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渝》 1 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楔子 白家,被誉为神医一家,只要是正统的继承人所生下的儿女,通常都会有天生的行医能力,他们对於药草的认识几乎可以说一出生就灌输在脑子,不必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山上各式各样的药草及其功效。 然而,这样的家族却也常遭到人的羡慕及忌妒。 某天,冬萦、梵络、维杰、琢以这四个所有国家中为首的大国发动了战争,也就是同时,白家被安了个背叛祖国的罪名。 原因无他,白家的当家白蚀按照祖先遗训,遵守中立状态,他们不仅医治祖国的军人,更医治了许多别国的伤兵,甚至还主动去治疗祖国的大患──人称世间四大国的四位大将军。 对於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国而言,白家的举动无疑是在让国家更快走向灭亡。 因此,祖国灭了白家,大王更把白蚀与他的妻子的尸首高挂在城门上,让他们死的没有尊严。 然而,白蚀的四个遗子却在他的堂弟与好友们的极力帮助下,逃离了祖国,但因为正逢乱世,四兄弟被打散在各地,都正巧被那四大国捉去当了奴隶。 长子白枫旋在冬萦。 次子白洛旋在梵络。 三子白硕旋在维杰。 么子白宁旋在琢以。 四个具有神医血统的白家血脉,在分隔四地的同时,也编织著他们四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第一章之一 四周用著厚毛毡盖住,不许任何一点阳光照s进来,冬萦王杜烙躺在最为黑暗的地方,他披头散发,但眼神中的傲气却仍是能震慑住许多人。 「父王。」杜烙的么女杜黎走了进来,她身上穿著战甲,威风凛凛。「黎儿刚刚征战回来,尚未更衣,还请父王原谅。」她微微低下头,没有直视身为父亲的杜烙。 这几年来,各国的战争纷纷爆发,她虽贵为一国公主,也是需要去征战的……尤其是当冬萦王无法亲自君临战场时。 「只有你?」杜烙尽管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但他的声音却是宏亮而无法令人抵抗。「宁儿呢?」他眯起双眼,厉声道。 杜烙有两个儿女,长子杜宁及么女杜黎。然而,比起骁勇善战的公主杜黎,杜宁显得慵懒而不受教。 他虽然被封为太子,但对於人民而言,他们总认为是因为杜烙只拥有这麽一个儿子罢了。 疏不知,杜烙不立杜黎为未来的女王而立杜宁为太子并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因为比起杜黎,看起来没有用处、整天只会花天酒地的杜宁是可怕的,他的府城甚至比被誉为最有心机的公主杜黎还来的深。 总之,只要是知情的人都不敢随意背叛冬萦,因为除了卧病在床却还握有许多国家生死大权的杜烙之外,杜宁与杜黎这对兄妹,却也万万不可轻忽。 「我想……王兄应该还再玩折磨奴隶的游戏吧。」杜黎深知父亲的脾气,她较为含蓄的说著杜宁的恶癖好。 「游戏?说的可真好听。」明白杜宁在搞什麽把戏,杜烙握紧双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黎儿,去看看吧。」 杜烙本身患了一种奇怪的疾病,他不能晒到阳光,要不然将会暴毙身亡。所以即使他想要亲自训斥儿子,还是得先命乖巧的杜黎先行收集他的「罪证」。 「是,黎儿马上去。」对杜烙微微颔首,杜黎转身走出这一片黑暗的寝g。 当她把厚重的殿门关上时,黑暗,吞噬掉一切。 g内,杜宁的寝g。 虽然说是寝g,但实际上这里大到令人瞠舌,说它是庭院还嫌小了些。 「太子殿下,已经把奴隶都召集好了。」下人来到躺在软席上懒洋洋睡著午觉的杜宁面前,他半跪在地,如此说道。 「嗯?」半睁开双眼,杜宁有些漫不经心。他离开一旁服侍的美人的酥x,接过下人递来的弓箭。「下午的运动时间又到了。」他大打著呵欠,一副习以为常。 「太子殿下,请问这次是要集s还是一个接一个?」另一个下人站在外头,他高声问道。 慢慢的脱下服侍的美人儿的衣物,杜宁一边逗弄她的敏感带,一边问道。「怎麽样?美人儿,想看哪一种?」 杜宁有个十分奇怪的嗜好,他喜欢每几天就换一个女人,然後天天问她们喜欢哪一种的残杀方式。 而通常能让杜宁留在身边超过一个月的女人,不超过五个。 娇豔的美人贴近杜宁,她尝试解开杜宁的衣带。「玺儿比较想看看一个接一个的弑杀……」她的话尚未说完,随即被杜宁的挑逗逗得喘息不已。 落玺儿服侍杜宁已快一个月,这几天,她天天都忍受著杜宁可怕的残杀。然而,身为发泄用的玩物,即使被那扑鼻的血腥味用的晕头转向,她还是得露出开心的微笑,佯装非常快乐。 「太子殿下?」下人站在门外,他听见门内的骚动,显得尴尬。 停止对玺儿的逗弄,杜宁重新整好衣带。「一个接一个叫来。」他如此命道。 「是!」终於能不再听到女人的娇喘声,下人如释重负的飞奔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人们一人捉著一个奴隶,然後排队等著见太子。 「叫过来吧!」杜宁与落玺儿窝在寝g外的花园,他俩坐在小亭子里,虽然表面是在赏花,实际上则是准备要「玩游戏」罢了! 当下人拉了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子时,落玺儿有些胆怯的缩在杜宁怀里。「天啊!是一个小女孩啊!」 虽然她落玺儿是个侍寝的妓女,但恻隐之心她不是没有,看到同是女人的奴隶要被s杀,不免也是会害怕。 微微推开落玺儿,杜宁大笑:「别怕!久了你也会觉得好玩的。」随後他拿起弓箭,站起身来。「叫什麽名字?」 女孩颤抖著,她的声音无法维持稳定。「奴……奴凐。」她说道。 「奴凐?挺不错的名字,不过……」把箭头瞄准好奴凐的喉咙,杜宁的眼神变的冷血。「你的x命将会被我终结。」 手一放,箭s了出去,奴凐还未感觉到痛楚,鲜血却已染红了她的上衣。 一箭被s穿了喉咙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奴凐倒卧在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做著最後的挣扎。 看著刚刚认识的女孩被杜宁用箭冷血的刺穿喉咙,落玺儿有些害怕。「四周……都是血。」 然而真正使她害怕的不是满身鲜血的尸首,而是狠心的s杀他们的杜宁。落玺儿老早就把身体献给了杜宁这尊贵的太子,可是对她而言,这太子并不是个会沉溺於女色的男人,相反的,曾有个前辈因为不小心说错话,结果当天下午,站在他面前等著被s杀的不是奴隶,而是前辈自己。 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贫穷,然而落玺儿倒认为,她宁愿跟著一个淳朴老实的男人过著三餐不继的日子,也总比待在这可怕的太子身边好。 「怕血?」轻声笑著,杜宁拉过落玺儿,硬要她睁大眼看著奴凐的尸体。「等你看久了,也会变的嗜血的。」 再命人拉一个奴隶过来,这次,是一个看起来与杜宁差不多大的男子。这男子一走进来,不知为何,有股比女人的体香还要令人销魂的清香拂过。而更惊为天人的是这男子的面貌。 他的面容虽称不上妖冶,却也是能让众人神魂颠倒的出众,一点都不像是个饱受折磨的奴隶。而那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单单只是注视著,就彷佛能道尽古今千万事。 而他沉默的时候,那气质却也胜过许多回眸百媚生的红颜。这样的男人……说是奴隶,倒也没多少个人会相信。 「叫什麽名字?」愣了片刻。按照惯例,杜宁问了他名字。 那男子和刚刚的奴凐不同,他的表情毫无惧意,但奇怪的是,他的上衣早已残破不堪、甚至还染有鲜血。 「……白枫旋。」白枫旋面对杜宁手中的弓箭,他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白枫旋? 打趣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杜宁维持著拉弓的姿势。他注意到了此人身上的衣物异常破烂。 「衣服……怎麽回事?」没有马上s穿白枫旋的喉咙,杜宁不由的想多知道眼前这男子的事情。 他头一次看到不怕死的奴隶,甚至,还敢用清澈的双眼直视著他。 「刚刚在包扎一个病人的伤口,因为没有麻醉用的药草,所以他痛的直扯著我的上衣。」说话非常稳定,白枫旋仍是直盯著杜宁……应该说,他在看著落玺儿。 「你在看什麽?」不悦的问道。杜宁不喜欢白枫旋盯著玺儿。 「太子殿下。」突然笑了一下,白枫旋看著落玺儿。「您身旁的她有喜了!」聪明的没唤玺儿为太子妃或夫人,白枫旋用著一双敏锐观察的眼察觉玺儿的怀孕徵召。 「真有此事?」杜宁突然转头,他恶狠狠的怒视著玺儿。 「这……玺儿并不知情。」下意识的抚著身体,玺儿深知,如果杜宁知道她怀孕的话,一定会逼她打胎的。 果不其然,杜宁看到玺儿的不对劲时,他冷声命著一旁的下人:「带她去打胎!」 然而下人还没带走玺儿,白枫旋却又开口:「这样好吗?太子殿下,这样她就无法再怀孕了。」 「殿下!」玺儿一听到自己再也无法受孕,她急的跪在地上拉住杜宁的脚。「求您不要让玺儿打胎!求您了!」 冷哼一声,杜宁踢开玺儿。「你知道规矩的。」 他的女人,除了他的妻子外,都不可以怀孕。 「带下去!」厉声道,杜宁狠心的看著落玺儿绝望的哭泣,而後被拖出去打胎。 等听不到落玺儿的哭声後,杜宁转而注视著白枫旋,他再次拿起弓箭瞄准著他的喉咙。「就某种方面而言,我还得跟你道谢。」他说道。 「你是应该跟我道谢。」白枫旋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把杜宁这太子看在眼里。後来,他接著说道:「那女人的孩子有缺陷,就算生了也不会得宠的。」 危险的勾起嘴角,杜宁开口:「你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他提醒他的身分。 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胆子倒也不小。 「我知道。」白枫旋对上他的眼。「要杀就快杀吧!」 早在白家被灭门时,他就应该要跟著父母魂归西天的,现在又找不到其他三个弟弟,活著……其实也没有什麽意义了。 看到白枫旋不怕任何事物的眼神时,杜宁感到心漏了一拍。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那……那就像初生之犊一样,好奇的看待这世界的同时,也对这世界充满疑惑。好美!他的眼神……竟美的让他屏息。 「你说你叫白枫旋?」就著瞄准目标的动作,杜宁发觉他竟不忍心杀了这个男人!? 或许说,不挫挫他的锐气……似乎很可惜!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其实g本就不必去记一个奴隶的名字。」白枫旋没有回答杜宁的问题,他如此说道。 「的确是不用。」杜宁继续说道:「但不听听他们那种好笑的声音。杀人,就不好玩了!」 语毕,他朝白枫旋的左肩膀s去。 而头一次,他没有s向喉咙。 「唔!」捂著肩,白枫旋闭起双眼来,他的眉紧皱著,好似是在隐忍痛楚。 「抬起头!」杜宁放下弓箭,他走向白枫旋。「给我睁开眼!」 他想见这男人倔强的看著他的眼神,他想看这男人有意无意的冷笑。那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眼神,他还想再看一次,甚至,他想让那双眼印上他的身影! 用手捂著流著血的伤口,白枫旋咬紧下唇,他逼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真是顽固!」抬起白枫旋的头,杜宁端详著他。 紧闭的星眸没有睁开,但杜宁看到他咬紧下唇时,竟不自觉的用手去撬开。「别咬!」他温柔的声音吓坏了一旁的下人。 「太子殿下?」下人小心翼翼的上前。「这人要怎麽处理?」 见白枫旋痛到昏厥过去,杜宁恢复以往的面无表情。「把他安置在我的床上,然後传太医过来医治他,记注!如果他留下一点疤痕,我会让太医顶上人头不保!」 「是!」抱起白枫旋,下人往杜宁寝g的床走去。 「王兄这次怎麽会开一面?」杜黎在一旁看到了刚刚的事,她撒娇著贴近杜宁。 「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所以你不会懂。」任由杜黎贴近自己,杜宁宠爱的妹妹的头。 那个男人……不征服他真的不过瘾。 「他的眼神怎麽了吗?」不解的问道。杜黎倒是头一次看到杜宁对一个人产生兴趣,而且对方还是身分低溅的奴隶。 拉著杜黎来到刚刚和玺儿待的小亭子,杜宁摘下一朵盛开的花。「说来你也不懂……反正,会让人想去摧毁他就是了!」突然握拳,杜宁看著自己手中的花被捏碎。他冷冷笑著。 「黎儿没办法干涉王兄,可是,父王已经动怒了。」提起正事,杜黎想规劝杜宁别再玩s杀奴隶的游戏。「王兄,你想杀人,可以去战场上杀啊!」 「别设计我上战场!」杜宁看穿杜黎的伎俩,他警告著。「不过,这几个月我是不会再玩这游戏了!」 「王兄在跟我说笑?」杜黎轻声笑道。她这哥哥玩这游戏都快一年多了,怎麽可能说停就停? 「反正,我说不会玩就不会玩了,现在我可是找到更好玩的玩具!」杜宁神秘的笑著。他起身。「黎儿,王兄还有要事,不送罗!」 对杜黎告别,杜宁挥辉袖摆,他离开小亭子。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杜黎有些不解她的哥哥怎麽会突然不玩s杀奴隶的游戏,俄顷,她想起刚刚那个被杜宁饶恕的男人。 「欸!就是你,刚刚那个奴隶是谁?」叫来一个刚刚在场的下人,杜黎问道。 「回公主,那是白枫旋。」下人恭敬的回答。 「白枫旋?」杜黎思索了一会儿,她挥退下人,自己独自坐在小亭子里。「白枫旋……?」她一直重复低喃著他的名字。 随後,杜黎站起身来,她往掌管著所有奴隶的守奴院走去。 「看来,得这男人的底细了!」她轻声说道,眼神中闪烁著智慧与j明。 第一章之二 床边用布蔓与沙罗垂挂著,诺大的床上躺著一个被棉被包裹得紧紧的男人。 「他现在如何?」杜宁走了进来,他看著一旁恭候多时的太医。 「回太子殿下,刚刚血已止住,鄙人也把伤口清理完毕,估计明天就会清醒,一个月後就能正常行动。」收拾著桌上的药物,太医不慌不忙的面对杜宁。「还有,太子殿下,落玺儿在刚刚打胎完毕後,就咬舌自尽了。」毕竟人是死在他打胎完後,说什麽也要基於良心为这可怜的女人说说她悲惨的死因。 「我知道了……对了,太医,玺儿她……她的孩子有可能有缺陷吗?」杜宁想起白枫旋对他说过的话,他问著行医几十年的太医。 「落玺儿的身子本来就弱,况且听说她家代代都有一种先天x疾病,孩子会遗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太医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只是这通常要在怀胎两、三个月後才能知晓,落玺儿现在也不过有喜两星期,一般而言是不会知道的……啊!还有,落玺儿她似乎只能怀这一胎,以後不能再受孕了。」 也难怪她会寻死了,一生就只能生这麽一个孩子,结果又被逼去打胎,可怜啊……! 听了太医的话,杜宁怪异的看向白枫旋。「你说……有可能只用眼睛看就知道一个女人是否怀孕、孩子有没有缺陷甚至是她能怀几胎吗?」 不然,连玺儿的手都没碰过的白枫旋,是怎麽知道的?猜的吗?但这准确率未也太高了吧? 坚决的摇头,太医苍老的声音显的高亢。「这是不可能的,太子殿下,那几乎是全天下所有大夫都想学得的神乎其技啊!不过,鄙人知道有个人可以做到太子殿下刚刚所说的那样,光用眼睛看便能知道一个孕妇的所有状况。」 「谁?」 「是某个小国的白家继承人,叫做白蚀。」 「白蚀?」皱著眉头,杜宁明明记得这男人叫做白枫旋。 「是的,这白蚀的医术几乎无人能敌……只可惜他前几年在白家惨遭灭门後,也被他们的大王给杀了。」似乎哀怨医界又少了这麽一颗亮眼的星星,太医叹气道:「现在每个人都在寻找他的四个遗子,听说那四个最大的不过二十二岁,最小的也才十八,甚至老三和么子还是双胞胎呢!」 「找他们做什麽?」见太医开始在閒聊起来,杜宁却也没有阻挡他继续说下去。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太医一脸憧憬,眼神尽是崇拜。「那四个遗子虽然年纪尚小,但医术却比我们这些钻研数十年疗法的太医好太多了!」 那g本就可以说是天身的大夫,还有谁能一出生就记下成千上万种的药草名和各自的功效呢? 「真那麽厉害?」杜宁挑起眉来,他开始对那四兄弟起了兴趣。 「说厉害还不足以形容……只可惜他们自四年前的白家灭门後就失踪了,甚至还有人说他们分散在各地行医呢!」太医一脸惋惜,他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人说他们早已去世了。」 「好了,太医,你先下去吧!」见太医终於说完,杜宁挥退他,自己则坐在床沿端详著白枫旋的脸。 远看是看不出白枫旋的特别,但近看就越看越觉得这人皮肤细嫩紧致,甚至丰唇看起来也让人想一亲芳泽。 下意识的白枫旋的脸庞及嘴唇,杜宁突然感到呼吸急促。 怎麽……单单只是看著这男人而已,他就会有感觉了? 掀开白枫旋身上的棉被,杜宁意外的发现,这男人,并没有穿上衣。因为肩膀的伤的缘故,所以左边的肩膀被绷带绑的紧紧的,但相较於左x,右x并没有受伤,所以自然也没有被绷带包覆,而白枫旋右x的r首就随著呼吸上下起伏,粉红色又令人垂涎不已的小巧在杜宁眼中成了震撼的视觉享受。 「唔……!」杜宁低喘著,他发现,这男人的身体竟比其他的女人还要能吸引他!? 「爹……萨尔……。」白枫旋低吟著,他的眼角闪著泪光。 对於白枫旋现在的状况,杜宁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前都只哄过女人……。」他搔搔头,有些不知所措。 但其实让他苦恼的,是白枫旋现在唤著的人。 萨尔?会是他的同伴吗?还是被捉来当奴隶时认识的? 不想去想那麽多事情,杜宁低头嚐嚐像是在勾引著他的双唇。 「唔……。」白枫旋尽管是在昏睡当中,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覆在自己唇上的热度。 轻轻舔嚐著,杜宁没想过,一个奴隶竟然可以那麽的吸引人!?甚至……滋味竟比女人还好? 换个目标,杜宁不去进攻白枫旋的唇,他改往那可爱的r首。那随著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小巧真是越看越令人感到口乾舌噪。 顺著自己的欲望,杜宁不管自己是太子,而对方则是个下溅的奴隶,他只知道,他应该要顺著自己的生理需求。反正,这冬萦以後也是要交给他掌管,不管是谁,都要服他,包括……这个看起来不怎麽容易驯服的男人。 含住那嫩红的r头,杜宁吸允著。 被莫名的躁动与刺激给干扰,白枫旋睡的不是很安稳。他不自在的扭动著身体,似乎是想驱逐出不属於这身体的任何东西。 看白枫旋下意识的抗拒著自己,杜宁便觉得莫名的不爽。他禁锢住白枫旋的手,但因为顾虑到他的伤而没有太过於使力。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拒绝我?」他冷笑著,继续逗弄那被咬的红肿的小巧。而他空出一只手伸进白枫旋的裤子里。 「不……!」睡梦中察觉有东西抓住自己的命g子,白枫旋反抗著,但双手被抓住的他只能口头表示抗议。 摩擦著白枫旋慢慢苏醒过来的分身,杜宁意外的感到兴奋。 虽然同是男人的他抓著另个男人的宝贝很奇怪,但无法否认,这种感觉,竟很美妙……甚至,他舍不得放手。 「唔……。」脆弱的地方被温暖的大手给包覆著,白枫旋不由的吟出声音来。 看著身下的人儿越来越红的脸,那微微开启的唇像是在勾引他,情不自禁的,杜宁吻上那虽然乾涩但甜美的唇。 经过杜宁的逗弄之下,白枫旋s出他的欲望。而後,他喘息著。 走到桌上拿起乾净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杜宁又折返回床上帮白枫旋清理下身。 带有点赞叹的眼神,杜宁慢慢的褪下白枫旋身上的没有什麽遮掩作用的衣物。 看著白枫旋嫩白的皮肤,杜宁不由的怀疑这男人到底是不是奴隶?或者是有没有做过苦工?怎麽他的身子……竟有说不出的美好!? 忍住想要他的欲望,杜宁把他的衣物穿好。他可不想趁人之危,他要等到这男人的眸子里只有他时,再来彻底夺得他。 这几个月里,有他这玩具,一定很好玩……。杜宁心想著。 第一章之三 隔天。 杜宁一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放大後的睡容。 「还没醒吗?」杜宁这麽说道。他轻轻扶起白枫旋单薄的身子。 「唔……!」因为不小心碰到伤口,白枫旋低吟著。同时,他睁开眼。 「你是……」白枫旋的头晕晕的,他皱著眉,想看清眼前模模糊糊的脸。 「这可终於醒了!」突然被白枫旋的眼给注视,杜宁有些不知所措,他别过脸。 「太子殿下!?」终於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白枫旋讶异自己并没有魂归西天。「你没有杀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好玩。」说出非常扯的理由,杜宁一副理所当然。「反正现在本太子正缺一个玩具。」 「可是……」白枫旋有些瞠舌。「我是奴隶呀!」他提醒著杜宁。 「那又如何?本太子觉得你是玩具就是玩具!」突然搂过白枫旋,杜宁在看到他露出疼痛的表情时还特地放轻了力道。「而且……你一定不知道吧?在冬萦……奴隶的工作可是还包括侍寝的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白枫旋的耳括,杜宁些微暧昧的说著谎。 什麽侍寝,那都是他乱掰出来的……那只不过是想留住他的伎俩罢了……。 「什麽!?」捂著自己的耳朵不让杜宁再骚扰,白枫旋讶异著。「我怎麽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那是最近才有的。」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著谎言。杜宁发现,整这个男人,然後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比去哄一个女人还来的好玩。 「太子殿下……我不适合。」有些尴尬的想推开杜宁,但碍於自己的身分与肩上的伤,白枫旋并没有真的去推拒杜宁。 说真的,待在他的怀里……还挺令人安心的。 「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的。」摩娑著白枫旋光裸的右肩,杜宁朝他耳边吹气。 「太子殿下……我……」 「叫我的名字!」 白枫旋本来还想抗议,但话都还没说完,杜宁便阻断他的话。 「啥?」白枫旋有些傻眼。一个奴隶直接唤太子的名字,那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这麽做啊! 「我说……叫我的名字!」皱著眉,杜宁觉得这男人真的很难搞。 如果换成落玺儿或是其他女人,老早就贴近他亲腻的唤著他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呆愣掉? 「呃……这个……。」白枫旋也想乖乖的听话,但问题是,他g本不知道眼前这霸道的男人叫什麽! 知道他是太子也是因为抓著他的人恭敬的唤著他太子殿下罢了。 察觉白枫旋的不对劲,杜宁不悦的皱著眉。「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叫什麽!」 「呃……」白枫旋尴尬的笑著,他知道抱著他的那个男人正在生气。 「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看到白枫旋肩上的绷带渗出血丝,杜宁只是y险的沉下脸来。「我叫杜宁……你可别忘了!」 点头以示自己听进去了,白枫旋稍微移一下自己的身体。「那个……我可以回守奴院吗?」那里才是一个奴隶真正的归属。 「没必要回去那里!」杜宁起身,他逼白枫旋躺回床上。「这几天你就好好的给我在这里静养吧。」 对杜宁的话感到奇怪,白枫旋不解。「那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守奴院?」比起这里,那里比较亲切,处处都是从别国捉来的人,也许是同病相怜,大家都会帮助对方。 而那里,他可以医治受伤的同伴……行医的快乐,使他能暂时忘却白家灭门和与三个弟弟失联的哀伤。 「你想回去那里?」没料到白枫旋会问这样的问题,杜宁思索了会,才慢慢的回答:「等我……腻了你的时候……!」 第一章之四 来到寝g内的花园里,白枫旋看著四周的花花草草。 一个月了,自他受伤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而他这一个月来都被杜宁禁锢在太子殿里,哪儿都不能去。 肩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活动活动自己的左肩,白枫旋这白家四遗子中的长子可不是当假的,区区箭伤,又奈何的了他? 只是,这阵子真的过的很无聊,能谈心的都在守奴院,而杜宁……每次见到他时他总会整自己。 要不然呢……不是亲吻就是拥抱的。 要说在太子殿里有什麽让他感到快乐的时候……那大概就是太医来帮他换药的时刻吧! 每当太医在换药时,他总会忍不住的说出自己对於伤口该如何处理的见解,而他的意见,又总会让太医感到兴奋。 「你若不是奴隶的话,将来一定会发扬光大!」太医曾这麽对他说著。那苍老的眼眸中,竟有著无限的期盼。 「不过,我是奴隶,这倒是事实。」来到小亭子坐下,白枫旋低喃著。 他褪下自己的上衣,然後从袖子中拿出一罐药膏。 那是他特地拜托太医帮他提炼的,里面加了许多罕见的药草,其功效则是能够让身体发出一种清香,而这种香味,是自古以来白家人互相告知行踪用的引。