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卿狂》 1-3 愿为卿狂 作者:林瓯媛 愿为卿狂~楔子 楔子 心有所望的女子快步的急行著,她不在意纤细的身子已几乎堪不住急行的疲累、也不在意一路的崎岖磨破了她的绣花鞋、更不在意径旁的杂草割破了她的衣裳下襬。 她只一心的想著,快了、就快到了,快到她和他相约的地方了,这段路看似短暂,却觉漫长,是期待漫长了这段路途。 只是当她见到她的情郎,她没想到……竟是冷颜! 「你有身孕了?」 「飞扬,你不开心吗?」 「我怎麽能开心?你知道我父皇最忌y乱,而且,我母后有另外属意的王妃人选。」 「你……这是什麽意思?」 「再等我几年,等我成了太子,登了大统,我一定会来接你。」 「不……你不会……」傻,真是傻,漫天流言她不曾相信,如今亲眼见到情人的冷颜,她才恍然大悟,思及自己的愚蠢,冯萃如疯狂的大笑出声。 「萃如……」 「乔飞扬!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让人知道你是什麽样的负心汉!」冯萃如愤怒的恶言威胁,爱至尽头,竟成恨。 乔飞扬闻言,曾经俊俏的面孔,如今竟因杀意而变得不堪! 匕现寒光闪,冯萃如不及逃,鲜血已染红了匕首,不!她不甘心,於是她取下发簪,就往乔飞扬的左腹部刺入,乔飞扬吃痛,推开了她。 「乔飞扬!我咀咒你、咀咒你的皇室血脉、咀咒你乔氏皇朝自此没有子嗣!我要生生世世寻你复仇,至死方休。」 天空,劈下了雷,乔飞扬望著染血的匕,错愕! *ttttt*ttttt* 夏日的夜凉风送爽,吹拂过淡紫色的罗帐,金色垂饰随风轻轻摆动著,罗帐内的人儿却是被恶梦惊醒的一阵急喘。 人儿长发披散,额边的发被冷汗濡湿,紫色便服衣襟微敞,颊边的汗珠顺著曲线,滑过那重重起伏的锁骨,隐入x前的深沟之中。 是咀咒?还是恶梦?为什麽这个梦境如此真实? 寝殿内的动静立刻引来守在殿外侍女的注意,几名侍女鱼贯而入。 「皇上,您起身了吗?」 「嗯!」 梳洗的清水立刻送上,人儿拧了巾帕清醒自己的神智,清醒那个自小纠缠著她,让她一直想逃离的梦境。 侍女熟练的服侍她更衣,用湿帕擦拭她因梦境而淌的冷汗,湿帕顺著她的身躯下滑,滑过左腹部的一块鲜红的胎记。 望著镜中的自己,当今天子乔兰君问著自己,为什麽?为什麽自己拥有这块和梦境相合的胎记,为什麽? 愿为卿狂~壹章 端坐皇座之上,清丽绝美的佳人。 细细的蛾眉之下,是透如琉璃的双眸,绛色菱唇正轻轻抿著,是因这无趣的早朝,柔荑轻拨开几绺垂落颊边的细发,扬手,止了殿下之人的禀告。 她知道北国金郸国虎视耽耽已久,多是因为南国无俦国百年来女子为帝,大臣盼著无俦国早日拥有子嗣。 退去了一朝的臣子,乔兰君轻拧了拧眉心,百年来她乔氏皇朝未出子嗣,皇室大统不得已让公主继承,也开启了她无俦国百年来女皇继承的传统。 但千百年来g深蒂固的文化观念深植,下至百姓上至文武官员,始终认为大统当由男人继承,自然每任女皇除了烦心国事,还背负了生下子嗣的大任。 乔兰君十六成年母皇退位为太皇,她随即登基为帝,如今已过六年,不只她的母皇急了,满朝的臣子也急了,尽管她拥有後g,但却六年未有喜讯。 「皇上,臣子都退去了。」 一旁的g人上前提醒,她点了点头,才离开大殿。 *ttttt*ttttt* 南国皇室後g,三年选妃一次,三年後皇帝钦选弃妃,弃妃便可回到民间自由婚配,今年,乔兰君又是将一g的妃子全弃了。 「皇儿。」 听见母皇的声音,乔兰君连忙由皇座而起,至殿门将母皇迎入。 「母皇。」 示意女儿一旁坐下,太皇才开口:「皇儿,你又将所有妃子弃了。」 「是!」 「这三年,你轮著每g都去,就没一个喜欢的?」 「儿臣不爱那样的男人。」 「爱不爱无妨,你是皇帝,要什麽样的男人没有,生个子嗣要紧。」 这天下之大尽归她所有,但她要的却不是每三年被送入g的那些男人。 为了怕外姓夺位,每回被挑入g的秀子尽是一个个比之女子更为娇媚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只让她作呕。 「母皇,儿臣已如您所愿,夜夜临幸那些妃子,您还有什麽不满意?」 她在反抗!太皇轻轻叹息,这样的日子她也经历过,但生於皇家总是难有选择,晚上到了,一咬牙,日子一久总会习惯的。 「皇儿,母皇能体谅你的苦,但大统不能不存续。」 「儿臣知道。」扬手,她要人将妃子全弃了,再要人唤入新秀。 後g选秀之不人道,她已见识过两次,这第三回送至她眼前的男人已让她麻木了,她冷眼扫视过被迫只裹薄纱走入内殿的男人,就能看得出满朝的臣子对於她尚未有孕有多急。 有些人求的是裙带关系,会至烟花地寻小倌来教导他们的儿,想讨女皇欢心。 但也有些秀子虽然表面不敢违抗,其实骨子里是恨透这个选秀制度的。 被收进g的秀子,不但得在後g待上至少三年才能等到弃妃的可能,而且这三年他们得被迫服药,变得非男非女,如若不是有心人,又怎可能甘心? 「依我看,这些秀子都不错,全收了吧!」 乔兰君错愕的望向母皇,最後,终是无法违抗,扬手要人安置这一殿的男人。 她知道自小母皇就不让她看些关於女德的书籍,就是怕她反抗她既定的命运,但她毕竟自幼进了儒门、学习儒学,她的心和所有女人是一样的,她不知道母皇怎舍得将她安给这麽多男人?除了身份以外,她和那些半点朱唇万人嚐的神女有何不同? *ttttt*ttttt* 夜里,乔兰君依g人点的牌,选了其中一名妃子的寝g而去。 「喜子,你有告诉那个妃子我的规矩了吗?」对著亲信g人,乔兰君再次问了不知问过多少次的同样问题。 「禀皇上,喜子已经告知他了!他也服用了。」 「嗯。」 一入寝g,乔兰君果然看见了双眼迷离的男人,她扬了扬手,几个g女打扮的女子入了内,乔兰君眼神示意喜子出殿守著。 「皇上,这回的男人不错耶!」 「能送进g的,有差的吗?」 「看你那不屑的样子,好像要的只有飞燕一样。」 飞燕、红艳、云裳、瑶台,是乔兰君的亲信喜子由民间买来的名妓,专门代替她与这些男妃行房,卖身契一签三年,三年後续或不续由她们自选,唯一的条件就是终生保密。 「交给你们了,我出去走走。」 「这怎麽行,皇上一个人出去走太危险了。」 乔兰君望一眼服了春药的妃子,笑了:「各位妹子,我的妃子看起来就快忍不住了,你们行行好,先帮帮他吧!」 红艳较不喜渔色,向来若轮到她要代替皇上过夜,她也是以手或嘴代替,她主动请命:「我去代喜子守著,让喜子陪皇上吧!」 乔兰君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红艳就换了喜子进来,而堂堂无俦国的皇上,就这麽领著亲信,由窗子爬出去了。 「欸……说来皇上也真可怜。」云裳突然叹息了。 「我们倒是幸运,被皇上选中了。」瑶台满眸尽是感谢。 「是啊!以前一晚少说也要陪上三、四个男人,现在,几个晚上才轮到一个,说来……皇上比我们还不幸,除了见红的日子被逼的每晚都要……」飞燕口没遮拦的说著。 「喂!再说就逾矩了!这妃子,我看我让给你吧!」 「云裳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们到门边帮你守著吧!」 *ttttt*ttttt* 明月夜,凉风轻拂,乔兰君抬望如银盘的明月,近十五了吧!圆月高挂天空,撒了一地柔和的光亮,喜子拿著g灯,静静的跟在乔兰君的身後。 一回眸,她看见了不远处亭子里,站著一个男人。 一个很美的男人。 唯有他那抿著的唇看得出一丝英气,她望著,不解:「喜子,那是谁?」 喜子凝眸望了许久,这g中的妃子每个他都认识,会是谁?怎麽就是很面熟…… 「这麽难回答?难道他不是妃子?」 「这……让奴才再想想。」 就在乔兰君想再问的同时,她看见一个女子向他扑去。 「轩逸!」 「啊!是冯轩逸!」喜子小声的喊了出来,是因为看见扑向那男人的女子,是亥苓郡主。 後g的日子无聊,长日漫漫,那麽多个大男人被关在後g,最後不是生出了断袖癖,就是看上了後g的g女,碰上这种事,乔兰君多是将人逐出g,任他们自生自灭,多年来,其实她得到的感谢反而多於怨怼。 「谁是冯轩逸?」 「皇上登基那年,第一批秀子。」 「我怎麽没印象?」 「皇上日理万机,怎记得这小小一名妃子,虽然当年他入g年已十八,是所有秀子中年纪最大的,但他长得……一副女人皮相,皇上是看不上眼的。」 可这六年来他变了,容貌依旧清秀,却隐含了一丝男子的英气。 「三年後我就弃妃了,为什麽他还在後g?」 「这……喜子不知。」 「给我去查。」 「是!」 乔兰君挑眉望了站在身侧的喜子一眼,见他不动:「嗯?没听见我的话吗?」 「皇上是说……现在立刻查?」 「对!」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或许是喜子走的时候制造了些声响,惹得冯轩逸也望向她的方向,一见她,冯轩逸细眯起眼。 亥苓倒是没听见什麽声响,一如往常的扯著冯轩逸往他的寝殿而去,乔兰君不知为何,只知道脚步自己移动了,跟上了他们。 冯轩逸的寝殿很是破旧,除了小得没有内外殿之分外,其中有扇窗子还破了个大洞,就著这个洞,乔兰君将里头给看了清。 「郡主,请您自重,轩逸是皇上的妃子。」 「皇上不会发现你的,你已经被她冷落了六年不是,连冷g都比这里好。」 「尽管如此,轩逸还是皇上的妃子。」 「你……你……」亥苓郡主的眸子顿时发冷,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你别忘了,你唯一的妹妹还在我手里,如果你不依,我就把她卖到青楼去。」 冯轩逸的手紧紧握了起,最终,还是低头了。 那样激烈的x爱,乔兰君不曾见过,强势如亥苓,最後还是只剩急促的呻吟。 听著亥苓y荡的欲吟,夹杂著冯轩逸低沉的喘息,乔兰君知道自己不该再看,但双脚却不受控制,直到,她看见他的眸子…… 那明亮的双眸分明是看著她的,他在看著她,那样的律动之中,他的双眸透出的是阳刚的魅力,他在与她表妹燕好的同时……竟望著她、勾引她! 一场该是绮旎的x事,结束後却只有男方的一句冷言:「郡主,您该回去了,轩逸累了!」 冯轩逸背过亥苓的表情,是冷酷的,他下床站起,一身健壮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乔兰君眼前,几颗汗珠划过他x膛,顺著他结实的肌理,滑落到他腿间。 选秀之时,乔兰君看过太多赤身裸体的男人,却没有一个能有他这样的,乔兰君还在因那伟岸的身躯愕然的同时,就看见亥苓跪在他的身前,做著极度y乱的行为,乔兰君震惊的捂住嘴,这等行为,怎会是自小受礼教规范的郡主所为的! 看著他的视线一直未曾移开,乔兰君明白了,他既是想勾引她,也做到了! 看著自己的表妹硬是逼迫自己的妃子上床,乔兰君只觉可笑,就让她……应了冯妃的勾引吧! *ttttt*ttttt* 依然破旧的g殿,今日却多了些许音律,男子的声音随意的吟唱。 乔兰君走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冯轩逸拿著酒杯,半倚在窗边,一口酒、一首诗歌,回神发现殿里多了两个人,已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放下酒杯,他立即起身见驾:「轩逸见过皇上。」 「你认得我?」 「六年前,是皇上亲点轩逸入g,轩逸当然记得。」 乔兰君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她看见自己的妃子与妹妹上床,受到了多大的震撼,男人……原来也是可以这麽强壮的,过往的妃子即使服了春药,都还不足以强壮到可以对红艳她们四人强来,但那夜,她却亲眼看见了眼前这男人,一边驰骋驾驭著亥苓,一边扣住她的颈项,要她承诺绝不伤害他的妹妹。 乔兰君原想阻止,直到看见亥苓的双眼媚丝对比这男人满眸的不屑,她才知道,原来这场x事不是男方逼迫,是女方强求。 「三年前我弃了妃,为什麽你不走。」 「亥苓郡主觊觎我已久,我若出g一定会被她威胁,成为她一人的禁脔。」 「在g里,就不是她一人的?」 「至少我可以盼得皇上到来。」 「你可知当年你入g时得罪了人,别说你的牌永远不会出现让我点,为了报复你、让你在g中消磨一生,那人甚至没把你列入待弃妃子名单之列,就算你知道我把妃子全弃了想走,你也走不了。」 冯轩逸没想过当年一句chu言得罪,会换来他六年这样的日子,难怪他总是不明白亥苓郡主为何乖乖把他留在後g,原来是因为她带不走他。 「冯妃,我给你一个选择,在亥苓与我之间选一个,但我必须提醒你,选了我,你永远也救不了你妹妹,选了亥苓,我会为你们赐婚,你的妹妹将会无恙。」 一辈子当亥苓的禁脔吗?不!他受不了!他厌恶亥苓那变态的x爱,可……可他真能不管梅儿的死活吗? 「所以皇上要放任亥苓郡主?亥苓郡主的作为,是将自己视为女帝。」 「放肆!」喜子见他在挑拨,连忙怒斥。 乔兰君只是扬起手,要喜子噤声,才又走近,这男人没有像後g那些男人一样,用药物控制身材,这六年来,他已长得比她高大,虽然有张清秀的外貌,却是一个实在的大男人:「说来亥苓只是投错了胎,她的母亲贵为长公主,她本来也有机会继承大统的……」乔兰君伸手将冯轩逸推坐椅上,才将他的下颚勾起:「而你现在居然想挑拨我们。」 「皇室无情,就是亲手足都不能安心。」 「冯妃,你不如把心思花在选择上头,告诉我,你选谁?」 六年前,为了为父亲复仇,他下定了决心要入g,无视妹妹的爱意,利用他本就清秀的面孔,还有妹妹的巧手,用了半年的时间将自己搞得那非男非女的模样,为了就是入g,如今,他怎能轻易离开。 而且落入了亥苓的手中,他将一辈子不得翻身,更别提复仇了!不行……父亲在乔兰君的手下枉死,为了复仇,他只能对不起梅儿了,更何况……一旦他掌握了後g之权,要救梅儿又岂是难事,救出梅儿再复仇不迟。 「我选择皇上。」 「真的?不管你的妹妹?」 「我……欠梅儿的,只能下辈子偿还。」 乔兰君笑了,她要看看,这男人对於待在她身边,到底多有决心:「梅儿,你可以出来了。」 冯轩逸望向g门,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入,脸上充满的是对他的不谅。 他想开口解释却有难言之隐,万千的言语只能藏在眸中:「梅儿……」 冯梅儿不敢相信眼前人是她那最深爱的男人,她与他皆是冯家收养,自小她就爱慕著他,她愿为他付出一切,包括完成他入g的心愿,即使她知道他入g後她就与他再无缘份,但只要是他要的,她便帮他。 可是她却没想到,入了g,他的心竟会变得如此彻底…… 「大哥!你真为了荣华富贵,不顾我可能会被卖至青楼!」 「梅儿!我不是……」冯轩逸急急想上前解释,却被妹妹挥开了手。 「其实三年前,我就逃出郡主之手了,我还一直想著要联络你、担心你被郡主欺凌,而你却无情的要任郡主将我卖给青楼!」 「梅儿……」 「好了!冯妃,叙够亲情了吧!喜子,把梅儿姑娘送出g吧!」 「是!皇上。」 冯轩逸急著上前想挽留妹妹,却被乔兰君挡了住:「可以告诉我,为什麽刚刚你选的不是妹妹,而是我吗?」 梅儿已经走了……他可以追上去,放弃复仇,可是他做不到…… 晴朗的天边传来一道响雷,命运的齿轮缓缓的转动,那是两条本该平行的线意外连接的徵兆。 「轩逸入g是为了皇上,因为轩逸深爱著皇上。」 这样的示爱,乔兰君不能说没有受到震撼,但她又真能相信吗? 「冯妃……现在追上梅儿姑娘还来得及,我会牵制亥苓,你可以好好和你妹妹过日子,只是……你永远不能再入g。」 这女皇是在玩弄他吗?如若他真选了梅儿,她真会放手吗?但冯轩逸终究还是放弃了,不!他不能走!如果现在走了,那过去六年的忍耐为了什麽?任凭亥苓变态的玩弄他,又为了什麽? 「轩逸……选择皇上,轩逸只想待在皇上身边。」 「明天,我就要人立你为后。」双手往後一背,乔兰君转身离开了那破旧的寝殿,其实她不懂,为什麽她就是要这个男人,六年为帝,她见过太多男人,只有这一个让她心甘情愿献身。 如果这一生,她都不能拥有一个她爱的人,至少,她想自己选择孩子的父亲。 她已给了冯妃两次机会,既然他选择留下,那就当是他们既定的缘份吧! 绷紧身子,拳著手掌,冯轩逸怒视女皇离去,这个将他冯家的一切全玩弄在手掌心的女人!总有一天,他会在她身上得到他所要的! *ttttt*ttttt* 立后之夜,能蒙宠幸的当然是新后,只是那新后脸上并没有一丝丝喜悦,身著华丽朝服,他静静的坐在寝g内殿的床上,望著一室的奢华,冷冷的笑了。 终於,他是熬到这一天了…… 「喜欢你的新寝g吗?」突来的问句来自皇帝,乔兰君一入寝g,看见的就是带著那张冷笑的新后。 那笑令人发寒,但乔兰君却无惧,她莫名的被他所吸引著。 「喜欢。」 「服侍的宦官呢?」 「都很伶俐。」 「那为什麽你一点也不开心?」乔兰君走近她的新后,他被打理了一身华丽的紫色绸服,安坐在床边。 「臣妾不习惯这样打扮。」 「紫色是皇家之色,而你身上的,是皇后的朝服。」她抬起他的下颚,欺近他:「我的皇后……」 冯轩逸推开了乔兰君的手,扬手扯下那过份装饰的头冠:「所以皇上希望臣妾和後g其他妃子一样,装出娇媚的声音、打扮成这非男非女的模样?」 对他的怒气乔兰君没有动怒,反而只是淡淡的说:「当年入g你有服药吗?」 「服药,是入g的规矩。」 「既是规矩,为什麽入了g後你不再服药,你可知不服药,要先处五十罚鞭?」 被这麽一说,冯轩逸噤了声。 「如果当年你是这模样,你不会在後g待了六年,却未曾得到我的注意,我不会追问为什麽你入了g後不再服药,不过,对於那种除了生育能力还是男人,其他部份都与女人无异的妃子我很多,不用特地立你为后。」 「所以皇上不要求臣妾继续服药?」 「只要你还是这男人模样一天,你就拥有你的后位一天,你可以自己选择。」 「皇上只是因为臣妾与其他妃子不同而选了臣妾吗?」 这个问题,乔兰君并没有回答他:「如果不想穿这样的衣服,明天你吩咐下去,会有人来为你裁制新衣,现在你是皇后了,没人再敢不理会你的要求,另外,过去的事我不再计较,今後再有y乱後g之事,我同样会废了你,废后的下场……我相信你绝对不想尝试。」 一个正常的男人,谁愿意让亥苓那变态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间? 「轩逸既为後g之首,能管教亥苓郡主吧!」 在他的眸中,乔兰君看见了不一样的光芒:「皇后,容我提醒你,我无俦国除了有女帝之外,其他的与他国无异,这不是男女倒置的国家。」 「臣妾明白了!」 乔兰君细长的柔荑轻轻拆去冯轩逸的发髻,那眸间含带的,全是对眼前人的渴望:「立你为后亥苓很不甘愿,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在床上收服亥苓的?」 「臣妾不需要先服药吗?」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和亥苓牵扯上。 「服药?」 「喜子公公刚才告诉臣妾,要侍寝皇上的妃子,要先服用催情药。」 他会了解其他妃子服催情药的原因的,她没打算先说:「你不需要服。」 冯轩逸抬眼望向这当今天子,即使她拥有天下,她还是一个女人,有绝美的容姿、胜雪的白肌,只是那持江山社稷的手是柔荑,菱唇轻启诉的不是爱语,是定天下存亡。 可惜!她的男人太多!後g佳丽三千,这无俦国的女皇偏也要学,而比之亥苓呢?一个要妃子服药才能侍寝的人,要的定是更激狂的鱼水之欢吧!後g那些嬴弱的妃子办不到,但他可以。 长臂一扯,乔兰君被chu暴的抛至大床上,她有些错愕,呼吸不自觉的急促,却等著他进一步的动作。 「皇上想要,臣妾自然会让皇上满意。」长指抚上乔兰君的颊边,冯轩逸低沉的嗓音带著魅惑。 「这麽有自信……」 未竟的话语被chu暴的唇阻绝,乔兰君感觉到他蛮横的舌入侵、搅动,这激狂的亲密她未曾有过,被攻得浑身酥软,他彷佛吮不够一般,放开了她嫣红的唇瓣後,又顺著她蝤蛴般的颈子而下,锦服的盘扣早已被他解开,雪白的肌肤印上他一个个鲜红的印记。 「啊……」 轻吟声溢出,冯轩逸轻笑一抹,微扯开了那小兜,低头,他吮上。 未曾有过的欲望之火狂燃著她的身子,处子之身承受不住他激狂的前戏,未曾真正结合,只是毫不留情的手指及双唇的抚触,乔兰君就已达情欲之巅。 见他将她放平至床上,才在她的身侧睡下,她有些挫折的发现,他并没有起一丝丝的欲望,难道……她得像亥苓那样待他吗? 「你不继续?」 「有了期待,皇上才会再来臣妾的寝g不是?」 羞怯,烧红了脸,她真的表现得那麽期待:「抱著我。」 顺从的将她拥入怀,冯轩逸轻轻的抚著她的颊边发丝,看著她缓缓入睡,一双眸子,瞬间洴发寒意。 乔兰君,一个皇后之位,满足得了我吗? *ttttt*ttttt* 「母亲,那贱人抢了我的男人,您却不愿意帮我!」亥苓娇纵蛮横的撒泼著,从冯妃被立为皇后之後,她再也不曾见过他。 「住口,谁才是抢了人家男人的人?」 「我哪里输给她?」 大长公主无奈叹息,当年自己为长都无法与太皇一争皇位,如今亥苓比之当年的她,更不如:「皇上她年方十五就微服帮助各地县官破案无数,你比什麽?」 咬著下唇,亥苓不服气啊!这本该是属於她的女皇之位,要是母亲当年争气,她们两个又怎只会落得公主及郡主的虚名? 愿为卿狂~贰章 「想不到,您竟成了国师。」 翠叶妍妍,流水淙淙,御花园内假山造景旁,那休憩亭子里坐的是当今皇后,招待的,是当今国师商英翔。 「是啊!说来皇后及皇上,算是师兄妹啊!」 微风吹来,划得冯轩逸的衣襬翩飞,扬起他一身的紫纱,他紧抿著唇,不语。 「皇后对微臣的话,不在意?」 「师兄妹又如何?」 「还怨当年的事?错的可是您的父亲,您不该怨皇上。」 「他是为了百姓,当年粮荒若不是父亲开了官粮仓,有多少百姓会饿死?」 「但您无法否认,也是因为他识人不清,而且让人高价贩卖官粮,导致更加民不聊生,私开粮仓已是死罪,虽其情可悯,但用人有误却难辞其咎,他不死,何以服天下?」 冯轩逸被说得无言,却也无法真的就此忘记仇恨。 国师叹息的说:「尽管我尽力阻止,您还是入了g,尽管我刻意不让她知道您的存在,您还是升上了皇后之位,这份血咒,还是得应吗?」 「血咒?」 「天机不可泄,微臣只能劝您,放下仇恨啊!」 *ttttt*ttttt* 是夜,乔兰君独自漫步御花园内,身边依然只有喜子,有许多夜了,她连虚应那些妃子都倦了,红艳她们四人得了空是很开心,只是乔兰君没有同样的心情。 这样的日子她得过一生吗?尤其嚐过了男人的滋味,她要的更多了。 除了渴望她的伴会是「男人」,更渴望能有一段真切的感情。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月下影孤,乔兰君停步亭中,拨弄著石几上的棋子。 「皇上夜游吟诗,好雅兴。」冯轩逸扬手遣退了侍从。 「只是有感而发。」 「何人能让皇上这麽执著,吟出这般哀切的诗。」 乔兰君不习惯剖析自己,只以问题代替回答:「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心中有一个即使死了,仍让你记挂的人吗?」 「臣妾都是皇上的皇后了,皇上这岂不白问。」 她从来不相信她的皇后爱她,或许,是她从不曾相信过这皇城之中,也会有真情:「国师说,皇后算是我的师兄?」 