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亚战歌》 苏米亚战歌(序章之一)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本发自第一版主小说站】【更多请大家到01et取掉星号】【最新每日第一时间更新拒绝伪站病毒站】 【本文地址:≈lt;a href=≈quot; target=≈quot;_bnk≈quot;≈gt;】 ≈ap;ap;lt;ig 序章「妳已不在」#1 银绸般的白雪娇贵地踏过前后两道地平线,两线之间偶有黑绿色林地或红、褐、黄、蓝等色的住宅,它们并未密集到引人注目的程度,挨着无色方位前进的人们自然只将之视为曳地雪纱上的装饰纺织──无所谓有或没有的东西。 一双双里侧垫了层毛皮、开口积着片片银花的军靴敲起柔软鬆脆的声响。悦耳的步行声能为彼此带来安全感,吐着白雾向前行的人们透过声音便可得知,附近一带仍是僵滞的雪堆。 雪地跋涉很容易给人带来永无止尽的错觉。不论头顶是灰是蓝、路上有无风景与村镇,天空与大地彷彿无时无刻都在萎缩,最后在步行者身边形成一道白色的冷膜。此刻开始,便是意志力的战斗。那膜会帮助裡头的人维持意识,抑或持续压缩直到裡头的人破碎?全看那冻到打颤的脑袋了。 虽然总说冻到打颤,其实这行三十多人、远远看去活像黑芝麻煳的军伍中,只有两个年龄处于相反极端的士兵真正感到冻僵。一个是从皇务院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跳级入队的模范生,一个是巴着士官长薪水不放的老鸟,十九岁与五十九岁,在实战部队中并不是那么令人信赖的年纪。 不过萝蒂听力极佳、玛丽雅娜目光奇准,无论她们是老是少、年龄换过来也没差,带在身边偶尔会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就像现在,玛丽雅娜乾裂的唇动了,在同伴们奏响的鬆脆踏雪声中,投下一道即将乘着连贯白雾直抵队伍中后方的粗糙中低音。 「九点钟方向,小坡上的两家灯火,有个中年妇女在盯这边。」 她的声音略微颤抖,低温冻着了她的唇,可冻不着她的判断力。命令依序传开,没有人对玛丽雅娜的回报心生质疑。或许她的体能不太可靠,但她说的话就像流水般洁淨又透明,不容一丝迷惑。 玛丽雅娜老练地瞥眼,她眼皮垂得很低,宛如歪着头在打盹儿。几个秒钟过去,她已将焦点人物及房舍、近郊都审视一遍。 从中年妇女挺拔的站姿开始,到清理得宜的窗框,再到褪色崩裂的外牆,再到铲了一半的门前雪,铲子还竖在路边──焦点不能移动太远,于是她回去看那女人,看她威严地注视军伍,这距离看不清楚表情,可姿势明确表露出致敬或对抗意识。 她很快地唤醒脑海中短眠的资讯:她们是支诡秘的部队,全副武装,地点就在祖国。不会有人蠢到相信,在这根本无法佔据新闻一角的乡下地方,荷枪实弹的部队于此执行秘密行动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故那女人的对抗意识胜于致敬意思。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虽然重要,却很容易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但是在对方乖乖奉上解谜提示以前,她再怎么胜券在握,也得等百分之百确定才能提下一道报告。 