当今世上,也只有四个人知道这种奇特的引了。 「不知道洛旋那小子有没有照顾好弟弟。」白枫旋这麽低喃著。 他g本不知道,他与剩馀三个兄弟已经分散在四地,彼此都想藉由这古老的方法找到对方。 只是,这种方法很奇怪,对方若没有涂抹也没有用,而且,一定要在某种时机这香味才能传到对方那里。 也就是说,没用的时候,它只是让自己的体香变的更诱人的药物罢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不远处窜出一道声音,著实使白枫旋吓了一大跳。 「萨尔!?你怎麽会在这里?」上身还是光裸著的,白枫旋高兴的站起身来给萨尔一个拥抱。 萨尔是他在守奴院遇到的好朋友,他不是奴隶,而是掌管著所有奴隶的最高负责人。因为他的帮助,所以他几乎没吃到什麽苦头,而鞭子,也从来没落到他身上过。 「之前杜黎公主来我这问你的问题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这一个月来你又没回守奴院,我还以为你已经跟奴凐一样了呢!幸好!你还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紧紧的搂著白枫旋,萨尔看到亭子中桌上的药膏。「啊!你已经有啦?我还替地带给你的说!」 「你知道我放哪?」白枫旋乖乖的把头发拨到前面,他让萨尔把药膏涂抹在自己的後背上。 「当然知道!」萨尔把药膏均匀抹在白枫旋的後背,他的呼吸不知不觉中变的混沌。「你的皮肤起来真不错耶,难怪我会舍不得让鞭子鞭到你了。」 「萨尔,我知道你很帮我,所以我也很感激你!」白枫旋没看到萨尔有些痛苦的表情,他低声说道。 「只是感激吗?」有些心痛,萨尔皱著眉。「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朋友或是恩人吗?」 可是……他不想只当白枫旋的朋友,他想成为他的唯一、他的情人。他想拥有他! 「我除了感激之外,已经没有什麽可以报答你了。」白枫旋感叹著。「当年要不是白家的灭门,我现在或许还好好的待在家里学医。」 「可是,如果你的祖国没有灭了白家,我就不可能遇见你啊!」把白枫旋转过来面对自己,萨尔深情的看著他。「你虽然被抓来冬萦不到半年……可是,我几乎可以说是对你一见锺情。」 「萨尔……你的意思是……?」白枫旋有些疑惑,萨尔虽然大他大约三岁,但他只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依靠,如果说爱……他不懂。 「枫旋,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拥白枫旋入怀,萨尔摩娑著他的长发。「你现在对我没感觉没关系,但我可以等你,只要你别把我当哥哥看,把我当男人!一个只爱你的男人!」这一个月来,他多担心枫旋跟奴凐一样出事,然而,当他听见他在太子殿时,心中的石头不但没有不见,反而变的更沉重,重到使他喘不过气。 白枫旋的魅力,不是只有他懂。他怕……太子殿下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迷上他……。 「萨尔,你怪怪的!」推开萨尔,白枫旋对这样的他感到反感。可是……心竟然会暖暖的。「你这样……我不知道要怎麽面对你。」 见白枫旋闪避自己的注视,萨尔感到失望。「难道你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他是这麽的保护他,他怎麽可以……躲避他? 「我不知道!」白枫旋拉起上衣,他头一次了解什麽是害怕。「我……没有经验。」 「没关系的……枫旋,你可以慢慢学著眼中只有我,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好吗?」萨尔在白枫旋额上留下一吻。他心满意足的看著有些困扰的白枫旋。 「我……」白枫旋不懂什麽是爱情,他活著的二十二个年头里,天天都是药草、行医和照顾洛旋他们罢了。爱情……他g本没接触过,甚至,他不知道什麽是喜欢。 「没关系的,慢慢来……」站起身来,萨尔又再看了下白枫旋。「有空时我再过来看你。」 「你是怎麽进来太子殿的?」白枫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问道。 「太子殿下说殿里有个人一直闷闷不乐,要我想办法。」萨尔想起当时杜宁亲自来守奴院时的光景。「我还想说是谁需要守奴院的最高负责人去看看的,原来是你啊!」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麽守奴院那麽多人,太子殿下却是一进来就披头问谁是萨尔。而当他知道自己是最高负责人时,他的表情竟会变的y沉,甚至嘴巴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咒骂。 「所以说……你会过来是他安排的?」想到那个以整自己为乐的杜宁,白枫旋不由的咬牙切齿。「他有那麽好心?」 暗自叹息白枫旋太过於迟钝,萨尔温柔的说道:「以後可别在太子殿下面前与他起冲突……我会担心你,好吗?」 「那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守奴院?」白枫旋突然抓紧萨尔的衣袖,他的语气中充满不安。「我不想再待在太子殿了。」 与其被那个太子玩弄,还不如回去守奴院给人看病的好。 「那也由不得你!」杜宁不知何时已来到花园,他怒视著白枫旋与萨尔紧握的手。 「太子殿下!」赶紧跪下,萨尔拉了一旁的白枫旋,要他也跟著跪下。 「不需要!」杜宁拉起也跟著跪了下来的白枫旋,他搂紧白枫旋的腰。「好你个萨尔,我可没要你做的那麽过火。」 他只是要他让白枫旋快乐一点的,可没说让他牵他的手,甚至是紧抱他。 早知道当初就随便叫一个人来陪白枫旋聊聊了,干麻自己还要多此一举的找这麽一个分明是对他的玩具有意思的萨尔来? 「太子殿下,您只要我让枫旋开心而已,并没有说其他事不可以做。」萨尔因为心仪的人在面前,所以说起话来特别的理直气壮。 「还给我嘴硬?」杜宁头一次气成这样,他气白枫旋听到萨尔的告白时,竟然没有断然拒绝?甚至还露出犹豫的表情!?老天!他都说过他是他的玩具了,怎麽一个月过了,他的眼中还是没有他……? 「太子殿下……别对萨尔生气!」拉拉杜宁的袖摆,白枫旋深怕杜宁会伤害萨尔。 「你叫我什麽?」突然转过头看著白枫旋,杜宁一脸气愤。 「太……太子殿下……。」一副我有说错什麽吗的表情,白枫旋轻轻的扭著身体,想挣脱出杜宁搂著他的手。 「我说过要叫我杜宁了!」察觉白枫旋的意图,杜宁不仅加重搂住他的力道,还堵住他的双唇,一是要让他清楚明白他是他的玩具,二是要让萨尔知道,白枫旋……是他这种小角色碰不起的! 「太子殿下……若没有要事,属下……先告退了!」看到白枫旋被杜宁拥吻,即使萨尔心有不甘,但对方是一国的太子,他又能拿他怎麽样? 「嗯,你先下去吧!」挥退萨尔,杜宁怒视著白枫旋。「为什麽没有好好的躺在床上?」他不是说要他静养吗?怎麽还给他溜到这花园来?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让我回去守奴院吗?」似乎早已习惯杜宁的吻,白枫旋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的眼……仍是毫无畏惧的直视杜宁。 「我说过要等我腻了你才行!」一把抱起白枫旋,杜宁脸色铁青。「以後要赏花我可以陪你……还有,别在其他人面前脱衣服!」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危机意识啊!?竟然还脱掉上衣让另一个男人对他的後背东西的,这……是要气死他是不是? 不明白杜宁的心思,白枫旋感到疑惑。「太子殿下……」 「你喊我什麽?」瞪著白枫旋,杜宁不喜欢他有距离感的称呼。 「呃……杜……杜宁!」赶紧喊一声他自己觉得很生涩的名字,白枫旋咬著下唇。 果然……这男人很可怕! 「别咬下唇!」来到寝g内的床上,杜宁把白枫旋轻放在上头,然後他用手撬开白枫旋的唇。「下次再让我看到,定要你好受!」 「你到底要什麽时候才能放我回守奴院?」皱著眉,白枫旋一脸不高兴。 「我说过了,等到我腻了你的时候!」不悦的皱著眉,杜宁看著眼前的人儿。「你到底是哪里不满?为什麽一直要回去那里?」 「那你告诉我,要怎麽做,你才会高兴?」白枫旋一脸认真,他看著杜宁。 「什麽意思?」杜宁问道。他有些搞不清楚这男人的思考模式。 「我的意思是说,我每天见到你时,你不是在整我就是绷著一张脸,我只是想问你,该怎麽做……你才会高兴?」他很在意这事一个月了。 基於某种心态,他真的很想看到杜宁真心的笑容。 「想让我高兴?」突然露出一抹松了口气的笑容,杜宁坐在白枫旋身旁。 原来……这男人还是在意他的。 「想让我高兴很简单的。」逼近白枫旋的脸,杜宁让他与自己的身体贴的紧紧的。「该怎麽做?」看著杜宁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白枫旋既害羞又胆怯。 结束短暂的吻,杜宁邪佞的微笑著,他抱住白枫旋,让他身上淡雅的清香围绕住彼此。 「让我快点腻了你……!」他这麽说道。 第一章之五 「千山万水,也敌不过你眉间的朱砂。」 「山穷水尽之处,才是我心死之时。」 坐卧在花园里的某处,白枫旋凝视著手中有些泛黄的纸张。 四年了……这张纸到他手中已有四年。而给他这张纸的主人……已不知在何处……。 「在做什麽?」杜宁不知何时悄悄来到白枫旋身旁,他抱起他,直接往花园里的小亭子走去。 「没……没什麽……。」把纸张放回腰间,白枫旋有些不自在的想让杜宁放下他来。 「别动!」不喜欢白枫旋总是推拒自己的行为,杜宁加重抱著他的力道。 果真听话的没有再动,白枫旋任由杜宁把他放在小亭子里的椅上。 「太……杜宁。」本想唤杜宁太子殿下,但白枫旋在接收到他恶狠狠的眼神後,又马上改口。 「嗯?」有些不悦的回应著白枫旋,杜宁始终不懂。 怎麽都快一个月半了,这白枫旋的眼中……还是没有自己呢? 「我……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股起勇气,白枫旋要求著。「可以……放我走吗?」 「放你走?你还能去哪里?还不是守奴院。」杜宁不解白枫旋为何要一直尝试离开他,难道他一点都不受他的吸引吗? 「要不然你带我出g两、三天也可以!」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白枫旋暗想要如何说服杜宁。 「出g?为什麽?」杜宁簇著眉,他不解的问道。「等等……照你这麽要求……你之前都有出g?」他一个小小的奴隶,怎麽可能出g! 「呃……这个……之前萨尔都会带我出去。」搔搔头,白枫旋不好意思道。「不过你不带我去也无妨,只要……只要让我回守奴院就行了。」 他只是要去寻找儿时去过的某个地方,他只是想去完成那个约定罢了。 吞著口水,白枫旋看著杜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以为我会让你回去?在我还没腻了你之前?」猛地把白枫旋拉进自己怀里,杜宁强势的索取他的吻。 微微喘著气,白枫旋的眼角泛著泪光。「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会腻了我?」他不管这麽多了,这几天…他一定得出g。 「我怎麽会知道?」杜宁不负责任的回道。「你就让自己变的乏味一点,这样不就好了?」 或者是说……赶快让自己的眼眸中只剩下他的身影。 「你这样g本是强人所难!」有些困扰的低下头,白枫旋在长发的遮掩之下咬紧下唇。 他一定得回去……这个约定……一定要履行。 「我不是说过别咬唇吗?」知晓白枫旋的行动模式,杜宁抬起他的下巴,狠狠的堵住那可怜的丰唇。 等吻够了之後,杜宁才放开白枫旋。 「……」没有再说话,白枫旋只是害羞的撇过头,但他浑然不知腰间的纸张掉了下来。 低下身捡起那张纸,杜宁本来无意要去偷看的,但他在不小心的情况下看到了里头的内容。 「千山万水,也敌不过你眉间的朱砂。」 「山穷水尽之处,才是我心死之时。」 手紧紧的握著那张纸,紧到手都快尽失血色,但杜宁只在意那纸上所写的内容。 这……这一看就是情人间的对话!可是……会是白枫旋与萨尔的吗? 「啊!还给我!」看到杜宁手中拿著那张纸,白枫旋紧张的想夺回。 气愤的瞪著白枫旋,杜宁死死的抓著那张纸。「说!这是你和谁的情话?」他一定要揪出那个人……可恶!竟敢对他的玩具下手! 怒气当中的杜宁丝毫没想过这张纸的泛黄程度g本不可能是近期才写上去的。 「我……我不能告诉你。」也是有自己的脾气,白枫旋撇过脸来。 「你别给我不知好歹!」杜宁抓过白枫旋,他在他面前撕碎那张纸。 「啊!?」眼看著那张被他小心翼翼收著四年的纸被杜宁轻易的撕毁,白枫旋红了眼框。 「你在做什麽!?」白枫旋推开杜宁,他想检起掉在地上的纸屑。 这张纸可是他给他的……他怎麽可以撕毁?怎麽可以! 抱起白枫旋,杜宁不让他去捡那些纸屑。「为什麽我不可以?我告诉你,白枫旋,你的眼中只能有我,我不准你想著其他人,知道吗?」 看著白枫旋发了狂的想挣脱他去捡那些纸屑,杜宁只感到一阵心痛与愤怒。 「你怎麽可以撕毁?这是他唯一给我的……你怎麽可以……!」哭喊著,白枫旋怒视著杜宁。「什麽时候你要放过我?」 从没看过这样的白枫旋,杜宁显然是吓到了。他放开禁锢住白枫旋的手。「它对你……那麽重要?」 杜宁从不知道,这白枫旋竟然会带给他这麽大的冲击。他没想过这男人会为了一张纸而跟他生气。 他是太子,他是奴隶,怎麽……反倒像是他这太子在贴白枫旋的冷屁股? 「我讨厌你!我恨你!」白枫旋大喊著,他丝毫没想到他此时此刻面对的可是可以砍他头的太子。他只知道……纸被撕毁了……那他与他之间的约定……就等同於烟消云散了。 气不过的杜宁没有拉下脸的意思,他堂堂一个太子怎麽可以去哄一个下溅的奴隶?他未来可是冬萦的王呀!这样的他,怎麽可能对奴隶低声下气?怎麽可能……。 看著白枫旋不断啜泣的背影,杜宁狠心的转过身离开。 玩具……即使再怎麽好玩也终究只能维持那一点时间的新鲜期,而杜宁对於白枫旋的好奇……也就到此为止了。 罢了!这样的玩具g本不值得他留恋! 就如他所愿……放他回去吧! 「我已经腻了你了,你回去吧!回你的守奴院!」杜宁没有回头查看白枫旋的情况,他只是丢下这麽一句话後就离开了。 而杜宁并不知道……身後的白枫旋已经昏倒在地,他的眼中,早在他说出我恨你的那刻便陷入一片黑暗……。 第一章之六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阵的幽香拂过,白枫旋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镇定人心用的焚香?」嗅著自己并不是很陌生的味道,白枫旋的声音显的虚弱。 「你醒啦?」萨尔走近,他一脸担忧的看著白枫旋。「现在感觉如何?」 「我还好……没事!」抚著头,白枫旋有些疑惑的瞧著其实他非常熟悉的守奴院的天花板。「我怎麽回来了?」 杜宁肯放过他? 白枫旋一想到杜宁或许是腻了自己才让自己回来,他的心……不由的泛疼起来。 这样的感觉,是什麽? 「还提呢!」萨尔皱起眉来,他点著白枫旋的鼻子。「我本来去太子殿找你,结果没见著你,反倒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太子殿下,我想说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於是我去花园看了一下,结果发现你倒在那里。」彷佛刚刚遇到了什麽天大的事,萨尔抚著x口。「我还以为你出了什麽大事,幸好只是因为过於激动罢了……。」 「是吗……?」苦笑著,白枫旋总觉得少了什麽。 是平时睁开眼总会有的拥抱吗?还是突如其来的霸道的吻? 「我想你不用回去太子殿了吧?」藉由杜宁的脸色,萨尔猜出他与白枫旋之间一定发生了什麽事。「那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守奴院静养吧!」 见白枫旋脸色很差,萨尔本想要先离开让他独自一人再好好的休息,但他人还没转身,白枫旋却抓住了他的袖子。 「萨尔……」白枫旋欲言又止,他拉住袖子的手有些颤抖。 「怎麽了吗?」白枫旋的头,萨尔宠溺的问道。 「明天……带我出g……。」抿了抿著嘴,白枫旋眼中含泪的看著萨尔,他提出要求。 即使只有他一人……他也要出g见他……那个人! 隔天一大早。 太医来到太子殿,他一脸惊讶的望著孤单睡在床上的杜宁。 「太……太子殿下?」大胆的上前摇著杜宁的身子,太医试著要唤醒他。 「唔……。」一个反身,杜宁下意识的抱紧太医。「你可回来啦!」他这麽说著梦话。 「太子殿下!?」一脸怪异,太医不解刚刚杜宁所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我说过别喊我太子殿下!」像往常一样,杜宁捉住怀中的人就要吻下去。 这是他对白枫旋的处罚。 「啊!?」太医意识过来杜宁把他当作白枫旋了,为了保住贞c,太医一掌往杜宁的脸巴下去。「太子殿下,您给我清醒一点!」 总算清醒过来的杜宁看了一下怀中的老头子,而後,他狠狠的把太医踹下床。「你上我的床干麻!」他虽然来者不拒,但可没开放到连老人都不放过好不好!? 「太子殿下,是您自己把我抱过去的。」一脸无奈,太医整整自己的衣物。「真是……差点吓死我!」别人看到一定会以为太子对他这老头有兴趣咧! 「你找本太子有何要事吗?」看了一下大床的空虚,杜宁佯装不在意的看著太医。 「太子殿下,那个……其实鄙人来是想要找白枫旋的。但,他似乎不在。」看了一下杜宁的大床,太医有些失望。「刚刚鄙人还有先去守奴院看看的说,但人不在那里。」 所以他还以为白枫旋已经和太子殿下合好了,结果竟然没有。 「他不在守奴院?」杜宁微微皱眉。 不在守奴院的白枫旋……还能去哪里? 「那个……太子殿下……」欲言又止,太医其实很希望白枫旋能够跟杜宁在一起的。这一个月半来,他看得够多了,杜宁对白枫旋莫名的执著,是落玺儿和其他女人都没有过的。 「什麽事?」还在想著白枫旋能够去哪里,杜宁没有好脸色的看著太医。 明明他都告诉自己别再对白枫旋产生兴趣了,但是……不由的,他习惯了那男人被他拥吻时的害臊与不知所措。他没有强了他……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眼中还没有他。 其实自己是很期待的吧?被那双澄彻的双眼瞧著的样子。其实自己很希望吧?那双明明是奴隶却依旧单纯与直视他的那双眼…他希望可以印上自己的身影……。 看到杜宁在沉思,太医无声无息的嘴角上扬。「其实……鄙人知道白枫旋会去哪里。」 白枫旋会去哪里?这看似是很难得到答案的一个问题,然而,只要知道四年前的一场征战,就很容易猜出他的去向。 白枫旋与那个人的约定之处……。 2 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第二章之一 在冬萦,四处都是四季分明。然而有个地方,却始终都维持著春天的模样。 洛焚丘。 这里有棵非常奇怪的梧桐,虽说这里一直维持春天的繁华,但这棵梧桐实际看上去却是光秃秃一片。甚至……路过此地的人都称这棵梧桐已死。 但是,了解这里的故事的人才会真正知晓,这棵梧桐之所以还伫立在这的原因……。 与萨尔来到洛焚丘,四周鸟语花香,但是唯独这棵梧桐的四周一片寂寥。 「你确定你要来这地方?」这麽问道,萨尔感到奇怪。因为如果不是冬萦人,g本不可能知道洛焚丘这麽一个地方。 在地人说不定都不知道这里了,更何况是别国的白枫旋。 「嗯。」微微点头,白枫旋垂下眼廉。「这里……是我和他的约定之处。」 「约定?」萨尔看了看四周,这附近不像会有人居住。「和谁?」 不打算多说,白枫旋有些抱歉的看著萨尔。「抱歉,我以为他会欢迎你……但是,他问可不可以请你先回避一下。」 「咦?」有些错愕,萨尔感到疑惑。 这附近都没人啊!那白枫旋口中的「他」是谁? 「只要一下下就好!拜托了!」微微推著萨尔的後背,白枫旋催促著他。 「喔……那我先回客栈等你!」担心的看了一眼白枫旋,萨尔转身就要回客栈。「小心一点!」他叮咛著。 「我知道。」露出牵强的微笑,白枫旋点头。 「他走了吗?」梧桐突然窜出声音,他苍老低沉的声音显的年迈,但那又似乎是多年累积的无奈。 「嗯!走了。」转身看著梧桐,白枫旋上前轻轻抚著它。「您过得好吗?」 「好?被困在这里还会好?」苍老的声音又说道。「你……你有按照约定带来那个人吗?」 「伯父……他已经死了,爹和娘…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含著泪,白枫旋想起了四年前。 思绪回到四年前那场灭门行动……。 祖国。白府。 那时,祖国确定要灭了白家,是这棵梧桐……不!是寄宿在梧桐里头的白琦被迫选择带著白蚀的四遗子离开。 「不行!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带著枫旋他们离开还能确保每个人平安无事!」大表抗议,白琦一脸气愤的看著白蚀与黄柔。「我们是一家人,说什麽我也要留下来!」 「琦,你别这样……他们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那时,白蚀带著妻子,他看著尚小的四个儿子,依依不舍道。 「堂哥……我不知道。」看著自己最心爱的白蚀牵著嫂子,白琦忍著心痛,他望著那四个与白蚀长相相似的孩子们。「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他们逃离祖国……。」 上前抱了抱自己的堂弟,白蚀於心不忍。「可以的……琦,你可以的!」 「琦,枫儿他们,只能先托你照顾了。」流著眼泪,一向坚强的嫂子黄柔牵起白琦的手,她像在对弟弟说话一样,语气充满疼惜与不安。「你只管一直跑,枫儿他们一定会紧紧跟著你的,你只管著跑……,就算孩子们出事你也别回头,你只管自己活命也行,白琦……拜托你了!」 一向高傲的黄柔头一次这麽对著白琦说话。她不是不懂白琦望著白蚀时眼中所透露的莫名情感。可是,她会相信他,他爱白蚀……所以……一定会连枫儿他们都爱下去的。 黄柔是抱著何等复杂的心情来要白琦先顾自己的x命而後再来照顾她的四个儿子的,白琦不是不懂,然而,最令他挂心的那个男人……。 祖国军队的脚步声渐进,黄柔推著白琦往後门走去。 「快走!趁现在军队未到,赶快走!」黄柔最後一次看著她的孩子,她哽咽道。 「嫂子……你不跟我们走吗?」尝试想保护所有白蚀爱著的人,白琦看向温柔婉约却异常骁勇的黄柔。「孩子还小,需要你…。」 他虽然爱白蚀,但白琦更清楚,比他更爱白蚀的黄柔虽只是个女人,却是胜过枭雄的白家正统继承人的正室。 或许……他也爱黄柔,在爱上白蚀的同时也深爱著他的嫂子。 「堂哥,你一定要平安出来,你和嫂子……一定要跟我们会和!」坚定的望著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和最值得敬佩的女人,白琦牵起那四个孩子。「冬萦的洛焚丘……我的师兄在那里,他会保护我们的……堂哥,你和嫂子一定要平安!一定!」 没有回头,白蚀与黄柔没有回头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们。他们紧紧相拥著,任由四周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爹!娘!」白枫旋与剩下的三个弟弟跟随白琦奔出白府。他们低声哭喊著,却始终紧紧跟在白琦身後。 那就是白蚀与黄柔所产下的白家血脉……优秀的武功底子与无人能敌的行医能力,然而……这次的逃跑说不定会失败……。 在重重的阻挠中,白琦肩负起保护四个孩子的责任,原本以为会很吃力,但所幸枫旋他们本身也有实战经验,基本上皮r之伤是少不得,但不至於惨死在敌人刀下。 逃离祖国的时候,白琦最後一次看著白蚀,他与武功高强的嫂子抱在一起,眼中尽是坚定与觉悟。 「一定……!」那时,他还高喊著。 但他没想过,为什麽白蚀与嫂子都没有回答他。 他不知道,就在他带著枫旋、洛旋、硕旋、宁旋奔出白家的那刻,祖国的军队已经抵达,甚至……大王还狠心的找了术师来灭了白家。 那晚,一片火海在白家熊熊燃烧著。 白蚀与他的妻子黄柔死於府内。当时的两人是相拥著的,很明显的知道,他们没有尝试逃走。 而就在白家被灭门的消息传遍各国的同时,白琦带著白蚀的四个遗子来到了洛焚丘。 「师兄!师兄!」来到洛焚丘里唯一的住所,白琦牵著那四个孩子,狼狈走近。 「师弟!?」似乎没料想到白琦会出现,廖褐的语气充满兴奋,但在他打开门的刹那,脸又黯淡了下来。「他们……。」他望著白枫旋他们,心中已有了个谱。 「枫旋、洛旋、硕旋、宁旋……他们是我堂哥与嫂子的儿子。」脸上还留有泪痕。白琦一脸疲惫。「我们从白家逃了出来。」 「白家……发生了什麽事吗?」看到白琦鲜少露出的狼狈,廖褐已猜出了事情的大半。 「祖国要灭了白家!」忿然握拳,白琦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堂哥和嫂子还留在祖国奋战……,他们要我带著孩子逃出来,师兄,我无路可走了……。」 廖褐赶紧上前扶起白琦,他望著一旁的四个男孩。「师弟……你可以留下,但是……这四个不能留!」 白琦大惊,他推开廖褐,挡在枫旋他们前面。「你不可以伤害他们。」他爱白蚀,他爱黄柔,当然……他也爱这四个孩子。 「你留下他们也无用!师弟!祖国的人很快就会联合起其他国来扑杀这四个的!」廖褐深知这四个最後只会沦落成各国追杀的对象,所以……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赶紧斩草除g才是最佳选择。 「不行!师兄!如果你无法收留我们,那我大可带著他们离开,你别伤害他们。」紧紧抱住年纪最小的硕旋和宁旋,白琦一脸坚持。「师兄,以前你说什麽我都没意见,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你了!」 「难道你宁可保护白蚀的四个儿子也不愿听我的话?」不解的看著白琦,廖褐甚是心痛。 他爱不到白蚀,而他……又何尝爱不到白琦? 「师兄!这次我不会退让了!枫旋他们,一定得留!」