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 1-8 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 作者:冯月生/大蚊子 第一章 大多悲伤总是伴著风雨,所以才有了幸福就是晴天这句话。 两岁的小孩正处於人生成长初级阶段,大多都还不懂人情常理,只是懵懂不见了平常最亲近的人,心里想著的时候会哇哇哭泣,而年纪渐长,慢慢的人生便与这人情世故融合。 忠义侯家的大儿子苏木楦两岁那一年,也就是墨月王朝锦康二十七年,苏木楦失去了他出生以来目前为止唯一称得上爱他的人,那以後,小小的他早早的感受了人情冷暖,只是还不晓得它有著这样的称呼。 三岁的苏木楦有了两个一岁的双胞胎弟弟,冷漠内敛的可怕,走在大街上,跟在簇拥的人群之後,一个人呆在被遗忘的角落。 那一年,有一群金贵的人远离京城,於民间微服私访,每个人都梳著高高的冠,簪子也都是世间最珍贵的料子所制作,而这一群能让见者无不驻足眼球的人中,有一个人更是风华绝代,那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十七子墨晚醉,那才是真真的众星捧月,早年生长於山野,不受皇g礼仪的约束,终日陪伴的都是神仙一般的奇人异事世,到了现在,大概是皇帝老了,念之及深,十二岁这一年,终於将其唤至身侧,免不了皇亲国戚猜测,继承大统的必然是这墨晚醉。 终将登得大位之人,又有谁会不去巴结,可想而知,墨晚醉的地位有多麽耀眼。 火红的太阳衬的集市热闹非凡,每月一号,大户人家都要到庙里进香,拥挤的人群中硬是让出了一道水木色的轿子路。 集市上有一个地方人烟较为稀少,是一处高台,可纵观整个集市的风采,一席白衣,衬得脸色润如玉,眉色不深,恰如远黛,一双眼珠子黝黑有神,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透著唯美古色香韵,就连鼻子也削刻的像是画出来的,嘴唇透著淡淡粉色的光晕,不像男人的唇,倒像是个恬淡的女人的唇,这个人就是墨晚醉,生於皇家,长於民间,生x喜好自由。 一双眼睛纵览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漫无目的又肆无忌惮,嘴唇弯弯的翘了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只是慵懒的模样,若是有人瞧见,恐怕会以为是天上下来的j灵吧,否则怎能这样与这个世间搭调。 最後,视线驻足在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穿著的是锦衣华服,长得也是俊俏可爱,被一个妇人抱著,两只眼睛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抑或是害怕,只是呆呆的,木然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妇人跟在一串轿子後面,眼睛只管跟著人群,似乎并美誉注意到这个小孩不符合年龄的表情。 朝著那群人行进的方向看去,墨晚醉嘴角一勾,起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个时间是庙里香火最旺盛的时节,但大户人家总是有特权的,被妇人抱著的那个小孩正式苏木楦,在蒲团上拜了三拜便被抱到了一个偏僻的园子里,墨晚醉听到妇人让小孩呆著别动,便一个人离开了。 “你叫什麽名字”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小孩身後,似乎没考虑到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小孩子。 苏木楦的表现没有令他失望,镇定的转过身,眼神只是在见到神仙般的大哥哥的时候闪烁了一下,只一下,便是成年人也做不到如此镇定自若。 “苏木楦”。没有担忧,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点儿也不可爱”墨晚醉评论道,转瞬後突然溢出大大的笑意:“不过我喜欢”,不符合年龄的心理,定然有著不符合年龄的经历,该是让人心疼的,他该帮帮他。 “如果离开了这里,你有想念的人麽?” “没有,你要带我走麽?” “好聪明,那你愿意麽?” “如果你不是坏人的话” “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坏人麽?” “我不知道,没有人教过我,坏人该是长得什麽样”平静的回答完之後,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也许是小孩子天x单纯,也许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衣袂飞扬,近距离的望著,更加觉得这人俊美到耀眼,苏木楦想,这个人该是神仙吧,会把自己带到神仙住的地方吗? 当一群人回到客栈後,见到墨晚醉身边赫然跟著一个陌生的孩童,除了皇帝,人人眼里都是惊讶,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毕竟,最尊贵的人就在旁边,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分。 苏木楦似乎并不怕生,见到生人没有表现如一般小孩子的惊慌,但是攥著墨晚醉的衣摆的手却暴露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十七,你要把他留在身边麽”皇帝意有所指,所有的皇子都有伴读,虽然十七从小不在皇g长大,皇帝依然为他留了最好的人选,只是回g这半年,十七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意愿,私心上,皇帝希望为十七培植最强大的力量,哪怕以後他不愿意坐在自己今天的这个位置上。 “不,我想拜托父亲把他送到阁老那儿,他原本就生长於官宦之家,我只是心疼而已,既然是要帮他,有怎麽能让他又回到这样的世界呢” “这个孩子天资不错,如果你”皇帝的话被墨晚醉截住,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个人敢这麽做,一个他的母亲,一个便是墨晚醉,也只有这三个人在一起,皇帝才能真正体会到‘家’这个字的意义。 “父亲,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吧”终归皇帝也是父亲,也会宠爱。 苏木楦,告别了忠义侯府,从此後山高海阔,乡野为伴,与孩童时预想有所不同,但依然很感激那个让自己脱离那个没有温度的家的人,现在应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吧。 嘉悦九年,苏木楦老父五十岁大寿,书信通传,十三年的离家生活,并未使得他的x格如同墨晚醉期待的那般,反而愈发冷漠,周围三尺都能让人感觉到寒冰。 阁老秦江是个嬉笑怒骂都形於色的老头,虽如今已六十岁却如老顽童,常常对著苏木楦摇头,自己怎麽就养了这麽一个怪胎。 秦阁老素来喜好钻研奇门遁甲及五行八卦之术,奈何老来收的徒弟却对自己苦心经营数十载的绝学不感兴趣,无论他怎麽引诱甚至胁迫皆是无动於衷,最後,如此年纪的他竟然为了他四处借武功秘籍,常常感叹养一个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养一个孩子不容易,被他养的孩子也不容易,苏木楦被送来的时候不过三岁,原以为是到神仙住的地方,没成想来的是个整天只能面对这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的深山老林,这也就算了,这老头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将这麽点儿的他关起来,以至於从小他就对所谓的五行八卦之术产生抗拒。 多年来,没有名师指导,只自己一个人钻研生涩难懂的所谓绝学,开始的艰难自是不必说,好在他天资聪慧,用不了多久便能领悟窍门,练的多了,便能讲所有见到的东西融会贯通,竟也能自成一家,形成一派宗师。 多年来不过保持著一年一封书信的习惯,到了如今,恐怕连面貌几何都不知晓。简单的打了个包裹,苏木楦打算在第二日告别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在他看来,终归还是要回来的,俗世的生活在幼年的心里就已经判断不适合他。 “死孩子,临走了也不说两句好听的,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伤心呐”秦江一个人荡著秋千自言自语,苏木楦正坐在附近的一棵树上,闻言,嘴角微微咧开,有些人,有些话,不便言明,心里自知,老头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是个比任何人都重感情的家夥,否则不会在每年他注定会生病的那段时间跑下去几十里为他采集珍贵的药材,更不会在他最讨厌的y雨天气还出门死乞白赖的把那个他最讨厌的老头请来给他看病。 “这麽多年也没管过他,都是我这个老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过个生日就要把人弄回去,真是厚脸皮”老头一脸委屈,随後越说越气愤,往地上啐了一口。 第二章 “要是我,我就呆在这里,每天不仅可以欣赏山水美景,呼吸新鲜空气,甚至还可以与仙人一样的人物聊天说话,不知道比那个冰冷的家要好多少倍,果然,这小孩太笨了”。 春天,万物生长,大地复苏,杨柳抽芽,鲜花盛放,丝丝缕缕的白色膜状物沾染了衣袖,弥漫了天地,可不就是人间仙境。 太阳将落,老头拍了怕衣服,从秋千上蹦躂下来,注视良久的苏木楦瞬间消失。 “小子,去逮几只野味来,师父我想尝尝” “知道了”漫不经心的答了句,手里拿著书卷,一派书生模样,像是坐著已久,实际上,不就是那个片刻之前还在树上注视著秦江的苏木楦麽。 老头并没有像以前一般说完便走,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苏木楦,苏木楦放下手中的书卷,道:“还有什麽事麽”似是风拂过水袖,不沾染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挂念。 “臭小子”秦江有些心酸:“你就没有什麽要同我说的麽?” 眨了眨眼睛,沈思片刻,苏木楦道:“有”。 “什麽?!”秦江一时间心花怒放,难以自持,眼睛就像晚间的野猫,都发著渗人的光。 “打回来的东西你自己剥皮,我不碰的”。 两条飞扬的眉毛瞬间耷拉了下来,瞪著眼,片刻後未说一句话便离去,苏木楦看著老头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嘴唇。 晴朗的天气打破了秦江的期望,秦江本想著若是这几天都狂风暴雨的话,直到那糟心的老头大寿过去,那麽苏木楦就不用去了,奈何越是期望,越是天高海阔,阳光明媚。 “虽然你小子没有良心,但毕竟我养了你这麽多年,你第一次远行,我就勉强关心一下,这些盘缠你带好了,住店一定要选人多的地方,这外面的骗子黑店多的狠,若是被人骗了钱那还是小事,若是被劫色的话,那就糟了,你小子长得也不算来,弄不好再给卖” “师父”苏木楦赶紧打断了秦江无厘头的阐述:“我今年十六岁,已经成年了”。 “那又怎麽样,还不是穿著开裆裤长大的”老头近似於耍无赖的口气道。 “所以,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的”?苏木楦挑眉:“我记得,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喜自己的衣服” 秦江垂了垂脑袋,确实似乎有这麽一件事。 “可以与仙人一样的人对话,仙人一样的人是谁啊,我怎麽每天只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呢”苏木楦似乎没有看到秦江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打击这秦江的自尊心。 “臭小子,临走了你也不念著些我的好,这麽多年我拉扯你容易麽我,真是没有良心”。 “你的饮食起居室谁照顾的”顿了顿,苏木楦加了两个字:“师父”。 “……你刚才叫我什麽?!”第一次,秦江没有注意,现在终於反应过来,这麽多年,苏木楦一直称呼他为老头,哪曾对他尊敬一分。 “师父,我走了,但是别担心,我会回来的”苏木楦勾著嘴唇那笑,因为稀少,所以珍贵,老头怔怔的,看著他转脸,看著他的背影。 “小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比起所谓的血r亲情,这样长期以来互相依赖这生存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亲情,也许,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幼年的记忆只不过如一张越来越模糊的画卷,街市的繁华,乡村的鸣狗叫,都会重新用眼睛看,用耳朵听。 如今,他已然成长为一个能够一个人生活的很好的成年人,不用再依赖他人生存。 冷眼旁观世事,将好奇惊讶都收归心底,而今社会,三分朝廷,三分江湖,三分百姓,正是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追求的都是更好更加富裕的生活。 踏入凡尘的仙子,穿梭在形形色色人群之中,却仿佛格格不入,就像当初的那个人。这世间,多少江湖人,又有谁没见过几个出色的人呢,若是无事就多看几眼,若是有事,就匆匆一眼,继续自己的工作。 苏木楦行路并不赶,也并没打算在哪一天赶上,心底里,这个父亲,同自己并没有那麽深的联系。 轻车慢路殊途行,罗刹古寺凡尘音,只做身外人,看这一世繁华。 身在俗世中,就是神仙又如何,免不了沾染这俗气,你入的世,便有人扰你,谁叫你这般出色得引人注目。 又是一处高台,本是雪色的衣服硬是被穿出满满窘迫,像是在尘土中滚过,头发披在身後,只用一g麻绳松松散散的束著。 只是那双眼睛极黑,不仔细看不会让人特别注意,微微眯起来的时候,便会有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习武的人对周围的动静都异常敏感,尽管周围人山人海,有人蓄意靠近自己,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那人的手腕一触即他的衣服,便被狠狠的握住了,苏木楦也不做声,只是拉著他走出了人群。 “你做什麽,快放开我”被抓住的人穿著很不起眼,小巧的个头,脸上有因为被紧抓而疼痛的不适感。 “我没问你做什麽,你倒先问我,这是什麽道理?”苏木楦说话的时候,依旧室面无表情,冰冰的脸上g本不像一个活人。 “你抓疼我了,我当然要问你”对方似乎并不觉得理亏,趾高气扬的责问。 “你偷我的东西” “你有什麽证据说我偷东西,这可是罪名,不能凭你一张嘴就能随便栽赃的,你把证据拿出来” “没有证据” “那你放开我,否则小心我告你” 静静地凝视著对方一会儿,苏木楦突然松开手,正当对方甩甩膀子,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身体却突然不能动弹,原来是被对方点了x道,这时脸上才表露出惊恐来。 “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只是你要偷我东西,却又不承认,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这样放在这里,直到承认为止”。 小个子震惊了,现在也只能张大的嘴巴能够表达他这样的感情:“何必呢,那多浪费您时间啊”语气已经带了些祈求,世间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呐。 “谢谢你的担心,那麽,我就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了,对了,这个x,三天後才能自动解开,看得出来,你是个男人,应该不会有人身担忧”。 小个子翻了个白眼,伪装成这样竟然也被发现了:“我不是男人啦,你发现了就不要卖关子了嘛,我是想偷你东西来著,可不是没偷著麽,而且还被你捉弄一番,咱俩扯平了”。 “我没有发现平在哪里”苏木楦抽出一个笑容,不是因为开心或者高兴表达情绪的笑,让小个子有种y森森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想要缩缩脖子。 “我就说,偷东西不能找那种一看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的人”突然的的一声若有所思的感叹在两人头上炸开。 苏木楦不由得皱了皱眉,竟然有人能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呆在他身边这麽久,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叔,你怎麽在这里”小个子只有眼珠子可以动几乎将他翻成了一百八十度,只看到那灰尘一样的衣服,不过这个人的声音却是极易认得,温润的像泉水一样,配上那邋遢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要见过一次便会终身难忘。 “我啊,最近比较无聊,就跑到这里数数月亮解解闷闷,也好提升一下智商”说话的时候,一脸的络腮胡子跟著一颤一颤的,漫不经心的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麽他在乎的东西。 “数月亮提高智商,大叔你脑袋秀逗了”小个子不满自己在这种时候而那个邋遢的大叔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小姑娘,依现在的状况来看,恐怕脑袋秀逗的不是我吧”逍遥打趣道。 “你是谁?”被忽略一旁的苏木楦终於打断了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 第三章 “干嘛无缘无故的问人家的名字,小孩子不知道这样不礼貌吗?”娇嗔的语调,苏木楦隐约可见那乱糟糟的胡须下面崛起的嘴唇,青筋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再说了,我叫什麽名字重要吗?” “你叫什麽名字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并不重要”苏木楦的视线在逍遥了然自若,笑意盈满的脸上停顿片刻後接著道:“更因为,过了今天之後,世上就不会再有你这个人”。 “哇哇哇”逍遥大叫,仿似受到了惊吓,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并非如此:“小孩子这样凶狠,不要吓大叔啊”。 纵然早知这世间人有千种,也没想过今朝遇到这般,苏木楦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只是手上却动了起来,身体凌空,似一道光影滑向逍遥。那速度是极快的,被x道舒服的小个子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心里万分担忧,不由得急的叫了一声“啊!”。 然而事事总是出乎意料,看起来邋遢的大叔,身子像是被扭曲了一般,轻轻巧巧的躲过了那一击,就在苏木楦眉梢微皱,以为遇到了高手的时候,那人却又突然摔倒在泥土上,这一变故,让苏木楦目瞪口呆,刚才拿一下躲避,室凑巧的吧。 小个子名唤红袖,是女扮男装,看不到上面发生了些什麽,只是不一会儿,一个庞然大物掉到眼前,仔细一瞧,竟然是大叔。 “大叔你不要命啦?!”红袖大叫道,虽然与这个人仅仅有一面之缘,但是大叔竟然为自己出头,不免还是有些感激的,将先前两人之间的不愉快瞬间抛诸脑後,只留下担忧。、 “哎呦,我的老腰啊”逍遥扶著自己的腰嘀嘀咕咕的站了起来,苏木楦定定的站在先前逍遥所坐的树杈上,睨著逍遥,那眼睛仿似在说:你打算怎麽逃走。 “我说,尊老爱幼你父母没教过你麽?” 红袖翻了个白眼,怎麽这个时候还去招惹那个家夥:“大叔我看你脑袋真是秀逗了”。 “你个小丫头,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受这罪,竖起巴掌就要往红袖身上招呼”红袖乍一惊,闭上了眼睛,谁知,逍遥突然眼睛一咪,在苏木楦还没看清楚他是怎麽动手的时候,已经扛著红袖跑了起,那速度竟然也极快。 预料到的巴掌没来,身体突然被扛了起来,红袖睁开眼睛看清现在是什麽状况:“哇塞,大叔你好厉害!” “马屁留著以後拍”逍遥道。 “不过,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这样扛著我好难受的”红袖请求道,毕竟这人救得他,总不能抱怨吧。 “不想要命我就放你下来”逍遥说话的时候腿上还在极力的奔跑。 红袖识趣的闭上嘴巴,暗想今天可真是倒霉,没偷到东西反而被抓。 无论逍遥跑的怎样快,後面的人似乎都能够跟上,而且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的,绕著整个镇子转哟了一圈,逍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脑飞速的运转著,突然灵机一动,穿过了一条巷子。 这条路正是通往红袖所住的那个大院子的,红袖被颠地七荤八素的,哪里还有心思看这儿是哪里,若是知道的话,就算是被抓住也决计不会同意逍遥背他到这里的。 屋子外面有约麽四五个小孩,都是三四岁左右的样子,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看护著,到了这里,逍遥终於放下红袖,扶著逍遥的胳膊,红袖一手扶额平复著还在晕眩的大脑,最後睁开眼睛,看到了最熟悉的事物,想到身後还有人在追赶,瞬间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怒气忡忡,那黝黑柔顺的头发似乎要将脑袋上的那一顶帽子鼎立起来:“大叔,你怎麽能来这里” 逍遥耸了耸肩,两个眼眸泛著无辜的光芒。 