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方【娱乐圈1V1】》 那可怎么办呀 程忱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第二天还有戏要拍,他很烦躁。 起床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鼻腔,情绪微微好转。 找到酒店客服的电话,他打过去,开门见山:“我要投诉。” “程先生,请问您要投诉什么?” “你们酒店的床有问题。” “……” 不等对方回应,他挂上电话,随意穿了件外套,出门。 凌晨一点,秋风萧瑟,街上几乎没人。 程忱在街上瞎转悠,路过个游乐园时,他脚步一顿。 游乐园是关门了,可是游乐园的门口坐着一个东西。 嗯,是个皮卡丘。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了差不多。 他一时起了玩心,用脚踢踢地上的皮卡丘。 没反应。 程忱笑了,蹲下来,拍拍皮卡丘的脑袋,揪揪皮卡丘的耳朵,扯扯皮卡丘的腿。 偶尔路过的人,吓得不敢回头看。 这场景,略诡异啊。 终于,皮卡丘被闹醒了。 许鸢在巨大的头套里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正笨拙地从地上爬起,忽然听到一声闷哼。 像是什么东西摔倒了。 被皮卡丘撞倒在地的程忱满脸黑线,看着皮卡丘摘掉头套,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你,把我,撞倒了。” 许鸢忙道歉,站起来要扶他,却被自己巨大的脚掌一绊,摔在男人的身上。 此刻,脑子差不多清醒的许鸢,欲哭无泪啊。 “别动。” 程忱摁住乱动的皮卡丘,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不同于先前的低沉,略哑。 许鸢真的乖乖不动,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埋在她的黑发里,轻轻嗅香。 像个痴汉。 好香,什么东西这么香。 像是茉莉的香味,又像是红豆熬出的香味,却也不是香水的味道。 是什么呢。 怎么也抓不住。 越埋越深的程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一把推开皮卡丘,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许鸢没有在意被人推倒,只是重又站起来,想给程忱深深鞠一躬,却被他一把盖住头。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男人。 程忱面无表情:“你会怼到我的肚子。” “噢噢。” 许鸢恍然大悟,直起身,讪讪笑了笑。 “你在这,睡着了?” 说起睡着,许鸢很是不好意思。 在大街上睡着,好丢人的。 连续三天只睡了几个小时,游乐园的工作结束后,她实在是撑不住了,走出大门,一放松,就开始打瞌睡。 然后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到现在。 程忱嘴角微微抽动,巧了,有的人躺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死都睡不着,有的人躺在大街上睡得超香。 呵呵,让你睡得香,活该你睡大街上。 许鸢揉揉眼睛,正盯着程忱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一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总是很冷漠,鼻梁高挺,衬的五官很立体,薄唇微勾,仿佛总是在讽刺人。 这刻薄的气质,记忆犹新啊。 这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她当下就指着程忱,结结巴巴:“你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程忱打死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指着他,说你是那个谁来着。 呵呵,要依着他的暴脾气。 打死。 可能是失眠,他的暴脾气收敛了些,还给个提示:“程忱。” “对,我弟弟可喜欢你了,墙上挂的都是你。” 程忱:“……哦” 我可一点也不想被挂墙上。 许鸢有些难过没有带纸笔出来,要不然就能给弟弟要个签名了。 她沮丧的揉揉脸,意识到该回家了。 “我要回去了,再见啊。” 女孩抱着头套,还站在皮卡丘的衣服里,一双水眸含笑,温温软软的像只小动物。 想让人抱回家养。 程忱为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他才不想养呢,麻烦。 回到酒店,程忱躺在床上,很快入眠。 第二天早上,经纪人来敲他的门,敲了好久好久,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迅速飞走,只留个袋子在门口。 经纪人: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换好衣服,程忱下楼,冷飕飕地瞟了眼等待已久的经纪人。 一边走,经纪人一边看眼神开口:“那个小助理辞职了,我又重新帮你找了一个。” 忐忑的说完,就看见男人眉头微皱。 “为什么还要找?” 总是要被骂走的。 经纪人欲哭无泪,因为我不想一个人死啊,多一个人就多从我这分担一部分。 “她在车里等着,你待会看看,这小姑娘不光长得好,脾气那也是超级好啊!总之,求求你,别再凶人家了!” 程忱笑,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就不。” 老子,就要凶。 程忱一进车里,看到车里坐着的小姑娘,一下子就乐了。 经纪人:??? 这么高兴的吗?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有意思。 经纪人坐到许鸢边上,让程忱坐在后面。 “我要坐这。” 经纪人脸上笑嘻嘻,一屁股坐到后面去。 “好巧。” 许鸢笑,试图和这份刻薄的气质的拉近距离。 这是她昨天夜里接到的工作,说是做明星助理,薪资很高,她一口就应了。 只是对方没有说是哪位明星。 不敢说。 怕人不来。 不知道自己恶名传千里的程忱还很嚣张:“不巧。” “……” 冷场。 “赔钱吧。” 许鸢瞪大眼睛,说:“为什么?” “我昨晚回去检查了一下,发现我腰都被你撞红了。” 身后的经纪人暗戳戳听着,听到“腰都被你撞红了”,嘴巴张的老大。 吃鲸啊!刺激啊!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玩的这么激烈。 确实是自己撞的,许鸢没再吭声,心里算着要赔多少钱够。 不成想程忱话锋一转,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在算钱的许鸢一顿,慢半拍道:“许鸢。” 她是南方人,讲话总是软软的调调,很勾人,讲“鸢”字时候尾音微翘,好不动人。 “许什么?” “许鸢。” “噢,许什么?” “许鸢。” …… 经纪人捂脸,装作听不见。 对不起啊小姑娘我也是为了生存,再不找个人,我真的要生存不下去了。 这边,程忱终于结束了“许什么”的提问。 一般人被这么问名字,要么气的大叫,要么冷漠不理。 可这个小姑娘,每一次都答的很认真。 像个小学生,呵呵。 “哪个鸢?” 许鸢才刚喘口气,又被提问,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纸鸢的鸢。” “不认识,没读过书。” 经纪人在后面呵呵,我就静静看你装。 一高材生,说没读过书,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许鸢半信半疑,又换了个解释:“就是上面一个弋,下面一个鸟,鸢。” “还是不会。” 程忱伸手,摊开掌心,下颔微点:“写来我看看。” 许鸢就在程忱的手里开始写,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目光。 一路从额头看到嘴唇,程忱的视线在小姑娘粉嫩饱满的樱唇一滞。 脑子里的想法是,适合接吻。 改天试试。 嗯,他的兽性又回来了。 禽兽的兽。 许鸢连写了三遍,一脸期待地看着程忱,期待他的回答。 “噢,还是不会。” “……” 小姑娘好苦恼:“那可怎么办呀?” 程忱:你用嘴写一遍我肯定就知道了。 吃糖 片场,许鸢站在镜头外,盯着镜头里的男人看。 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空荡荡的大殿,不见臣,不见奴,只见九五之尊的帝王坐在冰凉的地上。 仿佛天下,唯独剩下他一人。 亲人,爱人,皆离他而去。 他仰头看向龙椅,礼帽前悬垂的玉串轻晃,微微遮住那凉薄眉眼。 多少人为这把龙椅争得头破血流啊。 可是他不想争,不愿争,却也逃不过命。 爱他的,他爱的,皆因他而死。 这就是,他的命啊。 帝王倏然一笑,眼眶里竟滚落一滴泪,顺着眼角,流过脸庞。 接着,他双膝触地,上身匍匐在地,行了一个大礼,随着肩膀的颤抖,声音也在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此以后,只见帝王,不见少年。 “卡!” 话音刚落,导游啪啪鼓了两下掌,笑眯眯地点点头:“可以可以,好,演员先休息,准备下一场。” 众人如梦初醒,看着帝王走出镜头,又成了懒洋洋的程忱。 影帝,不愧是影帝。 无论外界对程忱的脾性如何诋毁,可在演技上,却是毋庸置疑的好。 其实关于脾气也不用诋毁,本来就不好。 但是程忱从来不在戏上乱发脾气,可以说演员的职业素养还是很好的。 见人走进,许鸢才回神,忙把纸巾递给程忱。 男人随意擦掉眼角的泪,将纸丢进垃圾桶,又对小助理说:“我要喝水。” “噢噢,好的。” 许鸢将保温杯递给程忱,不自觉就说出心里的话:“你演的可真好。” 再看一会儿,就要哭了呢。 “怪不得我弟弟那么喜欢你。” “……” 我一点也不想你弟弟喜欢我好吗? “糖呢?” “给。” 经纪人特意交代许鸢包里要常备着糖,程忱很喜欢吃糖。 这个喜好,很神奇啊。 男人拆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就开始低头刷手机。 日常在微博里搜自己的名字,看到有啊啊啊要给他生猴子的,有呵呵呵批评他坏脾气的,各色各样的评论,很精彩啊。 看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瞥向小助理,见她一脸严肃地盯着手机,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诶看什么呢?” “程忱,百度上说,你是xx大学毕业的啊?” “它瞎说。” 百度:??? 到底谁瞎说? 知道程忱是在耍自己的许鸢鼓鼓腮帮子,垂头打开小游戏,一时不太想理这人。 “哟生气了?” “没。” “还没?哭丧着一张脸,我要扣你工资。” 许鸢瞪大眼睛:“为什么?” 做个小助理,还不准不开心吗? “因为你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艺人,你还配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助理吗?给你辞了算了。” 程忱笑嘻嘻,嘴里含着根棒棒糖,顽劣得像个熊孩子。 一来二去,到成了许鸢的不对。 许鸢扬起微笑,一脸真挚:“我相信你。” 相信你是在瞎说。 “诶这才对嘛!” 导演那边在喊开拍,程忱伸手捏捏小助理的脸,像捏了团糯米,手感极佳。 “张嘴。” 不明所以的许鸢啊的张开嘴,然后就被塞进一根棒棒糖。 前一秒还在程忱嘴里的棒棒糖。 “乖,哥哥奖励你吃棒棒糖。” 说罢,就大摇大摆地去拍戏了。 留许鸢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双颊微红。 为…为什么她的下意识反应不是嫌弃,而是想原来是草莓味的啊。 甜甜的,香香的,却还沾染了男人口腔里的烟草气息。 突如其来的羞耻席卷许鸢的全身。 她跑到垃圾桶边,吐掉棒棒糖,又来来回回漱了好几次口。 直到感受不到那股味道,才安心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别人眼里的她,脸红的快要滴血。 另一边观摩全过程的程忱笑得将剧本捂在脸上,令旁边搭戏的演员从战战兢兢,变成了一脸茫然。 传说脾气超差的程忱,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爱情??? 一下午,程忱的心情都好到不行。 晚上,最后一场戏结束。 他接过小助理给的衣服,要去休息室换下戏服。 “糖呢?” 状似漫不经心的提问,实则别有心机。 果不其然,小助理一张秀气的小脸瞬间红透,支支吾吾吐出三个字:“丢…丢了。” “丢了?” 他反问,不见先前的好脸色。 许鸢忘了眼前男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影帝啊影帝,最佳男演员的奖都拿到手软。 变脸可不是信手拈来吗? “扣工资。” “可,可那不卫生,那是你吃过的。” 许鸢跟在程忱身后,竭力跟上他的步子。 一天扣两次工资,她还要不要做了? “我吃过的怎么了?那钱还是我碰过的,你要不要了!” 歪理邪说,胡搅蛮缠,总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要的。” 她小声说,说给自己听。 “以后再给你吃棒棒糖,不准吐。” 许鸢装作没听见,摸摸头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话里有话。 直到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流氓老早就显露心思了。 程忱眼底藏着笑,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真好逗,越逗越可爱,越逗越喜欢。 喜欢啊。 没有喜欢过。 只爱过,做爱的爱。 “那个,我可以下班了吗?” 眼见人差不多走完,许鸢也想回家了,她还得回家做饭。 “下班干嘛?赶回家做饭啊。”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关上,没好气地问。 一到下班就是那么积极,他都还没发话呢。 就那么不想见他吗? 天知道,多少人梦里都想梦见他一面呢。 “嗯,我要回去做饭的。” 程忱脚步一顿,回头,阴森森吐出三个字:“男朋友?” “不是,是我弟弟。” 哼,不是就好。 “你爸妈不在家吗?” “他们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 说着,见程忱神色一滞,以为他接下来要说抱歉,忙道:“你不用抱歉的。” 谁知,他竟笑了一下,有些奇怪:“巧了,我也没有啊。” 有,也跟没有差不多。 这下,倒轮到许鸢说抱歉了。 “抱歉的话,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小姑娘还一脸天真,完全没有意识到大灰狼准备薅羊毛了。 “我腰还肿着,你来帮我脱戏服吧。” “啊,我不要。” 许鸢眉头一皱,下意识拒绝。 又不是手受伤,腰受伤为什么不能换衣服呢。 “撞了不说,还不想负责?” “我赔你钱…” 好小声的,听不出一点想赔钱的意思。 诶好羡慕电视剧里那些主角,可以拿钱砸人,然后气势汹汹地来一句够吗! “你知道我腰值多少钱吗”,程忱很藐视地扫了许鸢,从上到下,然后轻飘飘地来一句:“卖了你都不够赔的。” 这么值钱? 小姑娘还在惊讶中,男人已经走上前,懒懒散散解了戏服的带子,然后就不动了。 这一幕,让许鸢想起古装戏里,妃子要侍寝的场景。 他还穿着龙袍,皱眉冷脸的时候颇有皇帝身上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就是脾气,确实不太好。 可脾气再不好的皇帝,妃子们也是会上赶着侍寝的。 就像他的粉丝们。 嚷着要给他生猴子呢。 许鸢可不想侍寝,她真的该回去了,弟弟在家应该等着急了。 想到这,她小脸皱成一团:“你要扣工资就从我工资里扣吧,我得回家了。” 说完,许鸢转身离开,一点也不在意程忱的反应。 她又成了昨天夜里的皮卡丘,只把他当成陌生人,甚至这次,连再见也没有说。 程忱突然很烦躁,比昨天失眠还烦躁。 这小姑娘在意他的程度,还不如在意一个棒棒糖的程度。 想起棒棒糖…… 小姑娘含着棒棒糖,腮帮子鼓鼓像只小仓鼠,可爱的让人想揣进口袋里,随身携带。 好想带回家啊。 带回床上,洗个澡,抱着香香的她睡觉。 睡觉啊…… 程忱唇角噙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陷入沉思。 想着想着,他脸上笑容忽然冷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 只想想小姑娘。 他就硬了??? 上次硬,还是学生时代吧…… 学生时代是毛头小子年轻气盛,可他现在都快而立了。 过了那段时间,程忱对于性基本没兴趣。 根本懒的玩,除了拍戏,没有什么提得起兴趣的东西。 这样算,倒是禁欲许久啊。 说逗逗小姑娘,结果把自己逗硬了。 呵呵,许鸢啊,这可比腰肿严重多了。 禁欲多年的老男人想开荤了。 可不严重嘛。 好怕进度太快啊这就一章章开始调戏了啊 关于戏中戏我就瞎写写你们瞎看看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蟹蟹各位留言的小可爱啊 其实珍珠我也没有多在意 主要是留言和收藏 多一个就多一分动力啊 装睡的影帝 许鸢回到家时,弟弟正趴在桌上写作业。 见姐姐回来,他跳下椅子,仰头笑,:“姐姐你回来啦。” 许鸢蹲下身,眉眼温柔。 “阿值吃过饭了吗?” “吃过啦,泡的泡面哦。” 许鸢眨眨眼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姐姐今天工作的晚,没能回来给你做饭。” “没事的,阿值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许值像个小大人似的,伸手摸摸姐姐的头发,像是安慰。 上三年级的许值,比起同龄人要早熟的多。 他知道没有父母要自己照顾自己,总是打好几份工的姐姐很辛苦。 所以,他要好好学习,这样长大后才能更好地照顾姐姐。 “对了,姐姐见到警察哥哥了,就是你房间里墙上的那个人哦。” 本以为许值会很兴奋,不想他只是一脸平淡,摆摆手:“姐姐,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程忱曾经在一部剧,饰演了一个聪颖过人的警察,一身制服,加上精湛的演技,一时间俘虏多少少女的芳心。 小许值也是俘虏中的一个,迷的很,成天嚷着要成为那样的警察。 只不过小孩子嘛,喜欢的快,去的也快。 许鸢好笑,把许值送回房间,又问了一些学校的情况,才离开。 一天下来,其实事情也不多,比许鸢平时做的工作轻松很多。 只是一想到扣工资,许鸢轻叹一口气,那人是真的很不好伺候啊。 脾气好差的,像个小孩子,可是还不如阿值懂事呢。 想到白日里男人明晃晃的笑眼,突然一阵心悸,半晌才平复。 美色惑人啊,惑人。 接下来的日子,许鸢只偶尔受到程忱的小戏弄,但并无大碍。 在她是这么看来的。 其实脾气,也没有别人口中的那么差啦。 这也是在她看来。 大概是因为美色惑人吧,本身脾气就好,再看看那张脸,就气不起来。 只是叫他早上起床有些困难。 许鸢第一次叫程忱起床,是在经纪人的再三叮嘱下。 他说,只要你感到那么一丢丢丢的恐惧,立刻跑! 许鸢没有跑,因为她被抱住了。 门一开,她就看着男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头一低,手一垂,就压在她身上了。 许鸢知道,这人大概是还没睡醒。 只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经纪人会那么害怕呢? 她叫了三遍他的名字,见根本没有反应,才很艰难地把他拖到床上。 不想身上的男人一个用力,自己就被重重压在床上了。 小姑娘眼睛瞪圆,清澈的瞳仁里倒映出男人惺忪的睡颜。 许鸢总感觉程忱是睁开眼睛看见她的,可是他又头一歪,歪在她的颈间,蹭来蹭去,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这是,一点也没醒啊。 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皮肤上,许鸢脸瞬间红透,想翻身起来,却始终被牢牢压在身下。 试了几次,身上的男人依旧睡得安慰,她却累得气喘吁吁。 没办法,许鸢红着脸,用力推攘程忱。 半天,才见他悠悠醒来,睡眼半睁,坐起身:“谁啊?” 许鸢起身,离男人远远的,小声说一句:“许鸢啊。” “哦,许什么啊?” “……” 许鸢一点也不想理这个人,反正也叫醒了,她丢下句在下面等你,就走了。 前一秒还意识涣散的男人,下一秒就笑得肩膀直颤。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影帝。 拍戏的日子,程忱不再无聊,他发现戏弄许鸢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因为,许鸢在被欺负这种事上,只会气七秒。 金鱼的记忆啊。 早上她给带的三明治,程忱拆了不吃,然后偷偷往里面挤芥末,递给许鸢。 “我不想吃三明治,你吃掉吧。” 许鸢没有任何怀疑,张口就咬下去。 !!! 从小到大,许鸢吃辣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一口下去,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少活二十年。 热泪盈眶的小姑娘指着罪魁祸首,手直颤。 笑眯眯的凶手立刻递给小姑娘一瓶水,摸摸头,顺毛:“我错了我错了,哥哥给你加工资啊加工资。” 才不是为了钱屈服的许鸢:“好…好吧。” 没过一会儿,程忱又拿来一瓶状似矿泉水的东西给泪盈盈,还没缓过来的小姑娘:“喝口这个吧,听说解辣。” 许鸢不疑有他,拧开瓶盖就喝下一口。 这个是什么味道??? 眼泪就直接掉下来,一口水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纠结三秒,她眼一闭,乖乖咽下去了。 程忱笑完,就来给她擦眼泪,口口声声我错了。 哼,男人都是大骗子。 程忱总是设陷阱,许鸢总是掉进去,一来一回,连经纪人也看不下去了。 他问程忱,人家小姑娘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对付人家? 虽然确实没咋凶人家,可也确实很恶劣啊。 他看着都有罪恶感,这人怎么总下得去手呢? 程忱难得好声好气地回答他,还很义正言辞,因为,她太可爱了。 可爱的想让人犯罪。 想日。 经纪人:??? 你怕不是病又犯了,人家可爱也碍着你了? 之前找的一般的你不满意,可爱的你又这样对人家,还想不想好了。 经纪人很想站在道德的角度狠狠谴责程忱一顿,但是,他不敢。 虽然说很丢人,但是他这个经纪人真的怕他的艺人。 谁让他的艺人年轻时候,是个校霸呢。 惹不起,惹不起。 不止经纪人,同剧组的人工作人员都看在眼里。 小姑娘是真可爱啊,程忱是真坏啊。 