张开双手,白琦一副要拚你死我活的样子。「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只能和你拚个生死了!」 「你确定?」廖褐强忍著心痛,他看向白琦。「我们学的是同一套术法,你确定要跟我斗?」 「为了堂哥与嫂子,我别无选择。」要枫旋带弟弟离远一点,白琦一脸狠绝。「即使同门又如何?」 即使会死,也得护住白家的血脉! 他从没为白家做过什麽,这一次,就让他完成一次身为白家人的骄傲吧! 第二章之二 「伯父……。」牵著弟弟们的手,白枫旋在一旁担心的唤著。 「不要紧。你们离我远一点!」趁廖褐分心时出招,白琦一边顾著年纪尚小的孩子们。 「师弟,这样的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早在你开口跟我说要决斗时,胜负早已注定。 承受住白琦的攻击,廖褐决心要赢。「我定要让你知道,那四个孩子只会造成你的累赘。」 「那也无妨!嫂子最後一刻相信的是我,我不能背叛她!」 同样深爱著白蚀的黄柔是那麽的相信他,他怎麽可以……背叛! 「那我呢?你有为我想过吗?」廖褐一掌击中白琦,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比起白蚀、黄柔甚至是那四个孩子,难道,我从来就没有在你心中占过一席位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只要你说你在乎过我就好,曾经……也好! 「师兄!我们不可能的!」从口中吐出鲜血,白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你不是很明白吗?我的心……已不在我的身上了!」 在哪?连他都不清楚了。在白蚀还是黄柔身上?还是那四个单纯的孩子……?不知道……反正心早已……不在了! 「你难道连一点心都没有留在我身上吗?」廖褐狠狠抱住白琦,他的泪落得很凶。 为什麽上天总是那麽不公平? 他爱白琦,可是白琦爱的是白蚀,然而白蚀……爱的又是黄柔。 这样要他情何以堪?尽管如何加紧脚步的追逐著对方的影子,但是……总盼不得他的回眸。 「师兄……放手吧!我必须要保护这四个孩子。」转头看了看眼眶含泪的四个白家遗子。白琦很清楚,同归於尽或许是最傻的方式,但却也同时是了结的最佳选择。「对不起……」 他猛力往廖褐的肚子击去,完全没预防的廖褐被打飞了出去。「你……!」他惊讶的看著白琦。 「对不起!」不断的道歉,白琦一掌接一掌的往廖褐击去,他的手……染有彼此的鲜血。 「我……不甘愿!白琦!我不甘愿!」朝天大喊,廖褐不喊白琦师弟而是连名带姓的叫著他。 瞬间,一道紫色的光束围绕著廖褐与白琦。 「同门徒弟的残杀,最终只会造成反噬。」廖褐轻轻说著,他抱紧一脸错愕的白琦。「你想杀我,也得跟我一起陪葬!」 在两人被吞噬的最後,一张纸自白琦的腰间跑出。 较年长的白枫旋强忍著悲伤捡起那张纸。 泛黄的纸看起来易碎,但写在纸上的字迹却是令人无比的熟悉与震惊。 那是……白蚀与白琦的字。 「千山万水,也敌不过你眉间的朱砂。」 「山穷水尽之处,才是我心死之时。」 约定……横跨血缘的约定,到底白蚀情定黄柔还是锺情白琦? 没有人懂,或许……朦朦胧胧的暧昧,才是最美的。 「枫旋……四年之後,带你爹来这里找我!」一棵梧桐树坐落在两人刚刚打斗的地方,那棵梧桐冒出白琦的声音。 「伯父?」白洛旋轻轻叫道。 「走!给我走!离这里越远越好,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後,冬萦会合!」梧桐身上冒出无形的风波。 它弹开白枫旋他们。 「走!」白琦的j神寄宿在梧桐里,他赶走他们。 那之後,白枫旋遇见了白蚀的朋友们,他们帮助他们躲开祖国的追杀,但是,最後大家都失散了,枫旋与洛旋、硕旋、宁旋失去联络。 而遭到法术反噬因而变成梧桐的白琦则默默的座落在落焚丘上。 他一直在等待四年後的今天,他坚信著到时候白蚀和嫂子就会归来,那时……他的法术就会破了! 这个遭到廖褐的由爱生恨的诅咒……只能藉由那张纸来破解了。 泛黄的纸,那是挚爱的约定,他曾与白蚀定下的约定……。 …… …… …… 「堂哥……我很喜欢你。」 「哪种喜欢?」 「和……和嫂子一样的喜欢!」 「这样啊…!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约定?」 「这两张泛黄的纸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法术,上面的文字代表约定与见证,如果有天,我们之中其中一方先对对方没感觉的话,这张纸就会被销毁喔!」 「……」 「怎麽样,要来做约定吗?」 「……嗯!」 …… …… …… 白蚀所保存的那张纸他不知道在哪了,然而,他自己的这张……他一直有好好保管著。 他爱白蚀的心,从来没变。 即使那张纸泛黄而显得破碎,但那却是他最珍贵的宝物,白蚀……他爱的男人唯一给过他的约定……。 只是,或许那g本就没有法术的加持……或许,他爱白蚀并没有嫂子深……或许……其实一切都只是一场空罢了……。 第二章之三 回想起四年前,白枫旋的音都在抖。「伯父,後来我在冬萦打听到,那时爹和娘g本就没有计画要逃出去……。」 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他们早已下定决心要与白府同进同出。 「你爹他……骗了我?」白琦想留下眼泪,但他没有眼泪可流。「那……那张纸呢?」 罢了!即使他再也见不著白蚀,那麽留下那张纸也好…。 至少,留些与白蚀的回忆……。 「纸被毁了……对不起!伯父,我对不起你!」哽噎道,白枫旋跪在梧桐前,那个约定……爹与伯父的约定,是他毁掉的,是他……! 看著白枫旋哭泣的脸,白琦似乎看见了娇柔的黄柔与英俊的白蚀交叠在一起的面貌。 是啊!那张纸没了也好,就当做忘了一切牵挂,至少……至少他保住了那四个孩子。 「话又说回来,洛旋、硕旋和宁旋呢?」突然对白枫旋与萨尔独自前来感到疑惑,白琦想转头望望,却又记起自己是棵不能动弹的梧桐。 眼中闪过害怕,白枫旋想起当初与弟弟们分散的场景。「四年前……我们就失散了。」 「失散!?」白琦的声音显的高亢,他不可置信。「那他们……?」 「生死未卜。」白枫旋回答著,他上前紧紧抱住白琦。「对不起,伯父……若是我有好好的顾著他们,我们……也许就不会失散了!」 叹了一口气,白琦感叹造化弄人。「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只能哀叹命运啊!」 上天为什麽这麽不公平? 他失去了白蚀与黄柔甚至是一副完好的躯体,但他得到了什麽?白家血脉或许只剩下白枫旋一个!?不!这样就真的太不公平了!被誉为神医一家的白家……只剩下四个後代,怎麽……怎麽可以再夺走三个? 这样g本就是要灭白家嘛! 上天竟有亡我之意? 白琦想好好回抱白枫旋,但他又哀怨的发现,自始自终,他只能是一棵梧桐树,他不能哭泣,也不能拥抱和白蚀酷似的白枫旋……。 还想再对白枫旋说些什麽,但白琦却在看见不远处奔来一个人影後,选择不再开口。 也罢了,这辈子就安分的作一棵梧桐吧,枫旋……未来是他自己的,他的路……得自己走! 「你在这做什麽?」 听到後面传来不屑加上忐忑不安的声音,白枫旋疑惑的回头。 他怎麽会觉得那声音越听越熟悉?就好似是……杜宁?以为自己听错,白枫旋用著非常慢的速度去看清不远处朝他走来的男人。 然而……不看还好,看了吓死人,那个男人,真的是杜宁!? 看到白枫旋一脸惊讶的呆愣掉,杜宁不高兴的站在他面前。「怎麽?不想看到我出现在这里?」 他从太医口中得知他可能会来洛焚丘时,他g本就没想过太医为什麽会猜的到,他只知道,他想见白枫旋……非常想! 「太子殿下,我没有那个意思。」下意识跪了下来,白枫旋把头垂的低低的。 这次,他的眼并没有直视杜宁。 没有察觉白枫旋叫自己太子殿下,杜宁只在乎那双眼为何没有看向他。「给我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大胆的摇头,白枫旋不肯抬头。 莫名的,在他确定眼前的男人是杜宁没错後,心……竟会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甚至……他不敢去看杜宁……。 「我叫你抬头!」杜宁上前就要抓起白枫旋,但他连人儿的发丝都还没碰到就被梧桐树的树枝给打到。「什麽鬼东西!?」杜宁本想剥开继续动作,但他越想尝试这麽做,梧桐的树枝就缠他越紧。 最後,他动弹不得。 「好小子,我看他要如何欺负你!」对白枫旋说著,白琦骄傲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伯父,他是太子殿下耶!」有些胆怯,白枫旋看到白琦发威,他上前抚著树干。 「我管他是什麽!只要欺负你的,我都不放过!」笑话,白蚀的儿子岂是冬萦太子就能玩弄的?他当初可是拼了老命在守护他们,谁也不能动他们一g寒毛! 有些担心杜宁,白枫旋赶紧求白琦放了他。「伯父!」 见白枫旋很是关心杜宁的样子,白琦有些暧昧道:「怎麽?很在意他?」 「我……我……」 「等等!先放我下来才对吧!」 「到底怎麽样嘛,告诉伯父啊!」 「这个……」 「我说……把我放下来!喂!我是太子耶!」 「快点说啊!你很在意他吗?」 一边见杜宁一直在挣扎,一边又受到白琦的追问,白枫旋羞红了脸。 而杜宁因为听不见白琦的声音,所以以他的角度看来,就变成了白枫旋在跟梧桐说话。 而自己,被冷落了……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竟比树还不如!?难道白枫旋宁愿看一棵梧桐,也不愿看他吗? 「在意吗?」白琦又再问了一次。 他刚刚看到那男人来找白枫旋时的表情就大概的了解了一些。 这男人……在还没看见枫旋时,明明就是深锁眉头,一脸不爽,但是,当他的视线里出现枫旋时……笑容,隐隐约约的在嘴角处出现。 「是!我是很在意他!伯父,你先把太子殿下放下来啦!」几乎是用吼的把话说出来,白枫旋面红耳赤的望向杜宁。 几天前,他回守奴院後,常常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杜宁给他的吻,尽管说来丢脸,但是……他会想念他的怀抱、他的声音、他的……亲吻。 「真是不坦率喔!小子!」听到甚是满意的答案,白琦终於放下杜宁。 「这棵奇怪的梧桐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杜宁愤怒的踢了一脚梧桐。 「太子殿下!您不要踢它!」挡在梧桐前面,白枫旋抱住梧桐。「伯父,冒犯了你,对不起。」 「你是在喃喃自语什麽?」不悦的拉过白枫旋,杜宁抱住他,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部。「还有,你来这里做什麽?」 用舌头舔了白枫旋光滑白嫩的脖子,杜宁环住他的腰,闻取他身上的清香。「说话!」他用著命令式的口吻。 「那个……太子殿下……唔!」下意识的唤杜宁为太子殿下,白枫旋一抬起头来马上被杜宁堵住了嘴。 他推开杜宁,一脸疑惑。「太…太子殿……呃……杜……宁。」见杜宁的唇又要覆了上来,白枫旋赶快改口。 「嗯?」把白枫旋捞回自己怀里,杜宁搂紧他,他的声音虽然像平常一样无高低起伏,但嘴角,却不住的向上杨。 「我……不对啊!应该是我问你怎麽会在这?」白枫旋没有把手覆上杜宁的背,在他认知里,「相拥」是情人才会做的事,而他知道,杜宁……这个高贵的太子殿下与他……不会是情人! 「为什麽我不能在这?」杜宁看著白枫旋,他又再次吻了ㄧ次他的唇。 好奇妙,吻白枫旋……亲吻这男人彷佛成了一种瘾,一天没有吻他,就会浑身不对劲可是,一旦吻了他,又会忍不住失控的想再更进一步…在他的眼中还没印上他的身影之前……。 「你不是……腻了我吗?」白枫旋有些颤抖与哽噎,他咬紧下唇,抬头凝视杜宁。「那你为什麽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白枫旋的眼中……满满都是他,他的眼中……都是他的脸。 杜宁说不出话来,他看到白枫旋的眼中含了泪水,但是,更令他激动的是……他的眼中,那双美丽的眼……满满、满满都是他,只有他……。 挑高白枫旋的下巴,杜宁更激情的索取白枫旋的吻,他把舌头伸进白枫旋口里,硬逼著他吞下彼此的律y。 「唔……!」试著想推开杜宁,但白枫旋才突然发觉,他的力气,g本不及他。 结束对白枫旋「逼迫」式的吻,杜宁看著不知所措的白枫旋。「其实……我还没腻了你……。」 这是他的真心话,其实……他对这男人,还充满著无限的好奇。他还没……腻了他。 所以,他不会让他离开! 「什……什麽意思?」低喘著,白枫旋不可置信的望著杜宁。 骗人!杜宁还没腻了他?那是不是表示他不能再回守奴院?可是……为什麽莫名的会想笑呢?为什麽当杜宁说他还没腻了他时,他……会感到开心呢? 「我的意思是……跟我回太子殿。」抱起白枫旋,杜宁面无表情,他看了ㄧ眼梧桐树,然後在白枫旋不注意的时候……露出放心的微笑……。 第二章之四 用手撑著头,白枫旋低头看著桌上的医书,虽说是看,但他其实压g儿都没有记在心里,说句难听的,那些深奥复杂的医术其实在他出生时就深植在脑海里,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不过这句话千万不能在太医面前说出来,不然一定会被臭骂……。 打了个象徵无聊的哈欠。话说回来……白枫旋一直觉得他似乎忘了什麽。 自从从洛焚丘回来後,他一直觉得他的心中有什麽事没有完成……但问题是自己就是不知道忘了什麽! 「我说你也太悠閒了吧?」太医走了进来,他看到杜宁不在殿内後便没有用正经八百的态度说话。 「太医!」站起身来,白枫旋态度恭维的望著他。 虽然他现在住在太子殿,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身份会有所更动。 不怎麽满意的朝白枫旋比了个我认输的手势,太医皱著眉。「你偶尔摆摆架子好让我适应一下是会死喔?」 他这太医的工作就是医治一些g内的大人物,而那些妃子什麽的通常都狗眼看人低,使唤来使唤去的,他可还没看过白枫旋这种的。 「不是呀!我跟她们不一样。」见太医坐下,白枫旋也跟著坐下,他为太医倒了杯茶。 喝了口茶,太医点头。「是不一样,她们都是做作的人,哪像你,有礼貌多了!」 看太医这样批评g内的妃子,白枫旋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不!我的意思是她们都是高贵的花儿,而我只是低贱的……呃……」 「屎?」知道白枫旋想不出形容词,太医好心的帮他接下去。 「呃这麽说又似乎在骂我耶。」白枫旋合起桌上的医书,他的笑容僵硬。 像是在跟熟稔的朋友说话似的,太医变得特别像爱聊天的老头子。「别管那些了!话说我今天来是要干嘛啊?」像一般老人都会有的症状,太医有些健忘。 通常学医的如果越来越健忘,那是很危险的。 「您果然老了!」不知从哪儿拿出银针来,白枫旋随手在他的头上扎了ㄧ针。「好了!现在想起来了吗?」 自己的头,太医有些不可置信。「老天!这真的太神奇了!我想起来了耶!」只差没跪在地上赞叹神的美好,太医眼眶含泪。「我从以前到现在为人针灸可都没这麽『随便』却有效过!神乎其技呀!」 收起银针,白枫旋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表情。「你这样是在亏我还是损我?」 真的!他会那麽「随便」的施针也是无可奈何啊!想当年生在白家,他爹天天都盯他去为那些假人施针,呃……听娘说从他两岁会说话就开始在训练了,经历至少十年的魔鬼训练,那些什麽有的没有的x道对他而言,g本就像数数儿一样简单。 老话一句,想忘都忘不了! 看出白枫旋的想法,太医没好气的撇撇嘴。「虽然你在医术方面是天才没错,但未也太自大了吧!?」 「不敢!」像在对爷爷撒娇一样,白枫旋摇著太医的手。「不过你到底要对我说什麽?」 「对喔!我说枫旋啊!你最近有跟守奴院的萨尔出去是吧?」太医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白枫旋,他微微露出诡谲的微笑。 「是啊!」白枫旋点头。 「不过上次你回来时怎麽换成是太子殿下在你身旁?」太医一语点醒梦中人。 「啊!」站起身来,白枫旋想起萨尔说要在客栈等他的!他本来要跑出太子殿,却被太医给拉住。「太医?」他疑惑的问道。 「你确定要去找萨尔?」太医挑起眉来,他望向白枫旋。 「他……发生了什麽事吗?」见太医这样问著,白枫旋不安的问道。 恐惧…悄然爬上心头。 「萨尔……失明了!他从洛焚丘的梧桐树旁被救了回来……看情况是中了毒。」微微摇头,太医想起当初检查萨尔的状况时的光景。「我想……他是被你们祖国的人给袭击了。」 「太医……你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对於萨尔的失明虽然感到震惊,但令白枫旋呆愣掉的,是太医知道他的身世。 「当然知道!你的後背……有身为白家正统继承人血脉的记号。」当初在帮白枫旋处理箭伤时,他就看到了消失四年的印记……据说白家受到天神的眷顾而得到神乎其技的医术时,身上的某处就会出现一种类似灼伤的伤疤,仔细看的话,那伤疤里竟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象徵和平的鸽子。 永远的中立……。 但是,世间已经很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那你……不杀我?」白枫旋歪著头,他知道这麽说会得罪太医,但好奇心胜过一切。 「杀?我为何要杀?你是可以拯救天下的白家遗子,我为何要杀?你还是快去看看萨尔吧!」催促著白枫旋,太医笑脸盈盈。 「喔……那我先去看他罗!」顾不得太多,白枫旋没想过他应该先跟杜宁说一声,他只知道,他很担心萨尔,那个就像哥哥一样在守护著他的萨尔。 看到白枫旋奔出了太子殿,太医缓慢的站起身来。 「说印记的事似乎太过於明显了。」太医看著自己刚刚握住白枫旋的手。「不过,除了箭伤那次,四年前……我就已经看过了。」 望向白枫旋离去的方向,太医的眼神变的深沉。 「白家的恩典……我可是不会忘的。」他撕下原本脸上苍老的脸皮,取而代之的,竟是年轻、看上去只比白枫旋大了五岁的青年。 太医……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个单纯的老人……。 第二章之五 来到守奴院,白枫旋刻意的把身上杜宁送他的外衣脱掉。这样做,才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站在守奴院门口思索著要用什麽里由来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白枫旋感到困扰。 要老实说他在太子殿是因为杜宁对他有兴趣!?不行!这如果说了一定会跟其他夥伴反目成仇。 还是说被逼的?这更不行!如果这个说法传开来他一定会被谴责太自大。 啊!!所以要用什麽里由!? 正在苦恼之际,白枫旋不远处走来一个忧心忡忡的女孩。 「枫旋哥,你怎麽现在才出现?」像个小妹妹似的洛荷看到了白枫旋,她上前抓紧他的衣袖,拉著就要往萨尔的房间走去。「萨尔哥都出事快两天了你才过来,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啊你?」 洛荷在边走之际还不忘责怪著白枫旋得知消息的速度太慢。 「等等,洛荷。」拉住洛荷,白枫旋有些讶异她的反应。「你怎麽不问我去哪了?」 「别问了,萨尔哥说你被那个脑筋怪怪的太子殿下看上,只好委屈去那里服侍他。」洛荷深信著萨尔的话,她一直以为白枫旋会在太子殿都是因为被逼的。 「是……是这样啊!」心里感谢萨尔这麽为他说话的同时,白枫旋不免也在想著那句看上是什麽意思。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麽洛荷会说杜宁脑筋怪怪的!? 见白枫旋陷入沉思,洛荷再次拉著他往前走。「事不宜迟,枫旋哥,我们快走吧!」 回过神来,白枫旋著急的问著萨尔的状况。「他……他怎麽样了?」 洛荷一副伤心的样子,她的眼神中有著挺深的爱恋。「还能怎麽样?他在落焚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似乎被别国的人用毒粉给袭击,然後醒来时就说眼前一片黑。」泫然欲泣,洛荷带著不悦的口吻继续说道。「但他怎麽都不肯说为什麽会到落焚丘或是跟著谁来的。」 心凉了半截,白枫旋知道一切的意外都是自己引来的。祖国的大王知道自己在冬萦,甚至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枫旋哥?」停下脚步,洛荷看著脸色不对劲的白枫旋。「怎麽了吗?」 露出不是很自然的微笑,白枫旋应道:「不,没事!我们走吧!」 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萨尔的房前,洛荷推开门来。「萨尔哥?」她唤著。 迎面而来的是飞过来的陶器,随後因为撞击而碎成碎片,造成很大的声响。「滚!给我滚!」萨尔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语气充满恐惧。 「萨尔哥!」洛荷冲上前,她试著要安抚萨尔。然而自己都还没碰到萨尔,便被萨尔给推开。「萨尔哥?」她跌坐在地,看著坐在床上发著脾气的男人。 「我是废人了!滚!给我滚!」因为看不见,萨尔只是随意的用手挥舞。 「萨尔哥,洛荷请你不要这样!」洛荷自从被抓来当奴隶後,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一直被萨尔给关照著,但现在的她看到了比自己弱小的萨尔,她开始害怕了起来。 「洛荷!你走!你给我走!」撇过头,萨尔强忍著不让自己哭泣。 叹口气,白枫旋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悲伤。 萨尔……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而自己,是害他变成这样的人。 对洛荷比了个交给我的手势,白枫旋见她流著眼泪离去後,望著坐在床上的萨尔。「那我呢?我需要滚吗?」他小心翼翼的走近萨尔。 「枫旋?」萨尔听到白枫旋的声音,他慌乱的想用眼睛去看,却突然想起自己看不到了。「你那天到底跑去哪了?」 「我……我……」还在思索著要不要说出他跟杜宁回太子殿的事,白枫旋说话支支吾吾。 难堪的笑出声来,萨尔尝试起身。「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被太子殿下带回去了。」 不然,家破人亡的白枫旋还能去哪?他还能去哪? 「萨尔,我……」 「别说了。你都别说了!」想朝白枫旋走去,但萨尔因为身子还虚弱,所以腿还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 「你才是什麽都别说了呢!」扶助萨尔,白枫旋皱著眉。「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要你带我出g。」 如果不是他的要求、如果他当时没有跟随杜宁回g,那是不是……萨尔就不会失明? 「别说那麽多。」萨尔想抱住白枫旋,但他又想起自己是个废人,因此没有行动。 「你才别说那麽多!」抱住萨尔,白枫旋轻轻拍著他的背。「我……很在乎你。」 如果他不在乎萨尔,他又何需要回来守奴院看他?如果他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又何必要回来守奴院担心他的病况? 「你……很在乎我?」轻轻的环抱住白枫旋,萨尔觉得这是敷衍的话。「这句话就别说了吧!」 「不!我是说真的!」摇著头,白枫旋让自己的头放在萨尔的颈部。 好神奇,他被杜宁抱著的时候,怎麽也不敢回抱住他,可是对萨尔……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跟他「相拥」。这是为什麽? 「你真的在乎我吗?」觉得自己的身子飘飘然,萨尔闻著他的体香。「你身上的味道总会令我感到安心。」 感到萨尔冷静了下来,白枫旋放心的微笑。「你喜欢就好!」 松开抱著白枫旋的手,萨尔微微垂下眼帘,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还想再多看一眼枫旋,他想见他的笑……非常想。 似乎知道萨尔的想法,白枫旋叹了一口气,他很坚决的开口。「我会医好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再看见我啦!」 「医?太子殿下会准吗?」萨尔的语气充满不确定。 「为什麽要问他?」 「你现在住在他那里啊!」 「那又如何?」他不是杜宁的所有物,即使他是太子,自己是奴隶,也一样……行医,是他的一切,这点他不会退让。 「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他是太子殿下。」这太子的个x他不是不懂,只要是他有兴趣的,怎麽也无法使他放手的。 「萨尔,反正我就是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看著萨尔无神的双眼,白枫旋略有所思。「这毒虽然不是很棘手,却是很难调配解药的毒耶。」 应该说,要制出解药,就需要许多罕见的药材。 「枫旋,你可以不用为我付出这麽多的。」有些放弃自己的念头,萨尔这麽说道。 不悦的瞪著萨尔,白枫旋拉过他,他轻轻的吻了他。 不像杜宁那样激情的吻,就仅仅只是轻轻的用唇扫过萨尔的唇罢了。 「你……!」瞪大双眼,萨尔不知所措。 「我说过,我在乎你!所以……别不信任我好吗?」想到了自己三个弟弟与已去世的家人,白枫旋哭出声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所以萨尔……相信我。」 