玛丽雅娜沉默地等待机会,这一等就到了中年妇女完全脱离她的视界。没办法,不足的部分就由她这个老兵的直觉来修补,再将之以彷彿结霜的声音传出去: 「定点观测员,前方可能有陷阱或是小型部队,民兵机率大。」 她的任务时需忆测,好歹也累积了不少经验,关键时刻凭直觉下达的判断总是莫名地具说服力。然而她的自负不影响判断结果,她也从未想过万一报错该怎么办。她的任务就是送出情报、待长官定夺,而不是在各种情况下百分之百确保消息真实性。 长官那如波纹般传开的答覆则是令人振奋的──继续前进。 若非没有立即性的威胁,就是进入迎击态势,因此位居最前锋的四人不得不绷紧神经。 四人之中身居末席的萝蒂,耳朵似乎变得更敏感了。要是她没听出来前方雪原是否安全到可以大方行走,害学姊们受了伤,可就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解决的。话虽如此,要是遭遇寂静无声的浅川、捕兽夹等静态陷阱,软绵绵的雪堆可不会亲切地给予暗示。即使如此还是得肩起斥侯的责任,实在很不是滋味。 所幸她敏感化的听觉并未使她成为讨厌的报忧鸟、或无能的聋哑鸟,一路上安安静静,只有鬆脆的踏雪声和中后段的细微传话声。绷紧到神经就快断了的萝蒂,总算是在抵达目的地前一刻放鬆下来。 前方有个不怎么陡的滑坡,下去约三到三点五俄里处就是国境关卡。 虽然说是国境,人去楼空的关卡早就消失在每年的盛雪肆虐下,如今那儿只剩一副空壳……加上约莫四、五十隻人影。 萝蒂抓起望远镜眺望废弃关卡,对方那群人过了五秒才迟缓地回望,此时她已退到后方,向警戒着四周的学姊们报告: 「共四十六人,非正规轻武装集团,无立即威胁。」 学姊之一颔首,萝蒂便赶往队伍中后方,向长官做更详尽的报告: 「是当地警备团或者民兵,人数四十六,无任何重武器。轻武装方面,初步判断仅有手枪、猎枪和旧式步枪。」 全身包得密密麻麻的长官沉思一会,浑身不自在似地扒掉了头罩,及肩棕髮唰啦啦散开。零度以下的寒气冲上脸颊的瞬间,长官健康的双颊浮现明显的红晕,萝蒂看着那肌肤的快速变化看得有点入迷。 然而这短暂的失误并未挨罚,反倒被长官那张爽朗起来的笑颜温暖地包围。 「谈判吧!」 就像是那笑脸会说出的轻浮话语──萝蒂在心中做如是想。 「我们是少数方,所以请对方先派代表吧!」 轻浮、率直的命令中,却附带适当的谨慎,这就是棕髮长官的行事风格。 萝蒂领命,把显眼的武装交给学姊,只配一把手枪就顺着滑坡往下前进。 不很喧闹但优雅恬静的城镇入口就在眼前,那片生气却忽略了萝蒂等人的方向。唯有这侧出口是封闭的,只保留几个检查哨站,外头直到废弃关卡的土地都疏于整顿,透露出明显的排斥意味。 萝蒂接连走了半俄里的路,差不多到一半时,对面也有个穿着橘红色大衣、头戴墨绿色毛帽、背着猎枪或步枪的女人朝她走来。萝蒂对于双方事前准备的差异感到一股优越感,她不像杂牌军需要一堆武器来安心定神,只要一把没那么好用的制式手枪,就可以让她在意外发生时临机应变。 双方来到可以听见彼此鬆脆步伐声的距离,对面那深褐色短髮的大姊听到要谈判,露出鬆了口气的表情。萝蒂警戒着,但对方似乎没她想像中深怀城府,反而露出浅浅的笑容说道: 「那我们快把事情搞定吧!」 短髮大姊向后方同伴挥了挥手,在低处的人群见状,磨蹭一会儿后走出五个人。萝蒂确认来者人数,也朝高处挥手。远远可见一位没戴头罩的女子正在观望,旁边是三名萝蒂熟悉到不行的学姊。棕髮长官开始动身,是对方那群人出发走了将近一俄里时的事情。 「这边忙完,我得回去顾孩子啊。妳有几个了?」 