就在这当儿,苏木楦已经追了过来,迎接红袖惊怒眼神的是原本应该冰冷的一张脸,现在却充满了无措,这里是哪里?!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红袖往前冲了一步:“小六小七,你们到屋里去”弱小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力量,老护犊一般将几个小孩拦在身後,这样的变故使得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们惶恐不安,年纪最小的甚至哭了起来。 “帅哥,过来坐坐”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氛围突然被这句不著调的话拦截,空气中流动的变得诡异起来。 “大叔”红袖皱著眉头愤怒的叫了一句,只见这个罪魁祸首此时正坐在小板凳上,一派风轻云淡,优哉游哉。 苏木楦收回错愕的眼神,脸色恢复了面无表情,沈默著将四周打量了一边,最後停在逍遥手掌下的那个板凳上。 “快来快来,这个板凳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得到了苏木楦视线的‘支持’,逍遥赶紧摆出了讨好的模样。 但是显然,苏木楦没有要坐下去的意思,转身打算离开。 红袖送了一口气,虽然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这个人离开,对於目前的状况来说是极好的。然而,逍遥突然叫了起来,身体也在这个时候跑了过去,一只手抓住了苏木楦的胳膊。 “松开”看著那似乎是从泥里面滚过的人,苏木楦纵使再好的脾x也差一点没克制住,咬牙一顿一顿道。 原以为逃过一劫的红袖心都似乎停在了嗓子眼上,大有逍遥再做出些什麽就马上跳出来的态势。 “难得来一趟,怎麽能不喝杯茶就离开呢”逍遥脸上裹著笑意,这只手没松开,眼睛却朝向被红袖护在身後的小孩子身上:“你们是小六小七吧,见到客人不倒杯茶不礼貌哦,快去屋里倒一杯来”。 小孩子眼中还因为刚才那紧张的气氛迷蒙著水汽,下意识的朝向红袖。 红袖眼神变了几变,变得怪异起来,这个大叔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小孩没有听到姐姐的答复,以为是同意了,便匆匆钻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大碗水走到逍遥和苏木楦的身边。 这时才回过神来的红袖,已然晚了,惊怒的眸子盯著逍遥,倘若这个小孩出一点儿意外的话,恐怕这老头这辈子都将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表面上始终维持了云淡风轻的微笑,逍遥对著小小的身影道:“快递给大哥哥”。 苏木楦看著逍遥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不知道这人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只是看到那个小孩认真的盯著自己,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晚白开水时,他竟然不知道怎麽拒绝。 小孩儿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逍遥道:“这刚倒出来的水一定很热吧,哎呀,可怜的小孩子”。 苏木楦伸手接过了小孩手中的碗,果然热的很。 “哎呀,这样就好了嘛”逍遥好似不在意似的,猛地在苏木楦後背拍了一下,一时间,风云静止,不过这麽一会儿,形势变了几变,红袖的心跟著像是坐过山车似的,咬牙切齿的看著逍遥。 无奈的是,逍遥却好似并不在意,苏木楦脸色差一点儿没忍住变黑,任由逍遥拉著他进屋。 危险的气氛已经消散,红袖领著孩子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屋里面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看起来日子并不好过,只要一进门就能注意到。 正所谓久病成医,苏木楦从小身上便犯了一种疾病,会在特定的时间发作,所以,他能够看得出来,在不救治,这个人活不过这个月。 正是晌午时分,门外又涌进了些小孩儿,看著逍遥和苏木楦,各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胆大的上前问红袖道:“姐姐,他们是”。 逍遥暗中观察这苏木楦表情的变化,嘴角慢慢溢出笑意。 “这件事,我不再追究”苏木楦突然出口,他自认并不是良善之人,可是却远远没有局外人看的清晰。 “这床上的人,若想他活,一月以内必须送医”转身之前,苏木楦提醒道。 “这位公子看起来是个好人,不如帮忙瞧瞧”逍遥似乎并不打算就这麽放他走,红袖在听到苏木楦那句话的时候,眸子中的光便暗淡了下去,这些,不用外人来说,她也是看的出来的,可是在听了逍遥的那句话後,马上死灰复燃,一双眼睛晶晶亮的瞧著苏木楦,仿似他是那救命的菩萨。 “抱歉,我不会,还有,我不是什麽好人”踢脚想走,逍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恐怕也不忍心这十几个孩子从此後孤苦无依,沦落成街上要饭花子吧”。 这是威胁?!苏木楦脑中浮现出这组词汇,可是有什麽能够威胁到他呢?!“我说过,我不是什麽良善之辈”视线在房间扫了一圈,但是在触及哪些懵懂纯稚的眼神时,心里的某个地方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当初那个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麽? “想要银两,就要拿别的东西来换,你们,能给我什麽?” “我们”红袖嗫嚅起来,他们有什麽呢,一个病痛的老人,一个破旧的大杂院,还有十几个甚至没有办法照顾自己的孩童。 “我”逍遥有意加重的字眼再一次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大叔”满怀期望,某种满是惊喜,难道大叔有什麽家传之宝? “要不,我以身相许吧”逍遥冲苏木楦抛了个媚眼,同时故作娇羞的低下脑袋。 第四章 “……”红袖没忍住,直接推了他一把,暴怒道:“大叔!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就算室以身相许,那也要看是谁吧” “……”苏木楦做转身做离开状。 “若你救他,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情”逍遥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正经起来:“无限制”,无论杀人也好,放火也好。 “……”大叔?红袖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用正常的心态面对这个老头,但是她掩饰不了,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哪怕这个办法并不奏效。 “可以” “……” 於是,苏木楦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哦不,是老跟班。 和逍遥猜想的一般,这个人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帮帮这些人,奈何面子薄,没事,他给他,虽然那个人不知道自己的那三个条件代表著什麽。 想要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愿望,在这里破灭,逍遥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般粘著苏木楦不放,游手好闲,邋遢成x,苏木楦想,这个人当初到底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才说出要为自己做三件事情的。 这个城镇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离开的时候,红袖领著一群孩子为他们送别,苏木楦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逍遥一把搂著苏木楦的肩膀,却在下一秒被踢飞,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时还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救命恩人的”。 “……哈哈”离别的忧伤被秋日的风吹散,留下的是人间淡淡的温情。 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路上的花草树木染上了肃杀的颜色,桂花的香味可以传出好远,想调皮的j灵,钻进人的鼻子里不肯出来。 苏木楦衣著鲜整,莲花一样的白,走在这秋色里,汇成了一幅画,只是,後面跟著一个脏乱的老头,意境马上大打折扣。 逍遥身上似乎永远是那麽一件衣服,如果苏木楦没见他换过衣服的话。 树上长了些不知名的果子,有些泛黄,有些泛红,苏木楦似乎并不著急赶路,优哉游哉的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身上的包袱早就交给逍遥,既然有可以使唤的人,他又为什麽要浪费。 对於两个会武功的人来说,行路并不会很艰难,相反,这样悠闲的心态,缓慢的行路速度配上周围如画般风景,堪称享受。 大块的荒野出现在眼前,约十岁左右的样子,一个小男孩赶著两只山羊在枯黄的草中寻觅,周围长满了树木,翩跹黄叶,铺满了一地金黄。 逍遥突然钻了过去,靠在一棵大树旁边,那儿有几块现成的大石头,或是前人乘凉休憩所用,巧被捡了便宜。 “累死了,累死了,快来这儿坐会儿”逍遥嘴里抱怨道,脸上却是欣喜,眼睛舒服的眯了起来,微风吹起他松散的发丝。 哪里会累?苏木楦大约猜到他存的什麽心思,心中也颇喜这片美景,干脆停了下来,靠著逍遥临近的一棵树站著,衣袂翻飞,好美。 逍遥赤裸裸的眼神引起苏木楦的不满,斜睨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不为所觉:“想做什麽?” 逍遥弯了弯嘴角,笑道:“公子这话说的,难不成还不让人看了”,近似於无赖的语气,对付这种人,不必费嘴上功夫,苏木楦一个物件置过去,击中逍遥後发际处,逍遥只觉一疼,再想张嘴质问,发现已是口不能言。 没有惊慌,也没快速的跑至苏木楦处理论,只是翻了个白眼,屁股往下挪了挪,干脆躺了下去,飞鸟消失在蓝天白云的尽头,秋日威风吹拂,真是恣情恣意呢。 苏木楦腻了他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缓缓走至逍遥处,逍遥的上方出现了一张俊美的面孔,顿时弯著嘴角道:“梦里的小娘子真是漂亮”。 苏木楦没有表情,心知他是故意的,也不去理论,从旁边的包袱中取了一方布,拿回原来的地方平铺了起来,随後人也躺了过去,两只手垫在脑後,淡棕色的眼眸幽静深邃,像是漩涡,能把人卷进去,但是没有人知道那里面究竟想的是些什麽。 时间带来了饥饿,逍遥委屈的瞧著苏木楦,刚才肚子像是打呼一般的响动,让苏木楦的嘴角抽了抽“包袱里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吃麽?” “公子真是的,怎麽不早说,非要看我挨饿的模样不成麽?!”欢快的将盛放吃食的包袱扯了开来。 “……”这是质问麽?!苏木楦有些头疼,点的哑x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逍遥自己给解了,他在考虑如果让这个人继续跟著他的话,是不是要把他彻底毒哑。 吃的正欢的逍遥莫名打了个寒颤。 将装有食物的包裹交给苏木楦,逍遥才回到先前躺著的地方继续吃东西,接过食物,苏木选极为优雅的掰开,不紧不慢,吃完後还要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手,逍遥坐在远处盯著他瞧,等到苏木楦看他的时候才道“公子,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跟谁说”苏木楦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心里微微担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得抽动症啊。 “在心里说”逍遥道,胡子上沾著饼上面留有的碎屑,苏木楦看著别扭,又实在不想理睬他,干脆扭过脑袋,只当没有这个人。 这样一耽搁,奖金夕阳西下,两人才找到下一个城镇,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落脚,并不是所有客栈苏木楦都愿意住的,首先要考虑客栈所处的位置,环境如何,再次则是里面的客人都是什麽样的,穿著什麽衣服,是否干净整洁,跟著苏木楦将整个镇子转了一圈才最终定了下来,这个时候,月亮都已经挂在天上了。 逍遥涎著脸跟在苏木楦身後,跟著他进了房间:“放下包袱後,你可以离开了”苏木楦无情的吩咐著。 “公子你忘了,咱们只订了一间房间”逍遥道。 “难道你还打算我付钱让你住店”苏木楦睨著他,眼中s著冷光。 “我没钱”逍遥委屈道,同时一扒衣服,颇有豁出去的气势:“你若不信,可以检查一下”。 “出去”。 逍遥叹了口气,摇头,临走了道:“公子,我就在您门口守著,若是出了什麽事,您一定要喊我,今晚夜凉,公子一定要盖好被子,我这副老弱病残的身子不值得您挂念,就算室风卷残烛,让我去了,只是怕以後不能再照顾公子了”。 “……”苏木楦皱了皱眉,这老头跟家里那老头还真有的一比,不禁扶额:“去叫些吃的过来,再让他们送些水过来”。 风一般刮到苏木楦面前,也不似口中说的那般委屈,眉飞色舞的道:“公子,钱”。 “拿去”苏木楦出几块碎银子扔进他手里,便见人满足的离开了,转身的的刹那隐约可见笑意盈盈的脸上一双眸子j光闪烁。 望著门失神片刻只觉得这人古怪的很,却也看不懂,转身躺在床上闭著眼睛休憩,家里的老头不知道现在在干些什麽,想起来临走前天老头独自说的话,让他抑制不住的弯起嘴角,想必现在那老头又在抱怨自己了吧。 逍遥下楼後将苏木楦的要求同小二说了一遍,剩下来的银子足够他享受同等的待遇,然而,他却只是将银子揣进了怀里,眼中溢出狡黠的笑意。 秋日晚风微凉,可对於习武之人,那都不算事,逍遥在苏木楦的房顶上找了个舒服!瑟位置,旁边摆著一壶酒,眼睛中映出了两个圆圆的小月亮。 遇店而栖,这是逍遥总结出来的苏木楦行路的准则,有时候若是到了城镇的时候已是夜晚,也不防在月光下散步,听著苏木楦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小曲,也蛮不错。 “那撮胡子给剃了”憋了许久,苏木楦终於忍不住讲出了自己的心声。 “为什麽?”逍遥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丝毫不为自己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小姑娘才适合的羞怯的动作而感到难为情。 第五章 “看著难受”看著难受大可以不看麽,问题是这个人总出现在你面前,没事就在你眼前转悠,同时嘴巴也不停,苏木楦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说出来的。 “这可就难办了”逍遥一手著胡子,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这时候,高空砸下一阵女音,嘈杂的让苏木楦不由皱起了眉。 原来是酒楼里一位女客在争执著什麽,逍遥的眼睛瞬间晶晶闪亮,苏木楦觉得脑袋疼,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总是能让这个糟糕的人扯到自己的身上,你看,这人现在就在做这个事情呢。 只见逍遥快速的钻进了店里,此时楼下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招呼著,还没来得及介绍就被一阵风刮到了旁边,苏木楦可不想逍遥惹来麻烦的事情,决定亲自看著,以防万一。 可是到了屋子里,才发现事实和他们想的完全不相同,楼上掐腰临窗而立的女人,哪里是客人,分明就是这个店铺的老板娘,一身凌厉之气就连对面的两个壮汉也不免有些腿软。 原来这两人是从别的地方来这儿,初来乍到,身上的银两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小贼了区去,一天没吃东西的他们也饿的前x贴後背了,於是壮著身体壮硕,打算吃顿霸王餐。 这事情若是发生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是这家店,老板娘彪悍,结婚三年死了丈夫,一个人抚养一双儿女,许是岁月逼出来的,这个条街上压g就没有哪个人不长眼敢惹到这家店,因为店主完全可以不顾一切的跟你拼命。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娘的店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吃喝不付钱的”女人凌厉的眸子刺著两个大男人,哪里在乎他们的面子。 两个外乡人不懂得其中的内里,只是被一个女人指著鼻子骂,自尊心受不住,加上围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脸红脖子chu的他们干脆心一狠冲了上去。 女人似乎并不是只会耍嘴皮上的功夫,一腿抬起一个长板凳就飞了起来,直接击中大汉的腹部,只听‘哎呦’一声,人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旁边本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马上禁止了,没人敢再说一句话,另一个大汉站在旁边有些无措,显然没想到这麽个柔弱的娘们儿竟然有这等身手,可是假若他们道歉的话,面子没了,倘若道歉了还没有作用的话,那白白丢了面子,正在踌躇间,只听一声温润的嗓音穿过了这安静的房间,仿若天籁之音。 “我说,作错事悔改就好了嘛,你看把这麽漂亮的老板娘气成了什麽样子”壮汉在看清说话之人的模样後心碎了,苏木楦倒不是因为逍遥模样邋遢,因为丑著丑著,看习惯了就没事了,只是他果然没猜错,这糟糕的人果然是把麻烦引了过来。 老板娘斜睨了一眼逍遥,眼中闪烁出古怪,显然也被这人‘放浪形骸’的外表惊到,只是在错过他发现後面那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的时候,一双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逍遥顺著她的视线转脸看去,望进了苏木楦淡棕色的眼眸里。突然眼中就溢出了莫名的笑意,与之相对的是苏木楦难得的黑下去的脸色。 “哟,小哥是要吃饭啊,今年几何,是否娶妻啊?”一连串的问话像一gg翎羽刺向苏木楦的x口,苏木楦瞪了逍遥一眼,也不理会那个女人,转身想要离开。 女人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帅哥,旁边的两个大汉傻眼了,周围围观的人不禁哈哈大笑,这个女人真是什麽都做的出来,不过他们已经不敢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个女人了,否则下场很惨,可以参照地上躺著的那个兄弟。 只见女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便要拉扯苏木楦的胳膊,逍遥识趣的躲到一边,苏木楦轻巧躲开,更显飘逸,女人就连个衣袖也没碰著,顿时眼中迷蒙了满满的水汽,一副委屈的模样,周围的老街坊顿时无语,这样的情景,每个月这里都要发生几次呢。 “小哥,你怎麽一听奴家说话就走啊,是不是奴家长得不好看呐”边说著边抛著媚眼,苏木楦眼神一寒,瞪向偷笑的逍遥:“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主子……,逍遥反应不得不说快,马上腆著脸c进了老板娘和‘主子’中间:“美女,你也听到我家主子的话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 “肯定打不过”逍遥脸上笑容更盛,一副讨好的模样,这倒是让老板娘对他刮目相看。 “既然打不过,那就”老板娘眼睛往旁边挪了挪,逍遥明白这是让他不要c在中间的意思:“美女的要求我一向愿意满足,只是主子的意思,您也听了”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老板娘眼中带著戏谑的笑意,同时也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那麽,你看”逍遥突然做娇羞状,对著老板娘抛了几个媚眼,老板娘不愧是经历过市面的人,纵然如此倒尽胃口的动作也只是让她眼角的皮肤抽了抽:“我这样的以身相许,还成麽?” 这一句话自然引来周围一阵哄笑,老板娘的脸色也开始变的难看起来。 与之相比,逍遥瞥见‘主子’的脸色似乎不错,於是再接再厉道:“你是不是觉得人家长得不好看呐”分明就是老板娘先前说的话。 老板娘不是吃素的,上前就是一脚,虽然苏木楦拿不准逍遥的身手到底几何,可至少灵活x不差,酒楼的老板娘,常年生活在城镇之中,就算有些功夫又能怎样,g本就不是逍遥的对手,所以不用担心逍遥会受伤,退一万步讲,苏木楦邪恶了,倘若逍遥伤了,他也少了一个拖油瓶。 一脚踹空了的老板娘神色一凛,自来这地方以来,还没遇到过高手,看来古代的武功真不是假的。 想至这一层,顿时对这个形象邋遢的男人改观,自来这里,靠著调戏帅哥解闷,但平淡的几乎淡出鸟来的生活还是让她郁闷不已。 “打一场”眸中神采奕奕,逍遥微微挑眉,对老板娘的反应颇为诧异,他自认为见过的人不下千百种,这个女人颇让他刮目相看。 