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助理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 许鸢一无所知,每天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情,回到家,躺在小床上,唇角带笑,一夜好梦。 这样,就很满足啦。 如此规律的生活,直到那一天,出现变化。 导演很是和蔼可亲地把她叫过去,说:“小许啊,今天缺了一个小宫女,你能演一下吗?” 许鸢点头,但一想到那人的脾气,考虑再三道:“导演你等我一下啊,我要去问一下。” 导演点头,望着小姑娘的身影,想程忱管这小助理管的很严啊。 “不行。” 想过会被拒绝,但没想到会被拒绝的这么直接。 “为什么?” 程忱咬了一口糖,瞅着小姑娘一脸不服,淡淡发问:“谁付你工资的?” “你……” 好吧,老板说了算。 可是,去演一下就又能赚一些啊。 “也不是不行…” 他话锋一转,又给她希望。 许鸢很怕他会提什么无厘头的要求,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以为他会说你亲我一口。 “我要吃你做的饭。” 整天要回家给弟弟做饭,要不是知道弟弟才上小学三年级,他就把弟弟拉出来,来,哥哥教你做人。 “好。” 就这点事啊。 许鸢笑眯眯地去找导演,心里那点失落并未在意。 闲着没事的程忱特意拿把小椅子,坐在镜头前,准备好好围观一把。 然后,就围观到众人惊艳的眼神。 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程忱的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 老子后悔了。 刚刚谁说的行来着??? 没想到下午码字的时候开始犯困?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说好二更的憋睡! 迷迷糊糊码了一章超不满意,然后又新鲜码了一章 球球赐予我神力码个二更吧ヮ*: 幻觉 美人五官小巧秀气,一双眼睛生得极好,似含一汀烟雨,只一眼,就叫你心生欢喜。一袭粉色宫装,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腰带勾勒出一抹细腰,直让人啧啧赞叹。 盈盈一抹楚宫腰,佳人好颜色啊。 导演看许鸢的眼神多了几分喜爱,好苗子啊好苗子。 难怪众人,平时许鸢总待在程忱身边,谁也没有细看过她。 细看才发现,小姑娘不止好看,还很耐看啊。 越看越想娶回家的那种。 程忱盯着镜头里眉眼弯弯的姑娘看,想,这大概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 呵呵,七八九十顿都不行。 其实许鸢也没几句台词,就是急急忙忙跑到女主角身边,说一句:“小姐,大事不好了!” 然后,就退下了。 演完,她去换衣服,然后等着卸妆,在化妆室里等半天才等到化妆师回来。 恰巧,女主角也演完回来了。 女主角是个新人,多少知道些程忱的脾气,只敢远观,从来不敢靠近,除了演戏,几乎零交流。 可她还挺喜欢许鸢的。 “诶许鸢,你想过进娱乐圈吗?” 她偏过头,问许鸢。 正在拆头发的许鸢一愣,很诚实地摇摇头。 娱乐圈啊,那离自己太远了。 何况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她还有阿值要照顾啊。 “为什么不呢?演部戏可比你当程忱助理赚的多,而且他那么欺负你,你能忍?” “还好啊,我很能忍的。” 比起以前受到的欺负,程忱也不算欺负她,应该是类似开玩笑,还是会跟她道歉的。 小姑娘一脸认真,说的全是真心话,只是脑回路清奇,明明重点是在欺负上啊。 “换我我才忍不了,就他那样……” 女主角悠哉悠哉啃着苹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他哪样?” “冷漠自大自傲脾气差的要死还听不了实话还整天欺负你……” 实话…实说… 女主角看着镜子里那张帅脸,僵了三秒,苹果掉地。 呵呵,她为什么要说实话。 程忱没打算理她,看向还在笑的许鸢:“好了没。” 其实口红还没有擦,但许鸢见程忱那一脸不耐烦,当即就站起来。 “好了好了。” 她跟在身后,看着男人的背影,想到刚刚女主的那一番话,忍不住想笑。 哪成想程忱忽然回头,恶狠狠凶她:“老子有那么差吗?” 周围还有工作人员,频频回头看他。 “嘘…不可以说……” 许鸢没有说出“老子”,她不太说的出口。 程忱以为小姑娘是在默认,他就是那么差。 胸口里憋着一团火,是先前那些人的眼神点的,而她又加了把柴火。 进了保姆车,经纪人见气氛不太对,机智地下车走人。 许鸢见状,也想效仿其走人。 “回来。” “噢。” 挪半步的脚听话地移回来,乖的不要不要的,就听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笑声。 程忱发现,他对许鸢根本生不起气,更别提发火。 只不过他很喜欢看许鸢哭,泪眼朦胧的小模样看过,还挺想看看梨花带雨的。 梨花带雨的美人,和床更配。 “让你回来就回来!” 许鸢挠挠额角的碎发,想了想,然后把脚挪出半步。 这样呢? 许鸢想偷偷看看男人的脸色,还没看成,脸颊就被人捏住,揉啊揉,揉啊揉。 对上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一时也看不出到底还在不在生气。 “想进娱乐圈吗?” “不…不想。” 她伸手扒程忱的手,怎么也扒不掉。 男人蹂躏小姑娘的脸,玩的不亦乐乎。 “娱乐圈水太深,你肯定会被淹死的。不过啊,你要是想,哥哥捧你啊。” 放弃挣扎的许鸢表示,不想说话。 “这样,第一部戏就演个女主角,想跟哥哥来段感情戏吗?” 男人的眼神在说,你想扣工资吗? 许鸢不想跟这人演感情戏,也不想扣工资,只得点点头。 “哦,你就想吧。” “……” 程忱也看出来小姑娘对娱乐圈确实没啥兴趣,这样也好,这个圈子啊,坏人太多,像他这样的好人,少的可怜。 本来都准备放下罪孽的手的程忱,突然想起刚才化妆间的事。 继续蹂躏:“说,老子真有那个女人说的那么差吗?” 小姑娘摇头,一脸善良。 男人满意点头,想起许鸢的那句“我很能忍的”,视线恰巧落到那嫣红的唇,露出个笑容,问:“你有多能忍啊?” 小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还没回答,脸就被男人捧在掌心,然后轻轻一挤。 再然后,唇上一热。 许鸢懵,没有回神。 他笑得好看,像戏里爱上女主时,温柔多情的帝王。 “这样能忍吗?” 他又亲一下,对着诱人的粉唇,一下又一下,啄个不停,像只啄木鸟啄树。 树,傻了。 是幻…幻觉吗? 他他他他,亲自己? 恋恋不舍地松开,程忱怕摸摸小姑娘的黑发,怕吓坏了她:“好乖。” “是…是幻觉吗?” 许鸢指着粉唇,结结巴巴地问。 没等程忱回答,她就急忙下车,一边走一边说:“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经纪人进到车里,问程忱:“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呵呵,要你管。” 还幻觉呢,是不是要等被上了才行。 “我哪能管您”,说是这么说,经纪人犹豫再三,还是冒着被掐死的风险开口:“那边,在催你复查了。” 程忱看过来,经纪人忍住不哭,继续坚强地说下去:“前些天,你不是还失眠了吗?酒店都打电话和我说了。” “那是酒店的床有问题。” 经纪人:“……” “阿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看医生,为什么会失眠,我尊重你,所以我从来不问。但是你自己要对你自己负责,不能总把什么都藏起来……” “够了,出去。” 经纪人无言,下车。 男人静静地坐在车里,黑眸波澜不惊,像一口死井,静的可怕。 负责?负什么责? 只不过是睡不着,又死不了人。 去看医生,一次次将那些事揭开,弄得鲜血淋漓,才会死人吧。 他笑,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脑子里倏然出现许鸢怔怔说幻觉的模样,手轻轻盖住双眼。 如果一切都只是幻觉…… 是不是,又有何分别呢?还不是好好活到了现在,一个人。 也没有死人。 少女懒癌很重,填坑好累【扑!】 ヾ′a`ノ 消毒 “诶好,来再亲密一点!程忱笑一笑,嗯对很好看,很好看!” 摄影棚内,一对俊男靓女在拍摄杂志封面。 摄影师眼里闪着光,对着两人不停地拍。 不得不说,程忱真的很上镜。 而且,天生就有镜头感。 谁让老天赏饭吃呢。 另一边,经纪人在和许鸢聊天。 “这小子,脾气是不好,但是业务水平,实在是高啊!” 无论如何,男人优秀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对了小许,《帝业》的导演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意向进娱乐圈?” “啊,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因为如果做艺人的话时间太少了,我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 “嗯好吧,那我帮你转达一下吧。” 经纪人知道一点许鸢家中的情况,父母早亡,幼弟还在上小学,离不开人。 他想起昨天的事,很是好奇:“昨天怎么了?我咋听你念叨幻觉啥的,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事的。” 许鸢若无其事地摆摆手,脸却微微泛红。 昨天一晚上,心慌意乱,脑子里全是程忱那张脸,微微一笑,好不迷人。 还有,像摁了循环键的画面。 他捧着她的脸,轻啄她的唇,像中了魔咒似的,在脑海里消之不去。 明明告诉自己,要选择性失忆啊,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扰乱自己。 可能是他一时兴起的事情,自己却自作多情地当作一回事。 那样,多丢人啊。 从小到大,许鸢受过的委屈和欺负太多了。 别的孩子,受欺负了可以回家找爸爸妈妈哭诉,可以反击。 可她不行,她只能摸摸弟弟的头,告诉他:“在学校要乖哦。” 然后,在心里跟自己说一句,许鸢,你也要乖哦。 不要想,不要哭,不要把坏情绪带给弟弟。 于是,许鸢悄悄学会了一种方法,选择性失忆。 并不是真的失忆,而是比平时笑得更开心,让自己感觉就是那么开心,什么坏事也不记得。 其实,比较像自己在欺骗自己了。 可是,很有用啊。 你看,她现在就不怎么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许鸢还是程忱的小助理,会被他戏弄的小助理。 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变。 她望向不远处的男人,微微失神。 好羡慕啊,在众人的视线里总是游刃有余,在发光呢。 失神间,她忽然听见程忱的声音:“你是虫子吗?” 许鸢回过神来,就看见程忱皱着眉头问摄影师:“够了吗?” 摄影师看了一下,点点头,差不多有了。 程忱一身西装,松了松领带,正慢慢走过来。 然而,跟他一起拍摄的女艺人在后面跳脚:“程忱,你太欺负人了!” 女声颤抖,略带哭腔。 还怪可怜的,那么多人都在,被说成是虫子,够丢脸的。 程忱长腿一顿,半侧过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停在领结上,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谁欺负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说完,就大步拉着发愣的小助理走了。 