「臣妾不敢。」 「有何不敢的,倒是我还听国师说,皇后与那梅儿姑娘都是养子。」 「冯家人养大我,养育大於生育,臣妾当自己是冯家人。」 这冯父曾是罪臣,她的皇后怨过她吗?她没问:「梅儿姑娘说来她并不是你的亲妹,你对她……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吗?」 「皇上……您有所误会吗?」 「可能是你对梅儿姑娘的执著,让我多想了。」 她是何意?不是才放了梅儿,难道她又有其他想法:「皇上……请您不要为难梅儿,臣妾在这深g之中,自是与梅儿再无瓜葛了。」 她就是希望冯轩逸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她得到消息时太震撼了,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付出的已经太多。 「皇后,你多想了,我怎会为难梅儿姑娘,甚至,我还想为她赐婚呢!」 「臣妾谢皇上,只是……梅儿还小……」 「再说,我就要以为你有私心了。」 「不……臣妾不说了。」 「先退吧!圣旨一下,我会让梅儿姑娘再见你一次。」 冯轩逸就是觉得事情不单纯,但却知道自己无法多言。他顺从的走离,却见四个g女打扮的女子无体统的奔向乔兰君,他疑惑,退至y暗处看著。 「皇上……这些天您怎麽没找我们?」飞燕首先揽住了乔兰君的手臂,嗔著。 「怎麽?想念我哪一个妃子?」乔兰君漾开了笑容,轻轻的点了飞燕的鼻子。 还是红艳较识体统,将飞燕拉了回来,可才拉回了一个,另一个又不安份了。 「皇上是被哪位妃嫔缠上了,竟不找我们一同侍寝?」云裳意有所指的问著。 暗处的冯轩逸不禁惊愕,这当今女皇之y荡,他是见识到了,要妃子服催情药便罢,竟还要四名g女一同侍寝? 「皇上刚立新后,这些天想必都在皇后寝g吧!」瑶台靠向乔兰君,娇媚的笑了:「奴婢曾见过皇后一次喔!」 「嗯?你去偷看我的皇后?」 「奴婢只是好奇皇上六年不曾立后,是谁有这等魅力嘛!原来……皇上喜欢强壮的男人。」 「多强壮?」云裳好奇的凑了上去? 「也不是说长得像将军、侍卫那样身强体壮,可就是身子骨j壮结实,很多女侍都偷偷看著皇后著迷呢!」 这句话让乔兰君冷了脸,红艳发现了,连忙将人一个个拉到身後,赔罪! 「这些丫头平常无法无天惯了,请皇上息怒,红艳一定好好管教她们。」 另三人暗吐小舌,怎麽这回皇上是玩真的吗?难怪不需她们侍寝。 「除皇后外,其他的妃子你们约满出g时喜欢哪个,我为你们赐婚。」 「知道了!」云裳吃吃笑著,皇上动心的模样,好可爱啊!双颊还红著呢! 「所以皇上这些夜晚,想必都在皇后那里了?」 「不,皇后他……并不喜欢我。」 「怎麽可能,皇上长得这般清丽绝美,哪有男人看到皇上不心醉神驰的?」 看著乔兰君那落寞的脸庞,红艳有丝心疼,她虽贵为天子,但年纪也还比自己小几岁,这麽瘦弱的身子要扛著天下,她是不是也有女人渴望幸福的心思? 「皇上,这三个丫头机灵的很,让她们去调查冯皇后的喜好吧!」 三人皆因这个提议兴奋极了,能让皇上动心的人耶!六年来可是第一个。 「好吧!」 「遵命!皇上!」 这女皇想讨好他?他冷冷一笑,她早在当年害死了他的父亲时,就失去了讨好他的资格了。 *ttttt*ttttt* 只是冯轩逸万万没有想到,这三个女孩会如此无法无天。 除了如厕入浴以外,这三个女孩无时无刻不跟著他,而且整天在他耳边聒噪著,让他从此没了安静的生活。 女皇给了他管理後g的权利,但他却知道自己办不了这三个女娃儿,能陪著妃子一同对女皇侍寝,她们定是拥有特定地位的。 只是……争风吃醋的情事,还是上演了! 亥苓不敢相信,那传说中的四个贱娃儿之中,如今却有三个都缠在冯轩逸的身边,皇上除了要妃子侍寝之外还要这四个贱娃一道的耳语g中早已传遍,亥苓就是不愿,凭什麽这几个贱娃儿也能一同拥有轩逸,而她……却再也无法接近他。 「亥苓参见皇后。」 「郡主,不用多礼。」册立为后,他便是她名正言顺的姊夫,她该不敢再胡来了吧! 「放肆,你们三个在做什麽?这麽缠著我皇姊夫?」 早知道这个亥苓不得皇上的缘,这三个女娃聪明的很,g本不理会她:「我们三个是皇上派来侍候皇后的,当然在此啊!」 云裳还故意示威一般,捧起冯轩逸的手,端详著他的手心:「啊呀!皇后,您的手心怎麽长茧了?」 「本g自幼习剑。」 「这样啊!那您收藏宝剑吗?」 「当然,只是g中不能携带兵械。」 「那您想继续练剑吗?」 「当然。」这三个傻娃儿,如果能为他向女皇要来宝剑,那更好,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傻到这个程度,这些天,知道她们来意的他,很刻意的说些违禁之物,他要看看这个女皇,想讨他欢心是想到何种程度? 「放肆!成何体统?」亥苓看不惯她直抚著冯轩逸的掌心,出手推了她一把。 云裳本是一愕,後才刻意的放倒身子,瑶台及飞燕急忙上前扶起她:「郡主!您怎麽可以动手推人?」 「推就推!难道我一个郡主,还不能教训一个g女?」 「亥苓,你眼里可还有本g的存在?」冯轩逸只一句冷言,就让亥苓无言。 「轩逸……」 「放肆!本g是你的皇姊夫,你能这麽唤本g吗?」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皇上三年就弃妃一次,只要我告诉皇上我们的事,你一定会被弃的!」 冯轩逸无一丝惧怕的站直身子,那气度令人震摄:「随你,本g对皇上的心意,她明白。云裳、瑶台、飞燕,随本g离开。」 「是!」 恨恨的看著冯轩逸离去,亥苓愤怒的挥落了几上茶具,可恨!她今生非得要得到冯轩逸,非得要他完完全全属於她不可。 *ttttt*ttttt* 夜晚的翊宁g,内殿不时的飘出几声令人脸红的轻喘细吟声,内殿之中大床之上,紫色罗帐随著由窗外抚进的和风轻曳著,一双纤纤玉手扣住了翻飞的紫帐,摇晃了流苏垂饰,明黄色的寝上,一具被扰得艳色绝伦的身子横陈著,扭拧喘息。 那螓首不住的摇晃,似是抗拒不了这样的快意,乌黑的青丝托著她娇小的脸庞,艳红的双唇正不住的吐著魅音,男人的挑情太狂烈,让她承受不住。 「轩……求你……」她看过的,看过他与亥苓的情事,如今她满是空虚感,她也想要那种感觉,她拥有这片大地,却想感受被一个男人在身上驰骋的感觉。 她的回应是那般生涩,而且总是被他轻易撩拨就攀达顶峰,好似不曾与男人燕好一般……不……他笑自己,这女人拥有三千後g,不可能还是处子。 乔兰君伏在他的x前,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声,每每情事过後他都会搂著她,这让她有些开心到心酸,不是难过,但她就是说不出那种感觉。 「轩逸,你知道吗?身为天子也有无奈。」 「皇上怎麽了?怎麽突然这麽说?」 「明天,是我父后的忌日。」 女皇掌大统,总有野心的后妃,毕竟男人还是不甘屈身於女人之下的,太后是这百年来,最多情的后妃,但也薄命。 「我父后爱了母皇一辈子,却也一辈子没得到她的真心,最後抑郁而终。」 「那……皇上您也会这麽对臣妾吗?」 乔兰君抬起头,望向他的表情是莫测的:「皇后,你又真的爱我?」 「皇上呢?您对臣妾的是占有欲,还是真爱?」无可否认的,是占有欲,若是真爱,她早为他送来了名剑,他也早取了她的x命。 「有时……我只想当一个平凡人。」乔兰君又枕下螓首,纤指在冯轩逸的x膛上圈划著:「当一个平凡的妻子,拥有一个真心爱我的丈夫。」 「皇上……」 「你不曾唤过我的名,甚至……连与我共赴云雨都不肯……」 此刻的她,哀怨的语气是苦嘲著自己,那一瞬间,冯轩逸的心头竟泛上一股强烈的心疼……但很快的,他逼自己忽略这样的心情,她的柔弱只是一时的,这个翻掌就能翻覆天下的女人,不能用柔弱形容。 她五岁就被唤为神童,十岁微服参与殿试及第为进士,登基前更微服出巡代天巡狩,在京城邻近的几个城破了不少悬案,这样的女人,柔弱与她无缘。 「皇上,六年不曾出g了,您想念g外的自由生活吗?」 乔兰君不解的抬眼望向他,出g?他是在怂恿她出g吗? 在g中要取她x命不易,或许出g容易得多:「皇上不想再出g看看吗?」 这重重深g早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她真能这麽做吗? 「早朝结束出发,晚膳前回来,叫喜子机灵点,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不在g中。」 那搁在眼前的诱惑太大,大得乔兰君完全忘记了此行或许有的风险存在。 「好,明日我们就出g去玩玩,我们要扮成什麽?」乔兰君半坐起身子,兴奋的问著冯轩逸。 「公子及管家。」 「好!」 乔兰君晶亮的眸子闪烁的都是期待,当她开心的在冯轩逸的颊上落下一吻时,他呆了。 而那盪漾了别人心湖的人,只是又躺回床上,开心的閤眸睡了,冯轩逸低头望向她,却怎麽也无法入眠。 *ttttt*ttttt* 「不行!我的武功还足以保护皇上,带著你反而是累赘。」穿著侍卫衣裳的冯轩逸大手一挥,就否决了喜子想同行的决议。 「可皇后您不会侍候皇上,还是需要奴才一同。」 「我们只出g一天,不需要人侍候。」 「皇上当年微服出巡也是奴才跟著服侍的,怎麽会不需要人侍候。」 乔兰君看著两人都不肯退让,知道喜子是护主心切,但她和自己的皇后出g一趟,能有什麽问题? 「皇上出g扮的是富家公子,本g扮管家,你跟去要扮什麽?你这模样,扮什麽都不像。」 乔兰君此时却笑了:「当年,他扮的是丫环。」 冯轩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喜子一眼,不知为什麽,还是被乔兰君这句话逗笑了:「好吧!去带套女人的衣服吧!出g,你就扮丫环。」 虽然被命令扮丫环他并不高兴,但只要能陪在皇上身边保护她,他什麽都愿意扮,因为对於这个皇后,他实在不放心。 看他开心的离开,冯轩逸的眼眸冷了,不多带他除了怕他碍事,当然就是不想牵连无辜,不过……既然他执意要跟,就怪不得他了。 乔兰君好奇的打量自己镜中的打扮,扮成太监是头一遭,很是稀奇,回望冯轩逸,脱去一身华服的他,银甲加身,滚金的披风随风扬起,凛然有股飒飒威风。 乔兰君将双手放至他的肩头,国师之徒定是人中龙凤,在她身边为后,是消磨了。 「皇后,对不起,尽管知道放开你你会更有发展,但我……放不开。」 她是怎麽了?他好奇的望向她,不意,怀抱竟承接了她娇柔的身躯。 「皇上……」 「我可以的,我一定会爱上你的,你也爱我好不好?」 她要他爱她?这是多麽困难的要求。 「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自然是爱著您的。」 谎言!在这深g之中,都是谎言堆砌出的假象。但她也只是自嘲似的淡淡一笑,推开了冯轩逸:「走吧!不要迟了时辰。」 *ttttt*ttttt* 稍晚,京城大街上,就多了这一主二仆一行。 出了皇城换上寻常衣饰的他们,对乔兰君及冯轩逸而言,这街道是久违的,只是更令冯轩逸讶异的,是这繁荣的街景。 六年前他入g时,即便是在京城,路旁也有许多乞讨的乞丐,街上的摊贩三三两两的,上街采买的人也大多只买日常生活所需,而现在,不但不见乞食的人,连摊商也多了不少,街上的人们不是忙碌的快步行走,就是悠閒的逛街采买。 「这大街……和六年前不同了。」 「是吗?」对乔兰君而言,她不知道有什麽不同。 「当然,前些年大旱,皇上上任後连上天都大喜,雨季一下子来临,皇上大赦天下,除了重刑犯外,将监狱里判刑较轻的人运至水源区兴建人造湖泊蓄水,并开官粮仓赈灾、减少赋税,一直到这一两年,人们生活好转了,才又将赋税调高。」 看著现在的街景,冯轩逸不能说没有震撼,倘若当年的皇帝是这样的人,他的父亲不会枉死。 见冯轩逸不说话,乔兰君也示意喜子别再说了,提到那官粮仓,他想必回想起过去了吧! 「喜子,别把这种小事说得天般大,我也不过是遵守承诺。」 「本来就是皇上的德政,为什麽不说,皇上在七年前抓到县官开放官粮仓,处死了一名县官,当时曾经承诺他……」 「喜子!」乔兰君一喝,让喜子噤声了。 「承诺了什麽?」冯轩逸问著,脸上的表情却是复杂的。 喜子看著冯轩逸的表情,突然有了个联想,当年的县官,好像是姓「冯」。 叹了口气,乔兰君幽幽开口:「冯大人,汝罪情可悯,但罪不可恕,本g答应你,本g成年礼後登基为帝,定大开粮仓、大赦天下,用京城的繁荣来慰你在天之灵。」 天边突然打起一道响雷,刮来一阵带著湿意的风,喜子见状,打断了两人的沉默:「公子、管家大人,我们还是快回府吧!看来就快下雨了。」 两人还是没有说话,眼见天边开始飘来乌云,摊贩开始收拾,喜子心知迟了,连忙跑开去买了两把雨伞。 「既知吾父其情可悯,为什麽又赐他死罪?」 「难道你要我不顾律法循私?」 「吾父是在代替你天家赎罪,虽被小人所欺,但他真的该死?」 「我对不起冯大人,对於救他,我无能为力。」 「对不起?你先是无法救他x命,後又用了他治城之方,说是你的德政?」 「轩逸!」 「我不相信你的歉意。」冯轩逸无情的转身,天上终於落下滂沱的雨,喜子急忙来至刚好撑伞挡住了乔兰君头上的雨势,却来不及帮冯轩逸打伞。 「皇后您先别走,让奴才为您打伞啊!」心一急,喜子也顾不得所在何地,急忙的喊出声。 「轩逸,你要走?」 「臣妾不会走,臣妾已经注定要在那深g之中消磨一生了,怎麽走?」 「那就让喜子帮你打伞。」 「皇上,臣妾不是娇弱女子,在入g前,臣妾是会试及第的『武会元』。」言毕,冯轩逸转身回g,这样的皇帝,他怎能杀……可是,他的仇又该怎麽办? 武会元……果真,她的皇后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何故被选入g,失去了他在官场上飞黄腾达的机会。 「皇上?」喜子担忧的问著。 「喜子,我这个皇帝真窝囊……」 *ttttt*ttttt* 女皇的讨好是明显的,冯轩逸收到了一只大锦盒,他打了开,是把长剑。 冯轩逸对於这把剑不是没有震撼,她当真天真到这个地步,在他表示了对她的不满之下,还敢将这伤人的武器送上来。 一把将g人捧著的锦盒挥落,g人吓得连退数步。 「全退下!退下!」 「是!冯皇后!」一干g人连忙退下,就不知皇后今天是怎麽了。 冯轩逸上前捧起剑,抽出剑身,为这把名器惋惜,本来它可以成为一把弑君名器,但却因为他的踌躇而终究什麽也不是,且还必须与他在这深g消磨一生。 他知道她是好皇帝,他记得入g前,皇城萧凉的不像皇城,这样一个皇帝他怎麽能杀,怎能因为他一个人的仇恨,毁了这个国家的前途! 终究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ttttt*ttttt* 御花园深处,一片鲜少有人来至的美景,时至夏末,徐风送来了早秋的凉意,一方小池旁,植满了枫树,枫早一步红了头,还随著早秋的风飘下落叶,小池盛接著片片飘落的枫红,景竟也成萧凉。 冯轩逸单手持酒壶,搁在适意曲著的右膝上,纯白的j致布靴平踩著他落坐的大石,放松的伸展著左脚。 适意的神态却有著相左的愁容,支撑他後仰的身子的,是他撑石的左手,突而,他仰头漫天大笑,为什麽要入g、为什麽要放弃他的前途,他想过报不了仇就同归於尽,却不曾想过,他不能报仇! 提起酒壶,他知道自己从不曾如此藉酒浇愁过,笑声落後再开口,就是清亮的吟唱声,带著些微的,令人动容的悲。 歌声中,掺入了轻柔笛音,冯轩逸偏头,是陌生的男人,清丽的面容,身著後g妃嫔的朝服,可却是个不同於那些小倌似的男人。 「臣妾曲焰,参见冯皇后。」 「曲焰……是皇上新封的律妃?」 「是的!臣妾是不是惊扰皇后您了?」 「没有!律妃,你的笛音只有皇上能听,你不该随意就吹奏。」 「音律没有专属於谁,更何况,臣妾觉得皇后您正需要音律来和。」 冯轩逸看著这个颇懂人心思的妃嫔,他也是女皇喜欢的模样,是女皇的新欢吧!冯轩逸不知道可笑的是过往那些妄想将自己当男人而宠幸小倌似的妃嫔的女皇,还是当今这个已登九五之尊,但却还是爱著男人想当小女人的乔兰君。 「好吧!律妃,你继续吹奏,我……舞剑。」 曲焰拿起笛子,继续吹著原来的调子,冯轩逸拿起一旁大石上乔兰君送他的剑,抽出,缓缓的划出第一招剑式,伴著他的吟唱,锐利的剑气刮起地上片片枫红,随著旋转的剑气,环绕在冯轩逸的身边,剑起,削落红叶。 远处的乔兰君只是望著,却没提步上前,看著他吟唱悲凉的诗韵、舞著萧凉的剑式,发现,他渴望自由的心……不!这一生,就只有冯轩逸,她不会放。 看著乔兰君离开,停下曲韵的曲焰轻轻叹息,皇上的心,终究是在冯皇后身上的,尽管他用尽心思将自己弄得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进g,他终究得不到她的青睐,难道……那一夜就是他们仅有的一夜吗?那般激情的夜,他知道皇上也有感觉,可为什麽皇上不再去他的滟景g? 「冯皇后,臣妾想知道,为什麽皇上……对您是特别的?」 冯轩逸回望这个男人,他的眼中带著浓浓的情意,是由来自那女皇吗? 「你爱著她?」 「这後g或许没有几份真心,但至少,臣妾是真心爱著皇上的。」 「你真傻,皇上三年弃妃一次,三年後你可以自由的出g,当个正常的男人,为什麽要付出真心?」 「臣妾是因为爱皇上才入g的,她登基前到天坛祭天,臣妾跟随在百官之列初见她後,就爱上了她。」 真是一个傻子,但那个女人会真心爱一个人吗?他怀疑:「一个会叫四名g女一同侍寝这样对待你的女人,你不怨?」 「那是谣言,後g的妃嫔都知道,那四名g女只是皇上的贴身女侍,每次侍寝,她们都站在内殿门口守著,皇上或许逼妃嫔服催情药,但并没有把妃嫔视为x奴的要g女陪寝。」 可他上回明明偷听见了,那女皇帝取笑自己的贴身侍,问她想念哪一个妃嫔,还说她们出g时可选一个一同离开。 「那药呢?要你服药就不是屈辱你?」 「那一夜,臣妾要求过皇上,希望下回侍寝能不要服药,说臣妾想看清皇上的模样,皇上笑著对臣妾说:『我怎麽能让妃子们,见到我那丢人的模样。』只有对皇后您……没有顾忌。」 这後g当真没有秘密,连他没有服药侍寝,後g都传开了吗? 「那下回你就不要服药,假装吞了药事後再吐出来即可。」後g的妃嫔有点男子气慨的,大概想著要被当女人宠幸,不如服了药算了,而那些小倌模样的,又逆来顺受,就没人想过不服药吗? 不!他不敢,曲焰怕看见的是皇上虚假应付,那他会更痛心,得宠的人,哪能知他的苦痛? 愿为卿狂~叁章 「乔飞扬!我咀咒你、咀咒你的皇室血脉、咀咒你乔氏皇朝自此没有子嗣!我要生生世世寻你复仇,至死方休。」 床上暮然惊坐起方被恶梦惊醒的人儿,他拭去额上的冷汗,直喘著气。 「皇后您还好吧!」帐外是侍女、g人的呼唤,深夜他的惊叫声听来颇骇人。 「我没事,下去吧!」冯轩逸遣走了人,呼吸才稍稍平复。 有许久不曾梦过这样的梦了,这他自小时就缠困著他的梦境为什麽又开始了,他不懂,不懂这样的梦。 *ttttt*ttttt* 「国师好雅兴,夜半赏月饮酒吗?」深夜亦未睡的乔兰君,身後只跟随了喜子及一伍小队,漫步在皇城御花园中,远远看见了在亭中秉烛独饮的国师。 「臣在等待皇上!」国师起身作揖。 「喔?」命人退至不远处守著,乔兰君才坐至石桌边。 「臣看皇上需要痛饮一番,或许能解忧愁。」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皇上,这愁肠为谁而断?」 「师父……您明白徒儿的苦楚吗?」卸下了一身的威仪,她只不过是个小女人,她苦,却苦无人可与她分担。 「兰君,你爱著轩逸对不对?」 爱吗?乔兰君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从初见冯轩逸那一刻起,她就对他有了执著,要她承认这份执著是爱吗?她不难承认。 「你知道为什麽轩逸在後g一待六年,我都没有告诉过你吗?」 「为什麽?」 「师父其实是不想你们见面的,不过,天意难违,既然你们见了面,师父就必须帮你们渡过危机。」 「什麽危机?」 「天意不可泄,兰君,师父希望你听清楚,放手!对轩逸放手吧!」 「我做不到!」绝决的站起身子,这一辈子她绝不放手。 「皇上……」 国师想喊住乔兰君,但她终究还是走了开,天意,真不可违吗?国师仰问天意,明亮的星子没有给他回答。 *ttttt*ttttt* 这是……乔兰君? 一向习惯一人在僻院小池边的枫树下舞剑的冯轩逸,舞完剑喜欢纵身枝桠间,在树上躺下假寐,可今日,却突然传来了嘻闹声。 他往下一望,看见几名g女在池边玩著水,他认出那是乔兰君的四个贴身侍。 「怎麽,说中你的心事了,恼羞成怒了?告诉我,是我的哪一个妃子?」被泼了水一身湿的乔兰君,逗著自己的贴身侍红艳。 听见这个声音,冯轩逸略偏过头望向刚刚被树影挡住的身影,震摄难言,那是乔兰君,只著g女衣饰,开心的一同玩著水的乔兰君,或许他未曾见过她真正放松心情的笑,才会被她这样的笑容所震摄。 登高望远,他看见侍卫被遣在远方,池边不远还整齐搁放著皇帝的衣饰。 乔兰君轻笑著,随意的在池边坐下,赤著的脚浸泡至池子中,流动的水潺流过她的双足,溅起小小的水花:「红艳,你的卖身契时间已至,是可以出g的日子了吧!」 「皇上在赶红艳离开吗?」 「不!我在想著,要挑哪个妃子送给你。」 「现在後g的妃子都是皇上您新册封的妃子,红艳不敢。」 「嗳唷!什麽敢不敢的,就开心的谢恩吧!你都把自己给了人家律妃了,你入g前可是清倌啊!」 「云裳!」一声喝斥,云裳才发现自己的多言,她不再说话,红艳却还是怒视著她。 「红艳……你是清倌?」乔兰君震惊莫名……又自责…… 「是、是的!皇上!您别……」 「我要喜子找的人,是名妓,不是清倌。」 「皇上,您别自责,红艳……」 「怎不自责?」乔兰君扣住了红艳的手,她没想到自己的清白,是要用别人的清白来换取。 其他三人只是对望著,她们怎麽不了解乔兰君的心思,对於自己失言,云裳十分自责。 「皇上……红艳即使入了g,都未曾与您的妃子燕好过……」 「那云裳刚刚说的是怎麽回事?」 「那日……律妃服的药药x过强,红艳挡不住……所以……」 律妃?乔兰君想了想,是那个很会吹奏笛子的妃子,所以她册封他为律妃,说来在後g中,他也算挺有英气的,只是……总是不如冯轩逸。 突然那张俊逸的脸庞又跃入脑海,乔兰君摇了摇头,将他的身影甩开:「红艳,你出g的时候,我为你们赐婚吧!」 树影间的冯轩逸皱起了眉头,这女皇把後g的男人当什麽了?礼物?可怜那律妃深爱著她,却要被她送给亲信女侍? 「可律妃他爱著皇上。」 「爱?爱上我就是个错!」乔兰君不需要那些妃子们的爱,她只想爱一个人,也只希望被一个人所爱。 「皇上……」 「就这麽决定了,我会为你们赐婚。」爱上她注定是悲剧,将他交给红艳,对他才好。 *ttttt*ttttt* 那一夜,许久未见的女皇又来至他的寝g了,本来他还在书案边看著兵书,她有意不吵了他,要g人噤声,偷偷的来至他的身後。 冯轩逸本是认真研读,突然发现身後有人,想也不想的挥掌而去,这深g之中……是刺客吗? 只是当他回身,看见来人是乔兰君时已收掌不及,乔兰君身子灵巧一偏,见冯轩逸发现是她後微愕,脚步一时不稳,乔兰君再顺手一托,两人牢牢的在书案边站住了身子。 「皇上曾经习武?」 「我与皇后是师兄妹,你忘了?」 「国师的剑法学来很苦,臣妾以为国师不会教您。」 