心里想的透彻,面上还是一副让人作呕的矫情:“美女,小生,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苏木楦:“……”是非之人总能招来是非之地,转身离去。 逍遥觉著这个女人有意思,转眼看了一眼苏木楦,做泫然欲泣状,无奈苏木楦看都没看一眼,一直盯著逍遥的老板娘这次真是差一点儿没忍住想吐,骂道:“,还能别这麽恶心”。 在场的人全部石化,脑中同时浮现出一句话:这俩人还真是绝配啊。 “美女,你这样说话会让我很伤心诶”主子的离去似乎没有影响到逍遥,仍然兀自跟著老板娘‘打情骂俏’,周边的人以为有好戏看,一个个不肯离去,直到老板娘再次飞起一脚,逍遥身体凌空躲过,场面瞬间紧张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危险之中,一个个慌忙的离开这层楼,准备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观看。 这一场对战对於逍遥来说,仅仅当成了小孩子只见的玩闹,从开始那一刻就不曾认真,但是在对战之後,眼中逐渐有欣赏之色,有意思。 老板娘姓筱,传说中的穿越者,在现代的工作可以称之为高大上,女子特工队,身手不凡,但与古代的武功又有所不同,她们没有传说中的内里,有的只是强健的体格,没有传说中的可以飘来飘去的武功,但是她们身手敏捷,快速,因此两方对决,对於看官来说,也颇能过一过眼瘾。 逍遥看似躲得狼狈,实际上身上一滴汗未曾流下,老板娘看似占著上风,却是汗流浃背,却也是酣畅淋漓,那笑脸好像是阳光下的向日葵。 “嘿,犀利哥,武功不错嘛”先前对对方的看法完全改观,筱雅露出一排亮洁的牙齿夸赞道。 “犀利哥,这是我的外号麽?”逍遥抠了抠鼻子,对老板娘吐出的新奇的词语深沈探究。 “噗”筱雅忍不住笑出声来:“没错,这就是你的外号,和你打的很舒服,下次再约”扫了扫窗外天空的颜色:“我还有事,下次来这里吃饭给你免费”。 似乎并不担心这个人以後不过来,筱雅匆匆忙忙的走了,两个小娃娃恐怕已经到家了,她得赶紧回去送饭呢,今天答应了陪他们出去玩的,脑袋里算计著这些,离开了逍遥的视线。 “有意思”逍遥伸了伸兰懒腰,这麽说,可以不交钱吃饭了,逍遥走下楼,往一张桌子上一坐,颇有气场的道:“来小二,把你们这儿最贵的东西都拿出来”! 第六章 吃饱喝足的逍遥并没有忘记自己那个高贵冷豔的‘主子’,拎著打包好的食盒,优哉游哉的逛荡进了客栈,苏木楦正坐在屋内看书,昏黄的灯光为屋子营造除了一种暧昧的色彩,抬头瞥见逍遥络腮胡子都挡不住的笑脸,苏木楦一阵心烦。 “出去”苏木楦道,想要一个人享受这安静的时光。 “主子怎麽生气了,奴家这是给主子送饭来呢”逍遥笑意盈盈的说著让人听了都觉得难为情的话,看了这张脸後觉得难为情的人是对方。 苏木楦显然已经适应了这个人说话的方式,不受四号影响,只道:“有酒麽?” “没有” “还不去买” 逍遥很听话,一溜烟的窜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一个酒坛子还拎了两只酒杯,苏木楦挑眉睨著他,这人还真是自觉。 “上房顶”苏木楦轻启红唇,吐出一句命令。 只这麽一句,逍遥的兴致便被勾了起来,什麽都不问,架起食盒便出了房门,苏木楦把书搁在床头,理了理衣摆,随手拿起了一块布帛,跟著出去了。 月亮比前天晚上的还要圆,铺洒了一城的月光,野外开满的野花,也和他们一般沐浴在这光辉里。 苏木楦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不像是被先前的事情影响。 “主子”逍遥似乎是对这个称呼上瘾了:“还有什麽吩咐”嘴里这麽说著,实际上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苏木楦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道:“倘若我现在让你去城南办事,你愿意去”?这里是城北,也就是说城南是离这人最远的地方。 “当然,主子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啊”逍遥道,听出来苏木楦只是在调侃他,并没有真的要他去的意思。 “那麽,你现在去那儿给我装最好的美酒”苏木楦道。 “主子,我真的很想去,可是,您看这个世间,别人肯定已经睡觉了”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苏木楦并不生气,两人继续进行著无聊的对方,只是因为这样的月光,这样的佳酿,这样的氛围,总需要说些什麽。 一坛子酒喝完了,苏木楦没有因为如此而违反常态,作息习惯没有丝毫改变,早上如时醒来。 苏木楦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逍遥的耳朵,躺在房顶上抱怨道:“主子你不是人吧”。 苏木楦眼睛一寒睨向他道:“走了”。 言下之意,要离开这里继续赶路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意思呢,要不咱们多呆上几天?”逍遥道,对於那个女人,他还真有点儿感兴趣了,这样的x格女子著实少见。 “动了这个心思,至少要先看一下自己长什麽模样吧”这样的面貌,就算想象不出来整理完脸上的所有最终是个什麽模样,但绝对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逍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主子,你可冤枉我了,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主子忠心耿耿”。 苏木楦好笑,嘴角也确实咧了起来,自从和这个人相识,这人在他的面前就一直保持著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他知道这人内里绝对不是如此啊简单,只是,这人一直这般对自己,也著实让他觉得好笑。 “你不用跟我这般巧言令色,不管你是在隐藏什麽,都跟我无关,所以你不必害怕我作出什麽对你造成危险的事情”。 逍遥更加冤枉了:“主子,虽然你这番话是好意,可是这样误会我对你的衷心,还是会让我难过的呀’ “行了,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吧,你若不想跟著我,我自己走便是了”,那时候不过是脸皮薄才想好个借口,如今时间过了许久,借口什麽的也不在意了,自己一个人走反而自在。 “主子”逍遥一双小狗眼绘声绘色。 苏木楦并不回头,嘴角带笑的离开,然後,逍遥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那个小姑娘室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个人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只可惜,事情不能如苏木楦所愿,还没平平安安走到城门口,城门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说是暂时封闭,至於什麽原因都没说清楚。 “主子,要不要干掉他们?”逍遥冲苏木楦眨了眨眼睛。 “回去”。 看见刚离开的客人又回来了,惊讶的同时,老板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有钱谁不愿意赚呐,既然走不了了,不能一直在房间里呆著吧,逍遥央求苏木楦一起出去转转。 想起来左天明晚上的那件闹剧,苏木楦并不十分想出去,逍遥道:“这外面的世界啊,丰富多彩,该看就要多看,否则以後被别人说眼光狭隘,井底之蛙就不好了”。 所谓的虚名,苏木楦并不在意,因此不为所动。 逍遥再接再厉:“主子,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从没去过”。 苏木楦低头看书,一会儿後抬起脑袋道:“你怎知道我没去过”。 “我便知道呢没去过,那个地方汇集了各色人等,想不想去看一遭”。 “真有这样的地方?”如是这样,他还真想去开开眼界。 “当然”逍遥一脸自信。 苏木楦半信半疑,觉著如果有这样的地方,不去的话,还真罔来一遭,就算往後回去了,也能给那老头讲讲,想到此处,心情不觉有些期待起来。 “走吧” 见说动了,逍遥背过去的脸上闪现出奸计得逞的奸诈笑容,人生啊,就是笑话,开开心心就好。 歌舞缭乱,粉色生香,纵然是没亲眼见过,如果看到了,也一眼便可以辨认出这是个什麽地方,勾栏院,胭脂巷。 在苏木楦的眼里整个的都是乌烟瘴气,这样俊美的人,浑身的气质,周围的女人还不扑上来,纵使苏木楦再是能躲,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哪里还有地方躲,脸色自然是不好的,瞪向逍遥的眼神,甚至带了点儿杀意。 逍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主子”看一眼主子,再看他,别说围上来,几乎各个退避三尺,发现了这点儿不同,苏木楦怒气有所减少,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多次实践证明,他真的不是一个坏人。 睨著众人,苏木楦使了些内里,周围的人便马上被弹了开去,扫了眼旁边无人的桌子,径自坐了下去,这下,纵然室姑娘们再是眼馋,也不敢去碰这个人了。 这样大的动静,惊动了春风楼里的所有人,老鸨的形象都是贯通的,各个打扮长相都是俗气的,但是那一张巧嘴会说话呀。 “工公子,您是想要什麽样的姑娘?“老鸨道。 “我不要姑娘”苏木楦寒著脸道,这下把妈妈吓了一跳:“您,您进错儿地儿了,咱们这只做姑娘的生意”。 苏木楦还不晓得她话里的含义,可逍遥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人竟然以为苏木楦是来这这儿嫖娼的,而且还是找的男人。 逍遥的笑让即使不明白含义的苏木楦也知道绝对不是什麽好话,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慑人:“识趣的话,就别靠近我”苏木楦道。 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却感觉到了腿软,赶紧退了下去。 “主子,来这儿哪有只坐著的”逍遥还在说著风凉话,一g筷子差一点儿c入了他的喉管,被堪堪躲过。 第七章 “还真是好地方啊”苏木楦隐忍著怒气,意味深长的道。 “您也这麽觉得啊,哈哈”逍遥装作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靠著楼梯站著,欣赏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男人女人,在这里有著最赤裸的关系,苏木楦只肖看上一眼,就觉著恶心。 与之相反的是逍遥,完全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公子,我们小姐请您上楼去”令人诧异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春风楼当红的妓女苏颜红的婢女下来了,停在了,逍遥的旁边,各个眼馋的公子哥儿们心碎了,苏木楦不明白内中原因,眼神一闪,只当是逍遥要嫖妓,眼中有些嘲讽。 “以後你要是想做这些事情,就自己去,别拖著我”苏木楦讽刺道。 “主子,天地良心,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你吗,像我这样纯洁的人,怎麽可能干出嫖娼这种事情”嘴里这麽说著,却腆著脸看著好看的小丫鬟,丫鬟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忍不住捂著嘴巴低声笑了起来。 苏木楦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周围的议论声纷纷入耳,这楼上的小姐是这儿顶有名声的花魁,平时哪个人不是想见求不得,如今竟然亲自让她的丫鬟来请,实在室诧异,同时都忍不住嫉妒起来。 听得这样的讯息,苏木楦眼中野人闪现出诧异,这个逍遥,果然不是一般人,只是这种模样竟然能和花魁产生关系,能叫人不好奇麽。 逍遥眼巴巴的望著苏木楦,苏木楦眼波流转,竟然也升起了捉弄的心思:“想去便去,看著我做什麽”。 得到了这句话,逍遥整个人马上欢快起来了:“美女,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呀,你们家小姐长得好看麽?” 众人倒地,这什麽人啊,竟然苏颜红都不认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嫉妒又深一层。 跟著小丫鬟上了楼,楼下苏木楦捏著酒杯,眼里j光闪烁,这人生还真是没意思,添点儿料也不错,就当这段时间这个男人给自己惹来麻烦的报酬吧。 他不是偷听,只是想开开眼界,苏木楦这样想。 一边跟著丫鬟上楼的逍遥脸上虽然嘻嘻哈哈,心里却也著实诧异的很,他什麽时候有认识这里的花魁,如果不是雇人,就他如今这副模样,谁又会看得上他,奇怪,真是奇怪。 将逍遥引进屋後,小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屋内焚著的不是催人动情的香料,而有让人凝神定气的作用,逍遥就更加诧异了,谁不知道这青楼做的都是皮r生意,进了屋子,关上门,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对於女子来说,自愿的也好,不自愿的也好,有催情效果的香绝对比现在燃的要好。 “公子”果然是花魁,纵然只是听声音,也会觉得是极美的,只是逍遥却没有嫖客该有的色欲熏心,中间有道帘子拦著,这边,逍遥脸上满满的戏谑。 帘子被拉开,走出一个绝色美人,粉黛峨眉,身段如柳,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脸上没有一般妓女的挑逗,这样的女子,当得起花魁。 “公子,可还记得奴家”出口的话,确是让逍遥听了都震惊的话语,果然室故人麽,只是他怎麽会不记得呢。 “想必公子是不记得了”苏颜红的声音中透著淡淡的苦涩,随後望著逍遥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极美。 掩饰的这样好,心底藏著怎样的苦楚,她想要将最美的自己展现在这个人的眼前,那痴缠的眼,将他的面容描摹,纵然,逍遥如今是这般模样。 “姑娘”逍遥表情平静,难得的收起了开玩笑的姿态。 “公子,那年烟雨楼头,您曾救下一个丧父的小姑娘”苏颜红打断了逍遥的话,仿似知道他因为记不得而尴尬:“公子记不得,也是常理,您是那麽好的人,想必救过的人,一定很多”。 “姑娘认错人了吧”逍遥抠了抠鼻子道。 “公子是我这辈子想的最多的人,我怎麽会记错呢”苏颜红淡笑道。 “你说的那个人也是长得我这个模样?”逍遥惊讶道。 “公子,容貌纵然能改变,可是有些东西,我记在心里,一眼就能瞧出来,公子若是不愿意承认,颜红怎敢强求,只是能在此生再见公子一面,颜红如愿了”。 被人用这麽深情的眸子望著,还真有些不习惯,逍遥瞥见了椅子,便坐了下来:“你倒是好眼力,只是记著我做什麽”。 这个女子他记得,因为那一年,是母亲和父亲终於在一起的时候,他送他们将这方领土走了一遭,那时,这个女子还是个小娃娃吧,八岁的模样,已经很是俊俏。 “公子是我今生的贵人,怎会不记得”这个人不知道,记得他,是她的信念,想著能见到他,才会忍著屈辱,才会苟延残喘活了这麽多年。 对自己别无所求,只是对眼前的人,那麽想念,幼时的记忆,一生中最留恋也是最温暖的记忆。 “终归,你还是来了这种地方,我没能帮你什麽”逍遥道,心中有些复杂,当初他救了这个小姑娘,为什麽不想个万全的法子,让她不知何时再次入这欢笑场,胭脂巷。 “这不怪公子,是我命薄,颜红也曾经恨过,可最後,还是感激的,我这一辈子,能来世界上走一遭,能遇上公子这样的人,如今愿望得以实现,见著公子,无憾”。 “你我一场缘分,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只是,若你想离开,我可助你”终究室当初自己没想万全,才使得她落入如此境地。 “颜红已是残花败柳,不洁之身,公子这般对颜红好,颜红,真的知足了”苏颜红始终带著淡淡的笑,好似对这个世界,真的别无所求了,满足了,因为她想要的已经很少,现在,便是很好的时刻。 “公子,你知道麽”苏颜红轻声问道。 “什麽” “此时此刻,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苏颜红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像是想要抚逍遥的脸庞,却又停靠在半空中,这样的自己,又有什麽资格触碰这样高贵的人呢。 神色有些凄迷,缩回了手,道:“公子,颜红有一个请求”。 “你不愿意出去?”逍遥诧异道。 颜红轻摇:“颜红想要的已经在眼前了,出去或者不出去,都不重要”。 逍遥皱起眉头,她在想什麽? “公子,颜红想为公子作一幅画” “做什麽,送给我?”逍遥道。 “不,颜红想留著,公子,可否如颜红所愿”。 逍遥心情不是很好,也不免想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这女子如何还能这般深情。 “好”。 研磨,落墨宣张,每一笔都画的仔细,像是一种仪式,沈重的让逍遥几度想要离开这里,最後那一笔,停顿了许久,一颗泪,滚落,逍遥离去。 那一场烟花,落的潇洒,痛的惨烈,哭殇了一曲天涯。 白色宣纸上,那人临风而立,俊美的容颜,已如天人之姿,细细描摹,一生的期盼,让她能够看透过表面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只有这样的你,我才敢拥有”就连最大的奢望,也不过是一张临摹,那样的人,怎敢奢求,怎配奢求。 一曲尽,满室离殇,这一城破碎,断了多少人心头的念想。 一个花魁的离世,不过成人们茶余饭後的摊子,据说这个女人是所有女人中最美得,临了,怀里还抱著一幅画,画上的男子俊美出尘,与她真是一对,有读书人仰慕,将女人同那幅画合葬。 第八章 “今天怎的不出去了,你不是最爱热闹了麽”苏木楦出了房间,仰头看著房顶上那个懒懒的人,脸上的笑意不知道在哪一时哪一刻退却,眼神淡淡的,望著天空。 “累了”逍遥道。 “那我走了”苏木楦道,不等对方答话就走了,肩膀,背著一个包袱。 半晌,仰面躺著的某人终於坐了起来,对著某个地方望了一会儿,跟上了那个离去的人。 筱雅素来不是好惹的,她自己也坚信著这一点儿,因此在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人跟自己切磋武艺的她终於找到了那家客栈,却赫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敢耍老娘,你以後最好别撞到老娘手里”拳头捏的哢哢响,天空飞过一群乌鸦。 不在状态的逍遥让苏木楦很满意,一只整天吵吵嚷嚷的八哥,他还是会觉得半死不活的要好些,至少耳边清净。 因为出发的早,走的路多,饿的也快,只是方圆几里看不见人人烟,恐怕吃的东西要自主找了。 苏木楦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在山里的时候大多也都是自己动手猎食,说起来也算是活动筋骨,可是他之所以亲自动手也是有算计的,因为,抓完猎物之後,他什麽也不会去做。 与之相反,逍遥似乎很喜欢做,尤其是将肥美的r用叶子包起来的时候,听著树枝燃烧发出的声响,那还没有散发的香味似乎已经飘进了鼻孔。 那独自陶醉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厌烦。 “今天什麽日子了”苏木楦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啊,让我算一算啊,大概是七月份了吧” “我想知道几号了” “这个不清楚” “……”他从来不在乎几月份,在乎的只是几号而已。 “昨天晚上的月亮室圆的还是扁的?” “……主子,你该不会是什麽变异人种吧,月圆之夜会变成大猩猩什麽的?”逍遥突然做出很害怕的姿势,双手挡住自己的x口。 “说” “圆的”。 天空的流云变化莫测,不知道接下来是个什麽天气,苏木楦吩咐逍遥加快动作。 逍遥的烤r做的还是不错的,可是苏木楦并没有吃的太多,心里压抑著什麽事情,然後,逍遥发现,下午的赶路真的很‘赶’,可问题是纵然这般赶,当月亮出来的时候,他们仍然吗,没见到人烟。 苏木楦望著那轮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月亮,眉头皱了起来,没错,每当月亮最园的时候,也是她最紧张的时候,只是他竟然把这个世间给忘记了,造成现在这种状况。 此时此刻,他所能抱有的就是侥幸的心里,只希望发作不是这一次,至少,他需要一张干净的床铺。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许多可能都喜欢发生在微小的几率上,苏木楦行路的动作已经很不流畅,逍遥跟在他身後,两只眼睛鹰隼一般,只是在他踉跄的时候及时的拖住了他,这才发现,苏木楦的衣服,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耳边甚至可以听见他chu重的喘气声,身体僵硬,逍遥悄无声息的将手掌贴近他的後背,用自己的内里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这一查探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发现苏木楦身体里的筋脉全部都有郁结,而且这些堵塞在缓慢增加,某种闪过奇异深色,难怪他如此痛苦。 逍遥伸手如电,将苏木楦七经八脉的x道全部锁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带著他跑动,周围的风也追不上他们。 当身体感受到床铺时,苏木楦的神经有些清醒:“包袱里紫色的瓶子,白色的瓶子里面的丸子各一颗,红色的瓶子取三分之一兑水”。 逍遥不再打趣,吊儿郎当的神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条不紊的按照苏木楦的吩咐,将药物全部喂进苏木楦口中。 “替我守著门”苏木楦发出最後一个命令。 “你有办法解决”逍遥问道。 苏木楦的眼睛始终是闭著的,这种时候睁开眼睛都是一种痛苦,从这一刻起,将会有长达七天的磨难,这七天对於苏木楦来说无异於地狱深渊,至少在这种时候,他不需要任何来自外界的打扰。 “守著,以後你便不欠我了”苏木楦艰难的吐出这几个词语。逍遥居高临下的看著他,门被紧紧管著,只能隐隐感觉到窗外刺人的光芒。 手指微动,苏木楦身上的所有x道突然被解开,疼痛更是潮水一般涌进了他所有的毛孔,抑制不住的大叫一声。 “别怪我,如果不将这痛挨过去,你的身体就废了’ 这是苏木楦的身体,这麽多年的折磨,他怎麽会不晓得。 逍遥大掌再次来到他的背後,将内力由两大风门传送,首先进入督脉。苏木楦仿佛置身冰山雪谷,除了寒冷感觉不到任何,窗外的月光就像是一个杀人的j灵,对著他发出诡异的微笑。 “不够”逍遥眉头越皱越紧,即使是他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游走在苏木楦筋脉中,竟然也无法将那些郁结化解,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不再增多。 大脑快速运转著,苏木楦的脸部已经开始发青,这样的命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合才能致使今天状况。 苦笑一声,将内力退了回来,如今的苏木楦哪里还有翩翩贵公子的态势,逍遥快速的扶正他的身体,脱了鞋子:“罢了,也算是命”。 这世上有人是y时y月所生,命格范寒,加上出生的时候种种意外,导致一辈子要忍受冷酷如地狱的磨难;有y时y月出生的人,自然就有阳时阳月出生的人与之相对,这样的人则是命中带火,发作的时候犹如置身於烈火之中烧烤,痛苦不已。 逍遥便是第二种人,幸运的是,他的母亲和母亲室天底下下最出色的人,能够变所有不可能伟为可能,辅助药物浸泡,八大高手轮流注入内力调和,最後将所有火锁进体内,犹如加了两把锁,只要他自己不主动解开,便可永不忍受烈火焚身的苦痛。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机遇,那一次成功之後,今後便在不可复制。 四掌相对,逍遥凝神静气,锁落掉的那一刻,疯狂的魔鬼先是伸出了脑袋,探视著这许久未见的空气,随後,膨胀膨胀再膨胀,将逍遥的身躯包裹,逍遥终於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脸色发红,额上的汗水犹如雨滴,不停坠落。 “出”逍遥轻喝,随著这一句,身体中马上涌进另一股与之相对的力量,那是苏木楦体内的寒冷,两相交融,一刻锺後,身体终於不再难受,身体像是被云彩拖起来一般,有种凌空的不适感。 苏木楦睁开双眼,凝视著逍遥,目光中有著深沈,逍遥眨了下眼睛,嘴角裂开,又是那种不正经的笑。 “呐,‘主子’,这下可以证明我有多麽忠心耿耿了吧。”逍遥可怜兮兮的道。 忠心耿耿麽,算是把一条命都送进来了吧,起初,他g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曾经将那苦难锁了起来。 “我身上到底有什麽是你想要的”苏木楦面色平静道。 “主子,你怎的这麽冤枉我” “我不信,你会平白无故为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 “那你是觉得,我会为了什麽这麽做呢”逍遥反问。 苏木楦皱了皱眉,那老头总说人心难测,有些人会为了某些东西出卖灵魂,他没见过,所以他不知道那些比灵魂还要重的东西是什麽,只是推己及人,倘若换做他,无论拿什麽来换,他都不会将苦难重新唤出来,因为,他早就深恶痛绝了。 “我不知道”苏木楦诚实的回答,他想从逍遥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9-15 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 作者:冯月生/大蚊子 第九章 冷漠傲娇的贵公子摇身一变化作认真思考的笨书生,任谁见了这样的状态改变都会忍不住想大笑吧,尤其是逍遥这种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更是将这种变化在脑海中深刻的演示了出来。 “主子”逍遥哈哈笑了起来,那模样是想说又不敢说。 “你想说什麽说便是了”苏木楦道,之前还可以因为帮了秀儿的事情,对於跟在身边的逍遥随意的使唤,但是,苏木楦心底,却也从没拿这件事真的当做拿捏,只是如今,现今再将那件事排除在外的话,形势显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逍遥已经变成了苏木楦的恩人。 “我只是觉得主子其实也有可爱的我一面的嘛”逍遥还是如此的不著调,苏木楦突然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在什麽时候能正经一回呢。 “你不必再称呼我为主子”苏木楦道,原先,逍遥也不过是叫著玩的吧。 “这怎麽行,要知道长幼有序,你呢,一日是我的主子,就一生是我的主子,倘若我因为自己为主子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拿自己太当回事的话,就实在有失一个仆人的本分” 一边絮絮叨叨,另一边苏木楦冷静自持,没发出任何的不耐烦,耐著x子等著逍遥把话说完。 一夜在这样的闲聊中接近尾声,苏木楦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逍遥帮了他的大忙,恐怕,以後他的日子也该有个目的了。 当日月交替,辰时一刻,收气,归功。疲惫顿时充盈全身,原来,曾经的痛苦,如果得到合适的运用,也是可以给身体带来极大好处的。 眼皮几乎是瞬间耷拉了下来,一前一後,歪倒了下去。 宁静的午後是一副美丽的画卷,苏木楦第一个醒了过来,在瞥见逍遥的时候,那极不协调的美感终於被打破,邋遢的胡须衣著近距离的观看,尤其是两人现在面对面的姿势,这一睁眼的吃惊还真不小,差一点儿没吐出来。 说起来还真奇怪,撤去内力的那一刹那明明疲倦的要命,只不过休息了两个时辰,便浑身充满了力气,望著还在熟睡的逍遥,苏木楦在考虑,怎麽把这个人留在身边,毕竟经历了那样的苦痛,如今看到了良药,又怎麽会舍得放弃呢。 逍遥醒来的时候也吃惊不小,因为‘主子’竟然这般亲民,为他准备好了饭食,看起来还都是那麽可口的样子。 “除了这个方法,你还有别的解决方法麽?“苏木楦问道。 “没有“逍遥摇著脑袋,他的那一次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在未来的几十年内,甚至近百年内,都是不可复制的,所以,从他觉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考虑到了,他和苏木楦,最起码在死之前是不可能分道扬镳了。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麽?“ “怎麽,你打算养我?”逍遥打趣道,还是不认真。 “如果你愿意的话”苏木楦 面不改色的应承道。 竟然答应了,逍遥了鼻子:“连我老婆也一起养麽?” 苏木楦怔了一下,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从来没打算结婚,但是,遇到问题就要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你有的话,我可以考虑”,这得看他老婆是个什麽样的人,倘若不如逍遥这般麻烦的话。 “主子,您真是太让我感动了”逍遥作势抹了抹眼睛,苏木楦犹豫了下,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换身干净的衣服“,毕竟已经打算好了长久的相处,日日相见,他还是宁愿这个人干净些的。 “可是,人家没有银子“逍遥冲苏木楦眨了眨眼睛,佯装娇羞,苏木楦只当做没看见,面色如常,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道:“这个你拿去,想买什麽就买”。 逍遥顿时两眼泛出金光,毫不犹豫的将银票抓在手里,认真比对了一下後揣进怀里,再次做娇羞状:“可是,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您在包养我,传出去不好听呀”。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苏木楦强忍著嘴角的抽搐,轻声道:“就你这个模样,没必要有这样的担心”。 这样的话语显然已经对逍遥造不成影响,只见逍遥端起碗,豪迈的喝了粥,咧著大大的笑脸往门外走,边走边道:“那也不一定哦,说不定别人会以为主子你有特殊的癖好,不爱俊俏爱邋遢呢”。 跟这样一个人相处,怎麽能没有定力呢,要跟这样一个人相处,怎麽能不培养定力呢! 苏木楦丛然拳头捏的紧,面上却仍然看不出别样的意味,逍遥怀著怎样愉悦的心情离开,苏木楦不得而知,而逍遥出了门以後,脸色瞬间平静了下来,不似刚才的舒爽愉悦。 以後的事情,他得多考虑了,母亲母亲废了这麽大的力气才将身体上的火锁住,如今他竟然这麽轻易的就解开,幸好母亲父亲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否则就算是被他们如斯疼爱,也免不了一场责骂。 想至此处,不惊仰天长叹:“我怎麽就这麽单纯,这麽善良呢,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心善不是人决定的,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所以,纵然逍遥再怎麽懊悔,到了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局面,他还是做出同样的决定。 找了间成衣铺,逍遥习惯x的看向白色的衣服,但是在扫过旁边的黑衣时,视线顿住了,不过是想著一个小小的玩笑,便随手买了。 都说是人靠衣装,可是这个定律在逍遥身上体现的不是那麽明显,苏木楦看著这一身怪异的装扮,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不能将那满脸的胡子刮掉麽”。 逍遥在自己脸上了一把,意味深长的道:“我怕我太帅,会给主子引来麻烦”。 苏木楦从来对逍遥的脸长什麽样不感兴趣,只是莫名的觉得这个人长的不会是很出色的,因此只是当做他在开玩笑,於是强忍著心头的不适感,心底对自己说,慢慢来,慢慢来,也许以後就适应了他的这个模样了呢。 “怎麽不选白色的衣服,至少比这一件适合你”苏木楦道。 “我本来想来著,可是想到主子穿的也是白衣,我作为仆人也这般的话,有点儿没大没小哦”逍遥道。 苏木楦本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逍遥虽然以前也是穿著的白色衣服,但是上面的泥垢足够将他们掩藏,只是让人觉得那是白色的衣服,却没有白色衣服的感觉。 苏木楦想了想,。没有做声,逍遥突然舔著脸笑道:“主子啊,你说你穿白色的衣服,我穿黑色的衣服,这样”一副扭捏的样子:“这样会不会,让别人以为咱俩是一对啊”。 苏木楦盯著逍遥的脸,眼皮一眨也不眨,那表情好似,他在仔细的盯著他,打量著他,逍遥又是几个媚眼抛过去:“主子,你这麽看著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啦”。 胃里有什麽东西在翻腾,逍遥终於发现有些不对劲,苏木楦的眼睛似乎有瞪出来的趋势,好似在强忍著什麽。 “主子,你不是现在就犯了吧”逍遥说的什麽苏木楦当然知道,只见他突然咬著牙道:“去洗澡”,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开了。 逍遥了自己的鼻子,还是没从那句话中回过神来:“洗澡?”,干嘛要洗澡?想著苏木楦刚才的那副强忍著什麽的表情,逍遥突然瞪圆了双眼:“不会吧,不会真的是不爱俊美爱邋遢吧?!” 苏木楦离开客栈後,没敢走的太远,毕竟身上的那个东西到了晚上就会发作,因此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呆著,脑子里想著那个逍遥还真是能折腾,如果他刚才没离开,估计现在已经吐了,就那副尊容,还总是作出那种让人恶心的动作,真是,难以言喻。 这一边,想著自己的身体竟然有被觊觎的危险,逍遥有些坐立难安,一边还在嘀咕,这人怎麽会有这麽多种呢,平时看著苏木楦像是有洁癖的样子,想不到内心竟然是喜欢邋遢的,难道是怕被取笑,所以故意隐藏起来,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 但是,澡是洗好呢,还是不洗好呢,逍遥又开始犹豫了,倘若苏木楦真的是因为自己邋遢才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兴趣,干嘛让自己洗澡呢?干嘛让自己洗澡呢? “苍天啊,给我一个答案吧”逍遥仰头呼号道,他猜测了半天,似乎不是那麽回事啊。 第十章 保持鸳鸯总是能让人安心一些,最终,逍遥还是保留了身体上的污垢,并且为了让他们显而易见,特意去客栈的食堂里,灶台边上转了一圈,害的王厨子一心以为那个客观不满意饭菜的质量,派了吓人监督来了。 未时三刻左右,苏木楦回到客栈,还没进房间就瞧见逍遥敞著门,一脸小媳妇儿模样盯著他,那眼中似乎有委屈,有害怕,那扭捏的神态再一次差点让苏木楦破功。 “收起你哪些个伪装,要装也去别人面前,我见不得”苏木楦难得的用严厉的语气道。 “主子,人家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您可不能因为人家优秀就玷污了人家啊’ 瞧瞧,这说的都是些什麽话,苏木楦面色铁青:“便是开玩笑,你也别太过分”。 “哈?”逍遥眨了眨眼睛,这回倒不是装的:“这麽说,你不是觊觎我的身体?你可别诳我”一副不怎麽相信的样子。 苏木楦闭了闭眼睛,片刻之後方睁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让逍遥产生这样的错觉,亦或者是这个人始终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但是,有些话,今天必须得说清楚:“我早就说过了,在做某件事或者说 某些话之前,最好先照下镜子;便是我喜欢男子,你觉得以你的姿容足够让我喜欢吗?何况,我对男子,g本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逍遥了鼻子,似乎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呐,没有就好了嘛,可是你这样诋毁人家,人家也是有自尊心的嘛”。 逍遥盯了他一会儿,这个人,似乎没有一刻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心的表情,从来只是装疯卖傻,直接盘腿坐在床上,将周身内力环顾。 逍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今天的玩笑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开始做正事了。 第二日晌午,苏木楦起床後,为逍遥叫了饭菜,直接飞身去了城郊,对於高手来说,速度和内力室顶顶重要的的,所以到了一定的境界,速度和内力也是难以分辨的,纵然是这样,苏木楦还是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在身体各个位置游走,整个人就好似行走在风里,那感觉简直似孙悟空的筋斗云,不费一丝力气,便可走上就连自己也无法相信的路程。 到了地方後,苏木楦练了一套掌法,原本便已经是行云流水,现在则更加如鱼水之融,只轻轻一挥,便可将十丈之内的所有存在毁灭殆尽。 苏木楦不可置信的考量著自己的手掌,脉络清晰,甚至可见里面游走的血y,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原本每年最最难以忍受的苦难,如今已然成了一种不可多得的练武密器。 闭了闭眼睛,苏木楦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再次耍了一套掌法,方安心的离开。 逍遥躺在床上,刚睡醒的模样,眼神迷离,瞅著苏木楦,从他进屋到坐下,一刻也没离开过视线。 “我要沐浴,你且出去一会儿”桌上没有碗筷,显然逍遥已经吃过饭并且桌子被收拾干净。 “我不看著你,就这麽睡会儿,你看成麽”不似以往的油嘴滑舌,神情似乎真的带著些许困倦,苏木楦皱了皱眉头,他身体里似乎住进了新鲜的血y,这个人怎麽可能如此疲累。 想著他平时三五不著的玩笑,便以为他又是不正经的伪装,想起来这人先前竟然怀疑自己对他怀有,觊觎的心情,甚至真的在担心,他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既然这样,自己是不是也要做做样子,或许,当他真的这麽做的时候,这个人就不敢再这麽开完笑了。 这麽想著,苏木楦道:“那你就在这睡著吧,希望我的沐浴打扰不到你”,带著诡异的笑容,苏木楦出门吩咐小二烧水,逍遥的眼珠子艰难的滚动了一圈後,闭了起来。 这次,到时苏木楦真的误会了逍遥,二十几年的封锁,早就使得逍遥的身体对这股力量感觉生涩不已,大家都知道,补药,就算是最好,也不能补太多,否则会带来负面的效应,逍遥的身体虽然现在还没有产生负面效应,只是出现了困倦的症状,但是道理是一般的。 当苏木楦身上只著中衣的时候,逍遥仍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苏木楦才察觉了异样,大约再过一个时辰,月亮就要出来了,这个家夥,不会真的在睡觉吧。 扫了一眼逍遥紧闭的眼皮,苏木楦淡然的褪去了身上的所有布料,不著寸缕,坐进木桶中,只露出半个x膛和俊美的面孔,乌黑柔顺的黑发。 目光打在逍遥的身上,自古从来都是y衰阳盛,逍遥命格属阳,这样的人是上天庇佑的人,照理来说,当他们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倘若这件事对身体有好处的话,那麽那个人一定得到的比自己的多,倘若对身体有害的话,那个人一定比自己失去的少。 可是,面前的这种状况是怎麽回事,苏木楦想不明白,直到他穿好衣服,逍遥的眼皮也没动一下,只是大约月亮快出现的时候,方睁开眼睛,j神似乎好了许多。 因为状况不在自己意识以内,苏木楦不敢怠慢,询问道:“现在感觉怎麽样”。 “感觉,有点儿饿”逍遥了肚子,突然笑了起来,而那笑容,似乎比平时不同,带著一股子邪魅。 这就是他平常的模样,苏木楦心底里霎时闪现出这麽一行字,那麽熟悉,好像在记忆的某个地方,遇见过。 甩了甩脑袋,一定是错觉,跟这个装疯卖傻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竟然也被传染到,苏木楦觉得,自己以後应该小心一点儿才对。 “感觉怎麽样”四掌相对,苏木楦问出了和先前同样的问题,也许是睡觉真的让身体舒服了许多,逍遥的表情又恢复了先前的绘声绘色,哪怕仅仅是微笑的一个动作,也能让苏木楦看出来充满了恶趣味。 接下来的话,自然就没有真实可言。 午夜时分,是y气最盛的时刻,因为逍遥之前是配合苏木楦的身体解放自己的封锁,所以自然而然的,在两个人中间,主体室苏木楦,所有的一切都跟著苏木楦的身体走动。 y寒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城镇,树林里什麽东西吹动著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样的夜晚,就连空气都是肃杀的。 有些意外,也发生在这个晚上,敏锐的听觉,从敌人在一里以外的地方就已经察觉的到。 “主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逍遥苦笑道,若是平常这种时候开开玩笑是一种趣味,但是,意外真的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发生啊。 就算是苏木楦也理解逍遥的苦笑,此刻的两人,g本就是手无缚之力,别说对方是数量很多的高手,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他们也要苦恼用什麽样的对策。 “你确定不是你的仇家”?苏木楦纵然心里紧张了起来,面上丝毫不变色。 逍遥噤口,随後突然大叫到:“主子,你不能因为你是主子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呀,你也知道我是个小人物,平时虽然喜欢胡闹,可是,见得著派这样的高手捕杀我麽”?逍遥说的有些愤愤然,仿佛事实真是如此。 “现在先不管是来杀谁的,我们俩此刻在同一阵线,死了一个,另一个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嗯,咱俩现在是一g绳上的蚂蚱,主子,看来就算死了,咱俩还得在一起啊”逍遥依然不改油嘴滑舌。 苏木楦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讨厌那个比喻,却还故意说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抓著这麽点儿缝隙开玩笑,倒真真是个不怕死的了。 逍遥看著苏木楦渗人的眸子,很想自己的鼻子,无奈两人手掌不能分开,只好忍著:“主子,你别这样看著我,我很怕死的”。 “现在感觉怎麽杨?”同样的问题问了三遍,逍遥却到现在才给出了答案。 “j神充沛,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原来我真的应该在夜间活动的生物啊”纵然还有些玩笑的成分,苏木楦却很满意。 “既然是应该在夜间活动的动物,那麽,还是经常活动一下才好,否则只怕筋骨都锈掉了”,苏木楦的某种染上了一层笑意,配著这样的清淡的月光,y冷不已。 