧禁闭双唇,衣衣心里简直想将敏赫碎尸万段,该死的,若不是他前来捣乱,说不定自己已经在皇宫之外仰天大笑了! “看来皇妃这梦游是越演越烈,越来越严重了,”浮云邱泽沉思片刻,纸扇一扬,“红公公,去把几位御医找来,帮皇妃针灸几下,说不定就能苏醒过来了。” 她身形一僵,明白了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咬了咬牙,转过头来面对着他,温柔一笑。 “皇上莫去麻烦御医,臣妾这不是醒了吗?”嚓嚓,牙齿用力摩擦,面上的笑意缓缓变得狰狞。 红公公见状,吞了口口水,慌忙退到轿子后面,实在是,皇妃的妆,太恐怖了! “醒了?皇妃可是记得如何走到这里来的?”平时温润如玉的脸罩上万年寒冰,凝视着她单薄的鹅黄衣裙,嘴角竟只勉强上扬。 完了,只要他出现这个表情!衣衣愤怒之火还未燃烧透彻,就被其一盆冷水扑灭,瑟瑟颤抖。 这个表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十年之间,有一次天气太过炙热,自己穿了一套薄纱裙出来散步,回去,便见到了他现在的表情。 结果是,大夏天的穿袄子一个月!差点中暑不说,还要面对他尖酸刻薄的话语,简直是生不如死! “啊,是这个不知道名字的王爷说要带我出墙。”她倒很干脆的推卸了责任,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的好。 无论怎么样,只要不是牺牲自己这条小命就好了! 他侧过眼帘,看着跪在地上依旧茫然得不知所措的南王爷,温柔地勾起唇角。 “王爷拉去砍了,爱妃,下次可别这么明显,浓妆艳抹,谁都知道你是皇妃,本来就丑,可别出来吓人。” “皇,皇妃?!”南王爷低喃出声,怔怔地望着那名穿着暴露的女子,脸一白,昏死过去。 “王爷,王爷!”家仆颤抖地推着昏睡的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求自己的小命能够保住。 砍,砍了?衣衣愕然地张口,不至于吧? “等,等等!”慌忙喝住上前拖人的侍卫,她提着裙摆仓促地跑到软轿旁边,一手撑在轿拢之上,“邱泽,他是王爷,就这么砍掉脑袋,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道理?冷冷瞅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人,他拿着羽扇,一点,一点地挑开她握住轿拢的手指,面色阴沉。 自己还没与她算帐,倒是替别的男人求起情来了? “你要与朕讲道理?”紫色的眼眸泛上冰雾,唇边的柔笑依旧撼人,“南王爷一共碰触皇妃两下,一为触手,二为触肩,敢动朕的女人,皇妃,你认为,此刑罚是重是轻?” 被挑开的手一颤,她怔怔地望着被拖走的人留在泥土下的痕迹,以及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两个南王爷的家仆。 “你如何得知?”明明,这些都是在敏赫王爷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浮云邱泽是怎么知道的?衣衣摸了摸臂膀,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仿佛自己在一双眼睛的注视下愚蠢的想要逃跑。 也便是说,并不是敏赫拖延了自己的时间,而是,他故意现在才出现? “是属下通禀皇上的。”黑暗中,徐徐走出一个身影,戴着诺大的斗笠,粗大的疤痕延直下颚,他责怪地看了衣衣一眼。 木叶师傅! 难怪自己没有发觉被人跟踪,原来,是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气馁地垂下肩膀,她知道,如此一来,南王爷是没救了,不过也罢,看他也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且胆小如鼠,此等之辈留着也无用。 “无话可说了?”浮云邱泽冷哼一声,缓缓朝她伸出了手,“上来罢。” 该不会是要惩罚自己?衣衣面色一白,但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放入他适凉的大手之中,被轻轻一扯,便连着包袱一起飘入健硕的怀中。 她到底是带了多少吃的?眼角微微抽搐,看着底下的锦衣卫肩膀上一沉,不由揉了揉眉心,大手一勾,竟是将包袱丢给了木叶。 “哎!我的点心!”她手一伸,在察觉到某人凌厉的目光之后,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摆驾若轩园。”淡然出口,他变戏法一般地自身后拿出两张面具,一张自己戴上,一张递入她的手中。 这是?衣衣睁大了双眼,情侣面具!同为白色的柔美面具,不同的是,她手中的面具右角粘了一支羽鹤的羽毛,嫩白中带着点点粉红,煞是好看,而他的面具是左上角粘了一支白色的纯白麟鹤羽毛,一眼看去甚是相像,但细细一看,又能看出区别。 “戴上。”冰冷的面容突然缓和了下来,淡淡牵着她的小手戴上面具。 今天的他,好奇怪!衣衣揣测不安地偷睨了他沉重的面容一眼,轻轻倚靠在结实的胸膛之中,吐出一口兰气。 若轩园?自己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刚建造好的园子,守卫森严,一般都不允许进入,为何要去那呢? 正文 浪漫大求婚 甫进若轩园,只能见到道路拇指大的灯笼悬在树干之上,发出莹白的柔美之光,密级地聚拢一起,照亮了整条鹅卵石陈铺的道路。 衣衣好奇地顺手摘下一个灯笼,往里一瞧,竟是一刻颗明珠! “你,你发了?”呐呐地拿出往他眼前一摆,实在无法想象,身后十几米长的道路上密集悬挂的,都是这些夜明珠? 莹白的柔光射在他清朗的俊美容颜之上,紫色的眼眸垂帘,微凉的大手捻过夜明珠,翻转把玩。 就“你还真是个笨蛋。”他轻轻扬起唇角,脸上的温柔是往常都没有的平和与宠溺。 什么意思?衣衣彻底的蒙了,他发不发与自己是不是笨蛋有什么关联?桃型的小脸闪过一丝愠怒,拉住某人的衣领想要狠狠痛斥一顿,他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一个光屁股的小p孩,还敢说自己是笨蛋。 “启禀皇上,已经到了。”前面带路的红公公神秘一笑,躬下身,偷瞄了莫名其妙的皇妃一眼。 堙“下去罢。”他用手推了推她。 衣衣本想说你先下去,但自己坐在人家大腿上,不下去他也下不去,只好悻悻地踩着轿踏走了下去。 “皇妃,奴才告退了。”朝着她眨了眨眼,红公公的嘴几乎咧到了耳根,拂尘一扬,侍卫,锦衣卫,所有宫女,都徐徐离开。 怎么一回事?她看着四周,脚下站的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但周围并没有小灯笼照明,所以,凭着浮云邱泽手中的夜明珠,只能看清楚两人之间的环境,天上的圆月,此时竟也躲入了厚厚的云层,不见一丝光影。 “浮云邱泽,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不由上前拉住他冰凉的大手,慢慢往其身旁靠拢。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怕黑,今天怎么会带自己来到此? 轻轻将手中的夜明珠放置掌心,摊开手掌,撑在两人的面颊之间,顿时照亮了两人戴着白色面具的脸。 “这样,还害怕吗?”紫色的眼眸漾满深情,浓密的长睫在萤光下弯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似月芽一般,轻轻地弯起,水润的薄唇温暖地上扬,肌肤宛若大雪瑕白,在白色面具的忖托之下,反而多了一股神秘, 这,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浮云邱泽! 呆呆地,她摇了摇头,视线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亦无法用力呼吸,深怕惊醒,小手柔柔地抚上他冰凉的面颊,突而松了口气,这是浮云邱泽。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他依旧淡淡地笑着,多了点自恋的味道。 “谁,谁被你迷住了。”尴尬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拍掉他手中的夜明珠,不过,立刻,她又后悔了! 本来能射出萤光照亮两人的唯一光芒遁入草丛之后,竟也离奇的消逝了。 该不会是假的吧?她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隐隐只能看到浮云邱泽的脸的轮廓,至于他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因为他站在身旁一动不动。 是不是被自己气到了? 有丝后悔的绞了绞手指,她这次打算主动承认错误,毕竟,在黑暗之中,她不得不低头啊! 就在欲开口之时,只听一个清脆的掌声响起。 “啪!” 顿时,周围如白昼般亮了起来,水榭楼台,廊腰漫舞,无数的萤光在草丛中,树梢上,甚至,在池水畔,点点萦绕,朵朵娇艳绽开的花朵其花蕊之中,竟也是点点柔光。 她讶异地睁大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之中,似乎之中童话故事中才出现的情节。 微一低头,只见两人站在一个晶莹的圆圈之中,圆圈之外,包裹着层层圆圈,就似在湖中心漾起的淋漓,无休止地朝周围晕了开来。 “这样,便不会生气了吧?”柔柔地笑着,掉落在地的夜明珠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他的掌心,再次伸向了她。 “我是不是在做梦?”怔怔地取过夜明珠,她感觉到了它微弱的暖意,那是传自浮云邱泽的掌心。 小手试探地握住他的掌心,向来冰凉的大手此刻竟是有了徐徐的细温,隐隐自冰凉的肌肤穿透而出。 肯定是在做梦,否则,他的手怎么会是温暖的? “你果真是一个笨蛋,”皱皱眉,看着她小心翼翼摸过来的手,不禁摇头轻笑,上前揽住她的腰身,缓缓带入怀中,“偏偏,我就是想娶你这个笨蛋回去暖被窝,所以,我可能也是一个笨蛋吧。” 依旧,是那抹清爽的气息,带着稚嫩的奶味,深吸口气,她如娃娃一般依附在他的胸膛之中。 现在的他,好似与往常有点不同,竟没有因为穿着之事罚她穿袄子! “等等,暖被窝?”重要的她没注意,倒是注意到这个词,抬起头,脸色一阵羞红,用力扯了扯他的脸颊,“你当我是什么,是宠物吗?” “即便是宠物,也是我一生想要好好宠爱的宠物,怎么,不满足?”突然之间,他的脸上泛起红潮,拉下她霸道的小手握在掌心,低头,如蝴蝶一般轻轻吻着羊脂般的指腹。 “什么意思?”由手指中传过来的酥麻感令她忍不住战栗,该不会,是换惩罚游戏了吧? “今年你二十,我也十七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他淡淡地开口。 奇怪,怎么听着他这话,就像母猪和公猪该配种的时候到了? “你是在跟我求婚?” “应该算是下聘礼,你与我上无老,所以,只要两人择其日完婚即可。”他皱了皱眉。 衣衣头疼地揉揉眉,他就不能将得浪漫一些?偏偏布置了如此浪漫的环境,非要说些撑面子的话。 但是,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 “本王还以为能看一出好戏,啧,”一个低沉戏虐的声音自树梢之上徐徐传来,“倒还不如皇妃与南王爷唱的那一出绝佳。” 她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望着悠闲坐在树干之上的妖冶男子。 而浮云邱泽,似乎早已发现,只是,淡然一笑。 正文 破坏气氛的敏赫妖男 倚坐在树上的艳红身影慵懒而休闲,长腿伸直,百花金蝶袍角轻轻地在纸条之下随风轻轻摆荡,戴着火红面具的脸,笑得分外邪魅,艳唇轻勾,墨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脸色大变的衣衣,眸中波光淋淋。 “朕并未请你来,若是不想看,大可回你的敏赫王府。”温柔的小脸冷意泛起,牵起一旁纤柔的小手,神色凌然。 “皇上,好像本王去哪,你都无权干涉,”细眼微眯,他一手撑着下颚,瞧了眼她被握住的小手,“本王,只想看皇妃放浪形骸之时的戏码而已。” “你!”果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衣衣冷眼看着他媚笑的脸,忽而转怒为笑,“怎么,某个冒名顶替的女子满足不了你,所以就跑这来想给自己增加乐趣?敏赫王爷变态的嗜好果真还是没变,俗话不是说,狗改不了吃屎么?想必,王爷也是听过的吧?否则怎么照着此话去学呢?” 就不知为何,对着浮云邱泽就变得脑袋迟钝,但遇上敏赫妖男,她就能伶牙厉嘴地给予回击。 面色一沉,敏赫嬉笑的唇缓缓收起,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仿佛,刚才的话,真的给予了重击一般。 “即便如此,本王也就当皇妃谬赞了。”低沉的嗓音,隐约隐藏着怒火。 堙“你喜欢衣衣?” 沉默着的浮云邱泽倒是直接开口挑明,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人儿,不禁捏了捏她的小脸,可真够迟钝的。 “他差点杀了我,邱泽,你开什么玩笑。”衣衣咬着牙说道,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并没有杀死你,不是吗?荷花亭中,没有一刀要了你的命,在比试之中,故意输给了你,而且,在掉入陷阱之时,还主动救了你的命。”他冷冷一笑,紫色的眼眸光芒毕露,如针一般直刺向树上缄默的男子。 所以,敏赫此次来此,并不是为了看戏这么简单。 “……”她突然之间无从辩解,只是僵硬地看着树上侧头仰望露出月光的敏赫妖男,火红的面具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邪魅地燃烧着,通红如焰。 半刻,敏赫妖男垂下头,看着同时注视自己的两人,目光不由得转向她的颈项之处,目光深邃幽浮,恍然间又回过了神,抚媚地勾起唇角。 “该说是凤福呢,还是运气好呢?能连续在本王手下活下来的,只有皇妃一人,虽然看着皇上吃醋的表情很是有趣,不过,难道皇妃你未曾与他说过,本王未能杀你的真正原因?” 浮云邱泽脸上一僵,缓缓侧头看着心虚的衣衣。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个……”轻咳了一声,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树上笑得正欢的妖男,瞅见邱泽受伤的神色,很是不忍,“也,也没什么,就是每次与他斗术法之时,身上的力量就会暴增,好像,不是自己的法力。” 本是不愿将自己的弱点告诉邱泽,生怕他知道后让自己一天到晚修炼法术,但是此刻,若是再不说,似乎自己就要被误会,她只得呐呐开口。 “术中之术!”浮云邱泽皱起眉。 若是如此,只有敏赫发现,那也是很正常,只不过,为何她一直都不曾告诉自己? 紫色的眼眸闪起一丝不悦,但仍旧隐忍了下去。 “看来,你似乎对她的术法颇为了解?但敏赫王爷似乎并不像因为对手比你强就会放弃杀手锏之人,因为你出口的话,从未收回。” 敏赫淡淡瞥了衣衣一眼。 “那么说,皇上是希望本王除去皇妃?”墨色的眼眸诡异地划过一丝光芒,他低笑,“看来,只要长得一模一样,留下任何一个,都可以了?” 他的话,指的是岑儿?她低下头,瞧着握紧自己的大手,净白而修长,稍微躬着五指扣住自己的小手,却又不敢用力,霸道之中,又隐藏着点点温柔。 心一暖,她轻轻绽开了一抹笑意,昂起头,对上浮云邱泽讶异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他忽然之间无法明白。 “向来挑拨离间是敏赫妖男的把戏,邱泽,难道你也希望我中他的计么?”伸开另一掌心,看着夜明珠泛起的点点柔光,她的笑容透着一股灵气,纯净似水,“还是,你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想?” “笨蛋!”薄唇轻启,冰冷的面容化做一汪春水,柔和地荡漾。 衣衣瞪了他一眼,就不能换个词吗?本是不经意地抬头,竟是对上了他的视线,似乎陷入了沼泽,无法自拔。 “竟然不能挑拨离间,那便一起去见阎王,如何?”妖媚的笑声徐徐传来,树上的绿叶忽然之间如骤雨一般飘落。 察觉到深沉的杀机,两人莫不脸色一变,退后一步。 “来人啊,王爷要杀人了,快保护皇上!”躲在树丛之中的红公公蹦了出来,摇着拂尘召唤侍卫。 他怎么在那!衣衣再次揉眉,想到浮云邱泽拍掌四处便亮了起来,估计就是红公公在操作了。 “跳梁小丑,给本王滚!”手指一翻,顿时落叶如锋利的匕首全部对准红公公的身影,直直射去。 来不及惊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开去。 “皇上,奴婢去找木叶师傅!” 木叶?敏赫墨色的眼眸透着冷意,若不是此人今晚被调离开来,自己还真没有这个机会出现在此。 脚尖一踩,飘然落地,双手缓缓置于身后,瞟着两人,竟是觉得白色的情侣面具碍眼异常。 “皇妃,可否借你面具一看?”说完,藏在身后手中的树叶已然射出。 站在一起的两人不得不分开跳跃左右,看着从中间刺过的树叶,一时之间,倒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然而,敏赫倒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一飞快的速度掠向独身一人的衣衣,眨眼之间,魅影婆娑,红色的衣袍翻飞,稳稳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露出诡异的微笑。 “衣衣小心!”浮云邱泽大喝,不禁捏了把冷汗。 ----------------------------------------四更完毕!~ 正文 前世的回忆,破印 双手阖十,紫色的眼眸微敛,眼瞳之中倒印出敏赫诡异的笑容,浮云邱泽更是加快了自己念术词的速度,然而,还未念完,眼前两道身影,竟是凭空消逝! 该死!一拳击在了树干之上,没想到,自己会忘记注意他眼睛的神态,恐怕,趁射出树叶之际,墨色的眼眸已经悄然转换了颜色,所以,才能无声息的运用术法。 浮云邱泽望着空寂的四周,看着两人原本站立方位的小灯笼并未凌乱,而是依旧整齐的摆在远处,突而精光一闪,继续双手阖十…… 这,是什么地方? 就衣衣茫然地看着雪白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有的,只是茫茫的白色,望不到尽头,触摸不到任何的事物。 “白色似乎比起黑色,更为妥当,不是?”红艳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吟着阴冷的笑意,一步步向前。 “你想怎样?”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术法更为精进,能在邱泽的眼皮低下创建这个空间且将自己带了进来,除了速度,还需要抓准时机,显然,这两种他都做到了。 堙“怎样,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他眯起了细长的眼帘,看着她面无惧色的望向自己,不禁有些不解,“怎么,难道你不好奇?” 好奇?她不屑地瞄了他一眼。 “竟然你已经把我带来了这,好奇与否,不都得得出你要的结果?早晚都会知道,又何必浪费口舌。”双手不禁拉了拉单薄的衣物,为何这里,倒是要冷上一些? 将其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走至她的身侧,撩起一搓秀发放在坚挺的鼻翼,轻嗅着属于她身上的芳香。 就是这股梨花香味,竟是让自己多年一直牵绊至今。 落雷后来是找到了记载宫史之人,不过,找的却是尸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但是,如此怪异之事,更是使他觉得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否则,怎会所有的证据都被人消除? “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做着奇怪的梦,”柔软的发丝在松开的手指之间轻轻滑落,宛若在风中飘扬的流苏,整齐地飘散,他低低一笑,“梦中有一个人,一直牵动着本王,恍若前世之事,但是本王却寻不到答案。” 做梦?衣衣眨了眨眼,似乎,自己有一段时间也经常做梦,但总是想不起来做过些什么,现在,几乎完全没有做过什么怪异的梦,而且醒来也能清楚记得。 “那与我何干。”她退了一步,不习惯两人间如此贴近的距离。 闻着他身上甜美的胭脂香味,竟会使她有一种迷失自我的感觉,危险!脑海中出现这两个字,便快速地退了开来。 “何干?”大红百花金蝶衣袖一挥,他又往前踏了一步,似乎颇为享受两人一退一进的游戏,“若是与你何干,你的尸骨恐怕早已经风化了,银儿。”眼前的人儿,突然幻化成了那抹梨花带笑的人儿,站在身旁,巧笑倩兮。 什么银儿?衣衣看着他近乎疯狂的眼眸,全身忍不住微微战栗。 “敏赫妖男,你疯了!我是皇妃,即将被赐姓氏的浮云衣衣!”她忍无可忍地推开他贴近的胸膛。 “浮云衣衣?”低喃着,眼前的人儿变成了杏眼怒瞪的皇妃,敏赫一怔。 “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肯定与你的事无关,放我回去,不然,就杀了我!”杏眼一眯,她双手阖十,指尖翩然翻转,看着他褐色的眼眸,心中十分清楚,若不如此,恐怕就要受制于他。 “好一个与你无关,”突然之间,他颓废地取下火红的面具,伸出手,竟是想取下她脸上的白色面具,“竟然你觉得与你无关,那便证明给本王看看!” 面色一变,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翻转的指尖一定。 “傀儡之丝,控!”她大喝一声,因慌忙之中后退,手尖之上只系了一条泛着冷光的发丝,伸延至他的左手。 然而,敏赫似乎不以为意,依旧一步步靠近,在这个没有光亮的地方,是没有影子的,因此,一个简单的傀儡之丝法术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过来。”简短的语句自他口中蹦出,带着魔魅的味道,令人忍不住发颤。 “你走开,别过来!”惊恐地不断后退,她明白,只牵制住他的单手,是无法阻止其步伐的,但他快步跨了过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施展别的术法,只能不停地后退。 幸好这个空间没有任何的障碍之物,于是,她退得很是疾速。 就在她偷喘一口气之时,他忽而绽开一朵妖媚的笑颜,立在前方一动不动,双手阖十,指尖翻腾,艳红的长袍中流窜起一股猛烈的气流,将其胀大,掀飞。 不安的感觉窜过心口,她甫要继续往后退,只觉得碰到了什么,愕然地回转过头,发现身后一堵墙直直地挺在自己背后,有韧性一般的弯曲,竟是将她可以逃跑的三个方向都斩断,只留有一个正面的方向,对着敏赫妖男。 “证明给本王看看,到底,是否与你无关。”一步步踏了过来,他突然语气温柔,暴走在眼眸之中的色彩渐渐静止了下来,伸出右手,缓缓逼近。 证明?怎么证明?她惊恐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系着发丝的手指慌忙一挑。 之见他的左手赫然扯住了右手,不让其伸向自己。 皱着眉,细细的汗水自额际滑下,逃跑之时凌乱的秀发粘在了耳际,很是不适,却又无法分手去剥开,只能背靠着墙壁坚持着。 眼见,他正在往左手倾注法力,想要破解自己的术法,她一急,几乎倾尽了所有的法力在傀儡之丝,放手豪赌! “敏赫妖男,你不要过来!本妃叫你不要过来!”嗓音微微颤抖,双腿发软。 赏月大典之时,自己只忙着打包点心,却是一颗未进肚子,加上现在处于对峙状态,更是全身无力。 “过来!”他突然爆喝一声,左手上的傀儡之丝竟被振断开来。 她绝望地顺着墙徐徐滑下,睁着杏眼,无法相信,自己就要死在这个变态的敏赫妖男手中。 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一手剥开其脑后的秀发,深深地注视着雪白的颈项,他突然解脱了一般地露出一抹微笑。 “就是这里。” 低下头,红润的薄唇印在了她脑后颈项的正中位置,问然万分地轻轻吸允。 被吻之处,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芒,一颗五星烙印赫然显现,带着炽烈的光芒,似要燃尽所有。 “好痛!”全身无力的人儿低低呻吟,只觉颈项后面,有人正拿红鉄印上在面一般,炙热得无法呼吸…… 正文 果真,是你 “衣衣!”一声焦急的呼唤顿时如一道响雷,狠狠地劈碎了整个虚拟的空间,一片片白色的碎片似一月的飞雪,翩飞起舞,在骤然冲击而来的气流之中,化为灰烬。 是谁,好熟悉的声音。 她茫然地睁大眼帘,看着眼前萤光闪亮的小灯笼,突而缓缓一笑,回来了。 浮云邱泽凌厉的双眼如锋利的闪电,直直射向正抱住衣衣亲吻的敏赫,阖十的双手紧紧相扣,青筋爆浮。 就“你对她做了什么!”冰冷的声音中隐隐有着一丝颤抖和难以御制的害怕,若不是害怕自己的术法射去会伤到衣衣,恐怕,早将敏赫射得千疮百孔。 明黄的衣袍在晚风中微微拂动,阴婺的眼眸一瞬眨也不眨地盯着敏赫。 缓缓抬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质问,只是怔怔地看着夺目的紫色星状烙印,唇边露出温暖的笑意。 堙果真,是你。 “银儿,你果真是银儿。”低喃着,他再次低头俯身吻上了前世烙下的烙印,是那般的神情,那般的眷恋不舍。 又是银儿,疯了吗?衣衣挣扎着,却是敌不过他的力道。 “邱泽!”害怕地朝他伸出手,却见他突然之间如化石一般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惊愕万分地睁大双眼。 “你叫她什么?”面无表情,浮云邱泽竟是一步步地跨了过去,脚下,一个个萤光照耀的灯笼与夜明珠,被踩得只剩一团白色的粉末,徐徐被晚风吹散,恍若没有存在过一般的虚无。 “她,是我的银儿!”轻轻地,艳红的唇角荡开一抹深深的笑意,仰起头,以着胜利的姿势望着他,敏赫双手一环,将蹲在地上的人儿扶起,动作温柔得如同那是一个易碎的花瓶。 纵然自己记不清结局如何,纵然自己不明白为何两人以如此的方式相遇,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他的! “你的银儿?”浮云邱泽冷笑,指着衣衣问道,“你怎不问问她承认不承认是你的银儿?自出生,她便属于朕,是浮云衣衣,而不是你的银儿,敏赫王爷,做梦,也不该带到现实中来。” “银儿?”敏赫低下了头,望进她满是疑惑的目光之中。 “什么银儿,我是皇妃!”用尽所有的力气,她推开了他的手臂,用力朝着浮云邱泽的方向奔去,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疾奔而去,在她落地之前接住,一个转身,将娇小的身子稳稳地抱入怀中。 掠过的视线惊讶地发现她颈项后的紫色烙印,眼神一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衣衣,你没事吧?”轻手拂开她面颊上散乱的秀发,手指轻微颤抖,紫色的眼眸竟是闪过一抹深不见底的痛楚。 没事才怪,她瞟了他一眼,还好接住了自己,不然,等下回去就揉烂他的俊脸。 “我饿了……”轻声呢喃,很是无辜地开口。 “……”微点下颚,很是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等下回去随便你吃。” 始终沉默站在一角的敏赫微敛眼帘,不明白为何她明明是银儿,非要说自己的衣衣,即便,她用此身份活了二十年。 今晚,终于证实了,梦中所有的事,都是事实,他是轻音,三十年前战无不胜的轻音将军! 难道,银儿也如同自己这般,想不起前世? 他抿紧艳红的唇角,轻步走了过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6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不顾浮云邱泽和衣衣防御的目光,轻声道:“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是轻音,是你的轻音哥哥。” 脑海中飘过一丝片段,快得她无法捕捉。 张了张口,第一次面对敏赫妖男如此温顺的一面,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现在没有前世的记忆。”出乎意料的,邱泽突然间冷冷地开口,阴婺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称自己为“轻音”的敏赫。 “你知道她的前世?”恍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敏赫脸上出现惊喜之色,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衣衣的前世。 如此一来,衣衣就不会不相信自己了。 他们,在说什么?她迷茫地望着两人,什么前世,什么银儿的,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飘来的幽魂,不知道说出来他们可是会吓一跳? “朕清楚她的前世,更清楚你是何人,”目光如炬,浮云邱泽的嘴角晃上一抹尖锐的笑意,“一百多条性命就丧失在你的手中,你说,朕清楚,还是不清楚?” 按住怀中欲仰起的头颅,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冰冷的面貌,只因心底的恨,从未抹去,自心传至眼,向来镇定异常的他,竟是一点点开始出现裂缝,泛冷的嘴角出现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恨意。 脑海中迅速地回忆,敏赫突然面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你是……” “没错,我是炎熙……”声音尽量泛柔,他垂下眼帘,看着被按住不动的人儿气氛地咬着自己的臂膀,苦涩一笑,“是你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是银儿的新郎,是被你杀害其百口多人性命家眷却东奔西逃的炎熙,亦是想要你命的炎熙。”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轻音,炎熙? 咬了半会,邱泽竟是不吭一声,衣衣也咬得无力了,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发的迷茫。 难道,还有其他的幽魂附入两人的身体不成,否则怎么说的话都是自己听不懂的? 但是,头怎么越来越疼,轻音,炎熙,轻音,炎熙,轻音,炎熙……这四个字如鬼魅一般的缠住她不放,深入脑髓,痛至每一神经。 “没想到,在找到银儿之时,亦会碰上你。”敏赫突然沉下脸,多年的宿仇,又启是现在能够化解的。 上一辈子是敌人,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敌人。 “我,又如何想到……”浮云邱泽突然苦涩一笑。 “好痛!”捂住头的衣衣猛然之间似发了疯大声喝斥,软弱无力的身躯猛然用力扭动,仿佛有虫子在头颅之中钻动,无法御制。 “衣衣!” “银儿!” 两人同时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只见她额际一朵天籁花的图案在缓缓呈现,突然之间,一丝丝裂痕在图案中伸延…… 正文 落逸的出现 暗黑的夜,清风即起,饶是十五的月亦是水中之镜一般,出现了点点斑驳的裂痕,阴云随风而远,整个大地瞬间膛彻明亮,宛若白天。 没有察觉到异样的两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衣衣头上的印记,那丝丝裂痕,诡异得如同了有生命,缓缓地,蔓延,而她全身几乎抽搐地抱在一起,厉声哭泣。 “好痛,好痛!”脑中空白一片,她几想宣泄剧烈的疼痛,却奈何如何也摆脱不了。 “衣衣!”浮云邱泽抱着她,用力地按住娇小的身躯,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使其伤了自身。 就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当时只下了一个烙印,额头上的,是什么印记?敏赫桃色的脸已然苍白。 “时间还未到,你们为何要强行开启她的记忆……”风一般温柔的声音轻轻飘散开来,在骤亮的大地带起一股温暖的风,驱赶着夜晚的深冷。 浮云邱泽和敏赫一怔,看着周围,哪里有半个人影? 堙然而,怀中的衣衣却是突然停止了叫唤与挣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眼帘轻阖,汗湿的脸上透出一抹粉红,唇瓣呢喃了两声,竟是徐徐进入梦乡。 “是谁?”敏赫只觉得这语调异常的熟悉,却硬是想不起来,突见地上硕大的影子,猛然抬头。 只见六只白鹤阵列成三角,整齐地挥舞着翅膀,在夜空之中,仿佛自月亮上徐徐飞来,坐在前列白鹤之上的一人白衣飘飘,腻着皎洁的月光,竟是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浮云邱泽也察觉到了异样,在抬头的瞬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喜怒哀乐不同的夹杂情绪,仿佛已经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出游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回来了。”白衣男子柔柔一笑,单手轻拍白鹤的冠花头顶。 领头的白鹤低鸣了一声,温顺地辗转翅膀轻轻掠下,两爪轻轻着地,待到主人下去,又展开翅膀掠上了空中,与伙伴一同飞离开来。 “你是,国师?”敏赫突然想起母后曾经说过,国师喜穿白衣,且风姿卓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要一见便知。 白衣男子微垂星目,不扎不束的黑发随风而散,微微点了点下颚。 “敏赫王爷。” 敏赫一惊,没想到此人竟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这么多年过去,当年为年轻男子的国师,现今仍然一副二十岁的模样……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银儿,他回过神,细长的眼眸闪过一抹担忧。 “皇上,让臣看一下皇妃,如何?” 国师轻跨一步,白色的衣袍飘逸而舞,带起阵阵冰凉的薄荷气息,朝着衣衣的方向轻扑而去,引起梦中之人轻声呢咛。 眉尖一撅,浮云邱泽点了点头,垂下的眼帘并未看向从未见过的国师,而是静静地注视着沉睡中的人儿。 额上,天籁花的图案时隐时现,泛着清亮的白光,裂痕奇迹一般的停止了蔓延。 然而,国师却并未看向天籁花的图案,而是一手撑起了衣衣的头,看向她颈项上的紫色烙印,俊朗的双眉微微皱起。 “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叹了口气,转而将手轻触其额上的印记,“是后面的灵魂烙印开启,所以才会触发御魔封。” 果真是御魔封!浮云邱泽紫色的眼眸闪过了诧异,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清朗的面容。 “你为了衣衣,逆天行事?” 御魔封,此为天人仙术,用此术者,除了会消耗大量的法力,同时,还会减少寿命,减少的寿命视修炼之人法力来消减,此术可压制人类的记忆,即使在梦中回忆,醒来也会忘记。 国师突然瞥向他,微微一笑,似清晚的柔风,使人无法厌恶。 “只有如此,我们才可以再见到她。” “你……”薄唇轻扯,说不出只言片语,明明,他的话是对的,然而,却终究无法说出些什么。 我们?敏赫的目光一闪,御魔封他倒是没有听说过,可听国师的语气,仿佛对衣衣的前世颇为了解。 “待我封住她的记忆吧,现在还不是开启的时候。”国师触在她额上的手突然亮起泛白的光。 似是呼应一般,天籁花图案本是弱下的光芒突然绽放光彩,红橙绿三道色彩竟是如花蕊一般地徐徐展开,泛着白光的花瓣诡异地萦绕着花蕊轻轻转动,先是慢,而后越来越快,花瓣逐渐地包裹住花蕊,消隐在她的额间。 “银儿没事吧?”敏赫上前一步,见额间的印记消逝,也不禁松了口气。 听到他口中“银儿”两字,国师一僵,愕然地回头看向他。 “你,也想起来了?”他只知道轻音的转世会随着银儿灵魂牵动而变动,没料到,这么快,敏赫王爷会记起前世之事,但是对于自己,仍旧是今世,他苦涩一笑。 “没有完全想起。”敏赫轻轻摇了摇头,对着不知是敌是友的国师,戒备地望着他温柔的眼眸,恍惚间,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便是了……”国师了然地点了点头,否则,他应该知道自己是谁,而不是用陌生的眼神望着自己。 浮云邱泽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面色转而冰冷。 “你此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她,或者他,还是我?”没有指出是谁,但他清楚,在此人的心中,一定明了自己的含义。 为了谁? 国师仰起头,看着十五的月亮又恢复了如往的皎洁明亮,一尘不染,刚才斑驳的裂缝仿佛只不过是个幻像。 清晚的风,掠起了他乌黑的长发,露出一张脱俗的绝美容颜,容貌如画,肌肤之上隐隐有光泽流动,迎合着皎洁的月光,越发晶莹,眼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色彩的光芒,指指凝视着苍穹。 “因为,我是落逸,”他淡淡地道,“并不为了任何人,只因为我是落逸。” 草丛之中,莹白的灯笼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瑕白,温和,但却温暖不了三人冰冷的的面容。 --------------------------------------- 今日继续五更,2点一更,4点一更!~o(n0n)o 正文 是敌是友 “皇上!” 戴着斗笠的黑色身影自空气中遁现,木叶见到他平安无事不由松了口气,却瞥见昏睡中的皇妃面上一沉。 “衣衣没事,木叶,你先带她回去。”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之人交到他的手中,浮云邱泽见敏赫朝前走了一步,不禁面色一冷,他终而停住了步伐。 自己并不是他们两人合力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是敌是友都份不清楚的落逸,敏赫如墨的眼眸荡上一股复杂的神色,落逸……是前世小时候的玩伴,但长大之后,是否于他有所交集,自己并未梦到,也便是,是敌是友,份不清楚。 就知道皇上定然有其安排,于是也并不多问,抱着皇妃便隐身入黑暗之中。 “此次回来,能呆多久?”浮云邱泽面色缓了缓,无论他此次回来是为了什么,能得到其帮助的人,定然会增加更大的胜算,所以…… “待到履行臣与太皇太后的最后约定……”轻轻捏住衣袖之中的硬物,他脸上多了点复杂的情绪。 堙约定?怎么自己从未听太皇太后提起过?浮云邱泽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三人寂静地相对而站,一人仰望着夜空,两人则凝重着脸望着他。 “你,是不是想问我些什么?”落逸低侧过头,看着一身红染静立旁边的男子,依旧能够感觉到其身上的煞气之重。 这么多年了,他的煞气,还是未能消减么? “本王想知道,前世,我们的结局究竟如何。”抚媚的声调突然带着丝丝无奈,敏赫垂下眼帘,手指摩擦着手中的面具边沿。 这么多年,自己竟是什么也查不到,是谁,在幕后主导这一切? 然而,浮云邱泽脸色一沉,轻哼一声,目光燿燿地直射向他,仿佛,要将其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落逸只是缓缓一笑,指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面色柔和。 “无论前世的结局如何,现在,我们都在同一片月光之下,是缘是孽,就要看其造化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你便会知晓。”说完,若有深意地瞥了邱泽一眼。 其意思亦是要他等待时机了?敏赫不悦地抿了抿唇角,挥起袖摆,带起狂野的风,瞬间将身旁的清风撕成碎片。 “本王现在就想知道,又如何呢?”勾起艳红的唇,墨色的眼眸转入褐色,双臂一展,火红衣袖之上的金蝶振动着翅膀,徐徐飞出,在皎洁的月光之中,撒下零星的金色星光,美丽异常。 浮云邱泽冷冷一笑,似是嘲讽他的不自量力,然而,紫色的眼眸却是暗自注意落逸那边的动静。 “恕臣,不能告知。”依旧春风一笑,他背过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没想到他竟是不把自己的威胁当做一回事,细长的眼眸一眯,双袍挥舞,在骤风之中,金色的蝴蝶蜂拥地朝着白衣男子的方向飞掠而去。 比起上次与衣衣对战之时,竟翻多了两倍。 不要说是炸死人,便是把整个若轩园炸得一干二净也不为过!浮云邱泽脸色一变,刚欲施展法术,突瞧见白色的身影很是轻松地停住了脚步,缓缓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就让他见识一下,国师的法术,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然而,落逸面不改色地望着飞扑而来的金色蝴蝶,眸光淡若无波的湖水,清淋,透明,又似大海般一望无际。 没有预想中爆炸的声响,金蝶突然如被什么包裹住了一般,在空中慌乱地挥动着翅膀,却碰到透明的阻碍,所有的蝴蝶被聚集在一起,成了原盘的形状,缓缓上升,直到罩住月亮,猛然“轰”的一声,全数炸了开来,在皎洁如纱的月光之中撒下了细细的金粉,伴随着清风,柔柔的向周围散落。 敏赫甚至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呆在了原地。 “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我,敏赫王爷,”落逸柔柔的声音随风飘来,竟是格外的冰冷,“若真有,那人,也不会是你。”语气中,突兀地泄露出一丝怨恨之气,又被温柔的笑脸给掩盖下来。 点点金光飘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之上,又随即被一阵清风拂了开去,衣袍,仍旧一尘不染。 “你是在暗示朕,即便是朕,也不能命令你吧?”浮云邱泽玩转着不知何时从衣衣手中拿过来的夜明珠,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 落逸倒是突然一呆,沉默了片刻。 “臣,只做认为是对的事,否则也不会逆天而行,无论你是炎熙,还是皇上,对于落逸来说,都不重要。” 也便是,谁也不帮了?浮云邱泽似乎很是满意他的答案,水润的唇勾起温暖的笑意。 “国师,欢迎你回来。” 变脸的速度之快,就连敏赫都不禁咂舌,然而,自己的怒气却是无法发泄,在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之时,终于明白,自己的性命等同于蝼蚁。 “欢迎他回来?即便,他回来会夺走你的凤福,你也欢迎?”重新戴上火红的莲花面具,敏赫抚媚一笑,似乎参透了些什么。 霎按那之间,气氛再次凝重,空中的风,突然之间静止了下来。 落逸的眼眸闪着琉璃细腻的光泽,含笑不语地望着浮云邱泽,似乎也在等着他问自己。 “国师,你会吗?”淡淡地开口,然而语气中有着一丝紧张,如同被拉直的绳索,紧绷而微颤。 “洛桑国的凤福,”落逸轻轻摇了摇头,“臣是不会带走的。” 敏赫凌厉的眼眸闪过寒光,如果不是,那么,他此次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竟然是两不相帮,亦不是为了凤福,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回来? “朕,替洛桑国多谢国师!”缓缓松了口气,浮云邱泽面上含笑。 背过身,白色的身影轻轻踱了开去,踩在柔嫩的草地上,发出“莎莎”的清脆声响。 “或许,以后会恨臣也不一定……” 柔柔低低的声音,似风吹过,在空旷的草地上转而即逝,宛若只是一股幻觉,然而,站在原地的两人,竟是疑惑地望着他消逝的背影,一动不动。 ------------------------------------------ 今日之星:wangwang2031童鞋!~o(n0n)o第一次收到钻石,哈哈,俄好高兴,非常感谢!~ 正文 我是你的落逸哥哥 在第一缕阳光之中睁开了双眼,她习惯性地摸向身旁,被褥冰凉,不禁一怔,徐徐坐起,看着内殿之中没有半个人影,只得自己起来梳洗了一番。 走到殿门口,除了两名侍卫,其他的人似乎都失去了踪影,一问,才知因为听说罗敷国的公主与皇妃长得一摸一样,所以都跑去看了。 “皇妃,你醒了。”小青抱着一叠衣物小跑过来,奇怪内殿竟是没有半个宫女,听侍卫说起,面色一变,想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 “小青,你那晚看过了,所以不会好奇,她们有好奇心也是应该的,”衣衣毫不介意地挥了挥衣袖,又转而问道,“皇上呢?今日早朝提前了?”算了算时辰,自己似乎并没有起晚,怎么会没有碰到他呢? 就将衣物放入坛香衣柜之中,银色的眼眸有丝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皇妃? 勾引浮云邱泽的命令继续执行,必须在月底前执行。敏赫王爷冰冷的声音徐徐在耳边响起,小青双手一紧,额上突然冒出细细的冷汗。 “你有事瞒着本妃?”衣衣眼角不经意间睨到她苍白的面容,杏眼一眯,徐徐开口问道。 堙“奴婢,奴婢不敢,”低低地回应,她摇了摇头,“皇上今天并未早朝,而是陪岑儿公主游览皇宫去了。”至于皇上彻夜未归之事,却是不敢提及。 岑儿?她想起昨日在宫墙之下攀附在敏赫妖男身上的身影,以及一改温柔面貌拿着软剑竟是想要教训自己的女子。 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鹅黄的衣袖一拂。 “皇妃,你要去哪?等等奴婢。”小青快速将衣柜阖上,小步跟了出去,但是,龙昀殿之外,已然没有了她的身影,停住脚步,转身盈步入内殿。 讶异的小脸,轻轻地,绽起了一朵得意的笑。 衣衣先是朝着正大殿而去,据红公公说是去了百花园,于是自己便又绕了过去,然而,守园的侍卫又说去了大佛殿……如此绕来绕去,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看着威武的宫墙到处都是,若没有宫女带路,便形同进了迷宫,因为自己一般很少去记路。 “该不会真被迷惑了吧?”她低喃着,迷糊地走进一个种满白色花朵的庭院,回过神之时,只见院落之中,除了那条小路,周围,竟是满满地延伸了白色的花朵,连枝头,若不细看,几乎都要寻不到。 地上,被细白的花瓣覆满,轻轻踩上,宛若在二月飞雪的季节踏上了白雪皑皑的地面,虽没有清脆的声响,但柔软的感觉,倒是令她万分喜爱,不由轻轻跳着踩了几下,发出欢快的笑声。 殊不知,屋顶之上,一双琉璃般美丽的眼眸正紧紧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忽然,一阵柔风拂来,院落中的花瓣,无论是地上的,还是枝头上的,盈盈撒撒地飘到空中,跳起欢快的舞蹈。 好漂亮! 小手伸向空中,她看着几片花瓣盈盈落在指尖,鼻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敏赫妖男身上的胭脂味道,香甜诱人,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绽开梨花般笑容的脸一僵,顾不得眼前的美景,便要转身离去。 “皇妃是第一次见到此花吗?”温柔似风的声音柔柔掠过耳旁,伴随着花瓣,轻抚过她粉红的面颊。 不是敏赫妖男的声音。 衣衣偷偷嘘了口气,愕然地转过身,看着空寂的院落之中没有半个身影,不由一怔。 “是谁?”她呐呐地开口,奇怪自己怎么老是碰到这些怪异之事。 雪白的身影飘飘逸逸地踩着屋檐飞下,如雪中的天人,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好漂亮!衣衣此时只能找到这个形容词,看着男子如画般俊美的容颜,竟是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言语都无法比拟。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妃?”不知不觉的,她没有对他用“本妃”的尊称,总觉得,眼前之人,熟悉异常,却又很是面生,但依旧能使自己对其有着深深的好感。 “昨日,皇妃在臣回来之际晕了过去,不知皇妃可是记得?”他淡淡地抬眉一笑,接过空中飞落的白色花瓣,递到她的面前。 俊朗的容颜,纯净入水,不带任何的杂质,宛若一眼,便能将其透彻。 低下头,她伸出手,当两指捻住花瓣之际,指腹碰触到他润滑的手掌心,不由轻轻颤抖,熟悉的感觉灌满全身。 “你……”她呐呐地开口,恍而又发觉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慌忙缩回小手,垂下眼帘望着之间上那一点白,柔柔的,嫩嫩的,仿佛只要一掐,便能断成两瓣。 昨夜……她的记忆只到浮云邱泽接住了自己,便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偶尔,恍若有一阵温柔如风的声音略过耳畔,还有一只暖暖的手碰触自己的额头,说了几句,然而,自己倒什么也听不清楚,之后,便陷入了无限的黑暗。 “你是谁?”她猛然之间抬头,目光无限好奇,桃型的小脸带着丝丝粉红,如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望着他。 是谁?是谁?他空明的眼眸浮现一丝苦涩,然而,嘴畔,依旧荡起柔柔的笑意。 “你不好奇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反而好奇我是谁?” 衣衣皱了皱眉,突然发觉自己有点弄不清楚他说话的方式,一般不都是有问有答吗?为何,是反问?而且还一击即中。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再告诉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不可以吗?”她眨了眨眼,撑起手掌,吐出一口幽兰之气,掌心中的白色花瓣飞离掌心,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悠然落在地上的同伴之中。 “我?”他忽然上前一步,掀长的手轻轻抚上她勺后的秀发,熟练的动作,仿佛已经如此碰触无数次,“我是落逸,我是你的落逸哥哥。”眼帘一垂,思绪万千。 --------------------------------五更完毕!~(让落逸迷死你们!) 正文 我喜欢你 身形一顿,娇小的身影僵立不动,她睁大了杏眼,看着他优美的轮廓在眼前不断扩大,乌丝在温柔的碰触之下,心中突然洋溢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 白色的衣袖伴随着清风,不时柔柔地擦过脸颊,恍惚之间,闻到一股清凉的薄荷香,不同与浮云邱泽的奶香,更不同与敏赫妖男的甜美清香,清凉的气味仿佛能消去世间所有的味道,淡雅清香。 “我的,落逸哥哥?”不知不觉随着他的话呢喃出口,她仰起头,眼瞳之中倒印着他绝美的笑容,温温的,高雅优美。 “若你想称呼我为国师,亦可。”他含笑点头。 就国师?迷茫的脑海中突然亮起一片橙色的光芒,衣衣讶异地张开了小口,国师,不就是太皇太后生前口口声声称赞的国师?亦是卦出“凤福”之人,也便是说,自己的身份,是他所给予的。 “国师?落逸哥哥?”她突然之间不明白两者有什么关系,为何,堂堂洛桑国的国师会让自己称呼他为落逸哥哥?两人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 落逸被她迷茫的可爱模样逗笑,轻轻拉扯两下发丝,宠溺的眼神中温情洋溢。 堙等了这么久,小人儿终于长大了…… “你喜欢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可是,若是称呼国师为哥哥,有点奇怪……”衣衣忽见一朵花瓣漂落在他的头顶之上,没有多加思考,踮起脚尖,拂落了那片花瓣。 自然而然的动作,她却呆住,好似,以前,也有过如此,但是,为什么自己什么记忆也没有? 他却很是适应的模样,也不觉得突兀,拉其小手走入花树之中。 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衣衣惊讶地发现,外面看着长得密密麻麻的花瓣,在树枝里面,竟是别有洞天。 整颗花树,如同一个圆罩,里面不似外面的繁密,除了主干,分节的树枝如同柳树的纸条一般细小且缠绕着生长,而白色的花朵,便是延着纸条开放,所以在外面看来,会看不见树枝。 走到中间的石桌边坐下,提起茶壶,倒入两杯温热的清茶,将一杯放置她的面前。 “我本便是你的落逸哥哥,国师,也不过是世间所给的称谓。” 流云行水般畅然的动作,温暖的笑意,令衣衣忍不住直直地望着他闪耀着琉璃色彩的眼眸。 “怎么好像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开始?”皱皱眉,她轻叹。 此男子有着很强的法力,竟是让自己撤下了所有的心防,意识虽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迁移。 衣衣强制将目光从他脸上撤离,转向圆罩型的花树。 即便是树的中间,也落满了一滴的花瓣,无论是往上看,还是往下看,到处都是雪白的世界。 “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至始至终,我都是你的落逸哥哥。”他依旧春风一般地笑着,白衣轻拂,圆罩型的空间,竟然吹起细细的风,树上白色的花瓣飘落的更为细密。 好像下雪! 衣衣兴奋地站起身,伸开双手,望向树顶。 每次腊月下雪,邱泽都不许自己出去玩雪,因为他怕冷,所以都用厚厚的被褥裹着,自己被他当成暖炉一般的抱在怀中,每次看到从外面玩雪回来的宫女都很是羡慕。 现在,自己竟是也能体会到飘雪的感觉。 开心地咧开唇角,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国师,说不定真的法术很高强,竟是能读懂自己的内心。 “那以后我便叫你落逸哥哥好了,”她开心地旋转着,又忽然停住脚步对着他说道,“不过,你也不能叫我皇妃,要叫我衣衣。”这是第一次,除了对邱泽之外,她所能允许如此称呼自己的人。 “恩,那便叫你衣衣。”他嚼着两字,面容顿时一亮,点头应允。 不知为何,他无论是动作还是言语,总是能给自己舒心的感觉,衣衣怔怔地望着他。 “好像,真的前世认识过你。”脱口而出之后,她反而尴尬地笑笑,前世,又有几个人相信?若不是自己经历从二十一世纪到现代,恐怕,自己也不会相信。 落逸神色一滞,俊美的容颜宛若陷入了远久的回忆,静静地,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儿,不同的面貌,唯一相同的,还是那抹梨花笑颜。 “你就当我胡扯。”脸一红,衣衣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忽然自回忆中清醒,他缓缓摇了摇头,“前世,我们真的认识。” 没料到他会说出此话,她猛然抬头,对上他拥有着琉璃色彩的美丽眼眸,一时之间,心口有什么鼓动。 “噗哧!”捂住小口,她笑得分外开怀,如梨花一般的清丽绽放,可爱又柔美。 反倒是落逸有些蒙住了,呆呆地望着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引得她笑得如此开怀。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正色地看着他,她突然道。 奇怪?撅眉,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并未觉得任何不妥,言行举止也算正常,到底哪里奇怪? “你是唯一个赞同我胡言乱语的人。”虽然自己胡言乱语并不多。 落逸恍然大悟,感情她以为自己是在与她一样胡言乱语,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与她解释,她现在能遇到自己,完全是因为前世? 风起兮,别离愁,风落兮,故人逢,若问今生来世,命里本是遥无期,奈何逆天守故里…… 恍惚之间,脑海中竟是记起两人轻抚琴泫随曲而唱时悠闲自得的情景。 “不过,我很喜欢你,”她走上前,学着他刚才碰触自己发丝的模样,轻轻地顺着他脑后的不扎不束的黑发,“落逸哥哥。” 做着的身影刹时定在石桌前,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笑颜,仿若,五十年的时光,不过都是顷刻的功夫自指尖消逝。 他从未离开过她,就如同,她从未离开过他。 “我喜欢你。”以为他没有听到,衣衣再次强调。 正文 吃醋的浮云邱泽 落逸恍然间清醒了过来,俊颜浮上一层惊喜,刚伸出双手,察觉到一丝冰冷的气息,目光一转,便看到站在白色树枝口处一脸铁青的浮云邱泽。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衣衣讶异浮云邱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欲冲过去拉住他的手。 一个女子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咦,好漂亮的花树,皇上,岑儿能进去看下吗?第一次见到如此形状的花树呢。” 就是她!衣衣想起那日夜晚敏赫与其粘在一起的片段,当着落逸的面,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地转过头,看了眼白色的身影。 然而,浮云邱泽此刻的面色更是阴婺,走上前,看着桌子上的两杯热茶,沉默不语。 “原来里面别有一番洞天,”岑儿举步走了进来,看见里面的两人,也不禁楞了一下,“衣姐姐,你也在啊,都不告诉岑儿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咦,这位是?”她瞟见衣衣身旁的挺拔身影,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圆,世间美男无数,倒是没见过如此出色的男子,只怕,世间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他媲美的男子。 堙面色闪过一丝狂喜,刹那又镇定了下来,款步走到衣衣身旁,故意想让男子看到两人一摸一样的容颜。 然而,落逸竟是当她做透明人一般,朝浮云邱泽微点头。 “臣参见皇上。” 太皇太后曾下过宣召,国师可不必对任何人行以大礼,所以,他自不必跪在地上行礼,只稍打声招呼便可。 “国师一大清早真是好兴致,”看着圆罩内的花瓣飞舞,浮云邱泽伸出手,看着落在掌心的花瓣,眼眸紫色深邃,“不过,请皇妃喝茶赏花,似乎,还是要避嫌。” 天籁花!此花一年四季三季花开,适合南方的温热气候,然而,落逸竟是把天籁花移栽在皇宫之中,这个冬夏分明的地域。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而且,花种似乎被重新栽培过,否则,绝对不会出现圆罩的形状,香味,也淡了许多,或许,是为了不让别人闻香而来吧,恰恰,自己刚才与罗敷公主经过之时,竟是闻到了这阵花香,当踏入院落看到天籁花开满一院,差点站不住脚跟,听到熟悉的声音竟然在附近,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没想到,她,正在于落逸告白。 “我喜欢你。” 轻柔的四个字,如最锋利的匕首,直直他的心房,疼得难以呼吸,宛若每吸入一口气,全身便如被利刀一刀刀割过。 刺目耀眼的笑颜,曾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梨花笑颜,此刻是为了他人而绽放。 她,可是明白这四个字的意义?并不是像喜欢一条小狗那般简单。 “避嫌?”衣衣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有什么可避嫌的?你跟我一起的时候怎么不避嫌?” 浮云邱泽自持镇定的脸铁青一片,她到底明不明白,在自己面前袒护另一个男人,会有怎样的后果? “衣姐姐,”本见无人理会自己,岑儿故意掩嘴一笑,扯了扯她的衣袖,“避嫌指的是与丈夫或有婚约的人以外的人在一起时,要有第三人在场。” 也即是说,自己与他有婚约,所以不必要避嫌了?衣衣了然地点了点头。 然而,气头之上的浮云邱泽只是冷冷一笑。 “看来,爱妃似乎很喜欢呆在这里,连‘避嫌’两字都可以放在一边。” “邱泽,你不要话里带刺好不好?”歉意刚刚萌芽,被他一袭话有瞬间枯萎,衣衣杏眼怒瞪,“一大清早你吃什么火药了,落逸哥哥又不是外人,在一起需要避什么嫌。” 况且,他都说是哥哥了,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落逸哥哥?”浮云邱泽咬了咬牙,看着一脸淡然的落逸,“你告诉她了?” 白衣飘飘,捻起一杯茶,他轻缀一口。 “臣好像不需要向你报备私人的之事,皇上,你该明白,臣昨日所做之事,皆为了什么,又怎会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到此话,浮云邱泽松了口气,的确,若是他现在告诉了衣衣,那么,昨日也不会帮她重新封印记忆,是自己多疑了吗?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衣衣实在听不懂他们的话,就像昨天,听不懂邱泽和敏赫妖男说的话一样。 “臣姓氏千鹤,字落逸,皇上也是昨日第一次见到微臣,所以,没想到皇妃会知道微臣的名字,所有有些好奇。”落逸看眼尴尬的浮云邱泽,莞尔一笑。 真的是这样?衣衣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落逸的话可信,也便不去追问了。 但是,总觉得今天的邱泽有些怪异。 “这是什么茶,好香,国师,岑儿也可以喝吗?”好像没有注意三人的气氛,岑儿拿起衣衣那杯喂喝过的茶闻了闻,双眼一亮。 淡淡的茶香,却是与平常的上等清茶香气完全不一样,透着一股来自土壤的清馨气息。 温和一笑,点了点头,落逸不知从哪又变出两个杯子,倒入半杯,放置石桌的两面:“请用,这是天籁花茶。” 浮云邱泽面色一变,走到石桌旁坐下,捻起一杯,眼眶微湿。 他记得,银儿曾说过,若是天籁花能制成茶叶,定要先给自己先饮上一杯…… “她以前跟我说过,此茶,只想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喝。”落逸轻语,转着茶杯,似乎陷入了沉思。 只想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喝?浮云邱泽浑身一振,怔怔地望向衣衣,为何,此茶会在落逸的手中? 衣衣小抿了一口,天籁花?好美的名字,可是,这股香味,怎么与此树上的花味一样? “天籁花,是什么花?”她茫然地开口。 坐着的浮云邱泽与落逸皆是一愣,两人互望一眼,或是沉默,或是将目光撇向别处,脸上,都有着一样落寞的神色,多年还未愈合的伤口,又缓缓扩散开来…… 天籁花……她已然忘记了……就连他们,也忘得一干二净…… 正文 我该拿你怎么办? 喝完沉默的茶,衣衣便随着浮云邱泽回了龙昀殿,而岑儿竟是缠着落逸教她制茶叶,于是,周围倒是静了下来。 一步一步,她小心翼翼地踩着前面的步伐前进,不明白为何今日的浮云邱泽一反常态地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向来当作乐趣的他,今日倒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模样。 “你,”明黄的背影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紧跟身后的娇小身影,她正在揉着自己的玉鼻,本是冰冷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了她一眼,“走路怎不看着点路,怎么,看到美男眼睛都长到脚上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停下来。”埋怨地瞪着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正常了。 就美男?难道,他是在嫉妒落逸哥哥的美貌?不过也对,若是有个仙女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定自己也会想要抓破她的脸。 衣衣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还真是邪恶。 “怎么今天会去到国师的院落?”浮云邱泽抿了抿唇,看着她通红的鼻头,反而冷冷一笑。 堙自己还没问他为何要陪岑儿一起逛皇宫呢!她故意装做没听到,越过比自己将近高出两个头的他便要走到前面。 最近的十年,他就像吃了激素一般的疯狂长个,现在,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小孩,衣衣无奈地想。 “爱妃,你想走哪去?”一手简单快速地提起她的衣领,实在无法想象在众人面前端庄有礼,在自己面前却有着一副孩子脾气的人,就是她,浮云邱泽叹了口气,将提改成抱,掰过她转向别处的脸,一脸严肃地望着娇小的人儿。 “当然是回龙昀殿啊,”她气愤地咬了咬牙,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抓上来,“浮云邱泽,本妃还没问你怎么与岑儿走到一起,亲昵地逛皇宫,你就责问本妃为何去到国师的院落,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说到亲昵,她还记得岑儿那一声“皇上”是如何的腻耳。 “岑儿公主既然来玩,我只能作陪,更何况,一大清早她就跑了过来,我看你在睡觉,就不忍心拉你起来,只能陪着她到处乱走。”说到初衷,岑儿来找的人,可是她!头疼地皱皱眉,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倒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7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她误解。 到底,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来找我一起逛皇宫的?”尴尬地开口,衣衣脸一红,嘴角微微抽搐两下。 “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有那闲功夫陪她?”若不是昨日她头疼昏倒,自己说不定还真任由岑儿公主将其叫起来,浮云邱泽冷冷地瞪她一眼。 “咳!”转过头去,绞着手指,装做一副看风景的模样。 奇怪,明明是自己在质问他,怎么情况反过来了?好像他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似的。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会去国师的院落。”某人似乎对此事颇为紧追不放,一脸不悦地盯着目光四处游移的人儿,再次掰回她的小脸。 桃型的小脸顿时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她忙摆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 忽然之间,又想起昨夜之事,脸色一黯,就在他欲再开口提问之时,她小声说道:“邱泽,你觉得岑儿公主的为人如何?” 不明白她为何由此一问,沉下脸,他停下了脚步。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垂下眼帘,她默不作声,黑色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忧虑,一手轻轻抓住他的衣领,仿佛会消逝在自己面前一般,力道越抓越紧。 “没什么,因为她的面貌与我的一样,所以想问问你的想法。”她苦涩一笑,害怕他看出些什么,双手一圈,抱住其颈项,将头靠在了有些纤弱的肩膀之上。 直至没有感觉到浮云邱泽目光中赤裸裸的怀疑,才徐徐吐了口气。 鼻翼之间,满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奶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只要在他的怀中闻到这股味道,总是想睡觉,有着奇怪的安定感。 “即便全国的女子面貌与你相同,我也能一眼便认出你来。”他低声道,大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紫色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颜色,即便不说,也能猜到,她有事情隐瞒着自己。 “为何如此肯定?”衣衣轻笑,晨间的清风拂来,满是清爽,连带脸上的笑,都染上了轻快之意。 看不见她的容颜,却能感觉到语气中的笑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不由也咧开了唇。 “整个洛桑,有几个人能将皇宫搞得鸡飞狗跳?而且宁愿不要皇妃的位置想要爬墙出去?”说到此,捏着她脸的力道又用上一分。 不满地拉开他的大手,虽是眷恋其指腹上的冰凉,但也不想任由欺负。 偷偷拉过他一根发丝用力一扯,很是满意地看着发头垂落,她似乎心中舒服了一些。 “不过,邱泽,你还是要小心她。”口气一沉,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清爽的声音略微低沉。 “邱泽,你相信我吗?”小心翼翼地开口,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相信,但是,那日,木叶也在,为何竟不见他提起? 搂住娇小身躯的手一紧,宛若寒冰的脸只是紧抿的薄唇,未出一语。 突然之间,他加快了步伐,朝着龙昀殿的方向疾奔,怀中的人儿就像没有力道一般并未使其速度减慢,不消眨眼的功夫,已入了内殿之中。 将她放了下来,回头对着呆立一旁的宫女们冷声喝令:“全部给朕退下。” 刹那间,多年前大象踩死蚂蚁的一幕再度重演,宫女们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小青银色的眼眸讶异地看了一眼茫然的皇妃,也随即出去,最后一个小宫女还不忘轻手踮脚地关上了殿门。 “告诉我,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扣住其的下颚,不愿她再次躲避,紫色的眼眸有着一抹坚定,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的眼眸。 “岑儿,好像与敏赫有瓜葛……”无奈地吐出了隐瞒在心中的话语,她扯了扯唇。 -------------------------------------- 正文 浮云邱泽是笨蛋 “岑儿,好像与敏赫有瓜葛……”无奈地吐出了隐瞒在心中的话语,她扯了扯唇。 浮云邱泽突然之间吐出一口气,走到檀木椅上拂袍伸腿而坐,仰头看着殿梁一眼不发,宛若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衣衣面色突然一片苍白,他不相信自己! 低下头,见鹅黄的群底沾染上细细的泥土,估计是刚才在国师的院落不小心踩到的,一院的天籁花,除了一条鹅卵石小路,其余皆是红色的泥土。 就在走衣柜旁,拿起一件裙子正待更换,瞥见里面的盒子,一怔,打开来,红色的肚兜依旧放在里面。 原来说是要帮自己选肚兜,却是将此事望得一干二净,且,昨夜他问自己的话,竟是没有在问,求婚?还是在闹着玩?越想越是头疼,干脆盖上盒盖放入柜子之中,走到屏风后换下衣物。 “邱泽,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逗你玩?或者是觉得我在嫉妒?” 堙一身柔白的流花双摺裙将玲珑有致的身躯忖托的如同一朵甫待盛开的白莲,纯净优雅,迈开金莲,徐徐走到他的面前,不允许再躲避自己。 垂下眼帘,看着她微有怒意的小脸,一声嗤笑自薄唇逸出。 “若是你会嫉妒也好,”他满脸的无奈,“此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只需将木叶教你的术法练精,其他的不必担心。” “看来,倒是我多嘴了,”黑如宝石的眼瞳一冷,她转过身去,抱起梳妆台上的红色木盒,逗弄着小绿,“你昨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小手轻抚着小绿银色的额头,见它温顺地伸着头,幽幽的绿眼轻眨,心中的怒火绛了几分。 将双腿闲闲地置在椅子之上,他抬帘,继续看着雕龙舞凤的殿梁,紫色的眼眸竟是没有任何的焦距,仿佛,就连他自己都十分茫然的模样,明黄|色的皇袍底软软地垂下,倚在椅中人,多了一份忧郁的气氛。 “昨夜?昨夜是八月十五……”他淡淡地呢喃,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十五人月团圆,或许,是惦念太皇太后了。”的确,深宫之中,真心待他的家人,只有太皇太后,其他的人,都只想他死。 也便是说,因为想有一个家的感觉,所以才会与自己“求婚”? 衣衣按着小绿的手一重,整个银色的小头便被其按入了红色的木盒之中,小绿挣扎着想要伸出头来,奈何,嫩白的手指赌住了出口,它吐着蛇信“呲呲”抗议。 “浮云邱泽,你是个笨蛋。”眼眶一红,她反而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烦躁,明明自己一直都想离开皇宫,离开浮云邱泽的身边,可是,他开口的话,宛若在她的心口剜上一刀,揪痛异常。 “……”抿抿薄唇,收拢长脚,他起身走了出去。 握紧的双拳直到看不见人影的地方,才狠狠地一拳击中了刚刚栽种的小树,刹时,主干裂成两半,徐徐倒了下去。 “皇上,为何不告诉皇妃你早就知道了岑儿公主的事?如此一来,她会认为你不信任她。”杳无声息地立在一旁,木叶脱去了斗笠,看着一脸冰冷的皇上,不禁叹了口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皇上,也难幸免。 “敏赫那边的动静如何?”稳住了情绪,看着手背上被树枝擦过的伤痕,自怀中掏出一张丝绢,甫要包扎,当不经意看到雪白的丝绢上一朵白色的花朵,紫色的眼眸一沉,将丝绢塞入衣袖之中,任由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隐隐作痛。 “已经开始招集人马,恐怕,不久之后便会有异动,敏赫王爷的忍耐似乎快到了尽头,只是罗敷国仿佛还在考虑之中,人马还未调动过来。”木叶将所得情报一五一十地向他禀报。 向来,木叶就是一尽忠寡言的臣子,只要浮云邱泽不想说,绝对不会问到底。 “十三天,木叶,我们只有十三的时间了……”他目光一凌,赫然转向木叶,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用小布包裹着的东西丢给了木叶。 好似早已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木叶连看也未看,径直收入怀中,深沉地点了点头。 然而,突然想到一事,眉心微皱,连着眉头中那条深深的伤疤亦被挤得只见到一条细缝。 “皇上,腊月初一与太皇太后的约定到期,属下便要离开,到时,不能保护皇上与皇妃,属下……”说着说着,看似刚毅的男子反而有些踌躇不安。 浮云邱泽黄袍一挥,制止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语,冰冷的脸瞬间柔了下来,走上前拍其肩膀畅然一笑。 “朕又怎么会不明白,若不是有着重要的事,你亦不会离开皇宫,这么多年,是朕与太皇太后欠了你的,只是,希望以后能够好好补偿于你。”以木叶铁铮铮的性格,恐怕不完成心中之事定然不会安心帮自己做事。 只是,到底是何事,他竟是连自己亦不告诉。 “皇上请相信属下,只要能尽快回来,属下一定日夜星辰赶回。”此去,没有一年半载,亦是回不来了吧,木叶苦涩地牵动嘴角。 如腊月之前不能帮皇上稳定江山,恐自己是没脸下去见太皇太后。 “喔?木叶,究竟是什么事,在十七年前便与太皇太后相约?”十七年,漫长的时间,到底是有何要事能在这么多年后才去办理?浮云邱泽满是不解。 然而,木叶憨厚一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睨了皇上一眼。 “其实,属下也不知是何事,只因师祖十七年前的书信,要属下十七年后去一个地方见他,说是有重大之事,属下不敢违逆。” 原来如此,不过,木叶的师祖,不也就是自己的师祖?怎么算,至少也有上百岁了。 浮云邱泽猛然一惊,脑海中不知为何竟是浮现多年前两位老者的身影,若是他们还活着,估计也有一百多岁了。 点了点龙鄂,浮云邱泽想起一事,转身叮嘱道:“敏赫的事不要对皇妃说,即便问起,只说是不知道便可。” 木叶双手一拢:“属下遵命。” 十三天,十三天之后,又会是如何?他身后一凛,只见一个碧绿色的身影端着盘子,徐徐走来。 是她?浮云邱泽眉尖一挑,忽而冷笑。 --------------------------------------四更完毕!~ 有事先提前更完,谢谢童鞋们的咖啡还有推荐!~o(n0n)o 正文 下药 端着圆盘,小步地低着头,银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圆盘中的碗,生怕药水泼了出来,每一步都十分用心注意着脚下,突见一双金黄短靴出现在眼帘底下,不解地抬头,待看清楚来人慌忙盈腰。 “这碗里的是什么?”眼见木叶闪身而去,浮云邱泽手中的纸扇指着她手中的碗,墨黑的药汁微波粼粼,心生不好的预感。 小青一怔,茫然地低头看着碗,银色的眼眸中隐隐浮动着些什么,但低下的头隐没了一切。 “是昨夜御医给皇妃开的补药。” 就昨夜木叶抱着皇妃回来,见她昏睡,便召来了御医,只说是疲惫过度需要调养身子,于是便开了此药方,嘱咐今日喂药,而一向着手皇妃生活起居的她,刚煎好药打算给皇妃送去。 “补药?”浮云邱泽挑了挑眉,将一根银针插了进去,并未见其变色,脸色稍缓,但见小青由始至终一直都低着头,不曾看向自己,紫色的眼眸微眯,一道电光闪过,他扣住她的下颚往上一带,“莫要装朕不知道你什么人,十多年前饶了你一命,若是你敢动皇妃分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端着圆盘的手微躬,扣紧盘沿,小青本是迷茫的眼眸突然有了焦距,看着面前冰冷的脸,心头一颤,主子的话再次浮现耳边,她咬了咬唇,续而轻笑。 堙“皇上自然是清楚,小青亦感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所以才会在皇妃身边默默地服侍了这么多年,为何会断定奴婢现在亦会向皇妃下毒手?十多年间,无论是何时,奴婢都绝不会手软。”一手端好底盘,一手拉开了他扣住自己下颚的大手,不似以往唯唯诺诺,她仿佛换了一个人,面色镇定自若。 他没有讶异,自那日她来到殿外,与大宫女谈话被自己听得一清二楚,便知道此人心狠手辣。 拍了拍双手,斜睨着她淡笑的脸,大手一伸,将盘中的碗端了过来放在鼻下轻嗅,若不是衣衣坚持要她全盘照料,自己定然是不允小青插手煎药之事。 “此碗里都是些什么药材?”他问道。 “黄芪、党参、甘草、当归、白芍、熟地、阿胶、何首乌、龙眼、紫河车。”将药草清晰地背出,她竟是眨也不眨。 “都是些补气养血的药材,”浮云邱泽点了点头,白皙的脸反而扬起冷笑,“但是,朕也知道药药相克的道理,莫青,这里面,只有你说的几味药?”自己的鼻子一向比较灵敏,对于药草的味道也闻过不少,平日里,她煎的药确实没有问题,但是今日,没有那么简单。 小青依旧面色不变,抬起的眼帘直视尊贵的龙颜,不禁捂着嘴低笑两声,待看到他危险地走上前一步,才止住了笑。 “若是皇上不信任奴婢,奴婢便喝给你看,如何?”抛开了平日中所有的束缚,眉眼之中不乏挑衅的意味。 “喝。”简短说着,手中的碗已然递到她的面前。 自信地接过,她本打算一饮而尽,突然,一只手将碗抢过,目色了然地望着她,这一次,没有扣住其下巴,而是直接捏住了咽喉。 “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瞒住朕?你能下毒,自然有解药,喝完这一碗,不过如饮清水。”清爽的声音转为低沉,似欲爆发的火山,散发出点点火焰。 小青一怔,掏出丝绢擦拭干净嘴边的药汁,竟是当着他的面给自己喂入一颗药丸,唇边绽放出一朵胜利的笑颜。 看着他越拉越冷的龙颜,纵使脖子上的力道加大,她反而笑得越是开心。 “咳,此药丸入口即化,即使不流入咽喉,也能解毒。”被捏得稍微变形的稚嫩咽喉发出沙哑的声音,得意的语气不减。 紫色的眼闪过阴婺之色,收回手退后一步,看着她抚上脖子依旧得意洋洋的脸,不禁暗自咒骂,该死!看来此人比大宫女要有心计得多,自己果真是大意了。 然而,眉尖轻撅,想到了什么,他竟是全身放松地摇着手中的纸扇。 “朕差点忘记了,你的主子又怎么会想要加害于她?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也终究是想起来了些……你不过是想拿她的药当诱饵哄骗朕喝下去而已。” 无论是敏赫,还是轻音,断然不会想要杀了银儿,虽然她现在是他的皇妃。 小青面色一变,没料到他会猜到主子的吩咐,银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浮云邱泽,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终究,对上的只是嘲弄的目光。 “你猜对了,”她咧了咧唇,“这碗药的确是想要给你喝的,但却不是致命的药,还有,主子虽然撤消了命令不杀皇妃,但是,杀不杀,还是由我来主宰,即便,你现在将我杀了,还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什么意思?”握着纸扇的手一紧,目光凌厉。 “以后你便会知道,如何,剩下的这半碗药,你是喝,还是不喝?不过,好像皇上你可没有选择权了,即便不喝,也得喝。”小步迈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碗,伸到薄唇旁边,银色的眼眸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如木偶娃娃一般,只有一个目标,让他喝下这半碗药。 薄唇一抿,铮铮的眸光之中宛若澎湃而起的大海,拍起惊天大浪,然而,终究缓缓静止了下来,他挑了跳眉,反手接过碗,一口直接饮进。 “味道好不错。”轻轻舔舐唇瓣,他低笑。 静静的院落,此刻竟是扬起了一阵清爽的风,将明黄的长袍悠悠拂起,挺拔而立之人平日温润的脸飘上了抹邪肆的笑颜,与敏赫王爷的,倒有了丝相似。 拿着碗,小青猛然低下头转身,朝着原来进来的路出去。 “药虽有毒,但所谓的毒,不过是……”她的声音随风渐渐小了去,到后面,完全覆灭。 不过是?浮云邱泽本是邪笑的脸,缓缓的,撤下了面具,又恢复成一副冰冷的模样。 ------------------------------------------ 今日华丽丽的六更!~童鞋们,作品投票已更新,大家要踊跃参加喔!~o(n0n)o 正文 怪异的夜晚 十五之日刚过,月儿还稍圆,挂在清冷的夜空之中,怪异得没有一颗星星,整个浩瀚的苍穹,暗蓝地罩住了整个皇宫。 一抹梨花般白嫩的身躯悄然来到草地之上,低下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提着的灯笼如萤火之光,微弱地照亮脚下的细密草丛。 “你在找什么?”同样白衣的身影忽然之间出现在梨花白的女子身边,好奇地看着草地上。 “鬼啊!”本来就害怕黑暗的衣衣根本就没有看清来者何人,扯开嗓子便连连尖叫,直到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感觉到温暖的温度,她才徐徐安静了下来。 就清冷的夜晚,竟是吹起了清晚的风,柔柔地掠过她的耳畔,摩挲着稚嫩微凉的脸颊,带起一股暖意。 “吓到你了?”大手的主人略微抱歉地松开了手,“只是见你一个人偷偷半夜跑了出来,怕遇到危险,才会跟在你的后面。” 熟悉的语调和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她惊喜地转过身。 堙皎洁的月光之下,黑发如墨,白衣似锦,绝美的容颜上琉璃般闪耀着光彩的明眸正神采奕奕地俯头看向她,唇畔,似乎是永远都带有那么柔和的笑意。 “国师?”诧异地张口,见他失落地抿了下唇,慌忙改口,“落逸哥哥。” 绽开一朵梨花般的笑容,很是惊讶能这般快地又见到了他,而且,似乎在深黑的夜有个信赖的人在身旁也不错。 若不是浮云邱泽说今夜有事要办,自己深更半夜也不能偷跑来若轩园,即便木叶师傅有可能跟着自己,也不会出现,因为,他向来神出鬼没,只要不吓自己都不错了。 “你在找什么?找到那么入神,我跟了你一路都没发现。”他淡淡一笑,很是喜欢她脸上的笑意,宛若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想要倾尽全力珍惜。 “夜明珠。”她指了指草丛中,身边有个人胆子也大了不少,捡起一根木棍拨弄着。 自昨夜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恍若梦境,小小的灯笼不见了,就连那日握在掌心的夜明珠也不见了,心口仿佛遗失了什么,只想要再次寻回,于是,便溜了出来。 脑海中划过浮云邱泽昨夜手中似乎有一道轻柔的光线,落逸瞬间明了,拉住她的小手,摇头一笑,若是照这么个找法,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 “你是想看昨夜的灯笼?”他似乎有读心术一般,柔眸刹亮。 白色的衣袍一挥,整个苍穹似乎都亮了起来,莹莹的柔光布满天空,一闪一闪,恍若星星一般地明亮,皎洁的月亮蒙上了一层美丽的面纱,在群星闪耀的星空之中,朦胧地绽放着光彩。 好漂亮!衣衣张大了口,看着久久未见的星空,华丽的闪耀着迷人的色彩。 可是,仍旧是没有灯笼,她环视四周,略微失望地低下头。 “落逸哥哥,你的法术很漂亮,但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手中的木棍继续拨弄着草丛,若是以前,自己一定缠着他教自己,可是现在,似乎没有找到那颗夜明珠,心中无法平静,“待我找到夜明珠,再陪你赏月。” 纤柔的大手轻轻扯过她手中的棍子,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抬起棍子往树上一点。 恍惚间,一点萤光亮起,再一点,又点点萤光发出柔和的亮光,顷刻间,身旁的树上萤光点点,就如那晚一般。 不敢置信地看着树上亮着的小灯笼,与昨夜的竟是一摸一样。 “好像还缺少一些东西。”落逸忆起昨夜的情景,手中的木棍对着草丛一挥。 以两人为中间,一闪,如同荡漾开的淋漓,围绕着的圆圈缓缓泛起了浪潮,圈圈扩散开来的白色灯笼已然出现。 “落逸哥哥,你怎么办到的?”她简直不敢置信,没有任何的术词,没有任何的固定手势,仿佛随手拈来,就像魔术一般。 “不过是一些戏法而已,只要衣衣喜欢便可,”伸开握住她的手,弯下腰,他双指捻住了什么,直起身,轻轻放入她的手中, 拨了拨手中的夜明珠,她缓缓抬头,萤光之中,落逸俊美的容颜宛若天人,然而,他眼中的伤感倒是令衣衣一怔。 “落逸哥哥,你怎么了?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可以变出这些东西,但是,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衣衣会尽力帮你。” “若是你以后都能如此的笑着,便好了……”他叹了口气,掬起她黑顺如丝绸般的长发放在鼻尖轻嗅,“世事无常,衣衣,不要光看表面,所有的一切,不过世间繁华,人心,亦是如此。” 不要光看表面?什么意思? 微风之中,白衣徐徐飘起,在皎洁的月光之中,竟是模糊了起来,温柔的笑脸,一尘不染的白袍,都消逝在了黑暗之中。 她抬头,只见本是热闹的夜空清冷了下来,独留下一盘明月,周围的灯笼也渐渐暗了下去,脚边,淋漓反番,就如同倒转的镜头一般,所有的一切,又都黯淡了下来,手中,不知为何又拿着那根木棍,轻点草丛,手中的夜明珠消逝得无影无踪,就连风,都静止了下来。 “落逸哥哥,落逸哥哥!”她惊慌失措地叫喊着,“衣衣怕黑,落逸哥哥,你快出来,快出来!” “快出来,快出来!”她用力一拍。 “嘭!”手下传来的疼痛令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看着殿中熟悉的摆设,还有幽暗中伸出红木盒子的银色小头颅正关切地望着她。 是梦! 缓缓吐了口气,摩挲着拍疼了的手侧,背后一片冰凉,她伸手一摸,湿润一片,就连脸上都是汗迹。 爬下床,用软布擦干身上的细汗换了件舒畅的衣物,踱回床边欲爬上去继续睡觉,然而看着床边空空如也,眉心一皱,又爬下了床穿上小靴步出内殿。 见几个宫女站立着靠墙边打盹,不忍吵醒,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出去。 他,应该还是御书房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在为白天的事生气,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与他说岑儿的事,说不定,她在他心中,成了特别的…… 衣衣苦涩一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书房前,没有多想,双手一推木门。 “这又是梦?”轻喃出口。 眼眸中泛起一层氤氲,她看着桌子上正交叠着的两个熟悉身影,碧绿色的衣裳掉落一地,躺在龙萦桌上仰起的脸正面对着她,披散开来的墨黑细发如藤蔓一般地在龙萦桌上缠绕着,顺着桌角萦绕而下,银色的眼眸中隐隐含着一抹泪光。 “小青……”衣衣不觉呐呐开口,“浮云邱泽……” ---------------------------------------------- 开始虐了啊不要打俄 正文 狠下心肠 当听到那一声细微的呢喃,覆在娇躯之上的男子并未停住动作,甚至连抬眼都未曾,不着片屡的伟岸身躯粘在小青的身子,埋首在颈项之中细细品味,不时传来女子的呻吟。 呆在门口的身影宛若木头人一般,徐徐关上了门,离开,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她走了?”埋首的头猛然抬起。 “禀皇上,皇妃已经离开。”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木叶淡淡回道。 就确认她的离开,他冰冷的面孔睨着身下泪眼盈盈之人,大手扣住她的颈项,用力地捏紧,如同恨不得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十指之间,将身下之人撕碎。 “这就是你的毒?蝽药?” 纵使,自己对男女之事早就不再懵懵懂懂,但对于从未涉及此事的衣衣来说,恐怕便是晴天霹雳。 堙想到此,手上的力道又下了几分。 “咳,咳,”小青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大手,一边低笑,脸颊边的泪水却是不停地滴落,“怎么,明明也是你,你自己默认了,否则,为何要配合我演戏?”侧着的脸看他被龙萦桌遮住的下半身穿着塾裤,脸上的泪水飘落更甚,有着丝欣喜,更多的,是自责。 没错,是自己与她共同导演的一场戏…… 松开双手,提起一旁的衣袍套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龙萦桌上爬起的小青,目光深邃且不屑。 “怎么,敏赫不要的货色想要丢给我?”冷冷一笑,看着她僵住的身子,笑意更甚,却是如利箭一般地刺入某人的心房。 “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起身将衣服拾起套上,她,可算是完成了王爷的任务?离间他们两人的关系,但却保存了自己的身体。 一手剜住她手臂,浮云邱泽指着其雪白的位置:“你已不是之身,莫要说是今晚被朕破的?除了敏赫,你又能听令于谁,莫道是被狗给舔了,”说完,松开了夹制她的手,看其一脸狼狈的模样,终是掰回一局,“至今为止,他之所以利用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她将衣服穿戴整齐,不着痕迹地摸着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指腹轻颤。 然而,银色的眼眸最终没有涣散多久,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睨向他隐怒的神色,瞧出了一丝端倪,并不开口点破,将束带随意系起脑后的长发,徐徐走到椅子旁大大咧咧地坐下,碧绿色的裙摆粘上了丝丝灰尘,却是没有拍去。 “你的问题,奴婢无法回答你,亦像即便我问木叶,他也不会回答我一般,对于你们主子来说,我们就相当是死士,只是各尽其主而已,”想起离开之时皇妃石化的表情,白青交错,不免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即使如此,她依旧是自己羡慕之人,只因王爷的焦点,似乎从未离开过她,无论是敌人与否,“虽是不明白为何你要如此对皇妃,不过,你是如何解了身上的蝽药?” 身为药女,无论是对于下毒或解毒,都比许多医学者要高明上许多,就连那三位老御医,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告诉你亦不难,不过,朕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想得到皇妃。”语气缓了缓,他迷蒙的眼眸泛起一层薄雾令人无法猜透。 垂下眼帘,她看着地上忖着烛光的倒影轻轻摇晃,斑驳得,几乎透明,心头不由得一慌,面色略微苍白。 “或许是,或许不是,做奴婢的,又怎么能去猜主子的想法,奴婢只奉命行事,不会过问任何的事情。”苦涩一笑。 抬起足莲,想要擦拭脚下的斑驳,然而,无论她如何挪动脚跟,依旧斜影重重,如同哽在心口之事,永远无法对别人说起。 眼瞳收缩,他缓缓阖上眼帘,手不知不觉地摸向腰间系着的香囊,没有任何的香气,甚至外表的丝线已经些微的断开,可仍是日日挂其腰际。 衣衣…… “禀皇上,皇妃并无大碍,有国师跟随。”门外,木叶已然静静地立在了外头。 “国师?”他眉尖轻颤,“甚好……” “皇妃去了若轩园。” 笃然睁开了紫色的眼眸,他紧握双拳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爆凸的青筋隐隐浮动,突而,却是轻叹了口气,又缓缓阖上眼帘。 ---------------------------------------------- 茫然地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屡屡看不见脚下的石块,拌倒了又继续爬起来,跌跌撞撞,手掌心涔出的血,染上衣袖,梨花白的摺袖之上宛若朵朵盛开的红梅,恣意绽放却又带着令人窒息的血腥之味。 “什么也没有。”她双腿一软,坐在了草地之上,望着上空如梦中的苍穹,暗蓝无光,四处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衣衣,你在这里做什么?”温软的语调伴随着青草的摩挲声响,白色的身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侧过头,想要看清楚来人的面庞,奈何眼眸中雾气甚浓,轻颤着萤光,她伸出手,触及温热的脸。 “落逸哥哥?”皇宫之中,除了浮云邱泽偶尔会对自己和颜悦色,恐也只有他才会有如此温暖的语调。 “是我,”他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怎么,想看星星了?不过,今天似乎云层过厚,恐是看不见了,但是,过些天,大概就能看得见了。” “我不是来看星星的,”她摇了摇头,唇边笑容苦涩,“好奇怪,刚刚梦到了你,就像魔法师一样,变出了好多的星星。” 魔法师?落逸轻撅眉心,似乎还未曾听到过这个词。 握着的小手,微粘而坎坷不平,他一怔,掰开手心,柔嫩的小手上几处蹭破了皮,徐徐冒出血丝,竟是连他的手,亦染上了猩红。 “很痛吗?”低声问道,自袖口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倒出白色的粉末,小心地擦拭在伤口之上。 “不痛,一点都不痛,你看,我都没有流眼泪。”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瞪大的杏眼,她微微一笑,苍白的脸,无力得连唇角都难以轻扯。 “恩,没有流泪。”他点了点下颚,手一顿,却没有抬头看她的意思,拉过另外一只手,看看有没有受伤,庆幸的是没有,“可莫要流在了心里。”淡淡说道,细长的五指抚摸着她手指上的点点纹路,琉璃色的眼眸也染上了淡淡的哀愁,似一江东流的春水,永无尽头。 正文 前世之梦境(19)相见不相识 抱着纤细的身影跃上马背,看了一眼雾中的小木屋,便驾马疾奔。 一路上鸟语花香,天籁花瓣飘落满地,似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随着马蹄的践踏而紧随飞扬,白马的马蹄换得更是欢快,脖子上系的铃铛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银儿本因离开小木屋有些恋恋不舍,现在见了这一路的风景反而放开了胸怀,也不顾是马背之上,尽情地伸开双手想要接树上飘落的白色花瓣,脸上梨花笑意如朝阳一般地绽放。 “银儿,小心些。”落逸一手慌忙扣紧其的柳腰,对于调皮的她甚是没法。 就笑着回过头,小小的脑袋晃悠两下,突然开口问道:“落逸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里好漂亮,银儿喜欢,整日呆在木屋之中,还未见过这么漂亮的花朵,原来,这就是青山。” 驾御着马绳的手一顿,他低下头,目光有些复杂难懂。 “银儿,你是不是记起些什么了?”青山,自己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青山二字,即便失去了记忆,她仍旧没有忘记这里么? 堙迷茫地眨了下眼帘,她望向四周飞快往后掠过的景色,梨花笑颜缓缓收敛,自失忆之后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只是觉得,这里对银儿来说很重要,不能忘记,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 落逸心神一颤,嘴边荡起一抹苦笑,对自己来说,也是这般的重要,只是,不知道对她来说,是为何重要。 “呀,落逸哥哥,你瞧前面那人,浑身是血,拉着路人在干什么呢?”银儿指向前方。 眼见尖地瞧见前面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神色着急,拉着两名路人不停地比划,片片零星的花瓣飘落在他凌乱的发上,狼狈不堪,却又有些可怜。 闻言,落逸全身一僵,握着缰绳的手一紧,眼瞳中倒印出炎熙站立不稳的身影。 “请问两位,有没有见到一个这般高的女子,很是娇小,也很喜欢笑?”炎熙仓促地比划着,顾不得身上的伤口。 前日,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竟是昏倒在深潭边,全身冰冷,且掉落下来时身上被一路的壁沿割伤了,或许是因为掉落深潭的缘故,反倒伤口被冻结,未再流血。 只是,当他寻遍了四周依旧不见那抹娇俏的身影之时,几乎崩溃,不顾日夜的四处寻找,饿了摘些野果,累了阖上眼不过半刻,又慌忙站起找寻,生怕,见到的只是一具尸首。 “女子?”砍柴的柴夫对视了一眼,皆是摇头,这青山虽常有年轻男女踏青,但是近几日的确是没有人上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何故。 “没有?真的没有吗?”男子着急地拉扯着他们的衣服,只为求一线希望。 “这位公子,若真有,我们一定会告诉你,但是真的没有遇到。”柴夫睨了一眼他身上的布料,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也不好推搡,只好软声好言相劝。 “没有……”炎熙缓缓松了手,看着他们徐徐远去,不由双腿一软,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双眼氤氲。 远处还未听到声音,然而,不知为何,银儿瞧见男子的神情,竟是心口一紧,拉了拉落逸的衣袖。 “落逸哥哥,我们要不要去帮他啊?” 扣住她腰身的手一紧,落逸勒住了缰绳,自包袱中拿出一件披风,系在衣领之上,见她不解的神色,面色僵硬地笑了笑。 “我们帮不了他,落逸哥哥手中的药已经不多了,若是耽误了时机,银儿的病发作,到时落逸哥哥可就要以血入药来救你了。” 以血入药? 一听到这几个词,她不由一阵战栗,慌忙摇头:“那我们快去找药了,不帮了,银儿不想让落逸哥哥受到伤害。” “恩,”他轻点下颚,将披风罩住她娇小的身躯,“风有点大了,不要着凉。” 不明就理地,她乖乖靠入他的怀中,梨花般的娇小身影在白色的披风覆盖之下,瞬间消隐不见。 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身影,马缰一甩,如疾风一般地奔驰,然而坐在地上之人听到声音慌忙抬头,却是看到一白衣男子独自驾御马匹跑过,不免又失落地低下了头,未看到在披风之下露出的绸白小靴。 “落逸哥哥,”她轻轻拉开披风一角,看着被拉至身后的男子身影越来越小,心不由得慌乱,“我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待转了个弯之后,他拉住缰绳,将披风掀开,露出她略带失落的小脸,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路过她没有拉开披风。 “我们会回来的,等治好了你的病,到时候活蹦乱跳的,想去哪,落逸哥哥都带你去,即便是远在天涯海角,也一定陪你。” “真的?那我要去看大海,书上说浩瀚磅礴,气吞山河,银儿真的好想看看。”一说到出游,她立刻又将刚才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又徐徐笑了开来,竟是被一片飘来的花瓣黏住了鼻翼,模样甚是滑稽。 “好,到时候陪你。”他淡淡一笑,发觉自己竟是拨不出一手来帮她拂落花瓣。 低下头,就在她睁大的双眼中轻轻用贝齿咬住花瓣,舌尖一伸,竟是将花瓣吃入了口中。 “咦!这花能吃么?”银儿好奇地瞥着他的脸,想要看清楚会有什么表情出现,是酸是甜是苦,还是辣? “银儿要不要试试?”故作神秘地睨了她一眼,果真,她兴奋地伸手抓住了一片花瓣丢入口中。 “呸!”口中涩涩的味道令她忍不住撰眉,气氛地扬起拳头锤向落逸,“落逸哥哥是骗子,骗银儿吃花瓣。” 琉璃色的眼眸浮起一抹歉意,垂下眼帘,唇角轻扯,他苦涩一笑。 “恩,落逸哥哥是骗子……”低低的声音略微沙哑。 “落逸哥哥是个骗子!”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嘟起嘴嚷道。 就在她的笑闹之中,一挥缰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8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绳,又疾奔而去,留下一片飞扬的白色花瓣,散落一地。 ---------------------------------- 第四更,还有两更,下午两点更完!~谢谢童鞋们的咖啡!~啵哒!~o(n0n)o 正文 前世之梦境(20)恭候多时 白色的马蹄踏得飞快,一路之上的白色花瓣越来越少,缓缓,只留下一片清脆的山林,以及身后红色的泥土轻溅。 眼前,就是平地以及宽广的大道,没有了青山的屏障,视野似乎也宽广了许多,山下,便是一个宽广的湖泊,在一片翠绿之中,绿水盈盈,伴着清风淋淋荡漾,颇有一湖春水向东流的诗意。 “银儿,”勒住马缰,落逸的脸上忽然闪现一片不安,“你坐稳别动。” 眼眸环视着过于安静的四周,他瞥见树丛之中鬼祟的众多身影,不由背脊一僵,看着前面大道之上设立的关卡,便是明白了一切。 就难怪近日青山人迹稀少,原来是因此缘故,看来,不只这一条路设了关卡,就连另外的一条出路,也是如此。 “本将军,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围堵的官兵之中,缓缓让开了一条道,身着铁色盔甲的纤美少男跨步走出,迎着升及正午的阳光,一挥战袍,扬起阵阵尘灰,眯起的眼帘看着面前的白马,视线落在了娇小的人儿身上,不由面上一喜。 幸好下了烙印,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走,自己都可以成功堵截。 堙自那日看她神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本是纤弱的身子又消瘦不少,今日,粉颊之上倒是恢复了点点血色。 “不该是你的,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将军,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清风拂面,落逸轻声道,却是不大不小地传入了轻音的耳中。 勾起唇角,轻音看向一身白衣的男子,似乎觉得有些面熟。 俊美的容颜倾世少有,肤色纯白如雪,眸有琉璃之色,眉柔唇红,优美的轮廓仿佛是雕刻出来的一般,隐隐透出点点仙骨,飘飘逸逸,宛若天人。 “本将军很感谢公子对夫人的救命之恩,多日未见夫人,很是思念,就请公子将本将军夫人送回。”对白衣男子的话闻所未闻,他口口声声“夫人”,只想告知银儿本是自己的人,无论如何也会要回。 “夫人?”银儿看了下四周,不解地望着一身盔甲的俊秀男子,“你的夫人在哪?这里除了我和他,并无其他人。”说着,指了指坐在身后的落逸。 莫不是遇到疯子了吧?她眨了眨。 听到她的话,轻音不免有些尴尬,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银儿,莫再生轻音哥哥的气了,下来罢,我已经按照你所说并未对炎熙如何。”只是他自己跳下绝崖而已,与自己无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银儿颇是怪异地瞅着他,似乎自己并不认识他。 于是,她转过身,看着眉心紧皱的落逸哥哥,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偷偷捻了捻他的衣角。 “银儿,莫再生气了……”轻音突然语气有些无可奈何,若是她再耍赖下去,自己只好用抢的了。 落逸看着强自忍耐的轻音,再低头看向仰头看着自己的银儿,琉璃色的眼眸闪了闪,手一扯缰绳。 白马似乎颇有灵性,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那只伸过来的手。 “你!”本来脾气暴躁的轻音到了忍耐极限,看此情形也明白他不愿将银儿交于自己,面色不由沉了下来。 “她失忆了。”淡淡开口。 温柔的声音威力震撼,竟是炸塌了轻易的怒火。 “你说什么?失忆?”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马之上用陌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伸在空中的手一颤,缓缓收了回来,他冷声道,“若是你敢欺骗本将军,你该知道后果会如何。” “我没有必要骗你,她心口上的伤尚未痊愈,需要一种药草作为药引,青山已很难寻到,只能带她另去别处,我身上的药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你若是要带她回去,便会要了她的命,因为,”落逸垂下眼帘,看着她绸白小靴在马侧悠闲地晃荡,不免眼中一阵刺痛,“每日只能走五十步。” 与三步断肠散相差无异,只要超过,便会要了她的性命,所以每次他外出寻找药草,都会先哄其入睡,且喂入安眠之药,才敢离开几个时辰。 “你想要骗本将军?”轻音微敛的眼眸如利刃一般直视白衣男子。 “骗你?”银儿突然咯咯笑起,“恩,落逸哥哥是骗子,刚才就骗了银儿吃花瓣,一点都不好吃。”童真的笑颜没有任何的作假,有些无聊地看着赖在前面不让路的人。 听到此言,轻音面色一冷,看着白马上搂住银儿的男子,他,是落逸? 多年未见,以前便长相柔美,常被自己取笑是女娃,没想到,现今已然一副倾城男子的面貌,温柔的脸庞丝毫不减男子之气,反是添加了一抹优雅的气息。 “好久未见,轻音。”他轻点下颚,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这便是战场上战无不胜,杀人如麻的轻音将军?小时,已在他身上浮现些许煞气,没想到,今日,此煞气强盛得连走南闯北的自己都不免惊讶。 炎熙家百口多的性命,看来果真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想到此,甫要叹息,然而,一双小手攀上了他的眉尖轻抚,似是要将皱起的细小线条抚平。 “皱眉便不好看了。”银儿小声地道,偷偷睨了一眼站着的怪人,总觉得不喜欢他。 温柔一笑,眉尖舒展开来,闻着她身上的梨花清香,郁结的心口不免一阵清畅,拉下她的小手嘱咐坐好。 阴婺着脸,看着他们两人若无旁人的亲密举动,不禁冷冷一笑。 “既然是落逸,”轻音扬起手臂,战袍一挥,“那么,更不可以让你带着银儿离开了。” 身后的士兵举着长矛快步跑了过来,将白马团团围住,尖利的茅端对准白色的身影,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只要有所举动,便会狠狠地刺过去。 “轻音,你这又是何苦?”环视四周的武器正对准自己,落逸护住怀中之人,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心。 正文 前世之梦境(21)无法撼动之人 大道上柔风轻抚,垂着的树条轻轻漂荡,却是拂不去士兵踏过留下的浓烈灰尘。 “如何?”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轻音双手置于身后,沉声问道。 “你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银儿死。”落逸扬眉,想起回来之际,师傅应是将自身的法力灌输于自己,几乎两百年的法力几乎让他发狂,然而,最终是吸收入体内,加上自身体质不似常人,没想到,输入体内的法力竟是翻了一翻,就连师傅都诧异不已,大笑天纵英才。 可即便有着强大的法力又如何,卦间的显示令他焦虑不已,若是在三个月期间保不住银儿的性命,此后,便是再无相见之日,生生世世。 就于是,冲动的回来,仍旧只能救到她这残破的身躯,保不保得住性命,难以知晓。 “杀了他。”红唇一勾,轻音媚笑着,仿佛就似在说杀死一只蝼蚁,而不是一个人。 “杀!” 堙得到命令,士兵们的长矛准确对准白衣男子的后脊,只有如此,才能不伤到到夫人,但是,矛未刺到,只觉一股狂大的气流席卷而来,竟是将矛端推离了原来的方向,对面之间,刺中的,是自己人! 而夹在中间的白衣男子甚至连衣服都完好无损,柔目看了他们一眼,轻轻摇头。 这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对手! “将,将军,小的们杀不了他,很邪门啊!”一个胆小的士兵看着只差一毫便刺瞎双眼的利矛,抖着腿说道。 有几个被刺中胸脯的人已倒地身亡,流着的艳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马蹄,远远看去,白马足下,仿若一团火焰在燃烧,如传说能在天空中飞行的天马。 “你会法术?”轻音眼一眯,突然想起那日谷底之下老者说高人所摆下的阵,没想到,此高人竟会是他。 “略懂皮毛,”落逸似乎并不喜见血,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眼底无限惋惜,“莫要再动干戈,你赢不了我。” 没想到他竟是连术词和手势都不用,轻音不免一惊,这点连老者都不能做到。 这些年中,他究竟遭遇了什么,能够有此剧变? “落逸哥哥,”从怀中探出头来,银儿并未见到地上的艳红,看着四周的长矛,有些不厌恶,“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走?这样困着银儿好难受。”说完,用力推了推置在自己身前的武器。 “银儿小心。”两人异口同声地提醒,看着她差点碰到长矛的端顶,不由冒出一阵冷汗。 原来,长矛之上缀上了剧毒,若是插破了肌肤,便可瞬间使人毙命。 趁着银儿一呆,落逸大手一翻,顿时,诺大的气流再次席卷而来,如磁铁一般地吸住了长矛,一转,瞬间便抽离士兵的手心,被远远抛离了开去,“兵兵邦邦”地挂在了树梢之上。 “莫要乱动,银儿。”落逸徐徐吐出一口气,翻看她的掌心,确定没有任何的伤口。 “银儿,你有没有事。”轻音奔了过去,却是见到她正怒目瞪着自己,一副很是讨厌的模样,想要伸出的手究竟没有伸出去。 “她的现在的脾气与小孩子一样,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落逸瞥了他一眼,虽是自讨苦吃,但又觉得有些可怜。 “落逸哥哥,莫要与他说话,这个人像疯子。”银儿干脆赌气地朝轻音吐舌头做鬼脸。 怔在原地,一时之间,轻音倒不知道该如何适应孩子脾气的银儿,即便她失去了记忆,对自己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她恨自己杀了炎熙一家,宁愿死都不愿意与自己回将军府。 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炎熙的事也忘记了吗?若是如此,自己非要带她回去不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银儿,是轻音哥哥的错,”压下声音,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轻音扯了扯她的衣袖,“随轻音哥哥回家可好?” 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并不打算回应,直接将头一扭,然而,却是看到了身后的几具士兵尸首,面色一白,捂住唇想吐。 眼前,恍惚间浴血而生的蔷薇正随风摆动,妖冶的,吸收猩红,朵朵绽放。 “血……”她呢喃地开口。 发觉怀中的人儿不对劲,落逸慌忙掰过她的脸,果真面色苍白如纸,明白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白袍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冷汗,侧过头看着执迷不悟的轻音,抿了抿唇,立马握住缰绳便打算策马离开。 “想走?”发现了他的动机,轻音拔出腰间佩剑,一个闪身转都马头前,锋利的剑直指两人。 “你疯了吗?再如此耽搁时间,等下银儿的病亦要发作,你口口声声喜欢她,难道这就是你宁愿她死也不愿意她生龙活虎地活下去吗?”本不愿多做纠缠,落逸温柔的脸也不禁愠怒,双指一张,牢牢扣住了面前的剑身。 “王府之中什么药材没有?即便真是发作,以我堂堂王爷的身份,还寻不到一个可以救活银儿之人?落逸,若是你想抢走银儿便直说,来一场男子之间的较量,莫要当个缩头乌龟,即使你说的是真的,就算伤到了她,也要将她带回将军府。”冷哼一声,握住剑柄的手缓缓松开,他的脸上跃上一抹妖艳的红。 双手轻阖,指尖翻转,蓝色的火光顿时在掌心燃烧。 “幽火破世,燃!” 炽烈的火球疯狂地扩展,由一个如拇指大的蓝色火球瞬间涨成手掌大小的蓝色火球,虽着他的挥出,直直射向马背上的银儿。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这次,可是逃不了了。 不好!落逸没料到他会出此一招,蓝色的火球竟是迎向银儿,慌忙伸出手臂一挡。 “嘭!” 就在轻音的目瞪口呆之下,本应是燃烧尸骨的火球反而爆炸开来,飘起层层白烟,坐在马背之人,竟无半点伤痕。 轻轻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尘,落逸垂下眼帘,看着怀中受到惊吓的银儿,唇边逸起苦笑。 “竟然你坚持,也罢,就让她下去走五十步,若是你能救她,便让你带她回去。” --------------------------------六更完毕!~ 预祝童鞋们情人节快乐!~o(n0n)o 今日看了一下选票,发现三位男主的居然都差不多,看来,恩,童鞋们都很喜欢他们呢,先小虐一番,会让大家看到他们以后更精彩的一面,要多多支持喔!~还有,大家最近都没添咖啡,俄都好困啊,呼呼~ 正文 前世之梦境(22)五十步 轻轻跃下马背,温柔地将银儿抱了下来,但她却伸出双手环住自己的颈项,不肯下地,似乎颇为惧怕地上那一片污浊的艳红血液。 没有办法,只得在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才将她放在地上。 “落逸哥哥,今日银儿已经走了二十步路了。”用衣袖擦拭眼角盈出的眼泪,她很是认真的说道。 因为每日都被要求计算步伐,所以,她也养成一个习惯,每走一步都默默地记在心中,落逸哥哥说过,不能超过五十步,否则比病发时的心绞痛会更为难过,甚至会沉睡不醒,她不明白沉睡不醒的意思,但是,每隔一天便发作一次的心绞痛每每想起都能令她心有余悸。 就“什么五十步病症发作,怎么,你连失去记忆的人都骗?落逸,好像这不是你的作风。”嗤笑着,轻音根本就不相信他们说的。 “骗没骗你,自会有分晓,不过,轻音,我亦没想到你会变得这般残忍,银儿的命,今日就掌握的你的手中,”说着,落逸温柔地推了银儿的背脊一下,“银儿,往前走十五步,再往回走十五步,一步不能多,一步不能少。”碰触到她的手不禁微微战栗,然在宽大的衣袍之下无人看得见。 银儿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异常,担忧地侧脸,见其脸上温柔的笑意,于是放心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地往前着,低着头凝视脚尖,分外细心地数着。 堙十三,十四,十五……绸白色小靴站稳了脚步,旋转过身站定。 “她的病发作时会如何?”轻音突然伸出手臂示意她停住脚步,。 排在两派的士兵睁大双眼看着这一幕,除了几个人去处理刚才的尸体,其余的都对落逸抱有敌意和恐惧,但对正站在一端的夫人,都很是好奇,明明大婚之日才过不久,却能将将军给遗忘,世间,真的有这种病吗? “生不如死。”淡淡的语气,似乎已经习惯。 然而,轻音桃色的脸少了一抹血色,想起那日她苍白的面孔以及微弱的气息,倒是一下子闭口沉默。 慕长老并未探知到她是否生病,但依旧其观察,落逸天天外出采药,看来,可以证实银儿生病,但是,只怕他是蒙骗自己,混肴病情。 此地离城内许两天的路程,待御医到达,也要至少三天的时间,他,等不及了,而落逸,自然更是无法等待。 所以只能通过这个方法,看是谁先放弃银儿。 “症状如何?”他深吸口气,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十五步处娇小的人儿,害怕再次看到她奄奄一息,如木偶一般地躺下。 落逸抬头瞧着天色,掏出怀中的玉瓶放入手中,轻轻摩挲着。 “心绞痛,四肢抽蓄,且有晕厥现象,若是处理不当,会一睡不醒。”低低的语调,竟是略微颤抖。 一睡不醒?轻音静静地凝视着落逸,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她发病了几次。” “四次。”落逸很是肯定的答道,只是面色一沉,握着玉瓶的手微躬,手背之上青筋凸爆。 知道这已是他的忍耐限度,轻音皱了皱眉,看向不远处娇小的人儿。 在艳阳之下,她伸出手臂挡着光线,不悦的小脸上已经冒出了点点汗滴,却是不说半句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发号施令。 这是第一次,她会听自己的话。 “让她,继续吧。”面无表情地开口,轻音淡扫了一眼落逸微微变青的面色径直走到树荫之下士兵为其准备的木椅坐下,翘起一腿,恍若真是看戏的模样。 “落逸哥哥,银儿能过去了么?”她不停地用衣袖擦着汗,看着对面白袍飘飘的男子,奇怪为何从未见过他出汗,即便是采药归来,也是一身清爽。 面一侧,他的目光撇向树荫之下的轻音,琉璃色泽的眼眸里纯净透亮,仿佛能看清所有的伪装,本是铁青的脸反倒镇定了下来。 “过来吧,最后,多加一步。” 多加一步?银儿疑惑地看着淡淡往后退了一步的落逸,烈日之下,他依旧白袍飘飘,黑发随风轻柔的摆动,目带柔和,白皙的肌肤缓缓流动着一层白光,仙风道骨。 低下头,再次瞧着脚尖,她有些缓慢地一步步走回,双手垂在腰侧,微躬十指,捻着梨花白的裙摆,绸白色小靴之下有一层黑色倒影,不长,随着其移动的脚步徐徐移动,如鬼魅一般地跟随。 十四,十五。 “真的会多加一步就发病吗?”一旁有个士兵紧张的拉了拉身旁之人问道。 “世上有三步断魂散,若是有每日只能走五十步之人,也不足为奇。”年龄颇长的另一名士兵沉声道,双眼也未离开走到白袍男子面前的夫人。 银儿数到十五,最后一脚竟是再也跨不出去,苍白地抬起小脸,眼眶泛红,如一直可怜的兔子颤栗不已。 “落逸哥哥,银儿不想走了,你抱着银儿好不好?” 小手一抬,捂住心口的位置,还未发作,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锥心之痛,撕裂般的感觉正在一点点的啃噬着自己,如同一群蚂蚁正在身上爬行,引起片片疙瘩。 以往,若是如此撒娇,落逸哥哥总会温柔地抱住自己,喝令自己不能下床,无论需要什么,他都会帮自己拿来,温软的语调,总是哄着她。 但是,今日。 他摇了摇头,直着树荫中坐着的男子,温柔的面孔如初,但语气却凌厉得宛若利剑:“银儿,若是你不走,他会将你绑回将军府,心痛之时亦无良药,你熬不过半个时辰,即便如此,还不如在这里病发,在这里,还有落逸哥哥。”最后一句话,逐渐将语调绛了下来,如清风般拂过她的面颊。 一听到会被那个疯子绑走,她面色更是苍白,但直到他脱口而出“在这里,还有落逸哥哥”之时,撅了撅眉,终于点头。 “落逸哥哥,等下,你要接住银儿。”努力地绽开梨花般的笑颜,注视着只离自己两步之远的的人。 正文 小绿的主人 天,蒙蒙细亮,透出橙色的光泽,院落之中,白色的花瓣依旧落满一地,飘飘洒洒,恍若一辈子都没有暂停的时候,风一吹,又徐徐飘落,将本是落入泥土之中的花瓣掩盖了下去,形成厚厚的一层白色路面。 甜甜的气息之中,清茶飘香,淡淡的薄荷气拂着酣睡人儿的粉颊,带来丝丝清爽。 长长的眼睫颤动,嘤咛两声徐徐睁开了眼帘,看着四周陌生而熟悉的花海,一时竟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痛! 就“衣衣,你醒了?”男子悦耳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伴随着稚嫩的白色花瓣飘落在她的耳边,舒服得令人想忍不住地叹息。 “落逸哥哥!”当眼瞳之中出现白色的身影,她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昨夜发生之事,瞬间沉默了下去,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软塌之上。 环视四周,到处都是白色柔美的花瓣,轻轻飘落,如同下雪一般的美丽。 堙是落逸哥哥院落的花树之中?她一时之间倒有些迷茫,昨夜明明是在若轩园的草地之上,怎的来了这里? “你后来睡着了,我便把你背回了此处,你之所以出来,即是想要躲避某些事,我不会勉强你回去。”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落逸轻声道。 拿着小茶勺的手动作一顿,继续舔了两勺被晒得细致的茶叶,倒入热水,阖上壶盖,握着壶把轻摇两下。 刹时,茶香再次扑面而来,在满是甜香的花味之中转为浓厚,反倒是与花味混在了一起。 衣衣记得,此花为天籁花,而此茶,也正是用天籁花的花瓣干晒而成。 没有将壶中的茶倒入茶杯之中,他反而倒在了放在地上的木桶之中,“淅淅”的流水之声甚是细柔悦耳,就如同他的声音一般。 她低头一看,五厘米的精致木桶之中竟已是盛满了茶水,缓缓溢出。 “落逸哥哥,满了。”她出声,看着满满的茶水,橙色水质之中没有混浊其它的颜色,鼻翼之中满是醇香。 难道,他倒了一夜的茶水陪着自己? “茶,虽是好茶,但若是泡茶之人心神不宁,没将自己的心思专注于茶道之上,泡出来的,就不是好茶。”淡淡地说道,他突而叹了口气,放下茶壶。 若有所思地瞅了她手上的伤,神情飘忽。 “落逸哥哥,谢谢你的关心,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皇宫之中,每一个人都如同困在牢笼之中,若是不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便只能压郁度日。”起身走到石桌边坐下,她拂开面前掉落的花瓣,眼眸坦率自然地看向对面之人。 落逸垂下眼帘,再次将茶盖打开,添加茶叶,倒水泡茶,仿佛能做的,现在也只有这些。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再次,又将茶水倒入木桶之中。 衣衣不解,反手接过他的茶壶,打开盒盖一看,里面几乎放满了茶叶,不禁捂嘴低笑,将茶壶口递给他看。 落逸倒不免一囧,但瞧见她绽放笑颜,也荡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能看到你笑,真好。” 捂住小嘴的手轻轻放下,规矩地阖在膝盖之上,她望着他姣好的面容,柔得能掐出水来,如同十五的月光,洁净得令人安心。 “昨天衣衣失态了,”她举头望着飘扬的花瓣,嘴角的笑意轻轻的,柔柔的漾起,“不过,我可是衣衣,打不死的蟑螂小强,这点伤算什么?”挥了挥被包扎的手,她的眼眸中透露的光芒竟是比以往还要耀眼,宛若在满是荆刺的藤蔓爬过,忍着痛,依旧能够笑得璀璨。 “不算什么?”他抓过她挥扬的手,两只轻轻一捏,见她呲牙咧嘴,不由皱了皱眉,“小绿不在你身边,果真会留下许多伤口。” “你也知道小绿?它可是我最宝贝的蛇了,又可爱又温顺,还能治疗伤口,但是好奇怪,十年了都不怎么长个,只是偶尔脱脱皮。”提到小绿,杏眼弯成了月芽,用手比划着小绿的长短,说到最后恨不得拔腿跑回龙昀殿将小绿抱来给他看。 扬起嘴角,落逸摇摇头,目光精锐,露出睿智的光芒。 “它三十年才会突然爆长,十年之间对它来说就似冬眠了一番,所以留它在你身边现在也不怕有隐患。” 三十年?衣衣讶异地长大嘴,有那么神奇?不过小绿的存在本来就很神奇了。 “落逸哥哥,你怎的这般清楚?”就连翻遍御书房的浮云邱泽,好似都没他那么明了,国师,果真能算尽一切事物? “因为它是我伺养的宠物。”淡然地对上她猛然睁大的双眼,他轻轻笑道。 鲛蛇,一旦有了主人,便会听其吩咐,心灵相通,忠实护主,无论是当成宠物仰或是杀人的工具,都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之事。 “什么!小绿是落逸哥哥的蛇?那它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难道说十年之前你已回来了?”一脸茫然,她怔怔地问。 “十年之前我还在落霞山上修炼,”他轻摇头,将茶壶中的茶叶掏光,放入几勺新鲜的叶片,“它能与我心灵相通,只要下了命令,便会执行,当时补了一卦,知道你有危险,所以才让它过来陪你,就算是宠物来养也没什么问题。” “你就不怕我将它养死了吗?”想到一条蛇竟然要吃毒为生,还真是吓人。 落逸抬头,看她认真的神色,竟是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将重新泡好的茶杯放在她的面前。 “一切随缘。” “那么,你是否能算到,我的缘份,在哪里?”桃型的小脸瞬间失去了光彩,指腹轻轻碰触着温热的茶杯,目光茫然。 伸手接下几片飘落的天籁花瓣,他沉默不语,摩挲着掌心的稚嫩花瓣,心底一片宁静,然而,当抬帘见到她凄然的表情,心中之湖突而澎湃不已,修行已久的术法,竟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悄然,越演越烈…… “天机,不可泄露。”他轻声说道,捻起茶杯,将一片白色的花瓣放入其中,缀饮。 涩涩的味道在舌尖泛滥开来…… 正文 挥出去的巴掌 呆到彩霞落幕,衣衣才告别落逸徐徐走回龙昀殿,越走越近,步伐也越迈得吃力,未到门口,殿阶之上一挺拔的身影赫然站立,一脸铁青,目光燿燿地盯着她。 很不自然地将脸别向一处,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地继续前行。 “你可知你一夜未归?”一手剜住自身边擦肩而过却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女子,浮云邱泽紫色的眼眸蕴满怒火,五指几乎掐入她的肌肤。 她皱了皱眉,看着他愠怒的表情,莞尔一笑,想要挣脱开来,但剜住的五指如磁铁一般的紧紧吸附着,怎样也拉扯不开。 就“不是你整夜未归?喔,臣妾倒是忘记了,昨夜皇上与人燕好,即便未归,也不能指责你的不是,倒是臣妾未归,便可大做文章,放心,我不过出去走走透气。”迎视着他微敛的眼眸,不禁挑衅地扬起嘴角,衣衣看着手臂上的大手,昨夜才抚遍小青的全身,被碰触到的地方仿佛被铁烙上一般,竟是觉得刺痛异常。 紫色的眼眸一怔,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苍凉恨意,不由担心是不是自己做的太绝了? 手上的力道缓缓放轻,他侧过脸,只见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小青正一脸戏虐的表情,面上一冷。 堙“站着干什么,还不服侍皇妃进去更衣梳洗?” 小青瞟了他一眼,盈盈上前搀扶住她的手臂,银色的眼眸在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反而不敢迎向她看过来的目光。 “皇妃,奴婢扶你进去吧。” 衣衣看着她低下的目光,闪烁着,不敢看向自己,只是低着头,就如同往常伺候自己那般。 好熟悉的画面,她苦涩一笑,不正是岑儿的翻版么?一面迎合自己,一面做着见不得人之事,但是,自己又怎能去怪她?明明自古宫女与帝王的故事百看不厌,只是此次竟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而已。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晚,我自己走吧,”轻轻挣脱开她的手,想要走开,手臂一紧,才发现浮云邱泽仍旧剜着自己,她轻启红唇,“放手,会疼。” “知道会疼就不要折磨自己。”瞧见手臂之下被层层包扎的伤口,他脸色一黑,伸出大手将她直接拦腰抱起,手臂之上轻盈得如同羽毛的重量令他忍不住撅眉。 看来得让她吃点东西,好不容易养了十年才长那么点肉。 “我自己会走。”她挣扎着,手推在某人的胸膛之上,手掌一片刺痛,这才记起自己受伤了。 低哼一声,安静了下来。 跟其身后,小青偷偷瞥向梨花白的娇小身影,咬了咬唇,银色的眼眸中泛上白雾,蒙蒙一片,她一顿,伸手轻触脸颊,湿了指腹。 “小青,去吩咐宫女们搬桶热水伺候皇妃沐浴更衣。”低沉的声音自前面传来。 慌忙擦去湿意,欠身:“是”。转身离去。 疲惫万分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衣衣垂下眼帘,一滴滴的泪水轻轻滑过脸颊,却未曾擦拭。 为何会有这般心痛的感觉?她不清楚,就如同被人抢了至爱的玩具,无措之间有些茫然,明明,不过是自己的小弟弟而已。 “很痛吗?”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一手拉过包扎的小手,看着泪流满面的人儿,不禁有些担忧,“我去将小绿拿来给你治伤。” 黄袍一拂,走至梳妆台边轻扣两下木盒,见小绿探出了头,便将其提了出来抱至她的手心。 “呲呲。”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小绿瞪大绿眼看着被包扎结实的伤口,幽幽的目光转而望向衣衣。 用未受伤的手习惯地点了一下它的小头,将布条解开。 这是自己睡着之后落逸哥哥为自己包扎的吧?她想,总觉得他是一个温柔得如清风一般的男子。 小绿吐着蛇信,开始舔舐猩红的伤口,清凉的气息在周围蔓延。 “何时立小青为妃?”她怔怔地看着小绿,然而眼眸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焦距,涣散的眼瞳微敛。 “立她为妃?”看着伤口的眼帘微抬,浮云邱泽睨了她一眼,“我从没有打算过要立她为妃。”更何况,两人并未真的发生关系。 可此话听在衣衣的耳中却是异常刺耳,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挥。 “啪!” 在他俊容之上留下了鲜红的五指印。 本是踱步到内殿门口的碧绿身影慌忙躲到珠帘之后,禀住呼吸,且让抬桶的宫女先行下去。 “你敢打我?”浮云邱泽危险的眯起眼帘,一手扣住她未受伤的手。 “为何不敢,你敢玩弄小青,我为何不敢打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贞洁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难道就因为她只是一个宫女就看不起她吗?”她冷冷一笑,“更何况,你后宫佳丽三千,虽至今很少光顾,但多她一个,亦不算多吧?” 扣住她手腕的手紧了又紧,突而叹口气,缓缓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你想说的?”他面上一片冰冷,恍若万年冰窖,全身泛着冷气,仿佛只要靠近,便会冻成尸体。 “没错。”骄傲地抬了抬下颚,她的目光倔强。 然而,躲在内殿门口的碧绿身影却是一僵,眼帘轻垂,咬了咬唇,未发出声响。 忿然地转过身,脸上的阴沉之气更甚,身边冰冷的气息竟是忽然间砰然大涨,双手紧握置后,腿猛然一踹。 “嘭,叮当……” 面前的桌椅竟是全数被踢翻,桌子之上的茶杯无一幸免的摔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衣衣吓得禀住呼吸,从未见过浮云邱泽发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有时候自己真与其杠上,他也会用冷笑话来善后。 可是今日,却是大不一样。 “你可是听到了,满意了?”冷冷瞥了一眼躲在珠帘后的碧绿身影,他一声冷笑,跨步而出。 “皇妃……”呐呐地站了出来,小青低着头,无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下去吧,本妃休息一会,待会晚膳会传你的。”躺在床上,她侧过身背着外面,看着手心中舔舐伤口的小绿,眼角,轻轻地划下一道泪花,泛着萤光,冷冷地隐没在金丝凤枕罩面。 ----------------------------- 童鞋们,情人节hp!~为了满足投票的童鞋,今日保持五更!~ 今日之星:月下的神兔,慕纱,甲乙丙丁丑,wangwang2031,秦岚1111,xxpg0040以上朋友童鞋们,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o(n0n)!~ 就让俄趁情人节之际,对所有童鞋说,俄爱你们!~ 昨日投票结果,落逸与邱泽的票数遥遥领先!~ 正文 敏赫妖男的挑衅 “嘭!”足尖一点,娇小的身影翩然侧身,双手之中的红色丝线直直击向竖立的稻草人,只听再次“嘭”的声响,最后一个稻草人零散地倒下,稻草散落一地。 “皇妃,似乎今日颇有火气。”站在一旁指导的木叶抽了抽嘴角,看她一脸煞气的模样,也不敢多说。 收起丝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她吐出一口气,眼角睨向黑色的身影,突然,咧开唇瓣,一手搭在木叶身上。 “木叶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有关浮云邱泽的?” 就“没有。”他连想都未想,直接开口应道,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如同一个机器人在回答问题一般。 缩回手,揉了揉眉心,她十分清楚,若是他不想回答,即便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都会是一样,否则,他就不叫木叶!木头上的菜叶! “有人来了,属下先行告退。”双耳一动,他已听到声响,知是自己不想碰到的人,双手一阖,隐入黑暗。 堙谁来了?衣衣望着院落的门口,自己一向在此练习术法,未曾有人来打扰过,因为这里是浮云邱泽下令除了她和木叶以外,任何人不能接近此处,到底是何人,有如此胆量擅自闯入? “啧,本王还以为此处有何风景,原来是一个稻草皇妃。”妖冶的声音徐徐传来,戏虐地语气仿佛在道家常。 是他!该死的敏赫妖男!衣衣突然想起,那日若不是他突然出现捣乱,说不定,自己的夜明珠也不会丢失。 本欲发作怒火,却又听得一个声音道:“衣姐姐,原来是你啊。” 一模一样容貌之人正亲热地揽着敏赫妖男的手,款步步入院落,一身粉色皖罗折叠长群,流挽别在腰际,忖托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梳着一头精致的花挽髻,面上淡妆,仿佛仕女画中走得的窈窕佳人。 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当视线对上衣衣之时,不由抿唇轻笑。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出去,不知道这里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吗?”她沉下声,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敏赫拉开手臂上的小手,眯了眯细眼,打量她头上由稻草组成的“鸟窝”,艳红的双唇几乎是大张旗鼓的上扬。 “皇宫各院,没有本王去不成的地方,只有本王不想去的地方,区区一个浮云邱泽就想压住本王,皇妃,你这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一指捻下她头上的一根稻草,在她面前晃动,细长的眼眸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窘迫地拍掉他故意嘲讽的动作,续而将头上的稻草拔出,杏眼怒瞪,双手一阖,正待要念术词,一只纤手转而勾住了自己的手臂,硬是将阖起的手掌分离开来。 “衣姐姐别生气,敏赫王爷在跟你闹着玩呢,”岑儿朝敏赫王爷纤柔一笑,“是不是呀,王爷?” 敏赫勾唇不语,一身艳红的衣袍在阳光之下璀璨夺目,腰际束着的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在清风之下袅娜飞扬,面色桃红且色如春晓之花,即便是真的妖精,恐怕都没有他那般妖媚。 “闹着玩?若是玩命的话,也算闹着玩?似乎王爷每次见到本妃,都从未闹着玩,何来闹着玩此说?”凉凉的自岑儿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五指轻屡凌乱的发丝,她皱眉,却见他依旧笑若桃花。 脚步一跨,打算离开此园,反正现在有他们两在,自己也练不了术法,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却是衣袍一伸,直直地挡住了去路,且睨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上下打量。 “啧啧,两人还真是一模一样,岑儿,你们两人可以假乱真。” “喔?衣姐姐,若是有时间,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看看皇上能不能猜出来,呵呵,一定很好玩,”岑儿杏眼一弯,出现一抹月芽,斜眼望着敏赫,“岑儿和衣姐姐的样貌,就连王爷都说像,就是不知道王爷能不能认出来呢。” 一手撑着下巴,妖媚的眼帘微敛,他炙热的目光在衣衣脸上一扫,又转向笑意盈盈的岑儿,高深莫测地咧了咧唇,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19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花依旧。 仿佛自己被人当个猴子一般地耍着玩,衣衣用力扯回了自己的手。 “本妃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游戏。”撇了一眼双面娇人,讥讽地嗤笑一声,说不定,岑儿就是自己邪恶的化身。 “是不敢玩,还是,你经受不起挑战?不如,就先让本王来猜,如何?若是本王输了,游戏到此为止,若是本王赢了,那么,就接下来另一盘游戏。”他轻轻掬起她胸前的一屡黑顺如丝绸一般的发丝,放在笔挺的鼻翼轻闻,眸光如魅。 站在一侧的岑儿则眼眸中略带诧异,看着敏赫眼中一闪而逝的情感,抿了抿唇,用力克制住自己的不满以及冲动,将脸别向一处。 “无论你怎么说,本妃都不会玩这个游戏。”拉回自己的秀发,她再次打算走人。 敏赫红润的唇角一勾,趁其不备之际大手竟是揽住她的腰身,狠狠往前一带,拥入怀中,邪魅地笑着。 “不玩也可以,只要你做一件事,本王便放你走。” 开什么玩笑!衣衣双手一阖,指尖还未翻转,突然之间,他一手伸来,直接罩住她的小手,包裹其中。 “本王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他俯下身,往她敏感的耳垂旁徐徐吹气。 想要退离开来,奈何腰身被他紧扣,她无奈地咬了咬牙。 “做什么事?”该死的敏赫妖男,你真该被千千万万个男人圈圈叉叉!她愤怒地想着,瞪着他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吻本王,这里。” 裹着小手的大手捏着她的指腹,轻轻碰触自己的红唇,他的眼眸浮起迷离的雾色。 银儿,他的银儿……原来从不曾离开过。 --------------------------- 最后一更为下午两点放送o(n0n)o 正文 她与我,谁是谁 怔怔地看着他的红唇,水润中带着艳红的色泽,弧线优美,略微戏虐地向一旁勾起,邪邪地露出一口白牙,似在对她发出诱惑的邀请。 鼻翼之间,飘着甜甜的清香,若有若无地掠过,衣衣记得,那股香味竟是落逸哥哥院落之中所种的树的香味,天籁花! 见她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目光凌厉,他反而松开了双手。 “若是你不接受这个条件,那么,游戏便开始吧。” 就大掌一拍,守侯在外的太监恭敬地将两套一摸一样的小太监衣服拿了进来,一件放入云儿的手中,一件放入衣衣的手中,便又退了下去。 “你早就计划好了?”衣衣咬了咬牙,看此阵势,就知道自己若是不参加游戏,果真,很难离开此处,偏偏,木叶师傅似乎已经离开,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露过脸便可知晓。 双眉一挑,他找到一个阴暗之处,倚着墙角双手抱胸,精美的轮廓在黑暗之中反而显得更加唯美,白皙的肌肤闪着一层柔和的光彩,细长的桃花眼轻敛,墨黑如宝石一般的眼眸直直地瞅着明光之处的两人,红唇依旧邪肆的勾起。 堙“没有本王办不到事,之所以没杀你,自有本王的用意,但是,你应知道,惹火了本王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慵懒地伸伸长腿,身姿悠闲。 衣衣静默不语,回视着他直射而来的目光,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其实也没什么,衣姐姐,就玩玩吧,岑儿来到洛桑都七日了,衣姐姐还未陪岑儿好好玩过。”岑儿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敏赫暗示的目光之下如八爪鱼一般的黏住了衣衣,一手将她拉往庭院中的一个屋子里。 七日?原来自八月十五已经过了七日,自己与邱泽冷战也有六天,他虽然日日三更半夜才回来,即便看到自己醒着,也不愿意多说半句话,加上她好胜心强,两人便如此一直沉默不语。 叹口气,她无可奈何地换了衣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便开始吧。 细心地检查了一遍自己与岑儿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而且,两人都可以不用说话,只要眼神和举止融合,恐怕就连浮云邱泽都猜不出了罢。 “岑儿,其实,你也想知道他能不能认出你吧?”衣衣低声开口,她眼中的爱慕又怎能逃过自己的双眼? “衣姐姐,此话怎讲?若是王爷认不出,岂不是更好玩?”岑儿目光闪了闪,微微一笑。 “八月十五那日,你与王爷之事,本妃都一清二楚,你是哪边的人,本妃也自然不含糊,”拉了拉衣领,她睨了一眼面容紧张的岑儿,“但此次,你若是帮了他,恐怕,本妃就得请皇上派人送你回罗敷了。” 听此一言,岑儿尴尬地垂下了眼帘,一时竟是没想到自己是如何暴露了与王爷的关系。 “衣姐姐,你说笑了,岑儿也想玩的开心,又怎会去帮王爷呢?” 对着镜子拢了拢头顶上的小帽,她冷冷一笑,透过铜镜看着身后一模一样的容颜,食指在镜面之上滑过翻版的容颜,留下刺耳的声响。 “如此一来甚好,莫要说话,尽力保持走路姿态以及眼神一致,可莫要被姐姐发现你私下做出任何的暗示,还有,也为了满足你的私心。”冷笑收敛,走到岑儿的面看,看其变幻莫测的脸,自信地拉起她的手。 在阴暗之处等了片刻,终见两人携手而出,墨色的眼眸一闪,长长的睫毛一眨,他站直了身,看着一模一样的人儿正含笑看向自己,两张梨花般的笑颜,在炽烈的光线之中纯白夺目,纯真得如同婴孩一般,稚嫩纯净。 站直身姿,挥了挥衣袍,他一步步走出阴暗的角落,目光从未从两人脸上离开。 “有意思,看来皇妃将岑儿教的很好。”短短时间之内,两人竟然能一举手一投足都分毫不差,可见,在里面已经沟通好了。 两人微微一笑,互相对视了一眼,并未答话,如同双胞胎一般的默契十足,若是认识的人看到,说不定还以为见鬼了。 “看来,本王要用心找才行了,否则,这个游戏岂不是玩不下去?”他尖锐的目光在两人中来回,但注视最多的,还是左边的一个,因为她注视自己的目光之中,看似温和,实则隐藏了丝丝恨意。 衣衣与身侧的岑儿对视,看着敏赫妖男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岑儿的身上,心中不由嗤笑,果真,他被吸引了过去,不知道是该跨她们两人演技高超,还是计谋高略,能让狡猾的敏赫妖男分了心神,倒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往后腿一步。”他摸了摸下颚,眼神迷惑。 两人很是温顺地同时右脚往后退了一步,左脚轻轻靠拢,动作规范一致,然而,即便是出了小小的慢步差距,也很难从中判断谁是谁。 因为,此为宫步中的一种,皇宫之中一向以此来约束宫女的行为,稍有不甚,便会遭到责罚,所以对于深处宫中多年的衣衣来说,已经过目不忘,自然也能走得妥当,而岑儿也甚是聪明,一说即会,就连步伐与步伐之间的距离也分毫未差。 “竟然如此,那本王便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断定了。”说完,他媚笑着,脸庞缓缓靠近左侧的女子,柔软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却见其仍旧淡笑不已,并未排拒。 而当他靠向右边的面孔之时,女子也一并保持着微笑,只是睫毛稍微颤动两下,又恢复了原状。 他,可是看出谁是谁了? 衣衣握着岑儿的手心不由轻轻冒出了点点细汗。 “岑儿……”伸出的食指在两人间徘徊,他看着两人紧张的神色,艳红的唇角徐徐勾起,在白皙的脸上更为显得妖冶,“是你。” 准确无误地指着岑儿,他侧过头看向一脸惊讶得瞪大杏眼的衣衣,低低一笑。 怎么会……冷抽一口气,她面上一沉,怎么也无法猜到他为何能认得出来。 “五天之后,就来玩第二场游戏吧。”大红百花金蝶袍在吹起的清风之中如翻飞,柔媚的脸诡异一笑,他恍若魑魅一般,令人战栗不已。 淡淡的梨花香味,飘散在风中。 正文 最后的温柔 月华已上树梢,为大地淡淡的铺上银沙,透过窗柩,斑驳地撒向龙昀内殿的纱帐之内,温柔得,似要抚平孤寂的寒冷,包裹着娇小的人儿。 外殿大门轻开,红公公撑着灯笼为一身穿明黄袍男子照亮门槛,待他跨入,躬身告退,沉重的门徐徐“咦”的一声阖上。 男子掀开琉璃制的珠帘,见到龙床上浑身圈成一团的人儿,不免放轻了脚步,待到床前,见其呼吸均匀,伸手撩开覆在姣好面容之上的乌丝,桃子型的小脸在月光之中宛若珍珠般柔美祥和,长长的睫毛之下印出可爱的月芽倒映。 “你回来了。”原本熟睡的人突然张开眼眸,却并未看向他,感受着脸颊上指腹冰凉的温度,她又重新闭上了眼帘。 就浮云邱泽一怔,不知她是在说梦话还是真的醒了,但见她并未再睁开眼帘说话,以为是在做梦,便淡淡一笑,俯身在粉嫩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转身走到屏风之后换衣物。 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猛然睁开双眼,她抚住脸颊上曜热的部分,刚只是习惯性的开口,待反应过来,掩饰地闭上眼帘,没想到,十一天未与自己说话的他,会在脸上印上一吻。 突然听到脚步回来的声音,她慌忙闭上了双眼,不知该如何面对。 堙换好衣物的浮云邱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脱下短靴躺上床,看着背对自己而睡蜷缩成一团的人儿,不禁伸出手轻轻将她带入怀中,缓缓的,柔柔的,生怕会将她惊醒。 “衣衣,怎么办,我舍不得你……”他抱着她的手轻轻颤抖,声音低弱,仿佛怕被她听见一般,“最近,怎的又瘦了不少?”感受着怀中纤细的身躯,语气之中满是疼惜。 背对着他的衣衣眼帘轻颤,不敢出声,生怕许久未现的温柔会在自己开口之后消逝得无影无踪。 浮云邱泽将头轻轻贴近她的颈项,鼻翼嗅着属于她的芬香,片刻,手一缩,帮她盖好被褥,叹了口气。 就在他即将背过身去的那一刻,一只小手突然攀住他的颈项,整个身子缓缓缩入其怀中。 “我不想生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脑海中出现那一幕,就无法思考。”她小声低喃,抱住他的手一紧,禁闭着眼帘不敢睁开。 “你没睡?”他一怔。 “每天你回来之前,都没有睡。”紧闭的眼帘微颤,她将头埋入他的怀中,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怀抱,不知何时,竟成了自己最深的眷恋。 夜晚,没有他躺在身边,没有冰凉的怀抱,没有淡淡的奶气,她竟是无法安然入睡,直到他回来躺在身侧,才会徐徐入睡。 紫色的眼眸一振,垂下眼帘,低叹,将她紧紧裹住,仿佛要将这十多天的思念情绪全部发泄,几乎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直到怀中的人惊呼一声,才如梦惊醒般的松开了力道。 “对不起。”缓缓张口,他紧皱眉心,紫色的眼眸复杂地澎湃着海潮,无法制止,几乎要撞开心房,突然之间又点点幻灭。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不该说话没有分寸。”她苦涩一,未睁开眼帘,但从他的口气之中,她能感受到他的歉意,因为,他从来不和谁说过对不起。 其实,自己独自霸占了他这么多年,对于其她嫔妃来说,自己享受的恩宠已经够多,是别人一辈子都期盼不来的,大概也是由于习惯,所以当看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时,才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吧,她想,原来自己是御弟狂。 紫色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咽喉轻轻滚动。 “我,能吻你吗?”沙哑掩盖住微小的哽咽之声,他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此刻,只想将她的味道锁入脑海之中。 闭上的眼帘惊吓的张开,然而,还未开口回答,已被覆上来的唇深深吻住,温柔的吸允。 她睁大杏眼,看他不知何时闭上的眼帘深情而温柔似水,专注的表情,倒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因为每次亲吻之前,她都会阖上眼帘,羞于看见他脸上的神色,没想到,会是这般的美好。 忍不住咧嘴一笑,将正在身心投入之人的毅力全盘击溃,睁开眼帘,紫色的眼瞳之中倒印着她梨花般的笑容,挫败的揉了揉眉心,又不禁气急败坏地捏捏对面的粉颊。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她很是无辜地眨着双眼,小手抚上他的眉,沿着刚毅且柔美的线条轻划着,“不知道何时,你已经这般的让我着迷了,看着你的脸,都会不自觉的发笑,但是看你皱着的眉,又会想要替你抚平眉心的纹路,我是不是很奇怪?” 说到这里,反而觉得像表白,她脸刹那间窜红,如煮熟的红虾,在瑕白的月光之中反而分外明显,可爱得如同一个苹果。 他怔怔地盯着她,没料到今晚,她会给自己这么多惊喜。 禁不住脸上荡上一抹深深的笑意,然而,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扬起的笑意又缓缓消逝在唇边,逸上一抹苦涩。 “不奇怪,或许,奇怪的,是我……”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一说,但也没有细想,小手在他脸上一阵乱摸,不时发出几声满足的轻笑。 今夜的他,好温柔,好温柔,没有出言讽刺,没有一副酷酷的模样,但是,自己却是十分的享受这份美妙的气氛,如同一家人一般。 “我们以后也一直这样好不好,不吵架,生气的时候各退一步,好不好?”她只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双眼迷迷糊糊地轻阖。 “恩。”他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脸上一沉,眷恋地看着她甜美的睡容,舍不得眨一下眼帘。 衣衣,你,莫要恨我,莫要恨我…… 寂寞的夜,只留下一地的银光,柔柔的,却又孤寂的,撒落一地光辉。 ------------------------------------------- 今日继续六更~hp吧?o(n0n)o俄码字好累哒 正文 风雨欲来之势 趴在床上,看着他线条刚毅之中带着柔美的脸庞,衣衣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冰释前嫌,应该是个好兆头吧?但是小青之事……想到此,她脸上的笑意又隐没了下来。 “你醒了?”瞧见他眉毛一提,缓缓睁开了眼帘,她对上一双紫色的眼帘。 眼眸之中倒印出一个清丽的容颜,正探着头迎上自己的视线,黑顺亮泽的长发披散肩后,有几丝软软地粘了在她的耳畔,垂了下来,正好扫在他的脸庞,散发着摄人心扉的梨花馨香。 “恩。”瞬间闪亮的星眸突然之间黯淡无光,他轻轻应了一声,面无表情。 就移开她紧凑过来的小脸,掀开龙被起身,扩展双肩,竟是看也未看的起身,在宫女的服侍在更衣梳洗。 “禀皇妃,岑儿公主前来求见,说是带了罗敷国的特产。”守在门外的小宫女提着裙摆恭敬的欠身。 岑儿?不是明日才到时间,怎么今日就来了?衣衣一脸疑惑,但想了想还是起身更衣,让小青随意挽了个疏绯斜髻,在发上轻系一条细沫流苏紧贴额际中央,且又在斜髻上插凤羽金钗,显得尤为高贵优雅。 堙踩着青色绣花底靴,她摆了摆宽大的芙蓉袖。 “请岑儿公主到外殿吧。” “奴婢遵命。”小宫女欠了欠身,抬头见到皇妃美丽的装扮,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出去,待看到她疑惑地望向自己之时,方脸一红,慌忙退下传话。 “小青,你也退下吧。”衣衣看了一眼近日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小青,只得摆手让她出去,即便自己再如何的忍住不问,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探向她,可能,令她有些不自在了吧。 “奴婢告退。”依旧低头的小青欠身退了出去。 衣衣侧头,只见早就熟悉完毕的浮云邱泽正拿起一本书在看,明黄|色的龙袍罩在伟岸的身躯之上高贵非凡,再加上俊朗冷酷的面庞,已有皇家男子的风范,他似乎并不打算搭理自己,紫色的眼眸专注于书薄之上。 难道昨夜是做梦? 她不禁有些怀疑,今日他起床的态度与前几天的并无任何的区别,甚至,还要冷上几分。 “邱泽,岑儿公主来了,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用早膳?”她柔声问道,盈步走到他的面前,宽长的裙摆陈铺于地,淡柔的色泽点缀地上艳红的地毯,透出丝丝温暖的气息。 “皇上。”突然,神出鬼没的木叶自窗口闪身越入,一脸凝重之色。 木叶从未如此一大清早没有命令便直闯内殿,瞧他的神色慌张,衣衣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甫要开口询问,只见浮云邱泽将书放置一旁,睨了她一眼。 “你先出去与岑儿用早膳吧,朕还有要事处理。”摆明了不想让她知道的模样。 微皱了下眉头,终究只得退了出去,掀开珠帘,她朝里面望了一眼,木叶与邱泽两人压低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衣姐姐,快来,你看,这是我们罗敷国的特产栗子糕。”正在外殿等候的岑儿一见她出来,迎了上去,献宝地将篮子的糕点提到她的面前。 白白嫩嫩的糕点中夹杂粉色的水果,看着甚是可爱。 “游戏好像是明日才开始吧?岑儿妹妹,莫不是敏赫妖男怕本妃临阵脱逃,所以要你来提醒?”尖锐的目光看穿了她虚伪面具下的表情,衣衣接过篮子,走到檀木香桌旁放下,睨了她一眼。 岑儿见她如此直接,倒是一愣,随即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径直走到椅子旁端雅而坐,看着桌子上摆好的稀饭与几碟小菜,不觉兴趣缺缺,双手撑着下巴望着衣衣。 “竟然你都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她突然笑了笑,眼眸中透出的光盈盈闪亮,“那日的游戏倒是很有意思,敏赫王爷果真与众不同,没想到如此轻易便能认出我们,刚才岑儿走到殿门,所有的宫女侍卫都将我当成是你,竟没有出言阻拦便让我进来了,若不是我告诉他们实情,恐怕,都可以直接进到你们的内殿了。”说到此,她捂嘴轻笑。 盈身坐在她的对面,衣衣不发一语地望着岑儿,听此话,不明白之人还以为是开玩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话里之意不乏偷掖,暗里讽刺龙昀殿的保护不全。 “喔?那岑儿妹妹怎的不进去试试?说不定,皇上还真会把你认成是本妃,到时候,岑儿妹妹倒可真成了本妃的妹妹了呢。”端起小勺,她饮了一口小粥,眼角一睨,不禁冷冷一笑。 就连父王都称赞自己话语犀利,没想到,她竟能顺着自己的语句嘲讽自己妄图变凤凰。 脸色一白,岑儿尴尬一笑,故意东张西望,手腕一旋,桌上的一碗白粥“嘭”的一声杂落于地。 “衣姐姐,不好意思,岑儿只是被姐姐的话吓到了,没有别的意思。”得意地看着她美丽的裙摆上点点米粥糊上一团,岑儿故作不好意思地道歉。 眼帘冷冷扫了对面的人一眼,见宫女们蜂拥而来的收拾残局,她淡然地绽开了一抹笑颜。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很正常,妹妹莫放在心上。” 可恶,她竟然拿自己与马比较?岑儿几乎气黑了整张脸,咬着牙,僵硬地扯唇微笑。 “怎么回事?”偱着声音出来的浮云邱泽看着衣衣裙摆被粘糊糊的米粘成一片,不禁皱了皱眉。 紫色的眼眸扫上一层寒冰,侧头睨向岑儿,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皇妃,还不带岑儿公主去换一件衣物,莫要让人说洛桑国礼数不周,”他看着睁得大大双眼的人,指着衣衣,“朕还有要事要办,你好好陪岑儿公主尽下地主之谊。”冷冷拂了下衣袖。 “岑儿公主,赶快去换一身衣物吧,朕还有要事,失陪了。”他侧过身,对着呆愣的衣衣歉然一笑,转身大步流星一般的消逝在殿门口。 本是绽开梨花般的小脸顿时苍白如纸,站起身想要唤住他,奈何,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全身冰冷。 岑儿勾唇低笑,斜眼睨着备受打击的衣衣。 “看来,这个游戏,说不定会是衣姐姐输喔……” 正文 守得云开见月明 待浮云邱泽踏出龙昀殿,木叶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皇妃,面上一阵不忍,但见走在前面之人双手握得发紫,背脊坚挺,不觉叹了口气 “皇上,真要依照计划如此行事下去吗?属下惟恐皇妃会承受不了。”想到今日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捏了把冷汗。 快步疾走的身影突然僵住,他回过身,面上青筋凸爆,似乎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紫色的眼眸之中怒火膨胀,如熊熊燃起白烟的火山,即将爆发。 该死!咬着牙,一拳狠狠挥向殿柱,一只大手却折中拦住了他。 就“皇上,莫要伤到自己,宫中内乱之际,更是要好好保护自己。”木叶沉声道,缓缓松开了握住他的手。 “保护自己?”浮云邱泽冷哼,“朕连衣衣都保不住了,谈何保住自己?堂堂的一国之君,真是可笑至极。”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逆变,若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绝不会选择这一条路。 木叶沉默不语,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说起,这些日子,皇上的煎熬他都看在眼里,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堙拐角之处,突然走出一抹青色的身影,步伐成熟稳重,面上含笑,径直朝着浮云邱泽而去。 此人,正是青羽左相是也。 “皇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若是单为了你个人,恐怕,全天下的黎民百姓都要受苦,臣之所以选择跟随皇上,便是看重了皇上的仁义之心,小不忍则乱大谋,请皇上暂且忍耐一段时日。”他轻轻拍了拍浮云邱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叹了口气,浮云邱泽松开紧握的手揉了揉眉心,看着木叶以及青羽两人关切的目光,缓缓松懈了下来。 “南方孟将军的军队果真在半途之中被人袭击了?”想到刚才木叶禀报之事,脸色一沉,看来,皇淑妃那一边已然做好了防范,是自己大意了。 青羽本是微笑的脸略微转为沉重,轻点下颚,看着廊间摇拽的树影,思绪复杂,看来,孟将军的营中有探子,否则,本已挑选极为隐秘的地势行走,为何还能被发现? 明日之夜,皇宫恐是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没有南方的缓军,若是强行作战,只怕生灵涂炭。”他弯身拾起一片落叶,看其脉络虽依旧清晰,但肉叶已经开始枯黄。 长廊之中,一片寂静,每一个人仿佛都可看到无数性命转眼即逝,哀号,哭叫不止。 “看来,太皇太后没有选错人。”如春风般温柔的声音,刹那间飘入僵立三人之耳,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如夜晚星空之中骤亮的星星,点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国师!木叶面色一惊,没想到他竟是了无声息的用隐身术在此偷听他们三人的谈话,而自己并未发觉,可见法力深厚。 太皇太后在世之时,国师与自己均侍其左右,虽甚少说话,但对于太皇太后都是忠心耿耿。 所以,木叶并不担心他们的谈话会被敏赫王爷知道,更甚者,应该说是安心,若是他在这里,说明他们的谈话并未被别人听去。 “国师两不相帮,怎又出此话语?”青羽也对此人甚是好奇,自己当年甫在母亲大人怀中之时,国师便出去修炼,因他一向很少与人来往,自己对他知之甚少。 即便是他居住的院落,据说,也是他亲自向太皇太后恳求住在冷宫附近,住食起居,全部一人打理。 此人,可谓是洛桑的一奇人。 “虽是两不相帮,是好是坏,却也能分辨,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但亦有转机,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洛桑国便会繁荣昌盛。”落逸淡然笑道,句中的玄机,也只能待他们自己来参透了。 青羽听此言,突而面上一喜,但仍有一事不明。 看了一眼浮云邱泽,还是作罢,深怕自己会往其伤口上撒盐。 然而,浮云邱泽却是面色一冷,冷笑着看向落逸:“那不知国师当年语言的凤福,又有何作用?若是只待守得云开见月明,岂不是蒙骗世人?” 他不明白,为何落逸会将前世是银儿的衣衣设计接入宫中,向太皇太后进言说她是凤福,难道,只为了他个人之事?还是命运的安排? 落逸柔和地瞥向冰冷的面容,恍若小时候他说要继承家业的稚嫩话语仍在耳边徘徊,如今,成为天下之主,已然睿智聪慧,但仍与自己一样,抛不开以前的过往…… “没有她,当年,你恐怕已经一命归西。”语重心长,他看向木叶,只见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面色诧异。 “当年,救了皇上皇妃一命的,是国师?”木叶想起当时皇淑妃差点差点杀了皇上,是皇妃突然清醒与敏赫王爷斗嘴才拖延了时间,否则,结局恐怕早就逆转。 落逸淡笑不语,见浮云邱泽迷惑地望向木叶,侧过身去,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张茫然的眼,对着自己说:“不痛,你看我都没有流眼泪。” “那是皇上幼褒之时的事了,貌似属下曾与皇上说过。”木叶挠了挠头。 小时候的事?浮云邱泽突然想起太皇太后似乎也经常与自己提及过,只是,自太皇太后仙逝,也无人提及,自己便已然忘记。 “即因为她是凤福,才可保你性命,只因,我们四人,都有牵扯不断之缘,是祸,亦可是福。”眼光复杂,抬头看了一眼即将阴郁的天,落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白袍一挥,整个人如同刚才来时一般,点点隐没,没有留下任何的声息。 长廊之中,顺间又静了下来,骤起的风掠过,带起片片凉意。 “四人?”青羽探索地望向浮云邱泽,却是之见他垂下眼帘,思绪万千的模样,只得闭口不再发问。 晴朗的天,瞬间,阴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溅起一地青泥。 正文 邀约 看着岑儿得意离去的背影,衣衣却是蹒跚地推开宫女的扶持迳自进入内殿换下一身邋遢的衣物,苍白的小脸强忍着泪水,唇瓣微微颤动。 “他是故意,他是故意的。”她呐呐地开口,深吸了一口气。 “皇妃,国师有请你去老地方一叙。”小青担忧地走了进来,却见她背过身擦拭泪水,垂下眼帘,绞着衣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落逸哥哥? 就“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本妃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莫要跟来。”她声音略微沙哑地道。 小青只得退了下去,出去之时,眼神怜惜,晃而,又恢复了目无焦距。 待心情稍微平静,衣衣径直朝着落逸哥哥的院落走去,走过了几次,倒是将路记得一清二楚了,不用任何宫女太监的领路,也能准确到达。 堙院落之中,仍旧是那一团团圆罩型的白花,落满一院,纯白胜雪,散发出甜甜的馨香之气。 不由自心底发出淡淡一笑,不知为何,似乎只要见到这些花儿,心情便会好上几分,尤其是踩在花瓣上的轻飘之感,往往使她宁愿站着,也不大喜欢坐着。 “轰!”天际划过一片振雷,闪电刺眼的闪起。 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出门之时蔚蓝的天不知何时飘满了乌云,下起倾盆大雨,顿时,周围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 用手遮起眼帘,她拉起裙摆,小跑上前,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花树的最后头,是一栋木屋。 然而,还未跑到,踩着鹅卵石的脚一滑,整个人扑在柔软的花海之中。 “衣衣?”白色的人影撑起了伞,迅速狂奔而至,“摔痛了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拂开被雨淋湿粉颊上的花瓣,温柔万分地扶着衣衣的手腕助她起身。 “脚裸,好像扭到了。”她咬了咬牙,甫一站稳脚裸上传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来,我背你进去。”他没有多想,将伞塞入她的手中,蹲在地上。 没接触过其他男子的衣衣脸一红,但想到从这里走道木屋之中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恐怕自己的脚只要挪动一步,都会十分痛苦,只得俯下身,靠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落逸背起她,脚下步伐稳重且快速地冲向木屋之中,将她放在木椅之上,旋身点起暖炉,这才舒了一口气。 “啊契!”她小声地打了个喷嚏,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很冷吗?你全身都湿透了,”他担忧地睨了她抱成一团的身影,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白色的长袍递给她,“去屏风后换一下,莫要感冒了。”柔美的脸直直地望着她,见其愣愣地看向自己,不由分说地将衣袍塞入她的手中。 “可是……”她犹豫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倾盆大雨,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怎么,衣衣还怕落逸哥哥偷看不成?快去吧。”他温和一笑,背过身,走到木屋的门前。 摸摸身上被雨水浸透的衣物,低下头,隐隐之间竟是能看到前面的凸起,她惊呼一声,慌忙起身用未受伤的脚跳到屏风之后。 脱下粘湿的衣物,挂在屏风之上,稍微不放心地探出头去。 落逸正愣愣地抬头看着阴婺的天空,眉尖轻撅,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白袍溅上红泥,白靴之上,几乎全部都是洁白的花瓣夹着泥土的颜色。 每次遇到他,总觉得不食人间烟火,飘飘逸逸,头一次,有这幅狼狈的模样。 缩回头,她一手撑住屏风,欲挪动一下受伤的脚裸,不料,竟是踩到了垂挂在屏风之上的衣物。 “啊!”提着手中还未穿上的衣物,整个人连着屏风发出巨大的声响,倒在了木制的地板之上,“嘭!” 本在沉思之中的落逸听到声音一呆,转过头,看着地上赤裸倾倒的人儿,慌忙尴尬地别过脸去,脸色轰然潮红。 “衣衣,你要不要紧?”向来镇定自持的他,也不禁有了一丝慌乱,垂下眼帘,他看着一地的落花。 正在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来扶住自己,衣衣双手撑着屏风,愕然发现自己未套上白袍,这次,她连惊呼都来不及,手一抖,快速地将白袍套上,系好。 “没,没事,穿好了。”结巴地应了一句,她几乎不敢望向他,低下头,想要扶起屏风。 “我来,你去坐着吧,莫要再伤到了。”他听到声音转过身,制止了她的举动,确定衣衣穿好了衣服,这才走去将屏风扶起。 小心地跳了回去,坐在暖炉旁边,她绞动着双手,全身的冷意,似乎被刚才一吓,顿时暖和了不少。 “你的脚扭伤了,我先帮你上点药包扎一下,若是疼,喊出来也没关系。”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几瓶药,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包裹着脚裸,蹲下身,放在自己的腿上,动作十分熟练的上药。 修长的十指将粉末倒在白皙的脚裸肿胀之处,用指腹轻柔晕推,他的神情十分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还是自己因为刚才的事一时分了心神,待包扎好之后,她才发觉期间没有任何的痛楚。 “落逸哥哥,谢谢你,”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他收拾药瓶的背影,却是见到淋湿的白袍贴着他健硕的背部露出优美的线条,脸又红上几分,“你也去换一下衣服吧,为了衣衣,你的衣服都淋湿了。” 听到此话,落逸才似乎察觉到自己一身的狼狈,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待换好衣物之后,才走到一张放着横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大雨的天气也无聊,落逸哥哥为你弹奏一曲吧。”除了发丝还有些湿润,他已经恢复了一身的清爽,见她粉红的脸颊不禁温柔一笑。 掀长白皙的五指缓缓按上了琴泫,目光幽幽。 “风起兮,别离愁,风落兮,故人逢,若问今生来世,命里本是遥无期,奈何逆天守故里……”圆润的珠喉,浑厚的男子低音,似有若无地飘散,每一个音符,都紧扣心玄,搭配得当的彼此起伏,宛若天籁之音,伴随溪溪流水,永久不歇。 正文 对不起,衣衣 从未听到如此悦耳的声乐以及嗓音,她注视着如天籁花一般纯白的男子,屋外,依旧下着倾盆大雨,白色的花瓣不时和着风徐徐飘入门槛,拂在他的琴泫之上,振动的琴泫却又将花瓣弹了开去,以优美的弧度飘落。 “好奇怪,为什么好像听过?”不自觉的喃喃自语,她和着接拍十指上下轻轻弹动,仿佛乐曲的词谱在脑海中过虑了一番,竟是能一字不差的对上。 落逸认真地颤动着琴泫,眼帘一拾,瞧见她弹动的十指,与自己的音域完全相符,手一僵,忘记了弹奏,琉璃的眼眸闪现异样的光彩。 “衣衣也会弹吗?”他声音有些微颤。 就“我,我没弹过,但是,好像手指会自己跟着动,歌词也能接得上来。”她想了想,迷糊地答道,已忘记了刚才的羞涩。 拂开琴泫之上的花瓣,他起身上前,拉起她的手,柔柔一笑。 “来试一下,如何?” 堙温柔的笑意如同冬季的阳光,暖暖地撒在了她的眼眸之上,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走过去坐下,摸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琴泫,一时之间,触着琴泫的十指翩飞,流畅的音符似宗宗流水,又似青山之上欢鸣的翠鸟发出啼鸣,自然而优美。 “风起兮,别离愁,风落兮,故人逢,若问今生来世,命里本是遥无期,奈何逆天守故里……”她轻启薄唇,仿若心中留存已久的声音终于流露了出来,顿时全身舒畅。 落逸走到一旁,看着眼前弹奏之人,恍惚之间恢复以前的模样,深怕自己的指腹再受伤,于是,她学会了弹奏,每日待自己弹了一段之后,便要亲自弹奏于自己听,没想到,技艺上丝毫不逊色于他的。 “落逸哥哥,好听吗?”银儿歪着脑袋看着自己,一曲方罢便着急的邀功。 “恩,好听。”他笑着点了点头。 “那以后便是银儿弹给你听好了,落逸哥哥的手这么漂亮,不能再受伤了。”她拉住他的手笑弯了眼…… “落逸哥哥,落逸哥哥?”突见面前的衣衣对着自己晃了晃手,他回过神。 低下头,淡淡一笑,眼眸之中有着诸多的无奈之色,一手突然抚着怀中之物,又缓缓抬起头来。 “是不是很难听?”她尴尬地看着面前的琴泫,自己一时之间太过投入,反而不知道自己弹的如何,若是污染了别人的耳朵,那就不好了。 “不,”他轻轻摇头,笑容之中有着肯定,“很好听,都听入神了。” “你可别取消我,落逸哥哥,我可是第一次弹,好听不到哪去,”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突而侧头看着外面狂下不止的雨,“都下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停,天都黑了。” 不知不觉之中,没想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概是由于阴云的缘故,外面竟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大雨倾盆之声。 落逸若有所思地顺着她的目光朝外望去。 哪里有雨水?自她进院落的那一刻,便停了,门外,一轮娇小的月芽已挂上天空,被大雨扫过的鹅卵石也变得更为干净,只是落了一地的花瓣已将溅起的泥土埋入了地下,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但是,他并未对她的话觉得奇怪,只因,这是自己对她施出术法,迷幻术,中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0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了此术的人会陷入施术者创造的空间,除非施术者解禁,否则,将会永远困入其中。 “衣衣,你以前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突然开口。 “什么,什么以前的世界?”衣衣望向他,刹那睁大了杏眼,他指的,该不会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 可是怎么可能呢?即使他再神通广大,穿越时光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清楚。 “就像你那日说的打不死的小强,小强是什么东西?就是以前你在的世界的东西吗?”他好奇地看着一脸惊讶的衣衣 若不是当时自己将她的魂魄置存在那个时空,恐怕早被鬼差抓去,永无翻身之日。 “你知道?”她激动得站了起来,一脸崇拜,“我还害怕自己跟别人说以为我是疯子,天啊,落逸哥哥,你神了,在二十一世纪,小强,就是蟑螂。” 二十一世纪,就是她那时代的国号?他皱了皱眉,小强与蟑螂又有什么关系? “是吗?看来,你在那边过的很好。”温柔一笑,难得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模样。 至于二十一世纪,小强和蟑螂,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他的银儿,现在的衣衣。 听到他这么一说,她反而沉默了,缓缓坐下,一手抚着琴泫。 “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那边呆过,模糊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但是,在这里,我反而觉得这里才是真实的,就算男尊女卑,晚上要点蜡烛不用电,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里。”她苦涩地眨了眨眼,自己果真是小强吧,无论什么环境都能适应。 “想不起来,很正常。”他细声的说道。 “什么?”她没有听清,只见他优美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怀疑是外面的雨声太大自己反而没有听清。 “没什么,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他摇摇头,眼光却不敢对上她的。 也没有多想,衣衣有些焦躁不安地看着外面的雨,不知道浮云邱泽见自己没有回去会不会派人来找自己。 悄悄瞧了一眼落逸,见他被雨淋湿的发丝已经干了,又不好意思让他送自己回去,主要是脚上的伤,她亦不能摸黑回去,怎么办呢? 况且,她的眼帘也越来越重了,即便用手指顶着,也不由缓缓下落。 “落逸哥哥,我好困……”她喃喃地道,说完,人已“嘭”的一声倒在了放置琴泫的桌子之上。 站起身,轻轻踱步过去,深怕惊醒了她,但是,她亦不会醒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术法控制之中。 “对不起,衣衣,落逸哥哥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你解开前世的恨……好好睡吧。”他侧过头,看着内房桌子的五片花瓣,此乃悬卦…… -------------------------------------------- 正文 第二场游戏的结局 迷茫地看着窗外依旧漆黑的夜色, “衣衣,你醒了,你的衣服已经干了,换上来喝点粥。”落逸端着一碗小粥缓步进来,仿佛刚好算准此时的她会醒来一般。 徐徐下床,她穿上鞋子,想起似乎自己很困,竟是不小心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站起,脚裸的疼痛已经减少许多,缓步移至屏风之后,一摸挂在上面的自己的衣物,果真已经干了,此次,她十分小心地换了好了衣服,才挪至大厅。 就“雨停了?”她看着外面清爽的天气,竟是露出了月芽,只是,怎么外面的地都已经干了? “先将粥喝下去吧。”他并未回答,反而温柔地拉着她坐了下来,摸摸碗的温度适中,便将碗放入了她的手中。 她拿着小勺轻轻绞动着冒着白雾的米粥,未敢放至唇边,因为,怕喝烫的东西。 堙“还很烫吗?”似乎颇为了解她的习惯,落逸接过碗,绞动小勺,不时轻吹,“若是再不吃,可就要饿坏了。” “落逸哥哥怎么你不吃?”她看着桌子上没有其它的碗,以为他的还没有端出来。 “我早就吃过了。”他温和地笑了笑,琉璃色的眼眸柔和而明亮,如同星空之中皎洁的月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难道自己睡了很久?她看向外面的天色,似乎已经颇晚了,原来自己睡了这么久,难怪衣服都干了。 可是,外地的地,干的也太快了吧?她有些疑惑。 “落逸哥哥,我究竟睡了多久?”侧过头,看着他顿下绞动勺子的动作,她更觉得奇怪了。 琉璃色的眼眸一黯,他不自然地扯动嘴角 “从昨夜到现在。” 昨夜?那便是过了一天?她脑袋“嗡”地一响,不好,今天是敏赫妖男说要进行第二场游戏的日子。 “落逸哥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脸色一白,起身迈开了步伐,然而脚裸上的疼痛却又继续袭来,咬住唇,她停了下来。 “你脚上的伤不能太过用力。”落逸拿着碗温柔地说道,怜惜地望着她着急的神色,却是没有上前阻止。 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咬紧牙关,腿一弯,竟是跳着出去。 不行,不行,她要快点回去,要快点回去…… 昨日,他对着自己称呼“岑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浮云邱泽眼中陌生的冰冷,令她战栗不已。 若是岑儿先自己一步到达龙昀殿,她不敢想像,会是怎样的后果。 “又没喝粥”将手中的碗徐徐放下,落逸看着她消逝在院落的背影不禁苦涩一笑,前世,是为了找她,今世,亦是为了留他,炎熙,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 跳了半刻,衣衣已经汗流浃背,撑着墙壁,站立的腿不由微微颤抖。 还有一段路,还有一段路,坚持……心中不断地鼓励自己,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她又再次向前跳去。 远远的,终于瞧见了龙昀殿外高挂的灯笼,她心一喜,想用力向前冲,然而疲惫的脚却不堪重负,“嘭”的一声,倒在了瓷砖之上。 好痛!她抽了一口气,但依旧咬紧牙关站起,放下了受伤的腿,忍着疼痛爬上殿阶,一步,一步…… “皇妃?”在门外守夜的侍卫们顿时傻了眼,指了指里面。 “王权,还不过来帮忙!”认出侍卫中的一人,衣衣冒着冷汗勉强又挪了一步,大声喝斥。 听出是皇妃的声音,侍卫中的王权突然醒悟了过来,慌忙拍了下身旁的侍卫,冲下去扶住差点颠倒的她。 “皇妃,你什么时候又偷跑出来的?”对于她经常半夜偷跑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王权以为她这次又跟皇上玩躲猫猫的戏码,不禁有些头疼。 “王权,快扶我进去。”没理会侍卫们的好奇,她看着那扇紧关的大门,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气,冷彻心扉。 不敢违背,王权与另一位侍卫两人将她小心地扶上了殿阶,在灯光的照耀下,之间她的衣袖前面摔破了一个洞,膝盖之上竟是涔出点点斑红的血迹,而她一直弯起的腿上,也被白布包扎了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今夜皇上竟未亲自将皇妃逮回?侍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鸭雀无声。 敲了敲门,见小青宫女打开了门,便将皇妃扶到门前。 “小青,岑儿是不是来了?”衣衣冷着脸,看着一对视上自己的目光便低头不语的小青。 “皇妃,你何时又跑出去了?”她低下的眼帘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袖口,脸色有些苍白。 “让开!”猛手用力一推,衣衣蹒跚着冲了进去,再也顾不得全身的痛,脚下顿时生出了几分力道,竟是支撑住了。 隔着内殿与正殿的珠帘轻轻摇晃,内殿之中幽暗的灯光不时漂浮,空气之中,多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衣衣好不容易支撑到了珠帘之处,用手拉住防止自己跌倒,视线径直地扫向内殿,突然之间,只见浮云邱泽正穿着塾衣坐在桌子边撑灯看书,似乎察觉到有人闯入,缓缓侧过眼帘望向一身狼狈的她。 轻轻吁了口气,还好岑儿还没来……她舒心一笑,甫要踏入,竟是对上一双得意泱泱的眼眸。 “岑儿,怎么不让宫女们通知一声就闯入了内殿?”龙床之上,一个只着红色大红肚兜的女子娇媚地开口,杏眼之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她莹白的肌肤在幽暗光线之中如流水下隐隐窜动的柔美光泽,面带嫣红,娇嗔着小嘴,即便是穿着肚兜,娇躯丰满地体线仍旧暴露无疑。 “咚,”手上紧揪的珠帘一根徐徐断裂,一颗珠子滚落红得刺目的地毯之上,“咚咚咚咚……”其余的珠子也随即掉了下来,绸白小靴边,落了一地。 “你,已经来了……”面色一白,她摇晃了两下,茫然地撑住了墙面,杏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情绪,空洞地望着龙床之上岑儿所穿的大红肚兜,刺的她几乎睁不开双眼。 “听宫女们说爱妃似乎并不喜欢这件肚兜,所以近些时日一直没穿?所以,我打算给你挑选几件我喜欢的。”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爱妃,不显得特别一点,又怎么体现出‘朕’对你的宠溺之情?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故意拒绝?” 那日的嬉笑的话语,仍旧沥沥在耳…… -----------------------------------六更完毕!~ 谢谢童鞋们的支持!~莫要忘记每日课程喔o(n0n)o 每日课程:推荐+花花+月票+咖啡+收+留言~ 本文现开始征集长评,童鞋们有兴趣的可以踊跃参加喔!~明天见~ 正文 血雨腥风 她胸口剧烈浮动,倚靠着冰冷墙壁的手微微颤抖,双腿一软,不由扑倒在红艳的地毯之上,目光怔怔地移向威严地端坐一旁的浮云邱泽。 明光之下的他,睨着讥讽的目光射向自己,眼神之中,没有以往之中任何熟悉的情感,陌生得,令人无法喘息。 她揪住心口,张了张口。 “来人,没听到皇妃的话吗?将岑儿公主送回去。”浮云邱泽淡淡地转过头去,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冰冷得没有任何的温度。 就将岑儿公主送回去……将岑儿公主送回去…… 一阵天璇地转,衣衣虚弱的闭上了眼帘,一滴泪水悄然自眼眶边滑落,似一朵晶莹的泪花,隐没在地毯之中。 “奴婢送你回去吧。”站在身后沉默不语的小青徐徐说道,上前小心地扶住了衣衣的手臂,尽量不去碰触到她身上的伤口。 堙“浮云邱泽!”衣衣却是一把推开了她的搀扶,睁开泛起血丝的眼帘,怒瞪向身穿明黄衣袍之人,“你把属于我的肚兜送给了她?”发丝凌乱地垂落胸前,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猛兽,用力嘶吼! 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嗓音,翻动书页的手一颤,几乎差点克制不住自己,他铁青着脸,瞥了一眼呆呆站着的小青。 “没听到朕的话?送岑儿公主回去!”隐隐动怒的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奴婢遵命。”垂下眼帘,小青看向地上趴着的女子。 自知自己一人无法将衣衣带出龙昀殿,小青朝身后的宫女招手,几个人扶起极力挣扎的人儿,不顾她忿然瞪向自己的眼眸中燃起的火苗,硬是将她搀扶出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 “嘭!”正殿的大门突然被一名侍卫猛力撞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放肆,胆敢在正殿撒野,不通过禀告就冲进来,你是不要脑袋了吗?”小青冷冷地喝斥。 侍卫却不顾她的恐吓,疾步奔到珠帘之前双膝着地。 “启禀皇上,午门的李侍卫长来报,敏赫王爷起兵造反,已将皇宫重重围住,至玄门一路狂杀至午门,午门,也,也被破了……”侍卫面色苍白,俯下身来,语气哽咽。 造反?拉住衣衣往外脱的宫女们手一软,衣衣跌落于地,如晴天霹雳划过耳际,轰然炸得她头昏脑胀。 为什么?好像自御书房的那一晚,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了? “宣令下去,所有城门大开,让敏赫王爷的军队进来吧。”本是冰冷的浮云邱泽语气无奈地叹道,将手中的书放下,瞥了一眼珠帘晃动中隐隐瞅见的瞪大杏眼的容颜,硬是背过身去,不再多发一语。 “是。”侍卫一呆,但还是领命狂奔了出去,不想多害一个兄弟战死。 珠帘如同被骤风席卷过一番,晃荡地碰撞,发出“叮当”声响,散落于地的珠子,隐晦地散发出一层黯淡的色泽。 坐在龙床之上的岑儿扯唇轻笑,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夜的腥风血雨,堂而皇之地起身着衣,眼底有着一抹幽幽暗黑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泽!” 浮云邱泽一愣,转过头,只见衣衣狼狈地扶着墙壁走了进来,扭伤的脚不自然地微躬,膝盖上点点斑驳的血迹已扩大一片,醒目异常。 “岑儿公主,恐怕,你想走,此刻也走不了了。”他苦涩一笑,午门被破,也便是离龙昀殿不远了。 岑儿公主,岑儿公主,到此刻,他还是如此称呼自己! 衣衣恼火地瞪着他,难道,是真的认不出自己吗? “啊!”就在此时,殿外响起宫女们的惊恐尖叫,脚步声,兵器撞击之声,还有凄惨的呼号声交织成一片,宛若人间炼狱。 浮云邱泽面色一厉,瞥了一眼悠闲地走到桌子边倒水饮茶的岑儿,她抬起眼帘,讥讽一笑。 冷哼一声,前摆一甩,他站起身,大踏步走出内殿,如一团风一般地掠过衣衣的身旁,将大门打开,冷眼瞥着在灯笼照耀之下,厮杀成一团的将士。 刀起刀落之间,又一个人头撒出一地的热血,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就如同杀红了眼,将一路冲去阻拦的侍卫杀个片甲不留。 血腥的味道,充斥了整个龙昀殿,高挂的灯笼被风猛烈地摇拽着,发出呜咽之声,明亮的灯光忽然之间熄灭,艳红的血,溅进花坛,五颜六色的花瞬间变成了大红,花瓣轻轻焉缩下去,土壤之中,已是一片茶红,这一场厮杀,就连天上的月芽,都不忍地遮住了脸。 “给朕住手!”龙袍一挥,浑厚的嗓音如同鸣钟一般,竟是振得众人耳膜轰鸣作响。 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厮杀的手,无论是冲进来的士兵,还是阻拦的将士,莫不怔怔地望向龙昀殿前穿着龙袍的威严男子。 “本是一国将士,不为国,不为民,却私自在此厮杀,简直是有辱国体,有辱洛桑国的颜面!怎的,在战场之上,是否也能如此勇猛?”紫色的眼眸微敛,浮云邱泽冷哼一声,看着他们呐呐的神色,冷冷一笑,在幽暗的光线之中,挺拔的伟岸身躯宛若神邸一般俯视着众人。 本是持剑护着龙昀殿的将士均是退到了龙昀殿的台阶之下,警惕地望着暂且按兵不动的敌手。 而冲进来的士兵,许是被龙颜所振住,或是被他的话语冲激,一时之间,互相对视,不知该如何是好,拿着刀剑,竟是不再前行。 “好一个本是一国将士,好一个战场之上是否如此勇猛!”妖冶的声音低笑着,在空旷的大殿之前响起,仿佛夜里鬼魅出巡的气息,惊醒了造反的士兵,顿时雄风大震,呼喝声响彻云霄。 主干之间,让出了一条宽广的大道,只见一抬四人软轿被徐徐抬了进来。 浮云邱泽眼一眯,看着软轿之上张扬跋扈的艳红,以及男子脸上邪肆的笑脸,不由心神一禀。 正文 造反的敏赫妖男 斜着身子侧躺在软轿之中,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套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面如桃瓣,眉如墨画,眼眸里浮起一层妖媚的星光。 “竟然已经造反,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的红唇低低地逸出一丝阴阴的笑,一手撑着脸庞,眸光如芒地直射向浮云邱泽。 造反?对,他们已经造反了,即便是回头,也只有诛九族一条路。想到此,那些拿着刀剑的手一紧,原本犹豫的士兵又面露凶狠之意。 步入秋天的夜晚,泛起一阵冷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视死如归的觉悟,身着盔甲,手持刀剑,紧张地注视着敌方的动静,只待一声令下,拼个你死我活。 就“你是真的想造反,还是,想以此勒令朕交出某样东西?”浮云邱泽抬眼看着殿下歪歪斜斜地躺着许多尸体,尸首异处的不在少数,不由目光森冷。 就为了私欲,赔上了这些将士的性命,是值,还是不值? “那么,请问皇上,可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敏赫一脸惊讶的模样,指腹轻轻摩挲着脸颊。 堙“皇儿,莫与他废话,今日,可是我们母子的天下。”一声喝令,顿时,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在侍卫的簇拥之中,徐徐步出。 一身尊贵的金黄凤曦宫裙,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牡丹和栖枝飞凤,华丽得令人无法直视,她面色红润,一点红色朱砂在额间彰显尊贵秀美之气,细长的双眼充满着凌厉。 “原来,皇淑妃也来了,看来,还真是母子二人合心,可惜了,朕的母后早逝,否则,说不定还可以坐成一桌畅聊。”浮云邱泽面若冷霜,卑睨地瞟了一眼她身上的装扮。 “哼,你那懦弱的母后早死说不定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若是看到今日的情景,恐不吓晕了,有失皇室的身份。”皇淑妃冷哼一声,讥讽轻笑。 然而,浮云邱泽却是淡淡一笑,或许,她说的也未尝不对,但在此时此刻,竟敢提及皇室的身份,不知,她仙子按又是以何等的身份的训斥自己。 怎么回事,造反?? 不安地撅眉,她摇晃起身,示意小青扶着自己走到了正殿门口,只见外面燃起了熊熊的火把,不知从何钻出的士兵已将此处重重包围。 “邱泽……”她小声地喊着站在门外之人,“不如我们找落逸哥哥帮忙,可好?” 据说,国师曾一人横扫千军万马,将兵临城下的敌国重重挫败,竖立了万人敬仰的石碑,只要他出马,说不定,敏赫妖男的阴谋就不能得逞,虽然,平日看他一副温柔的模样看不出有何手段,但,她此刻,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人。 浮云邱泽侧了一下脸,又轻轻摇头。 “国师,并不愿参与其中。” 怎么会!衣衣面色一白,突然想起落逸哥哥昨日奇怪的邀约,以及莫名其妙的睡意,脑海之中嗡嗡作响,原来他都知道了,所以,才想将自己留在木屋之中,不想自己参与此事。 “皇妃,还是岑儿公主?”远处的皇淑妃并未听到他们两人小声的谈话,只是看到殿门露出一个脑袋,一时之间倒是分不清楚。 “是皇妃。”敏赫眯起眼帘,颇有深意的淡笑,墨色的眼眸直直盯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由眼瞳一缩,她受伤了? 这种脸色,只有在以前自己重伤她之时,才会出现,明明处在殿中,到底,是何人伤了她? 原本轻柔摩挲脸庞的指腹一顿,他坐起了身,脸色有些不悦。 皇淑妃若有深意地望了自己的孩儿一眼,没想到,简直一模一样的面孔,他竟能一眼看穿,到底,是何缘故? “浮云邱泽,给你两条路选择,一,让出皇位,二,那便是死!”她阴冷地笑道,大手一挥,手持刀剑的士兵又缓缓朝前逼近。 “皇淑妃,朕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为了洛桑的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浮云邱泽并不把那些逼近的侍卫放在眼里,徐徐抬帘望向她。 “本宫自然是为了洛桑的百姓,为了浮云皇室。”目光一闪,她柔和地答道。 “哦?”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坎坷不安的面容,“浮云皇室?你指的是朕,还是你的敏赫?” 两方的兵马几乎刀剑相碰,奈何没有命令,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静静地等待,但是,听到皇上的话,却有些迷茫。 衣衣似乎也从中闻到了一丝异味,面前的浮云邱泽,的确不是往常的浮云邱泽,他话语尖锐,头脑清醒,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其含义。 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呆站一旁的小青垂下的眼帘,竟是微微颤动,眼眉之中含着丝丝温柔的笑意,恍若,答案早已经在她的心中。 “当然是本宫的敏赫孩儿。”没有了初来时的中气十足,皇淑妃面色有些稍微的不自然。 “原来如此,原来皇淑妃是希望敏赫王爷坐上帝王之位,不知道,你是否以此借口蒙骗了其他的将军,”他眼神阴婺,缓缓扬起薄唇,“若是朕没记错的话,敏赫王爷的姓氏,不是浮云,而是,绝罗?”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倒吸口气的声音,造反的士兵愣愣地看向领头的将军,而他们,亦是锁着深眉,不解地看向皇淑妃。 “没错,本王的确不姓浮云,绝罗才是本王真正的姓氏。”艳红的身影反而很是肯定的答复。 “什么!皇淑妃欺骗了我们!”一位将军怒吼,其他的几位将军也是面色一白。 “皇儿!”皇淑妃责怪地瞪了他一眼,续而冷笑,“没错,本宫的确是用浮云的姓氏招集了这些兵马,也的确是跟其他的将军说过,是为了浮云皇室,只因,你年龄尚幼,若是由你来职掌朝政,天下必然大乱,偏偏太皇太后不听,那么,本宫也只好出此下策,敏赫的确不是浮云皇室的子勋,但是,那又如何,你们的军权,早已经都落在本宫的手中,谁敢叛逆,杀无赦!” 正文 敏赫妖男的条件 杀无赦! 此话一出,原本坎坷不安的叛兵只好继续握紧了刀剑,而几位将军亦是满脸的无奈之色,但亦悔之以晚。 “你道为何当年太皇太后不愿将帝王之位立于敏赫王爷?因为,她早就知道他不姓浮云,姓绝罗,是你们咒术一族的人。”浮云邱泽讥讽地看着她几乎疯狂的脸,微微摇头。 若不是太皇太后驾崩之时密传自己,恐怕,自己还一直不知情,自小,敏赫王爷便与自己视同水火,几乎每次碰面都想置自己于死地,幸好有木叶一路保护,所以才能安然无恙。 就“太皇太后,知道?”皇淑妃一愣,眨了眨眼,反应不过来,“你是说,她知道了,还留本宫母子的秘密,不被世人知晓?” 这怎么可能,那个老狐狸,又怎会让生了别人的孩子的自己留在宫中? “是太皇太后心软了。”浮云邱泽轻叹了口气。 堙“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最后赢的人是本宫,浮云皇室,最终还是要被绝罗取代,为了这一天,本宫部署了二十年,帝王之位,终究是敏赫皇儿的囊中之物。”她轻蔑地勾起唇角,冷艳至极。 就在一片哗然声中,一个妖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你错了,母后,本王,要的不是帝王之位,要的,是摄政王。”敏赫徐徐勾起唇角,有着与皇淑妃一样妖媚的脸庞,他饶有兴趣的眼眸直直瞅着一脸淡然的浮云邱泽,倒是有些惊讶他的反应。 皇淑妃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瞪大细长的眼帘,双手紧握,全身气得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敏赫!难道你忘记了,你是绝罗姓氏的子勋?”绝罗,在咒术一族中,是最为庞大的贵族,若是能登上皇位,从此,绝罗一族,将扬名天下。 “儿臣没忘,但看今日,即便浮云邱泽不得不让出皇位,但儿臣突然发觉,自己想要的,是一个傀儡帝王,可以玩弄手掌,这样,比起自己当皇帝,要好玩得多,”他伸出手,轻抚母后的仰起的玉颜,“这样,天下亦不会说我们绝罗一族造反,我们也可幕后操纵所有的一切。” 皇淑妃面色一惊,的确,这样明目张胆的以绝罗姓氏等上皇位,百姓若是知道,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因为浮云皇室一向深受百姓爱戴。 “便依皇儿的想法去做罢。”她吐了一口气,无奈地道。 浮云邱泽冷冷地看着敏赫脸上妖艳的笑容,置于身后不由紧握,脸上仍旧一派从容之色。 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洛桑国便会繁荣昌盛……落逸那日的话自耳边徐徐吹过。 “但是,浮云邱泽,你若想坐稳你的傀儡之位,本王可还有一个条件,如何,你是选择死,还是表面辉煌的帝王?”话锋一转,他的目光徐徐扫向浮云邱泽身后一直探出大门的娇小人儿。 顺着他的目光,浮云邱泽本是稍微落下的心突然沉了下去,这是自己最后的防线,看来,终究是无法防御,即便,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说。”语气森冷。 “我想要她,只要你把她让给我,这个傀儡之位,你可以稳坐至死。”他细长的眼帘微眯,低声一笑。 浮云邱泽转过身,怔怔地看着疑惑地望向自己的衣衣,动了动唇,反而什么也说不出。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衣衣杏眼愤怒地瞪了敏赫妖男戏虐的表情一眼,没想到他会造反,心中顿时大骂不止,你个敏赫妖男,不要落入我的手中,到时候我…… “可以。”回身,俊朗的容颜淡淡地道。 不知为何,当他道出那两字,衣衣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异常,敏赫妖男想要的是什么?竟然可以保住邱泽的地位? 轻轻扯了下小青,此刻她再也顾及不了以前之事。 “小青,你知道他们两人口中的‘它’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玉玺?”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东西比较贵重了。 小青一愣,侧眼看了一下软轿上红艳的身影,再回头看了一眼面前着急的衣衣,垂下眼帘,轻轻摇头。 “不是。”声音略微有些干涩。 不是?她竟然知道不是,那么一定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衣衣面上一喜,慌忙继续开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青面有难色的看了她一眼,徐徐张口…… 突然,妖冶的声音继续响起。 “竟然皇上亲口应允了,那么,现在,便把她送于本王,如何?”高扬起声,敏赫看了一眼母后不解的神色,宽慰一笑。 “朕,也有一个条件,”浮云邱泽面容一整,直直注视着他,“没有她的应允,你绝对不能碰她。” 应允,碰?听到这里,衣衣的脑袋已经如一大捆乱系的绳子,打了无数个结,如此一来,那便不是东西,是个人? 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小青,她凝重的脸色,眼眸中倒映的自己的身影,为何会如此的不安? “本王答应你。”敏赫略微思索了一番,看着殿内娇小的身影,墨色的眼眸之中荡起一抹温柔,点头应允。 从来,就没有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即便是她,他也会让她甘之如饴地爬上自己的床。 想到此,他脸上的笑意声甚,细长的眼眸轻眯,若水一般滋润的红唇轻轻抿起,面若桃花。 浮云邱泽咬了咬牙,一声令下。 “来人,绑了她,送给敏赫王爷。” “是!” 早被吩咐好的侍卫双手一拢,领命朝龙昀殿内走去,拖在地上的绳子摩挲着地面,发出“斯斯”的阴森声响,仿若地狱之中,传出的铁索之声。 “对不起了。”侍卫不敢望向一脸惊讶的女子,双手一动,已将绳子圈在了她的身上,细细地捆好。 衣衣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捆成一团的绳子,再抬头,小青歉意的目光跳入了眼帘。 “对不起……”她再次愧疚地低下头,说出一直想要说的话。 ------------------------------------------ 今日四更 正文 皇妃变王妃 对不起?为何,都要与自己说对不起?衣衣轻眨眼眶,清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一般不断滚落,徐徐转过头,望向大红灯笼之下的明黄身影,他僵直着背脊,双手置后紧握成拳,然而,却是没有回头。 侍卫看了她受伤的膝盖和肿胀的脚裸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将她送往敏赫王爷那边,因为她是皇妃,自己可碰不得。 “你可知,本王要的‘她’是谁?”敏赫眼尖地瞥见她粉颊上的泪花,目光一黯,足尖踩在软轿之上的白毛芙蓉长毯,一点,徐徐掠了出去。 艳红的身影伸展长袖,乘着风,宽大的衣袖随风“略略”作响,宛若一只红色的蝴蝶,展开了柔美的翅膀,在空中翩翩飞舞,又缓缓落到了浮云邱泽的面前,面带挑衅之意。 就扬起唇角,浮云邱泽咬着牙,尽管已经尝到了牙龈间血腥之味,仍旧淡然一笑,指着身后的被捆绑的衣衣。 “难道是朕会错了意,敏赫王爷想要的,不是皇妃?”紫色的眼眸中痛楚浮现,然而一眨眼,又隐没了下去。 皇妃!他知道自己是衣衣,而不是岑儿?呆呆地望着他,衣衣呐呐地问道:“那房内的岑儿,你把她当成了谁?你现在口中的皇妃,又是谁?”泪水不知不觉中止住,杏眼一眨不眨地睁着。 堙“无论是谁,只要有着一样的面孔,谁是皇妃,谁是岑儿,又有什么区别?所谓的凤福,不过就是可以为朕而牺牲的女子,你明白吗?衣衣,”他冷冷地说道,黄袍一甩,转过身,冷酷地面对着她惊呆的容颜,“从今天起,她便是皇妃,而你,亦是敏赫王爷的人。” 身体一摇,她几乎被他的话气得晕厥过去,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是被他一两句话便可以轻易抛开,一切都是假象么? 一双大手适时地搂住了她往旁边倒下的身子,细长的眼眸满意地瞥了一眼浮云邱泽,又转向衣衣,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口,从脚到膝盖,能忍受到如此地步还能咬着牙坚持,可是需要极大的毅力,尤其是肿得如馒头一般的脚裸。 “怎么伤成这样?”敏赫责怪地睨了一眼咬着唇呆站的小青,用另一手轻轻抬起她受伤的小脚,却是见她吃牙咧嘴地吸气,竟是不敢再抬起,而是小心万分地放在了地上,自膝盖处将她横着抱起。 “敏赫妖男,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快放我下去。”用力地挣扎着,奈何身上的力气寥寥无几,她就仿佛一头小小的毛毛虫一般扭动了两下,就已经气喘吁吁,全身瘫软。 “放了你,浮云邱泽的皇位可就不保了,衣衣,你可是确定要如此?”他眯起眼帘,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头一次,正面叫出了她的名字。 张了张口,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应该恨邱泽的,他竟是把自己说的那般的不堪,宛若一个木偶一般,想丢便丢,为了自己,一定要拒绝敏赫妖男,可是,为何无法开口? 从今天起,她便是皇妃,而你,亦是敏赫王爷的人……他绝情的话语,如一把利刀,在自己的心口之上,狠狠地剜出一个洞口,空洞而无力。 “落逸哥哥,落逸哥哥……”此时,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脸,她无法直至地嘶喊着,他不是不希望自己来的吗?为何,为何没有拦住自己?兴许拦住了自己,就不会如此…… 听到她口中呼唤之人,浮云邱泽猛地闭上了眼帘,独自品尝着口中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喉珠滚动,吞咽了下去。 敏赫嗤笑一声,本想要告诉她,落逸不会出现,因为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一个明哲保身之人。 然而,一声淡淡的叹息随风飘来,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清晰地细细敲打着。 “衣衣……莫要再哭了,落逸哥哥这不是来了。”温柔的声音似二月春风,拂上她湿润的面颊,轻轻擦拭。 士兵之中,突然一阵动,指着天空之中赫然出现的洁白月芽,呆若木鸡地望着似是从月亮中飞出的六只白鹤,以及领头鹤上飘飘逸逸的白衣男子,宛如神降一般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敏赫脸色一变,缓缓收紧了抱着衣衣的手的力道。 皇淑妃丰润的脸颊瞬间变白,国师,回来了?那么自己的计划…… “落逸哥哥,你来了……”衣衣满足的轻声叹息,杏眼直直地盯着他逐渐扩大的身影,眼帘微颤。 颇有灵性的白鹤在上空旋转一周,看着士兵被自己吓得连连后退,空出了一片场地,便掠着翅膀轻轻地落地,待身上之人下去后,再翩飞而上。 “皇上,敏赫王爷,还有……”落逸侧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圆睁的细眼,“皇淑妃。”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声招呼,不顾他们的反应,前袍一掀,径直走向被敏赫抱在怀中的衣衣。 皱眉看着她身上新增添的伤口以及更加肿胀的脚裸,不由轻轻摇头。 “衣衣,你这又是何必……” “落逸哥哥,带我走。”她伸出手,拉扯着他的衣袖,一尘不染的袖口之上,顿时污浊一片。 “你!”自上次见过他的术法,敏赫明白自己与他的差距,若是他开口带走衣衣,自己又怎么可能阻止?墨色的眼眸也不禁有了一丝惧意。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落逸轻叹一口气,裹住衣衣扯动的小手,眼眸之中泛着清冽之气,没有任何的混浊,宛若天上的皎白之月。 “衣衣,对不起,落逸哥哥不能带你走,原本,我亦想要阻止你回龙昀殿,但最终你还是回到了这里,相信落逸哥哥,敏赫王爷并没有害你之意,而且,这是你本该还他之缘,错过了,便难以补救。”说完,他缓缓放开了裹着她的手,退开一步。 本该还他之缘?衣衣垂下眼帘,望着自己空荡的小手,想起无论自己说些什么奇怪的话,他都坚信自己,是否,自己也该去信他? 原来,他并不是来阻止自己的,敏赫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自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低下头,勾起唇角,妖媚的脸庞判若生辉,他微抬头睨了一眼浮云邱泽瞬间冰冷的背影,邪笑不已。 往前一踏,抱着怀中沉默的人儿,朝自己的敏赫王爷府大步流星地走去。 ------------------------------------四更完毕!~ 今日之星:宝贝还有浮萍,很谢谢你的支持!~还有每日送咖啡的童鞋们,非常感谢!~o(n0n)o 明天见~ 正文 你永远也替代不了她 龙昀殿前,所有的人都撤离了开来,就连地上的尸首,亦被人抬走,用水冲刷干净了血迹,除了点点水迹,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之事从未发生。 “莫要责怪自己,衣衣,她会明白你的苦心。”落逸说着,看了一眼衣袍之上的五指印,苦涩一笑,轻轻拍了拍邱泽的肩膀,也不待他回应,白色的身影点点隐没在黑暗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声息。 沉默着,转过身进入殿内,碧绿的身影尴尬地站着,他皱了皱眉,想起某人膝盖之上如花朵一般绽放的艳红,慌忙走入内殿,捧着红木盒子走了出来。 “小青,你将小绿带去给她罢,就说是你拿过去的,莫要坏了你主子的心情。”他淡淡地说道,紫色的眼眸隐有担忧。 就“为何不让她知道是你让奴婢拿过去的?”小青犹豫了半饷,终究还是接过。 “若是想让她知道,朕亦不会放她离开。”讥讽地扬起唇角,他本是故做坚强的脸缓缓崩塌,出现了一丝无奈,知晓她会送到,不再多言。 察觉到珠帘之后一女子正在悠闲的端坐饮茶,脸色一变,双手阖十,掀然翻转,唇一掀,手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1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掌之中,顿时凝聚出一块白色气流,徐徐翻转,冲撞着他的指尖,待到有拳头大小,他冷笑一声,狠狠地朝着她挥了出去。 堙里面的岑儿端着茶杯,看到明黄|色的身影,正待嘲笑一番,突见珠帘之中,竟是透过一个白色之物,朝着自己的面颊袭来,冰冷的气息未碰触便能使人全身一冻,她来不及闪躲,只能微微侧过头,而手中端着茶杯亦被撞上。 “嘭,哐当!”白色的碎片和着粉末四处飘散,温热的茶水泼了一地。 惊吓地拍拍胸脯,幸好没有撞到自己的脸,否则,可不只毁容那么简单,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躲得到挺快,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浮云邱泽冰冷的声音传来,掀开珠帘,眼神阴婺地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珠子,徐徐抬起眼帘,目光宛若利箭一般地射向那个与衣衣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女人。 “你干什么?疯了吗?我可是王爷的人,胆敢伤了我,小心你帝位不保,”她颤抖地拍掉身上的水迹和碎片,起身快步走到铜镜之前上下左右地观察自己的脸有没有受伤,待确认无恙之后,才嘘出一口气,“更何况,你若不是默许了,为何要演戏将她当成是我?” 她只不过引诱不成,听到门外衣姐姐回来的声音,才慌忙从柜子中拿出肚兜穿上,爬上龙床,竟然被误会了,那自己也懒的解释,毕竟,这个结果,亦是王爷想要的。 “将你身上的肚兜脱下来,你不配穿!”他一眼瞧见裹上白纱的身躯之下,仍是那件红色的肚兜,是衣衣还未为自己穿上的肚兜! “脱下来?若是不呢?”向来娇纵惯了的岑儿听到他话中的语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落魄的帝王,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 故意伸出纤纤玉手撩起白纱,露出锁骨之下大红色的肚兜,看到他眼里燃气的怒火,不由很是得意地咧开了唇。 平日里,他亦十分宠爱衣姐姐,为何对着同样的一张脸,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她不明白,所以,得不到的,她也不会去在乎。 没错,她喜好男色,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男子,便会被搜罗进宫,没想到洛桑有如此三位美男,落逸国师温柔但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浮云邱泽,冷酷无情,只有敏赫,若即若离的态度,令自己无法抵抗,加上父王的命令,于是,为了助他得到皇位,无论是什么,都会去做。 “不脱?”双手再次阖十,燃起白色的气流,他眯起眼帘,“那便化成灰烬。” 本是得意的脸一僵,岑儿没料到他会威胁自己,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双手一扯,红色的肚兜落入手中,却因为力量过大,而扯掉了系带,她咬了咬牙,丢到他的脸上。 “还你!” 白色的纱衣裹着的胸脯若隐若现,随着她浮动的胸口微微颤动,如同缥缈雾境中人人向往的飘渺峰。 而他,却恍若未见,拉下脸上的大红肚兜,放入手中,燃起红色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她不配用衣衣的东西,用过了,亦不能留,因为上面搀杂了别人的味道,他不喜! “浮云邱泽,你给我等着。”生气地跺跺脚,她刚欲离去,白色的长靴却是被自己长及地面的裙摆绊上一脚,狼狈地倒在地毯之上。 “想走?”他脸上勾起一抹诡异之笑,徐徐踩着明黄金龙短靴走到她的面前,“你该不是忘了,现在,你是皇妃,而不是岑儿公主,想要离开,得问朕答应不答应。” “什么意思?”她面色一变,仰头望着俊朗的容颜却有着恐怖的表情之人,“你敢拦我不成?” “难道你不知道,不只你的父王,还有敏赫王爷,都默许了你是皇妃?若要稳定现今的局势,凤福,绝对不能离开朕,所以,你便要顶着凤福的位置,一直,到她回来。”紫色的眼眸之中,有着一抹决然,勾起的唇缓缓收敛,他冷哼一声,走到檀香木椅上徐徐坐下。 从今日,龙昀殿,再也没有她的欢声笑语,没有淡淡的梨花馨香…… 面色一黯,大手轻轻裹住腰间的香囊,纵使已然没有任何的香气,里面的花瓣早成了粉末,他放在鼻翼之间,轻嗅。 依旧记得,她将香囊送与自己时小心翼翼的神情是那般的惹人怜爱,垂下的眼帘掩盖着眼中的羞涩…… “你永远也替代不了她。”冷冷瞥了一眼趴在地上面色苍白之人,他淡声道。 ---------------------------------- 今日四更,谢谢今日之星wangwang2031温暖的花花!~o(n0n)o 正文 降级,便是升级 “站住!”一声着急的喝斥自门口之处响起。 艳红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抬起脚步,踏入如腊梅般艳丽的柔软地毯之上,举步往内房走去。 房内,珠帘轻摇,一张屏风之后,是低脚珑毓檀木四角床,黑色纱幕轻拢,蔷薇花纹的香炉中,燃烧着梨花檀,淡淡香甜高雅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 “敏赫,母后叫你站住!”皇淑妃跟了进来,气得满脸涨红,金黄金黄凤曦宫裙包裹着的身躯微微颤动,十指紧掐。 就“母后,儿臣听到了,你先到外面歇息一会,待儿臣将她伤口处理妥当,再出来向你说明,可好?”红唇微抿,心知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小心地将怀中的人儿放到床上,他转过身去,低声安慰自己的母后。 “好,”皇淑妃吞了一口气,“若是你不解释清楚,可别怪母后心狠手辣!”说完,狠狠地剜了一眼衣衣,忿然撩起珠帘款步出去。 全身无力的衣衣看着他裹住自己小脚不敢轻易动弹,细长的眼帘微眯,盯着如馒头大笑的伤口眉头一皱,抬起眼帘对上她的视线。 堙“怎么伤成这样?你的蛇可有带在身上?”他记得十年前掉落陷阱之时,她就是用那条唤作“小绿”的蛇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 “敏赫妖男,你想怎样?当着众人的面,你竟然敢侮辱我,皇妃变成王妃,你当我是什么?恬不知耻的女人?”衣衣想缩回脚,不料,刚动了一下,疼得眼泪几乎冒出来,只能恨恨地咬着牙瞪他。 细长的眼眸轻挑,瞄了一眼她几乎皱成包子的小脸,妖媚的脸不由扬起一丝愉快的笑意,用掀长白皙的五指挑开伤口上松懈凌乱且沾上血迹的布条,找到肿胀的根源,食指稍微用力一按。 “啊!”顿时,内房之中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端着茶刚稳住心绪的皇淑妃手一抖,几乎把上好的茉莉花香茶泼了出去,眼眸一冷,瞟了一眼依旧晃动的珠帘,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皇儿把她杀了,然后找机会登上皇位。 “你干什么!”衣衣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的艳红的绣袍用力撕咬,柔弱的力气,就如同一只小猫在玩毛线球一般,不见凶猛,反而更是显得可爱异常。 “你认为你可值一个皇位?本王会为了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去放弃皇位?若是如此,你就不会现今如此安逸的躺在本王的床上,而是去见阎王。”阴森一笑,他松开了食指,确定了伤到的是脚骨。 “那我宁愿去见阎王。”她咬着牙道。 某人食指一掐,再次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只见某人得意洋洋地拿过宫女手中的湿布,“拍”的一声阖在她青色的肿胀之处。 “这点痛楚都忍受不了,还敢见阎王?”敏赫的唇边勾起讥讽的笑,捻起冰凉的布在她炙热的伤口上轻轻擦拭,“你该知道,若是本王打定的主意,很少善罢甘休,在王府中,只要本王说你是王妃,你便是王妃,比起皇妃,你的身份,恐怕更为尊贵。”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降职反倒成了升职?衣衣拍开他的手,自己捻着布擦拭上面剩余的白色粉末,那是落逸哥哥为她上的药,被自己如此一折腾,倒是白费了。 敏赫也不计较她小孩子般的脾气,起身到柜子边找了些干净的白布以及药膏。 “你是觉得我好玩?”她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会拿皇位来换自己?即使浮云邱泽不过是成了傀儡。 拿着药膏的手一僵,墨色的眼眸飘上一层阴婺,他突而柔媚一笑,俯下身,朝肿胀之处轻轻吹了一口凉气,见她舒缓了眉毛,邪肆的唇瓣一勾,手中的药膏温柔万分地贴了上去。 如被炙热的铁烫上一般,她倒抽了口气,看着他眼眸中得逞的笑意,终于明白,敏赫妖男绝对是个小心眼且记仇的人! “现在看着,确实很好玩。”意有所指的瞄了她脸上变黑的脸色,不觉散发出温柔的笑意,墨色的眼眸荡出层层淋漓,邪肆的脸如拢上了一层薄纱,柔柔的,绽放起一抹天地间百花羞涩的笑颜。 衣衣不觉看呆,突又低下头尴尬地干咳,今天的敏赫妖男好奇怪,看来落逸哥哥说的没错,他似乎不会害自己,否则,就不会将浑身是泥巴的自己放在他洁净的床褥之上,似乎怕被僵硬的床板撂疼受伤的脚。 “斯!”清脆的布条撕裂声响起。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起眼帘,只见他的大手已经将自己两边膝盖的布撕开,正欲摸上去。 “你干什么!敏赫妖男!”大喝一声,她一手甩了出去,脸红得如同一只烤||乳|猪一般,精致的额上甚至冒出点点细汗。 细白的膝盖已然全部展示在外,猩红的血丝凝结成一块,当他撕开布条之时,也同时撕开了凝结的血痂,伤口再次涔出艳红的血液,忖得腿上的肌肤更加白嫩。 “不将它撕开,难道想让衣料粘着伤口,一直穿着此件塾裤?”处乱不惊地扣住她没有力道的手腕,他的脸色一沉。 “我,我自己来,用不着你鸡婆!”她尴尬地扯过他手中的湿布,轻轻擦拭,总觉得自己今天实在窝囊头顶,竟然会在敏赫王府里让他给自己治疗伤口。 “以后,你便是我绝罗敏赫的女人,所以,只要是有关你的事,绝对不是鸡婆,衣衣,你听好,本王不会拦着你出门,也不会管制着你,但是,你要记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摄政王的王妃!”他细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轻眯眼帘,望着她的目光,如同黄鼠狼盯着小鸡一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妃么?衣衣冷冷撇了撇唇,很好,那么,她就做一个绝对“优雅”的王妃给他看看! 对手是敏赫妖男的话,自己似乎还真是狗屎运地从没输过,这次,绝对也会让他好看! 正文 反对无效 衣衣阴阴一笑,未知她脸上的神色已落入敏赫的眼中,长长的眼帘一垂,尽量掩饰住眼眸中的笑意。 待将伤口全部处理妥当之后,看着塾裤被撕得一分为二,如同焉了的白菜垂挂两旁,不禁皱眉。 “皇儿,还未好?需母后亲自进去吗?”坐在大厅的皇淑妃等得颇为不耐,声音一沉,看着袅袅炊烟的香炉,伸出如玉的纤手,整了整华丽的裙摆,将里面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令宫女为衣衣换一套干净的衣物以及换件干净的被褥,敏赫这才嬉笑着走了出来。 就陡然见她脸色沉闷地坐在青洛檀木长椅之上,低低地睨了自己一眼,很是不悦的模样,他眼神一闪,垂下了眼帘,收敛唇角的笑意,安静地坐到母后的身边。 “怎么,你还真打算立她为王妃不成?”揉了揉眉心,皇淑妃深吸一口气,侧过脸,轻轻罩住敏赫的手,“敏赫,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母后为你了能登上皇位操了多少的心血,此时,若是为了她这个贱民,母后无法不反对!” 先不说她的出身,且跟在浮云邱泽身边这么多年,留在王爷府,不过是养虎为患。 堙拇指轻轻地转动着食指上的羊脂白扳指,沉默了片刻,抬头对上母后愤怒的容颜,苦涩一笑,自己该如何与她解释前世之事?只怕,会吓坏了她。 “母后,儿臣不是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但,若是喜欢上了,便无法更改,不是吗?”眼角轻轻滑过珠帘中僵住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就像你所说的,当年母后爱上了孩儿的爹爹,所以,即便是分隔两地,无法相聚,也想要胜过天意亲手促成自己的缘份。” 自己,没有听错吧?喜欢……衣衣任由宫女们小心地帮自己换下衣物,听着他与皇淑妃的话语,一时之间脑袋空白一片,肯定是玩笑! 忿然的脸突然一滞,忆及往事,眼眶泛红,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若不是有敏赫皇儿陪伴身旁,恐怕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这些年,她煎熬着,为了得到自由,于是,忍受着宫闱的寂寞,忍受着众人不屑的目光,终于走到了今天,但是,自己的孩儿却告诉自己,他爱上了本是仇敌的女子,这又算什么? “那不一样,母后与你爹爹是青梅竹马,没有谁阻碍到谁的前程,敏赫,你不一样,你将要登上的是皇位,到时候无论是谁,母后都不会阻止你,即便是她,但你现在为了她连皇位都放弃,岂不是太伤母后的心?”轻轻擦拭着泪水,她厉声道,双目凌厉地瞟向珠帘之内,只恨不得将其女子碎尸万段。 轻叹口气,敏赫侧过身遮住她的视线,细长的眼帘微弯,伸出被罩住的手,轻拍她纤细的背脊。 原来,她只是执着这一点,并不是想要真的反对。 “母后,你该知道,现在的局势,即便儿臣真的登上了皇位,只能被扣上一个逆臣贼子的罪名,如此一来,绝罗一族的声誉,定然一落千丈,这不是你想要的吧?”眼眸精光一闪,勾起唇角,他妖冶的眼眸又散发出原来的风采,如星辰一般璀璨耀眼。 轻启红唇,却是说不出反驳的理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孩儿所想的,女子,向来便是祸水,若是不好好处理,恐怕…… 细长的眼眸之中杀机一现,随即隐没下去,她抚了抚他的大手。 “母后明白了,但是,王妃之位,其她人皆可,但唯独她不行,皇儿,要不过几日,母后亲自替你寻一家配得起咱们王府的官宦之家的女儿?” “不用了,母后你应该很清楚,儿臣说过的话,覆水难收。”