摄影师盯着刚刚抓拍到的照片,照片里,是男人完美的侧颜,眼神冷酷又轻蔑,还有入镜的美手,不由发出一波赞叹。 嘿嘿嘿,这下封面都有啦。 各种摆拍,还不如这一张抓拍来的好。 果然,自然美,才是真的美啊。 保姆车里,程忱在说话。 “那个女人竟然在我身上扭来扭去,跟只虫子一样…” 程忱没有继续说下去,伸手轻戳许鸢白净的脑门。 “许鸢,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啊,没,没有。” 许鸢心虚地低下头,她又走神了。 多诚实的孩子啊,经纪人在后面摇摇头,总这么诚实就总被欺负,这孩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你是不是在想……” “没有没有,我没有在想昨天的事,我也没有吃不下饭,也没有一夜睡不着…”,可能是说的太顺了,许鸢的心里话一句句脱口而出:“也没有在想你。” 语毕,车内静的可怕。 经纪人:??? 呵呵我亮了,还是瓦数惊人的那种。 “喂?诶什么出来吃饭!好好好,地址发我一个,这就过去……” 经纪人对着屏幕漆黑的手机聊的很欢,然后自然而然地下车,离开。 一点也不矫揉,不造作的演技。 远离这辆充满酸臭气息的车子,哼Д! 车里,程忱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感觉嘴角的笑都要咧到眼角了。 选择性失忆,失效了啊。 小姑娘低着头,睫毛颤的很厉害,踮着脚,慢慢向外移动。 许鸢,你可是全校体育女子八百米第一的优秀选手,不要怕,你跑起来谁也追不上的! “你敢跑一个试试?怕是昨天没挨够?” 好像家暴现场,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脸红°u°。 “我想说,你是不是在想中午吃什么。” 然后你自己就全招了。 程忱眉眼带笑,掐掐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小脸:“许鸢啊,谈过恋爱吗?” 回顾二十五年人生,许鸢还真没有谈过恋爱,情书倒收到不少。 许鸢听打工的姐姐抱怨过,谈恋爱又花时间又花钱,刚巧,自己这两样东西都很缺,于是对恋爱不想起念头。 见小姑娘摇头,程忱很满意地点头。 还是初恋啊,没跑了没跑了。 “没有过啊,想不想试试呢?” 想到时间和钱,许鸢很果断地继续摇头。 “……”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 “跟我呢!也不想?!” 许鸢怔在座位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半晌,她小心翼翼开口:“程忱,你是不是在恶作剧啊?” 男人突然好后悔前段时间搞那么多恶作剧,好了,现在小姑娘都走不出来了。 “是啊是啊,昨天亲你也是。” 前一秒发自真心的灿烂地笑,后一秒皮笑肉不笑。 “噢,那我就放心了。” 许鸢摸摸胸口,那里,心脏狂跳。 “……” 活了近三十年,程忱第一次遇见这么气人的。 把他的坏脾气都治好了呢。 换个女人,他这么说,早巴不得贴上来了。 说起贴上来,程忱脸一黑,想到那个扭来扭去的女艺人。 呵呵,以为扭来扭去就能给他扭硬了吗,扭那么多下,还不如人家笑一下呢。 “许鸢,我要消毒。” 男人张开双臂,神情恹恹。 “消毒?” “对,精神上的消毒。” 那个女人玷污了他的身体,更玷污了他的灵魂。 许鸢沉思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小手放在程忱的头顶,手指轻轻弹两下,类似撒盐的动作,小脸还一本正经:“消毒。” 程忱:“……” 总想感慨一下自己这么多年都白过了,怎么这么晚才遇上她呢。 人才啊,人才。 程忱伸手揽过小姑娘的腰,轻轻一带,小姑娘就跌进他怀里,抱了个严严实实。 他下巴搁在小姑娘肩窝,喟叹道:“这才是消毒啊。” 又软又香,实在是太舒服了嗷。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温香软玉,很贴切。 男人身上还穿着西装,领带微松,脸上享受得像升仙,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姑娘。 看上去,特别禽兽,特别色情。 其实,程忱脑子里想的,远比这要禽兽色情一千倍一万倍。 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男人,禽兽本兽也。 今天被我亲爱的弟弟欺负了手法极其残忍很生气【摔!】 虽然大了一岁多四个月但我就是不想让着他!【理直气壮脸】 可我又打不过他Д 吃辣椒 晚上,《帝业》剧组组织聚餐。 许鸢本是不想去的,她想回去看阿值。 但还是是被大家拉来了,盛情难却。 自从做了助理之后,回家时间不定,有时候忙到很晚才回家。 有次近十二点才到家,她想看看阿值有没有睡着,于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房间的小台灯还亮着,小家伙侧着身子,黝黑的眼睛盯着房门,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喊姐姐。 许鸢顿时心里一酸,半蹲在床前,摸摸他的头。 记得出生时,他还是小小的一团啊,连眼睛也没有完全睁开,小脸皱皱的,很丑。 可许鸢偏偏好喜欢,抱着不肯撒手,也许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后来,阿值牵着她的手学会走路,看着她的嘴巴咿呀学语。 某一天,突然呀呀喊了句姐姐。 姐姐,是许值会说的第一句话,那天许鸢笑了好久,连睡着嘴角还弯着。 父母去世后,有亲戚劝她将阿值送人。 总是温温柔柔的小姑娘瞬间冷脸,抱紧阿值。 小姑娘眉眼还很稚嫩,却护犊般地回答,我的弟弟凭什么要送人。 就是啊,凭什么呢。 那么好那么乖的阿值,凭什么丢下呢。 “阿值快点睡觉,姐姐周末休息,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啊?” “好!” 阿值高兴地点点头,拉拉被子,安心地闭上眼睛,很快入睡。 …… 包厢内。 许鸢坐在椅子上,想起许诺阿值的游乐园,还没有兑现。 过两天,一定要带阿值去。 她想着,眼睛望着桌子上的菜,微微失神。 “怎么,没有合胃口的?” 身边坐下个男人,许鸢认出来,是剧组的男二号。 男二是个小鲜肉,模样不用说,自是俊俏,演技也很不错,不然不会被导演相中参演这部大制作。 平时他也会找许鸢说话,关系还可以。 但许鸢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好像藏着什么,不太舒服。 “没有没有,菜都很好吃。” 像是证实,许鸢举起筷子,想夹个什么菜来缓解一下尴尬,这才发现,点的竟然全是辣的。 无奈,她只好夹了块凉拌黄瓜。 男二号忍不住笑,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鸢。 许鸢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含情脉脉的目光,只得开口:“…你不吃吗?” 男二摇摇头,驾轻就熟地接话道:“看你就能看饱了。” 许鸢:“……” 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周围听见的纷纷起哄。 “哎哟听听我们男二说的话啊!看你就能看饱了,啧啧啧,太肉麻了!” “就是我们小许这颗小白菜可还嫩着呢,您轻点摘噢!” “小许来来来敬他一杯,把他灌醉咯,看他还敢调戏!” …… 众人七嘴八舌的,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塞到许鸢手里,脸上均带着调笑。 许鸢不知所措地被拉起来,连手里什么时候多了杯酒都不知道。 她一紧张就满脸通红,酒杯拿在手里,不知该不该举起。 男二悠悠站起,仿佛很有绅士风度,道:“我干了,你随意。” 他一仰头干下,一片喝彩之声。 随…随意是多少? 许鸢眼见不喝不行,酒杯凑在小嘴边,正要喝,却被一只手挡下。 手不偏不倚,正好挡在她柔嫩的粉唇,隔绝了酒杯。 “哟这么热闹呢?” 男人一句轻轻巧巧的话,似笑非笑,空气却一下子安静了。 再听不明白的人,也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悦。 谁也不敢再闹下去,笑嘻嘻打了句过场就回到各自的座位了。 而男二,坐在许鸢身边的椅子上,天真无邪地吃菜。 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热闹是由他惹起的。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置。” 程忱对男二说,好声好气,极有礼貌,像是换了一个人。 男二转头,也礼貌地回他:“刚刚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人。” 呵呵,真是给脸了。 “儿子,爸爸数三,快些给爸爸让开!” 男二:“……” 强盗吗? “1……” “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这的确不是我的位置。” 男二迅速站起,找了个较远的位置坐着。 比起美色,还是事业重要,得罪程忱,他在娱乐圈还怎么混? “哼,怂货。” 程忱坐在抢来的位置上,对许鸢郑重其事道:“记住,你身边的位置,永远只能留给我,知道吗?” 抽根烟的功夫,就有人想鸠占鹊巢?呵呵,想得美。 “可是如果别人要坐呢?” “那就让他坐地上。” 扞卫回椅子,噢不,扞卫回身份的程忱心情好很多,想给小姑娘夹个菜安慰一下,却看到全是红辣辣的辣椒。 程忱知道许鸢有多不能吃辣,那一口芥末,她足足三天才过来,气了他好久。 他费了好大功夫,哄了超久的!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这群人,就听人在那兴致勃勃地提议:“这么多辣椒不能浪费啊,我们来玩游戏吧。” 呵呵,就非得浪吗?浪不死你。 “来来来,抽牌啊,抽牌,这里从a到k,抽到最小a的人要吃辣椒噢。” 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也就给个面子抽张牌。 许鸢在心里默默许愿,千万不要a,千万不要。 然后就,a了。 说好,心诚则灵的呢? 程忱凭借身高优势偷偷瞟到了小姑娘的牌,见她一脸发愁,戳戳她肩膀,然后亮了亮手里的k。 此刻,老子就是人生赢家。 “程忱,我们换换,好不好?我的是k哦,最大的。” 许鸢咬着唇,低头好小声地和程忱说,想哄骗他手中的牌。 男人目光在那截秀气的雪颈留连,很温柔地眨眨眼:“好巧哦,我也是最大的呢。” 他亮出手中的牌,好不得意。 大坏蛋! 许鸢扭头不想理这个人,吃就吃,大…大不了她喝一晚上水。 “究竟是哪个幸运的小伙伴呢?当当当当!亮出来吧!” 小姑娘慢慢吞吞亮出牌,心里难受的要死。 想哭,但是不能因为一个辣椒掉眼泪! “哈哈哈许鸢你运气真好!” “吃吧吃吧,会给你准备好水的。” …… 许鸢叹气,拿筷子的手都在颤。 她刚夹起一个辣椒,小嘴微张,极不情愿地往嘴里送。 电光火石间,程忱忽然侧过身,握住她的手腕,嘴一张,咬住辣椒。 “……” 全场静默。 他用纸巾擦擦嘴巴,面不改色:“老子牌最大,想吃个辣椒不行吗?” 说不换,可他哪舍得她吃那辣椒。 “行行行,只要咱程哥想吃,这一盆谁都不动,给程哥留着。” 程忱对那个说话的人微笑许久,说:“小伙子不错,我记住你了。” 小伙子开心地笑,真以为自己干了件好事。 “程忱,谢谢你。” 