他想医治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萨尔……就像是他的亲哥哥一样,他怎麽可以不去帮他? 「那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拥抱住白枫旋,萨尔让自己哭出来。 在白枫旋面前,他可以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不会的,我不会抛下你的!」拍拍萨尔的背,白枫旋吸吸鼻子,忍著不要再流出泪水来。「我想……这几天留在守奴院里。」 「照顾谁?」某个声音窜出,充满愤怒。 「萨尔啊!」没想太多,白枫旋很自然的回答,但他想想觉得很奇怪,萨尔没开口,那是谁说话? 於是他疑惑的往门口看去,竟然是y魂不散的太子杜宁!? 「太子殿下!?」仍是不习惯唤杜宁的名字,白枫旋抓著萨尔的手,他紧张的望著杜宁。 怎麽这男人总是在奇怪的时间点出现啊!?他在心里鬼叫道。 露出想杀人的微笑,杜宁朝白枫旋走近。「你说你要照顾谁?」 老天!他只是离开太子殿一下,回来就不见这男人的影,於是他就来守奴院碰碰运气,结果就看到他跟萨尔亲亲又搂搂的,真是……是要气死他吗? 「我……」低下头,白枫旋握住萨尔的手在微微发抖。 感叹自己的无能,萨尔轻轻推著白枫旋。「回去吧,枫旋,这里已经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了。」 在太子殿下对他还有兴趣的时候,守奴院……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萨尔?」疑惑的看著有些憔悴的萨尔,白枫旋搞不懂他。 上前抱住白枫旋,杜宁强行带走了他。「听到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人了!」 看到杜宁生气的瞪著自己,白枫旋乖巧的没有反抗。 走了一段时间後。 「为什麽生气?」还没回到太子殿,白枫旋问道。 「为什麽?」杜宁转过头来,他怒视著白枫旋。「为什麽你要亲他跟抱他?」 他躲在一旁看已经很久了,他很生气,因为刚刚萨尔所得到的,是他平常对白枫旋作过的事,但问题是刚刚是白枫旋自己主动的……而自己,从来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这你不也常常对我做?」白枫旋还是很不明白,他都可以吻他了,那为什麽自己就不能去抱萨尔或是亲他呢? 「那不一样!我问你,你喜欢他吗?」手放在白枫旋的肩上,杜宁一脸认真。 「呃……我在乎它。」白枫旋想了一下,他这麽回答。 「所以是喜欢罗?」杜宁的脸垮了下来。 「不……称不上是喜欢。」摇著头,白枫旋不希望让杜宁误会。 「那所以是怎麽样?」杜宁认为在乎就是喜欢,所以他g本不希望白枫旋的那套说法。 「我……我虽然很在乎萨尔,但那种感觉跟在乎你是不一样的。」羞红了脸,白枫旋撇过头来不去看杜宁。 在乎……他对杜宁的在乎……就是喜欢吗? 「你在乎我?」杜凝望著白枫旋因为害羞而红红的脸,他放下心的笑了。「什麽嘛……!?」他抱住白枫旋,自己则高兴的笑著。 「你在笑什麽?」白枫旋没有想著要推开杜宁,但他的手还是没有覆上杜宁的背。 果然……他没有那种勇气。 「没事……。」突然望著白枫旋的眼睛,杜宁发现,其实只要自己站在他的面前,这男人的眼里,就会满满都是他……。 像是妥协了一切杜宁对自己做的事,白枫旋轻轻的把头靠在杜宁肩上。 讶异白枫旋突然的行为,杜宁的心中甜滋滋的,他闻著那一直蛊惑自己的那香气。「你的味道让我很疯狂。」他这麽说道。 会萌生出想要他的疯狂……。 就著刚刚的姿势,白枫旋的声音充满疑惑。「可是刚刚萨尔说我的味道闻起来很让人安心耶。」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倒像是在杜宁快熄灭的火上再放些易燃物。 果不其然,杜宁推开白枫旋,他闷哼一声,然後自己转过身离开了。 「现在是什麽状况啊?」有些不明白,白枫旋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麽话。 「说你神经chu也差不多!」太医从不远处走来,他打趣的看著白枫旋。「但你未也太单纯了吧?」竟然都没意识到杜宁对自己的感觉? 「太医?」不了解太医的话,白枫旋的脸皱在一起。「为什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不懂就算了,枫旋……我还是劝你不要对杜宁产生另类的情感才好。」白枫旋的头,太医语重心长。「说难听点,枫旋,杜宁是太子殿下是不争的事实啊!」 他……只能有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太医怎麽会突然这麽说呢?」佯装不在意,白枫旋露出有些傻憨的微笑。「我就是我,干嘛还要再牵扯到杜宁呢?」 反正如果没意外,他与他……本来就不会有牵连的!不!应该说是不可能也不应该有牵连! 太医看著白枫旋,他知道他懂,但他更清楚,即使懂又如何?爱情的沼泽,可是很容易身陷在其中的。 「但愿你不要成为那样的牺牲者才好……。」太医感叹著,他虽然不怎麽反对杜宁与白枫旋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出现一个跟杜宁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了,这下子,如果杜宁不赶快跟白枫旋结束一切,那杜烙……那个y险的冬萦王一定会出招。 到时候,就算白枫旋不想退出也得离开了。 3 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第三章之一 走在杜黎身後,杜宁现在是老大不爽。 「你就非得那样叫我起床吗?」他叉著腰,一脸不满。 这妹妹真的太可怕了,竟然拿刀往他身上砍!?幸好他一向机警x够,在还没砍到之前就抱起睡在一旁的白枫旋逃之夭夭。 但问题时,杜黎偷袭他干嘛? 没有回头看自己的哥哥,杜黎手上还拿著差点变成凶器的刀。「我有什麽办法?王兄,你变了!」 以前她只要来到太子殿,看到的一定是j神非常好的与女人调情的杜宁,怎料近几日来看见的都是杜宁在整那个身分地位下溅又卑微的男人。 她不懂,那个叫白枫旋的到底有哪个地方有趣到能让王兄不再玩s杀奴隶的游戏?还是王兄眷恋著他的身子?不对!依目前来看他们似乎又还没发生关系……。 「我变了!?我哪里变了?我觉得我还是帅气依旧啊!」自己的下巴,杜宁表面上正在开玩笑,但心里其实正在思索杜黎奇怪的行为。 他的妹妹会这麽说一定有原因,而她想暗示他什麽?白枫旋住进太子殿的事吗? 「王兄,我知道你了解黎儿的话,白枫旋那男人一点都不适合你。」她是没跟白枫旋相处过,但问题是,和一个奴隶怎麽可能真谈起感情来?高贵的哥哥又怎麽可能付出他的真心? 与那男人……应该只是玩玩的吧? 「我说黎儿,有些事是很难预料的,当然,感情也是。」想起白枫旋每夜在自己怀中的睡颜,杜宁不由的笑出声来。 「王兄,黎儿只想告诉你,人在g中可是身不由己,尽管你对白枫旋掏心挖肺,但你终究还是得登基、立皇后。」拨拨自己身後的长发,杜黎想的比杜宁更长远。 突然忆起这事儿来,杜宁微微蹙著眉。「那又如何?」 等他登基为王,改这老传统……不会有问题。 「黎儿只是先跟王兄说一声,白枫旋……若你无法亲自了断,那妹妹我……在所不辞。」垂下眼帘,杜黎其实也不想跟杜宁争吵。 听出杜黎的言下之意,杜宁的语气变的激动。「你敢动他!?」 「敢!我当然敢!再说……即使我不行动,难道王兄就认为父王会眼睁睁看你与那个男人厮守终生?」可笑!太可笑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那男人有什麽好?他低贱又卑微,何必一定要是他? 「你……!」本来想再警告杜黎,但杜宁话都还没说出口,杜黎却早先一步把手中的刀给架到杜宁脖子上。 见杜宁因为一个男人而丧失平时应该有的警觉x,杜黎露出y险的神情。「我说过,王兄,你变了!别怪妹妹我没提醒你,你是太子……而白枫旋……只是个下贱的奴隶!」 收回手中的刀,杜黎露出甜美的微笑。「好了!王兄,咱们去见见父王吧。」本想转身继续前进,但杜黎连一步都还未踏稳,就被杜宁给反手抓回。 夺过杜黎的刀转而架在她的身上,杜宁的声音低沉又可怕。「别以为凭你就能威胁的了我!告诉你,即使你是我亲妹妹,但如果白枫旋出事,我第一个找你!」 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杜黎并未吓到花容失色,她整整自己的衣服,拿回手中的刀。「王兄,我不希望我们兄妹俩反目成仇……但惹恼父王,大家都不好受。」 这话一点都不假,虽然杜宁贵为太子,但在杜烙眼中,在登基日未到之前……一切都只是说说而已。 太子……可是可以废掉的。 没有说话,杜宁也知道杜黎意指什麽。 在这满是烽火的时代里,感情,岂是你情我愿便能长相厮守?他与白枫旋……或许不是没感觉,而是注定不能在一起。 第三章之二 到了杜烙的寝g,杜黎领著杜宁来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儿臣见过父王。」 「见过父王。」 两人微微曲身,他们面对有著倦容却霸气依旧的冬萦王。 沉默了一会儿,杜烙开口打破寂静。 「宁儿,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吧?」双眼直盯著杜宁,杜烙微微一笑。「父王已经帮你挑好了太子妃人选,你看看喜不喜欢。」 「父王!」面对杜烙突然的决定,杜宁感到讶异。「孩儿还不想娶妻。」 「不想?是你玩心尚在,还是另有意中人?」看向杜宁的眼中出现怒气,杜烙握紧双拳。「你别以为你是太子就能够为所欲为!」 「父王!」上前想问杜宁说话,杜黎语气尽可能的稳定。「王兄只是玩玩而已,不会太过认真的。」 「玩玩?哼!一个奴隶值得玩上两个月?」眼里尽是不屑,杜烙瞪著他的一双儿女。「你们别试著隐瞒我,宁儿、黎儿,白枫旋这个人……你们以为父王我会不知道?」 「别去碰他!」以为杜烙会对白枫旋不利,杜宁睁大著眼,也不顾自己在对谁说话,就这麽下意识的说出口来。 「别碰他?这话你也敢说出口!?」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杜烙的嘴角嘲讽的上杨。「宁儿,见过你未来的太子妃。」 手随手一挥,一旁走来一个清纯无比的少女。 「徐慈见过王上、太子、公主殿下。」优雅的曲身,徐慈露出像是经过设计的微笑。 高兴的望著看起来相配的杜宁与徐慈,杜烙对杜黎说著:「黎儿,见过未来的嫂子。」 杜黎乖巧的微微对徐慈颔首,但她却没有唤一声嫂子。 「父王,孩儿说过孩儿还不想娶!」面对自己的未婚妻,杜宁急了,他上前想让杜烙取消这婚事。 见杜宁失去平常的冷静,杜烙更笃定这婚事一定要成!「这婚事我说了算!徐慈是徐丞相的女儿,跟你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你不娶她,难不成娶白枫旋?」 紧紧握著双拳,杜宁脑海里浮现的是白枫旋伤心的眼神。 会吗?那个男人在听闻到自己要成亲时,会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吗?还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宁哥哥?」徐慈上前想要关心杜宁,但她手都还未碰到杜宁就被挥开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对自己面露凶相的太子,徐慈的手颤抖著,她的眼泪呼之欲出。「徐慈……不好吗?」 徐慈再怎麽说也不过是个十有八的女孩儿,见自己未来的夫君如此厌恶自己,说不在乎也是骗人的。 果不其然,徐慈眼眶含泪,她无助的望著杜烙。 「王上,徐慈斗胆要求,如果宁哥哥不喜欢徐慈,那徐慈……宁可背负弃妇之名,也愿成全宁哥哥。」跪在杜烙面前,徐慈开始低声啜泣。 「这……慈儿,你就起身吧!黎儿,把她安置在太子殿,我要他们一个月後成婚!」扶起徐慈,杜烙唤著杜黎。「那个白枫旋就让他回守奴院。」 「父王……这婚事会不会太过急促?」虽然不是很赞成杜宁与白枫旋在一起,但杜黎也不想看到王兄就这样为了那个男人而断送自己的幸福。 「我说过,我说了算!」愤怒的回道,杜烙失望的看著杜黎:「黎儿,难不成你也要反抗我?」 「黎儿不敢。」再怎麽大胆也不敢得罪自己的父王,杜黎牵著徐慈走回太子殿。 看到杜黎与徐慈离开,杜宁不悦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父王……」 「别说了!这婚事我是管定了,你的妻子只能是徐慈!」别过脸,杜烙不想再去理会杜宁的请求。「如果你再有异议,我保证我会让白枫旋在守奴院不好过!」 好似心突然被纠紧,杜宁许多许多的话梗在喉咙,怎麽也说不出口。 成亲……他真的要成亲了吗?他真的要娶那个徐慈吗? 知道杜宁在想什麽,杜烙语重心长道。「宁儿,不是父王要断送你的幸福,而是……一个奴隶不值得你倾心。」 什麽门当户对其实他g本不在意,可是……他的儿子真的爱上了一个奴隶吗?堂堂一个冬萦太子,要什麽没有?女人随便招手就有了,怎麽……怎麽偏偏去迷上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 「父王又没见过枫旋,怎麽就随便判断他值不值得?」或许说,白枫旋只要有他的认定就好了。 他早以迷恋白枫旋到无可救药了。 看到杜宁露出的表情,杜烙不是不懂,但是他迟迟不肯去相信,他花心风流的儿子会为了一个男人定心? 那种为爱痴狂的表情……会只是一时的还是一生? 叹了一口气,杜烙说什麽也要毁了杜宁对白风旋的爱恋。「或许其他人有这个资格去这麽说,但是杜宁,你是我杜烙的儿子,更是整个冬萦未来的王!区区一个白枫旋这样的男人,你要几个就有几个,何必去眷恋地位下贱的这个?」 「这样的男人?父王,孩儿不能接受你的说法。」杜宁不喜欢听见自己的亲人去批评他所在意的男人,他高声道:「他对我而言是最独特的,我不能失去他,我深受他的吸引!」 如果他能承受失去他的空虚、如果他一点也不受他的吸引,那麽那天他就不会特地去洛焚丘接回他了。他对他的执著……远比任何人所预测的还深! 「听你说了那麽多……那,你爱他吗?」杜烙问了最重要的话。 爱?生为一个拥有权力与财富的家族里,没有人是有资格说爱的,但是,如果杜宁真的深爱著白枫旋,那他说不定……可以考虑成全他们。 「我……我……」突然心虚的不敢直视杜烙,杜宁说不出一个爱字。 他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拥抱白枫旋甚至是亲吻他、对他说些露骨的言语,怎麽就说不出一个爱字呢? 嘲讽的露出不屑的笑,杜烙倒是对杜宁的反应不以为意。「说不出口?得了吧!你对白枫旋……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什麽爱?太过於梦幻,在现实中又能何如? 「……」没有反驳杜烙,杜宁只是呆站在一旁。他连自己什麽时候走出杜烙的寝g都不知道。 走到花园,杜宁看著百花绽放,又看见无人的小亭子。 他的思绪回到当初遇见白枫旋时的惊豔到现在,那男人的一颦一笑已不知在何时牵住他的心。他被他的眼注视时,心会不自主的加速跳动;他露出受伤的眼神时,他的心也会不由得心疼起来。 这样的苦涩……会是喜欢甚至是爱吗? 杜宁不知道,他只希望,一个月後的成亲不会伤了那个男人的心。 第三章之三 守奴院。 「你是喝还是不喝?」放下药汤,白枫旋面露凶样。 「不喝!」虽然知道自己正被白枫旋那样的怒瞪著,但萨尔依然不喝碗里那光闻味道就很可怕的药汤。「你别因为我是瞎子就欺负我!」 以为他看不到吃的是什麽所以乱加怪东西在药汤里吗?哼!他萨尔虽然没了视觉,但嗅觉倒是变的灵敏多了! 似乎猜到了萨尔的心思,白枫旋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肩。「老兄,我真怀疑你说喜欢我是说假的,我是个那麽有良心、道德的人,难不成会在药汤里加泻药?」 尽管不相信他的人品好了,总要相信的他职业道德吧!?他身为一个行医的大夫,怎麽可能会去整病人?说起来也很可笑! 不怎麽相信白枫旋的话,萨尔还是推拒他硬递过来的药汤。「很难说……人心不古嘛!」 「他x的人心不古!难道我白枫旋是那种人吗?」暴青筋的握紧拳头,白枫旋告诉自己眼前白目的人是萨尔、是病人,千万不可以拿银针出来好让他下身瘫痪……。 察觉白枫旋的想法,萨尔更是来个落井下石。「还说不是那种人!你一定在想说我如果不是病人,就给我个下半身瘫痪!好你个白枫旋!亏我那麽喜欢你……。」因为双眼全盲的关系,导致萨尔的感官变的特别灵敏,所以他知道白枫旋现在坐哪,用手随便一指都指的出白枫旋。 「喜欢?你还敢说喜欢!你怎麽可以这样去训斥一个你喜欢的人!?」盛了一口药汤硬是塞进了萨尔的嘴里,白枫旋冷笑著。「惹火我的下场不只这样喔!」 因为突如其来就被灌了一口药汤,所以萨尔几乎是完全给它喝了下去。 瞬间,苦涩的滋味充斥口腔,萨尔很丢脸的流下男儿泪。「这比被剁脚筋还来的难受……。」他抱怨著。 从来没喝过如此可怕的药汤,味道竟然可以媲美……不!是比馊水加屎还更令人……难以入口! 「你是剁过脚筋是不是?我告诉你,这种药是良药苦口,别的大夫治你说不定要两、三年才能让你的眼睛看到模模糊糊的影,但我可不一样,这药啊……灌个两、三个月,包你痊愈!」唉!当初爹在救人时,他常听到伤患哀号宁愿去死也不要喝药汤……但三天过後,又活蹦乱跳的夸赞咱们白家真的是神仙下凡!不仅药苦的恰到好处,处理伤口的果决度也是媲美战场上厮杀的将军,甚至……有些手啊脚的如果真的回天乏术,他们几个白家血脉当然就二话不说,拿起菜刀一刀砍下……保全x命啊……! 虽然拿菜刀砍人以求保命的事例很少,但是真的有发生过……导致他们白家在被誉为神医的同时,更被封为冷血砍人狂! 问题是,他们已经很久不干砍人这事儿了,现在他们研制了一种药膏,只要在想切除的地方涂抹均匀,隔天……那地方就会连同骨头硬生生的「脱落」,当然!会痛是会痛,但比被菜刀砍好多了! 「两、三个月!?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喝这种难喝得要命的药汤两、三个月!?」瞬间傻眼,萨尔突然感到绝望。「会不会在我还没恢复光明之前……就被这药汤给苦死了?」 天啊!如果真的是以这样的死法死去,那他真的会「名留青史」。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苦死的可怜人! 「不会啦!牙一咬,几天就过了。」拍拍萨尔的背,白枫旋好言相劝。「但是千万别给我吐,不然还要再喝一次。」 「你以为你叫我别吐我就不吐吗?这药那麽苦你又没喝过,哪会知道我的心酸?」拉过白枫旋,萨尔得寸进尺的搂著他,还不忘抱怨著。 「谁说我没喝过的?比这更难喝的我都喝过了。」没有推开萨尔,白枫旋只是把药汤放到他面前。「所以……给我喝光光!」 闻到那难闻的味道,萨尔皱著眉。「可以……不喝吗?」 微微点头,白枫旋又再次冷笑道:「可以啊!只要你肯我拿银针往你眼球戳一戳就好啦!」 皮疙瘩掉满地,萨尔接过药汤。「我喝……我喝总行了吧?」 索x捏起鼻子,萨尔一鼓作气喝光那可怕的药汤。「苦不堪言啊!」他给这药汤下评语。 看碗里的药汤被喝得很乾净,白枫旋高兴的萨尔的头。「忍个几天就好啦!反正也没多苦。」 一阵沉默。 抬头想知道白枫旋是否还在房内,萨尔听见白枫旋洛有似无的叹息声。 用力拉过白枫旋,萨尔的呼吸有些急促。「其实……我听说你不用回太子殿了吧?」 白枫旋大吃一惊,本来他以为自己把情绪隐藏的很好。「你怎麽知道?」他问著。 「我是守奴院最高负责人,我听底下的人说准太子妃已经出现了。」 所以按照常理,白枫旋不应该再留在杜宁身边。 太子殿下……终究还是腻了白枫旋吗? 「老实说,我是今早才得到消息。」想起杜黎公主带徐慈来太子殿时的难堪,白枫旋不愿多说。「反正……我又可以留在守奴院了!」佯装很开心,白枫旋笑道。 「可是……你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把头埋在白枫旋颈肩,萨尔恨恨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所以,语气才会这麽的失望;所以,今天的反应才会特别的不一样。原来都是为了杜宁,为了那个太子殿下? 「……」没有回答,白枫旋感到吃惊。 白琦问他是否在意杜宁;萨尔问他是否喜欢杜宁。 难道……自己真喜欢上杜宁而不自知? 「看来我是猜对了!」当作白枫旋默认,萨尔哀怨的紧抱著他。「他有什麽值得你倾心的好?他风流成x、他不会去想理解你在想什麽、他霸道又任x……这样的太子殿下,为什麽会得你的青睐?」他不懂,难道是因为权力与财富的悬殊?但是白枫旋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还是杜宁有著众人看不见的好? 摇摇头,白枫旋一脸平静。「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这感觉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没错,既然杜宁都要迎娶太子妃了,那也就表示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界线──一条自己永远都无法去跨越的线。 「那你要放弃他了吗?」萨尔的语气多了些期盼,他的手下意识的加重力道。「你不会再丢下我,然後一直留在守奴院吗?」 即使他是奴隶也罢,白枫旋是白枫旋,他一点都不卑微,在他眼中,他永远是最亮眼的可人儿。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想离开冬萦。」落寞的说道,白枫旋知道自己是懦弱的。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杜宁与其他的女人相拥、相视甚至是相笑。他的心是狭小的,一直到现在,当他看见徐慈无意中露出的胜利微笑时,他只能坦承,是啊!他的心就是如此狭小,竟然狭小到只能容下杜宁一个。 可是,不会再心痛了,他会离开,如任何人所愿,他会离开冬萦去寻找其他兄弟,然後彻底忘掉杜宁。 「离开?为什麽?难道我不值得你留下?」在白枫旋眼中看到离去的坚决,萨尔慌了。 「不!我想找回那三个弟弟,重振白家!」白家不可以因此就灭绝,至少……他还活著,他有一口气在,就要重振白家的昔日威风。 「可是你g本就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提醒著白枫旋,萨尔试想挽留他。 「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他们就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只要我慢慢去寻,一定能找到他们三个。」与其苦苦待在冬萦,不如去别的地方寻找吧!说不定洛旋他们也正在找著他呢! 「我真的无法挽留你?」萨尔语气带有绝望,他开口道:「你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握住萨尔的手,白枫旋尽是抱歉。「我们……是不可能的。」 感情就是这麽奇妙的事,明明他第一个遇见的是萨尔,而萨尔光是脾气就比杜宁好太多了,可是他还是深深的为杜宁著迷……没有原因。 像是被宣告了最後的钟声,萨尔放弃似的松开抱住白枫旋的手。「好吧!我不会强留你,但你是奴隶,怎麽离开?」 身为奴隶的白枫旋g本就无自由可言,而这样的他要怎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离开冬萦?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拍拍自己的x以示自己准备周全,白枫旋笑道:「好啦!别提些令人伤心、忧郁的事了,我们来做些好玩的吧!」 「要干嘛?」突然听到白枫旋有些甜腻的声音,萨尔警惕了起来。 「没有啊!你刚刚喝的药汤因为太慢喝所以效果不好,所以我现在盛给你刚煎好、保证热呼呼的药汤,你可不准给我赖到冷掉喔!不然还要再喝一次。」手里端来一碗还冒著热气的药汤,白枫旋露出「因为你难受所以我快乐」的快活表情。 嘴角抽蓄了好一会儿,萨尔放声大叫:「饶了我吧!!」 第三章之四 而在守奴院的另一方,异常宁静的花园里。 独自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杜宁看著眼前空旷的地方。 当初……他手拿弓箭,本来想s杀白枫旋的,但是他的眼神……使他下不了手。头一次,他没有让箭头朝向致命的喉咙,而是肩膀。 那一天、那一夜,他在床上仔细端详著因箭伤而昏迷的男人,他有时候的低吟使他莫名的心疼;他微皱著眉时的神情,使他突然萌生想帮他分担的想法。 那时,他爱抚著白枫旋的分身,虽然只是让他s出欲望罢了,但他猛然意识到,光是用手摩擦著另个男人的分身,他竟然也会感到口乾舌躁!?甚至……他不只想要拥有这具比女人还要诱人的身体,他想完全占有这男人,不管是身躯还是心理! 但这会是爱吗?还是单纯的「想要这具身体」? 当他看到白枫旋眼中出现落寞的神情时,他的心会痛;当他一想到那男人或许会用与他亲吻的唇亲密的唤著另个男人的名时,他会愤怒;当他想到白枫旋听到自己要成亲的消息时候会露出什麽样的表情时,他的心……会不安。 徐慈的出现不外乎是造成他与白枫旋之间的隔阂的致命,现在……光是现在他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麽理由去见白枫旋。 他想见他,但矛盾的……他又不想见他。 他怕看到的,会是因为重获自由而露出微笑的白枫旋,他自己很清楚,他不想看到那种表情……心痛?那样苦涩的感觉会是心痛吗?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就是爱情吗? 「宁哥哥?」徐慈不知从哪儿出现,她有些胆怯的伸出手想触碰杜宁。 