「他是不肯教,我由国师那学来的多是国师的文采,习武只是强身,要防身还差些。」 「皇上有侍卫保护,学得基本功也就够了。」退开了一步遥,冯轩逸收拾著桌上的兵书:「皇上今天怎麽来了?」 「想来见见自己的皇后,也不行?」 「皇上,您该多去陪陪律妃。」 想到她讨好的对律妃说,要放他自由,并将红艳送给他,他反而说什麽既是入g成了她的妃,就只愿守著她,若她不要他,他就自杀以谢皇恩,结果她什麽都不敢做,怕红艳伤心,而律妃的无情,更让红艳落落寡欢。 「不要对我提他!那个不知感谢的律妃,我想放他自由,他竟不要!」 就是看不惯她这般喜新厌旧,冯轩逸走了开。 「轩逸,你生气了?」 「臣妾岂敢,只是担心臣妾有一天也会被皇上弃如鄙屣。」 「我不会!我一辈子都不放开你!」乔兰君讨好的上前,在扣住冯轩逸臂膀前,他闪开了身。 「皇上!您有三千後g,皇上不该只眷恋臣妾!」 「你在赶我走!」乔兰君也不悦了,这些日子她还不够讨好他吗?他到底还要什麽? 「臣妾不敢,只是希望您也关切其他妃子,臣妾在冷g待过六年,深知他们的苦。」 「我就是不要他们!为什麽要逼我?我并不需要他们这样爱我!」 冯轩逸愤而转回身面对她,对她无情的言语动怒,他眼见律妃的深情,却不明白这女人怎麽可以无视,她游走在所有後g妃嫔之间,y荡的只要妃子的身体,却不要妃子的心吗? 这样的人还口口声声的说只要他,有朝一日,她也会腻了他吧! 「您是这麽看待您的妃子?」 「你们是我的妃子、我的后,我难道不能决定要宠爱谁?」 宠爱?瞧她用的辞,那小女人的模样只是戏吧!他早就知道,拥有後g三千,她本就不是什麽太贞洁的女子。 「所以……皇上是要来『宠爱』臣妾吗?」 「轩逸……」 冯轩逸露出了残忍的笑,将书案上的灯吹灭,只留内殿的一盏小灯,守在g门外的人见状,识相的关上g门,守著。 「轩逸,我不是这个意思。」 冯轩逸不答,只是走上前,勾了抹邪笑後,抽手一扯,将乔兰君横贯发上的长簪一抽,她的黑发如流瀑一般泻下,冯轩逸一把将乔兰君横抱起,将她安置在内殿的大床上。 被放在床上的乔兰君急促的喘息著,今天冯轩逸的眼神与以往的不同,她明明感觉得出他在生气,但却不表露,反而以那邪恶的笑望著她,为什麽? 伸手扣住她的颚,坐在床沿的冯轩逸俯身,吻上她的双瓣红唇,他灵巧的舌挑情的划著她温热的唇瓣,突又霸道的分开,长趋直入,寻到她羞怯的丁香小舌,吸吮她的甘甜、搅缠的与之共舞。 柔嫩的双唇无助的张著,吞噬著他的蛮横,她觉得一道暖流缓缓流遍她全身,他却觉得身子异常的燥热,喉头乾涸,他渴望的激吮起她的芳香甘甜,从未有过的欲火正逐渐燃烧。 未曾有过的激情正如浪潮袭击著乔兰君,她笨拙的勾动著小舌回应他,随著他越来越激烈的吻,她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炽热,像有把火在烧灼著她一般,她顺从的承受,直到他自己分开四瓣胶合。 y欲的丝连扯在四瓣之间,乔兰君肿胀的唇瓣如覆上甘霖般湿润艳丽,眼眸也盛满了盈盈水光。 冯轩逸以指腹滑过她的唇,感觉她的柔嫩,又顺著她的脸颊,轻抚她带丝艳红的粉颊,再顺著她的颈项,向下滑去,来至她的锁骨,轻轻的抚著,感觉她剧烈的喘息正鼓动著她的x口,他轻轻一拉,露出了她半边香肩。 另只手更是无法安份的扯下她的腰带,缓慢的一颗颗解开她的盘扣,敞开她有些单薄的衣裳,那白皙胜雪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光之下,缓缓的,泛出一层粉色。 望著她羞红的脸庞,他将手放上她纤细的肩头,爱怜的轻抚她的肌肤,又顺著滑至她不及一握的纤腰,他感觉到她因他的视线而颤抖。 只是看著她的模样,他就觉全身烧灼起欲火,今天他是怎麽了,竟会被她撩起了欲望,他只是讨厌她吧!讨厌她将後g的妃嫔视为玩物的心理。 虽不敢看他,但乔兰君知道冯轩逸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她的呼吸急促,今天的他不一样,好像……好像要吞噬她一般,她记得他曾带给亥苓的快感,今夜,她也将嚐到那销魂蚀骨的感觉吗? 「你在期待对不对?」 因他的话回过神,她将视线拉回,却见到已覆在她身上的他,她想说些什麽,就感觉到结合的痛楚。 「啊!」撕裂般的剧痛令乔兰君一声惨叫,开始推拒他。 冯轩逸也有如雷击一般,停下了身子,他只是愕然的望著她:「你……是处子?」 「痛……」 「为什麽?这六年来你有过那麽多妃嫔?」 「我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些妃嫔若不曾真的侍寝,早该有流言传出!」 「我……我……要後g妃嫔服的催情药里,有……有迷药……好让……让那些妃嫔不知道……自己抱著的人并非……当今女皇……而是我那四个……贴身女侍。」 「为什麽?」 「我要自己选……能拥抱我的男人。」 冯轩逸很难不为这样的话动容,他要这个女人,不管她的拒绝! 只是拒绝没有持续太久,乔兰君学会了咬著下唇忍耐,她的屈服带给他莫大的兴奋,他正压著的不只是一个女人,还有无俦国这片大地,无比的征服感告诉他,只要掌握了这个女人,他就拥有了一切。 如今在他身下这个曾经哭叫著、现在又紧紧拥住他的女人,正用她的全心爱恋著他,他不懂,为什麽乔兰君不愿接受律妃的爱意,知道有个人这样恋著自己,竟是这般快意。 「女皇,也不过是如此!」他轻轻哼著,双眸中烧灼的尽是满足及激越。 天可怜见,所幸陷在情欲狂潮里的乔兰君,并没有听见这样伤人的话语,直到这场激狂的爱事结束,她才又重新恢复听觉。 「兰君……兰君……」 彷佛听见了天籁,她缓缓的睁开眼:「你……唤我兰君……」 「不喜欢吗?」 「不……就唤我的名,就唤我兰君,我爱著的人,为什麽不能唤我兰君?」 爱?果真是爱啊!这个傻女人,你为什麽要爱我?爱上我这个曾想置你於死地的男人。 *ttttt*ttttt* 「皇上,该上早朝了。」 乔兰君意外的起得迟了,以前女皇临幸完妃子就会回到她的寝g,几次临幸皇后没离开他的寝g已让人意外,如今睡到迟了早朝,却还是头一回。 侍女的呼唤声只唤醒了冯轩逸,他看了眼「嗯」一声又靠回他怀中的乔兰君,将她搂了紧,盖好锦被。 「皇上身子不舒服,今天不早朝了。」 「这……」 「嗯?你对本g的话有异议?」隔著纱帐,冯轩逸寒冷的语气锐利的透出,让一干g女吓得双膝跪地。 「奴婢不敢。」 「退吧!吵醒了皇上,本g治你们惊驾之罪。」 「是!」 不敢多言,一干g女退出了皇后寝g。 冯轩逸望著乔兰君熟睡的脸庞,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对她生出了怜惜,这个时候,他该是恨不得她离开他的床的,他恨这种男女错置的关系,更恨自己迟迟无法对她下手的犹豫。 但是他很清楚,父亲一生为国,如果乔兰君的死换来的是一名昏君,那他到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父亲,偏偏,这偌大的无俦国,如果乔兰君死了,亥苓将是唯一继承人。 那麽,他就该在这後g消磨一生吗? 而这女人把她的初次给了他,她的心中想的是什麽?她真的想要他的爱吗? *ttttt*ttttt* 「你不开心?」 醒来发现自己睡迟了早朝,乔兰君不在意,她想的是……为什麽她的皇后不在床上。梳洗过後,她在寝g的後花园里,看见了躺在草地上,由扶疏树影间望著天空的他。 「皇上!」 乔兰君推了他的肩膀,要他不用起身行礼,才遣退了左右,陪著一同躺了下来。 「你可知道女人不喜欢在初夜过後,独自一人在床上醒来?」 这是诉爱的抱怨,冯轩逸听得懂:「臣妾……」 「在只有我们的场合,我们互唤对方的名,也以自己的名自称好吗?」 「臣妾不能逾矩。」 推开向他靠来的乔兰君,冯轩逸坐起身子,他厌倦了,真的! 「皇上,三年後的弃妃,您能弃了臣妾吗?」 「不可能!」 「皇上……您可知臣妾进g是为了什麽?」 这是乔兰君一直不肯碰触的问题,但她知道问题不会消失,总有一天她必须面对,坐起了身子,她亦叹息了。 「为了杀我吧!」 冯轩逸错愕的回望她,不明白她既然知道,又为何留他在身边,最後……竟连身子也付出了。 「轩逸,今生我不会放开你,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在这g中,陪我消磨一生,二是……杀了我,与我共赴黄泉,天上人间,你只能陪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任何人阻碍了我,我就杀谁。」 「皇上……您的妃子很多,何不放了臣妾,至少那律妃……」 「够了!我不想再听,不要再说一次离开我,如果你坚持我们之间没有夫妻情份,只有君臣之礼,那麽……你会得到。」 看著乔兰君决绝的离去,冯轩逸愤恨的抱拳搥地,是他自己将自己逼入这绝境的,怨不得谁。 *ttttt*ttttt* j致如画的亭台里,一张酡紫嫣红的罗帐,拥有万种风情的身躯随意的斜靠在躺椅上,绝美脸孔上镶著的褐色瞳眸,正似无意的望著,望著待卫将当今的皇后押至,半跪在他身前。 「臣妾参见太妃。」 「嗯!」 只随意应了声,没有让人起身,也没要人放开他的箝制,只是伸出十指丹寇,让侍女以凤仙花汁,补染指甲上微褪的嫣红。 冯轩逸不明白他过他的後g日子,怎麽会招来了太妃的注意? 「皇后,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禁忌吗?」 「臣妾不明白。」 「入g之後,你服过药了吗?」 冯轩逸不回应,要他服药将自己变得与眼前此人一样,他宁死。 「皇上应允臣妾不服药。」 「皇后,你当明白这後g的禁忌。」 「臣妾若有野心,就算服了药也不可能抑了野心。」 太妃没有因为他的顶撞而怒,曾经太皇亦拥有妃嫔无数,他如今能成为留下的唯一一人,不是没有他的手段,轻易动怒?太傻! 「後g妃嫔一经查实未服药,需先抽五十罚鞭,皇后不知吗?」收回手,太妃将手指端到眼前轻吹著,才又适意的伸出另一手,侍女熟练的继续著工作。 「臣妾以为皇上的应允,胜过那後g流传下来的戒律。」 「戒律是祖宗留下的章法,皇上要改,也是需下旨修改,而且,也不会独厚皇后一人。」 「太妃是不信臣妾的话吗?」 太妃几声银铃般轻笑,眼神却是锐利的:「不!本g相信,不过既是祖宗章法,又怎能轻易以口喻修改,更何况这口喻……也要看是在什麽情况下颁的口喻,皇上是不是随口说了,就忘了。」 摆明要以此事定他的罪吗?他不可能服气。 「来人,按祖宗律法,先抽五十罚鞭。」 被压制在刚抬至的长椅上,冯轩逸的挣扎一直未停,太妃亦早有准备,命了五名侍卫硬是逼他屈服。 看著一鞭鞭罚鞭落在冯轩逸的身上,鞭鞭是见血的狠劲,跟久了冷心冷肠的太妃,竟是连那些侍女们都无视眼前的惨状。 冯轩逸还有鼓傲气,硬是不肯发出哀嚎声,若是换成他g的妃嫔,怕是早跪在地上求饶了。 「皇后,有傲气在这後g不是好事。」 「我……绝不……求饶……」 「你也别怨本g,本g也是受太皇命令办事。」纤指轻扬,侍卫接到了命令,端出了那黑褐色药丸。 当罚鞭结束时,只见冯轩逸那一身紫色绸服已被抽裂数道口子,隐约露出之下结实肌肤被抽出的血痕。 「来人,把药让皇后服下。」 冯轩逸发现左右的箝制变得强硬,他出气力挣扎,反而换来无情压制,侍卫其一伸手扣抓住他的发,扯下逼他扬首,硬是将药丸送入他的口中,才灌下清水让他吞服。 当他终於吞下药丸,太妃轻笑站起:「皇后,今後乖乖服药,倘若让本g知道你阳奉y违,本g就命人每天请皇后你来服药。」 侍卫放松了对他的箝制,药效发作加之鞭伤处处虚软无力的他,只是颓然倒至亭台内,只馀双眸愤恨的望著渐行渐远的一行,自己的无能为力让他閤上眼眸。 「轩逸!轩逸!」 是乔兰君?冯轩逸发不出一点声音,那麻痹似的无力感让他无法移动。 「律妃,你不是说皇后被太妃押来了,人呢?」 「臣妾、臣妾明明看见是往这个方向……皇上,往那边看看吧!」 乔兰君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冯轩逸的眼前,他只是怨怼的看了她一眼,又閤上眼眸。 乔兰君一见他的惨状,心疼的跪坐下来,曲焰见状震惊不已,连忙要人搬张软榻过来。 「他打你!」 「他端出的可是祖宗章法。」沙哑邪魅的声音似女非男,是药效之一。 「他还逼你服药?」 「这不是你要的吗?」 「不!我怎麽可能这麽待你!」 无力的笑容漾开,既进了後g,哪有尊严可言:「你要我待在後g,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除非……我开始服药。」 「服药?」这太妃正整肃後g不愿服药的妃嫔吗?那什麽时候会轮到他? 看见了律妃的顾忌,乔兰君顾不了太多,直接喝斥:「律妃,不要管太妃说什麽,你不准服药。」 乍听见这断然的命令,冯轩逸睁开了眼,他知道那是她为了红艳所下的命令,可惜了那律妃,他转而望向他,见律妃开心的脸庞,透露出了他彻底的误会,欸……律妃啊律妃,你可知这女皇心并不在你啊! *ttttt*ttttt* 紫色罗幔中,冯轩逸终於沉沉睡去,御医诊治并无大碍并上了药後,乔兰君才终於放下心。 她早该知道自己太过宠幸他会让母皇起了戒心,再者一个不肯服药的後g嫔妃,是禁忌。 太妃不敢招惹她的人,定是受了太皇的命令,乔兰君困扰的皱起眉头,她该怎麽保护他,再多让太妃逼他服药几次,倔强的他怎熬得过这一次次的罚鞭。 寝g外传来太皇驾到的通报,乔兰君拧起眉头,冷起脸孔,依然坐在床沿。 太皇一入皇后寝g,果然看见女儿的不谅:「舍不得,就要他乖乖的服药。」 「母皇要的不是他服药,是要逼儿臣去宠幸其他的妃子吧!」 「皇上……」 「母皇!现在儿臣才是九五之尊,要宠幸谁是儿臣的权利,您总不希望儿臣将那後g妃嫔全弃了,只留皇后吧!」 「皇上!大统不能不存续……」 「如果当年母皇不是只迷恋太妃,何以让父后抑郁而终?如果当年母皇不是只迷恋太妃,又何以只有儿臣一个子嗣……」 「放肆!」 愤怒的掌掴让寝g内的所有声响全静止了下来,以喜子为首的一干奴才全跪了下来,要太皇息怒,乔兰君不再说怨言,只是以愤恨的眼神望著她的母亲,是!她是「母」亲,不管拥有什麽地位,她和她一样都是女人,她或许想当九五之尊,但她不想! 「母皇您还年轻,如果您要,随时把这帝位收回去吧!儿臣不稀罕。」 「皇上,你……」 「儿臣随时可以颁旨禅让。」 凝窒的气氛结束在寝g外传报亥苓郡主到来,太皇只丢下一句希望女皇好自为之的话,便转身离开,离开前,她眼尖的看见亥苓带来的女人,一双眼眸是著急的望著病榻上的人的…… 「亥苓参见皇上。」 见亥苓带来了冯梅儿,乔兰君皱起了眉头,她说过,除非梅儿出阁,否则她不能再来见冯轩逸的,这亥苓带她来,绝对别有用意。 「快上去看看冯皇后吧!」 亥苓虚假的笑著,催促著冯梅儿上前,後者果然快步的奔跑至床边,托起冯轩逸的手望著他,尽管最後一次的见面他们之间有著不快,但他终究是她的……她的……他只能是她的哥哥,她知道…… 早就知道这对养兄妹之间有暧昧情丝,亥苓当初才能利用冯梅儿逼冯轩逸就范,如今,她也将要好好的利用梅儿,造成这女皇及皇后之间的嫌隙。 「梅儿姑娘自幼与皇后的兄妹之情就十分深厚,这回皇后受刑昏迷的消息一传到g外,亥苓就想梅儿姑娘定是想来见见皇后的,所以,亥苓作主将她带了来,皇帝姊姊您不会生气吧!」 在这样的场面下,她如何能动怒?以没有回答亥苓代替回答,她走回床边,在看见梅儿的眼神中满带焦急、心疼、还有那抹隐藏的爱意时,她的眼眸转冷。 「梅儿,放心吧!皇后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梅儿逾矩了。」 「没关系,你也是关心皇后啊!你来得正好,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好消息?」 「前一阵子,我告诉皇后要为你赐婚,他也答应了,如今人选我已经选定了,择日我就会颁旨赐婚,将你嫁给将屯将军赵景仁。」 赵景仁?亥苓冷笑的望著这情境,嫁给恶名昭彰的赵景仁,可怜那梅儿了,不过……只要能让轩逸对她的皇帝姊姊不谅,亥苓就只好无视梅儿的处境了。 希望乔兰君收回成命的冯梅儿,扑跪在乔兰君的脚边:「皇上!梅儿……」 「堂堂一国之君为你赐婚,你总不会想拒绝吧!」 颓然坐倒的冯梅儿,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了,望著仍熟睡的哥哥,梅儿伤心的落下泪来。 4-6 愿为卿狂 作者:林瓯媛 愿为卿狂~肆章 为了红艳,乔兰君总得舍去几个夜,假意宠幸律妃,来让红艳一会那律妃,可惜那红艳却越来越显憔悴,女人,爱著不爱自己的男人是苦的,同处此境的乔兰君能了解红艳如今的心伤。 只是她不免担心,她只宠幸皇后及律妃,终会再引起母皇及太妃的注意,一次折腾让轩逸在床上一躺数日,如若律妃有了万一,也就是要了红艳的命了! 看著律妃眼神逐渐迷离,乔兰君要人唤红艳入内。 近来日发憔悴的红艳,脸上没有笑容,但乔兰君是知她的,她宁可心伤,也不愿失了见律妃的机会。只是红艳一入内,一见律妃的眼神,便连连退了数步。 「怎麽了?」 「皇上,今夜不要了吧!」 为什麽红艳的眼神带著惧怕?视线还越过她,直望著律妃?乔兰君回过身,看见刚才还躁热的扯开自己衣裳的律妃,如今只是斜倚著,直视著。 乔兰君眉头一皱,直觉他的眼神,似乎清明起来…… 「皇上!」红艳担心的唤出声,有些欲盖弥彰。 乔兰君已是约略明白了,趁此将计就计吧!近来母皇的举动实在逼急了她,趁早将红艳及律妃送出g去,也让她少了一些牵挂。 乔兰君思及此,淡笑一抹,刻意的说:「红艳,你担心什麽,律妃不敢犯欺君之罪,早早已服了药,认不得你的。」 欺君之罪当斩……红艳眼见一切秘密都将揭开,却不敢言:「皇上……」 乔兰君又是直视律妃双眸,看见了律妃的闪躲,更确定了她的怀疑:「嗯……看来药效似乎还不够,这律妃的眼神,和平常不同。」 「怎会!是皇上多心了吧!」红艳急急的扯回乔兰君,就怕她真发现律妃并未服药。 「无妨,就算药效不够强,那律妃该也认不出来,自他被封为妃,与他相好的一直只有你,不曾换人,自然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红艳已看见律妃受伤的眼神,他发现了,发现那一直与他相好的,并不是他爱著的那个人。 「皇上,红艳今晚不……」 「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你想什麽,只是见你爱他爱得越来越憔悴,我心疼,去吧!你是最有资格与他相守的人,你的初夜,亦是给了他不是?」 「皇上,不要再说了!」 「好,我不说,可若连你也不要律妃,那麽,他就没有存在後g的价值了,我会将他同其他妃子一般,弃了。」 「不!不要!」红艳著急的抓住了乔兰君的手臂,如果律妃再也见不到皇上,他会活不了的。 「那就去吧!莫要担搁了我的时间。」 乔兰君没有再看律妃,她明白,律妃现下心一定是难过的,但红艳的温柔能安抚他。她的心,今生是不可能给予他了,让他早些死了心,也好。 领著喜子走出滟景g,乔兰君绕了个圈,到了g後,那儿正开了扇窗,乔兰君走近,听著的,却是律妃的怒吼声。 「为什麽?为什麽?」 「律妃……」 「滚开!」 乔兰君不知那律妃竟会是这样的反应,正要出声,被喜子拉了住,乔兰君微怒的看著阻挡她的喜子,要他解释。 喜子低著声,不让皇上发声:「皇上,律妃既是不要那红艳,若皇上以君威强迫他,只是让律妃更反,不如让红艳自己来吧!」 *ttttt*ttttt* 他半昏半睡有多久时日了?为什麽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清醒了? 坐起浑身酸痛的身子,冯轩逸不禁怀疑,当初太妃逼他所吃下的药,药量应该比平常的高出数倍,想来,是他的「受宠」引起太皇的注意了吧! 服侍的侍女见他清醒,竟是狂喜的,看来,他真的昏睡很久了。 「皇后!太好了!您终於醒了!奴婢立刻去禀告皇上!」 「等一下!」看了一下天色,该是上早朝的时候了,再次让她连早朝都上不了,那他以後还有好日子过吗? 「皇上一直很担心皇后您,有好几天都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皇后,要不是喜子公公劝走皇上,她或许现在还守著皇后您呢?好不容易皇后醒了,皇上一定很高兴的。」 她……看顾了他好几天吗?冯轩逸不禁心湖为之波动……亦为之叹息,这女人何其痴心,在他指责她无视律妃深情的同时,自己是不是也犯了同样的错?但他就真能放下父亲的仇,一辈子甘心当她的皇后吗? 「等早朝结束,再告诉她吧!」 「是!」 「我再歇一会儿,皇上来之前,记得先告诉我。」 「是的!皇后!」 身心俱疲,是冯轩逸现在唯一的感觉,明明睡了好久,他还是好累! 男人,该在沙场捐躯,而不是在这深g消磨一生,男人,该是在战场上为君王效忠,而不是在这罗幔帐内侍君,他走到这境地,只馀可笑了! 乔兰君从没这麽生气过,刚走出滟景g的她双拳还是紧握著的,原来昨夜一点也没有改变,反而让律妃与红艳之间更决绝了!今天一下早朝,她本想到翊宁g探视皇后,却被滟景g的侍女急忙来禀阻了她,想不到那律妃真的自杀了,若不是及时发现,现在死的又何只是律妃一人,怕是红艳都跟著去了! 她指责他一个大男人,竟想著轻生,他竟回答她,他一个大男人什麽都不要,甘愿入g来当她的妃子,现在既然不得宠,活著也是笑话! 为什麽他可以不顾红艳的深情,这麽决绝? 为此,她没有给他一丝和颜,她下了命令,三日後,要他跟著红艳出g,她亲自赐婚,若他不接受,就领死。 想不到他竟宁死也不要红艳,要不是红艳及时赶来,她可能真的赐了他死罪。 「皇上,别气了!」喜子也想不出话安抚,只能徒劳劝说。 「我这个皇帝真窝囊,乾脆不当算了。」 「皇上……」 「够了!我知道你要说什麽。」 「皇上,若律妃他还是宁死不出g,那怎麽办?」 思及此,乔兰君的面容才和缓了下来:「他不会,红艳有了孕了,他至少还是男子汉,知道该负责。」刚刚听了红艳有了孕,本来气头上的她要红艳打了孩子,一辈子跟她在g中享荣华富贵,要不是律妃还有点良心,为自己的孩子求情,她不会那麽容易饶过律妃。 「皇上!皇上!奴婢终於找到您了!」 她见是翊宁g的g女急忙而来:「急什麽……皇后!皇后怎麽了吗?」 「皇后……皇后他……」 「怎麽了!快说啊!」等不及她说,乔兰君已急急往翊宁g而去。 g女快步的跟上,气都接不上,断断续续的说著:「皇后……他、他醒了!」 「醒了!」乔兰君突然停步,g女连忙跪禀。 「是的!皇后他醒了!」 「醒了多久了?」 「一早就醒了,他要奴婢等早朝结束再禀告皇上,只是早朝一结束,奴婢一直找不到皇上。」 该死的律妃!让她差点错过了皇后清醒的消息,见g女告退要走,她喊住了她:「跑那麽快做什麽?去把给皇后进补的药端来。」 「是皇后他要奴婢在皇上要去之前,先去叫醒他。」 「他又睡下了?」 「是。」 太妃磨人的本事是後g人尽皆知的,因药效的关系,那罚鞭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别叫他,去把药温著,他醒了我会要你们送过来。」 