小姑娘一脸感动,眼睛水亮水亮的,像含了汪清泉,清澈动人。 程忱手指擦擦小姑娘眼角的水渍,很是亲昵:“不客气。” 以后,老子都会从你身上要回来的。 一寸一寸,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明天来捉捉虫啥的下章有醉酒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最喜欢写这个了可以无所畏惧地甜甜甜! 再次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mu!′e` 爱啊 欢声笑语的包厢内,小姑娘双手托腮,不知道看向哪儿,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傻笑一会儿,忽然皱起眉头,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怜模样。 谁也不知道她在喜什么,又在愁什么。 程忱举起那杯空空如也的酒杯,问许鸢:“好喝吗?” 许鸢重重地点个头,没有骨头似的开始东倒西歪:“好喝啊,好好喝的。” 整个人像飘在云端里,又轻又软,好舒服的。 程忱叹了口气,望着那群醉醺醺的人,不再逗留,将小姑娘揽在怀里,扶着她走出包厢。 夜晚的凉风乍一吹,许鸢冷的直往程忱怀里缩,恨不得缩成一个球。 男人将外套脱下来,一只手扶着小姑娘,另一只手给她套上。 敢说,这是程忱有史以来最贴心的一次了。 许鸢穿上宽大的外套,像是得着了什么礼物,兴奋地抖着袖子在原地转圈圈。 她黑发散落,雾蒙蒙的眸子弯成月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沁出水来,就连发出的笑声也又软又糯。 那模样,任谁看心也要软的一塌糊涂。 程忱就是,他点了根烟,没有吸,修长的手指松松夹着,一只手插在兜里,颀长的身体微斜,颇像个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 他鲜少会露出什么欢喜的表情,心情总是不外露,可此刻,他一双眼睛只剩下满满的欢喜,只剩下那个小姑娘。 皎洁的月光,男人的思绪涣散,眼眸微眯,淡淡地笑。 一眼,他看到小,也看到老,就是看不腻。 许鸢晕乎乎地停下,摸着脑袋,想让自己不要再转了。 她看见好几个长得一样的男人朝着她走来,然后问:“怎么了?” 小姑娘突然委屈起来,缓缓蹲下,头埋在双膝里。 程忱掐了烟,也跟着小姑娘蹲下,用手将她下巴托出来,又问一遍:“到底怎么了?” 许鸢眼眶里的泪盈盈欲坠,委屈的不成样子:“我,我分不清哪一个是你了,怎么办?” 程忱笑,眼里多了丝危险的意味,就着动作,狠狠欺上粉唇。 许鸢的口腔还残留着红酒的香气,不知是不是心境关系,此刻尝起来很醇很浓,令人爱不释口。 他总是气势凌人,小姑娘的腰肢和腿软塌塌的,幸而被他揽住。 手推拒着男人,许鸢要喘不过气来,只得拍打他的肩膀。 程忱松的很快,却连带出一丝晶莹透明的银丝,哪怕许鸢还醉着酒,也羞的直捂嘴。 “这样,该认清了吧。” 许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呆呆的,眼泪竟啪嗒啪嗒往下掉。 男人慌忙去给许鸢擦眼泪,不想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就是不说话。 “你怎么了?” 他问了好几遍,小姑娘就是一个劲儿地流眼泪,一声不吭。 程忱不喜欢这种他参不透的感觉,干脆一板脸,冷声道:“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别别”,许鸢拉住他的手,梨花带雨地抽泣起来,几近哽咽:“我怕,我怕我一说话你就消失了。” 好多次在梦里,她只要一张口,人就消失了。 程忱没想到小姑娘对自己用情至深,温柔地给她抹去眼泪,低声说:“我不会消失的,不会消失的。” 许鸢瞬间破涕为笑,笑着相看他好久,然后伸手撒娇,像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妈妈,抱抱。” 程忱:“……” 这是喝大了吧,还不如认不清呢。 再回神,小姑娘正窝在自己怀里,仰着一张精致秀气的小脸,冲他笑。 温软可人,极叫人心疼。 “我不是你妈。” “你是,你就是!妈妈,你别走好不好,多陪阿鸢一会儿……” “阿鸢一个人,太久了。” 实在是败给她了。 程忱暗骂一声,搂着小姑娘坐在路边,摸摸她柔嫩的小脸,挂着慈母般的微笑:“没错,就是妈妈。” 近三十年的职业生涯,扮演一位母亲,大概是程忱遇到的最难的角色。 反串,加上没有剧本,还没有薪酬。 呵呵,牺牲大了。 “妈妈,我好想你的。” 她在他怀里蹭蹭,像只毛茸茸的小奶猫,心满意足地闭着双眼。 “妈妈,妈妈也很想你。” 其实比起妈妈,程忱更愿意扮爸爸,想想小姑娘一脸无邪地喊他爸爸,那场景,血液沸腾。 可一听她叫妈妈,呵呵,瞬间萎了。 “妈妈,阿值现在都上三年级了,个子长好高了,而且学习成绩很好,可听话了呢。” 许鸢说起阿值总是最温柔最轻声的:“妈妈,我记得,阿值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呢,因为我觉得,我们阿值,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程忱望着小姑娘温柔又骄傲的小脸,叹息着轻吻她额头,眉眼好不温柔:“我们阿鸢,才是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而你本身,就是最好的。 此情此景,多令人心动啊,只要小姑娘不是口口声声喊他妈妈。 偶有人路过,均是一脸怪异。 “妈妈,你和爸爸怎么走那么快呢?” 快的阿值都长成小大人,她已亭亭玉立。 怎么也不等阿值娶妻生子,她嫁为人妇,就走了呢。 许鸢双肩颤抖,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未这么好好哭过一场,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难过的要死。 她开始断断续续讲阿值,讲自己,讲好多好多事,讲受到欺负跑了好几条街,讲做兼职受到骚扰也不敢吭声,讲不会再躲被窝里偷哭,讲自己笑得好辛苦啊。 她说,妈妈,阿鸢真的好难过啊。 程忱不知为何,眼眶微微红。 他想起,曾经有一个小孩,揪着女人的裤脚哭,哭着说,妈妈,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带我一起走,一起走。 可他还是被留下来了,在那幢空荡荡的房子里,一个人坐了一夜。 第二天,有人来接他的时候,他脸上泪痕未干,却是不哭也不笑。 从那天起,他被丢下,再也找不回来。 这世上,有人渴望爱,而他厌弃爱。 何为爱呢?人总是爱自己的。 但此刻他突然有些改观,有些感到模糊不清。 程忱突然想摇摇怀里的小姑娘,问她一句,你爱我吗?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抱紧小姑娘,神色迷惘地望着远处。 寂静的夜色中,他似乎听见谁的声音。 很轻很轻的一句,我爱你啊。 他听见了,那是久违的爱。 吃肉不会远的但是请再等等还是想走走剧情啊蟹蟹各位小可爱你主动我就有更新 码字好累【摔】 唱歌 许鸢哭的累了,停下来,揪着男人的领子,可怜巴巴地看他。 他很喜欢许鸢抱着他的感觉,那种不愿松开的依赖,让他很满足。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他们互相拥抱,彼此依偎。 就这样,谁也不松开谁。 她用眼睛瞧他,一眨不眨,他用唇吻她,一往情深。 程忱伸手触摸那双眼睛,带着微微着迷。 他似乎也喝醉了,尝了小姑娘的那一口,就醉的不省人事。 又或者,他是醉在小姑娘这双雾蒙蒙的水眸里,缠绕撩拨,痴笑着,满心痴恋。 他好像突然间明了许鸢的特别,她的特别在于经历了这世上的诸多磨难,却始终像个孩子一样保持着一颗明亮的心。 就如同她的眼睛一般,明亮又温柔,总是发自内心地欢喜与沮丧,不掺杂一点其它。 “许鸢,困了吗?” 她乖乖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 “回家睡觉吧。” 她又点头,摇摇晃晃站起来笑:“我要你背我。” 程忱嗤笑,难得仰头看许鸢,气势却丝毫不减:“我凭什么背你?” 许鸢双手合十在胸前,眼睛弯弯,漾着笑意:“凭你是我妈啊!” “……” 合着是在耍他吗? 程忱是一名优秀的演员,拥有精湛的演技,斩获无数大奖,此刻,他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他根本分不清这姑娘是醒着,还是醉了。 呵呵,人才啊,娱乐圈需要你这种人才。 “那你呢?你是谁?” “我?我是小企鹅啊!你不信我走给你看啊!” 许鸢张开双臂,两只脚一左一右迈开,晃晃悠悠,左右摇摆,像只小企鹅。 走完,她回头道:“妈妈我们要快些回家,爸爸捉了鱼在等我们。” 原来是换了个梦,她成了小企鹅,他是企鹅妈妈。 ???让他做次爸爸有那么难吗 这么喜欢演戏,改天让她演个够。 “好好,妈妈背你,走吧。” 程忱认命似的背过身,许鸢爬上他的背,牢牢环住他的脖子。 好轻啊,没有重量一样,他想。 “你是猪吗?这么重。” “妈妈你忘了吗?我们不是猪,我们是怪兽啊。” “……” 得了程忱一点也不想跟这姑娘较真,干脆边走边跟她扯。 “猪啊,你认识隔壁村的程忱吗?” 小姑娘趴在他的肩膀,想了一会儿说:“认识的,他是我们村的大坏蛋。” 这话没错,他就是个坏蛋。 “你讨厌大坏蛋吗?” “讨厌!” 她脆声声答道,对上男人满含煞气的眼睛,当即改口:“喜欢!” 倒比清醒的时候还有意思。 他也不计较,回过头继续走,托紧许鸢的小细腿。 “为什么讨厌他呢?” 这世界,讨厌他的人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并没什么,可许鸢不行。 “因为他欺负我啊,他老是捉弄我,还给我吃芥末,好讨厌的!然后还凶我,掐我脸,还…还亲我。”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小声,却是吐在程忱耳边,柔柔地,好不心动。 程忱失笑,想忍但是没忍住,偏头亲亲小姑娘的脸颊。 他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 太喜欢你,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能借捉弄来吸引你的注意力,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 你气的小脸红红,想怒不敢怒的时候,他在心里偷笑,怎么这么可爱。 你陪他熬夜拍戏,小脑袋一点一点打瞌睡的时候,他让你枕在肩膀上,又继续看剧本。 你初拍戏的,吸引众人目光的时候,他在心里懊悔又骄傲,不许看,这是我的小助理。 这是他的小助理啊,在大街上睡着的皮卡丘,迷迷糊糊地撞他两次,机缘巧合地又来到他身边,让他时不时就发笑。 就连经纪人也说,抑郁症要改成疯癫症了。 不是疯癫,他想,他要痊愈了。 “许鸢。” 她懒懒应了一声,像是困了,要睡着。 “以后我不欺负你了,你也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嗯好…” 她乖乖地应完一声,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空荡荡的街上,他慢慢地迈着步子,背上是熟睡的姑娘,嘴角是干净的笑意,心里是淡淡的欢喜。 漆黑的天空闪着星星,他的心里住着他的小姑娘。 我们深陷黑暗,却被光明救赎。 “许鸢。”