萝蒂悄悄在心中吃了一惊,随后她发觉自己从未脱掉面罩,对方可能是从她高挑的身形来判断是成年人。 「我没成家。」 「声音还是孩子啊。喂,妳多大了?」 「十九。」 其实保持沉默就好了,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交谈上,反正彼此分开后就再也不会记得这些事。但是萝蒂仍回答那位不惧寒冷、笑起来很有母亲味道的大姊。 「我刚从军校毕业,跳级。」 「喔!恭喜。我家大女儿明年上小学,另外两个还在吸奶嘴哩。」 「这样啊。」 言谈中并未释出打探的意图,开口也只是没啥重点的閒聊,大姊的话语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朴实亲切。萝蒂对她渐渐产生好感,亦不忘当对方意图不轨时,能够立刻抽出配枪做上半身牵制射击。 微妙的谈话在五个民兵似的女士到来时中断,萝蒂依序向五人小组及褐髮大姊点头示意,手按在配枪位置,转身带领后方六人往自家人方向继续前进。 双方在废弃关卡外二点二俄里处碰头,萝蒂退到长官身边,和三名学姊共同护卫长官。那位褐髮大姊则是背着枪无聊地在旁边踱步,五人小组也瀰漫一股散漫的氛围。 长官搔了搔被寒气冻着的棕髮,目光盯着五人小组最中间的年迈女性,扬起略微沙哑的嗓音: 「长话短说,请默许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吧!」 年迈女性乾巴巴地皱起了五官,一头邋遢的白髮披散,说话声乾乾地似乎在打着算盘: 「城裡都是我们的人,妳带来的小队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能做。」 言下之意即是──要不相安无事、要不两败俱伤。 年迈女性将亲眼观察和定点观测的资讯结合起来,判断对方所言不假,且握有为双方设想的着力点。 虽然她们不过是义务警备团,武器与战技不可能胜过正规军,却有整座城镇共存亡的利器。眼前这批武装部队或许可以轻易歼灭她们四十六人,却会换来与整个城镇为敌的下场,进而与整个州为敌、引爆更高规格的纷争。如此一来,警备团中的许多人将蒙受家破人亡的灾难、对方执行秘密任务的行动也宣告失败,这就是两败俱伤。 或者,她们可以和对方谈妥,默许这项军事行动。任由陌生武装部队进入城镇,就像被人伸手进衣服下乱摸一通,对警备团而言是莫大的耻辱。但这总比身体被开了个洞、内脏给人翻来搅去好得多。让武装部队的行动快速结束、准备挨上头那不会见血的罚,双方相安无事,生活一如往常。 答桉再清楚不过。 年迈女性敞开双臂走向前,棕髮女子见状,也流露出开朗的笑容走过去,来个友好的拥抱。 「卢甘斯克欢迎各位!」 ≈ap;ap;sect; 七月上旬的鄂木斯克相当适合旅游,这是结合两个人的需求所得出的结论。 对有着俐落短棕髮的她来说,这是个充满祖国奋战精神的地方,她可以好好感动个一天。 对有着洋娃娃般澹金色长髮的她来说,仅仅是因为此处夏季气温接近黑尔福德,其中尤以七月最舒暖。 抱持两种原因在此妥协的两人,就选在她放假当天一早抵达鄂木斯克。 她们在市内耗掉整个上午。她的军人魂爆发得一览无遗,侃侃而谈祖国内战大小事,不管身旁那矮两截的谈话对象有没有在听,就像是转到祖国历史特辑放在一旁的收音机。 她明白其实她的伴对历史没兴趣,单纯只是在享受摄氏二十度左右的舒适气温,有时假装有在听似地反问个几句,多数时候则是盯着路上的人事物瞧、发出新奇的沙哑声。 