这次没有推开徐慈,杜宁只是任由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 知道杜宁没推开自己已算是个很好的开始,徐慈露出再接再厉的笑容。「知道吗?宁哥哥,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面喔。」 「喔?有这麽一回事?」向来以自己的记忆力自负的杜宁眯起眼来,他看向徐慈。「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哥哥不记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当时你五岁,而我则是三岁。」笑的灿烂,徐慈腼腆的羞红了脸。 「你三岁就记得许多事?」有些疑惑,杜宁没有介意徐慈贴近自己的行为。 「不!我是听爹说的,听说那时候我们俩很合得来,甚至……」在玩笑间互定终生。徐慈的脸又更红了,她想牵杜宁的手,但碍於礼节所以没有这麽做。 似乎懂徐慈没说完的话中的含意,杜宁沉思了一会儿,他抬头认真的凝视著徐慈。「你说……约定这事儿,你会记的清清楚楚,都不忘记吗?」 突然被杜宁帅气的脸给吓到,徐慈有些反应不过来。「呃……那要看是什麽约定?」 「如果是互定终生的呢?」杜宁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脸贴近徐慈的行为是多麽失礼,他只想知道答案。 如果……他跟白枫旋之间有个约定的话,那他……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失去白枫旋? 「那个……慈儿认为……那似乎因人而异。」徐慈露出困惑的表情,她不懂杜宁问这问题要做什麽,但她还是很乖的回答。「假设……这个约定只利於提出要约定的那一方的话,那我认为,被迫接受的那一方出於无奈,只会答应,基本上……是不太会去执著那约定!」 「所以说……约定不能去绑住一个人?」杜宁有些疑惑。 当初落玺儿或是其他女人环绕在周围时,她们总会要求他承诺什麽。 比如说:爱我一辈子。 比如说:只爱你一个。 比如说:我会陪你一辈子。 比如说:我的心里……只容的下你。 可是这样的约定其实彼此都知道,那只是安慰用的罢了,简单来说……是很容易戳破但大家却又不愿面对的谎言。 可是……白枫旋……唯有他,这男人……他想给他一个不虚假的承诺。 一个终生的约定。 「其实也不能这麽说。」徐慈见杜宁认真的神情,她自己也不免开始严肃的面对这问题。「约定的话,如果是你情我愿就终生不忘啦!」 她一脸天真。第一眼见到杜宁时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这男人。所以只要有任何与他的约定……她一定不会忘记。 「你情我愿……?」这下杜宁真的不懂了,在他的生活圈里,女人随手可得,所以对他而言约定、承诺g本就等同於垃圾,但现在他想要给一个人承诺时,才又发现他g本就不懂一个约定背後的涵义。 「宁哥哥,难道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见杜宁皱著眉一副我怎麽都听不懂的神态,徐慈问道。 「喜欢?」杜宁重复著。 什麽是喜欢?怎麽样的感觉是喜欢? 如果喜欢是一种在乎的话,那落玺儿算不算?他在乎她会不会背著自己偷偷的怀了孩子。 但那又似乎称不上是「喜欢」。 到底……喜欢是什麽? 「呃……喜欢就是当你看见她时你会想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是时时刻刻你都会想见到她。」陶醉的想起自己当初恋上杜宁时的症状,徐慈的脸越来越红。 「喜欢就是这样?」杜宁一脸震惊。 喜欢就是他平常对白枫旋的感觉?想亲他、抱他……甚至是跟他干那档事? 原来……那就是喜欢吗? 「原来……」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微笑,杜宁突然抱住徐慈。「谢谢你,我终於明白了。」 被杜宁突然这麽抱住,徐慈脸变的更红,她僵硬的任由杜宁抱著。「能帮的上宁哥哥……慈儿很高兴。」 「真的很谢……」话还没说完,杜宁就被不远处伫立的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枫旋?」他眯起眼想看清来人,但面容都还没看清,那人就手里紧握著某样东西快速跑开了。 这下杜宁真的很确幸刚刚那人是白枫旋了。因为……随著他的跑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便围绕住他,那味道,只属於白枫旋。 「该死!被他看到了!」他一定看见了,看见他抱住徐慈! 这下真的糟了,枫旋一定知道他要跟徐慈成亲的事,这……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抱歉!慈儿,我去找个人,你先回殿上吧。」没有回头去看看徐慈,杜宁快步往白枫旋离去的方向跑去。 「宁哥……哥……」有些落寞的伸出手,但徐慈只捞回空虚……,她垂下眼帘。「是吗?你在乎的是那个男人吗?」刚刚跑开的人她看得很清楚。 当初杜黎带她来到太子殿时,那个虽称不上豔丽却是出众的长相还深深被她记在脑海里。 那时,她被他深邃单纯的眼神给震撼住;那时,她在得知他是奴隶时对他生了种厌恶感;那时,当她得中杜宁对他有著莫名的执著时,他的笑容在她眼中格外刺眼。 徐慈看向杜宁追逐著白枫旋的背影。 「是吗?那个男人……值得你为他追逐?」她问著,似在问杜宁,又似乎在问自己。 杜宁不爱自己……自己得不到杜宁的爱。 徐慈握紧双拳,代替脆弱的眼泪的是y险的笑容,那与十八岁的青春一点都不搭,但徐慈已经无暇再去注意了。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她仰天大笑,眼泪终究还是流下,但多了可怕的诡谲。 「我叫白枫旋……。」 那时,那个男子的笑容不断穿梭在脑中。徐慈痛苦的皱著眉。 「白枫旋……我的名字是白枫旋。」 刺眼的笑、尴尬的笑、因为拥有杜宁而微微露出的笑……那男人,拥有太多了,她的笑容耀眼到使她无力再去支撑自己偷偷爱恋杜宁的眷恋。 「白枫旋……。」那男子还在笑著。徐慈脑中的笑容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凄惨的惨叫。 「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用手指著苍天,徐慈脸上还有泪痕,她望著苍穹的眼有著坚决,但更多的是走火入魔的疯狂……。 白枫旋……万万不可留! 第三章之五 手中端著要给萨尔喝的药汤,白枫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著。 「刚刚……是怎样?」有些心有馀悸,白枫旋起先为了掩饰尴尬而快速跑开,但最後他顾忌著手中珍贵的药汤所以只好用走的慢慢朝守奴院前进。 虽然因为跑步的喘息变得平缓多了,但白枫旋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刚刚他看到了什麽?杜宁……笑得开怀的拥抱住他未来的妻子? 心…在纠痛。 白枫旋停下脚步,他看著乌漆抹黑的药汤所映照出的自己,憔悴且……哀伤? 不!不会的!他不会因为杜宁要成亲而哀伤,更不会因为自己不是被杜宁所拥的人而感伤……他跟杜宁,没有关系! 笑……他应该要笑啊! 可是,为什麽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悲伤?为什麽自己的眼……会含著眼泪? 为什麽? 因为……喜欢吗?喜欢杜宁吗? 白枫旋流下眼泪,他的肩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喜欢又有什麽用?」他哽噎道。 喜欢杜宁他就会是他的吗?喜欢杜宁所以他们会在一起吗?不可能!永永远远不可能!旁人不赞成,连上天都不答应!一个堂堂太子,又怎麽可能会去选择一个下贱的奴隶? 想抹去眼泪,白枫旋突然觉得手中的药汤好烫手,烫到自己都没有知觉……烫到他的眼泪不知是出於痛还是悲哀而潸潸落下。 倚靠在某棵不知名的树旁,他闭上双眼,任由眼泪的掉落。 「枫旋!」 不远处传来杜宁的叫唤,白枫旋赶紧擦乾泪痕。 转过身去,面对的是气喘吁吁的杜宁。 「枫旋…」喘著气,杜宁朝白枫旋走近。 「太子殿下。」微微曲身,白枫旋後退一步。 「不是说别叫我太子殿下吗?」本想像往常一样搂过白枫旋然後给他惩罚x的吻,但杜宁在看到他一直後退後,落寞的缩回手来。「你…很怕我?」 直觉x的摇摇头,白枫旋仍在後退。「没有。」 听出那句「没有」中的隐忍,杜宁chu鲁的拉过他,导致白枫旋手中的药汤洒了一地。 「啊!你……!」见向太医千拜托万拜托才得来的药材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白枫旋有些哀怨的看著杜宁。 「我不是故意的。」握著白枫旋的手,杜宁虽然口气很抱歉,但他的表情却不像在道歉。 「没办法,只好再去煎一次了。」叹了一口气,白枫旋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碗。「太子殿下……没有事的话,我先告退了。」尽量低著头,白枫旋不想看见杜宁的脸。 「那种事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不耐烦的反手抓回白枫旋,杜宁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有些纳闷,白枫旋垂下眼帘。「我就是太子殿下口中的『下人』。」 平常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身分,可是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与杜宁的悬殊,第一次,他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卑微。 「呃……那不重要!」知道自己说到白枫旋不想听的事,杜宁开始找别的话题。「我……你不回太子殿?」一整个早上,他在殿上都没见著他的影。 「我要在守奴院照顾萨尔。」索x就让杜宁抱著自己,白枫旋感到苦涩。「而且太子殿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准太子妃都出现了,他再不走,只怕被大家当成是个爱慕虚荣死赖著人家的人吧? 「谁说的?我要你在太子殿你就得给我住那,别去照顾萨尔那男人了,他自有人照料。」不高兴白枫旋总是对萨尔那麽好,杜宁有些吃味。「你偶尔也陪陪我嘛。」 开始出现挣脱的举动。白枫旋认为杜宁在戏弄他。「准太子妃已有人选,我不敢再继续和太子殿下有所往来。」 放过他吧!在他还未陷的太深时……放过他吧! 知道白枫旋清楚徐慈的事了,杜宁加重抱住他的力道。「不管!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 白枫旋是他的,谁都不能跟他抢。那个萨尔算什麽?他到底哪一点值得白枫旋为他付出? 见杜宁一脸老大不爽,白枫旋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杜宁。」他唤著对方的名。 「嗯?」听到白枫旋叫自己的名字,杜宁的脾气缓和多了。 「我问你……你对我,是认真的吗?」白枫旋皱著眉,他得眼眶还是红肿的。 「我……」看到白枫旋红肿的眼,杜宁知道刚刚自己抱著徐慈的举动伤了他。「…是认真的。」 「真的?」听见杜宁这麽说道,白枫旋有些不相信。「你不是玩玩的?」 「我是认真的,枫旋,不管你是奴隶还是谁,我都喜欢你!」说出自己对白枫旋的感受,杜宁很认真的望著那也在凝视著自己的双眼。 感到眼眶湿润,白枫旋别过脸。「可是……我们g本不可能。」 喜欢又如何?即使杜宁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也罢,他们……本来就不可能,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不!枫旋!相信我!」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杜宁递给他。「你看!」他指著那张纸。 接过纸来,白枫旋一脸惊讶。「这张……不是?」 手中这张泛黄的纸不就是当初杜宁撕毁的那张伯父与父亲的约定?但是……怎麽又会被黏好了呢? 腼腆一笑,杜宁不会让白枫旋知道,那天之後他找遍了整个花园,把所有纸屑捡回来後,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去拼凑……。 有时候,他真的认为自己很傻。 明明当初是自己去撕碎那张不堪一击的纸的…怎料後来自己又反过来把他黏好? 果然……世事难料啊! 「枫旋……我不管这张是你和谁的情话,但是,现在它就是我和你的约定。」深情的抱住白枫旋,杜宁的声音难掩承诺的兴奋。「我爱你,白枫旋。这张纸是我给你的承诺。」 「承诺?」 他的意思是……? 手停在半空中,白枫旋犹豫了一会儿,最後,他带著颤抖回抱住使他倾心的男人。终於覆上杜宁的背,白枫旋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他说…爱他!他说……这是与他的约定、承诺! 他可以相信吧?这张曾寄托著白琦的爱情的纸,也同样可以做为他们的承诺吧? 「你答应吗?枫旋……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见枫旋含著泪的点头,杜宁吻他。这吻,不同以往,这次是带有胆怯、兴奋以及雀跃之情。 唇瓣分离,两人之间还有银丝闪闪牵绊著。 「生生世世不分离?」枫旋把头枕在杜宁肩上,他再三问道。 他好高兴……无法形容的高兴。 他的心为他狂跳,就像马儿在草原上奔驰一样。他感到窒息,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激动时原来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嗯……不分离。」杜宁拥紧白枫旋,他也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正在紧紧回抱著他。 这是第一次,他回抱他。 「以这张纸为证!我给你的承诺……。」杜宁轻轻说道。他闻到白枫旋发丝间的香味。 从前风流成x的杜宁早在遇见有著清澈双眼的白枫旋後,便出现了裂痕,而现在站在这里给予一个男人承诺的杜宁,只是个沉浸在一丝丝幸福中的痴情郎。 他的心从来没这麽踏实过。 此时此刻,如果时间能停止就好了。杜宁心想著。 如果现在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没有纷争、地位之分,他的眼中只会有白枫旋……只有他…。 承诺……约定……生生世世不分离。 一定会实现的,尽管现在的他们只能以拥抱来传递情感,但在未来,这约定……会在那张纸的见证下实现。 一定……一定……! 拥抱著的两人沉浸在飘缈的氛围中,没有人发现不远处那发狠的杀气。 「生生世世不分离……是吗?」透露出杀气的那人走离原地,他邪佞的说道。 生生世世不分离……。 约定与承诺只是虚无,现实怎麽可能真如人所愿? 愚蠢……生生世世不分开的誓言尽管再怎麽宣示,时间仍会冲淡一切,到时候取而代之的只会是谎言与後悔。 生生世世不分离……吗? 4 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第四章之一 诺大的太子殿里,侍女们跪在地上,谁都不敢抬头瞧瞧这主宰著这殿上一切的未来主子。 「太子殿下呢?」徐慈坐在装饰华丽且贵气的椅上,她的手端著茶,虽然很有气质的品茗,但眼神却杀气腾腾。 会生气也是应该的。徐慈这麽告诉自己。 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连杜烙都站在她这边了,这整个冬萦,可没有人有那个狗胆敢出来反对这门婚事。 然而,最、最重要的杜宁竟然给她搞失踪五天!?整整五天,这堂堂的太子殿上都没有回殿。 这要她这准太子妃的面子挂哪?而杜宁也真的够狠绝,他很公开的带著白枫旋出g玩乐去,这…这要她情何以堪? 未来的夫君正大光明的带著另一个男人出去玩乐,你说,哪个女人还会举手赞成? 想当然尔,徐慈不是什麽心x宽大的女人,她或许可以认同一夫多妻制,许多女人共同服侍一个丈夫她尚且还能包容,但是……要她同意与一个下贱的男人共享夫君,那她死也不服!不管用什麽手段……她都不允许! 「回……回准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这两、三天就会回来了。」一个较为大胆的侍女抬起头来,她胆怯的回应著徐慈。 照理讲,她们应该是要唤徐慈为徐姑娘或是徐慈小姐,但在徐慈来太子殿的第一天,不只徐慈本人,就连杜黎公主还特地下令,任何人,不管是谁见到徐慈都要唤她为准太子妃娘娘,如果不听,就等同於对王上不敬而比照治罪。 天啊!这徐慈是有多麽大的靠山?竟让杜烙纵然这娇蛮的小姑娘闯进太子殿甚至是指使每个人?可想而知……大家是有苦也不敢说。 「两、三天?」把手中的杯子往那侍女的头砸去,徐慈冷漠的见她的头流出鲜血来。「低贱就是低贱,说谎也不打草稿!几天前也跟我说两、三天!现在可好了,五天!整整五天!为什麽我还见不到太子殿下?」 「奴…奴婢知错。」捂著流血的头,那侍女跪在地上。 似乎也认为自己做的有些过火,徐慈挥挥手。「算了,你下去擦个药吧。」 被一旁的同伴给搀扶起来,那侍女虚弱的开口:「谢准太子妃娘娘。」 就在两人走出太子殿时,一个奴才走了进来。 「准太子妃娘娘,小荷要见您。」那个奴才挥挥袖摆,他这麽说著。 「小荷?」徐慈惊讶的说道:「快!快去请他进来……还有,全部的人都先退下。」挥退所有人,徐慈坐在椅上,她等待著小荷。 殿门开了又关,小荷手放在後面,他沉稳的走近徐慈。 「你这可终於来了。」徐慈站起身来,她著急的望著小荷。 比起徐慈的著急,小荷倒是显的悠悠哉哉。「太子殿下不就是没有回殿上五天吗?何必这麽慌慌张张的?」 脸臭了下来,徐慈有些埋怨的看著小荷。「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担心的。」 「担心?是担心太子的安危还是你的太子妃地位?」带著消遣的意味,小荷眯起双眼来。 不高兴的瞪著他,徐慈一副被看穿心事的样子。「我是因为信任你才让你去调查白枫旋的。」她这麽说道。 「我知道。」理所当然的样子,小荷凑近徐慈耳边。「杜宁……给了白枫旋一个承诺。」 「承诺?」想起之前杜宁一脸认真的问著约定的定义,徐慈沉下脸来。 原来……是为了白枫旋。 见徐慈一脸铁青,小荷不用想也能猜个所以然,但他仍是继续说道:「杜宁拿了一张泛黄的纸,当作他们的约定,他们说『生生世世不分离』!」 这麽可笑的话他实在不敢相信会出自一个太子之口,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杜宁是个风流成x且残酷的男人,而他……怎麽会为了一个什麽都不是的奴隶而改变? 什麽生生世世不分离,那只是以後众人的笑话吧? 看到小荷扭曲的笑脸,徐慈没好气的撇撇嘴。「你要笑就尽管笑吧!反正最後想笑也不一定会笑得出来。」 停止嘴角上扬的举动,小荷察觉徐慈话中有话。「什麽意思?」他警戒的问道。 回到椅上坐好,徐慈一派轻松。「还能有什麽意思?白枫旋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他的存在……对我们足以构成威胁!」 这男人尽管再怎麽无辜也得除!要怪……只能怪他也爱上了杜宁……自不量力的爱上尊贵的太子! 「这麽做对我有好处吗?」小荷耸耸肩,他真的不想做些白费功夫又捞不到好处的事。「白枫旋虽然是我的敌人没错,但如果我除掉他……我能得到什麽?」 况且,如果他真的贸然行动杀了白枫旋,那以杜宁的个x,不出几天一定会逮到他…到时候,他可能也会变成黄泉不归人。 露出你怎麽那麽傻的表情,徐慈开始解说。「我保证,如果你替我处理掉了白枫旋,那你就会得到你最想要的。」 皱著眉,小荷有些不可置信。「最想要?」 「没错!」语气有些神秘,徐慈眯起眼来。「就是你最爱的那个男人……我保证,只要你替我完成这件事,他……就归你。」 呆愣住,小荷感到心跳加速,他上前抓住徐慈的领口,激动道:「此话当真?」 使力让小荷松手,徐慈一脸不满。「我不会对你说谎!我答应你,只要除掉白枫旋,那个男人无条件归你!」 与徐慈击掌,小荷露出称心如意的微笑。「那好!我就在你成亲前几天把白枫旋除掉,就当作……我给你的贺礼吧。」 「等你的好消息!」目送小荷离开,徐慈露出诡谲的微笑。 这世界上……只要是人,都一定会有弱点,他可以用那男人为条件来除掉白枫旋……想当然尔,未来再利用他来要胁小荷听命行事……一点都不是难事! 小荷啊小荷!聪明的你怎麽也料想不到,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斗输了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安排之下,你们要如何厮守终生?」话是对小荷说也是对杜宁说,徐慈看著空荡荡的太子殿。 自己本来不是这样的。她想道。 当初杜烙说要她当太子妃时,纯真的她天真的以为是因为杜宁也喜欢她,谁知道,她只是被利用来当作拆散白枫旋他们俩的工具。 杜烙的心思徐慈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说破罢了。既来安之则安之,竟然她的命就注定是这样,那她就如上天所愿,去堕落成一个坏心眼的女人。 徐慈,在看到杜宁眼中满满都是白枫旋後……从此,便不再是单纯的十八岁女孩。她……已经是个只为了争夺地位而不择手段的「女人」了! 第四章之二 而就在此时,冬萦皇g外不远处的高升客栈的某间房里,杜宁与杜黎在里头对望著。 「王兄,你这样又是何苦?」啜饮著手中那杯平民喝的茶,杜黎没有丝毫厌恶,她看著眼前冷漠却又冷静的男人。 「何苦?」彷佛没料想过杜黎会问这样的话,杜宁轻笑了下,他回道:「一句话……我爱他!」 「你爱他?」猛然拍桌,杜黎站起身来,她怒斥道:「敢问王兄真的知道什麽是爱?」 哼!一个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怎麽可能真的懂爱情?而向来以冷酷闻名的杜宁,又怎麽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白枫旋而变的温柔体贴? 连大家挺看好的落玺儿到最後也因为承受不住被强逼打胎的痛苦而自尽了,试问……这样一个冷绝到可以媲美恶魔的人,怎麽可能一夕之间就掏心挖肺然後把自己的心奉给另一个人? 「敢情咱们的杜黎公主就知道什麽是爱情?」瞪著杜黎,杜宁实在很不喜欢与自己的妹妹起冲突。 第一。两人都是理智的那一方,若要辩论起来,就等於在斗智。 第二。被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指责,任谁也不会服气的。 手环著手臂,杜黎邪佞一笑。「竟然王兄都问了,妹妹我也不好多加隐瞒。其实……妹妹我已经有了驸马人选。」 知道杜黎有意要先转移话题,杜宁也没有多加阻挡,他接下话。「喔?能让梨儿看上眼的,不知是何等人物?」 「他骁勇善战、杰傲不逊、学富五车,长的也一表人才。」说起自己的心上人,杜黎的脸染上一丝绯红。「而且……他很爱我,也给我安全感。」 微微挑眉,杜宁从不知道杜黎也有如此腼腆的表情。「如果妹妹你能了解爱情的滋味,又怎麽会不懂我爱白枫旋的心?」 轻轻摇头,杜黎一脸正经。「那不一样!王兄,我与他是真心相爱。」 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杜宁有些不耐烦。「我与白枫旋的感情又何尝不是真心?」 他到底还是栽在一个人手中! 本以为,这生只会在无数个女人间留连,然後再挑一个看的最顺眼的女人当自己的妻子……但没想到,自己的恶癖好竟然会让他遇见白枫旋。 或许他该庆幸自己是个怪人,如果不是他的怪喜好,他也不会遇上这令他眼睛为之一亮的男人。 他该高兴的吧,因为他遇到一个真正想珍惜的人……但是为何众人都不看好这段恋情呢? 见杜宁一脸老大不爽,杜黎缓缓坐下来,她语重心长道:「有时候我们自己认为的真心不见得就是最真的心意,王兄……这你应该最懂的,不是吗?」 就是被伤过才会知道那样爱到心坎的深切,但杜宁……g本没对谁奉上他的爱过,没被爱伤过的他,怎麽会知道白枫旋就是唯一? 怎麽会知道……他对白枫旋的在意是出自於自尊亦或爱意? 「黎儿,说你聪明我看也是狂言。聪明如你,怎麽会不懂王兄我的行事作风?」一口灌下杯中的冷茶,杜宁眯起双眼,危险的瞧著杜黎。 不怕杜宁聂人的视线,杜黎微微颔首,她应道:「的确……会让王兄连太子之位都不顾的,我想,白枫旋是第一人!」 明知道自己的太子地位随时都有可能被杜烙撤掉,但杜宁宁可带著白枫旋出g游玩,也不愿回太子殿去见上几次他的准妻子。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宣告……他不想娶徐慈为妻! 如果徐慈只是上百臣子推荐的凖太子妃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可是冬萦王杜烙亲自挑选出来的……杜宁不娶,也就等於是在跟杜烙唱反调。 这样的行为,任任何人来看,都是自取灭亡。 「既然你看出我对待白枫旋与对其他女人不同,那你为何还要一直阻挡?」对上杜黎的眼,杜宁的眼中满是y险。「我是说过你不准伤害他,但你若是再一直跟我唱反调,我保证,你会吃不完兜著走!」 无所谓的摆摆手,杜黎的眼闪烁智慧的光芒。「王兄怎麽会认为我是在阻挠呢?」 「那你又要如何解释你百般阻挡我们的举动?」 耸肩。杜黎露出你怎麽变那麽笨的表情。