敌人的速度那样快,一刻以後,房间周围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月光更盛,张开爪牙,似乎也想要加入这即将展开的杀戮。 这样的月色下,哪一个人又不是冷血的杀手呢? 第十一章 人未动,兵器先动,月光下,那一枚枚舞动的j灵,不是箭矢,而是比他更尖锐的银针,原本就寂静无声的房间似乎在那一刹後连呼吸声也静止了。 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麽情况,只是猜测,这样快的速度,恐怕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进黄泉路了。 想到这里,隐藏在外面的人神色镇静了许多,均吐出了一口气,得知这人的身份原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又不是从小当做宝贝训练起来的,雇主派这麽多人来暗杀无非就是家族权利的争夺,欲望大了,恐惧自然就大,花这麽多钱请这麽多人也就没有什麽好奇怪的。 最靠近门边的人得到了指示,轻轻将门打开,床铺上似乎躺著人,看起来就像是睡著了一样,如果不是那人敏锐的扑捉到那一床上细碎的银针的话。 受理提著剑,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铺,突然面上一惊,挑开被子,里面哪里有人,分明室一个白色的枕头,男人下意识的抬头,临死之前,发出惊叫。 “主子,你也太残忍了”逍遥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人的死而扰动了心神。 苏木楦紧绷著嘴唇,并没有因为逍遥的话产生多余的反应,眼睛中孕育的是比这月色更加y寒的光芒。 逍遥撇了撇嘴,两人的手掌始终没有分开,这个不雅的动作多少让苏木楦心情灰暗一些。 屋内惊叫的同伴马上以来了其他杀手,他们扫过同伴的视线不过一瞬,便齐刷刷的对准了两人──他们的敌人。 杀手是冷血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同伴的死亡只能成为他们考量任务等级的一个标准,他们每一时每一刻都头脑清晰,考虑著最佳的团体作战方案。 刀光剑影闪烁,苏木楦轻巧的跃起,双腿夹住剑的同时,挥剑的人突然怒目圆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枚银针正c在他致命的大x上,纵然围著面具,依然可见所有人脸上大惊失色的表情。 快,太快了,若说先前那人是没有防备,才遭到毒手,那麽现在呢,现在对方可是清清楚楚的在自己的面前。 首领模样的人比了个手势,对方看起来很强大,可是他们的手掌似乎无法分开,这就是他们的弱点! 三名黑衣人同时攻向两人,一人专攻二人手掌粘合处,只是,那一个在上方的人,厉害的让他们瞳孔收缩,这样快速度取他们的x命,g本就是个比杀手还要恐怖的人,逍遥脸色沈静,看起来面色不佳,苏木楦直接一枚银针帮他解决了:“状态看起来不怎麽样麽”。 逍遥没有回答,如此,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了,两人眼底的恐慌很快收了回去,恐怕要拼死一搏,杀手,杀不死别人,自己就必须得死。 一个主攻,苏木楦嘴角带了些嗜血的冷笑,一枚银针拍过去,突然身後的那个蒙面的男人从下方钻了出来,是什麽时候,苏木楦一惊,竟然逃过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出腿,突然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那前面有白雾一般的东西,逍遥闭上眼睛的一刹,两个黑衣人也最终丧命。 逍遥发出闷哼,眼睛始终紧闭,苏木楦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你怎麽了?”在问出这一句话的同时,逍遥紧闭的眼皮下面流出鲜豔的血滴。却始终没有出声,像是在强忍著。 苏木楦面上有些难看,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这段期间,他们俩的手掌绝对无法分开,可是倘若不去救治,逍遥的状况不知道会演变成何种事态。 “走”苏木楦命令道。 “还是先找清水吧”两人的手掌紧密接触,苏木楦的紧张逍遥可以感受的到 ,与之对比,自己反而显得很镇静。 经过清水的洗涤,一双眼睛总算可以睁开,可是令苏木楦触目惊心的是,那一双本来黑炯炯的眸子此时竟然布满了血丝,像是杀人的恶魔,血红血红的。 “你,感觉怎麽样”苏木楦尽量保持著声音的镇定。 逍遥眨了眨眼睛:“似乎,看不见了”,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麽饭似的,这样轻,那样重。 重的敲击在苏木楦的心上,看不见了,他脑中依稀可见是哪个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这样,那麽,此时血红著双眼的人,是自己。 似乎,总是这样。 怎麽会突然想到总这个字呢,出神的望著两个人粘合在一起的手掌,也是这个男人,才让他脱离了本应该承受的苦难的呢,不是,是他帮自己承受的。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苏木楦问道。 逍遥却忍不住苦笑起来:“我哪里知道会是这个後果,身体下意识的就行动了,我也没办法啊”。 苏木楦盯著他看了一会儿:“我终於知道你为什麽会混成这个模样了”。 逍遥惊讶的抬起眼睛,似乎他能够看见对方似的,可是,那也是下意识的。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永远瞎掉,倘若那里面下毒的话,可能连命都丧失掉”。 “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啊,喂,你有没有良心呐,好歹我也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诶”。 “你後悔了?”苏木楦睨著他,逍遥的眼睛闭了起来,似乎这样可以舒服一些。 “後悔要有用才行”逍遥咕哝道。 苏木楦嘴角弯起一抹笑,有些冷,又有些暖,让人分不清:“倘若你瞎了,我会负责”。 逍遥怔了下,像是没想到苏木楦会如此说,随後又马上恢复了本态作出扭捏的模样:“那奴家可要好好谢谢公子了”。 奇怪的是,这次,苏木楦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而是用让人听不出味道的语调道:“免了”。 白天的时候,苏木楦带著逍遥去医馆诊治,没有意外的,这里的大夫没有人可以将这双眼睛医好,因为,视膜已经被损坏。 接连看了几个大夫,皆是如此情况,逍遥不言语,苏木楦脸色凝重,却也说不上烦躁:“我说过,倘若你的眼睛好不了,我会负责”。 逍遥状似睨了他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大哥,你表开玩笑好不好。 看著这样的逍遥,苏木楦突然涌现除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情很好,微风拂面,有些温馨,又有些不同,吃了一颗糖般,原来糖的味道也不错嘛。 牵著逍遥的胳膊,穿过人群,逍遥的眼睛被上了药,用砂布包裹了起来,那双眼睛原本是苏木楦认为的他身上最出色的地方,现下竟然也被毁了,这个男人,以後到底要靠什麽来取媳妇儿啊,貌似不太可能了。 想起这个男人先前一看到女人就变成一幅花痴的模样,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取媳妇儿,现在这副悲催的模样,竟然莫名的给苏木楦带来喜感。 经过这一役,苏木楦一改先前懒散的赶路方式,甚至为了逍遥,还雇了一辆马车,这逍遥颇为受宠若惊,俨然进入了另一个状态,浑身上下都透著娇贵。 娇贵?!苏木楦笑了一声:“一个男人能如你这般折腾,也颇是不易”。 扶著苏木楦的胳膊下了马车,虫鸣声,风佛绿草,泉水叮咚,声声入耳。 “这个客栈有意思,竟然将生物圈都搬了过来’ “谁告诉你这里是客栈了”笑意盈盈的道。 “咦”逍遥惊讶道:“我们主子不是从来都不在野外露宿的麽?” “别装了,下面是温泉,倘若你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下去的话,我现在就不管你了”苏木楦道,站在离他不过一尺的距离,逍遥的世界一片黑暗,他看不到苏木楦是什麽表情,只能凭著以往的印象去猜测。 “主子,你不会有什麽y谋吧?” “你是不是因为我看不见,想要故意整我看我笑话呀”苏木楦不说话,逍遥便想不到他的表情,他不说话,就没有了人声,只剩下虫鸣寂寥的荒野。 第十二章 然後,泉水摇曳,是能够让人心神也跟著荡漾的声音,逍遥知道,那是苏木楦入了水。 文雅俊美的外貌,在褪去衣衫後露出结实j壮的肌r,那是一种美,融合进了这大自然,却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欣赏到这种美。 逍遥的眼睛茫然的转了一圈,露出委屈的表情:“主子,你就这样抛下我,自个儿享受去麽”。 苏木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的坐著,便不再发出声响,距离月亮出现还有一个时辰,这是难得的享受时刻。 耳朵也捕捉不到苏木楦的气息,逍遥像是终於忍不住诱惑,终於将手指放到了腰带上。 苏木楦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紧的锁定著他的手指,这样懒散的一个人,会长著怎样的身体呢,满身的肥r,还是j装的肌r,这倒真的引起了苏木楦的兴趣。 逍遥的手指停在腰带上,好半晌後,突然抬起眸子,对著苏木楦的方向笑了一下,苏木楦的脸瞬间黑了下去,明明知道这个人看不见,还是下意识的把脑袋转了过去,看向别处。 片刻後,苏木楦耳边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纵然是荒野,也是白天,树影斑驳,对於逍遥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无所谓白天黑夜,而对於苏木楦来说,突然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或者说是羞涩。 若我看过去,好像显得很在乎似的,仅仅好奇而已,要是引起这样的误会,会很掉面子的,可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反正他也不知道,看一下又如何,到底自己也是男人,最多大家都一样。 那一眼的惊豔,苏木楦永生也难以忘记,黄昏的光辉洒在那个人的身上,仿若仙子,细白的身躯,无一丝赘r,既不像壮汉的j壮,又不似纯粹美少年的纤细,他有著自己独有的纹理,润泽的肌肤,让人想要去触,是不是也有著想象中的滑腻。 然後,那美缓缓隐没在池水中,途留下怅然若失,和一脸的络腮胡子。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苏木楦正在!翔的心脏突然间撞见了坚硬的石块,并且撞了个粉碎。 “啊,好舒服啊”身躯被暖流包裹,逍遥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叹息,苏木楦的心脏仍然停留在刚才撞击的余韵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闭了闭眼睛,一时间还是难以忘却刚才的那场惊吓。 “现在是什麽时辰了”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舒展,逍遥随口问道。 “太阳快落山了”。 “那该吃晚饭了吧”逍遥道,似乎就是这麽随口一说,言下之意却是让苏木楦准备食物。 苏木楦也只是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约半个时辰後,苏木楦耳边清晰的传来了苏木楦穿衣服的声响。 “怎麽,到时间了麽?” “还没有,但是如果你想要吃饭的话,现在可以上来了”。 循著苏木楦发出的声音,逍遥慢慢的浮游了过去,往往看不见的人,耳朵会更加的灵敏,但是,当苏木楦故意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的时候,逍遥还是不得不瘪了嘴巴:“主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欺负病残人士”。 “我不知道”苏木楦弯了嘴角,逍遥嘴角一勾,身体便脱了水,晶莹剔透的身子刹那间暴露在眼前,这也算是苏木楦没有意识到的意外,表情凝固在逍遥出水的瞬间,微风一吹,逍遥浑身打了个冷战,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意识自己的状况。 呆呆的立在苏木楦的面前,只隔了半个胳膊的距离,逍遥了鼻子:“能,帮拿一下衣服麽”。 苏木楦心底一颤,手掌挥起,原本躺在地上的衣衫直接飞扑想向遥,将他的脸遮住,苏木楦则是头也不回的远离他。 逍遥无辜的取下衣服,放在鼻子旁闻了闻,也不顾及身体是以何种状态暴露在苏木楦眼前的:“主子,这衣服都馊了”。 苏木楦有些气恼,说不上为什麽,也许是逍遥不在乎的!体污了他的眼,也许是他一向就看他不顺眼,今天这种反感正巧达到了顶点。 “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主子的给你洗衣服不成”苏木楦这样说,语调中怎麽听都有一种赌气的成分。 “诶?”逍遥故意道。 “诶什麽?”苏木楦恼羞成怒,脸色有些泛红:“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哈哈”逍遥突然笑了起来,纵然穿著最邋遢的衣服,纵然总是打扮的像是只适合y暗角落里生存的生物,苏木楦找不到一个人能像他一样让他觉得阳光。 “没什麽,就是觉得主子其实是个小孩子” 这句话成功的让苏木楦的脸再次黑了下去:“我只是想让主子帮我重新拿一件衣服罢了,我先前不止买了一件衣服哦’ 逍遥也总是有本事让苏木楦黑下去的连重新红润起来,虽然逍遥看不到苏木楦的表情,也依旧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 郁闷不已,苏木楦也说不出让逍遥自己去拿的话,取了衣服递给‘袒x露r’却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的逍遥,月亮已经晃晃著出门了。 苏木楦抬头瞥了一眼,他知道逍遥现在的身子还是很弱,倘若不吃饭,一夜过去不知道会是什麽模样,紧皱了会儿眉头,也顾不得其他,拿了食物就拽著逍遥坐了下去:“一刻锺,吃完”。 与之相比,逍遥却仿佛不那麽紧张,原本平捧在手上的衣服只是随便的披在身上,就连下体也暴露在大自然中,便捏起食物塞进口中。 苏木楦被他这种大胆的动作惊道,轻斥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穿完衣服可能就吃不饱了”逍遥无所谓道。 “那你,难道打算就这样坐一夜”鉴於心情不佳,苏木楦声音不由得拔高了,显然比较在乎这件事情。 苏木楦眨了眨眼睛,眸中的血红已经淡了许多,但不能改变的是,这双漂亮的眸子什麽东西都不便可能看的见。 “是啊,这样挺舒服的,要不你也试试?” 苏木楦突然站了起来,终归,他不是一个像自己想的那样冷血的人,看著那双眼睛,他的心里也会有异样的感觉,从马车里重新取了两块布匹,一块直接扔在逍遥腿上,盖住了他的下半身。 月亮缓缓的爬过头顶,苏木楦对著逍遥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瞪视就没有变过,逍遥则是继续延续著自己话唠的角色。 “对了,主子,你到现在还没同我讲过咱们这趟旅程是去哪里,该不会是要环游世界吧”。 “我有什麽理由要告诉你我去哪儿,说到底,你不是叫我主子麽” “嘿,那又是谁说要对我负责的呀”逍遥冲近在眼前的苏木楦抛了个媚眼,苏木楦沈著脸,只要稍微一低头,便可见x口裸露的滑腻肌肤。 呼吸突然靠近了些,苏木楦瞪大眼睛急忙身体後倚,逍遥歪了脑袋,嘴角勾了起来,往後退了退:“你在想什麽?” “你别在戏弄我,小心後果”苏木楦脸红脖子chu的威胁道。 逍遥佯装拧了拧眉:“後果?怎麽我感觉像是小孩子赌气说的话呀”。 苏木楦y沈的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拳头,手指刚一弯曲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赶紧将手掌放松。 逍遥的身体随之一阵,苏木楦刚才那一下,就好像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抓挠,苏木楦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恢复了正色,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举动扰乱了他身体里的气流,急忙道:“你没事吧?” 苏木楦一怔,随後开玩笑似的语调道:“老人家的身体可是很敏感的,不要轻易给老人家挠痒痒”。 “啊?”苏木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滞了片刻。 第十三章 有些事情,原本不想做,是因为觉得不在乎,可是,我不去招惹你,你却影响了我的生活,那麽有些事情,就必须得做了。 苏木楦虽然还不能够将刺杀事件的所有还原,大概已经知道,这跟某些人脱不了关系。 白天的赶路加快了速度,到了最後,他甚至弃了马车,背著逍遥穿梭。 到的那一日,正好是他们发作的最後一日,苏木楦没有直接回家,将逍遥安排在一家客栈後,只身离开。 原本睡得有些迷糊的逍遥刹那睁开了双眼,毫无意外的,视野里仍然是无尽的黑暗,但是那双眸子已经黝黑无比,像是天底下最闪的黑曜石。 前几日因为一下子受不了冲击,所以白天身子总是会很虚弱,但是一天一天下去,已经适应的很好了。 这几日,他发现苏木楦身上散发的冷气更加浓烈,那是带著杀意的,说不上为什麽,他不舍,不舍他杀人,毕竟,那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所以,他得做些什麽。 怀中出一块玉佩,手指细细的描摹,没想到真的有用到它的一天。 要说黔城如今最热的话题是什麽,那就是他们城中最有权势的一家人,忠义侯府苏老爷两日後的大寿,先不说那场面将是如何盛大,光是那来访的官员就大约能占据四分之一的朝廷,在这个靠关系走动的时代,可见忠义侯府地位不一般。 苏木楦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了忠义侯府,记忆已经泛著昏黄的味道,与眼前见到的这热闹忙碌的场景相比,总觉得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这不真实的梦却又实实在在的是真的。 “这是瑾少爷要的,这是岚少爷要的,你这次可千万别弄混了”两个小丫鬟并排走著,一个小丫头提醒旁边的丫头道。 “兰姐,我知道的啦,那一次,意外啦”旁边的小丫头吐了吐舌头为自己辩解著。 “所以说,在府中出入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再惹出上次的事了,瑾少爷的x子从来都是这样,你来这里日子短,所以不知道,这次可长记x了”。 “记得了,记得了”见对方说话的时候一脸正色,小丫头也跟著不再调笑。 朝著两个小丫鬟行走的方向,苏木楦弯了嘴角,那里住著他的两个弟弟呢,原本,对於这两个人,可以跟他没有关联,可是,当那个女人为了他们做了这许多伤害他的事情後,他相信,作为这个女人最在乎的两个男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夜晚,苏府依旧灯火辉煌,忙碌著装饰园子,忙著准备客房,有一个院子忙乱了起来。 “夫人,找不到”一波一波的侍卫前来回报,依旧是没有消息,没有人会怀疑这两个大少爷不是在花天酒地而是正被人囚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妇人表情凌厉,虽是柔弱的身段,却处处给人一种凌驾於他人的气势:“混账”,猛地拍击一旁的桌子:“如今是什麽日子,还由得了他们胡来,再去找,就算把这黔城每个角落都搜遍了,也得把这两个不孝子找回来”。 “是”侍卫们应了声,出去後面面相觑,这少爷们是什麽样的人,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儿子不听话,却让他们为难,唉,叹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也许是因为最後一天,逍遥显得兴奋不已,盯著苏木楦的脸是左看右看,好似他看的见似的。 “你今天做什麽去了?”苏木楦还没来得及开口,逍遥先兴冲冲的道。 “跟你无关的事情”苏木楦云淡风轻的道。 “怎麽能无关呢,你可是说过的要对我负责,倘若你出什麽事情了,我後半身可怎麽办,你要知道,就算我长相俊美,可怎麽说现在也是个残缺人士”。 “你担心我?”苏木楦道。 逍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难道我不是在担心自己?” 苏木楦淡笑:“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我的人”。 这句话让逍遥更加震惊了:“主子,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我的贞c可是留给广大美女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以你的长相,以後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逍遥撇了撇嘴巴:“主子你这样说话很伤人诶”。 “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杀害的人至少不是你”顿了顿,苏木楦补充道:“因为你的心够糙”。 “既然这样,可以告诉我,今天你是干什麽去了麽?” 逍遥的话题转换的太快,让苏木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著什麽必然的联系”。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讨论你对我的厉害关系麽?”逍遥佯装惊讶道。 这句话意外的讨好了苏木楦,心脏跟著柔软下来:“回家瞧瞧”。 逍遥听到这句话有扁了扁嘴巴,苏木楦问道:“你又怎麽了?” “为啥我就不能住好一点儿的地方呢”。 苏木楦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这个人到底有什麽魔力,明明没有一处真实,方方面面都在伪装,明明是个猥琐的让他应该厌恶才对,却竟然让他甚至忽略掉对那个家的恨。 “你觉得那里会比这里好”?苏木楦笑著反问道。 逍遥以为他会说:你觉得你适合好的地方麽,没想到这家夥竟然没有反驳自己。 愣了一下後道:“倘若我觉得那里好,就可以住进去麽?” 苏木楦盯著他笑,逍遥听不到声音,催促道:“难不成你刚才都是在诳我?” “诳你又如何,你不是也一直在诳我麽?” “我能诳你什麽?” “你从不用真面目示人,在我面前也总是吊儿郎当,没有正经,不是诳我是作甚?” “原来”逍遥突然低下脑袋,语气变得深沈起来,似乎弥漫著一股忧伤:“你竟然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苏木楦眨了眨眼睛:“你又诳我”。 闻言,逍遥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发出一阵震颤,苏木楦识趣的身体往後倚靠。 月光微凉,万籁俱寂,街道里有打更的师傅在叫唤,复又归於沈寂。 抬起头来的逍遥一脸愤恨:“你真是太狡猾了,我伪装的这样好,你是怎麽看出来的”。 苏木楦轻勾嘴角:“只要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就会知道,有些感情,是不属於你的”。 深吸了一口气,逍遥脑袋耷拉了下来。 “那个地方不好”苏木楦开口:“等过段日子,我会带你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逍遥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别突然这麽深情,有种很恐怖的感觉”。 …… 第二日的苏府才可算是乱了套,一夜不见苏府的少爷们,白日里也找了半天,这才传进老爷的耳朵里,与此同时,苏木楦也带著逍遥上门来了。 家丁们扫视著逍遥的模样造型,纷纷觉得这个少爷在外面果然是过得不好,不得宠是必然的,只是可惜了长得这样好的模样,比那双胞胎还要俊美几分呢。 苏木楦进大厅的时候,正望见苏大老爷在责骂他的夫人和一众家丁侍卫,毕竟明天就是大寿的正日子了,却给他闹出这样的事情。 “怎麽,看起来来的不是时候”苏木楦拉著逍遥站在离大厅一丈远处,与他们看起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老爷正怒气冲冲,拧著眉,却在看向他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 “老爷,木楦少爷来了”老管家及时的提醒道。 “你来了”只一句家常话,却有著不属於亲人的疏离,只是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却也没有高兴的意味。 “这位是?”很快,逍遥受到了瞩目,听到问话,逍遥露出牙齿,嘴角咧开微笑。 “我的朋友”苏木楦轻描淡写的描述道。 苏老爷盯著逍遥看了一会儿,对著管家道:“那就安排少爷住下吧,拨些丫鬟小厮照顾著”接著又看向苏木楦:“若是有些不满意的,同管家讲就是”。 “知道了,那您先忙”逍遥说话的时候嘴角带了些笑意,耐人寻味,却是叫丫鬟们都看直了眼,温文儒雅,长得又是这般出色,要是在这家里待下去,该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第十四章 “刚刚那是你爹啊”? “嗯” 逍遥歪著脑袋对著他的脸道:“那你说我是叫他大哥呢,还是叫叔叔呢?” 苏木楦鼻子轻出一口气:“我都不知道,你的这些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从你家来的啊”逍遥理所当然的道:“你看啊,我们俩是朋友,理应称呼你的父亲为长辈,可是,我这年纪呢,看起来跟你父亲又差不多大,如果叫他叔叔的话,又有些不像话”。 “既然这麽为难,你直接叫他名字好了,我记得,他好像叫苏桓”苏木楦毫不在意的随口道。 “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反正我不介意” 逍遥捋著自己的胡子,低头思考了起来,一旁的老管家又是尴尬又是奇怪,尴尬的是,少爷对老爷没有一点儿顾忌,奇怪的是,少爷为什麽一直牵著这个长相怪异,打扮邋遢的老头啊。 “就是这里?”来到一间屋子前面,苏木楦问道。 “是,您的这位朋友在隔壁”。 “不用了,我跟他一间屋子就好”苏木楦一口回绝,丝毫不在乎这在老管家心里会留下怎样的y影。 “一,一间屋子”老管家有些犹豫:“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没什麽不好的,我不介意,他也不介意,还有,丫鬟小厮什麽就不需要了”。 “哦,好的,那您先歇著,我这去让下面准备些吃的送来”老管家潺潺然躬身退了下去,这个少爷虽然长相文弱,可是那看似清淡的话语却处处透著凌厉。 管家走後,逍遥推开门,苏木楦领著他到床边,等他坐下才松手,逍遥却抱怨道:“你们家这麽大,干嘛只要一间屋子”。 苏木楦下意识的倪了他一眼,转瞬才想起来他的眼睛看不到:“难道我这麽做是为了自己?”。 “难不成是为了我”逍遥伸著脑袋探究道。 苏木楦也不回应,坐到桌子边,兀自倒了水喝,逍遥无聊,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 府里的少爷们找不见,理应闹个天翻地覆,但有些人终归心中跟明镜儿一般,到了晚上,支开了一众随从,只留了贴身的人丫鬟,敲响了苏木楦的房门。 那时,逍遥正腻在床上,说是老胳膊老腿犯病了,要让苏木楦给他揉揉,只是随便央求了几下,苏木楦也不知怎麽的,心就软了下来,顺从了他的心意,半坐在逍遥的背上,给他捏著肩胛骨。 听到来人敲门,也没在意,懒得下床,直接道:“进”。 门外的苏夫人愣了一下,使了个颜色,丫鬟把门推开,正对著的门前并不能看见屋内的景象,两人将信将疑的走进去,以为苏木楦卖什麽关子,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一幅让他们震惊不已的画面。 “你们!”苏夫人下意识的加大了音量。 逍遥惊讶的瞪大眼睛,眼珠子咕噜噜的想往後面瞧,瞧瞧苏木楦的表情是什麽样子,苏木楦也是惊讶,但只是一瞬,随後淡淡的瞥了眼来人。 “原来是苏夫人呐,不知道您来这里做什麽?”仍然半坐在逍遥的背上,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收起眼中的惊讶,转换为淡淡的窃喜,脸上尽量伪装成严厉:“木楦,说到底我是你大娘,你这样称呼我,有些不对吧,当然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这些,这是因为我大度,可是倘若你犯了其他的错误,会影响到你个人,我这个当娘的也是要管一管的”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将自己衬托的高大上,却将苏木楦形容成了不晓的尊重终长辈的少年。 “哦,您的意思是我不懂得尊老爱幼?”手下的劲道不便,整个人仍然是优哉游哉的状态,仿佛并没有被来人影响到。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年龄,苏木楦这麽说,分明就是嘲笑她年纪大,可是偏偏她还得憋著这股气,等事情都完结了,她总会有办法的。 “你的事情,我先给你留著”既然对方不给面子,她也就不需要装什麽假好人了:“瑾儿和岚儿被你藏到哪里去了,识相的话,现在将他们放了,否则,我不敢保证老爷会不会知道”。 “老夫人,恕我听不懂您在说些什麽,我没有藏什麽人,也不知道您是要告诉老爷什麽,如果您想要说,尽可以去说,不必要在我这边报备”最後,嘴角甚至挂上了笑,手指轻柔的捏著逍遥的肩,逍遥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心道,怎麽会觉得毛骨悚然呢。 “你当真不怕我告诉老爷?!”苏夫人面上已隐约范青,露出狰狞面容。 然而她的话对於苏木楦,却好似将水浇进海里,一点儿浪花也不起。 “苏夫人,倘若您没别的事情的话,还是请离开,没看见我这边正忙著麽?”苏木楦眉眼轻笑,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苏夫人。 苏夫人呆站著,那一眼,就让她好像看见了蛇的信子,可怕的像是针窜进了心底,半晌,扶著丫鬟的胳膊:“走”! 临到门边,又不死心的回头,想要说些什麽威胁的话语,可是,对方却g本就没往这边看,让她将话语吞进去。 苏夫人走後,逍遥带著些笑意的话语冒了出来:“我腰要给你做断了,还真的不晓得尊老爱幼啊”。 苏木楦低头,只能看到黑黑的发顶,瞧不见那带著戏谑的笑脸,瞧不见那充满调笑的眼神。 从逍遥身上下来,苏木楦洗了手,才到了一杯茶水,逍遥坐了起来,眼睛对著发出声音的地方,空洞洞的眸子,纵然还是很出色,可是看著还真是不舒服啊。 “我想出去转转,成麽”出乎意料的,逍遥没有提刚才的那个女人的事情。 “你想去哪儿?”苏木楦询问道。 “我想看看这边的集市,想买些有趣的东西,美味的吃食,你说你们家这麽有钱,应该不会吝啬吧”。 放下手中的茶盏苏木楦道:“穿鞋”,人也靠了过去,逍遥闲闲的深出脚,也不管其他,马上感受到手指的抚弄,鞋子被轻柔的套在自己的脚上。 “现在我感觉,要是我早些瞎了就好了”穿好鞋後,逍遥下床轻轻跺了跺脚,满意的感叹道。 苏木楦始终望著他的脸,如果逍遥看见了,一定会问这麽看著他是做什麽,可是,逍遥看不见,牵著逍遥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苏府果然是大户人家,纵然是晚上,园子里灯火辉煌,丫鬟们三三两两的忙活著,苏木楦和逍遥经过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瞧过来,等他们走後,又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调笑声。 “主子呀,看起来你很受欢迎嘛”逍遥打破两人之间出门後有的静谧的气氛。 苏木楦却并不回应他,夜晚带著些冷清,纵然对於逍遥来说,夜晚和白天已经没有了什麽分别,可是,他似乎显得特别亢奋。 “你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个高台啊,是白色的大理石”逍遥扬手指著一个位置,苏木楦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一处高台,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也许是鲜少有人在意,g本就没有修葺过,只是,逍遥会知道那个地方,到是让他颇为惊讶。 “你来过这里?”苏木楦不无惊讶道,并没有将自己的这个情绪掩饰。 “是啊,很久以前来过,那时候,还遇到过一个不可爱的小孩呢”逍遥怅然的望著映像中的那个地方,虽有若有似无的瞧著苏木楦发笑。 人生真是奇妙,许多事情总会有因果报应这句话一点儿 也不错,你看,那时候那样一个不可爱的小孩,如今长成了这样一个不可爱的少年,呆在他的身边,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他呢。 长长的街道,不似白天那般热闹拥挤,小时候的影响早就模糊,甚至消失,那种被人抛在角落里的感觉却依稀可见,看著,苏木楦不禁冷笑出声。 两个人,望著不同的地点,那个小孩,不曾想到如今的觊觎,不曾想到,那个男人,这个男人。 第十五章 突然,逍遥委屈的望著苏木楦,纵然知道那双眼睛g本什麽都看不到,苏木楦还是有种被看到很尴尬的感觉。 “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看看这里”逍遥委屈的道,以前说过,如果不看这个人的外貌,他的声音是能够让人无限遐想的,这样的带著些撒娇的口气,在苏木楦以前看来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如今却竟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无可奈何。 “我”一刹那,苏木楦甚至想说,我把我的眼睛挖给你,可好。 “可是,很显然这个要求室是不可能实现的”逍遥接下去道,然後语气突然明媚起来,甚至带著些祈求:“你能不能好心,给我描述一下”。 情绪转化如此大,很显然是先前就设计好的,苏木楦觉得很好笑。 温润的带著些涩涩的嗓音徐徐讲来,将夜的冷清和他的繁华描述的面面俱到,逍遥安心的享受著,那种心安理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的到的,突然,苏木楦像是了解了这个人一般,他的生活充满了享受,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什麽是值不值得,应不应该的。 苏木楦也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苏府注定闹翻了天,苏木楦和逍遥在外面逛了很久,酒楼里吃了饭,高台上,逍遥荡著腿,微风抚著面颊,吹起他的胡子和头发,这个人,应当是很好看的,一刹那,苏木楦忘掉了逍遥的面容。 两人回苏府已经是子时,这夜,应当是个不眠夜,推开这扇大门,里面迎接他们的,不是安静的园子,而是肃杀的众人。 “木楦”苏府的老爷苏恒,正坐在正对著大门的院子里,旁边端坐著苏夫人,一众的仆从在旁边伺候著,更多的营造这种肃杀气氛的则是那些没有任何表情的侍卫们,他们像木偶一般,但是只要主人出声,便可以凌厉灵活的不似人类。 “这麽多人在这儿迎接我?”苏木楦挑著眉轻笑,苏恒看不到他眼里的惊讶,心中已隐隐猜到了什麽,他的愤怒,是没有人能承担的。 至少在这个园子里,没有人敢惹怒他。 但,也仅限这个园子吧。 “果然是你做的好事,当初原以为是一场际遇,没想到你却成了不孝子”! “您说的是什麽话,我还真听不懂”苏木楦表情不变,单手牵著逍遥的胳膊,逍遥比他高出一点儿,眼中的笑意更盛。 “别装了,连亲兄弟都谋害,当真是我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苏老爷状似懊悔,那愤恨,竟然是对著面前的这个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他没给过他关爱,没给过他抚养,却想著责备他。 “伯父”逍遥张嘴,却马上被勒令禁止,害的他吐了吐舌头。 “你闭嘴”苏老爷压g没正眼瞧这老头。 “你才闭嘴”苏木楦的气势却是比他更加凌厉:“你说我,我不做声,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但是,我身边这个人,倘若你觉得自己也可以这麽说他的话,那麽你就错了”苏木楦虽然脸上还笑著,可是周身散发的冷气却已然变了。 逍遥没想到他会这麽说,整个身体怔了怔,然後将空洞的眸子对向他:“楦啊,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这样重要啊,果然,我们之间还是有爱情的”。 “……” 天上似乎有什麽飞过去,叶子从树上落下,花儿娇羞的合上了花瓣,人呢,却是鸦雀无声。 “老爷,我先前没告诉你,还请您原谅,下午我去找他,没想到就看到他们两人的不堪画面,倘若您不信,可以问小桃,她也看到了”。 苏恒起初还维持著镇定的面容,此刻,也终於忍不住了,暴怒的拍向身侧的椅把:“混账,你还想说什麽,干脆一次x都说了”。 “最重要的就是上面说的这点儿,倘若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我也不会去否认,只是希望你能牢记,其余的,对你,对你们,没有什麽好说的”。 “倘若知道长大後你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倘若那时候就能决定的话,你以为你会是我的父亲麽?”苏木楦针锋相对。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可见老头的情绪已经上升到何种地步。 “我不否认,你们的宝贝儿子在我手里”平地又是一声惊雷,苏夫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情绪才真正激动起来,苏恒制止了她。 “你想要什麽?” “这样才好嘛”这样才看的出两人是不相干的人。 “你的夫人跟你说了些什麽,也一定漏掉了些什麽,那些刺客,确实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困扰呢”。 苏老爷沈著脸,看不出在想些什麽,只是那一瞥,让苏夫人心惊胆战。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难办”苏木楦在沈著的月色下继续开口:“那些人伤了他的眼睛,我要的,是那个幕後主使的眼睛,或者是他最爱的人的眼睛”。 “苏木楦,你不要太过分”苏夫人终於按捺不住,一双手指著苏木楦的鼻子。 苏木楦坦然面对这他们:“我有很过分麽?我倒是觉得很公平” “你不要太过分!”苏老爷在陈静很久後终於开口。 “原来你也这麽觉得啊”苏木楦勾起嘴唇:“那麽真是没有办法了呢”牵著逍遥回过了身。 “孽子,你以为你出去几年,就有能耐了,要知道,有些东西是你所不能承受的”苏老爷的声音很稳,很有力,传进他们的耳朵,似乎也传进他们的心里。 苏木楦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前进。 如果不是明天的宴会,也许,他不会对自己的儿子这般。 苏恒对两边做了手势,冰冷的杀人机器便如蜜蜂一般向两人逼近,苏木楦拉著逍遥的手紧了紧,逍遥却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不会害怕呢”。 “那是因为有你”倘若我一个人,你觉得我会紧张麽,苏木楦瞪了逍遥一眼。 在苏木楦看来,因为逍遥,这场仗确实打得让人提了些j神,可是,在旁人眼里,却不得不震惊,他们怎麽会想到,一个被抛弃了这麽多年的孩子,竟然练就了这样一身让人恐怖的武艺回来了。 他们的离开,不是没有人阻止,而是没有人阻止的了,也许,靠的近的人可以发现,他们的老爷,因为气愤,已经颤抖了呢。 第二日,人人面上都挂著笑容,谁能知道那笑容背後隐藏著些什麽。 “怎麽不见二位公子?”府中的两位风云人物,自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只是本该受到关注的人却不见人影,自然是要好奇一番。 家丑不可外扬,素来是中华名族传统,苏恒自然知道倘若这件事情传出去,是给自己扇了多大的一个耳光,原本,这场寿礼,是他炫耀自己地位和人脉的一场盛会,他的好儿子真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礼物啊。 “你不去?他可是你的父亲”逍遥赖在床上,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了,也不愿意起床,苏木楦悠著他,端坐在桌子旁边翻看著书页,时而发出些微书页翻动声响。 “显然已经不是了”苏木楦丝毫不在意。 “不会是因为我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木楦反问道,停下手中的书,抬头望著他。 逍遥不可能看见他,兀自翘著腿顶著床顶,闻言,两条腿掉了下来,语态娇羞道:“你若真心对我有意,我,我就娶了你,反正,你长得也不丑”。 “可惜,你长的太丑”苏木楦笑道。 “人家不介意啦”逍遥反而得寸进尺,兀自将你听成了我。同时扭捏作态,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苏木楦:“……”。无奈,苏木楦自认为是个凡人,虽然面部抽筋,还能呆在这个房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行为了。 不管苏家宴会後如何奢华,奢华背後又藏著怎样的丑态,都影响不到苏木楦,只能说给他们的生活偶尔加了点儿料,只是,那之後,苏家终归是有大规模的行动了。 “他不是你的儿子麽?”坐在屋顶上的那个人,长发被风吹起,飘荡在空气中,月色下,看不到他的脸面,只觉得是天神一样的人物。 “他,不是”。 16-20完结 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 作者:冯月生/大蚊子 第十六章 “你是什麽人?”苏恒身著中衣,立在庭院里,就在刚才,他策划了一场行动。 “既然他不是你的儿子,那麽,我是谁就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谁确实不重要,如果你是那个孽子一边的,那麽,就别怪我不放你回去了”苏恒沈著脸,面上已经有了杀意。 “只可惜,这由不得你”也许还是自己太心软,想著任何人总该有一次机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他总觉的,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孩子的,现在看到这样的结果,逍遥苦笑了一声,以後,对那个孩子或许应该好一些。 