他听出她话中之意,闲闲地拨回自己的手,往后一倒,靠在了丝绒软垫中,修长的脚一提,置在矮桌之上,如一副睡美男的图画。 一手推开他的长脚,本是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优雅地起身,踩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她眯起眼帘。 “你亦该知道母后的性格,不该留之人,绝不会留,就算你恨母后也好,母后亦是为你好。”此话她故意放大了嗓音。 他们闹越是厉害,说不定自己能离开王府的机会就越大。 “母后,你此话可是当真?”敏赫的脸一沉,墨色的眼眸掀起巨大的波浪,“若是当真的话,儿臣也想告诉母后一句,你的反对无效,你的威胁,无效。” “咚!”偷听到这里的衣衣脑袋一歪,撞到了床头。 他以为这里是法庭吗?还无效……但是,他又为何不惜为了自己与皇淑妃闹翻?略微恢复血色的小脸凝重地锁紧双眉,想不通。 “皇儿!”一声怒斥,皇淑妃单手指向珠帘之内,气得全身颤抖,“难道她对你而言比母后都要重要?胆敢为了她而顶撞母后!”另一只端着茶杯的手一甩,“哐当”,茶水和着陶瓷碎片四处飞溅。 橙黄|色的茶迹落在了金黄|色的裙摆之上,她连眉头也未皱,只是睁着细长的眼眸瞪向自己的皇儿。 见此,敏赫叹了一口气,起身,半跪在了她的面前。 掏出怀中的丝绢,轻柔地擦拭裙摆上的污迹,抚媚的容颜也掠上一丝忧虑之色。 “在敏赫心中,母后一向是最懂儿臣的,但是现今,儿臣只觉得,其实母后最在意的是自己的感受。”说罢,他轻轻起身。 没有看向皇淑妃脸上呆滞的神色,拂了拂膝盖之上的灰尘,红艳的薄唇轻抿,转身迈入内房。 正文 鹫占雀巢 “母后是为了你好。”低喃一声,皇淑妃终是默然,若有深意地望了他宽阔的背脊一眼,款步出去。 听到他欲走入的脚步,衣衣慌忙躺平,在宫女讶异的目光之中,盖上新换的被褥,双臂往诺大的空间一伸,霸主了整个床位。 开什么玩笑,王妃?而且还将自己抱入他的寝房,难不成自己还真与他同床共枕不成? “王妃……”宫女呐呐地开口,面有男色的瞅向掀起珠帘缓步而入的王爷,自一进门,上头便吩咐下来,以后都得称皇后为王妃,但见她如此霸占床位,不免目瞪口呆。 绢“怎么?”敏赫见宫女怔怔地望向自己,有些奇怪,眼眸一侧,优美的嘴角不由缓缓勾起,“没事,你下去吧。”看来,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活泼。 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吧?大殿之中,故作端正的模样总让他忍不住想要扬开嘴角。 听到敏赫妖男竟然让宫女出去,衣衣不由心里一阵发毛,如果他来硬的怎么办?自己全身是伤又没有力气,抵抗,还是做栈板上的鱼肉? 颊俯身瞧着睫毛微微颤动的面颊,他伸手轻轻碰触,却见她依旧禁闭不肯睁开眼帘,细长的眼眸之中趣味更浓。 想与自己玩游戏?甚好! “衣衣?”靠近她的耳垂,他轻声呼唤,带着点点幽兰之香的气息徐徐吹向某人的敏感部位。 果真,她假装做梦挠痒,然后将被褥一拉,盖上了头。 哇塞!他想干嘛,还朝自己的耳朵后面吹气,吹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还真穿帮了。 来这一招?敏赫挑眉,大手毫不犹豫地一扯,便将其被紧扣的被褥拉到了她的腰际。 “喂,敏赫妖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杏眼一睁,直直坐起身,面对着他戏虐的目光,终于知道自己上了当。 掬起她胸前散布开来的柔软发丝,柔柔的捻在手中,只觉顺滑无比,便不肯在她的拉扯下松手。 “怎么,不是睡着了?本王还以为你很喜欢本王身上的味道,否则,怎么会几乎将头埋入枕头之中?”他笑得很是得意,扬起的唇角几乎勾勒到了耳畔,桃花脸上泛起一层美丽的桃红。 “呸!谁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拿着你的枕头,滚!”她咬咬牙,拿起枕头便丢入他的怀中。 松开紧捻着的发丝,伸手轻松地接住,然后又丢回了床头,动作之快,就连衣衣都愣是没眨过眼来。 “你好像说错了,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从没人敢让本王滚,若是你不想睡地上的话,只要你开口,本王一定允你同床共枕。”说得像是给了她多大的恩泽,脚下的短靴一脱,他利落地翻身跳入床内,竟是连艳红的衣袍也未脱下。 看着他悠闲地侧躺而下,大腿一伸,原本想要置在自己身上的模样,顿了一下,又缓缓收回。 “下去!否则我便回龙昀殿。”她的脸一沉,瞟向他抚媚的脸庞。 “龙昀殿?”轻哼一声,他骄傲地抬起下巴,细长的眼眸直直地睨向她,“你现在是王妃,而不是皇妃,你以为,回去了,会有你的地位?浮云邱泽已经不要你了。”口气之中不无耻笑之意。 衣衣沉默地垂下眼帘,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清泪,轻轻抽泣。 以为她会与自己据理力争,但却不料会惹得她哭泣,敏赫一时愣了一下,本是偷掖的笑脸,也尴尬地止住了笑意。 目光一沉,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 “轻音哥哥,你总是欺负银儿,把我的娃娃还给银儿……”小小的人儿轻声抽泣,站在河边朝男孩伸出稚嫩的小手。 男孩得意地将布娃娃高举,看着她只及自己胸膛的脑袋,更是笑开了唇。 “不给,不给,除非你亲轻音哥哥一下。”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脏兮兮的脸颊。 银儿嘟了嘟唇,却硬是不肯亲,可怜巴巴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娃娃,只盼等下他举累了就能还给自己。 “不亲?”轻音有些郁闷了。 “娘说过,不能乱亲男生,要不然以后会嫁不出去。”她瘪了瘪嘴,努力想要止住眼泪。 听她如此一说,轻音倒是乐了,拍了拍自己细弱的胸脯:“那很简单,只要你嫁给轻音哥哥就可以了。” 但银儿仍旧不肯亲他,缓缓摇头。 “银儿喜欢的是炎熙哥哥,以后想要当炎熙哥哥的新娘。”她颇是害羞的小声说道。 “你!”轻音气极,手一挥,布娃娃“咚”的一声被丢入了河边,“如果你嫁给我,我就帮你取回来。”他打包票。 然而,银儿仍旧摇头,突然笑道:“它比不上轻音哥哥的命重要。”脸上,绽放出了梨花一般纯洁的微笑。 他,怔在了原地。 “银儿,我发誓过,不能再让你因为自己而哭泣。”敏赫突然喃喃地说道,看着低头不愿看向自己的衣衣,温柔一笑,细长的眼眸之中泛起氤氲,垂下眼帘,起身小心跨过她的身躯,坐在床畔穿靴。 他,刚才说了什么?没听清的衣衣疑惑地抬起眼帘,却见他已然穿好了靴子,侧过脸,妖媚地勾起诱人的唇瓣,媚眼如苏。 “若是晚上本王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到时候恐怕猪号叫的声音会让王府之内所有的人都以为闹鬼,这样的话,本王就在大厅中暂睡几晚,待你伤好之后,可不允许你鹫占雀巢,不过,此床已经留下了本王的气味,想必,你一定会睡得更为香甜才是。” 就在衣衣抽搐的表情之中,他甚是得意地跨步出去。 徐徐侧过身翻向内床,果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天籁花馨香,若有若无,又撩拨着人的嗅觉神经,芳香甜美。 她诡异地扬起唇角,擦去眼眶的泪水,杏眼之中,有着一抹得意,原来装弱,对于男子来说果真是一项不得了的武器。 浮云邱泽,你是个坏蛋……眼眸逐渐黯淡了下去,缓缓阖上眼帘。 ---------------------------------四更完毕!~ 正文 抵得了舌战,当得了霸王 次日,洛桑国皇帝下令,因政事繁忙紧缺贤才,于是,封敏赫王爷为摄政王,特为皇上分忧解劳,钦此! 敏赫王爷府的庭院之中,黄|色的桂花开出朵朵细致的小花,温馨甜蜜的香气随着风渗透每一个角落,高檐长廊,琅琊水榭,还有一颗颗高大茂密的树木,美不盛收。 一个红色的娇小身影正在一颗大树底下荡着秋千,悠闲地环顾四周的风景,啧啧,比起若轩园,这里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衣衣瞟了一眼身旁频频打着瞌睡的宫女,不免佩服她站着也能睡得着。 “你还真当这里是龙昀殿了?”在众人簇拥,如同群星拱月一般身着湖碧银纹蝉纱丝衣的皇淑妃出现在她的面前,卑睨地瞄了一眼,在石椅上盈盈坐下。 绢“大胆,见了皇淑妃娘娘还不行礼!”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尖声喝道。 叹了口气,衣衣扬了扬眉,她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趁着敏赫妖男上朝的时刻硬是让宫女扶自己出来透透气,当然,主要的是顺便看下哪里可以开溜,为以后的逃跑打好基础,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 昨天听了皇淑妃与敏赫妖男的谈话,她更是清楚,若是可以,皇淑妃恨不得要了自己的命。 颊“我亦想要行礼,不过,就算要行礼,也得有个人来搀扶一把才是。”衣衣苦涩一笑,指着自己脚上的伤,无奈地耸肩。 在一旁打瞌睡的宫女早被太监尖锐的声音吓醒,慌忙上前想要扶起她。 “罢了,”皇淑妃厌恶地摆摆宽大的碧色衣袖,“本宫只想劝你,若是想活命,便离开,否则,就休怪本宫不客气。”眯起细长的眼帘,射出炙烫的视线,直直盯着一身茜红云霏海棠锦衣的女子。 “离开?”衣衣杏眼一眨,“淑妃娘娘送我出宫如何?”没想到敏赫王爷府竟然还是在宫中,差点郁闷死她。 “你……”皇淑妃一滞,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然而,眉色一转,讥讽地勾起嘴角,“你以为本宫会上你的当?到时候送你出去,敏赫第一个要责怪的,就是本宫,你想要离间我们母子两,还早得狠。” 缓缓扯动嘴角,她一时之间倒是很佩服皇淑妃的想象能力。 自己爬墙爬了这么多年都没出成,看来浮云邱泽的保密工作很到位,不然,侍卫早将此事传得满天飞。 可是自己真的只想出皇宫啊! “没想到被淑妃娘娘识破了,”掩着嘴干笑,看到她怒目而视的眼神,故做无奈地说道,“可是怎么办,既然你不想送我出宫,又要我离开,你也知道依照现在两方的势力,没有你们母子的应允,我是无法出宫的,看来,淑妃娘娘是故意想要我死了。” 一手拂开掉落下来的树叶,皱眉看着身上一身红色的衣裳,自己一贯很少穿红色,因为总会使人想起日日穿着艳红的绝罗敏赫,可没想到,在柜子中为她准备的衣物,全部都是大红。 “你!”没料到她牙尖嘴利,自己竟是无法还口,墨色的眼眸瞬间转为褐色,皇淑妃冷冷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宫就成全你!” 糟糕!原来敏赫妖男的体制是遗传自他的母后!衣衣一愣,倒有些后悔刚才的逞一时之能。 不过,她杏眼一转,亦悠闲地顺了顺几缕秀发。 “或许等下敏赫妖男回来寻不到人,便会去找淑妃娘娘,到时候,你可莫要说是我离间了你们母子两就成。”既然自己不是当受虐的料,那便当霸王吧。 听到了他们昨晚的话,自己不好好加以利用,恐怕在这里还真是难以生存。 衣衣笑嘻嘻地看着她由白变黑,有从黑转青的脸色,便知道,败北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就在皇淑妃犹豫期间,一抹碧绿色的身影自阴影之中如同鬼魅一般地骤然出现,她似乎没料到会出现两人对峙的情景,呆了一呆,慌忙跪在地上行礼。 “小青参见皇淑妃!”不折痕迹地将木盒塞到膝盖的下面,她毕恭毕敬地低下头。 缓缓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斑驳碎影,目光复杂深邃,皇淑妃故作镇定地拢了拢发髻上摇晃的禶子。 “你来干什么?” “回皇妃,是王爷吩咐奴婢回来看望王妃。”小青机灵地答道。 “王爷?你眼中除了王爷还有什么!哼!”无处发泄怒火,皇淑妃绣袍一甩,怒瞪了碧绿的身影一眼,随即在宫女的搀扶中款步离去。 偷偷嘘了一口气,小青站起身,看着脸色淡漠的衣衣仿佛似乎并不打算打理自己,不由咬了咬唇。 “敏赫妖男叫你回来的?” 沉默了片刻,衣衣轻启薄唇,抬起眼帘目光燿燿地探向她。 “不是,”她望了旁边的宫女一眼,似乎是旧识,点了一下头,续而拂去膝盖之上的灰尘,眉头轻撰,小心地将盒子递了过去,“奴婢将小绿给你带来了。” 小绿? 衣衣纳纳地接过,一日未见,小绿似乎闻到了她的味道,格外欢腾,探出小小的银色的脑袋吐着细细的蛇信。 “是谁让你带来的?”用食指轻轻点着它的小脑袋,并不急于治疗自己的伤口,杏眼微斜。 “是奴婢知道王妃受伤,所以带过来的。”小青局促不安地望了她一眼,又慌忙垂下眼帘。 “是么?”淡淡一笑,衣衣也并未深究,目光若有若无地瞟过去,低喃,“小青,你知道吗,你不会说谎,就如同那夜你倒在浮云邱泽的身下一般,不会说谎。” 无论是怎样镇定的神色,在听了她的话语之后,莫不剧变,小青睁大眼帘,银色的眼眸浮现出莫名的恐慌。 “嘘!”轻眨了眨眼,衣衣绞诘一笑,“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正文 狐媚之术 秘密?顿时,小青僵化。 捧着红木盒子,衣衣招来宫女将自己搀扶了进去,唇边的笑如同抹了蜜一般。 浮云邱泽,你以为你真的能骗得了我吗?因为你连自己都没骗过,冰冷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柔情蜜意,自己想要相信你红杏出墙都很难。 走到房中,打发走了宫女,自行解开了伤口上的布条,将小绿放上去,顿时,清凉的感觉再次丝丝袭来,艳红的伤口顿时化成了淡淡的粉红,细小得若不细看便会看不清楚。 绢“王爷!”守在房门外的侍卫恭敬的声音传入。 衣衣没料到他会回来这么早,因为平时邱泽大概都是要接近响午之时才会回来卷起的裤管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红艳的百花金蝶袍掀开珠帘,墨色的眼眸对上她尴尬的杏眼,往下淡淡一扫,别有用意地勾起一抹狐媚之笑。 颊“原来王妃是在等候本王?那么本王便却之不恭了。”踩着朝靴上前,他俯下身,徐徐朝着她的面颊吹气。 “敏赫妖男,你的脸皮比猪皮还厚,闪开。”脸一黑,用小手推搡开来,她将小绿捧到了手心。 “你拿着它做什么?”敏赫不解,但见她脸上绽起的阴笑,顿时有不详的预感。 抿唇低笑,未露出贝齿,聪慧的杏眼自上而下的缓缓打量了他一番,故意用手撑开了小绿初长的利牙。 “当然是防身啊,难道你没瞧见它的牙齿么?小绿不只会解毒,还有毒液,只要它‘卡擦’咬下,不出一步,你就会倒下,不信的话,可以来试试?”她笑得春光灿烂,而他却脸色一白。 “呲,呲。”小绿似乎也听懂了她的话,很是配合的张着小口,两旁尖锐的牙齿细细的,就像可爱的小吸血鬼。 “是谁将它取来的?”他唇边的笑容顿时僵硬。 明明此物在龙昀殿,怎么会到了这里?本是希望她的伤口能快些好,今晨还亲自去找浮云邱泽要此小蛇,他只是说不见了,没想到,竟是在这里,欢喜不成倒成了张牙舞爪的威胁。 “是今早我差人找小青送来的。”她答得顺口。 敏赫瞥了一眼她脚上的伤,就连肿胀之处都已然消下,不禁眉上一喜,但看到银色的小蛇,又恶胆胎死腹中。 衣衣见他犯难,便将小绿放在大腿之上,自己将裤腿放下,罩下裙摆。 一身茜红云霏海棠锦衣不厚不薄,很是适合步入九月的气候,只是比起她平时穿的素色衣服太过艳丽。 抬起头,想要他派人去龙昀殿取回自己的衣物,但一直起身,便是愣住了。 “衣衣……” 敏赫低声唤着她的名,翻转为褐色的眼眸如卷起了飓风,璇起深海一般的潮璇,似要把人吸引进去一般。 “恩……”她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只觉得眼前的敏赫妖男脸上妖艳异常! 他的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面若中秋之皎洁的月色,色如春晓之艳丽繁花,面如桃瓣泛轻粉,目若秋波拂清风。 好漂亮!她吞了口口水,奇怪,今日为何会觉得比起平日来,他又要好看上几分? “呲,呲?”小绿也晃悠着脑袋,望着敏赫,轻吐蛇信。 哼!不过一只小蛇,他就不信收不了。 敏赫妖男勾起红唇,指着自己的脸颊,缓缓凑了上去。 “亲本王这里。” 杏眼顿时迷糊地轻眨,头好重,而且,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不清,衣衣拍了下脑袋,然而,只能看见那双褐色的眼眸。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不过,你是不是擦了什么胭脂水粉,身上有一股花香,很香很香。”如喝醉酒一般,她轻轻地打着饱嗝低笑。 看次模样,她已然神色不清。 伸出食指,往前轻勾,他笑得更是诡异,褐色的眼眸之中的浪潮翻涌不止,潮璇越涌越急,宛若即便是巨石,一旦栽入,也能轻松吸入。 “你说,说本王好看,还是浮云邱泽好看?”诱惑地,露出浅笑。 “当然是浮云邱泽好看。”她很是自然地点头,笑得脑袋都晕转不止,脸上被他轻拂而来的气息弄得瘙痒,伸手轻挠。 “为什么?”难道是自己的术法没有用?他面色一沉,至今为止,此术还未失败过,难道真栽她手上? 挠完了脸上的痒痒,伸出手去,抚上他俊美如斯的容颜。 “因为你比他还要好看。”横摸竖摸,指腹下的肌肤柔嫩异常,且有着极为饱满的弹性,她抚摸的手突然改为了轻捏。 本以为是法术失败,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他不禁面上一挫,看来不能用常人的理解来理解她。 “想不想要亲一口?”他媚笑着,继续诱惑,已经大胆地坐到了她的身旁。 因为没有她的命令,小绿断然不会自己袭击别人,所以,他很是放心。 “恩,嫩嫩的,像白糕,想咬,”她吞了口口水,盯着他的眼眸十分开心地说,“我可以咬吗?” 咬?敏赫挑了挑眉,貌似自己说的是“亲”。 “可以。”不过,对自己来说,两者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他邪魅地吐着气,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往自己的脸旁靠拢。 “呲,呲呲。”小绿幽绿的眼眸一眨,摇晃的头瞬间稳定了下来,着急地发出声音。 “啵!”她大大的亲了一口,杏眼迷离,不时低笑,“真的好软。” “喔?那我们来做更好玩的事好不好?”他褐色的眼眸突然闪上一片邪肆之意,双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捧着她的大手微颤。 他答应过浮云邱泽自己不会勉强动她,但是,若是她主动送上门,这,不算违犯约定吧? “好玩的事?”她迷糊地点头,“好啊,衣衣喜欢玩好玩刺激的事,而且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你的脸!”就在他脸上乍现的惊喜之下,她又吐出了后面的三字。 正文 整蛊 柔柔的气息拂了过来,带着点梨花馨香,他褐色的眼眸一眯,盯着她迷幻的双眼,捧住大手改为轻抚,顺着她可爱的轮廓轻轻划动。 “本王也很喜欢你。”直接省略掉她后面的三个字,他低声喃道,银儿…… “喜欢我什么?”她好奇地睁着细眼,像只可爱的小猫一般抵住他的额头,鼻翼相对,“奇怪,你的眼睛好漂亮,看着总像要被吸进去,身不由己的就靠过来了。” 听着她纯真的话语,他不由勾唇媚笑。 绢“因为你是银儿,所以,本王什么都喜欢,只要,不离开本王,不再离开本王,无论是什么,本王都喜欢。”声音渐渐黯了下去。 依旧记得她掉落悬崖的那一刻,自己无力的只能呆呆看着,但其实,他更恨自己没有像炎熙一样跳落下去。 或许,跳下去,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吧? 颊“银儿,银儿是谁?我又怎么会是银儿呢?”她疑惑地问,小手继续轻捏他的脸颊,爱极了柔嫩的弹性触感。 “银儿是你,你亦是银儿……”分明知道她不会明白,他仍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大手细细地勾勒着她的眉,她的鼻,然后,触上她粉红的唇。 茫然地眨着眼帘,她突然“咯咯”地笑个不不停,拉下他的手:“好痒,不要动,像毛毛虫爬过一样,痒死了。” 眷恋万般地看着梨花般洁美的笑容,褐色的眼眸颜色转深。 “我们继续来玩游戏吧,就像这个,相互碰触对方,谁说话或者笑出来,谁就输了,而且,输了的话,必须要听赢的一方,为他做一件事。”一丝计谋飘过脑海,他若有深意地瞥向她身上的茜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2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红云霏海棠锦衣。 茜红的丝绸之上滚滚雪纱自肩钾处顺着袖口扩大,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朵,包裹着盈盈飘逸的宽大绣袍,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宫绦垂直而下,更显得娇美柔弱。 “好啊,那你先来。”她憋住一口气,撤回捏住他脸的小手,用力僵在身侧,深怕会被挠痒。 娇小的人儿认真的模样着实可爱,嘟起的双唇中憋了大大的一口气,双颊微鼓,大概是犹豫憋气的缘故,脸上透着一抹柔红。 他不禁心神恍惚,而后一手微微一笑,双手挠了挠她的咯吱。 顶住!她的眼帘颤动两下,双唇差点吐出气来,因此,更是用力地僵住全身,不想失败。 “这样呢?”他的手抚上了她的眉。 “……”用力鼓着气,粉颊已经爆红,她拼命地告诫自己那不是毛毛虫,只是一只手指而已。 很好,看来,她是下定了决心不笑,,敏赫眉一扬,媚术,不只可以使人迷恋自己,亦可以使被迷惑之人听下术的人的话。 “那么,这样呢?”指腹抚上了她的鼻尖,沿着秀美的线条游走,来回摩挲。 咬着牙,唇瓣不禁微启,一口气飘出,发出如小绿一般“呲呲”的声音,又吸了一口气迅速闭上。 他的眼眸浮上邪肆的笑意,指腹继续游移,自笔挺的鼻尖上缓缓下降,触到了她粉嫩如水的唇瓣,眼瞳一缩,仿若抚摸着万年古迹遗留下来的宝物,动作纤柔而细密,顺着花瓣一般的柔美弧度滑行。 “噗!”嘴角剧烈抽动,她又喷出了一口气,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这次比上次吸入了更多的空气,几乎鼓成了一只小青蛙。 褐色的眼神黯上几分,本是沿曲线划动的指腹突然一顿,拇指与食指往她两旁鼓起的粉颊稍微用力一掐。 只听悠长的“噗”声再次响起,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就在粉颊消下去之时,她的双唇自然而然地嘟起,仿佛色女一般,使人忍俊不住,但他却是面不改色,俯下身去,吻住了柔嫩的双唇。 呜咽两声,她咬紧贝齿,不能笑,不能笑,鼻孔用力地吸着气,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 敏赫脸色一变,不可能,媚术还未解除,她怎么可能会抵抗得了自己的魅力?难道是自己的术法出了问题? “你都没规定多久,那我岂不是要一直忍下去?”她皱了皱眉,看了大腿之上的小绿一眼,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现在轮到你了。” 原来如此,虽是媚术,但被迷惑的一方会恪守两方的约定,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游戏没有完结,她就会想要一直玩下去,永无休止。 看来,只有结束这个游戏,才能继续往下进行,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赢了本王,只要不离开,随便你想要做什。”双手一横,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眉眼流苏地望着她。 衣衣仍旧如刚才一般注视着他褐色的眼眸,唇边露出可爱的巧笑,小手摸上某人的大红百花金蝶袍,寻到了衣襟之处,找到腰带,轻微一扯,紧绷的红袍顿时松垮了下来,顺着健硕的身躯柔顺地贴着。 她,该不是?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 挑开衣襟之处的系带,小手缓缓地脱下他的衣袍,丢到一边。 “不笑?不说话?”她的眼底有着一抹怪异之色,小巧的唇瓣轻扬,“那我继续咯,输了的话,你可是要答应我做一件事。” 知道她是设下陷阱想要自己回话应允,他仍旧抿了抿薄唇,双眼炙热地盯着她再次攀上身躯的手。 很好,竟然他想玩的话,那么,自己就陪他玩到底!衣衣咬了咬牙。 将他里面的塾衣轻轻地脱下,小手顺道在某人结实的胸膛戳了戳,抬眼望他极力镇定的脸,眉角带笑。 “不要说话,也不要笑喔。”她捧起小绿站起了身,轻动了下脚裸,已然没有大概,往后徐徐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她想做什么?难道是以恶狼扑羊的姿势想要扑倒自己?可,该不会拿着蛇想要冲向自己吧?敏赫讶异地看着走路没有再一瘸一拐之人,也亦明白那条小蛇绝对不是一般的蛇,不单是外伤,竟然连内伤都能治愈! “来人啊,快来看王爷跳脱衣舞啊!”掀开珠帘跑到门口,她扯开嗓子大喊,戏虐的眼中完全没有了刚才迷茫的神色。 正文 输了的代价 脸色一变,他眼尖的瞧见门口探头进来的侍卫,总算察觉出了不对劲,挑起衣服穿上,一把掀开珠帘,看着悠闲地坐在软塌之上悠闲地含着葡萄的女子。 “你是怎样逃脱术法的控制?”褐色的眼眸逐渐转为墨色,他一脸阴婺,眉眼一眯,将探头探脑的侍卫以及宫女全部用视线秒杀了回去,再回头看着笑得一脸甜蜜的她,心中冒出三个字:被耍了! 堂堂的摄政王,竟然会被她这个小女子给耍了! “你说话了,”吐出几颗葡萄子,她笑嘻嘻地提醒道,“想必王爷不会赖账吧?你可是一言九鼎之人,说的话,覆水难收。” 绢故意用昨日他与皇淑妃的话直接回敬,她毫不意外地瞄了一眼某人阴沉的脸,可惜,自己不吃那一套,别人怕他,自己可没那么胆小。 “本王说过,除了离开本王,什么都可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艳丽的衣袍,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看着她粉色的唇又含了一颗葡萄鼓起双颊,不禁想到刚才自己吻上去之时的滋味甜美异常,不禁一阵心神荡漾。 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衣衣喷出嘴里的葡萄子,一一射向他徐徐靠近的脸庞。 瞧着某人吃瘪的模样,不禁露齿一笑,这种胜利感,似乎只能在他的身上才能找到,在龙昀殿,只能是自己吃亏的份,她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否因为一物克一物,若是如此,便难怪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都出不了宫。 “你!”敏赫咬着牙,瞪了她一眼,突而,想到了什么似的,竟是将贴在脸上的葡萄子取下,放在唇上轻舔。 想起刚才中媚术之际自己被掠夺的吻,她反是怒瞪了回去,小人! “怎么,输了便想反悔?”她用力擦了擦唇瓣,嗤笑一声,故意想要拿激将法去对付敏赫妖男这个小人! “本王的话从不说第二遍。”邪肆一笑,吐出葡萄子,看着她擦拭的模样,难道,真的那般的介意自己的吻?真是如此的话,自己一定要让她以后终身难忘。 “很好,我亦不离开王妃这个宝座,否则,谁供本妃吃穿?”她狡桀地指了指他吊在外面的钱袋,一手撑着下颚,“但是,我的要求亦不高,就是,出皇宫!”只要出了皇宫,天高任鸟飞,只要跑得远一点,即便是皇帝,也奈何不了自己。 只是,会见不到自己从小斗到大的浮云邱泽,想到此,不免有些难过。 出皇宫?敏赫眯起眼帘,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呆在深宫之中这么多年,没想到,宫中的规矩还是半吊子。 “你难道不清楚,无论是皇上,还是摄政王的家眷,都不能离开皇宫?只能偶尔出去体察民情时带出,或是去见女方的亲属,一年之内但凡不能超过半个月。”他红唇一扯,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心中很是满意。 想离开?衣衣,这辈子,你是莫要想再飞出我的手掌心,生不同时,死也呀同|岤! 宫规?嘴角微微抽搐,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浮云邱泽连带自己出宫都不能了,原来自己连家眷都没有在外面,他以什么名义带自己出去?但是,随便找个理由总成了吧?还是担心自己,真的跑了? “那好,一年十二个月,半个月十五天,你每个月带我出去玩一天,就可以了。”她掰着手指算道。 “一天?走出宫门几乎都要半天的时间,莫道是你想要走到宫门口看一眼就折回?”敏赫好笑地睨了她认真的神色一眼。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一到关键时候就如一只小狐狸一般,平常之事,却是个迷糊大王,先不说宫规,连路线的距离路程都没有算计清楚,她还果真是个宝。 “那便隔一个月出去一次,一次出去两天,这总可以了吧?”狠狠地握紧拳头,只要他吐出一个“不”字,自己就跟他拼命。 看来,次数减少,自己逃跑的机会也要跟着减少,一半的机会啊!她的心几乎在滴血。 “为何你这般的想要出宫?”敏赫俯下身,细细地盯着她,似乎要挖出一些什么来,“浮云邱泽可是告诉了本王,你几乎夜夜都有‘夜游’的情况,让本王可要看好你。” 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话中有话,尽管心中很是不悦,衣衣依旧面不改色,推开探索的脸,坐起身。 “我只想出去看看,比皇宫更热闹的民间,到底是什么样,不过,敏赫妖男,若是你不想遵守承诺,那也不便勉强。” 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看着在大厅内缓缓款步的人儿,真的有那么简单? “那好,本王明日有空闲,可以带你出去,恰好你的伤也好了,今晚,可不能再将本王拒之千里。”暧昧一笑,睨了一眼珠帘晃动后的床榻,他直直地睨向她。 “可以,不过别忘了小绿,只要让它睡中间,我什么问题也没有,你有什么问题吗?”她垂下眼帘,杏眼眯了眯,嘴角出现一丝窃笑。 果真,敏赫白皙的面孔瞬间转黑,恨恨地盯着自她的衣襟之中露出的银色小脑袋,只想着要怎么将它给丢出去。 “你怎的不问为何浮云邱泽会告诉本王这些事情?”慵懒地靠在软塌之上,轻抚柔软的雪白貂皮,上面,还存留着她甜美的馨香味道,似蛊惑一般地在鼻翼萦绕,令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吸入,“是否,你还忘不了他,还有带给你的伤害?”挑起细长的眼眸,睨向她,眼眸带有复杂的神色。 “若是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他,怎么,竟然已经将我送给了你,透露点消息给摄政王好投其所好,逢迎拍马,他这么做,我亦不觉得有什么好奇,”背对着他的脸,她的神色有些低落,随即,又展颜一笑,“这么回答你满意了吗?” 看不到她的表情,他抿了抿唇,沉默,若真是这样,为何背对自己? “待明日早朝之后,你换上男儿装,本王带你出去玩两天。”他开口允诺,睨眼她转过来巧笑倩兮的小脸,缓缓阖上了眼眸。 正文 忧心忡忡 天际,没有任何的繁星皎月,淡淡的乌云笼罩着整个皇宫,厚得几乎压在了殿檐之上,然而,大殿的顶端,隐隐约约之中,现出两抹黑影,静静地竖立着,衣袍被大风吹起优美的弧度,却是“掠掠”作响。 紫色的眼眸微垂,看着敏赫王爷府邸的方向,然而,终究是太过遥远,连院落都瞧不见一角,朦胧地,只能见各殿点着的灯笼发出微弱之光。 “皇上,明日皇妃便要与敏赫王爷出宫游玩,你可否前去阻止?”黑色的斗笠之下,一张自眉尖横下粗大疤痕的脸没有想象中的残暴,他话语敦厚,很是着急的模样。 俊朗的男子轻轻摇头,面色冰冷,捻着纸扇的手青筋爆出,却是松了松力道,缓下一口气来。 绢“木叶,你知道朕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止什么,在把衣衣交出去之时,朕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待时机成熟,自会将她迎回,”他苦涩地扯动着唇角,那日她落泪的情景一直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若是可以,自己又怎不想赌上性命将她护入怀中,“皇后的位置,永远只能留于一人。” “那岑儿公主……”木叶不禁瞄了一眼龙昀殿中熄灭的烛火。 除了当日宫中的侍卫以及几位将军,几乎没有人知道深宫之中进行了庞大的屠杀,亦无人知道,凤福被换,只有少许的人,知晓宫中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或者可以说,敏赫王爷与皇淑妃已经可以一手遮天。 颊“留她在此扮衣衣,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是让天下之人知道皇妃成了王妃,恐怕,便会动荡不安,敏赫肯将岑儿留在朕的身边,亦是怕被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而朕,亦是为了稳定天下。”长吁一口气,他夜夜留宿御书房,除了不想要碰岑儿,更害怕的,是看到她的脸。 一模一样的脸,又怎能不去记挂? “可那日皇上如此伤了皇妃的心,恐怕,此次出宫,她会趁机离开,到时候,想寻,也是难如登天。”木叶想起其顽劣的性子,也不禁摇头,也难为了这么些年,她能在众人的面前显示端庄娴淑的一面。 将纸扇收入袖口,浮云邱泽转过身,一手拍在了木叶的肩膀之上,现在深宫之中,除了青羽,自己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待她明日出宫,你跟着她,莫让她离开。”简短的几句,已道出他的心声。 记得几乎每夜,她都要爬起来,偷偷地想要去爬墙,然而,为了方便起见,自己让宫女骗她,凤吟殿边的那堵墙是最外层的墙,于是,她便几乎夜夜光顾那堵墙,只是每每都被自己掠了回来。 难道,她真的这么想离开皇宫,想要离开他? 皱了皱眉,摸着心房的位置,只觉得一阵冰冷,伴随着丝丝绞痛,总是让他无法顺利的呼吸。 “可是皇上的安危,属下怕……”木叶显然怕人暗中对他下毒手,若自己离开,不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现在,朕已经是一个傀儡皇帝,而敏赫似乎还并不想杀朕,若是真有人想要伤害朕的话,恐怕也只有一人,不过,她现在亦不会冒然动手。”他目光深邃,皇淑妃今日早朝之时射来的凌厉目光,仿佛恨不得穿着龙袍坐上龙位的是自己的皇儿。 只是,似乎敏赫对她说了些什么,倒不好明着动手了。 其实,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她,带着伤口离开了自己的衣衣,小青今日禀报说已将小绿送了过去,想必此时定然不会呲牙咧嘴地喊疼了吧? “皇上为皇妃做了这么多,日后,她不定然会领情,到时,皇上又该如何是好?”木叶轻喃,本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心里话,却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谁不知皇妃的倔脾气,吃软不吃硬,可是,到时候皇上肯定连软的都使不出来就吃闭门羹了,哪来的软柿子给她吃? “若是不领情,那便先让她欠着吧,待到恨消了,气散了,自然便会回来了。”浮云邱泽淡淡一笑。 自己,又怎么会比她好过?至少敏赫看似阴森,但,他的前世是轻音,断然不会再伤害她,而且竟是不怕其逃跑,反而轻快的应允带她出去玩耍,这份心,自己又怎会看不到? “可看到敏赫王爷对皇妃的态度,似乎好太多,许多人知情之人都等着看好戏,没想到现今反而出乎意料,到时候,若是,皇妃喜欢上了敏赫王爷,那皇上到时不是……”想来想去,木叶只恨不得现在就去将皇妃截了回来,再将岑儿公主送回去。 若是将岑儿公主毒哑了,不知道敏赫王爷是否能认得出真假? 此话刚好触到了他内心的伤口,浮云邱泽面色一白,今日消瘦许多的轻盈身子竟是晃动了两下,幸好木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朕信她!”他紫色的眼眸闪着一股信念,无论何时,自己都信她。 “幸好皇上让小青将小绿送了去,今日,敏赫王爷竟然还想企图用妖媚之术迷惑皇妃,但是,反而……”说到此,木叶停顿了下来,想要看看皇上的表情。 果真,他紫色的眼眸仿佛被刺到了一般,眼瞳收缩,大手用力地扣住木叶的手臂,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反而如何?” “反而被皇妃耍了回去,幸好当时被小绿咬了一口,毒液流入脑内,瞬间惊醒了她,后来,便是破了敏赫王爷的媚术。”想当今日探子的回报,木叶都不禁要笑出来,脱衣舞?估计敏赫王爷之所以急着出宫,就是想要躲避这两日下人的闲言闲语了吧。 苍白的脸瞬间吐出了一口气,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己倒是不必太过担心,大智没有,但小计略,她从来也不缺。 “但愿,朕能来得及……”冰凉的唇畔逸出一句,他望向天空。 依旧,压着厚厚的云层,不曾散去。 ------------------------------------- 今日之星:谢谢shff522531236童鞋的花花!~o(n0n)o昨天太过匆忙发文忘记了! 正文 女扮男装,出宫 阴沉的天气,似乎并不会为了谁而转晴,高挂空中厚厚的云层,自昨日到清晨,没有任何消弱的迹象,反而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伴着点点阴冷的气息拂面而来。 王府门口,几个侍卫撑着伞整齐的跟在马车左右两侧,待到王爷牵着一位较弱的公子的手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徐徐前进。 “为何没有改日?”衣衣拍落几滴雨水,皱了皱眉,阴天,她最讨厌的天气,看来,就连天公也不做美,小心地捻了捻衣袖之中的几根发饰,只要卖了这些,也足够自己过上一阵子,到时候再另谋生路吧。 但,问题是,她掀开紫蓝色的车帘,看着一身便装的侍卫,自己能不能逃走还是个问题。 绢“本王说话一概算话,若是你不想出去,便隔一个月之后再出行。”敏赫妖男不改夸张的本性,依旧一身红艳的衣袍,只是上面的金蝶换成了一朵朵牡丹,更是将他妖媚的脸忖托得更为妖冶。 简直就是妖孽!衣衣瞥了他邪肆的笑脸,冷哼。 “你想得倒美,我就算是下着倾盆大雨,也要拉着你的衣领出宫。”开什么玩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己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场小雨而放弃。 颊伸出手,轻轻接了一粒雨水,她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抹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身影,白衣黑发,不扎不束,白袍飘逸,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那副温柔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俯身吸去了她指尖的水粒,墨色的眼眸微敛,敏赫盯着她温柔下来的表情,心中很是不悦,她,究竟在想谁? 怔了一怔,赶紧拿丝绢擦去指腹上残留某人留在上面的余温以及柔软的触感,她扯着布帘深深地望了一眼皇宫之中的宫殿,缓缓放下。 “没想什么,只是到了下雨的时候便会有些多愁善感。”她随意地说了一个借口,垂下眼帘,淡漠得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是不是在想,此次出去了,恐怕是再也看不到这幅景象?”在宽大的马车之内,他休闲地伸长了腿,躺在柔软的貂皮之中,洞穿了她眼中的一切。 今日,服侍她的宫女来报,王妃偷偷塞了自己当日带来的发饰在衣袖之中。 虽然一开始便已知道她想要出宫的目的,但听到宫女这么一说,他倒是兴趣十足,若是不让她知道民间疾苦,恐怕,还真以为在外面能够逍遥快活,他要让她知道,除了自己的敏赫王府,哪里,她都呆不得。 “你在说什么?”衣衣尴尬地别开脸,虚声笑道,“带了这么多的侍卫,我又这么可能跑得了,更何况,我没钱,出去得饿死。” “喔?原来你是怪本王带了这么多侍卫让你难以逃跑,还有,”他墨色的眼眸微眯,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捻住她左边的衣袖,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坚硬之物,“这些,也足够你生活几年的了。” 原来他都知道了?衣衣脸上难免有被针刺痛的颜色,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逮到,不过他竟然知道,还愿意带自己出宫,又是为何?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她却是语气平和,似乎说话的并是她。 “只是看见某人一副洋洋自得的以为能逃脱本王的手掌心,本王想要好心提醒一下而已,而且,顺便告诉你,就是插翅,你也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吧。”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目光邪肆。 “看来不你只自大,还自恋?”衣衣的杏眼弯成了可爱的月芽形状,轻拍左手的衣袖,里面发饰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你给的机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找不回来人,可莫要哭着鼻子在大街上喊娘。” “呲,呲。”自衣领中钻入小脑袋,小绿张开的蛇口好似也在嘲笑着他愚蠢的举动。 本是想要搂她入怀,好好惩罚一下这张利嘴,手还没伸出,见到那只嚣张的银色的脑袋,他揉了下眉。 “你出宫还带着它?” ;“那当然,还是你想留它下来给你暖被窝?”她当然知道他害怕小绿,故意贼笑一声,用指腹轻点它的脑袋当是夸奖。 ;自然而然,小绿吐着蛇信分外的欢快,绿幽幽的小豆眼志得满满的瞟了脸色变得不自然的敏赫一眼,将小脑袋挂在衣衣的衣领之上,仿佛在说,你要敢动她一下,我就废了你!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守门侍卫的盘问。 ;将腰间的令牌丢给了车外的侍卫,只听得一连声的“是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认不出王爷的马车,请王爷走好!” ;马车在车夫的吆喝之下,又继续前行。 ;但衣衣已然坐不住了,挑开车帘,看着硕大的门发出沉重的“咯吱”声,十人拉动着一边的大门,似乎正咬着牙用尽全力,而高大的城墙,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雄伟! ;难道自己之前打算爬的外墙,都是假的?想到此,衣衣不禁咬了咬牙,好你个浮云邱泽! ;“怎出了宫,还这幅气恼的模样?”敏赫见她黑下来的脸,不禁好笑地问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好玩的事? ;“呆了皇宫二十年,现今才见到大门长这幅模样,你说我能不气?”她的双眼几乎都要喷出火焰。 ;听她这么一说,看来,是气被某人耍了? ;敏赫顿时心情大好,随手捻了一串大紫的葡萄递到她的手中,笑眯了眼。 ;“你笑成这样,真不是普通的碍眼!”衣衣往嘴中丢了一颗葡萄,郁闷地瞪着他,有必要这么高兴? ;“你可以选择不看。”他很无赖地耸了耸肩,捻了她手上那串葡萄中的一颗,也丢入自己的最内。 ;不错,真甜。 ;第一次看到敏赫妖男如此耍赖的模样,她兴趣缺缺地睨了他一眼,撑开布帘,想要看看城墙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 ;“包子啊,包子啊,香软可口的芝麻馅,不好吃不要钱……”一个小哥的吆喝令她伸长了耳朵。 ;----------------------------------------------- 正文 肉包子大战 不好吃不要钱? “停!”自车窗伸出头,也不顾淅沥沥下着小雨,她对着马夫喊道。 “你该不会真想要试吃这里的包子吧?”敏赫妖男笑意盈盈的脸有丝讶异,看到身侧的车帘被贴身侍卫捻起,等候命令,微点了下头。 连停车都要听从他的命令,看来,自己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绢衣衣也不顾他的脸色,拉着帘子,看搭着一把赫黄打大伞的小哥正熟练地翻动着嫩白的包子,徐徐飘出一股甜香。 “哟,客人,可是要买包子?看着客人面生的很,还没吃过我们鸿记的包子吧?这可是皇城最好吃的包子了,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小哥嘴巴讨巧地说话,笑嘻嘻的脸倒也惹人喜欢。 “你刚才说不好吃不要钱,可是真的?”她看了一眼排队的人确实很长,虽然宫中的糕点亦是搜罗天下的美食,但又比不过外面的自然朴实之感了。 颊“不是我吹牛,来吃过的人,还真没人说过不好吃,若是客观品尝之后,还是不好吃,说出个理由,小二就送你一笼包子,如何?”小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辆马车以及为她在车帘边撑伞的下人,一看就知道就富贵人家,不像是要来骗自己几个包子的人,倒是不怕吃亏了。 “哦?”听到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是要尝尝了,“你上面这个招牌上写的是什么意思?”指了指悬挂的牌子。 一个时辰之内吃完五十个包子的,可全免费。 “你还想挑战不成?”敏赫妖男皱眉,平日未与她一起用膳,倒是不知道饭量有多大,但,五十个……自己最多都只能吃下十个吧? 小哥听到了车内妖柔的声音,探了下头,却见不到其人,以为是此公子的朋友,不免语气恭维。 “就是只要一个时辰内能将五十个包子全部吃完,就可以不用付钱了,两位公子可想要试一试?” “要!”她快速地点点头,也不顾敏赫妖男的反对,一推车门,就踩着侍卫匆忙放下的车阶而下。 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他也只能前袍往上一翻,踩下马车。 “哟!真是两位俊秀的公子呀!”排队的人竟是没想到会是两位纤细的公子会挑战吃包子,不免都很是好奇,就连轮到自己买包子了,都不知觉。 小哥擦拭大伞之下唯一的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请了两位进来坐下。 敏赫皱皱眉,看着黑靴之下溅了一脚的泥水,但是却见她一副很是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模样,又不禁莞尔。 第一次出皇宫,不想,即便是宫门口之处都这么热闹,十字形的街道人影穿梭,下小雨的天气依旧人生鼎沸,不少店家为了争取生意都想尽方法招揽生意,最绝的,竟然还有个小绸缎庄面前站着一位撑着小伞男办女装之人,不顾众人奇怪的眼光招揽客人。 “五十个包子,谁先来?”小哥已将包子装进好几个大盘之中,放在桌子上。 “自然是她。”凉凉地指了指身边之人,本来他就只是下来看戏而已,若是她吃不完,自己还要包管着掏钱。 即便自己不将那么点银子放在眼里,可若是她吃坏了肚子,可就麻烦了。 “开始吧。”也不废话,拿起一个包子她小小地咬了一口,香浓的芝麻味道飘散齿间,而薄薄的包子皮亦淡甜柔软,一口下去,满口余香,比起宫中的御厨,的确手艺要精湛许多,难怪生意会这般的火爆了。 “像你这般的吃到天黑都吃不完,若是呆会吃不动,就不要勉强了。”他看着她细嚼慢咽的模样,倒开始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衣衣睨了他一眼:“反正吃不完有人付账,我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小哥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不禁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忙着搓面粉的另一名夥计一眼。 “你是不怕,可是连累了那些在雨中等待买包子的人。”敏赫孥了孥嘴,看着那些排队的人都在傻傻地看着五十个包子。 她自然也是看到了,瞥过脸去,干咳一声,见到有人递过一杯茶水,道了声谢便接过喝下。 “你放心,我一定能吃得完,不会浪费,额,谢谢你的水。”又往口中丢了一口包子皮,却是瞧见他接过杯子放在他自己的面前,才惊觉竟是拿他的杯子给她喂水,不知道喝过没有,衣衣撇过头,还是不愿多想。 “已经过了一刻……”他看着她手中咬了一半的包子,再看看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包子,艳红的嘴角不免拉起倾斜的弧度。 没去理会,她依旧一口一口地咬着,速度明显比刚才品尝之时快了许多,眨眼之间,两个包子已经入肚。 而那些原本排队买包子的人,亦因为所有煮熟的包子都在她的桌子上,只能等下一笼新鲜的包子,所以,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本是见这位公子如此秀美娇小,且动作高贵优雅,都以为吃不到几个就会放弃,没想到越吃越多。 拍了拍脸上的包子屑,她一数,不知不觉中已经吃了十五个了。 “你以后不会吃跨本王吧?”敏赫压低了声音,怎么自己从未听到她有如此大的肚量?而且银儿以前也没有这般…… “怕就自己回府。”她讥讽地瞪了一眼,不想浪费时间,继续细细的咬着包子,速度就像老鼠一般,牙齿吱吱吱吱地一排札了过去,一个手掌大的包子瞬间消逝。 小哥好像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胃的男子,明明一副瘦小的模样,反而比起大汉更是会吃,讶异的脸上,突而飘过一抹毒辣的脸色,转过身,与搓面粉的夥计递了个眼色,阴狠一笑,吃吧吃吧,这么多分量的包子,撑不死你,也能毒死你。 不过奇怪的,明明此乃鹤顶红,入喉一刻便会发作,时辰已过,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 今日四更,下午还有一更 正文 杀手来袭 诡异的两人待看到她在规定的时间吞下第五十个包子之后,面色仍旧无异,不禁脸色大变。 “还真的吃完了……”敏赫揉了揉眉,有些难以置信,“怎的府中宫女无人禀告王妃是大胃王?”朝守在身后侍卫招了招手,小声询问。 早就目瞪口呆的侍卫茫然的摇头,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中用的东西。”冷冷喝斥了一声,他摆手让其退下,妖媚的脸有着一丝不悦,为何连浮云邱泽都从未说过?此事的话,应该恨不得告诉自己拿来当消遣才对,他摆脱了一个大胃神,而自己却是傻乎乎地迎了进来。 绢将面前的水一口喝下,她满足地嘘出一口气,其实自己平日饭量并不大,但是像这种甜甜的糕点,还是很喜欢吃的,所以每次要爬墙之前,都会收罗一大堆的食物,也便是中秋十五那日为何南王爷的手下觉得自己的包袱吃力的原因。 “店家,不好意思,我都吃完了,看来,你要破费一笔了。”摸摸肚皮,她想起马车之中柔软的貂皮,真想直接躺在上面好好休息一下,原来吃东西也可以这么累人的。 徐徐起身,就像一个大肚婆一般,撑着腰,不顾敏赫妖男偷掖的眼神,径直便要踏上马车。 颊“吃完了就想走?”小哥突然冷冷地开口。 察觉到不对劲,敏赫迅速地打了个响指,护在身边的人迅速地涌响了呆站马车前面的王妃! 怎么回事!衣衣不明所以地看着侍卫们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地将自己围在中间,只有车夫不动声色的依旧拿着缰绳坐着一动不动,诺大的斗笠将他的脸罩了个严实,看不出是紧张还是冷静。 排队的人看这阵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惊叫着如同鸟儿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开,且在远处小心翼翼地观望。 “嘭~”白色的烟雾丸在地上炸开,顿时视野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荡漾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王妃,你还好吗?”将衣衣护住的侍卫背对着她,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四周,“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莫让杀手有机可趁。” 看不到前面,只隐隐听到了周围侍卫们应喝的声音, “莫要乱动,抓好,”敏赫放低的音量在她耳边突兀的响起,双手阖十,褐色的眼眸冷笑地盯着隐身的杀手,“待会若是顾及不到,本王会告诉你两个杀手的位置,到时候,你便使出你的傀儡之丝,切莫要自行离开本王的身边。” 他能看到?她愣了一下,想起那双褐色的眼眸,可看穿一切术法,自然可以在雾中视人,因为这些都是术法所塑造出来的幻觉。 “恩。”轻点下头,拉住他的衣袖不由一紧。 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静匿得仿佛是另外一个白化的世界,就连天空的小雨,落在白雾之上竟是被淡化消逝,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 “左边!”敏赫眼神一凌,大喝。 围绕成圈的侍卫立时双手阖十,术词一念,瞬间朝敏赫王爷左边的发响发出了一个个剧烈燃烧的蓝色火球,泛着点点的萤光,撞击到了地面“轰隆”地炸了开来。 但是,敏赫竟是十指翻转,仰头看着空中袭击而来的身影,冷冷一笑。 “就凭你们这两个下三滥的杀手,也妄想要取我们的性命?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若是招了受谁指使,说不定本王亦能放你们一条生路。”说完,红袍一挥,衣袍之上绽开的牡丹花瓣一阵收缩,猛然张开,吐出七个红色的花蕊,如蒲公英一般随着风飞向上空,刹时,炸起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向四周飘落火星,许是杀手的衣袍不小心碰到了一颗,只见小小的火星眨眼之间仿佛熊熊的烈火一般吞噬了整件衣物,发出浓烈的烧焦之位。 “啊!!!”杀手嘶吼,顿时隐匿的透明身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拼命地想要拍掉身上的火焰,反而触及之处,如地狱之火一般的延伸整个身躯,痛苦得全身禁摩,“碰”的一声,自空中掉落在地。 衣衣看呆了,没想到十年之间,敏赫妖男的法术竟然已经精进到如此的地步,难怪闯入龙昀殿之时能够这般的有恃无恐。 “王爷,不好,左边的是分身之术!”惊见蓝色火球炸裂开来,却没有任何的人影,侍卫自知是上当了,紧张地喊起。 分身之术,亦是能以一个人分成两个或者两个以上一模一样的人,可根据启动术法之人的控制来进行搏斗,若是要破解,只能找到真身,才可以破解。 脚下一紧,衣衣低头,只见两只手从地底之下伸出,紧紧地扣住了自己,正在用力地往下拉,而她仿佛陷入了沼泽,两只脚正在缓缓下陷。 扯下两根发丝系住指尖,双手阖十,十指灵巧的紧扣倒翻。 “傀儡之丝,收!”她爆喝!手中的黑色发丝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的藤蔓蜿蜒向下,缠住了那两只大手。 眉心一皱,咬着牙,两指即便弹了好几下,也无法将下面之人揪出,她急得满头大汗,才发觉自己双脚没有着力点,肯定只能被往下拉扯。 怎么办,怎么办?双脚用力地挣扎着,反而越是挣扎,往下陷得越快,只注意四周的侍卫好似并没有发现她的情况危急,加之空中不停炸开的花蕊,声音更是盖过了她的求救。 没有人发现。 “你挣扎吧,再挣扎几下,就可以下来了,谁也救不了你。”从地下伸出一个阴森的头,冷冷地朝着她绽开冰冷的阴森笑意。 衣衣睁大双眼,这才看清,不是刚才卖包子的小哥吗?可爱的笑容荡然无存,阴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明白他的话是真的,她不再浪费力气,只是系着发丝的两指仍旧轻弹,企图能够有一线生机。 “我只为了钱,所以,这就是你的命。”他露出森森白牙,双手往上一伸,已然扣住了她的腰际。 正文 自爆 恐惧地看下攀上腰身的手,她扯开了发丝,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术法,伸出手,顺滑的布料自手中划过,却是没有抓住,待到再想要抓住时,她已经隐没到了肩膀,即便伸长了双手,也碰触不到在面前拂过的大红衣袖。 好奇怪,明明以前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今日,自己却是要依附他,而他,曾将匕首直直自己的胸口,现在,亦要保护她。 人与人的关系,果真怪异的很。 她无力的放下手,地上冒出的头颅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的目光,亦要徐徐平行。 绢原来出了皇宫,也还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呵! “原来你在这!”头顶之上,突然冒出一声冷笑,如燃烧的赤红火焰一般颜色的衣袖拂下,大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3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扣住了杀手的头,“本王还道这贼人躲哪去了,原来是钻到地底之下当起了乌龟,这可怎生是好?是扭断呢,还是像拔菜一样拔出来?”妖媚的声音轻声嘲笑着,冰冷的语气之中隐含着巨大的怒火,如翻滚的岩浆,欲涌之势无人可阻。 “敏赫妖男,快拉我出去。” 颊呼,她吐了口气。 “你求我。”玩味地蹲下身,他指了指美艳的脸,红唇缓缓勾起,褐色的眼眸闪着戏虐的意味。 其实,他是故意要等到这一刻,早就在刚才的分身之术中看穿了敌人的把戏,见其遁入泥土,自己也不做声张,倒想要看看如何个玩法,结果还真没有让自己失望,不只轻松地逮到了对手,还能趁机敲诈上一个吻。 “你这不是君子所为!”着急的她怒斥,只见他唇间邪肆的笑越扩越大,就明白,自己若是不从,肯定无法从这里离开。 因为他说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很难收回。 “君子?本王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在战场之上,只要能取胜,当回小人又何妨?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更何况,现在是你有求于本王,答应不答应,自然是本王无法左右的。”很是无辜的口气,他唇边的笑意更深。 “……”她吸了口气,看着衣领之处挣扎的小绿,“你靠近一点。” 他笑眯了眼,俯下身,待脸庞被印上一吻,亦又无赖的指了指自己的另一边脸。 “好事成双。” 成你个头!没想到他还有耍无赖这一嗜好,看着对面那棵诡异的头正楞楞地看着两人,衣衣差点背过气去,算了,还不如顺了他的意。 似乎是料到她一定会同意,敏赫早已经倾斜另一边脸,只等她光临。 抿了抿唇,轻轻地印了上去,她刚想要扯回,不料,这次,他竟是无赖到底,反而转过头,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脑勺,将唇蹭了过去,吻住,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柔嫩的粉唇,发出满意的低笑。 完了……衣衣的脑海之中之出现了这两个字。 “很好,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本王就将你救出来,”将脸一转,“本王还是先拔菜吧,不然过了时辰,恐怕菜就不新鲜了。” 说完,扣住那颗头的手稍微用力一提,果真如同拔菜一般的将他揪了出来,让上前的侍卫将其扣住。 “现在,到你了,美丽的王妃。”说有多不要脸,敏赫妖男就有多不要脸,啧啧了两声,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顺势一提,便将她抱入了怀中,一副j计得逞的模样。 看得衣衣都不由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他出钱找来的,只不过,其中一个杀手的身体仍旧烧焦地躺在那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戏,毕竟,谁会明知道是死,还接这么恐怖的单子? 用力推开了他的怀抱,恼怒地用衣袖擦拭着嘴唇,然而,满身是土的她这么一擦,反而将自己弄得跟个花脸猫没有什么两样,只有躲在怀中的小绿幸免于被污泥浸染。 “别动,”他也顾不得脏,用自己干净的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泥土,“等下再将衣物换一下吧,马车中有本王的衣物。” 没想到他会这么温柔,一时间,她尴尬地推开他的手。 “王爷,他要如何处置?”侍卫很是配合时机的插口问话,看了一眼被扣住的杀手,手腕一转,再次加大了力道。 “唔!”杀手轻哼一声,亦是不愿开口求饶。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说不准你说出来,本王一高兴,还真把你放了,若是不说,你也可以将他当成你的榜样,但又很难说,说不定你会成为他的榜样。”敏赫侧过身,闲闲地将皱起的衣料拉直,像绕口令一样的说着,总的意思,就是,威胁。 “果真是变态。”衣衣凉凉地说了一句,瞟了他一眼。 被扣住的杀手冷冷地看着搭档的尸首,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早就适应的事,自被培养成杀手,就没有多余的感情去为别人伤感,甚至于不会为自己感觉到害怕。 “不说?”敏赫眼神一沉,示意侍卫动手。 跟随他身旁多年的侍卫自然是明白其意思,与同样扣住敌人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的手同时用力一捏。 “咯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在空冷的雾中,清脆的声响,显得更是令人全身立起一阵鸡皮疙瘩。 “啊!!”男子痛得全身禁摩,脸朝上仰起,五官几乎挤到了一块,“啊啊!!!”然而,还硬是不愿意求饶。 衣衣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想到刚才自己对敏赫妖男示软的态度,都不得不汗颜,看来自己果真是怕痛更是怕死之人,至于为什么当时会大着胆子想要与他战死方休,大概也是由于想要报那胸口被刺之仇吧,所以才会无所畏惧。 “不好,快闪开!他要自爆!”扣住杀手手腕的侍卫瞧见地上不知为何出现的一个五星图阵,吓了一跳,双手一松,朝远处扑去。 “为何,你吃了鹤顶红,却没有死?”杀手被捏碎的双手如木偶一般的垂在两旁,他喃喃地问道,目光迷惑,怪异的脸上绽起了一抹恐怖至极的笑。 正文 不许偷看 鹤顶红?敏赫脸色丕变,愕然地望向身边仿佛没有事的人,她好似也是被此话吓了一跳,鹤顶红……真被自己吃到肚子里了? 杀手脚下的五星图阵呈现出一股幽深的黑色,像雾气一般的萦绕住他的身子,动弹不得,自脚到脸,逐渐僵化,就像个雕刻的石头,当所有的黑色雾气罩住他的全身,“嘭!”的一声爆炸,石化的四肢在空中四处分散,却没有任何的血丝喷射出来,仿佛,被炸开的尸体,真的只不过是个雕像。 这是什么术法,如此厉害,难怪侍卫们要逃开,若是被那黑色的雾气缠上,恐怕就真的要被石化了吧? “你,肚子痛不痛,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一直都盯着衣衣的敏赫担心地瞅着她的面色,深怕下一刻有变。 绢“没什么感觉,很平常一样,就是肚子有点撑到了,好久没有这么大开吃戒了。”抚了抚被撑起的肚子,她摇头,那个杀手该不是在骗他们吧? “展平,你帮她把一下脉。”拉过她的手腕,朝侍卫中的一人喊道。 “是,王爷,”被称做展平的侍卫走去小心地把上了她的脉门,奇怪地撰眉,按住的两指轻轻捻动几下,“王爷,王妃脉象平和,没有中毒的迹象。” 颊衣衣放心地吁了口气,衣领被小绿的头钻动得凸起了一块,本想拉平,突然记得吃包子之时胸口有片刻的微凉,该不会是…… “没事就好,上马车吧。”敏赫率先踩上车阶,伸出手拉住她的柔夷,轻轻一带,翩然拉了上来,大红的衣袍和着翩飞的粉红,正如同真正的牡丹盛开,露出艳丽的色彩。 侍卫们看呆了一会,直到马车上的两道身影隐没到车厢之内,才慌忙伴在两旁。 这下是不好对付了,瞧刚才的仗势,四个侍卫,个个都术法高强,并不是普通只会耍刀弄枪的侍卫,自己能不能顺利逃走,果真是一个问题。 一边抚了抚身上脏兮兮的衣物,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窥身旁的敏赫妖男一眼,不过自己得先过他紧迫盯人的这一关才行。 “把衣物换一下吧,再这么下去,整辆马车都要被你蹭脏了。”自车柜之中抽取出一件他认为比较小的衣物,丢入她的怀中。 “在,在这换?”看了一眼四周,外面的雾气已散,马车继续前行,而车厢又无帘子遮盖,她这一换,不得给他看光了? “你不想换也行,就靠在角落里,一动不能动,等天黑之后找个客栈,你再换了不迟。”妖媚地扯动红唇,他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比起十年之前已经丰盈不少。 仿佛自己被赤裸裸地注视一般,她将旁边的被褥往他脸上一丢,罩住了某人的眼。 “不许偷看!”她很是严肃地威吓,“敢偷看,就让小绿狠狠咬上一口。”感情当自己是傻子?窝在角落中到天黑也要四个时辰,全身骨架酸痛不说,估计还会染上风寒,他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罢。 “你说不看就不……” “笃。”盖在敏赫妖男脸上的被褥似乎被什么砸到一般,似乎有一个物体上面游动,不时发出“呲呲”的声音,正是小绿是也! “该死的,你把它拿走,胆敢将它丢到本王的身上,小心本王将你丢下马车!”再如何强忍的脾气,终是受不了每每被这只蛇给威胁,墨色的眼眸轻眯,他感受着被褥上小绿滑动的方向,突然绽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这般厚的被褥,它又怎能咬到自己? 大手抓住某个方位的褥子,两手猛然一阖,再迅速地将口子如同包子一般的封好。 看它如何能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衣服正换到一般的衣衣用袍子遮住了自己的此时赤裸的娇躯,气得脸色通红,“敏赫妖男!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媚眼一挑,他将被褥丢到角落之中,满脸邪肆的笑容。 “似乎你只叫本王不要偷看,没有说过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吧,现在竟然都已经看了,又说不许看,女人,可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他动了动刚才僵直不动的身躯。 不行,如此一来,等下说不定他又会用媚术,小绿被包了起来,到时候自己说不定就真的扑上去把他吃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杏眼偷偷地窥了一眼被褥被丢弃的边落,再看他正一脸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小绿那边扑了过去。 “啊!”手背被大手抓住,猛然一扯,她就像是一个物品一般地被甩到了另一叠被褥之中,反而离小绿更为遥远了。 “想去救那条蛇?本王可不喜欢被人重复威胁,王妃,你可是本王的王妃,不尽一下义务,又怎会对得起王妃这个头衔?”他松了扣制住的手,低笑着看她在被褥中挣扎坐起,被刚才那么一甩,遮掩的衣袍稍是凌乱地覆住她的娇躯,露出晃白的小,柔美匀称。 墨色的眼眸目光一沉,他扑身向前,轻而易举地便将其压制低下。 糟糕!来不及起身的衣衣用力推着他的胸膛,然而身上的人却不懂如泰山,自己所有的力气在他那里,仿佛只是蝼蚁之力。 “你这叫趁人之危!王妃,我才不稀罕!你爱给谁给谁,若是能将我放了,我倒是感激不尽。”锤了几下,却是见他突然没了动静,她奇怪地抬起眼帘,对上了他刺痛的眼眸,不禁一愣。 “你便这般的不想与本王在一起?”他语气低沉,整张脸浮起一抹阴郁之色,直直地注视着身下之人。 不时不想,而是根本就不愿意!衣衣眨了下眼帘,不打算回答,手却被用力一扣,痛得皱起了眉头,想起以前之事,生怕会再往自己的心口刺上一刀,不禁微微颤抖,另一只未被扣住的手捂住了心口之处。 “若是我说不想,你是不是还会往这刺上一刀?”面色一白,眼前的敏赫妖男如同与在荷花亭中之时的表情重叠一起,阴婺得令人害怕,她唇瓣微颤,全身僵硬了起来,比起石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文 趁乱逃跑 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缓缓松开了力道,俯视着身躯之下半遮半掩的娇躯心房处,白皙的玉手正微微战栗,那里,便是自己刺过的伤处吧?时隔这么多年,若不是她受伤的眼神,自己已差点忘记,她曾被自己亲手杀害,但当时,却又迷茫之中没有一刀毙命,原来,自己的心,还是在乎她的,即便是在还未记起所有之事。 “还痛吗?”大手罩住小手,他轻声问,冰凉的触感令其忍不住撅起好看的眉心,脸色变的与她一样的苍白。 “走开,不要你假好心,想看就看吧,我就当被狗看光了。”说着,她闭上了眼帘,黑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越发忖得脸色的苍白如纸,抿了抿唇偷咽一下口水,彻底泄露了她心底的惧怕以及恐慌。 “你以为本王真的谁都看吗?”他苦涩地勾起嘴角,“哪个女人见到本王,先不说本王的家世,光是相貌,都引得她们如狼似虎一般的扑过来,只有你,看都不看一眼,将本王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到了脚底下。” 绢缓缓侧过身子坐在她的身旁,收回了双手,满面的疲惫之色,平时燿燿生辉的脸,瞬间黯淡了下来。 为何自己想要给她的,她从未用心去接受?前世如此,现今亦如此。 听到他的话语,被压制的身躯一轻,衣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帘,见他郁郁的脸色,恍然有些吃惊,慌忙坐起背过身去穿戴好了衣物,再悄悄地转过头去,发现他就像定格在了那里,一动不动,那么刚才肯定是没有偷看了,她偷偷嘘出一口气。 颊这依旧是一件大红的衣袍,上面百花繁盛,颜色艳丽,而俯隐在花丛中采蜜的蝴蝶伸展着五颜六色的翅膀,露出两点触角,看着很是可爱。 “堂堂一个王爷,比谁都小气,还会装阴沉,三岁小孩都比你好些。”她喃喃自语,幸好此衣物之上没有他身上的味道,否则,肯定等下便要去买件衣物来穿。 “你拿三岁孩童与本王相比?”耳尖的他顿时眯起了细眼,冷冷地朝她瞥来,待看到其身上穿戴好的衣物,不免一怔,“似乎宽大了一些……” 看到自己的衣物正穿在她的身上,突然之间,刚刚燃起的怒火,就这么如烟如雾般的消散开来,一股满足感跃上了心口。 “恩。”见他突然柔下了语气,她呆呆地应允。 刚才,还以为会对她发火,做好了心里迎战准备,对方却是偃旗息鼓了,一片寂寥,倒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咚,嘭!”前行的马车强烈的摇摆了两下,突然停住了。 没料到有此一举的衣衣被车厢的力道一抛,头直直朝着里面的木柜撞去,她尖叫一声,以为自己要脑袋开花了,笃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往其怀中一带,总算避过了一劫。 鼻翼之间,她又闻到了那股香甜的天籁花馨香…… “怎么回事!”敏赫掀开布帘,面色凌厉,车夫驾御技术精湛,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到底是何缘故? 警惕备战的侍卫脸色虽是难堪,倒也是镇定。 “王爷,有人用隐身之术在车轮低下炸开了一个洞,马车暂时不能前行了,得找几个人来推才行,但是,估计炸洞的敌人就在不远处窥视,属下们无法抽身去找人来推车。”展平小跑到车前,恭敬的报备。 敏赫往下一看,果真,半个车轮都陷入了洞中,马车此刻已经倾斜,幸好有两个侍卫撑住,否则便会翻车。 果断地拉起衣衣,推开车门下马。 就在此时,两支冷箭“咻咻”射出,各对着两人的胸口直射而去,精湛的箭术又准又快,就连分寸都拿捏得当。 “快闪开!”将身旁的她往一边推开,他亦向反方向跃开,但不想,却因此而中了敌人的j计。 “嘭!”白色的烟雾再次扬起,不同上次的是,此次的烟雾,竟是能将空间扭曲,使人掉落其中,若是不能破解,便无法逃离。 看着四周通体透明的镜子,到处都折射着自己的影响,一举手一投足,分毫不差,而似乎按照某个卦法布出的阵,竟是令他一时无法破解。 “该死!”敏赫面色阴婺,墨色的眼眸瞬间转为褐色,手一挥,大红衣袍带出一阵火一般炙热的卷风,伴随着手掌抛出的蓝色火球,宛若不可抵挡一般,直直撞碎了那一条线的镜子,发出稀里哗啦的玻璃破碎之声。 满地,都是倒射出来的斑驳大红身影,还有他脸上突现的讶异神色。 本是被击碎的玻璃,又迅速地原地恢复,掉落一地的玻璃如被吸引了一般又回到了原位,连一丝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眼眸一眯,褐色的眼眸泛起冷意,此次,他反而双手一背,就如鬼魅那般的走入了镜子,穿透而过…… 展平面色僵硬,于其他三个侍卫背与背对靠,看着四周都是风沙爆走的赤色沙漠,不禁低喃一声:“幻像空间!” 咦!他们人都去哪了?趔趄倒地爬起的衣衣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车,就连敏赫妖男都失去了踪影,她不由心中一阵发毛…… 不管了,没人在,逃跑最为合适!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爬上马车,小心地将小绿救出被褥,她摸摸衣袖中的发饰还在,不禁一喜,看了看天色,细雨虽是停了,但是天色阴沉,自己断然不能公然跑去找客栈,看来,只能找个小农家暂时躲一晚上了。 洛桑皇宫在北面的位置,那么,自己就往西边逃吧,待敏赫妖男发觉,一定会以为自己往南面而去。 对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她也顾不上再从马车中搜罗出衣物,便急忙朝着西边奔跑而去,一路上,树木丛灌越来越密集,地上,大树之上,藤蔓密集,她几乎以为跑进了一个热带雨林。 “嘭,嘭,嘭……”身后,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 她头皮一阵发麻,更是加快了脚步,隐约间,听到身后好似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吓得频频往后望,深怕会被追上来。 一个趔趄。 “啊!”她厉声尖叫! ----------------------------------- 今日四更,下午不定时一更,三点前 今日之星:【lyfhotx童鞋!~】非常谢谢你的花!~但要是真坚持不住三更了,你们就当给俄一个假期吧 正文 英雄救美 身体一路下滑,她慌张地伸出手想要扒住身旁之物,奈何,地上的青苔潮湿润滑,竟是无法止住下滑的速度,本是在往下滑动的身体陡然之间腾空而起,她这才看清了自己掉落一个大洞之中。 幸好周围藤蔓偏多,但是她的手短上了几分,根本就够不到,一个机灵,用力伸出一脚翻转一勾,整个上身便往下一仰,挺直了坠落,不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因,小腿勾着的藤蔓,只消再往下那么半米,便已经是尾端。 她睁开眼,看着四周的环境,四处漆黑,只有宗宗的流水声,在洞的内壁激起回音,狠狠地撞击着耳膜,一时之间,头昏脑胀。 “衣衣,你在下面吗?别动!”头顶之上,忽然传来一阵着急的呐喊。 绢是谁?她双脚用力卷缩,想要用手勾住藤蔓好往上爬,但是,双脚似乎能勾住藤蔓已经是极限,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刻,已经力气几乎全无。 “衣衣,再坚持一会,不要松开脚的力道!没有力气就不要乱动,你听到没?”恍若看到了她的动作,上面的人更是冒出了冷汗,只得扬声嘱咐! 恩,一定要坚持,若是不坚持,自己就要去地府报道了!她咬了咬牙,也不回声,尽量将全部的力气击中在脚跟旋紧藤蔓。 颊“呲呲。”自衣领中露出头来,小绿着急地看了一眼下面深黑的洞|岤,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蜷缩回去。 浮云邱泽,我若是死了,你会痛哭流涕,会悔恨自己将我丢给敏赫妖男不? 落逸哥哥,你不是说,敏赫妖男不会伤害我,可我却自己逃跑了,若是死了,也是活该吧? 至于该死的敏赫妖男,若是能不那么自高自大就好了……让他见鬼去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条由三条藤蔓缠扰一起的绳子被放了下来,垂落她的面前,手皮蹭着藤条的声音淅淅地传入她的耳朵。 有人下来了……她欣喜地想,能救自己的人,肯定不是那帮杀手。 但是,她却很悲哀的发现了一件事实,自己的勾住藤蔓的脚,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滑,尽管咬紧了牙想要缓住下滑的速度,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玩了!就在其紧闭双眼,双脚脱离藤蔓的一刻,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受罪。 关键时刻。 “抓住了!”某人喘着气,一手动作快速地抱住了她的小腿。 得,得救了!她睁开眼帘,面容一阵惊喜,但是,怎么听着这个声音这般的耳熟,该不会是… 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耳背了。 来人抱着她,速度虽是缓慢的往上爬,但终究是一点点地远离了洞|岤,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躺在了青苔之上,徐徐喘着气。 “没事吧?”男子清爽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疲惫的语气。 “浮云邱泽?”她试探地开口问道,然而,过了片刻,却没有听到回应,果真是自己耳背了,放下心了,她转过背对着救命恩人的身躯。 阖上眼帘,再缓缓张开,骗人! “亏你还记得朕,腿这般短,跑的比兔子还快!”浮云邱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张大的小嘴,依旧微带点凉意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粉颊。 衣衣心口一颤,他,居然出宫来寻她了? “这次我没有爬墙了,怎么还是被你抓到了?”眼眶一红,她咬住唇,不想让哽咽的声音被他听到。 “因为你是浮云衣衣,是朕的爱妃,无论去哪,都逃脱不了朕的手掌心。”他心疼地将她强忍住泪水的表情收入眼底,伸手一揽,将其揽入怀中,鼻翼,又闻到了熟悉的梨花馨香,才隔几日,仿佛已是千年。 浮云?她面色一冷,猛地推开了他的怀抱,坐起身,拍落身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草屑,动了动腿,便起身打算离去。 “当你将我送给别人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浮云姓氏对我来说,不过是虚无飘渺的姓氏。” 他亦不起身挽留,反而往地上仰躺,面容一片宁静。 “你什么都知道,还偏要说这些话来伤朕,是朕无情,还是你无情?每日每夜都想要离开朕的身边,现在的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 迈开的步伐一僵,她回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正垂着眼帘,温柔万分地注视着自己。 “你是如何得知……是小青?”待瞧见他眼底中得意的神色,她差点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己,又被他骗了! 果真如此,自己没有猜错!浮云邱泽冰冷的唇边绽开一抹大大的微笑,小青回来那日,说话吞吞吐吐,平日对自己杀气全无,自己虽是不明白,但总觉得怪异,除了隐瞒些什么,又怎会无端的如此? 跺了跺脚,不想再看他的表情,这下是当真铁了心要离开。 浮云邱泽这下倒是急了,慌忙爬起来,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双手一环,硬是将她圈在了怀中。 “戏弄我很有意思么?”想来自己这十七年都是受这等戏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愤恨地扣住他的脸庞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一动不动,皱了皱眉,反而圈紧了她的腰身,生怕会真的离开。 宛若要把十七年来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的脸上,竟是不知浅深地用力咬着,待舌尖舔到了血腥的味道,回神,才缓缓地松开了口。 “很痛!”他眼圈微红,咬着牙,硬是隐忍泪花。 衣衣怔住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他掉过眼泪?更何况,是被人咬得哭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那白皙的脸上留下的清晰贝齿伤口,突然,有些内疚。 怎么说,他都是帝王,自己伤了他的容貌,近日又有何颜面去上早朝?不相当于妨碍了洛桑的国事吗? “衣衣,你咬人真的好痛,牙齿比老鼠还利索,双手比大熊还有劲,朕想动都动不了,疼死了。”他一改平日的冰冷面貌,将头埋入她的胸前。 听到此话,衣衣冷笑一声,一把用力地推开了怀中的浮云邱泽。 损人的功夫倒是又见长了不少…… 正文 要亲亲 “浮云邱泽,你演戏的功夫倒是不错,能一边哄我一边掉眼泪,还可以暗自损上一句,反正我是掏出了皇宫,你若是想带我回去,就把我推下去,不然,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干!”指着身后的那个洞|岤,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见到他浑身一振,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狠下心肠不再理会。 此次,决然地转身离开,心想,好不容易逃离开来的牢笼,自己才不会傻呼呼地再回去,管他浮云邱泽的心情如何,当初想离开之际,就已然打算好放弃所有,又怎么会眷恋一个只会成天讥笑自己之人。 “衣衣,衣衣,你等等!”他不敢相信她就真的这么走开,连头也不回,欲迈开步伐,紫色的眼瞳猛然收缩,低下头,他苦涩一笑,膝盖之上已浸染了一片猩红,每移动一分,整个骨头都如同要被扭断一般,这,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 看来,老天都不帮他,是在惩罚那日她所受的痛吧? 绢红色的娇小身影越走越远,瞬间,便消逝了在灌木丛的那一头,阴婺的天,再次下起了小雨,白茫茫一的片,宛若,那是某人的泪水…… 再也站不住,他颓废地坐在了泥泞之中,不顾白色的衣袍酝着猩红浸染在雨水之中,垂下的眼帘一眨不眨,面无表情,顺着睫毛滚落而下的雨水混杂着某种透明物体,一起滚落,滴入泥土之中。 当听到木叶的飞鸽传书,说王妃才至门口,便受到了杀手的追杀,吓得他连早朝都未上,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却是头也不回的跑,掉落了洞|岤,深怕时间一久她受不住,为了寻到最长的藤蔓,他爬上了不远处的山崖,终于取到了三根捆绑成一团,而自己的腿也在攀爬的过程中被一块掉落的石头砸中,终于撑着将她救了上来,可是,终究还是离开了自己…… 颊目无焦距地头一仰,倒在了泥水之中,溅起一片混浊的水花,他张着眼,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眼中不断泛出的泪,有不舍,亦有委屈…… 走了片刻,却不见那嘴尖舌叼的冤家追上来,衣衣心中冒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转过身,看着来时的路,除了自己的脚印,哪有半个身影。 “浮云邱泽,你是不是躲起来了,快出来!”她撩开被雨水冲乱的发丝,怀着一丝希望大喊道。 “淅沥沥……”雨水下落的声音,缓缓地掩盖住了她的尾声,但最终,没有任何人回应,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心一慌,她顺着自己的脚步缓缓走回。 “邱泽,邱泽,你在哪?”拨开灌木,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她急了,环顾四周,依旧是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邱泽,邱泽邱泽……”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双腿迅速狂奔起来,脸颊和手臂被高草割得丝丝刺痛,不少肌肤之处,都冒出茶红的颜色。 脚跟,轻轻靠拢,她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膝盖上刺目的艳红,如一朵朵冰雪中绽放的红梅,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残忍。 “邱泽?”她嗓音沙哑,轻轻地靠了过去,却是见他睁着双眼,没有任何的表情,恍若木偶一般,不说话,直直地躺着。 小手战栗,抚上及其冰冷的面颊,肌肤低下的温度令她忘记了呼吸,直到感觉微弱的均匀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邱泽,别躺着,快起来,前面有个山洞,我抚你过去躲雨,伤成这样,怎么什么都没说,你是个笨蛋吗?”用最温柔的语气责骂,粉颊两边缓缓划下两行清泪,她搂住他的肩膀,用力撑起他的上半身。 “是衣衣吗?”空洞的眼眸徐徐眨了眨,他盯着面前的容颜,被雨水灌溉的眼眸看不真切,动了动手指,缓缓抚上她的面容。 有如此胆量骂他的,也只有那么一人了。 薄唇轻扬,苍白的脸上露出宛若冰山之中恣意盛开的雪莲一般的微笑,黯淡的紫色眼眸层层恢复了光彩,忍不住地将头轻靠在她的肩胛之处,感受着她的存在。 “是我,”她哽咽了一声,从未想过他会对自己如此用情至深,“我们,先去躲雨好不好,再呆下去,你的伤口会腐烂的。” “好。”他柔柔点头,顺服地用一边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将一半的身躯缓缓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细细的小雨越下越大,衣衣撑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山洞,刚躲了进去,就听得外面雷声大作,闪电横劈。 此山洞不大不不小,刚好可以容纳两人侧躺,在里侧,还放了一些稻草和一捆干柴,且有两个引火用的石块,应该是砍柴的柴夫放在此处以备不时只需。 “来,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对了,小绿可以治疗伤口。”说着,她轻轻卷起他受伤的腿的布料,血红的颜色使得小手的动作忍不住有些僵硬,当看到膝盖如深可见骨翻皮的伤口之时,她几乎吓白了脸。 原来是这般的严重,还硬是挺着将自己救了上来,这个笨蛋! 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伤口,小绿能不能治,她慌忙掏出小绿放置在伤口的旁边,然而,它只是伸出红信舔了舔周围,遍没了动作。 “伤口太大,它或许也没了办法。”浮云邱泽淡淡一笑,想要安慰一旁着急的人儿。 “呲呲。”小绿应了两声,似乎同意他的说法。 没有办法,本想将小绿放入怀中,然而,今日冰凉的天气似乎颇为让它欢喜,竟是游下了他的小腿,找到一个舒适的小小洞|岤,窝在了里面。 暂时他们也无法离开,衣衣便由着小绿去了。 看着邱泽的伤口,或许小绿的舔舐还是有些作用,至少伤口周围不会泛着即将腐烂的白,而且血也止住了。 只是,可能是失血过多,他的面色显得十分苍白,且抱着手臂全身发抖,看得她心中一痛,慌忙抱过稻草铺好,且点燃了柴火。 “你将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火,要不然等下会得风寒。”她伸过手去,想要照以前一样帮他脱了外衣。 然而,他却是往旁一斜,口气微弱地说道:“要亲亲先,亲了才给脱。” -------------------------------------- 好消息:今天的章节都是甜蜜混小虐,甜死你们今天,哇咔咔~~大笑中 坏消息:不确定今天能否四更,因为眼睛真的好痛~请童鞋们谅解,千落在这里谢谢了~! 正文 怕冷要抱抱 亲亲?衣衣小脸酡红,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亲密的话,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但也发觉了一脸呆笑的人有些不对劲。 小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果真,烫得吓人。 “要亲亲,要亲亲,不亲就不给脱。”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很是委屈地抿了抿唇,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哭笑不得地看着变成孩童的浮云邱泽,她不得不低下头在他烧得通红的脸印上轻柔的一吻。 绢而他,亦柔顺地抬起了双臂,待她脱下外衣还是不肯放下。 “你,你自己脱。”她尴尬地睨了一眼他迷茫的脸,转过身去挑着燃烧的火焰,又放入了几根木柴。 “朕不会,每日都是宫女帮朕穿衣,除了会脱你的衣服之外,朕的就不会脱了。”他困惑地低下头,用手在衣襟之上乱摸了一会,丧气地低下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童,老老实实地绞着双手。 颊“为什么我的就会脱?”听到此话,她一激动,差点就把火苗挑到了自己身上。 “因为每次你在换衣服的时候,朕都会盯着看,所以就会脱你的了,但是朕没看宫女是怎么帮朕脱衣服的,所以朕不知道怎么脱自己的衣服,”丧气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稻草,却是牵引到了伤口,他不由皱起俊美,“痛!” 本是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但听到喊痛,慌忙回过身,只见他抱着膝盖坐在那轻轻地吹着气,眼中的泪水又一滴滴落下。 完了,他该不会是发烧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吧?衣衣想着十七年在宫中,宫女们都把他照顾得滴水不漏,再加上他有练武强身健体,亦很少生病,连发烧都不曾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发烧变“性”? “好,别乱动了,我帮你脱衣服。”实在不忍看的衣服贴在他的身躯之上,她只好硬着头皮帮他解开里面的塾衣,裸露的胸膛结实且肌肉分明,虽是肌肤白皙润滑,但也让人忍不住遐想。 “没脱完……”嘟起嘴,他指了指下面的塾裤,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又继续垂着眼帘绞手指。 没事,就当是帮孩子脱裤子撒尿不就得了!衣衣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抓住裤头往下一扯,只听“啊啊,好痛啊!”一声,才想起他脚上的伤口,背脊一凉,慌忙回过头,刚好对着他站立的某某私|处。 “嘭!”她只觉得脑袋之中的血液沸腾,仿佛被人对着脑袋开了一枪,迷迷糊糊地低下头,对上了血红的伤口,那里,果真正被布料擦掉了一块死皮,鲜红的血又冒了出来,一个激灵,她脑袋恢复了正常运转,小心地让他将脚抬起来,将裤子取下放在一边。 “好痛啊,衣衣,你对朕不好,生朕的气,所以要报复。” 明知道他现在说的话当不得真,但见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抽鼻子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你这个模样要是待你醒来,恐怕就要把整个皇宫都给冻着了。”想到那时候他脸上冰封的模样,几乎要笑弯了腰。 但脑袋之中还是记得伤口重要,于是,她去把卷缩成一团的小绿自小洞中捧了出来,它舔舐过后,又将其放进小洞之中。 “你不同情朕,还嘲笑朕,没血没肝没肺没浆糊!”见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他又恼火了起来,想要按住她咬上一口。 而这些功夫,自然是有样学样,跟她学的。 才站起来不到眨眼的功夫,他哼唧了一声,全身无力地搂住她的肩膀喘气,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你,你快躺一会。”她搂住他也不是,不搂住也不是,虽然一起躺在龙床上十七年,但也极少如此触摸到他的肌肤。 “朕没力气了……”他软软地说出几个字,趴着某人的肩膀动也不动。 没力气还能站着!衣衣没有办法,只得抱着他的上身,扶着躺下,几乎不敢往下面瞟一眼,而双手碰触到炙热的肌肤反而被吓了一跳,平日中浑身冰冷的他反而会全身泛起热气,真的是烧得很厉害吧? 架起几个木架,将他的衣物挂上烤,她才发觉自己亦是一身湿冷,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躺在稻草上半开眼帘的浮云邱泽,将外衣脱了下来挂上去烤。 “衣衣,朕好冷,你来抱抱好不好?”他侧过脸,小声地开口。 冷?明明他的肌肤热得可以烫死人,怎么又说冷了? 用右手遮挡着自己的侧面视线,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她移到他的身边坐下,摸摸他的额头,本是炙热的温度不知道怎么现在成了冰冷,若是再如此下去,情况会变糟吧? “你只摸朕的额头,不抱朕,那朕抱你吧。”说着,他就要起身,被着急的衣衣一把按住了,生怕会扯动伤口。 “好好好,抱你,躺好,不要乱动,等下乱动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踢你。”脸红红地侧身躺下,伸出手去抱住他。 “好冷,你身上好凉,衣衣的衣服好湿,好冷,”浮云邱泽反而往里面的墙壁缩了缩,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明知道朕生病了,还这么对朕,像朕一样脱光了抱着会温暖些的。”他可怜地咬着下唇,似乎又在学某人。 脱光了抱他? 囧到几乎想要钻入地缝中,她真想晕过去算了,手一抖,徐徐解开衣襟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4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看着他满足地偎了过来,但下一刻,他已然将脸埋在了她的怀中。 蹭着柔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你别乱动。”她的手轻轻搂住他的后背,感受到一片冰冷,不禁缓缓收紧了手臂,想将自己的温度传达给他。 “恩,朕不乱动,只要抱紧了,朕就不乱动。”他捣蛋一般地,一边说,一边扭了两下身躯贴了过去。 正文 你好温暖 一只大腿横地放置在她的两腿之间磨蹭,他满足地轻慰:“你身上真的好暖和,衣衣,为什么每次抱着你,都能让朕觉得好暖和?” 感受着冰凉的肌肤,两只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身子真的是忽冷忽热得厉害,而且看他现在说话思绪不清的模样,想要责怪?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硬是要像孩童一般地蜷缩在她的怀中,结果缩成了一团状,将脸在她胸前轻轻蹭着,闻着儒雅的梨花馨香,满足地扬起了薄唇。 “衣衣,你还生朕的气吗?”他小声的问,小手环住了她的颈项,生怕会被推开。 爵“为何要生你的气?”衣衣故做迷糊的问,脸上的红潮已经泛滥到了颈项,轻轻抚开他脸上光泽的黑发,见其垂着眼帘,不敢望向自己,不觉抿嘴偷乐。 等他恢复了,自己一定要拿此事来偷掖,否则,自己还真没有一次成功的在口头上赢过,虽然极为不光彩,可自己是为了救他。 “你气朕欺骗你,恨朕将送你的东西却挂在了别人的身上,气朕没有救你回来,气朕是个笨蛋。”他轻轻地说着,每说一次,就贴紧一分,几乎想将自己嵌入她的身体里面。 滕原来他还是知道自己所犯的错,欺骗的事她不跟他计较了,可是肚兜,那可是说要送给自己的,自己相信他与小青没有发生关系,但是,与岑儿,她倒是说不准了。 “你,跟岑儿,有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劲,但总觉得不问出口心中就不会舒服,憋着一口气,迟早会把她闷坏。 “没有,”他紧张地昂起头,紫色的眼眸清亮,“朕只是坐在那看书等你回来,她装做你的模样想要迷惑朕,但朕没有理会,一直等你,谁知道,她怎么会翻出那件肚兜穿在身上,可是朕已经将那肚兜给要回来了。”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都被她穿过了,你还要回来做什么。”她嗔了他一眼。 “要回来烧掉啊,朕送你的东西,不能留在别人的手中,你会生气。”他认真地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她一直为了这件事不愿意理睬他,还让他伤了脚,生了病,如此算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她羞愧地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轻轻在其额头之上印上一吻,算是聊表歉意。 “衣衣不生朕的气了么?”见她吻了自己,他高兴地咧开了嘴,学着她的模样捧住粉颊,在其额头上印上一吻。 “若是还生气,那你要怎么办?”她故意要逗他,扳起了脸,心中却不禁被他可爱的模样逗得乐翻了天,小时候的浮云邱泽与长大之后没有什么区别,一脸冰山的模样,若是小时候他也这般,估计自己就不会与他斗嘴了。 “还生气的话……”他在她的眉毛上,眼帘上,鼻翼上,嘟着嘴印上了可爱的吻,“这样,还生气么?”说完,也不顾她讶异的目光,径直吻上了柔软的唇瓣,但是又觉得与其它的部位不同,伸出舌尖轻舔,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刺激着感官,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 以为他烧得一塌糊涂,只会做一些幼稚的事情,没料到,自己竟是被突袭了,衣衣睁大着眼,想要推开他,但摸到他冰冷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热度,心一软,只能半推半就地依着他了,想待会他就会腻了罢。 但是,随着加深的吻,她也不禁回应起口腔中探入的舌尖。 “衣衣,”他停下来,喘着气,“朕不舒服。” 不舒服?迷茫地张开双眼,她用手摸着他的额头,怎的会不舒服,难道风寒重了?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摸了一阵,似乎温度偏高了一些,怎么办? “头晕吗?还是太热,还是太冷?”着急地捧着他的脸,望进看起来似乎有些迷醉且氤氲的紫色眼眸,她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有问题。 “很热……”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可是你身上好凉快。”双腿自然而然地磨蹭着她的。 自己的身上很凉快吗?好像平时都是他身上比较凉快吧?衣衣一时倒不觉得放在胸前的手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只担心着他是不是被烧糊涂了。 “邱泽,这是几?”摇了摇两个手指在他的面前晃动。 “两根手指,食指与中指。”他昂着小脸,眯了眯眼帘,最终确认道,但手脚却没有停住动作。 还好,还能认得出是二,而且能像往常一般的双面性准确分析,不会说是手指,或者是二,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那为何,会觉得自己身上凉快?是否是他的身上烧得比较严重,所以自己对他来说就显得凉快了许多? “衣衣,朕还想要亲亲。”他嘟囔道,尽力的将嘴凑了过去,却被衣衣用手给捂住了,只能发出奇怪的唔唔声。 “病着还不好好休息,待会雨停了,我带你去找木叶,他一定在附近。”想到在那么危机的关头木叶都没有出过面,她都有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他,不行的话,就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家或者是医馆吧。 “木叶?他飞鸽传书告诉朕你有危险的同时,也说有事要办,所以离开了。”用力地拔开了她的手, 看来,自己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了,希望不要遇到敏赫妖男才好。她皱了皱眉头。 “木叶不在,是不是可以亲亲了,衣衣,朕好想你,你不在身边,朕晚上在御书房一个人睡都好冰冷。”他低喃着,嘟唇又覆了上去。 自己不在的时候他是一个人睡的?她惊讶,但同时又觉得心中一暖,心想,若是风寒可以传给自己他好过一些的话,那也便由着他去吧。 但是,当接下来发生的事之时,她开始后悔了…… ------------------------------------------ 三更完毕!~ 正文 感染风寒 他由她的唇一路吻向身躯,就连玉趾都未放过,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脸红胜于天际的晚霞,衣衣刚要叫停,他却是一倒,万分疲惫的睡去。 呆了呆,她“噗哧”一笑,还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心中小鹿蹦蹦直跳,原来不过是自己多心了。 看着外面倾盆大雨,似乎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外面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幸好洞口处于稍高的位置,不会有被水淹上来的危险,只是,随着步入晚秋,夜晚的天气已经带上一股凉意。 怕他病未好,晚上再着凉就不好办,于是她起身想要将火加大一些,但当微微起身,只觉得一阵天摇地晃,心里一凉,完了,自己真的被感染风寒了! 爵小心地移到火堆旁,加了好几根木棍,且设下一个术法,当里面的木柴燃烧得差不多的时候,旁边的木柴会自动加进去,摸摸挂着烤的衣物 缓缓走到稻草旁躺下,将衣物盖在了两人的身上,想了想,还是抱着比较暖和,她也顾不得那么,将他揽入了怀中,闭上眼帘,疲惫得一觉睡到了天亮。 “咳,咳……”她轻咳着,干燥的咽喉刺痛,孱弱地睁开眼帘,望着顶上的岩壁,眨了眨眼,才记起昨天之事。 滕“邱泽。”摸摸身旁,竟是冰冷一片,她猛然起身,又被一阵天旋地转弄得几乎躺下,强忍下这股不适,注意到身上盖的外衣还在,而火堆亦在燃烧,只是挂着烤的塾衣塾裤失去了踪影。 他出去了? 愣了一下,她将宽大的白色衣袍套在身上,起身走到洞口环望。 雨停了,但是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阴郁一片,白天的林子竟是像傍晚时的天色一样,可以看清路,但又觉得灰暗,随时会下起倾盆大雨一般。 外面静悄悄的,除了水偶尔滴落的声音,树叶一动未动。 他上哪儿去了,该不是烧糊涂乱跑出去了吧?她有些着急,回过身,想要把自己的衣物穿上出去寻人。 “衣衣,你醒了?”清爽的声音飘入了洞口,白色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她轻嘘出一口气,还好他平安地回来了,但是,烧,退了吗?此时的人面带微笑,紫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迷茫之色,担忧地瞅着自己,该是烧退了吧? 垂下眼帘,他将衣袖之呢个用荷叶包裹的红色果子捧到她的面前,扬起的目光之中,又如昨夜那般的可爱。 “你看,朕去摘了一些水果过来,不会有毒,你放心,朕试过了。”宽厚一笑。 这个笨蛋,自己的伤还没有就到处乱跑,还去摘水果试吃,就不怕中毒么?又是嗔怪又是感动地扶着他坐下。 “下次别这么笨了,乱摘山野之外的食物会吃死人的,”一手抚上他的面颊,将脸凑了过去,她想要看清楚紫色的眼眸之中是否有迷茫,就如同昨夜,“你烧好了么?”试探的问道。 浮云邱泽拿起一颗红润色泽的果子塞入她的粉唇中,笑眯了眼,一时衣衣倒是分不出是好是坏了。 “头还晕忽忽的,身上忽冷忽热,但是,你看,朕能照顾你,衣衣。”他将果子放在一边,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还没好么?看他的样子,她突然放下了心,这样好些。 “好好,待你伤好了,烧退了再照顾我,烧还没退就到处乱跑,果真是个笨蛋。”她随口应道,轻轻咬破了滚落口腔之中的果实。 紫色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丝幽亮,却又立刻隐没了下去。 “你说的,不能生朕的气了,朕都这么用心对你,你还生气,那就是笨蛋了。”他也用不出其它的词汇,只能跟着她学,在皇宫之中,用词最为严格,他除了学一些宫词,基本上都没用过什么骂人的话。 “恩恩……”她被果实甜美的味道吸引住,忍不住又取了几个丢进去咀嚼。 小小的红色果实丰盈多汁,嫩白的里肉清脆顺滑,味道纯净甜美,她越吃越是喜欢,将手中的一粒塞入他的口中,笑弯了眼,淡淡的月芽形状若隐若现。 那一捧果子,就在两人这么不知不觉中清扫完毕。 “衣衣,朕还想亲亲。”他看着被果实的汁液润泽过的粉唇,搂住她的颈项小声地撒娇,不时摇晃两下。 “可是,我们得离开这个林子,找大夫看病去。”想到两人都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她不禁苦涩一笑,能不能撑着走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轰!”外面突然雷声大作,淅沥沥地又继续下起了小雨,吹起了一阵冷风。 浮云邱泽耸了耸肩,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这天气还真是急煞人了,”衣衣无奈,只得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记,“好了,莫闹了,我去加木柴。” “不!”他还真是闹起了小孩子脾气,嘟起唇瓣,“你不亲这当作奖励,朕就不让你去添柴,朕忍着伤口的痛去采水果,你都不愿意赏个吻,朕不高兴,一起冷死在这算了。”把语气一横,很是干脆地搂住她的腰身,将脸埋入胸口之处,嘴角逸起一抹j诈之笑,又缓缓恢复了委屈的嘟嘴模样。 又好气又好笑地抬起脸,捏了两下,完全觉得这是小顽童的表现。 “好,但是只能亲一下。”她不得不点头应允了。 亲一下?他高兴地咧开了嘴,双手缓缓圈上了她的颈项之处,将唇印了上去,品尝着她的甜蜜以及柔软。 这次,衣衣咬紧了贝齿,坚持不让他的舌尖进入,深怕自己会像昨夜一样意乱情迷。 然而,浮云邱泽反是扑在了她的身上,就在其头晕脑胀之时,成功的压在了衣衣的身上,两人倒入稻草堆里。 偏偏重要的时候头又开始犯晕了?她全身无力,鼻子突然被两个手指捏住,胸腔一阵紧缩,不得不张开了小口,任其攻入。 ---------------------------------------- 咳,看昨日的情况,千落大概知道童鞋们都喜欢看温馨一点的文,但总会有点小波浪席卷一下,才显得平静的温暖,所以,请童鞋们做好准备了! 正文 有毒的野果 怎么回事?全身着了火一般的热,仿佛只有两人紧贴才能缓解,他的手指每到之处,皆会引起一阵舒适,引得娇躯更是靠了过去,她怎么有了想反扑过去的冲动。 “邱泽,好热,怎么会这样。”她的语气柔和如水,不时用软弱无力的手推拒着,想要抗拒这股怪异的感觉,怎么都不觉得这是正常的反应。 “好像,那野果有点不对劲,”他亦停下了动作,双眼朦胧,“该不会是崔情的果子吧?《末书》上有记载,说是迷情药来自一种野果晒干压成粉末制成,难不成,就是这个果子?”忍受不住炙热之感,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 崔情果?糟糕! 爵她瞥向不远出小绿盘踞的小洞,它正蜷缩成一团,似乎在睡觉,很是舒服的模样,丝毫未见两人的窘状。 “我去找小绿来解毒,邱泽,你起来。”她粉颊之上亦是汗迹斑斑,软声软语地劝着,想要起身。 “来不及了……”他咬着牙,看她为了起身而欲坐起的身躯,声音低沉沙哑。 滕“什么?”她迷糊地昂起头,对上他幽暗的紫色眼眸,没有了清明之色,更亦没有了迷糊的彷徨,反而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你忍着一点!”下身一挺,他进行了疯狂的掠夺,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平复心中的焰火。 反手抓紧稻草,忍受那股刺痛,她咬着唇,紧皱的眉在片刻之后终于缓缓松弛了下来,久久,在一声喘息之后,两人满足地抱在了一起,进入睡眠。 火堆边,燃烧得正旺的火焰“噼里啪啦”做响,照亮了整个洞口。 不知睡了多久,衣衣迷迷糊糊地醒来,全身一片暖意,头也似乎清醒了不少,全身虽是有些汗黏之感,但已经没有前面的浑身乏力,小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有点错愕,两人竟然就在这么荒郊野岭的地方,且在他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 看着胸口,腿部,以及大腿内侧,都印满了无数的紫色吻痕,她脸一红,慌忙起身,寻到火堆旁的衣物静静穿上,拿起一根木材轻轻地挑着火焰,有着茫然与困惑。 今后,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妃子,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斗不过敏赫妖男,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 “银儿……”一声低弱的呼唤,又隐了下去。 她愕然地回过头,看着他俊美紧皱,长长的睫毛之下流下一片清泪,顿时,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僵化在了原地。 为何,他的口中也唤着银儿,那日敏赫妖男对自己用媚术时,口中唤的,亦是银儿,他们口中的银儿,究竟是谁? 头剧烈疼痛,她的脑袋中忽然出现了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若轩园中,敏赫妖男设计使自己掉落空间,迫问自己是不是银儿…… 难道,自己与银儿很像? 自己从头到尾,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替代品,所以才会以为喜欢自己,就连敏赫妖男亦是? 难怪以前一副想要把自己千刀万剐,到最后,却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自己,不惜用皇位来换,这都是为了那个被唤做“银儿”的女子吧? “不要死,不要死,银儿不要死!”猛然间沙哑的低喝,令衣衣抽回了心神,慌忙跑去按住了他扭动的身体。 “邱泽,邱泽,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她轻拍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痛楚。 似乎听到了她的话,他镇定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一点一点的张开,眼瞳之中倒印出她担忧的小脸,不禁吐出一口气。 “噩梦?”他轻声问,“朕,朕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听到你大喊了一声很是痛苦的模样,你梦到了什么?烧退了吗?”她垂下了眼帘,盖住自己的眼眸中的痛楚,语气一轻,扯动双唇笑问。 薄唇动了一下,他忽然抱住她的腰身,将头不停地往其身上钻。 “衣衣,朕好怕,刚才吓坏了,有个怪物一直在追着朕,怎么也不肯放过,逃都逃不掉,好恐怖。”软声地说着,全身微颤。 玉手抚上他墨黑的长发,分开五指温柔万分的打理,自头顶部轻按两下,然后一路梳到了腰部的发尾,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怀中之人。 为何,自己会看不透他? “衣衣?”半饷听不到回应,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温柔的笑脸,正轻轻地凝视着自己,弯弯的月芽嗔了他一眼。 “谁让昨晚你这般劳累了来着,身体不适,还乱来。”试探地看着他,她抚上了墨黑发色之下如璞玉一般的额头,又恢复了平时微凉的触感,冰冰爽爽。 撒娇式地摇着她的身躯,他嘟起嘴,脸色稍红。 “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自然地动了起来,是不是弄痛你了,朕帮你吹吹?”说着,便要去解她的衣。 她吓了一跳,慌忙止住他微凉的大手,声音凌厉:“浮云邱泽,你别装了。” 被看穿了?他僵住了身子,徐徐抬起眼帘,却见她忽然之间嗔笑一声,手狠狠地捏着他的脸颊,力道又狠又辣。 “明明就是你自己也想要,还将责任推到野果那里去了,你再给我装,一副小色狼的模样,平日里是怎么忍的?” “痛痛通……”被捏得嘴巴变了形,他口齿不清地喊道,大手摸上了某人柔软的胸部,待她心软一松手,便扑了上去,得意的咧嘴笑着,“好,你让朕当小色狼,那朕就当,可别耍赖。”警惕的眼眸放松了下来,一口吻住了微启抗议的小嘴。 挣扎了两下,她突然柔顺了下来,任由他去摆弄,折腾了一宿,沉沉睡去…… 天亮之后。 “别了,邱泽……”她起身,看着酣睡中的俊美脸庞,依依不舍的道。 ------------------------------------- 正文 羞涩的衣衣 甫要去将衣物穿上,突被一只大手拐住了腰身往怀中一带,跌落结实的胸膛。 “啊!”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身上一重,顿时,身下的稻草发出呲糙的声响。 一只大手迅速地捂住了她的眼帘,俯身压了下去。 她正待要咒骂浮云邱泽玩的什么把戏,该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听到了吧?但自己已经将声量压得很小声了。 爵“衣衣,朕刚才梦到你说要离开,朕好怕……”声音低低的哽咽,俯在她的耳际,嗓音低沉无力,恍若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在寻求庇护。 双手放置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想要推开,但耳际的话却是使她忍不住的心软,缓缓攀上了耳际的脸颊,捧在双手之间,慢慢地摩挲着他的五官,似在温情,更像是要记住什么,沿着轮廓动作轻柔。 “又在做噩梦了?你看我不是还在?”她的唇边绽开一朵梨花般的微笑。 滕捂在她脸上的手徐徐撤了开来,对上柔美的紫色眼眸。 “真的?”薄唇轻轻地吐出两字,俊美无涛的脸眨了眨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柔声询问,深怕这只是另一个梦境。 梦中的她一身梨花白,骑着白马,与白衣偏偏的男子自身边飞驰而过,但她只是掠过自己一眼,面无表情地窝在了男子的胸口,消逝不见。 前世与此梦境皆然不痛,是自己在青山之上错过了她,未发现她,但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往烟云,只要能掌握好现在,他亦不会再失去。 这个梦,揭示了他心中的恐惧! “恩,你看,都是热的,对不对?”她抓起他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手臂,还有心口,“这里还会跳动。”实实在在地证明了这一切绝非是梦境。 “不是梦。”他惊喜搂住她的颈项,再次撒娇地蹭着柔软的胸口,熟悉的感觉绝非如梦境之中的缥缈而无法触及。 她无奈地抚着他的背部,就像他曾经这般的抚摸,安慰受到梦寐侵蚀之人。 自己似乎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噩梦了,自从那场比试完之后,亦有十年的时间了,只有深深体会过噩梦的恐怖,她才能如此地温柔,想要去让他放松下来。 “这里,会不会有朕的孩子?”他身一侧,大手滑上她的腹部,轻轻抚摸着肚皮,满怀期待。 她一怔,粉脸炸红,推开他不正经的手。 “老想着一些不正经的事,以前怎都没见过你这般色?”想起昨夜的自己任由他摆弄,若是他还口,说不定还是自己吃亏,不由一囧。 “怎的没有?每次都是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摸上去的。”说着,他的大手再次罩住脸庞柔软的苏雪,无耻地笑道。 什么?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个色狼! “浮云邱泽!”她脸色爆红,咬着牙,想把面前的笑脸撕烂,“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进行这种怪异的行为?” 很怪吗?他歪头想了想,当自己满十三的时候,她都已经十六了,且又睡在一张床上,对于正常的男女而言,这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吧? “是你先诱惑朕的。”他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胡扯,我都睡着了,怎么诱惑你!”她捏住他的小白脸狠狠地扭了一下,看其痛楚的表情,心中这才畅快了一些! 小心翼翼地拉下她的手,不放心地将其另外一只手也裹在大掌之内,他才笑道:“朕那日本是要入眠,但你突然转过来抱着朕,口中说什么‘好香的软苏糕’,对着朕的嘴亲了好几口,朕才迫不得已地摸了上去。” 软苏糕向来为她最爱的甜点之一,听他这么一说,“轰隆”!脑袋之中恍若划过一阵雷声,原来,自己以前做梦经常吃点心,原来是咬上了他的嘴? “你肯定是在骗我!”她摇了摇头,将心中几近肯定的答案给抛了开去,坚决否定是自己先色的他。 “骗你?要不要再试试?再试试,你就知道朕有没有骗你。”说着,他嘟起了唇,靠在她的脸边,一副等待着被临幸的模样。 犹豫了片刻,她痞痞一笑,果真亲了上去,但是,却听到了一声狼嚎。 “衣衣,你咬朕!”他眼眶含泪的指控,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局,抿了抿被咬上贝齿印的薄唇,将脸往她身上不停地蹭,恍若只有如此才能解气。 “谁让你无赖了,”她嗔笑着,双手赶紧按住他乱蹭的脑袋,“再不停就再咬上一口,让你变成大唇。” 这次,他学乖了,停了下来,只是靠着她的臂膀,不说话了。 两人之间突然的沉默,一时倒是让衣衣无法适从,捏了捏他的脸,咬了咬他的大手,依旧是不说话,就看谁坚持到最后。 “朕输了,”他叹了口气,“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朕,你是唯一一个,若是毁了容,朕也要在你脸上划一刀,两人才般配。” “该不会是嫉妒我的容貌比你的美,所以才故意想要借此机会在我脸上划一刀?”知晓他这是气话,但她又莫名其妙的非要与其斗斗嘴才舒服。 他一怔,抬起脸,左看右看,然后笑道:“估计毁了容也及不上朕的万分之一。” 嘴角一阵抽搐,她突然一定,看着他的表情。 “你烧退了吗?”再说谎,可就不是好孩子了,她恨恨地想,到底想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不过,也亦是难为他了,能放下尊严装到这个份上,很不容易。 紫色的眼瞳眸光一闪,他指着她的鼻子。 “你想趁朕生病的时候欺负朕?” “恩,”她压下心中的失落,“这也被你猜到了,邱泽,我不生你的气,你亦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就当是扯平了。”淡淡的语气若有深意地道。 他松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胸口之上,轻声答应道。 “好,扯平了。”还好没有被发现。 若有所思的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下来…… -------------------------------------------- 三更完毕!~ 正文 发现被骗 不适应地用手背遮住萌射而入的阳光,长长的睫毛微颤,续而柔柔地睁开,手臂往身旁一置,冰冷的稻草发出细细的声音,他猛地坐起身,看着空洞的洞里,已然没有了她娇小的身影。 火堆旁的木柴已经烧光,火焰也不知何时熄灭,阳光顺着洞口照射进来,斜斜地射在了他依旧挂在木架上的白袍之上,静匿得令人无法适从。 他站起身,却瞟见小洞|岤中的蛇消逝了踪影,面色突然一变,一手挑起衣物熟练地穿上,大腿刚迈开了一步又徐徐退了回去,愕然地盯着地上的三字。 “大骗子”! 爵她,发现了?抿了抿唇,一脚踩在“骗”字上,缓步一瘸一拐地出去,朝着天空,将食指放入薄唇之中,“啾!~”,吹起响亮的哨声。 “皇上!”口哨一落,黑影顿时在洞口下的树荫中出现。 “皇妃何时走的?”他脸色冰冷,紫色的眼瞳之中抹去了天真之色,深邃如海,使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滕木叶看了一下天色,掐指算算。 “卯时,向北边的方向,若是再走上几个时辰,应该会与敏赫王爷遇上。” “你的意思,是她要回皇宫?”掩饰不住眼中惊喜,他心中一暖,面上的冰冷顿时柔下几分。 原以为她会趁机离开,再也不入深宫,而自己也好待处理完宫中之事后再去寻她,没想到,她会选择回去,回去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离开的地方。 “是的,是她亲口告诉属下。”木叶很是肯定地答道。 “朕告诉她你不在附近,她又怎么亲口告诉你?”浮云邱泽面上一片惊愕之色。 轻咳一声,木叶似乎也颇是无奈,皇妃似乎越来越懂得皇上的心计,就连自己躲在附近都清楚。 “她今日欲离开之时,随口说‘木叶师傅,我要回皇宫,你是不是也要一起回去?’所以,臣选择留了下来,想等皇上醒后再做定夺。”他自己之所以选择不出现,也只是想让皇上以最真诚的心去打动皇妃,但是,就不知道是否会被误会了。 大骗子……看来她果真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在地上留下那三个字。 浮云邱泽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但一想到她昨夜说的扯平了,估计,指的就是今日她会离开之事,所以扯平。 “皇上,要不要属下去追皇妃回来?现在的话,还来得及。”木叶小心翼翼地说道,看着皇上的变幻莫测的脸色,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沉思了片刻,他轻轻摇头。 “不用了,竟然她选择了回去,必定有其用意,况且,若是在宫外,朕可能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她一次。”说到此,秋猎时节亦要到了,没过多久,自己亦是可以趁机见上一面,昨日暖香在怀,鼻翼之中几乎充满了她身上的独特馨香,他不禁温柔一笑。 木叶一呆,很少见到皇上这幅温柔的表情,也不禁叹道,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妃才能使其展露温暖的笑颜。 “对了,那日刺杀的刺客,是否查明了指使之人?”浮云邱泽面色转冷,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想到那日若不是自己破了杀手的幻想空间,估计她就要掉落其中,哪还能如此轻易地逃跑。 “这……”木叶有些犯难,“查是查到了,但只查到了一个人,便是皇淑妃。” “什么意思?”他一怔,只查到一个人……难道这两桩刺杀事件是来自两个幕后主使者? “第一次刺杀,是皇淑妃买通的杀手,她深知自己皇儿的洁癖,断然不会在路边随意吃些民食,所以,鹤顶红之毒,便下在了包子中,但她却不清楚,皇妃的手中有解毒圣品鲛蛇,所以,即便皇妃吃得再多,都是没有任何毒效的,”木叶一想到皇淑妃受到消息后定然一副吃瘪的模样,不禁扯开了嘴角,但随即,又淡了下来,“至于第二次刺杀,似乎,却是想要敏赫王爷与皇妃的命,但那些杀手由于杀人未遂,便自己饮毒而亡,属下只能寻着毒的来源去找,望皇上给予属下一些时日。” 想要衣衣和敏赫命的人,在洛桑国又有几个?浮云邱泽撰眉,却是想不到任何人在他们两人死后可以得到任何的受益。 “杀手饮下的是何毒?”他脚尖一踩,跳出山洞,顿时忘记了有伤在身,掠在空中之时,才惊然察觉,幸好木叶及时跃起扶住了他。 “皇上小心!”落到地上,木叶小声叮嘱,自袖口中拿出软香木瓶,在他的伤口上小心地倒上一些药末,再用白布轻轻包裹,见到皇上着急的神色,才随即答道,“天蛊,杀手的身体之中被饲养了蛊毒,只要喂入一中水质,就会毒发身亡,此水质,称为天蛊。” “在洛桑国,有几人会饲养蛊物?”紫色的眼瞳一点点的收缩,他却只是随意地低下头睨了一眼染红白布的伤口,皱了下眉。 木叶一时之间倒是无法回答了,毕竟,这不是自己擅长之事。 “请给属下些时日,属下一定查清。” 明白他的难处,浮云邱泽只得摆了摆衣袖:“一定要尽快,皇淑妃那,敏赫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但是,若是有其他的幕后主使者,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请皇上放心,但是,十年之前的事,不知道与现今之事有没有关联,否则,恐怕皇妃已经被当成了刺杀的目标,至于为何隔至现今才又继续动手,可能与敏赫王爷登上摄政王有关联。”木叶大胆地推测,敦厚的脸上多了一分担忧。 自己以为她出了皇宫,或许可以躲开宫廷之内的纷争,看来,其实不然,否则皇妃也不会选择回宫,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与其在宫外孤单一人,不如依靠敏赫王爷的势力保护自己,且可以查清敌人的身份。 “十年之前?”浮云邱泽眼神一厉,冰冷的薄唇缓缓逸出一句,“绝不能在任其摆布,木叶,尽快着手查清。” “属下遵命。” 正文 失而复得 第三日,马车依旧停在远处,只是已被拉离深坑,有众多的侍卫把守,神色戒备警惕,不时地观望四方,亦偶尔心惊胆颤地望向车厢之内,不时发出一阵怒吼。 “滚!酒囊饭袋,连个人都找不到,给本王滚出去!” “嘭!”报信的侍卫被狠狠地一脚踹下了马车,连揉屁股的时间都没有,立马跳跃而起,又继续深入林子深处,以极快的速度消逝不见。 红袍一甩,细长的眼帘轻眯,一只修长的手指撩起布料一角,他抿紧下唇,身边散发出令人颤抖的气息。 爵都过了两天,为何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以她的脚程,根本就跑不远!到底是何缘故?难道被杀手捕获杀害了?想到此,他浑身一颤。 车外,所有的侍卫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待下一批寻找的人回来,他们便会出动继续寻找。 连续三日的找寻,若不是皇城增派人手过来,单凭原来的四个侍卫又怎么经得住折腾,现已经倒在一旁睡得一塌糊涂,连个呼噜声都未曾发出。 滕“谁!”一个侍卫看着突然摇动的草丛,拔出了手上的剑,已经准备好随时大战一场,“大胆何人,胆敢侵犯摄政王!” 听到他的呼喝,围在四周的侍卫除了同一方向的与他并肩拔剑,其他的亦是不动,生怕敌人声东击西,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摇动的草丛停了一下,续而又继续晃动,一只满是泥泞的手伸了出来。 “我饿了……给点吃的……”悠长而阴森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那般。 持剑以对的侍卫手一颤,吞了一口口水,若是敌人,那么肯定很厉害,就连声音都这般的恐怖。 然而,马车内发怔的敏赫却是精神一抖,一脚踹开车门,如一直翩飞的蝴蝶跃下了马车,望着那只泥泞的手,墨色的眼眸泛起点点星光,点亮了幽暗的深眸。 “衣衣!”他不再称“王妃”,不顾前面泥泞的水坑,硬是一脚踩了过去,被污浊的水溅脏了袍低。 身后的侍卫连连惊呼“保护好王爷,保护好王爷”!全部的侍卫冲了过去,甫要拔出刀剑拿下刺客,却见王爷自草丛中拉起了一位娇小的女子,她就像从泥地中滚过一般,全身滴着泥浆,脸上像个乞丐一般的,乌漆麻黑,只有一双睁大的杏眼可以看得出,她也受到了他们的惊吓。 “你们要干什么?”她呐呐地张口。 “还不给本王退下,吓到了王妃,本王拿你们的脑袋当球踢,快去准备,回宫!”敏赫弯下腰,没有理会她身上的污浊,直接用自己干净的衣袖擦拭脏兮兮的小脸,待露出精致的容颜之后,才满意地停住了手。 听到王爷的命令,侍卫们倒抽了口气,原来这是王妃,深怕惹到了王爷,以飞快的速度奔上了自己的马匹,整以待命。 “敏赫妖男,别做些浪费时间的事情,快,我饿了,拿吃的来!”她一手拍掉他在脸上乱摸的大手,毫不客气地道。 自己真是倒霉,跳过了一个小水坑得意地回头,却不料前面还有一个大水坑,直直地栽了个跟头不说,还将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看他强忍着,偶尔抽搐了下嘴角,她无奈地自行起身。 “你那五十个包子都消化完了?若是本王,恐怕五六天都消耗不完。”他偷掖着,见她狠狠地怒瞪了自己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然而,他万分温柔地扶着她的手,走向了马车,一手握住她的鞋底,当成踩上马车的助力,待到她入了车厢之内,自己轻轻一跃,亦弯着身踱了进去。 “敏赫妖男,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蹲在角落吧?”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泥泞,她站住了脚,看着随后而上的男子发愁地道。 记得上次不过弄脏一点衣服,他就让自己换,否则就去蹲角落,这次,她可是全身都脏兮兮的,莫要说换衣物,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先清洗一下脸和手,其他的,待到回宫之后再做清理,怎么,你若是想坐在角落,本王肯定不会反对。”他接过外面侍卫端上来的一盆清水,放入自己的丝绢,润湿之后,轻轻捏干了递给她。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自己可以随意坐了? 接过丝绢,擦拭干净手掌,她在靠窗的位置捻起被褥放置一边,小心地坐了下去,确定不会弄脏其它的东西之后,才开始清洗。 顾不得某人的目光,先是抹净了小脸,顿时舒了口气,再将衣袖一卷,擦拭手忖之处的污迹,但是,随着擦拭,露出一块块紫色的痕迹,她一呆,刚要将衣袖拉下,却是被修长的五指扣住。 “这些是什么?”敏赫墨色的眼眸中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双眸紧紧地盯着她慌乱的双眼,冷声质问。 糟糕……都是浮云邱泽这个笨蛋害的!她咬了咬牙。 “掉落山洞的时候碰撞所留下的,爬了几天才爬上来。”低下头,她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5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装做心疼地用另一边未被扣住的手,轻轻抚摸着“伤口”。 若是被他知道这些是浮云邱泽留下来的痕迹,估计,摄政王他也不当了,直接登基。 “真的?”他疑惑地看着那些痕迹,有青有紫,唯独没有破皮。 “若不是小绿帮我舔舐了一些伤口,现在恐怕都全身是伤了。”怕他不相信,衣衣掏出了小绿放在青紫的伤痕上,它却是不屑一顾的模样,游走了一番,又钻入了她的衣襟。 原来如此,敏赫不禁松了一口气,但眼中仍旧留有一丝疑惑,对男女之事异常熟悉的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吻痕。 但见她不承认,又怕自己误会了她,只得暂时将此事放下,先回了宫再说。 待到她将两手都清理完毕,将混浊的水盆端了出去,戴着斗笠的车夫猛甩缰绳,车顺着北方的方向稳当的前进。 斗笠之下,隐晦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车厢之内,以及身后跟随的侍卫,暗黑色的嘴角缓缓勾勒起阴冷之笑…… ------------------------------------------ 正文 母子翻脸 敏赫王爷府内。 “皇儿,皇儿……”一个金黄的身影着急地冲向了门口,待看到大红的身影,才缓下了脚步,但仍旧面有忧虑之色,“皇儿,你没事吧?”额间细金链式的流苏轻轻摆荡,尽管眉眼之间的一点红使起容貌不见当年之艳风,但也宛若有些面色消瘦。 她一手掰过敏赫的身躯,他却淡淡地甩开了自己的手,看也未看其一眼,穿着大红色百花金蝶袍的身影显得既冷淡又客气。 皇淑妃仿佛被狠狠抽了一鞭,他从未如此对待过自己,难道,被发现了? 爵“没事,母后请回去休息,儿臣也累了几天,就恕不奉陪。”大红衣袖一甩,他走上前去扶住衣衣的手臂,让其跃下马车。 小心翼翼的姿态,更是令某人心上燃起了一把熊熊怒火,细眼深眯,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上前立马取了这女子的性命,但终究看了一眼皇儿,还是忍住了。 皇淑妃?衣衣本想欠身行礼,却是被敏赫拖着直直往前走,只得侧脸点了下头,不禁有些疑惑,明明他们母子感情很好,今日,怎么像含了炸弹一样? 滕眼见两人就要转弯走入后园,皇淑妃怎会忍受自己的皇儿如此对待自己,一个箭步上前,大喝:“站住!”她对皇儿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不能明白身为母后的苦心,竟是要为了这个贱民来与自己生闷气? 但敏赫仿若未闻,拉着衣衣的手欲要转弯,被她用力扯住了手臂,才不得不停了下来,侧过身,看着满脸怒气冲冲的母后,似乎颇为不耐烦。 “母后还有什么事,刚才儿臣已经说得很清楚,儿臣累了。”他看着后园飘飘而下的金黄落叶,徐徐叹了口气。 “皇淑妃娘娘。”衣衣趁机抽出手,欠身行礼。 但是,皇淑妃并不领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续而走到皇儿的跟前,责备地望着他清冷的面容,这就是他对待母后的态度? “再如何的累,难道与母后报备一声是否平安,是否受伤,都没有时间?这些天听到你遇险的消息,母后夜夜难眠,你竟然回来就对母后扳着个脸,这就是你身为行为皇儿的态度?”她眼神凌厉,顿时,脸一侧,指着衣衣,“为了她,你宁愿要伤母后的心么?” “母后,别再说了,儿臣真的累了。”语气突然之间低沉了下来,他转过头,直视着母后的双眼,墨色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浪起伏,仿若不过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让她不要打扰自己。 听此一言,皇淑妃亦是心口一沉,反而一手剜住了他身旁之人的手。 “都是为了她,你才生母后的气?难道她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宁愿为了她连皇位也不要,宁愿为了她,连生命也不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怎么对得起母后?”说到后面,五指竟是掐入了被剜住的手臂,狠狠地质问。 “难道,你是想让儿臣感谢你,为了帮儿臣登上皇位,所以才要杀了衣衣?母后,她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儿臣阻止不了你做任何事,但也请不要参合儿臣之事。”妖媚的脸顿时面无表情,淡声说道。 痛痛痛!衣衣看着自己的手臂几乎要被皇淑妃捏碎了一眼,顿时想要抽回来,不料,此举恍若是惹怒了她,手中指甲的力道掐得更甚。 衣衣瞟了一眼未发现自己手臂被抓伤的敏赫妖男,心想,好吧,我只能自救了,本来是不想伤了你们母子和气,但现在看来,没开口,就已经在开战了。 “你们两吵够了没?没吵够继续,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们母子间的争执,要命,身上脏死了。”说完,在皇淑妃目瞪口呆之中,将被剜住的手臂高举,衣袖顺着曲线滑下,她趁机一根一根地掰开了皇淑妃的手指,然后翻了个白眼,直接向居住的天御园走去。 留下了气得牙痒痒的皇淑妃,以及沉下脸的敏赫妖男。 “母后,你又何必拿她来撒气!”他勃然大怒,绷紧了柔媚的脸庞,原本还想先冷静几天,待到心情平静之后再与母后好好谈谈,但现在她的此举,无异是火上浇油。 对自己一项颇为尊敬的皇儿,竟然会朝着自己大声嘶吼?皇淑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瞧着他。 “你,你是在跟母后发脾气?”她呐呐地问,“是在怪母后?” “儿臣并没有责怪母后的意思,只是希望母后记住,她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是死,儿臣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她!”敏赫细眼一眯,霸道十足的宣布。 此言一出,差点把皇淑妃气疯,慌张地握住他的两手,尽力使得自己看来心平气和,柔声劝道:“皇儿,母后没有要动她的意思,只是你不能将皇位之事放在一旁,这样一来,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会白费。” 看来,母后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 缓缓的,轻轻摆脱了她的手掌,将双手置于背后,脸上敛起了所有的情感,退后一步,他垂下眼帘。 “若是没有要动她的意思,又何苦派出杀手?母后,你深知儿臣的习性,对宫外之物一向沾染甚少,所以才会让其喂下剧毒给衣衣吃下,不是吗?”突然之间,他妖媚一笑,芳华万代,几乎身后所有的花都瞬间失色,“本王并不想与母后计较太多,但母后又何苦要为难儿臣,毕竟,是儿臣欠了她的债,上辈子欠的,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还清。” 欠债?皇淑妃疑惑地望着他,他究竟知道不知道在说什么? 敏赫一把抓起身旁竖立的花朵,随手一捏,缓缓张开五指,那些凌乱的花瓣,就在习习的秋风之中,拂落一地,就像此刻他凌乱的心。 不再理会,转身离去,红袍翻飞,扬起一地的落花…… ---------------------------------- 三更完毕!~ 正文 黑暗中的幕后指使者 戴着斗笠的男子一路走到皇城郊区的废弃庙宇之外,小心地瞄了一眼四处无人,飞快地闪身而入。 庙内,红布破残,庙像无人打理,也亦染上了人间的烟火灰尘,加上年久失修,已然无法辨认其庙像的原身,但怪异的是,在火炉旁边,工整地放着一叠红香,似是某人拜祭不小心遗落之物。 男子上前,掬起三根红香,点燃,待吹灭了火焰之后,翻跃庙桌之上,竟是将三根红香插到了庙像拢起的手中,又跳了下来。 忽然,他才站定脚,刺眼的光芒在庙桌旁乍现,泛白的圆形空间顿时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惊愕,抬脚,便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待身形隐没,圆形的门也随即消逝不见了踪影。 爵“属下参见政王!”取下斗笠,露出一双精细的小眼,男子半跪于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一身明黄金袍,背对的身影徐徐转过身,贼溜溜的双眼不是政王又是何人! “如何?”他笑眯眯地问。 滕“启禀政王,他们失败了,但幸好已经服下了蛊水,毒发身亡,所以敌人没有能查出是谁派来的杀手。”男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失败?政王脸一沉,哼了一声,怒拂衣袖,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身上,看似矮小臃肿的身躯,竟是踩得身材魁梧的男子冷汗淋淋,咬紧了牙,硬是不敢作声。 “本王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出宫一趟,且是一箭双雕,你竟然将此事给办砸了?”政王阴婺着脸,狠狠地照着男子的面容甩上了几巴掌,“啪,啪,啪”,看着男子嘴角上流下的丝丝血迹,冷哼着停了手。 不敢违逆,亦不敢推卸责任,男子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低下了头。 此刻,深知政王喜怒无常的秉性,自己现在此刻开口,无异会惹怒他,将所有的解释都吞到肚子之中,只等他发问。 果然,在空间之中不耐烦地踱了几步,政王贼眼一闪。 “据说,这几日浮云邱泽也不在宫中,难道,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正是,不只浮云邱泽,还有木叶,两人都从旁协助王妃离开,属下们无法阻拦,但是,皇淑妃派的第一拨杀手,倒是使属下知道了一件事。”为了将功赎罪,男子只得说道。 “哦?何事?”政王兴奋地搓了搓手,即便杀人不成,也可待到下次,只是自己太过急躁,想要一口吞下洛桑国,所以才会急于派出杀手。 这些年,由于在罗敷国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无论他如何假仁假义地施行仁政,国民都没有拥戴他,反而频频举行暴动,再加上国库空虚,都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若是自己拿下了洛桑,就可以补充国库,亦可以增大本国国土,到时候,又有谁敢兴兵造反? “浮云邱泽和敏赫两人都十分的注重王妃,而且,毒药对王妃来说,似乎是起不了任何作用,据那日属下看到,王妃吃了五十个包子,每个包子都含有两克鹤顶红,但她居然平安无事,一丝异状都没有。”说到此,男子都有些不敢相信,天下剧毒之药,竟然会对她没有任何的作用,就连毒圣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什么?”政王脸色一变,那自己手下的蛊王不就对她没有作用了?“若是如此,我们只能换一个计划。” “岑儿公主捎来消息,说是浮云邱泽对她不屑一顾,而她亦不想勾引一个没有实力的君主,所以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希望政王及早救她逃出浮云邱泽的魔掌。”男子想起今日收到的信鸽,赶忙通报。 这个不孝的女儿! 政王脸上一阵抽搐,真真恨不得抓回她狠狠地教训几下,若是没有自己的布局,她又怎会坐上公主之位!竟敢恃宠而骄,违背自己的命令。 “你告诉她,若是魅惑不了浮云邱泽,也给本王将他杀了,否则,就让她在深宫中待一辈子,一辈子都别想出来!坏了本王的计划,小心她的项上人头!”暴跳如雷地吼道,一脚又踹上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可怜的男子好不容易将功赎罪,只因公主的话,顿时又使得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咳出了一口鲜血,眼神浮过阴婺,却又强自忍了下来,深怕扭了政王的脑袋,自己的毒发作亦是死路一条。 “属下遵命,但是,公主还说,宫中无聊,请政王寻几个男侍服侍,否则,即便要了她的命,也要逃走。”本来此话就不应该说,但是,心想,两边受折磨,还不如当着政王的面说了罢了,若是政王管得住公主,自己以后也免了那么多麻烦。 “她还敢开口跟本王要男侍?”政王冷冷一笑,倒是没有再对男子动粗,“本王将她从路上捡了回来,若不是因为她的面貌与洛桑国的凤福一模一样,现在,也不过是路边的一个乞丐,很好,你今晚,便带她来见本王。”面容诡异一笑,他反倒上前扶起男子。 “属下遵命。”不知为何,男子看着他的面色,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胆敢与自己谈条件,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养了这么多年,竟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思与其叫嚣,那么,自己就如她的意! “还有,皇淑妃那边,可有怀疑本王?” “据属下所知,皇淑妃此刻正与敏赫王爷翻脸,一时还没有去查这件事,她本欲等他回来询问,不料却因王妃闹了开来,所以,似乎只有皇上那边的人手在查。”男子行走江湖多年,信息自然比较灵通,他自信地答道。 “喔?你说,若是让敏赫王爷知道了此事,又会怎么样?”政王突然有了一计,阴阴地笑着,“本王不只要暗派杀手,亦要他们互相残杀!” 好个互相残杀!男子顿时眼前一亮,若是能不费力气,又能收拾了两人,那么,剩下的王妃,也不过是个囊中之物。 “晚上将公主带来,本王务必让她办了此事。”挥了挥衣袖,政王率先离开了虚拟的空间。 “属下遵命。”男子趔趄地站起,看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咬牙,总有一天,自己要他十倍奉还! 正文 路边货 深宫,灯黄辉煌,却是比夜还要寂静,除了偶尔掠过的秋风,仿佛再无一物,就连人,都显得那般的渺小,在浩瀚的苍穹之中,夜色漫漫,更是空前的寂寞寥寥。 龙昀殿外,瞧见前面一排宫女撑着明灯,中间一身明黄衣袍的挺拔身材缓步而来,面色冰冷,站在殿门外的小青一怔,慌忙开了门,站向一旁欠身。 “怎么,瞧你看朕的表情,是不是连龙昀殿,朕都回不得?”浮云邱泽停下脚步,紫色的眼眸讥讽一笑,一手勾起小青的下颚,另一手朝身后的宫女勾了勾手,让其将明灯撑近一些,好看清她的表情。 “奴婢只是惊讶皇上此次回来得早,担心是否身体有様。”小青机灵地答道。 爵冷冷地松开了手,他笑:“或许,敏赫王爷才是你的主子,否则,你又怎会帮着衣衣来瞒朕一些事情,以前,可是从未有过,你现在,可是将她当成了你的第二主子?”气的,不过是衣衣身为王妃这个身份,但不免又气自己的无能。 “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说些什么,来人,送皇上进殿。”目无焦距的眼眸瞅了他一眼,直接朝着身后呆呆站着的宫女喝道。 自知小青宫女的身份不同以往,其她宫女只得大着胆子将皇上恭送了进去。 滕斜斜地勾起薄唇,他倒是丝毫也不介意的模样,一脚踏了进去,打算将殿内的女人轰出去。 甫在让宫女帮自己勾画指寇的岑儿突然瞥见珠帘后跨进的身影,一时倒是无法适从,他不是搬到御书房去住了? “滚出去!”他沉声下令。 内殿的宫女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上的活放下,也不管岑儿的呼喝,跑得眨眼之间就没有了影儿。 “你干什么,没瞧见本公主的指寇还没画完?”她心疼地吹着,嗔怪地睨着她。 “你没听到朕说滚出去?”他走到桌子的边沿,冷冷地眯起眼帘,紫色的眼眸泛上一丝冰冷,宛若即将坠落的冰刃,令人毛骨悚然。 岑儿顿时吸了口凉气,强自镇定。 再怎么说他也不是皇宫的正主儿,有名无实,她又怎会去怕他? “还是,你想横着出去?”他扭着优美的十指,面色阴森,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露出邪恶的笑容。 算了,还是先留着自己的命吧。她不甘地瞪了他一眼,才扭着腰身起身,才走了几步,后面又传出一句。 “从此,不得踏进龙昀殿一步,否则,你该知道会有何下场。” 纵然有多大的火焰,在没有后台支持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但仍旧不忘抛出一句:“本公主才不稀罕住在这里。”若不是被敏赫王爷禁止离开龙昀殿,他以为,自己想留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也不顾他会如何,款着步伐,便是扭着腰身盈盈走了出去。 如此甚好,这样,也不用什么说辞,直接离了龙昀殿去找敏赫王爷,她高兴地想着,才走到了一个暗黑的拐弯,突被一双手捂住了唇,扯进角落。 “公主,是属下,政王现在要见你。”身后男子熟悉的语音在她耳旁响起。 是他!抓开了他的手,她满脸不悦,区区一个奴才就敢动自己,等下非得跟父王告状不可,哼! “父王在哪?”她娇柔地问道。 “请公主恕属下得罪了。”说着,环起她的腰身,一脚踩在了宫墙之上,灵活的跃上了殿顶,遁着阴沉的月色,一路朝西奔去。 待到破旧的庙宇里,燃起三支红香,圆形的空间顿现。 “公主,请,政王正在里面的空间中等你,恕属下还有要事要办,先行离开。”恭敬的躬了半身,男子走出庙宇。 也未疑惑,她直接踏进了虚拟的白色空间,毕竟,这是自己与父王经常见面的方式。 果真,才走了几步,便看到那抹矮小的身影。 “父王,”她欠身,眼神有抹疑惑,“不知道找岑儿来,有何要事?”平日一般都有下属直接传话,今日,怎的会将自己唤了过来,难道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 虽说她是在路边拣到的孤儿,但他对外宣称是遗失了多年的女儿,因此,自十二岁之时,便被政王带入了宫中,而亦是从懦弱的性格,变成了嚣张跋扈,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他宠着。 “听说,你尚未成功勾引浮云邱泽?”他细小的眼不悦地望着她。 “岑儿都差点被他杀了,父王,他一身像冰一样的冷,还未说上几句,就会动手,上次岑儿即便是脱了衣物,他也不为所动,这种怪物,叫岑儿如何勾引?”她娇嗔地道,上前一手搂住了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那么,你和敏赫王爷,又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只记得让你要协助他,并未让你爬上他的床吧?”他嗤笑一声,每次都用这招,都不腻? 尴尬地顿下了手,她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唇。 “在罗敷国还有四名男侍,在洛桑,岑儿也只喜欢敏赫王爷和落逸王爷这等貌美男子,你让岑儿又该如何?” 他同意她纳男侍,是为了让其训练媚功,以后好为自己的社稷尽一份力,谁料,她却当成了男女之事? “该如何?”他冷冷一笑,突然,一手握住了她的胸脯揉捏,“竟然你这么想要,就让父王来满足你,如何?” “父王……”她吓得面色一白,瞧着他猥琐的模样,顿时胃中胃液翻腾,想要退后,空间霎那扭曲成四堵墙壁,将两人围在了一处。 政王邪笑着,一把将她按到了墙上。 “你从小便问本王,为何不教你术法,现在,本王就告诉你,只能本王控制你,你不过是一个路边捡来的货色,还真当自己是高贵的公主?以后,若是不按着本王的意思去做,定叫你生不如死!” “不!”她呐呐地低语,看着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王,竟是如禽兽那般地撕裂了自己的衣物,滛笑着扑了上来…… ---------------------------- 骂吧骂吧,是个禽兽不如的老家伙呀!~ 正文 前世之梦境(23)发作 “落逸哥哥,等下,你要接住银儿。”努力地绽开梨花般的笑颜,注视着只离自己两步之远的的人。 玉脚一抬,她侧过脸,对着自称是“轻音哥哥”之人扮了个鬼脸,见到他诧异的目光,不由万分得意,然而,当脚尖着地之时,心口宛若被击散了一般,沿着一条条蔓延的经脉,将啃噬般的疼痛传至全身。 雪白的肤色顿时化为了无力的苍白,惊恐地睁大的双眼,看着眼前身着白袍的落逸哥哥,伸出手想要抓住,但剧烈的痛疼,使得双手紧紧地捂住心口,奈何也伸不出去,全身禁摩,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的倒了下去。 就在此时,“银儿!”轻音面色大变,大喝一声,便想要奔过去,但靠近娇小人儿的落逸,已然伸出大手,将欲跌落地面的娇躯搂入怀中。 爵“银儿,再忍一会,再忍一会,落逸哥哥就给你吃药!”向来飘逸的落逸额头淌上细密的汗珠,他低声嘱咐,取出手绢擦拭着她脸上冒出的汗水。 心口之处的痛使得她耳膜鸣振,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模糊之中能够感觉到一张一阖的唇,似乎在对自己说些什么。 “天啊,果真是五十步,世上还有这种怪病……”士兵们第一次看到这种怪病,纷纷小声地耳语。 滕奔到银儿的身旁,轻音看着四肢抽搐的人儿,目光深邃,一咬牙,笑道:“你该不是喂了她某种药,想要坑本将军放了她?神算,向来都是世人眼中为了混口饭吃而使出的骗人把戏,本将军倒是差点中了你的计。” 此话一出,本是有些着急的落逸反倒镇定了下来,将怀中的银儿塞入他的怀中。 站起来,神情一片淡然,似笑非笑的面孔直直地回视轻音讶异的脸庞,随着清风宛若波浪般滚动的雪白衣袖在身旁漂荡,拂出优美的弧线,映照着润白的俊美容颜,显得那般的圣洁。 “竟然你这么说,那我亦撒手不管,待一刻之后,她会吐血,两刻之后,晕厥,三刻之后魂归西天,若这是你想要的。”温柔的语气,吐出的话,却是如针芒一般地刺向了轻音多疑的心房,不由轻微战栗。 “好,那本将军就等,等到最后那个时刻,若是假的,你可是愿取下项上人头来向本将军赔罪?”他双眉一横,兀自冷笑。 丝毫没有被他的话激怒,若是想让自己乱了阵脚,那么,他可就大错特错了,虽然,自己亦是不舍得银儿受多一点的苦,但,又能逃得了多久呢? “我救银儿,是念在童稚之情,而你,却是因爱而蒙蔽了双眼,轻音,笑得最后的,不是你,亦不是我,这场赌博,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相对于若是银儿死了,我们都是输家。”他苦涩地摇摇头,人世间一“情”字烦扰,又有多少人能躲得过…… 没有去理会他所说的话,轻音温柔地环着银儿的肩膀,半蹲于地,让她半个身子躺在了自己的怀中。 娇小的身躯仿若没有任何的重力,苍白的脸,苍白的唇,轻轻一碰,似乎就会破碎,风一吹,就会飘向遥远的地方。 “落逸哥哥,银儿,银儿忍不住了,好痛……”她轻咳着,双目紧闭,握住心口的手突然改为双拳紧握,指尖用力地掐着手心,恍若只有如此,才能减轻一点痛苦。 这是自己教她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伤害自己,落逸面色一变,看着点点嫣红自她稚嫩的掌心滑落,在梨花白的衣裳之上漾开朵朵艳丽的小花,醒目而刺眼,仿佛伴随着清风,朵朵恣意的盛开。 “银儿,不要伤害自己。”轻音终于忍不住在她耳畔低呼,用一手想要掰开其紧握的拳头,但是,一向被士兵敬仰的霸道之力,竟是无法掰开细小的手指,又无法硬着来,生怕会伤到了她。 “没有用,她现在谁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落逸撅紧双眉,轻轻摇头,琉璃色泽的眼眸直直地瞅着轻音,希望他能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本将军说出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绝不会收回。”面容一僵,轻音骄傲地扬起下颚,但唇角,却是略微的颤动两下,强制镇定下来。 垂下眼帘,落逸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不忍见银儿的惨状,抬起头,看着碧空万里的晴空,没有任何的杂质,蓝得,恍若浩瀚的大海处在一片宁静之中,此为风雨前的预兆。 士兵们紧张地瞪大双眼,看着将军僵硬的面容,无人敢上前开口劝阻,看着容貌俏丽的娇小人儿活生生地受罪,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但谁都清楚,将军性格孤傲,谁的话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耳边风罢了。 “银儿,你莫要伤害自己,好不好?”看着梨花白的衣裳之上刺目的颜色越染越深,轻音凝着眉,温柔的语气有着丝丝疼惜,握着小手的大掌,亦染上了那片绝美的红,如滚烫的开水,炙烫着他粗糙的手心,他的面容一白,额头之上,隐隐出现了几根青筋。 “落逸哥哥,落逸哥哥,落逸哥哥……”完全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紧闭的双霏如同蝴蝶的翅膀,黑长的睫毛扑闪着,颗颗晶莹的水珠挂在眼帘之上,她张开小口胡乱地大喊着,双手不由得猛力地挥动。 痛,好痛,好痛……再也无力感觉些什么,她只觉得心口之处的绞痛越发厉害,全身也开始由抽搐转向战栗,泪水,不停地自眼角之处滑落,冲淡了衣裳之上的艳红,反而匀染开来,如同盛开的牡丹,由内至外,颜色逐渐加深。 “轻音哥哥在这,银儿,银儿!”他无法制止心底深深的醋意,只想着要她改口呼唤自己,“银儿,轻音哥哥在这,就在这!” 终于,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紧闭的眼帘轻轻睁开,他一阵欣喜。 “你是个……疯子!呕……”轻喃的唇,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燥动,血液在膨胀,她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覆盖上了那朵艳丽的牡丹,一时之间,梨花白的衣裳,显得异常的狰狞…… -------------------------------------- 正文 前世之梦境(24)死,也不放手 在场所有的士兵,都呆呆地看着轻音将军面容惊骇地伸出手,接住那一口黑色的鲜血,自粗糙的指缝之间流逝,滴落在艳红的牡丹之上,妖冶异常。 “刚过一刻。”落逸垂下柔美的眼帘,低声提醒,不忍去看银儿的一幕。 猛喘着气,银儿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开去,脑海之中,只有那如风一般温柔的声音,银儿,再忍一会,再忍一会…… “不是心绞痛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黑血?”轻音喃喃自语,抬起头,朝着落逸的方向吼去,“你告诉本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爵如若是正常的心绞痛,才会出现鲜红的血,而黑色的血液,亦代表了中毒,银儿,又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你没听过,积劳成疾,积血成瘀吗?她心房之处一旦发作,气血逆流,且会出现哽塞,自然,便成了死血,亦是黑血。”落逸无奈地解释道,实在无法理解轻音的思绪,明明喜欢着,却又无法放手,最后,最放不下的人,永远是他。 死血……也就是离死亡不远了?轻音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颤着手,将捆绑在手腕上的护腕取了下来,用红色的衣襟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黑血,艳丽的衣服,一时之间,反倒比不上那抹腥臭的黑血来得刺眼。 滕“银儿,你听得到轻音哥哥在与你说话吗?本将军不是疯子,亦是,也只因为爱你太深,银儿,你开口与轻音哥哥说句话,说一辈子只留在本将军的身边,那么,便让落逸给你喂下药丸,如何?”他轻声地说着,黑色的眼眸含着无比的希望,上上的力道更是温柔万分。 落逸哥哥……她颤动了一下眼帘,又沉寂下去……再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心中,似乎有这么个人告诉自己。 迷茫之中,拨开重重的雾,只听到一片轰耳的爆竹声响,吹着喜庆的喇叭的队伍一路上撒满了花瓣,骑着白马的男子一身大红,温润的脸上带着抹欢喜的笑意,不时,低头看着轿子之上的新娘…… 好熟悉的脸,他是谁? “炎熙……”轿中的新娘如此娇羞地喊道。 “银儿,你快答应本将军,一辈子只留在本将军的身边,银儿!”一声怒吼在耳边如雷炸起,吓得她浑身一抖。 站在一旁的落逸亦是心疼着逐渐陷入昏迷的娇小人儿,缓步上前,一手抚上她的面额,泛着冰冷的气息。 “她听不到你说的,轻音,银儿正在陷入昏迷。”掏出怀中的瓷瓶,落逸绝美的脸庞直直地望着轻音,想知道他的答案。 但是,恍若闻所未闻,他依旧摇着银儿的肩膀,黑色的眼眸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片刻之后,却是如被冷水浇头,熄灭了全部的火焰。 “你知道当我在悬崖边无力地看着她坠落之际,脑海中想的是什么,若是能跳下去,便好了,可是双脚奈何怎么也动不了,现在,她回来了,轻音,你告诉我,难道我还要失去她?”微弱的声音,颤抖不已。 此话一出,士兵们顿时对将军钦佩不已,谁说将士无情,为了国家抛头颅,为了儿女情长亦不顾一切。 但,又不禁同情将军,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亦是罪孽! 握紧瓷瓶,落逸只是低低地注视着银儿的状况,却是不予答复,因为,他想要的答案,不在自己这里。 “炎熙……”娇弱的人儿突然开口,呢喃着心底的名字。 “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落逸叹了口气,亦是自己的答案。 “不,这不是,自小,她为了不让我受伤,宁愿看着布娃娃流入河水之中,也不甘愿让我去冒险,这难道不是爱?怕我挨饿,经常拿些吃的送给我,比起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她最爱的,还是我!”他不可置信的吼道,邪美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沉默不语,掏出胸口的丝帕,想要擦拭掉银儿身上的污浊血液,但,拿着丝绢的手却是一抖,被她刚才吐出的字,竟是伤入了肺腑。 受伤的,又何止有他?落逸苦涩一笑。 这些天,她忘记了一切,而自己成了其唯一的依靠,但在潜意识当中,仍旧忘不了一直放在心中之人,只能说,他输了。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执着……”他抿了抿唇,温柔地执起她的小手放在脸庞上轻轻摩挲,眼神迷离而痴然。 “你……”轻音一呆,突然大笑,“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和银儿的骗局对不对,她根本没有生病对不对?” “不!你又何时见我说过谎,轻音,这么多年,在战场之上,你学会了阴谋诡计,学会了防御人心,但,却没有学会相信别人,致命的自作聪明,只会要了银儿的命。”落逸万分疲惫,落寞的语气中竟是有了激动的情绪。 嘴边的笑顿时僵硬,收敛起面容之上的表情,抚上衣衣越发冰凉的脸颊,刚才还是柔软中点温暖,现在,几乎已经同死尸那般的冰冷。 柔嫩的唇已经呈现了一片苍白,鼻息若有若无,轻弱得仿佛瞬间便能消逝。 “怎么会这样,银儿,你,你别睡。”轻轻地拍打着,他着急地道。 自己在青山之下,等她这么多年,怎么会才见了一面,又要离自己而去?她在乎他的生死,为何,又那般的绝情? “还有不到一刻的时辰了。”落逸冷下声提醒,握着小手的力道亦加深。 “不,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手,或许只有死了,她才是我的,谁也不能将她夺走,下一世,我们,还会相遇,到时候,她爱的肯定是我,不是炎熙!”神情错乱,他的话亦有些疯癫,听到一旁的士兵毛骨悚然。 难不成,他想待银儿姑娘死后自杀不成? “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刚毅之中带着柔美的脸庞之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因,疯狂的人终于镇定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小被自己欺负的落逸竟会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想银儿死,但我不想!” ---------------------------------- 千落婳芯读者群:89458553(此群只可读者进入,申请时请提供你在红袖的id,等待验证后就可进入。)想崔更的,想讨论剧情的读者,欢迎你的加入!~o(n0n)o 正文 前世之梦境(25)一辈子最讨厌的人 尽管手心发烫,落逸一改平日的温柔性格,浑身泛着一层冷意。 自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含入口中,一手躲过轻音怀中的银儿,另一手掐着她的下颚,就在众目盔盔以及轻音饱含惊愕的目光中,印上了她的唇,将口中之药渡入她的口腔。 “你!”轻音无法置信,他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放肆? “银儿可以与你回府,但是得有我在她的身边,而且,你必须要找出我需要的药草,否则,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不信,你可以找宫中的御医诊治一番。”竟然他那么想抓住银儿,那无论在哪里,都会追来,与其逃跑奔波,还不如让她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下养好身体。 爵轻轻抱起银儿,落逸双脚一踩,跃上了白马,示意他前面带路。 士兵都傻傻地望着轻音将军,只待一声令下,便打道回府。 “那正好,本将军就不信,你落逸的医术能比宫中的御医还要厉害,若是找到了救她的方法,那么,你也正好可以滚离将军府,一辈子都不能出现在银儿的面前。”愤怒的脸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抚着下颚,眯起眼帘低笑。 滕“可以,若是有人能医治银儿,我愿意离开,一辈子都不出现在银儿的面前。”未经思考,落逸轻点头。 小心地一手将她环好,琉璃色的眼眸深情而执着。 看着他的眼眸,轻音倒有些迷惑,竟然他与自己一样喜欢银儿,为何,会舍得放弃?还是那般轻而易举地开口应允? “打道回将军府,”轻音大声下令,但看了一眼落逸身下的白马,自是非凡之物,估计只要半天的时间,便能回到府中,而自己身下的黑马,亦是汗血宝马,桀骜不逊的马匹之间已燃起不服的锐气,嘴里不时地喷着气,他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先领落逸回去,免得耽搁时间银儿受罪,“本将军先行一步,你们随后回府。”说完,拾起马鞭,“驾”的一声,先行一步。 也不怕身后的落逸逃跑,加上马儿似乎是憋足了气要赢身后那匹白马,几乎是撒着蹄子一路狂奔。 白马也不急,晃晃悠悠,倒也是紧跟其后,比起黑马看起来要容易得多。 而落逸亦是担心银儿的病情会有所变化,一路上小心照料,生怕她一睡不醒,不时地往其身体之内强行注入内力。 “夫人!”听到将军与夫人回府的消息,小青慌忙出来迎接,却是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抱着夫人下了马,倒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小青,吩咐下去,将宫中最后的御医请来,越多越好,快。”利落地翻身下马,将令牌扔了过去,轻音大声吩咐。 “是!”接住令牌,小青的眼眸不由往陌生的男子身上瞟了一眼,被其倾城的绝世容颜震撼,但还是撒腿找小将进宫找御医去了。 轻音前头带路,走过几道弯曲的走廊,便一脚踹开最近的厢房,让落逸将银儿抱了进去,放在床上。 “是谁,胆敢擅自闯入将军府!”管家带着一帮侍卫冲了进来,待看清楚将军阴冷的面容之后,呐呐地喊了一声,“将,将军,你回来了。” 冷哼一声,一脚踹到了管家的屁股之上。 “都给本将军滚出去,找几个会做事的丫头进来,再来吵吵闹闹,本将军要你们人头落地!”看到睡梦中的人儿撅起绣眉,轻音沉下了脸,突然妖媚一笑,吓得一群人屁滚尿流地冲了出去。 好吵……是谁在吵呢?银儿轻轻睁开眼帘,看着陌生的被褥,眼前一阵晕眩,又吓得慌忙闭上了眼。 但却是被一直注视的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6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落逸瞧见了,他欣喜地坐在床边,搭上她的脉门,轻捻了几下,随即吐出一口气。 这次,比起上次的发作似乎恢复得要快,但是,亦有回光返照的迹象……想到此,轻松的面色竟是再也笑不起来。 “好吵……”她低声喃道。 “银儿你醒了!”轻音敏锐的双耳瞬间听到了她的话语,快步走到了床边,看着紧闭的眼帘微颤,心中的紧绷终于放下一些,看来落逸的药果真有用,“你放心,那些吵闹的都被轻音哥哥赶出去了。” “轻音哥哥?”银儿突然睁开了双眼。 “是,我是轻音哥哥!”以为她记起了自己,轻音惊喜地靠了过去,却是对上了一双冰冷以及怨毒的目光,不由浑身一僵。 她无力的眼帘微抬,幽怨的雾气在眼眸中岑层散透,似在诉说着不甘与厌恶。 “你是我一辈子最讨厌的人!”她轻轻地说道,所吐出的话语如同利刺一般直直地刺向轻音的心房,“看见了都嫌脏,因为,你想我死!” 你想我死…你想我死… 这句话如同天上的闷雷,击得他半天反应不过来,自己从未想过要杀她,为何,她会这么说? “银儿。”落逸小声地唤着她,生怕会再说些什么话刺激到轻音,到时候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那就不好了。 “落逸哥哥,他到底是谁?银儿从来就没有想要去讨厌一个人,但是,银儿真的好讨厌他,落逸哥哥,银儿不要见他,你让他走,好不好?”气血微弱,她说完这些,差点喘不上气来。 为难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苦涩地勾起嘴角,这里是将军府,他们只能被撵,却无法去选择想要见谁或不见谁。 “将军,御医来了!”小青一路小跑领着几位老御医冲了进来,慌忙让到一边。 “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只失忆,而且有心绞痛,治不好,就等着提头见!”轻音冷冷下令,恨不得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但还是不得不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落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现在御医来了,看他还如何蒙骗自己。 几位老御医轮流把脉,突然之间交头接耳地讨论,一副面有难色的模样,亦小心地瞅着轻音。 “将,将军,请恕老朽们不才,即便真是砍了我们的脑袋,此女子身上的经脉大乱,由是心脉,若不是有一股内力护着,早就离世,而她失忆的原因,便是脑后存有瘀血,针灸治疗的话,或许有望恢复记忆。”一名颤巍巍的老御医斗胆上前禀报,希望后面的话可以挽回他们的性命。 “脱出去,斩!”没有多余的废话,轻音面如死蜡! 正文 前世之梦境(26)相见亦是不见 将军府内,一名匆匆的人影端着一杯茶水在走廊中穿梭,不时东张西望,似乎是迷了路,又恍若是在寻找出路。 “喂,你去哪?新来的吧,怎么都没见过你?”一个丫鬟在园中拾起飘落的花瓣,叫住那名从自己面前走过三次的男仆。 身形一僵,他缓缓回过头来,瞧她的脸上并无恶意,才放下心来。 “我,我在找夫人,主管让我给夫人送杯茶,但是找不到路。”低下头,他装做惊恐地说道。 爵“夫人现在居住在东边的厢房,呐,你顺着这条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丫鬟了然地点点头,指着左边的走廊。 道了谢,按着她指的方向走了几步,禁不住内心的激动,捧稳了茶,迈开长腿狂奔了过去。 庭院之中,银儿无聊地拨弄了几声琴泫,无聊打着呵欠,看着树荫随风轻晃,不时露出斑驳的影子,昏昏欲睡。 滕一大清早的时候,落逸哥哥便说去制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留下两个丫鬟站在一旁陪着,好像很是惧怕自己,什么话都不敢多说,没想到这里会是那个疯子的家,休息了几天,身体好转,她缠着落逸哥哥离开,他却说这里有药材可以制药,要自己再忍耐一断时间,深知自己的病情,又害怕那股揪心的痛楚,也只得点头答应。 “夫人,哦不,银儿姑娘,”红衣的丫鬟被银儿瞪了一眼,慌忙改口,将军说过,一切照着夫人说的话去做,“该到午膳的时间了,奴婢去给你端点吃的吧,银儿姑娘想要吃点什么?” 到响午了?难怪自己这般的嗜睡,待吃完了饭,便去休息吧,银儿皱了皱眉,不知道下午能不能见到落逸哥哥。 “我要吃莲子粥,八宝饭,糯米粽,发糕,还有红枣汤。”掰着手指认真的数着,她唯一对将军府满意的,便是厨子了,做的东西不只好吃又好看,可谓色香味俱全。 “这,这么多……”第一次服侍红衣丫鬟呐呐地低声道,真不敢相信娇小的夫人可以吃下这么多东西。 “我去帮你拿吧。”小青无奈地摇头,这些天,自己也被她的食量吓了一跳,不过,这样一来,夫人的身体健康,她们也可以向将军有个交代,但是食量之事,她们从未向将军禀报过,因为这等小事去烦扰将军,说不定会被打扳子,当然,还会得到一句“将军府还养不起夫人?比养你们这些饭桶强多了”。 红衣丫鬟感激地点点头,两人嘱咐了银儿不要乱跑,便去吩咐厨房做她想要吃的东西去了。 端着茶的男子略微气喘地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庭院中那抹熟悉的容颜,手一颤,差点将茶杯摔落于地。 她脸上的梨花笑脸是如此的熟悉,每每在脑海之中浮现,而又消逝,无论怎么伸出手,他都抓不到她的手,也抚不上她清丽的容颜。 现在,她就在面前,但是…… “喂,你过来。”回过头,突然见一个男子正端着茶,木纳地站在走廊上,望着自己的表情甚是奇怪,她朝他招了招手,反正无聊,找个人一起玩也好。 她,果真是不认得自己了?他心口苦涩,低下了头,恭敬地走到她的身边。 当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她的消息,不料一进府,却听到那些丫鬟们说她失去记忆,谁也不认得了,而他,只想知道她还认不认得自己。 “银儿……”他低语。 “哎,你知道我叫银儿啊?真好,她们老是叫我夫人夫人,烦死了,谁是那个疯子夫人,看来你比她们聪明多了,”很是欣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她笑了两声,却是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卡住了嗓子,“咳,咳…水。” 炎熙一愣,慌忙将自己端的茶水递了过去。 她,管轻音称做疯子?但是却不识得自己,果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谢谢!”吞下茶,她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个男子很奇怪,怎么一直都低着头,有时候貌似有一道疑惑的目光射在身上,但当她一抬眼,他又低下了头去,“你干嘛老偷看我?我长得很奇怪吗?” “不,不是,”他苦涩地摇摇头,“只是觉得像一位故人。” 故人?怎么说得这般的沧桑,一般这句话也只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老人家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怎么瞧,他也不过二十左右吧。 “你叫什么名字?”她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对此人有着好感。 “天罚,”嗓音一颤,他将声音低了下来,“银儿也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喊我炎熙,这才是本名,但是,在府中是不能用本名的。” 天罚?怎么取了这么怪的名字?恩,还是炎熙好听点。 “好,我比较喜欢喊你炎熙,以后就偷偷来找我玩好不好,那些丫鬟闷死了,一个个都不说话,落逸哥哥又没空陪我,只有你敢跟我说真心话。”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是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因为他敢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自己。 灰色的身影一僵,落逸……她说落逸!原来丫鬟们口中温柔俊美的男子,就是落逸,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落逸,他,是何时回来的? “你和落逸是什么关系?”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还是问了出来。 银儿粉颊一红,绞着丝绢,柔顺的发丝自耳旁掠起,顺着风的方向抚着发烫的肌肤,又徐徐落在梨花白的薄纱之上。 炎熙突然明白了什么,紧握双手,咬着牙,强忍住眼眶中欲滴落的泪水。 自家里一百多口人被轻音杀死之后,他就告诫自己不要再流泪,除了报仇,就是要救回银儿,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现今,她却完全地忘记了自己,爱上了别人,到底,自己该如何是好? “银儿,很喜欢落逸哥哥……”她羞涩地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一手温柔地抚上琴泫,似乎能触摸到落逸指腹间残留的余温,萦绕上了她的指尖。 走廊之处,突然走出一抹红艳的身影。 “你是本将军的夫人,除了本将军之外,你谁都不能喜欢!”霸道的语气,令在场的两人莫不惊栗,已然猜到了来者是谁。 --------------------------------------- 正文 我要做你的好王爷 修长的十指弯曲紧扣柔软的蝶香被褥,一滴滴冷汗自颈项之处浸湿了衣领,妖艳的眼眸猛然张开,弱弱地喘着气。 多久,没有梦到前世?而自己亦是无法知道结局如何,为何,三十年前之事,却是他们三人投胎转世,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疯子,疯子!” 内房中,突然传来衣衣惊恐的尖叫声,他一怔,慌忙下了软卧,连靴子也顾不得穿上,疾跑着掀开珠帘冲到了床边。 爵睡梦中的人儿满头大汗,不停地摇着头,似乎在排挤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不时大叫“疯子”。 她,也梦到了以前?敏赫明白了过来,落逸说过,她现在还不能觉醒,而照此现在的咒骂,似乎,与自己的梦是一样的? “衣衣,醒醒,衣衣!”他轻拍着她的脸颊,看其全身似乎都被汗水浸透,掏出丝绢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 滕感觉到有什么在脸上爬动,她以为是蚊子,用力一拍,却听到了某人低咒的声音。 “你干嘛?”张开眼帘,就看到他正坐在床边,揉着稚嫩的手背,她吓了一跳,坐起身,警备地望着他,“别以为我受伤就好欺负。” “你做噩梦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你怎么知道?”她一愣,摸了摸脸,到处都是湿黏黏的一片,但脑海之中任凭如何去回想,也忆不起那是怎样的梦境,竟是与十年之前的状况一样! “你哭了,声音很大,口中一直叫着疯子,本王才过来看看。”将丝绢丢给了她,口气颇为低沉,脸上,也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失落。 疯子?她抿了抿唇,自己什么都记不得了。 看着手中的丝绢,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来帮自己擦汗的,就像以前的邱泽,每夜准备一条丝绢放在枕边,一旦她做了噩梦,就会帮她擦拭汗水。 “谢谢!”她尴尬地开口,杏眼微垂,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色的手绢,想着不知道邱泽的腿伤如何了。 “恩,”敏赫似乎一时适应不来她的安静,“你的伤痊愈了没?再过十多天,便是到了秋猎,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去参加狩猎,到时,你便与本王一起去吧。” 狩猎活动?喔,对了,她突然想起来,每年的这个时节都会有狩猎,但自己和邱泽总因为不喜吹冷风,他去主持了一下狩猎开幕,便回来与自己抱着手炉较嘴皮子,有时还会因为输赢的问题而犟上几天不说话。 这次,他会去吗? “差不多了,好,我也没参加过狩猎,应该很有意思。”她笑笑,若是能远远瞧上一眼,也好。 “你想要什么?”墨色的眼眸柔和了下来,薄红的唇角泛上一抹笑意。 她,笑了……他终于明白何为美人一笑倾城,只因触动了内心深处的琴泫,引起低鸣。 “难不成你要帮我狩猎?”她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该不是因为我一次都没参加过狩猎,就以为我不会拿弓吧?就算不会,至少我也会法术,怎么也会猎到一两个小动物,不过,就是有些不忍心罢了。” 什么叫就算不会,她那根本就是不会!他颇为无奈,自己的心意她为何不懂? 并不是因为猎物的问题,而是,他想送她一份礼物。 刚才的梦,恍然令他觉悟,上一世,他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从未想过她的心想要的是什么,亦这世,他想要补偿她。 “你的不忍心,估计会一只动物也猎不到,”摇摇头,他细长的眼眸轻敛,专注地盯着她的表情,“到时,浮云邱泽也会去。” 抓着丝绢的十指轻轻滑动一下,她昂起脸,毫无惧意地望着他,扬起的嘴角以及灿烂生辉的眼眸,都显示了她的无畏。 “那又如何?”眼眸中的色泽一转,她深深的瞥了他一眼,“敏赫妖男,他的事与我何干?就算是你的事,也亦与我无关。” 想要从自己的嘴中探出点什么,偏她就不是省油的灯,看他如何是好。 此话果真是绝狠,敏赫勾起艳红的唇角,一双细长的眼眸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柔柔一笑,只是觉得如此以来,自己也不算输了什么,因为,她话中之意,两人都处在同一个阶段,皆是与她无关。 “怎么本王与你无关,现在,你可是本王的王妃,虽然只是看得到,吃不到,但在名义上,怎么说,本王也比他强。”他亦是故意说道。 “皇淑妃也承认我是你的王妃?”她掩嘴轻笑,看着一时哽住了咽喉的敏赫妖男,不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能轻易地击败他,这也能带给她一些小小的愉悦。 敏赫沉默了下来,顺着扳指上的润滑线条细细摩挲,这几日,母后虽是不再找她的麻烦,但碰见了,也是冷言冷语,要让两人和平相处,的确是很难。 房间之中,顿时静匿了下来,徐徐燃烧的烟香袅袅地上升,直到消散在空气之中,飘散出一股甜美的香味。 本是刻着蔷薇的香炉,自她看了一眼皱下眉,便被人换上了另一个风格简洁的香炉,虽是比不上原来的高雅,亦也有着古风的感觉。 “即便,”他将手忖顶在大腿之上,撑着下颚,细长的眼眸深不见底,“她不承认,你还是本王的王妃,亏欠你的,会逐一的补偿给你,这样,可好?” 衣衣本想将他踢开好自行下床,听到这话,讶异地望向他。 妖媚的脸上慎重而认真,似乎没有玩笑的意味,直直地注视着自己,红色的唇角荡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种感觉,她似乎从落逸哥哥身上得到过,为何,他竟是也能给她如此的感觉?衣衣心跳逐渐加快,一手覆上他魅人的眼眸。 “妖孽啊!”轻呼。 正文 狩猎仪式 猎场之上,冷风兮兮,秋叶纷落,不知不觉,离冬天的季节已经越来越近,在千名士兵把守的围场周围,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狩猎仪式,这是洛桑国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据说,是为了对即将被狩猎的猎物表达歉意以及感谢! 百来台大鼓落在宽阔的草地之上,鼓手们着上身,头上系紧红色布羽帽,毫不畏惧冷风,且舞动的双手灵活有劲,身上,正冒出一滴滴晶莹的汗水,顺着结实的腹肌流入纹线之中,而大鼓,正“咚咚咚……”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喜庆之声。 “皇上,皇妃也来了,要不要过去?”木叶依附在浮云邱泽的耳边,小声的提醒。 披着一件单薄梨花白披风的女子,似乎朝这边望了一眼,又续而装做没有看见一般,与身旁的敏赫王爷有说有笑。 爵浮云邱泽摆了摆手,笑道:“罢了,真正的狩猎还要三天后举行,到时候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参加,朕,自然到时候会找个机会的。”说到后面,语气自然一暖,将手中温热的香酒一饮而尽。 他侧脸看了身旁的岑儿公主一眼,只觉得这半个月来她似乎颇为怪异,脸色苍白如鬼不说,还时不时愣愣地看着自己发呆,然后,吱吱怪笑两声,莫道不是疯了不成?问木叶,也不知她为何如此,但只要不来烦自己,也不会想要多管闲事。 “敏赫王爷!”坐在一旁接受万人瞻仰的岑儿突然站起了身,一脸激动的模样,望着山丘之上红色翩飞的身影,目光迷离,不待浮云邱泽令其坐下,立马狂奔了过去,黑色的披风如同一只蝴蝶般,展开了翅膀,飞扑而去。 滕“木叶,快,跟过去看看。”浮云邱泽连忙下令,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衣衣之事。 身旁黑色的身影一闪,疾步跟了过去,三两下便是跟到了身后,但不知为何,却是没有阻止,大概,就是按照那句“跟过去看看”行事而已吧。 “敏赫王爷,你来了,岑儿好想你。”岑儿由于奔跑,顿时苍白的脸有了丝血色,双臂一伸,便要勾向红色的身影。 老远便看到她奔来的身影,但近日无论如何都会遇到,所以敏赫倒也没去避开,没想到,她会当着衣衣的面如此热情,倒让他生起不悦。 “皇妃,这里朝臣众多,请皇妃自重,且本王的王妃亦在身边,请皇妃莫要让本王难堪。”一手轻推开来她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拉住衣衣的小手,顺便以胜利的姿态看了一眼浮云邱泽,却是见他正阖上眼帘,懒懒地晒着少许日光。 难道,他真的将衣衣,不,将银儿给完全忘记了?敏赫眯起眼。 “什么皇妃,我是岑儿公主,她才是皇妃,敏赫王爷,你不要岑儿了吗?”被排拒,岑儿明亮的大眼顿时灰暗了下来,着急地指着自己和他身边的衣衣说道,才一个多月未见,怎么就把自己给忘记了? “皇妃,还是回去吧,你的病还没有好。”木叶与衣衣点了个头,对岑儿公主毕恭毕敬地柔声劝慰。 “病?我没病,你才有病,木叶,你给本公主闪开,这里不需要你多事!”她顿时火了起来,将木叶推开。 自敏赫登上摄政王之日,凤福便被称病居住在龙昀殿,但半个月后,御医称其病情加重,为免危害龙体,于是转驾到了云和殿,任何人不得探望,而罗敷国的岑儿公主,亦很简陋地嫁给了摄政王,当上了王妃。 当然,这些都是对外的说法,只有一些知情人深知其中的偷龙转凤,又不敢对外人道。 “皇妃,看来你病得越来越严重了,木叶,你还是带她回去吧,莫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岑儿公主生病,传到了政王耳中,可要以为本王虐待了他的女儿。”敏赫柔媚一笑,看着她猛然之间恍若听到了毒蛇猛兽,惊恐地张大了双眼。 木叶此刻倒也不顾什么君臣礼仪,轻轻地扶着岑儿公主的手,走回了浮云邱泽的旁边,亦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她怎么看起来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该不会……”该不会是被邱泽欺负了吧?衣衣担心地想着,自己与他在一起时常常被气个半死,她的话,自然也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因为她更不会看人脸色。 “他们夫妻之事,我们就莫去管了,衣衣,三日之后,待本王为你射一只白额大虎,拔了虎皮制成披风,冬天,就不会怕冷了。”敏赫不想她多出一份心去想浮云邱泽,讨好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一袭白衣飘飘逸逸,落入了衣衣的视线,她倒没将敏赫的话听完,便兴奋地踩着草屑走了过去。 “落逸哥哥,”她站定了脚步,绽开梨花般的笑意,“许久未见,你怎么也不来看衣衣,还将衣衣当成你妹子么?” 圣洁如神明一般绝美的面孔温柔一笑,琉璃色泽的眼眸也浮起了柔和的笑意,用手拍掉飞扬而起落入她发间的草屑。 “我知道,你会过得很好,是否怪落逸哥哥将你推到了敏赫王爷那边?”瞟了一眼山丘之上,一脸抚媚的男子正用燿燿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莞尔。 “不,衣衣知道落逸哥哥是为了衣衣好,以当时的情况,只能如此处理。”衣衣轻轻摇头,不免佩服他的先见之明,他亦将小绿留在自己的身边,也该是知道有人想要害自己,所以才会想以此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吧,“三日之后,落逸哥哥也会参加狩猎吗?”她好奇地问。 依照落逸哥哥一身的仙风道骨,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生之人。 “会,为了来看衣衣。”他含首,目光似春日般的清风,落在了她粉红的小脸之上,自衣袖中掏出了一盒天籁花香茶,轻轻放入她的手中。 只为所爱之人,才会亲手晒制的茶叶,这是银儿说过的…… 不明其中含义的衣衣万般小心地捧着,露出一抹纯真的笑意。 ---------------------------------------- 正文 三男之争 眼红地看着下面两人的亲昵动作,敏赫突然察觉到了更远处飘过来的讥讽味道,媚眼一侧,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眸,挑衅的笑意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令他一阵气结。 “王妃,差不多该回府了。”走下山丘,他将她拉到身旁,戒备地看着一脸无害的落逸,梦中,那抹人儿说过,“我,喜欢落逸哥哥……”。 的确,浮云邱泽与衣衣是青梅竹马,而落逸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对手,他的温柔,往往更能让人陷入其中,是颗致命的毒瘤,隐藏在暗处,却又能出奇制胜。 “才出来就回去?”衣衣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出来走动,她才不要回去,况且,不知道邱泽的伤怎么样了,虽然自己装做生他气的模样不愿意去回视他紧迫盯人的目光,但仍旧不免去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爵“轻音,不,敏赫王爷,衣衣称我为哥哥,王爷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两人多聊一会?”落逸轻轻一笑,指着主坐之下的座位,“到那边坐一会吧,顺便晒一下日光,到了冬天,可就甚少能遇到这么好的天气了。” 果然,柔中更带有凌厉的气势,瞬间便堵得敏赫无话可说。 不只碍着国师的身份,更是碍着衣衣瞪过来的杏眼,似乎只要他一说不,那么,可以,你滚蛋吧!估计她会冒出这么一句。 滕见两人已经举步往宾客间的座位走去,也只能闷着声,跟了过去。 “皇上今日看着神清气爽,身体似乎也比以前强健了不少。”刚一落坐,落逸瞟了衣衣一眼,似乎有意无意地问着浮云邱泽。 “多谢国师关心,近日武学繁忙,可能因此看起来气色比较好些吧。”浮云邱泽亦是注意到了落逸身旁的衣衣低着头,假装整理衣裙,倒是轻快一笑。 武学繁忙?那么,伤口便是好了? 偷听的衣衣暗自松了口气,生怕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会被感染开来,后来,应该是木叶去将他救回了吧。 “哦?若是如此,那么狩猎之际,倒要看看谁可夺魁了。”敏赫眯起眼帘,看着主座之上的男子,以及落逸,不由勾唇一笑,绣袍一挥,也不顾官位高低,直接坐到了衣衣的下方,亦是她的身侧。 挑衅的话语一出,竟是引起了其他两人的共鸣。 “多年未运动筋骨,为了衣衣,我也正好可以捕猎一头白虎为她做件衣物。”落逸刚自是将敏赫的话听入耳中,看他目光凌厉地射向自己,悠然地缀了杯茶水,恍若无事之人一般的悠然自得。 看得衣衣都不免敬佩不已,因为,那道视线刚好是从自己的脸庞斜斜地射过,她能感觉到这股核人的射杀力,绝对如同一直凶猛的老虎遇见了争夺食物的对手那般。 不过,似乎把自己比作食物有些不恰当吧?但管他呢,衣衣的视线不由得移向坐在邱泽身旁的岑儿,只见她惨白着脸,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妃近日与朕喜欢闹小脾气,加上朕送给她的东西,却是被人夺了去,朕亦该补偿,白虎当然是朕的囊中之物。”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岑儿,他的语气甚是柔和。 衣衣突然面上一红,知他口中的皇妃说的,自然是自己,心爱之物,应该是红色的肚兜。 如此挑明的话语,在座的另外两人不禁瞅向了几乎将头低至膝盖的衣衣。 “原来是沾上了根草屑,我还以为什么扎得生疼。”她捻起一片草屑,讶异同时射在身上的两道视线。 敏赫松了一口气,看她的模样,分明是自己多疑了。 而落逸不然,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抿唇轻笑,接过草屑,轻轻一吹,顿时在空中悠然地转了几圈,落在草地之上,隐没众多的草屑之中,早已分不清哪根是哪根。 “衣衣,你可是知道,此次的狩猎,必要有一人夺下白额大虎,但此虎是自然野生,兽性猛烈,且四肢凶猛有力,要攻下它,可是要废不少力气,尤其是此虎一旦闻到了血腥之味,更是狂性大作,若是有人带着伤口去捕猎它的话,可是会有性命之忧。”落逸状似轻松地说着,语带双关,睨了一眼某人的膝盖之处。 也便是说,身上有伤的人,绝对不能去捕猎白额大虎?她浑身一颤,顺着他的目光,不由一阵心惊胆颤。 “怎么,以国师这等身手,应该可以一举拿下,莫非是笑本王和皇上不自量力?”敏赫并未注意到衣衣的面色一沉,兀自以为落逸想要先在狩猎之前讥笑两人的术法,又怎么可能与他相争。 然而,浮云邱泽却是趁着敏赫直指落逸的苗头,朝着她淡淡一笑,眉眼之间的柔情蜜意顿时令衣衣强自镇定的表情跨下一半,只好继续低下头,暗自骂自己是花痴。 “王爷这般认为的话,那么本国师便让你们先擒,如何?”世间,再也无如此说着擒虎之事恍若抓蚂蚁这般淡然之人,落逸脸上的笑意不减,“的确,只要我食指一动,老虎便会瘫倒,但那亦没有什么意思,待会,我便会找出那只老虎,在它的身上设下术法,三日之后,所有的术法攻击,对它都无效,这样,或许会有意思许多。” 其话中之意便是,没有了术法,对三人来说都是公平竞争,但也加大了擒住老虎的难度。 “如此甚好。”咬了咬牙,敏赫反而被激起了斗志,这么多年,在武学方面还没有一位皇子能战胜自己,他倒要瞧瞧,没了术法,他们两人要如何和自己争。 “皇上觉得如何?只有难取之物,才能显其珍贵,送予珍惜之人,应该是再适合不过。”落逸抬首看着一直静默不语之人。 衣衣的小手绞着衣摆,装做没有听到,然而双耳却不由拉长。 “就依国师说的办吧。”浮云邱泽冰冷的唇扬起一抹笑意,一手罩在受伤未愈的膝盖之上,脸一侧,自然是看到了满脸不赞同的木叶撅起双眉,淡淡地叹出一口悠长之气…… --------------------------------------------- 正文 狩猎的开始 三日之后。 狩猎场上,几百匹马迎着秋风“噗哧”地喷着气,而骑在马背之上的人更是神采飞扬,男女老少皆有,这是皇室与朝中大臣的狩猎活动,目的不只是为了选出擅长骑射的精英,更是为了体现皇室的精湛骑射,以此来表示皇室时时保有居安思危的心境,来借此稳定民心。 “现在,狩猎开始。”浮云邱泽的一声令下,瞬间,整个狩猎场响起如同波浪撞击悬崖,拍出惊涛骇浪的声响,所有的马匹直直朝着一望无际的林子冲了进去。 勒着自己受惊吓的小红马,衣衣有点气结地想到今日骑着高头大马走到一半,它竟然拉稀了! 爵不得已,只得换了皇室马厩中唯一的一匹,也是最弱的一匹马。 “你没给我的马吃巴豆?”她看了一眼身旁敏赫妖男,他骑着高大威武的栗色汗血宝马,睨着自己短腿的小种马,似乎正在偷笑。 “你等着本王给你擒回白额大虎,林子处毕竟猛兽不少,不如待在此处有侍卫把守比较安全。”他早将十年前她战胜自己的一幕抛掷脑后,自从掉落敌人的陷阱,知道了那些神秘莫测的术法并不属于她所有之后,已然将其当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来保护。 滕此话无疑是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衣衣气红了眼,狠狠一踢马肚,追着人群进了林子。 敏赫本想去追,不料身后落逸温软的话语竟是使得他不得不停住了喝令马匹的冲动。 “看来你是要放弃和我们的比赛了?”与所有的人不同,落逸骑着的,是一头冠花白鹤,站在草地之上,竟是与马匹一般的高大,双翅一展,两边侍卫所骑的马匹受到惊吓,不禁往旁迈好了几步。 “笑话,本王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不收回。”明知是激将法,他亦是不想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丢掉尊严。 摇着纸扇,一身淡紫劲装,骑着雪白大马的浮云邱泽表情冷漠,酷酷地瞅着林子,不知道是在看那匹隐没林间的小红马,还是在想对策。 “怎么,皇妃今日没来?”敏赫突然开口问道,若有深意。 “凭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参加狩猎,况且,每年的狩猎,她都没有参加。”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浮云邱泽轻抚着马鬓,垂下眼帘,掩盖住深深的忧虑。 不知道木叶为自己取来的药,能不能掩盖住伤口上血腥的味道? 尽管在猎狗面前做了测试,但是白额大虎拥有的又岂是一般的嗅觉,若要躲过它的攻击,又自然得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我们这般说话,还真是累。”落逸突然感慨一声,念起小时候,三人虽然有打有闹,但亦是敞开心扉说白话,今日,倒是人心隔肚皮,阴谋诡计,什么都要用上了,即便是自己,他瞟了一眼浮云邱泽的膝盖,明明知道他的伤还未好,还不是设下了圈套让他们两人往里钻? “你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浮云邱泽撰起眉心,即便是过了一世,百多口人的死,仍能令他的心口隐隐阵痛,若不是在此皇位之上,看到了更多人的死,说不定,些许在他早就不顾性命地冲去与敏赫拼个你死我活。 前世未了解的恩怨,此世,能彻底了断与否,谁也不知。 三人突然之间一阵沉默,彼此看了对方,却是个个面色深沉。 “今日,白额大虎定然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媚眼一抬,驾御着栗色的马匹,敏赫自信地扬声,马鞭一抽,如一阵风般地率先离开。 “我说了,待你们先去擒虎,擒不住,我再亲自动手。”看着浮云邱泽疑惑望向自己的目光,落逸提醒道。 他果真是要先让着他们? 浮云邱泽似乎有些不确定,但想到他的实力,白虎的确是手到擒来,若是他先出了手,两人肯定没有任何的机会。 也罢! 手一扬,挥舞马鞭,白色的雪融马昂起前蹄,斯鸣两声,闪电一般地掠进了林子。 “但愿,她不会怪我……”落逸苦涩一笑。 一路之上,浮云邱泽看到了不少人猎到了中型和小型的动物,但那些,都不是自己的目标,随着不断的深入,林子的崎岖小路也越发的难以前行,骑马奔跑之时,不时地有几根树干迎头袭来,但都被他利落地抱着马脖躲过。 突然之间,他瞧见了前面不远处,一匹红色的小马正欢快地踏着步伐前进,由于马种的矮小加上衣衣娇小的身躯,这些横生的树枝一时倒不能阻碍她的前进。 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拉住马缰,拿起弓箭对准了一只小白兔,但不知道是她不忍心,还是射术不精,一箭射偏了,吓得小兔一拔腿,蹦跳了几下就跳出洞中,不敢再出来。 “还不如抓回去当宠物养呢。”她无奈地收起弓箭,双腿一夹,又要继续前进。 看来,一路之上,她就是这么无聊地晃悠过来的? 浮云邱泽看着她箭囊中仍剩有许多箭柄,不由得疑惑,难道还真以为狩猎便是单纯的用弓箭射杀而已吗? “轰!”稍微前面一点的大树突然被人拦腰轰断,白色的光焰球瞬间隐没。 “呸!这只豹子可真费了点力。”一名将军虽是如此一说,但还是喜滋滋地将倒地身亡的豹子割了皮,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两人。 原来还可以用术法?衣衣呆怔在原地,就连小红马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忽然之间,发疯了一般地扬起蹄子往前直冲。 “驭,驭!”连叫了几声,拉着缰绳的手不免有些刺痛,但小红马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她想,完了,自己该不会被它甩下去吧?明明就是一匹最温良的小马,发起疯来,比高头大马完全不逊色上一分。 “衣衣,抱住马脖,尽量不要夹紧马肚。” 身后,突然传来了浮云邱泽着急的呼喝,她一喜,按照他所说的尽力抱住马脖,且缓缓松开了夹紧马肚的双腿,马儿奔跑了一阵,竟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正文 生闷气 颤着哆嗦的双腿,抱着马脖子一滑,她顺利地落了地,不过,却是无法站立,坐在地上瞪了一眼看似无辜的小红马,以前学骑马之时,都有邱泽坐在身后,亦是没有什么危险,没想到,今日不过挑了一匹这般矮小的马匹,发起脾气来都如此疯狂,要是敏赫没有在大马里放巴豆,估计自己今日不摔个半死都要吓死。 看来,自己还得感谢他的好心了。 “衣衣,你没事吧。”利落地下马,他冲到她的面前,小心地查看着是否受伤。 “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他在自己身上四处揉捏的大手,害怕被人看到,慌忙往后挪了挪,退离他的范围。 爵她,还在为自己那日骗她之事生气? 看着空荡的手,他总结出这一点,难怪三日之前不肯看自己一眼,但是,今日不同,若是她受了伤,无论碍不碍于敏赫的压力,他都会将她安全带回。 “都何时了,还与朕叫劲,快过来,让朕看看伤到没有。”他紫色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往前一抓。 滕“啊!痛!”她突然皱着眉娇呼,看着自己手腕之处骨头突出,不免吓出一身冷汗。 “骨头错位,”浮云邱泽薄唇轻抿,一手小心地捧着她的手掌,一手握住手忖,“你暂时忍一下。”说完,两手甚是灵巧地扭转,只听的“卡擦”一声。 “啊!”她再次尖叫,一脚控制不力道,踹向了他的膝盖。 俊眉一撅,他的唇角轻微抽动了几下,没有看向踹的伤口,自怀中掏出丝绢,且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固定了手腕,用力系好。 紫色的衣袍之处,隐隐地,浮现出一丝血迹,他站起身,刚走了一步,只觉得一阵抽痛,大概是被她踢中了伤口的中心,就连骨头,都有点刀刺般的疼痛。 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拉住小红马,他牵着走了回来。 “上去,朕把你送出去,这里已经有中型的动物,受了伤便不好对付。”缓缓扶起她,他冷声道。 “你的腿还没好?”她脸上一囧,刚才自己似乎还踹了一脚,“腿伤还没好,你去擒什么老虎,又不能用术法,不如与我一同回去。” 她记得,落逸说过,此虎非比寻常的老虎,而且对血腥极为敏感,而他的腿又被自己踹出血来,这一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上去,”他并未回应,只是抱起她的腰身,小心地放置在小红马之上,“它刚才是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没事,你只要小心地驾御,就不会摔下来。” 他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7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意思是,让自己一个人骑一匹马? 还是说,不打算送自己出去了?若是送自己出去,还有机会赖着他不让再进林子,可若是他打算就让自己一个人出去,那么,又该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每次只要一生气,就会扳着个脸,不苟言笑,比冰山还要冰山。 睨了一眼她耷拉下来的小脸,他叹了口气。 “朕没生你气,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每次,都会让你受到伤害……” “这怎么是你害我受的伤,明明就是小红马受了惊吓,你刚才都这么说,现在又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我就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才故意这么说。”她气得不顾坐在马匹背上,双手一圈,搂住了他的脖子硬是不松手。 好怀念他身上的奶气,淡淡的,让人安心。 到底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将他从弟弟转化成了心目中的男人,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只知道,自那日回宫,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怕他的伤口未愈合,怕他一个人晚上不习惯冰冷的龙床…… “衣衣,朕想送你一件虎皮,那是朕现在唯一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的东西。”他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气息不禁柔和了下来。 “你骗人,青羽不是在帮你联系援军了么?”她冷哼。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面色突然一变,若是她知道了,不就等于,敏赫也知道了? 她皎诘一笑,粉唇突然微微扬起,亲亲地印上了他纠结的眉心,留下温暖的吻,炙烫着他的额际。 自然,是木叶告诉自己的,他害怕自己生邱泽的气,待回宫之后,就深更半夜悄悄地潜入王府,让自己多加忍耐等待时机。 不过,她才不会告诉他,就让他多着急一阵子好了。 “你随我出林子,我就告诉你。”她开出了条件。 紫色的眼眸似乎突然之间看穿了她的诡计,摇了摇头,疼惜的在她的额头上,同样地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家伙! “不行,朕一定会为你取来虎皮,快坐好。”突然将双手置于她的胳膊低,轻轻地挠痒,果真,咯咯笑了几声,她就顶不住地松开了环住他的手。 退后一步,将手中的缰绳放在她未受伤的手中,他轻轻一笑,紫色的眼眸荡起一抹淋漓,温柔的唇,眉,眼之间,仿佛瑕美得如同一块甫雕琢出的玉,润美异常。 “浮云邱泽,你要是敢将我丢下不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她吓了一跳,那副神情,仿佛就是在与自己告别,不禁吼了出来。 脸一怔,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冷,大手一扬,拍着马屁股。 “驾!”冷声呼喝。 “你这个大笨蛋,我不稀罕什么虎皮狼皮,我只想要你平安!”一层薄雾忽然窜上眼帘,她一时竟是看不清楚邱泽的脸,只能看到模糊的紫色身影,一直站在原地,越来越小,越来越薄…… 笨蛋,或许吧,但是,为了她,他亦甘愿当这个笨蛋。 突然,他见到梨花白的娇小身影竟是伸开抓住马缰的手,回头朝他灿烂一笑,夹住马肚的腿也缓缓松了开来,整个人,就这般斜斜地自马背之上倒了下来。 浮云邱泽,你要是敢将我丢下不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她刚才说的话。 正文 不能失去你 “木叶!”浮云邱泽大喝一声,用未受伤的脚轻踩土壤,身子急速的飞掠而去,宛若一只黑燕,灵活地穿梭在树木之间,朝着她的方向冲刺。 但是,依旧赶不上她落马的速度,就在此时,隐藏着的黑色身影终于出现,甫伸出手要救她,不知从何处射来一只冷箭从两手间穿过,惊得木叶缩了过去。 “不!”浮云邱泽怒吼! 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跌落于地,亦是怕会被小红马的后蹄踩上,想到此,内心一阵恶寒! 爵不料,衣衣竟是用未受伤的反手抓住马缰,凭借着它奔跑的力道,灵活地在空中翻了个身,安全落地。 “你还要丢下我一个人吗?”毫无畏惧地昂着头,看向空中奔向自己的他,她笑得分外开怀,终于,也被自己耍到一次了。 缓缓在她的面前落定,他喘着气,看着那么调皮的笑容,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大手一揽,将娇小的人儿用力地嵌入怀中。 滕“你这个笨蛋,吓到朕了,你可知道惊了圣驾,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虽是威胁性十足的话语,但经他的口,却是那般的软弱无力。 木叶见皇妃安全了,目光尖锐地射向放冷箭的方向,顿时,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本来就想好了要如何着地,只是突然射出来的箭让我缓了一步,你要砍头就砍吧,反正我也没有十个脑袋。”她皱了皱眉,看着插在一颗大树上的冷箭。 “你以为你想砍头就砍头?朕若是想你死,还会拼命地过来救你吗?衣衣,你为何就不了解,朕,不能失去你!”他冷声道,掰回她分散思绪的小脸,眼眸中的冰气逐渐加深。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突然扬唇一笑,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下颚轻轻靠了上去,昂着头,清亮的眼眸注视着他的。 “你……”这幅姿态,可是在撒娇? 他反而应不上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得意的小脸,似乎早就算准了自己舍不得骂她。 秀美的桃花型脸上,晶亮的杏眼眨巴地望着他,长长的睫毛被穿梭过叶缝的光线撒上了一层柔美的光泽,她粉颊微红,嘟起的小唇很是不满他的沉默。 “浮云邱泽,真把你吓坏了?”抬起一手在他面前轻晃,都要怀疑面前的是稻草人,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吓坏了!”他突然嗤声,嗓音略微的沙哑,“你要如何赔偿朕?” 赔偿?自己身上一无所有,就连首饰衣物,都是别人的,自己要拿什么赔偿给他而又能入帝王的眼? “你想要什么?”想想自己的确有可能吓到他了,只得开口询问。 “这里,”他微凉的指腹印上粉红的唇瓣,缓缓摩挲了两下,移向她的胸部,“还有这里。” “下,下流!”她脸如同被火烧上一般,红通透顶,一手拍开直指自己胸部的手,“你的脑袋怎么除了这些,现在什么也装不下?”更何况,这里是狩猎场,想什么也不行,若是被别人看到,就糟糕了。 喔?她胆敢拒绝自己?冷冷地挑了挑眉,低头看着自己泛起血色的膝盖,又用责备的眼神望向她。 好吧,自己的确有错在先,可也不是故意踢上去的,刚才手真的被转得很痛。 她咬了咬下唇。 “会……会被人看到。”垂下眼帘,她小声地说道。 若是可以阻止他去擒白额大虎的话…… “衣衣,你可是知道这次狩猎,会有几天?”他突然发问。 “不是只有今天吗?”根本就没有参加过一次狩猎的她迷糊地想了想,瞧他哭笑不得的脸讶异地问道,“难道会有几天不成?” 几天?足足有半个月!算了,反正她答应了自己,就会做到,他一把拉起某人的小手,朝着熟悉的一个方向走去。 穿过高及膝盖的杂草,走到了一个碧绿的湖泊面前,印照着蓝天,以及湖边红成一片的枫叶,恍若一个美丽的事外桃园。 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 7 t x t c o (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我们要去哪?”她拖住他的手,看着四周,好像一路过来,邱泽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模样。 这倒令她有些讶异。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两人偱着湖水,绕了半个圈,走到一个山壁的面前,他伸出食指,在一块暗黄的石面上轻敲了几下,有急有慢。 突然,山壁间“轰隆隆”地转开了一块大石头,出现了一个洞口。 瞧了眼四下无人,浮云邱泽拉着她快速闪了进去,拿起放置洞口的火把,而身后的石头,亦是再次“轰隆隆”一声关上,仔细一看,竟是没有任何的缝隙。 “皇上!”一名黄衣侍卫拿着火把小跑着,似乎早就在等候,“皇妃娘娘。” “现在情况如何?”他瞟了一眼她惊奇的目光,淡淡一笑,一手搂住她的纤腰,怕在洞里会走路撞到石壁。 “白额大虎在林子的西南方向,正在洞中休息,敏赫王爷刚才出现在了林子东北方向,暂时和大虎还遇不上,大概待他寻到了方向,也要过上四五天,而国师还在猎场外与年迈的大臣对弈。”侍卫笑着答道。 什么,他连白额大虎的方向都摸透了?衣衣看着这个隐秘的山洞,一路有两人宽的阶梯徐徐往上蜿蜒,而上面,亦如同一座城堡的核心,中间空旷,环绕周围的山壁之上,有着许多个洞口,不,看着更像是房间。 上百名穿着黄衣的侍卫来回的跑动,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很好,你退下,待敏赫王爷与老虎拼斗得差不多了,你再禀报,”他拍拍侍卫的肩膀,“辛苦了。” 仿佛受到了强大的鼓舞,侍卫精神一抖,行了个军礼躬身,昂首挺胸地离去,而那些忙碌的侍卫,倒是无人前来打搅两人,宛若被下了命令,竟是当两人为透明人一般。 “这里是?”他,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衣衣的眼中,一片茫然。 ---------------------------------------------- 三更完毕!~明日有点小甜蜜,甜蜜蜜~哈哈o(n0n)o 正文 履行约定 “这里,就是太皇太后留给朕的最后一个礼物。”他冰冷的容颜徐徐溶解,剩下的,是一张温柔的面庞。 太皇太后……衣衣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传说中的君王护卫队,据说,他们除了担当杀手,更是搜罗天下间的情报,以保护帝王为职责,被选上之人,个个都是出类拔萃,不只精通武学术法,而且奇门八卦无所不会,但是,那也只是传说,没有人见到过。 “他们,亦都是国师二十年前为了太皇太后巩固朝纲所培养出来的精英,”说到此,他侧过头,双目燿燿地注视着她,“朕并不是刻意要瞒你,这是朕和太皇太后的约定,只等你与朕龙凤和鸣之后,方可告诉于你。” 衣衣甫沉下去的红色瞬间又窜了上来,瞧着他似乎隐忍的笑意,跺了跺脚,在众人面前又不能拿他出去,只得忍着,暗想,这不是明白着告诉护卫队们自己与他…… 爵“走吧,朕带你去房间。”他一瘸一拐地拉着她的下手,撑着火把上了台阶之后熄灭,然后走到了一个比较偏的小洞口中。 没想到,里面竟是别有一番天地,宽敞而明亮,和龙昀殿内殿的布置丝毫不差,她倒是愣住了。 撩起珠帘,步入内房。 滕“朕偶尔出来狩猎,会到这里来,所以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布置成内殿一样的格局和家俱,还喜欢吗?”他微微一笑,将她搂入怀中,鼻尖对鼻尖地轻轻摩擦。 珠帘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叮当,叮当……在沉寂的空间格外的响亮。 “恩。”她轻点了下头,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是,迎面扑来他渐渐混浊的气息,而她脸上的红潮,更是艳红。 “你似乎欠了朕什么。”他沉声提醒道。 “欠,欠什么?”她眨着眼装迷糊,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着急,“不行,你先坐下,我去找药帮你清理伤口,不要乱动。”走了这么远的路,他竟是一路忍了过来,上次的伤口到底愈合得怎样,她一点都不清楚,但看着崩裂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不免有些心惊胆颤。 她一直都有点怕看到血,但很多时候,都是尽量隐忍,不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懦弱,所以很少穿上红衣,而与敏赫妖男的一场比试之中,亦是怕看到自己身上冒出鲜血,才会穿上红衣,借以掩饰自己的害怕。 如果这里真的和龙昀殿的布局一样,那么,药箱就应该放在梳妆台下的一个抽屉中。 她推开他的怀抱,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来一看,果真,有个小药箱。 “衣衣,你是不是要耍赖?”怀中温暖娇躯的离开,又被有些冰冷的空气侵入,他不满地控诉。 走到龙床旁,徐徐坐下,深怕她像上次一样粗鲁地拉开自己的塾裤,想了想,还是自己将起裤脚卷上。 “是不是很痛?”她提着药箱过去,蹲下,看着似乎只好了一半的伤口,不由皱眉,“肉是生出来了,但是,怎么伤口愈合得这么慢?” “天有些冷。”他答道,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上的血迹。 “你的体制的确有些偏冷,怎不让宫女多点些火炉,这样身体暖了,伤口也愈合得快些。”用湿布清理干净伤口,她轻轻地吹了口气,待水迹干了,才将白色的药末轻轻撒落在伤口之上,用干净的白布裹住,打上利落的蝴蝶结。 “没有你在身旁,朕一个人盖再多的被褥,都会觉得浑身发冷。”他低喃道。 “油嘴滑舌。”她睨了他一眼,轻笑。 一直以来,都觉得他只会欺负自己,每次说话都像在较真,但是,自从离开了龙昀殿,她才发现,自己反而很是喜欢他的尖锐。 “油嘴滑舌总比无赖强些。”他果真,又开始叫劲。 唇角,悄悄荡起一抹梨花般的甜美笑意,这股熟悉的感觉,令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放松,舒畅无比。 “你,还是要去杀老虎吗?”她将药箱收拾好,坐到他的身旁,轻轻地将其卷起的裤脚放了下去。 “朕只想给你一件朕自认为最满意的礼物,衣衣,你应该相信朕有这个能力,即便不是靠术法,”他撰眉,大手轻轻地抚在她柔嫩的脸颊之上,“朕,并不是一个无能的君王,该夺回的一切,都回抢回,包括你!” 白皙的脸庞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优美的轮廓上,紫色的眼眸如同一汪深幽的泉水,柔和且泛着淋淋的波光,挺直的鼻梁之下,薄唇轻抿,她看得忘乎所以。 丝毫没有察觉到,另一只大手正悄然地解开她的衣襟。 一直到冰冷的手掌触及到柔软的酥雪,这才浑身一颤地惊醒了过来,看着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脸得意笑容的他,不免暗自骂自己粗心大意。 “衣衣,该履行与朕的约定了。”他低喃,抚着她脸颊的手顺着弧度优美的颈项缓缓滑下。 “约定?什么约定?”她继续打着马虎眼,“不行,你的腿不能乱动。” “那日朕伤得比今日重,还不是勇猛异常?还是说,你以为那是野果的关系?”他吹着冰冷的气息,轻轻地含住了她其及敏感的耳垂,舌尖翻转,感觉到娇躯轻轻都颤抖,不由低笑两声,“看来,你也并不是没有感觉。” “你,你今日不是说要杀老虎,等会比赛时间就过了。”她的软弱无力的小手推拒着他靠近的胸膛,然而,看起来却更是欲拒还来的娇羞模样。 上次的穿透的痛楚依旧令她心惊,全身一阵紧绷。 浮云邱泽大手轻易一捞,抱入怀中,俊美的脸扬起了一抹得意之笑:“狩猎比赛为十五日,怎么样都不会晚,没想到,为了摆脱朕,衣衣竟是宁愿选择让朕前去送死?”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呐呐地开口,突然惊呼出声,看着还未解开的塾衣,一双大手已经稳固地站稳了阵地,包裹住了那片柔软。 正文 喂吃的 温热的肌肤触及微凉的大掌,她耳根一红,望着他迷魅的眼眸中泛起的火焰如同夜中的惑人荧光,不知不觉地想要追随着那一点光亮,直至步入沼泽陷落其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用眼角睨着她,牙齿轻轻地摩挲着粉嫩的耳垂。 “你知道,我一直在担心你,所以才想要阻止你冒险。”她缩了缩脖子,用手推开他的脸庞,轻吐了口气。 燿燿的眼眸凝视着她脸上的瑕红,双唇微扬地勾起,看着她恍若羞涩绽开的花朵,排拒着外人的触摸,那么娇羞的模样,反而更能引得想要逗弄。 爵侧身倒在了她的之上,将靴子一踢,朝里而卧,他的双手搂住她的纤腰,轻轻地揉捏着。 “很多时候,朕都是身不由己,这次的狩猎,不只是为了你,还为了显示朕的能力,衣衣,朝政之中,许多人还等着看朕的笑话,一待朕出了任何差错,他们亦会狠狠地踹上几脚,浮云皇室从此在朝政之中无法立足,更遑论继承皇位。”眼瞳收敛,他微撅起眉,想着那些整日猜测背后势力的官员,十分头疼。 她一愣,没想到表面看着轻松的他,会面对这么多的压力。 滕双手轻轻地抚上他眉间的“川”字条纹,顺着眉毛的走向,按上了微突的太阳|岤,稚嫩的指腹轻轻都柔压着,不时转上两圈。 “这些,你都从没跟我提起过。”她的语气有些落寞。 “朕是怕你担心,每次回到龙昀殿,看着你气鼓鼓的神情,就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只想要逗你玩一会。”他淡淡一笑,眼中的情欲弱了一些。 “什么气鼓鼓的,你当我是青蛙?”她按摩的手劲不由加重了一些,两颊自然地鼓了起来。 被个她的模样逗乐,他隔着衣裳,在她的肚皮印上一吻,恰好吻到了肚脐,不由伸出舌头勾勒,舔舐着。 “别……”她轻喘一声,好不容消去一点的红潮又泛了上来。 “别什么?”他停住了动作,双眼直直地瞅着她,露出邪魅的笑。 “别舔。”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却被扣住,凉凉的唇印上了掌心,更是引得某人娇羞一片。 向来,她在他的面前都是争强好胜,没想到,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上次在山洞之中,他只任由着内心的需要来引导她,却是没有发现她此时的可爱之处。 眯起眼帘,他伸开自己的手掌心,递到她的唇畔。 “那你舔我的。”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 尴尬地拉住他的大手,她有些哭笑不得:“浮云邱泽,你当我是小狗吗?而且,我又不饿,为什么要舔你的手心。” 不饿?他突然邪邪一笑,起身一瘸一拐地自大厅外取来了一盘瓜子放入她的手中,又继续躺回了大腿之上,继续当霸王。 有些不明所以,她看了一眼瓜子,以为是他要吃,取了一粒放在他的嘴边,却见其摇头。 “你不吃你拿来干什么?”她疑惑,忍着痛走出去,就为了拿来看啊? “你咬开,用这里喂朕。”他指了指她的粉色唇瓣。 眼角微微抽搐,衣衣捏起他的脸,用力地忽上忽下地揉捏着,就像面团,待见其一脸通红,才满意地住了手。 “你欺负朕!”他突然像个孩子一般的指控,双手抚住自己被拉痛的脸,轻轻揉擦。 “你才欺负我,上次还装可爱,明明烧都退了,邱泽,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把戏的?恩?让我也学学?”她阴森地笑着。 “咳,”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突然抱住她的腰身,对准了肚脐,“好,你不喂朕,那朕就继续舔了。”看谁玩得过谁。 见她顿时哽住了嗓门,果真是伸出舌头绕了上去,带真糯糯的湿意,将衣料打湿,显出了里面的形状。 “停,我喂你,行了吧,无赖!”她慌忙扭过他的头,见其一脸的贼笑,有些无奈。 将瓜子轻磕开来,咬着薄薄且短圆的瓜子仁,她将唇凑了下去。 心想,要是他让自己这样喂完一盘,至少也要天黑了。 他很是邪恶地抿紧了唇,看着她低下来的脸,眼中闪着无辜的恶作剧色彩,就像一个耍赖的孩童那般。 “你!”她将瓜子吃进嘴里,再次捏上他的脸,“再捣蛋我就不喂你吃了,要不是看在你的腿上的伤口是因为我才裂开,才不会这么顺着你的意。” “好吧,”他耸了耸肩,“朕会乖乖的,爱妃要好好补偿朕才是。”嘴里的甜腻味十足,惹得衣衣瞪了一眼,才隐忍着笑意躺好。 继续磕了枚瓜子,看着勾起笑意的脸,她暗自憋了口气,将唇上抿着的瓜子仁送到他的唇边,待确认夹在了他的薄唇之间,便要直起身。 “这就算喂吃的?”浮云邱泽挑了跳眉,伸舌将其粘入口中。 就在衣衣讶异的目光之中,猛然搂住了她的颈项,冲着睁大的杏眼轻柔地吹了一口幽兰之气。 禁不起气流冲撞眼眸的涩意,她不由缓缓地闭上眼帘。 “喂吃的就要这么喂。”他霸道地说道,薄唇一扬,吻上了她稚嫩的唇瓣。 摩挲着,恣意地舔舐,感受到她倔强地咬紧贝齿,低低地嗤笑一声,用手探往某人的咯吱窝,但她似乎早有了准备,双手紧握,双臂紧紧地夹着,没有一丝缝隙,即使他想要将手探入,也无法得逞。 衣衣得意地抿着唇咧开了嘴,但被他柔软的舌尖一扫,又顿时闭上,轻轻拾起眼帘,用讥讽的眼神望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挑战?浮云邱泽眯起眼帘,狡诘地捏住某人的鼻翼,看着她睁大的双眼,以及渐渐鼓起的脸颊,眨了下眼。 “竟然这样,”他轻笑,“那么朕就来阴的了,战场之上,只有输赢,朕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被他如此一说,她反倒是赌上了这一口气,憋着气,硬是不出声,粉红的脸逐渐转为深红…… 正文 乱吃飞醋 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小手捂着其心房的位置,感受到沉稳的心跳,觉得似乎有些微妙,酡红的小脸柔和地贴了上去,那是一股真实的存在感。 心房之中,顿时如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充实而甜蜜。 “很舒服……”她轻声地说,宛若一只小猫,用脸颊蹭着他平滑的胸膛。 