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可她正在睡梦中,哪里听得到他说话。 他也不知是否该庆幸,若按照许鸢的性格 ,怕不是个“好”字那么简单。 “好。” 他自问自答,轻轻蹭蹭小姑娘的额头,眼里却充满悲伤。 下次再问你,你要说好。 好不好。 回到公寓,程忱给许鸢擦拭干净,又换了身衣服,将她抱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他不是君子,且胜似禽兽,对着女孩雪白优美的酮体不可能没有反应。 偏偏他要忍,自虐似的,咬牙切齿又心甘情愿。 程忱的动作不算温柔,许鸢被他折腾醒了,酒意未消,睡眼惺忪地看他,软软道:“程忱啊,我想听你唱歌。” 这下可算是认清了。 他轻拍她的头,轻叱道:“做你的梦吧。” 小姑娘闭上眼,念念有词:“梦里要听见你唱歌呀。” 他轻哼一声,缓缓拍她的背。 她握着他的手,眼睛半阖,倔强地不肯闭 半晌,他认输似的开口,嗓音低哑好听,使人沉溺。 他只会唱这一首歌,想起来,还是听那个人唱的。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 他唱的好听又温柔,小姑娘听的昏昏欲睡,他却忽然停下来说:“许鸢,我小名叫阿宝,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宝贝。” 显然,他不服阿值这个名字。 他说完,继续唱,把小姑娘哄睡着,细细看她秀致的眉眼。 多奇怪,那么多天建设的心理防线,告诉自己要抗住等她主动,却在一夜之间不得不臣服。 他是程忱,却只对她称臣。 世界很大,他却小的只能容纳她一个人。 好困码完喝醉这段睡觉 野孩子 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床上。 许鸢艰难地睁开酸疼的眼睛,手挡在眼睛前,遮挡刺眼的阳光。 她微微张口,发现嗓子有点疼。 昨天聚餐,然后呢?她很渴,然后就把那整杯红酒都喝下去。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呆呆躺了一会儿,她翻个身,瞪大眼睛,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这张脸,好熟悉…这不是程、程忱吗? 他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完了完了她昨晚肯定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小脸皱成一团,她欲起身,发现男人发出声音,似要醒来。 许鸢忙躺下,闭上眼,装作没有醒的样子。 程忱睁开眼,就发现许鸢蜷成一团,手搁在胸前,双眸紧闭,似还没有醒,可是那双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 哪有人睡着,睫毛还跟开了震动似的? 他将计就计,手指捏捏小姑娘顺滑的脸蛋。 “哎哟喂,瞧瞧我床上,怎么多了个人呢?” 许鸢不说话,继续装,手却一点点攥紧,心下慌张。 他他他的床?那自己怎么办,要不要醒,还是等他走? 好慌想哭,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小姑娘吓得粉唇抿起,还是那副装睡的小模样,惹的程忱心里直发笑,要继续逗她来着,电话响了。 是许鸢的手机铃声,她一下子坐起,背过身接起来,根本不敢面对男人。 她听着电话,脸色一点点平静下来,应了声“好的,我会尽快赶过去”就挂了。 许鸢一脸紧张地说:“程忱,我们的事情待会说,我先去学校一趟,阿值和人打架了。” 说着,她找到自己的衣服,进入浴室。 程忱被晾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活像一个欲求不满的牛郎。 不就打个架吗?哪个小男孩年轻的时候不打 打架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鸢连头发也没扎,出来就往门口走。 “等一下我洗漱好送你,我开车,快一点。” 许鸢想了想,点点头,坐在床边乖巧地等他。 车里,许鸢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往程忱那瞧,很心虚的样子。 程忱心下好笑,慢悠悠问:“你是不是想问昨天的事?”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神好奇又害怕。 “昨天你喝醉了发酒疯,口口声声喊我妈,我把你拖回公寓,你又来撕我衣服,要我唱歌给你听,还哭着说喜欢我,喜欢的要死。” 这半真半假的,小姑娘双手捂着脸,努力回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太丢人了,丢死人了! 她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小心翼翼问:“你我们有…?” 程忱偏头笑,不知是不是清晨的关系,笑颜干净又好看,依稀竟看到少年的影子:“我们,睡了。” 轰隆一声,许鸢听见自己心里打雷的声音。 死了,死了。 见小姑娘面如死灰,他又缓缓道:“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四舍五入,就是睡了,不过啊,离睡也不远了。 一路忐忑,许鸢到学校,自己进的办公室,怕程忱被认出来,留他在车上。 呵呵,他才不要一个人待那么久,谁不知道老师一聊能聊一个钟头,他也要去。 戴上帽子围巾墨镜,看谁认识他。 许鸢跟保安大爷解释完原因,就急匆匆往办公室奔。 保安大爷把他拦下来,问:“你干什么的?” 他指指许鸢的背影说:“跟她一起的,她男朋友。” 这么扯的理由,保安大爷,竟然信了?! 许鸢赶到办公室,见到阿值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边上还站着一对母子。 她走过去,先是跟老师问好,然后蹲下身抱了抱阿值,感受到他的难过后,摸摸头。 “阿值,为什么会打架呢?” 电话里说,他把同学打了。 可她知道,阿值从来都是很懂事的孩子,不会轻易动手的。 所以,她不想听任何人说,只要听阿值说就好。 阿值还没开口,边上的女人就开始冷嘲热讽:“小孩子打架,当然是不懂事咯,你不问问老师,问你弟弟,算怎么回事呢?” “我清楚我弟弟,他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的。” “哟那你这意思倒是我儿子的错了,可我儿子被你弟弟打的更厉害,到底是谁的错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说完,许鸢竟然想笑,这噎死人的语气,倒像极了程忱。 “阿值,你说,为什么打架?” 她不看,她要听她的阿值说。 阿值小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声音又小又委屈:“姐姐,他说我有人生,没人养,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有人生没人养…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这些话化作一把把尖刀,直直捅进许鸢的心脏,鲜血直流,疼痛难忍。 她从来没想过,别的孩子会这么说阿值。 她总听阿值说,班级的老师同学如何可亲可爱,一起玩耍,一起吃饭,有好多要好的朋友。 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在学校的不好,偶尔一句也是抱怨老师的凶,这么好的阿值,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许鸢蹲下身,摸摸阿值红红的眼眶,柔声说:“乖阿值,姐姐带你回家。” 她牵着阿值的手,谁也不看。 女人拦下她,趾高气扬:“你弟弟还没道歉呢?凭什么走!” 许鸢还未出声,就有人先替她出声了。 程忱一米八三的高个子走进来,气势先压了对方的一大半。 帽子围巾墨镜的武装,让人以为入冬了呢。 “凭什么?凭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说起话来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一点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很是不屑一顾。 此刻,许鸢却觉得这样特别顺眼。 程忱也不蹲下来,手捏住那个小男孩的脸蛋,摇啊摇恶劣的要死:“小胖子,你这样说话放在几年前被哥哥听到,是要被弄死的哦。” 野孩子又怎么了,他不是照样优秀。 小胖子仰着张小胖脸,吓得哭着喊妈妈。 女人要来护儿子,却一把被男人推开。 她不知道他的模样,只看到他嘴角噙笑,却很冷。 “老子不打女人,你想让我破个例吗?” 他说完,继续低头,抹去小胖子的眼泪说:“怎么哭了呢?你不是很能耐吗?像你这样有人生有人养的孩子很了不起吗?骂别人野孩子,你是什么?大胖子。” 他不想再多费口舌,拉着姐弟俩就走。 回到车里,他脱下那些东西,望向后座。 小姑娘显然是心疼死弟弟了,眼睛都红了。 平时她被他欺负成那样,也没怎么掉过眼泪啊。 他瞅瞅小男孩,心里好生羡慕。 他也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没人养倒没什么,主要是没人要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至少,许值还有个许鸢。 他呢?他只能一直拍戏,来填充空余的时间,让自己累到入眠。 他低头笑笑,开玩笑似的对许值说:“诶哥哥帮你出气,你把姐姐让给哥哥好不好?” 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如果赐给他一个许鸢的话,会怎么样呢? 他不会交那些狐朋狗友,也不会抽烟打架,更不会,更不会昏天黑地的和女人玩。 想起那些往事,程忱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不堪回首,这么脏啊。 许鸢瞪了他一眼,跟许值说:“我们不理他哦。” 阿值抱住姐姐的腰,努努嘴:“不给,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还有,你不是哥哥,你是叔叔!” “……” 呵呵,谁要说这小子喜欢他把他挂墙上,他真不信。 阿值: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参加了个训练接下来可能会少更最惨可能周更还是正事重要啦阿花要做努力的少女 我要想想怎么表白啦 下章??? 很爱很爱每一位留言的宝宝【鞠躬】 表白 许鸢忍住笑,将阿值搂在怀里,挡住男人杀人的目光。 “我记得你今天没有行程,要不然开到我家吧,之前说要给你做饭吃的。” 程忱轻哼一声,他才不是为了一顿饭轻易屈服的男人。 “地址。” 许鸢报出地址,他定位好,车子缓缓使动。 很快,他们到地方。 许鸢开门,给程忱拿了双拖鞋,他换上,很是熟稔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行了不用管我,你做饭去吧。” 他二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躺,手拿遥控板,随意调台。 许值坐在他边上,盯着电视机里一闪而过的动画片,指着说:“叔叔,我想看这个。” “多大了还看动画片啊。” 他一点也不让,找了个谍战片看起来。 