「王兄,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一定会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想当然尔,这权力呢……在这世界上是很重要的,如果王兄无法保证自己取得冬萦王宝位,又要凭什麽去与白枫旋厮守终生?」 如果要颠覆传统,想与一个本该地位下贱的奴隶在一起,那权力就是必然的,没有权势,什麽都不用谈! 而这点,难道杜宁就不曾思考过? 「是!权力是很重要,但这和我是不是冬萦王有何关系?」是谁说称王就表示有权力?又是谁说要颠覆传统,就得先得到权力? 想要厮守终生,为何如此难? 明白爱情会让人变笨,杜黎也不好再去指责杜宁的「不懂事」。轻咳几声,她开始讲解。「你现在与白枫旋在外那麽多天,以讹传讹之下,你们就会变成私奔的情人,而这样对身为太子的你g本没好处,甚至众人也会认为父王选择的徐慈才是最佳太子妃人选,因而会演变成你与整个冬萦为敌。」试想点醒杜宁,尽管杜黎对白枫旋本身还是有些意见,但她宁愿看杜宁开心的和那男人过日子,也不愿见他臭著脸与徐慈共度往後每一天、每一夜。 「所以……」挑起好看的眉,杜宁的眼眸散发出怒气。「……你要我按照父王所说,迎娶徐慈?」然後呢?让白枫旋以为他抛弃他?最後带著一颗破碎的心离开冬萦、离开他的身边? 不!他不会掉入这陷阱里,他绝不会中计!他不想失去白枫旋……即使得用多疑的心态去看待自家妹妹也一样……一切都是为了那男人。 也不想多加欺骗杜宁,杜黎点头,一脸坚决。「是!你妹妹我的意思就是要你迎娶徐慈!」 「你确定要和我作对?」杜宁的脸变的狰狞,他望著杜黎的眼多了厌恶。 他没想过,为了一个卑微的男人,他竟会开始讨厌起从小到大疼爱了十几年的亲生妹妹。 他没想过……。 「这不是作对!」不喜欢这样的字眼,杜黎感觉到他们兄妹之间已开始有了火药味。「我是在帮你。」趁杜宁尚未发狂,她赶紧澄清。 「帮?」冷笑著,杜宁手环著手臂,一脸睥睨。「难道要我去娶一个我g本不爱的人就叫做帮?」 他可从来都不知道他这妹妹原来如此迂腐……竟然也讲究起门当户对来了。 从小一起生长不是假的,杜黎马上明白杜宁的话中话,她羞著脸开口:「难道哥哥眼中只容的下白枫旋,却怎麽也容不下曾经疼爱过的妹妹?」 说不忌妒是假的,白枫旋还未出现以前,杜宁除了「疼爱」那些与他温存的女人外,最宠爱的,就是她这个妹妹了……谁知道,白枫旋一出现,本该有的、本来没有的……她都没办法分一杯羹! 杜宁果然是自私的男人,他自私到只想与白枫旋分享他的爱……。 唉!说起来落玺儿真的死得很冤啊!虽然隐瞒怀孕的消息的确是她不对,但杜宁那样逼她去打胎的冷酷态度实在不是每个女人能承受的,当然!尤其是自己只能怀那一胎时。 不过如果落玺儿地下有知,知道她的死间接的使白枫旋与杜宁认识、相恋,想必也会气到抓狂吧? 每个人费尽千方百计都想抓住的杜宁的心,有谁会知道,最後会栽在白枫旋不怕死的眼神。 一双眼直直的盯著杜黎,杜宁想找出些蛛丝马迹。他认为杜黎在用悲情计。以为无辜的看著他然後流几滴眼泪就会让他答应与徐慈的婚事?不可能!死也不可能! 只是……杜黎的那声哥哥是出自内心的喊出口的吧?有多久了?杜黎不叫他哥哥而改口叫王兄的日子已经多久了?现在想想,竟久到连自己都没印象的地步。生在这样的环境,到底该难过还是快乐? 「不管未来如何,你还是我妹妹。」闷闷的对杜黎这麽说道,杜宁也不希望他们兄妹会有走到绝裂的一天。 「但就是因为你是我哥哥,所以我才要你娶徐慈。」杜黎还不放弃劝说杜宁回g迎娶徐慈,她的语气仍是那麽的泰若自然。 「我说过我不会娶!」 「你得娶!」望了望四周,杜黎靠近杜宁,她刻意压低声音。「你只要娶了徐慈不用十天,再休她就好了!」 「岂有此理!这样她不就会被安了个弃妇的臭名?」皱著眉,杜宁不希望让徐慈以後难做人。毕竟她只是个被杜烙刚好相中的弱女子罢了。 「但你若不先娶她再休她,我跟你保证,白枫旋会很快就离开你。」眯起双眼,杜黎的眼充满信心。 倒抽一口气,杜宁知道杜黎一向不说没把握的话。「你的意思是……」 「是!徐慈想害死白枫旋!为了让她安心,你得先做个假象,与她成亲,好让她放下警戒心!」杜黎说出她底下的人偷听到的徐慈想杀害白枫旋的计画。 但是,她刻意的隐瞒了小荷这号人物的存在。 「这麽说……我还是得先伤到枫旋……」陷入沉思,杜宁正在斟酌哪一种选择才会把彼此的伤害都降到最低。「这样到时候我回头再去找他,只怕他连我说的话都不信了!」他太了解那个倔将的男人了!他即使只受过一次伤害也好……痛过了,就不愿意再去承受同样的痛苦。 胆怯也好,有勇气也好,遭受灭门之痛的白枫旋不会想要再受伤害的。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当白枫旋娓娓诉出他的身分时,那眼中的哀伤,怎麽也不可能是造假的……那样的哀愁,他不希望再看到一次! 「所以呢?你宁愿自私的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他,最後却要徐慈在暗地里伤了他?王兄!你好狠的心!」咬牙切齿,杜黎突然认为白枫旋一点都不讨厌……而是可怜。她不该爱上这麽一个高贵的太子的……或者说,他不该爱上身为太子的杜宁! 杜宁……从小到大,人人都顺服著他,他哪会知道,自己的决定并不代表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想法。他这样以为对白枫旋才是最好的鸵鸟心态,才是真正会害死他……。 头一次露出害怕的神情,杜宁闪避杜黎咄咄逼人的视线。「那我该怎麽做……才不会伤了他。」 他爱他,所以不忍伤他,若自己现在的方式并无法保有他,那他……愿意改变。 只愿他留下,留在他身边。 见杜宁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杜黎也不好再发脾气。她认真的端详自家哥哥,然後缓缓开口:「娶她!几天後迎娶徐慈,父王眼中的媳妇只会是她而不会是白风旋」 故意漠视杜宁难得的惊慌,杜黎紧握著在袖子里的拳头。 她……这样算不算亲手拆散一对相爱的两人? 沉思了一会儿,杜宁抬起头,一脸坚决。「好!就听你的,我会迎娶徐慈做我的太子妃!」 露出欣慰的微笑,杜黎看起来很疲倦。「我相信这是明智决定。」 眼神飘移,杜黎趁杜宁不注意时偷偷的瞄向门口。 白枫旋……刚刚就站在这里,就在杜宁答应娶徐慈的时候。 应该只听到那句话吧?杜黎心想著。 当她发现白枫旋的身影时,杜宁还陷在要不要迎娶徐慈的沉思,而後他便开口答应了,而从白枫旋听到那句话便转身跑走的迹象来看,他似乎不知情杜宁会娶徐慈的原因……。 这样正好,就让两人的误会越来越深……然後再逼迫白枫旋离开冬萦,这样,杜宁就会恢复成原先的冷酷无情。 嘴角微微上扬,杜黎不愧被称为最有心机的公主,她的心中……已想好了一整出的剧。 她的哥哥,只会是无情的杜宁,不会是温柔且深爱白枫旋的杜宁。 她的王兄,属於冬萦、属於人民……但永远不会属於白枫旋……。 第四章之三 重回洛焚丘,白枫旋现在是五味杂成。 刚刚,就在刚刚,他听到了杜宁的回答。 「我会迎娶徐慈做我的太子妃!」 杜宁的话还在不停重复,白枫旋难受的捂住耳朵。「不要!不要抛弃我!不要!」 他的心好痛……撕心裂肺的痛楚原来就是如此……。 可是他的杜宁,给他承诺的杜宁,为什麽会突然变心要去娶徐慈?白枫旋已无暇再去多想,他只是紧皱著眉头,朝白琦所寄宿的那棵梧桐走去。 他望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杜宁爱不爱自己的正解。 「伯父。」来到梧桐前,白枫旋轻唤著。 眼前的梧桐轻轻一动,却没有出声。 知道白琦在生气,白枫旋上前抱住梧桐,他哽咽道:「不要不理我!伯父……拜托不要不理枫旋。」想起爹和娘的死以及另外三个弟弟的失踪,白枫璇含著泪望著梧桐。 似乎也不忍让白枫旋哭泣,梧桐只是轻轻一动,然後白琦说话了。「你回来做什麽?」 「伯父?」白枫旋感到疑惑。难道他不能来洛焚丘吗? 白琦的声音有痛彻心扉的感觉,甚至还有更苍老的迹象。「这里已经被祖国的人盯上了,你来不就是送死?」 上次白枫旋被杜宁带走後,随後祖国的人就来了,本来他们是要对白琦下手,但因为萨尔这程咬金的出现,所以没有杀他灭口,但死期……也是不远了。 「我知道。」白枫旋平静的说著。 自从他检查完萨尔的双眼後,他就知道攻击萨尔的是祖国的人,因为那毒,是只有在祖国盛行的。 当时他就做好了面对被追杀的觉悟了,反正当初白家被灭门他就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这一次……只是活下来和被杀死的差别罢了。 他……几乎可以说没有牵挂了……在知道杜宁要娶徐慈後。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白琦最气的就是白风旋消极的态度。「白家还得靠你重振威风,但你现在是什麽憔悴样?如果堂哥和嫂子知道的话,不打死你才怪!」要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不然他老早就请出家法来教训白风旋了。 「伯父……枫旋……枫旋不知道活在这世上到底还有什麽意义。」他会害怕,杜宁给他承诺,但他却没有接受那承诺的勇气。 况且,什麽都不是的他在这世上是为了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徬徨。 瞬间,白琦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是那样的无助、迷惑,但他知道,他帮不了白枫旋,不管是以过来人的身分或是基於一个伯父的职责,他都帮不了。 自己的路要靠自己闯,脚踏实地才是真正的存活指标。 「傻孩子,你怎麽会沦落到为情所苦呢?」声音有著怜惜的意味,白琦只是轻叹一口气,然後试著想点醒白枫旋。「对你而言,什麽才是重要的?」 若以白枫旋的x子而言,倘若真遇上了什麽悲伤的事,那他或许会调配出让人一饮而忘了所有的药剂,然後自己选择忘去过去,可是……他没有这麽做。 他没有。 「你的心里,已经住著一个人,忘也忘不了吧?」白琦头一次如此温柔的对白枫旋说话,他看著他,又好似在看著过去的自己。 「我不知道。」白枫旋低下头,他拿出杜宁撕碎後又黏好的那张纸。 凝视著,他彷佛化成一滩柔和清澈的水。 那个承诺,到底是终生的约定还是一时的沉醉?这张又重回到他手中的纸,是承载著无知还是一片痴心? 面对总比逃避还更难令人接受,而勇气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现在的白枫旋,幸福的飘飘然,然而他害怕未来,甚至会担心下一刻的眨眼之後,袭卷来的是数也数不尽的痛苦与心碎。 「等待或许漫长而难受,但总比猜测还来的好多了。」白枫旋看向白琦所寄宿的梧桐,他缓缓说道:「杜宁是太子,而我什麽都不是,我怕……我们未来不会有结果。」 什麽花前月下、什麽山盟海誓,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执著,又有何用?它换的了从前的甜蜜吗?它换的了从前的感觉吗? 不能! 它什麽都换不了,只能留著独自回忆罢了。 「你在意杜宁,却不信任他吗?」一针见血,白琦看出问题的症结。「你爱他胜过爱自己,却徬徨於他的爱有没有你所想的那般强烈?」 自古以来,高高在上的天子有哪个真能锺情一个人?不外乎,杜宁也是人,移情别恋也只是人之常情。 若他不爱白枫旋……白枫旋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泥沼中,从此一蹶不振。 爱情,真的太过可怕,陷的越深,就越难以自拔。然而尽管它如何的使人恐惧,却总还是会有人奋而不顾的坠入,最後发出一声又一声,无法形容的呜咽。 摇摇头又点点头,白枫旋早已泣不成声。「越是幸福,就越是能以承受失去。」他知道,他不能失去杜宁,但一个月後……杜宁还是得跟徐慈完婚。 从此後,太子杜宁身边只会有太子妃徐慈,不会有奴隶白枫旋。 尽管如何痴痴的盼望,失去的,仍是不可能再重回。 这样的痛苦,如何承受? 觉得白枫旋好傻,但白琦又想到,以前迷恋著白蚀的自己,不也是这样? 这般迷恋,那般痛苦,春去秋来,一日度一日,却不知,心在何方。 洛焚丘永远是春天不是大自然的杰作,而是廖褐的所作所为。 「我喜欢春天。」白琦曾在无意中这麽说过。 从此後,洛焚邱再也没有夏、秋、冬。有的,只是廖褐眼中的白琦曾说过的春天。 「我喜欢你的笑。」白蚀曾经有意无意中这麽对白琦说过。 从此後,白琦只有笑容,没有悲伤,尽管泪水要掉了下来,他也只是笑著哭,这麽做,都只是因为白蚀说过喜欢他的笑。 血缘是死的,术法也是死的,但感情终究还是活的。它的萌生……竟是造成往後的痛苦g源。 白琦的心不会再痛,因为他失去了白蚀、黄蓉,更与廖褐反目成仇,这样一波波的冲击已让他的心不再会痛,但白枫旋的眼泪却使他感到灼烧,彷佛以前的自己也曾这麽哭过,从而牵扯出自己那一段段不堪但又令人怀念的过去。 「你很爱杜宁吧?」白琦轻轻问道,梧桐的树枝轻轻刮著白枫旋的头发,但因为笨拙而使的发丝零乱。 他……很爱那个霸道又任x的太子吧!不然的话,坚强的白枫旋怎麽会哭泣?不然的话,死不认输的白枫旋怎麽会害怕起未来? 爱一个人,怎麽会使人转变如此之大? 「我……我想,我是很爱他。」想起杜宁深情的吻、给予的承诺以及认真的凝视,白枫旋这才意识到,早在他被杜宁抱著、吻著的时候,他的眼,便一直追逐著那人遥不可及的身影,他的手……会想触碰总是抱住他的那副躯体。 「为了你好,如果他背叛了你或者是你心已死的话,你就忘了他吧!」幽幽的说道,白琦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以你的资质,要想调配出忘去一切的药剂并非难事,如果杜宁真不爱你了,那你就饮它,忘去一切。」 忘了自己是白家最後的血脉、忘了自己曾有段刻骨的爱情、忘了曾有个人叫杜宁……甚至忘了,叫做白枫旋的自己。 重头来过也好,至少心在隐隐作痛的时候,你并不知道它为何会痛;半夜下意识的流泪时,你也不会知道那泪水中所承载的心酸。 「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吗?」他相信杜宁……可这世界,肯给他与他厮守的机会吗? 杜宁将会是冬萦的王,他掌握著百姓的生死,然而这样尊贵的他,并不会因为一个白枫旋而放弃所有吧?有著雄心壮志的杜宁,不可能在十几年後的某天夜里突然想起曾有个叫白枫旋的男人吧? 一切……都会被时间冲淡。 人啊!真的是脆弱而不堪一击。 如果最後的结局真是这样,那他……或许真会舍弃白枫旋这身分也说不定。 所有的爱恨情仇随著忘去而忘去,随著时间而流逝,也罢!只要自己的脑海最深处曾记得……那个男人所给予自己的笑即可。 也罢!不能厮守也罢!今世无缘,来生续缘,若真无法重圆,只能怨叹造化弄人。 「生生世世不分离……。」拿著纸的手颤抖著,白枫旋喃喃的念著杜宁给他的承诺。 徐慈的出现不外乎是一种冲击,她使杜宁给了他承诺,却也使白枫旋胆怯了起来。 人……只有在明知不可能时,才会有约定。 他与杜宁的约定,是否也会沦为「不可能」? 见如此徬徨不定的白枫旋,白琦自知自己已是无法点醒他了。「傻孩子,未来是你的,路也是人自己走出来的,尽管伯父再怎麽说,那也只是伯父的理论,但套在你身上…未必适合啊!」 而他白琦与白枫旋,又怎麽能够相提并论? 「那我该如何是好?」逃走吗?还是带著鸵鸟心态继续跟杜宁在一起? 白枫旋不懂,他也知道,白琦不懂。 爱一个人,之後呢?後续呢?厮守亦或分开? 白琦只是苦恋,并未相恋,这样的他,怎麽会懂那样的苦?明明喜欢彼此却又不能在一起的苦! 问白蚀喜欢白琦吗?没人知道,但……又有谁找得到当初的另外一张纸? 无语中的回答,白蚀对白琦的怜爱,终究不敌对黄蓉的深。 这样的白琦,被廖褐深爱的白琦、寄宿在梧桐的白琦,怎麽会懂? 怎麽会懂白枫旋心中踌躇不定的心思? 「孩子,逃不过,就面对!敌不过,就离开吧!」杜宁心中有他是无庸置疑的,但若有一天,杜宁心里已没了白枫旋的话,那白枫旋……只能离开了。 「最後一定会到这地步吗?」白枫旋问道。「杜宁跟我,真的会到这地步?」 如果会,那誓言与承诺又算什麽?如果会,那厮守终生之说岂不是玄虚? 若真是这样,上天何必让他与他相识?何必……让他遇见贵为太子的杜宁? 相遇简单,离开难舍。 那天、那瞬,杜宁用箭指著他,他没有多说一句,仅仅只是凝视,可他不知道,这样无惧死亡的眼神,竟深深的震撼住杜宁一直以来漂浮不定的心。 「以这张纸为证,生生世世不分离。」 杜宁认真的抱住他,在徐慈出现之後;杜宁深情的吻他,在徐慈出现之後;杜宁给他承诺,在徐慈出现之後。 徐慈啊徐慈!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你啊!早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许多人而不自知。 你让杜宁突然看清了对白枫旋的感觉,你带给了白枫旋既甜蜜又害怕的绝望。 这样的徐慈,你要笑啊!因为你,许多事都回不到从前了、因为你,一个月後的成亲大典中,不会有白枫旋的陪衬。 徐慈,笑起来天真又无邪的女孩,你的笑容中,到底改变了多少、多少本该继续延续下去的事物? 你的出现,是福?是祸? 第四章之四 「枫旋…枫旋?枫旋!」 还在与白琦对话著,白枫旋听到身後传来杜宁的叫唤。 「在这儿呢!」露出最自然的微笑,白枫旋站起身来挥手,试图让杜宁看见自己。 「原来你在这里啊!」杜宁远远的就看见了白枫旋,他朝他奔了过去。 他的嘴角,上扬著。 没有朝杜宁跑去,白枫旋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看著他,看著他朝自己跑来,他无法跨出步伐…彷佛在他一动之下,杜宁,便会转身离去。 「去吧!孩子,如果有天你真的无法再接受现在的样子,那就忘掉一切吧!」白琦用著梧桐树枝推推白枫旋,他柔柔的声音竟多了些悲凄。「不忘也得忘,白枫旋,谨记住啊!忘掉一切的同时,你就不是原来的白枫旋了。」 一个人如果要忘掉所有,就等於舍弃了他现在的身分。 但愿,白枫旋不会为了杜宁而甘愿舍弃身为白家人的荣耀。 但愿……。 缓缓的踏出第一步、第两步…白枫旋冲进杜宁怀里。 「怎麽了?」温柔的抱紧怀中的人儿,杜宁感到他的颤抖。「发生了什麽事?」 就著在杜宁怀中的姿势,白枫旋摇头。「没事……我没事。」 不语的望著白枫旋紧抓自己衣服的手以及他开始湿润的眼,杜宁厉声道:「还说没事!瞧!你又死咬著下唇了。」 用手撬开那几乎被咬出血来的下唇,杜宁用自己的唇瓣覆上那甜美。 「唔……」默默的用手环上杜宁的颈肩,白枫旋无声中落下的泪,只有白琦看见。 暗自叹息,白琦深感心酸。 这样的有情人,怎麽终成眷属? 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徐慈会成为太子妃,白枫旋会离开冬萦。 从此,毫无瓜葛。 杜宁与白枫旋,只会是匆匆在对方生命中经过的过客罢了。 杜宁……也只愿你能如枫旋的愿放手了。若不想放手,那就舍弃太子之位,从此彼此不负。 白琦这麽在心中说道。 「好了,回去吧!」微微推开杜宁,白枫旋这麽说道,他的眼中,有著不曾出现的坚毅。 察觉白枫旋有异,杜宁微微皱起眉。「回去?」 白枫旋望著杜宁,他的眼……清澈如水。「回哪?当然是太子殿下的王g啊!太子殿下别忘了,一个月後,是您与准太子妃的婚礼大典。」 打定主意了,徬徨的白枫旋打定主意了。 什麽生生世世不分离他再也不想相信了,他只想躲开,躲得越远越好,他的世界中不会有杜宁、不会有徐慈。 只有自己…为自己而活。 瞪著白枫旋,杜宁觉得自己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你说什麽?」他在说什麽?他为什麽要用那麽陌生的称呼称呼自己?他为什麽要突然用让自己觉得很恐慌的镇定眼神凝视他?为什麽? 别过头去。白枫旋觉得喉咙梗了一口腥甜。「我累了,我怕了。」他只说这麽一句话。 累了、怕了?就仅仅只是这样?就因为这理由,什麽誓言……都不顾了吗? 杜宁突然觉得他要失去了什麽,他猛然抱紧白枫旋,他的声音有藏不住的虚弱。「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连一点念头都不许!白枫旋是他的!是他杜宁的! 彻底的推开杜宁,白枫旋在他面前撕毁了那张自己曾经认为很重要的纸。「生生世世不分离算什麽?太子殿下,你只能看徐慈,她是你的妻,生生世世的妻,枫旋……什麽都不是!」 强忍著不让泪水溃堤,白枫旋撕碎了那张承载著许多爱意与悲切的纸。 毁了!都毁了!毁在一个不敢相信约定的人手上。 白枫旋不是不相信杜宁,而是他不相信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等待与忍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眼睁睁看著徐慈拥有杜宁往後的每一天、每一夜。 其实,他很明白的!做不到……他做不到! 「你是什麽意思!?」见纸被撕毁,杜宁知道,白枫旋此举也代表著绝裂。 他们之中,不再会有承诺。 他会成为当初那个残酷花心的杜宁,而枫旋,则也只是被萨尔静静且默默呵护的奴隶。 可是……他不甘。 他都低声下气的给了白枫旋承诺了,他为什麽要践踏他的尊严、他的爱意?这麽做……他就快乐了吗? 知道贵为太子的杜宁已经觉得备受污辱而动怒了,白枫旋暗地里握紧双拳,他逼自己露出不在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您跟枫旋玩玩得这g里人人皆知,请您……请您定下心来好好的准备与准太子妃完婚吧!」 这句话,是伴随著心碎说出口的。 那一刻,白枫旋的心已死。他对杜宁死心了。现在的杜宁是爱他的,可是……未来呢? 或许现在全身而退才是聪明的选择。 「这样…你会快乐吗?」握紧双拳,杜宁冷声道。「离开我……你会快乐吗?」大吼出口,杜宁揍了白枫旋一拳。 跌坐在地,白枫旋刚刚被杜宁吻过的唇流出鲜血来,他抹去血迹,一脸坚决。「对!我会很快乐!只要你不在,我过的比任何人都快乐!」 说谎!他在说谎! 杜宁直觉x的这麽断定,但他别过脸,却没有再逼问白枫旋。 白枫旋为什麽说谎,他又何尝不懂? 贵为太子的他,怎麽给白枫旋一个可靠的臂膀?这样被众人簇拥的未来的王,怎麽有资格承诺白枫旋永远? 王……从来就没有自己的意志。 国在、人民在,家……却只能亡。 罢!也罢!就这麽放过他吧!现在的自己无法使白枫旋安心、快乐,那就放手吧! 什麽山盟海誓,就随时间流逝而忘却吧! 扶起白枫旋,杜宁眼中柔情依旧。「回家吧!从此後,我是太子,你是奴隶。」 所以,回家吧!回被称为华丽的鸟笼的皇g。回家吧!白枫旋……从此我们形同陌路。 这样……你就会快乐吗? 我用掏心挖肺的承诺与痴情换你一生的自由,仍是太过狂妄吗? 算了!就让一切都去了吧!从此後,我是我,你是你,再也没有关系。 我们之间的承诺……烟消云散。 这样,你真的会快乐吗?你会露出……灿烂的笑靥吗? 凝视著杜宁,白枫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默默的含著泪。 他要记下他,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第四章之五 回归一切,竟是如此的令人恐慌。 硬逼萨尔喝完药汤後,白枫旋没有默默的去凝视远方的景色,而是做著一个「奴隶」会做的工作。 当他回到守奴院时,萨尔面有难色的说准太子妃,也就是徐慈仗著自己的权利与有利的靠山,硬是要守奴院给予白枫旋许多的工作。 本来萨尔打算偷偷减轻工作量,但在白枫玄极力的阻止之下,只好作罢。 擦著汗水,白枫旋身上的衣服已变的肮脏且破烂,甚至……才短短不到几天,他的手上竟有了厚茧。由此可知白枫旋的工作是如此的辛苦。 但比起其他人,算好了。 至少鞭子还是没落到他身上过。 「枫旋哥!」洛荷跑来,身上的衣物也是残破不堪。 「又被打了?」微微抬起头来,白枫旋笑道。 他的笑,是认命且苦涩的。 抬起手来,洛荷的手不是年幼少女该有的细嫩,而是许多斑驳的,被鞭子鞭打後的瘀青与伤痕。「这里!」她像是习惯的说道。 尽管萨尔是如何的想保护所有奴隶,但皇g中的潜规则就是如此残酷。 奴隶,本来就没有人权可言。 「你又顶嘴啦?」从衣袖里拿出一罐药膏,白枫旋叹息道:「萨尔虽然很想保护你,但你的脾气那麽硬,挨打也难怪了!」 帮洛荷大力的推拿那大片的瘀青,白枫旋突然感到感伤。「说起来,你的伤是萨尔受伤之後才出现的吧?」 因为萨尔失明,平时看不惯洛荷的人就会趁机欺负她,而且还看准她不会去跟萨尔打小报告。 其实萨尔也是隐隐约约的知道洛荷的处境,但问题是他现在失明,上头没有撤掉他的职务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若他现在还去维护洛荷……只怕大家的处境会更糟。 只是……ㄧ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女手上出现这麽多伤痕,看了也不免使人叹息。 「何必呢?」白枫旋这麽问道。 用顶嘴来换一身伤,这样,对自己有什麽好处? 顽固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这样使自己吃亏的个x必须要改变。 皱著眉,洛荷忍著痛楚。「枫旋哥,你变了。」 「变了?」停下动作,白枫旋ㄧ脸疑惑。「有吗?」 坚毅的点头,洛荷嘟著嘴。「以前的你是绝不会忍气吞声的。」 她甚至还记得,萨尔哥当初会注意到白枫旋,也是因为他不怕执鞭子的人也要去医治受伤的其他同伴的那种勇气,那样的j神……很美,使人忘了呼吸的美。 沉默。 凝视洛荷无惧的眼神,白枫旋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怕被打、被骂,那时的他,心中只有不断的行医再行医,但遇见杜宁之後,ㄧ切都变了样。 他开始害怕受伤,开始学会要忍气吞声,这样胆怯懦弱的他……不是他。这样的他不是白枫旋,不是身为白家人的骄傲。 「或许……我顿悟了吧!」继续帮洛荷擦药,白枫旋眼中有著不属於白枫旋的胆怯。