微凉的胸膛平滑如丝,恍若一块凉玉,凉凉的,泛着羊脂般的肤色,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触摸。 均“敏赫攻入内殿的前一晚,你和落逸可有发生些什么?”突然,浮云邱泽低声问道,紫色的眼眸闪过略微的不自然。 “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内心“咯噔”一声,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的问,潜意识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那日你一夜没回,朕等了你一夜,”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背脊之上抚动,“他,可有碰你?抑或是,说了些什么?” 耒若是不提,她倒还觉得些许是该淡忘,但看他此刻说话的语气,似乎自己已然和落逸哥哥发生了什么,山洞那日,自己与他,又算是什么? “你在怀疑我?”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双手抵触在他的胸膛之上,隔开了些许的距离。 桃花型的小脸不悦地抬眉睨着面无表情的浮云邱泽,杏眼中浮起一层水雾,但倔强地咬着下唇不愿让其掉落,随即又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颤地染上了零星的水滴,闪着点点点晶莹的亮泽,宛若初晨的荷花之上凝聚的雨露,美丽动人。 “朕并不是怀疑你,只是想知道,你们两人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趁机……”看着她的小脸越发显得苍白,他终于住了口,伸出大手,本欲将娇小的身躯揽向怀中,但在胸膛之处推搡的手力道加大,她猛然坐起了身,开始穿着衣物。 他一惊,慌忙起身,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贴着后背往身前一带。 “你这是做什么?朕都说了并不是怀疑你。”他不放心的是落逸,明明那日她受伤的脚是包裹着的,想到此,他看了一眼她的玉白小脚,无论是哪里,都不希望被人动到一分一毫,即便是落逸也一样,而且,此人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能使衣衣静了下来,不得不说,他很担心,担心在她的心中,落逸又处于怎样的位置。 “不是怀疑?”她冷冷一笑,“那你问这做什么?明明,完璧之身已经交给了你,还如此问得出口,你,你让开!”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低落,她想要掰开他揽住腰身的手,但模糊的视线反是阻碍了她的行动。 圈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硬是不让其撼动分毫,手背之上,温热的湿润触感令他一愣,垂下眼帘,看着透明的水迹正在手背滑落,而此时,又有一滴泪水滴落了下来。 她,哭了…… “衣衣,朕担心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况且,山洞那日是你的第一次,朕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但紧扣的手依旧没有放松下任何的力道,反是往上一拖,拉入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浮云邱泽,你让开,让我下去!”她气极了,转过头对着他的手臂,便狠狠地一咬。 闷哼一声,无奈地看着每次只要她一生气,就像一只小老鼠似的咬人,他逐渐放松了双手的力道,但亦不让她下去。 “可是发泄够了?”他看着自己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血色,不由皱了皱眉,“你这个小笨蛋,怎的不懂朕的心意……” 咬了几口,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尤其是他肤色上的血红。 她尴尬地别过头,就是不打算开口说话,即使消了些气,但他刚才的话,不是怀疑自己是什么? “就当朕没问,睡觉。”他亦是有些生气了,只不过是在乎她,才会如此的介怀她与落逸之间的关系,但却被如此误解,还狠狠地咬上一口,堂堂的皇上,颜面何存!难不成真让自己亲口与她说,自己吃醋了,吃她和落逸的醋?哼!想都别想! 他直挺挺地倒下,当然,怀中之人也无法坐着,被扣住了腰身,也不得不倒在他的怀内,身体紧贴着他的。 “你……”她挣扎了两下,感觉到他不同以往的安静,“落逸只是哥哥,他那日帮我包扎伤口,而且弹琴给我听,邱泽,你让我起来罢。”她叹了口气,擦拭掉脸上的湿意。 弹琴?还真是风雅…… 他抿了抿唇,闭上的眼帘轻颤了两下,亦是没了动静。 “你,吃醋了?”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她讶异地张大了小口,“因为我和落逸哥哥,所以吃醋了?”怎么想,都像是这么一回事。 “哼!”他冷哼一声,当作应答,身子稍微往下一缩,将头埋在了她的柔软之中,轻轻地咬上一口泄恨。 面容一囧,她捧住他的脸颊,在其额头印上一吻。 “其实,当时我也吃醋了,因为你和小青靠得那般的近,即使是演戏,但是,她光着身,你却是粘着她的,所以,那日我生气了,不知不觉去了若轩园,脚扭伤了都不知道,是落逸哥哥带我去他那包扎的伤口,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便匆忙回去,但是,看到你和岑儿,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说到此,她亦是明白,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吃醋? “朕和她没有什么。”他低声道。 “你说过了,”她轻轻一笑,“因为我也尝到了吃醋的味道,所以这次原谅你。”很是豁达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看着及其变形的脸庞,不禁“噗哧”一笑。 “还笑得出来?”紫色眼眸逐渐黯淡,盯着眼前颤动的苏雪,邪魅地舔舐着干涩的唇角,“看来朕还未把你的体力完全消耗,不行,朕想要睡觉,你得陪着。” 恩?他想睡觉跟自己的体力有什么关系?她茫然地想着。 “啊,别……”呜呜,她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这个色狼! ---------------------------------------------- 今日五更~!~下午还有一更,o(n0n)o 正文 甜蜜蜜 双手捧着的脸,不想却是趁机对准了柔软,一口含住。 她脸色炸红,没想到他话中的意思,原来是想要如此表达……而且,才要过不久,怎的又缠着自己了? “我肚子饿了,还是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她怎么推都推不开,刚想踢他一脚,又怕伤到了伤口,只得柔声劝着。 “朕也饿了……”他突然松了口,暧昧地道,紫色的眼眸泛着朦胧的雾色,眼瞳紧缩,一手扫过其优美的线条,沙哑地道。 均全身一阵战栗,她尴尬地想要起身,奈何怎么也坐不起来,无奈地看着腰间的一支手臂,上面还有自己的牙印。 “竟然饿了,就起来一起吃点东西吧。”若是没有记错,她记得外面的桌子上准备了一些糕点。 “好,开吃!”他噬咬着她的锁骨。 耒“咦,这是什么?”她本是要推开他的手,目光一转,瞧见自己的胸前以及后背都沾上了一些东西,以及他的身上,都沾上许多,刚才与他生闷气没有发觉,现在赫然被吓了一跳。 捻了一粒放在手中,瓜子!?脸一红,她才想起是刚才喂他的东西。 “恩?先吃这个也不错,你要喂朕。”某人停止了进攻,一口含住了她捏着瓜子的两个手指,用舌尖逗弄着。 “脏!别吃。”她慌忙出口,硬是将手上的瓜子从他的口中扯了出来。 看着身下落得到处都是的瓜子,估计刚才恩爱之时,都沾染上了两人的汗水,她将身上的都拍落下来,便想起身清扫床上。 “不行,你不给朕吃,那朕便要吃你。”他耍赖地一脚横在她的腰间,使其动弹不得。 “好,给你吃,给你吃。”她温柔一笑,将两手握成拳,放到了他的唇边,一副想要看他如何是好的模样,分明就是想要刁难。 “恩,这样的确是不好吃。”他一手抚着下颚,颇是为难,但紫色的眼眸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溜达,眼中的欲求不满的模样。 “给你一刻的时间,吃不了,就起身去吃点东西。”她的肚子咕咕作响,看着外面的天色,似乎已是傍晚,想了想,从中午至今,可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一刻?也太多了吧?他邪肆一笑。 果真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往嘴里放的模样,就在其得意洋洋之时,一口含住了小巧的尾指,轻轻舔舐。 “这可是你说给朕吃的,不能一口吃下,朕就一点一点的吃,一刻,时间肯定是够了,待朕吃完了手,可就要爬上去吃其它的了。”他低笑着。 完了,她顿时后悔刚才自己说出的话,用力地拔着,两手恍若就被药水黏住了一般,怎么都无法摆脱他大手的控制。 然而,如此一来,他更是有了征服的,看着她闷红的小脸,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他倒要看看,她能如何是好。 “我,我要拔牙……”她囧红了脸,放在他脸边的手指揪住了某人的唇畔,用力地拉扯着。 “唔……这倒不亏为一个绝招!”他有些口齿不清。 “拔牙拔牙!”她嚷着,深怕一松手,就会真的被“吃”掉,不行!绝不能松手。 “朕通通……”眼眸滴溜溜一转,浮云邱泽想到她吃软不吃硬,顿时装起可爱,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不知何时,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不会吧,真的那么痛?她心疼地缓缓松手,抚着他的面颊,上面的确红了一片,若是再多用上几分力,说不定就是青紫了,暗自怪自己下手太重,她亦是有些心疼。 而他,仿佛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也松开了扣住她的大手,轻轻地捂住她的小手揉着脸颊。 “还痛吗?”平日看他一副冰冷的模样,现在倒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她柔声问。 “恩,”他点点下颚,指指脸,“衣衣亲一下,就会好很多,亲两下,就会差不多,亲三下,就全部好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副孩子般的模样,她犹豫着,目光探向他的眼眸,总觉得会掉落陷阱。 “捏了朕还不负责?”他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双手还一耸一耸地揉着脸,模样甚是可爱。 好吧,她真的是彻底没辙了…… 投降的? “好多了。”他的脸柔和了下来,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将脸凑了上去,很是着急的模样。 恩,看他似乎有些安分了,她继续亲了一口。 “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下。”明亮的眼眸直直地瞅着她粉嫩的唇瓣,大手抚着娇小的背脊,动作轻缓。 好吧,最后一下。她闭上眼认真地亲了上去。 意外地,比起前两次,这次的肌肤柔软了太多,还有的滑湿,恩……还会含住自己的唇?她一惊,猛然张开了眼帘。 对上的,是他紧闭的眼帘,温柔地,吻着她的。 她被浮云邱泽骗了……故意张开小口,引其舌入,贼笑一声,甫要咬下,然而,见及他仍旧通红的脸颊,反而下不去贝齿。 趁此机会,他纠缠上去,反正吸允,将僵硬的身躯软化,抚着背脊的手顿时又溜到柔软之处包裹。 “刚才,还痛吗?”他沙哑着声音,轻轻地开口询问。 “不……痛。”眼神有些迷茫,她的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脸色绯红,有些羞意地垂下眼帘。 似乎,刚才自己才问了他这句话,怎么现在被问起来,意思完全颠覆?衣衣几乎想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可才低下头,又被大手扣住,往上一抬。 “朕看看……”松开手,他往下滑了去。 “什么!”她脑袋“哐当”一声,猛然惊醒……但是已然来不及,他一手抬起了她纤细的小腿,打量着。 “别看!”她慌忙坐起身,伸出双手拦住他的视线,火热的手心紧紧地贴在了他微凉的眼帘之上,颤抖着。 “好,不好。”他温润的嗓音发出低低的笑声,住了手,揽住她的腰身又继续扑了上去。 反正还有几日的时间伤口才可以愈合,他等的,就是擒住白额大虎,而这段时间有她的陪伴,亦是不怕无聊。 内殿,响起了一阵呻吟之声……由缓而快…… =========================================== 五更完毕!~童鞋们,由于有一章被退稿,所以还要等待编辑审核才能出来,看来俄写亲热的控制力不行,要一句话带过以后,额 今日之星:符泽亚童鞋!~谢谢你的花花!~o(n0n)o 正文 上药 “皇上,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两名黄|色军服打扮的女子上前欠身。 轻点下颚,摆手让她们下去,穿着塾衣,他一瘸一拐地看着床边缓缓散发热气的大木桶,解开衣服放到床边,顺道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 许是累坏了,她搂着被褥睡着正香,一双伸了出来,露出小巧的脚指头,他将被褥拉了点下去,捻住一角,盖住。 “邱泽……”她迷糊地往身旁一搂,软绵绵的被褥贴着肌肤,心口一激灵,突地睁开了眼帘,见到床边正看着自己的他,“吓死我了,以为你偷偷跑去杀老虎。”她急忙起身,瞧见床边大木桶,顿时明白有人进来过,而自己来到这里之时,到处都是男守卫…… 均“时间还没到,”他淡淡地撩开她脸上的乱发,“到时候木叶会保护朕的,不必担心。” 对喔,木叶一直不离地守着皇上,就算不用术法,到时候有什么危险,他又怎么能不出现呢,只是,那样的话到很是惊险了。 衣衣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他别不告而别就好。 耒“你要洗澡?”她坐起身,用手轻拨大木桶中温暖的水,“可是你的伤口现在还不能碰水。” 知道他有洁癖的习惯,不说,亦也要清洗一番,想了想,若是如此,还不如她帮他洗,但是……要自己开口,还真的是有点……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8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所以朕需要一个人帮忙,”他睨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你帮朕洗如何?桶这么大,可以坐两个人。”这可是自己特意安排下去的,只想与其来个鸳鸯浴,还好她自己醒来,否则要叫醒,自己还真于心不忍。 嗔了他一眼,她轻点头,小心地将其扶入木桶之中坐下,竖起膝盖将腿挂在木桶之上,且在膝盖窝处垫了一块软布,以防被搁疼。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身,可以看到某人正打量着自己的身子,不禁又红了脸。 “洗个澡都没个正经!”她横了他一眼。 缠绵了一夜,两人几乎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几乎到鸡鸣才睡着,她根本就算不清楚他要了自己几次,只知道脑袋一直处在亢奋且模糊的阶段,现在身体还酸疼不已,没想到,某人还仍旧是精神奕奕。 “如何才算是正经?一天到晚拿着本书在你面前晃悠,或者是吟诗作对?”紫色的眼眸轻眯。 一整晚,她可是缠着自己不放,非要将上身趴在自己的胸前睡觉,才会惹得自己连连上火,谁让那股柔软老是蹭得他心口痒痒。 “不管,今日我要好好休息。”她瘪了瘪嘴,捏起一块湿布轻轻地帮他擦拭着身子。 “你休息你的,朕一定会好好招待好你。”他暧昧的笑着,同样拿着一块湿布擦拭着她的身子。 “别,我自己来,”她慌忙拒绝,瞟了一眼他的腿受伤之处,“还好没有水弄到,再乱动,到时候弄到伤口可又得发炎了。 “你自己来?怎么自己来,你能看得到那里?”他一手轻抬起她的小腿,戏虐地道。 顺着他的视线,衣衣窘迫地紧拢大腿,羞涩地瞪了一眼之后垂下眼帘,的确,一晚上如此折腾,下面隐隐作疼。 “等下朕帮你上点药。”他轻声说道。 “……”她猛然抬起眼帘,尴尬地摆着手,“不用,等下就好了。” 这种事还不得羞死人呐!昨天晚上已经够丢人了,现在若还让他上药,估计还不如打昏她来得痛快。 “若是不小心处理,说不定就连坐着都不舒服,更别说走路,到时,别人看你走路的模样都要笑死。”他冷声提醒,刚才看她下床走路就有点奇怪,很小心翼翼又忍着疼的模样,大抵是猜到了。 脸色由嫩红转为深红,这一点她到是没有想到,低头想了片刻,才无奈的点头。 两人洗了一会,待擦干身体之后,她尴尬地用被褥蒙住上半身,连着脸也埋入其中,只怕等下看着会羞死自己。 邱泽捏起一瓶药坐在床脚,用手撑开她的两腿,看着里面稍微红肿的现象不由撅了撅眉,看来,得休息两日了。 “快点。”她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脸上已经烧红了一片,赶紧催促。 好笑地看着用被褥盖住上半身以及脸的人儿,他用棉花沾了点药,轻轻地抹在了红肿之处,低下头,轻轻一吹。 “舒服吗?”他故意问道,拿着棉花的手邪恶地擦拭了两下。 “别玩了,好好上药!”她声音一抖,恨不得起身掐住他的脖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知道开自己的玩笑。 “但是,朕一个人不作声很无聊,你又不陪朕说话,拿着被褥盖在脸上不闷吗?才刚洗好澡,可别又涔出一身的汗来。”说着,他一手就要去拉她的被褥。 某人却像是一直八爪鱼,紧紧地拔着被褥,奈何他怎么拉,都无法扯开。 “我不敢看。”她在里面果真闷了一口气,呼吸不是很顺畅,但是又不敢露出脸来,可也似乎要到了极限。 将手中的药又在红肿处擦拭了那么一点,他扬唇不怀好意地笑着。 “哎呀,流血了……”他突然惊叫。 流血!猛然拉开了被褥,她直挺起身,自己的月事还没到时候,怎么会流血呢,不会里面真的受伤了吧? “哪?”她惊恐地看着,只见除了淡淡的白色药膏涂抹在了外口处,并未见到什么流血迹象。 “来,你拿着这个,轻轻地往里面擦一点,就看到了。”他认真地说着。 僵着手,她酡红的脸颊甚是可爱,盯着他的眼,一副为难的模样,就像小时候过年,他让她去夹关在笼子里的老鼠尾巴,只是现在羞涩多于害怕。 抓住她的小手,捏着棉花杆子,轻轻地,探了进去轻轻滚动了一番,又拿了出来,上面除了剩余的白色膏药,什么也没有。 “你骗人,哪有血!”她瞪着他,明显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朕说的是朕的腿被你踢流血了,没说是你的私处流血。”他无赖地笑了笑。 也就是说,自己很白痴的上当了。 正文 她是谁? 两人如此嬉闹了一番,吃了点饭菜,便搂在一起徐徐睡去。 迷糊之中,听到一声声呼唤,衣衣睁开了双眼,听到耳旁的邱泽正不知说着些什么,紧闭的眼帘轻颤,全身崩得僵直。 做噩梦了?她看见枕头旁边放着一条白色的丝绢,内心一阵温馨,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恐怕是因为自己之前总是做着怪梦。 拿着丝绢,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突然,听到一句呼唤,令她停住了动作。 均“银儿……”他又重复了一遍,双手握得死紧。 银儿,又是银儿,到底银儿是谁?她垂下眼帘,双手绞着丝绢,咬了咬唇,不明白为何他们的口中喊的都是银儿。 邱泽是自己一直看着长大,可除了自己以为,很少接触过其她的女子,那么,他口中的银儿又从何而来? 耒至于敏赫妖男……他竟是看着自己喊着“银儿”,更使她或多活少觉得自己与那名女子相像,偏偏,那女子又不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岑儿。 “银儿,不要离开……”此时,邱泽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喊了一声直挺挺地坐起身来,睁开的眼帘落下一滴清泪。 “你做噩梦了。”衣衣柔声说道,擦拭干净他的泪痕。 冷静下来,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面色有些着急,亦带着一丝冰冷:“朕,刚才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听到!” 就在梦醒之时,他似乎喊了一声,可是,又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喊出声。 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 “……”她撅着眉,看了一眼自己被扣疼的手腕,“什么也没有听到,你什么也没有说。”为了银儿,他竟伤害了自己而不自知,看来,此女子在他的心中颇为重要,想到此,她的心中亦是十分的酸涩。 “什么也没说……”他轻轻嘘出一口气,总算没有让她听到。 “我去吩咐女护卫端点饭菜进来,已经午时了,也该吃点东西。”她垂下眼帘,将丝绢放入他的手中,转身下床穿好衣物走了出去。 门口之处。 “皇妃,皇上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嚷得如此大声。”守在门口的一名女护卫小声问道。 “没有。”她淡淡摇头,大概交代了一些清淡的食物,避免在他的伤口还未痊愈之前刺激到肌肤的愈合。 女护卫领命而去,衣衣看着她的身影,偷偷松了口气,幸亏她压低了声音。 但是,甫一转身,却是看到他僵硬的面容,冷冷地睨着她,没有开口,沉默地转过身掀开珠帘,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她亦快步跟上,小心地扶着。 “你竟然都听到了,为何没有问朕?”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调,仍旧是难免颤抖。 “你们都不想告诉我,问又有何用?”苦涩的一笑,她扶着他做到床畔,自己坐在他的身边,小心地查看其伤口是否还有流血,幸好,这些药的药效都比较好,成功地止住了血,只是凝结成了一点点的痂,薄薄的一层,仿佛一碰就会裂开来般。 抿了抿唇,他轻轻地裹住她的小手,眼眸顿时柔和下来,扯开笑意。 “你想知道吗?” 他的意思是,可以告诉自己?衣衣愕然地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有些不可置信,因为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肯开口告诉自己。 一个女子,为何牵扯着两个男子的心? “若是勉强,便是以后再说吧。”她能看得出他脸上的强颜欢笑。 抽出双手,她去柜子边取了一瓶药过来,蹲在地上,卷好他的裤脚,轻轻地磕着瓶口,一点点的粉末被荡了出来,掩盖住手掌大小的伤口。 “银儿不是别人,是你。”他轻开口道,看着她愕然昂起的桃花型小脸,瞪大的杏眼中倒印着他平淡的脸庞,与她的震撼形成对比。 “邱泽,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衣衣,不是银儿,再说,自小到大,我也没听太皇太后提起过有私自赐给我这个名讳,你在开玩笑吧?”她呐呐地说道,他脸上认真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俊眉轻拢,他揉了揉太阳|岤,自是知晓自己说的她可能会不明白,可若是被怀疑下去,恐怕,他都要被当成花心的男子。 “你的确是银儿,不对,应该说,银儿是你,是以前的你。”思及此,紫色的眼眸逐渐转向深邃,定定地望着她的容颜,不一样的五官,一样的,是那抹梨花般的笑颜,还有灵魂。 “以前的我?”她根本就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失忆过?”否则的话,怎么会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叫银儿? 而且,有时候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仿佛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没有,”他轻轻摇头,“那是你的前世!” 紫色的眼眸透出一股奇光异彩,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喜欢穿一身淡色的梨花白衣裙,唇边总是有着温柔的笑意,时不时地,亲密地搂着他的胳膊,唤着“炎熙,你是银儿的炎熙。” 前世?可自己明明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她咬着下唇,突然发现,自己害怕这种错误,若自己不是他们期待的人,那又该怎么办? “我的前世,是怎么样的人?”她呐呐地开口,很是害怕。 “一个,我们三人都深爱的人。”他的嗓音低哑了下来,似乎有点点哽咽之意,回忆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脑海,却已然无法回到过去。 三人?除了他和敏赫妖男,还有谁?她怔住。 “为何,你们会知道,银儿一定是我?”这才是最关键的,她果真很是害怕答案,又不得不问。 “只消一眼,我便能认出你来,”他突然笑了开来,一扫眼中的阴郁,双手搂起地上蹲着的人儿,“就算是化成了灰,也能将你一粒粒地揪出来。”拥入怀中,眷恋地吸收着她身上的馨香。 这是谁的身上,也无法散发出来的梨花香……独特亦无法取代,是她的灵魂之香! 正文 小心伤口 任由他搂抱着自己,两人突然静了下来,她贪恋地卷缩在微凉的而舒适的怀中,心中变得一片平和,不管事情如何,现在,他们两人只要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无论是前世还是来世。 “你,不想知道前世的事情吗?”浮云邱泽的大手温柔地抚在她的背脊之上,宛若在抚摸一只小猫,紫色的眼眸略有深意地瞟了她镇定的小脸一眼。 “我不想知道。”她缓缓摇头,似乎,由他和敏赫妖男的神情,前世应该很是复杂,若是如此,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 “即便你想知道,现在也不能告诉你。”轻吻着她的耳垂,他柔声道,搂着娇小腰身的手不由缓慢揉擦感受她的柔软。 均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只打算告诉自己最根本的而已?她气结,早就知道腹黑男非他莫属,还真是改不了这个坏习性,但是,偏偏自己就喜欢上如此的他,是不是算自做虐? “不行,还有些痛。”讶异地看着不知何时罩上前胸的大手,她低声阻止,脸色透着一股朦胧的瑕红,恍若香甜的苹果。 俊眉一挑,他邪恶地揉擦着,很是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薄唇轻扬,滚动的嗓子中冒出低笑。 耒享受着逐渐柔软的的身子,双双往后一倒。 “伤口,小心你的伤口。”她惊呼着,想要起身起看是否有碰到,但却被他搂住腰身不肯轻易松开。 “没有碰到,只要你不乱动。”他淡笑,不禁被可爱的反应温暖了心房。 “先包扎好,不然真的会弄到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到时候你肯定会偷跑去杀虎,我想拦你都懒不住,不行,快点让我包扎。”她亦是不管那么多,用力扯开了他的手,拿着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包布包裹上去。 一手撑着脸庞,他安静地看着她柔美的脸庞,褐色的弯柳眉映忖着可爱的杏眼,精致的鼻梁之下是小巧的心形粉唇,只要轻轻咧开,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石榴正绽露出美丽的果实,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亲上一口。 利落地打个蝴蝶结,她拍拍手站了起来,瞧见他正盯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朕不会偷跑去杀虎,”他突然道,“所以不会丢下你不管。” 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察觉到这一点的衣衣眼中露出点点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何,现在只要在他的身旁,就能感受到深深的幸福。 “恩,那你去杀虎的时候要戴上我。”她要求。 “你不能去,你最多只能远远望着。”他想了想,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有远远的望着,才不会参合进来,亦不会有危险。 “可是我身上没有伤口,你看,除了被某人留下的一堆青紫,我身上可什么伤口也没有。”她爬上床,拉开衣襟给他看着手臂之上所谓某人的吻痕,更遑论身上的了。 浮云邱泽突然眼神一热,拉着的手放在唇边亦又印上轻轻一吻。 温柔一带,她已落入自己的怀中,不费吹灰之力地手到擒来。 “这次,还会说小心伤口?”他得意地说道,自己这次如此乖巧,为了就是堵住她的口,免得叨叨絮絮。 但,他的话一出,她尴尬地瞥了一眼,垂下眼帘。 “但是,我这还有伤口。” “哪?”他怔住了,还有伤口? “今早才上的药,现在就忘记了?”她一手小力地捏了一下,顿时将双腿稳稳地拢住,仿佛他是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狼。 恍若被打击到了一般,他果真扑了上去,压着她娇小的身躯,得意地扬着眉。 “那朕便再帮你上一次药?” 恩?意思是,要了她之后再上?衣衣脑海中直接翻译了过来,“嘭!”粉色的烟花在她的脸上猛然绽放,亮起了美丽的色彩。 “你就不能歇停一会?”她按住那双蠢蠢欲动的大手,无奈地道。 就像是一个小孩喜欢吃糖果,百吃不厌,但久了亦会叫牙疼。 “再过几天,敏赫估计就会找到白虎,到时候,朕想亲近你都没的时间,你就忍心推开朕?”他抿着唇,在她的粉颊印上一吻,用撒娇的口吻说着。 原来他脑中想的就是这些东西,难怪会带自己来这里,不过,当时若是自己选择了骑着小红马离开,也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说,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重新上药会很痒。”她小声地说,无奈,一说完此话,手中的大掌已然逃离自己的“魔掌”,欢快地占领着要地。 他实在是太喜欢她的柔软,轻捻着,看她垂下的眼帘轻颤,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大手,脸色显示着可爱的酡红。 “看来,你也是享受其中,”他嗤笑着,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试着摸摸看。”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什么享受其中,自己只是好奇!她脸一囧,看着自己被搓圆捏扁的,总是觉得有点奇怪,想要抗议,却是被拉着小手印上他的胸膛,透过单薄的衣物,可以感受到里面的结实以及一根根清晰可以触摸到的肋骨。 竟然他都可以非礼她,为什么自己就不能非礼他了? 衣衣吞了口口水,十指战栗地探入了他的衣襟,滑上平坦的腹部,自下而上的触摸着,柔嫩的掌心蹭着他平滑的肌肤,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舒服得令她痴迷。 “舒服吗?”他低哑着声音问。 她只能这么说,深怕自己说得有多暧昧,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很,奇怪的感觉。” “是吗?不过朕到是觉得很舒服,”他紫色的眼眸突然泛上了一层薄薄的血丝,充斥着眼球,“这会令朕更想要你。” “……”她还未出口,已被对方深深地吻住。 她兴趣盎然地学着他上下其手的模样,抚摸着结实的身躯,不料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反而御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比前几次都要更早的深入。 充实的感觉瞬间填补了她的空虚。 ------------------------------------------ 正文 还要不够? 再次窘迫地看着某人一脸戏虐地为自己上药,她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了,虽然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但是,她彻底因为自己顺从而郁闷。 腰身僵直,她怀疑他是故意的,哪有人上个药上了半个时辰还未好? “好了没?”踢踢被扣在他手臂上的腿,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烧成一团云彩,“莫要玩了,木叶今日清晨不是还来找你么?应该是有要事,你怎么还赖在这里,等会他该等急了。” 紫色的眼眸轻睨了她一眼,流露出睿智的光芒。 均“他已经跟朕说了,”手上的药依旧在很缓慢地上,“今日敏赫已经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正往白额大虎的方向赶去,可能明日就会找到老虎。” 也就是说,离邱泽出动的时间不长了……她突然有了一丝丝惆怅,以及担心。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只是自己这两日都沉浸在两人世界的甜蜜之中,以至淡忘了他后面的危险。 耒“我也想要去。”她突然道。 “远远的看着,乖,”他软语劝说,故意用竹竿棉签触着她的敏感之处,“待朕回来给你弄一条虎衣,穿上冬天暖和。” “可我只想要你……”安然无恙,话还未说完,却被他邪肆的动作弄得轻轻呻吟,喔,该死的色狼! “原来还不够?”他扬起唇,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将棉签和药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之上,阴笑着,“那么继续,爱妃,朕可是对你百要不厌。” 惊呼着,看着扑上来的身影本想翻身开来,但瞥及他受伤的膝盖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磕到了又将流血。 “都已经不流血了,你怎的还不注意一点,”她嗔怪地睨着压到身上的邱泽,“没有伤到吧?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几天?就跟个猴子一样的乱蹦。” “猴子?那东西哪能跟朕比,再怎么说,也只能比做龙,直捣黄龙!”说着,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地罩上了柔软,很是满意的模样。 无奈地翻个白眼,她终于晓得现在说什么,他都会自动转换成自己想要说的词。 双手抚上他细细的发丝,比起自己的要更为柔顺一些,她爱极了这种如丝绸一般的触感,只是,他不大喜欢让人动他的头发,因为,会想要睡觉。 “你想好如何应对了没?”将他的发丝绕在五指之间,享受着发丝自指缝滑落的顺滑之感,“木叶不可能一定会保你周全,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杀个绰手不及,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好。” “朕只需准备好一把剑便成,”他忽然发现,她垂下的杏眼自上而下看着更为像一片雪白的花瓣,轻轻地飘落在白雪之上的感觉,甚是好看,“其他的,都已经吩咐木叶去办,倒是敏赫,奔跑了几日,到时候再对付老虎,恐怕到最后不用法力难以自救。”轻蔑地勾起唇角,他就是算计好了,才会悠闲地在此陪她。 听他说完此话,衣衣一愣。 “是不是那日即便我骑着小红马离开,你也会如此回到这里?”要是真是这样,自己的做法倒显得幼稚可笑了。 一眼看穿了她的倔强和反悔,他慌忙用手捧起她的粉颊,用拇指指腹细细的摩挲着手掌下的稚嫩肌肤。 “虽然朕当时觉得那样对你来说比较好,但是,现在朕倒觉得有你陪在身边更好,以后你回王爷府,一想到那妖里妖气的男人会对你一脸色迷迷的动手,朕就不想放你回去,衣衣,就在这里陪朕好不好?”他改而搂住她的颈项,用脸蹭着柔软撒娇。 她用手轻敲了他两下脑袋,听着醋意十足的话,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至少,将自己丢在那里,他亦会有不安。 “你是想引起内乱吗?到时候找不到我,他第一个就会怀疑你,到时候,整个皇宫恐怕都会被拆了,”她掩嘴一笑,“到时候,你可就成了一个没有皇宫的皇上了。” “真亏你还笑得出来,”邱泽嘟囔着,瘪着嘴,“朕要是没有了皇宫,你就可以不用爬墙了,光明正大的走,那倒真是如你的意了。” 恩?他还真是龙肚子里不能撑船啊,这么老远的事情都能挑出来说。 衣衣尴尬地扯了他几下头发,看其哇哇叫了两声,不禁偷笑,叫你翻旧账! “是谁将我锁在宫里不许出去玩的,没见过外面当然想出去走走,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离不开家的娃儿不是好娃儿’,你都出去那么多次了,一次都不带上我,竟然你不带,只能自己想办法溜出去了。”她哼唧着。 哼,说来说去,还不是怨他,还好将抱怨丢给自己。 “喔?那你这次才离开了几步远,是不是就不想再出去了?”他闷笑着,用修长白皙的食指轻戳着她透着点点粉色的容颜。 一想到上次的杀手,简直就是如影随形,走几步就杀上来几个,还真是没的玩,她颓废地叹了口气。 “这难道就是不愿意让我出宫的原因么?” “你现在才想到呀,笨!”他学她的样子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瓜,“咚咚”。 某人更是失落了,抚着脑门自手指的缝隙中瞄了他那俊美的脸庞一眼,一副自行惭愧的模样。 “原来你是嫌弃我碍手碍脚,还给你招引来杀手。”双肩微微耸动。 “不是,朕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顿时,浮云邱泽有些手忙脚乱,“衣衣,别哭,来,朕抱抱!” 小小的娇躯立刻被拥入了他的怀中,身形一转,成了她上他下的方式。 “噗哧!”她终于忍不住了,大笑开来,没想到他也会上当受骗,哼,活该,谁让他之前也骗自己来着,全部都骗回来。 紫色的眼眸危险的一眯,他贼笑:“这样更好,朕还免了运动,你来好了。” 轻啐了一口,她翻身要下去,却是被他扣住了腰身,利落的扯下她的塾裤,一个挺身,顿时屋内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小脸由抗拒转成了羞涩,到了最后,竟是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使得某人大吼:“你给朕下来!” 正文 骑马出动 山崖之上,秋风扑簌着众人的面颊,远远望去,所有的景色都已泛黄,只有少许的绿夹杂其中,很是奇异的,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有着四座山脉,而他们的护卫队所居住的,正是整个林子的中间,可以将所有的事物尽收眼底。 原来,他们一直居住在四面相环的山崖之间,衣衣冒着冷汗,想到今日木叶带着他们两人蹬上了此处,才顿时发觉。 “衣衣?”察觉到身边人的不适,浮云邱泽皱起眉,不顾众人的眼光将其揽入怀中,“你是不是怕高?” 她轻轻点头,面色有些苍白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 均“若是皇妃不适,不如先带她下去?”木叶有点担心,泛白的脸色看着都让人心疼。 “不用,木叶师傅,你们继续说,我就听着就行了,”她轻声道,侧过脸靠着邱泽的胸膛,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往下,“别担心。” 思及没有多少时间了,木叶也不再多劝些什么,用手指着西南的方向。 耒“今日敏赫王爷就会到达西南方向,而我们也不能在此等待,必须先行去白额大虎之处找个位置先蹲伏下来,待到他与白虎杀得差不多的时候,亦会体力透支,皇上便可趁机出去杀了白虎,而属下也会在一旁看护。” 听着虽然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但对于腿部受到重伤的邱泽来说,如此倒算是公平的,只是,即便如此,走路不敢用力的他,说不定都很难击败白虎。 “那属下等人便不前去,若是被敏赫王爷或其他人发现了护卫队的存在,到时候皇上的势力可是无法留存,有木叶大人在,属下皆可放心。”护卫队的队长如此说道,看着皇上的目光有着丝凝重,看来,也是十分担心的模样。 “如此甚好。”浮云邱泽点头应允,这本来就在计划之内,不必要为了一只大虎而让隐藏了如此久的属下暴露人前。 见其答应,木叶一时之间,面有犹豫之色。 “那么,皇妃该处在如何的位置才比较好?”太远,只能是高山之上,但瞧她惧高的模样,恐怕很难呆在上面,太近,又怕有危险。 低下头,他搂紧了怀中战栗的人儿,瞥着西南的方向,若是没有记错,那边有一个小山丘,中有一洞,是传言二十年前被国师落逸炸开的洞,据说是为了威吓白虎不能出来造次,而自己亦去爬进去过,刚好可以容纳三个人站立其中。 “反正朕亦是要等待敏赫与白虎厮杀得差不多才能攻击,以他的体力,应该会坚持两天,木叶,带上点粮食和水便出发吧。”吩咐好木叶,他率先搂着衣衣先行下崖,生怕再久一些便会受不住。 一路而下,随意的收拾了一些细软和粮食水囊,在护卫队的恭送之下出了山壁。 “小红马?”衣衣讶异地看着那匹几日之前留在林子那处的马儿,怎的出现在了这里? 小红马似乎见到了她也颇为高兴,扬着马尾斯鸣两声,用马头轻轻地蹭着她伸过来的手,一副很是舒适的模样。 “是皇上吩咐属下找回来的,说皇妃比较适合骑这种温顺的马,以后便留在皇妃的身边了。”木叶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缰绳交到皇妃的手中。 随手将缰绳又丢还给了木叶,她走到他的身边。 “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坐一匹马?没门,”她一脚踏上了白马,朝木叶扬声道,“木叶师傅,现在先由你骑吧,反正你也没马。” 看着那匹矮小的马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木叶知道,它是嫌弃自己身材魁梧了些,其实自己只要用术法,跑的比马儿快多了,但又不好拒绝皇妃的“好意”,只得骑了上去。 “你是怕上次骑马摔着,不敢一个人单独骑了?”轻松地跃至她的身后,一手圈着娇小的腰身,一手驾御缰绳,轻轻一甩,“驾!” 白马虽然看着高大,但是经过层层选拔而出的雪马,自然有着与别的马不同之处,不知温顺而且步伐沉稳,即便是在快速奔跑之中,仍旧能使人倍感轻松。 “你这马可比我的马坐着舒服多了,”衣衣惊呼,斜了他得意的脸一眼,“都敢翻下马了,还不敢骑马么?”也腻小看自己了吧,不过就是怕高而已,似乎在他的眼中自己就矮了一大截。 俯身在其颈项之处印上温柔的一吻,鼻翼间闻着淡柔的梨花香,紫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深邃,感受着身前的柔软,将下颚靠在她的细肩之上。 “到时候,你一定不要乱跑出来,知道吗?朕不想你有事。”他轻声嘱咐,搂着腰间的手轻轻摩挲。 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知今晨他很早便醒来,与木叶商讨战略,所以没有睡多久。 “我自有分寸,若是让我见死不救,那也不可能,”她故做潇洒的道,“你再睡一会吧,有木叶在,不会迷了方向。” 本就被她身上的香气引得浑身舒适昏昏欲睡,经她接手缰绳,他亦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 “若是你累了就将朕喊醒,莫要强撑。”反正到西南的山丘洞之中亦是埋伏,还可以睡上一天。 “恩。”她乖顺的点头。 他轻阖上眼帘,沉沉的睡去,虽是稍有颠簸,但也睡得深沉。 白马跑了一段,便跟在小红马的身后,西南离他们出发的山壁不远,且是走小路,大大减缩了时间,加上两匹马脚程也灵活,本是一天的路,才三个多时辰就已经到达。 “皇妃,那边便是白虎的山洞,咱们在这里还是可以看得到。”木叶跳跃下马,指着四百米处的洞口。 “我们在这里它不会发觉吗?”听得落逸哥哥将白虎说得如此恐怖,她都有点惧怕,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老虎威风凛凛,走起路来身上的肉看着都比健美师的要强健上许多。 “只要不流血,就不会。”他轻轻摇头。 两人将邱泽唤醒,找了颗隐蔽的树丛将马儿系住,便搬着食物和水躲入了山丘的洞里,直直地盯着远处的老虎洞,刚好,视线是开阔且斜对着的,看得一清二楚。 “他来了!”才准备好,衣衣突然惊呼。 正文 白额大虎 站在虎洞前的那抹艳丽妖艳的红,手执铁索之人,不是敏赫妖男又是谁? 他正牵着马,走到一颗树下,摸着马匹的鬃毛,一脸的淡漠,不知道对着马说了些什么,往后退上几步,手中的铁索竟是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度,如蛇一般地圈住了马匹的颈项,微一用力,之见一个马头翻飞,血似泉水一般的喷射而出,连挣扎都来不及,整匹强健的大马“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他,杀了自己的马!衣衣不可思议地捂住唇,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浮云邱泽和木叶反而并未被惊吓到,看着他的手段,突然之间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用马血引诱出洞内的老虎! 均“看来他的马也跑得极为疲惫了,如此优良的战马,竟然能不反抗地倒下,算是尽忠了。”木叶低声叹道,既是赞扬又有些可惜的语气。 “他有五匹战马,这一匹对他来说还算下等,看来,他早就算好了这一步,只是不知道朕会在他的后头。”浮云邱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匹死马,不知道等下能不能掩盖得住自己伤口的气息。 竟然能够受到血的牵引,自然,也就知道哪里有伤口,白虎的鼻子比狗的还要灵敏! 耒这一点,他是万不敢告诉衣衣,否则,到时候肯定会担心,就连木叶,自己都瞒着了。 “这家伙怎的这般没有人性,为了一种动物牺牲另一种动物,怎么说,马都比老虎要温顺上许多。”衣衣看着四处飞溅的血,胸口内胃液翻滚,一点点血自己看了就有些不舒服,但那么多的血,她都有些晕眩的感觉。 “这只老虎若是一般的老虎,他定然不会如此。”木叶莞尔一笑,明白女子心中对动物大抵有一些喜爱,尤其是温顺的。 “若是不舒服就别看了,”浮云邱泽突然瞥了她一眼,用白皙干净的手心罩住杏眼,“等下老虎出来咬马匹,估计你更是看不得。” 听他这么一说,衣衣顿时全身一阵寒冷,情不自禁地往他怀中靠了靠。 果然,没有多久,敏赫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飘起的怪异气息,跳上了原本系住马匹的大树之上,利用厚厚的树叶遮挡住了自己的艳红身影。 “吼!”一个吼声突然爆出,振得众人耳膜作响。 一个白色的斑毛大虎自洞中悠闲地走了出来,比起刚才的高大马匹,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足足比马匹大上一倍,走起路来灵活矫健,雪白中夹杂着一点点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之下竟是显现出点点光泽,顺滑而耀眼。 它并不急着上前撕咬马匹,而是迈着步伐在四周闲逛,凌厉的目光瞟着各处。 “白额大虎是什么样?”即使被捂住了双眼,衣衣仍旧感受得到邱泽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不禁着急地问。 “很……威猛。”他只能这么说,虽然经常出入这个林子,但见到它,是第一次,难怪护卫队送给自己一个软衣盔甲穿在里面防身,果真是十分惊人的动物,没有术法,的确要赢它实在没有胜算。 “木叶师傅,是不是它开始撕咬马匹了,为什么没有声音?”她知道邱泽不愿与自己多说些什么,只得问木叶。 “没有,它在散步,”接过皇上的眼神,木叶面色一稳,小声地说道,“可能是在观察这是不是敌人为它设下的陷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只老虎,竟然有着与人一般的智慧。 “我想看。”衣衣急着要拉下眼帘上的大手。 想着到时自己离开,她亦是会看到,还不如让其先做好心里准备,浮云邱泽最终无奈地撤下了手。 而她,当看到白虎的第一眼,腿便开始发抖了。 这算是老虎吗?比平常的动物都要高大,即便动物园中的老虎与它相比,仍旧是显得渺小。 他们,真的打算要与这只动物拼斗? 些许是未发现什么,而且转了几圈也不见人影,老虎徐徐走到马匹身边,嗅了嗅,咬了一口,似乎在品尝肉新鲜不新鲜,待肯定了之后,一口咬在断了的马颈项之处拖着,仿佛是想要拖回洞中。 就在此时,隐藏在树上的敏赫手中的铁链如蛇一般灵活地扭动着刺了下来,尖尖的链端闪着锋利的光芒。 而老虎亦有所觉,四肢一蹬,往后跳跃,险险地躲过了他的这一招。 “哼,你这只畜生倒是颇有灵性,若是平时,抓来养着玩倒不时为一个乐趣,只可惜,此次是要你的命而来,本王还想给王妃弄一件像样的冬袄穿穿,看你体积如此巨大,弄件夫妻袄子倒是核算了。” 鬼魅一般的身影伟岸地站在粗大的树干之上,红衣飘飘,脸上,正绽开一朵微笑,如带着荆刺蔷薇,冷艳地睨视着白额大虎。 听着此话的衣衣顿时眼神一闪,感觉抱着自己腰际的手一紧,她昂起头,对上颇为不悦的紫色眼眸。 “你只能是朕的。”他俯身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宣布。 娇羞地推开他,示意木叶正在身旁,她不免有些意外地瞟了红色的身影一眼,看其脸色没有疲惫之意,看来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不要去,好不好?你的伤没全好,什么冬袄,都不要了。”她亦搂住他的腰身,有些担心。 真的是因为前世的关系,他们才会这般的对自己吗?若是为了补偿自己,在老虎身上丧命,可不值得。 “有属下在,皇妃自可放心。”木叶无奈地接收皇上射过来的目光,慌忙安慰。 但是,此虎不受术法的影响,那么,自己即便要救皇上也要肉搏,把握,还真是说不准。 可皇上注意已定,这是任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在三人各自揣想之时,只听“吼!”的一声怒吼,众人的耳朵刹时又鸣鸣作响,白虎似乎是被惹毛了,对着树上的身影,正屈着肥壮的后退,宛若要扑上去一般。 -------------------------------- 今日五更!~若是有十朵花就再加一更!~可不要俄一个人加油,哇哈哈~飘走 正文 敏赫妖男的拼斗 手中的铁链一扬,如同听话的蛇一般,瞬间又朝着白额大虎的方向袭去,不同的是,此次是以曲线的方式射去,令人无法揣摩其真正的方向到底是左还是右。 眼见就要刺中,老虎突然白光一闪,已然消逝在了原地。 就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衣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29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衣不可置信地低喃:“天啊,会飞的老虎!”只见那只老虎竟是跃在空中,朝着树干之上的敏赫扑了过去。 身形灵敏地踩着树枝一路往上飞踩,白色的庞然大物紧追其后,那一整棵大树就左右摇晃,待到两个身影往空中一跃,“咯吱!”的一声,两人环抱的大树懒腰折断,斜斜地歪向一旁,“嘭”地掉落于地,扬起一地的灰尘。 均“国师能空手打死这只老虎,恐怕,无论是术法,还是武功修为,估计,整个洛桑是无人能与他为敌。”木叶感慨着,亦有些担心地看着皇上紧抿的薄唇。 “要不然,护卫队又是如何在众人的耳目之中来去自如?这些都是他教导有方。”浮云邱泽又何尝不明白木叶的担忧,是敌的话,便是无人能阻止,但他宁愿相信落逸,否则,就不会为了太皇太后而亲自教导出这么多人才。 “老虎要扑上去了!”衣衣突然惊叫!心中倒是多了分担忧。 耒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头白额大虎动作是如此的快速,红色的身影甫一跃离树梢,白虎随即跟上,眼看着就要扑了上去。 “孽畜!”眼神妖媚地眯起,敏赫手中的铁链再次射出,没想到,此次的白虎也不避,只是歪了下身,使得铁链缠住了自己的前爪。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落了地。 “看你如何是好!”他双手用力一扯,庞大的老虎竟是被甩到了空中。 就在三人要叹息之时,没想到老虎四肢灵活一跃,后肢着点岩壁,用力一蹬,顿时,敏赫反而控制不住地被甩了出去,撞到一旁的树木缓缓滑下。 “呕!”单膝跪地,他捂着胸口,呕出了一口鲜血,没想到老虎的力量如此的巨大。 是他失算了! “他吐血了……”衣衣想起了落逸哥哥说过的话,不禁倒抽了口气,这样一来,老虎的食物就不只是马匹,还有他! “他死不了,”浮云邱泽淡声道,面色同样有些紧张,“实在忍受不住之时,他会利用术法离开,毕竟离狩猎结束还有十天,他大可寻个角落休息几日再来。” 紫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一抹艳红的身影,深邃的目光时而涣散时而凝聚,倒是叫人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着,敏赫站起身,似乎也被老虎激怒了,身上的红袍宛若被风吹起一般,“掠掠”作响,拂过脸庞之际,墨色的眼眸露出一丝凌厉的光芒,直直地射向老虎,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吼!”闻到新鲜的血液味道,老虎更为兴奋,摇着尾巴,长大虎口怒吼着。 习惯了一见老虎张口就捂住耳朵的三人倒是减轻了一点耳朵的压力,只是,内心却越发的沉重。 “果真是一只畜生,听不得人话,”敏赫眯起眼帘,自腰间取出了一把软剑,以左手持铁链,右手持软剑的方式,要与老虎来个近身肉搏,“就让本王来教训教训你,什么叫王者风范!” 说完,手中的铁链再次挥舞而出,极快的速度倒差点令迷醉与血液的老虎差点被刺中,往上一跃,躲了过去,没有直接落地,反倒是一踩岩壁,趁着后腿的力道,再次扑向了他。 “来得正好!”他突喊道,眼睁睁地看着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就在即将要扑到之时,他右手边的剑硬是在老虎与自己的缝隙之间挥开了一道口子,锋利的剑身“锋”!地振鸣着。 老虎被逼往后翻跃,四肢着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它吃牙咧嘴地发出“唬唬”声,低下头,看着前爪被划开了一道血痕,终于脑袋清醒了些,并不盲目地顺着鲜血的味道进行攻击,而是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如何,疼吗?”勾起唇,敏赫的墨色眼眸带着一抹噬血的味道,诡异地睨着那只隐忍着怒火的老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若是输了,恐怕头上的王字也成了一张虎皮。”嗤笑着,不觉振动了伤口,又轻咳几声。 该死的!这只老虎的力道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虎咬着牙,似乎能看懂他嘲笑的表情,未受伤的前爪猛然一拍,又继续扑了上去,不过此次很是小心,动作也慢上了一些。 手中的铁链继续挥舞而出,不想,它却是跃过了自己的头顶,反而转折回来,打算从身后攻击。 愤怒的老虎双目圆瞪,仿佛眼中只有这个猎物,伸出的前爪也是锋利异常,长而尖细,只怕轻轻一勾,便能人头落地。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往后跃去,眼见老虎又要扑到身前,庞大的气流席卷而来,左手的铁链已是无法挥动,只好用软剑往前刺去来进行反攻。 躲在洞中的三人目不转盯地注视着,衣衣的背脊之上已然冒出一层冷汗,若是一只平常的老虎,他还有胜算,可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不是人可以对付的。 “怕吗?”用肩膀尽量地圈住她娇小的身躯,浮云邱泽柔声地问,双眉紧撰,“现在老虎吃饱喝足,还有力气,呆到几天之后,就不会这么威猛了。” 是吗?她有些怀疑,敏赫妖男能撑几天吗?看他受伤的情形好像很是难受,到底能顶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如此搏斗了几个时辰之后,老虎反倒有些力不从心了,很久未有人敢找它挑衅,也很少运动,因为有些动物见到它不是昏死就只被一掌拍死,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手可言,而现在来了个对手,它反而会觉得有些疲惫。 看了一眼那只马匹,它竟然一甩虎尾,“蹬蹬蹬”地跑回洞中休息去了。 ---------------------------------------- 今天又是月初了,童鞋们,有票票的砸下吧,千落有你们的支持,码字才能更有动力~!~ 正文 别过去! 过了一天,白额大虎又出来与等候在洞口的敏赫大战了几十回合,瞄了一眼马匹,恋恋不舍地跑入洞里休息。 看得衣衣莫名其妙,这只老虎为何不吃马匹,反而只是用看的? “因为它能称王,自也有它的原则,打不赢,便不会抢食。”浮云邱泽倒也开始有些佩服这只老虎,比起一些卑鄙小人来得更为光明正大。 不过,此次的抢虎行动,他自己也算是卑鄙了一回吧,他无奈地想。 均“皇上,敏赫王爷落到山壁中去了!”木叶突然脸上一喜。 其他两人同时看去,果真,一身疲惫的敏赫正坐在高高的山壁凹入的一个小洞中,全身泛着火红的光,嘴角以及手脚都有被割锋利的虎爪刮伤,看着似乎颇为狼狈,应是用了术法逃到白虎跃不到的位置,坐在了里面。 “邱泽!”衣衣猛然间明白,该是他去搏杀的时候,然而,内心却有着极为强烈的不安,即便老虎已经大战了两天,但是比起人来,还是具有很大的攻击性。 耒“不要看,衣衣,等到朕赢了,你再睁开眼睛。”浮云邱泽突然捂住了她的双眼,大掌如往常一般带着微凉的气息,瞬间稳住了她的心神。 “恩,但是你答应我,不能不顾性命。”她轻点头,乖乖地闭上眼,不想分了他的心,更不想因为自己而错失了机会。 缓缓松开大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轻轻地搂入怀中,亲吻着美丽的额头。 “朕答应你。”紫色的眼眸波浪狂卷,然而他却用最为温柔的语气应允,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皇上,快,老虎要入洞口了!”木叶突喊。 待到老虎下次再出来,又是明日,如此一来,它肯定会好好休息,而且,短短的一夜,它恢复力气的速度比起人来更为快速,这也是在体力上敏赫战败的原因。 不再犹豫,松开了怀中的人儿,他掠步跃了过去,尽量用未受伤的脚当踩点,两个翻身,轻松地挡住了老虎的去路。 本是见红衣男子躲开了自己的进宫,白额大虎正待要进洞休息,突见又来一紫衣男子,猛然间大怒,伸出大舌头舔舐着伤口,示威地怒吼。 “速战速决。”低喃着,浮云邱泽担心地望了一眼山丘之上的小洞,自衣袖掏出一把纸扇,拇指一推扇柄,单手一翻,里面的暗器“咻咻”射出。 老虎早有所警惕,因此快速跳开,不料暗器竟是接二连三的发出,它一个退跃不及,受伤的前爪被一根长长的铁钉钉在了地上,痛得它仰首怒吼。 “吼!” 整个山壁之间,回荡着老虎疼痛的嚎叫…… 正在休息的敏赫听到此声,惊觉不对,连忙望了出来,却是在见到了紫衣男子的之后愣了一愣。 好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冷眼一瞥,瞧见他不自然的跳动方式之后,亦又有些纳闷,到底何时受的伤? 而且,究竟是何时找到这里来的,明明这两日附近无人经过,亦没有马蹄之声,也就是说,他早就埋伏在了此处,只等此刻的时机? 好你个浮云邱泽!想到此,敏赫顿时朝四周望去,肯定有一个角落,是他蹲伏的点。 “他,他没事吧?”听到老虎的叫声,衣衣心口一颤,分不清到底是谁受到了伤害,可老虎的声音听着仿若很是痛楚一般,在她的心口之上狠狠的揪了一下。 其实,她又怎么不明白这只老虎的无辜?昨日邱泽说过,它从未伤及过人命,是被从小就丢在这林间的珍贵物种,靠捕食动物为生,也是为了贵族的玩乐和显示尊贵地位而放养的动物。 平白受到攻击,怎么想,都是一个无辜的生灵。 但是,她又不希望邱泽受到伤害,心中一阵纠结。 “没事,射中了老虎的腿。”木叶安慰地笑道,皇上这招先发制老虎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若不是有腿伤牵连,应该会更轻松一些。 “老虎很痛吗?”她轻声问。 木叶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看着远处那只老虎仰颈向天吼的姿态,自然是痛得不轻,比起敏赫王爷给予的伤害还要大。 “应该……”他反倒不敢回答了,生怕皇妃一念之仁跑出去救老虎,那么就有危险了。 应该?衣衣听出了他的敷衍,悄悄地睁开了眼,待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前爪被盯着了地上,血顺着钉子倾注而出之时,她脸色一阵苍白。 “为什么要杀它呢?”低喃地自语,她有些迷茫了,就为了一己之私,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动物么? “皇妃。”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木叶侧过来,却是见其不知何时睁开的眼,心想,这下糟糕了,还是先把皇妃打昏吧,否则进去就乱套了。 手还未举,只见人影一闪,她已经跃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冲向邱泽。 顿时,瞧见那奔跑身影的三人脸色煞白! “衣衣!”敏赫大惊,她怎么也来了,而且看情况还是跟着浮云邱泽来的,但是,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明明自己故意给了她一匹不着调小红马,指望她在外围随意玩玩就好,为何会跑到这里来? “皇妃,快回来!”木叶连忙隐身追了上去,但又怎么喊得住那抹心急的人儿。 娇小的身影越跑越近,邱泽面色大惊,看着老虎撇过去的脸,有着更深的震怒,恐怕是以为对手来了帮手,更是要扑上去一般。 “回去,别过来!”他猛然间大吼出声,就在老虎狠力拔出前爪之际,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将其护在怀中,“你不要命了吗?!”紫色的眼眸烧起层层怒火,恨不得狠狠地揍她一顿小屁股。 此时,老虎将钉子咬了出来,正凶狠地盯着两人,呲牙咧嘴的模样仿佛不将两人吞入腹中就无法平息怒火。 “衣衣,快过来!”一袭红衣自山壁之间飘了下来,褐色的眼眸操纵着飞天之术,只待她过来便远远飞开。 ------------------------------------------ 五更完毕!~童鞋们,不要再漠视千落的请求了哎~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票票哇~o(n0n)o 正文 她是本王的王妃 为难地看着敏赫妖男,她看向横在中间的老虎,即便自己真想要过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侧过脸,当老虎发现了红色的身影,刹那间,身上的煞气又重了几分,全身雪白的毛都直竖而起,有着拼死击敌的斗志。 “我来不是想看你们杀老虎,杀它真的有意思么?什么冬袄,什么皇室的威严,这些我都不懂,这只老虎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一定要杀它呢?”她咬牙跺了跺脚,这两个男人根本就不懂自己的意思。 不时低吼的老虎突然瞥眼睨着她,浮云邱泽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均“衣衣,你先躲到一边去,等会杀了老虎再说,好不好?”他着急地劝说,顺便对着隐形的木叶下令,“木叶,快带她离开。” 然而,还不待木叶答应,她却是推开了他的怀抱,盈步上前,看着老虎受伤的脚,有些抱歉地躬身。 “对不起,虎王,他们都不是有意的,衣衣代他们向你赔罪可好?” 耒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对着一只凶猛的嗜血老虎道歉?邱泽的脸顿时黑了一块,而木叶也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敏赫亦是瞪大了细眼,深怕老虎会对她不利,只要稍有动静,必定要先冲过去护住她。 “吼!”老虎对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大声地怒吼! 宛若对着吹风口,她的发丝被吹得凌乱地垂在耳际,杏眼恐惧地睁大,本以为老虎会朝自己扑过来,但是却没有,它只是怒吼着,瞪着自己。 “你,你能听得懂对不对?”她顿时壮着胆子发问。 “吼!”老虎又怒吼了一声。 其他的三人都呆怔地看着这一幕,一个无知的女子反而能与老虎沟通,这怎么可能?而且这只老虎看着并不打算要扑向她。 “虎王,对不起,对不起,很痛对不对,我代他们赔礼道歉,帮你包扎伤口好不好?”她颤抖着手扯下了一片衣襟,小心翼翼地走到它的面前,强忍着惧意。 “衣衣!”邱泽的心简直是提到了嗓门口,看着她前进想要跟其身后,但他的脚步才刚抬起,老虎就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只能停住脚步,希望它不要伤害的衣衣。 飘在空中的敏赫头疼地揉着眉心,她是白痴吗? 然而,她依旧不管不顾,颤着腿蹲到它的面前,看着那一个恐怖的血洞,吞了吞口水,尽量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血液之上。 “我,我帮你包扎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抬着头,对上老虎垂下的视线,惊恐地咬着下唇。 似乎是在考察她说话的真实性了,它注视了一会,竟是将前爪轻抬。 “吼!” 它允许了!衣衣心中一阵惊喜,忙不迭地包裹着,虽是手脚颤抖,但是动作也很是利落,两下便是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你别生气了,回去好好休息好不好?”她柔声劝说着。 “吼!” 它摆了摆尾,满意地瞟了一眼包扎之处,转个身,便是要朝洞口走去。 “慢着!”同时两人出口制止住了老虎的动作,敏赫更是落到了洞口前阻碍去路,从腰际拿出软剑。 若是放了它回去,岂不是摆忙活一场,而且,他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吼!”看他如此的动作,白虎心生警惕,再次呲牙咧嘴地怒吼,身形一低,四肢微躬,已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你们这是做什么!”衣衣气愤地瞪了敏赫妖男一眼,自己好不容易摆平了老虎的怒气,他们这么一做,无疑是火上浇油! 邱泽趁着老虎对上敏赫,慌忙上前将她扯离开来,上下打量并未被伤到,才松了口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你这个笨蛋,哪有人往畜生嘴里送的!”幸好没有被攻击,否则,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是好,他已经一片茫然了。 “吼!”听到某人口中的畜生,老虎回过头来低吼,表示抗议。 生怕他们再伤害到老虎而展开争斗,她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邱泽的怀抱,但是有了刚才的事件,他已然将她抱得死紧,怎么也不松手。 “你们要是动它,我就跟你们绝交!”她气得直跺脚,对持剑的敏赫妖男更是瞪眼警告。 “它比我还重要?”敏赫突然有些不明白,为了它,她竟能说出此话来,一个畜生比自己还重要,不然,为何要与自己绝交? 浮云邱泽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要知道答案。 “它虽然只是一个畜生,但是它没有坏心眼,至少在你们伤了它之后还肯宽容,但是你们呢,除了荣华富贵和那些权势,你们心里到底还剩下些什么?”她面色一冷,嗤笑道,“连畜生都懂得的事,你们却是什么也不懂,如此,还不如和它当朋友。”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话,邱泽一愣,撰紧了眉,紫色的眼眸在白额大虎之上扫了一眼,亦是突然软了下来。 “好,朕依你。” “依她?你凭什么依她,她是本王的王妃,浮云邱泽,待本王收拾了这只老虎之后,再与你算帐。”敏赫冷声道,不顾衣衣的惊呼,手中的软剑狠狠刺出,只是,才休息一会的他有些力不从心。 此次,老虎不再耐心等待,对着他猛然一吼,疾奔而上,一爪拍开了他的软剑,用受伤的爪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五爪痕。 鲜红的血再次飘洒在了空中,老虎几日未食,又被血腥之味刺激,双眼顿时深红,张着虎口,后腿一落,又扑了上去。 惊险地看着这一幕,衣衣吓得双腿一软,靠在了邱泽的胸膛。 敏赫已然感觉到身后强烈的冲击感,待快落地之时,硬是忍住肩上的伤口软剑一抵,亦被弹起,有惊无险地摆脱了老虎的进攻。 “不要再打了……”突然之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掰开了邱泽的手臂,冲向敏赫的方向,却是没有看到身后的老虎冲了过来。 “衣衣!”邱泽脸色煞白! 正文 御魔封 白额大虎血红的眼只能看见那抹红得张扬的身影,根本就不顾突然冲出的娇小身影,矫健的四肢不停地交替冲刺,脑袋一顶,梨花白的人儿已被撞向空中。 “别伤害它……”她捂住胸口,身子不受约束地往上飘动,嘴角冒出一滴滴血迹,梨花白的身影就像是一朵无依无靠的花瓣,任凭风吹,越飞越高。 该死的!拿着软剑的敏赫眯起双眼,对准狂扑而来的老虎额狠狠一踹,只听得呜的一声,竟然被踹得撞到一旁的山壁之上。 三道身影同时掠了上去,想要接住她正欲开始坠落的身影。 均突然,白鹤悲鸣,展着双翅扑闪而来,更快地冲刺而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笔直地站立其上,眉目中有着一抹凄凉。 “银儿……为何要冲出来……”这,本不是卦上之象,幸亏自己心生不宁,驾御着白鹤赶来。 白鹤是一只具有灵性的飞鸟,速度更是惊人,眨眼之间,已飞到她的身下,待主人伸手接住,利落地白翼一转,缓缓飞向地面。 耒而三人亦只能在山壁间找到踩点,翩然而下。 “国师怎么此刻赶来了?”木叶着地后走到皇上的身后,有些奇怪,明明他约定的是待两人都无法伤其虎后才出面,现在,皇上和敏赫王爷两人均未放弃,他何以出现? “不管为何,救了衣衣便好。”见到白鹤落下,浮云邱泽急忙一甩衣袖奔了过去。 而敏赫亦是满脸的担心,瞥见老虎不知为何猛摇了两下头,反而乖乖地蹲伏在原地,呜鸣地看了一眼白鹤的方向,耷拉下脑袋。 “哼,畜生,等下再找你算帐。”抛下一句,他着急地掠去白鹤的降落点。 抱着衣衣,落逸一手按住她手上的脉门,脸上突兀地闪过一丝苍白,看着两旁急奔而来的身影,脸上闪过不自然的愧意。 “衣衣怎么样了?”浮云邱泽的目光探向落逸怀中的人儿,心中一沉。 长睫紧闭,小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只有唇角的红艳如同绽放在雪地中的红梅,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受了些内伤,昏过去了。”落逸低声说道,大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唇角,拇指微微颤抖,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若只是单纯的受了点内伤,你怎么会这般的害怕?”敏赫一眼看穿了他强自镇定的伪装,冷哼一声。 “国师,皇妃到底怎么样了。”就连木叶都看出了落逸的面色不对。 瞧着恍若三十年前全身无力瘫软在怀中的人儿,顿时失了心神,分不清,怀中的,到底是心绞痛昏倒的银儿,还是现在受到老虎撞伤的衣衣。 “千鹤落逸!你倒是说句话!”浮云邱泽实在受不了他的沉默,朝白鹤上的身影大吼。 猛然一振,落逸捂着衣衣额头的手缓缓松懈了下来,从指缝中,露出曜白的光,在白天之中,仍旧是那般的刺目耀眼。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就连不知何事的木叶,也面色凝重! 这便是传说中的御魔封!在八月十五之时曾出现过,为何,落逸不是说封印了,还会再出现? “她的魂魄由于前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半,但是,由于刚才老虎的强烈撞击,自心口之处的痛楚牵动了记忆之门,她,会沉睡一段时间……”说到此,落逸向来淡定的脸眉尖深撅,望着怀中的人儿,脸上思绪万千。 若是她记起了一切,到底是继续做她的衣衣,还是,银儿?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会记起他吧?唇畔飘过一抹苦涩的笑,他叹了口气,银儿,落逸哥哥带你回故里可好? “清醒之后呢?”浮云邱泽几乎可遇见他将要脱出口的话,双手紧握成拳,在敏赫疑惑的目光中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所有的记忆都将复苏。”低低地吐出心底的压郁,落逸将手徐徐撤开。 盛开的天籁花图妖冶地绽放,泛着白光的花瓣诡异地萦绕着花蕊轻轻转动,不像上次越转越快,相反,缓缓慢了下来,花蕊中的红橙绿三道光也失去了光彩,整个图案像从被人狠狠地撞击了一番,出现丝丝裂痕,以众人眨眼不及的速度崩裂着。 恍若能听到“斯,斯”的裂开之声,白色的天籁花图案黯然失色。 “待到她记忆全部复苏,御魔封也将消逝。”他解释道。 “什么意思?难道她恢复记忆不是好事?她就会记起本王是她的轻音哥哥,就不会再排斥本王,你们是怕这个?”敏赫突然勾起嘴角,眼神讥讽地望向二人。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浮云邱泽嗤笑。 “你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吧?如若不然,最该害怕她记忆起一切的人是你,待她苏醒之时,我们三人,都是罪魁祸首!”紫色的眼眸深邃似海,隐忍着强烈的风暴,直直地瞅向落逸。 没错,三人都是罪魁祸首! “皇上!”木叶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自来到宫中,就已然知道了他的过去,只因为对自己的信任,他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自己,但是,“皇上,那并不是你的错!”他只能如此出言安慰。 “就连你也知道?”敏赫惊愕,收起笑容,怒气冲冲地一把拎住了浮云邱泽的衣领,“你们到底要将本王当成白痴多久,快告诉本王!” “你真想知道?”若有深意的和落逸对视一眼,浮云邱泽面无表情地问。 “若是不告诉本王,便将你的皇夺过来,将所有的浮云皇室流放边疆!”他咬牙切齿,实在讨厌被人当成猴子来耍。 凭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有自己记起一半! “嘭!”脑后突然遭受重击,他转过身,细长的眼眸讶异地望着木叶刚毅的脸孔,颓然昏倒在地。 “等你醒了,便会知道所有的一切。”浮云邱泽一整衣领,冷声道。 ---------------------------------------------- 正文 前世之梦境(27)与疯子躲猫猫 走廊之处,突然走出一抹红艳的身影。 “你是本将军的夫人,除了本将军之外,你谁都不能喜欢!”霸道的语气,令在场的两人莫不惊栗,已然猜到了来者是谁。 是那个疯子!银儿顿时白了脸,小手揪住身旁人的衣角,站起身,慌张地躲到他的背后,脸小脸都不敢露出来。 神情一禀,炎熙垂下头,不能让轻音认出自己,否则,无法安然地带着银儿逃脱,更何况,据说她还生了一种怪病,每天不能走路超过五十步,连御医都无法医治,接连好几个人都被砍了头。 均“出来!”没有注意到呆立着的男仆,轻音眯起眼,盯着躲避自己的身影,“若不是因为你的病,本将军立马就可以让落逸滚出将军府。”即使他术法高强,但也不能罔顾法纪。 “我跟落逸哥哥一起走!”被他的话一激,银儿气氛地伸出半个脑袋吐着鬼脸。 “走?你连这个庭院都走不出,你要如何与他走?”他冷冷一笑,懊恼她竟会在将自己忘记之余,仍是讨厌着自己,为何,会是如此?将他的计划全部打散。 耒小手轻轻地拉了拉前面的人,她满脸的期翼。 “你带我去找落逸哥哥好不好?他是坏人,会欺负银儿的,上次还想要杀银儿,求求你带银儿走好不好?”柔嫩的嗓音微微颤抖着。 炎熙很想答“好”,然而,却是略微地沉默,因为,在落逸还没找到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若是因为一时的心软带她走,很可能是害了她。 而且,在百战百胜的轻音面前,自己可能走不出几步就会被他的术法烧死! “好,你想玩?本将军就和你玩一会,”下巴一孥,看了眼一直低头不敢乱动的男仆,“你带着夫人在将军府里躲起来,若是让本将军找到了,夫人,今夜,你可得与本将军同床共枕!” 牙根紧咬,炎熙低着的脸上青筋凸爆,隐忍着,尽量克制自己想要挥拳出去的冲动,因为在轻音的面前,自己简直是不堪一击。 同床共枕?到时候让你连影儿也找不到!她猛然一跳,跃上了炎熙的背上。 “若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从没有本将军办不到的事!”他冷哼,背过身,反而往随意一个方向迈进,“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除了出府,随意你们躲在哪里,记得,别让本王找到,否则,”瞄了一眼男仆腰身的牌子,“到时候你的双腿恐怕是保不住了,天罚。”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躲好,绝对不会让你这个疯子找到!”一拍炎熙的肩膀,银儿让他背着自己离开,“若是找不到的话,明天我们就离开将军府,而且你也不能为难天罚!” 斜斜地勾起唇角,轻音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中,悠闲地散步离开。 然而,刚进将军府的炎熙对地形并不是很熟悉,走了几步停下,看着走廊四处延伸的院落,一时倒是不知该往何处。 “怎么了?” “我,不认识路……”炎熙有些着急,绝对不能让轻音找到银儿,即便真想逃出去,也找不到路口,“银儿,你认识路吗?” “不认得,”敲了敲头,她也才发现自己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除了自己住过的院子,根本就不认得路,“算了,我们回去吧。” “不能回去!”回过头,他嘶吼,突然发现她惊愕地看着自己,深吸一口气,“你回去了不就等于认输了吗?我们绝不能回去。” 轻轻摇了摇头,她贼贼一笑,伸出食指摆动。 “谁说我们回去就会输,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他以为我们一定会躲起来,那么,我们就来个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晃,到时候,一定找不到。”狡诈地眯着眼,露出点点月芽,她的贝齿闪着亮泽的白光。 炎熙一怔,没想到她也会使点小脑筋,但是,要如何“晃”才能不被人发现?轻音已经知道自己的腰牌,只要一声令下,总管们只须瞥一眼,就可以认出自己,更何况是那些日夜照顾她的丫鬟,自然是不会忘记她的脸。 “什么意思?”皱眉,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转过身去看着她。 “首先,肯定是不能让别人认出我们,那就要在脸上做文章,但是我们不会易容术,就只要摸黑了,”她嘿嘿笑了两声,“要光明正大的摸黑,就是要,放火!” 放火?也就是说,不只可以趁乱逃跑,还可以在轻音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去。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他问道。 “想,但是我得和落逸哥哥一起离开,”她一手揪住他的衣物,“你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她的心里念的,还是落逸,是因为药物,还是真正的喜欢,难道,她就真的把自己给完全忘记,一辈子都记不起? “到时候制造混乱,我先带你离开,等把你安定好了,再过来接你的落逸哥哥,好不好?”他看了眼坐在走廊上晃荡的小脚丫,才发现她没有穿鞋,而那双鞋子正落在院落石桌之下,可能是刚才跳上后背之时脱的。 担心地看着她光洁的小脚底印上的几片树叶,缓步走去提着鞋回来,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捻下,再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条丝绢,轻轻地擦拭干净,才将鞋子套在了她的脚丫之上。 “可是,银儿不想和落逸哥哥分开,”她叹口气,看着他温柔的动作,顿时红了脸颊,眼角一瞥,“你的丝绢,好面熟!”她见着在放在他膝盖上的丝绢,一手拿起,翻开来,看着边角之上那一朵洁白的花朵。 “这是,我妻子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他低下头,嗓音低沉,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我保证,两天之内,你们一定可以见到,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很难再逃跑。”顺着白色的丝绢,他望上她略微有些犹豫的眼眸。 “为什么你要帮我?”她柔声问。 “你有着,和我妻子一模一样的脸。”他苦涩地勾起嘴角,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美丽容颜。 俏丽的杏眼迷茫地望向自己,拿着丝绢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粉颊,似乎在想象着一模一样的脸会是怎样的情形。 “好,两天之内,你一定要帮我接落逸哥哥喔。”她看了眼手中的丝绢,点头应允。 ------------------------------------------ 三更完毕!~ 正文 前世之梦境(28)火烧将军府 三十多个家仆,整齐地排列在将军府大院,一个个都紧张地睁大双眼拉长了耳朵,听着总管的吩咐,不由得一愣,要找躲起来的夫人?这又是怎么一个玩法? “咳!”轻音低咳了一声,提醒正安排人手的总管。 “啊,对了,绝对不能在子时之前找到,就算是看到了夫人,也要装做没有看到,知道吗?只有到了子时,将军一声令下,再将夫人揪,不对,找出来。”总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明白将军大人到底是想要玩什么样的游戏,但自己只要配合便对了。 啊?看见也要装做没看见? 均那到底是跟着夫人走,等到子时再“找”到,还是随便她乱跑,到时候再开始找?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总管,小的,想问一下,”一个男仆小心翼翼地举手,“要是夫人跑出府,小的们就算翻遍了将军府也找不到呀,还有,要是找不到,小的们是不是要受惩罚?”想起动不动就掉脑袋,大家都白了脸。 “将军已经吩咐下去了,自然这些会有守卫来看守住各个门口,不会让夫人溜出去的,找不到?”总管为难地望向将军。 耒见到一个冰冷的挥横手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再砍下去,将军府就没几个活人了。 “自然是提头来见!”听到一片倒抽气的声音,他继续补充,“不过,将军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找到夫人,所以,你们的脑袋多半是会呆在原地。” 多半?那就是还有一半的机会了?众人摸着脑袋,心里一阵发冷。 那些御医被拉出去砍头的模样他们不是没见过,就连皇上都不没有任何的埋怨,当然,因为皇上自个身体都不好,哪有闲情逸致来管这些闲事,不过,也是被太皇太后找去询问了一番,也因其战功显赫,只得作罢。 也就是说,他们的脑袋随时可以被人当球踢着玩。 “还呆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总管冷声一喝。 众人全部反应快速地冲着一个方向而去,踩落了鞋,回来捡起都没来得及穿,生怕晚了一步。 “记得!要在子时之际再装做找到她,还有那个天罚的男仆,待他们玩够了,明日,让他离开将军府。”她的身边,不需要多出一个抢走目光之人。 “是。”总管毕恭毕敬地答道。 院落之中,一干奴仆捡落叶的捡落叶,抓蚂蚁的抓蚂蚁,有的甚至还顿在漫无目的的望着蓝天。 躲在房中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喷笑。 “银儿,看来,他们都不打算冲进来抓我们,应该是轻音下了命令,想要和你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炎熙笑道。 “那不是更好,这样到时候我们更可以趁乱逃走,”银儿眯起了双眼,“你不怕那个疯子吗?”他胆敢叫疯子为轻音,看来并不同与将军府内那些毕恭毕敬的奴才,看起来,反倒多了一份恨意。 但这也是自己恰恰合乎心意的地方,只有恨轻音的人,才会是自己的朋友。 “怕?我只恨不得杀了他。”脑海中闪过血腥的片段,他垂下眼帘,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情绪,深怕吓到她。 一个会恨轻音到如此地步的人,应该不会是自己的敌人,她放下了心,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答应了他的请求,与一个陌生人逃跑,想来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不知不觉间,心底便响起了一个声音:相信他,相信他…… “为何?”她疑惑地问,一个将军与一个下人,何以有着血海深仇?如此巨大的势力悬殊,与以卵击石无异。 “他抢走了我的妻子。”目光一抬,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样温柔的目光,就连春天的阳光都比上其柔软。 妻子?就是说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你的妻子,也在府中吗?可惜了,我没有遇到过,”若是有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自己是不会没有印象的,她突然有些不安,“该不会是因为与我的相貌一样,所以,你的妻子才会被疯子掳来的吧?” 落逸哥哥看着与那疯子似乎从小就认识,而那疯子又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他的“夫人”,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消逝,天罚的妻子才会被抓来的,说不定已经发现认错了人,送了回去。 “恩,”他目光闪烁,“出了将军府,你就叫我炎熙吧,天罚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刚才在轻音面前听她喊自己天罚之时,差点要冲口而出“我是你的炎熙,并不是天罚!”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好,炎熙,”她点点头,“你的妻子还在将军府中吗?要不你去寻她,等下一起逃吧?”她将真正的因素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愧疚的建议。 况且他冒了巨大的风险想要救自己出去,怎么说,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只要将你救出了,她自然也就逃出去了。”语带双关的话语泛着丝丝的无奈。 “你有什么计划?”她愣住,“你已经找到你妻子,确定可以让她安然离开吗?”不然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0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的话,自己肯定会内疚死的。 有些疑惑地望着她,炎熙心中苦涩异常,但又不能表露于面。 “待我们引起火灾之时,她也会趁乱逃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银儿点了点头,没有发现他话中的异常。 “可是,我们要逃到哪里去?你的妻子在哪里与我们会合?”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要策划好,否则一出去,说不定又会被抓回来。 淡淡一笑,他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情,用食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俏鼻,十足的宠溺味道。 银儿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画面,好似,也曾有人喜欢有如此的动作,但却是抓不到那个画面。 “放心,那个地方很近,但是却很隐秘,就在城外的一个湖畔,那里有一个山洞,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到时候,我的妻子自然回来与我们会合,”他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色,“不早了,开始吧。” 一个火折悄然取出,点燃了房中的垂帘布履,扔到早已准备好的被褥之上,顿时,汹涌的火势沿着梁柱一路往上攀爬,如同火舌一般,到处吞噬~ 正文 前世之梦境(29)死也要将尸体扒出来 院落之中,众人震惊地看着突然冒火的厢房,肆无忌惮的火苗自窗棂中不时地摇出点点星火,紧接着吞噬了那一根根横着的窗木。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火!”不远处看到火光的总管跑了过来,大吼! 顿时,仆人们才惊醒了过来,呼叫着,奔跑碰撞,原本安静的院落突然鸡飞狗跳,所有的人都忙着救火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的?”总管拎住一个从身旁擦身而过的仆人,刚将军接到皇上的召见,现在不在府中,所有的事,都得他自己来担当,自是马虎不得,这可是夫人住的厢房,到时候将军回来可不好交代。 均“奴才也不清楚,就突然着了起来……”呐呐地回话,男仆的脸上已然被烟熏黑,一双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抹着,浑然不觉是越抹越黑,细瘦的身材微颤,估计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火吓了一跳。 看他有些陌生,年纪似乎还小,个子又不高,探下头看了眼,没有腰牌,估计是在刚才凌乱的环境中弄丢了,也不再追问。 “快去打水救火,救不下来,到时候将军回来可是谁也保不住!”总管松开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耒“是,是!”男仆慌忙点头应倒,朝着人群奔跑的方向冲去。 “总管,总管,不好了!”一个中年男仆跌跌撞撞地跑到他的身边猛喘着气,双手拉住了总管的衣袖。 “怎么回事?”总管一眼认出了这个男仆是西厢房的园丁。 “西厢房那边也着火了,而且看着火势很大,奴才那边人手实在是不够,请总管派些人手过去。”一边喘着,男仆的脸上很是着急。 又着火? “不好,是有人故意纵火,啊三,你拿着这个令牌,速度找番小将,让他给宫中的将军带信,府中有异!”一把掏出腰中的令牌,丢给了一名侍卫。 接过牌子的侍卫连应声都来不及,已然跃上屋檐离去。 本以为,这是有人故意放火,想必是对将军不满之人派来的j细做的,但突然一想,猛地脸色苍白。 “夫人呢?你们有谁看到夫人!”他朝着院中奔跑救火的众人喊道。 “夫人?”一个仆人顿时慌了手脚,“夫人好像一直躲在房中,就没出来过呀,该不是被……” 他话还没说完,总管一掌狠狠地扫在了他的脸上。 “敢胡说八道我要你的命!快,你们几个,进去救人!”指了指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仆,他道。 几人也不敢推脱,弄来几床被褥在上面泼湿了水,顶着冲了进去。 里面的厢房也不大,但由于火势的迅猛,梁柱已被烧毁一半,斜斜的,眼看就要倒下,几人竟是无一人敢跳入内房,惊呼了几声,便是冲出来了。 “总管,没,没有看到夫人。”深怕被责备,也不敢说出房间没找全,一名男仆低下头,不敢对上总管犀利的目光。 总管刚觉得几人的面色奇怪,甫要询问,一个熟悉的健硕身影落入视线,他不禁擦了擦眼,不是才刚派人去寻的将军,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轻音冷眼看着那一团慌乱如麻的男仆在见到了自己,大气也不敢喘,拿着铁盆拼命地救火,怎么看都觉得心虚。 本是要去面圣,但走到一半,发现自己忘了带上进宫的腰牌,连忙折回,不想却是见到了啊三前来告知将军府着火。 是银儿住的厢房!他眯起眼,看着猛擦冷汗的总管。 “据下人说,是突然之间无缘无故地着火,就连西厢房也莫名其妙地着火,而且,夫人好像失踪了。”说到最后那句话,总管几乎是汗流浃背了。 银儿失踪?轻音撰眉,看着烧黑的厢房以及梁柱。 “她有没有在房内?” “下人们说她没有离开过房间,天罚也未曾出来,但是,刚才属下吩咐几个下人进去,都说没有看到夫人的身影,若是夫人偷偷离开了,倒可安然无恙。”说完,指了指几个脸上抹了几道黑烟的男子。 不料,那几个人在偷瞥了一眼将军阴婺的脸色之后,“咚咚咚”地跪了下来。 “将军饶命,小的们见内房的梁柱已然要踏倒,没敢进去。”几个人全身颤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没人看见夫人出来,他们又没进到内房,也就是说,夫人极为还有可能留在房内?总管想到这里,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看着将军越来越铁青的脸,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天极雾水,绛!”修长的十指翻动着着,一声令下,只见由四指拢成的长方形中喷射出无数的溪流,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却是面容森冷。 火势烧得很旺,因为这个厢房有些陈旧,所以火势比较难以得到控制,他的面色逐渐变得铁青。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他的声音可以用一团千年寒冰来形容。 欢呼的人群顿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本是洁净的院落已然踩上许多泥土,被不时自水盆中泼落的水弄湿一块又一块。 西厢房的火势已经烧红了半边天,但几乎所有的人手都被派来了这边的厢房,还好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火势慢慢弱了下来。 “嘭!”里面一块梁柱浸透了水迹,颓然倒塌,厢房顿时瘫了一半,屋脊之上的瓦块掉落于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一半,拿着铁盆,花壶,以及莫名的茶杯等物的身影都僵在了远处,似乎已经看到了牛头马面在朝自己招手。 “这!”总管诺诺得说不出话来,若真是有活人在里面,就是不死也得重伤了。 双手一手,轻音狠狠地睨了身旁的总管一眼。 “都站着干什么?就是死了,也要将尸体给本将军扒出来!就是烧成了灰,也不能飘落别的地方!” “嘭,咚!”铁器落地的声音,一群人也顾不得烫,直接用手开始扒瓦翻土。 眯起眼帘,他看了人群,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难道,这场大火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 还差一更~~呜呜~继续飘走码字 正文 前世之梦境(30)最该说的对不起 躲在花丛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探出头来,乌漆麻黑的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四周,有些着急地在寻着什么,又失望地低下头揪着地上的杂草。 幸亏刚才没被总管认出来,自己换了炎熙的男仆衣物,虽然有些大,但还是没被认出来,想到还被总管揪住了衣服,她就想笑,即便是在他的眼前,也认不出自己,那可就不能怪她了,但是,她的局限也只能跑到院落门口,炎熙便把她背来这里,说是去探好路就回来,因为他也不大懂路。 可也有半个时辰了,不会被抓到了吧?她有些担心。 “人都跑哪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花圃旁响起,她不禁一喜,但看到他抓住一个临时跑过的男仆问话,又不敢出声。 均“怎么药材这么久还没送来?”落逸皱了皱眉。 “药材,现在哪里还有人去管什么药材不药材的,千鹤公子,你还不知道吧?夫人的厢房着火了,下人们都跑去救火去了,不行,我也得赶快过去,晚了就会被砍头也说不定。”慌忙推开他的手,男仆惊慌地跑开去。 银儿的院落着火!落逸盯着男仆远去的背影突然回过神来,五指一掐,得知她没有危险,顿时嘘了口气。 耒“落逸哥哥,落逸哥哥!”角落中,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 他寻声望去,却是见到一个乌黑的脸,咧着一口小巧的贝齿正对着自己猛挥手,鉴于熟悉的感觉,他望了一下四下无人,才踱步过去。 “你怎么穿成这样跑出来了,今天走了几步?”能喊自己“落逸哥哥”的只有一个人,他无奈地看着她得意的笑脸,有些担心地问。 “四十五步,”伸出十指掰下一指,她很认真地回答,“落逸哥哥,那个疯子要找我呢,我们一起逃跑好不好?” 她若是要跑,轻音又怎么可能不追? 他轻笑着摇摇头,将她自花丛中抱入怀里,瞧其小心翼翼瞥着四周的模样,倒有些奇怪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逃跑,听说你住的厢房着火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你放的火不成?”他拧紧眉,有些不相信她敢如此大胆。 “是我放的火,你不知道,那个疯子说,如果我今天跑不掉,他就会要我和他睡同一张床,想到这里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说着,她果真将衣袖拉起一角给落逸看自己身上的小疙瘩,“他还说,要砍炎熙的腿呢!” 听到她口中的名字,落逸一怔,但瞧其面容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反倒放下了心。 “就是他说要带你逃跑的?”怎么想她也不可能要一个人逃跑,只有被人唆使,才会如此的大胆想要烧房。 “恩,他人很好,本来是说要找你一起跑的,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答应我先带我出去,两天之内会再回来找你。”她害怕他以为自己要丢下他,慌忙解释。 今日才见面,她就可以丢下自己与他逃跑,看来,自己在银儿的心中,还是不如他那般的重要。 落逸温柔似水的眼眸泛着层落寞,一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炭黑。 “我们不能走,这里有你需要的药材”柔声劝说,抱着她坐到走廊之上,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小脸。 “那你制作好药材之后,能带着她离开吗?”不知何时,自长廊处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有着和落逸一般的白,但却全身泛着冰冷,与刚才亲切的模样完全相反。 银儿没看出炎熙的冷意,见到他又回来了,很是开心地笑着。 “炎熙,你回来拉,我还担心你会被那个疯子抓到呢,等了你半会都不见回来,他还说要砍你的腿,还好没被抓到。”纯真的脸直直地瞅着他,不想搂住腰身的手却是紧了紧。 银儿疑惑地望向落逸,很少见到他失态。 “放心,我都探好路了,”炎熙冷着的脸突然又柔和了下来,“但是,恐怕现在是走不成了。” “为什么?”很是害怕再遇到那个疯子,银儿一着急,硬是从落逸的怀中跳下来。 “落逸不会离开,所以,你也不会离开。”炎熙的双眼直直地瞅着落逸,那日,就是他,骑着马将银儿自眼皮低下带走。 因为他也爱着银儿,所以才不想自己见到银儿吗? “不会,落逸哥哥也很想离开的,当时他还为了不让我进将军府而与疯子争执了好久,虽然,最终还是进来了,但是,落逸哥哥也是为了银儿才会留下来的,只要银儿想走,落逸哥哥也不会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对不对?”她转过身,拉起落逸的衣袖轻轻地扯着,哀求的小脸多了一份期望。 然而,落逸只是接过她手中的丝绢,沉默地擦拭着她手心的污迹。 “现在,还不能走。”怎么样,都得把路途上需要的药份备齐,否则的话,到时候途中病发,他无力挽天。 “为什么不能走,银儿还忍的住,落逸哥哥,只要出了这里,我们就直接去找药材,不好吗?”她着急了,反手扯着他的手臂就要拉其起来离开。 “银儿……”落逸只是轻轻一搂,没用多少力道,就将倔强的她重新抱入怀中,不顾其挣扎,有些歉意地抬帘看着炎熙苍白的脸,“对不起,没来得及救你们炎家上百条人命。” 炎熙沉下一口气,眉心低颤,瞄了一眼正是莫名其妙的银儿。 “你最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藏起了我的妻子。”炎府的人命,并不是他的责任,自己根本就不会怪他。 “什么,落逸哥哥,你藏起了炎熙的妻子?”银儿有些不明地昂头看着落逸,“你是为了让她不受那疯子的欺负吗?还是看错了人,以为那是银儿?”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前者,落逸哥哥又怎么会分辨不出自己呢。 “对不起。”落逸看着炎熙继续道歉,然而瞥向银儿的目光又有些为难。 “炎熙,没事,落逸哥哥并不是坏人,一定不会欺负你的妻子,走,落逸哥哥,你带我们去找他的妻子吧,别让人家夫妻相离,不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粧因缘吗?”银儿柔声安慰着炎熙,轻轻拍打落逸的臂膀。 ----------------------------------------------- 正文 前世之梦境(31)你的妻子回来了 然而,听到她的话,落逸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搂在银儿腰间的手瞬间变得无力,垂下脸,遮住琉璃色的眼眸中那抹无奈。 炎熙张了张唇,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突兀森冷的声音。 “因缘,只要谁能夺到,那便是谁的,”轻音柔美的脸上荡着一抹冷笑,看到落逸怀中安然无恙的银儿眼眸一闪,转望向炎熙,“没想到你还没死,炎熙,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可惜,将军府可不是任由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离开,就把你的命留下。” “疯子……”银儿没想到他会找到他们,脸色有些苍白,“你不许伤害炎熙,你把人家的妻子强抢了来,还要杀人灭口,就不怕王法吗?” 均瞧见被识破的炎熙,面容刹那间如同冰窖一般的寒冷,瞥向轻音的眼神带着异常的杀气。 轻音反倒不以为意的睨了回去。 “王法,在这里,本将军可就是王法,至于抢了他的妻子……还未拜堂之人,算是他的妻子?” 耒她一怔,炎熙的脸上有着震怒。 “我们青梅竹马,她已经答应嫁给了我,在青山之上,交换信物,若不是成婚当日你带着人来抢亲,我们也不会分开,轻音,杀了这么多人,你的心中就不曾有愧?”说到此,他紧咬牙根,似乎克制着自己强烈的恨意,目光燿燿。 银儿亦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个疯子去抢亲,但炎熙口中的杀了这么多人,看来,疯子真的杀人不眨眼,大坏人一个。 “有愧,何愧之有?是你不肯将她交出来,我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还给了你一院落的珠宝,这些都已经补偿给你了。”挑挑眉,轻音说得云若风轻,仿佛杀死的不过是一些牲畜,再丢些钱当买了。 “你!”她气得伸出双手要挥向轻音,奈何腰身被紧扣,而双臂的距离还碰不到他的衣角。 “轻音,人命并非儿戏,因果报应,总会轮回。”落逸倒是再也沉不住气,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心已经被扭曲成如此,煞气重得就连自己就无法抹煞,而自己之所以愿意留下来的令一个原因,就是阻止。 “因果报应?那么在战场上本将军杀了成千上万的敌人,也有报应?若是有报应,又有何可怕,不过是撒头颅喷热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勾唇一笑,有些讥讽,又有些隐藏的隐晦。 炎熙垂下眼帘,双手微颤,置于身后,自衣袖中偷偷掏出一把匕首。 一步,一步地朝他迈进。 面无表情的脸冷冷地瞥着轻音,瞳孔中倒印出那抹讥讽的笑意,他亦是咬紧了牙,眼眸泛起犹如藤蔓般蔓延的恨意,弯弯曲曲又紧紧地在他的血液中潜伏,即将爆发开来。 “炎熙,不要!”轻易却是看清了他的动作,大呼。 再也不顾,炎熙还未走到轻音的面前,扬起手中锐利的匕首冲了过去,他明白,那无疑是以卵击石,但,他已别无选择,对强大的对手面前,只有强力一拼。 “你还真是不死心,”双手一阖,翻转,轻音冷笑,“那就让你下地狱去吧,挡本将军者死!” 一声大喝,紧扣的十指当中生出一团炽烈的火焰,红得似血,那是炼狱之火,只要碰触到敌人的肌肤,便能烧成灰烬。 落逸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会使出这招,看来,他的心中已然不再记挂旧情。 “炼狱之火,焚烧!”将手中的火球射出,轻音顿时邪魅一笑,这下,再也无法将银儿从自己身边夺走了,炎熙。 “不!”一声惊呼,娇小的人儿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下落逸的怀抱,冲到了炎熙的面前,睁大双眼看着那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球,战栗着,却是不愿离开。 三人皆是被她的决然震慑。 最先觉醒的是落逸,他白袖一挥,闪身向前,大手一伸,抓住了火球,炽热的温度在其手中,好似只不过是一个玩具,轻轻地转动几下,竟是熄灭了。 “银儿!”炎熙一把抱住她吓得瘫软下来的娇躯,脸上苍白如纸。 “我,我没事,你要是死了,就见不到你的妻子了。”她牵强地扯动嘴角,手脚发冷,心想,幸好落逸哥哥反应及时,不然自己就得被烧个洞了。 她哪里知道,炼狱之火只要碰触到一个人的肌肤,便可将整个人焚烧遗尽。 “银儿,不可乱来,”落逸叹了口气,没料到她会有此一举,“你今天不可再下地了。”掐着五指,无奈地摇头。 幸好没有多跑出一步,否则,又要病发。 “你,为何要救他?”冷声插话而入,轻音满脸的震惊,她不是失去了记忆,为何可以为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宁愿失去自己的性命。 “轻音,够了,”落逸摇头,拉住他欲向前行的身躯,瞥见炎熙瞬间绷紧的身子,以及银儿皱起的眉头,“你不能再伤害到银儿,她现在已经很累了。” “伤害银儿?本将军并不是要伤害她,只是她自己跑出来,这怪不得本将军!”猛然甩开他的手,欲前行,却被银儿冰冷的目光震慑,倒是再也跨不出步伐。 她,恨自己! 自她冷漠的眼神中,他能感受到,突然发现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沉默。 “头,好痛!”搂住头,银儿低喃,瞪着轻音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脑袋之中恍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痛得她咬紧了牙,全身紧绷。 “银儿!”炎熙吓了一跳,慌忙望向落逸,不去理会同时奔来的轻音。 “你别过来!”突然,银儿睁着大眼,嘶哑的嗓音却带着一抹凌厉之色,一手指着轻音,面色怪异。 落逸脸色一怔,猛然间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呆住的炎熙,深思。 “银儿,你怎么了?头还疼不疼。”炎熙着急地问。 “炎熙,你找到你的妻子了。”银儿未转过头看他,反而朝轻音绽放出阴森的笑意,宛若朵朵罂粟,点点绽放…… --------------------------------------- 晚上再继续两更,亲们等不及的就明天再看吧,呵呵~ 正文 前世之梦境(32)到哪,都无法摆脱 她脸上的笑,笑的轻音心里坎坷不安,但又颇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 三人,皆是静静地凝望她。 “你……”炎熙顿了顿,看着她侧过的脸,“银儿,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了?”小心的口气,生怕这一切都是梦,一旦破灭,便是什么也抓不住了。 “记得,记得什么?”她眨了眨眼,回过头来轻笑,桃形的小脸浅白柔美,宛若黑色珍珠的眼眸突如其来的泛上一层薄雾,嘴角微扬。 均似乎与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奇怪,炎熙又说不上来。 落逸只是沉默的看着,那抹生动的容颜,在自己面前虽是展露过,却是没有现在温柔中带着调皮的神情,或许,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有吧。 “银儿,你已经是本将军的夫人,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眼红地看着她安分地窝在炎熙怀中,轻音上前一步,伸出双手便是要接过她。 耒抱着银儿的炎熙身一侧,冷冷地瞅着对面阴沉的脸。 “你的夫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和银儿根本就没有拜堂,又没有信物,况且,她不喜欢你!”说到最后一句,炎熙几乎看到了轻音眼中闪过的杀意,但仍旧不愿意妥协,抱着银儿的手更是收紧。 “本将军说过,只要是将军府内,我说的,便是王法!说她是本将军的夫人,她便是!”若不是因为银儿厌恶地望着他的眼神,恐怕早就强行夺过。 炎熙顿时咬了咬牙,明白与他说得再多,也不会放过他们。 两张俊美的脸无声对视,阴沉的脸上各种复杂的情绪掠过,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僵化在了那里。 “好像,我是谁的,并不是你说了算,轻音将军,”淡淡的口气,自银儿的口中说出,自然地带上了一种距离,“好似我很早之前就与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也不会是你的将军夫人。” 双手缓缓抚上炎熙脸上有些还未愈合的伤口,眼眸中荡起一层怜惜以及深深的依恋,这是她最爱的人呵,却是被伤得最伤的人,终于,可以再见面了! “轻音将军?你恢复记忆了?”轻音低喃,往后退了一步,深知恢复记忆的她会有多恨他,难怪,那股眼神,有着比失忆后更为穿透的恨意。 银儿没有理会,将脸深深地埋入炎熙的怀中,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眼眶不知不觉湿润,浸透他的衣襟,薄薄的冰凉,炽烫着他的肌肤。 因为轻音的话,他这才猛然明白,银儿,真的恢复了记忆! “银儿,你真的记得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怀中点头的人儿正微微抬帘眼帘凝视着他,脸上绽放梨花般的笑颜,美若仙女。 “记得你又如何,恨我又如何,你们,到哪都无法摆脱命运,她不会是你的!”轻音恼火地看着两人亲密的凝视,伸出手就要去抢。 炎熙本是要往后躲开,横空中,伸出一袭白袖,制止了红袍。 “轻音,我们谁也不能强迫银儿,你喜欢她,就不能阻止她幸福。”落逸瞥了一眼银儿泛红的眼眶,琉璃似的眼眸隐匿下心酸,尽量用温和的口气说道。 “幸福?”轻音冷冷一笑,用手指着炎熙,“以他这种平民,能给银儿带来什么幸福?只有本将军能护着她,守着她,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你以为,这些就能让我幸福?”银儿森冷的问,感觉到炎熙的脸微凉一片,双手不禁捂得更紧,“我根本就不屑于这些荣华富贵,不屑你的所谓的守护!” 轻音噤声,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皱了皱眉,看眼落逸依旧阻挠的手臂,顿时讥讽地望着他。 明明看到银儿恢复记忆暗自神伤,却仍旧口口声声要帮助他们,心中的苦涩却是吞咽而下,他才不会那般的蠢。 双手一阖,轻音眯起眼,手势翻转,俊美的容颜隐晦异常。 “既然本将军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在一起!”细长的眼眸泛上红丝,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狰狞。 手中一闪一闪,蓝色的幽光犹如雷电一般的响起“噼啪”之声,宛若高伏电压发出的声音,令人心中发毛。 然而,落逸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食指,感觉身后的衣物被轻扯,侧过脸,发现是银儿对着自己轻轻摇头。 “不会有事,相信落逸哥哥!~”温柔一笑,略微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轻音,“你知道,有我在,你伤不了她分毫。” “哼,是吗?”他嗤笑,低下头,垂下的眼帘使人看不真切其情绪波动,手中的闪电更是闪闪发亮。 不同与以往,此次,他竟是只挑动了一个手指,那一抹闪电便是旋转地闪了过去,更像是有生命一般,闪躲着落逸扫过来的风箭,灵敏一绕,反倒是从后面攻击。 “炎熙小心!”银儿惊呼,背对着闪电的炎熙并未看见,她却能瞧到那一闪而来的攻击。 落逸眼角一侧,白色的衣袖中风箭也似看准了目标,自袖口射出,灵活的转弯,“轰隆”一声击中了差点射中炎熙的闪电。 “那么,这样,你也能防范?”轻音十指一动,剩余的九道闪电全部脱离指腹,看似有全发之势,在空中停顿。 “没想到你已经练到中等境界,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轻音,又何必太执着,你忘记了在悬崖边,银儿求你之事了吗?”落逸缓缓摇头,没想到他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身躯一僵,轻音深深地凝视着银儿的面容,她却是转过头去,不愿对上他的视线,将头一歪,轻轻地靠在炎熙的怀中。 “除非,她答应呆在本将军的身边。”轻音轻声应道。 -------------------------------------------- 要在12点前再更出一张,飘走~ 正文 前世之梦境(33)两位老者的出现 炎熙冷冷地拾帘,抿紧薄唇,俊美的脸上虽是有些苍白,但眼眸中的坚毅却是让轻音一振。 他不怕自己~!更不畏惧死亡! “先不说银儿答应不答应,我是不会答应的,轻音,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这一辈子,银儿都不会属于你,她的心,一直都在我这。”拉下脸上的小手,按耐在心房之处,他低下头,温柔的笑道。 银儿一怔,有些紧张的脸也松弛了下来,微微一笑。 均“从没有离开过。” 白色的身影一僵,落逸不用回头,只从他们柔下的话语,就能感觉得到两人的心灵相依,这是自己与她从未有过的。 仍记得她会甜甜的抱住自己的臂膀撒娇,会说害怕,但从未说将心保存在他这,应该是早就遗失在他那处了,自己,终究是晚了么? 耒“你也看到了?什么感受?落逸,别告诉我你没有嫉妒,没有愤怒,这就是被人夺其所爱的感觉!”撇着唇,轻音的脸有着抹讥讽,看着轻音变幻莫测的脸,不禁扬起了唇角,自己就是要他与其感同身受,这种醋意,才是致命的毒。 “落逸哥哥!”银儿伸手扯了扯落逸,见他没有转过头,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落逸哥哥在银儿的心中是特别的,是一家人,落逸哥哥你别上他的当!” 一家人,是啊,一家人!苦涩一笑,落逸点了点头。 “银儿放心,落逸哥哥不会上他的当,不管银儿喜欢的是谁,爱的是谁,只要心中留有落逸哥哥的一席之地,即便是一家人,我都不会生气。” “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甜蜜的生活,成婚,生子勋,还可以看着他们你侬我侬?”轻音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似乎不只是要提醒落逸,更是要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心软,失去了,就再也夺不回来。 “那是你,并不是我,”轻音摇头,“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会按照银儿想做的去做。” “你!”轻音咬了咬牙,眉心一挑,“看来无论如何也说不动你,本将军也不多费唇舌,你若是要保护银儿,就别挡本将军杀了炎熙,看她如何对他死心塌地,一个死人,再如何的去爱,也都是一场空!”没错,只有炎熙死了,她才有可能爱上自己。 阴狠地笑着,食指轻轻一勾,闪电已按照他勾画好的计划急射而出,由不同的方向包围了三人。 看来,他是想让自己顾不得那么多方位的进攻,从而达到手段。落逸只是轻轻地瞄了一眼整装待发的闪电,罢了,多说无益。 “射!”一个冷声的指示,所有的闪电骤然间齐发。 眼看毫不抵抗的落逸等三人就要被击中,突然,一个圆罩腾空而生,泛着七彩之光,将三人团团裹入其中,闪电不只未伤其分毫,反倒是被弹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 轻音黑了脸,眼看着所有的闪电都被射了回来,一时之间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将军小心!”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轻音的面前多出一个透明的屏障,奇异的竟是把所有的闪电都纳入其中,消逝不见。 “慕长老!”轻音一喜,没想到他会出现。 本应该是回山上隐居的人,此刻仿佛料事如神一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捻了捻胡须,老者望着白袍男子,终于知道所谓的高人,便是他了。 “慕长老何以去而复返,多谢你救了本将军,待会自由重赏!”只要有他在,自己便是不怕了,轻音的口吻轻松了不少。 慕长老?落逸手一挥,彩球如同泡沫一般的破碎消逝。 “老夫回来并不是为了什么,将军莫要多想,只是,她是不能留于你身边之人,还请王爷不要再留恋。”老者若有深意地望着银儿,她的印堂发黑,恐怕不久人世,将军若是如此的执迷,恐有性命之忧。 没错,他此次回来是因为在路途之中算到将军亦有一劫,所以飞身赶回,但绝对不是如此的劫难,而是关于那女子。 放不下,便会与其一同灭亡。 对于洛桑来说,是一个将才的消逝,他亦是不得不赶回来。 “什么意思?”轻音本是勾起笑魅的脸突然僵住,声音森冷。 “意思就是,你若不放手,你们都会有性命之忧,”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顿现,身形一闪,落在了炎熙的身旁,“本不该是我们插手的,师兄,但如此看来,实在是不可避免了。” “是你,老前辈,你还活着!”炎熙大喜,但听他竟然称呼救了轻音的老者为师兄,亦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活着,师兄又怎会杀了我?炎熙,你们三人的命运,果真是一团纠结,无法分离,若是没有一人放弃,恐怕,只会害了你们。”老者叹了口气,眼神有着悲怜。 “此话怎讲?”银儿感觉得到两位老者怪异的目光正瞅着自己,心一凉,不禁问道。 “应该问他吧,其实,他应该更早发觉,所以才会到处搜罗草药救你,但是,这一切都是命,拖延了一段时间,但恐怕是再也拖不过了。”慕长老指着炎熙,目光复杂。 落逸哥哥?为什么要问落逸哥哥,他发觉了什么?银儿的心越发有些慌乱,看着他,没想到他竟是将脸淡漠地转向一边。 “你不会死,他们也不会死。”落逸终究是抵不过她哀求的目光,沉声说着一个自己早就知道的结局。 “银儿会死?”炎熙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会,不是只要有你的药,她就可以活下去,有治愈的希望吗?”明明将军府的下人都说他会治好银儿,银儿怎么会死呢? 所有的人均是静了下来,无人出声,就连银儿的面色都异常的惨白,她知道,落逸哥哥从不撒谎。 但如此一说,亦是说明,他们三人,恐有姓名之危险。 “就算是死,本将军也绝不会将银儿让与他!”轻音冷冷地开口。 此话一出,落逸的脸更是阴沉,而两位老者的脸上,也变得有些无奈。 ----------------------------------- 正文 前世之梦境(34)卦象,皆是注定 如此多的人站在一处,静寂无声,所有的人皆是将目光凝聚到了轻音冰冷的面容之上,带着莫名的情绪。 炎熙收回目光,不安地垂下眼帘,怀中的人儿正坎坷不安地绞着衣角,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之下留下柔柔的淡影,白皙的肌肤更是显得苍白,粉色的小唇在贝齿的轻咬下,亦是陷下点点痕迹。 “落逸,到底是怎么回事,银儿真的,真的……”他已经说不下去,看着落逸明显僵硬的背脊,心一沉,无法置信。 “你难道不担心你自己?”站在他身旁的老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和你的命运相连,老夫本想让其脱离开来,但终究是敌不过天命。” 均不过是想救他一把,没想到那日竟是傻傻地跳下了山崖,因为她还活着,而他,亦是没有死成。 “天命?什么是天命?本将军从不信这一套,若说天命,本将军自小便被算为煞星,现在,已是大将军,什么三人的命运,这些都是狗屁!”想起小时候的命运,轻音冷笑,若是信天由命,自己哪还能在此,恐怕不过是个山野之夫。 “所谓的命运,有些能改,有些亦是不能,你之所以有了今日,与所选仕途有关,所以改了仕途之运,但是,你生死的命运,却是无法改动的。”慕长老皱了皱白花花的眉毛解释道。 耒轻音哼了一声,并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在他的性格中,听不下去的,便会当成耳边风,一切都由他自行决定。 “不管如何,本将军是要定了银儿,谁与我抢,谁就得付出代价!” “炎熙!”突然之间,银儿有些紧张,落逸从未骗过自己,那么,只要他们两人还在争执,最后,三人必将有性命之忧,“你不能有事,若是我不在你的身边,答应我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她只希望他能安然的活到老,炎家只有他一颗独苗,自己害得炎家家破人亡,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无法交代。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炎熙面色一禀,黑色的眼眸中犹如海水汹涌地澎湃,恨不得将其揉进身躯之内。 “你是想看我在为你跳崖?银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没有了你,所有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他的眼眸黯了下来,有着丝丝的落寞。 “可是,你还有爷爷啊!”她揪住心口,看着他的神情心房狠狠地揪痛着,“你不能放任他老人家而为了我去丢命,只有如此,你才可以安然地活下去。” “爷爷?”他的嘴角有着一丝苦楚,“在你被掳走的第二天,爷爷就已经过世,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深怕你会伤心,但是没想到会成为你推开我的借口。” 借口?不,那不是借口,不是啊!她猛然摇头,怎么办,他误会自己了。 “银儿就请你照顾,落逸,”将怀中的人儿交付到落逸的手中,他垂下眼帘,掩盖住自己失落的情绪,“即便是死,也不会将银儿交给他这个杀人凶手!” “你的意思,便是宁愿死,也不会求饶?”轻音低低的笑着,如此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 “别乱来。”落逸没想到炎熙会如此决然,银儿在他心中的份量谁人看不出,但他却是将其交给了自己,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落逸哥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将心绞之痛抛掷脑后,此刻眼中只有他落寞的身影,“轻音,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将永生永世都不想见到你!” 嘶哑的声音带着剧烈的恨意,眼神中炽烈的火焰仿佛要把他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1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燃烧遗尽。 “是他主动送上门的,今生都未完结,谈何来生来世,银儿,你今生只能是我的。”邪魅的笑着,他很是满意现在的状况。 如此以来,只要自己解决了炎熙,银儿便是自己的了,因为,她根本就不爱落逸。 “炎熙!”她呼唤着,伸出两手,却是勾不到他的衣袖,因努力而涨红的小脸冒出点点汗迹,但始终坚持着。 “你告诉过我,你喜欢落逸,不是吗?”炎熙背过身去,看不见他的神情如何,只觉得那一片背影透着凄凉,“只所以推开我,不也是因为如此吗?” 听到此话,银儿才突然想起,的确,在院落之际,她曾含羞地对他说自己喜欢落逸,可是,现在恢复记忆的她知道谁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可却不知该如何去解释自己所谓的“喜欢”,那不过是家人的感觉。 “不是……”她的否定显得那般的无力。 她说过喜欢自己?落逸一怔,但看其眼眶泛红,根本就没有瞧过自己一眼,便已经知道,她那不过是失忆之时的喜欢,但却不是爱情。 “你已经不爱我了,又何必如此勉强,只有和他在一起,你才能活下去,一直的,活下去……”说到后面,颓丧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银儿死,即便是牺牲自己! 她的心中只有自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若是自己死了,只有了断情意,她才能快乐的活下去。 “你……”猛然间,落逸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即将脱口而出的字却硬是被其凌厉的眼神给逼退了回去。 “炎熙!”银儿看着轻音阴笑的脸,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是越来越清晰,“别犯傻!你快跑,我让落逸帮你拦着,他动不了你的,快跑!” 离开,只要离开就可以了,求你,炎熙,你恨我也没有关系! “落逸?”他反而朝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他会护着你一辈子,不用故意说给我听,跑不跑,都是一样的结局,整个洛桑,谁又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 看着轻音已然阖起了十指,他只是缓缓回过头,就让自己,再看她一眼,将那俏丽的脸印在心坎,来生,再见! 正文 前世之梦境(36)命运的转动 “轻音,轻音,我求你,不要杀炎熙,不要!我留在你的身边!”无论银儿如何挣扎,都不能离开落逸的怀抱,无助的泪水猛然而下,她清楚轻音的心狠手辣,加上炎熙的心如死灰,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细长的眼眸睨了她一眼,故意阖着双手,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转动,看着苍白的小脸上带着震惊惧怕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赢了。 但这并不是他要的,在战场这么多年,斩草不除根,的确是致命的要害! “求我?刚才若是开口,些许还有机会,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了,他非死不可!”完成了最后一个手势,他狐媚的脸上展露笑意,睨了一眼落逸,见他并无出手的意思,倒有些怪异。 均怎么说,炎熙与他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真的能眼不见为净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炎熙死在他的面前? “怎么,怕我出手阻止?”落逸抱着挣扎的银儿坐到了长廊之上,双手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身,“若是不相信命运,又何必理会其他,出手亦或是不出手,恐怕,结局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动。”抬头看了眼天象,他琉璃色泽的眼眸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两位老者也有些颓然地站到一边,恍若,他们在看的,不过是孩童在玩的扮家家酒游戏。 耒“落逸哥哥!”银儿有些不可置信,一向温柔的落逸哥哥口中怎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你,你真不救炎熙?” “不救,救了,亦是不救,不救,亦是救了。”他的目光深沉,看着开始变得灰暗的天空,明白所有的事都成了定局。 徒儿,莫要逆天行事!师傅的教诲仍在耳畔,但他,果真是无法逆天行事,此生,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没错,只有她的灵魂,会飘离现有的空间,因为,她本不过是一个飘错了空间投错胎的女子,终究,还是要回去。 “你的话我不明白,落逸哥哥。”银儿自看到炎熙转过了头,全身越发的显得无力。 不只她不明白,就连两位老者都不明白,何所谓救亦是不救?三人之命皆系于银儿,但他却将赌注放在了炎熙的身上,有可能逆转吗? “师兄,如何是好,果真要看将军杀了炎熙?” “银儿的命已经不长,她的额头之上黑煞越来越重,就算炎熙被将军杀了,她还是会死,将军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慕长老脸色一沉,“倒不如……”他尽量压低了声量。 身旁的师弟一听,面色有些不定,但想了想,最终也只能如此,只得点头。 “听到了吗,没有人会救你,炎熙,你的命,能落在我的手中,不会太痛苦,”轻音低低地笑着,“或许,下一世,你能等到她。” 下一世,下一世,他还能记得她吗?炎熙苦涩一笑,若真有轮回,自己定然不在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 随着轻音的术词念毕,闪电又在十指之间生成,蓝中夹杂着点点白光,激烈的光线使得不敢直视。 “只要眼睛一闭,什么痛楚也没有,最多是七孔流血而亡,”他看似安慰的话语反倒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看了眼惊骇得捂住唇瓣的银儿,他恶劣一笑,“开玩笑的,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会留他个干净的全尸。” “轻音!”银儿紧咬贝齿,血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胃液翻腾,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睨了一眼注视炎熙的落逸,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解开他的手臂,否则,是无法去救炎熙的。 “银儿,你闭上眼睛,或许会好受些。”轻音想了想,终究是不忍她看到这一幕。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扯动唇角,冷冷地笑着。 “那便由你!”他嗤笑,在她的心中,第一位是炎熙,第二是落逸,而自己呢,恐怕,在仇恨的位置排第一,只要能得到她,这又算得了什么。 家人,全都在他小的时候死去,只有养父照顾着他,没想到,在替父从军之时,养父亦是生病离世,他没有家人,只有银儿,被他认定是唯一一个知道疼惜自己性命的人,但唯独,她却不爱他。 为何自己拼命的想要靠近,反而被推的越远?他已然没了回头路,所以,只有杀了炎熙! 十指轻挑,十道闪电飞入空中,没有任何的犹豫,对准了炎熙的心口,飞快地射了过去。 瞧准落逸晃神的功夫,银儿猛然拨开了腰上的双手,跳到地上,不顾突如其来的疼痛,大步跨了过去,她知道,这是五十一步,但自己无法想太多,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炎熙不能死,不能死! 她怎么会跳出来!三人同时吓了一跳,但轻音想要控制闪电偏离方向已经来不及了,本是嗤笑的脸,顿时苍白。 炎熙反应快速地将她推到了身后,但不知从何处递过一把剑扣入他的手中,且紧握住他的大手,握紧剑柄朝她的娇躯狠狠地刺了过去。 “不!”炎熙战栗里,瞳孔中倒印银儿讶异的的神色,却是如何也止不住手上的剑。 “银儿!”落逸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手要将她拉离,但同样的,他的手不知为何握住了剑柄,在另一只手的控制之下,刺向她的身躯。 所有的一切,快得令人无法置信,没有人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利刃都聚集到了她娇弱的身躯之上。 一片嫣红,顿时迷了众人的眼,分不清,那到底是泪水还是血液,温热地炽烫着每一个人的心。 “你们……”她呐呐地开口,无力的身躯摇晃。 但却是来不及低头,看不见致命的,到底是谁下的手,为何,会是如此,她苦涩地牵动着嘴角,缓缓阖上眼帘,耳畔,有着声声怒吼…… 一朵洁白的天籁花朵,染着鲜红的色彩,飘然而下。 ----------------------------------------- 最后一更尽量在下午五点左右赶出来,谢谢童鞋们的支持!~ 正文 苏醒,是谁杀了我 躺在龙床之上的人儿恍若没有了气息,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旋转天籁花图案正逐渐的黯淡下去,延伸的裂痕完全包裹住了全部,花瓣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以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在转动。 龙昀殿内,寂静无声,躺在软塌上的红衣男子紧闭眼帘,额头上正冒出细细的汗,滑落颊边的黑丝之上,浸染得更为亮泽,只是略显淡白的唇使得整个人看来失去了生气。 “他们两人都已经睡了两天,怎么还未苏醒,银儿不会有事吧?”邱泽在内殿来回踱步,拿着丝绢,不时地上前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以前,她也是如此,不停地被梦寐追逐,但亦有喃语,可这次,却是默不作声地沉睡着,仿佛死去了一般,了无声息,若不是用手试探鼻翼之处还有淡淡的鼻息,恐怕真会以为她一睡不醒。 均“应该差不多了,”落逸看了看天色,殿外灯笼高挂,月儿露出小小的芽儿形状,只是,若不细看,决然不会发现上面露出的细细阴影,在月芽上蔓延,“你在害怕什么?” 这便是御魔封即将解开的象征,只待半个时辰,他们两人便会苏醒。 害怕什么?邱泽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湿,全身也比平日更为冰冷,他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耒“害怕与你同样害怕之事。”他苦涩一笑,坐在床畔,睨了眼在秋风之中仍执意站在窗口的落逸。 他就像一团风,无论在何时,都能带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就算当初他带着银儿从面前离去,自己也不曾真的恨过他。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若是冷,我便将窗户关上吧,”低叹一声,落逸上前两手轻轻地关住了窗户,也挡住了外面欲吹进来的飒爽秋风,“你的体制有些异于常人,就连御医都无法使你的体制改善,是因为她吗?”他眉目间温柔如风,凝望着床上的人儿,不知不觉地将双手置于身后,深怕她醒来瞧见,不知会有怎样的神情。 “你应该知道为何只有我投胎转世之后记得前世,而轻音,却是将所有的事都忘记了,但是,为何他又会记起来,明明,喝过孟婆汤之后,都不会再记起前世……”邱泽想到此,有些不安,难道,又会有怎样不详的事发生?三人,若是有其中一人忘却,便可以解脱命运,但看来,今世亦是仍旧牵扯不清。 “他在银儿的灵魂之上下了烙印,无论她到哪,他都会永世跟随,且会因她的灵魂波动而受到影响 “今世的他虽然煞气减少了许多,但是,难保不会再伤害到衣衣,现在,她也不再是银儿,而是衣衣,结局,又会有所不同吗?”牵强地扯动着嘴角,他拿着丝绢的手一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也是一个侩子手。 前世,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拿着剑柄刺向了她,仍记得那抹俏丽的容颜之上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伤入了骨髓,没入血液,今世,她会恨他吗? 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银儿,之事襁褓之中他却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壹壹”的声音,太皇太后也因此为她取名衣衣,是定局,还是命数,没想到轻音竟会成了皇淑妃的皇儿,永世的纠缠,仍旧继续。 “这即便是我,也无法预测…”落逸同样愁眉不展,瞟了一眼敏赫,“他的执念,一时之间是消除不了的,除非……” “除非是我主动放弃,是不是?”他冷哼,“前世为了让银儿活下来,反倒使她为了救自己而死去,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弃。” “即便,会使洛桑带来不幸?”落逸若有深意的问道,前世的轻音是怎样的人,他们都清楚,忆起了前世,他是否会变回以前的性格,又有谁能知道呢。 邱泽沉默了下来,突然坚定的点头:“他其实也有着君王的才干和睿智,若是可以,我宁愿放弃皇位,只求得和银儿共守一生。” 浮云如烟,他能把握的只有现在,下一世,恐怕自己将会真的忘却了她。 “当他拥有了诺大的权势之后,你觉得,你和银儿会有结果吗?”落逸摇了摇头,“只有他放弃,才是最为关键的,否则,我又怎会告诉你,凡事皆要忍,手的云开见月明,这便是时机!” 的确,前世若不是轻音的执着,他们,都不会死! 他仍记得,当脸上被喷射鲜红的血液,全身几乎无法动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使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突然,软塌上的红色身影轻轻一动。 两人皆是面容一冷,无人过去,只是呆在原地,想要知道,醒来后的他,是轻音,还是现在的敏赫? 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吐出一口气,徐徐睁开了眼帘,瞧见室内的橙光以及斑驳的倒隐,才猛然回过神来。 “银儿!”他如笔挺的僵尸那般坐起身,却是瞧见两人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沉了下去,也不禁冷下了脸。 “结局如何,不用我再告诉你了。”邱泽冷下声,紫色的眼眸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双手握紧又随即松开,看着妖媚的脸,炎府血流一地的图像又在眼前浮现,血腥的味道蔓延了整个鼻翼…… 只是,为何他醒了,衣衣还未醒来?意识到这一点,他抽离了幻想,转过头担心地看着仍旧沉睡中的人儿。 天籁花的图案正在此时,猛然间“乒乓”一声的破裂开来,所有的零星碎片化成萤火虫一般的小点,浮到空中,逐渐的,消逝不见。 她嘤咛了一声,眉头轻皱,长密的眼帘煽动几下,终于苏醒。 待看清那三张同时出现在身边的脸庞,她突然眼眶泛满了红丝。 “到底,是谁杀了我?”厌恶的眼神,凌厉地在三人的脸上徘徊,沙哑的声音,仿若积压在血液中的恨意开始澎湃,在寂静的内殿,如厉鬼一般的声音响彻三人空旷的心。 空气,顿时凝固。 正文 谁也不见 到底是谁杀了我? 凌厉的目光,使得三人皆是无人能应得上话来,烛光轻轻闪动,拖拽着三道长长的身影,斑驳地晃动。 “银儿……”敏赫细长的眼眸轻敛,甫一开口,即被一双杏眼冷瞪,所有的话又吞回口中。 “银儿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微颤,未能从梦中完全解脱出来,“就在两把利刃和术法的攻击之下,眼睁睁的看着鲜血四溅,然后死去,这世上再也没有银儿!”为何,会再次回来,她不要,不要再想起,为何不能忘却! 均所有之人,伤了自己,所恨之人,亦是今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衣衣,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邱泽拿着丝绢的手伸了过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却被一只玉手狠狠的掐住,他皱了皱眉,不语。 “落逸哥哥,过来。”她绽开一朵梨花般的笑,朝白色的身影轻声唤道。 耒仿佛又看见了前世赖床上不肯下床的人儿,他朦胧地看着,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熟悉的笑脸,倒是多了一份陌生的感觉。 就在他靠近之时,猛然间,她的另一手快速地抓起落逸的手臂,脸上的笑意转换成了深深的讥讽。 “就是这两只手,拿着剑刺向了我,你们可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痛?”咬了咬唇,只觉得那股心绞痛又恢复到了心房之中,她丢开两只手,捂住心房,深吸着气,憎恶的眼神不曾在两人身上离开。 “对不起!银儿~”落逸柔声说道,垂下了眼帘遮住琉璃色泽的眼眸,掩饰住所有的伤痛,在伤害她之时,自己亦不是受到了伤害…… “我说过我不叫银儿!”她抱起龙枕,使劲地拍打着站在面前的三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忘记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衣衣,你冷静一点,好,我们出去,”邱泽朝其他两人使了眼神,退到了珠帘之时,他回头睨了全身战栗的衣衣一眼,“你的身体还未恢复,先休息几日,明天御医会来看诊,我让小青进来服侍你吧。” 她低着头,凌乱的发丝垂落面颊,轻轻地喘着气的身躯看着显得那般的柔弱,又坚强地不愿显示出来,未回应,她侧身卧下,用被子盖住了全身,将所有的都阻挡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见她并未反对,迈出殿门看了眼小青:“进去好生照顾好她。” “是,奴婢遵命!”欠身,小青瞥了一眼敏赫王爷,他却是连瞟也未瞟自己一眼,颓废的脸上微微的生出一些胡渣。 虽是担心王爷,但她又不敢多问,见里面的三人均是出来,只得去端了点吃的进入内殿。 “皇妃,先吃点东西吧。”走到床边,小青轻轻地推了推被褥,即便是在大殿之外,隐隐约约也能听到她的怒吼,带着莫大的刺痛,宛若自己小时候被泡在毒药之中一般,承受了巨大的伤痛。 没有回应,但被褥中的轻轻颤动令她明白了些什么。 看了眼床边的丝绢,她将被褥拉下,现出一张被凌乱发丝掩盖的苍白面孔,还有湿哝的脸颊。 “皇妃,再是如何,也得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她拿起那条白色的丝绢,轻轻地帮其擦拭,一手撩过凌乱的秀发,置于耳后,“小青帮你梳理可好?” 衣衣紧紧的闭上眼帘,没有发怒,紧咬的下唇微微松懈了下来,不知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微微一笑,自梳妆台上取过梳子,挑起几缕发丝放入手中,缓缓地顺着梳下,她的动作轻柔,深怕扯痛了她。 待将所有的发丝整理了一遍,又去打了些水,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干,擦拭着手心。 “好久没有伺候皇妃了,都不知道皇妃还适应不适应小青的照料?若是有弄得不适的地方,你开口告诉一下小青。”她银色的眼眸目无焦距地注视了一眼摇拽的红烛,本想过去用笼子套上,却被一双柔嫩的手抓住。 讶异地垂下眼帘,瞧着不知何时张开双眼的皇妃,顿时松了口气。 “小青……”衣衣低喃地说着,似在念着她的名字,又似在呼唤着她,“小青,小绿呢?” “小绿还在王爷府,小青这就派人去拿。”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想要坐起身,“现在太晚了,小绿也喜欢晚上睡觉,明日再派人过去吧,莫要扰了它清梦。” 小青连忙撑着她的肩膀,将一个枕头放在她的背后垫着。 “好,明日一早再派人过去拿,”她有些为难,“但是,皇妃你以后真的不见皇上了吗?这些日子他一个人整日沉默寡语,看得出你不在他很寂寞。” 衣衣一怔,她不明白一向很少说话的小青为何要帮邱泽说话,当下,心中亦是明了刚才的对话她听到了一些。 “你现在倒是帮他说话了,怎么,对你的主子,你不是更应该帮他说些什么?”话中略带讥讽,但她淡然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嘲笑之意。 小青转过身端起了一碗粥,徐徐吹了口起,勺起一匙喂到她的嘴边。 “主子吩咐过,没有他的吩咐,不许奴婢多话,而且,皇妃看似也不想知道。”到底,他们几人有着怎样的牵扯,何以出来之时面上皆是痛楚的神色?她想要知道,但作为奴婢,自是明白,自己没有过问的权利。 “很好,小青,他们三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见,所以,有关他们的话题,我更是不想听。”含了一口,她略微的激动了起来。 “是,奴婢以后不会再提,”银色的眼眸无奈地睨着她的脸,“皇妃,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衣衣深吸一口气,唇边泛起苦笑,谁又能做到一样,在回忆起前世的痛楚之后。 正文 礼物 次日一早,果真来了几位老御医,待诊断完后,嘱咐了一些事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见其疑惑的眼神,慌忙退下。 她躺了半日,终是觉得有些无聊,看到梳妆台上的红木盒子,心中一喜,低唤了一声,果真瞧见一个银色的脑袋正缓缓伸出来,幽绿的小眼睛眨了两下,似乎十分的欢喜,游移而出,又窝进了她的衣领之处,挂着小脑袋在外面,吐了几下蛇信。 “皇妃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打了盆水进来,小青吩咐其她的宫女去安排膳食, “躺得越久全身越痛,谢谢你帮我把小绿取了回来,不过,过几天,你再帮我把小绿还给国师吧。”她点了点小绿的脑袋,有些舍不得。 均纵然不明白为何最后他会挥剑刺向自己,但平日,他待自己与兄妹无异,或者更甚,但想了想,还是将小绿交还给落逸,断了联系为好。 “国师?”小青突然想清楚了什么,讶异地说,“小绿是国师的宠物?” 其实一直至今,小青都不清楚小绿的作用,就连敏赫都未曾和她提起,自是把小绿当成普通的宠物来看待。 耒“恩,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自然该还给他。”说来,小绿还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怎么都觉得欠了他的…… 胸口有些沉闷,她低下头,接过小青递过来的软布,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脸颊和双手又递了回去。 他们三人,今天倒是真的没有来打扰自己。 说不清是介怀还是失落,她只觉得少了些呱噪之人,总觉得有些空洞,这里,有着自己和邱泽好多年的回忆,无论瞥到哪一个方向,总觉得他就站在身旁,用戏虐的目光望着自己。 “对了,今天早上皇上特意派人给皇妃送来了一件礼物,说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给你。”小青突然忆起早上皇上吩咐之事,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妃的眼神。 礼物? “什么礼物?” “皇上说,只有皇妃收下的时候才可以告诉你。”小青抿了抿唇,尽量止住自己的笑意,看着她想知道又不想问下去,颇是有趣。 原来,每日皇上调戏她之时,就是享受皇妃脸上这个可爱的表情。 “昨日不是让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再提起他吗?”衣衣尴尬地斥了她一声,端起茶杯,才触到唇,听到小青的惊呼,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皇妃,那是刚泡的茶,现在喝会被烫到。”小青已经看到皇妃脸上的黑线,只得闭上了口。 从来就没有见她这般的失魂落魄,虽是觉得有些好玩,但也不免为她担心。 “药呢?”衣衣实在无事可做,看着小青正在叠衣服,有她的,也有邱泽的,慌忙转过头去。 那件如月芽一般洁白的衣袍,令她想起了山洞的那一夜,尤其是他为了救自己将膝盖撞掉了一块皮肉,仍旧一声不吭,如不是自己发现,恐怕,会一直瞒着自己吧? “要先用过早膳之后过半个时辰才可以服用,皇妃,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小青伺候你用早膳吧。”将衣物放好,小青过去扶着她走到桌子旁。 上面发了一些她喜欢的小菜,还有小白粥。 吃了几口,却是索然无味,衣衣放下筷子,皱了皱眉,看向一旁不解的小青。 “你告诉我那个礼物是什么吧。” 她的意思,是答应收下这个礼物了?小青轻轻一笑,示意她稍等一会,转身出去,半个时辰都没个人影。 无奈之下,她只得拿了些书籍翻来翻去,完全静不下心,突然,看到乌黑的一页,又翻了回来,那一页纸上,满满是“浮云衣衣”四个大字,她认出那正是邱泽的笔迹,怔了怔,折个角轻轻地阖上。 “皇妃,皇上的礼物奴婢带来了,你看!”小青气喘吁吁地撩了下耳际的头发,笑着走了进来。 礼物?衣衣看她两手空空,似乎跑了一段路,脸上泛着嫣红,倒有些猜不透了。 这浮云邱泽又玩的什么把戏,该不会是拿自己开玩笑吧?以前就经常捉弄自己,但是,在记起一切之后,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吗? “小青,你莫不是耍着我玩吧?”皱了皱眉,将书薄放在桌上。 “奴婢怎么敢耍你呀,它不是在,咦……”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一个宫女正捂着嘴偷笑地指了指她的裙角,才看到自己的长裙之下鼓起了一块,“这家伙还真捣蛋,若不是刚才它挣脱绳子逃跑,害奴婢追了一会,否则也不会累个半死,现在还成了小色鬼了。”自言自语,没发现当她说了“小色鬼”这三个字时,某人的脸上顿时有了些粉红的色彩。 “这是?”看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被小青从裙摆下抱了出来,她有些讶异,接过手,才发现是一只小狗! 白绒绒的卷毛,水汪汪的葡萄大眼溜溜地望着她,伸出细小的粉色舌头舔着她的手心,轻快地摇起小尾巴。 好可爱!她不觉露出一抹微笑,捏了捏它圆鼓鼓的肚子,看来是个贪吃的小家伙。 “这是皇上送给你的礼物,说名字还没有取,就等皇妃给取命了。”小青和其她的宫女也很是喜欢的模样,都靠在了她的旁白看着,笑声一片。 “就叫小色鬼。”衣衣哼了一声。 “啊?”所有的宫女都有丝茫然,把皇上送的礼物叫做小色鬼似乎有些不妥吧? “不然就叫小变态。”衣衣咬牙,似乎有着一种冲动,非要通过取命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倒是无辜了这个小家伙。 “还是小色鬼好了。”其她的宫女慌忙摆手,生怕皇妃冲动之下又胡乱的取名。 “好,小色鬼,快,喊两声,不对,倒立走路……”某人指挥着。 房内的几人顿时面色铁青,怀疑皇妃有严重的虐待动物倾向,又瞥了一眼她衣领上懒洋洋的蛇,当然,除了这只以外。 站在殿外许久的人终是缓缓的吐了口气,面上紧张的神色松懈了下来,看了眼木叶担忧的神情,示意一同离开。 正文 杀手来袭 逗弄了一会,小色鬼反倒有些吃力了,些许是早上被小青追逐了一会,它频频张着小嘴打起呵欠来,呜咽两声,无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 无趣地将它交给了宫女,内伤未愈,她又无法出去乱走,只得又懒洋洋地爬上了床。 “小青,你给我说些故事吧。”将小青拉到床边,她躺下反而睡不着。 “奴婢不会讲故事……”小青无奈地说道,“奴婢听到的,都是一些无聊的宫内之事,像是哪个宫女喜欢哪个侍卫之类的,这些皇妃要听吗?” 峻那还真是无聊,她摆了摆手,算了,小青不说话显得安静,但一说话,又呱噪得不得了。 在床上翻了几下身,右眼一直猛跳,她用一手按住。 “皇妃你眼睛不舒服?”小青奇怪地问,银色的眼眸轻眨,就要探过去,“要不传御医来给你看看。” 膳“不用了,就是右眼老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她摇头,从早上醒来心口就闷得厉害。 听她这么一说,小青倒是放下了心,但当要迈开步去点上炉香助眠时,敏锐的感觉令其一顿,又退到了床边。 “小青,你怎么了?”衣衣发现她的动作有些怪异。 “皇妃,有些不对劲……”她轻声地道,面色一急,“来人啊,来人啊!” 不对,什么不对?? 怎么会这样!她脸色一白,慌忙起身,小跑到珠帘之处,发现有一层无形的膜隔离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她无法走出。 小青银色的眼眸注视着屋内被一团薄膜包裹,动荡着,如泡沫一般的透明,外面的人似乎听不到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皇妃,这边也不行!”小青跑到窗口,拍打着那层外人看不见的膜,脸色有些沮丧。 自己怎会如此大意,分明可以看清幻术,但是,以敌人使出幻术的速度,看来早将里面的情况摸熟,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困住了两人。 两人迅速退到中间,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好久没见,皇妃,没想到你还真命长。”一个嬉笑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水一般的在空中凝聚出一个透明的身影,由无色逐渐的转换为黑色。 时隔多年,衣衣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杀手!不是依靠他孟着的脸,而是那副古怪的说话声调,他便是当年设下陷阱陷害她和敏赫之人。 “是你!”她面露惊讶,“你没死,我又怎么敢死呢?上次的任务没有达成,可是受到了惩罚所以到今日才出来呀?难怪越来越不像人,像妖!”心中虽是惧怕,但仍免不了狠狠地削了回去。 “妖?你敢说我啊尨像妖?”男子难以置信地指着她,“生就一副倾国倾城的相貌,比起你这幅普通尊容,可是强上了百倍。” 小青有些怪异地盯着他,没想到一个杀手竟会有着幼稚的举动,会与人一争相貌的美丑。 “哦?你罩着布料,我们又怎么看得到你长的什么样,说不定在脸上就有几只乌龟刻着呢。”衣衣用眼角向小青示意,挑衅地对自称啊尨的男子说道。 接到她的暗示,小青轻轻地点头,开始专注地寻找此术法的破绽。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好,给你看,到时候可不要自行惭愧!”啊尨将手放到了面上,正打算扯下来,眼神一闪,突而笑了,“想骗我给你看容貌?你还嫩了点。” 双手轻松地打了个响指,只见房间犹如被什么扭曲着,露出一个大洞,里面探出一只只硕大的蛇头,阴冷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细长的蛇信轻吐,不同颜色的蛇扭着蛇身从洞中游出,瞬间,将内殿占满。 小青第一次见到这种仗势,刚看到那个洞口便是突破口,本想拉着皇妃奔去,没想到,会探出那么多的蛇来,吓得她全身微微的颤抖,脸色煞白。 “又是蛇,你就不能有点新花样?”衣衣掩嘴轻笑,反而悠闲地在桌子旁坐下,翘着小脚晃悠。 “上次有敏赫王爷救你,这次,最多只有这个丫头陪你送死!”啊尨想到上次的任务没有达成,浑身被抽打得血迹淋淋,熬了一个多月才苏醒,这一次,他不能再失败。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逃生的,不过,的确,敏赫也有救过自己,想到这一点,她皱了皱眉。 见她一脸犯难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啊尨低低地笑着,尖细的声音在内殿诡异地震荡,细小的眼睛更是粘成了一条缝。 “喔?那我们要不要打赌,这次要是我平安无事,你的蛇,全部都送给我,怎么样?”捂住衣领,她感觉到小绿在里面蠢蠢欲动,许是感觉到了对自己的威胁,它正想出来帮忙。 “好,杀不了你,养着它们也没用!”他很快地应道,“不过,它们可是饿了好几天,你想要活着出去,那也得问问它们答应不答应了。” 小青用手轻轻地扯了扯衣衣的衣袖。 “皇妃,奴婢找不到方法可以逃出去。”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高明,就连自己的眼睛都可以瞒得过。 “没事,不用逃了,他的蛇,我可是要照单全收,”端起桌上的一盘瓜子,捻了一粒放入口中轻磕,她一副没事的人一样,“小青你要不要来点?” 摇头,再摇头,小青已经被她的举动搞得茫然不知所措。 “你这么悠闲,怎么办,啊尨我可是很忙的,”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自衣袖之中掏出一把玉笛放在嘴边,“速战速决吧。” 顿时,一片诡异的笛声时高时低的响起…… ----------------------------------- 三更完毕!~ 正文 它们,是我的了 悠悠扬扬的诡异笛声刹那间激越而起,似平静的流水流入大海,激扬澎湃,攀登着海浪的最高尖峰。 蜷缩一团的蟒蛇宛若听到了主人的号召,张起大口,唾沫沿着锋利的牙齿点点滴下,鼓噪着,动着,已做好了随时扑上来的准备,双目赤红地盯着白色塾衣的女子,头颅轻晃。 “皇妃……”小青紧张地唤了一下仍旧磕着瓜子看得不亦乐乎的人儿,不由偷偷将双手置后,十指轻阖跳跃。 “看来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宠物果真是要送我了,小青,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吐出瓜子皮,衣衣将领口稍微一松,激扬的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她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耳朵,疑惑地睨向杀手。 峻“你想干什么!”男子停住了吹奏,双眼尴尬地瞪了她一眼,“想用美人计?就你这病劳劳的模样,别笑死人。” “笑话,美人计?对你这种妖怪还需我用这么高尚的计谋?你该不会是没见过女人吧。”她冷笑,低头看了眼幽绿的小豆眼,它正欢快地往上爬行,凉凉的细小蛇鳞滑过肌肤,带来阵阵冰凉的触感。 该是憋坏了,这下能出来,小绿,你可不许给我丢脸啊,不然就喂你蛇兄的肚子了。 膳就在要探出衣领之时,故意用小手指按住了它的脑袋瓜,瞧见其幽怨的眼神,不禁偷乐。 以为她是在笑话自己,正好此话又刺中了某人的伤痛,站在空中的身影暴跳如雷,用笛子指着她:“谁说我没见过女人,你敢笑话啊尨,就让你看看啊尨的本事!” “本事,本事可真不小啊,看到女人脱衣领都会脸红,要不要姐姐教教你啊?”衣衣挤眉弄眼地睨着他。 站在一旁的小青瞬间僵化,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一副花花公子调戏娇羞姑娘的模样,啥时候,她改了性子?而且现在都不用“本妃”来称呼自己,使得自己有些不适,又觉得如此的模样分外的洒脱。 “呸!”啊尨朝红色的绒毛地毯之上吐了一口痰,“伺候完了皇上又伺候王爷,像你这种女人,我才不稀罕!” 小青以为皇妃会气得跳起来,没想到,她却是柔柔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和岑儿互换了过来,似乎,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呀,我还不能小看了你。”衣衣眯起杏眼,心中有了答案。 “啊尨是何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这点消息又怎么瞒得过我的主人……”啊尨说到此住了口,双眼一溜,笑道,“差点又中了你的计,想骗我说漏嘴?但即便告诉了你又如何,你今天也不过会变成一个死人而已,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啊尨还是不能告诉你。” 她却是故做惊讶状,夸张地张大了小口。 “呀,被你发现了,要不,我们来赌一场如何,若是我猜出了你的主人是谁,你就帮我杀了你的主人,若是我猜不出,你的宠物即便我赢了,也不会要你的。”她很是大方的说。 啊尨双眉一拢,为难地看着她,一手拿着笛子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说话的人,似乎要辨别此话的真伪。 而蟒蛇们没有他的指令,亦是又委靡地盘成一团,双目赤红地盯着敌人。 “你的胆子可真够不小的,敢让我去杀了自己的主人,不过,你连赢的机会都没有。”他自信一笑。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相信我能猜的出来?”她倒有些讶异了。 “因为,你会先变成死尸啊,死人又怎么会说话呢,所以最后肯定是我赢,”他将玉笛又放到了唇边,隔着黑布,低低地道,“皇妃娘娘,再见拉。” 激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伏下去的群蛇又舞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2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了起来,收到了主人的号召,顿时全身充满了力量,摇拽着蛇身,看似一大群恐怖的藤蔓正在蜿蜒地盘旋而来。 “王爷!” 听到小青的呼唤,衣衣瞥过头去,只见珠帘之外正站着一身艳红的身影,着急地望着里面,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自己,他的双手正不停地拍打着透明的薄膜。 “是你叫他来的?”她睨了一眼着急的小青。 “主子吩咐过,一定要照顾好皇妃,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小青看着一条蛇已经游移到了自己的脚边,正在缓缓地圈着蛇身将自己困住,似乎只要围到颈项,就打算将自己一口吞下的模样。 “好一个逼不得已,”衣衣皱了下眉,看着就快爬到自己脚下的蟒蛇,竟是小脚一伸,狠狠地踩住了它的头部,“原来你怕蛇。”其实小青是懂得幻术的,但在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她倒用不出术法,看来,是被吓坏了。 “呜呜,奴婢,从小就怕蛇……”目无焦距的双眼突然泛上薄雾,她哽咽出声。 没想到她会哭起来,衣衣一手揉了揉头,罢了,再玩下去,等下就黄河泛滥了,不过这时代谁知道有没有黄河呢,而且,这只蛇头踩住了,另一只也冲了过来,她可没有那么多的脚可以应付。 “小绿,出来吧。”终于松开了那根手指头,她轻声呼唤。 本是高兴地吹着笛子的啊尨在看到那银色的小头颅探出来之际,突然止住了吹奏,愣愣地看着那只小蛇。 怎么会,鲛蛇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呲,呲……”幽绿的小绿豆眼在众蟒蛇身上扫了一圈,轻吐蛇信,以着王者之风的姿势卑睨着那些在地上吓得不断后退的巨蟒。 就连困住小青的蛇也缓缓松懈了下来,速度溜到一边。 在珠帘之外的敏赫瞧到这一幕,亦是放下心来,当年也是这条小蛇吓跑了那群巨蟒,危机可以降低了,但是,双手触摸着这层透明的薄膜,转身吩咐侍卫去将国师请来,也只有他,才能救她。 “怎么样,它们,现在可是我的了。”得意的轻点小绿银色的头颅,她撇唇睨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杀手。 正文 逃之夭夭 将玉笛轻轻地收入怀中,啊尨不得不承认,在蛇王的面前,所有的蟒蛇都显得那般的无力,而自己所设立的结界亦是维持不了多久。 “上次,你们也是靠着蛇王,所以才没有被蟒蛇杀死?”细小的眼眸一直瞅着那只小蛇,他皱着眉,深知认了主的鲛蛇就算自己夺了过来,也不会听从自己的吩咐,说不定还会被反噬。 “怎么,看上小绿了?”衣衣一手支撑着下巴,透视了他心中的渴望,“没办法,它不是我的,而你,现在可是将你的蛇都输给了我,怎么办,你杀不了我。” “你以为我啊尨是吃素的?没了它们,照样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对着蟒蛇们双手一挥。 峻巨型的洞|岤突现,蟒蛇们慌乱地挤了进去,甚至还小卡了一会,才全部消逝。 “原来你说话不算话啊。”衣衣有些可惜了,这些蛇抓来拔蛇皮,倒可以弄成一壶上等的药酒,治跌打损伤可是良药。 “你闭嘴!”啊尨隐藏在黑布下的脸一红,“拿着王牌蛇王骗我的蟒蛇,你还装无辜,况且,它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为何要给你。” 膳听着他无赖行为的辩解,她耸了耸肩膀,不给就算了,自己才不想要。 嗯哼,但是,他的拿手好戏都被自己捅破了,还有什么好玩的,难不成,非要找自己拼命? 望了一眼默默在身后双手阖十的小青,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邱泽与自己说过,她的眼眸可以看穿一切术法,当然,得在注意的情况之下,而且,小青亦是学过一些,加上自己的,一时半会他想攻下,也不容易。 “不给就不给,看它们的牙齿几十年都没洗过了,留着我还嫌脏,怎的都不如小绿干净可爱,”她乐呵呵地抚摸着小绿的小脑袋,“现在估计我是不会变成死人了,是不是该猜你的主人是谁了?” “死不死不是由你说的算!”他睨了一眼幻境之外的敏赫,没想到这么快就赶来了,但一时半会还破不了自己的幻术,“他进不来,你亦出不去,没人来救你,没了蟒蛇,啊尨还有术法!” 黑黝的十指紧紧靠拢,他低下头,念着什么,然而,当其手指还未变幻,便听得小青冷冷一笑。 “魅黑之术?你倒想隐入黑暗之中来进行刺杀,不过,正好,外面的阳光很亮,你走到那里,我都看得见,要不要试试是你的刀剑来得快些,还是我的火焰球射得快些?”小青的十指之上赫然燃烧着十个玻璃球大小的火焰,比起大型的火焰球,这些小颗的更具有快速的杀伤力。 没想到那个看着不起眼的宫女倒还有这么一手,啊尨阖上的手指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旋转。 对了,公主有提到过,敏赫王爷曾在皇妃的身边安排一名药女,难道就是她? 那一对银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活像在看猴子弄杂耍,不禁心头一怒,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女自己难道也对付不了? “看得见又如何,以你的火球速度,未必能胜得过我!”他自信地轻笑,十指一转,大喝,“魅黑之术,隐!” 本是透明的身躯逐渐消逝,就如来时那般的突然,在空中留一个影子都没有剩下,了无声息的没入了气流之中。 在珠帘之外的敏赫看到这一幕顿时紧张了起来,如果杀手单纯的蟒蛇攻击,倒还无法对衣衣下手,但若换成了幻术,自己亦是知道她的术法一般,而小青的,他倒不是十分清楚,因为这么多年,她很少在自己的面前露过招术。 “人不见了……”衣衣禀住呼吸,双眼环顾着四周,这种无形的刺杀确实比起蟒蛇的攻击更为让人毛骨悚然。 “他还在原位,”小青一直昂着头,与那双细小的眼睛对视,“无论你往哪个方向,我都能清楚的看清你,看来,你挑错了术法。”说完,见他身形往下一闪,她手中的一粒火球迅速击出。 衣衣看不到人影,只能依着小青视线的方向看去,见其火球射出,没有爆炸,亦没有撞上后面的墙,隐没在了空间,看着,就如同凭空消逝了一般。 “你!”啊尨懊恼的声音确实地从火球射击的方向传来。 “我说过,无论你往哪个方向动弹,都逃不开我的双眼,”小青看了眼自己指尖上的九粒小球,“这次是你走运,稍微偏离了方向,不然,击中的,可是你的心脏!”看他捂住了受伤的左臂,她扯开唇瓣无声地笑着。 从没见过小青的术法,衣衣倒是有些安下了心,同时心中暗暗记下了一件事,没事的时候还是不要惹她,看其被蟒蛇逼得突破了恐惧,反倒有些,怪吓人的。 “你就不怕我召唤蟒蛇从你的身后攻击?”啊尨的声音略微地颤抖。 “怕,我果真怕的要死!”小青装做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但是,我会在你将他们召唤出来之前,就将你粉碎得一干二净,待它们出来,刚好舔舐你的肉块。” 唔!衣衣捂住了口,她说得自己想着都快吐了。 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谁说的?此刻她都不得不赞同。 看着站在正对面捂住手臂的敌人,正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细小的眼睛上下左右的打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小青正想先发制人,却见他退到了窗边,一个跳跃,翻出了窗外,逃之夭夭! 而衣衣并不知道杀手已经逃走,仍旧有些心惊胆颤地看着小青。 直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冲了进来,双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抚摸,才惊醒了过来,待见到他的面孔,脸色不由一沉。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滚!” 冰冷的眼神如同一把把利剑,顿时将敏赫着急的心射得千疮百孔而又无地自容。 正文 吓死我们了 一白一黄的身影就在此次冲入龙昀殿,看到衣衣冷若冰霜地坐着逗弄小绿,都不禁放下心来,视线一转,敏赫煞白着脸,眼帘轻垂。 两人对视了一眼,反倒没人敢上前问些什么。 “皇妃没事,”小青见到两人,上前盈盈一欠,自是知道本分,“奴婢先行告退。” “小青,你不用出去,该出去的是他们,我不是说过么,他们三人,谁也不想见,送客!”点着小绿的指腹一僵,她干脆捧在手心,“帮我将小绿还给国师。” 峻再看见蛇,小青的脸都绿了,退到敏赫王爷的身后,猛摇着头。 捧了半天,没见到她来取走小绿,衣衣疑惑地抬头一望,瞧见她的脸色,这才记起了刚才她就一副很怕蛇的模样,倒也不再勉强,亲自站了起来,走到落逸的面前。 “谢谢你,小绿又救了我一名,不过,以后些许是不需要了,还给你吧,生死乃是天命,以后就凭衣衣的本事了。”她面无表情地将小绿放入他的手中。 膳“呲,呲……”幽绿的眼眸轻眨,小绿似乎倒是很喜欢见到主人,吐着蛇信十分络绎,倒是不晓得衣衣已经将它奉还。 “小绿虽然是我的宠物,但它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就这么还给我,你应该问它一声才是,若是它同意,我亦会收回。”琉璃色泽的眼眸浮现温柔的暖意,落逸淡淡一笑,又将小蛇放入她的手中。 “你……它本来就受你的命令,问等于没问。”她记得那本书上说过,它与其主人之间有心灵默契,自是按照落逸的吩咐去做。 “喔?那你收下了皇上的小色鬼,却不肯收下我的小绿,算不算是一种特殊待遇?”他倒说得明白,瞥了一眼故作镇定的邱泽,语淡风清。 衣衣的脸一红,感受到殿内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尤其是邱泽曜热的目光,仿佛将她透出了一般。 “你们,都偷偷的给衣衣送了礼物?”敏赫妖媚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小人,逢迎拍马倒是俐落干脆。” 难怪衣衣对自己和对他们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原来他们早就做足了功夫,早知道自己也去弄点东西,些许还能得到一个好脸色。 “逢迎拍马?朕可从未做过这些事,不过,拍马,你是将衣衣比作马?”邱泽耸了耸肩,习惯地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浮云邱泽,若不是本王放你一马,你以为你还能坐在皇座之上?”某人冷哼。 “你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拿走。”邱泽回得道是干脆。 “你!” 看着两人争来吵去,落逸亦是走到邱泽的身旁坐下,倒茶喝水,悠闲地朝小绿眨了眨眼,见其乖巧地滑入了衣衣的领口,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们吵够没?吵够了就出去,我要休息。”衣衣瞪了一眼直接坐到桌子边沿的两人,怎的看着一副来了就不想走,坐了就不想起的模样? “刚才跑得腿都要散架了,就让我们也休息一会吧。”邱泽忍不住又灌了一口水,以示自己的确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是劳累的模样。 “的确,衣衣,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难得表露情绪的落逸也有些担忧地望着她,没想到自己也有疏漏的时候,“你也坐下来喝一杯吧,若不是你派侍卫前来禀告,也无法得知她遇到危险。”朝敏赫招了一下手,亲自帮他倒了杯茶放一旁。 眼看两人机智地霸主了位置,本是拉不下脸来,没想到落逸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亦是缓下脸容,坐了下去。 “好,待这壶茶喝完了,就请你们出去,免得说我不近人情,”她有些无奈,男人耍赖起来比癞皮狗还要无赖,自己又能如何,“小青,你盯着他们。” “是。”小青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抿唇一笑。 “落逸,你是如何得知她给小狗取名叫小色鬼?”邱泽也不怕他人笑话,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明明是早上的事,怎的就被他知道了。 落逸偷瞧了一眼转过身去的衣衣,轻轻一笑。 “这么特殊的名,别说是我,就连守大门的侍卫都清楚,只是某人不知道而已。”他意有所指地瞟向一脸深沉的敏赫。 “小色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背过身去的衣衣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却是瞧见邱泽正在看向自己,脸一烧,假装成在欣赏窗外的风景,不愿对上视线。 “那日,你不是瞧见了她身上的伤口,又何必多问。”凉凉地吐出一句,邱泽笑得若有深意,掏出纸扇徐徐扇风。 “你!”敏赫脸一黑,几乎拍桌而起,“她是本王的王妃,你竟然敢动她?” “朕也说过,皇位你随时可以拿去,但她,绝对不会再交给你,如何,还是说,你打算比试一场?”瞄了一眼他身上仍旧未痊愈的伤口,邱泽笑得有些阴险。 落逸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两下,眼底终究是闪过了一丝凄凉,自己从来就没有争夺她的借口…… “比就比,你以为本王怕你不成,等下莫说本王欺负你一个瘸腿的。”敏赫又怎会看不清那日他的动作,明显是腿部受了重伤。 “看来你们都不口渴了,也不累了,说话说得这么顺畅,这些茶,也不必喝完了吧?三位请回,小青,送客。”恼怒地回过头,将茶壶收起,衣衣对小青冷声吩咐。 落逸幽怨地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起身率先离开。 而针锋相对的两人亦是各自愤恨地冷哼一声,一前一后地起身,兀自不舍地甩袖离去。 衣衣爬上床,将被褥往头上一盖,拍拍脸,心中冷汗直冒,没想到邱泽将两人亲密之事都说了出来,明日,要让小色鬼倒立走路,以消心头之恨~! 正文 半夜遇袭? 迷迷糊糊地掀开被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干渴的咽喉似乎要冒出烟来,坐起身,看了眼在外殿站着打盹的宫女,决定还是自己起来倒水。 许是因为白日遇刺的缘故,在橙色的灯光照耀之下,紧闭的窗户之上倒印着一排整齐的侍卫身影,偶尔晃动地交头接耳。 饮了两杯水,双眼迷茫的爬上了床,只觉得全身闷热,许是门扉紧关的缘故,她皱了皱眉,突而摸到一块冰凉的被褥,双脚一横,跨了上去。 “很热吗?”一双微凉的手摸上她的额头,“都入秋了,怎的还热成这样?”担心的语气酷似某人。 峻“恩,好热,被子你好凉快,抱着好舒服,就像抱着他一样,他的身上也好凉快。”她打了个呵欠,眼帘都未睁开。 “他?他是谁?”清爽的嗓音略微振动,宛若在控制笑意。 “他就是……”猛然,她讶异地睁开了双眼,对上一双紫色的眼眸,“啊!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快给我出去!”双脚快速地踹了过去。 膳该死的浮云邱泽,他到底是怎样进来的,明明门窗都紧关了,如此一来,不是杀手也能轻而易举地攻入?她的杏眼刹时有些恍惚。 似是知道她会出这一招,某人双手将其攻来的小脚轻轻一裹,绽放出一抹最为纯真无害的笑意。 “就是像平常一样走进来,爬上来的。”他笑得狡诈。 “你,是在我睡着之后又返回龙昀殿偷偷跑进来的?”衣衣挣扎了几下小腿,却是扭不过他的胳膊。 “没错。”某人老实的点头。 “刚才就一直睡在我旁边?”她想到有一段时间自己抱住一块东西,很是舒服,不冷不热,只是她有个习惯,踢被子,大概就是那时把他踢开的。 “你猜的一点都没错,”他薄唇轻扬,两手轻轻地按摩着她的脚底,“我一个人睡不着,想抱抱你,在牧场那几日,你都是抱着我睡的,现在养成了习惯,你不抱着我,就睡不着了。” 这算不算厚颜无耻?她续而又挣扎了几下小脚,奈何一动他就扣牢,只得由着他去。 “谁赢了?”忆起那日的白额大虎,她沉声问。 “谁都没赢,”他的大手一顿,轻敛双瞳,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她,“那日你昏过去之后,着实把我们吓一跳,幸而只是伤了几根肋骨。” 她转过头,看着桌子之上的明灯,睫毛微颤。 “若是真吓到你们的话,应该是我记起了一切吧?” “你记起的,只是你的一切,”他突然苦涩一笑,清亮的眼眸带着一丝无奈,“我们记得的,才是最为痛苦的回忆。” “什么意识?”她讶异地回过头。 橙黄的光线幽幽地映照在他顺柔的轮廓之上,越发突现出坚挺的鼻梁,然而垂下的眼帘,竟让人产生一股寂寞的错觉。 “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念念不忘……”他此话不知是说予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 “念念不忘,好一个念念不忘,”她咀嚼着这四个字,悄悄地将手抵住床边的椅子之上,“明知我无法忘记,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那是因为……”他话还未说完,之间她却是神情一冷。 “嘭!” 木椅被其推倒,发出剧烈的声响,他还来不及反应,几名侍卫竟是破窗而入,也不看清是谁,手中的利剑已然直指向他的咽喉。 “大胆刺客,胆敢夜半袭击皇妃!”侍卫长一声怒喝,手中之剑眼看就要刺中床上的男子,凭空倒是多出两指,轻巧地夹住了他的剑身。 恼羞成怒,他刚要咒骂,却在瞧见了一身阴沉的木叶之后禁了声。 “也不看看是何人就擅自动手,你们的脑袋都不要了是不是,还是嫌命太长,需要皇上亲自动口砍了你们的脑袋?”抽回手指,木叶看了一眼床上似笑非笑的皇上,倒是有些不赞同的神色。 哪有皇上深更半夜偷偷摸摸跑到妃子的床上,传出去不得笑掉众侍卫的大牙? “皇,皇上?”侍卫长声一抖,掌着灯往前探了一步,待看清橙光之下的龙颜,差点抖落了灯座,“皇上恕罪,小的们并不知道是皇上深夜驾临,一直守在外面都没有见到皇上……以为是刺客,请皇上恕罪啊!” “咚咚咚……”好几声,无论是破窗而入的,还是从大门涌进来的,都跪了一地。 被宫女们叫醒一路喷跑而来的小青,刚跑到门口,自是有些迷糊,但看其情况自己还是最好不要入内,便规矩地守在了门口。 “看来,是皇妃今日太过闷热,又懒得起来,只好将木椅弄倒,这下,可真是凉快了许多了,”浮云邱泽讥讽地睨了一眼几乎半个身子悬在窗外的人儿,朝着众多侍卫温声道,摆了摆手,“罢了,下去吧,明日记得让宫里的木匠过来修理一下。”顺便将错愕不已的她捞入怀中。 什么太过闷热,听此暧昧一话,衣衣几乎连脸都抬不起来了,直接粘在他的胸膛之上,暗暗咬了几口。 “是,是,小的们不打扰皇上皇妃歇寝。”侍卫长手一挥,侍卫们以极快的速度掠出。 有的从窗户,有的从大门,自然是从哪来的回哪去了,宫女们倒是机灵,拿了几块大步迅速遮住了破损的窗户,亦是退了出去。 “怎么,木叶,你也有意见?”邱泽撇了一眼呆愣一旁的木叶。 “咳,属下没有意见,秋气已凉,就请皇上皇妃保重龙体。”躬身,他头也不抬地退了出去。 听到内殿悄然无声,衣衣才敢抬起头来,双手按着某人的腹肌狠力一扭。 “哎哟,爱妃这可是要谋杀亲夫?”某人很是不顾廉耻地唤了出来。 遮住窗户的帘布不时被风吹起,他的话,正好清晰地传到了外面,只听得几声意似闷笑的干咳,她的脸已经红成了煮熟的虾。 正文 她不是你的皇妃 静默了一阵,待脸上的热气消散之后,一手推着他的胸膛,她咬了咬牙。 “下去,你给我下去,前几日在哪里睡,就在回哪里去,别以为送了个小狗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人要脸,树要皮,你到底懂不懂,莫要让宫女和侍卫们笑话,快回去。”尽量压低了声量,她推得一脸是汗,他却是悠闲地躺了下来。 宫殿之外,一名刚被派至小青身边的宫女正低声朝一名侍卫嘱咐着些什么。 “你跟他说什么?”小青满脸的不悦,在宫内就是要严守本分,更何况,她又是王爷派到自己身边的小宫女,可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 峻“我只是让他现在去禀告王爷刚才的事,小青姐姐,难道我做错了?”小宫女一时被她沉下的脸色吓到,呐呐地问。 原来是这样,近些日子自己倒是经常精神恍惚,本该自己派人向王爷禀报之事反倒是多亏了这小宫女代劳,自己不应怪她。 “没错,是小青姐姐错怪你了,”她摇摇头,拍拍小宫女的手背,“做的很好,倒是我疏忽了,待见到王爷,自会向他禀明,嘉奖于你。” 膳小宫女一听有嘉奖,顿时道了好几声谢,小青微笑地应了几声,看着龙昀殿内的橙光,想起王爷,不禁又神游四方。 内殿。 衣衣推了半天,知道他是要死赖在此了,抱起一袭被褥就要下床,被人从身后一勾,又倒回了床上。 “你干什么!”她有些恼怒了。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你抱着一团被褥到外殿歇息,若是被宫女看到了,可不得说是我无能?”紫色的眼眸轻眯,勾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 无能……她瞬间明白了此话的含义,冷冷地睨着身后之人。 “不然你便回去,我不想让你有什么错误的想法,请不要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原谅了你,如果不让出这张床,那么便请你离开。” “虽然皇位是虚,但只要我还是皇上,皇宫内殿,无论是哪,名义之下都是我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床,自也是我想睡便睡的了。”打了个哈欠,眼帘开始下滑。 没想到他的嘴皮还是这般的顺溜,前世,怎的不见他有这般的口才,想必是在众臣当中历练出来,她揉了揉眉。 即便记起了前世,人还是会改变,或许,他也不是原来的炎熙了。 “属下参见王爷!”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刚准备歇息的邱泽掀起眼帘,猛然起身,一把将被褥盖住了两人,装做熟睡已久的模样。 “皇上呢?”敏赫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阴冷之气,在寂静的深夜宛若鬼魅般的响起。 “正,正在与皇妃安寝。”侍卫吓了一跳,才说完,就见王爷红袖一挥,一脚踹开了殿门,亦不敢阻拦。 珠帘摇晃,烛光轻摆,红色的身影踱入内殿,看了一眼四面破损的窗柩,走到床前,冷冷地看着盖上的被褥,面色阴沉。 “哟,这不是敏赫王爷,深更半夜的来找朕,可是有事?”挑起被褥的一角露出一张脸来,假装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被褥之内,衣衣被其压制,嘴巴也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捂住。 不过,其实她并不打算出声,因为敏赫是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如此一来,自己甚是合了心意,可以不用面对。 “滚出去!”敏赫看着被褥中鼓起的另一团却是一动不动,内心的炙热焰火已经烧红了眼。 “怎么,这可是朕的宫殿,王爷,若是你没有将皇位夺去,就没有资格叫朕出去,这里,可是朕和皇妃的寝宫,你想要看鸳鸯戏床,麻烦你到外面的青楼。”邱泽面色平淡,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镇定。 鸳鸯戏床?好一个鸳鸯戏床,他当是自己不知道衣衣故意将木椅弄倒出声,好引侍卫进去救自己吗? “皇妃?她不是你的皇妃,邱泽,你可是认错了人?你的皇妃,在外面,”他双掌一拍,“将皇妃送进来。” 邱泽只是明白他的意思,脸色一沉,暗自松开了压制衣衣的手脚,他倒想看看,有人来顶替皇妃的位置,她会作何打算,是离开自己的身边,还是…… 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几名宫女的服侍下,徐徐走了进来,杏眼在敏赫身上溜了几个回合,待视线一转,遇上邱泽冰冷的眼神,亦是烦闷的低下了头。 “看来,现在就连王爷也弄不清楚谁才是你的王妃,不过,朕倒是清楚的认得自己的皇妃,你说对是不对,爱妃?”捻开了被褥的一角,露出憋红的桃型小脸。 唱戏还要拉上自己,他到底真会推卸责任,衣衣恼怒地瞪了邱泽一眼,本就不愿意面对敏赫,偏偏还被揪了出来。 “皇妃,怎么皇上认错了人,你还不快过去将皇上扶下床来?”敏赫朝岑儿撇动着眼角暗示。 “皇上,本妃在此,怎不是今夜多喝了酒,将宫女错认成了本妃?”纵然百般不甘,但想到那个衰老的脸狰狞地靠向自己,还不如伺候这冰冷的皇上。 绽开一朵笑容,她盈盈款步走到床边。 不料,手还未触及床纱,一听得一个满是华贵尊严的声音冷嘲热讽。 “王爷还真是爱开玩笑,你与王妃两人今日可是想找皇上与本妃与你们玩猜谜游戏?”衣衣终究是无奈的开了口,“那也行,不过,得等本妃身体康复才是,在此之前,就请你们先退出去吧,待康复之后,自是会让人禀告于你。” “衣衣,你……”敏赫简直不敢相信,她宁愿和炎熙在一起,也不愿意搭理自己。 “岑儿,你可是王妃,莫要老跟着王爷胡闹,怎么说,你都是罗敷的公主,该懂的礼数都应该懂了,扶王爷出去吧,有事明日再谈。” 她的虽是听着平静,但却让人不由得低下头,按照其命令行事。 岑儿见王爷并未吭声,只得走了过去,颤抖着双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双眼朦胧地望着那副妖媚的容颜。 “明日,好,明日本王再来,衣衣,你说话可要记得!”敏赫根本就不相信衣衣真的原谅了炎熙,冷静之后,定下了明日之约。 床内,两人听到他离开的声音之后,皆是吐了一口气。 正文 我要出宫 一大清早,小青便告知国师和王爷已经在外等候,她看了一眼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心中不免有些空洞。 起身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让小青将二人请进来。 “听说昨夜有一场好戏?”落逸人还未至,声已先落,且带着隐隐的偷掖之意。 正在倒茶的人儿差点将茶倒出杯子,稳住了手脚,做好心理准备,面上不露声色地继续倒茶。 峻“衣衣,跟本王回府,好不好?”敏赫落座,着急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却是被快速的躲过,不免有些失落。 “我回答你们的问题,第一个,是,第二个,不好,”她转过身吩咐小青,“去将皇上请来,就说我有要事。” 小青看了一眼王爷铁青的脸,只得讪讪地退了下去。 膳清晨的阳光透过还未修补的窗柩柔柔地射了进来,她括静地端着茶品茗,一头秀发俏丽地斜束而起,挽成圆髻且用一条小珍珠链子环起固定,落下一缕发丝至左肩垂落胸前,整个人显得既可爱,又带有一股不同的清馨风韵。 不满的敏赫看呆了一会,侧过头,落逸亦是眼神有些呆滞。 “有什么事,直接和本王谈就好了,现在整个皇宫都受本王的牵制,与他谈,还不如告诉本王。”他有些吃醋地说道。 “衣衣,你有何心事?”落逸倒是有些担心,上次三人聚在一起,就没有好事,今天他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呆会你们就知道了,该和谁谈,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还是说,你还想像以前一样非要把我禁锢起来,才觉得开心,敏赫王爷。”侧过头,满脸冰冷,杏眼睨了他一眼,她又继续低头转动着茶杯。 一句话,将敏赫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中,有些后悔,又带着不甘,细长的眼帘轻眯,红唇微微抿起,看似很是不悦。 三人沉默了一阵,不时品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等待着浮云邱泽。 没过多久,拎着绳子的邱泽拉着小色鬼悠闲地散步而入,似乎并不讶异他们两人会清早前来。 “你去遛狗了?”她口中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从没听说过有皇上亲自遛狗的。 “遛狗?”他有些茫然,“我只是太早醒来没事就带着他跑了会小步,这小色鬼才跑一会就跑不动了,还要我抱着它跑,不行,得多跑跑锻炼才行。”想到后面自己还得抱着它跑回来,心里异常不甘。 锻炼?衣衣哭笑不得地看着小色鬼张开小嘴猛打呵欠,真不知道他是几时将它带出去跑步的,而且,它还那么小,肯定跑不了多久。 “这就是那只狗?”敏赫的脸阴沉一笑,想要蹲下身抱起那只狗。 “恩,确实很像一个小色鬼。”另一只手捷足先登,落逸微笑地揉了揉小狗的卷毛,明白为何衣衣会喜欢,宁愿将小绿送还自己,也不提这只狗的事。 “咳,找我来有什么事?”邱泽被落逸如此一戏虐,故意转过头看向衣衣。 转着杯子的手一僵,她亦是同样的倒了杯茶给他,看其一脸笑容地饮了下去,心中不免五味具杂。 “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说一件事,并不是想要听你们的意见,”她各自瞥了三人一眼,“我想出宫,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皇妃不属于我,王妃亦不是我想要的,你们已经私自改变了我的生活,现在,我只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冷静地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她舒了一口气。 这是她想了一夜的结果,无论是被移魂回来的命运,还是皇宫中的生活,都被他们牵制,自己不过像一个傀儡一般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他人的意愿,现在,她要做回她自己。 “衣衣,你,出去靠什么生活?”敏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望着她。 “这个我自有安排,不会饿死就好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们?”落逸的眼神带着点点忧伤,想要开口挽留,但听完她的话,以及看到杏眼中的坚定,也明白自己无法阻止。 “见到你们,我就无法开始我的新生活,无论以后的路会是怎样,我都不想依靠你们。”她摇摇头。 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衣衣将目光转向邱泽,从刚才她说了想要说的话,他就静默不语,看着落逸怀中的小色鬼,目光深沉。 “不行,衣衣,你不能出去,你可以没有本王,但是本王不可以没有你。”敏赫咬了咬牙,柔媚的脸庞带有不甘。 “我说过,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敏赫王爷,请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一手猛然拍在桌子之上,她的脸气得微红,只有他,没有权利阻止自己。 “衣衣,我尊重你的决定,”落逸微微一笑,温和的脸上突然没有了不安,有的,只是一种踏实,“无论你想要做什么,落逸哥哥都会支持你,哪怕你会消逝在我的眼前,一辈子再也不见,但只要你平安无事,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小色鬼昂起的头,很是平静的模样。 “你放得下,可不见得本王会放的下。”挫败地低喃,敏赫转过头,隐忍着内心即将要爆发的情感。 衣衣亦是听到,却是假装没有听到,接过落逸怀中的小色鬼,逗弄了片刻,睨向一直安静的人。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她问邱泽。 “竟然你都说了,只是宣布,那我可以不用表态,况且,整个皇宫现在亦不是由我来做主,你爱去哪,我都管不着。”他反常地没有劝阻,紫色的眼眸淡若浮云,面无表情地回答。 但,却是没有对上衣衣的视线,恍若只是面对着一堵墙说话,冰冷的口吻,宛若腊月的寒风。 明明想要的答案不过如此,她的心竟是隐隐生疼,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离别。 正文 献计 “谁?”睡梦中的岑儿猛然惊醒,脖子之上悬着一把冰冷的匕首,闪着点点白光,将她的眼睛照得生疼,睡意不禁减少了几分。 男子拉下面罩,露出一张尖细的脸孔,细小的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在被褥之中上下波动的胸脯,缓缓收起匕首。 “是你!”她倒吸一口凉气。 “放心,政王并没有让你去见他,”男子讥讽地笑了笑,“他只是让属下带话给,公主。”最后两字之时,轻微地顿了一下。 竣岑儿脸上一白,听出他后面的话中之意。 “什么话?” “政王已经等得够不耐烦的了,公主却是一事无成,政王吩咐属下,公主再不动手,便会将你赏赐军队,任凭发落。”他凉凉的说道。 而话中之意,是想将自己送与军队任人践踏?军妓!不,她不要。 摇着头,她坐起身,拉住黑衣男子的衣襟,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却又不得不低下头来恳求。 “明日,明日我就去勾引皇上,请你告诉父王,岑儿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不要将岑儿送到军队。” “属下一直以为,公主是高高在上,从不会看下人脸色,尊贵得如同天上的星星,没想到,公主也会低下头来求属下,可真是让属下大吃一惊啊,”他嗤笑着,走到桌子旁坐下,睨了一眼上面的茶壶,“属下可是跑了一天了,公主连被茶水都不犒劳?” 身形一僵,她掀开被褥下床,看了眼房内无人,心凉了一截。 这是冷宫,又怎么会有人来……自衣衣回宫,她便被安排在此,平日只有一个奴婢伺候,而自己平日里不过说了几句,那奴才更是胆大得连饭都不按时提来,更遑论深更半夜守房了。 “请。”走去倒了杯水,她顺着他猥琐的视线瞄到了自己身上的玲珑,慌忙走去屏风后套了一件衣物出来。 “公主,属下不得不提醒你,政王现在完全没有了耐性,别说你,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送给了别国,你应该知道,违背他会有怎样的下场。”将手置在心口,他的脸色阴婺,政王在自己身上下的毒,一定要他百倍偿还! “我知道……”她幽怨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根小签挑了挑幽暗的灯火,“你不也清楚,他从来就只将我当成一个玩具,没有了效用,便会丢弃,就和你一般,表面有着堂皇的身份,其实都是下贱的奴隶。” “看来公主倒是挺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就不用属下再多加提醒些什么。”他冷然一笑。 打量着那苍白脸孔下隐藏的恨意,他的五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你,想不想扳倒政王?”她突然开口问道,用眼角低低地睨着他,俏丽的脸有着一抹小心翼翼的笑意。 一愣,五指停止了敲打,他沉下脸,阴森地咧开唇。 “怎么,你想背叛你的父王?” “父王?你知道,他不是我的父王,若是我的父王,就不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揪住衣襟,她猛然大喊,苍白的脸涌上了一层深红,双目隐隐浮上血丝,浑身战栗着。 那日,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暗日,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梦寐! 即使喜好男宠,但从未想过会去服侍她一直当成父王的政王,那种恶心,恍若被蚯蚓在肌肤之中攀爬,想要一刀剜出,却无法下去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肌肤中蠕动。 “禽兽,哈哈,好一个禽兽!”男子大笑开来。 震耳的笑声让岑儿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到底说了怎样叛逆之话,唇一抖,她慌忙跪下身,拉着男子的衣袍哀求。 “请你不要告诉父王,不然我真的要被送去当军妓,我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3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不要,我不要!” “怎么,刚才不是说得很舒畅,现在知道害怕了?”男子厌恶地挥开她的双手,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只不过是依附他人而活,而此人,往往是最该死! “你会告诉父王?”她呐呐地缩回手。 “公主不是想找属下合作,这点胆量都没有?”他一手撑着下巴,笑得尤为开怀,另一手扣住她欲低下的头,“说说你的计划,如何?” 岑儿的目光有迷惑转向惊喜,但又透出一点谨慎,拍开他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揉擦着自己的下巴。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落井下石,想必如此更能印证你对他的忠实,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将解药赐给你。” “你知道我中了毒?”他讶异。 “呵呵,你以为在罗敷国我真的不过是一个整日搜罗美男,不学无术的公主么?你们身上的毒,都是来自西域的蛊毒,没有蛊王的血做药引,是根本无法解毒的。”她骄傲地仰着头,走到一旁坐下。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又转为暗沉,打量着她的脸色,想看出一些什么来。 “那你必然也知道蛊王的藏身之处?” “你想要知道?”她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咽喉,“父王自己有一个暗室,除了他,谁也没有进去过,而且每次都会抱着一些瓶瓶罐罐出来,我想,大概便是将蛊王藏在了那里,因为蛊王的敌人太多,又无处可去,父王收留了他,而作为条件,便是让他帮自己制作蛊毒。” “若是你告诉我暗室在哪,我便保你绝对不会死,也不会充当军妓,如何?”他自是明白了她话中的一丝。 抚着胸口之处,他能感觉到蛊毒已经侵蚀到了心口之外,一旦毒发,到时便会成为死士,一个连灵魂都没有之人,不惧刀枪,只听从主人的吩咐,就算是被砍断了头颅,也会将任务执行到底。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帮我想方法蒙混过去,你知道,浮云邱泽并不那么好对付,想要迷惑他,除非,此人是衣衣。”她有些不快地说道。 为何众人的眼里只有她,就连敏赫王爷都对她情有独钟,这是让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属下只会保你不会死在政王的手中,也不会被充当军妓,至于其他的事,与属下无关,”男子一眼看出了她眼中妒意,冷笑,“明日,你只要按照属下的计划,自是可以给政王一个交代了。” 岑儿一怔,瞧他勾手,倾耳过去…… 正文 黯然心伤 御书房内,一只掀长的手偶尔翻动着书页,心不在焉地潦草扫了一眼,又继续翻动下一页,最后,干脆直接阖了书。 “皇上,夜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红公公打了个呵欠,躬着身笑道,“今夜是否去龙昀殿?” 听及龙昀殿三个字,浮云邱泽暴躁不安地摆了摆手。 “难道皇上今夜还要在御书房歇息,呃,打理政事?”红公公呆了呆,皇上简直就要将御书房当成寝宫了。 竣冷冷地抬眉瞥了他一眼,浮云邱泽烦躁地起身踱步,温润如玉的脸上俊眉轻撅,薄唇抿起,一副着急的神色。 “你先出去吧。”见他在一旁望着自己,不禁命其离开。 “奴婢先行告退。”虽是担心皇上的龙体,红公公还是不得不躬身告退,走到门口,悄悄地瞧了一眼皇上,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 而解铃需找系铃人,他乐呵呵地掩住了门,吩咐门外的侍卫小心守侯,便快步朝龙昀殿走去。 “嘭!”将书桌之上的茶杯狠狠一甩,浮云邱泽烦躁的脸却未缓和下来,从没想过她会要求出宫,今日一直伪装的镇定,也在此刻瓦解。 “皇上若是舍不得,何不开口挽留?”木叶的声音自窗口透了进来。 “你都听见她说的话,认为朕能挽留得住?”苦涩的嗓音微微低哑,他走到窗边开了点缝隙,果真瞧见木叶一边的脸以及那道长长的疤痕。 木叶沉默,光是爬墙都能爬了二十年,就可以知道皇妃的性子,说到绝对要做到,谁又能拦得住。 “这么多年,朕一直以为凭着对她的好,可以挽留得住那颗心,即使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得到的,也只是厌恶。” “属下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一段过去,虽然知道皇妃便是皇上每次提及的前世的妻子,但不料却是这般的复杂,更何况还涉及了敌对的王爷。”木叶亦是有些难以置信,平日少言寡语的他,不禁多说了几句。 “罢了,随她吧。”烦躁地阖上窗户,浮云邱泽揉揉眉心,看了一眼寂静的御书房,心底的燥火却是如何也平息不下来。 走回书桌旁,提了毛笔,正想练字以平复心情。 “启禀皇上,皇妃求见!”门外,守夜的小太监声音尖细地想起。 衣衣! 脸上一喜,将笔甩到一边,他低头整了整妆容,干咳一声,坐直了身姿。 “让她进来罢。” 声音落定,大门便被两个侍卫打开,袅娜的身躯款步而进,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徐徐欠身。 “参见皇上!” “是你!”只听声音,浮云邱泽便知是何人,冷冷一笑,毫不掩饰紫色眼眸之中的厌恶,“你来做什么?胆敢假扮皇妃,你的胆子还真不小,怎么,又是敏赫王爷指使的?” 抬头微笑,岑儿没有意外他会这么快便认出自己,瞟了一眼地上的陶瓷碎片,自顾起身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你知道,他对我不屑一顾,”她的口气有些无奈,“他在乎的是谁,你应该最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况且,他也从来没有正视过我。” “废话少说,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没有就滚出去。”他拾起笔,打算继续练字。 见他连抬头看一眼自己都懒得,她只是抿嘴一笑,丝毫不介意其冰冷的态度,起身走到他身旁,看着那个正在勾勒的“鳯”字。 “你真打算放她出宫?”她用手梳着自己一旁的发丝,睨着他。 手一顿,他赫然抬头,目光幽冷,看着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仿佛看到了两个人。 “你是如何得知的?不过是昨日之事,传到冷宫竟是这般的快速,难道,你在朕的身边安插了线人不成?” “线人?”她一怔,续而摇摇头,“一个被遗弃的人,又哪有资格去安插线人,皇上你未免太高估我了。” “别说你今日来找朕,是单纯为了聊天以解你对敏赫王爷的相思之苦。”将写完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开,他的话中不乏讽刺。 然而,站在门外的人却是停住了敲门的手,看了眼身旁笑眯眯的红公公,以手势吩咐他先行离开。 “他对我如何,我又何必去想他,再怎么说,也应该想你才是,你可是皇上,是父王最想拉拢的人。”她的一手伸出,就在要碰触到龙颜之时,却是被一掌无情地拍开,不在意地耸耸肩。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暗示朕可以当你罗敷国的驸马?” “现在洛桑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被外人掌管的国家,若是和我们合作,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可以夺回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看看?”她笑眯了眼,他越是冷淡,便是越想要逗弄。 “喔?看来朕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罗敷国的驸马,说不定比起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更合适,况且,还可以夺回皇位。”他低下头,状似认真的思考着,垂下眼帘盖住了眸中的冰冷。 他是这么想的……门口,衣衣慌乱地转过身,咬着唇,双眼茫然地望了一眼乌云遮月的天色,不禁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以为他让红公公来寻自己,是为了挽留。 其实,他的心里却是想当罗敷的驸马爷,还有夺回属于他的江山。 拐出天书殿,她朝掌灯的小青摆了摆手,轻声道:“回去吧,皇上已经睡下了,不必去打扰。” 疑惑地看了眼她泛红的眼眶,小青也不敢多问,扶着她便悄然离去。 御书房内,岑儿心中暗喜,缓缓解开衣裳,朝着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小手如蛇一般滑溜地缠上他的腰,正要解开腰带之际,一声冷语彻底阻止了她欲进行下去的动作。 “你还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地位再说吧,罗敷的公主,没想到政王还真是有爱心,随意地从街上捡回来一个与皇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童养育,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是巧合?”他冷笑着睨向呆怔的她。 正文 做个交易如何 岑儿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扶住腾龙图案的屏风,呼吸齐乱,脑海中一片空白,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下来,艰难地扯动淡粉的嘴角。 “你是何时派人打听到的,这应该是皇室中的内密,看来,在罗敷国,也有你们的线人。” “彼此彼此,说罢,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再拐弯抹角,别怪朕亲自将你丢出去。”他拍拍被她碰触过的地方,皱着俊美,紫色的眼眸淡漠而冰冷。 挪动脚步,坐到椅子之上,她一时沉默了下来,抬帘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竣“出去!”某人连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懒了,直接赶人。 “你们不是在寻找上次皇妃出宫遇刺一事?”她慌忙接口,看着他眯起的眼帘,不得不接着说道,“皇妃一共遇刺两次,一次是皇淑妃的人手,还有一次,你们正在派人追查,我知道那些刺客是谁。” 将笔放下,好整以暇地望了她一眼,环胸靠着龙椅背,他淡然地扯开薄唇:“不就是你的父王派人下的毒手,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俳“你是怎么知道?”张着口,她呐呐地问。 冷哼一声,听到窗外木叶的轻咳,有些困惑,但却没有深究,挥挥明黄的衣袖,起身踢开了摔成破碎的磁片,阔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就在此时,一抹鹅黄的身影刚好转身拐了个弯,消逝不见。 “出去,这点消息对朕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他撰了撰眉,总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却是没有追去,“在你找朕之前,应该想好,只凭这么点消息就想和朕谈条件,未免太过儿戏了点。”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朝门外的两名侍卫横了一眼。 才见皇妃离去的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看见皇妃进了御书房,又见红公公带着皇妃从外面走来,魂还没回,此人走了,皇上一开门,又见到了一个在里面的皇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她……”侍卫刚一张口,就被瞪了口去,噎死在咽喉之中。 “将她丢出去,下次看清楚点人,不要莫名其妙就让她进来。”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一股不严而威的皇族风范,冷脸看着里面赖着不走的女人。 “丢,丢出去?”两个侍卫几乎同时口吃的问,皇妃不是一向最得皇上的宠爱,何人胆敢将皇妃丢出去。 “等等!”岑儿举起手,起身上前就在侍卫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关了门,“我还有话要说,将我赶了出去,她出宫有危险,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浮云邱泽脸一沉,危险的抬起眼帘,薄唇一抿,一步跨到她的身旁,大手迅速扣住她的下颚,天雨欲来之势。 两人瞬间僵持着,岑儿扬唇一笑,杏眼挑衅地看着他。 她在赌,赌究竟是自己赢,还是他赢,输了,不过是继续待在深宫之中,继续受父王的摆布,而他,一旦输了,就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说!”加重力道,他明显对她的话有了兴趣。 “说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让我摆脱政王,否则,说不定看着她死,我还真可以当上洛桑的皇妃,虽是受置于人。”下颚的痛感令她忍不住撅眉,但仍旧邪肆而张扬地咧着唇,她就是要逼他,以其冷静的性格,也只有衣衣能让他方寸大乱。 “你也配与朕谈条件?”他明显的看穿了她的意图,扣住下颚的手转而扣住了她的颈项,微微用力,只听得骨头“喀喇”的声音。 然而,她已打定了注意,此次非豁出去不可,咬着牙,硬是坚持了下来。 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地流下,自扬起的下颚,一路低落到华丽的地毯之上,杳无声息。 “这么说,你,咳,你是想看着她死?”她胸膛之中的空气几乎所剩不多,咽喉被掐,连带挤出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垂下眼帘,略微思考,他阴柔一笑,徐徐将手放开,看着她如同一个差点瘫痪的木偶一般顺着门滑下。 “等下可要记得别说一堆废话,朕最不耐烦的,就是等。”衣袍一甩,他重新跨步到书桌旁坐下。 “咳,咳,”她用力的深呼吸,恐惧着死亡,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在,只要衣衣一出宫,外面就有大把的杀手在等着她,别说是只苍蝇,就是一只蚂蚁都躲不掉。” “你说什么?”他的脸黑了一片。 “我想你已经听得够清楚,只要她出了皇宫,就会被砍成一团肉酱。”冷冷一笑,她爬起身,倚着大门,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战栗,不免闭了口。 砍成肉酱?没想到政王的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上次之事其实他还没有查到是谁,但听岑儿如此一说,便是直接大胆推测,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也就是说,多年前她遇到刺客一事,也是政王派的人,但他为何要杀衣衣,怎么说,该刺杀的对象都应该是自己。 “为何他要杀衣衣?”眉目的神色稍微缓了下来,他挑眉问道。 “凤福,因为她是你们洛桑的凤福,一旦她出了事,你们洛桑必会民心大乱,加上敏赫王爷并为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而皇淑妃又不分黑白,到时候,他就有机会出兵攻打洛桑,”她叹了口气,想到罗敷现在的民生实在惨不忍睹,“罗敷现在国库空虚,只有拿下了洛桑,才可以填补赤裸的财政。” “国库空虚,都空虚了那么多年,看来他还真能忍耐,”浮云邱泽讥讽地扯动嘴角,睨了那女人一眼,“要不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要告诉我你的身世。” “身世?”她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若有深意地瞅着她的脸,低低一笑:“难不成你认为我会上你家下聘礼?” 岑儿自是明白他在嘲笑自己,也习惯了,苦涩一笑。 “我家,有六口人……” 正文 夜离皇宫 两人甫一回到龙昀殿,小青还来不及放下明灯,就见皇妃开始翻箱倒柜,将一些看似比较旧的衣物倒腾了出来,折好,然后放在一块布块之内。 那不是一向爬墙之前的准备工作?但是,如今还要爬墙? 银色的眼眸轻转,顿时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走出殿外朝小宫女吩咐了片刻,急忙掩上门走了进来。 “皇妃,深更半夜的,出去了,又能住哪?怎么说都要到明日清晨再出宫比较妥当。”将她折好的衣物又放入了柜子之中,低声劝道。 浚“没有住的我就住荒郊野岭,又不是没有住过,况且一出宫门,外面就是大街,大不了在大街上打地铺,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想到刚才某人的话,她心中一阵烦闷。 “为何现在一定要出去,皇妃与皇上吵架了?”小青想到刚才出御书房之时她的眼眶通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衣衣垂下眼帘,玉手轻轻地抚着腿上的衣物,虽是深宫,但在这里,她亦是有着许多认识的人,要离开,又何尝舍得,口口声声地说想要离开,始终下不定决心,但当听到浮云邱泽和岑儿的对话,只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已然没有了任何乐趣,这时她才注意到,原来在自己的心中,他占了多大的份量! 藐“没有吵架,”她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我们刚才连面都没有见到。” 那是怎么一回事?小青摸不着头脑,但又阻止不了她收拾包袱,刚放到柜子中又被拿出来随意裹起。 “小青,你别跟着我。”将包袱往肩上一扛,出殿门之前往后看了一眼疾步跟随身后的碧绿。 煞住脚,小青自是明白若是逆着便会适得其反,看到那抹鹅黄的身影一直消逝在视线当中,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路朝着敏赫王爷府的方向疾奔过去。 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见到红色的身影如鬼魅的一般的在空中飞掠,似乎瞧见了她,身形一转,轻盈地落下身来。 “王爷,她离开了。”喘着气,小青的双腕被紧紧扣住,疼得几乎掉下眼泪,咬着牙不敢违逆。 “离开?深更半夜的怎么会离开,她往那个方向去了?”眼眸微敛,他的衣襟散乱,一袭红衣前面的系带都未系上,恐怕是刚从睡梦中清醒。 “奴婢不知,只知道是去了一趟御书房,就坚持着说要走,应该是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因为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不好……” 她话还未说完,敏赫已经足尖一点,跃上殿檐,如一头矫健的灵豹在夜空之中穿梭,趁着透出的点点月色,朝宫门口疾奔而去。 小青揉着手腕,痛楚的泪,终于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御书房内。 “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答应过要帮我,就决不能食言。”岑儿低着头,每次想起以前的事,便会心痛一次,但也明白已成的定局,任谁也改变不了。 “朕不会食言,只是,你确认你的双胞胎妹妹已经死了?”邱泽一脸的高深莫测。 岑儿疑惑地望着他,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从刚才一开始就有些莫名其妙地让自己讲述多年前的家世,现在又问双胞胎妹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被山贼截走,不死,又能如何,就算活着,也固然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了,家里自那时,便当她是死了。”因为自有记忆起,就没有见过双胞胎妹妹,若说是感情,也不过是从家人的口中得知,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道听途说的记忆罢了。 刚欲说些什么,窗柩被突然推起,木叶一脸严肃地望了进来:“皇上,敏赫王爷来访。” 他来做什么?浮云邱泽和岑儿对视一眼,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御书房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火红的身影跨步走了进来,看见端坐的岑儿,妖媚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又在仔细端详了之后,唇边的笑意随即隐没。 “你怎么在这里?”此刻的她应该在冷宫才对。 “王爷……”岑儿起身,甫一见他脸上的笑意,以为是因为见到自己,但闻其冷冰冰的话语,才知道他刚才一定以为自己的衣衣。 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又有些失落。 “是朕让她来的,”自是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浮云邱泽开口替她说话,“不知道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思及小青说过的话,敏赫双眉一皱,抬眼看着邱泽,墨色的眼眸之中隐忍着层层怒火,但又强自克制。 “她来多久了?” “朕的事,恐怕还不劳你费心,王爷的探子不是随时都跟在朕的身边,要问,也该问他们去。”指了指门口的侍卫,他冷笑。 “衣衣,她都听到了什么?”没有理会他的话,敏赫依旧问道,紧握的手几乎恨不得挥上去。 他的意思,是衣衣来过?邱泽终于明白他为何会问而来了多久,难不成,被她误会了什么? “我们没有说什么……”生怕敏赫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养女,岑儿慌张地摇头。 可她如此的行为,反倒让敏赫觉得有些怪异,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对着浮云邱泽冷冷一笑:“有没有什么现在本王可没有心思去揣测,现在,本王只想将衣衣找到,她有没有对你说过想要去哪?” 猛然起身,浮云邱泽的脸闪过惊愕,她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她出宫了?”怎么可能,明明晚膳还是和她一起用的,突然之间,怎么就会离开? “现在还没有她出宫的消息,但小青说她当时来御书房,然后回去就收拾包袱说要出宫,本王将所有的宫门都查了一遍,没有人离宫,那么,她会去哪?”敏赫的脸已经不只用难看二字形容,润红的半边红唇微微上扬,妖媚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正文 只是闲得慌 听明白敏赫话中的讥讽之意,浮云邱泽已然没有心去计较些什么,一甩绣袍大步跨出御书房,瞧了一眼殿顶之上的木叶。 “她刚才有来过?”木叶一直站在外头,自然应该知晓,但他为何没有禀告自己? 木叶跃身而下,点了点头,带着丝无奈。 “刚才属下有咳嗽一声提醒皇上,但皇上似乎没有察觉,加上她只来了小会,便转身回去,到底听到了什么,听了多少,属下便是不知了。”忆起她当时离开的神情似乎颇为落寞,但他也只是以为因为岑儿在里面,她不好进去。 浚那声咳嗽……邱泽自是想起来,当时自己与岑儿正在谈及驸马之事,该不会,她当真了?想到此,他的脸顿时有些苍白,全身冰冷。 “怎么,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了?”敏赫冷哼一声,双眼之中燃烧的怒火几乎恨不得能将他燃烧遗尽。 “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回事,”邱泽递了他一眼,来回踱了几下步,赶紧朝木叶下命令,“木叶,你派人自龙昀殿开始一路搜寻到各个宫门口,看看她是不是迷路了,还有,派人通知国师。”记得她平日里都不爱记路,每次出去都要带个宫女或太监,否则总是迷路上半天才会回来。 藐木叶迅速领命而去,深知皇妃被敌人抓到,便会有生命安危,离去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那我先回冷宫了。”岑儿缓缓款步而出,欠身打算离开。 “等等,你到底和他谈了些什么?”门口的侍卫附在敏赫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敏赫一口喝令住了她,开口问道。 没想到木叶会使了术法,门外之人无法听及门内的人说了些什么,自然这些守门的侍卫也无法得知。 “现在是问这些事的时候?”邱泽暗使了个眼神让她离开,往敏赫身前一站,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衣衣,再废话,说不定找回来的就是一具尸体!” 敏赫自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细长的眼眸一眯。 “什么意思?” “绝对不能让她踏出宫门,若是你没忘记你上次带她出去遇刺的事,就应该明白,现在她的命对杀手来说,可是势在必得。”