阿值一本正经道:“叔叔你比我大,要让让我。” “对我比你大,要让让我。” “……” 阿值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许鸢在厨房里擀面,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露出微笑。 阿值有些少年老成,不太爱和人说话,在她面前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今天看来,他倒是很喜欢程忱。 “去找张纸来,记一下我电话。” “做什么?” 阿值眨着双大眼睛,一脸不解。 “下次有人欺负你,就打电话给我,或者让老师打电话给我也行,哥哥帮你去打人。” “可是我想打给姐姐。” “你姐姐要照顾我,没空。” “哥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人照顾啊?” 阿值摇摇头,感觉这个人和电视上的高大形象一点也不一样,还是姐姐好。 面出锅了,许鸢盛出三碗,端到桌面上。 “好了,来吃饭吧。” 阿值哒哒迈着小短腿坐过来,捧着自己的小碗开吃。 程忱尝完第一口,对上许鸢水亮亮的眼睛:“不错。” 许鸢眉眼弯弯:“喜欢就好啦。” 程忱很少吃手擀面,他对许鸢会做饭不意外,只是做这么好吃,他很意外。 吃完饭,程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 他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个微博,只是他不怎么发博,因为没什么好发的。 嗯今天天气不错,发个博吧。 “今天吃了一碗手擀面,好吃。” 也没有表情或配图,他就这么发了出去。 很快,他收到很多条评论和回赞。 “啊啊啊瞧我刷出了什么!我老公更博了!!!” “程哥我也会做面,我做给你吃!” “哪里的手擀面?求安利求同款嘤嘤嘤好像魂穿这碗手擀面!” …… 他懒得再看下去了,在屋里里溜达起来。 阿值很乖地在房间里做作业,见人进来叫了声叔叔,又低下头。 …程忱很不想听这句叔叔,他一点也不想和许鸢差辈。 “好好学习啊小伙子。” “叔叔我学习很好的。” 溜达一会儿他准备出去,却听见阿值的声音。 他回头,好奇又无辜,问:“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 ?学习好就是不一样,了不起了不起。 “叔叔,其实,我是不希望姐姐和你在一起的。” 小男孩一脸严肃,话题好不深奥,惹得程忱想笑。 “我听人说,跟明星在一起会很累,姐姐已经很累了。” “跟我在一起不会,我保证。” 男人一脸坦然,极有自信的样子,倒让许值难得摸摸头,嘀咕了句好吧。 “那你要抓紧哦,姐姐可能又快要相亲了。” “又?!” “你还不是我姐夫之前我不能跟你说那么多,我要学习啦。” 阿值说完,就拿出书本阅读起来。 程忱关上房门,正望见阳台上在搭衣服的许鸢。 相亲,是了,她今年也不小了,要不是带着个弟弟,应该早就找男朋友了。 他缓缓走到许鸢面前,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俊俏的眉眼清晰无比:“许鸢,我们聊聊吧。” 两人一人一把小椅子坐在阳光下,标准唠嗑姿势。 可谁都不说话,谁都不先开口。 良久,许鸢正要开口,却被膝盖上的重量吓得一僵。 男人枕在她的膝盖,后脑勺对着她的腹部,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半张如玉的侧脸。 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有长长的睫毛在眨。 他开始说话,声音又懒又轻,融化在阳光下。 “许鸢,我对你的心思,你知道的吧…” !!! 小姑娘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了,程忱不用看,想想也知道她定是一脸惶恐。 “许鸢,你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 “没…没想过。” “反正不是我这样的,对吧。” “…对。” 可能是太阳照的人太暖了,程忱竟然没有发脾气,反而笑了。 他一笑,好看的眉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使人移不开眼。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为什么呢? 许鸢认真思考起来,为什么不能是程忱呢。 大概是因为,太遥远了。 他的模样,他的身份,他的一切一切,于她而言是不切实际四个字。 她这人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从来不奢望,尤其是不属于的东西。 她的眸子清澈又温和,低下头,望着男人的侧颜,小声道:“程忱,你是认真的吗?” “你说呢?” “程忱,我胆子小,你别吓唬我。” 许鸢在笑,声音却在颤。 她的一颗心被男人搅的七上八下,砰砰直跳,就要飞出来以表真心。 许鸢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她伸手想戳戳男人的脸,又讪讪收回,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有蔚蓝的天空,温暖的太阳,还有躺在她膝头的男人在跟她疑似表白。 “程忱,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 她说完,就笑了。 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心平气和这样交谈,袒露真心。 “程忱,我永远只有这么矮”,许鸢在空气里比了一个高度,虽然她知道程忱看不到:“但你不一样,你还会长高,一直一直一直长得好高。” 到时候啊,会有一个同样高度的人来配他。 那个人,不是叫许鸢的小姑娘。 “许鸢,我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只要我不愿意长高,谁也不能让我长高啊,傻姑娘。” 他的一句傻姑娘,轻而易举抓住她的心,牢牢攥在手心。 好多年了,没有人那么温柔地跟她说过话,说她是个傻姑娘。 是啊,她就是个傻姑娘,明知道不可能,还偏偏要心动。 许鸢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下。 “可是程忱,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 她也是个好俗好俗的女人,甚至连女人也称不上,只是个女孩。 他承认又怎样,不承认又怎样呢。 一辈子啊,说出来她都不信,悲欢离合,祸兮旦福,谁能打包票呢。 程忱坐起身,手心捂住小姑娘的眼睛,不意外摸到濡湿的液体,他扬起唇,轻叹:“怎么就哭了呢?” “我不会喜欢你一辈子,我要喜欢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每一辈子。” 他吻上她粉嫩的唇瓣,像约定,像盖章,好不温柔诚挚,多笃定,多感人。 是啊,一辈子那么长,谁也说不定,谁也不能打包票。 那就,活在当下吧。 小姑娘笨拙地回吻,眼泪掉的愈发厉害。 头顶是柔软的云,耳畔是温暖的光,眼前是欢喜又心酸的人。 【噢,许什么?】 许鸢。 【哪个鸢,不认识。】 纸鸢的鸢。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如果,是你呢。 老母亲的泪水嘤嘤嘤つд可以光明正大开甜开啪了杏糊!蟹蟹各位小伙伴 感觉自己在里这样慢热的想股泥石流whhh 床戏 片场,许鸢站在热闹的片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程忱人,像个迷路的小仓鼠。 经纪人远远瞥见,招招手,喊了她一声。 许鸢跑过去,一脸疑惑:“程忱跑到哪里去了?” 经纪人想笑又忍住不笑,欲言又止道:“他今天有场戏…咳是那个,那个喝醉酒,然后床戏…对床戏。” ……床戏啊,虽然不知道不是真拍,但还是愣了。 经纪人知道两人的关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就算人家脱光了,程忱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连眼都不眨,那不是说明看的目不转睛嘛,您可别安慰了。 许鸢笑笑,点点头,告诉自己这很正常,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我和程忱的事…您都知道了吗?” 经纪人摆摆手:“诶谈个恋爱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天天冲他笑一笑,保准他什么病都好了。” 什么病…什么病? 许鸢睁大眼睛,问:“什么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程忱以前的事了吧,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刚接管他的时候,失眠很严重,只能去看医生,但他什么都不说,我也没办法。” 闻言,许鸢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程忱的那个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街头游荡,而且一脸烦躁。 可能那一晚,就是失眠吧。 经纪人见小姑娘一脸怅然,忙道:“他现在好多了,尤其跟你在一起之后,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啊。” 许鸢点点头,回到休息室,一个人发起呆。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连那样肆意的人没有办法忘记呢。 多痛苦,才会在那么多黑夜里辗转难眠。 另一边,程忱一身大红华贵的婚服,抿着小酒,俊俏的脸染上微红,黑眸里的温柔意醉死人,让人恨不得醉倒其中,永不复醒。 他的酒量很好,是少年时候练出来的。 那时候是个中二少年,也是个神经病,喝酒跟吃饭一样,就差把胃喝坏了。 导演点点头,示意演员的状态很好,可以开拍了。 帝王站起来,拿起两个酒杯,抖抖宽大的袖袍,晃晃悠悠地走向他的皇后。 他嘴角噙笑,将其中一个酒杯塞到新娘手里,然后为她摘下凤冠,笑得多情又悲凉:“都说丞相家的女儿,人比花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皇后眉眼低垂,似娇羞,不言语。 她知他心中有钟意之人,可还是奋不顾身地喜欢上他,一意要嫁给他。 “来吧,喝了这杯交杯酒,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酒杯互相喂到对方的口中,皇后被辛辣的酒呛得捂着心脏轻咳,好不怜人。 可他视若无睹,冷情地看着这一切,褪下衣袍,狠狠将新娘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欺上她柔嫩的唇角。 纱帘被放下,床上的旖旎风情若隐若现,共赴一场巫山云雨。 欢喜吗?或许吧,不重要了,娶的是谁,身下是谁,一辈子的人是谁,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将成为这个天下的王。 “卡!好,停一下,先到这里,程忱,你是不是酒喝的有点多啊?” 程忱起身,两指轻揉太阳穴,微微皱眉:“有点。” 