「是!」 在寝g外,她拦下了所有人自行走了进去,来到大床边,她看见冯轩逸睡著,呼吸平缓,不再像刚受伤那几天一般,轻轻一个动静就痛得皱紧眉头,她放下心,坐至床沿,托起了他的手。 似是感觉到有人来到,冯轩逸缓缓的睁开眼,看见的是托著自己的手,一脸愁容的乔兰君:「兰君……」 「你又唤我的名儿了,你受伤前在生我的气,我以为你……」 「兰君,我知道你的深情,可是,我无法接受。」 见他坐起身,身子真的已好了许多,她才舒开愁眉:「你真的好多了……」 「兰君,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乔兰君从来没有这麽脆弱过,自小受的教育就不允许她脆弱,可她终究只是一个渴爱的弱女子,她靠进冯轩逸的怀中,轻轻的低诉:「从小,只有父后疼我,父后死後,没有人爱过我,我的母亲想的是大统的存续,进g的妃子不是不甘愿就是意有所图,我自己唯一的妹妹……我的表妹,你知道的,她只想抢我的妃子,我这一生有过的爱,还不及你对梅儿姑娘的一半。」 「兰君……」 「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梅儿姑娘吧!你爱著她吧!」 「兰君,我说过你误会了!」 「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妹妹』答应亥苓那些变态的要求,你爱著她吧!」 「梅儿只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 「如果梅儿只是妹妹,为什麽你不接受我?」 「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或许不是我固执,而是你执著了。」 「是吗?那麽我为梅儿赐婚,你该高兴,而不是拒绝喽!」 「赐婚?」 「我已经把她赐给赵景仁了。」 「你说谁?」 「将屯将军赵景仁!」 他不敢相信,就只因为她怀疑他与梅儿,她竟就将梅儿赐给那个大y棍:「兰君,那赵景仁早就觊觎梅儿许久,他……」 「瞧你的反应!你还说你不爱梅儿!」她推开他站起身,他就是这样!要让她如何相信他真的只将梅儿当成妹妹! 「任何一个哥哥都不会把妹妹嫁给赵景仁那种人!」 「他有什麽不好,战功彪炳的大将军,梅儿嫁他不会辱了她。」 「皇上!」 「你又这麽称呼我!」 「皇上!我父亲的例子还不够血淋淋吗?一个县官光受他的子民爱戴是不够的,如果不能看清底下的人在做什麽,再好的官、做再多德政,最後受害的都还是那些爱戴他的百姓。」 「你说我没看清赵景仁!」 「赵景仁或许战功彪炳,但你可知他没在外打仗的时候,在京城里都在做什麽?他强抢民女,已害死多少无辜少女了你可知!」 「为了梅儿,你已经连污蔑的事都做了吗?」 「我说的是事实……」激动的情绪让他一阵气血翻涌,x口一窒,冯轩逸猛咳出声,呕出了一口污血。 乔兰君见状,又急又气!她立刻要人召来御医。 「皇上……请你收回成命……」 「够了!你瞧瞧自己已成什麽样了!你还要怎麽伤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还要当著我的面,做这些明白告诉我我不如梅儿的事吗?」 冯轩逸直至乔兰君激动的反驳他,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一时之间,他什麽也无法做、无法说。 「梅儿是嫁定了,出嫁前我给你三天出g省亲,让你陪她最後三天,这是我能做的最後的让步了!如果你可怜我为你做的,就不要再说了!」 看著那堂堂天子之尊,竟要让他可怜她,冯轩逸只觉一阵阵的心痛,他何曾这麽伤害过一个人,而且又是如此深爱他的一个人。 既是认为他与梅儿有暧昧,那放他去见她三天又是为何?她怎会如此痴傻? 「皇上……我不再说离开皇g,也不再说要您弃妃的事,您饶了梅儿可否?」 乔兰君错愕的望著冯轩逸,他将她当成什麽?和亥苓一样用梅儿将他绑在身边吗?原来,她在他眼中,已经和他所厌恶的亥苓一样了吗? 「原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中,都和亥苓的手段一样吗?」 「不是的!皇上……」 「够了!吾意已决,你把握最後三天吧!」 见乔兰君决绝而去,冯轩逸知道自己将她伤得彻底了!他无意伤她,只是想告诉她,赵景仁真的不是好人,如果今天她赐的婚真是好归宿,身为哥哥,他怎麽可能不为梅儿高兴,但他该怎麽告诉她?不伤害她的告诉她? *ttttt*ttttt* 皇上哭了?怎麽可能?谁让他的好皇上哭了?喜子著急的听著御书房里的哭声,连忙的遣走了门外的侍女、侍卫。 他走上前,轻唤了声:「皇上……」 「喜子,那赵景仁是怎麽样的人?」 「这……」 「我真的是那种只管自己做事,不管下属是好是坏的昏君吗?」 「皇上……」 「告诉我,赵景仁就和他在我跟前一样,是个好将军吧!」 「皇上……您日理万机,对於很多事情,难免看得不那麽详细……」 「所以他真的不是好人!真的和皇后说的一样?」 「皇后说了什麽?」原来又是皇后,就只有皇后胆敢老是来惹皇上! 乔兰君坐直身子,拭去颊边的泪!她答应过轩逸的父亲她会做一个好皇帝,让他的死不会白死,她不能容许她的不察,给了百姓水深火热,她要亲眼看一看。 「喜子,帮我打点好,我要出g。」 「出、出g!」我的好皇上啊!您怎麽又犯毛病了!又要出g:「皇上……g外很危险……」 「我要去看看,赵景仁到底是什麽样的人!」 「这……」 「明天皇后会出g省亲,我们扮成g女,跟著皇后出g的銮驾混出g。」 「皇上!千万不行!」 「所以你要我继续在这深g之中,当我的昏君!」 喜子连忙跪地,他不能这麽说,可他也不能让皇上出g啊! 「皇上,您可以派人去暗访,喜子可以去打听可靠的人。」 「不行!梅儿就快成亲了,我要去看看,到底皇后说的是真的,还是我没有看错人。」 这该死的赵景仁,最好你别让皇上失望……喜子在心中叨念著。 *ttttt*ttttt* 皇后銮驾风光出g,相映对的,红艳及曲焰出g便显得冷清,曲焰终於是连在出g前,都没见到皇上最後一面,领著红艳,他在g门前遇上了皇后銮驾,便退在一旁,让皇后先行。 在銮驾里的冯轩逸也看见曲焰了,他自嘲的笑了,一个只想自由的人,得不到自由,一个甘心成为禁脔的人,却可笑的得到了自由。 不过,那男人比他幸运,只要他懂得放手,他身边的何尝不是一个有情人。 冯轩逸停下銮驾,走至曲焰身旁:「律妃……」 「草民已不是g中妃子了。」 「那我就叫你曲焰吧!」 曲焰福了身,红艳跟著。 「本g该谢你的救命之恩。」 「皇后言重了。」 「出g後,有地方落脚吗?」 「皇上赐了宅邸,不过……」 「不过你并不想接受是吧!」 回望了皇g一眼,曲焰对於那深g之中的女帝,既是爱、又是恨。 「离开皇g对你或许更好,很多人想的是离开,却离不了。」 「皇后……」 「在你面前说这些,可能是奢侈了,好了!不说了!如果不愿去皇上赐的宅邸,到我的别庄去吧!」 「皇后……」 「那里很隐密,京里没几个人知道我有那座宅邸,那将是离皇上最近、却也最远的地方。」知道这才是曲焰要的,他不想离深爱的人太远,却也不想再见到她吧! 「草民不能接受。」 「有什麽不能接受的,这一生,或许我再无机会去住了……」冯轩逸由怀中拿出一只玉佩,对曲焰说了所在,才将玉交给他,奴仆见是他的玉,就会相信这两人:「没人知道那里,就不会有人去扰你们,就算我……」 见他欲言又止,两人皆疑惑,冯轩逸只是淡淡笑了笑,没续著说:「好了,本g该启程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皇后。」 看著皇后回到銮驾,銮驾又徐行出g,其实曲焰不知,如果他像皇后这样一生待在g中,他真的就会觉得幸福吗? 而他离开了自己最深爱的人,是否就真是不幸的? 「你如果不想走,我可以帮你去求皇上……」 曲焰摇了摇头:「你没道理跟著我吃苦,我会照顾你到孩子生下来再把你送回g,皇上会照顾你,你会再找到爱你、而你也爱的男人,一辈子幸福的过。」 「那你呢?」 「带著孩子云游四海吧!在入g前我好歹也是一个小京官,养活我及孩子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我要陪著你……」 突然看见跟著皇后銮驾队伍里那熟悉的身影,曲焰苦笑了,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人们不知惜福,他们四个人,竟是牵扯了这麽可笑的情事。 「红艳,你觉得皇上快乐吗?」 「她……」她不快乐,在没有真的得到皇后的心之前,她不会快乐。 「那你觉得,强求的和我在一起,你会快乐吗?」 「我……只要在你身边,什麽都不怨。」 她的深情是他的负担,但他受得并不苦,其实他怕,怕在深g待久了还得不到皇上的心,他会开始恨皇上,但他不想这麽做:「先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吧!」 红艳跟著曲焰走出g,她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即使……曲焰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 愿为卿狂~伍章 皇后銮驾来到赵将军为未来夫人所准备的别庄,梅儿将由此处出嫁。 冯轩逸离了銮驾,第一次见到这别庄的感觉只有沧凉,这不是准备办喜事的地方,更像是服丧的地方。 他赵景仁亦在迎接之列,并说在别庄内花厅设了宴,请皇后上座,冯轩逸终究是掩不住对他的厌恶,辞了他的好意,冯轩逸看赵景仁他也并不在意,或许在他眼中,他g本不是男人,只算佞臣吧! 赵景仁只是虚假的招呼他後,就领著众多军中下属,往花厅而去。 冯轩逸皱眉看著赵景仁离去,更下定了决心。 乔兰君与喜子互使了眼色,有默契的偷偷脱了队,亦往花厅去了。 在花厅旁小院子里,乔兰君及喜子在窗边寻到了藏身处,偷听起他们的对话,一入耳,就是下流的y笑声:「看来要服侍皇上的男人,非得是『非常人』啊!」 「是啊!瞧他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听说在入g前,可是迷倒了京里的众家姑娘啊!可惜啊!可惜不是个真男人。」 「他当然是真男人,要不然,能满足得了皇上吗?」 一句句y恶的言语,让乔兰君皱起了眉头,怎麽这些男人私底下,都是这麽聊天的吗?不过,她还没听到赵景仁开口,她希望,赵景仁是怒斥这些人的。 「这皇后啊!虽然他看起来是比其他『娘娘』来得像男人些,不过啊……他那模样美得……别说女人了,男人看了也心痒啊!」 「赵将军,您不会是想著……大小通吃吧!」 又是一阵y笑声,好似不怕後院的正主儿听到一般,乔兰君等著,她想知道赵景仁不在她面前时,到底是怎样的人? 此时,赵景仁终於开口了:「梅儿是美、皇后也美,但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更美的人。」 「谁啊!」显然众人是想不到,纷纷互望著对方。 赵景仁低低的笑了两声,那笑声,让一墙之隔的乔兰君,都觉得不舒服。 「当今圣上啊!」 「当今圣上?」众人更是不解了。 「皇后是当今圣上最宠的妃嫔,如果我能安抚得了梅儿、安抚得了皇后,要接近皇上,很困难吗?」 众人似是有些懂了,纷纷露出了意有所指的笑:「原来将军对夫人是这样打算的啊!」 「可这皇后再美,终也是男人啊!」 「天一黑灯一熄,还不是都一样,不使些手段,怎麽接近皇上,试过我这种真男人,皇上才会知道g里那些,都是废柴。」 赵景仁的y恶毕露,让乔兰君动怒了,原来她看重的将军,竟是这种人。 喜子一向知道g外的人对太监的评语不好,多年来他也习惯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他才真真的体会了g中那些妃子为什麽会过得那麽痛苦,也更知道皇后为什麽老是会和皇上吵架,一个真男人怎受得了这些?他吃过苦,却没有对妃嫔们感同身受,回神见到皇上的脸庞,更是痛苦多过愤怒,落寞的离开了窗边。 「喜子,为了大统的存续,这g中,坑杀了多少男人的志气……」 「皇上……」 「可是这陋习难改,就算是皇帝也一样,我曾经主张後g都是男妃及男后,g人g本不需阉割,太皇说,祖宗章法不可改,我亦主张,妃嫔不一定要用那样的选秀制度来挑,太皇亦说,祖宗章法不可改,我还主张,妃嫔不需服药,但太皇还是说,祖宗章法不可改,到底祖宗章法要坑杀多少人的幸福才罢休、这乔氏皇朝无子的咀咒才会解除?」 「皇上……这不是您的错,这是祖宗章法……」 「连你也要对我说,这是祖宗章法吗?」 「皇上……」 「我现在就去对皇后说,梅儿不用嫁了,还有,我要撤了赵景仁的兵权!」 「皇上、皇上!至少得等回g啊!」喜子怕是他们私自出g,没带一兵一卒的,如果现在皇上就说她要卸了赵将军的兵权,难保赵将军不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心一横的就弑君啊! *ttttt*ttttt* 冯轩逸知道梅儿不会太开心,但他不知道,她竟会憔悴至此,赵景仁给了她一个豪华的别庄,丫环成群,但她还是不开心,只是懒洋洋的靠在床边,双眼无神的望著前方。 冯轩逸心疼的走上前,坐至床沿,直到托起她的手,才把她由失神的状态拉了回来:「梅儿……」 「是你?你舍得离开皇帝吗?」 他们吵了一架,他说话伤了她,以致於他出g她也没出现,还在生他的气吧!他将救走梅儿,如果兰君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更伤心吧! 「我们为你吵了一架,幸运的是,我得到三天来陪你的机会。」 梅儿看著他许久,冷然的说出她所看到的:「和她吵架你很不开心,你看起来著急的想取得她的谅解。」 他看起来是这样吗?冯轩逸抬起了手,轻抚著妹妹的脸庞:「梅儿……」 「我觉得,你已经不是你了。」 「你看清楚,我还是我,疼爱著你的哥哥啊!」 看著今生自己最挚爱的人,梅儿凝望了他许久,好似真的在他眼中看见他说的,她才终於卸下心防,扑进他的怀中痛哭失声。 怎麽了,她怎麽突然哭得这麽伤心:「别哭了!告诉哥哥,你受了什麽委曲?」 「哥……赵景仁他……他……」 「他怎麽了?」 「他……他玷污了我!」 「什麽?」 「皇上一赐婚的那天,他就把我掳了来,当夜……当夜……当夜就把我……」 搂著哭泣的妹妹,冯轩逸的手紧紧的拳了起,这赵景仁,连这几天也等不了吗?都怪他!都怪他昏迷了这许久,才会来不及…… 「梅儿!你先别哭,你听我说。」 睁著一双泪眼,梅儿艰难的离开冯轩逸的怀抱,抬起眼看著他。 「我要救你离开。」 「什麽?」 「我原本就打算趁著三日省亲,放你离开的。」 「为什麽是放我,而不是带我走?」他还贪恋著皇帝吗? 「不,只有你能走。」 「我离开了,你怎麽和皇帝交代?」 冯轩逸苦涩一笑,交代?他不需和她交代:「她舍不得杀我。」就算她真的狠下心要杀,那时梅儿也早逃离了,他的目的,就只是如此。 他虽然不说,亦可能没发现,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冯梅儿,她的挚爱已经变了,尽管知道了她受了什麽伤害,他眼中不舍的还是那个女皇。 「走了又如何?」梅儿推开冯轩逸,又跌回床头靠著,她已经受辱了,不是清白的了。 「梅儿!你还会有自己的幸福,不要甘心留下来!」 梅儿抬起眼,淡淡的笑了:「哥,你可知道梅儿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 冯轩逸一直逃避著的问题,终於是到了摊开在阳光下的一天了,冯轩逸没让她接著说:「梅儿,你会有另外属於自己的幸福……」 「所以你明知道我爱著你,还要我帮你入g!明知道我爱著你,你还是弃了我,想入g与那个皇帝在一起!」 「梅儿!现在不要与我争论这些!」 「我必须和你争论!如果现在你告诉我,你选的人是那个皇帝,那麽,我逃也没有意义。」 「梅儿,与我斗气对你有好处吗?」他想不到梅儿居然会突然倔了起来,他知道事不宜迟,他得先让梅儿逃离赵景仁的魔掌为先。 「我不是斗气,而是我这个人已经毁了,如果最後我连你都没有了,那像活死人的离开跟待在这里,又有什麽差别?」 「梅儿……」 「我要你告诉我,你选我还是选她?这不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不是吗?既然我能逃你也能,如果你要选我,我们一起逃!」 「我原先入g是为了为父亲报仇,不是为了兰君!」 梅儿望向冯轩逸,突而大笑出声,兰君?瞧他喊得多亲热啊!他们一定是浓情蜜意吧!所以才看不得她的存在,那皇帝才会赐婚,要她嫁给赵景仁,无视於她会有多不幸! 「报仇是吗?」梅儿下了床,在床边的梳妆台上,打开了她的宝格,那里头,以黄巾包裹著一物,她拿起,交至冯轩逸的手中。 「在g中没有利器吧!这把匕首是你离家前不离身的,那时你只是秀子,无法带兵器入g,现在你贵为皇后,夹带匕首不是难事吧!就用这匕首杀了她,我陪你死!大仇得报,此愿足矣!我们两个换那皇帝一条命,也值了!」 「梅儿!不要逼我!兰君是好皇帝!」 「是吗?他是好皇帝,那麽,你是认为父亲是贪官,他该死吗?」 「我没有!」这样的矛盾紧紧的纠缠著他,可他怎能明知她是个好皇帝,还要不顾天下百姓的杀了她、他怎能明知道她对父亲的死有多歉咎,还要杀了她! 「既然如此,就为父亲报仇!」 「你要我为了父亲的仇,就不顾天下百姓将陷於水火之中吗?」 说再多,在梅儿的耳中都是藉口,自身的悲惨遭遇逼狂了她,她将自己的不幸,都归咎在那位「好皇帝」上,她逼近矛盾的哥哥,一字一句的逼著他:「天下百姓?你说的话,果真有『一国之母』的风度啊!」 「梅儿!你也要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我不是个真男人吗?」 「你有机会不听,是你自己放弃了!」梅儿近似疯狂的挥落了一桌的壶、杯,她将拥有不幸的一生,而她最深爱的人,竟不肯离开她最恨的人! 房外,则是跪了一地的g女,她们怎麽也没想到,跟在队伍最後头都没抬起过的两人,一个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喜子公公,而另一个,竟就是当今圣上! 乔兰君本是欣喜的要入内对他们说,她要收回成命,也一直以为她这麽做,会让她的皇后改变对她的看法,没想到,她竟会听到这麽不堪的对话,她的皇后,表面上迎合了她,私底下,还是想著放梅儿逃离的主意,而他一句句的对冯梅儿否认对她动心,甚至说出她早就由他口中得知的他入g的原意,更令她觉得痛心,这推门而入的一步,她就这麽停步,跨不出。 後院的骚动终还是扰了花厅的人前来,冯轩逸知道想偷偷放走梅儿是行不通了,他将匕首收进怀中,等一下要面对的,一把小小的匕首是不济事的。 「杏儿!我的剑!」 跪著的g女其一抬起头,颤抖的望著皇上,本来她们被皇后屏开离门有些距离的,被皇上一招才又到了门前,听到了一切,g女们原本以为皇后是要防身用的剑,竟是为了私放梅儿姑娘,一个个都担心被连坐欺君之罪,跪地不敢有举动。 乔兰君只是冷冷开口:「谁是杏儿,给皇后把剑送去。」 「皇上!」喜子想劝阻,却被乔兰君扬起手止了住。 「我要看看我的皇后,到底多有本事。」 得了皇上应允,吝儿才起身,将大大的木盒给送入房中,也在此时,赵景仁领人赶了来,乔兰君要所有人起身,混在g女中退至一边。 「剑?你有随身的剑?看来,你多的是杀皇帝的机会,但你放弃了!」在看见那只木盒被送入时,冯梅儿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她是彻底失去他了! 「今生我不会杀她,如果这天下要由亥苓承继,那我甚至会挡在兰君身前,为她除去对她不利的人!」 一段宣告,伤的却是两个女人的心,冯梅儿挣扎的想扭开自己被冯轩逸扣住的手,这个男人背叛了他,她要让他痛苦,用她痛苦的一生,换他一生自责。 乔兰君一字一句听著,却无法因为他的忠诚而开心,他想保护的是一个皇帝,不是他的爱人。 在一群g女中看见乔兰君,冯轩逸愕立当场,他身边只有一些g女,无法保护皇帝的安危,她怎麽会跟了出来? 「你……」 「其实你用不著那样做的,你只要安安份份的,你就会等到我看清了赵景仁,收回赐婚一事的诏书的。」结果你还是背叛了我…… 她的眼眸中是受伤的痛楚,那令冯轩逸莫名的心疼,他想再说什麽,可现在情况危急他不能,只能低声命令g人们:「将皇上藏在身後藏好,喜子,保护皇上。」 「是。」听了他的宣告,喜子认可了他的忠诚,对皇后的偏见全消失了去。 「冯皇后,你想做什麽?」赵景仁来至见冯轩逸手持长剑,拉著梅儿走出房门,他眉一紧,莫非,这皇后是来私放梅儿的? 「不做什麽?带她离开你这y棍而已。」 「冯皇后,皇上已将梅儿赐我为妻,这恐怕不是皇后您改变得了的情况。」 「今天,我非要带走梅儿不可!」 「不知死活的愚人。」赵景仁抽出腰间的配剑,迎上。 「不要伤他!我留下来!」她认可哥哥的实力,但却不想冒一丝风险,既是决定要留下来,冯梅儿毫无所惧的一步上前。 「梅儿,你先退开。」见妹妹还在负气,冯轩逸将妹妹推开,就持剑迎上。 两把名器对上,碰撞出互击的火花,冯轩逸踩著卓越的轻功,轻易的化开赵景仁的杀意,并在适当时间回击,赵景仁的剑虽快,但也不是大意之人,冯轩逸的剑招落空数次,神态上看来,就不再那麽一派优閒了。 乔兰君怎可能乖乖待在g女身後,看著眼前的对战,她推开g女站上前,一心只想著阻止的方法。 冯梅儿愤怒的看著她,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冯轩逸陷入这样的困境,如果没有她就好了!於是,她慢慢的接近乔兰君,但心急的乔兰君却没有发现她的意图。 只是g女群中的喜子发现了,他推挤著想走上前。 「冯皇后,乖乖的放下梅儿回g当你的皇后,我们之间就能相安无事,否则……我们之中一定得倒下一个。」而赵景仁有自信,倒下的不会是自己。 「今日你将含恨。」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冯轩逸手中长剑立即出手。 赵景仁闪身,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血腥漫红了赵景仁眼中的杀意,他颇错愕,这种养在深g半男人,不是该服药成那小倌模样吗?眼前人,可不是那种用药养成的废柴。 心一急,赵景仁杂乱无章的剑法出手,本该是破碇连连,却因为他的无章法令冯轩逸一时慌了手脚,下一刻,直取要害的剑就刺来。 「住手!」两句同样的话语,一是满带焦虑,一是一心谋害,乔兰君心急的想上前阻止,冯梅儿顺势伸手一推,就把乔兰君推到冯轩逸的身前,及时为他挡下赵景仁手中致命的一剑。 喜子也同时上前想阻止冯梅儿的意图,只可惜差了一步,只来得及在冯梅儿推开皇帝时,也推了冯梅儿一把,将冯梅儿推入了赵景仁怀中。 