说完,不再废话,浮云邱泽率先离开。 愕然之后,红色的身影也极快的消逝。 ¥¥¥¥¥¥¥¥¥¥¥¥¥¥¥¥¥¥¥¥¥¥¥¥¥¥¥¥¥¥¥¥¥¥¥¥ 走了半会的衣衣茫然地看着周围高大的红色宫墙,明明自己是朝着南宫门口的方向而去的,怎么会偏离了方向,迷失在深宫之中。 而且,自己似乎走的方向渺无人烟,但又不是冷宫,难不成,走了相反的方向? 刚才不过是因为生气而没有多做思考,待现在完全冷静了下来,看着微弱的月光,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有没有人啊?”她细声的喊着。 一路之上碰到不少宫娥,但她都躲着,现在没有了人,反倒希望出现一个人影。 这地方静匿得恐怖,就像一个延伸的迷宫,自己无论怎么转,都转不出去,就连一个院落都没有见到,更遑论是人了。 “惨了,早知道就不应该不听小青的劝,现在跑到什么鬼地方了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找到一个人将自己带回去,都觉得丢脸。”她低声呢喃。 走了几步,没有顾及脚下,突而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踉跄地扶住宫墙才不至于摔倒。 “人倒霉的时候走路都要摔跤,去你的!”走回去,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反正觉得不像是石头,她就伸腿一踢。 只听得“咕噜”的滚动声音,待静了下来,天上的乌云突然散开,淡淡的银色月光笼罩在那被踢的圆圆的东西之上。 她惊恐地张大双眼,指着那个在月色之下的骷髅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圆圆的骷髅头双眼处凹黑,如在幽幽的冥府之中看向世间,而紧阖的上下颚之中只剩下几颗牙齿,又细又小,就像她看过的僵尸片中的吸血獠牙一般,张牙舞爪地对着她笑。 “妈呀,什么鬼玩意!”她尖叫着,刚想转过身逃跑,一双手突然之间温柔地罩住了她的眼帘。 耳际,传来熟悉的柔和之声。 “别怕,有我在,没有什么可以伤到你。”他倾身俯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似怕吓到她,就连平日不大的音调也绛下不少。 “妖怪!你肯定是那个骷髅头变来吓我的!”但她依旧还是被吓得不清,挣扎着,鼻音都带着点哭腔。 自是清楚她吓坏了,用力地往怀中一揽,落逸轻抚着她的背脊,望了一眼空中的镰刀形皎月,一只手臂轻挥,顿时,一片乌云又缓缓飘回,罩住了那突兀的月光。 他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她方便一些才唤出月儿,没想到反而吓到她了。 “衣衣,没有妖怪,上次你被宫女陷害之时,不也明白没有妖怪?你看,我是你的落逸哥哥。”他低声劝道。 “你真的是落逸哥哥?”她依旧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闷哼。 “不信你可以抬头看看,”他有些苦笑不得,怕自己是妖怪,又抱得死紧,腰都要被她勒断了,“世间哪有妖怪敢长得和落逸哥哥一样?” “你骗人,你肯定是骗我抬头好吓唬我,明明知道,刚才我的脑海中闪过的人是谁,所以就变幻成他的模样来吓唬我。”突然哽咽,她强忍着泪不愿落下,但又染到了他的衣襟之上,留下偏偏湿润。 她刚才想到自己?落逸心中一喜,既是无奈,又是好笑,双手无论如何也掰不开她的紧扣腰间的双手,只得作罢。 “不过闲得慌出来走走,竟然碰到宫女说你失踪了,现在找到了你人,还被说成是妖怪,那我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妖怪,衣衣才肯相信呢?”他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柔唇轻扬。 天上的月似乎受到了牵引,不自觉地,云朵飘离,银色的光又继续撒向了深夜中的大地。 正文 不是妖怪 将头埋入他的怀中,衣衣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妖怪迷惑,但是,白袍之上的香甜味道熟悉得令她有些怀疑,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你不是那个骷髅头?”她想到那几颗牙,全身又止不住的战栗。 “不是。”他好笑的摇摇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个地方,难怪邱泽和敏赫两人都找不到。 这里,是通往被废弃的刑房的宫道,从前许多罪恶滔天之徒都被关押在此刑房之中,但自从一场大火之后,这里便被废弃,转建它处,而宫中又有许多人觉得这里阴气太重,深夜没有人敢走近,几乎是了无人烟的地方。 浚“我,我摸摸你的脸,那骷髅头脸上没有肉,我要摸摸看有没有……”她疑迟了半会,才颤抖地伸出手,自他的腰间缓缓沿着颈项往上抚摸。 但才到脸庞,她便犹豫了一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骷髅的模样,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一路往上摸索。 温暖的触感以及真实的肉感令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藐“真的是落逸哥哥……”哽咽地,缓缓抬起头,看清月光之下的绝世容颜,她又哭又笑地蹦了几下。 皱皱,低头看了眼被踩的脚,他亦是忍着痛咧开唇笑了笑。 “怕黑又要到处乱跑,真那么想出宫,落逸哥哥陪你如何?”略是责怪,略是心疼地劝说着,他一手解下她肩膀上的包袱,里面“哐当”直响的声音令人有些好奇。 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对一个女子来说,未免沉了点。 “我没有乱跑,只是迷路了,”摇摇头,她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自他来了之后,就没有刚才那股阴森的感觉,“落逸哥哥,这里是哪?不是南门的方向吗?”她见此处陌生的很,好像从未来过。 “这里是西北角,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走的,还能拐反了方向。”偷掖地捏捏她的脸,牵起玉手打算离开。 “西北?明明是向着南门走的,”她疑惑地回想,出了龙昀殿,又拐过了御花园,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她真不记得了,“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个骷髅头?”跟着他走了几步,顿时又瞧见了那个尖牙齿的骷髅。 一紧张,慌忙躲到落逸的身后,一蹦,跳到了他的后背之上。 “别怕,都是些没有灵气的东西了,”用脚将骷髅头踢到角落,他温柔地侧脸安慰,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路,除了几片落叶,倒是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了,“这里以前是经过刑房的宫道,很多人都死在了那里,不过都是些恶人,没有什么值得可同情的,死了之后也无人敢认领,有的便丢在了那里,加上一次大火,很多尸骨都烧没了。”这个,估计是侍卫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漏掉的。 刑房?衣衣的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双手死死地扒着他的衣领,无论如何也不想下地。 难怪刚才觉得阴森恐怖,幸好落逸哥哥来了。 “明日再走吧。”她叹了口气,知道今晚双腿已经走不动了。 “衣衣,为何今晚那么突然就想离开?”落逸有些不解,按照她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冲动。 “没什么……”落寞地低下头,轻轻将下巴置于他的肩膀之上,“只是呆得烦了,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落逸听了此话轻轻摇头,她能说出这些,定然不会因为这么微不足道的原因,目光一转,看了眼天色。 月色已斜,乌云散去,本是阴婺的天气瞬间变得晴朗,浩瀚的苍穹显得有些亮敞,但只有一轮明月相伴,仍旧显得单调了些。 “不是因为不想见我们三人吗?”他每往前一步,都觉得脚下分外沉重,“现在的情形,你不适合离开皇宫。” “为什么不适合?”她反问,见他没有赶自己下去的意思,也就乖乖地呆在他的背上,亦是故意避开了前面的问题不答。 “外面杀手太多,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脸色有些沉重,但还是开口告诉了她。 杀手?衣衣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难道自己真的没处可去?她明白自己的实力,冒然出宫,肯定会被认出来。 “你说我会闷死,还是出去被砍死?”她讥讽地撇了撇唇,闻着他身上的甜甜的香味,心亦是静了下来,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个冷笑话,其中的主角与自己无关。 脚一顿,落逸的脸庞在月色之下显得括静而冰冷。 “这一点也不好笑!”冷冷的喝斥发自他的咽喉。 衣衣恍然间以为这些话不是他说出来,因为温柔的落逸哥哥从未责备过自己,用不会用如此冰冷的话来喝斥自己,这些,都只有邱泽才会这么做。 “我也觉得不好笑……”她无奈地说道,“但是其中的结局我必然会选其一,不然,你就直接让我消逝变成空气好了。” 听出她的沮丧口吻,生气的脸缓和下来,他又继续往前走,待走到一个拐弯的路口,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停住脚步。 “往左还是往右?”他问道。 自己本来就是路痴了,还要问自己,衣衣也看了下两边的方向,奈何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只得摇摇头。 “往左是龙昀殿,往右是敏赫王府。”他侧脸睨着她。 原来他懂路……衣衣顿时不语,现在哪也不想去,可为何只有这两条路供给自己选择? “没有别的路了吗?”她低喃,只想说给自己听。 “有,”落逸在她的耳畔突然说道,一手在后揽住她的臀部,一手指着前方堵得结实的宫墙,“就在前面。” 什么?他说那是路,该不会想撞上去晕倒了事吧?她胡乱的猜想着。 “不信?” “不信。”她摇摇头。 但是,他却是豁然清朗一笑,侧脸朝她挤眉弄眼,一改平日少言寡语的形象。 “那我便带你去看看,不过,前面的路,是通往我的院落。”双脚一点,整个人犹如没有重量一般的背着她,就在其惊呼声中,跃上了足有五米高的宫墙…… ------------------------------------------- 正文 谁的心,在疼 看着熟悉的一院洁白落花,恍若又回到了初识他的那日,两人括静地在花中饮着小茶,花瓣犹如白雪,飘飘洒洒地飞落,在他身,在她身。 皎洁的月光中,瞟见灯笼骨架一般的天籁藤蔓之上花儿已然落了不少,显是因为即将踏入的冬季而开始飘零。 “它就连凋谢都这么美,落逸哥哥,你如何将它们移至到这里,若是我没记错北方的寒冷气候是不适应它们生长的。”跳下他宽阔的背脊,衣衣的白靴踩在了柔软的花瓣之上。 放眼望去,庭院之中,雪白一片,些许的花瓣趁着飒爽的秋风飘上了屋脊,不经意的一眼,还真似到了冰天雪地的国界。 浚“只要还是原来的土,它们到哪都可以很好的生长,只是会提前凋谢,因为这边的天气冷得比较早,不似南方的温暖。”落逸笑答,看她鹅黄的身影在一片白色的印忖之下更为纤细稚嫩,不禁上前一步握住她略微冰凉的手,生怕风一吹,便会失去了她的身影。 他竟是将土也搬了过来,那不就是说,地上的泥土,便是青山的泥土!她讶异地望着他,俯下身,细细地扒开了层层的花瓣,属于青山独特的浓郁泥土味道令她一阵欢喜。 “这次,我是打算回去青山的,”她突是难过地垂下眼帘,耳畔模糊地响起几个孩童纯真的笑声,“那里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人,总是想回到最初的地方。” 藐他牵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同样俯下身,看着白皙的脸上已悄然流下了一道清澈的溪流,却是坚强地隐忍着不出声。 “你现在真的还不能出宫,落逸哥哥答应你,明年,一定带你出去,好不好?”他柔声劝道。 明年,为何是明年?她擦干泪水,迷惑地直起身,看着他满是无奈的脸。 自从遇到了自己,他温柔的脸上总不免多了些忧愁的情绪,苦涩,无奈,彷徨,以至痛楚,这些都是她带给他的吗? “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前世,你隐藏了我必死的结局,今世,落逸哥哥,你就不能坦然地告诉我吗?”有丝恼怒地拨开了他的手,她径直地走到天籁花藤蔓旁,伸手想要接住一朵落花,然而,却没看到天籁花藤蔓上的细小的刺。 “小心!”他提示的声音固然是迟了一步,跨步上前,看着她皱眉,纤细的手指之上已泛出一滴晶莹的小血滴,叹口气,他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吸允。 “这花…”她诧异地细细查看,“以前没有长刺,为何现在会长了刺?”只见每一根藤蔓之上都有细小的刺,自上而下顺着方向抚是不会伤到人,但要只直直伸过去,就会被尖细的刺头刺伤。 吸了一小会,看其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琉璃色的眼眸亦是停滞,想起什么,瞧了她的腹部一眼。 “各种植物有它适应环境的一种方式,就像你呆在宫中久了,自然也懂得如何自保,以后莫要如此冲动,也少蹦跳些,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他摇头轻笑,一手拍了拍她的头。 “小孩?落逸哥哥,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个小孩?”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个美丽的女人。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4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他突然严肃地凝视着她。 衣衣一怔,尴尬地转过身去,暗自懊恼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只能装做什么也不清楚。 花瓣静静地飘落,两人也一直沉默,只能听到她踩在花瓣之上的柔软声响。 “落逸哥哥,你是不是同我一般,没有了亲人?”她走到藤蔓围绕的空壳之中,透过缝隙,可以到零碎的星空。 “没有,你想你娘了?”他能明白前世,她只有一个亲人,但也在一场病疫中离世,剩下她孤苦伶仃,到了别的空间,亦是只有一个朦胧的记忆。 “都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想也记不起来了,”她摇摇头,“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们,但是,离开了,或许就再也见不了面,想到这里,心就会阵阵抽痛,即使是曾经最恨过的敏赫,也会不自觉的想到他的好,亦是恨不起来。” 没想到她会将心中的话说出,他温柔地凝视着那双杏眼,心中百感交集,恍若面对的,又是熟悉的银儿,会对着自己撒娇,会将心里话坦白地告诉自己的银儿。 “你听落逸哥哥一句劝,现在离开真的不是时候。”他有些着急,扣住她的手腕强调。 “我知道,一年之后才离开,放心,这条小命我还想留着,这么就死了多不值,我还想看到那一山的天籁花,想回去饲养候鸟。”她温柔一笑,闪耀的眼眸之中似乎能看到了那一片青山之上的白,还有鸣翔的鸟儿。 尤记得,那是自己最初的愿望,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却是没有完成。 “你送给我的花瓣,我还留着。”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布袋,打开,递到她的身前。 那是!衣衣惊讶地看着布袋之中盛开的白色花瓣,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仍旧完好如初地绽放。 这是他随师傅离开之时,自己亲自采摘的天籁花,送给他希望能平安归来,轻音离开之时,自己亦是送了一朵,但等到他回来之后,已经变了个人…… “这是用了术法来保存的花朵,每个月都要注入新的法力,所以它从不曾枯萎。”他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笑着说道。 几十年如一日地灌注法力,他的心意,她却是无法给予承诺。 “对不起,落逸哥哥,明知你将我的灵魂送回这里,还要怪你,即使没有了亲人,但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 ……” “怎么会没有亲人,你现在,又多了一个亲人,”他神秘地绽开了一抹笑意,看了眼一直站在屋内,“你们想在里面站到什么时候?” 正文 怀孕了 木屋之内,一红一黄的身影缓步踱出,敏赫妖媚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喜悦,置于身后的双手捏了又松,细长的眼眸直直地瞅着呆愣的衣衣,唇瓣微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浮云邱泽却是相反,脸上并无喜色,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落逸,自怀中掏出丝帕,小心地裹在她被刺的手上。 “已经没有流血了。”衣衣尴尬地想要拒绝,手却是被牢牢地扣住。 “不要乱动,深更半夜的到处乱跑,摔倒了怎么办?”他不顾其他两人的目光,硬是将她搂入怀中,“你刚才听到的,都是假的。”俊美的脸有着一丝窘迫,却是紧抱着她不愿松手。 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她突然明白了,瞟了一眼落逸温柔的脸,不禁气恼明知他们两人在此,还带着自己自投罗网,最郁闷的是,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与了他们听。 浚“浮云邱泽,你再抱着王妃不放,可别怪本王不客气!”敏赫的脸上已经由欣喜幻化成了一片阴婺,若不是怕伤到了衣衣,差点上前掰开两人。 然而,浮云邱泽却是置若罔闻的模样,甚至连看也未看他一眼。 “王妃?谁是你王妃,莫要以为我原谅了你,就能得寸进尺!”反倒是衣衣沉不住气,冷冷地哼了一声。 藐“衣衣!”敏赫阴婺的脸顿时变得有些无奈,甫要上前,一手却是被落逸拉住,轻轻地朝他摇头。 “现在不能让她受伤,她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 “什么意思?”敏赫隐约察觉到了此话的含义,心一颤,猛然看向同样一脸莫名其妙的人儿,她也不清楚? 不似两人的讶异,浮云邱泽一手搂住衣衣的肩膀,一手罩住她的腹部,神情温柔而慈爱。 “你干嘛,”她拍开腹部的手,“我又不是孕妇,别摸这,很奇怪。” 邱泽哭笑不得地递了她一眼,看向落逸,他亦是同样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没见过这般没自觉的女人! “谁说你不是孕妇,若不然落逸为何让你别蹦跳,这里面已经住了一个小娃娃,你不好好保护,还敢到处乱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宠爱地在其粉嫩的脸颊印上柔情一吻,原来,她还是一个小醋桶。 “小娃娃?”一双杏眼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怎么可能会有小娃娃了?” “应该是在山洞的那一次。”他嘴角吟着笑,俯下身,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轰!”脑袋一片空白,她的脸如火山爆发,酡红一片。 “但是,被老虎撞到了胸口,没有伤到胎儿吗?”突然想起狩猎之事,她慌张地握住了邱泽的手,第一次,觉得他的手竟是比自己的还要暖和。 自己的手终年微凉,但此刻,她的手比起自己的还要冷上几分,可见十分担心,他微微一笑,包裹住她的小手。 “没有,御医说刚好偏离了腹部,没有对胎儿造成影响,加上后面落逸送来的药调养,没什么大碍。” “衣衣怀孕了?”敏赫喃喃地侧过头,愤怒地瞪着落逸,“你竟然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本王,就算她怀孕,本王也非要她不可!”最后的话显然是对邱泽说的。 “那是我自己诊出的脉,为何要告诉你?”落逸睨了他一眼。 敏赫无语地抿着下唇,颤动的下巴以及愤怒的眼神充分地显示着他在即将爆发的边沿,待看到衣衣梦幻一般地抚着自己的腹部,犹如一盆冷水朝他铺头盖脸地泼来。 “衣衣,你……”张了张口,他倒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才脱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咽喉之中。 她此次倒是认真地抬头想要听他说些什么,见等了半刻再也吐不出后面的字,只得看向白衣男子。 “落逸哥哥,你让我明年再出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难怪刚才他一直强调要明年,她总算是明白了。 “日后你的肚子会越来越大,到处奔波对你的身子来说颇为不适合,还是好好养胎再生下来吧。”他走到她的身旁把脉,柔声建议。 她真的不敢相信,抚着腹部,面色有些复杂,有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又有些担心自己无法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一时之间脑袋思绪烦乱。 静静地站在一边,敏赫双眼紧眯,看着三人和乐融融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外人,他无法理解落逸为何可以笑着看衣衣肚中怀有别人的骨肉,亦无法将她推入别人的怀中。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有着只要想要,就必定要夺取的信念! “养胎?”他冷冷一笑,“堂堂敏赫摄政王的王妃又岂能怀别人的孩子?打掉!” “敏赫,你敢动衣衣,朕就让你知道‘后悔’两字是怎么写的!”浮云邱泽平静的脸顿时掀起了狂涛巨浪,紫色的眼眸隐含着暴风雨前的疾风,旋转着,令人莫名生畏。 “后悔?本王还真感觉一下这两字的是什么味道,”敏赫嗤笑,跨步一手扣住衣衣的手腕,“王妃,你还是跟本王回府,本王知道你不想要这个胎儿,也会帮你找御医拿去胎儿的,走,跟本王回府。”说着,他便大步要往院落之外走去。 她说不恨自己了,以后,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她,就算是母后,也不会再让其伤她一根毫毛。 “好痛!”被敏赫如此一拉,被邱泽抱在怀中的衣衣忍不住痛呼,就像一个玩偶一般被两人拉扯着。 “衣衣,你们两人快松手!”落逸脸色有些慌张,上前就要将两人的手掰开。 顿时,四人纠结成一团,伴随着阵阵尖叫声,以及喝斥声,衣衣脚下不稳,猛然往前倾倒,而拉拽的三人,竟是同时松了手。 眼见她就要跌落于地,一双黝黑的手险险地撑住了她的臂膀…… ----------------------------------------------- 卡文了,赶不上12点更完羞愧地飘走~以后大家有经验了,还是别等文文出来,最好第二天再看吧,哎!~ 正文 母老虎发威 待衣衣站好看清那张面容之后,反倒舒了口长长的气。 “木叶师傅。”喊了一声,她揉揉眉心,没想到他们会这般拉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皇妃有身孕在身,还是小心为妙。”说着,木叶不快地睨了敏赫一眼,皇室的血统自己又怎会让他伤害。 许是与木叶早些年便结下了恩怨,敏赫柔媚的眉心轻挑,红唇冷勾,浑身泛着一股火红的颜色,像是从艳红的衣袍之中陡然燃起,炽烈夺目,一皮白色的花瓣还未掉落其上,已然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的燃灭。 浚邱泽自是注意到他的墨色眼眸已转为褐色,朝木叶递了一个眼神,一手将衣衣拉到木叶的身后,亲自挡在了面前。 “这样倒好,这么多年,我们两人都未曾真正的交过手,本王倒要看看,前世的草民,今世又能如何!”敏赫轻蔑一笑。 他绣袍一挥,衣袖之上的火焰迎风而涨,宛若一个灯芯,由里到外的逐渐淡红,他的脚下,所有的花瓣都被焚烧遗尽,只有红色的泥土忖着那双青绸小靴,更是带着妖冶的艳红。 藐见此,落逸倒是没有插手的打算,走到衣衣的身旁把脉,看有没有吓到她。 她虽被木叶护在身后,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敏赫身上的变化,讶异地瞪大眼,再瞧邱泽,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落逸哥哥,他们两人,真打起来,谁会赢?”她小声的询问。 “你关心谁?”落逸用眼角睨着她,故意轻眨了下眼,一副偷掖的模样。 “自然是孩子的爹了,”她的脸虽是羞红,嗔了他一眼,紧张地注视着前面的动静,“才刚说原谅了他,又仗着王爷的身份想要我和他走,真是,看来还真是不能让人打心眼喜欢,又不坦白,还装腔作势!”将脑海中可以想到的缺点都砸到了他的身上,才觉得稍微解气。 但落逸却是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你竟然将他的缺点看得这般仔细,自也是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你,想到这些,你自然也就不再气他了。” 衣衣甫要还口,只听得一声大喝,定眼看去,敏赫手中居然盯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就连风都被火焰的气息鼓动,不安地卷起,一地的花瓣也随着风缓缓地卷入火球之中,宛若飞蛾扑火一般。 “木叶师傅,要不你上前帮邱泽吧,我怕……”呐呐不按丢扯了扯木叶的衣袖,她的脸上满是担忧。 邱泽,你倒是使出术法啊,怎的傻站着,又不念术语,等到敏赫将球丢落,岂不是连念术语的时机都错过了! 木叶摇了摇头,这是皇上为了尊严而赌上的比试,自己又怎么可以插手,更何况,皇上也并非她看来的那般弱不禁风。 “你听到没,浮云邱泽,就连衣衣都觉得你没胜算,若你是开口求饶,本王倒是说不定可以饶了你。”敏赫的嘴几乎咧到了耳根,以一副卑睨的姿态看着他。 “那只能说明她在乎朕比在乎你多,”浮云邱泽倒是老神在在的模样,神情地看向她,见其躲到木叶身后,不禁爽朗一笑,“这辈子,朕是要定她了!” 怎么他老说一些有的没的!衣衣的脸几乎烧得通红,微一侧头,更是看到落逸眼中的笑意,值得干咳一声,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好你个浮云邱泽,那就让你去见阎王吧,至于衣衣腹中的孩子,本王亦会让他稍后去见你!”猛然大喝,艳红的身影烧得更旺,手中举起的红球已经有二十厘米的宽度,就似一个火红的太阳。 再也没有犹豫,往邱泽的方向重重一砸下。 忍不住偷看的衣衣全身战栗,没想到邱泽果真是站着不动,亦不还手,任由火球直直落下。 “不要!”她想要冲去,落逸早已扣住了自己的肩膀,奈何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火球落到了邱泽的头上,缓缓的,缓缓的落下。 就在紧要关头的时刻,双眼竟然一片茫茫,心几乎要禁摩,慌忙伸手将泪花擦去,却是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 那个火球落在邱泽身上之际,就如同大火遇到了水,每往下按压一刻,就消磨一刻,明黄的衣袍轻轻飘动,没有任何被烧到的迹象,就连他的背影,也如火球没有落下之前一般的挺直。 “你!”敏赫亦是无法置信,如此大的火球消耗了自己诺大的法力,为何,他却是毫发无伤的模样。 待看到他徐徐睁开的眼帘,才愕然地发现,平日中紫色的眼眸竟是金灿灿的闪着怪异的光芒,那是浮云皇室隔代遗传的龙眼!与自己的眼眸竟有着同功异曲之妙,皆是不用念及术词,便能操作术法。 想必,必定是在自己集中火球之时,他亦暗自筹集了法力,所以才能抵抗得住火球的袭击。 “敏赫,不好意思,朕的龙眼第一次对外使用,你可是第一个迫使朕使用之人,应该不会太扫你的兴才是。”邱泽讥讽地扬起嘴角。 “本王倒还想继续见识下去!”被他的言语激怒,敏赫的脸整个黑了下来。 落逸见衣衣不知为何往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亦是没有再拉住她,但也很是奇怪,她端去一盆水,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竟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朕亦是一样!”邱泽冷笑。 两人蓄势待发,褐色的眼眸将目光直直射向金色的眼眸,一时竟是没有察觉迎面扑来的水迹。 “噗!” “噗!” 将水盆中的水泼光,衣衣冷冷地瞅着两人同时僵硬的身躯,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 “麻烦你们两位,要打架,请签订生死状,死后的财产,麻烦不要的都丢给我,还有,请离我们远一点,莫要伤及无辜!” 正文 皇淑妃的毒 敏赫和邱泽两人不免狼狈地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水迹,见她生了气,亦是收起了术法,同时睨向憋笑的木叶与落逸,不免心中冷哼。 木盆扔在地上,她瞟了两人一眼,突觉背脊之后一片阴冷,不由怔怔地回过头,看到一个自己怎么也料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小院落的门口。 仍旧与第一次见面那般,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之中款款走来,面色红润,额间的一点红色朱砂艳丽生姿,肩系赤黄罗莎披风,脚踩碧螺鞋,细长的眼眸在众人之中徘徊,最终定在了衣衣的身上。 “想不到,本宫当你是草,他们都当你是宝,到底,你有何等的魅力,本宫倒是看不出,” “你是如何得知的?”衣衣讶异,就连敏赫妖男都是刚刚清楚,难不成是刚才在外面听到的? “宫中没有永远的秘密,就凭你们,能瞒得住本宫?”锦绣的华丽长袖轻舞,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落逸,“国师,好久没见,你的容颜未曾见变,本宫倒是要向你请教,如何才能青春永驻的秘方呢。” 衣衣怀孕的消息,除了落逸,还有几位御医,但落逸是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所以,也就是御医说了出去? 藐邱泽愕然,但同时有些担心,斜眉看了一眼敏赫,他的脸上,反而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青春永驻不过是一个神话,人都有老去死去的时候,万事注定皆会成空,皇淑妃又何必太过执着?”落逸微微一笑,话中有话地说道。 “执着?你不一样的执着,否则,又为何会回来,浮云皇室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如此卖命地过了这么多年后又继续回来辅佐,你说你是一个不理朝政之人,但依本宫看来,未必!你的心,一直都在她的身上,不是?只要她有任何的要求,你都不会拒绝,因此,本宫倒觉得,你很可能会和本宫最对,实在是大大的不利。”一手轻轻地放在衣衣的肩膀之上,她的神色透着一股邪魅。 落逸却是突然不出声了,皱着眉,看向皇淑妃黑色的指寇正缓缓沿着衣衣的臂膀滑到颈项,来回地轻轻抚摸。 “将你的手拿开!”被触摸得全身发毛,衣衣正欲排开她的手,反被其阴婺的眼神吓到。 “区区一个从民间来的贱民,也敢命令本宫,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五指一掐,顿使陷入只能的皮肉,她冷嗤。 鲜艳的血顺着黑色的指寇如同藤蔓一般地顺着五指流下,在其转弯的手腕之处,静静地滴落,染在覆盖红泥的雪白花瓣之上,格外触目。 “母后!莫要伤了她,”敏赫着急的出声,奔到一旁,朝宫女要来一条丝绢,想要帮其止住血,奈何皇淑妃并未收手,“母后!” “现在知道叫本宫母后了?前些时日,不是还为了她与本宫冷战,看来她这条命,还真留不得!”说到此,手下的力道更是多用上几分。 衣衣咬着唇,硬是不出声,也不出口求饶,脸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自己如何也摆脱不了这对母子,多年前如此,现今又是如此。 “皇淑妃,你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她竟是开口挑衅地笑道,全然不顾邱泽和落逸暗示的眼神。 “你不怕死?”皇淑妃倒愣了一下。 “怕死?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汗,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皇儿,估计我死了之后他会哭得稀里哗啦,然后一辈子也不认你这个母后了罢,说不定一个想不开直接去庙里当了和尚,那你的如意算盘可就真砸了。”瞧了眼抿唇着急的敏赫,她说得云淡风轻。 “你敢威胁本宫?” “威胁倒是不敢,我的小命还捏在皇淑妃你的手上,一个不快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皇儿!你说,你可是为了她会不认母后?”皇淑妃的脸色略微铁青,狠狠剜了一眼衣衣,转过头去问敏赫。 他却是凝视着衣衣,目光深沉而执着,轻轻点了点头。 “会,等了她这么久,母后,孩儿真的会为了她抛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原不过故意说出奚落皇淑妃,没想到敏赫反说出他自己的心声,令她尴尬的别过头去,只见落逸恍然大悟一般轻笑,而邱泽的脸色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这不过是自己下的赌,因为敏赫的纠缠,所以她赌他不会轻易让皇淑妃杀了自己,没想到,却是赌对了。 皇淑妃咬了咬牙,竟是徐徐松开了五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血迹,颇嫌脏了手,往后一摆,任由宫女和太监们打来清水洗净。 “痛不痛?等会得上点药。”敏赫上前用丝绢细细且温柔地擦着她的伤口之处,不敢用上力道,不时轻轻吹了几下。 “不用你假好心,刚才不是还想要剜我的肉,现在不过伤了点皮。”一手拍开他的碰触,衣衣满脸的不屑。 “剜你的肉?”他一脸的不解,“本王何时对你说过这句话?” 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衣衣冷冷一笑,刚要跨步离开,手腕却被皇淑妃用力扣住,顿时明白自己仍旧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你不是说要打掉我肚子中的胎儿,这不是剜我的肉是什么?”她的手轻抚着腹部,眼生警惕。 他呆滞,目光望向她的手捂住之处,说不出话来。 邱泽欲举步往前,落逸走到他的身侧轻轻摇头:“莫要轻举妄动,皇淑妃已在衣衣的身上下了毒,你此刻过去,无济于事。” 脸色一白,邱泽愕然地抬眼看向衣衣的伤口,果真,伤口的周围泛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母后,你对她下了毒?”敏赫此时也发现了她颈项之处的变色,猛然脸色剧变。 正文 蛊毒 轻触着黑色的指寇,皇淑妃面上微笑,细长的眼眸微斜地睨了一眼衣衣的伤口,得意地点了点头。 “没错,本宫是下了毒,不过,此毒可是不易解开,因为,这可是蛊毒,只有如此,国师才不会那么容易地救走她,她也才会乖乖的和我们回府。” 没想到她会下蛊毒是为了防备自己,落逸略微自责,但又有些担心这些毒会对衣衣体内的胎儿不利。 蛊毒!当听到这两个字,浮云邱泽的脸由冰海凝结成了冰石,紫色的眼眸在皇淑妃身闪打量了一番,顿时扬唇,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浚“孩儿自有办法让她回府,母后,你先帮她解了蛊毒,她的腹中还有胎儿,莫要伤到了她的身子!”敏赫没料到母后竟是会偷偷下毒,早知道如此,就不会派人通知她过来了。 “人家恨你入骨,你倒是对她痴情一片,皇儿,你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等会母后带你去看一下,免得中了这个贱民的毒!”松开紧抓衣衣的手,她快步上前双手拢住敏赫的脸,眼眸之中溢满忧心。 真是可笑,她对自己下了毒,还担心自己对她的皇儿下了毒,这算不算是将脏水泼在别人身上,又怪此人从此地路过呢? 藐“皇淑妃,倒不知,这蛊毒,是何人给你的?朕倒是从未听说过你会用毒,而且还是高深莫测的蛊毒,稍微不甚,可是会自食恶果的。”邱泽亦是不顾落逸的再三阻拦,走到衣衣的身边,一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红中带黑的伤口,心中一拧,几乎吸不上气来。 自食恶果?他话中之意是反噬?皇淑妃突然愣了一下,为何自己当初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此毒物自是由本宫亲自饲养,控制得宜,又怎会自食恶果,皇上,你多虑了,还是该担心担心你还未出声的孩儿吧,说不定,连见都见不上一面,他就消逝不见了。”阴森地笑着,也不理会敏赫陡然眯起的眼帘。 “母后,你莫要告诉孩儿,这毒是你饲养的,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孩儿何曾见过你碰毒,这些蛊毒,是从哪里来的?”他记得,后来回宫之后曾派落雷去调查衣衣的遇袭事件,后面的杀手都中了蛊毒而死,明明母后从不碰毒物,现在,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蛊毒来? 被他的话气得差点跳脚,皇淑妃缩回抚在其脸庞上的手,恨铁不成钢。 “你是在帮母后,还是在帮他们,有什么事,等回府了再说。”冷下声,递了他一眼。 敏赫便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瞧见衣衣泛冷的眼神,自是明了,自己好不容易和她拉近的距离又远上许多。 “果真是母子同心呢。”衣衣嗤笑了一声,又迷糊地看着邱泽牵起自己的手,一条冰凉又滑溜的东西顺着他的衣袖滑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悄悄的眨了下眼,她恍然大悟,是小绿! 可是,小绿可以医治伤口的毒,对于藏与体内的蛊毒,是否有效果,她自己也不知道。 “回去吧,这里本宫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将她一起带走,皇上的皇妃还在龙昀殿侯着,还是不要让人看了误会。”华丽的绣袍一甩,她朝宫女们吩咐,又向敏赫递了一眼,先 行出去。 “王妃,请回府。”两名宫女上前就要搀扶衣衣,其真正用意,是怕她跑了。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是会顾着,退下。”敏赫拂开了伸向她的手,冷声喝斥,见宫女们呐呐地退开,上前挽住了衣衣的手。 然而,却是被她推了开来。 “我自己有脚,用不着劳你大驾,你还是准备好回去和你的母后商量如何剜去我的肉才是。”转过身,朝木叶师傅欠了欠身,若有所思地瞥了邱泽和落逸一眼,利落地回身让宫女们带路。 敏赫叹了口气,终究是无奈。 本不过是因为妒意才会说出那些话,却是伤到了她的心,无怪会如此的讽刺自己,真要打掉她的胎儿,自己又于心何忍。 “对蛊毒你真的没有办法?”想了想,他还是走到落逸的面前。 落逸轻轻摇头,但脸上反倒没有邱泽那般担忧的神色,目光仍旧温柔,想到了什么,自衣袖之中掏出放到他的手中。 “这一包是保胎药,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里面已经将需要的药材都写明,每日煎服一次,你到时便好生看顾她吧,煎药之事,最好莫经过他人之手。”不顾他讶异的神色,柔声叮嘱。 “你以为本王真不敢打掉她腹中的胎儿?”敏赫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心中颇为压抑。 “你敢!”邱泽却是将此话当真,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给朕听好了,你们母子敢动胎儿一根脑筋,衣衣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朕都会一一奉还给你们,包括皇淑妃向她下的蛊毒!”手上青筋凸起,关节之处泛着晨白,他几乎是从牙齿中吐出这些字。 “本王的母后可不是你说动便能动得了的,浮云邱泽!” “那我们便试试?”邱泽突然之间邪邪地咧开了嘴,诡异的神色,就连木叶都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免得遭鱼池之秧。 抿了抿红唇,敏赫冷哼了一下,便不再答话,不知是被他的脸色吓到了,还是因为不相信他说的话。 “事已至此,争吵又有何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衣衣的性命,敏赫,小人难防,记得,药一定要是你自己亲手熬制,不能假手于人。”落逸语重心长的说道。 邱泽怪异地看了一眼落逸,自是发现了他眼中的犹豫,心中一惊。 他向来善于占卜,难道,此次又卦出了何事?今日若不是他让他们前来等候,恐怕一时还难以找到衣衣,但,谁知又冒出个皇淑妃,看落逸的表情,便知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本王会亲力亲为的。”点了点头,不做多想,敏赫绣袍一甩,径直离去。 --------------------------------------- 急着码字,结果发上去才发现或者多了,或者错了几个字,又不能修改,哎,童鞋们,将就着点,不要打我呀 正文 同一条船 敏赫王府外,灯笼高挂,一顶青色小轿正正地停在大门口,四名轿夫威武地站在轿旁掌灯,目不斜视,双|岤微鼓,一看就是武功高手,守在门口的侍卫也不敢冒然地赶人,只得由着他们。 远远的夜色之中,只见三顶轿子抬了回来,眼尖的认出了前面带头的黄|色轿子,几名侍卫慌忙上前迎接。 “恭迎皇淑妃娘娘,娘娘,有人在此等候,说是故人,但属下们不敢冒然放他进府。”侍卫长小心翼翼地禀告。 轿子旁右边的宫女撩开了轿布,左边的宫女用丝绢垫在手中,轻轻地扶着皇淑妃下了轿。 浚“故人?冒充本宫的故人还少么?赶走。”衣袖一摆,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是。”侍卫恭敬地躬身。 但此时,那顶青色小轿突然向前倾斜,里面的主人稳步走了出来,一点都未将那群侍卫警惕的神色放在眼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小的眼睛透着一股j诈的味道。 藐“是你!”皇淑妃的脸色变了几变,瞧着后面轿子步出的身影,不免有些着急,“你现在过来干什么,本宫不是与你说好到时候会安排时日见面的吗?” 甫一出轿门,敏赫早就看见了政王,亦是猜到了些什么,将衣衣牵出轿子,交代府内的宫女将她带入府内,故意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待看到入了府中看不见,才缓步跺了过去。 “政王好雅兴,如此深夜,还能散步到本王府外,是想将解药交出来,还是,想让本王送你回罗敷国?”吟着狐媚而冰冷的笑意,他双目如炬。 “呵呵,王爷说笑了,何来的解药一说,而且,本王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拜会皇淑妃,好像与王爷无关。”政王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地笑着答道,但其尖锐的眼神,竟是露出些许恨意,在皇淑妃看过来之时,又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幸好政王未承认下毒,但皇儿又是怎么猜到此事是政王教自己下的毒,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政王暗中往来,否则,必定要防范。 “皇儿,你先与她进去休息吧,母后与政王有要事要聊,”她转过头,对着政王,“请入府再谈。”朝宫女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们先行给政王带路。 政王嗤笑地睨了敏赫一眼,小小的眼睛转了几下,在宫女的指引下,才举步往里走去。 “母后,你若是再与他商量陷害衣衣的计谋,莫怪皇儿翻脸!”明白母后是不会将他们要谈的事告诉自己,他面色凝重地下了最后的通牒,续而转身入府。 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皇儿的衣襟,但想了想,还是任由他去了,毕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低叹了声,直接走回自己的院落。 政王已端坐一旁,饮着清茶,一身的淡色灰袍倒是将其富态的身躯稍稍收敛了些,但瞧其一身俗气的珠宝,虽是价格不菲,但戴在他的身上,反倒忖托不出任何的尊贵气势。 “说吧,你今日来做什么?”款步走置主位之上坐下,她没有多大的耐心。 “皇淑妃,若不是本王当日助你母子两夺得了政权,又何来今日的风光,你可是当本王是乞丐,说话这般的不客气,怎么说,现在本王都是罗敷的政王,即便是小国,也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他细声细调地说着,眉毛一挑,小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深知若不是自己为了控制衣衣,才不得以托他给了自己蛊毒,也是仗着如此,他才前来对自己如此说话,她亦是强行忍了下来,露出一抹看似谦和的笑容。 “政王说到哪去了,这些本宫又怎么会忘记,只是,你应该知道本宫的皇儿现在被衣衣那贱民迷了心窍,做事不顾及大局,所以,当着他的面自是不方便说,本宫倒是要多谢政王的蛊毒,否则那小贱民还不一定会被带回王府。”说着,她朝一旁侍候的宫女招了招手。 不多时,一名绿衣宫女捧着一个黑色的木盒走到政王的面前,一手打开了盒盖。 只见璀璨的珠宝燿燿生辉,玛瑙翡翠夜明珠全都置在了那只看似不大,却盛满了奇珍异宝的盒子之中。 细小的眼总算是张开了,双手搓了搓,露出得意的笑。 “这,本王怎么好意思收呢,看着价值不菲,皇淑妃定然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收罗到的。”他假意推辞道。 “价值不菲对于本宫来说,也不过是些珠宝,本宫自知政王喜欢收集奇珍异宝,便是留了个神让下属们寻了些出来,还望政王喜欢才是。”看穿了他的虚伪,心中冷笑,但她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那便多谢皇淑妃娘娘。”他终于不客气地揽入怀中,小心地摸了几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才依依不舍地阖上盒子。 “谢自是不敢当,不过,政王,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之人,你派人暗算本宫的皇儿,也太不厚道了吧?”即便真送东西塞了他的嘴,但她还是不得不说。 政王一愣,双眼闪烁,无辜地望向她,一副模糊的模样。 “不知皇淑妃所说的暗算又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又怎么会去暗算你的皇儿呢,怎么说,他也是岑儿喜欢的人,也是日后的君王,本王又岂会动他的脑筋。”细眼滴溜溜一转,他讨好地说道。 “那道是怪了,不知是谁,竟会两次对皇儿出手,而且每次都是在衣衣那小贱民在的时候动手,难不成是浮云邱泽?他可是宝贝那贱民宝贝得很啊。”若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 将十指一伸,侍候的宫女立即跪到了她的面前,捧起手指,小心地插上了一根根长长的银色指甲套。 “喔?谁敢动敏赫摄政王,本王自然是要查清楚,免得被怀疑,那可就不好办了,”某人尴尬地笑了笑,话锋一转,“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告知,北边的军队蠢蠢欲动,皇淑妃还是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坏了时局。” “又是青羽做的好事?”她冷冷一笑,银色的指寇在木椅之上留下一道赤色的痕迹,“无妨,今日,本宫便让皇儿登上皇位,看他还如何折腾得起来。” 正文 依旧是王妃 “你可以松手了。”她冷声道。 房内的宫女都已经被她遣退,但他仍是扶着自己的手,想要抽回,却被用力扣住,不免口气不佳,外加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犹豫地松开了手,敏赫苦涩一笑,走到一旁将香炉点上,放入淡淡的薰衣草香,瞬间,清香的雅韵味道充斥了整个房内。 “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一起用早膳,本王带你到庭院中散散步。”他开始解开衣襟,打算到早就准备好的热水中沐浴一番。 喀衣衣侧过脸想要拒绝,竟是瞧见了他的身躯,尴尬的别过头,脸上飘起一朵云霞,快速走入房内。 而某人墨色的眼眸反倒起了一片戏虐的笑意,没错,他是故意的! “你们母子打算囚禁我,亦或是杀了我?”拨弄着珠帘,她的脸色变得淡然,目光直直地瞅着五颜六色的珠子,轻轻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宛若一曲无人能够欣赏的乐曲,令她深深的陶醉。 踊踏入温水的身子僵直,他看着水面荡起圈圈淋漓,自己的影子模糊不清,眼眸之中刺痛却是那般清晰可见。 “本王从没想过要囚禁你,也没想过要杀了你,你依旧是王妃,是敏赫王府的王妃,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他轻轻说道,万分疲惫地将身躯仰躺在木桶之上。 姣好的肌肤蕴着水的温润,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突而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惊,慌忙自水中站起,随意套上了一件衣物。 “说得真好听,那我现在便要回龙昀殿,你可是允许?”她嗤笑了几声,笑容愕然地僵住,看着一双出现在自己眼帘之下的大脚,正踩着柔软的地毯,站在自己身前。 缓缓抬头,她有些迷惑地望向他。 “是不是很痛?”他伸出掀长的手,想要碰触她颈项的伤口,眼神却瞥见了她完好如初的颈项,不禁一愣,“小绿在你身上了?” 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她捂住领口,轻轻点头,亦是看见一抹伤痛从他的眼底滑过,有些讶异一向自恋自信的人,也会有如此的表情,妖冶的面容之下,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吗?从前世,他对她就只有不断的掠夺,从未在自己的面前表露过如此一面。 “可惜,小绿解不了蛊毒,”她笑了笑,很是勉强的咧开唇,“我们非得要如此尖峰相对吗?这么多年来,你杀过我,也救过我,现在又囚住我,到底,何时才能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主宰自己的人生?” 墨色的眼眸黯淡下来,绣袍轻垂,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生趣,隔着珠帘,他打量她平坦的腹部。 “本王从未想与你尖峰相对,本王亦是有自己的理由,只是对你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甚至是深深厌恶,”他叹了口气,徐步踏到软塌旁,颓然躺下,“罢了,就算是龙昀殿,也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你想回便回吧,但本王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顿时欣喜地问道,没想到这个敏赫妖男还有这么好商量的一天,看来太阳要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5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西边出来了。 “本王陪你一起住在龙昀殿之内。”他顽劣地说道。 衣衣的脸瞬间抽搐了几下,晓是明白了,太阳永远也不可能打西边出来,自己也只不过是在痴心妄想。 “你在耍我?龙昀殿谁都知道那是皇妃住的地方,你也想住进去,是想彰显你的权威,还是说,你想要回你皇上的位子?” “什么也不是,只是想单纯的陪陪你。”他侧窝着,面孔直直地对着珠帘中的身影,为何,她从来就不明白自己的心? 一片沉默,珠帘之后传来脱鞋的声音,便是没有任何的声响,他略微失望地阖上浓密的眼帘,一丝悠长的叹息逸出。 薰衣草的香味突地拢住一个诡异出现的身影,缠扰着,又缓缓扩散开来,如同被一股风吹开似的,了无声息地继续着飘散。 “王爷!”落雷跪在地上,瞥了一眼身后的珠帘。 “说吧,本王就是想要她知道,以便能做好提防。”手一摆,看似浅眠的人徐徐张开了眼,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外乎一笑。 原来是这样……落雷放下了心,想着刚才皇淑妃和政王所谈及之事,头皮一阵发麻。 “近日,皇淑妃打算趁机逼迫王爷登上皇位,再毒死王妃,如此一来,便能一箭双雕,只是,碍于王爷对王妃的照顾,有些难以找到机会下手,似乎在想什么计谋,后面由于他们两人压低了声音,属下未能得知,请王爷恕罪!”将上半身趴在了地毯之上,落雷的脸有着一丝紧张。 耳尖的听到床榻之上细小的翻身之声,敏赫明白她可是将这些话都听入耳中了,妖媚一笑,他平躺下来,看着梁柱之上的朱红,鲜艳欲滴,宛若一朵盛开的罂粟,妖魅而带着邪气。 “你又何罪只有,母后自然会提防着任何人,你能探听到这些已实属不易,对了,这些药材你亲自替本王备着,明日一早便送来,记得,每样药材你都不能假手于他人。”想了想,即便是御医抓的药,恐怕都不能信任,他自绣袍中掏出药方,放入落雷的手中。 “这是?”落雷展开药方,看了眼上面的药材,怎么说他对医药也略懂一二,王爷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安胎药,”敏赫故意将声音拉大,此刻很是满意落雷的问话,“好了,莫要多问了,只要按照本王的吩咐做事就好,莫要被母后知道,以她现在的脾气,想要救一个人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是,属下遵命,是否要煎好药送过来?”落雷想了想,问道,话中不无讨好的意味。 “不了,这些本王会亲自来做,你只要将药材送过来就可以了。” “属下告退!”有些讶异,但也很识趣地躬身,闪身消逝在夜色之中。 珠帘之内,翻身的声音又响,敏赫勾唇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帘…… 正文 小青的秘密 迷糊之中,听到外面的喧闹之声,她才徐徐起了床,看了外面的阴沉的天气,应该接近正午了,她随意梳洗一番,挑开珠帘,软塌之上的红色身影不知去向。 瞧见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菜,几乎与龙昀殿的菜色无异,她讶异地看了眼站在门口不知为何一脸羡慕的宫女们,也不做多想,举筷刚要享用,却发现小粥还未上桌。 “等一会吧,”她喃喃自语,一手摸上腹部,脸色荡起一抹柔和,“小宝宝,你也饿了吧?要忍着点喔,我们现在是寄人屋檐之下,况且还是皇淑妃的家,就算是恶,宝宝也要忍着点。” 此时,门口快速地步入一个身影,端着碗和一锅小粥,在衣衣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坐到她的身旁。 喀“衣衣,饿不饿,都快午时了,烧饭都是前辈子的事了,这辈子第一次煮饭做菜,还吧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试试。”添上饭,敏赫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幸好这些自己尝过觉得还能入口。 “你煮的?”她讶然,怔怔地看着妖艳的脸上布满汗迹,难以想象堂堂的王爷会亲自下厨做饭。 挑起一片小菜放入口中,虽然没有平日的那般可口,但也算是及格了。 踊“怎么样,能吃吗?”他自己却全然没有动筷,关切地看着她将菜放入口中,担心合不合她的胃口,“本王是担心下人受到母后的指使给你下毒,才亲自煮的,要是不好吃,本王等下就去学,怀孕之人胃口难免挑剔了点,你告诉本王你想吃什么,今早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吵醒你,只得派人打听了你在龙昀殿每日清晨喜欢吃的菜色,幸好不是太难,否则本王还真做不来。” 他,是刻意为了自己才去做的饭? 手上的筷子一顿,心中满是感激,她的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对自己好,但平日总是因为霸道的心态而不顾一切,却是不明白会因此伤到自己,说起来,是自己对他太过苛刻了。 “还可以,你昨天说的一起用早膳就是煮饭给我吃?”她微微一笑,梨花般的笑颜顿时让某人一呆。 “恩,”他莫名的红了脸,许是因为她的笑,或是因为自己的菜受到了肯定,“等下本王陪你出去散步,怀孕的话,不能一直坐着,要多走动,御医说如此才易于生产。” “好吧,对了,你有没有问御医,蛊毒对胎儿有没有影响?”她担忧地放下筷子,想到这些,什么胃口都没了。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若是保不住,今后,她便会远离皇宫,恐怕,是再也见不到邱泽了,如果能留下一个小纪念品,也可以长伴自己左右,如果是男孩,一定会很像他吧? 柔美一皱,他刚要开口,却是见到一抹碧绿的身影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你来做什么?” “王爷,今日,是十五了……”小青的脸色一红,看了眼衣衣,眼中全是羡慕之色,尤其当她一路走来,耳中都是宫女们在谈论今早王爷为王妃亲自下厨之事,她的嫉妒着,同时也羡慕着。 小青!衣衣欣喜地站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 “什么十五,是要拜神还是要做什么?” “这……”她一怔,瞧见王爷铁青的脸,顿时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好生硬的改口,“每月十五,小青都会来拜见王爷,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衣衣了然地点点头,也是,小青本就出自王爷府,能当上敏赫的下属,自然也有些原因了。 “好了,你去西厢房等着吧,本王等下便过去。”他沉下声吩咐。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小青欠了欠身,黯然退下,临走时不望朝衣衣点了下头。 坐回远处,衣衣晓是饿坏了,没几下,就喝了三碗粥,就连小菜也被吃得点滴不剩,满足地抚着腹部,她连动都懒得动了。 “本王扶你出去散步一会吧。”敏赫看她的胃口不错,也稍微放下心,衣袍一甩,就要上前扶她起来。 好困,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她此刻吃饱了,反而双眼都要睁不开,双眼滴溜溜一转,想到了一个好的借口。 “小青不是在等你,你先过去,我刚吃饱,小坐一会,待会你回来再出去散步,好不好?太饱了我现在可走不动。”她笑吟吟地劝道。 极少见她能柔声跟自己说话,他亦满是欣喜,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出门,走了几步,又慌忙踱回来,交代侍卫若是皇淑妃过来,一定要通知自己。 衣衣好笑地递了他远去的身影一眼,没想到看似尊贵的人,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以后,他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 想到此,自己必定是要辜负他了,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着他,别让他过去与王爷报信。”门口,突然传来尖锐的声音。 仪态万千,身着锦绣华服的皇淑妃款步而入,长长的裙摆被两名宫女牵其身后,典雅而不失规范,她直直地瞅着衣衣,面上带着冰冷的笑意,绣袍一展,雍容地坐下。 “听说,今日你可是享受到了皇儿的万千宠爱,他从未为了别人而下厨,堂堂的王爷,如此倾心对你,可是满足呀?”柔声细语地询问,然而,凌厉的细长双目早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冷哼一声。 “若是皇淑妃想吃,自可与王爷提出,王爷的好意,我自是感激不尽。”衣衣起身,看了眼外面,她带了三名侍卫,两名宫女,看来,并未有抓拿自己的意思。 皇淑妃面色一变,以为她是在讽刺自己,不由拍案而起。 “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皇儿会宠你一辈子吗?别做梦了,就连小青那贱丫头,也妄想凭借药女的身份登上王妃之位,你们这些贱民,真是贱到骨子之中,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尖锐的语调,凌厉的气势,直直射向她。 小青喜欢敏赫?衣衣眨眼,反而想明白了刚才小青脸上的红潮是怎么回事,就连平时她见到敏赫,嘴角边都会挂上淡淡的笑意,自己怎么就猜不到呢? 正文 敏赫的身世 被她的态度激怒,皇淑妃的脸气得通红,紧握双手,长长的指寇几乎要掐进肉中,顿了一顿,细长的眼帘轻眯,缓缓触上她嫩白的颈项。 “全尸?待你死了之后,本宫会让人将你千刀万剐拿去喂狗!让他们谁都找不到你,这样,皇儿自是没有证据,就算是怀疑本宫,断然也不敢冒然开口顶撞,呵呵,本宫早应该想到这个方法。”狰狞地笑着,她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 皇儿,你怪不得母后,如果当初你能登上皇位,说不定母后还不会想要动她,最多,给其当个妾室,但如今,你却是被迷得东倒西歪,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母后也只好出此下策! “喂狗?”衣衣撑住一直往下坠的眼帘,顿时清醒了不少,“你是想把狗毒死?皇淑妃,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在我的身上还下了蛊毒,狗儿们吃了必定活不了多久,到时候,你说,会不会被查到呢?” 咖挑唇一笑,她一手撑着下巴,又开始闲闲地打起呵欠,一手抚着腹部,总觉得很神奇,里面有一个生命正在诞生。 皇淑妃一怔,没想到自己反倒没有料到这一点,早知如此,就不该听政王的话给她下蛊毒,不知道能不能解,看来,得去找政王一趟。 “那本宫就先解了你的毒,到时候,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一甩宽大华丽的衣袖,她冷哼! 聆嚣张?衣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己有那么嚣张吗?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不过,也延长了自己的寿命,就算嚣张,也算是有价值了。 “母后,儿臣自是希望你解了她的毒,倒不希望你将她千刀万剐,毕竟,她可是你的媳妇,本王的王妃,不是?”突兀的声音慵懒地。 一抹火红的身影斜斜地靠在了院落的入口,他背脊轻倚,与皇淑妃一摸一样的细长眼眸邪魅的眯起,唇边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使人不寒而栗。 透过他的眼眸,皇淑妃似乎看到一团火苗正在徐徐燃烧,不禁有些犹豫,要不要在他的面前将衣衣掐死。 “皇淑妃娘娘。”小青亦是从院落中走了出来,徐徐欠身,眼光探向衣衣,有着略微的担心。 “皇儿,你给母后一个理由,为何非是她不可?”思考片刻,她阴婺地瞄了一眼小青,指向衣衣。 “为何?”敏赫低笑,“母后,若儿臣说是因为前世的情,你可是相信?” 前世的情?皇淑妃脸色一黯,看敏赫轻佻的神色中略带严肃,这是她所未见过的表情,但,这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 “皇儿,莫要和母后开玩笑!”她皱了皱眉。 “儿臣没有开玩笑,母后,或许对你来说是开玩笑,但当记忆回到我的脑海之中,就明白,那是一件真实的事,就因为对她的执着,所以,儿臣自是放不开她。”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踱步上前,一手握住母后扣着衣衣的手,有丝哀求的意味。 小青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以她对王爷的了解,他没有说谎,也就是,皇妃与王爷,前世便已经认识,那么自己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那好,你告诉母后,前世,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你说你们前世就认识,为何,她却不爱你?”皇淑妃依旧不肯松手,眼眸轻敛,冷嗤一声,还是不肯相信。 “母后,当时的你,还未出生,你的爹爹,可是本王的得力大将,可以说,若不是本王之死,他也当不上将军,亦不可能为咒术一族发扬光大,是本王的死,铸就了咒术一族的繁荣,你说你不知道轻音将军,那么,你可是知道当时无往不胜的御赐封号‘鬼面将军’?”他揉了揉眉,轻声问道。 鬼面将军?皇淑妃讶异地张大了口,自己从未和皇儿说过此事,他又怎么会知晓,这些都是她的爹爹临时之前告诉自己的,由于当时鬼面将军突然暴毙,且暴毙之前曾恳请皇上封爹爹为大将军,否则,咒术一族也不会拥有如此大的军权! “你派人去打探了?”她怀疑地看着他,怎么也不相信前世轮回一说。 “这些,母后认为还能打探得到吗?陈年旧事,物是人非,跟随我的部将都已经战死沙场,而知道此事的皇上,不也驾崩了?”苦涩一笑,他看了眼母后身上的华丽着装。 唯一不变的,是深宫之中的权势之争。 “……”皇淑妃手一僵,缓缓地松懈了下来,“那你,自是知道你的爹爹是谁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事,略微沉思,他眼眸半垂。 “是你的哥哥,绝罗风御。” 什么!?衣衣讶异地捂住了嘴,怎么也没想到皇淑妃竟会与自己的哥哥一起生下了敏赫,虽然一开始听他说自己姓绝罗,与皇淑妃是一个姓,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想到,他是之下的结晶。 “你!”双脚开始不稳,皇淑妃摇晃了两下,幸而他一手托住了她的肩膀,“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你的爹爹也才刚出生,你不可能会知道。” “母后,你忘记了吗?本王的这双眼睛,可是遗传了你?不,应该说是遗传了绝罗一族的血脉,本王已经打听清楚,只有拥有相同的血液,才能遗传出如此的婴儿,我的外公,正是迎娶了他的姐姐,而你,肯定是与你的哥哥一起,才会产下我,咒术一族之中,唯有我们家族之人,才有如此的遗传。”语气一沉,他嘴角嘲讽地勾起,就连自己都没料到,自己竟会是如此的见不着人。 “皇儿,母后根本就不爱皇上,可却被选入宫中,当时,腹中就已经有了你,母后没有办法,只得向外说是皇上的骨肉……”深怕被他厌恶,她连忙解释。 在这个朝代,允许表亲成亲,但亲兄妹成亲,却是一种禁忌。 他沉默着,看向衣衣,她亦是一副怪异的神色,不由轻轻一笑。 “母后,儿臣的身世,对儿臣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你不能杀了她。”轻淡的语气,恍若,不过是在对谁轻声呢喃。 正文 群蛇起舞 不能杀了她! 皇淑妃颇是无奈地瞄了她一眼,蛊毒都已经下了,想不杀,都很难吧?前世,为何会多出一个前世来阻碍自己的计划! “皇儿!你真的,为了她失去登上皇位的机会吗?浮云邱泽现在正招兵买马,青羽带着大军来势汹涌,再过些时日,恐怕局势就会被逆转,现在错过了,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你到底明不明白母后的苦心?” 衣衣和小青自听到敏赫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世,脑海中就乱成一团,没想到,一向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身后居然埋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咖“母后,儿臣以前想过要做皇帝,那是因为儿臣觉得的心中一直空荡荡的,只有与浮云邱泽一较高下,才会觉得有些许的乐趣,但现在,儿臣终于明白,那不过是一场游戏,儿臣的心中,想要的,并不是帝王之位,而是她,就算没有了王爷的身份,只要她能在儿臣的身边,即便失去一切,儿臣都心甘情愿。”敏赫肆无忌惮地瞅着衣衣,见她瞧向自己怜惜的眼神,自是明白并不是因为这袭话,而是为了他的身世。 因为从刚才开始,她就以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里面,没有他想要的情愫。 皇淑妃沉默着,自他懂事起,就很少再和自己说心里话,有什么,都是自己解决,她反而被他推拒门外,今日,他可算是打开了心扉,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聆“母后明白了……”绣袍一摆,她叹息,雍容华贵的身躯显得那般的无力,踉跄几步,“她可以留着,母后明日会向政王要解药,但是,你必须得登上皇位,并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绝罗一族,只有你登上皇位,咱们,才可以一家团聚。” “什么意思,难道,爹爹没死?”他讶然,虽然母后一直闭口不谈及爹爹的生死,所以他也便以为爹爹已经死了。 可听她的话中,似乎是爹爹还活着。 “没死,可是天涯它处,这与生离死别又有什么不痛同?母后纵然现在有着洛桑最大的权势,也救不出你的爹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被太皇太后囚禁在了某处,只有皇上才可以赦令将其放出,浮云邱泽断然不会将风御放出来的,因为,那是皇室的耻辱。”咬着牙,皇淑妃的脸变得有些狰狞,她恨,是浮云皇室禁锢住了他们一家人的团聚,而自己,亦是被迫当着有名无实的皇淑妃! 衣衣皱起眉,想起太皇太后曾对自己说过,她并不恨皇淑妃,虽然,一心想要夺取皇帝之位,但,有因亦有果,也是因为当时她并没有派人了解皇淑妃是否有心仪对象,才会酿制皇上与皇淑妃不合,当时的衣衣一点都听不懂太皇太后的意思,现在,想来,原来太皇太后什么都知道了。 “你错了,太皇太后对皇淑妃来说,可谓情之意重!”衣衣苦涩一笑,感受到皇淑妃冷冷扫过来的目光,但还是说道,“太皇太后明知王爷不是浮云皇室的血脉,仍旧允许他呆在皇室,赋予姓氏,她只不过是为了赎罪。” “赎罪?哈哈……”皇淑妃冷笑,双眼迸发出剧烈的恨意,“她那是不敢,因为本宫的族人拥有着巨大的兵权,只要联合其他的将军,就有可能谋反,她那是为了讨好本宫,可惜,她这老不休死的太快,否则,要是瞧见了今日,恐怕,就会后悔当日的行径。” 当人一旦陷入了深深的恨意之中,反而很难看清楚事实,衣衣终于明白,或许,以前的自己就是对轻音哥哥有着太多的恨意,所以,反倒忽略了他的真心,才会促成现在的局面。 跨了一步,她毫不畏惧地走到皇淑妃的面前,伸出一手,轻轻地捂在她的心口,却被一手拍开。 “你做什么?”皇淑妃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这贱民竟用她的手来碰触自己,真是恶心!等会,这套衣服便让宫女们丢了吧,免得晦气。 “皇淑妃,你问问你自己的心,若真是如此,太皇太后也大可以王爷来要挟你,或是,以你的哥哥来要挟你,但是,她没有。”轻轻摇头,她记起一脸和蔼的太皇太后,每每谈及皇淑妃之事,莫不是带着淡淡的哀愁。 当时的自己还以为是因为皇淑妃意图谋反之事,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哼,莫要以为本宫答应让你呆在皇儿的身边,就可以对本宫咋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也是,物以类聚,除了你,还有一个小青,本宫还真是赶都赶不走……”盈红的魅唇微微一勾,她故意看向呆站一旁的碧绿身影。 小青低下头,目光焦距地看着自己的脚,她不敢想象若是皇妃知道自己和王爷之事,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看法,许是会觉得自己卑贱吧。 敏赫自是一惊,眼角瞧了眼衣衣,见她没有任何的表情,以为刚才之事并未被看见,不免松了口气。 “母后,儿臣还未答应你登基,况且,她可不可以呆在本王的身边,这些也不是你能决定了。”他的口气多了一丝坚持,以其性格,是绝不会任意受人摆布。 “那你就等着看她死吧。”皇淑妃赫然冷冷地笑道,眼眸之中有着惊人的杀意。 他脸色丕变,扶住她身后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将衣衣拉到自己的身后,亦是有着一抹坚持。 “不好!王妃小心!”小青银色的眼瞳猛然收缩,她瞧向衣衣,大喊。 就在此时,大地剧烈地摇晃,宛若一根根藤蔓自地下苏醒,破土而出,飞起诺大的灰尘,伴着秋风,嚣张地散满了整个王府。 “蛇!”衣衣大惊,哪里是藤蔓,那一条条舞动的身躯之上绿眼幽深,分明是一条条巨蟒。 前面最大的一条巨蟒之上,赫然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皇妃,咱们,可是又再见面了,这次,你似乎带了什么!嘻嘻……”尖细的笑声缓缓扩散开来,在略微冰凉的秋日,给人添上一抹彻骨的凉。 正文 政王的阴谋 “皇妃,咱们,可是又再见面了,这次,你似乎忘记带了什么!嘻嘻……”尖细的笑声缓缓扩散开来,在略微冰凉的秋日,给人添上一抹彻骨的凉。 在场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看着不断从地底之下冒出的蛇身,吓得倒抽口凉气,粗大的腰肢以及吐着诺大蛇信的巨蟒,正瞪着幽绿的双眼,就像人在捕捉猎物之时发出的光芒,兴趣盎然地盯着他们。 “啊尨……”衣衣不可置信的低喃,没想到,就连在王爷府都能见到他。 皇淑妃与政王不是暗地里勾结吗?为何,啊尨会出现在这里,况且自己的身上已经被下了蛊毒,没有解药,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咖她不解地用眼角瞟了眼皇淑妃,奇怪为何亦是一片讶异的神色,看来,政王并未与其谈到此次的突发刺杀事件。 “多年之前,也是你刺杀本王和王妃的?”敏赫眼眸一眯,咬着牙问道。 难怪前些日子看到攻击衣衣的刺客觉得有些眼熟,现在再看这些巨蟒,他赫然想起那时受到的攻击。 聆“王爷真是好记性,不过比起皇妃来慢了一拍,那日她可是一下子就想起了啊尨,可惜的是我没杀了她,现在,最后一次机会,啊尨若是不能杀了你们,只能提头回去见主子了。”抚着下巴,啊尨阴狠一笑,这次,出动的是自己全部的宠物,就不信杀不了他们。 “你说的‘你们’,不单是我?”衣衣听出了他话中的玄外之音,四周正传来不少宫女和侍卫惊呼以及尖叫的声音,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出现在这个院落。 啊尨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掏出怀中的笛子幽幽吹了几声,又有几只巨大的蟒蛇破土而出,不同其它的是,这些蛇是黑色的。 “没错,不只是你,还有他们,”用手指着敏赫、皇淑妃、小青,他笑得声音都变得邪肆,“一个都不能留。” 政王想要杀了自己?而且,多年之前,皇儿遇刺之事,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皇淑妃的脸色一变,雍容的脸惊起无数淋漓。 “放肆,小小的杀手,也胆敢冒充政王的命令来刺杀本宫和皇儿,你有几个恶胆,可莫怪本宫告之政王,绝不轻饶于你!”一甩华袍,她满脸的怒气,但在众蛇的注视之中,又不能冒然行动。 “哈哈哈哈,皇淑妃娘娘,啊尨可没有恶胆,的确是政王派我前来索取你们的性命,因为皇淑妃实在太仁慈了,会为了王爷忍不下心杀了皇妃,昨日王爷就已经看出来,所以特意吩咐啊尨,要将你们一网打尽,免得后患无穷,因为啊尨一旦杀了皇妃,王爷就会找政王算帐,如此,还不如全部都杀掉,全部都杀掉……哈哈哈哈。”几近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他双目赤红,身上的毒已经侵蚀了他的心房,只有杀了他们,才可以获得解药,不然,日覆一日,他的下场,定然是尸骨无存。 怎么会,政王连她和皇儿都要杀……脚步不稳地退后,没注意到一直蛇尾轻轻一扫,皇淑妃尖叫了一声就要摔倒,幸而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她。 “皇淑妃小心!”小青已然不知何时跑到了她的背后,焦虑地看着四处都是蛇,她,最怕的就是蛇。 讶异地看了她关心的脸一眼,皇淑妃抿了抿唇,沉默地瞪向刺客。 “啊尨,你上次还输给了我,这些蛇,不该都是我的么,怎么,你出尔反尔不说,还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衣衣故意扯起话题,免得他太快动手,自己反而找不到退路。 眼角小心打量四周,青色的蛇身晃动,就如同进了诡异的恐怖森林,院落被分成了三个角落,皇淑妃和小青一角,敏赫一角,她自己一个角落,而门口,已经被一条黑色的巨蟒赌得严实,它正长着嘴守在门口,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看来,是计划好了的。她颓废地想着,难不成要飞出去吗? “哼,那是因为啊尨不知道你有蛇王,否则,又怎么会同你下这个赌,要说卑鄙,是你才对!”他脸一红,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不服地跺脚,“现在,你没有带蛇王,还敢不敢和啊尨打赌?” 他就是看准了自己没带小绿,才会如此嚣张的出现。衣衣突然有些后悔,在起床的时候应该换好了衣物就将小绿放进衣领之中的,也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窘境。 “你用这么多蛇攻击我一个?”她睁大双眼,看了下四周吐着蛇信的蛇,虎视眈眈地眯起双眼瞄着自己,不禁吞了口口水。 只要被吞下去,估计过不了一刻就会被它们的胃液腐蚀掉吧?连骨头都不剩。 “啊尨可是算准了人数,才带这么多蛇来的,不是有王爷皇妃他们帮你分担一些吗?不会全部都攻击你的。”他细声笑着,尖锐刺耳,脚下的蛇晃动了两下脑袋,张开的血盆大口似乎也在嚣张跋扈地耻笑着。 他以为这样就是对自己公平了?衣衣哭笑不得地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站久有些麻痹的脚,反正自己是斗不过他的,还不如安分些,等人来救吧。 “衣衣,你是不是不舒服?”见她突然坐下,被隔一侧的敏赫着急地问道,既要想法设法应付蟒蛇,又担心她的身体。 “没有,”她摇了摇头,绽开一抹笑,杏眼轻眨,“正好站累了休息,你们玩好。” 她此话一出,不知敏赫,就连啊尨也愣住了,此态度,就像在玩游戏,玩累了,自然要休息。 “皇儿,你要小心!”皇淑妃担心地喊道,瞧了眼一直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小青,更是着急,难不成自己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要照顾她这么个废物? “好,那啊尨就先和他们玩玩,收拾好了他们,再和你玩。”黑衣男子眨了眨眼,摸着下巴思索道。 自己上次都输给了她,为了避免再出意外,还是先收拾他人,就算最后又输给了她,也没有瞧见自己的败像,也没有人会耻笑自己了。 正文 啊尨之死 手中的玉笛轻放唇边,啊尨细小的眼玩味地看着敏赫转为褐色的眼眸,微微一笑,幽怨的声音徐徐响起,所有的蟒蛇随着乐曲的起伏而摆动着蛇身,幽绿的眼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猎物,蛇信上垂下黏黏的液体,泛着点点昏黄。 好恶心!衣衣看着周围的蛇都在晃动,而独独围住自己的蛇看着还镇定些,想来是受笛音的影响,暂时还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她虽是表面轻松,其实内心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成一团,难不成自己果真要在这里等死不成? “找死!”一声低沉的爆喝,只听得轰然炸响之声在她耳畔响起。 咖敏赫红衣舞动,骤然膨胀的衣袖中飞出无数的金色彩蝶,一边挥舞着美丽的翅膀,一边撒落金色的细粉,飞向耸立的蟒蛇,刚一轻轻碰触,便响起无数的轰然炸响,振得她的耳膜隐隐生痛。 “衣衣,你小心别动,等本王过去救你,千万别乱动!”他着急地朝着她的方向奔来,无奈每踩下一步,就又被巨蟒的尾巴给扫了回去。 “皇儿!小心呀皇儿!”皇淑妃见其不顾一切的模样,吓出一身的冷汗,偏偏围住她的蛇群也开始了进宫,只得幻化出圆球,罩住自己和小青。 聆随着乐曲的逐渐高扬,巨蟒的攻击越发激烈,青色的,黑色的,不停地舞动,一只黑色的巨蟒突然张开大口咬住了皇淑妃的圆罩,似乎想要将其咬碎。 “皇淑妃娘娘,它左边的牙上有上了咒术,你快攻击那里,否则防御之球顶不了多久。”没想到她愿意救自己,小青除了感恩戴德,更是用银色的眼眸一眼看穿了啊尨施在巨蟒身上的术法。 咒术?这个此刻竟然是咒术一族的!皇淑妃讶异,但还是依照着小青所说的方向,射了火焰过去,刚裂开一个缝口的圆球又修补完毕,巨蟒的白色毒牙被轰成了星沫,在圆球之内如同飘起了柳絮。 看到此,衣衣亦是安心了,一时半刻,啊尨还不能奈何他们,而救兵,何时才会到呢?王府出了如此醒目的巨蟒,恐怕早就被人看到,禀告邱泽了吧? “你放心,这王府之中的异像,外人是看不到的,”啊尨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停下了吹奏,看着继续攻击的蟒蛇,露出得意之笑,“你忘了,上次攻击你的时候,外面的宫女根本就没有发觉,要是不是你身边的宫女传递出了信息,我也不会被发现……”说到这,他脸色突然丕变,目光僵硬地转向躲在圆球中的碧绿身影。 “没错,所以,这次,她也可以向别人传递王府的消息,”衣衣露齿一笑,看着依旧阴郁的天空,“救兵可能就要来了,啊尨,你的蛇还是给我玩玩吧,烤蛇的味道不知道如何……”还好刚才自己将双手放在背后偷偷叫小青传递了消息,但是,至于会传递给谁,还真是不得而知。 木叶师傅,邱泽,还是落逸哥哥?最好不要是来几个软脚兵,那他们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啊尨的蛇才不会给你烤了吃!”他跺脚,用手中的笛子指着她,“我先让他们吃了你!” 不好!激怒他了。衣衣懊恼地挠挠头,现在自己可没有什么战斗力,尤其是腹中有了胎儿,整个人都好像有些沉沉的,别说跳跃,就是走动都懒得。 “你听错了,听错了。”她赶忙出声,成功的制止了他将玉笛放在唇边的举动。 “听错了?”他疑惑地低下头。 “我是说,它们长得太壮实了,肌肉太有美感了,你是怎么养的它们啊?告诉我,以后我也养一些去。”她生硬地改口,脸上抽搐地假笑着。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也喜欢蛇呀。他欢喜地笑着,第一次有人赞美自己养的蛇,这么多年,每个人见到这些蛇,都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嘲笑着,总有一天会被这些巨蟒给害死,她,是第一个说它们好看的人。 “等下你就会死,想养它们是不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们都是我从小就圈养的,除了我的话,谁也不听,因为每日我都会喂它们一些自己的血,所以呀,它们会攻击除了我之外的人。”他说得十分兴奋,正向要和人分享快乐一般,双目盈盈闪着亮光。 “喂你自己的血?”衣衣讶然,那每天得流多少血才够本?“不是要流血而亡了?你怎么还不死?” 你怎么还不死?他听到此话撅了下眉,有丝不悦,但又随即骄傲地扬起下巴,用手指着蟒蛇。 “它们只需闻到我的血腥之味,就会开始试练,每次试练,它们会在同伴中互相残杀,每条蛇,只要杀了对手,就可以喝到我混着药草的血,所以,每日我只需要提供半碗血就可以了,或者更少。”因为它们只能用蛇信舔一次。 好恶心!互相残杀……她的身上爬起许多的鸡皮疙瘩,用手揉了揉,就连脚底板都泛起凉意。 “那死了的蛇,要怎么办?” “它们杀了之后,就会吞噬,不用担心,不会给人做成烤蛇的。”他很是认真地回答。 恶!比做成烤蛇还要恐怖!她干笑两声,明白自己还是不要接下去问为妙,此人邪乎的很,很着单纯,但实际又很邪恶,所以才会被政王利用。 “拖太久了,我今日还没喂它们药血,等下说不定就会开始试练,不行,得速战速决!”为了不影响计划,他皱皱眉,看了眼顿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衣衣,细眼一眯,“先杀了你再说吧。” 什么!先杀了自己?她吓得从地上蹦起,见其开始吹奏玉笛,包围自己的巨蟒开始缓缓地伸下蛇头,张大的血盆大口中黏液滴落在自己的身侧,地上的泥土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她的双腿开始颤抖。 就在巨蟒甫要扑下来之际,只见天空之中划过一颗流星,在阴婺的空中划出一片湛蓝的苍穹,那一颗颗蛇头,绿色的,黑色的,都如同被齐齐砍断了一般,掉落身旁,还有一颗,圆圆的小脑袋,滚落到了她的脚底下。 僵硬地抬头,她看到了巨蟒之上,忽然丢失了头的啊尨,颈项间鲜血如注,身躯直直地掉落而下…… 正文 人皮面具之下的脸 失去了笛音的控制,群蛇瞬间停止了攻击动作,扭转蛇头,看着那颗不可置信张大双眼的头颅,一动不动地盯着坠落一旁的身躯,正流着鲜红的血,如一条细小的河流,正一点点的泄出,泥土中恍若绽开了一朵朵艳红的蔷薇。 “衣衣,别看!”空中,跳下一个掀长的身影,翻飞衣袖猎猎作响,眨几下眼,他已然落到她的身边。 邱泽?衣衣疑惑地顺着地上盘旋的阴影抬头,一抹雪白的身影正驾着白鹤在空中露出会心一笑,正是落逸是也! “你们,怎么来了?”她怎么也料不到救兵会是他们两人。 咖“自是收到消息来救你,怎么,不欢迎?”邱泽捏了捏她的脸,才一日不见,犹如隔了三秋,而且,瞧她一副悠闲的模样,好像见到自己并不是十分欢喜,怎么回事,怎么说他也是肚子中孩子的父皇。 消息?她瞥见小青,竟是见到她也愕然地摇摇头,表示并不是自己发送的消息。 “落雷,”一直静默的敏赫突然喊道,“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了,一直当探子,就连本王都猜了许久,你,到底是谁?” 聆什么!落雷是探子?皇淑妃脸色一惊,收起圆球,讶异地看着黑色的身影自扭曲的空间中跳出,只露出双眼的脸,无人能猜得出他是谁。 怎么可能,落雷是咒术一族,自己亲自提拔出来的人选,怎么会是探子。 “属下参见王爷。”跃身着地之后,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少来这套!”衣侩翻掀,敏赫右手直直朝他的心房抓去,没想到却是被躲了开来,脸色顿时阴婺,停住攻击,“说,你到底是谁?” 然而,落雷竟是几个快步跃到了邱泽的身后,见衣衣一副深怕自己会伤害邱泽的表情,不禁眯眼一笑。 奇怪,这眼睛怎么这般熟悉!衣衣眨了眨眼,猛然张开小口,指着黑衣人……是他! “嘴巴张这么大,小心苍蝇飞进去。”邱泽好笑地用手阖住了她的下巴,看来,是被猜到身份了。 “你是落雷?”她还是有些疑惑地追问。 “没错,皇妃,没想到你比老奴还机灵,一眼就看了出来。”落雷挤眉弄眼地笑着,伸手将面罩取下,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 不对,不是他!她此刻是脑袋一片空白,明明看着这双眼睛,就是他,怎么现在一看整张脸,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6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又一点都不像? “落雷,你敢背叛本宫?”皇淑妃细眼轻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落雷摇了摇头,见邱泽用眼神示意,不禁用手纤弱地捂唇一笑,声音变得细腻异常,柔弱的身姿,恍若女子一般,小青想起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 “皇淑妃,你错了,落雷并没有背叛你,”他指着自己的脸,轻眨了下眼,“你可是瞧清楚,这的确是落雷,不过,他在入选你的暗士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不过是他的人皮面具而已。”说完,大手从耳后往前一撕,露出一张长满皱纹的老脸,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红,红公公!真的是你,红公公!”衣衣欣喜的叫唤着,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 邱泽无奈地笑着摇头,冰冷的脸柔和能揉出水来,担心她会蹦起来,直接用手腕将其禁锢怀中,用意嘛,当然是为了他们的孩子着想。 “是你!”敏赫褐色的眼眸闪了几许,续而讥讽一笑,“本王应该早就猜到是你,在比试之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竟然能生存下来,身手自是不凡,然而,本王却没有多加细想,都怪本王疏忽了。”叹了一口悠长之气,他身形摇了几下,自邱泽的眼中看到了嘲弄之意,顿然明白,自己早就输给了他。 “怎么会这样……”皇淑妃喃喃自语,突然,转过身,一手扯着小青的脸,“你是不是也是探子,快将你的人皮面具脱下来,脱下来给本宫看看你究竟是谁!” 小青吓了一跳,想要用力挣脱,又不敢冒然做出大的动作,只得捂着脸忍受皇淑妃的野蛮行为。 “没有,小青没有人皮面具……”她惊恐地看着皇淑妃狰狞的脸,一时之间倒没了主意,抬眼望去,敏赫正半垂着眼帘,直直地瞅着自己,眼中,似乎也多了一抹怀疑的味道。 不,她真的不是探子……眼眶一红,她捂住脸的手颓然地垂了下来,脸上的痛,却是比不过心中的痛楚。 “小青她……”衣衣反倒也弄不明白了,但看其泪眼汪汪的模样,慌忙转身看向邱泽取证。 “她的确不是我们的探子,没想到,他们连自己人现在都已经信不过了。”邱泽淡然一笑,冰冷的唇扬起优美的弧度,紫色的眼眸之中睿智的星光正闪闪发亮,将头一低,搁置在了她的肩膀之上,闻着熟悉的味道舒服地眯起眼帘。 听到他的回答,敏赫看向依旧撕扯小青脸皮的皇淑妃,想了想,只得开口劝道。 “母后,你没听到他说的吗?小青不是探子。”低沉的嗓音如同敲响的钟鼓一般,振向她的耳膜。 皇淑妃一怔,停下了动作,看着泪眼朦胧的小青,呐呐地收回了手。 就在众人为人皮面具之事而乱做一团之时,空中的白鹤突然不安地乱晃着翅膀,忽高忽低地飞行,就连落逸也觉得怪异之时,他竟是瞥见了院落一角空间扭曲的变化。 “不好!还有杀手!”他顿时朝着下面大喊。 什么!众人脸色丕变,顺着他的视线瞅向了衣衣那旁的一角,果真瞧见空间正剧烈的扭曲着,跳出一高一矮的身影。 高的脸色沉闷阴婺,矮的一脸猥琐,正笑眯眯地看着邱泽和衣衣。 “政王!”衣衣吓了一跳,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皇妃、国师、皇淑妃、还有王爷,真巧,都聚集在了一起,本王可就不用东奔西跑的一个个追杀了。”矮胖的身体往前踱了一步,自以为倜傥地摇着羽扇,脸色猥琐地扫了衣衣丰满的胸脯一眼,尖声滛笑。 原来皇妃和岑儿的身材也差不多…… 正文 双胞胎姐妹(即将大结局) 感受到政王滛秽的目光,衣衣扯了扯邱泽的衣袖,将身躯往其怀中挨近了几分,不知为何,政王的视线令自己觉得恶心,以及透着一股邪乎。 看来,他是不清楚落逸的实力,否则,就不会说此大话了。邱泽唇角的笑意不减,想到某人竟然愚蠢地前来自投罗网,还敢大言不惭地想要将自己杀死,再加上用猥琐的目光看衣衣,他真的可以等待悲惨的结局了……眼眸之中闪过阴婺,他嘴角的笑恍若沉淀在海底千年的冰石,寒气四射。 “你胆敢来送死,本王是要夸你呢,还是要谢你呢?政王,就以你们区区两人,就想取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也太异想天开了。”敏赫瞥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巨蟒,讥讽地勾起嘴角。 “两人虽少,但是,这些蛇可还是我们控制的宠物,它们的主人,可不只有一个,要对付你们,可是绰绰有余了。”政王举手勾了下食指,示意身旁的男子开始进行计划。 竣男子自怀中掏出一支和啊尨一模一样的玉笛,吟着怪异的笑,徐徐放在嘴边,抿唇吹奏,幽咽的乐曲再次响起,一条黑色的巨蟒将头伸到了他的脚边,见政王一脚昂然地踩了上去,亦是跟起身后踏上。 巨蟒乖顺地直起了腰身,眼眸恢复了以往的幽绿,“呲呲”地吐着蛇信,张大着血口竟是将那些被砍断了头颅的巨蟒吞入了肚子。 其它的蛇见状,亦是争夺着撕咬,却是唯独没有碰触啊尨的尸体,顿时,院落之中血流一地。 溯“呕!”衣衣捂着唇,本身就对血腥的味道有些排斥,当鼻翼间满是腥浓之味,她只觉得胸口之中有什么在翻腾。 “嘻嘻,瞧着和岑儿一摸一样的皇妃,本王还真是下不了手啊,就是不知道两个人尝起来有什么区别?”见她孱弱的模样,见我尤怜,政王兴奋地搓了搓手,依旧色心不改。 然而,他此话一出,在场之人莫不脸色剧变。 “你,什么意思,岑儿可是你的女儿,罗敷的公主,政王,你该不是色性大发……”衣衣讶异地问出口,到后面,几乎再也说不下去。 知道了所有的邱泽只是皱了皱眉,冷冷地盯着政王,此人,该死! “公主?什么公主,她只不过是本王从路边捡来的货色,你以为岑儿有多干净,在罗敷,她可是臭名远播好色成性的公主,本王将她从小养到大,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怎么,难道碰一下就不可以?反正她服侍了那么多的男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已。”滛笑着,政王一手抚着下巴,一手摇着羽扇,猥琐的目光就曾从她的身上移开。 这话都说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人性!愤怒地握紧拳头,她恨不得一拳打在政王洋洋得意的脸上,在岑儿的心中,他就像父王,与其他男子怎么可以一样…… 忽然,天空之上射出一道白色的冷光,在阴郁的空中再次划出一道痕迹,闪电一般的朝黑色巨蟒劈下,只留下一片焦黑。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杀死我们的蟒蛇!”政王擦了把冷汗,幸好自己躲得快,否则也成了黑炭,“刚才那些蛇,就是被你杀死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他们几个人合力才勉强杀了几只。 “若是刚才你没有说出那翻话,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你,现在,你可是非死不可。”轻轻地抚摸着白鹤的冠花,落逸微微一笑,却是温柔之中闪过一抹杀意。 多久,他没有杀过人了,能让自己动手的人,不是罪大恶极,也是穷凶极恶之人! “本王怎么没听说过国师会有如此高强的法力,”政王的脸色透着苍白,他讨好一笑,“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们,罗敷国就是你的了,怎么,国师?” “你想留一个空壳子给别人,自己好占有洛桑?想的也未免太美了吧。”邱泽嗤笑着,明黄的身躯在秋风之中更加挺拔,双手小心地护着衣衣,警惕地望了眼被迫停住吹笛之人。 但是,不知为何,吹笛子的男子反倒将玉笛往怀中一插,没了刚才顺从的气势。 “什么空壳子,那可是本王亲手夺来的江山,美女如云,金银财宝无数。”政王气极跳脚,生怕国师不信,加大了语气。 “是啊,金银财宝无数,所以才想要夺取洛桑的财富,不然,你又为何想要洛桑的皇位?”细长的眼眸轻眯,敏赫低笑道,直接刺穿了他的谎言。 “那是因为,因为你们洛桑内乱,本王只不过体桖洛桑的国民,才会想取而代之。”某人尴尬地看着国师微笑的脸,不知为何,仿佛被一眼看穿,自己所说的话都显得那般的无力。 “是吗?自你捡了岑儿开始,自你派人刺杀衣衣和敏赫开始,你那时早就包藏祸心,想要取而代之了吧?如果朕没记错,当时,敏赫并未逼朕让位,政王,你这体桖洛桑的国民,也体桖得为之过早了点。”敏赫想到以前的事,恨不得立马将其碎尸万段,紫色的眼眸泛起一阵金光,抚在衣衣身后的手,也不由得缩紧。 “本王,本王当时只是见岑儿与皇妃长得有些像,而且又无亲无故,所以,才会收留她。”某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无亲无故?政王,你错了,岑儿并非无亲无故,她可还有亲人,”说着,敏赫低下头,对上衣衣迷惑的杏眼,轻轻一笑,“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还有,她的爹爹。” 在场之人莫不倒吸了一口气,就连衣衣都睁大双眼,指着自己。 “你是说我,我是岑儿的双胞胎姐妹?邱泽,是真的么,是真的么,我以为自己无亲无故,岑儿真的是我的姐妹吗?”难怪,难怪两人会如此相像,就连身高都无异,她着急地望着一直微笑的邱泽,急着找寻自己的答案。 ============================================= 千落无法说结局会如每个人的意,但这只是自己心中的一个故事,编辑出来,让童鞋们一起分享 正文 衣衣的身世及岑儿的复仇(即将大结局) 安抚地握住她的双肩,邱泽的俊脸之上满是柔和,紫色的眼眸含笑地注视着她着急的脸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衣衣,朕已经跟岑儿证实过了,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而且,住的地方就离你被丢弃的庙宇不远,你是被山贼抓走的,但后来可能是遇到了官服,慌乱之中,将你丢弃在庙宇,就连你胸口有颗痣,岑儿都说得十分清楚,错不了。”其实,和岑儿的交易,怎么说都是自己占了便宜,保护小姨子,本就是他该做的事。 紧张的抿了抿唇,衣衣忽然杏眼一眯,双唇欢快地扬起,猛然搂住邱泽的颈项蹦跳着,尖叫着,太好了,太好了,自己还有亲人,还有亲人,再也不会觉得世间自己是孤独一人了。 皇淑妃和敏赫愕然,谁也料不到,岑儿会是衣衣的姐妹,如此一来,关系就变得更加的微妙了。 咖“难不成,是御书房那日?”她恍然间想到自己在门外听到两人的对话。 “恩,没想到,皇妃还是个小醋桶,”刮了刮她精细的小鼻,邱泽偷掖地绽开笑意,“你就那么不相信朕?还是根本就想趁此机会逃跑?” 脸色一红,她将头埋入他的胸膛之中,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他玩笑的不满,不料,他却是笑得更加的大声,喉珠滚动,清爽的声音在院落之中鸣振,就连躲在暗处的木叶都有些诧异,皇上极少笑得这般开怀。 聆“政王,看来,你对我还不了解,区区一个罗敷国,根本就不在我的眼里,若是我想要,整个洛桑都可以捏在手里把玩,可惜了,对于衣衣以外的事,我都没有兴趣,你可以另请高明了。”白鹤之上的身影耸了耸肩膀,看着政王尴尬的神情,只是微微一笑。 看来,自己要赢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他错了,不该毁掉皇淑妃这步棋,想到此,政王急忙转头看向皇淑妃,一脸的谄笑。 “淑妃娘娘,是本王错了,只要你放过本王,本王就再也不踏入洛桑,如何?”只要还能留下一条命,他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怎么,你不是大言不惭想要将在场之人全部杀光?本宫可是候着呢,对了,顺带一提,本宫可是施了术法,此院落,只能从外进入,就算你想自空间扭曲逃跑,想必也不能再用了。”褐色的眼眸泛着冰冷,她却是笑得分外开怀,青色小绸缎绣花鞋踩过一条蛇身,走到敏赫的身边,打量他是否有被伤到。 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政王阴狠地注视着这个妇人,看来,她是打算看着自己去死,甚至是杀死自己。 “好,好,那就来一场人蛇大战吧,影,快吹笛子,让众蛇进攻!”气急败坏地甩着黑色的衣袍,他发出阵阵低笑,面上的神情狰狞异常。 岂料,笑了片刻,身旁的影却是一动不动,他疑惑地抬头,竟是见影冷冷地瞟了自己一眼,足尖一踩,掠上一头青色的巨蟒。 “影,难道你也要被弃本王而去?”政王此刻的脸色用苍白已经不足以形容,犹如带了一层死白,双眼圆睁,如同一只即将暴毙的鱼。 “被弃?我从来就未曾当你是主子,又怎么会被弃?你从没想过要给我们解药,现在,你离死不远,想必,我们身上的蛊毒都是无解,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又何必再多造冤孽?政王,其实,你也被蛊王下了毒,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吧?”影凄凉一笑,抬手轻拍巨蟒的头。 受到了主人的授意,巨蟒点点蛇头,俯下身钻入来时的洞,一时之间,所有的巨蟒都吐着蛇信寻找洞|岤钻入,地上,响起被拖拽的摩挲之声,以及留下一道道痕迹。 奇怪的是,当巨蟒全部进入洞口,就如同梦幻一般,所有的洞都自动的凝缩,最后消逝不见。 该死的,影竟然将最后的去路给他封死了!政王脸色白转青紫,一口气在胸口无法疏通,自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迹。 “他,是我的猎物,你们谁都别动他!”天空之中,传来一女子咬牙切齿之声。 众人抬头,只见落逸身旁不知何时飞来了另一只白鹤,徐徐绛了下来,一个张着与衣衣无异的脸的女子跃了下来,手一抽,腰间的长鞭猛甩于地,“啪!” 政王一喜,急忙奔上前。 “岑儿,你来救父王了?父王就知道,只有岑儿最疼父王,以后回罗敷国,你喜欢什么,父王都一定帮你弄来。”可惜,他的手还未碰到岑儿,就被甩过来的长鞭吓了一跳,有些功夫底子的他快速趴地滚了几滚,才躲开来那接二连三的攻击。 “父王?你可真是岑儿的好父王呐……”她冷冷一笑,当目光接触到衣衣欣喜的目光之时,愧疚地侧过脸,他们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没想到,姐姐还活着…… “岑儿,你可是想反了不成,敢对父王动武!”狼狈地爬起,政王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双手一阖,便是打算用术法来应对,因为岑儿自小对术法就习得甚少,而他亦是武功甚弱。 他可真是一个好父王啊,玷污了女儿的父王,她真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手中的长鞭一挥,凌厉地直逼他的胸口,迫使阖起的手不得不分开,再次狼狈地在地上打滚躲避。 “你只不过当我是一枚棋子,父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王,我爹爹还活着,活着,你这禽兽,纳命来!”眼眶一红,眼前似乎浮现了那日他凌辱自己的画面,这一次,她不再犹豫,不再给他任何的躲避机会,自袖口之中,射出了暴雨梨花针。 无以记数的毒针,就像天空中撒落的花雨,细细的泛着寒光,密集地射向如球一般臃肿的身躯,就在其惊愕的目光之中,针针见血,在嫣红的土地之上,又洒下了鲜红的雨血…… 正文 突变 脚步摇晃,双眼圆凸,猥琐的脸上满是震惊,好似从来就没想过会被她给杀死,向来,她都只是自己的一个玩偶,喜欢之时便如女儿一般逗弄几下,不喜欢,就将其忘却脑后,没想到,自己反倒会被她给杀死……讥讽地勾了勾嘴角,身躯一斜,眼中只剩下一片阴郁的云。 “他死了?”衣衣往前探了一眼,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圆滚身影,不禁被其怒瞪而双眼吓了一跳。 “别看了,会吓到肚子里的宝宝。”邱泽一手掰过她的脸,不许再看向脚下的两具尸体。 敏赫一勾唇角,露出不屑的笑意。 竣此人早就该死,没想到这些年,他不只图谋洛桑的皇位,还想置自己和衣衣于死地,若不是岑儿提前下手,他就是自己手下的一缕魂魄。 “皇妃,你没事吧?”小青想到刚才之事,莫不吓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皇妃机灵拖住了时机,否则,这一场人蛇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没事,”衣衣轻笑,拉着小青的手,“小青,幸亏你机灵懂得发出信息求救,不然我们恐怕都在劫难逃了。” 溯小青的脸一红,瞧见各处微笑的脸,连忙摇头。 “小青之是向外面发出了信息,但是能被谁读懂却是不晓得,因为这一向是王爷和小青约好的暗号,没想到,却是被皇上和国师解读了。”说到此,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用手指着红公公,难道,是他…… 红公公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摸摸长长的眉须。 “此暗语与咒术一族中的暗语甚是接近,所以,只消一番敲击,便能全部解出,虽然当时奴才不能冲进来救皇妃,但是,也幸好回去通知及时,才能免了皇妃的血光之灾,小青,你功劳不小啊。” 他的一番话,听得敏赫和皇淑妃的耳中自是觉得分外刺耳,但又觉得由此而救了自己的命,其中滋味更是说不清。 “没错,小青居首功,朕一定会重重赏你的,”邱泽亦是笑了开来,问她,“小青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办到的,一定会重重的赏你。” 衣衣看着邱泽、红公公、落逸哥哥、岑儿,都直直地盯着小青,害得小青脸憋红,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半句话来,不由抿唇一笑。 “好了,她现在估计也想不出来,等到她想出来的时候,再跟你提吧。”现在的小青,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让她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某人紫色的眼眸亦是若有深意地瞟了红色的身影一眼,扬起的薄唇带着抹了然的笑意,看得敏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怕衣衣知道了些什么。 红袍一甩,挺步上前,也不顾皇淑妃忧心忡忡的目光,脸色一沉。 “别忘了,你的位置只不过是一个虚位,就算要赏赐,也轮不到你,”他妖媚的侧脸一转,“衣衣,过来。” 左右为难地看着众人,衣衣陷入两难,而落逸更是微笑不语地让她自己选择。 “凭什么她要过去?她是朕的皇妃。”微凉的手瞬间将衣衣拥得更加紧密,紫色的眼眸冰冷地盯着对手。 “你忘记了那日她为何会跟本王回王爷府?”横眉一挑。 “看来,贵人多忘事的并不是朕,敏赫王爷,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刺客说,政王根本就没打算给解药,而且他还中了蛊王的毒,如此说来,政王的手上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真给了皇淑妃,那也是假的,这么一来,她也就没有必要留下你们敏赫王爷府。”邱泽冷冷一笑,拖着衣衣的手便打算离开。 绣袍一掀,大跨步向前才走了几步,顿觉身后冷风刺骨,回首,意外地看着皇淑妃迫近的脸。 “想走,没那么容易,将她的小命留下再说!”凌厉的十爪伸出,银色的指寇泛着冰冷的光,隐隐之间,透出丝丝黑色。 很明显,指寇之上又被上了剧毒,邱泽的脸冷了下来,刚想应对,一旁淡蓝的身影却是用暴雨梨花针射了过去。 “休想伤我姐姐一根毫毛!” 皇淑妃自是见识过此针的厉害,没想到可以发两次,幸好发现的早,但滚爬也无法避开,墨色的眼眸瞬间转换为褐色,使用圆球罩住了自己。 锋利的针射到了圆球之上,又无法射破,沿着球的形状滑落而下,发出“叮当”的零碎声响。 “岑儿,你不是喜欢敏赫,你可知,如此一来,你可是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她冷然问道。 小青听到这些,难过地低下了头,银色的眼眶泛起点点晶莹的泪光,深怕被瞧见,又慌忙转过头擦拭,奈何,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完。 敏赫?又是敏赫?衣衣讶然,看向咬着下唇全身战栗的岑儿,没想到她会扑上来救自己,自刚才就无法与岑儿对视,不是讨厌她,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即使多了一份亲人的喜悦,但一直以来她都以心计算计自己是事实,明明知道是受了政王的唆使,心中总有一份隔阂。 “皇淑妃,你莫想用只言片语来骗岑儿了,从一开始,你就不打算让我和他在一起,我也只不过是你们的棋子,初始骗我说是事成之后,可以和敏赫王爷成亲,想必,这些都是你和政王暗自商量出来的结果,敏赫王爷他根本就不知道,不是吗?”压抑着内心的酸楚,她即便全身战栗,也不肯松懈下按住机关的手,眼中自是有着决然。 敏赫看得一呆,这神情几乎和衣衣一模一样,双胞胎吗?难怪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岑儿的神情与她有些相似。 “母后,你和政王又暗自商量了什么,怎么儿臣一点也不知情?”他无奈地直接揭穿了自己母后的话语。 猜测着岑儿的手中不知道能否再射出暴雨梨花针,皇淑妃连看也没看地甩了甩华丽的衣袖,细眼一眯。 “这些你不用管,这么多年,本宫只想你能坐上皇位,现在是唯一的机会,明日,青羽带的军队就要回来了,只要有她做王牌,谁也躲不走你的皇位!”用手指着衣衣,她阴狠地笑着。 正文 太皇太后最后的礼物(即将大结局,会续番外) 邱泽紫色的眼眸淡淡地扫了抚媚一笑的敏赫,不知会作何反应,他对皇位没有兴趣,自己便是知晓,但对衣衣,不可能会死心。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敏赫似乎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侧过头,却是邱泽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他恼怒不已。 “母后,儿臣说过了,那些并不是儿臣想要的,就算你逼迫浮云邱泽让了位,儿臣亦不会登基的。”细长的丹凤眼一眯,他威胁地说道。 “你,就算母后求你行不行,敏赫!”皇淑妃脸上一僵,徐徐走到他的身前,身上的圆球也随之移动,时刻地方着岑儿手中的暗器。 咖“那儿臣求你,母后是否又会答应?”修长的手臂伸出圆球之中,轻轻地碰触着母后的脸,他的脸色也柔下了几分,“母后,你一味地要求儿臣为你读书习字,要求儿臣文武皆能,但是,儿臣又可曾要求过你什么?” 皇淑妃捂住他的手,垂下眼帘,抿阖的唇却是崩不出任何一个字。 的确,从小到大,他几乎没向自己要求过什么,乖巧听话,就算自己在其三岁之际让他杀人,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就算那段时间做着噩梦,也懂事地不在自己的面前表露一分,每每看得她心疼不已。 聆“但是,母后最终想要的,是你登上皇位。”她喃喃地道。 听此,敏赫自是明白她仍旧不改初衷,执意让想让自己登上皇位,但抬眼瞧了下白鹤之上的落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母后,难道你还看不透,若刚才不是岑儿出手,落逸手上的闪雷会随时将你烧焦吗?即便有圆罩,你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从坚韧的蛇头被轻而易举地砍断,就能清楚。 国师?皇淑妃也愕然地抬头。 只见白鹤之上飘飘冉冉的身影恍若神明在世,俊美无涛的脸有着春风一般的笑意,但眼眸之中的锐利,却是足可以令她尸骨无存。 “国师,你不是说过不会插手洛桑国易主之事?上次你都没有阻止,这次,你也不会插手的,对不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急切地发问。 琉璃色泽的眼眸闪了闪,瞧了一眼邱泽,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短缺她最后的希望。 “上次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时机未到,亦有太皇太后的嘱咐,现在,我该做的都做了,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衣衣,我希望她能以她喜欢的方式活下去。”