导演笑:“可以了这场过,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许鸢回到车里等,从下午等到了晚上,百无聊赖,开着车窗,望着天上的月亮。 她满脑子都是他拍床戏的情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与不舒服。 好吧,她承认,是很多点。 沮丧地努努嘴,她叹了半口气。 对,是半口气,一口气没叹完,就突然被人按住脑袋亲。 许鸢瞪大眼睛,唔唔伸手推拒着他,却丝毫撼动不了他的执着。 他站在车外,眉眼微醺,铁了心要亲个够,她坐在车里,小脸通红,不停地向后退缩。 终于,他亲够了,松开手,拉开车门坐进去,抱住许鸢。 他用牙齿轻轻啃咬她锁骨的纽扣,咬开一个,就停下来用舌头舔一下多出来的领地,像个猎食的动物,还是超可怕的那种。 许鸢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手僵在两边,微微颤抖地喊他名字,略带哭腔:“程…程忱。” “嗯?” 他笑了,嗓音沙哑,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也在颤栗,却色情地咬了咬那片隆起的雪白,是下了狠心的咬法。 果不其然,瞬间落下一个红红的牙印,小姑娘眼眶都红了一圈,委屈的不行。 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触摸那个牙印,勾起丝丝酥麻的电流,带着痴恋与着迷,抬起头冲许鸢笑,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标记。” 他披着无辜的皮囊,干着坏事情,却让人怪不起来。 “程忱,你咬疼我了。” “对不起,我喝醉了。” 他乖的不像他,黑眸清澈又迷离,挨在她的颈窝,心满意足。 许鸢红着脸,只能屈服在他的美色下。 他在她的颈窝里蹭啊蹭,蹭啊蹭,鼻尖全是她的香气,好闻得想让人收藏起来,埋于地下,十载后,定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许鸢…” “嗯,怎么了?” 她的声音可真好听啊,是糖吃多了,还是蜜吃多了呢,软软的,像熬的透透的糯米团,黏牙却好吃的不行。 “我要忍不住了。” 他睫毛轻颤,眼睑半阖,睡着似的。 可许鸢知道,他没有睡着,他的手钻进她的衣摆,像只灵活的小蛇,在雪白的肌肤上流连,向上,爬过雪峰,摘下那一点嫣红的花。 小姑娘腿软的不行,眼角沁的是水汽,想要抓住他作乱手,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想和你拍…” “拍、拍什么?” “拍床戏”,他笑着,亲亲她的嘴角,抱起她,分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灵活的一点也不像个喝醉的人:“我们在卧室里做,沙发上做,在厨房里做,在浴室里做,在阳台做,我站着干你,侧着干,从后面干你,好不好?” 多有礼貌,他在征求她的意见。 眼泪情不自禁地掉落,又被他吻掉,带着酒意的吻。 “不好,不好,我不要。” 小姑娘吓得要逃走,又被他一把抓回来,轻而易举。 排列整齐的纽扣全部被他解开,许鸢也不记得他究竟是用手还是用嘴的,只记得啪一声她背后的扣就被解开,柔软的两团就被放了出来。 他一定是喝醉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理智全无。 她也喝醉了,口腔里全是酒气,一点力气也没有。 是以,他可以为所欲为,反扣着她纤细的手腕,亲吻吮咬柔嫩可爱的雪团,意乱情迷间,欲望勃起,想再进一步时,他停住了。 男人捧着她的脸,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要不然,让你在上面也行。” 他微笑着,温柔的不像话,两手掐着她的腰,欲望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抵着她的柔软,上下摩挲,又软又痒。 小姑娘两手扶着他的肩,被上下颠弄,兀地哭出声来。 好丢人,太丢人了!!! 不用想,程忱也知道,小姑娘是湿了,敏感的很。 他盯着眼前的美景,目不转睛。 少女衣衫半褪,雪白的胸袒露在他眼下,裸露的皮肤上残留着红印,是他的杰作,而那里,濡湿柔软的地方,定然是一塌糊涂。 程忱松开钳制的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细细地亲吻,像个饥渴的沙漠旅人。 “许鸢,你告诉我,今晚的月亮是什么味道?” 许鸢哭,谁知道什么味道啊! “我…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啊”,他五指穿过她的黑发,温柔地拢在手心,好不惬意。 “是你的味道噢。” 我尝到了,很好吃。 无耻地卡在这里,哭,这是一辆假车【真相了】 更新这么慢,全是生活所迫啊 迷茫又丧特别努力可是却没有结果但又只能努力下去 做人啊 太难了 睡觉 男人讲起情话来一点也不手软,总是一下就击中她的心。 许鸢软趴趴地跪在他身上,像只能攀附而生的柔弱菟丝花。 她咬唇,下了下决心,小声说:“程忱,还不可以。” 他笑,摸摸她柔软的黑发,说:“我知道,我就是过过瘾。” 许鸢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事也能过过瘾。 半刻后,两人整理好自己,车里的空气却还是很暧昧。 许鸢坐在程忱的腿上,雾蒙蒙的眸子水意尚存,却含着委屈。 “你是不是因为拍了那个戏,然后才……” 程忱眼角上挑,危险又慵懒:“你不喜欢我拍?” 哪有人会喜欢…… “好,你不喜欢就不拍,以后再也不拍,只跟你拍,好不好?” 许鸢发现了,他一般问好不好,都是很恶劣的问题。 于是,她避而不答,换了个话题。 “你…能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 男人眸光一暗,掐着她的脸颊摇了摇:“是不是经纪人跟你瞎说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 小姑娘一点也不擅长说谎,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可爱死了。 他也不揭穿她,搂着她的腰,相互依偎,闷闷道:“我以前啊,就是个混蛋。” 无恶不作,无所作为,无风不起浪,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以前,许鸢,我害怕。” 他抱住她,抱的很紧很紧。 “不害怕,程忱,我总是喜欢你的。” 她温热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后脑,抚平了他心中的褶皱。 她说,她总是喜欢他的啊。 小时候,他是最喜欢听这句话的。 听那个女人天天说,我最喜欢我们阿忱了,再后来,又换了个人说,一直到,没有人再说过。 粉丝也喜欢他,喜欢的是明星程忱,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喜欢的是混蛋程忱。 “我上学的时候,特别不听话,不好好读书,喝酒,抽烟,打架,还早恋”,程忱说起早年那段荒唐事,哑然失笑:“现在想想,真特别没意思,就跟哇哇哭的小孩子一样,好像哭的大声就有人给你糖一样,其实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自我厌弃。 看吧,你越来越糟糕,一塌糊涂,哪怕死在外面也没有人替你收尸,更不会有人为你掉一滴眼泪。 “后来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了,不想玩了。之前我跟你说没有父母,是骗你的,我是被领养的,养母当时怀不上孩子,就领养了我,结果没过多久又有了,我跟个送子观音一样……” 程忱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大,可黑眸没有一点笑意。 他的生活,可比电视剧要精彩多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到他这里,全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我读完大学,就离开了那个家,做了明星,拍戏赚钱,我攒够钱,就寄回去,还给他们,有时候,我真想没来过这个世界,跟谁也没有关系。” 他是笑着讲的,许鸢的心却像被人狠狠攥住,扯的七零八落。 她最绝望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不如没来过。 没来过,就不会经历这世上的几遭磨难与痛苦。可那时,她还有牵挂的阿值,支撑她走下去。 程忱呢?他有什么呢?是拍不完的戏,和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 多不公平啊,很多时候这么感叹,说人人平等,结果呢?等活了很多年可能才活明白,只有时间是公平的。 许鸢眼眶微红,鼻腔泛酸。 “程忱,那时候,我要是能遇见你就好了。” 如果遇见你,遇见一个叫程忱的少年,我想抱一抱他,告诉他,你还有我,一个叫许鸢的姑娘。 我们很迟,迟迟才遇见,方方拥抱了空缺孤独的灵魂。 程忱侧着头,闻言,望着夜幕里的一轮弯月,才真正笑了。 其实,他忘得差不多了,麻木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傻子,你想拯救世界吗?” 许鸢直起腰,认真地看着他,眸光执拗又炙热:“我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拯救你。” 这句话,程忱记了好久,哪怕到后来老眼昏花,他也记得她说时的眼神。 那个眼神,足以拯救他的年少时光,又或是,即刻起。 喉结滚动,许些酸涩漫上心头,他握住她的小手。 会遇见一个人吧,填补了你所有的空缺,信誓旦旦地说要拯救你。 谢谢你,愿意拯救我,愿意,爱我。 “那以后我被欺负了你得帮我出头啊。” …谁敢欺负你啊,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好,我保护你。” 小姑娘还是违心地答应他,脸不红心不跳,比之前好很多。 “许鸢。” “嗯?” “我最近许了个愿(鸢),你能帮我实现吗?” 许鸢想了一会儿,答应道:“你说,我尽力。” “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睡觉?” “…哇程忱你快看,天上的月亮好圆噢!” 那明明是一轮弯月… “许鸢,我想和你睡觉。” “哇真的圆诶这个月亮。” 就是不肯正面回答,程忱冷笑一声,摸着她身上的软肉替她回答:“我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下轮到许鸢提问:“什么时候?” “做春梦的时候。” 他说的这句话没有指明主语,很是玩味。 小姑娘不看月亮了,转头看他,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算是回答。 嗯,那月亮确实是圆了。 后来那几天,程忱做了几个梦,确有春梦。 可是更多时候,是他抱着她不说话,就像这晚一样静静地坐着。 他怀里的人,就是他心里的人。 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被丢下了。 明目张胆地水了一章【捂脸】不更又感觉良心有愧可我又是很困 下周争取写点刺激的也给自己提提神 今天看到一句话,君子一言,昙花一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