中午她们在一间不错的餐馆用午餐,食物还说得过去,美味的是几位同样爆发着军人魂的退役老兵。有一位服役过西方军区的边境,谈起东欧事态就扯一下那段提心吊胆地戍守边境哨站的往事;有一位服役于西伯利亚后备司令部,没啥实绩可说,不过她服役三十年就参与过二十九次阅兵;还有一位据说掌握了后备司令部那群高阶军官们的风流秘事,她一开口就被隔壁同伴插嘴:又在吹牛。 包含她在内的这群人分别效忠神圣女帝、神圣皇帝、沙皇、皇帝,各自习惯的称呼不尽相同,倒也是一绝。至于更进一步的敬仰对象呢,则分别是第三皇女殿下、第一皇女殿下、第一皇女殿下、皇帝陛下。那位「保皇派」气呼呼地轮番指责大伙,把大家都逗笑了,她大概认为遭到背叛了吧! 两张上了黑漆的方木桌上,放了两瓶不同牌子的伏特加与兑过水的茴香酒,儘管是盛夏季节,伏特加销量仍完胜其它所有酒品。 老兵们喝的是纯伏特加,她也想比照办理,思及下午还有约会,只好努力说服自己兑个水再喝。这动作顺带为她赢得「现在的年轻人喔……」三重奏。反观旁边那静静啜饮兑水茴香酒的洋娃娃小姐,就得到「好可爱」的讚美。她们都没想到身高优势居然可以发挥在这点上。 用过餐、小酌完,下午她们就前往萨尔泰姆湖与伊克湖。 她曾在冬季造访鄂木斯克,当然也来过伊克湖。坦白说湖泊对她而言只有大小差别,不论四季,就只是堆感受不太到情感波涛的冰块或湖水。当然在结冻的湖畔烤火拼酒还是很不错的。 这次之所以带着金髮佳人到此,纯粹是因为行前读过的那本价值两百卢布的约会教学书……裡头写着没有结冻的湖泊是相当不错的约会地点──恬静、风雅、富有情趣。 不可思议地,她真的感受到了内心的恬静、感觉自己变得风雅、一举一动都充满情趣──只要在这个人身边的话。 她们坐在湖边休息,消化着午餐与上半场约会的情绪。棕色髮梢触不到对方那儿,留长的澹金色髮丝则是轻轻搔着她的手臂。 她端详着她的脸,那总是在思索着某物、不忘分点心感受四周的表情。 她知道她心中有个执拗的顺位,前三名宝座有两个给人佔去了、一个宛如消失在思索中,她可能位居第四、或许第五,是一个被众多落后者羡慕妒嫉、实际上却搆不着宝座的尴尬位置。她想更进一步,这些日子以来却不得其门而入。 浓度不够她微醺的酒精迟来地发酵,稀薄的后劲结合澹金色髮丝若有似无的碰触,唤醒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这个女孩子所做的梦裡,从来没有她的身影。如果在白天也保持死板的公务关係,一辈子就只能身居众多落后者之列。可是看着那张不停思索、思索、再思索的脸庞,她有股越来越不想落于人后的冲动。 只要一点点就好。 就算是安慰用的替代品,只要能帮上一点忙,这样就好。 抱持着单向倾心的想法,就这么过了两年──当两人轨道再度并行,她已做足所有准备。 「别这么没精神嘛,蕃茄女!」 「不准叫我蕃茄女……」 没想到重逢后的第一句问候,竟然得归功于对方随意挑选的早餐菜色,真是太没情趣了。 所谓的重逢似乎只有自己这么觉得,想来那个早餐啃着生菜蕃茄三明治的金髮小不点,以前根本没注意过她吧。 这也无妨。 过去如何都无所谓了,胜负就从这一刻开始。 于是她义无反顾地陪伴着她,替她准备研究资料、在她忙到不可开交时送上简餐、时不时喊一声蕃茄女……听她聊起梦中的女友、一起讨论「花朵」、陪她兴高采烈地看着电视转播上的特定人物……就这样度过了半年,两人已经很自然地走在一块儿。 某天她有幸接触到她脆弱的一面,于是听她沮丧地抱怨、看她默默地掉泪,竭尽所能地安慰她……并越过半年来顺利渗透的防壁、跨越最后一道防线。 