「如果不懂的臣服,到最後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倔将或许是一种出乎意料的美,但在人世间,那只是一种累赘。 不高兴的瞪著白枫旋,洛荷不表示赞同。「那又如何呢?那也是一种坚持吧?枫旋哥,如果你不是你,那不就等同於你不存在这世间吗?」 一个不属於自己的自己,那是什麽光景?而舍弃自己的原先个x,又是好还是坏? 洛荷不懂为何好端端的人要去改变,更不懂白枫旋笑中的沧凉,她只知道……人不就是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吗? 洛荷的话简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站起身来,一脸惊讶。 对!他为什麽要因为杜宁而消极?他的人生是自己的,为什麽要因为杜宁以及徐慈的出现而改变? 他必须行医……不断的行医……而在这之前,自由,是必然的! 第四章之六 有些惊讶的望著白枫旋,洛荷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麽。「枫旋哥?」她唤著他,一脸疑惑。 「呃…我没事。」有些尴尬的又蹲下,白枫旋洛荷的头。 「你确定没事?」洛荷歪著头,一脸担心。 轻轻摇头,白枫旋露出别担心的表情。「没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真的?」洛荷一脸不相信,她靠近白枫旋,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事一定要跟萨尔哥说喔!」 微微呆愣,白枫旋有些语塞。「为什麽不是跟你说而是跟萨尔说?」 一般人不都会说「有事跟我说」这样的话吗?怎麽洛荷会要他去跟萨尔说呢? 别过脸去,洛荷极力想隐藏眼中的某种爱恋。「跟我说有用吗?我只是个小小的奴隶,g本无法帮你排解困难。」而且……萨尔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叹了口气,白枫旋认为现在腐败的世界真的害惨了眼前这位女孩。「为什麽不跟你说?如果我认为跟你说比较能吐露心事,那我一定会找你倾诉的啊!」 轻轻摇头,洛荷一脸哀怨。「但是对我说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无法为你做任何事,而你若是告诉我你的心事,那最後也只会变成我的压力。」因为无法帮忙,所以只会自责,而这样的自责,也只会让自己体认到自己的本身是多麽的渺小。 明白洛荷的意思,白枫旋微微垂下头。「原来……我们都在自欺欺人。」自认自己能倾听所以倾听,结果加重自己的负担。 自己也是这样的吧?白枫旋如此猜测道。 身为白家人,他认定自己就是个大夫…可这样无形的压力,也或多或少造成某种负荷。 而杜宁给予他的承诺,也在无形中使他感到害怕。 「你爱他胜过自己,而你却对他没有信心……。」白琦的话不断在白枫旋脑中播放。 虽然想反驳,但白枫旋也深深明白现在的自己是真的在害怕……不管是未来或是承诺。 「白枫旋!」 本来在思索著许多许多事情时,不远处有个声音传来。 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身著华服,浑身散发高贵气质的女子。 「公主殿下!」与洛荷赶紧站起身来,白枫旋微微曲身。 有些傲然,杜黎缓缓扫视了四周,她手轻轻一挥,示意不相干人士离开。 洛荷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是个懂事的女孩,她对白枫旋微微颔首,然後随其他奴隶们离开。 见其他人都离去,白枫旋不畏惧的直视杜黎。「公主殿下此行,应该不是单纯的来见见枫旋吧?」他的眼中……恢复原先的杰傲不逊。 既然都决定要忘了杜宁,那离开冬萦一定是必然的。而要想自由……就得先从杜黎这公主下手。 满意的嘴角上扬,杜黎走近白枫旋。「你也是个聪明人,除了猜出我此行的动机并不单纯外,应该还能猜出什麽吧?」 「猜?白枫旋区区一个普通人,怎麽猜的中公主的心思?」露出完美的笑容,白枫旋只是对杜黎投以「不就是这样吗」的表情。 露出一个女孩该有的腼腆,杜黎拉起白枫旋的手。「说起来……你也算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呢!」 即使她原先不看好杜宁与白枫旋,但如果是曾救过「他」的白枫旋,或许……她可以试著接受。 试著接受这样卑微的男人被自己高贵的哥哥给深深爱著。至少也比叫徐慈那女人嫂子还要来的好多了。 只是……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在g中,有情人怎麽可能真终成眷属? 懂得杜黎的话中有话,白枫旋开始有了戒备。「公主殿下言下之意是……?」 杜黎会这麽说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分吗?白枫旋後退一步,却忘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之情。 一个反手制止白枫旋的後退,杜黎轻声细语。「你别怕,只要随我去医治一个人,到时候你要离开还是留下,我都不会有第二句话。」 医治!? 白枫旋听到有关自己的老本行,他睁大双眼,面带疑惑。「g里不是有太医?」 据他所知,太医的医术也算是难得一见了,这世上还会有什麽疾病是太医治不好的? 耸肩,杜黎一副你太看得起他的表情。「你说楚翔?得了吧!他医术也只是尔尔罢了,怎麽可能会胜过你堂堂白家血脉?」 「你知道我是白家人?」眯起眼来,白枫旋以为他隐瞒的很好。虽然他有把实情全数说给杜宁听过,但他知道杜宁绝不会随便告诉任何人的,即使是亲生妹妹也一样。 轻轻点头,杜黎笑道:「那有什麽难的呢?见过白家长子的人就在这里,还会认错吗?」 感到万分错愕,白枫旋惊讶不已。「你说……见过?」 不!不可能的呀!他与其他三个弟弟平常都很少露面,怎麽还会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更何况……认识他的人早应该被祖国灭了口,怎麽可能还会活著? 像是早已知道白枫旋的心思,杜黎只是微微挑起眉,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你说……冬萦未来的驸马爷会简简单单的就被区区祖国派来的杀手杀掉吗?」 「驸马!?」白枫旋睁大著眼,他开始在回忆几年前他有没有医治过这样大有来头的人物。 现在想想,约是四年前医治了四个大将军,其中一个是冬萦的不败战神,好像……好像就叫做楚翔! 想起当时楚翔受重伤然後待在白家静养的光景,白枫旋不禁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受伤的楚翔特别依赖他,常找他聊天,说什麽他倔将的个x和他未婚妻很像……原来是在说杜黎啊! 咦!不对啊!杜黎说太医叫楚翔,而他认识的楚翔将军今年最大也不过二十有六,怎麽……怎麽会一夕之间变成老头子!? 「楚将军是太医!?」震惊到无法言语,白枫旋还未搞懂事情发生的经过。 「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有种伎俩叫做易容吗?」c著腰,皱著柳眉,杜黎实在搞不懂,眼前真得很平凡的白枫旋怎麽会是那些不平凡的白家四遗子其中之一呢? 「我当然知道!」不想让杜黎看贬,白枫旋撇过头,这麽答道。 不打算看白枫旋笑话,杜黎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她切回主题。「所以你要医我所要你医的人吗?」 谈到关於行医的是事白枫旋总是特别严肃。前一刻还在和人嘻笑玩乐的他下一刻就变的正经八百。 「你要我医治冬萦王吧?」他这麽说道,语气有著跃跃欲试之意。 「怎麽?不愿意?」故意装作失望样,杜黎嘟著嘴。「这可是非常有价值的交易,你只要医好我父王,我可以答应你帮助你离开冬萦!」 一脸惊讶,白枫旋问道。「你怎麽会知道我想离开冬萦?」 杜黎轻轻叹一口气,他的语气充满无奈。「说起来也真令人郁卒,我的未婚夫竟然了解一个男人比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深。」 这真的要她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猜的?」白枫旋问道。 「不是用猜的,而是按照你的行为模式推断的。」似乎很不满楚翔那麽关心白枫旋,杜黎这麽说道。 「那麽……他也知道我会想要离开杜宁?」 「不是知道,而是你必须离开!」杜黎沉下脸来,她压低声音:「你配不上王兄,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觉得杜黎的话很伤人,但白枫旋自知自己也没有那个立场去反驳,他微微点头,开口道:「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看到没了原本倔将与坚持的白枫旋,杜黎於心不忍……但为了以防徐慈伤害他……她只能逼他离开。 「所以……你的决定是……?」 握紧拳头,白枫旋命令自己不能流下眼泪来。「我会医好冬萦王……到时候,还请公主帮助我离开冬萦。」 知道白枫旋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杜黎的嘴角上扬。「可以!只要你真能医好我的父王!」 「我是白家血脉,别小看我!」拿出白家人该有的高傲及尊严,白枫旋学著漠视自己的感情。「区区冬萦王的病……我还不看在眼里。」 最难医的……是心病……。 完结 此情不渝 作者:怜梦 第五章之一 站在黑暗之中,白枫旋没有一丝胆怯。 「你就是白枫旋?」杜烙靠在软席上,他的言语带有消遣。「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的娇媚,真搞不懂宁儿会看上你哪一点?」 忽视那些刺耳难听的话,白枫旋抓起杜烙的手。 「要做什麽?」杜黎本想上前抓住白枫旋,但谁知白枫旋一个反手,他的袖襬中竟s出几g银针,拉住杜黎长长的袖襬。「你!?」杜黎气急败坏的叫著,她以为白枫旋想对杜烙不利。 紧抓著杜烙瘦弱却有力的手,白枫旋冷淡的说道:「别担心,我只是想把个脉罢了!」 用手感觉一下杜烙的脉象,白枫旋拿出几g较长的银针,然後朝x道扎了下去。 「我的病还有救?」见白枫旋一脸严肃,杜烙也就姑且放下对他的成见,像在对待一个高明的大夫一样问著。 「是有救。」白枫旋抽起银针,他略带感叹的说道:「正常的大夫一定会说你的眼睛或是身体某器官出了问题,但实际上,是你的心理有了问题。」 「心理?」杜黎撕下那截被银针s中的袖襬,她走近问道:「所以是心理引起的生理变化?」 「基本上来说……是的!」白枫旋站起身来,他拿出从守奴院拿来的包袱,他翻找了一下,最後拿出一把乌漆抹黑的药草。 「这是……?」杜烙望著那药草,有些疑惑。 「这是心神安定的药草,是我们白家创立以来代代相传的焚香引。」 「这种东西我也吃过上百次了,有什麽用?」嗤之以鼻,杜烙几年前也吃过,但还不是没有见效! 露出神秘且自信的笑容,白枫旋说道:「这不一样……这种引……是逼毒用的!」 「逼毒!?」睁大著眼,杜黎不敢相信杜烙会中毒。「可是你不是说父王是心理引起的病?」 「是!那的确是心理引起的,我们称它为心毒!」白枫旋解说道:「所谓心毒,基本 上就是因为心理产生了变化,进而引出身体的病变。」 「那问题出哪里?」杜烙开口,他的眼中突然印上恐惧。「你说我的心理出问题,那到底是哪方面有问题?」 「亏欠!」枫旋一针见血,他看著杜烙。「你的亏欠使你见不得光亮。」 「父王?」疑惑的转过头看著自己的父亲,杜黎有些不信。 深呼吸几口气,杜烙转而看向自家女儿。「你还记得……父王我发病是什麽时候吗?」 「是……」杜黎绞尽脑汁,想著杜烙第一次因为接触光亮而感到灼烧的光景。「是四年前!」 「没错!就是四年前!」杜烙点头,他看向白枫旋的眼中从嫌弃变为歉意。「是啊!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害死了白家!」他低下头来,眼中有著深深的悔意。 「你也没想过,今天自己的身体会反映出你的恐慌及罪孽。」白枫旋紧紧握著手中的药草,他咬牙切齿道:「我可以不用救你的……我可以的……!」 看出白枫旋眼中的恨意,杜黎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别对我父王下手!」 转头看著杜黎,白枫旋流著泪,一脸哀怨。「我是不会伤了你的父王,反正也救不活我们白家逝去的命!」 如果……杀了杜烙可以让爹和娘甚至是白琦回复原状,那他宁愿被杜宁恨一辈子也要杀了他。 可是……有什麽用?杀了他有什麽用? 「你不杀我?」杜烙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你不怨我、恨我?」 「我怨、我恨有什麽用?既然我的天命是个大夫,那我就会医好你。」放下心中白家灭门的恨意,白枫旋开始徒手搓起手中的药草。「这药草不能用喝的,必须用抹的。只要抹在身上几天,你就能在光明之下游走。」 「就这样?」杜黎不敢相信这让杜烙活在黑暗之中四年的病竟只要抹这些黑漆漆的药草就会痊愈? 「就这样。」白枫旋拉过杜烙的手来,他缓缓把有些冰凉的药草涂上去。「这种药草能够让身体不再紧绷,算是纾解神经用的。」 有些颓废,杜烙看向白枫旋的眼中没了原先的嫌弃。「我该如何报答你?」他问道。 手抖了下,白枫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黎。「告诉我,白家被灭门的最主要原因。」 叹了一口气,杜烙思索了会,而後娓娓道来:「你的娘亲,也就是黄柔……其实是我的未婚妻。」 杜黎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来到白枫旋身旁,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不!应该是更久以前,我对黄柔一见锺情,可是,她最後爱上了白蚀,也就是你爹,後来,我接受了父王的联姻,与宁儿与黎儿的母亲成亲,但我从未忘过黄柔。直到四年前,我知道祖国有意要毁了白家,所以我给予他们雄厚的财力及武力,目的是要黄柔回到我的身边,谁知……谁知最後黄柔竟选择与白蚀同归於尽也不要回到我身边……。」说到激动处,杜烙也流下了男儿泪。 黄柔……那个允文又允武的女子……最後还是不回到他的身边。 「父王……」扶住杜烙,杜黎从未看到如此狼狈的他。 「杜烙啊杜烙!亏你还是冬萦最英明的王,你竟然还会不懂我娘不选择你的原因?」轻叹一口气,白枫旋真的同意「爱情会让人变笨」的说法。「你爱一个人,从没替她想过这样做是不是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杜黎低下头,她没想过,她曾对杜宁对待白枫旋的看法,竟然还能从白枫旋口中听到。 「是!我是自私,然而我的自私因她而生,我的爱意也不比白蚀少,我始终不懂,她不选择我的原因。」 「是命。」白枫旋平静且肯定的说道:「感情已经是注定好得了,这一生,不管如何,娘都会爱上爹,而你,杜烙,只会是旁观者……。」这就像是萨尔与他一样,明明两人相处的时间比杜宁久,可为何他的心只会给杜宁这麽一个男人身上?是命!上天早已注定好他爱上杜宁了,从第一眼注视……情愫早就开始产生。 恍然大悟,杜烙睁大著眼:「那我为何看不破呢?」 是啊!为何看不破呢?白枫旋在心中这麽感叹道。 他为何看不破杜宁与他的感情只是上天的玩笑?他为何迟迟无法放下对杜宁莫名的爱恋?为什麽……? 「别再说了!父王,您好好休养吧。」看到白枫旋铁青的脸色,杜黎扶起他,打算先离开这黑暗的地方。 「等等!」杜烙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俩人,他的头朝向白枫旋,语气尽是後悔:「我……该如何报答你?」 似乎对杜烙的报答不看在眼里,白枫旋轻蔑一笑:「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尽管白枫旋不想要,但杜烙也是有自己的脾气,他吐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个很重要的决定。「要不!我同意宁儿跟你在一起?」 杜黎感觉到那一刹那白枫旋的僵硬,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偷偷的说道:「你想和王兄在一起就答应吧!我不会阻止的。」 这是出自真心话,杜黎其实对白枫旋也没有说特别的讨厌,而在他救了楚翔及杜烙後,她还有什麽立场可以去反对呢? 「不!」缓缓摇头,白枫旋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不会回到杜宁身边了。」 在洛焚丘的决裂他不会忘记,是他亲手毁了承诺的……所以他还有什麽立场可以去厚脸皮的要求杜宁继续爱他?他有什麽立场?他只不过是个医术恰巧高明又不怕死的奴隶罢了……这样平凡的白枫旋,以後杜宁登基为王後,要几个有几个,难不成还会留恋他? 杜烙听见白枫旋的回答,他略感惊讶:「你要离开他!?」 「是!我会离开冬萦……」停顿了一会儿,白枫旋又继续开口道:「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那就请你不要阻挡我离开冬萦。」 沉默了片刻,杜烙没有答应,他只是问道:「何苦呢?」 他不是很爱杜宁吗?既然爱,为何不在一起?明明连他都答应了,为何他还要坚持离开?他搞不懂……他搞不懂黄柔也……搞不懂她的孩子。 笑著摇头,白枫旋的语气多了坚定。「命吧。」 上天让他遇见杜宁,又让他意识到不可能在一起……这或许只是要他学会坚强吧?最终,他与杜宁只会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听见白枫旋的回答,杜烙真的发觉他之前错怪他了。 这男人……爱杜宁比自己的生命深。 而就是这样的深,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在大家还没腻了彼此之前,带走最美好的回忆离去。 「好吧!我同意让你无条件离开冬萦。」杜烙的声音显得疲惫,他扶著额头,轻轻说道:「从洛焚丘出去吧,那里……我会支开所有守备的人员。黎儿,你和楚翔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是。」见杜烙已经想好让白枫旋安全逃出去的计画,杜黎也就轻松许多了。最起码她不用费神去想要如何带白枫旋离开冬萦。 「感谢两位鼎力帮忙。」真心的感谢,白枫旋从来不知道他认为的敌人到最後竟然会是他逃走的「盟友」。 「那麽什麽时候行动?」杜烙问道,他的神色不甚自然。 毕竟是他亲手放走白枫旋的,只怕杜宁知道後,会变得比以前更加残忍冷酷。 失去爱人的苦……他怎麽会不懂呢?但他也明白,囚禁著白枫旋也不是明智之举。像白枫旋那样的人,应该要振翅飞翔,用他无惧的眼神及高明的医术行走天下……这是他的本命也是宿命啊! 留下他,对大家都不好。 「今晚。」白枫旋思索片刻,他回答。 「那就还有三个时辰可以准备。」杜黎稍为计算了一下,她肯定的说道:「那麽在落日之前你待在守奴院,我会叫楚翔过去接你,今晚我们在洛焚丘会合。」说完,她先自个儿的走了出去,准备办妥一切。 「保重……。」看著黑暗中白枫旋的背影,杜烙有些尴尬的说道。 强忍住哽咽,白枫旋用手捏著自己的掌心,用痛楚逼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你也是……」 说完,他走了出去,带著一身狼狈……。 终於要离开冬萦了,可他为何高兴不起来?为何他的心感觉很空虚呢? 而在白枫旋走离杜烙的寝g後,殿门旁一个侍卫露出诡谲的笑容:「傍晚……洛焚丘是吗?」 第五章之二 回到守奴院,白枫旋先走到萨尔的房间。 「你来了?」熟悉了白枫旋的脚步声,萨尔抬起头来,语气有些茫然。「这时候你怎麽有办法过来?」 淡淡的露出微笑,白枫旋知道萨尔看不见他凄凉的笑,不然的话,这男人一定会心疼的抱住他然後哄他。 如果……最後他爱上的是萨尔,那或许,他的心就不会受这麽多的折磨。 「我是来辞行的。」上前轻轻抱住萨尔,白枫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轻松的。 「为什麽?」萨尔皱著眉头,他不悦道:「是不是太子殿下对你做了什麽?」 摇摇头,白枫旋只是轻描淡写。「没有……只是我想离开冬萦,我想行医,找寻另外三个白家血脉。」 其实他已经大概的知道了他们几个的所在地了,这几天,那白家代代相传的引产生了作用,他闻到了三种不同的香味,有的远有的近,至少他可以确认他们还活著。 「所以,你要丢下我?」萨尔握住白枫旋的手,他的语气有著害怕。 看了萨尔好一会儿,白枫旋也回握住萨尔的手。「你值得更好的人……。」他不值得萨尔等待与留恋,他不值得啊!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萨尔想要抓回白枫旋,但白枫旋已经放开牵住他的手转而走向门口。 深深的看了一眼萨尔,白枫旋的声音显得乾涩:「我已经交代好洛荷日後你喝的药汤的处方了,如果不想我担心,你就乖乖的喝,直到眼睛痊愈。」 「不!枫旋!你不能走,你不能……!」跌下床去,萨尔尝试抓住白枫旋,但他不知道白枫旋已经离开他的房间。 「枫旋……!枫旋……!」 萨尔的声音回盪在长长的走廊,白枫旋听出萨尔的声音是那麽无助且哀伤。 可是,他不能留下,不可以……。 进到自己在守奴院的房间,白枫旋低著头,没有看见房里坐著一个人。 缓缓的收拾自己的衣物,白枫旋有些感叹:「没想到这麽快我就要离开冬萦了……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待在这里不到半年。」 然而就在白枫旋回忆以前的事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後……有人! 「谁?」警觉x的向後转想看清来人,但白枫旋连人都还没看清,就被那人抱住且胡乱的吻了几下。 「杜……杜宁?」闻到熟悉的味道,白枫旋有些惊讶。「你怎麽不在太子殿?」 「你又为什麽没有回太子殿?」他等好久了……可是迟迟没有见他回殿上。 「你忘了?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推开杜宁,白枫旋惊觉眼前的男人难得的喝醉了。「你喝醉了。」他这麽说道。 露出一抹微笑,杜宁拉过白枫旋,然後把他抱得更紧。「谁说我醉了?我没醉!」 「够了!你赶快回去啦!」虽然被杜宁抱住很温暖,但白枫旋却极力想挣脱。 不可以!他不可以对这男人的怀抱感到眷恋……不可以!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紧紧抓住白枫旋,杜宁把他推到床上,然後开始向他索吻。 第一次对杜宁感到深刻的恐惧,白枫旋使出力气想推开他,却也只是徒然。「放开我!」现在的他只能用言语来喝止他。 「放开?」啃咬著白枫旋的喉头,杜宁轻轻笑道:「你是什麽身分要我放开你?你只是侍寝的奴隶罢了!」 在杜宁心里,当初的谎话是让他对白枫旋肆意拥抱、占有的最佳理由。 可听在白枫旋耳里,那是最伤人的言语。 「只是……侍寝的……。」眼泪仍是脆弱的流下,但白枫旋的眼却是直直的盯著杜宁。 感觉到白枫旋在哭泣,杜宁即使醉了也还是会担忧,他慌张的用手抹去那些斗大的泪珠,然後带有安抚语气的说道:「别哭了……我g本就不希望做让你哭的事。」 可是,他若不强占了白枫旋,他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在他以为他真的要娶徐慈後而带著受伤的心离开?他会吗?那个眼神中总是带著纯真的白枫旋……? 「枫旋,我好爱你,好爱好爱……」带著酒j的气息喷在白枫旋脸上,也许是酒後吐真言,杜宁很深情的对他表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杜宁用恳求的语气,向萨尔那样无助的恳求可是……他不能留下!他不属於冬萦也……不属於杜宁。 伸手解开白枫旋的衣物,杜宁贴近彼此的身躯。 这一次,白枫旋没有反抗。 算了!就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这样靠那麽近的贴合……是最後的回忆。 闭起双眼,白枫旋索x不再抗拒了。 这副身体……有多渴望杜宁他也不是不懂,那就最後一次,顺著自己的野x吧! 「枫旋……」吻上白枫旋的唇,杜宁极力的索取。 「唔……」对於杜宁chu鲁的对待,白枫旋没有多加抗议。他知道,杜宁醉了……因为醉了所以才会碰他……他知道,他明白……。 紧抱住白枫旋,杜宁感到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是他与落玺儿甚至是其他女人都从未有过的激情,他不知道……得到一个人会是如此的令人狂喜。 「杜宁……。」伸手抚上杜宁的脸,白枫旋专注的凝视著他,而後用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背……久久不放。 「枫旋!别离开我!」像是对白枫旋的离去有了警戒,杜宁突然这麽说道。 愣了片刻,白枫旋只是流著泪的绽放微笑。「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你!」 可是杜宁……他的承诺不能信啊!他对他的约定只会是谎言,杜宁……别信啊! 白枫旋有多麽希望杜宁看穿他的谎言及眼中的无助,然而他却又庆幸杜宁已经喝醉了。 至少他醒来後应该都不知道发生过什麽事吧? 「那就说好罗!不可以离开我!」像是孩子般露出稚气的微笑,杜宁开心的紧搂住白枫旋。 「嗯……说好了。」面对杜宁的笑容,白枫旋一时半刻也无法做出反应,他只是露出佯装坚强的微笑,然後给予杜宁g本不可能兑现的约定。 