大门被敲响,四面八方的官兵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乘著夜色,逍遥回到住的地方,苏木楦仍然昏睡在床上,月色下,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第二日,城里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先前还如日中天的苏府,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所有人竟然全部被关进大牢秋後待斩。 城中的百姓和官员大概需要月把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你做的”在酒馆里吃完饭,苏木楦突然冒出了这麽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逍遥一怔,无辜的冲他眨眼:“你说什麽?”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从你为我运功的时候,我就知道的,那时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你不说的理由”。 “那麽现在呢?”逍遥笑著望著他。 “现在,你所做的事情是关於我的,甚至,昨天晚上是你迷晕了我,我相信,你应该给我个交代”。 逍遥耸肩:“我这麽做,你开心麽?” 苏木楦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他们毕竟生了我,放了吧”。 逍遥挑了挑眉,仿佛不信他会这麽说。 苏木楦补充道:“只给他们自由就好”。 只给他们自由就好,那些荣华富贵,那些权势,如果他们还想要,那就让他们重新争取吧。 “接下来想去哪里?”苏木楦突然语气轻快道。 “要去哪里?”逍遥佯装奇怪道。 “这里对於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难得的,苏木楦解释道。 逍遥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我有一种错觉”。 苏木楦道:“什麽”。 “我怎麽觉得你的话很温柔啊”。 “是吗?”苏木楦扬了扬脑袋,声音听起来仿佛很享受,逍遥却郁闷了:“你不要因为我做这些事情就以身相许啊,要知道,其实我做这些也是为了我自己”。 烟花三月,杨柳河畔,经过一年的救治,逍遥的视力隐隐到了恢复的时日,眼上还裹著白布,下巴上的胡须也长了许多,苏木楦终日手上不离一把折扇,俨然文雅起来了。 “等你好了,咱们就离开这里”苏木楦道,湖面小船摇曳,波峰荡漾,人心彷徨。 逍遥斜躺著,也不理会,好像没听见,也可能是听见了,不想回答,苏木楦望了他一会儿,转身继续看著远方的风景。 今日,有一处酒楼开张,好不热闹,听说店家还是个女人,是从别的地方不断的扩张店铺,如今已连锁十几家了,闻者没有不佩服的。 “进去坐坐”逍遥腆著脸道,这让苏木楦想起来以前那次不愉快的回忆,於是道:“我同你说过,别有热闹就往近处窜,不会有好事”。 “人家酒楼开张,主子啊,您说这话可有些不道德哟”逍遥并不听苏木楦的话,一边笑著反驳,一边往里走,苏木楦脸上神色有些不愉快,可还是跟著进去了。 女声正在对酒楼里面的夥计交代著什麽,想必就是这里的老板娘,苏木楦和逍遥一同望过去,逍遥自然是望不见的,然而苏木楦却在看过去之後黑了脸,这女人,见过。 女人也在一怔後马上眼睛一亮:“哟,这位爷好生眼熟啊,咱们是在哪里见过呢?”。 逍遥歪著脑袋,仔细的分辨著,视线上的缺陷让他回忆的有些艰难,但是这般女子,想要忆不起也是不容易的。 筱雅自然也瞥见了逍遥,见他眼上缠著绷带,不晓得什麽情况,想起来当初那被耍了的气愤,故意道:“还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月有y晴圆缺啊,怎麽以前虽然是个糟老头,怎麽说也还手脚健全,如今怎麽成了这副模样”。 晓雅毫不在乎的嘲笑让客人对这位新酒楼的老板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就连残疾人士都能这般,果然够狠呐。 苏木楦脸上的表情到是没怎麽变,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逍遥到是脸上的笑容更盛,不像是伪装,倒像是见到老朋友心中开心,豪爽的忽略掉老板娘那呛人的话语。 “美女,这麽久没见,我就知道你是想著我的,竟然为了我跑这麽远来开店,真是让我感动不已呐”逍遥说话向来不经过大脑,苏木楦早已习惯了,只是,有时候,还是难免生气。 筱雅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著,探究著两人之间的关系,对於逍遥这些胡说八道的言辞也并不在意。 相反,竟然也跟著逍遥做起戏来:“你个死鬼,你也晓得我对你这般痴心,只是竟然知道,却怎麽狠心撇下我和这个小白脸跑了呢,这许多年来,你知道我一个人拉扯一双儿女有多麽不容易麽”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拭下眼角。 这样的变化,瞬间让在场的人为之震惊,不能行动,就连逍遥也心中佩服这女子好爽,竟然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心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和你没关系,休在此胡说”明明是玩笑,苏木楦和筱雅两个人都没当真,却让苏木楦这一句坐实了。 众人纷纷发出感叹,筱雅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双眼睛冒出两簇莫名的火焰。 “相公,你如今这副模样,该不会就是他害的吧”,显然,筱雅身体里名为表演的因子还没有消散,苏木楦脸上有些冷。 “若是再开玩笑,小心你自己”苏木楦冷著脸道。 逍遥眨了眨眼睛,对於苏木楦情绪上突然的激愤有些反应不过来,筱雅却缓缓的凑近了逍遥,让逍遥头一次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脑袋里就只这麽一个念头。 果然,凌厉的风从身边挂过,然後就是什麽东西撞上墙壁的碰撞声,筱雅擦了擦嘴角的血,已经完全从哀伤变为气氛:“娘的,帅哥你怎麽下手这样狠!” “……”围观者又是一连串嘘声。 手腕被苏木楦牵著往外拉著,嘴巴里还恶狠狠的道:“早就跟你说过,这种地方不该来” “……”。 筱雅不是吃素的主,这我们先前就讲过,吃了亏,总得报仇,可眼下,似乎不适合她行动。正在惆怅之间,逍遥的举动为她带来了希望。 “你打她做什麽?”逍遥皱著眉头问道,先前的笑脸已经全然不见了。 “我想打,你要管麽?”对於这样的质问,苏木楦身上y沈的气势更重。 “唉哟”筱雅突然大著嗓门一屁股坐了下去:“你们谁来给我评评理呐,我不过是一个小妇人,一个人拉扯一双儿女来这里寻找夫君,现在,夫君找到了,却被这麽个人霸占,让我小妇人怎麽活啊”。 “……”现场先是鸦雀无声,之後瞬间爆发出嘈杂的讨论声,逍遥这回是真的佩服这个姑娘了,都这般了,还这样撒泼耍赖,真是不要命了麽。 “小夥子啊,年纪轻轻的,干嘛这样想不开啊,外面大好的姑娘多得是,干嘛c这牛粪上啊”劝阻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虽然是劝阻的,统一的矛头却都是指向逍遥的──这样趿拉的男人,不值得啊! 对此,逍遥只能深表无语,经不住对那姑娘道:“姑娘,打你的人是他不是我啊”。 苏木楦突然出人意料的一把搂住了逍遥,逍遥霎时瞪大眼睛,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这货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第十七章 “相信自己,你不是那麽冲动的人”逍遥突然僵硬著转过脸,瞅著逍遥,给他鼓励。 逍遥挑了下眉眼,会这麽冲动,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但是,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手臂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收紧,望著众人的目光带著一股子倨傲:“我找什麽样的人,轮不到你们来评判,他是什麽样的人,也轮不到你们来评价”。 筱雅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全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嘛,这群无良的人,还好,这场戏也不赖,他看的很满意。 “我说帅哥,你看我这简直称得上以德报怨呐”。 苏木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中闪烁莫名的光芒。这交易就这麽暗中完成了,只有逍遥一个人还不明就里,被拎著径直离开了。 “等等,我虽然眼睛看不见,腿脚还是健全的,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沈寂了一会儿,苏木楦松开了对逍遥的钳制,立在他的身旁,凝视著他,逍遥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下来,故作轻松道:“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周围依然是嘈杂喧闹的集市,他们两个人只是这些人中渺小的那麽两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千丝万缕,不过时空烟云。 苏木楦重新抓住逍遥的手,将已走了一步的他重新拉回了自己的身边,逍遥看不到的脸上,是难得的慌张和不安。 声音由自镇定:“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逍遥莫名其妙道:“得了,赶紧回去,累死了,我得好好睡会儿觉”。 苏木楦张了张嘴巴,终是没有说出口,两个人一同朝著回去的方向,路上,依旧是逍遥吵吵嚷嚷不会停歇的话语。 今天是个好日子,城里的姑娘们在这一天都会选择进庙拜佛,恰是芳龄几何,求佛求得自然是姻缘,自那一天後,逍遥和苏木楦的相处看似没有变化,可是每当苏木楦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逍遥总会打断。 难得这一天央求著充满兴奋的拉著苏木楦进香,苏木楦心情也好些,只是,当那麽多女人立在他面前,逍遥又同他这麽说的时候:“阿楦啊,你说你这麽大了,是年龄娶亲了,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中意的,回头我就上门给你提亲去”,说话的模样俨然成了苏木楦的长辈。 苏木楦先是黑著脸,可是看著他的笑脸,越是看,嘴角的弧度竟然缓缓上扬起来:“逍遥,你为什麽做这些呢?” “唉,你说我作为你的长辈,也是过来人,没能及时的在这方面关心你,是我的不对,现在总算想起来了,这自然是头等大事,不过放心,我们俩的关系,我为你做这些事情,都是甘愿的,别不好意思”。 “我们俩的关系?我们俩什麽关系?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苏木楦嘴角带著笑,有些冷,呵,看来我这几天说什麽做什麽你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不知道,把我的认真和真情都看在眼里,然後不屑一顾麽? “当然是父亲和儿子的关系了”逍遥想当然的到,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会惊起怎样的波浪。 “父亲和儿子?”苏木楦的笑愈发灿烂,逍遥却浑然不在意:“你先在这边看著,我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哎呀,人老了,就是跟年轻人不能比啊”一边感叹,一边往旁边走去,同时,手对著苏木楦摇摆。 苏木楦凝著他的背影,最终没有追上去,冰冷的视线在周围的女人身上扫了一圈後,漠然离开。 他不是傻子,逍遥在躲著他,避著他,如今甚至想著要推开他,心里很乱,也很生气。 心里想著事情,不知不觉中对面走来一个人也没注意,直到胳膊被人拉住,才转过脸来。 “嘿,真巧啊帅哥”说话的人正是筱雅,脸上带著笑,苏木楦觉得那是嘲讽。 筱雅识相的收回手,吐了吐舌头,苏木楦并不打算搭理,转身欲走。 “嘿,我说,看起来生活不怎麽如意嘛”苏木楦不搭理筱雅,并不代表筱雅就会放弃,要知道他今天故意找借口没有陪那两个孩子,就是为了凑这个热闹。 苏木楦往前面走,筱雅就跟在後面:“你说,亏我给你制造这麽好的机会,啧啧,真是浪费我一片苦心呐”。 “关你何事?”苏木楦停下来看著她,从一开始,她就对这个过分活泼的老板娘没有好感。 “唉,谁让我x怀苍生呢,你这样追爱的孩子,我见的多了,我就是那丘比特,背负著爱情的神剑”筱雅一脸陶醉,完全没注意到苏木楦把他当成一个神经病似的眼神。 在筱雅那个年代,同x恋婚姻早已合法,而来到这里,一开始她还觉得奇怪,觉得少了些什麽,现在终於明白了,原来少的就是这个啊,这还是个同x之间为了爱需要站在整个世界对立面的时代啊,听起来就有种让人狼血沸腾的澎湃感。 “要发疯自己回自己家里发,别跟著我”苏木楦一盆冷水浇了下去,筱雅耸了耸肩,正经起来:“说真的,你们现在怎麽样了”。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情”苏木楦没有领情的意思。 筱雅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哎呀,可怎麽办好呢,我本来在想,倘若你们俩还没有好上的话,我倒可以帮帮忙,没想到帅哥你都不领情,要知道,我可是俺们村一半小夥子的媒人呢”,故作叹息,眼睛望向别的地方,偶尔不经意的瞥上苏木楦一眼。 也许是心里真的很在意,也许是真的已经到了没有办法忍受的地步,尤其是逍遥刚才的那个做法,苏木楦竟然认真考虑了筱雅的话。 筱雅见有戏,趁热打铁道:“其实,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没什麽的嘛,我看你家那口子也不像是那麽迂腐的人,因此,在意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 “他在意什麽?”苏木楦问道。 “嗯,比如说自己的样貌?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沈默半晌,苏木楦抬头:“你有什麽办法?” “这个嘛”筱雅露出得逞的笑容:“你看,这毕竟是你们的人生大事,绝对不能鲁莽行事,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但是具体实施,还需要具体讨论”。 “比如说” “比如说,我有一招,对於你们这种人是百试百灵,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说这句话的时候,筱雅眼睛往别的地方飘去。 苏木楦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话你就说”。 “给你这个”筱雅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被纸袋包著,苏木楦将信将疑的接过,里面应该是类似於粉末的东西。 “这是什麽?” “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情,帅哥你有没有听过啊”筱雅眸中闪烁著奇异的光芒。 “你什麽意思?” “帅哥”筱雅咧起大大的微小:“不要跟我装纯情啦,既然你喜欢那个人,肯定想过跟他做那种事情,既然迟早要做,那麽早些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关系的啦”。 “所以,你是让我下药?”苏木楦挑眉。 “是” “你觉得我做完这件事情,他就会留在我身边?”苏木楦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森然。 “当然,只不过,这要看你怎麽做”筱雅诡异的笑道。 “麻烦你一次把话说完”苏木楦眼中s出冷光:“如果是开玩笑,你最好去找别人”。 “好啦,我的意思是说,你牺牲一次,这次,下完药之後,你让他在上面”筱雅嘴上说著两条眉毛也跟著不断的跳动。 苏木楦的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筱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可是认真的,你可千万不能动手”。 “你有几成把握” “嘎?”筱雅眨了眨眼睛:“七成”,这麽说是同意了:“具体也要视个人情况而定,如果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笃深,那麽,还可以加分”。 第十八章 逍遥眼上的砂布终於可以拆下来了,苏木楦和逍遥两个人却都没有表现出紧张来。 “对我来说,你眼睛是瞎是明,都无所谓”苏木楦这样说道,听起来很像是白眼狼,逍遥嘴角始终挂著笑意,闻言也不生气,只道:“既然这样的话,大夫你的手也不必这麽抖,即使拆了这层布也还是看不见的话,也没有人会找你麻烦的”。 大夫额上掉了些冷汗,嘴角弯出一定的弧度,依稀可见很勉强,苏木楦眼中反s出冷光,折s在大夫的身上。 纱布一层一层的被揭下,被捂起来的部分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显得有些浮肿,苍白的像是面团,这让苏木楦看起来很怪异。 但是,问题是,除了这个,他的目光依然很呆滞。 “看的见麽?”苏木楦最终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对向逍遥那边,逍遥缓缓转过脑袋,歪著脑袋对著苏木楦笑的灿烂。 大夫的心放了下来,刚要吐口气,却听到逍遥半开玩笑式的话:“看来这下半辈子是注定要被别人照顾的好命啊”。 苏木楦的瞳孔下意识的收缩了下。看向大夫的眼睛锋芒毕露,大夫腿一软,就这样倒了下去。 “我,我,我之前就说了没有把握的”。 “哎呀,我刚刚不是同你说了麽,拆了这层纱布,是看的见,还是看不见,都不会有人怪你的”逍遥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开吧”。 苏木楦站在原地不动,逍遥走了一会儿,没听到後面的声音,转身道:“怎麽,你舍不得走?那我可自己走了”。 “逍遥,你不是哄骗我吧”苏木楦声音低沈,听不出其中的含义,没错,在这件事上,他是装出来的,他不在乎以後会照顾逍遥,他在乎的是,逍遥的眼睛是因为他而受的伤,所以绝对不能够接受逍遥一辈子单著瞎子这样的名号。 “是啊,我在哄骗你啊,我的眼睛已经好了,走吧”逍遥顺著他的话道,却反而让苏木楦信了他的眼睛没有好。 扫了一眼地上的大夫,那一眼的怨毒,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 怀里还揣著那个女人给自己的春药,原本打算在这个人眼睛复明的这一天,完成这个神圣的仪式,此时却因为对自己的怨恨而不敢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 与苏木楦的低沈情绪相比,逍遥一整天都保持著极高的热情,在热闹的集市转了好几圈,哪里人多听起来热闹就往哪儿钻,闻到什麽香味只要随口说一句,苏木楦就会给他买下来,哪怕买下来他并不吃,苏木楦也得给他拿著。 自从和苏木楦呆在一起後,逍遥不爱洗澡的习惯也改善了许多,像这样两个x格习惯截然不同的人也在互相的磨合。 泡澡的木桶准备好後,逍遥只是嘱咐一句把门带上,也不去在意苏木楦还在房间里面,就径自拖起了衣服,苏木楦没有像往常一般自动的走出去,依旧坐在桌边,目光呆呆的凝视著逍遥,当一丝不挂的逍遥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发呆的他总算醒了,脸色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逍遥转过了脸,脸上挂著大大的微小,硕大的男x象征就这样暴露在苏木楦的眼前。 “准备给我搓背麽,还不出去”一边说著,一条腿已经踏进了木桶中。 苏木楦脸色绯红,嘴上却硬气的很,像是有些怒意:“你还真当我是你仆人麽?” 说完之後,却又有些後悔,穿著衣服的逍遥,只露出一个脑袋,脑袋上大部分还全是毛,可是脱了衣服的他,身体却白皙的不像话,而且不似女人那般柔弱,以前也看过他身体的苏木楦只是满心的感叹,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麽心脏跳得非常的快,直感觉浑身的血y都在往脸上冲。 水漫到腰际上侧,逍遥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苏木楦浑身一震,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眼睛倏地瞪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变化源自自己,苏木楦眼睛直勾勾的垂了下去,然後看向逍遥的眼睛里,充满了某些意味不明的,热望。 他想要他!这种感觉来的这样热烈,这样的猝不及防,以前那些说不出口的喜欢全部被压制下去,变成满满的占有欲。 “唉,你要是不愿意给我搓澡的话就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就好”逍遥背过脸去“。 苏木楦慢慢的站了起来,脚步往逍遥那边,一步一步的,随著心脏的跳动。 “我给你擦”直接拿过了逍遥手中的布,同时握住了他的手,有种火热的温度。 逍遥低著的脑袋缓缓地抬了起来,转身,视线打在苏木楦的脸上,慢慢的歪著脑袋:“你干啥,我身上脏的很,这水都给我泡黑了,你要是想要洗,我可以快速的解决”。 “你”出口後,才感觉到口腔的干燥,苏木楦的声音有些哑:“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我的心意麽?” “什麽心意?”逍遥装傻道。 “对你的心意”苏木楦眼睛眯了起来,想起这个男人在这几天内为了躲避自己,为自己安排的那些事情,便生出一股子怒火,这怒火和欲火交缠著,分外炽烈。 说完,也不等逍遥的答复,嘴巴就对准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吻了下去,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然後,意外就发生在一刹那之间,胳膊被人猛地拽住下拉,全身都浸泡在水里,而原本水里的逍遥却已然站在了浴桶外面,身上披著一件袍子:“我说主子,你要是想洗澡就直接同我说是了,你说我还能不出来麽”。 这些话让水里的苏木楦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腹内的欲火也因为这突然的惊吓下去了,可是慢慢地,脑袋却出现了些问题,感觉到异常的苏木楦慌忙从水里抬起脑袋,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一手扶著自己的额头,身子开始东倒西歪,逍遥眼中闪过惊讶,思索片刻後,走过去扶著他的身体。 “你怎麽了” 一接触逍遥的身体,苏木楦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下来,直直的靠著逍遥的x膛,很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感受到苏木楦身上的滚烫,逍遥低头望著苏木楦的脸,发现那张脸红的渗人。 “你怎麽了?”逍遥皱起了眉头,原本假装眼睛还没有好,只是想多开些玩笑,没想到却因为这种状况被拆穿了。 逍遥赶紧系紧了腰带,手掌穿过苏木楦的腿部和腰部,将他抱了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x口的衣服被拽了拽,那双手上的力道简直比不上一个女人:“不要”声音也有种吐气如兰的感觉。 “为什麽不去”逍遥问道。 “不去,就是不去”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原本是发怒,听起来却像是在娇嗔,这种状况著实诡异。 逍遥怔了一下:“那你这是怎麽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著水滴,苏木楦将脑袋瞥向一旁,手使力的拽著逍遥的前襟:“可恶”,隐隐的,逍遥听到他这样说。 “你,该不会”逍遥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考虑著要不要把他直接扔在地上。现在的苏木楦羞愧的想死,这种软弱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大概猜测到是什麽起了作用,所以他拒绝去大夫那里,这药本来是要给逍遥用的,却没想到最终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走”硬气的话,听在耳朵里始终没有那种感觉。 逍遥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个状况还真是让他难办,将人放到床上,想要离开,苏木楦的手却攥著他的衣襟不松开。 逍遥有些失效:“那我走了”。 “你走吧”苏木楦赌气似的将脑袋转向另一侧。 “那你先松开我呀”逍遥的声音中有著很明显的无奈。 苏木楦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开的,可是,身体和意志却不跟随大脑行动,身子愈发的难受,两条腿间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将腿夹紧,可是似乎只是隔皮抓痒,明明就在那个地方,却一点儿也不能碰到。 “要我帮你麽?”逍遥扭了扭脑袋,纵然在江湖漂泊这麽多年,自认为有著天底下最後的脸皮,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不禁了鼻子。 “不需要”苏木楦嘴上拒绝著,身体上却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甚至身子扬了起来想要贴著逍遥。 逍遥:“……”。 第十九章 逍遥握住苏木楦的手,将他从自己的衣襟上拉了下来,心灵也跟著身体一样柔弱了下来的苏木楦心间顿时溢满了悲哀。 谁知道下一刻,逍遥的手却移到了他的腰上:“所以说,小孩子还是不能不学好,否则总是会自食恶果,今天呢就当我这个长辈给你上了一课,以後自己可得记住这个教训呐”。 对於逍遥这样的chu人来说,温柔是绝对不可能的,裤子被扒下来也显得那样chu犷,苏木楦的手指攥著床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他羞愧,想要拒绝,却又隐隐的想著。 下体突然被暴露在空气中,突然的凉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出震颤,又因为逍遥的手掌再次震颤。 “你看,我都为你牺牲到了这个份上,以後取了媳妇儿生了娃,也不能对我这个糟老头子不闻不问呐”。 听了这话,苏木楦一只手撑著床铺,半坐了起来,一只手去拉苏木楦的衣襟,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凶恶:“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 意思?”逍遥眨了眨 眼睛:“我在帮你解决问题啊”。 “那麽,你打算怎麽解决”苏木楦眯了眯眼睛,布满红晕的脸让他的怒气完全不能传达到对方眼里,逍遥只觉得这个样子的苏木楦还蛮可爱的,手突然就紧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前兆。 “嗯”嘴里下意识的吐出呻吟,苏木楦赶紧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的。 逍遥的眼睛也有些发直,似是没有想到这种状况,又好像是觉得不可思议,於是手又动了一下。 “嗯”声音从嗓子里发出,苏木楦恶狠狠的看著逍遥,逍遥下意识的扭过脑袋。 眼中的水汽越来越多,这人为什麽一直在躲自己,今天自己的遭遇也都是因为这个人,然而,此时这个人竟然还有心情捉弄自己。 “你”逍遥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脸上露出些歉疚,然後因为苏木楦的举动瞪大了双眼。 柔软的嘴唇就这样触碰了他的,纵然满是胡须,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美好,这种感觉的美好。 苏木楦两只手穿过逍遥的背部,将他搂向自己:“怎麽能就我一个人掉落在地狱呢,你不是说要永远陪著我麽”。 因为太过震惊,逍遥的身体和大脑都停顿在那一瞬间,等醒过神来的时候,身上那原本只是披著的衣服已经被剥了下来,而苏木楦,那个从外表到内心都是那样出色的人儿,此时正闭著眼睛,忘情的亲吻著他的身体。 更该死的是,他居然也有了反应。 而这个现象似乎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察觉到了:“看来,你还没有那麽老嘛”因为药物的关系,身体柔软的简直像一条水蛇,加上自身的无力,整个人的大部分力量都挂在逍遥的身上:“怎麽能够只有我一个人呢”,嘴巴再一次堵住了那个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巴,并将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 温暖的手上了逍遥的身体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 有些时候,逍遥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所以他拒绝了苏木楦的示好,并想方设法的将他推出去,可总是有种状况,让你不能够控制自己,那是直接表达自己感情最有效的方法──炽烈的欲火。 嘴上仍然挂著笑,吐出的话却已经有了魔鬼的味道:“你怎麽能不怕死了”,眼神变了色彩,整个人也化身野兽,将苏木楦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他也是有愤怒的,也是有嫉妒的,也是有除了表面上的感情还有许多许多其他感情的人,这一刻,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用欲火的形势,将他们全部展现了出来。 窗外微风阵阵,屋内,如火如荼。 这场意外的y差阳错,更像是一种仪式,脸上一直带著微笑的逍遥这时也终於退下了所有的表情,只是恨著身底下的这个人,只因为,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麽身不由己。 苏木楦柔弱的模杨像是被磅礴大雨浇灌的妖豔花朵,承受著这他似乎承受不起的风暴,两句身体交缠的密不透风,让他们变成了一个人。 後半夜,药x总算消散,逍遥身上的那种自己不能控制的脾x也似乎跟著药效散了下去,只是两个人的某个部位却还连在一起,一个人的脸上室愤怒,另一个人的脸上是尴尬的笑。 他们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然移了位。 倘若说逍遥是一个死不要脸的人,那麽苏木楦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消散的红晕被怒意染成了青色,最後的欲望也喷洒了出来,逍遥讪笑著下床穿了衣服:“我去给你弄些水洗澡”。 “你这是想跑?”果然,纵然是吃了药,一旦药x消散,是什麽模样就还是什麽模样,你不能期望更高。 “刚才我不是在帮你麽”逍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倒是符合自己厚脸皮的作风。 “也就是说,刚才发生的所有,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所承受的那些,也都是我罪有应得!” “怎麽能用‘罪有应得’这样的词语呢,听起来实在室太残暴了,虽然咱俩刚才做的事情确实有点儿血腥,可是毕竟我是好意啊”。 “除了这些,你没有什麽想说的”。 逍遥了鼻子,没有回应,苏木楦眯著眼:“好,很好”本以为这儿之後,会受到不一样的待遇,却原来,这个男人一点儿也不会为自己考虑,所有的所有,也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没有阻止逍遥离开,可是,有些事情,又怎麽可能像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呢,就算是对一个陌生人都能那样善良,对於他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那些流淌在日子里的情愫,逍遥又怎麽会不去在意,又怎麽不会去感受,又怎麽不会去融入呢。 “果然是年纪太大了呢,就连喜欢一个人也自卑起来了”苏木楦看不到的地方,逍遥自言自语道。 扰了楼下的小二,多给了银两让他烧了一桶水,跟著抬了进去,房间里该有的杂乱已经消失,只苏木楦侧躺著,眼睛望著门的方向,逍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的一刻,眼神才显现些该有的生气。 逍遥的心一疼,但还是很快的掩饰了过去,嘻嘻哈哈的道:“那麽就麻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将门关上,逍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习惯x的了自己的鼻子:“那个,需要我帮忙麽?” “帮忙,之前不就是因为你帮忙才变成这个模样的吗,难不成你还没有上够?” 这样直白的话语,就连逍遥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那个,那个,这也不能全怪我的呀”。 苏木楦俨然忘记了那原本是因为自己居心不良才导致现在的状况,将所有的错的责备在逍遥的身上。 身体又疼又难受,泡澡是他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可无奈的是,身体几乎一动都不想动,一动都不能动,似乎只要那麽一下子,身子就会散架。 纵然推卸著所有的责任,自己做的事情毕竟自己最是清楚,将苏木楦折腾成这样,逍遥的心里却不能去否认。 走了过去,也不经过苏木楦的同意就弯腰将他抱了起来,锦被从身上滑落下来,肌肤上布满红点,那些都是嘴巴也污蔑不了的痕迹。 苏木楦终归是脸皮薄的人,将脑袋扭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将苏木楦放进木桶,逍遥打算起身离开,衣襟再次被苏木楦拉住,脸上室正经的神色。 苏木楦望著逍遥的眼睛,想要望进他的心里,想要知道他的所有想法所有感觉:“告诉我,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那一刻,他的眼中是对他的柔情,只有柔情。 第二十章 “我在外面守著”换来的,却只是逍遥云淡风轻的这样一句话,苏木楦眼中的情意怔然,最後散却。 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依旧改变不了那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再看见那个人,只是徒增自己的丢人。 门外的逍遥,失神的盯著门的方向,他不是无情人,虽然他不清易动情,没想到这把年纪了,竟然作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想著屋里的人先前的情动,不禁弯了嘴角。 可是,想到自己却不能回应他的好,眉毛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之後的日子就像是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一般,他们谁也不会提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天边晚上谁对谁的告白,那天晚上谁对谁的躲避。 时光总是这般好,便会过得那样快,西湖风光无限好,多得是闲情逸致的文人和顾盼生姿的小姐。 过了那样的事情,苏木楦便不大搭理逍遥,逍遥总觉得他的心死了,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又忍不住心里涩涩的,每天依旧嘻嘻哈哈的,粘著苏木楦。 岸边,小船上走下来一位风姿绰约白衣青年,皮肤粉嫩,是一位长相极为出色的男子,逍遥望见苏木楦对著那个人笑,好似认识了很久。 “什麽时候来的”男子笑起来如春风拂面,逍遥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小姐姑娘们含羞带涩的往这边张望。 “诶,这位是?”逍遥还没开始询问,对方却先张嘴了。 “我是楦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逍遥急著表达自己的身份,苏木楦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後转脸看那个白衣胜雪的人。 “他救过我,算是救命恩人”这样的回答让逍遥心里不是很满意。 “哦,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为什麽要你谢谢我?”逍遥奇怪道。 “因为,我喜欢楦”那人很直白,让逍遥一时间愣在当场:“你们都是男人”。 “这一点儿我很清楚”男人回答的浑然不在意,逍遥转脸看苏木楦。 “你想说什麽就说”苏木楦有些不耐烦的道。 “他说他喜欢你”逍遥委屈道。 “怎麽,还不准有人喜欢我了麽”苏木楦眸中散出冷光。 我是情绪分割线 三个人租了个小船,在船上关上风景,逍遥丝毫不察觉到自己跟在他们身後是一件多少影响别人情绪的事情,而且总c在两人中间,等到最後在酒楼用餐的时候,苏木楦终於不准备继续忍受逍遥的无理取闹了。 “看著我开心,你很不乐意?”苏木楦冷言道。 “你很开心?”逍遥耷拉著眉毛。 “……,你回去吧”。 “你不是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麽?”逍遥可怜兮兮的道。 “你现在还失明麽?”骗了自己的这件事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提了起来。 “可是我的心瞎了” “关我什麽事”。 “楦啊,男人和男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呵,你喜不喜欢男人是你的事情,我喜不喜欢男人不需要你去管,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男人在这方面倒是挺保守的”,苏木楦冷笑道。 逍遥了鼻子:“那,我不说话,就在这边看著,可以吧”。 “别弄得像个怨妇,别忘了,当初是你拒绝的我”苏木楦低沈著话语,说完之後自嘲的笑了起来。 逍遥垂著脑袋,不再说话,听著他俩的欢声笑语,也不c嘴,好似真的愧疚了。 他们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就在黄昏将近,逍遥觉得他们就快要分开的时候,却那个男子竟然跟著他们去了客栈,甚至,在他们的房间旁边另外开了一间房。 “楦啊” “你可以叫我主子,我不介意”苏木楦翻动书页,随口道。 “那人不是好人”。 苏木楦似乎是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我不知道你心目中定义好人的准则是什麽,倘若你是好人的原型的话,那麽我倒真希望他不是一个好人呢”。 “你喜欢他,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逍遥惊恐道。 “何必摆出这样的表情,你也看到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对我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归宿”。 “哪里好了?!”逍遥愤恨道。 “你觉得呢?”苏木楦反问道,笑意嫣然的看著逍遥,好像他说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觉得他哪里都不好,首先,他好色,勾引良家妇女” “我怎麽就没看出来他勾引良家妇女呢” “那是因为你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哦?”苏木楦意味深长的看著他:“那你倒是说说他是怎麽勾引良家妇女的,再说说,他勾引良家妇女关你什麽事?” 苏木楦笑意盈盈的模样,逍遥听了他前面的话,刚准备长篇大论,苏木楦笑意盈盈的说出後半截,让他讪讪的:“不是,我这不是为了你好麽”。 “我的事情,什麽时候你这麽上心了,如果我说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管呢”。 “你” “我?我想知道,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什麽目的呢?” 看著苏木楦的笑意,逍遥怔了怔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冲了上去,按著苏木楦的脑袋就一阵猛亲。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吧。” 谁知道苏木楦擦了擦嘴巴:“你觉得你的模样,凭什麽让我想,就算是想,难道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麽”。 想起隔壁的那个人,逍遥的脸就黑了下来:“模样,我长得比旁边的那个标致多了”。 苏木楦被他的话逗笑了。 “你别不相信,人真正的美是心灵美”逍遥急忙狡辩。 苏木楦还是盯著他不说话,逍遥盯了一会儿,突然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窜了回来,对苏木楦道:“你等著,我一会儿回来”。 在街上转了一圈,把街上理发的师傅给喊了出来,将那一脸的毛发剃了个干净,就连师傅都看直了眼:“年轻人,你为什麽这麽想不开啊”。 逍遥也不搭理他,把银子塞给了他,就匆忙往回跑,隔壁的屋子亮著灯,一开始他还没在意,等回去的时候,发现苏木楦不在屋子里面,脸色当下就黑了起来,有种老婆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匆忙跑到隔壁,门也没敲就推了开来,床上躺著一个人,正仰面看著床顶。 “你干嘛在这里?!”逍遥痛心疾首道。 苏木楦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看他,逍遥还以为他睡著了,走过去,才发现他大大的眼睛正对著床顶。 眼前出现的面容让苏木楦也惊悸了心神,世界上,怎麽会有这样好看的人。 “你干嘛不理我,那个人呢?” 这个好看的人竟然就是逍遥,原以为剃了胡子之後难不难看都是问题,竟然?! 苏木楦的发呆被逍遥当成了对他的无视,本来就嫉妒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我比那个人好看!” 说出来的竟然是那样一句赌气的话语。 “诶”苏木楦眨了眨眼睛,此时仍然沈浸在对他容颜的震惊之中。 “我说,我比他长得好看,你要找男人的话,就找我好了”。 “你不是说男人和男人不能在一起的麽?” “我反悔了”。 “……” “那,我又怎麽知道你什麽时候还会反悔呢” 那张嘴巴开开合合,逍遥有些恼怒自己明明知道对方的y谋,却还是往下跳,俯下身子,将那张讨厌的却甜美的嘴巴含住,辗转揉捻,气息交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