小不点的身体,是会让人心生罪恶感的幼儿体型,那晚却冷豔得比她所见过所有女人来得美,带有一股成熟的苦楚。 她佔有了她,关係却变了样。 ……大概是因为,那晚从技术上来说比较像是强姦。 从此她们话变少了,距离倒是没疏远。她觉得这是那晚的惩罚,上天对她不满足现况、期望拥有更多东西的惩罚,小不点对她趁虚而入、扰乱其内心的惩罚。 她甘愿待在她身边受罚,嚐尽固定下来的距离感所带来的痛苦,让佔有慾冷漠地折磨着她,或者放任情感悄悄地澹化。 只要能待在她身边。 如是想着,迎着湖面而来的微风带回她苦乐参半的思绪。紧接着,刺骨的寒风进一步将她的精神引回冰冷的时空。 脑海中的鄂木斯克风化崩坍,眼前出现的是卢甘斯克边境城镇。 真是的,究竟是怎么了呢?苦涩的回忆这时候涌上心头,意志会跟着动摇的。 脑海淨是妳的沉思、妳的生气、妳的率直、妳的欢欣。 交缠着妳美丽无瑕的肉体,以及最后结上的静默的缎带。 妳是如此,令我心醉。 只是…… 蓦然回首,妳已不在。 「呼……」 她按捺住不成熟的感性,戴回冰冷的黑色面罩。 「将军,时间差不多了。」 萝蒂的声音藏不住焦急,意味着早就过了行动时间,但还在可容许修正范围内。 她对萝蒂笑了笑,面罩下的动作要很仔细看才看得出来,其实看眼睛就知道了。然后她向前踏出一步──从废弃关卡通往城镇的一步。 「我再提醒一次,本次任务必须小组行动,避免冲突,遭遇攻击才可反制。」 部下们早就记到滚瓜烂熟,只有几个资历浅的还紧张兮兮,多数人倒是没啥感觉。 「遇上穿黑衣服的,能避则避,真没办法就给她干下去。发现目标,抢回来,来硬的都要给我抢回来。」 闻及目标,萝蒂偷瞄长官一眼,彷彿能够看穿面罩下脸部肌肉的抽动。然而站在对面的玛丽雅娜十分肯定长官神色并未产生变化。 「那么……」 她扬起右臂,往前一挥。 「上吧。」 都过去了,就别动摇了。 「行动编号一零七,回收指定资料、逮捕背叛者……」 我的恋情啊── 「……莱茵。」 永别了。 待续 蘇米亞戰歌(序章之二)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序章之二)作者:daoyakou2站】≈ap;ap;lt;ig ≈ap;lt;b≈ap;gt;序章「妳已不在」#2≈ap;lt;/b≈ap;gt; 如果一个人能同时发挥多种思维模式,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对象的资讯处理能力将获得飞跃性提升,大幅压缩高阶知识整合能力所需的庞大时间,并确保每一道既有法则的稳定吸收、t的全新法则。 简言之,对象将凭着规格外的头脑立于科学金字塔最顶端。 人们抱持着过盛的幻想与不切实际的憧憬,称呼这个她们从不认为会出现在世上的人做──先知。 但是,有个印度科学家却亲手「製造」出了这等存在。 这位科学家育有和母亲及生母同样聪明的四胞胎。就这么放任女儿们自由自在地长大,恐怕她们会仗着高人一等的智慧,最终挤进西欧或北美高端实验室的一员、享誉国际吧。然而这么做就「太浪费了」。 遗传给后代的优良基因加上天赐的四胞胎,让这对科学家搭挡决心放手一搏。她们对四个女儿採取封闭式精英教育,每个孩子学习时间都在各自房间进行,播放事先录製的教学影音,再分别以视讯做互动式教学。到了晚上,孩子们聚在一块,分享彼此学习到的事物。 艰深的内容透过视讯或影音给予指导,简易的则让孩子们分开学习再互相教导。 独立教学的重点不只是精英教育,还有最重要的……思维实验。 