冯轩逸看著乔兰君想上前制止,又亲眼看著梅儿把她推到自己身前为自己受了一剑,他拥住她,以手掌压住了赵景仁抽出剑後,泊泊流著鲜血的伤口。 冯轩逸顾不得自己还在与人对战,只是将乔兰君伤口处衣服撕得更开,再撕下她衣服内衬,按压住她的伤口,这一剑正好命中她的胎记处,这样直淌的鲜血,他好似曾经见过…… 「兰君!兰君!」 当今皇上的闺名,虽不常听闻,但总是知道的,赵景仁这才看清了那个g女原来是皇帝所扮,见事情有变,赵景仁急忙拉住了梅儿挡在身前,误伤了皇帝,他吃罪非轻,现在他唯有立即逃。 「放开梅儿!」冯轩逸见他将梅儿视为人质的举动著急,却无法放开乔兰君。 「放开?她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冯轩逸,我一到安全的地方就会放了她,现在,如果你要保她的命,就要其他人别跟来!」 乔兰君!那个害她一生不幸的原凶就在眼前,她不甘愿!梅儿心一横,自己往赵景仁抵在她颈子前的剑上一抹,一道血痕立刻在她颈上漫开。 「不!」冯轩逸眼前一红,不顾怀里的人儿,抛下她就往梅儿而去:「梅儿!」 被重重抛在地上的乔兰君,看著即使她为他挡下一剑,仍留不住的他,悲苦的笑了,一口血,也溢出了嘴角。 「皇上!」急奔而来的,除了喜子外,还有被喜子留书寻来的国师。 国师带的大队兵马扣住了欲逃离的赵景仁,冯轩逸则揽著梅儿,跪坐下来。 乔兰君见此景,泪朦胧了眼,嘴角竟还是笑著的,那笑,带著凄苦,她见到冯轩逸揽起梅儿,即使自己为了救他而受伤,他心上最重要的还是她,乔兰君彻底的,感到无比的寒意。 「乔兰君……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她还……害了我一生……你不准原谅她、不准……」 「梅儿……不要这样……」白皙的颈项流著鲜红的血y,冯轩逸揽紧梅儿,按住了她的伤口,对於她的话,他无法应允。 「说!说你不会原谅她……否则我会咀咒你们……我会死不暝目……」 「我没办法,梅儿,不要逼我!」 梅儿残忍的笑了,面对仇人,她无法对冯轩逸的痛苦感同身受:「我今日……终於看清你了……」 「梅儿……我不是……」 「你为了她……甘心入g……成这非男非女……的模样……忘了父仇……你要我怎麽看你……」 乔兰君流著鲜血的伤口是灼热的,但身躯却逐渐发冷,她深爱的男人并不爱她,且被她执著的绑在身边,被世人嘲笑,最後连他自己的妹妹都不谅解。 「若我驾崩……妃嫔可自行决定去留,唯……冯皇后……送至大业寺为僧……终生青灯古佛……为我乔氏皇朝……颂经祈福一世……此道口谕……连下任女皇……亦不可违……」 这是她最後的温柔,就算她会死,她也要保冯轩逸不受亥苓掌握、不受太皇迫害。 「兰君……」听见乔兰君伤重至此还为他著想的口谕,这叫他如何忍心恨她,他想奔向她,却被冯梅儿紧紧扣住。 「我不准……」看著乔兰君閤上眼眸,冯梅儿冷笑逸出,乔兰君,我得不到!你亦是! 「皇上!」最後接著乔兰君身子的,是国师。命运之轮终究还是转动了吗?能知天机又如何?他避了又避,终究无法改变天意,改变这两人的命运吗?国师沉痛的望著昏去的徒儿,徒劳的想止住她流著的血…… *ttttt*ttttt* 在女皇x命交关的时候,陪在床边的一直是冯轩逸,他不明白乔兰君赐死了他的父亲、间接害死了梅儿,为什麽他对她还这般不舍? 他是冯家的罪人,他不配身为冯家人!但尽管得承受这样的罪名,他无妨,因为他放不下她,真的放不下…… 但这份情意还来不及被女皇知道,就先被太皇发现了,她强硬的要人带走了冯轩逸。 最後,在众御医的抢救下,女皇的命终是保住了,但却陷入了昏迷。 自冯轩逸被太皇要人架走後,他就一直被囚禁在冷g,现在的他已没有太多的气力做反抗,因为他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他只知道如果乔兰君无恙,她定会来救他,如今她没来,是没熬过吗? 梅儿死了,而且直到死前都不谅解他,他可以不在意梅儿将他看得那般不堪,但却无法释怀梅儿带著恨意死去。 他想让梅儿知道,个人的仇恨终究不该凌驾在万千世人的未来之上,但梅儿已被仇恨蒙蔽了眼,什麽也看不清。 又是g人送来的药,他没有抗拒的服药,忍受著药效带来的不适,一连串的变故已消磨了他所有意志,他由怀中拿出梅儿交给他的匕,在入g前,那是他的随身武器。 只是冰冷的匕首来不及没入冯轩逸的x口,就被国师扣了住。 「你凭什麽寻死?」 「兰君……她没熬过是吗?」冯轩逸痛苦的问著,他不明白为什麽他这麽心痛。 「别咀咒皇上,她已经没事了,只是还在昏迷。」国师很明显的看见冯轩逸眼中突然洴发的希望光芒,但又很快的退了去。 「她没事就好。」 「皇上昏迷前都还想著护住你,我不容许你寻死。」 「如今我成这不堪的模样,死了或许比较好。」 「你放下仇恨为了什麽?为了苍生,如若皇上醒来发现你死了而跟著寻死,那你如今承受的只馀可笑。」 如灌顶般的言语让冯轩逸清醒了,他只是笑著由国师手中拿回匕首并收了起,但那笑,没有一丝欣喜的笑意:「国师,您的一句话,让我这可笑的模样有了堂皇的外衣。」 「你爱皇上吗?」 「我不知道……」他曾经认真的思考过,却得不到答案,他很想像对梅儿说那般的对自己的师父说,却发现乔兰君受伤昏迷的那一幕浮现眼前,很多决绝的话,都无法开口。 「既是天意让不该相遇的你们相遇,那或许唯有真爱,能断了那咀咒。」 「什麽咀咒?」冯轩逸并不真的好奇,彷佛只是抓住了话尾,顺势问出一般,他的双眸依然无神,依然无力的靠坐在软椅上。 「天机。」 又是这句话吗?冯轩逸只是閤上眼:「我累了,国师请回吧!」 「匕首由我保管。」 「不用了,我不会再寻死了。」 沉吟许久,最後国师还是依了冯轩逸,此时g门外鱼贯进入几名g人,他知道那是明为服侍暗为监视的太皇人马,国师恢复了g中礼仪:「那麽……皇后您安歇吧!臣告退。」 「本g身体不适……就不送了……」 「皇后,亥苓郡主……」g人想通报亥苓郡主来访,却被冯轩逸斥回。 「这不是冷g吗?本g不见任何人!不见!」冯轩逸听见亥苓的名字,一股怒气翻腾而上,尤其当他得知乔兰君之所以为梅儿赐婚,由来自亥苓带了梅儿入g探视昏迷的他之後乔兰君的妒意,冯轩逸更无法原谅亥苓。 只是这样的情绪波动,为服了药的他引来莫大的痛楚,这药为的是磨人、为的是将男人的反心,全数消磨。 亥苓又一次的被阻在g门外,她愤怒的拳起手,梅儿一计没有得到预期的後果,反而还让乔兰君下了那道命令!亥苓知道她无法再等待了,只要她登上皇位,她会无视乔兰君那道口喻,将「祖宗章法」四字挂在嘴边的太皇若有异议,她会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开口…… 亥苓拂袖离去,掏出了怀中早已写好的信函,交给身边g人:「把这封信送出去。」乔兰君不死,那就让她再补一刀。 「是!郡主。」 愿为卿狂~陆章 连日的昏迷,纠缠著的是不断重复出现的梦境,乔兰君终於由梦中惊醒过来,一醒来看见的,就是揪著眉头为她把脉的国师。 「国师……没想到您x怀文韬武略,竟还会医术啊!」露出淡淡的笑容,是希望国师不要为她担心。 国师依礼要行礼,乔兰君举起了手制止,并要g女扶她坐起:「国师……怎麽几日不见,您老了许多。」 「都这个时候了,皇上您还有心情说笑吗?」她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他的苍老是担忧而来的:「皇上您可知,您已昏迷半月有馀了。」 「这麽久……」 「皇上,您的身子不是您一个人的,就算皇上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天下百姓著想,北方金郸国觊觎吾国肥沃土地已久,皇上昏迷让北国蠢蠢欲动啊!」 知道国师忧心自己、更忧心乔氏王朝的存亡,乔兰君叹了口气,扬手遣退所有g人才说:「师父,您这真是一记当头b喝,兰君知道了。」 「师父看著你的伤势一日日复原,但你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脉象平稳却陷入昏迷,这是很不寻常的事,你一醒来,却只会寻师父开心。」 「师父……兰君一直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身为男子,辜负了一个深爱著我的女人,还一刀刺死了她,那女子死前,咀咒我乔氏王朝自此没有子嗣,要不是那女子口中唤著我先祖的名讳,兰君几乎要以为那负心人就是兰君自己了。」 国师的脸庞很明显是知道了些什麽,乔兰君知道国师定是明白其中渊源,但却不肯说:「师父……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没有告诉我?」 「怎会有什麽事。」 「为什麽我会梦到先祖的事,先祖的确是第一个立乔氏王朝的公主为太子的帝,这和兰君的梦有怪异的巧合,先祖曾负过一个女人吗?」 「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可能会成为皇帝的人,他的世界里不会只有爱情,他是爱那个女人,只是他更爱皇位如此而已。」 「那为什麽兰君会做这样的梦呢?」 国师看著乔兰君,最後,还是回避了:「可能小时,我给你说话这样的故事吧!」 国师被封太子太保时,她已经不是会忘了曾有记忆的年龄了:「师父……」 「兰君,你当下最需要的是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师父不肯说,她就无法问出来,她非常了解:「师父……轩逸他还好吗?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他来看过我吗?」 国师摇了摇头,知道不说冯轩逸的状况,她终究会问起,但说了,怕对她又是一番折腾。 「他就这麽恨我,连来见我都不肯,他怪我害死了梅儿吧!」 「不!他没怪你。」 「那他为什麽不来见我?」 「兰君……」 「发生什麽事了?」 「别激动……你才刚醒来……」 「师父不说,我问别人……喜子!喜子!」见国师的欲言又止,乔兰君心生不祥感,她召喜子入内询问冯皇后近况,又见同样欲言又止的喜子。 「说!这皇g就大到连冯皇后在哪里你都说不出来吗?」 「皇上……」 「说!」 「冯皇后他……他在冷g。」 怎会是冷g,就算她要死了,他也该是被送去大业寺才是:「更衣!我要去冷g。」 「皇上……」 「还有异议?」 喜子偷偷的望向国师,後者微点了点头,乔兰君会昏迷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她的身体没有大碍,此去冷g,怕的不是她的身体,怕的是与太皇的冲突啊! *ttttt*ttttt* 乔兰君爱的男人不该是这模样,身著皇后华丽的衣饰,他的眼眸却没有一丝温度,那只是两扇黑夜里的窗子,什麽也看不见,黑漆漆的、空洞洞的。 乔兰君走近他,他就只是这样倚在软椅上,望著窗外,枝桠上有只小雀,在枝桠上跳了几步,就振翅飞了去。 从前的冯轩逸见到这样的景象,他会有期望,期望他复了仇後,灵魂也可以自由的飞翔,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陷入无边际的绝望中,因为这个困境,是他终其一生也无法解脱的。 除非,女皇再也不爱他。 「皇后……皇上来了……」身边的g女出手摇了摇他,冯轩逸回头才看见乔兰君已坐在软椅边看著他。 她没事了吗?冯轩逸的情绪有了波动,多日来没她的消息,他还是担心她一睡不起的,毕竟这天下苍生,不该交到亥苓或太皇手中。 「轩逸,对我说说话好吗?g女说你已经七天不曾开口了。」 他不想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非男似女,他不想听。 那药是怎麽的折磨了他?让他成这模样?乔兰君不要这样的他。 「皇上,太皇命人送药过来了。」 乔兰君没有动怒,尽管她已怒火中烧,但她希望让母皇知道,她不想忤逆她,只要她知难而退:「我应允过冯皇后不需服药,你们忘了吗?」 「可太皇说……」 「嗯?还想要你们的命吗?」 冯轩逸拉住了乔兰君的手,只是无力的坐直身子,扬了扬手,g人立刻上前把药送上,冯轩逸接了过来。 「不准!」 「皇上,这是臣妾的命,由臣妾入g那一刻起就注定的!」多日不曾开口,冯轩逸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不脱那y柔的嗓音。 「这乔氏皇朝的主子是我,我死了吗?我说的话没人肯听了吗?」 g人见乔兰君突然发怒,不曾见过乔兰君动如此大的怒气的g人跪了一地,此时的乔兰君有一股天生的天子气度,那是过去受太皇掌控的她不曾有过的。 愤怒牵动了她的伤口,她捂住了伤处,皱起了眉头,冯轩逸立刻发现她的不适,扶住了她:「怎麽了?伤口痛吗?」冯轩逸温柔关怀,但传报g人打断了他。 「皇上!北国边境传来线报。」 「这批大臣安排了眼线吗?我才刚醒就找得到我!」乔兰君怒眼瞪视通报的g人,後者重重磕了下头。 「是臣要人通报的,太皇年事已高,这军国大事不该再劳烦她才是。」 乔兰君望向国师,知道这是国师的弦外之音,太皇想重新掌权吗?乔兰君看了一眼这一g不听话的g人,发现自己的地位正受到动摇。 北国边境定是军国大事,乔兰君不能不去,冷眼扫视过这跪了一地的g人,她下了命令:「马上把皇后送回翊宁g。」回望冯轩逸,乔兰君用温柔,但不容反驳的声音对他说:「皇后,把这碍眼的衣服换掉,还有!不准再吃药,如果我朝议完没看见一切恢复原状,我就把这一g的g人全杀了,再换一批听话的,知道吗?」 为了他,她会和太皇发生冲突,这是他不愿见的,但眼见太皇又逐步的想把持朝政,他知道该是乔兰君独立的时候了,他若不助她,谁能助她? 「臣妾遵旨。」 *ttttt*ttttt* 战争!她即位六年,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战争,无俦国近年来大旱连年,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现在发动战争应该吗? 但北国已经在边境发动攻势,若不与之一战,南国就能偏安吗?乔兰君知道这不可能。 太皇意在和谈,并有意将亥苓这个隐忧送至金郸和亲,她虽与亥苓不睦,但也认为一个国家的安危不该建立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之上,可就算不和谈,在太皇的势力还遍及全朝的此时,她又有自己的人马来替她打这场仗吗? 「国师……我到此时才发现,我做的是六年的傀儡皇帝。」 与乔兰君一同走向翊宁g的国师,知道这是乔兰君的困境,但同样的,它也是一个转机,做对了决定,她就能脱离太皇的掌控,只要乔兰君能放得开手。 「皇上,虽然战争不是好事,但若不与金郸一战,只怕……金郸要的不是一个和亲的公主、还是边境的几个县而已,他们要的,是吾国这大片江山。」 「我无俦国拥有武将多人,但多数平乱可以,能对上金郸大军的又有几人?」 皇上将局势看得透彻,是好事:「皇上当然拥有能出征的大将军。」 「能出征的将军,被我砍了一个赵景仁,剩下的以护国将军为首,没有一人想出征,怕是太皇使了什麽眼色吧!」 「就算一个小将军,都强过护国将军。」 「怎说?」 「任命武将贵在忠诚,护国将军心中的主子不是您,更何况,金郸多次侵犯我边境,平乱的多是护国将军及赵景仁,或许,新的将军有新的做法,能杀得金郸措手不及也不一定。」 「国师是要我用那些未见过大场面的将军?」 「皇上,臣的人马,就是皇上的人马。」 「朝中虽有不少国师的人,但国师一派并无武将。」 「臣有一个徒弟,他的能为更胜这朝中的所有将军,堪为武将。」 乔兰君骤然停步,国师的语意,她懂,她的皇后真是一个如此有能之人吗?她知道国师不会拿乔氏皇朝的江山来赌,可这叫她怎麽放得下手。 「国师,战场上很危险,你要我让轩逸去冒险?」 「自古以来,御驾亲征多能鼓舞军士士气,但皇上再有能力毕竟是女子,不宜上战场,能代劳的,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可有人会服他吗?你知道世人多看不起入g为后妃的男子。」 「您觉得皇后的能为就和那些一世在後g消磨的男人一样吗?让金郸见见一朝之后的能为,让他们知道能拥有如此能为的皇后的女皇,也不是弱者。」 乔兰君知道这是极好的提议,可是这是她不愿意做的选择,如若能放得开手,她早放开了:「这个提议别再提,我不会同意。」 「皇上……」 「国师!我决定让亥苓去和亲。」 不容反对,乔兰君往翊宁g走近,只是一进g门,看见的就是一脸怒意的太皇及被两名g人架住的冯轩逸,地上是被撕得稀烂的衣服,乔兰君看得出来,那是冯轩逸的衣服,他身上穿著凌乱,看来像是被迫穿上皇后衣饰。 「母皇,您要人架著儿臣的皇后做什麽?」 「他违逆本g旨意,不著皇后衣饰、不服药。」 乔兰君也没和太皇多说,只是召入了自己的侍卫:「来人,将这一g的g人,不管是不是翊宁g的,全拖出去砍了。」 「皇上!」g人全跪伏在地求饶,只有太皇带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求饶,还是该听太皇的。 「我的话都敢不听,你们这种没用的奴才留著做什麽?」 「皇上,你连本g的人也要杀?」 乔兰君不再屈从了,她受不了太皇想掌控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她的江山,现在,连一个皇后她都不放过。 「母皇的人儿臣不会动手,但只要进了翊宁g,就是皇后的人、我的人,我就能处置。」 听至此,原先押著冯轩逸的g人也扑跪在地,冯轩逸失去箝制,无力的倒在地上,乔兰君见状冲了过去,扶起了他。 「轩逸……他们还是逼你吃了,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却意外的看见乔兰君为他流下了眼泪,他震惊、他受了震撼,这个女人明明什麽都拥有了,为什麽要对他这麽执著? 又为了什麽……他的心会这麽痛? 抬起手,冯轩逸轻轻的拭去她的泪,对她,他从未有过如此真心的温柔:「这是最後一次,臣妾下回抵死不从,您别哭了。」 这成什麽体统,太皇见乔兰君在g人前脆弱的流下眼泪,这还是一国之君的模样吗?这些男人是让皇帝生下子嗣的工具而已,不该让皇帝倾心。 「来人,冯皇后施展妖术魅惑皇上,重责一百鞭後处以火刑。」 「谁敢!」一句喝斥让众人不敢移动,手足无措。 「皇上已经被妖术所迷,你们还不动手,要等这妖人害死皇上才动手吗?」 众g人上前分开了乔兰君及冯轩逸,药效已发作的冯轩逸只能任人宰割,国师见状喝斥箝制住乔兰君的g人,并出手格开,一挥掌、一足踢,立刻击退了两名g人,见g人的长鞭就要落在冯轩逸的身上,乔兰君没有多想就扑到了冯轩逸的身上,鞭子立刻在乔兰君的身上抽开两道裂口,血也立刻漫了开来。 「住手,你们没看见皇上吗?」将乔兰君紧揽入怀,冯轩逸颤抖的手抚上乔兰君的背,看见被血染色的衣,够了!真的够了!为什麽她要一再的挡在他的身前保护他,他是男人,是他该保护他的妻子,不是她来保护他。 发现鞭打错了人,g人持著长鞭不敢或动,太皇知道如此违背祖宗章法的皇帝,该罚:「不准停!再抽!」太皇不顾已扑上前的乔兰君,还是下令g人继续抽鞭,g人虽犹豫,但在太皇的命令下,最後还是动手。 「兰君!你退开。」冯轩逸眼见太皇打红了眼,推著乔兰君要她退开。 「不要!我是你的妻,你要我眼睁睁看你受罚吗?」 「我不需要为我挡鞭子的妻子!」 「我选择了你,如果这个选择不被我的母亲接受,那也由我来受!」 冯轩逸不能说他没受到震撼,看著乔兰君为他受罚,除了不舍、就是心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突然这麽看不得她受伤,只知道自己什麽也无法想,顾不得还让他手脚无力的药效,翻身就将乔兰君护在自己身下,承受那鞭鞭见血的处罚。 国师见太皇毫不留情的模样,知道再也不能放任了,他足点地几步轻功上前,就扣住了太皇的颈项,并喝令g人停手。 见状,连侍卫都冲上前来,拿鞭子的g人也跪了下来,乔兰君这才发现,冯轩逸已昏倒在她的身上,她扶著他坐起身,眸中尽是愤怒的火焰。 「母皇,你是打算将这皇位收回去了吗?」 「满脑儿女私情,你配当乔氏皇朝的皇帝吗?」 「儿臣就让母皇您看看,什麽叫做乔氏皇朝的皇帝。」 *ttttt*ttttt* 金郸皇城中,朝议正在进行著,北国终年寒冷,所以殿上烧著为数众多的火盆,也因为烧著火盆,与南国的朝殿不同,北国的朝殿面南之处开著不少窗子,为防隔墙之耳及窥探之眼,每扇窗子前皆立著屏风,屏风左右皆立著侍卫,是为阻挡有心人。 北国皇帝月霸璜只是冷笑的将手中的信签一抛,仰头大笑出声:「这南国皇城内,正在上演一出可笑的闹剧啊!」 送上信函的北国将军也只是冷笑,这场仗有了那女人,打来真是轻而易举。 不知情的百官只是看著两人的默契,在心中猜测约莫是前线战事告捷,所以皇帝龙心大悦吧! 「众位爱卿,南国欺压我金郸子民百年,直到换了女主,情势才稍有改变,可惜我金郸物资缺乏,这场战一直没办法打,可爱卿们可知,我要的,不只是边境的小战事而已。」 主和派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国耻亦难忘:「皇上,这南国女帝和其他过去的女帝不同,知道我国兵士骁勇,多是轻车简从就能打场漂亮的胜仗,近年来已培植了不少骑兵,战是要打,但不可不防。」 「打南国不是易事,但一个即位六年的新帝,能训练出多骁勇的骑兵,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南国国师不是易与之辈……」 「长他人志气灭已威风的话,我不想再听。」 月霸璜眉一收,主和的大臣终究是退了下,没敢再说。 「强弩将军,我的『未婚妻子』亥苓送了输诚书,可有条件?」 「她愿助皇上入南国,只愿皇上让她留在南国,即位南国女帝。」 「为了个男人?」月霸璜挑起了眉,很好奇是什麽样的男人,自古亡国的皆是祸水,如今,南国要出男祸第一人。 「是的!是南国的皇后冯轩逸。」 「所以她要南国皇后,不要我?」月霸璜的表情不是怒,反而是嘲笑,这南国女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他从没想要过那个女人。 「听说南国的后妃皆要服药,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这南国女人抢这样一个男人,倒可笑了。」 皇帝笑了,众臣亦是,北国民风剽悍,服女帝的南国,在他们眼中是看不起的:「将屯将军。」 「臣在!」殿下将军其一应命上前,打成髻的发斑白,但身型脸容却仍是伟岸的,他是北国战功最为彪炳的将军。 「我任命你带三万大军,直击『裁輨』。」 「皇上,裁輨深入南国国境百里……」主和派的大臣又有了异议,但此回月霸璜显然没有耐x听完。 「够了!打不了裁輨,那还打得下南国吗?这场战……是打定了!」 *ttttt*ttttt* 一场变故,虽然是母女成仇,但至少是乔兰君的转机,她实实在在的拿回了皇权,太皇自此被软禁在她的寝g中,一切与过去无异,只是失去了自由,朝中因此陷入了动荡不安中,北国的威胁又一日日逼近。 乔兰君知道,现在开始才是她的考验。 「皇上,您是在为臣妾敷药,还是在搔痒?」 「痛吗?轩逸?」 冯轩逸见她一副担心的模样,就算真的痛,也开不了口:「没事了。」 「为什麽挡鞭子?」 「本来就是处罚我的,怎麽算挡,倒是皇上,您为什麽要挡?」 「我的皇后不容人欺负。」 冯轩逸淡淡一笑,「我的皇后」,以前听这样的话很生气,为什麽现在他却气不了,他在改变,而这个改变他自己也知道。 「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总是为我挡剑、挡鞭子,我是一个男人,不该一直受女人保护。」推开她坐起身子,养伤的日子他没再服药,体力也在迅速恢复,是乔兰君太过担心了。 「一个男人对於妻子的关心不该推拒,要接受。」 「妻子?我是『你的皇后』,谁才是妻?」 这句话让乔兰君无言,她知道的,她的皇后有莫大的志气,原先会到她身边就是为了复仇,不是心甘情愿,一个后位,与他而言不是光荣,而是折辱。 「三日後朝议,穿著男子服饰前来,该是我对太皇引起的骚动,做个终结的时候了。」 *ttttt*ttttt* 「皇上,战事不可兴,皇上该行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啊!」听闻女皇还是要战,主和派还想著太皇能复僻的臣子们个个持反对意见。 「敌人已深入我境达百馀里,这战还不可兴,你们还想著不战而屈人之兵?」 「亥苓郡主自幼就已许了北国皇帝月霸璜,怕是亥苓郡主成年未至北国,惹来北国不悦,只要将亥苓郡主送去,北国定会休战。」 月霸璜是北国百年来最有野心的皇帝,只怕他真心要的是南国而非只是一个南国郡主,就算他真心想要的是南国郡主,把亥苓送去发现她已非完璧,这场战争终究还是要打。 「我无俦国军士是战神,将一国安危建立在女人x口上,有辱国威,众将军,你们就忍得下?」 年轻的将军个个跃跃欲试,但真有战功的武将们却无意领兵打仗,尤以护国将军曹锦:「臣以为,此战不该打。」 「曹将军不打无妨,你不打,你这个护国将军也不用当了!」 「皇上!不可啊!」主和派的大臣一一下跪陈情,唯有高傲的护国将军立在原地,他认为太皇只是一时被禁,这年轻女皇终究不成气候,更何况在轻车将军赵景仁已被处死的此时,放眼全朝除了他,还有谁能领军作战。 「吾意已决,此战非打不可,北国欺我子民太甚,岂能放任!全退下!」喝斥下跪陈情的大臣们,乔兰君收起了眉。 「皇上!没了护国及轻车两位大将军,这战事怎打?」 看了那些主和派一眼,乔兰君怒斥:「我的话没人听了吗?要你们退下。」 主和派只好退下,无人领军,这场仗终究是打不成的吧! 「没了大将军,我就由将军里挑,拔擢为大将军!」 年轻的将军一听,对於终於能有番大作为,皆充满了期待。 「宣冯轩逸觐见。」乔兰君下了令,朝上众臣皆不明白,唯有国师了然一笑。 冯轩逸自己也不知为何走这一遭,见满朝大臣私语纷纷,他知道他们与他同样不解,就在他下跪行礼时,乔兰君开口了。 「赵景仁谋刺皇后现已正法,两名大将军已丧其一,当此国难之刻,众卿更该誓死效忠。」在众人尚不著头绪时,乔兰君唤了两名将军上前听封,要他们各带一万大军,以传统的作战方式,左右夹击已深入南国占领裁輨的北国大军。 两位将军领命,昂首立於众官之前,此时也终於有人猜到,皇帝宣冯轩逸觐见的可能x了。 「冯轩逸上前听封。」 冯轩逸仍处在错愕的情况,是国师推了他一把,他才走上前屈膝而跪,在大臣们不及反应的同时,受封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你率三万骑兵、一万重兵,打御驾亲征的旌旗,直取北国边境,这场战要打个彻底,一决我无俦国心头之患,以灭北国或北国称降为目的。」南国女帝的气度,不只偏安而已,主战派的大臣心中终於有底。 冯轩逸尚未领旨,就有不少主和派的大臣下跪要求收回皇命:「皇上,冯皇后全无领兵经验,骑兵之策又是新策,怕是无法胜任皇命啊!」 世人皆以为这些骑兵是这些年她为帝後才徵兵、训练,其实国师深谋远虑,早知太皇专横,怕她没有自己的兵马,秘密为她所训,现在,个个都是骁勇的军士了。 重兵传统,真的上线不服冯轩逸怕会引起祸事,唯有骑兵会听命於他,派出骑兵对她来说亦是险棋,但战争,胜在出其不意。 主战派的大臣们则是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坚持主战,还是该反对这荒唐的提议,由皇后领军,能服军心吗? 「皇上,请收回成命,祖宗章法明令,後g后妃不得干政啊!」 「皇上,切莫做下日後会後悔的决定啊!」 主和派还妄想以「祖宗章法」四字来约束她吗?她听够了:「皇后为国师之徒,乃人中龙凤,当日赵景仁谋反,皇后一人抵挡游刃有馀。」 「国师之徒或许皆为能人,但后妃不得干政,古有明训。」 早就料到了众大臣会以这个理由反对,乔兰君只是站起身子,她一站起,众大臣立刻跪了一地,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 「若不是我乔兰君身为女人,你们不会胆敢冒犯天颜吧!」 「臣不敢。」众大臣齐声回应,低著头的冯轩逸却发不出声音,乔兰君的决定让他太过震撼,她终於放手了,是吗? 「你们觉得轩逸是皇后,干政不符礼法吗?」 「是!请皇上三思。」 乔兰君的拳是紧握的,但心里却是放开手的,她背转过身子,沉痛的下了命令:「传吾旨意,要礼部拟废后的诏命。」 此话一出,满朝的大臣只是私语纷纷,不服,却找不到理由反对。 冯轩逸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自由的一天,他更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得到自由了,他会不想走,这殿上的是一国之君,本是他恨之入骨的人,为什麽他会舍不得走? 「皇上是要废了臣妾、弃了臣妾!」 「你想要自由,我给,只要你替我打一场胜仗回来。」 「当你的皇后就不能打这场胜仗吗?」 他怎麽了?她是在放手给他自由啊!为什麽他又不要了? 「如果只是一名车骑将军,又怎算是代替皇上御驾亲征呢?」 「冯轩逸,你不想替我打这场战争?」 「不!轩逸愿意!皇上的江山,轩逸为您打!」 「冯轩逸,如果你想把持著后位不放,那你就不配带兵打仗。」大臣又开始有了反对的理由,殿上顿时哄闹起来。 乔兰君转回身,望向跪在殿下的冯轩逸,那眼神,有他从来没给过她的温柔,那是真的吗?她想这麽期望,但却不免怀疑,那只是对她的同情,他的爱不会无理由的突然给她,过去不会,现在亦不会:「你要我收回我给你的自由吗?」 「除了离不开後g,轩逸不觉得失去了自由。」 「冯轩逸,你居然敢当殿魅惑皇上,果然是个妖人。」 「皇上请三思啊!太皇亦说此人是妖人,请皇上切莫被此人妖术所惑啊!」 提及此事,冯轩逸就想起了当时那罚鞭往他身上落下时,从小养尊处优的乔兰君飞身为他挡鞭的那一幕,她的背上如今还有数道当时留下来的伤痕。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为什麽他不想走?他真的已经接受了她吗?可她无法忘记,冯轩逸自嘲的笑著问她,他是「皇后」,谁才是妻? 妻?她想当他的妻,并不想他只是当一个后的,是啊!为什麽她早没想到,望向殿下的他,乔兰君露出了绝美的笑靥,冯轩逸沉重的閤上眼,他知道乔兰君要收回废后的命令了,但他不後悔,这个女人,该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她小小的身心撑著万里江山,需要他的慰藉,尽管,他还是得当一个「后」。 「后妃不得干政是吗?」 「是的!皇上!」 「传吾旨意,要礼部拟废后的旨意……」 她还是想放他自由?尽管他已经表白了他想留在她身边?望向乔兰君,他却发现她的笑容不变。 「我毕竟是个女人,不需要皇后、不需要妃子,将那後g的所有妃子,也一并弃了吧!」 这是什麽情况?众大臣对现在皇帝的命令不知所措,她是铁了心的想打这场仗,连宠爱的皇后也不要了吗? 「皇上,乔氏皇朝尚无子嗣,大统不能不存续啊!」 「谁说我不想传子嗣了?做个无後之人,将来我有何颜面去见祖宗?」 乔兰君一步步走下阶梯,扬手要所有大臣起身,站在冯轩逸身前,她的眼中有满满的渴望,接下来她要做的决定,不能由她开口,她只是扣住冯轩逸的手,望著他:「你还要不要我当你的妻?不是你当我的后,是我当你的妻?」 她的手在颤抖著,他感觉到了,她的话有弦外之音,他好似也懂了,他回握住她的手,再次屈膝跪下:「吾皇,您可愿下嫁轩逸为妻?」 「不後悔?」 「这是轩逸的决定,怎会後悔?」 「我答应!」 冯轩逸抬望,发现她又潸潸流下眼泪,不过这回她的泪没有带著痛苦,他笑了,一生能得到一个像她如此爱著自己的人,夫复何求? 「从今日起,你不是我的后,是我的皇夫,不要跪我,行屈膝礼即可。」 「皇上!」众大臣终於发现了事情终究被导向非他们所愿的方向了,连忙又想反对。 乔兰君则正了面容:「我的亲事你们要管、我任命谁为大将军你们也管,要不要这皇帝的位子,也让你们来坐?」 「臣不敢!」 「吾意已决,发礼部办理吧!」 7-9完结 愿为卿狂 作者:林瓯媛 愿为卿狂~柒章 情欲顶点过後的亲腻呢喃,是她不曾有过的幸福,第一次以他的妻的身份躺在他怀中,乔兰君还有著不真实感,她的手指划著他的x膛,想真实的感受他。 「还不睡?舍不得睡吗?」 「舍不得……」 「那……要我再抱你一次……」 「等等……不要了!」乔兰君娇嗔的推开他,现在的她不能太沉腻在情欲里,因为她在今日得到了一个消息,本来对要废后的她不知该不该算是好消息,但现在,应该是…… 「知道你累了,明日还要早朝,睡吧!」 「轩逸……」 「嗯?」 「今天早上我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呢?要宣御医吗?」冯轩逸著急的望著她,怎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不舒服吗? 「轩逸,你真的接受我了吗?」 「当然,我都已经当殿求亲了,还不够证明?」 「不是因为我决定放你自由,你同情我吗?」 她有这麽深的不确定感吗?将她紧搂入怀,他幽幽的诉说起自己的心境:「或许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但至少我还是对你有著爱意的,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直到我们爱到天荒地老永不变的爱著,好吗?」 「别人会笑你娶了残花败柳。」 冯轩逸的表情一下子敛了起来,对於她的自弃,他很生气:「不准再这麽说自己,你不是,我知道的,明明是要养来当皇帝的,是谁教你女德的,让你这麽鄙视自己?」 「国师。」 「好了!不要再想那些,该我承受的就让我承受,你只要等著我打一场胜仗回来。」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我们的孩子,都会等你。」 「我们的什麽?」冯轩逸对自己听见的不敢置信?他们的什麽? 「我们的孩子,我有身孕了。」 「兰君!」 「所以我说,我们不能再一次……燕好……」 「兰君……我的妻……」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会……我会……」将妻子拥入怀中,冯轩逸多了一个爱自己妻子的理由:「出征前,陪我到我父亲的坟前上香,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好吗?」 「嗯!其实我一直有话想告诉他。」 「什麽?」 「我要跟他告罪,身为冯家的媳妇,生的第一个孩子却不能入冯家的姓。」 「第一个孩子?」 「第二个开始,我都让他们姓冯……」 她未尽的话全数淹没在他的吻里,他太受她感动,以致於忘记了妻子有了身孕的事,不过她没再推拒他,只要不要太激烈,她会应允他…… *ttttt*ttttt* 笑闹著的几名女子一如往常没体统的往御书房而来,方到殿门前,就被喜子给轻声斥了住,侍女们纷纷噤了声,偷偷的往殿内望去,首先开口的是瑶台。 「皇上又在思念冯将军了?」 「看也知道。」喜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云裳及飞燕只是互看了一眼,问了:「喜子公公,皇上手上拿的那把匕首,该不是冯将军送给她的吧!」 喜子点了点头,想起三个月前冯将军临出征前,与皇上在翊宁g的离情依依…… 「等会儿我会在城门上送你。」 「我不在,你要小心太皇的人马,他们还没死心。」太皇这阵子好似已放弃了,毕竟皇帝是自己女儿,但太皇人马却不是能甘愿失宠失势的人。 「朝中有国师帮著培植我的势力,你别担心。」 「在军中有我,趁著这个时机,我会把原先效忠赵景仁的人马全归我所用,等我打胜仗回来,你会是实至名归的皇帝。」 「我担心你的身份会让你受到刁难。」 冯轩逸轻轻拍了拍乔兰君的脸颊,他斜睨了一旁的喜子一眼,後者轻咳了一声,转身背对他们,一干侍女也是轻笑著转过身。 冯轩逸在乔兰君额上,印下满是温柔的一吻,顺著她的眉、她的眼,吻著了她的泪:「不要哭、不要为我担心,带军首重能力,这一点赵景仁比不上我,他们终会服从我,倒是你,外患由我为你挡,内忧呢?我尤其不相信亥苓,她已经沉寂太久了,我知道她不会那麽容易放弃。」 「轩逸……」 「把这个带著。」由怀中掏出那把随身匕首,冯轩逸将之交至乔兰君的手上:「让它代替我保护你,而我会带著你送我的宝剑,上阵杀敌。」 「轩逸……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紧紧握著手中那j致的刀鞘,乔兰君如带雨海棠,让冯轩逸几乎要再将她揽入怀中,舍不得走。 「你会命我征战,就是知道此路非走不可不是吗?那就对我有信心一点,笑著送我走!你是一国之君,要有一国之君的气势。」帮著拭去她的眼泪,冯轩逸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再停留,他会动摇。 於是,他只是欺近她,在她的耳边印下一吻:「你及我的孩子,都要保重。」 感觉他推开她的力道,乔兰君抬起手想抓住他,终究在抓著他的衣袖前收了手,她是一国之君,儿女之情不该凌驾在百姓的安危之上,北国的威胁得除…… 终究,她没有唤住他,看著他走出翊宁g。 自从那一别已经三个月,喜子看著皇上如此失魂落魂也三个月了,她依然每日上朝、处理繁忙的国事,只是没了笑容,有空的时候,都在思念著冯大将军。 「进来吧!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笑闹的声音了。」将匕首收入怀中,乔兰君唤进了那三名侍女。 「皇上,您该歇一歇了,让我们三个陪您到御花园里走走好不好,对胎儿也好。」 「我弃了所有妃子後,你们三个太閒了是不是?」乔兰君是很累,但她只是靠坐在龙椅上,揉著眉心。 机灵的飞燕连忙上前为乔兰君推拿,舒活舒活她的筋骨:「才不呢!我们乐得不用『服侍』您那些意识不清老对我们喊著『皇上、皇上』的妃子呢!」 乔兰君轻敲飞燕的额,终於露出了一点点笑容:「我真想念红艳,没她管教,你们三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们没去皇上您赐的府邸,听说是去了冯将军送给他们的庄园,只是不晓得在哪里?」云裳也是颇思念红艳的,不知道她得到那痴情种曲焰的心了没? 「喔?住在这深g里,你还知道他们没去我赐的府邸?」 「我们知道的可多了!皇上,您想不想听听冯将军到军营中的事迹?」後g人多口杂,和大官们的奴仆也偶有连络,很多故事就这麽由g外传来,瑶台早就想对皇上说书了。 「喔?什麽事迹?」 「冯将军一人,击败三名副将的事迹。」 乔兰君皱起眉头,那些军中的老顽固,终究是为难了轩逸吗? 「皇上,您先别急著生气。」看著女皇皱起眉头,瑶台连忙安抚:「皇后出身的皇夫,终要经过这一关的。」 「轩逸做了什麽?」 「冯将军他很有男子气慨的脱去了战甲,对著那三名副将说,谁能让未著战甲的他见血,他就将兵符交还给皇上,结果,那三名副将别说完全没近冯将军的身,最後,冯将军还用皇上赐的剑硬是刺穿了他们的战甲,败了他们呢!」 「那是把名剑,削铁如泥。」 「我还听说三名副将本来还心有不甘,结果有夜冯将军下令突袭,本来是看来极为不利的战况,三名副将不肯出兵,冯将军也早看准了他们不会听话,就自己带了皇上您的亲信骑兵数百去夜袭,赢了第一场胜仗,现在,已经没人再敢忤逆冯将军了!」飞燕也将她知道的事迹告诉了女皇,看著她露出了微笑。 「是啊!他以皇夫之名代替皇帝御驾亲征,已经连连传回好几次捷报了。」他就快敉平战事了吧!他们就快重逢了吧!轻轻抚著已经微凸的小腹,乔兰君脸上不是君主的喜悦,而是妻子对丈夫即将归来的期待。 「冯将军他应该赶得及在皇上您生产前回来吧!」 「希望。」北国眼见南国皇夫打著御驾亲征的旗帜,终也逼出了他们的皇帝出征,希望这不会影响了前线的战事才好。 *ttttt*ttttt* 南国连连的捷报竟终止在北国皇帝御驾亲征之後,听著前线传来的消息,想匡复裁輨的两支军队溃散了不说,冯轩逸与北国皇帝月霸璜的首战就受了重伤,北国趁胜追击,如今南国军队正退到易守难攻的据地里守著,两国目前呈僵持状态。 这个消息让女皇烦恼得无法进食,是飞燕她们三个提醒她别饿著了孩子乔兰君才勉强的吃了些食物,只是她仍是食不下咽,且到了夜晚也夜不成眠,她满满的心思全飞到了那战场上,只想知道冯轩逸的近况。 这麽多天了,他的伤好多了吗?还是他伤得很重?前线已经无法传回战报,最後一次有线报传回朝,传回的是南国军队的据地快被攻破的消息。 为此,尽管国师再怎麽觉得不妥,她还是下诏命国师带著援军前往,京防空虚她顾不了,北国皇帝不是带著大军在攻打轩逸的军队吗?那京城会有什麽危险? 最後,国师还是衔命带领援军前往边境,但他不相信京城驻军,太皇的势力倒了,京城驻军将领他却仍然无法掌握,他一直担心那已成了亥苓的人马,於是,国师将自己的亲信留在京城,要他带著千名死士进驻皇城,守护皇帝的安危。 国师终是带著援军出发了,在暗处的有心人,也终於有了动作…… *ttttt*ttttt* 依然是难以成眠的夜晚,乔兰君只是在床上假寐著,突来喧闹声惊起了她,皇g的夜里这麽喧哗很是异常,守著g门的侍女没有立刻迎入更是怪异,乔兰君披著外衣起身,看见窗外不远处起了火光。 是失火吗?看来又像群聚的人拿著火把,乔兰君推开g门,喧闹声由远而近,看见国师为她安排的那支护卫队,正一步步失守。 突破战圈被侍卫带入的,正是飞燕她们三名侍女。 「怎麽了?」乔兰君见她们慌乱的模样,知道这不只是几名刺客入皇城的小事而已。 「皇上,亥苓郡主谋反了,还把北国皇帝给迎进了皇城。」 「什麽?北国的大军到了皇城,怎会没人知道?」 「北国皇帝把大军留著对付冯将军的兵马,自己带了数千兵马由亥苓郡主接应入了皇城。」 亥苓、亥苓!你就这麽想要我的命吗?乔兰君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就见侍女们正在为她更衣:「你们在做什麽?」 「皇上,请你委曲换上g女的衣饰,逃出城去吧!国师的死士挡不了太久了。」 乔兰君换上g女的衣饰,却见飞燕换上了她的衣裳:「你为什麽要换上我的衣服?」 「皇上,北国士兵不认得你,g里的人不会揭发您,只要不要碰上亥苓郡主的人马,如果我们被北国人追上了,他们抓到我或许会以为真抓到了皇帝,放其他人逃生。」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麽做!」 「皇上!您是飞燕的恩人,这是飞燕唯一能报答您的方式。」 「你们也答应让她这麽做?」乔兰君问著瑶台及云裳,两人只是红著眼眶点了点头,想必这是她们三个达成的决议吧! 她不能让飞燕代替她承受这个危险,可若真让北国人抓到了,她怎麽办? 「皇上!您活下来,皇室的大统才得以存续,请不要忘了您腹中的胎儿啊!」 紧紧扣住飞燕的手,乔兰君无法言语,只徒劳的摇著头,她很清楚飞燕的话是正确的,但她怎能见飞燕为她牺牲,她不行! 「皇上!您忘了在外征战的冯将军吗?如果您有了意外,那冯将军为谁而战?他是为了您才去打仗的啊!」 轩逸……轩逸……她不要再也见不到轩逸,可是…… 「皇上,请您放开手!」 看著飞燕坚定的神情,乔兰君终於缓缓的松开了手…… 换上了女皇衣饰的飞燕,强打起j神,看著两个流著眼泪的好友及伤心的女皇,模仿著女皇的语气,在平常,这是她用来逗笑皇上的把戏,没想到,会有一天派上用场:「瑶台、云裳,扶著我,我们由北门离开。」 「是!皇上!」 皇g霎时一片血海,乔兰君一路上和飞燕她们三人一同奔跑著,耳边不断的听见身後侍女们的哀嚎,北国的士兵近在咫尺了,她们只能使尽全力的跑,北门还在遥远的那头,她们必须赶在北国士兵封闭北门前逃离。 远远的,北国皇帝月霸璜就看见了那四个不断奔跑的女人,其中一个还穿著皇帝的衣饰,月霸璜跟著士兵一路杀来,南北两国征战百年,这南国人不知噬了多少他北国人的血,一路杀来听著士兵、g人的哀嚎声,他没有一丝心软,反而在哀嚎中得到快意,看著反抗的死尸成了皇g的摆饰,他们的眸难瞑的圆睁著,月霸璜的眸血腥的红著,今天,他要一反北国这百年来屈於弱势的境况,北国在他手中,不会再畏惧南国的存在。 漫长的血路终止在月霸璜拦住乔兰君四人的那一刻,皇城已尸横遍野,堆叠出一幅死国的景象。 「女皇升下,愿与我共赏这难得的美景吗?」月霸璜与北国士兵包抄了乔兰君她们四人,月霸璜抓住飞燕,满意的听见她左右的两名侍女尖叫出声。 「你是谁!胆敢抓著皇上。」瑶台忍著恐惧打直身子,刻意的站到乔兰君身前,扶持著飞燕。 云裳则是由月霸璜的手中将飞燕的手拉回:「放开皇上!」 「女皇升下,我乃金郸皇帝,月霸璜。」一张邪气俊俏的脸孔在月光下只有死神的y森,他满意的看著南国女皇不屈的双眸,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倔强的女人。 「叛徒亥苓呢?」飞燕只担心亥苓的人马,只要她不出现,皇上暂时不会有危机。 「她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带著她攻进皇城,岂不是拖累了我自己。」 「你要的不过是我的命,放我的侍女走。」 月霸璜眼一斜,扫视过她身旁的三名侍女,不仅这女皇容貌美艳,三名侍女也同样是倾城绝色,尤以……他扣住了乔兰君的手,逼近的望著她,其他三个女人的美皆带著一种艳色,唯有这个女人,有股清丽的美。 「你叫什麽名字?」 看著月霸璜身後的飞燕露出哀求的眼神,她不忍的偏过头:「飞燕。」 「飞燕?跟著你的女皇来服侍我,如何?」 「皇上才不会服侍你。」将乔兰君及飞燕拉至身後,瑶台及云裳站至前头,迎上了月霸璜。 「不过是亡国之君,她会的!」 