人人都说杜宁很自私可是……他也何尝不是这样?他自私到想离开他远去,他自私到以为他能忘的了他然後重新开始,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五章之三 睁开双眼,白枫旋看著身旁睡得很熟的男人。 什麽时候了?他想。 勉强坐起身来,白枫旋穿起一旁的衣物。 「你明明有办法反抗他的不是吗?」没有易容成太医模样的楚翔站在门口,他手中拿著白枫旋稍早前准备好的衣物。 知道楚翔指的是什麽,白枫旋只是淡淡的回道:「或许是我不够诚实吧!」 得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楚翔也没多加追问,他只是看著白枫旋在杜宁鼻子附近抹了一种药膏。「这是……?」他问道。 「这是安魂草,够他睡上一天一夜也不会醒来。」眼中尽是漠然,白枫旋强忍著心中的激动。「好了,我们前往洛焚丘吧!」 知道白枫旋现在正在痛苦之中,楚翔也没多说什麽。 於是两人一前一後的分别施展轻功往洛焚丘前进。 然而两人都还没落地便听到一声尖叫。 「是黎儿!」楚翔十分紧张的加紧脚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查看,却看到杜黎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怵目惊心。 「黎儿?黎儿……你醒醒啊黎儿!」轻轻摇著杜黎的身体,楚翔有些惊慌。 知道一向稳重的楚翔已经开始失了方向,白枫旋赶紧接手,他迅速的点了几个杜黎的x道好替她止血。 「怎麽一回事!」止血完没多久,白枫旋问著刚清醒过来的杜黎。 「徐慈……徐慈派来的杀手要杀了你!枫旋,你快走!」想推开白枫旋,但杜黎的手却使不出力。 「你别乱动,你的身上有多处骨折。」白枫旋用最快的速度把杜黎的骨折处固定好,然後让杜黎平躺在地面上。 「伯父!你有听到我喊你吗?伯父!」白枫旋开始在寻找著那棵梧桐。 「黎儿!对方是谁?有几人?他们怎麽伤的了你?」楚翔著急的握住杜黎的手同时也不忘这麽问道。好歹杜黎也是武功高强的女子,能够一击就把杜黎伤成这样的……定是不简单! chu喘著气,杜黎眼中有深深的恐惧。「只有一个人……那人原本对著一棵梧桐说话可是突然发现我的存在……然後他就对我出招。」 「对梧桐说话!?」白枫旋惊讶的转过身去,他感到事有蹊翘。 「没错……後来……後来那棵梧桐就不见了。」 「不见!?」这下白枫旋更震惊了。白琦无论花费多久的时间都无法脱离这里,怎麽可能会突然就消失呢? 正当白枫旋还在思索时,一道声音传出来。 「这不是白蚀的长子吗?可真久没见到面了。」那声音异常的熟悉,当白枫旋看清来人後,久久无法言语。 「你……你是伯父的师兄……廖褐?」白枫旋还记得这男人当初的样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廖褐嘴角上扬,他看著已经成熟许多的白枫旋。「真没想到短短四年你已经长这麽大啦?」 「白枫旋……他是小荷,是徐慈找来的杀手!」杜黎睁大眼,她紧紧握著楚翔的手。 「小荷?」白枫旋眯起眼来,语气尽是轻蔑:「四年前你想杀我们白家血脉,四年後,你仍是想杀了我们?」 「哼!如果不杀了你们,白琦怎麽会甘愿跟著我?」从一旁的树旁抱出正在沉睡的白琦,廖褐一脸深情。「我等了他四年……终於,他终於回到了我的身边!」 「可你和伯父不是……不是……?」有些搞不清楚,白枫旋不懂为何原本应该死去的廖褐会平安无事,反倒是白琦被强迫寄宿在梧桐里? 「同门徒弟的厮杀只会造成反噬,而我在最後一刻全身而退啦!在白琦给我最後一掌前,我用尽了最後的力气保住体力。」说得理所当然,廖褐紧搂著白琦。「後来我遇到了徐慈,那女孩……是天生的术师,她有能力去解开被反噬後的诅咒,而我和她约定,杀了你……我就可以得到白琦。」 「你卑鄙!你这样只保全自己活命的人哪能说你是真心的爱著伯父!」白枫旋握拳,他怒视著廖褐。 「你懂什麽?你懂我对白琦付出的心力吗?」朝白枫旋怒吼,廖褐突然的朝白枫旋出掌。「别用你那双酷似白蚀的眼神看我!」 他恨!他恨白蚀夺得白琦的心!他也怨!怨白琦只对白蚀死心踏地! 他明明是那麽的爱白琦,为何他不懂也不接受!?明明他是如此的爱他,用生命来爱他!为何他宁愿对白蚀痴心也不愿跟著他? 「小心!」楚翔冲上前去,他推开白枫旋的同时也为他承受了那一掌。「唔!」鲜血流出,染红了x前的衣料。 「楚翔!」杜黎躺在地上,对於发生什麽事她不是很了解,但她清楚知道楚翔一定出事了! 被推开的白枫旋惊讶的看了下楚翔的伤势,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为他点了x道以防伤势加重。「还好吗?」他问道。 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那麽糟,楚翔露出狰狞的微笑:「死不了!」 「死不了我就让你死得了!」廖褐准备再次朝楚翔与白枫旋出招,但他在出掌之後便後悔了。 挡在他俩面前的……竟然是应该正在沉睡中的白琦!? 「白琦!」 「伯父?」 廖褐与白枫旋都睁大著眼,他们眼睁睁的看见白琦被击中而後倒在地上。 「白琦…」廖褐脚步踉跄,他试著走近全身抽蓄的白琦。 「别过来…咳!别靠近我…咳咳!」chu喘著气,白琦抚著x口,他看著自己身上白净的衣料被鲜血染红。「师兄……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不准你伤害枫旋!」 流著眼泪,白枫旋轻轻扶起白琦,他试著想处理他的伤口,但手抖的十分厉害。 拉住白枫旋的手,白琦眼中是坦荡荡的觉悟。「别!别治疗我……枫旋……我会解决一切。」 「伯父?」不懂白琦的意思,白枫旋仍是想要去帮白琦止血。 「走开!」控制风把白枫旋、楚翔及杜黎固定在某一个点,白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朝廖褐走去。 「白琦……师弟……。」一时无法接受白琦被自己打伤的事实,廖褐浑身颤抖。「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救白蚀的儿子?为什麽!?」 白蚀只是个已逝的人……为什麽还要遵守约定保护他的儿子?为什麽? 「我…爱…爱他……。」想起白蚀的笑容、黄柔的托付,白琦流著泪水,他轻轻用手覆上廖褐的脖子。「我爱他……师兄,我爱他……。」紧紧拥著廖褐,白琦哭喊著。 「你到最後还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感到白琦的手正逐渐增加力道,但廖褐没有挣扎。「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过去、现在、未来……我只爱白蚀……我只爱堂哥一人!」几乎用尽力气去吼道,白琦朝天大喊:「苍天啊!你如果看到我白琦的遭遇,就让我解决一切吧!白家的血脉……还要延续!」是啊!还要延续!至少这样,在九泉之下,他才愧对得起相信他的嫂子…。 黄柔……白蚀……他所爱的所有人! 「白琦!」开始打算挣脱,廖褐还不想要这麽早死!「你放开!师弟!」 「伯父!」 突然,三道声音响起,白枫旋往不远处看,竟是那失踪已久的三个弟弟!? 「洛旋、硕旋、宁旋?」白琦望著他们三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原来……他们都还活著,都还活得好好的! 「伯父,别想不开。」洛旋最靠近白琦,他大喊著。 「是啊!伯父,廖褐这种人不值得你和他同归於尽!」硕旋与宁旋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尽是愤然。 「你们……怎麽在这?」还被白琦的法术给困在原地,白枫旋又是惊喜又是担忧的问道。 「我们几天前在琢以遇见彼此,因为冬萦这里大哥的气味最强烈,所以我们特别赶了过来。」白洛旋如此说道,他的手还微微颤抖。 他们四个……好久没有团聚了。 「别閒话家常了!」白琦解除了对白枫旋的固定,他朝四个年纪轻轻的白家血脉喊道。「等等我数到三,你们用你们爹传授给你们的技术,用银针扎入我们的『那个』x道!」 「哪个x道?」宁旋著急的问著,他g本就快忘了爹教过什麽! 「ㄧ!」白琦开始数著。 「那个……被称为死亡的x道!对!就是可以使r体在瞬间产生瓦解的x道!」白枫旋睁大眼,他从袖子里掏出银针来。 「等等!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亲手杀了伯父?」洛旋阻止道。 「二!」白琦的声音开始有了虚脱的感觉,似乎再称也没多久了。 「对!这是唯一杀了廖褐的方法。」白枫旋紧抓著银针,他示意其他人也跟著做。 「可是……」洛旋还想说什麽,却被寜旋打断。 「别可是了!二哥!最要紧的是白家的延续!」拿出银针,白宁旋眼中尽是杀气。 为了要延续白家……杀掉廖褐是必要的,而当然……白琦就得牺牲。 「三!」声音变得虚弱,白琦死抓著廖褐不放。 「就是现在!」硕旋看到了两人正僵直著,於是他首先s出银针。 再来是枫旋、宁旋、洛旋……大家的银针都很准确的扎入那几乎很难扎得的x道。 「唔!」赶到体内一阵燥热,廖褐觉得自己正在瓦解! 这下子……真的必死无疑了! 「啊!」白琦痛苦的叫喊著,他死死抓著廖褐,打从心底要同归於尽。 然後一阵白光窜出,刺眼的使大夥儿都无法睁开眼,等大家再次看清整个落焚丘时……原地,只剩下白琦与廖褐的衣物……。 第五章之四 当杜宁睁开眼时,白枫旋早已不在身旁。 环顾四周,杜宁感到有些怪异。 虽然说不上来,但总有感觉失去了什麽似的。 站起身来,杜宁猜出这朴素的房间应该是白枫旋在守奴院的房间。 毕竟,当他喝醉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开始对他渐行渐远的男人。 不过说真的,他昨天好像对枫旋做了什麽? 挠挠头,杜宁依依稀稀记起白枫旋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样子。 轰!的ㄧ声,杜宁现在既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强要了白枫旋而更气愤的是他没有把白枫旋被他弄得羞红著脸的模样记起来! 可恨!他干嘛要喝醉啦!!!!!! 正当杜宁在自责自己对昨晚没什麽印象而不是强要白枫旋这件事时,他突然想起没由来的空虚。 枫旋呢?本该在他怀中睡觉的枫旋呢? 看了看四周,杜宁有那麽一瞬间停了呼吸。 不在……这房间应该有的白枫旋的东西都不见了……! 「枫旋!」心里有了个谱,杜宁飞奔来到了洛焚丘……然而,他却只看到倒卧在地的杜黎与楚翔。 「黎儿?」摇摇黎儿的身子,杜宁在看清他俩身上的伤势後瞬间就明白了大半。 这里……一定经历过什麽。只是……枫旋呢?那个男人在哪? 「王兄……他离开了。」因为白枫旋离去前还细心的为她楚理了伤口,所以基本上杜黎是没什麽大碍……除了多处骨折外。 「你为什麽不阻止?」杜宁恨恨的瞪著自己的妹妹,他问道。 「我这样……」看看自己的狼狈样,杜黎笑道:「……怎麽阻止?」 况且,她都答应要让他离开冬萦了,怎麽可能还去阻拦他? 「多久了……」杜宁沉下脸来,他y脸的问道:「他离开多久了!」 「一天……整整一天,你睡了快两天了。」楚翔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皮,他嘶哑的声音显得疲惫。 天啊!这也就代表他与杜黎在这里躺了一天一夜呀! 「你用药?」知道自己g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睡上两天,杜宁怒视著楚翔,他气急败坏的追问。 毕竟这男人曾是太医,要想使人睡上几天,g本是轻而一举的事。 「我用药?」楚翔认为杜宁说话太没经过大脑,他轻蔑一笑:「你倒不认为是另一个比我厉害的下的药?」 感到一阵心寒,杜宁勉强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在哆嗦。「是他下的药?」 「不然呢?」楚翔闭起双眼,他刚刚疼到无法入睡。「难道他会傻到让你有时间去捉回他?」 垂下眼帘,杜宁感到气愤。「为什麽?」 为什麽要离开他?他明明都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的啊!他明明都答应永远不离开他的! 为什麽……为什麽要失约? 难道离开就比较好吗?离开他……他就会过得快乐吗? 「为什麽!」重重的垂著地面,杜宁的泪水为白枫旋而流。 「王兄……」杜黎第一次看到脆弱的杜宁,她轻轻握著杜宁颤抖的手。「……我错了吗?」她问道。 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她不应该要求白枫旋离开,她不应该让白枫旋有坚定的离开冬萦的念头是不?她错了吗……? 「你没有错!」回握杜黎的手。杜宁看过白枫旋心碎的眼神,所以……他不想看见杜黎也露出那样失望、悲伤的神情……他不要再看见。「……错的是我!」 是啊!错的是他!他不应该傻到认为得到白枫旋後他就会留下、他不应该笨到以为给予白枫旋承诺他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不应该……。 可是,後悔有用吗? 他的白枫旋在哪?那个敢用不惧的眼神看他的男人在哪? 他终於懂他的重要可是……却也同时失去了他……。 终章 三年後。梵络。 正值入冬,外头一片白雪皑皑。 梵洛是个一年四季都挺低温的国度,因此可想而知,北风呼呼吹的程度是如何的使人发狂。 「大哥,你确定要这麽做?」白洛旋拉紧身上的厚重衣物,他靠在齐麟身上,有些担心。 「对啊大哥,你有需要这样断送自己的幸福吗?」白硕旋手拿一杯早以冷掉的「热茶」,他悠悠哉哉的语气倒显得不在乎似的。 「三哥……你有些口是心非耶!」完全没在关心。白宁旋更是过分,他整个人都被邱沂给环抱住。 「够了喔!你们几个!」瞪著自家的三个弟弟,白枫旋甚是感慨。 短短几年,洛旋与宁旋都找到了他们的爱人,而他和硕旋……就算了吧。 一个是喜欢的人可能娶妻生子了,另一个则是喜欢的人还爱著元配。 怎麽说呢……唉!惨字形容啊! 哪像洛旋与宁旋,被自己所爱的人保护的像什麽似的?手还细皮嫩r!?老天!一个大夫当成这样也很不容易了。 看看自己冻僵且微微颤抖甚至还长有厚茧的双手,白枫旋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此时此刻,杜宁在做什麽?如果他离开的那年他就娶了徐慈的话,现在也该有个孩子了吧? 「大哥?」白洛旋见白枫旋魂不守舍的,他唤了一声。 没有反应……。 齐麟见自己的爱人微微皱眉,他上前摇了一下白枫旋。「大哥!」他跟著洛旋叫的称呼试图引起白枫旋注意。 「嗯?」转头见是齐麟,白枫旋有些疑惑。「有事?」 「有!当然有!」白宁旋挣脱出邱沂的怀抱,他冲上前。「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啊!那个林泉定是对你有意思!你过去的话铁定是要吃亏的!」 拜托!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大病小病的啊?走路跌倒还会跌破头!?这倒有些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平衡感出了问题,可偏偏他追著白枫旋跑的时候还不曾跌倒过……。 「老天!对我有意思!?」白枫旋叉著腰,他觉得好笑。「四弟,人家林泉只是喜欢指定我去医疗他罢了!」这就叫有意思?好吧!虽然他曾经也遇过一个喜欢整他却声称很爱他的男人! 可是事实证明,最後也没有修成正果啊……。 不满意的捞回白宁旋,邱沂有些冷漠的开口:「这就错了!大哥,你想想,或许论医术你最高明……喔!干嘛打我?」瞪了一下打自己的白宁旋,邱沂继续开口:「可是这林泉唯独看你的眼神就很不正常。」 不是很!是超级不正常……! 在场除了白枫旋,每个人都这麽在心里想著。 给了邱沂一眼白眼,白枫旋拿起医疗包。「随便你们怎麽说,反正我还是得过去治疗他!」做大夫的怎麽可以不医治病人呢? 「如果大哥坚持,那……齐麟,你跟著过去!」把齐麟推上前,白洛旋命令道。 「我也去!」邱沂在接收到白宁旋的眼光时,马上自告奋勇。 「随便!」没好气的直直往林泉家里走去,白枫旋感觉很怪异。 今天不知怎麽搞的,总觉得一直被人盯著,很不自在但……有种安心的感觉窜上心头。 「我说大哥,找哪天要不要去一趟冬萦?」搭上白枫旋的肩,齐麟像在对非常熟稔的朋友般说道。 「是啊大哥,我活那麽大也还没见试过一整年都是春天的洛焚丘!」环上白枫旋的腰,邱沂难得说话不再冷冰冰。 「别算计我!」没有挥开两人的手,白枫旋甚是习以为常。 这两个「小弟」g本就把他当「亲生哥哥」一样,有事没事就大哥来大哥去的……明明大家年纪也没差多少。 「好啦大哥!找哪天大夥去冬萦啦!」齐麟故意撒娇,他靠白枫旋的脸非、常、近! 「是啊大哥!我们家宁旋也说洛焚丘很美,我想跟他一起去那看看!」搂白枫旋的腰搂得非常紧,邱沂邪气的说道。 垮下脸来,白枫旋差点颜面神经失调。「说!冬萦发生什麽事,需要你们极力的说服我过去?」 知道白枫旋要发飙了,齐麟也索x不隐瞒。「没法子,楚翔他娶了杜黎公主後就变成妻奴了,他说他们的太子得了相思病,他妻子要他想办法。」 「是吗?楚翔成亲啦?」白枫旋停下脚步,他陷入沉思。 杜宁得了相思病?他不是娶了徐慈?难不成他心里还有他? 「不止呢!他还要我传话说,萨尔不仅重见光明,还娶了那个谁?…啊!叫洛荷的小姑娘!」邱沂挠了挠头,他接下去说道。 「总之呢!大哥,回去看看楚翔也好啊!听说杜黎公主有喜了呢!」齐麟紧接著说道。 「你们一搭一唱的……有、问、题!」白枫旋眯起眼来,他厉声说道:「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没干嘛!」微微耸肩,邱沂往後看。「就後头那个跟了你好几天的笨蛋一直不敢表白,所以我们在帮他制造机会。」 「後头?笨蛋?」白枫旋有些疑惑,他往後看……。 不远处的树旁果然躲了一个人,而当那个人慢慢走近时,白枫旋震惊到久久无法言语。 「杜……杜宁?」白枫旋感到无法呼吸,他全身颤抖,眼泪呼之欲出。 「还记得我?」杜宁憔悴却危险的露出微笑,他走上前推开齐麟及邱沂,然後抱了白枫旋个满怀。「怎麽?不想见我?」抬起白枫旋的下巴,杜宁轻轻吻上他的唇。 「我好想你……。」他嘶哑的声音好像很难受,他搂紧白枫旋单薄的身子。「你呢?」 「够了!你不是有徐慈了吗?」推开杜宁,白枫旋捂住自己的嘴。 怎麽……他还是会对杜宁的怀抱、吻有感觉呢? 「谁说的?我没和她成亲!他们柳家因为试图背叛冬萦所以已经被灭门了。」紧紧抓住白枫旋的手,杜宁一脸认真。「就像楚翔说的,我患了相思病,而能治疗我的只有一个人。」 闪避杜宁深情且炙热的眼神,白枫旋红著脸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麽?」 「说什麽?」杜宁露出微笑,他把脸放在白枫旋颈部,用唇轻轻摩娑那里温热敏感的皮肤。「你得负责!你让我迷上你的身子和你的微笑,害我得了相思病,不管!你得跟我回冬萦!」拉著白枫旋转身就要走人,杜宁对齐麟和邱沂微微颔首。 「回冬萦做什麽?」被杜宁拉著走,白枫旋问道。 「能做什麽?」杜宁索x直接抱起他来,他的热气喷在白枫旋耳边。「当然是回冬萦做我的太子妃,好解我的相思病啊!」 愣了一、两秒,白枫旋流下眼泪来,他高兴的环上杜宁的颈部。「这次我再也不会失约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永远……再也不会……。 看著白枫旋与杜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邱沂拾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医疗包。「好啦!去找那个林泉老兄谈谈吧!」 「谈什麽?」齐麟跟上,他问道。 「跟他说再也不用去撞墙、撞壁了!大哥都已经心有所属,哪还顾的了他?」邱沂用想也知道的表情回答。 「也对!」齐麟点点头已示同意,他搭上邱沂的肩。 「不过还真羡慕那个杜宁。」齐麟有感而发道。 「怎麽说?」 「可以这麽正大光明的亲大哥,哪像我家的洛旋,死板到要命!」 「……」 「你们家宁旋呢?」齐麟看著邱沂。 「……我同意!」 邱沂一脸哀怨的表示赞同……。 番外 命运(萨尔x白枫旋) 执起长鞭,萨尔看著底下一个个哀嚎的奴隶们。 「动作快一点!」他把长鞭挥下,听著皮r被鞭打的声音。「给我起身工作,别偷懒!」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其中一个奴隶哀嚎著,他身上衣服破烂不堪,伤口也是血r模糊。 「这里由不得你说话!」怒视那名大胆的奴隶,萨尔狠狠往他身上鞭去! 「啊!」那个可怜虫再也承受不起这般的疼痛,他在惨叫一声後,便昏厥了过去。 收起长鞭,萨尔一脸冷淡,他唤来一旁的下人。「去看治鞭伤的药还有没有,我可不要他死在这里。」 「是。」接收到命令,下人即转身离去。 而萨尔仍旧监视著其他努力工作的奴隶。 突然,他的馀光看到了那个昏过去的奴隶身旁有人走近。 本想出声吓阻,但萨尔在看清那人的面貌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一、二十二岁的年轻男子,他一脸平淡,身上的衣物还算乾净、整齐,貌似是刚被捉来不久。 「还好吗?」蹲下身去,白风旋轻轻扶起那个昏过去的同伴,他按压著他的人中,试想让他恢复意识。 「咳……我快死了吗?」咳出血来,那人虚弱的问道。 「不会的。」温柔的说道,白枫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药草来。「来,吃下这个吧,这可以帮你清掉体内的瘀血。」 「咳……谢谢……咳……!」那人吃下药草,他对白枫旋谢道。 「不会。」轻轻让他躺回原地休息,白枫旋站起身来,他对上了萨尔刚刚一直默默看著的眼。 轻叹口气,白枫旋走了过去,他不畏惧的对萨尔说道:「要打就打吧!」 区区皮r之伤,奈何不了他! 被白枫旋的眼神给震撼住,萨尔勾起嘴角,他收起长鞭的同时搂过白枫旋。「是谁说我要打你了?」 俄顷,一阵清香弗过。 「你是哪里人?叫什麽名字?为何被捉来当奴隶?」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男人的所有事,萨尔低下头闻著那淡淡的香气。 「姓白名枫旋,剩下的,守奴院应该都有一定的资料。」白枫旋冷静的看了一眼萨尔,他没有推拒搂住自己的手。 被捉回来冬萦,看来上天真要他完成与那个人的约定……。 「像你这样的人当奴隶我还真不相信。」笑道。萨尔松开对白枫旋的禁锢。「我决定了,我要保护你。」 他要留他在身边,让他眼中的倔将只有他一人独享,让他身上的香味只有他闻得到……,他要保护他、留住他。 「何必呢?」白枫旋朝讽一笑,他面向萨尔,一脸坚决。「奴隶就是奴隶,挨打也是没权喊痛的。」 即使是被打死……也不会有人悲鸣。 「看得如此开,那何必再去救刚刚那个人?」邪佞一笑,萨尔真搞不懂白枫旋。「救他,对你有何帮助?」 「纯粹只是……」顿了顿,白枫旋走离萨尔,他缓缓说道:「想救人的x命罢了……。」 他救不了爹和娘甚至是伯父,但他可以……去救其他人吧?用那些x命,来赎罪。 「你放心,鞭子不会落到你身上,我也不会找你麻烦。」笑著看白枫旋离去,萨尔说道。 唯独这男人……他不想伤害他,唯独这男人,他想要独占住他。 而那之後,萨尔果然信守承诺没有让鞭子落到白枫旋身上过。而白枫旋,也如愿以常医治许多受伤的同伴。 在那之後又过了将近半年。 这次萨尔来到守奴院却怎麽找也找不著白枫旋。「人呢?」他著急的问道。 「太子殿下的人抓走了。」下人说道,眼中尽是害怕。 太子的恶嗜好再继续下去,只怕守奴院有再多奴隶也不够他s杀。 「什麽!?」深知太子杜宁在玩什麽游戏,萨尔感到哆嗦。 这样……岂不是……? 想去太子殿要求放回白枫旋,但萨尔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守奴院负责人,凭他……无法保全白枫旋的x命……。 他说要保护他,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过尔尔而已,g本没资格夸下海口说要保护他。 而他……也还未向他表白……。 「枫旋……」萨尔一脸绝望,他跌坐在地。 那个男人,要离他远去了吗?在他为他改变冷血的脾气後?他,还是要走吗……? 「谁叫萨尔?」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太子殿下亲临守奴院,他没头没尾问道。 有些失魂落魄,萨尔上前。「在下便是。」 「你是……」杜宁变了脸色,他皱起眉来。「最高负责人?」 「是。」萨尔回道,眼中尽是失去白枫旋後的落寞。 似乎对萨尔很不满,杜宁挥挥手,他闷声说道:「你现在去太子殿,有个人一直闷闷不乐,我要你逗他笑。」 虽然感到疑惑,但太子的命令萨尔也不敢违抗。「是。」 没多久,当萨尔来到太子殿的花园时,他闻到了最熟悉的清香……。 是他!是白枫旋身上独特的味道! 高兴的上前,萨尔在看到白枫旋落寞的背影後,悲凄的露出微笑来。 白枫旋为什麽没死,只有一个理由……杜宁,对他产生了兴趣。 「原来你在这儿啊!」佯装轻松,萨尔说道。 「萨尔!?」白枫旋回头,眼中除了惊讶外还多了些无法言喻的情感。 那瞬,萨尔的心碎了……。 到底,他还是无法抓住白枫旋的心……即使他比杜宁更早遇到他,即使他比杜宁更宠他,但他……仍得不到白枫旋那有如悬在高涯上的心。 他看到了……白枫旋眼中的胆怯。 那是情感萌生的预兆……而他,从为让白枫旋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输了,输给了命运,即便他不相信命天注定,但他认输了。白枫旋,已是不可能再属於他。 又或许……从来都不属於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