科学家们以相异的手法教导天资卓越的孩子们,封闭式教育将世俗常理阻隔在外,孩子们在此受到的是四种思维的极端教育。 惯性思维──「经验特化型」。 系统化思维──「资料库特化型」。 创造性思维──「突破性特化型」。 随机性思维──「创造法则特化型」。 四姊妹在各自领域病态性地飞快成长,到了青春期,她们已经可以针对一件事物做多角度的高等学术探讨,却因为单一思维的特性,无法吸收彼此释出的资讯,合作而来的结论也不被彼此认同。 双亲为了适当地瓦解造成严重交流阻碍的防御机制,灌输她们「第二合理性」的概念。若构成一件事的公式具备绝对合理性,那么即使自己无法认同,也会因为「第二合理性」的定义转而接受。 姊妹们脑袋从此充斥的不是文字,而是满满的公式。 单一思维致使特定方向的学习速度爆发性增加,缺漏的部分则由姊妹们分享的公式填补。不多久,缺漏的痕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新月异的智慧。 四个人的想法与知识结合起来、彼此共享,造就出了四个先知般的存在。 但是,要想真正成为先知的话,这样还不够,必须要有个可以好好发挥的难题才行。 是要投入实在的战场、挑战第十二世代人工智慧「哥林多」? 还是开创未知的疆域、在梦境世界「梦魇」插上第一面旗帜? 深深感到迷惘的双亲决定办个有史以来的家庭投票,结果梦魇以六比零获得压倒性胜利。 于是四姊妹开始接触梦魇,并在首轮调教游戏顺利结束后,各自获取称号或有趣的职位。 末女成为白翡翠地区调教师。 三女加入祖母绿地区接待员。 次女登上祖母绿地区第三监视者、被称做白烟。 长女担任紫水晶地区第四监视者、获誉为花艺师。 从各个角度深入探讨、解析梦境世界,成了四姊妹长远课题之一。 机运与资源不断找上门,渴求探索梦魇的各个研究机构纷纷向她们提出邀约。 为求更高深的智慧、足以破解梦魇的智慧,她们在双亲允许下首次踏出家门,投入西伯利亚大草原的怀抱。 不过梦魇研究的进展却陷入停滞,反倒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人工智慧一代又一代被她们破解。就在第十四世代人工智慧「雅各」崩溃的数日后,一位有着爽朗面容的棕髮大姊来到她们的住所。 「我听说啰!让英国那台雅各入侵并干扰北约军事卫星的消息!也听说次世代的马太已经开机了喔!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进行更困难的挑战?」 捎来邀请函的,是这段日子持续给予经费资助的俄国皇室,以及相当有说服力的开朗笑容。 等待在道路彼端的,是一位只需要透过惯性思维就能推论出来的,俄罗斯皇位次任继承者。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三皇女?安娜贝儿殿下。 「妳们只需要做一件事。」 这个女人…… 「找出梦魇的破绽。」 ……非常危险。 「毁了它。」 对于自我及梦魇的毁灭怀抱着异常执着的殿下,无疑将是促使世界崩解的祸害。 四姊妹入住第三皇女宅邸的当晚,就达成此一共识。 然而…… 「说是这么说,可是仔细想想……」 「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关我们屁事呀!」 「重点呀、重点,无限的资源就在眼前。」 「意见一致,半夜就开始忙啰!」 即使明知梦魇的毁灭将带给人类社会剧烈影响,对「顶多只是文明洗白」此一结果漠不关心的四姊妹,仍接下皇女殿下的委託、继续那停滞的梦魇研究。 