「你不知道皇上她有皇夫吗?」 「我知道,我的手下败将冯轩逸嘛!」月霸璜狂妄的大笑出声,他的确佩服冯轩逸的战略、他统领大军的能力,但再高的修为遇上他安排在军营中的奸细,终究败下阵来。他或许胜之不武,但他会解读成兵不厌诈。 「我留下来,放所有人走。」 月霸璜狂妄的笑伴随著鼓掌,彷佛眼前四个女人为他演了一出好戏一般:「乔兰君,你何以认为以你亡国之君的身份,足以与我谈条件?」 飞燕满心想著的都是让乔兰君脱困,她不惧的迎上月霸璜欺近的脸庞:「因为拥有我就拥有无俦国的大地,三名侍女又算得了什麽?」 「真是伟大的情c啊!」月霸璜将飞燕一把拉进怀中,勾起她的下颚要偷香,被飞燕别开脸躲开,月霸璜对她的拒绝没有生气,只是笑:「好吧!美丽的女皇,既然你有这样的情c,那我就陪著你玩下去,你可以选择放走一批人……」 「放飞燕她们三个离开……」 「别心急,我的女皇升下,你不看看另外一个选择吗?把人带过来。」 皇上还能有什麽顾忌,直到飞燕看见被押来的人,震惊的瞪大了眼。 「母……」乔兰君几乎奔上前去,被瑶台拦在身後:「飞燕,小心。」 终究乔兰君只能看著母皇及太妃被押至,无法开口喊出声音。 「母皇……」 太皇看著飞燕穿著皇帝衣饰,再看自己的女儿那g女打扮,马上意会现下的情况。 「飞……」 太妃要喊出的话被太皇喝住:「飞什麽?死到临头了,你还被飞燕美色所迷吗?」 月霸璜不耻的踢开太妃,同样身为皇帝的后妃,这个男人与冯轩逸相比,差之千里:「这皇g里真是y乱啊!女皇拥有後g三千佳丽,而妃子还与g女有奸情?」 「月霸璜,无俦国君之威不容你亵渎,有太皇及当今皇帝,还不够让你逞威风吗?不要为难奴仆。」太皇格开了箝制她的人,月霸璜点了点头,默许,左右才松开手。 「因为您的女儿正在我面前上演一场感人的大戏,所以我配合啊!」 「你意欲如何?」 「我要让女皇升下选择,放走那三名g女,还是放走你及你的妃子。」 飞燕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乔兰君,但她若没有一点挣扎,月霸璜定会看出异状:「月霸璜,留我就够了,放了所有人吧!」 月霸璜摇了摇手,坚定的再说了一次:「女皇升下,人不可太贪心,您只能择其一,告诉我,你想让谁自由?」 「兰君,一国之君的气度不可失,你我留下,让飞燕她们三个走吧!」 「太皇!」乔兰君怎能让母亲为她而死,她跪了下来,瑶台两人也跟著。 「飞燕,出去後好好过日子……」 「太皇……飞燕不能……不能放下太皇……」 太妃眼见自己生路被断,他不甘心:「太皇,您忘了皇上对您做了什麽吗?您还要护著她?」 「太妃,这是我的决定。」 不行!他不想死在这里,太妃忍著被月霸璜踢开後身上的痛楚,向月霸璜爬去,眼尖的太皇看见太妃的举动,悄悄的拿下发上的簪。 「皇帝升下,那个飞燕她……」 「贱人!」太皇扑上前去,月霸璜见太皇扑来,只是轻易的旋个身,太皇整个人跌在刚刚还跪在月霸璜脚边求饶的太妃身上,太皇扬起手,一瞬间手中的簪就没入太妃的x口。 太妃一句未竟的话,跌落在唇边,声音轻得月霸璜终究没有听见…… 「向敌人求饶,有辱我无俦皇室。」 月霸璜收起刚刚一径挂著的狂妄的笑,他紧起眉:「我乃金郸皇帝,你何以认为我会看上一名g女,我要的是南国女皇。」 「我宁愿死!」 拉著飞燕的头发,月霸璜将她拉入怀中:「你会的,因为你有情有义嘛!今夜起,如果你不当我的女人,我就杀了你的母皇,要了那三名g女!」 「月霸璜!」 「我会让你继续当你的女皇,只是,你必须嫁给我,自此你南国要成为我的属国。」 *ttttt*ttttt* 太皇被幽禁在她的g殿,北国皇帝掌控了南国的政权,北国的後援部队也迅速的来到皇城,制服了已被亥苓掌握的京城驻军,北国多数的兵力仍在边境与冯轩逸对抗,有了国师带去的援军,北国军队正在节节败退,但冯轩逸万万想不到,他身後的皇城,其实已被攻陷了。 看著天色渐渐黑了,乔兰君紧紧抓著飞燕的手,不知自己要如何改变这个境况,月霸璜就要来了,她要怎麽救飞燕? 「瑶台、云裳,把皇上拉开,别让人起怀疑。」 被瑶台她们拉了开,乔兰君还是掉著泪:「飞燕……飞燕……」 「等一会儿不管发生什麽事,你们都要抓好皇上,别让她开口。」飞燕的脸庞有准备献祭的觉悟,她只怕皇上忍不住。 月霸璜满意自己的胜利,更满意自己贱踏南国国威的举动,他来到皇帝寝g,看见那两个不怕死的g女依然又是把女皇及飞燕护在身後张牙舞爪的模样。 身後,听见亥苓的咆哮声。 听见亥苓的声音,瑶台及云裳只是更严实的挡住了身後的人。 亥苓没有心思去看躲在墙角的人,因为她是被押入g的。 「月霸璜,协议上说我助你攻下皇城,无俦国可以当你的属国,但女皇必须由我即位,你现在抓我来是为了什麽?」 月霸璜并不是君子,什麽协议,那只是计谋,他要永远掌握南国,南国人服从的人不是亥苓,而是乔兰君。 「会背叛自己皇帝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月霸璜!你不守信用!」 「我是皇帝,不守信用又有人能奈我何?」 「放开我!我才是乔氏皇朝的女皇!」 月霸璜被惹怒了,扬手就是一个掌掴,满意亥苓应声而止,他扣住她的下巴,满眸不齿的神色:「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自己的姊姊、背叛自己的国家,你有何能为当一国之君?女皇?你充其量不过是个y贱的女人而已。」 「月霸璜,不准这麽说我!」 「把她给送到军营里,她要男人,就给她个够吧!」 「放开我!月霸璜!我咀咒你!咀咒你不得好死!」 看著亥苓被押走,这寝g才终於恢复安静,他转回身,望著那四个女人,扬手要其他的人退下,g人们只是低著头,无声的走了出去。 「你们还要护著她们多久?」 「护到你对她们的兴趣消失为止。」 月霸璜扬声大笑,好两个慷慨赴义的丫头:「你们就觉得,我对你们两个没有兴趣?」 瑶台及云裳一时语结,但没忘了还是紧紧的护著身後的两个人。 「我听到了一些谣言,终於知道了你们四个人为什麽感情这麽好。」 「既然是谣言,就不可信。」 「喔?你们三个真的不是陪著侍寝的侍女?」月霸璜走近,一把拉出了乔兰君:「你呢?飞燕,你除了陪著皇帝及妃子睡觉,也陪太皇及太妃吗?」 「我受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让我痛快吧!」飞燕隔开了月霸璜及乔兰君,只徒劳的想挽回眼前不利的情况。 「我都忘了我的女皇升下是多麽重情重义的人,很好!死都不怕了,还怕陪我睡觉吗?」 「放开我!」 「我说过了,从今天起,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放开我!我不要!」飞燕死命的挣扎著,还是让月霸璜给拖著往床边去。 瑶台及云裳不敢上前制止,因为她们怕不看著皇上,她终究会挺身而出承认自己才是皇帝,看著飞燕的尖叫、挣扎,她们只能扭过头去,不忍看。 「放开她!」乔兰君终究是喊出声了,瑶台及云裳急忙拉住她。 飞燕踢著双腿拒绝,却让月霸璜给扣住脚踝硬是分开,他让自己介入飞燕的双腿之间,狂暴的撕裂了她的衣服。 「乔兰君,要怨就怨你生为南国女皇,我要南国这片大地,所以我要得到你。」 「我不要!放开!放开!啊!」残忍无情的夺取没有前奏的就开启,飞燕没承受过如此狂暴的x爱,剧痛让她哭喊出声:「停!不要!不要!啊!」 乔兰君圆睁著眼流著不停的眼泪,她哭喊著她才是无俦皇帝,嘴却被瑶台紧紧捂了住,云裳紧抱著她,在她耳边请求她不要再出声,飞燕已经牺牲了,不要让她的牺牲白废。 看著床上那残忍的一幕,乔兰君挣扎的想推开两名侍女,她学过武,本不该推不开她们,可是她们一心护主,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紧紧的抓住了她瑟缩在墙角,她们在心中祈求上天,让这一切快些过去…… *ttttt*ttttt* 天色渐明,满意的男人终於离开了南国女皇寝g,瑶台及云裳终於忍不住的冲上前去,扶起像残破的布娃一般瘫在床上的飞燕。 乔兰君举著颤抖的脚步,不忍飞燕代替她承受的苦,她跌坐在床边,托起飞燕的手,握在手中痛哭失声。 「皇上……飞燕没事……」 「飞燕……」 「只要皇上安好,飞燕就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 「皇上……飞燕被卖到青楼,什麽男人没见过,如果这卑贱的身体可以换来皇上的清白,飞燕无憾。」 「我去杀了他!」拿出怀中一直暗藏著的匕首,乔兰君就要往门外奔去,瑶台及时抓住了她。 「皇上,不要冲动!这样不但杀不了他,你连藏著防身的武器都会被收走,你把匕首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我无法忍受了!」 「皇上……」飞燕唤出声,才让乔兰君冷静一些。 「飞燕……」 「第一晚总会比较难捱,习惯了,就会没事了!」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们由青楼找来,我……」 「皇上,不要再说了,把我们买下对我们是施恩,我们从没怨过皇上的。」瑶台扶著自责不已的皇帝,安慰著她。 「这怎麽是恩、怎麽是?」 「在青楼,做的还不是接客的工作,再怎麽下三滥的客人,只要有钱我们都得接,在g中,至少是一些家世清白的妃子,不懂什麽变态的技巧,吃的苦自然也少些,您别再自责了!」云裳也流著泪安慰皇帝,痛在飞燕的身上,却是痛在皇上的心头。 飞燕强打起j神在云裳的搀扶下坐起身子,云裳帮她理了理残破的衣裳,飞燕咬著下唇忍著疼痛:「皇上,飞燕没事的,月霸璜好歹是个皇帝,总好过被脑满肠肥的丑员外压吧!」 听了飞燕的话,乔兰君只是将她搂进怀中哭著,飞燕为她吃了一夜的苦头,她居然还让她来安慰她,她是个无用的主子。 「瑶台、云裳,要人送热水来,我们来帮飞燕沐浴、更衣、上药……」 「皇上,您不要折煞飞燕了!让瑶台云裳帮我就可以了!」 推开了飞燕,乔兰君拭去眼泪,云裳说的对,飞燕已经牺牲至此了,她不能让她的牺牲白废,她们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命、她的清白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吗? 女子柔弱,为母则强,她一定要护好腹中的胎儿,等轩逸回来。 「现在你是皇帝,我只是侍女飞燕,你忘了吗?」 「皇上……」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为了你的牺牲,我会的!」 点了点头,飞燕听从了乔兰君的话,从此,她是飞燕,自己是女皇,她们要一直守著,直到大军攻回朝复国为止。 愿为卿狂~捌章 乔兰君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与母亲言归於好的一天,先前的决绝,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原谅母亲,没想到,竟是母亲先原谅了她。 就著g女身份,乔兰君比飞燕来得自由,得以在g中出入的她,在走近母亲的寝殿时,脚步却是犹豫的。 站在殿门外看了许久,一名g女看见了她,想行礼的她被乔兰君扬手制止,这g中有没有月霸璜安排的眼线没人知道,她走近了太皇寝殿,g女立刻关上门,太皇察觉到了,慵懒的半躺在长椅上的她,只是望了女儿一眼,又回望窗外。 「母皇……」 「你必须找个机会离开,月霸璜在言谈之中听得出来痛恨冯轩逸,如果让他发现你的孩子是他的,就算他不知道你是真的皇帝,怕也会杀你。」 「母皇……您原谅我了吗?」 望著窗外久久不语,她的一生一直遵从著祖宗章法,从来没有想过祖宗章法合不合理,她是皇帝,有权利命令他人遵从。 但她的女儿大胆的挑战了她一向遵从的章法,一旦有机会冷静下来细想,她才发现,尽管这乔氏皇朝的大统由女人承续,祖宗还是看不起女人为帝的,在祖宗的想法里,能维系大统的还是男人,可悲的是她当了十几年皇帝,居然没有发现。 「原谅?没什麽原不原谅的?是我太傻,自以为自己拥有无上的权利,看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只是祖宗们眼中的棋子,替他们生下子嗣的工具。」 「母皇……」 「好了!我没有怪你,你的人生由你选择,只是你从不担心冯轩逸是有意接近你,百年来意欲篡位为帝的后妃并不是没有。」 「我早知道轩逸不会。」她肯定的说著,笑容里不是满足,是有几许的悲哀。 太皇不明白该是甜蜜宣告的她,为什麽笑里带著悲:「何以认为。」 「母皇您还记得那年我微服出巡时,斩了一名冯姓县官吗?」 「记得,好人,但识人不清,其情可悯、其罪当诛。」 「轩逸是冯县官之子。」 太皇看得出来冯轩逸不是甘心成为后妃的人,既知他的身份,那他的目的不难猜测:「他本入g是为了复仇,可现在他放弃了?」 「他说,个人的仇恨不该凌驾在百姓的安康之上,他认可我为帝的能力,所以他可以放弃复仇,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情c,我知道他不可能篡位,就算有一日他真这麽做了,也是我不够资格当皇帝的那一天。」 「所以你们的感情,是建立在这之上?」太皇看得出来冯轩逸已渐渐爱上了她的女儿,女儿那悲哀的笑,是因为不相信吗? 「他说过他爱著我,可我怕轩逸对我的不是爱,或许,只是一种类似亲人的情感,对他的妹妹,他曾经做出更大的牺牲。」 太皇悠然叹息一声:「兰君,想知道一个人爱不爱你,不要用看的,要用感受的,届时你再来下断言,说冯轩逸爱不爱你。」 「母皇是安慰我吗?」 「我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一个男人或许会为他的亲人付出一切,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或许连冯轩逸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你承受一切时,他的眼神有多无悔,为了冯梅儿,他曾经如此心甘情愿、无悔无私吗?」 乔兰君几乎要哭出声音来,但她咬著下唇抑忍著,她真的可以放心的去拥有轩逸的爱吗?他给她的……真的是爱吗?在亥苓的控制下,他有多不甘她曾经见过的,但给自己的,他却不曾有过反感的眼神,或许她该多相信他些才是。 「母皇……」 「国师既然看重他,就表示他的能为不差,他会发现异状,带兵回朝的。」 这份等待多了信心,知道自己的爱不是单向的,她终於露出笑颜。 「想通了?回去吧!你单独来见我让月霸璜知道了,他会起疑。」 *ttttt*ttttt* 月霸璜是疑心很重的人,与飞燕共渡的夜里,他要g人将飞燕一身衣物除去後才用毯子裹著她,由g人抬进来,天亮,也要自己清醒过来後,才会要g人入内服侍飞燕穿衣。 天方亮,离早朝还有些时间,月霸璜好整以暇的欣赏飞燕更衣,她的美貌虽然真如传闻一般,但他没想过,自己竟会沉腻在她的身体,几乎不想上朝。 乔兰君当然看得见他的视线,她觉得他的视线过份的热切,但飞燕她们三人却很明白,那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深深著迷的视线。 瑶台及云裳不明说,是因为知道飞燕对月霸璜极其厌恶。 「你对待冯轩逸,也这麽冷淡吗?」 一句话问得乔兰君一颤,飞燕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力量:「当然不可能。」 「边境不再传回消息,但我收到线报,冯轩逸极有可能重伤不治了。」刻意的想打击她,月霸璜却没得到满意的回应。 「我知道他没死,那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你永远也不会懂!」 月霸璜一怒,扣住了飞燕将她拥入怀中,逼近的气息在宣告她的所有权属於他,不是其他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 「放开皇上!」乔兰君无法忍受月霸璜一再的欺负飞燕,她上前搥打他的手,却轻易的被月霸璜甩开。 乔兰君几乎要跌倒在地,是瑶台及时扶住了她,虽然她隐藏的好看不出来,但皇上毕竟已有六月的身孕了,经不得摔。 「别推她!否则我不会饶过你!」飞燕几乎吓出了魂,直到看见瑶台扶住乔兰君才松口气,一回眼,就是对月霸璜的责难。 这才让月霸璜终於注意到了这个当初也曾吸引他视线的女人,这几个月来,她体态丰腴了些,仔细的打量她与其他g女有些差异的穿著,他放开了飞燕,长手一伸就扣住了乔兰君。 「飞燕,这些日子我将注意力全放在你主子身上,竟没发现你有些不同了。」 「放开我!」 「月霸璜,你放开她。」 月霸璜没放手,另一手反而更放肆的扶著她的腰,恶意的往她的腹部移去。 「住手!」女皇冰清玉洁,怎受得了他这麽放肆,飞燕想上前拂开月霸璜的手,後者只是抱著乔兰君一旋身,躲开了飞燕。 「你……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放开我!」 「一个g女有身孕,是谁的种?你又是侍寝的g女,莫非……是女皇的后妃的种?」 「你管不著!」 「应该不是……冯轩逸的种吧!」 飞燕上前,硬是拉回了乔兰君,反手对月霸璜就是一掴,没留意到飞燕的意图,月霸璜结实吃了一掌,瑶台、云裳及乔兰君大惊,乔兰君连忙将飞燕拉至身後。 月霸璜看著飞燕,久久无法平复他的震惊,这女人胆敢打他! 「既是我的女人,在你心中,我的地位就得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月霸璜再一次的宣告著,而且这一次,他要她屈服。 「不可能!」 「是吗?如果我以飞燕的x命来要胁你呢?」 一句话让飞燕泄了气,她不能让皇上受到伤害:「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你记住,不准再对我恶言相向,以後对我要温言软语,否则,我就一天杀一个g女,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那个可能怀了冯轩逸的种的飞燕。」 他居然用她来威胁她!乔兰君几乎要上前发难,却被云裳拉了住,瑶台则对她摇了摇头。 「你们出去,今天我不上朝了。」将飞燕拉著往内室而去,他要享受她心甘情愿的服侍。 「你做什麽?」飞燕搥打著他的手,想脱离他的掌握。 「你再不乖乖的,我就要飞燕上我的床!相信我,我会做到她腹中的胎儿掉了为止,那个你最爱的冯轩逸的孩子。」 「飞燕的孩子不是轩逸的,你不要伤她。」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们已拉扯进内室了,乔兰君捂著脸,瘫坐下来,渗出她指缝的是心痛的泪水,飞燕一再的为了她受辱,她无法承受。 「我们出去吧!」 「他在伤害飞燕。」乔兰君恨自己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著。 「他只是……太爱飞燕了。」瑶台叹息的说。 「什麽?」 「他爱上飞燕了,可是飞燕不爱他,一国之君怎能容忍得不到自己要的女人,所以他才会伤害了飞燕。」瑶台扶起乔兰君,待在这里将内室的一切听进耳里,她只会更难受。 「我们出去吧!」云裳由另一边扶著乔兰君,乔兰君不舍的望著内室,终究是听话的跟著她们走了出去。 *ttttt*ttttt* 又是三个月的时光过去,在月霸璜久久得不到前线的战报陷入了焦虑时,边境终於传回了战报,但却让月霸璜陷入了两难! 战报是他安排在南国军队中的细作所传回,原来冯轩逸重伤不治的消息真是谣传,而且冯轩逸会合了国师商英翔的大军後,连战皆捷,南国的军队几乎要把他北国的军队逼回北国国境了,他封锁了他已占领南国皇城的消息,为的是要等南国军队大败回朝时,前後包抄歼灭南国大军,但他低估了冯轩逸的能为。 他不能再贪恋女皇了,他该立刻与北国大军会合,一劳永逸的解决冯轩逸的x命才是…… 不……或许他可以选择两全的方式,例如……俘虏南国女皇。 那一夜,在云雨之後,他告诉了飞燕他的决定。 「兰君……」 月霸璜为什麽用这麽温柔的语气唤她,飞燕在他怀中仰起头,看见他深情的眼神,她低下头不愿看:「不要这麽唤我。」 月霸璜的脸色一瞬间又变得不睦,只是看了飞燕好半晌,才又恢复温柔的神情:「兰君,我就是要这麽唤你。」 「你究竟想说什麽?」 「跟我回金郸国。」 「我不要!」 *ttttt*ttttt* 皇城之外,如战神立著的是许久不见的身影,他目光如炬,看著的是他许久不见的皇城。 一次完美的计谋之後,冯轩逸嚐到的却是败战,他虽身受重伤,但脑子却没受伤,他知道,军中有奸细。 尤其在看见国师带著大军来援只留下京城驻军後,他更是起了不祥感。 与国师用计逼出奸细後,国师留下继续与北国大军对战,他则带了部份的军士悄悄回朝,在大军抵达京城时,他探到京城已对外封闭数月的消息。 本该屯驻在京城外的皇城驻军营区也一人不剩,此时他知道,京城已沦陷了。 那一夜,他临时驻扎的营区迎进了一名意外的朋友,是红艳。 「我一直在注意著驻军营区,知道冯将军您若回朝,一定会前往那边查探。」 冯轩逸没有时间与她寒暄,他知道曲焰与她离g後一直住在他当初送给他们的宅邸,所以当他要代女皇御驾亲征前,他曾经去找过曲焰,请托他注意京城动静,如今红艳人在京城外,离开了那宅邸,定是发生了什麽事。 「怎麽是你来?曲焰呢?」 「曲焰还在京城里,并混进了北国大军里。」 果然是……冯轩逸不禁踉跄,但他没有时间担心:「北国大军果然已占领京城!」 「封锁京城的北国大军是由月霸璜领军的。」 「月霸璜在京城里?那皇上她呢?她无恙吧!」 红艳不知道该不该说,知道了实情他是否能承受,可为了救皇上,他必须坚强、必须听:「月霸璜已在数月前强娶了皇上。」 「数月……」他竟这麽迟才发现月霸璜的y谋?他凭什麽被兰君信任并委以重任?他没保护好她。 「冯将军,没时间让你伤心了,你必须尽快拟定策略攻回京,我会把讯息送给曲焰,里应外合。」 没错!他没有时间,他已经迟了,不能救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你要怎麽把消息传给曲焰?」 「京城的一切所需都必须在固定的时间由守城门的北国士兵严密检查,统一由北门入京城,曲焰已混入守城士兵里数月,我们利用运送物资的时间传递讯息。」 那日後,他开始拟定策略,京城里有多少北国士兵他必须掌握,才能掌握现状,就在他收到曲焰回覆的那一日,他一并收到了边境战事大捷,北国军溃逃的消息。 他要国师立刻带大军回朝,并以被他处死的奸细的身份,开始传假战报进京城给月霸璜,并利用等待国师大军回朝的时间,在曲焰的协助下,让他及百名营中最骁勇善战的武士,藏身在装运物资的大箱子中,分批进入京城。 三天前,他收到了京城外红艳的消息,国师的大军已至,今夜,他将带著百名武士攻入皇城,而随後曲焰将会大开城门,让国师的大军攻入。 *ttttt*ttttt* 待在南国皇g已数月,北国的兵士守备松散,冯轩逸以他对皇城的熟悉这个优势,轻易的带著百名武士进入皇城。 百名武士分成四伍散开,由冯轩逸带领的人位於最前方,後方三伍则视前锋伍的动向配合,冯轩逸轻易的躲过夜巡的士兵,带领著自己的人躲在暗处。 「最新的战报你知道吗?」夜巡的士兵随口问著。 「知道啊!虽然占了南国京城,自己的国丢了还不是成了亡国奴。」另一士兵无奈的说著。 「皇上已经沉腻在南国女皇的臂弯里不想早朝了,他会管金郸百姓的死活吗?」 「嘘!你说什麽浑话,当心你的脑袋。」 看著夜巡的士兵渐行渐远,冯轩逸的手拳了起,伤害了他的爱,他定要手刃月霸璜。 副将看见冯轩逸的怒,当然也听见了士兵的话,他拍了拍冯轩逸的肩,唤他回神。 「将军,皇上等著您去救她。」 「我知道……走!」 *ttttt*ttttt* 「不要?你还想著冯轩逸会回来吗?」月霸璜坐起身子,他这一生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无可奈何过,从没人敢像她如此拒绝他,这让他更加气息败坏。 「他会回来!我不会离开皇城!」 「你是我的俘虏,没有选择的馀地。」 殿外传来鼓噪声,月霸璜皱起眉头,深夜鼓噪定有祸事,他起身唤进了瑶台三人,要她们服侍飞燕著裳,同时殿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皇上,有刺客!啊……」 一声惨叫伴随而来的是有如白日的火炬光芒,月霸璜随意的披上外衣,抽出床边的长剑,下一刻,他就看见冯轩逸攻进了内室。 殿外他的士兵还在和冯轩逸的厮杀,月霸璜看著数月前的手下败将独自进入内室,冷笑出声:「凭你一人伤得了我?你的士兵抵抗不了太久。」 「够久了,够我亲手杀了你!」他的兰君呢?冯轩逸著急的寻找著乔兰君的身影,却在月霸璜的身後看见了只披著单衣的飞燕。 飞燕身後的暗处有三个女人,他的兰君在那里吗? 「飞燕?」她呢?她又为什麽这个打扮在月霸璜的寝g里? 月霸璜又是一声冷笑,伸手就将飞燕揽进怀中:「我的女皇,你心心念念的冯轩逸一进来,喊得可不是你的名字,你何苦对这种人痴心?」 女皇?他误以为飞燕是女皇吗?暗处的三个人走了出来,冯轩逸看见了乔兰君,他露出欣喜的神色,却被飞燕喝了住! 「冯轩逸,你果然惦记著的还是飞燕。」 这是什麽意思?冯轩逸不解的看著飞燕,她的眼神有祈求他配合她的请托。 「皇上,您知道我的心意的!」 飞燕转过身,来到乔兰君身前,在月霸璜看不见的地方,她偷偷将乔兰君怀里的匕首拿出,藏入自己的袖中,知道飞燕的意图,乔兰君扣住她的手摇头。 飞燕却只是顺手将乔兰君一拉,将她拉离自己的身边,乔兰君来不及收回她的匕首,月霸璜则挑起眉看著飞燕的举动。 「无俦国已无力回天了,你带著飞燕离开吧!」 「兰君,我不记得我有应允。」月霸璜扣住飞燕的下颚,要她看著他,他要清楚的看著她的眼神、看著她的心:「冯轩逸,你人既是在此,在边境连战皆捷的将军,应是商英翔吧!你太心急,竟没等大军回朝就妄想攻入皇城,皇城中有我兵士数千,你可知。」 「在你数千士兵攻至前,你已死在我剑下。」 「轩逸!就算你杀得了月霸璜,待北国士兵涌至,你也得陪上一命的,带著飞燕快走!」 「兰君,对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未免太过牺牲?」 「我会留在你身边,只要你放他们走!」 看著怀中的她坚定的眼神,好似她对冯轩逸真无依恋一般,她就如此爱那个男人吗?爱到宁可逼自己待在他身边,也要他放冯轩逸离开? 「冯轩逸,我原先以为让你看看兰君已成我的女人,你会有多痛苦,现在看来……要让你痛苦得找其他人。」 放开飞燕,月霸璜长剑就往乔兰君刺去,乔兰君虽习过武,但即将临盆的不便让她几乎躲不开月霸璜的剑,她退著身子,却快不过月霸璜,就在她以为剑就要刺中她时,冯轩逸已足踏轻功来至她身边,月霸璜立刻将剑锋转向冯轩逸,冯轩逸揽著乔兰君一旋身,还是闪躲不及的月霸璜的剑划开他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轩逸!」 「兰君,放心,我没事!」 「兰君?」听见冯轩逸喊出这个名字,月霸璜正觉疑惑,就觉後背一热,他转过身,是手持染血匕首的飞燕。 「没错!冯将军怀中的才是皇上,我才是飞燕!」 被欺骗的愤怒让月霸璜一声怒吼,他一步上前扣住了飞燕的颈项,另一手则扣住了她持匕首的手:「你骗我!你骗我!」 「没错!这几个月你抱的人g本不是无俦女皇,只是一个青楼女!」 「你以为我的愤怒,是因为你的青楼女子身份吗?」月霸璜收紧了手指,让飞燕因为呼吸不得而涨红起脸:「是因为你骗我!你骗我!」 飞燕想扳开月霸璜扣住她颈项手指的手终於无力的垂下,月霸璜受惊的放开手,飞燕就无力的倒入他的怀中。 「飞燕!飞燕!」极其温柔的拍著飞燕的脸颊,月霸璜想唤回飞燕的意识。 这个莫名的状况让冯轩逸得了空,月霸璜也立刻发现冯轩逸的意图,他放下飞燕的同时也横剑挡下冯轩逸的攻势。 看著剑术不相上下的两人对战著,乔兰君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头,她心忧飞燕的状况,但也知道如果现在冲过两人的战圈往飞燕而去,定会使轩逸分心。 她只能焦急的看著,什麽也不能做! 月霸璜心系倒地的飞燕,所以不多久就渐渐显露败象,他被冯轩逸不断逼退,直到因为飞燕的脚而绊倒,他坐起身急忙探视飞燕,她依然是无声息的躺著,月霸璜扶起她,忘了自己还在对战:「飞燕,你没事吧!飞燕!」 冯轩逸见机不可失,正抡剑上前,乔兰君却在同时看见抬起头的月霸璜,嘴角有抹得逞的笑。 「轩逸!小心!」 「月霸璜!」 两个女人同时喊出声,乔兰君飞身上前,再一次挡在冯轩逸的身前,为他受了一剑,而假装晕死过去的飞燕也在同时将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刺入月霸璜的腹部。 这一次,月霸璜再也站不起来。 「兰君!兰君!你为什麽又做这种傻事,为什麽?」 月霸璜的剑命中的是乔兰君的心口,瑶台及云裳飞扑上前:「皇上!皇上!」 看著乔兰君心口中剑,瑶台著急的想把剑拔出,却被冯轩逸制止了:「不能拔!不能!」 「冯将军!」 冯轩逸比任何人都知道乔兰君此剑伤得有多重,剑不能拔,拔了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兰君……我要你不能为我挡剑……你忘了吗?」 想开口的乔兰君却先呕出了满口的鲜血,她的脸上有痛楚,嘴边却有著笑:「我只要……你无事……」 「兰君!」 「飞燕!为什麽?」捂著泊泊流出鲜血的伤口,月霸璜不敢置信的看著飞燕,她对他真的无一丝感情,狠心的刺了他两次,他不死、她不甘休! 「你该死!」 「我爱著你,你怎麽忍心?」 沉重的閤上眼,飞燕淡淡一声冷笑:「爱?我们是敌人,我不会爱上你。」 拖著沉重的伤,月霸璜伸出手想抓住飞燕,她只是退了几步,就给了月霸璜此生可能再也拉近不了的距离:「飞燕……」 「放心,我会带著腹中你的骨r,陪你一起走,断你的子嗣。」 「飞燕!」听见她的宣告,瑶台及云裳立刻冲上前想阻止,却只差了一步,眼睁睁的看著飞燕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月霸璜痛苦的哭喊出声:「飞燕!不要……」 「我不会……带著你给我……的屈辱……苟活……」呕血的嘴边带著笑,因为月霸璜脸上痛楚的表情给了飞燕无限的快意,从他强要了她身子的那一天,她就想这麽做。 「飞燕……」无力起身的月霸璜只能爬著往飞燕而去,只是短短的几步距离,对他来说却是无限遥远。 伸起几近无力的手,乔兰君想呼唤飞燕,呕出的鲜血却阻了她的声音,冯轩逸不忍,他将乔兰君揽入怀中,不让她看见飞燕逝去的那一幕。 「飞燕,等我!黄泉路上等我……」就几乎要抓住飞燕的手了,他呼唤著她,却听到决绝的话语。 「我永远……不会属於你……即使变成鬼魂……」最後的宣告伴随著最後一口鲜血,飞燕大笑著月霸璜那痴傻的模样,在閤上眼的最後一刻,她收回了月霸璜即将握住的她的手…… 「飞燕……」终究没握住她的,月霸璜也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听见瑶台及云裳哭喊出声,乔兰君知道飞燕终究是去了,此时她的腹部传来剧痛,鼓起了她最後的气力:「轩逸……快带御医……过来……」 「兰君?」 「孩子……我们的孩子……轩逸……答应我……就算我撑不过……也要让御医……为我剖腹取子……」 「兰君,我做不到!」他就快永远失去她了,叫他怎忍心再伤害她的躯体! 「答应我……答应我……」 「兰君!不要这样!不要……」 「答应我你会陪著我们的孩子长大……答应我……不然我死也不会暝目……」激动的情绪让她不断呕血,冯轩逸徒劳想止也止不住。 「你怎麽能这麽残忍!」 「如果你在孩子长大前就随我来……那黄泉路上……我不会见你……」残忍的要冯轩逸应允她,那是因为她舍不得他随她而去! 最後,冯轩逸只能沉痛的点了头。 *ttttt*ttttt* 国师带著兵士攻入皇城时,皇城里只馀零星战事,敉平北国军士的他急急来至皇帝寝g,听见的却是冯轩逸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喊。 「兰君!」 踏著颤抖的步伐,国师缓缓走入内,地上是失去气息的飞燕,还有拥著她哭泣的瑶台及云裳,一旁倒著的是死绝的金郸皇帝月霸璜,那兰君呢?他的徒儿呢? 往内室而去,他看见的是抱著一个婴儿,悲痛逾恒的太皇、跪在床边地上的御医,及床上……拥著乔兰君痛哭失声的冯轩逸。 「兰君……吾徒……」国师踉跄的走至床边,看著满身血迹的徒儿,她的面容是那麽安详,好似只是睡著一般:「兰君,尽管我再怎麽努力阻止,你……还是应了血咒……」 「什麽血咒?」她的兰君应了什麽血咒?抓住国师的臂膀,冯轩逸问著。 「她的前世是乔氏皇朝皇子,为了太子之位,狠心背弃你的前世、杀了你,你死去前落下血咒,以致乔氏皇朝百年无子,必须等到她应了血咒,乔氏皇朝才会再有子嗣,她先前曾躲过了一次,这第二次还是躲不过,过去,我曾极力避免你们相遇,但终究敌不过天意。」 都是他执意为父亲报仇,才会害死了她吗?冯轩逸不能接受自己竟是害死至爱的原凶:「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望向太皇怀中他的孩子,问著:「他……是皇子吗?」 太皇一直等著的乔氏皇朝皇子,竟是要用自己女儿的x命来换吗?紧紧搂著孙儿,太皇哀伤的泪无法止抑。 「都是我……都是我……」将乔兰君的躯体紧拥入怀,冯轩逸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他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因为国师所说的前世,曾经多次出现在他的梦中,想起国师曾经劝他放下仇恨,是他没有听,兰君的死,是他亲手种的因:「兰君!兰君!」 *ttttt*ttttt* 一座偌大的陵寝,走过蜿蜒复杂的小径後,终於到达了皇帝的停棺处,琉璃制的棺木中,躺著的是容颜依旧有如熟睡般的乔兰君。 冯轩逸就在那里看著她不肯走,这陵寝太黑,他命人点满了火炬,所以陵寝内有些闷热,冯轩逸脸上的水痕,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们终於心意相通了,他期待著他大战告捷归来,和她及他的儿,他们将拥有幸福的未来。 他後悔今生与她相遇了,为什麽不早听师父的话放手,是他刻意接近她才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如果他不是执意入g,前世他落下的咀咒终究不会应验。 他怨自己、也怨自己的前世,如果那时的自己多等一段时间,总会等到情人的到来的不是吗?冯萃如误了自己,也误了她的来世。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的爱会害死了兰君,那他宁可乖乖服药,让自己变成那非男非女的模样,让兰君对他倒足胃口,那麽至少,兰君会无恙。 兰君沉睡的脸庞好似笑著,好似笑著原谅他的忏悔,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这样的他凭什麽一个人苟活下来,凭什麽只有他可以陪著孩子长大? 「轩逸……」乔兰君一死,商英翔也等於卸下了国师的职位,看著徒儿的自责,他只能拍著他的肩,要他振作:「兰君已逝,你要振作。」 冯轩逸一句话也没回答,只是托起乔兰君的手,不舍放开。 「让她去吧!解了血咒的你们,或许还有来世可盼。」虽然j通此道,但商英翔却看不见他们的未来,难道这两个人的苦恋,换不来一个来世吗? 「我配吗?我配再次拥有她吗?」 「如果你没遵守她的遗愿,你就真的没有资格。」 师父是在安慰他吧!他回给了乔兰君一个笑容,因为她好似又对他笑了:「兰君,我陪著你走,好不好?」 「轩逸,不行……」 「师父,够了!我累了! 「你陪著她走,那皇子怎麽办?」 「太皇还年轻,她会照顾他的,她养得出兰君这样的好皇帝,就能再养一个。」 「轩逸……」 「师父,您走吧!我要留下来殉葬,后妃殉葬是古例不是吗?」 商英翔无法劝离他,却也无法真将他留下来,轩逸不是铁打的,他总会累吧!届时,他再要人将他带出,然後封了陵寝…… 听著师父离去的脚步声,冯轩逸才又对乔兰君说:「师父走了,只剩下我们了。」 将乔兰君抱出琉璃棺,他搂著她在一旁陪葬的软榻坐下,墓内的高温让乔兰君的身躯不再冰冷,已死亡一段时间的她身子也不再僵硬,只是任由冯轩逸抱在怀中。 「你明明还有温度、明明还这麽柔顺的靠在我怀中,他们怎麽会说你死了!你没死,只是睡了对不对?我为你立了功回来,你就给我这样的奖赏吗?」 乔兰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好似倾听。 墓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冯轩逸只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朦朦胧胧间他好似看见了怀中的她,又对她有了回应。 「你怎麽这麽傻?」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怎麽是傻?」冯轩逸笑了,她果然是睡了嘛!瞧她不是醒过来了。 「可我们相逢的日子还没到,你不能提早来找我,你答应我的责任还未了。」 「兰君……不要推开我……」 「我承诺你,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届时就算我忘了你,你也要记得我,把我带到你的身边。」 「我不要等,我只要现在我们永远在一起。」 「轩逸……如果你丢下我们的孩子,我会恨你。」 「兰君……」 「这个吻之後,你会忘了自己有多爱我,只会想著好好辅佐我们的孩子成为一个好皇帝,直到再次见到我,你才会再想起我!」 「不!我不要忘记你!兰君!」 想抵抗的他只觉得全身无力,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著乔兰君欺近他:「轩逸……再见了……」 「我不要!兰君!我要记得你……不要让我忘……」 无边际的绝望袭向冯轩逸,他却无法抗拒这样的困境,终究,他看著乔兰君在他吻上印下一吻,閤上眼眸滑下最後的两行泪,他终究又无情的被命运所摆布。 「来世,我与你相约来世。」 耳边传来的是谁的声音?他脸上的湿润又是什麽?冯轩逸抬起手拭去,是泪吗?为什麽他流泪了?最後,身躯的疲累夺去了他的意识,他终於沉睡了去。 不一会儿,商英翔带著人来至,要人将乔兰君的尸首放回琉璃棺後,他亲手为她封棺,在转身离去时,在这偌大的墓室里,留下了一声叹息。 乔兰君的骤然辞世,留下的,只馀叹息…… 愿为卿狂~终章 「乔氏皇朝的最後一任皇夫,最後自封为摄政王,在皇帝成年即位後就离奇的消失在皇城里,有传闻说他当初为南国女皇建造陵寝时曾留下秘密通道,让他有一天可以进入,为女皇殉葬,不过这毕竟是野史,因为在史料里有记载,女皇逝世後皇夫就因为太过伤心而失忆,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称为创伤後失忆症候群的病。」 在大学攻读历史系的夏初凡,得到了她最喜欢的工作,古迹解说员。 她学过的历史很多,但她最爱的就属乔氏皇朝的故事,有别於唐朝的女皇,乔氏皇朝的女皇是个贞洁的女子,也是一个极为痴心的女人。 更令她心上一阵阵戚然的,自然就是那乔兰君的皇夫冯轩逸了! 「参观完女皇寝g後,前方就是乔氏皇朝的後御花园,这里大家可以随意参观,今天的行程解说就到此为止,请大家记得,游览车准时在下午一点时在城门口等各位上车,请各位要注意时间。」 看著人群散去,夏初凡习惯x的走至花园旁的一株大树,她一向在那里休息,听说这个地方修复得与数百年前一样,连那株大树原先都是因为发现有枯树头,才特地移植大树过来。 只是今天,她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男子已占据了她平常休息的地方。 「这里不能写生吧!」 拿著炭笔在纸上作画的男人抬起头,笑了:「嘘!你能为我保密吗?」 夏初凡眼一转,泛出一抹微笑:「除非你能让我欣赏你的大作。」 「大作不敢!请!」 夏初凡走上前,黑白分明的炭笔画是一幅女子戏水图,取到现场的景的部份并不多,因为五个女子占满了版面,只认得出画中的池子,画的就是後御花园的这一个。 夏初凡仔细的看著画中的女子,有四个女子用手将池水泼洒至其中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坐在池边,有张绝美的笑靥,她赤著脚浸泡在池子里,池子的水是流动的,因为画中潺流的水经过她的双足,还溅起小小的水花。 直到……夏初凡视线移往泼著水的其中一名女子时,心上竟突然泛起一股剧痛。 看著她被他的画吸引,滕彦廷只是淡淡一笑,就开始收拾画具。 「画的主角不是她,是坐著的那个女子,你关注的焦点是别人,给我我画得很差的感觉。」 夏初凡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收回几乎抚上那女子面容的手,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麽感兴趣,她自己也很意外。 「为什麽是古装?」 「不知道,这其实是我的梦,梦中的我躲在大树上,看著池子边这五个女人在嘻闹,而这一个,深深吸引了我。」滕彦廷轻轻抚过那女子的面颊,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那个梦是那麽真实,可是梦中的我却没唤过她,如果能知道她的名,该有多好。」 「我也常常作场景在古代的梦,不过……人的容貌不像你记得这麽清楚。」 「喔?」 「不过,我估计是我太爱读历史了,因为我的梦中的主角,就是这个皇城的主人,乔兰君及冯轩逸。」 这两个名字让他心头一震,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滕彦廷为这意外的感受而震惊著,他回望画中的她,轻轻的、温柔的喊出声:「兰君……」再望向她时,滕彦廷就像发现了什麽一样,颇受震惊。 「是啊!你都到人家地盘画画了,居然不知道主人的名字吗?」 滕彦廷的笑搀入了不一样的原素,好似有些欣喜、却也有些悲伤:「我的历史一向不好,什麽朝代有什麽皇帝,大多也只记得帝号,不会记得名字。」 「可惜了!这个故事很凄美。」夏初凡学著古代夫子一样,夸张的摇摇头。 「自从第一次来到这里被这里所吸引後,我其实也对主人的故事很感兴趣,既然你的历史不错!为我说说这片美景主人的故事好吗?」 对一个陌生人的邀约,她本不该轻易接受的,但或许是初见他的那一眼震撼太深,久久不能平复,让她对他没有戒心。 「当然可以,我叫夏初凡,你呢?」 「我叫滕彦廷,关於这皇g的主人,我也知道一个传闻喔!」 「是吗?是什麽传闻?」 「女皇的幽魂曾经对皇夫承诺,为了不让皇夫伤心,她会让他忘记一切,但在他们来世重逢的那一刻起,皇夫就会突然想起一切。」 「怎麽可能!怪力乱神!」夏初凡对这样的故事没往心里头去,她刚刚就说了,皇夫会丧失记忆,应该是属於创伤後失忆症候群,不过,她也不反感这个故事倒是,因为她就爱这种凄美的故事嘛! 「我知道外头有个餐厅不错,我请你吃中餐。」 「好吧!」夏初凡不怕生的应允了,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觉得他是好人…… 虽然容貌改变,但她的笑容依旧,滕彦廷忘情的看著。 率先走在前头,她看著还愣在原地的他,又露出了笑容:「怎麽?後悔了?不请客了?」 「不……不是……」将画具收拾好,滕彦廷跟上她,她走了几步路,又突然停下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麽了?」滕彦廷不解的问。 「刚刚看了你的画,心里有一股很哀伤的感觉,所以我在深呼吸平复一下我的心情。」 望著她,滕彦廷的眼眸中有种热切,这股热切让夏初凡颇受震撼,为什麽这个人的眼神这麽吸引她,她变得好奇怪…… 「为什麽这麽看我?」 「如果……你是那个女皇,已成幽魂的你会选择让你深爱的人忘记你吗?」 或许是因为没谈过刻骨铭心的恋爱,她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但如果有一天她必须先离开人世,而她的爱人又想跟随著她而来的话,她会和那女皇做一样的事情。 「你呢?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先走,你就真舍得让你的恋人陪著你走?」 滕彦廷轻轻的叹息,这痴傻的女子啊!他的爱是更自私的:「夏初凡,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如果得不到,就会杀了对方的那种人。」 「你刚才在跟我宣告你是一个杀人犯吗?」夏初凡戒慎的看著他,因为他说的很真。 「不!这一世没有,不过或许……我前世是那样的人也不一定喔!」 「呵……呵呵!这个笑话很难笑!」夏初凡当他是在说笑话,决定把这怪异的对话抛在脑後。 「所以,这一生,我不会再放开那个曾经抛下我的女人。」 为什麽说这句话时,他看著她,他的眼神好似在诉说著什麽,她转过身避开这份尴尬:「餐厅是前面那间吧!我们快进去吧!看来好像生意不错,怕等会儿没位子了!」 她一溜湮的跑了,他只是缓步的跟著,既然他记起了,他就会亲手再转动他们命运的齿轮,这一回,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