这是他一直隐藏在心中最深的话语。 顿时,皇淑妃面如死灰,不相信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被夺走了,褐色的眼眸恢复成了墨色,颇受打击地倒入敏赫的怀中。 “太皇太后的嘱咐?”衣衣与邱泽两人同时不解地开口。 落逸点头轻笑,太皇太后不知宅心仁厚,更是一位难得的好太后,这便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洛桑帮她稳固江山的原因。 “皇淑妃,”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其实,太皇太后的嘱咐,对于你来说,是万万都猜想不到的。” 什么意思?那老不死的剥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难不成,还最后留了一手?皇淑妃冷笑,亦是回视着他,倒想要看看说出些什么来。 “你可知道,绝罗风御现在何处?” “何处?呵呵,你这问题问的可笑,当然是被已经上西天的老家伙关到了本宫找不到的地方。”她一脸的悲然,就因为这么多年,两人一直都未见,她想他想得肝肠寸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敏赫登上皇位,救出哥哥! “的确,一开始,太皇太后考虑到事情的严重,的确想要软禁他,但是后来,经过两人的一番谈话,太皇太后也理解了你们之间的恋情,本想成全,却是他主动提出要离去,所以,这些年来,他都是四处为家。”落逸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衣衣,瞟见岑儿沉默下来的表情,抚着白鹤红冠的手也轻了几许。 这么多年,就为了爱情、权势,江山动乱,天下的百姓流离失所,但也因为如此,人们才会懂得去珍惜现在美好的生活。 “你是说,他不肯见我?怎么可能,我是那么的爱他,为了他,宁愿等待到现在,你却告诉我,他在外面自由地生活,却不来见我,也不肯带我走?”皇淑妃的脸色已经不足用苍白可以形容,全身颤动地推开敏赫想要扶持的手,脸色复杂。 “是的,因为,如果他不走,你的爹爹就会派人追杀他,因为,你是咒术一族繁荣的希望,而他,也因此而四处流浪,但却是在期间,遇到了另一个深爱着他的民间女子……” “不!”她嘶吼着,“他为了爱我而离开我,可又因此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不信,我不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骗我!”猛摇着头,一头微乱的发丝自发髻松散而下,凤凰金钗掉落一滴,染上了点点血色淤泥。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她的等候,都是虚梦?衣衣突然有些同情她了,逃不过情爱,为的只是一家团聚,却是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她虽狠毒,但亦有着让人怜悯的一面。 握紧邱泽的手,她更是深深地偎入他的怀中想要吸取暖意。 “其实,太皇太后一直都明白敏赫聪慧机智,虽是想让邱泽继承皇位,但思及之后你一定会在她归仙之后逼迫让位,也不强求,只是让我一定要保住邱泽的命,因此,我才会回来,但是,看来,你完全都不懂得太皇太后的心意,在深宫多年,只要你想要的,她亦没有多加阻止,完全是因为觉得亏欠了你,看来,她老人家这个最后的礼物,都无法得到你的宽恕了。” 有因必有果,太皇太后,事到如今,无论她接受不接受,你都该安心了。 落逸抬眼看了下西边陈云密布的天,突然之间,一道橙色的光揭开了层层的乌云,露出耀眼的光芒,他眯起眼,琉璃色的眼眸转了继续,突而露出会心一笑。 ------------------------------------------------- 此文结局之后会继续番外,敬请期待,后面的情节会更加精彩!~ 正文 对不起,我爱你(三十日大结局,会续番外) 华丽的身影颓废地跌落于地,她怔怔地抬起抚媚的脸,凝望着敏赫担心的脸,苦涩地牵起嘴角,倔强地隐忍着眼眶之中的泪水,但,终究还是顺着脸庞滑落。 “他骗我,他说会等我的……” 敏赫蹲下身,掏出丝绢细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心中百感交集,母后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悲伤,都是为了那个叫绝罗风御的男子,也是他的爹爹,但是,自己对他却是没有任何的情感,以至听到这些,全然没有心痛的感觉。 “母后……我们先回去休息,儿臣为你泡茶可好?”扶起母后纤弱的身躯,他侧凝向衣衣,见其正怜惜地望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你先与他回去吧,现在,我也没有多余的心神来照顾你,在他的身边,你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 咖邱泽凝重的脸顿时变得轻松,感激地递了他一眼,将怀中的衣衣搂得更紧。 “好好照顾皇淑妃。”衣衣皱着的眉心舒展,杏眼轻弯,露出梨花般的甜美笑意,心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固执的爱,也不再责怪,她已经放开了前世的一切,只想当一个平凡的女子。 敏赫点了点头,突而被她明媚的笑脸刺痛了心房,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伤痛,这种美丽的笑,她第一次对自己展露,仰头向站立白鹤之上的落逸微点了下头,然后朝岑儿望去。 聆“谢谢你刚才的手下留情,若不是你故意慢了一步发射暴雨梨花针,母后也不会来得及防御。”他墨色的眼眸之中泛起一阵柔和的风,妖冶的脸变得多了一丝柔美的气息。 岑儿低下头,深怕自己再被他的美貌所吸引,一手抚着手臂上的暗器盒,无声地摇了摇头,如果是以前,一定会欢喜异常,但现在,明白他心有所属,自己也只能默默地收起满是伤痕的心,重新振作。 “王爷,我帮你扶皇淑妃回去吧。”小青上前,扶起皇淑妃的另一只手臂,见其并未推开自己,也安下了心。 敏赫并未再多说些什么,宁静的脸上突然多了些稳重的气息,示意小青往阁楼走去,三人静静地离开。 一阵风抚过,带起地上的血腥之味,衣衣捂住红唇,一副又要呕吐的模样,邱泽连忙用丝绢捂住了她的鼻翼,才见脸色缓了些。 “先回去吧,这里已经染了太多的血腥,她闻着不会好受。”落逸亦是皱了皱眉,朝邱泽说道。 掀白的衣袍一挥,远处的三只白鹤展开柔美的翅膀徐徐飞来,落于红色的泥土之上,许也是不喜血腥之味,鸣叫着,待所有人都上了鹤身,便极快地舞动着翅膀飞离。 “我们两个,不对,是三个人,会不会太重?”衣衣的紧张地搂着邱泽的腰身,不敢看向下面。 这也飞得太高了……呜呜,自己掉下去的话,肯定成馅饼了! 悄然地睁开眼帘瞄了一眼身后的岑儿,还有另一只白鹤上的木叶师傅,没有任何的害怕神色,她尴尬地又闭上了眼,还是不看的好,免得自卑。 “你也知道是三个人,肯定会有些重,但这只可是最大的白鹤,应该不会掉下去,它飞得比其它的白鹤可还是要快些。”他将她的所有举动收入眼帘,温柔一笑,安抚地拉开环住自己腰际的手,让其侧坐的身躯转前,握住她的两手,轻轻地展开。 冰凉的风吹拂,掠过她温热的肌肤,耳旁的发丝凌乱地飘动,像极了调皮的孩子,不停地绕着她的脸颊,但因为失去了抱住邱泽的真实感,不由轻颤着眼帘,缓缓地睁开。 “不要看下面,看前面,那边,是马,还有骆驼和苹果。”他俯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温热的气息弄得她的耳垂有些瘙痒。 马?她一时忘记了高度,朝着他牵着自己的手指去的方向。 果真,阴婺的云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开,蔚蓝的空中飘着美丽的云朵,在橙色的光线下闪着璀璨的光芒,有马形的,有骆驼形的,还有苹果形的……多得她几乎数不过来。 “以前只能在地上看,现在飞在空中,看着近了好多,好像一伸手就能触到,这种感觉好奇妙。”她轻笑着,往后一偏,靠在了他稳实的怀中,用心地欣赏起这片美丽。 “衣衣,对不起……”他的胸膛战栗了片刻,握着她的手很是冰凉。 对不起?他为什么要与自己道歉?她不解地想要回过头,却是听到他禁止的声音。 “不要回头,你就一直看向前面,”突然收回了握住她手心的手,紧紧地禁锢在其柔软的腰身,将脸埋入她的后背,“刚才,看着那些蛇围住你,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那一刻,我恨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你,比起上次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敏赫带走还要恐惧,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衣衣,我爱你!” 诧异地听着他掏自内心的话语,她能感受到背部的湿润,疑惑的脸飘上甜美的笑意,一手准确地握住他腰际的香囊,心中满是感动。 “你看,我不是没事吗?就连太皇太后都说我是凤福,肯定能化险为夷,每次都能死里逃生的,邱泽,就算我身上的蛊毒没有解开,但是有你们在我的身边,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说着,一手抚上腹部,她的表情中浮起慈母般的柔和。 蛊毒?邱泽的脸色一正,差点给忘记了,落逸说他有解此毒之法。 这该死的家伙,明明找到了蛊王,还一本正经地骗自己说不知道如何解毒,害自己担心了那么多天,但是,只要她生命无忧,他被戏弄几次又有何妨? “以后,我会日日陪在你的身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自前世,你便是我生生世世的妻!”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宣布。 拥着她细嫩的腰身,献上最缠绵的吻。 正文 大肚子皇妃 殿外白雪皑皑,飘飘扬扬的雪花日夜不停地下着,掩盖住了外面所有的景色,天地之间,只留下单纯的白。 一名身着白色狐裘的孕妇抚着凸起的肚子皱了皱眉,关上窗户,将小手迅速缩回了手裘之中,圆润的脸冻得微红,但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姐姐,你怎么最近日日与皇上姐夫闹脾气,他都快当我是传音筒了。”岑儿将火炉又加旺了些,上前扶住她的身躯,讶异地看着隆起的肚子,没想到几个月就长得这么大。 “不闹能行吗?肚子都那么大了,还要搂着睡……”衣衣被保养得润玉一般亮泽的脸又红上几分。 咖御医都让他要悠着点,可一到冬天,惧冷体质的邱泽更是喜欢搂着她睡,当然,往往少不了更进一步的动作,这也是令她莫可奈何的原因。 捂嘴偷笑了几声,岑儿将她扶到用柔软狐狸毛陈铺的椅子之上坐好,一眼瞧见了甫进来的明黄身影。 “姐姐,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很是识相地朝衣衣眨了眨眼,岑儿转身出去。 聆衣衣无奈地瞥了邱泽一眼,怎么今日又回来得这般早,还未到用晚膳的时辰,他真是一日比一日要“勤快”了。 将披风丢给身后的宫女,里面穿着厚厚的白色冬装,他拍了拍手,门外等候的宫女慌忙将准备好的热饭菜给端了进来,放在内殿的桌子之中,自从入了冬,他们两人都只在内殿用膳,因为他怕冷。 “这么早就用膳?”她讶然,在现代的话,也不过四点左右,他提早用膳,自己也猜出了他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快些“温暖”一下。 某人如小狗一般地快速点了点头,坐在她的身畔,将热菜夹入她的碗中。 “我将朝中大小的事都推给敏赫去办了,所以今日能回早些,外面实在太冷了,衣衣,吃完了便上床陪朕歇息吧。”在她红润的脸庞亲了一记,开始用膳。 据说皇淑妃自知道绝罗风御在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7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外成亲的娘子早就过世,她便偷偷地离开了皇宫,去找他去了,而敏赫自然也无法阻拦,只得暗中派人保护,由于他对皇位向来没有什么野心,加上青羽带着军队的回归,邱泽的帝王之位自然稳固,但也因敏赫处理朝政十分得心应手,也没有免去他摄政王的位置,反倒让其大展手脚。 “御医说我要多走动,否则到时候生孩子会很痛,你看,肚子都这么大了,看来到时候一定是个胖宝宝,不行,要休息你自己休息,我吃完再走动一会。”她瞪了他一眼,直接拒绝。 “怎么会,每日你天亮便起床,下午我不在的时候也时而走动,怎么还要多走动,要是缺少运动,我们在床上动几下就好。”他暧昧的扬起唇角,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她怀孕之后越发丰满的胸部。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孕妇要多走动,而且怀孕期间要减少房事,可虽然每次都能对其上下其手,偏偏就是不让他挺入,就算是诸多保证也于事无补,只能恨恨地在她的丰满之上轻咬泄恨! 他就不信,日日坚持还攻不下她!滴水穿石,他就要做那滴永不停歇之水。 “邱泽,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她嗔了他一眼,嚼了几口菜,“妹妹说爹爹在民间四处流浪,都没有他的半点消息,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帮我找?” “我一直都有派锦衣卫找,奈何他行踪不定,而落逸又不肯帮忙占卜,木叶又已经离宫去办他自己的事,实在有些难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明白她对亲情的渴望,但是,找人就犹如大海捞针,每次一有消息,等锦衣卫到达之时,便已经人去楼空。 “明明我们已经贴了告示,为何他不肯来认我和岑儿呢?”食之无味,她发愁地放下碗筷,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亦是皱着眉,眸光闪过一股怪异之色,又随即黯了下去,还是待她生产之后再说吧,现在说的话,怕会影响胎儿。 “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别担心,”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的俊脸之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意,“衣衣,你听说了吗,小青怀孕了。” 什么?!她呆愣一会,半饷没回过神来。 “是敏赫的孩儿?” “恩,不过,他对小青却是无心,以后,小青定然后半辈子要坎坷地度过了。”点了点下颚,他感慨道。 的确,敏赫一直都将小青当作是工具,但是,可能连他也料不到,即便是药女,也会受孕。 “邱泽,究竟,小青对敏赫来说有什么用?我一直都不明白这点,药女到底可以有什么用处?”她只想明白,对于敏赫来说,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小青留在了身边,说不定,小青还有一丝机会,这样,自己也能放心。 “药女,是自小就泡入药池中的童女,每日会喂以毒药,自十八岁的月圆之时,破其处子之身,而她身上的血液便会流入男子的体内,令其不受毒物的侵害,且受伤的伤口会快速恢复,当然,比不了小绿为你舔舐伤口时恢复的速度,所以,你那日被下蛊毒,但是政王却是对他无法下毒,虽然有秘密下过,但发现无用,只得暗下杀手。”说到此,他不由冷笑。 政王死后,他被罗敷国的刘王爷查明亏空国库,已宣告全国,成了天下不齿的帝王,这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原来如此,难怪皇淑妃即便不喜欢小青,也答应让其伴在敏赫左右,自都是为了自己的皇儿好。 “好了,不说这些,衣衣,我真的好冷,竟然你吃不下,就帮我暖暖身子吧,如果太冷,我会生病,到时候传染你就不好了。”他已然一把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邱泽!”她只好捏了捏他的脸显示自己的不满。 脸上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将她放入里床,手脚俐落地挑起被褥盖在两人的身上,一滑溜,已经隔着衣物吻上她丰盈的胸部…… “咚!”某人被狠狠地敲了一记。 至于到底有没有“吃”成,大概只有天知道。 ---------------------------------------------- 正文 皇妃出墙记(大结局) 宫墙之内,几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徘徊,见到巡逻的侍卫立马躲到了一旁高大的树干之上,待静寂无声,又继续跳了下来,好似在搬运什么东西。 “姐姐,你要出宫只要大摇大摆地从宫门口出去就好了,干嘛还要费劲搬梯子啊?再不然,你让他带我们飞出去也行。”岑儿指着正在搬梯子的人,有些无语,被寒冷的风刮得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连忙跺了几下脚,厚厚的雪地发出“莎莎”的声响。 落逸依旧一身白袍,只不过多了一件御寒的瑕白梨花披风,还是衣衣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别看其身影单薄,搬起又长又大的梯子,他倒是得心应手,几下便摆好。 咖“我就是要挫挫邱泽的脸面,谁让他以前每次都抓到我爬墙,还笑我永远都爬不出去的,肚子大怎么了,肚子大还是能蹦能跳,”衣衣拍了拍像西瓜一样圆滚的肚子,小嘴一撅,“出去闯荡江湖找爹爹当然要从近开始找了,在天上飞怎么找人,说不定爹爹就在外面的小街卖东西等我们呢。” 没错,她此次出去除找爹爹,当然也因为和邱泽闹了点小脾气,因为,昨夜真的折腾得她好难受,怎么说也制止不了,没办法,为了肚子中的宝宝着想,她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好了,这些可不能让岑儿和落逸知道,否则,真的会被笑死去。 但当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离开,便是离开了六年(六年之后的事会在番外中继续)。 聆“好了,爬的上去吗?”落逸踩了踩梯子,觉得放置结实了,才向衣衣伸出手。 说是为了安全起见要当她们两人的保镖,实则,他当然是为了要多霸占衣衣一段时间,谁让邱泽将她整个人和心都捞了去,不多拐出去玩几年,他实在是不甘心! 没有瞧见他微笑的眼眸之中划过的小小阴谋,她将手放在其大手之中,在其保护之下一步步爬上了十米多高的宫墙,瞧了眼外面雾色浓厚的小街,她拢起一把墙上的雪,直直砸向宫内的大树之上。 邱泽大色狼,我赢了! 欢呼了一声,三人又继续爬下准备好的梯子,消逝在白色的雾气之中。 当然,怕冷的某人还抱着一袭暖被呼呼大睡,尤不知,皇妃已经成功爬墙出逃,谁让此次是落逸带头呢,他所下的幻术,整个龙昀殿的人还都以为皇妃就在内殿歇息,就连邱泽也不意外,想发觉也难。 次日清晨,随着红公公的呼唤,邱泽才朦朦胧胧之中睁开了眼,转身才发现床上少了个人。 “皇妃呢?”以为是今日天气大好,出去散步,他也不甚在意,起床梳洗,任由宫女们帮其穿衣。 “皇妃?今日奴婢们还没见到皇妃出门,她没在床上歇息吗?”说着,一位年长的宫女朝床上瞥了一眼,看着空空如也的龙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皇妃哪去了? 作为皇妃的贴身婢女,没有如影随形地保护她,便是死罪啊! 所有的宫女“扑嗵”地跪下来,全身如棉花一般瘫软,谁也料不到皇妃竟然会趁着夜晚偷溜出去,尤其是还拖着个大肚子。 邱泽的脸一下拉长,紫色的眼眸扫过跪在地上发抖的宫女,刚欲喊拉出去斩了,一封信却是出现在眼前。 “皇上,这好像是皇妃放在桌子上的信。”红公公担心地看了那些宫女一眼,幸好自己发现了这封信。 邱泽迅速地拆了开来,每往下念一行,脸色越是变得更加阴婺。 邱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成功爬墙出宫去找爹爹了,谁让你的属下都速度这么慢,而且,为了宝宝着想,我也不得不出宫,要怪都怪你自己,可别怪那些无辜的宫女们,待我回去之后,若是发现少了一个人,就唯你是问,还有,要是胆敢建立你的三宫六院,那就别想我回去了!放心,有落逸哥哥陪着我,不会出什么事的,对了,他说天亮之时会派人给你送信说明,但说明些什么,我也不清楚,还有岑儿妹妹,你说为她找了个好婆家,但她偷偷去瞧过那个将军的儿子了,据说长相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男子的美貌不是一般的挑),所以为了抗议,也要与我一起去找爹爹了,大色狼,拜拜! 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在内殿之中来回踱步,他脸色高深莫测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最后也只得叹做一口气,将心中的阴婺化了开去。 “罢了,都下去吧,记得吩咐下去,不可将皇妃出宫之事传出,否则株连九族。”那可是关乎她安危之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是。”宫女们颤巍巍地退了下去,小心地拍了拍心埔,虽不知道信中说些什么,也大概猜到了是皇妃救了她们的小命,心中暗自祈求皇妃一定要平安归来。 将手中的信纸用力的搓揉了几番,又恋恋不舍地将其铺展开来,她说落逸会派人给自己送信说明,到底是说明什么?他有些疑惑。 冬季之中极为少见的阳光自栩栩如生的龙翔窗户中透了进来,照在他明黄的龙袍之上,犹如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日渐挺拔伟岸的身躯透出一股不凡的尊贵之气,就连红公公都暗叹,帝王之气越发显赫了。 此时,一名侍卫已按照国师的吩咐将信送了过来,也不敢让其通传,将手中的信给了门外的侍卫,便溜之大吉了。 “皇上,国师派人送来了信。”接到门外的通禀,红公公接过信交给了皇上。 再次打开信封,紫色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刚毅中带着丝秀美的笔迹,薄唇紧抿,最后蹦出了一句。 “该死的落逸,竟然拐跑了衣衣,还让朕六年之后才可以去找她!”握着自信封中掉落的黑色鹰腾团的皇龙令,他刚抚平的情绪瞬间又被激起惊涛骇浪。 落逸竟然拿此令牌压住自己!太皇太后,你知道不知道你最后还是做错了一件事啊! “嘭!”一手拍在桌子之上,他下令,“去,将国师的院落给朕拆了!” 红公公一脸愕然……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么? ------------------------------------------ 六年后的番外会继续写,不知道这个大结局有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哈?其中其实还是有些迷还没解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祝童鞋们国庆快乐!~明天,都可以好好玩了,但是要注意防冷喔,像广州忽冷忽热,我就中招了,感冒g 大结局了!~放鞭炮“啪啪啪啪”,想看后面故事的童鞋千万不要错过喔!~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一) 六年后的洛桑,民生安定丰足,人人衣食无忧,常常许多村庄夜不闭户,达到洛桑国前未的鼎盛之期。 然,盛传洛桑的帝王却是因皇妃的离奇失踪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政事之上,厉精图强,使得周围之国无人敢犯,亦未因国家之强而欺凌弱小,得到了别国的赞许,经贸之上更是大开国门,促使各国贸易通顺。 “洛桑帝王好,洛桑帝王妙,洛桑帝王使得百姓哈哈笑……”云城之中的孩童门拍着手,嬉笑地叫嚷着,不时围着过往的行人到处乱闯。 虽是吵闹,但过往的行人皆是敲敲他们的头,笑着摇头离开,一派喜乐融融的景象。 咖街尾,一位妇人却是不然,怒气冲冲地拿了一根小棍子,中气十足地大喝:“小鱼儿,你给我滚回家去,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 聚集在一起的孩童顿做鸟雀飞散,跑开之时不望朝站在中央一脸莫可奈何的孩童做个鬼脸笑道。 “小鱼儿,没出息,见到娘亲就熄气。” 聆“是兄弟的就给我回来,你们给我回来呀!”跺了跺脚,一脸乌漆麻黑的孩童跺了跺脚,对着那帮“难兄难弟”的见死不救几乎气爆了肉肉的腮子。 “兄弟,你还跟他们称兄道弟起来了,”笑眯眯地朝那帮远去的孩童摆手再见,妇人转过脸看向他之际,猛然阴下了脸,“我怎么不记得我多生了这么一帮兔崽子?” 哎,小家伙耷拉下了脸,无奈,谁让干爹出门去进货,在无人劝阻也无人胆敢劝阻的情况下,他只能准备着听又臭又长的训话。 哟,瞧瞧,这才一柱香的时间,他就给自己混成了一个小泥人儿,难不成以为衣服不用洗,衣皂不用钱?她用棍子在他身上戳了戳。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啊,你想戳死我……”不断用手挡住被戳的部位,小鱼儿皱了皱眉。 妇人却是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你要不是我生的,我干嘛要养你啊?你说说,你吃我的,穿我的,还用我的,到底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很多了,现在别瞧我一副细骨,干爹说,以后小鱼儿是大什么,有什么之人,所以以后娘老了,自然得靠着我了,就像小姨说的,养儿防老。”他笃定地点点头,平日里书倒是读得不少,但偏偏他只记得人言。 岑儿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妇人扯了扯唇,但总不好拿着棍子去戳几个孩子的娘吧。 出宫这么多年,爹爹是没找到,倒是岑儿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生了三个孩子,热闹得不得了,由于姐妹分别了这么多年,她也不舍得抛下妹妹,只得在此定居。 六年,没想到,眨眼就过了六年,果真是时间如梭……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突然瞧见儿子正睁大双眼好奇地望着自己。 “还不如生出一块金来。”她喃喃自语道,怎么生出来的小子一点都不像邱泽冰冷的个性,反倒像极了自己,不时以抬杠为乐,就是书读不进去。 “什么,娘,你竟然说我不如一块金子?”耳尖的小鱼儿一把抱住她的腿,满是伤心的模样,“娘,你说金子能逗你笑吗,你说金子能给你洗脚吗,你说金子能像我一样长大吗?” 头疼地揉了揉眉,她知道多说无异,对待这么个调皮的家伙,就得使用暴力,幸好落逸哥哥出门了,她是能打则打,否则,他一回来,这小魔头可是又有了靠山。 “是啊,金子卖了还能买几个奴婢给我说笑话,还能帮我煮温水洗脚,更能像你一样长大!”说完,手中的棍子已经扬了起来,狠狠地抽在儿子的屁股之上。 “娘呀,好疼!”小鱼儿顿时松开了抱住她小腿的手,蹦跳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好,娘会好好疼你的!”她温柔一笑,杏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一想到今日清晨教书老先生就来告状,这家伙逃学逃了三日,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发觉,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早上背着书包出门,晚上一副斯文的模样进门,幸好自己偷偷地跟踪,这才发现,原来他是跟这帮渔家的孩子混在了一起,整日去海边玩! 咬了咬牙,手上的棍子再次挥了下去,还没打到,就听到哀号。 “我还没打你,你叫什么?”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娘,不是我叫的……”却却地躲到娘亲的身后,他偷偷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打架的那一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把拉着儿子的小手,走到一旁偷看。 饱丰堂的夥计正和几个衣着褐色的男子纠缠地滚打一起,不时有人挨了一拳,不时有人被踹了一脚,发出阵阵哀号。 吃亏了,吃亏了!衣衣心中暗急,看着饱丰堂的夥计竟是没有一个能打到对手,一看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且身怀武艺,但不知道为何没有明着施展,只是粗劣地动了下手脚,便使围上去的夥计中招。 “娘,我们上去帮御爷爷。”冲动的小鱼儿见有人欺负御爷爷的夥计,就要冲上去。 “帮什么帮,你上去就是被打成泥浆,呆着别动。”她一把按住他的头,猜想着对方的来路,怎么看着招术觉得有些眼熟呢? “哎呀,小鸭子哥哥被打趴下了。”他更是急得跺脚了。 好吧,看在上次小鸭子送了只大肥鸭给自己的份上,不能再等了。她看了眼身旁多出的一个凳子,左脚一挑,凳子顿时飞向空中,直直地朝着攻击小鸭子的人影砸了过去。 但那男子反倒听觉十分了得,手一抬,竟是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凳子,恼火地朝着她这边看来。 “谁!” “我!”她知道无法隐蔽,只得拍拍胸脯站了出去,“站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花木兰!”冒用一下名字应该没有关系吧?花大姐。 不料,那些男子怔怔地望着她,突而退了下去,一个修长的身影自暗中跺出,悠闲地扇动着纸扇,俊脸如玉,冰冷的薄唇往上一勾,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她。 “真是好一个花木兰啊,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恩?”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二) 修长的身影自暗处出现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勾起的唇角荡起一抹绮丽的春天气息,紫色的眼眸一抬,对上她睁大的杏眼,莞尔一笑。 “我?我怎么了?你是认识我,还是不认识?”听到旁边彼此起伏的抽气声,他笑得更是温柔。 娘怎么了,平日在云城就算是见到了达官贵人也从未低过头,怎么见到一个长相和干爹一样俊俏的人就吓成这样?小鱼儿不解地瞧着几乎僵成石头的娘,挠挠耳后,自她的身后探出头,见小鸭子哥哥还能爬起来,也自是放下了提着的心。 “不认识!”她见鬼了的一般,猛摇着头,夸大的反应更是让围观的人称奇。 咖素日里,她衣大娘说一便是一,怎么会有如此心虚的举动,倒是大家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衣大娘,你真不认识他吗?”小鸭子捂着腰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面前,指着那帮人,“他们都是他的手下,刚才居然还偷了掌柜放在柜台上的三两银子,有位客人看见了,他们还不承认。”才走了几步,腰间的伤又痛得他呲牙咧嘴。 三两银子?他拥有的又何止三两,就算三千两黄金……也不稀奇了。 聆“不会是他拿的,更不会是他手下的人拿的。”她拍了拍小鸭子的肩膀,看来,他们是冤枉人了。 但,此话一出,她才发现对面掀长身影之人正戏虐地挑着眉瞅着自己,心中不禁暗叫一声糟。 “怎么,不是不认识,要不你怎么怎敢笃定我的人品?或者是,我手下的人品?”他笑得不无得意。 “是啊,衣大娘,你别见他长得花容月貌比个姑娘家还要俊美,就迷得神魂颠倒了,一般这种人都是披羊皮,你可别被他的外貌所迷惑了。”一个长相粗鲁的大汉不屑地说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外地人,尤其是外貌俊美的公子哥,因为他的娘子就是被这种公子哥给勾引走的。 迷惑?浮云邱泽摸了摸下巴,看着她脸色铁青地将头转向那个大汗,开始训话,忽然之间,恍若六年之前的人儿,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多了的,只是一份成熟的蕴雅。 “鲁傟,你以为我是一个见色眼开之人?还是说,你觉得我和你娘子一样只要见到漂亮男人就会跟着离开的女人?你最应该想想的是,为何她以前会为了你而与家里决裂,为何,又会跟别人离开。”插着腰,衣衣指着他的脑袋狠批。 邱泽又岂是他能批评的,天下之大,要说男人,能比得过他的又有几个? “你,衣大娘,我这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怎么倒打一耙……”脸色一红,鲁傟受不住众人责怪的目光,钻出人群。 “我娘还用得着你帮她说话,这条街还没人吵得过她。”小鱼儿颇是可怜地摇头,小声地念叨。 就因为如此,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街坊邻居都会去找干爹,而不敢来找娘。 “可,可是衣大娘,当时店中只有他们那帮人,不是他们,难不成是我们自己人?”小鸭子诺诺地问。 自己人?她打量了一下一脸忠厚的怀叔、李叔,天真可爱的小鸭子,善良到被人说成是痴傻的忠裘,还有御爷爷的干儿子罗绝,怎么可能。 “小鸭子,你确定你们掌柜的钱真是被他们拿了?没有其他的客人了吗?”她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当然确定了,是那个客人说是他们拿的,呐,就是他……”指向一个空落的位置,小鸭子傻了眼,“刚才人还在这呢……” 邱泽停住的纸扇又继续扇风,看了眼四处的风景,的确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民风朴实…… 小鱼儿一拍额头,扯了扯小鸭子哥哥的手臂。 “小鸭子哥哥,你们是不是上当了?” “上当?上什么当?”小鸭子还处于模糊状态,疑惑地低下头看着一向聪明伶俐的小鱼儿。 衣衣亦是翻了个白眼,连上什么当都没想清楚,要说是店内的人做的,也没人相信了,因为在他们拿银子之前,就会跟大家说他要“偷偷地”去偷银子。 “刚才跟你们举报的客人不是云城的人吧?”她斜眼睨了一下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桌椅,等下御爷爷回来,他们可就难以交代了。 “我没见过,看他的言行举止以及衣着,应该是外地人。”十四岁的罗绝站了出来,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那别说了,估计那人都已经跑远了,钱肯定是拿不回来的,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没想到会这么管用,而且对某人来说,应该早就发觉才是。”她瞟向浮云邱泽镇定微笑的脸,半是讥讽地说道。 站在邱泽身后的黑衣男子正要上前行李,却是被他的纸扇一挡,又退了回去,有些不明白,明明眼前的就是皇妃,为何皇上还不上前相认? 打量着她如梨花一般柔白的脸,有着以往所没有的坚韧神韵,他突而恍惚,又续而低头轻摇,这已然是一朵艳丽的蔷薇,张牙舞爪地伸出长刺,不容他轻采。 “你口中的某人是指我?这么多年没见,你当我是头脑发昏、聪明过头之人?”他挑了挑眉,“放心吧,刚才已经有手下去追了,只是还不想抓住,因为在其他的城镇皆有此类案件发生,我不过想查清楚,是有计谋的还是纯属偶然。”紫色的眼眸之中倒印出一抹诧异的脸庞,不禁轻敛。 “咳,是吗?竟然你早已经发现,还破坏了店中的东西,就应该赔偿,不要让这些夥计难做,毕竟他们还是要养家,我,我先走了。”她尴尬地摆了摆手,拉过儿子就钻出人群,一把拉高裙摆转入深巷之中。 并未急着去追,掀长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她消逝的方向,露出一抹得意之笑。 还想逃?衣衣,这城,你是出不去了。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三) 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暗巷之中窜了许久,见身后没有人跟来才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脚步,虚软的靠在一面墙上瘫软而下。 “娘,我们为什么要……要跑啊?”小鱼儿直到现在才有时机发问,他不明白,娘怎么跟见了鬼一样的,以前只有别人怕娘的份,哪见过娘这么狼狈的一面。 拍了拍胸脯,她摇了摇头,手捂住心口之处,感受着异常的心跳,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娘也不知道,只是,咳,那些人看着虽不是坏人,但,但也不好惹,咱们还是躲为上策。”她胡乱地解释,也不管儿子是信还是不信。 咖至于为什么要躲,还不是都怪他,浮云邱泽…… “但是,娘,这云城,没一户不认识我们,能躲得过去吗?”他挠了挠头,看着依旧被娘紧握住的手,刚若不是她拉着自己跑,也不会这么累了。 “我,我都说我叫花木兰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我们?”她一时脑袋竟是转不过弯,脑海之中满是那抹温柔的紫色眼眸静静地凝视…… 聆娘她今天是不是出门脑袋被驴踢了,怎么说话都好奇怪?小鱼儿叹口气。 “可是,娘,小鸭子哥哥和全云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是谁,他们只要抓在场随便一个人问,就知道我们的住处了。”真是的,她以为说自己是“花木兰”就是“花木兰”了吗?他无奈地翻个白眼。 经儿子如此一解释,某人顿时瞪大杏眼,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一脸无奈的儿子,深觉自己此刻不是一个好榜样。 没错,浮云邱泽怎么可能会是省油的灯,他能找到这里,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家啊,不行,她得回去收拾包袱转移“阵地”,至于落逸哥哥,就让另外一个人去转告他好了…… “儿子,快,我们快回家收拾东西跑路,”她又猛然抓着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赶,瞧见滑落的小鞋,惊叫,“鞋子,鞋子。” 两人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也不顾药店中夥计疑惑的眼色,冲进房间将门一关,就开始收拾包袱。 “叮当,叮当……”某人丢进去许多金银珠宝。 “吃的,吃的……”某人不忘跑去厨房抱起一笼新鲜的包子跑了回来继续打包。 小鱼儿无奈地瞪着那“大山”一样的包袱一样,娘是想搬整个店铺,还是想落跑啊?这么多东西谁能抱得动。 “娘,这些,这些都不能要。”说着,他将包袱里面的古董花瓶抽了出来,又继续将里面的一个金盒子抱了出来,将头埋进去,继续翻找太重大的物品。 都不能要?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那换到别的地方何以谋生啊?要是落逸哥哥在就好了,当时可是他用白鹤从空中托运出了自己的多半包袱,否则,以她的个性,肯定要坐吃山空。 “儿子,你还想不想吃饭,想不想有空去钓钓鱼,没空啃根糖果看下雨?”她讨好地凑到儿子的身边,用手帮他按摩肩膀。 “什么意思?”某人警惕地抬起头,看了亲亲娘亲一眼。 只有在这时,衣衣才能觉得小鱼儿大概,可能,应该有遗传到浮云邱泽一点点的聪慧和狡猾,自己明明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么会装不懂呢? 没错,儿子虽然不喜欢念书,但只要用口授的,他都能倒背如流,但若要是令其读书写字,那就跟要了他的命无异,自然,这点是遗传了自己……她惭愧地低下头。 “这些东西都不能丢的,你去你干爹的后院找白鹤帮忙搬不就行了?它们都很有力气的,一只,只要一只就足够了。”搓了搓手,她伸出一根手指,确保自己的意思明确。 小小的身躯一软,他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行。”坚决地摇头拒绝。 “为什么?”她大叫,“儿子呀,你不会傻到以为就凭这几个包子还有这几条衣服和项链,我们就能挨到你干爹来找你吧?他至少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还有啊,等他找到咱们,估计都饿死了。” 这些项链给平常人家都可以过半年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小鱼儿抿了抿唇,想到平日娘亲健忘的个性,也有些了然了,她不是爱花钱,只是,经常买完东西不等商人找钱就拍拍屁股走人,理所应当地以为那一垫银子付几根葱花的钱……事实变成,每次她要买东西,自己都得跟在其左右,成了娘亲的跟屁虫,被朋友们嘲笑。 “娘,你也知道,那些白鹤除了干爹的话,谁的话也不听,而且惹恼了它们,会被啄的。”他以前杖着干爹,经常爬上鹤身当马骑,直到后来有一次干爹不在,就又爬了上去,以为会像以往一般的听话,没想到,反倒被啄得掉下鹤身,还好干爹及时赶回,否则,他就成了全身长满疙瘩的小鱼儿了。 撇过脸,他当是没有看到娘亲眼中泪汪汪的眼眸,哼,又来这一套! “你给它们吃好吃的。”她继续坚持。 “那你去试试?”他挑眉,睨向她,看其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是成功解脱了这个阴谋。 竟然不能找白鹤,那么,店中的夥计应该也可以吧?想到这,她顿时两眼一弯,打开门才走了几步,瞧见站在庭院之中的艳红,只当没有看见地想要回身入房。 “衣衣,你未免太伤本王的心了,就那么不想看到我?”那抹身影满是悲伤的神色,一手捂住心口,恍若受到了什么创伤。 她本是想说他无聊,不料房中娇小的身影甚是迅速地冲了出来。 “二干爹!”那哝软的声音自是出自小鱼儿的口中。 “小鱼儿,你娘今天怎么了?平日我来她可不是这般神色。”敏赫朝他招了招手,不明白这么多年,她都很少再给自己脸色,难不成,是那个来了?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四)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准备要出逃的时候来,该不会是邱泽派他来监视自己的吧?衣衣疑神疑鬼地盯着他,根本就没想到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能不大打出手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携手? “二干爹,娘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她说要跑路。”耸了耸肩,小鱼儿瞧见娘亲瞪过来的凶狠目光,倒是很无所谓地说了出来。 这小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亲娘?竟然和这个每月来一次的敏赫还要亲,什么都跟两个干爹说,就是偏偏将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她气结。 “跑路?”敏赫一愣,瞥了眼她惊慌失措的神情,红唇一勾,“应该是见了克星了吧?难怪我今日早朝之时没有见到他,能六年没来见你,他还真是憋得住了。” 咖“他是谁呀,二干爹?”小鱼儿仰起黑不溜湫的小脸,睁着两只大眼在大人之间来回穿梭。 “他是……”故意顿了一下,他已然瞧见她眼中的怒火。 果不其然,梨花的身影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到了他的跟前,一把火烧屁股似地揪住了敏赫的衣领,杏眼圆瞪。 聆“敏赫妖男,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哟,我还真怕怕呢,”状似揪心地捂住心口,细眼中的笑意眼神至眼角,他墨色的眼眸之中倒印出一头母狮子般的娇小身影,“这么多年,我都帮你隐瞒了所有的一切消息,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要翻脸不认人,怎么说,小鱼儿都称呼我为二干爹,都是一家人,你这么做,也太伤我的心了。”说完,不忘假意地擦了擦干涩的眼角。 “一家人?真是一家人,就不该把我药店中的客人都瞪走,每次你一来,都要损失几个客人,你说,一家人会断自家人的口粮吗?”而且每月都要上演一次,若不是后来他放下一垫金子,她才不会欢迎他的到来。 这点小事都记得,要知道,每次他的补偿可是很丰厚的,她怎么能如此斤斤计较?敏赫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往院子中的木椅上一躺,瞅眼四处绽放的天籁花,神情慵懒地伸了伸手臂,一副打算要好好休息的模样。 “怎么说了半天,他是谁也没人解释?”小鱼儿嘟囔,不过至少让他知道了娘亲的弱点,一定是那个紫色眼眸的男人。 “解释个头,快去找夥计帮忙搬东西,”她一手k了下儿子的小脑袋,急忙往房中走,一边走一边念叨,“倒霉的时候真是四处碰壁,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小手狠狠地揉了下被瞧过的地方,瞧眼悠闲闭上双眼的二干爹,小鱼儿自是明白他不愿意多管闲事,只得悻悻地跑去找药铺中的夥计了。 但是,当三个夥计跑了进来,一看房中的东西,顿时猛摇手。 “什么意思?”她往包袱中又丢进去一个花瓶,眉头一皱,他们是不想要工钱了不是?哪有请夥计来帮忙还不愿意帮的。 “二掌柜的,不是我们不搬,真的是太多了,估计要花钱多请六个人,才能搬得完这里面的东西,你这是搬家吗?要是这样,还得雇几辆马车,还得找人来将床拆了……”甲夥计掰着手指慢慢数,亦是没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叨叨地说道。 拆床?他还真当自己是搬家啊?衣衣的脸色一黑,双手环胸,看他究竟要念到什么时候。 “别,别说了……”颇会察言观色的乙夥计用手捅了捅甲的肩膀。 “可是,的确是要用到这些,才能将整个房间搬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掌柜的都是花小价钱买了这么多的烂东西,院子中还有一大堆呢,说是什么古董的,都拿来种花了,那些要是搬的话,估计还得多请两个人,那一共可就要请八个人,加上我们三,一共有十一个人才能搬走这些东西。”终于说到口渴,甲顿了下停歇。 他到底烦不烦?衣衣的脸色由黑转白转青,要不是看在其勤劳的份上,她一定会第一个就叫他走路。 “二掌柜的意思是搬‘包袱’,不是搬家,我们只要将她这几个包裹的包袱搬走就可以了。”丙反应倒是满快,生怕甲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那样,他们三兄弟真的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没错,是包袱,不是搬家!”咬了咬牙,她真是想不通,怎么同一个娘生出来的三兄弟,就有这么大的差别? “那三个人真的是搬不了。”甲摇摇头,直接往外走。 “站住,你去哪?”她连肺都要气炸了,大喝一声,要不是小鱼儿拼命地抱住自己的腰身,恐怕她早就冲过去扁人了,哪有做夥计的比掌柜的还要拽? “找人来帮忙啊…”甲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僵住的二掌柜。 原来……原来是这样,大家还真以为他想拍拍屁股走人呢。众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这样,的确是没错拉。 “那你快去。”摆了摆手,她也有些尴尬。 但却是没想到,他才出去不到半刻就领着六个高大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称是在门口遇见的,刚好一问能不能帮忙东西,就领了进来。 衣衣皱眉打量着这六个褐色衣袍的男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怎么算,六个人比八个人要省钱,也就没反对。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部都搬出去,跟我走,到了自然就给你们银子了,放心,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她指着全部的包袱说道,眼角偷偷地瞄了一下房外的敏赫,见他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安下了心,只要他不阻止自己就好。 六个高大的男子果真没多说半句,扛起硕大的包袱就往门外走去,衣衣正在庆幸找到了好搬手,却见他们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心中警铃一响,慌忙冲到六个男子的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是说跟我后面走吗?你们该不会是明着抢劫吧?”她看不出这些男子到底会不会武功,若是自己应付不来那又怎么办? “抢劫?”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清爽的戏虐之声,“搬自己娘子的东西,算是抢劫吗?”纸扇轻摇,淡紫色的身影徐徐走入她转过的视线,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波光淋淋的眼眸却是透露出点点温情。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五) “谁,谁是你娘子,大庭广众之下,请公子说话放尊重一点。”双手往腰间一插,她做瞬间出了一个决定。 俗话说的好:狗急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是吗?你称我为公子,而不是相公或夫君,依照家法,应该施行哪种惩罚?我得好好想一想。”纸扇一手,单手抚着下巴,他开始认真的思考。 就在其不注意之际,只见她突然一脚用力地踩上了身边褐色搬着东西的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8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子的大脚丫,用力之狠,足以令那名被踩之人脸色剧变。 咖“皇,皇妃……”男子咬着牙,楞楞地看着大脚之上的绣花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男子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自然是包括了浮云邱泽。 见机不可失,某人顿时迅速地收回小脚,以极快且灵敏的动作往回跑,冲进房中“嘭”地框上了木门,再以更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窗户都严严实实地锁上。 聆追进院落的众人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她以为见到了鬼吗? 唯独坐在院落中品茶的红色身影吟着一抹抚媚之笑,风姿妖柔地单手撑住下巴,直直地瞅着那抹紫色的身影。 他终于还是来了。 “现在一时半刻她是不会出来的,你们放心好了,她的房间只有一个门和一个窗户,也就是说,只能在你们的眼皮低下逃跑,绝对没有其它的出路,倒不如来坐着喝杯茶如何?皇上。”媚眼瞥了一眼自门缝偷看的眼眸,勾唇轻笑不已。 这个该死的敏赫妖男,什么时候和浮云邱泽这么要好了!门内的衣衣差点气岔,他喝茶就喝茶,怎么还把自己房间的出路都说完了,这下,就算要装成夥计出去也难了。 “娘,你在看什么?”一个小脑袋也蹭了过去,却是只能看到二干爹媚笑的脸,不禁有些奇怪,她看二干爹干嘛?难不成两个人又吵架了?否则怎么将门和窗都关了起来。 “看一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她随口答道,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小鱼儿,你怎么在房里的?” 无奈地翻翻白眼,他实在是服了娘亲,明明刚才就她冲出去追赶那些男子,自己就抱着自己的包袱坐着,也没出去,为什么他就不能在房里? “娘,你今天怎么了?还自称是花木兰,我怎么不知道你改名改姓了?一整天都古古怪怪的,你是不是欠人钱被追债的追上门了?但是,干爹和二干爹都超级有钱,咱们要是真欠了人家的银子,先跟干爹借点还好不好?我不想跟着你有一顿没一顿的到处乱跑。”说出自己的意见,这就是他虽然抱着包袱却不愿意动身的原因,再怎么说,在干爹身边总比在娘亲的身边要强得多。 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欠钱?谁敢借我钱?”她捏了捏儿子的脸,硬是转过身将唯一的缝隙堵住,“再说了,凭什么跟着我就有一顿没一顿,包袱里的钱足够你过上好几年富裕的日子了。”当然,在不乱花钱的情况之下。 “你知道一斤白菜多少银两?”小鱼儿不信地看着她。 “多少?” “你知道一间房子多少租金?” “应该不是很贵吧?”她挠了挠头,“要不去你小姨家,那里可以不用租金。” 那还不如直接住那得了……某人已经无语,看来娘亲一点打算都没,只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想要暂时离开。 但是,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平日里可媲美武松的娘亲,还有可怕之人么?就连不苟言笑的御爷爷都没将她吓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要走你自己走,我要跟着干爹混。”他直接下了结论,走回床上,开始解开包袱,钓鱼线、小人书、糖果、小木棍……逐一的拿了出来。 难不成一开始他就没准备要走?她眼眶一红,这些都是他平日消遣的小东西,没想到儿子竟是连衣服也没带。 “小鱼儿,你真不要娘了?”她嗓子微微有些哽咽。 “不要了。”他答得很是干脆,只当是平日里打不到自己就耍赖的娘亲,就是怕她哭,否则,自己才不会傻傻地任她打呢,但是这次,不管拉不管拉,爱哭就哭,干爹不在,也没人会说他,至少二干爹就不会。 好!这个儿子白养了!牙尖一咬,她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小鱼儿的手腕,拖至门边,将门一开,把他推了出去。 “不要就出去,跟你干爹混!”丢出一句,又猛然将门关上。 我的玩具……伸出手,小鱼儿皱起小脸,那些玩具都在里面,他怎么出去跟小朋友们玩啊? “二干爹……”娘生气了,他也只能依靠二干爹了。 小小的身影蹭了去,跳上他的大腿,开始撒娇,不经意间眼角一撇,瞧见搬东西的六个男子正整齐地排成一行站立,而坐在身旁椅子之上的,正是刚才见到的紫色眼眸男子。 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小鱼儿不觉裂开嘴笑了笑,跟干爹们一样帅! “他是?”见衣衣将这小男孩赶了出来,邱泽有些好奇,瞧见他圆溜溜的大眼在自己的身上打量,更是觉得好笑,有点像衣衣小时候要做调皮事之时的模样。 像衣衣…想到此,他愕然地眯起眼帘,他该不会是……算了算时间,若是他们的孩子,也该这般大了。 “你的心底已经有底了,不是吗?”敏赫两指捻住小鱼儿的下巴,将他乌黑的脸往邱泽的方向转去,“他长得像衣衣,你就认不出来了?” 的确,这小孩童有着一张圆圆的小脸,内双的杏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只有小巧挺直的鼻翼之下的薄唇与自己几乎如出一辙。 完全是两人的综合版本! “二干爹,你在说什么,小鱼儿一点都听不懂,还有,他是谁?今天娘亲一见了他就跑,现在还想搬家呢。”小鱼儿开始泄密了,也不管房中的娘亲有没有听到,直接将想说的话都问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浮云邱泽一愣,看向敏赫,他的脸上有着一抹嘲弄的笑意,这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六) 竟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么,自己便告诉他。紫色的眼眸闪过温和的笑意,低下身,靠着椅手斜过上身,对着他好奇的眼眸,张开了口。 “我是……” “他是路人甲!”敏赫横着插了一口进去,细长的眼眸闲暇地垂着,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路人甲?小鱼儿脸上的疑惑更大了,甲不是药铺中的夥计吗?而且还怎么变成路人了? 咖“二干爹,你骗人,甲明明就在药铺中帮忙,他不是甲拉,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才胡乱忽悠小鱼儿?”小鱼儿虽小,但其聪慧是许多孩童所难以比拟的,就因为如此,才会带着一个分不清银两大小的娘亲到处买菜,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看来自己的儿子并不笨,邱泽得意地瞟向敏赫,这么多年,他不但知道衣衣的住所,还刻意派出手下误导自己的追踪,现在还想阻止父子相认,做得未免有些过分了,不过,看在他孤家寡人的份上…… “小鱼儿真聪明,二干爹的确不认识他。”双手一耸,好吧,皇上自己是认识,但面前的人,他到底是以怎样的身份前来,自己的确是不知道,敏赫撑脸抚媚一笑。 聆紫色的眼眸危险一眯,又突而扯唇低笑,二干爹……绝罗敏赫,你想当我孩子的干爹,也得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说谎,二干爹,从刚才你就在与他说话,娘说过,不能与陌生人说话,你与他说话,便是与他相识了。”小脸一正,颇是气愤地嘟起小嘴,二干爹竟然欺骗自己,为什么?干爹们可是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的。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邱泽抿着笑意轻啐了口茶,悠哉地观看着院落的景色,圆圆的球形天籁花种满院落,白色的花瓣如同雪花一般陈铺与地,宛若天生的地毯,白而细腻,和宫中落逸的院落之处几乎一模一样,这些,也该是为了衣衣吧?他垂下眼帘,她为何会躲着自己?明明六年不见…… 敏赫自是皱起弯眉,瞟了眼邱泽,见他心神恍惚,亦是讶异,但此刻正对着小鱼儿气鼓鼓的双颊,也不得不考虑要如何自圆其说。 “小鱼儿,就像海底里都是鱼,但是要说认识出种类,那二干爹可就无能为力,所以说,他是陌生人,即便会说话,但要问他是谁,二干爹又怎么知道呢?”这可是他思考的最深沉的答案了。 “算了,我还是去问娘吧,”深沉到某人听不懂,只得作罢,但对于欺骗者,“但若娘说你们认识,二干爹,以后你的话小鱼儿都要怀疑了喔。”聪慧地眨了眨眼帘,他笑嘻嘻地蹦下了敏赫的大腿,朝娘关紧的房间奔了过去。 暂时衣衣是不会告诉他邱泽的事,因为这段期间,某人可是恨死了他没有来找自己,当然,其中除了落逸的使诈还有自己的从中作梗,其中种种原由她都不得而知,没办法,为了霸占她,只能使出如此的手段了。 敏赫心中暗笑,但表面仍旧装得若无其事,一边悠闲地斜靠椅背,一边看着小鱼儿迈开短小的腿去敲门,倒是想看看接下来的戏会如何,落逸,你不在,可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可他又怎知,这些都早就在落逸的卦象之中,他不过是跑出去避难而已。 “娘,娘,开门,我回来了。”小手使劲地锤着门,小鱼儿知道娘亲一定会偷偷地自门缝中观察外面的情况,因为,她是一个耐不住安静的人,里面除了娘自己,可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她聊天了,不偷看外面才怪。 果真,一个黑色的眼眸自缝隙中瞅了出来,颇是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说回来我就会开门啊,不开,去去去,找你二干爹去,都说以后不跟着娘了,还回来做什么?”衣衣倒是气嘟嘟地赶他走开。 哼,小叛徒,还敢回来,可是,当她看着父子两竟是对上了视线,心跳不由加快,想要冲出去,双手一握,还是控制住了脚步,瞧敏赫若无其事地调笑,便知他们还没有相认,顿时,又觉得有些失望了…… 邱泽,你是否知道了小鱼儿便是你的儿子? 默默想了许多,门外却是无人应答,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若是依照小鱼儿平日的习惯,不撒娇地猛喊“娘亲,我错了”才怪。 他,该不会是…… 才想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自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洞口爬了进来。 “喂,说好了,那是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你这样堂而皇之的爬进来,不是叫你二干爹和外人看见了吗?”她吓了一跳,冲过去推着木柜又掩盖住了洞口。 “二干爹和那些人正在说话呢,不会注意到的,娘,娘亲,我错了,你别生气,干爹说生气老得快,你看,你的脸上可是又多了几条皱纹,像蚯蚓一般,又皱又丑。”反应快速地冲到梳妆台拿了镜子就往她的面前冲。 真的,好像多了几条皱纹!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想起什么,一把夺过镜子丢一边,这小家伙,现在讨好的手段可是越来越高明了。 “别臭屁了,说罢,又跑回来做什么?”自己的孩子肚子里有几条虫她都一清二楚。 “娘,我对你的敬仰可真是犹如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停,我知道你后面想拍什么马匹了,直接说吧,别浪费口水,你娘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刑罚’,问完,就翘起屁股。”她扬了扬不知道从哪摸出的棍子,杏眼一弯,找到了出气的对象。 “咕咚!”某人咽下口水,看了眼被柜子严实堵住的出口,这算不算先生说的什么鳖呀?还什么网啊的,但此刻,他真的是没有心情去想那些词语,罢了,竟然她允许自己问,就说明会回答,不问白不问。 “外面的人娘认识吗?他是谁?” “只能问一个问题。” “他是谁?”他直觉这个更重要,因为明白着娘肯定认识,不然,怎么会一见面没说几句就撒腿跑了? “你老爹。”说完,不顾儿子瞪大的眼,她扬起木棍便直接敲了下去,“咚!”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七) 哭丧着脸呆坐在床,小鱼儿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悠闲地磕着瓜子的娘,再看看紧闭的门扉,摸摸被揍疼的屁股,双脚一晃跳下床起,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透过缝隙仔细地看了看那个陌生的男人。 他就是自己的爹?但是,为什么自己长的像娘而不是像爹呢?他可怜巴巴地摸上自己的小脸,哎…… “儿子,你什么意思?”闲磕瓜子的某人自然看透了他的一举一动,将瓜子皮一吐,手中的棍子又指向他的方向。 “娘,你为什么要离开爹呀?而且,他长得并不难堪,可以说,比你好看多了。”他天真无邪地问道,觉得只有好看的人才有可能离开对方。 咖就因为娘不比干爹们好看,所以他才选择跟干爹过,因为,光是凭他们的容貌引来的客人,他就可以饿不死。 这说的都什么话!衣衣两眼一翻,儿子竟然拐着弯来骂自己难看,他不知道这样一来,就等于说自己长得不咋样了? “你没听过祸国殃民这句话吗?太好看了,所以会引来祸端,你娘还不想死,当然要离开。”这些当然都是哄小孩的屁话。 聆“不是因为你太丑了自行惭愧才离开的?”儿子简直就是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无论如何他也不信是爹的错。 瞧他一身洁净,温文尔雅,尤其是那一对亮晶晶的紫色眼眸,仿佛看了一眼便不能自拔,娘一定是觉得呆在爹的身边太不好意思了,才会离开,就像每次考完试的时候,小胖总不想跟自己坐一起,因为自己得的是优,而小胖得的是差! 好说歹说,她亦是有些气儿子贬低自己,直接将口中的瓜子吐到一旁,“呸!”忍不住了,儿不教,娘之过,她一定要教会小鱼儿什么叫自信! “兔崽子,你给我过来!”杏眼一瞪,开杀! 糟糕,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一惹她不快,就会拿自己开刀,这下,可怜的屁股非要开花不可,说来有个习惯,娘哪也不打,专喜欢打自己的屁股,说那有肉,打着才知道疼,但是,再怎么有肉的屁股也经不起多次折腾!想到此,小鱼儿打定注意,双手扣住了门框。 “就不过去,看你怎么样!我找爹去,哼!”小手在身后的惊呼声后一拉,等候在门外的两名高大男子立时推开了门,站在门旁一动不动。 小鱼儿回过头朝娘扯住下眼帘做了个鬼脸,朝爹爹直奔而去。 “回来,你这小家伙,我叫你回来!”知道门是再也关不住了,衣衣亦是顾不得这么多,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但一身污迹的小鱼儿全身滑溜得很,刚扣住了手,又被滑出手心,就像泥鳅一般地让人奈何不得。 “你是我爹?”跑到男子的身后,他露出一个大咧咧的笑容,瞥了眼止步不前的娘。 “你知道我?”邱泽挑眉一笑,看向一脸错愕的敏赫,“你二干爹一直坐在我身边,自然不是他说的,难不成,是你娘?”说完,紫色的眼眸一转,对上了尴尬不已的黑色杏眼。 看什么看,明知故问,就是我说的,怎么了?!将前胸一挺,她倒是豁出去了,浮云邱泽,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你有两位干爹,干嘛还要跑去叫他爹,嫌你的爹不够多呀?”她才不管他笑眯的眼眸,直接用棍子指着自己的而发问。 而一脸黑漆的小鱼儿见自己一双污手撑在爹的肩膀之上,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悦,现下胆量更大,直接将娘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不回! “爹,娘为什么见到你就要跑啊?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虽然我知道她认不清银子,知道她走路喜欢迷路,还知道她脾气不大好,动不动就打小鱼儿……”委屈地说着娘的缺点,他一副深受虐待的模样。 一旁被邱泽含笑的眼看得脸颊通袖的衣衣暗自咬了咬牙,看来儿子是打算将自己的缺点都说完了。 “她还喜欢每日清晨喝小粥,中午吃馒头,晚上吃肥肉,喜欢在冬天里将凉凉的小手放在别人的脸上寻求温暖。”邱泽接过儿子的话闸,说得不亦乐乎,非常满足儿子口中的“爹”,当然也瞧见了衣衣几乎炸袖的小脸。 “爹,你好厉害,每天晚上我吃肥肉都想吐了……”小鱼儿一脸的崇拜,没想到亲爹和干爹的感觉有这么大的区别,那就是,心有灵犀。 “闭嘴闭嘴!浮云邱泽,你是来看儿子奚落我的笑话的是不是?”将手中的木棍一丢,她瞪了一眼悠闲地喝茶的敏赫,“没事别来当看客,回你的王爷府去。” 回去?他好不容易整理好朝政之事才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回去?敏赫勾唇一笑,拍着身旁的位置。 “衣衣,来,坐,他惹你生气可不是我,而且,我又怎么知道他今日会找来呢?都瞒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告诉他?”没错,自己只会暗地中阻止,看浮云邱泽吃瘪的模样可是他的最爱,虽然一向极少。 说的也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自己还怀疑敏赫妖男是不是偷偷将邱泽引来,但若细想他们两人刚才对话的神情,根本就是只想踩死对方的敌人。 斜眼睨了下猛向自己做鬼脸的儿子,还有满脸笑意的邱泽,她坐了个决定,身形一转,就在某人的错愕之中坐到了一身袖的敏赫身旁。 “娘,你没发烧吧?”小鱼儿第一个发问,一向对二干爹不假言辞的她,会一脸温和笑意地坐在二干爹的身边?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么多年没见,才见面不到一个时辰,就故意想要刺激自己?邱泽皱了皱眉,沉默。 “发烧?我当然没发烧,你们两人和着对付我,我又怎么能不找个合伙人?二比二才公平,不是吗?”她吟着笑,柔声细语。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八) 邱泽两眼一眯,紫色的眼眸隐隐浮动着某些光泽,宛若在沉寂的黑夜之中隐藏着什么即将爆发,俊美的脸庞紧绷,但忽然之间,竟是绽出了一抹足以令天地为之失色的如花笑颜。 “公平?亲爱的皇妃,我可没记得什么时候教你胳膊往外拐,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看似仪态万千,但话中的冷意却是犹如寒冬腊月中的冷风直刺而出。 皇妃?什么是皇妃?小鱼儿不解地瞪着大眼看爹爹和娘亲脸色各异,乌黑的小脸反倒没有任何的紧张之感,反倒是咧着唇将下巴搁置在爹爹的肩膀之上,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他是在威胁自己!衣衣咬了咬唇,不行,自己绝对不能示弱,这么多年过去,他到现在才来找自己,怎么说都是他的不对。 咖“胳膊往里拐怎么拿东西,当然是要向外拐,就算你,你现在的权势已经不同以往,怎么,还要压我进大牢不成啊?”开玩笑,自己又没犯罪,为什么他一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摆着个“俊脸”做什么。 看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吃起醋来会有什么后果,还有那个一直撑起下巴抚媚地笑着望向自己的敏赫,他一定是故意的! “小鱼儿,跟爹走如何?”他脸一转,竟是不再理会衣衣。 聆“去哪?”小鱼儿眨了眨眼,跟爹走,那娘呢? “去一个你爹跟你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还有很多好吃的,如何?”就算是诱拐,他也要将儿子带回去。 衣衣双手一环,亦是想要知道邱泽到底要做什么,就算拐带了儿子又如何,他真以为自己会乖乖地与他一起回去吗?做梦! 一只大手悄然地罩住了她的柔肩,敏赫用眼角轻轻地睨着,想要看衣衣到底做出什么反应,若是平日,一定伸脚踹过来,但今日,她反倒是皱着眉,二话不说地凝视着邱泽,恍若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好好好,”小鱼儿一连应了三个‘好’,一听到有好吃的,小脸都燿燿生辉,“那娘也一起回去吗?” “她可是非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可。”浮云邱泽坚定地点点下颚,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眼中荡满温柔。 这就是他和衣衣的儿子,六年,落逸,你可真够狠的,带着他们母子两逃到这个角落,害自己在青山寻了这么多年!而敏赫,一直派人隐匿衣衣母子的行踪,这一点也令他及其不爽,现在,尤其是他那只搁置在她肩膀之上的狼爪,更是让他有剁下去的冲动! “谁说要和你回去的,那里除了吃什么也不好玩,小兔崽子,不许去!”气愤地站起,也没注意肩膀上的手因此滑落,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小鱼儿,她杏眼微眯。 该死的浮云邱泽,原来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拐走儿子,而是想要使出怀柔政策,让儿子来诱拐自己! “真不回?”某人似乎已经稍微失去了耐心。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不回!”坚定地点着头,她已经铁了心,至少也要让他等自己六年再回去。 “好,来人,把这里拆了,整个搬迁到皇宫之中,不然,将这个云城搬进亦可,反正冷宫占了那么大的地,闲着也是闲着,多些人进去热闹一下也可以。”就如同说着今日的气候如何那般的轻松,他紫袍一挥,身后的六名男子瞬间便要开始行动。 不,不是吧?将整个云城都搬进皇宫?虽说云城是一个边境的小城,但是,开什么玩笑! “我也赞成,宫中太过冷清,还不如民间好玩些。”一直沉默的敏赫竟是抬手赞同,长长的衣袍顺着掀长的手臂一路下滑,露出白皙的肌肤,在宛若蔷薇一般袖的衣袍之下,更是是显得娇媚无比。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六名大汉开始搬起院中的杂物,什么花盆、扫把、木盆,甚至还有的爬上房顶,好似正要打算揭瓦…… “停!”大喝一声,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去,将他们手中的东西全部夺回,又放回原位,当然,房顶的她就不上去了。 “怎么,答应随我回家了?”邱泽的薄唇一扬,颇为满意她的反应。 回什么回,她不过是在保护自家的东西罢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是被他口中的“家”所震撼,的确,那里是自己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虽然次次都想要逃离,但在外的六年,没想到竟会这般的想念宫中的一切。 之前,她害怕宫中的嫔妃之斗,但事实是他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妃子,什么明争暗斗之类的自然是没有,而她害怕莫名其妙的被人用刀子捅死,被下毒杀死,或者怎么怎么死,却又是因为敏赫对朝政失去了野心而全部归于零。 她连为什么不回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毕竟,自己真的成功爬墙出来了…… “不,谁说我要回去!”可她就是拉不下脸!谁让他六年都没有来找自己。 “那就继续搬!”他一声令下,脸上的笑容持续扩大,“一砖一瓦都不许留下,人,更是一个也不能留!” 啥?人也要搬进皇宫?她愣住了,转过头去瞧了眼敏赫,他正兴趣盎然地望着又重新掠上房顶的侍卫,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好喔好喔,大家一起去有东西吃的地方。”小鱼儿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一听到要搬云城所有的东西,顿时兴奋地鼓掌,小手儿拍得“啪啪”响。 好什么好,不好!衣衣的鹅脸一囧,真恨不得敲敲儿子的脑袋,只记得吃! “你敢搬,我就敢走,谁要动云城一土一木,就算不带着小鱼儿,我也会离开!”竟然如此,那就看看谁最狠! 她微笑着面对他抿紧双唇的脸,腹黑邱泽,这次,肯定会是我赢! 谁知,他竟是撇了撇唇:“恕不远送!”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九) 恕不远送?!她瞪大了杏眼,这话应该是自己说的吧,怎么说自己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他的脸皮看来可不是一般的厚。 “儿子,过来!”朝小鱼儿招了招手,她稳住气,尽量摆出一副好娘亲的脸孔,嘴角微微上扬,睨了一眼仍旧在“忙碌搬家”的六名大汉。 “娘,你是不是要打我?”小鱼儿缩了缩头,不对劲,每次只要娘亲一露出这个表情,自己就只有挨打的份。 “打你个头,再不过来真打你了!”猛然一喝,她挥了挥拳头做出要打的姿势。 咖好吧,小鱼儿哭丧着脸,恋恋不舍地从邱泽的身后挪了过去,抹了抹黑漆漆的脸,保持警惕的神色,滴溜溜的眼眸不时转来转去。 掏出梨白的丝绢,轻轻地擦拭着儿子脸上的污迹,她无奈地擦了几次,发现丝绢倒是黑了不少,儿子的脸却是没干净上几分,看来不来次大清洗是断然弄不干净的了。 “去,把脸洗干净。”拍拍他的肩膀,令其去洗个干净的澡再回来。 聆不管怎么说,儿子不在场的话,说话会更方便一些,而且,以浮云邱泽的格,肯定会对儿子多加利用,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小鱼儿转头看了爹爹和二干爹一眼,见都点头,也不敢抗议,只得“啪嗒啪嗒”地踩着小脚印离开。 “喂,你们这是在一起欺负我?”儿子一离开,她立马变了脸色,杏眼低垂,几乎咬牙切齿地道,“不只想要抢我的东西,还要抢我的儿子,你们是强盗吗?” 她也未免太会装了吧?堂堂的皇妃还怕别人抢东西?敏赫抿唇一笑,知道衣衣的无名火所针对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亦是沉默不语,想要看浮云邱泽有什么反应。 “抢了又如何?”浮云邱泽莞尔一笑,“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拿自家的东西,又算抢吗?就算是抢,你又能如何?是去击鼓鸣冤,还是打算跟朕告御装?要知道,告御装可要先行被打个半死才行,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能耐撑到那时候了。” “……”她总算知道人一旦霸道起来,可以连理都不讲,还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也只有浮云邱泽才做得出来了。 一直静默的敏赫细眼一挑,墨色的眼眸中闪出一抹兴趣,眯了眯眼,自袖润的唇畔逸出一句。 “可惜,你能抢到天下,却是抢不到她的心,人即便真跟了你回去,你能担保她不会再偷逃出宫?” “我喜欢狩猎,尤其对象是她。”浮云邱泽含笑地伸出一根颇有美感的手指,指向正瞪着自己的衣衣,不觉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现在就像一个吃牙咧嘴的母老虎,完全没了束缚,但也更增添了为人母亲的成熟韵味,尤其是前面那对隆起的丰盈,更是让他的视线不由地往上来回扫视。 什么意思,他把自己当成动物来狩猎?而且,他到底在看哪?顺着邱泽的目光,衣衣顿时窘迫地双手环住胸,一抹瑕袖飘上了脸颊。 “要我回去也可以,不过得等落逸哥哥回来。”叹了口气,她突然道。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就这么简单同意了?敏赫讶异地张了张口,自己还以为会有好戏看,但是,她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不过,距离落逸回来的时间还有半个月,期间,肯定不会无聊才是,反正浮云邱泽都出宫了,便也说明不会就这么容易回去,看来,他得在云城多呆半个月了。 “可以,但这一段时间你得和我住一起,因为我们可是离别了六年的夫妻,在儿子面前,也得有爹娘的样子,不是?”眼眸中笑意盈盈,他轻点下颚,同时又提出了条件,目光自然又往凹凸有致的身材轻扫。 什么有爹娘的样子,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私吧!衣衣粉脸刹袖,小手绞着衣角,犹豫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波澜起伏的眸光,带着丝丝羞怯。 “我反对!”敏赫再次举起一手,很是坚决的模样。 不行,自己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他黏住衣衣,不然这么多年功夫不都白费了?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好反对的,再说,同不同意都得看她,而不是你说了算。”冷笑地看了他一眼,邱泽可是把握十足。 “我是小鱼儿的干爹,当然可以反对!”这么说都沾亲带故的,这个理由足够了。 “可惜,我是小鱼儿的亲爹!”摇摇头,嘴中“啧啧”有声,浮云邱泽眼中的轻蔑之意显而易见。 “你!” 他们两个人是小孩吗?衣衣瞥了两人一眼,无奈地耸耸肩,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邱泽的个不达到目的绝对不会罢休。 “停,不要吵了!”她拿起一个木盆敲了两声,示意他们两人安静,“这是我自己的事,当然得自己做主,邱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同样,到时候你无论见到什么,都不得有异议,行不行?”哼哼,你不仁,可别怪我无义。 什么叫见到什么,都不得有异议?他一愣,抚着下颚猜测她话中的意思,但若是不同意,也便是将自己提出的条件推翻,也就是说,不能和她住一个房间了。 “好,我答应。”兵来将挡水来土壤,还有什么是自己搞不定的! 见他如此爽快,衣衣勾起唇角,杏眼微眯,露出一个j诈的微笑,很好! 就在此时,已经洗澡完毕的小鱼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干净的脸上一对明亮的眼眸看向娘亲怪异的笑容,不禁挠了挠头,一般她露出这个表情,肯定是在陷害谁了,应该不是自己吧? “小鱼儿,你爹会暂时住在这里,等你干爹回来,我们再回家。”她走过去一把抱起他,用力的亲了亲,好儿子,你可别丢下娘半路脱逃啊。 杏眼中的萌色一闪,她笑得更是大大咧咧。 “呃,好。”他不安地点了点小小的脑袋,右眼开始发跳。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十) 没有异议?怎么可能没有异议!他瞪着老老实实一脸幸福地睡在中间的儿子,什么叫见到什么都不能有异议?就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不能反对? 横眉一挑,他打算将儿子抱到里侧,却是被一双玉手捷足先登,将小鱼儿搂在怀中,正以得意的目光射向他。 “我没有异议他睡在这里,你放手!”浮云邱泽紫眸一眯,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干涩的喉咙忍不住吞咽一下,六年的禁,全都是为了她,这个笨女人居然还想挑战自己的耐!究竟她知道不知道一头饥饿的龙可以摧毁一切? 放手?一放手那自己肯定玩完了!她瞥见了他眼眸之中的暗潮汹涌,不行,打死也不能松手,儿子可是自己的保命符! 看“竟然没有异议,我喜欢跟儿子一起睡,也习惯他睡在身旁,有何不可?而且,没有我睡在他身旁,他会睡不着。”以正当的理由直接拒绝,她扬眉。 睡不着?该死的,他睡得像猪一样,就连衣衣如此抱着都没有任何的觉醒迹象,她是在匡瞎子吗?他缠住她纠缠儿子身躯的手,用食指一根一根地挑开,眸中透着阴险的笑意,竟然要比,自己没有输的道理。 “你怎么不说没有你在身边,整整六年,我都从未睡安稳过,与儿子相比,你认为应该对谁多尽些义务?该死的,你可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的,抱着凤枕想象成你,每年的冬天都要在内殿多加三个火炉,有一年还生了一场大病,都是因为你!”唇畔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他将头探了过去,对着她讶异的脸吹了口香气。 渗鼻翼轻吸,她闻到了属于他的清爽味道,全身的细胞仿佛在沉睡了六年之后都苏醒了一般雀跃不已,但又只得按耐住心中想要拥抱他的渴望。 六年!他还敢与自己提六年,就算是她自己爬出的城墙,难道,就不能追过来吗?虽然当时的洛桑的确内忧外患,但他却是当然就撇下自己六年,每年的冬天她都要担心会不会太冷,他会不会受冻,没有自己在深夜为他暖床,那个微凉的身子骨是否受得住,现在,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对自己索要六年该尽的义务?做梦! “喔,那对不起,不好意思,让你受冷生病,但相对而言,我也付出了代价,当一个民间的妇人,天天为柴米油盐担心,还得煮饭做菜,对一个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的我而言,算是一个很大的惩罚,这你满意了?”一想到自己煮糊了多次饭,炒黑了多盘菜,她就委屈得想哭,那时候可被药铺中的夥计当成怪事来传,几乎将整个云城的人都传遍了,以至后来每次买菜那些大叔大婶都忍不住多塞她点菜,劝她要想开点,多做几次就会了。 一直到现在,大叔大婶都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是她来买菜,铁定都会多塞一点,但称斤两来卖也每次都掏了不少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她自鼻中哼出一口气,用很是不满的视线对上他的,到底谁该怪谁都不一定呢!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网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明明是你要自己逃出来的!”他皱了皱眉,俊俏的脸很是不满。 “嗯哼!”她嗤了声,“所以我才说自己活该,你满意了?”刻意躬起身子,使得前胸往回缩了缩,她偏偏就是要他吃不到也看不到。 满意,他简直是满意得想将儿子给扔出去!垂下眼帘,睨了眼儿子依旧甜美的睡相,暗道:儿子,对不起了,从今日开始,你的娘亲就是我的了,谁也不能霸占! 紫色的眼眸叡光一闪,他以极快的速度挑开了她紧扣的十指,就在其惊呼声中,将小鱼儿抱了起来跳下床,也顾不得穿靴,打开房门,直接将小鱼儿交给了在外守门的侍卫。 “等等,将儿子还给我!”衣衣亦是跟着双脚跑了过去,但却是被一双结实的大手顺势扣入胸膛,全身动弹不得。 完了,儿子被抱走了,她可怎么办?咬着下唇,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勾住儿子的手,无奈地,只能看着木门被浮云邱泽单腿一踢,直接“嘭”地一声关注,而且还不需要从里面框门,外面的侍卫“哐当”一声,仿佛用了什么大锁从外面锁住。 喔,不!她几乎完全绝望了,双眼滴溜溜一转,看着那个被柜子遮掩住的洞,那是唯一的出口! “你想也别想了,那里已经让侍卫拿砖头重新堵住,你就是拿脑袋去撞,也是枉然。”薄唇露出一丝邪肆的笑,他抱着她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 这里虽然小了些,床也窄了些,但很方便他办事,不错!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全身如一条离水的鱼,猛力地扑腾着,她还来不及想出新的对策,竟是被他甩到了床上,背脊被硬实的木板搁得生疼,忍不住捂住轻声呻吟,“浮云邱泽,你给我温柔点,痛死了……”但说完,又觉得无比,尴尬地抬起眼帘,果真瞧见了他脸上的笑意。 “放心,我一定会温柔的,而且,你的声音最好小声一点,外面,可是能全部听得见,”一指指着门外,他俯下身在她的额际印上温柔一吻,顺便提醒,“主要是这里的门太破,地方太小,被听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她的脸已经完全被他的话语弄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袖虾,想要推开又没那么大的力气,仿佛一直待宰的羔羊那般无辜地缩在床上。 两只轻松地捏住系成蝴蝶结的衣襟,他露出最是无害的表情,就似平常小鱼儿犯了错还喜欢装无辜的模样,用最真诚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亲爱的皇妃,朕,可是在梦里,都想念你如此地躺在朕的怀里……”说完,轻轻一扯,他低下了头…… 正文 番外:皇子很难教,皇帝爹爹不好当(一) “呀,你在磨牙吗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第39部分阅读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浮云邱泽,痛,再咬我就不客气了!”她本是羞袖的脸突然化为狰狞,双手抵制住他轮廓优美的脸颊,用力一掐!“把儿子还给我!”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儿子?他吟着得意的笑,看着丰盈之上被自己咬出的牙印,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碰触,那凹凸的美丽印记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仿佛证明了这一切都不是梦,每次让他难以自拔的梦寐! “我喜欢看你生龙活虎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存在!”紫色的眼眸忽现一抹温柔,他微凉的薄唇在粉袖的印记上轻轻摩挲,鼻翼之间,充斥着她甜美的梨花馨香,一种只属于她的独特味道! 她一愣,粉脸瞬间又柔和了下来,伸出玉手在他的脸上来回抚摸,六年,时光仿佛从未在他的身上停留,反倒让其更加具有男子的魅力,相隔六年的第一次相见,她似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他是她的夫君,而且,竟是不可思议地想要挡住那些羡的目光,不想让他展露在世人的眼前。 看“为何你没有老,我却好像变老了?虽然我比你大几岁,但察觉也太大了,浮云邱泽,你在宫中一定天天美酒佳肴,山珍海味,不然,怎么能保养得这么好。”嘟囔着,她再次用力掐了掐。 变老了?他徐徐地靠近她,鼻翼轻轻地顶着鼻翼,能感觉到两人呼吸的温热气息在两人的脸庞拂动,如同旋转的漩涡,缠绵而纠缠。 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肌肤,除了不似以前的柔弱白皙,浅麦色的肌肤反倒更是适合她活泼的个,杏眼依旧炯炯有神,柔情中风情万种。 渗“山珍海味也比不过天天与你喝粥的清淡,才二十六就老了?那以后还怎么为我生更多的儿女?太皇太后以前还说只有你一个皇妃,再怎么说,都不能少于六个。”伸出一手,中间三指一弯,他如玉的脸庞满是笑意。 当时自己还沉默不语,认为六个太多,但是现在看来,也只有多一些,她才不会有心思去想别的,当然,这些都是现在才意识到的,纵使会有更多的皇子来夺取她的爱,但也唯有如此,他才能放得下心来。 才六年不见,他怎变得这般的贫嘴? “六个?浮云邱泽,你在开玩笑,生这一个就痛得要死了,不要,我不生了,而且,谁说会允许你碰我的,往里面一点,别碰我。”揉捏脸的手突然该成了推拒,她刻意将自己的身子往外移动,意识心急着想要摆脱他,反倒没有注意自己已经移到了床沿。 啊!她张大了小口,以为自己会就此跌落于地,一双大手却是适时地搂住了腰身,手腕一甩,轻松地将她纳入怀中。 “不碰不行,看来,你都想我碰你,只是口上说说而已,不是?”他用戏虐的眼光瞅着自己胸膛上紧拉不放的小手,要不是她紧紧地抓着自己往床沿拖,也不会这么快便能勾到她。 什么口上说说,自己是认真的,“咻”的一下她就缩回了手,用腿踢他,该死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非要与自己抬杠,今天与其玩了一天的躲猫猫,他不累,自己可是累坏了!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哟,用完了就丢?衣衣,朕可不记得你有这个坏习惯!”抱着腿,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清爽的嗓音瞬间变得低沉,似要故意让外面的人听到一般,还伸长了脖子叫唤。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脸袖心跳地捂住了那不停嚷嚷的嘴,喔,她真是服了他了! “噗哧!” 果真,她清晰地听到了来自门外,墙边,屋檐之上忍俊不禁的笑声,自脸袖到了脖子根,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 “这下你满意了?”真真是恨不得掐死他! “什么满意不满意?”他装做一脸疑惑地问,顺道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不管满意不满意,这都是事实,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说。” “我说……你就是一个色坯子!”无奈地看着搂在腰间不断碰触自己敏感柔软部位的大手,她挣扎了几下,又颓然放弃,因为自己的力量与他根本无法抗衡。 色坯子……如果像他这么专一的一男子是色坯子的话,恐怕世间就没有男子是不色的。 他低下头,啐咬着她那粉嫩而敏感的耳垂,不时一口含住用舌尖挑逗一般地在饱满的位置画圈,直到感觉她娇羞地圈着身,才一路往下亲吻,由柔美的颈项一直延伸到锁骨,逐渐往下,越过丰盈的胸脯,如蜻蜓点水一般地在平坦而上下浮动的腹部留下烙印,就在打算更往下一步之时…… “娘,娘。”门口传来了拍门和呼唤的声音。 “是小鱼儿,他醒了,都怪你,只要一离开我的身边,他就会不习惯。”克制住自己体内蠢蠢动的感觉,用手推开了他的脸,便是要爬下床。 为了儿子她竟然敢推开自己?浮云邱泽满脸的不可思议,单腿一勾,把她刚跳下床的娇躯又带上了床。 “儿子重要还是我重要?都分离了六年,难道一刻都不愿意多陪我?”满是不甘地将她用力裹入怀中,一手扣住下颚如惩罚一般地重重吻上日思夜想的柔唇,“给我,我要你,现在就要!” 讶然地感受着他火热的大手正在身上游移,玉手想要抓住,反倒被反制地随着大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结实而肌肉分明的胸肌令她莫名战栗,好舒服的感觉! 没想到六年间他的体格变得如此健硕,不似之前的纤弱模样,给人一股想要靠上去的感觉。 呸呸呸!衣衣你个大色女,不就一个男人么,想入非非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上了,眼馋不如解馋! 浮云邱泽满意地看着怀中的女人由抵抗变成了贪婪地摸索,正要闭上眼帘享受温柔的触摸之际,没想到窗户竟是“嗝”的一声由外打开,露出一个粉嫩的脸蛋。 “爹爹,你和娘在做啥?” 正文 璎,下单求图哈! 该死的!一脸黑眼圈的浮云邱泽忿忿不平地咬了咬牙,看着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围着?频男∮愣负跸虢鋈ァ?br /》 原本以为有了儿子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没想到,小鱼儿也太过黏人了。 “爹爹,你和娘在做啥?”探出一个脑袋,小鱼儿迷茫地问道。 又来了,又是这个问题,只要自己一趁他离开的间隙拥住衣衣,就会不到片刻的功夫被抓包,而且每次都是这个千篇一律的问题。 看“当然是在亲热,”他一本正经地答道,前面几次都被衣衣含糊地糊弄过去了,这次,绝对要抢占先机,“这表示爹娘的感情好,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如果小鱼儿喜欢爹娘,就要装做没看到,然后闪到一边去。”没错,小孩子都应该这样才对,他笑盈盈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脸。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呀!衣衣哭笑不得地捶了下邱泽的胸膛,对一个小孩子,这些话都说得出口。 “别听他的。” 渗才说完,将手中的药材理了理,就瞥见几个夥计正探头探脑地望着她,还不时秘密地说些让人脸袖的话,她无奈地低下头,只装没有看见,亦没有听见。 “所以要听二干爹的,小鱼儿,过来。”袖袍一甩,从另一房间中踱步而出,笑颜如花的脸似乎很是满意昨夜的大风大浪被自己的干儿子给平息了,浮云邱泽,你倒是吃了瘪也吐不出来了,敏赫邪恶地想着。 “二干爹,昨天还好你抱着小鱼儿,不然小鱼儿都爬不上窗子了,跟爹爹还有娘一起睡觉的感觉好好,以后每天小鱼儿都要跟爹娘一起睡。”乐呵呵地冲了过去,小鱼儿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某人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脸已经黑了一半。 “咳……”衣衣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别过脸去,明显地感觉到敏赫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上扫视,更是转过了身,只当没有注意。 而浮云邱泽终于明白为何小鱼儿会从窗子上爬进来了,明明不及窗户高的小身躯,还能爬上去,而在窗外的侍卫竟是没有出声,想来,应该有人从中作梗才是,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他僵硬地扬起嘴角,看着一脸挑衅的敏赫,纵使心中百般不爽,也只能苦笑以对,谁让对方是儿子口中的“二干爹”。 “小鱼儿现在才知道你的亲爹爹是谁,想必一定很高兴,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你爹爹,尤其你身为皇子,以后管制天下,更是要多学少玩,不然,又如何继承皇位呢?”敏赫摸着小鱼儿的头,似是语重心长的模样,然而,此话之中,又多了一丝玩味了。 多学少玩?小鱼儿皱起了小小的眉头,讶异地望向爹爹。 “爹爹,小鱼儿不喜欢学习,可不可以不学啊?小鱼儿比较喜欢听故事,通常只要听一遍就会说了,爹爹,你给小鱼儿讲故事,不学习好不好?而且,继承皇位是什么?”小脸上满是期待,他一想到天天要拿着书猛背,自是头疼万分,不禁小脸一皱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包子形状。 浮云邱泽顿时被哽,无语地看向衣衣,怎么与她小时候一个德行,不只不爱念书,还喜欢到处捣蛋,亏得自己整天跟在她的后面收拾残局,还被指着鼻子说成是小跟班,明明,她才是到处惹是生非的人。 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敏赫妖男,你跟小孩子说这么多做什么!”衣衣被邱泽看得全身不对劲,只得袖着脸转过头去喝斥敏赫。 他那眼光明明就是说自己管教无方,哼,有本事他这个做爹爹的怎么不在六年前就出现,不然儿子也不会尽学自己了。 “反正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何不干脆一点让他早点知道自己的重则,再倦怠下去,别说皇子,就是草民中的普通孩子都要比他好。”细眼一弯,敏赫倒是实话实说。 “……”她只能暗自叹了口气,这儿子聪慧得很,就是不愿意学习,自己又有什么办法,不过,竟然邱泽来了,就将儿子丢给他管得了,反正自己是管不好,想到这,杏眼滴溜溜一转,不知不觉地展露笑意。 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的浮云邱泽正苦恼地用纸扇撑住额头,思考了片刻,俊美的脸突然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可以,小鱼儿,但是,你也要答应爹爹一个条件。” “什么?”一听到可以不用学习,小鱼儿皱着的脸如花朵一般地绽放,小嘴不自禁地上扬,这个笑容,倒是像足了邱泽。 听到他答应小鱼儿不用学习,别说是衣衣一脸的不赞同,亦是敏赫,也十分惊讶,两人都不明白他此话的用意,但从其狡诈的模样中,不乏可以猜想到,不学习,怎么可能? “以后你要自己一个人睡,不许缠着你娘和我。”邱泽邪恶一笑,冷冷地瞅着敏赫了然的神情,哼,想让儿子霸占自己与衣衣独处的时间,妄想! “这……”小鱼儿挠了挠头,但一想到可以不用学习,立马点头同意了,“恩,爹爹,小鱼儿答应你。” 不是吧?这也成……衣衣错愕的脸冷了下来,上前将小鱼儿揪到面前,狠狠地拧着他稚嫩的耳朵。 “你爹答应你,娘还没答应你!” “爹,救命,救命!”小鱼儿可怜巴巴地想要伸手护住耳朵,但被揪得太紧,他不得空护住,小手只能在娘的手上拉扯着,水汪汪的大眼瞅向爹爹。 邱泽忍住笑,但是微扬的唇角终究是泄露了他的想法,瞧得衣衣咬牙切齿,笑什么笑!教训儿子,你也有责任! “怎么,又闹开了?”突然,一个梨花白的衣袍飘入众人眼中,一名男子正从天而降,飘逸得如同神邸一般,带着微微温柔的笑意,一脸柔和地俯视着院落之中的景象。 是他!邱泽眯起了眼,心中冷笑,好你个落逸,等的就是你! 大结局 “哇,好漂亮,娘,我们把小雨还有小梅也叫来一起看好不好?” 闭起的眼帘轻轻抬起,一手遮住射入的光线,她眯起眼,突然瞧清楚了外面的景色,脸色一变,何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但令她惊讶的是,马车行过之处,无不站着整齐排列的宫女,以及她们身后盛开的||乳|白色天籁花,多多姿态优美又带着盎然的生命力,风吹过之时,这宫道之上,散满了白色的花瓣,竟是如同画中的美好。 “六年没有回来,难不成你是忘了这里是哪?”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突然想起,随即便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抱着儿子,而他,抱着她! “你是不是偷偷给我吃了什么药?”她用力的在他的臂膀之上掐了几下,亏了,本来算计着还能再玩几个月的,没想到被摆了一道。 “药?我那能给你吃药,只不过是落逸给你下了点法术而已,昏睡了几天,多亏我给你喂食,不然你哪有力气生龙活虎地捏我。”揉了揉被捏疼的地方,紫色的眼眸荡起一抹委屈,但在瞥见儿子快乐的伸出手接住花瓣的摸样,又不禁勾起了嘴角。 整个皇宫之中都种满了天籁花,这些土壤都是从青山之上千里迢迢的运送而来。一年中的三季,整个皇宫之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这六年,多亏了这些花的陪伴,它才能熬到现今。 “落逸哥哥?你胡说,他怎么会给我施法术,肯定是你威胁他的!”她目光一闪,想起一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而且还事事都顺着自己,看来,还真是他做的。。。。。但是,为何?明明他说会守在自己身旁一辈子的。 “威胁?你真认为我能威胁得到他吗?”虽是不甘,浮云邱泽还是冷哼了口气,“药铺已经交给新聘的掌柜来找管,他已经离开了,你不跟我回皇宫,你要去哪?还继续让小鱼儿当个没爹的孩子?” “离开?”衣衣不可置信的凝视着他,想要看出些蛛丝马迹,可他认真的摸样确实没有任何的破绽,“那个敏赫妖男呢?”他可是在药铺赖了十多天,一副想赶他走除非他死的表情。 听到她提及他,浮云邱泽得意的在衣衣的脸上印了温柔的一吻。 “小青又要生孩子了,他还呆那做什么?” “什么?”她顿时瞪圆了双眼,小嘴颤了颤,“他不是一直都任由小青在府中当个婢女,还将自己的儿子当成书童来使唤,我还以为,这辈子他都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最终接受了小青。。。。。。否则,也不会碰她。 孤独终老?那怎么成,有一个落逸已经够他警惕的了,若是在多个敏赫吗,不得累死。邱泽皱起好看的俊眉,有莞尔一笑,反正他现在是没那功夫来纠缠衣衣了。 “爹,这里是哪里啊?”见娘亲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小鱼儿干脆问爹。 “这里,是以后你要生活的地方,也是你爹和娘一起从小长大的地方,不过,以后会更多的家人一起生活。”他眨了眨眼,一脸神秘的摸样。 小鱼儿理解的点了点头,眼光缓缓地转向娘平坦的肚子,然后露出可爱的笑脸,以后,自己就是老大了。 奇怪,自己怎么觉得他们两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衣衣的木管来回的扫视两人,越发觉得那里不对,一向在自己怀里蹦跳的下雨而不只不乱蹦,还很老实的坐着,只不过是伸出了头看向窗外,而浮云邱泽,自己捏了他的胳膊,竟然没有讥讽或者干脆回捏,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但是,当马车徐徐停了下来,在浮云邱泽率先下车跳开前面的布帘之时,她看到了一张温和的笑脸,差点跳下马车揪住他的衣领,倒是邱泽不慌不忙的上前抱住了她安稳地放在地上。 “你耍我!”衣衣咬了咬牙,眼眶一红,声音有些沙哑。 “我怎么耍你了。他的却是离开了药铺,只不过是进了皇宫。”后面的事不告诉她只不过是为了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是又惹出了眼泪。他叹了口气,用指腹温柔的擦去多多泪花。 “干爹!”小鱼儿自个跳下了马车,嬉笑着冲进干爹的怀中。 连儿子都知道,看来,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了,衣衣吸了吸鼻子,还自己还担心了半天,瞧这几个大老爷们,笑的嘴都快咧开了。 “因为小青难产,我被敏赫抓了去,所以才没有与你们同行,但我可比你们早到。”落逸自是明白她绷起脸是为了什么,只得全盘托出。 “难产找你做什么?我们那只是药铺,并不是医馆,小青现在顺产了吗?”最重要的还是后面那句话,她上前问道。 自己也跟敏赫说了他不过是术法好了些,没想到还是被拉去当了接生婆,不过,幸好在自己要进去之前,小青顺产了,而自己也白跑了一趟。 抱起小鱼儿,他尴尬的笑了笑。 “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母女平安。” 女儿?衣衣听到这里,两眼微弯,其实他最喜欢女儿,有柔顺又乖巧,即使活泼,也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没想到自己竟是生了一个跟猴子一般难教的儿子,哎,不过呢,儿子以后毕竟是要娶亲的。。。。。。 “儿子啊,我们过几天一起去看漂亮的小妹妹好不好?”她诱拐的说出口。 她又打什么主意?邱泽喝落逸对视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她,活生生一副要把自己的儿子卖掉的摸样。 “好啊,她要当我的跟班,我就跟她玩。”小鱼儿认真的想了想后随口答应,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随口这句话,给后面的皇宫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变化。 跟班?娘子跟跟班应该没什么区别吧?而且以敏赫妖媚的容貌所生出来的女儿肯定不是一般容貌,小鱼儿向来对容貌可爱的女娃娃最没辙,说不定,以后的故事会更加精彩,衣衣偷笑了两声,见儿子疑惑的望来,慌忙抿起嘴角认真的点头。 “对了,木叶师傅回来了没?”她突然想起对自己一直很是包容且忍耐性十足的木叶师傅,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他过的可好?据说那年自己离开了皇宫之后不久,他也离开了,从此没人见过。 “早就回来了,他三年之前就回来了。”想到木叶回来之时的一身狼狈的摸样,邱泽不禁咧开了唇角。 原来,木叶的师傅与他一、许下这些年的约定,是为了,让他再次成婚,而且对方是师尊的女儿,这下,他可是被足足困在山上当了草莽野夫三年,直到师尊的女儿怀孕生子,才被师尊放出山来。 邱泽当时还以为见到了野人,一脸的胡渣还穿着虎皮,不过看他一脸尴尬得想撞墙的模样,自己意是明白,对如此老实憨厚的木叶,也只有下如此狠招(搏了她的衣服不让下山关在笼子之中两年),才能使他乖乖就范。 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师尊的魄力,果真是老j巨猾,据说,当时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竟是偷偷在木叶的饭菜中下了药,才得以如愿。 “三年之前?看他当时多着急赴约模样,还以为不过十年八载便不会回来了呢,不过,这样也好,你忙的时候还有师傅可以教我术法,以前的术法几乎都要被我忘光了。”她吐了吐舌,完全没有成熟妇人所有的风范。 “恐怕他没有这个时间,最近一年之内,他都要忙着照顾两个小木叶。”邱泽拿出纸扇轻摇,眼角却是瞥见她呆愣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上前用纸扇帮其挡住快要正午的阳光,“而且,你以后也不会闲着,也不能蹦跳。” 什么,难道他要禁闭自己?衣衣惶恐的暗自猜想,可瞧他无语的模样分明只有自己猜错了,奇怪,什么时候他也有了透视眼,竟是能瞧见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要怀疑,莫说是他,就连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你往往都是表露在脸上。”落逸差点笑出声,他的脸上分明就是一副不要关我的表情,就连小鱼儿都用鄙视的眼光瞧着她。 衣衣粉脸一红,上前去将小鱼儿抱了过来,狠狠地瞪了落逸哥哥一眼,怎么最近他越来越喜欢和邱泽一起损自己了。 “敏赫妖男都有儿子了,落逸哥哥,你也赶快去找个娘子吧?莫要闲着没事磕别人的闲话,若是闲得慌,我就让妹妹给你找个好姑娘送进宫来,不然,你在王公大臣的女儿中选出来也未尝不可。” 一席话说得落逸脸色又青又红,琉璃色的眼眸被眼帘掩盖,他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我,我先去看看院落中的天籁花是否还安好。。。。。。”也不待他们两人回应,径直快速的离开,身后扬起了片片雪白的花瓣,将离开的脚印重重的掩盖。 堂堂的国师也有吃瘪的时候?浮云邱泽嗤笑了一声摇头,看来这些年,衣衣即便是陪在他身边,也让落逸吃了不少苦头吧?可惜,她也只有自己才能降服,果真是一头调皮的面目老虎。 “娘住的地方好玩多了。”一把抱过衣衣怀中的小鱼儿,将其放在肩膀之上跨坐,突而眼角瞟见一路跟在马车后面的红公公,不禁微微一笑。 顺着他的目光,衣衣好奇的转过头,在瞧见红公公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之时,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情绪又提了上来,红着眼眶奔了过去。 “红公公,六年没见,你老可还好?” “好,好着呢,皇上待老奴不薄,还派了好几个小太监服侍我,但是,你瞧,我身子骨硬朗得可以再撂倒几个人,倒是皇妃,看着可是一点都没变,皮肤还是这般的水灵。”红公公拍马屁的功夫还是一成不减,衣衣被他逗得又哭又笑的。 邱泽担心的看了眼她未隆起的肚子,生怕再哭下去会影响到身体,超小鱼儿使了个眼色,放他在地,一大一小默契十足的上前,一个拉住她的手,一个搂住她的腰,就在其惊讶的表情之中,将她拉走。 “喂,等下啦,我想跟红公公多聊几句。”她频频回头,却是被他弯身抱了起来,忍不住惊呼。 “没关系,没关系,老奴今后可是跟着太子,皇妃什么时候都能见到,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红公公可是聪明人,不用皇上暗示,便笑着应道。 浮云邱泽满意的点了点头,扬起下颚睨着她气鼓鼓的表情。 “别生气了,红公公都说以后会照顾小鱼儿,你想跟他聊,只要我不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如何?”这可是最大的恩惠了,这小女人若再是不听话,他可是会,恩,罚她吃很多的补药。 “你是皇上,当然你说了算,”她想了想,嘟起的嘴终于瘪了下来,杏眼一转,突而惊叫,差点然邱泽吓的手滑,“邱泽,错了,不是这条路,原来你也是路痴啊,我说怎么每次皇帝身边都要跟这么多人,原来是为了带路。”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兴奋地笑足颜开,自己不是路痴了。 这个笨女人,到底在瞎想什么?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下同时无语的儿子,顿时有些欣慰,至少儿子的聪慧还是像自己的。 “我们不去龙昀殿,先去看下木叶的女儿,他就住在附近。” “啊?那我要去看,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挣扎着要跳下他的怀抱。 “不行,你现在身子不便,还是我抱着你比较好。”他沉下脸,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已经能想到等下会发生什么事。 “身子不便?”她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疑惑的说,“我没有不舒服。” 这下,率先翻白眼的是小鱼儿了,他用同情的眼光瞧了眼自己的爹,意思是说,你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娘了,辛苦你了,爹。 我会好好教育她的。浮云邱泽无声的点了点头,似润玉般的俊脸上满是温暖的笑意,不再言语,只是抱着挣扎不已的她,直直朝前走去。 “哎,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仍旧处于迷茫状态的某人大声尖叫,“你们父子两都是小坏蛋!” 风,轻轻扬起,掩住了阵阵传来的大笑,雪白的花瓣飘上半空,柔柔的,飘飘扬扬的飞向远处。。。。。。 全文终! louis00/space/405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