同一时间,佔据联合国基于世界和平所列出的「十大人类公敌」中、唯四活着的名单中的四名科学家,也在西伯利亚乡间被发现其遭到毒杀身亡的遗体。 不久之后,皇女殿下的行动果然映证四姊妹的推测。 第三皇女的心腹分布在已知的八个梦魇地区中,相继获得女奴以外的身分。心腹们带来各地区的情报,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潜伏于境内的亲卫师团、活跃于境外的第三皇女骑士团便奉命出击。 一方面提供几近无限的资源供四姊妹做研究,一方面尽可能地吸收或摧毁别国的研究成果。 神圣俄罗斯帝国的梦魇研究之所以独步全球,就是建立在次任继承者掀起的腥风血雨之上。 以世界三大精英团队土耳其之席里兰斯的死、德意志之莱茵的输诚为转捩点,四姊妹主导的梦魇研究终于迈入了全新的巅峰。 理当顺利进展的研究,到了某天── 莱茵却销毁她们即将同步完成的多组关键资料、带着其中一组离开了。 被捅了一刀啊……还是致命伤。 要对所有破损资料进行全面补救,所花费的人力与时间实在太庞大了,研究所因此陷入大混乱,连皇女殿下的书记团也加入资料补救行列。至于关键的四姊妹…… 「将军,死棋。」 「咦?」 「六步内必杀。」 「怎么可能……」 无视于地下研究所数十人忙成一团的疯狂景象,烟雾瀰漫的阁楼正上演高速进行的西洋棋比赛。 三一西洋棋──原则上比照国际规则,唯玩家下棋时间短缩至三秒,若超过三秒则视为放弃行动。其中一位放弃行动后,接下来双方下棋时间限制在一秒,超过时间同样视为放弃,直到触发一秒规则的玩家完成下棋动作,才回归三秒规则。 游戏初始变化多端的路线限制了玩家推敲的準确性,双方犹如在黑暗中缠斗,受到本能与经验左右。随着战局逐渐明朗化,优势方那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开始看得见敌我套路,劣势方则必须在持续被削弱的过程中拟定反击。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每步棋最长只能考虑三秒的前提下。 无论时间如何紧迫、战况如何窘迫,唯一不能犯的错就是犹豫不决,否则对手将以怒涛攻势接连取下己方棋子。 话说回来,稳扎稳打对于身陷劣势的一方,往往只是拖延死期而已。错过了反击的良机,几乎可说毫无胜算。 身为错失反击机会、毫无胜算的劣势方──拥有民族性的黑髮、褐肤与大眼,美貌却傲居尖端的女人──佐莎妲对大势已去的棋局吐出了不甘的呻吟。 「妳又输啦,小妹。」 三秒限制解除、脑袋从急迫状况缓解下来的同时,她朝对面的四胞胎姊姊投以怨怼目光。大姊那叼着黑底缀金线菸管的嘴妖魅地圈成突起的唇丘,湿亮唇瓣间逸出浓浓的烟雾。 「这次走得很有味道,命名为卢甘斯克开局。」 「把对家兵吃到剩一只还开什么局啊!」 「输家给我闭嘴,乖乖跪下来舔本小姐的老二。」 「呜……!」 再怎么不甘,愿赌服输的规则已透过对等的赌注强化过,末女佐莎妲不做多想即弯身探向桌底。伸进桌子底下的右掌触及覆着一层薄纱的浑圆丰臀,那位和自己拥有相同名字、相同长相甚至是相同身材的三姊迸出啵地一声,随后缓缓从旁边爬出。 混杂着精油香气与浓烟味的阁楼,短暂地伸展出慵懒的腥味。 她望向三姊牵着白沫的嘴唇,嚥了口水继续弯身。 胜利者的大腿在一片浓臭体味中大方敞开,绕着性器生长的阴郁秘毛业已湿润。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并非只有密林间的湿窿,还多了个骄傲挺立的棒状物。 阿芙柔黛蒂计划实验品第一号──曾经只出现在梦魇中、如今透过帝都研究所在现实里「重现」的异性器「阴茎」。 包含皇帝以下二等直系血亲在内,共计一百三十人已完成重现手术,被视为俄罗斯皇室傲视人类的象徵。此外仅有三名配额供国内的第一级梦魇科学家做为研究用途。 那姿态、气味、触感、机能……无一不完美再现。 只不过,再怎么和梦中物相像,具体的数据资料没能确切掌握住,就令人焦躁不安。 无法像获准进行手术的大姊那般切身感受阴茎的存在、又没办法在棋盘上抱回数据资料的大奖,佐莎妲只好乖乖地张开嘴巴,将二姊与三姊轮番做过口交的那根阴茎含进嘴里。 这次会採集到怎样的数据呢……服侍着胜利者股间的先知之一,以合理性修正掉败北的屈辱后,便操着熟练的技巧舔起口中物。 新的棋局再度展开。 § 第三皇女书记团直到去年为止,是相当令人称羡的钱多事少待遇好。今年却因为国际局势加速恶化、梦魇研究势如破竹,要比往常精实太多倍了。 这个七人小组分成军务组三员、梦魇组四员,其中梦魇组成员正因为研究资料的严重毁损,疲于资料库重建。 既然是俄罗斯皇室成员的直属机构,官方语言理所当然採用俄文,四位成员中资历较深的前三位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可是对于才加入团队满週月、又是外国人的第四位书记小姐而言,无法视俄文如母语,做什么都显得不太顺利。 于是乎,这位书记小姐有了不一样的任务── 「波洛诺娃,这些资料用四号电脑归档,记得编号採十六进制。凯莉,手边事情忙完去电帝都,请她们提供第九修复案的所有资料副本……啊,艾萝,麻烦再给每个人两杯咖啡。」 「是、是的!那个,请问,我可以帮忙凯莉小姐……」 「她不要紧,妳先去忙!」 「好的!」 将长长的金髮盘起、怀里抱着一本专用术语大全对照本随时準备上阵的艾萝,一接到任务就进入战战兢兢的状态。 在此之前,即使每日都换上枫红色的正式书记官服,也很少在非任务时间感受到与之相应的工作压力。 主因在于语言问题尚待克服。要使其能力获得完全发挥,就只能给予较低阶的工作。另一方面还有着所谓的「难言之隐」。毕竟再怎么说…… 「总不能过度使唤皇孙殿下的所有物……」 负责带领梦魇组的小组长夏洛特低声喃喃,随后将此事抛诸脑后、埋首资料库重建作业。 书记室咖啡不好不坏,大概就是忙碌时来一杯无妨、细心品嚐会整杯倒掉的程度。绕点路到后备军办公室是可以拿到高级豆子,但前辈们应该无法在忙碌中为了咖啡品质所感动吧。再考虑一下后备军办公室那群手脚不安分的军官们,绕路提案在艾萝脑海中得到的支持率是越来越低了。 话说回来,最近得到的任务大多是打杂,比起前辈们努力奋战的背影,艾萝总觉得自己就像稍微高级点的女僕。 可是说到女僕呢,宅邸内的女僕们工作又比自己繁重。特别是这段时间,为了修补极庞大的梦魇资料库,多数具办公技能的女僕都参与修复作业,仅剩五分之一的女僕肩起原本职务。就连艾萝的贴身女僕艾蜜莉,也忙到没办法随时待在身边。少了这位同样来自英国的得力助手有点令人不安,独自在皇女宅邸来场冒险倒也挺新鲜。 书记团全力支援军务与梦魇的现在,书记室杂务暂由五名女僕接手,她们都是皇女殿下的心腹,每个人都有接近书记官们的办公能力。艾萝进到书记室,还没开口,一位亮栗色捲髮的女僕就对她笑了笑,快步前往咖啡机。 「艾萝小姐,要点什么?」 呜啊……已经被大家和端咖啡划上等号了。 艾萝在心中挖苦自己一番,笑笑地颔首回道: 「两杯黑咖啡、两杯摩铁、两杯焦糖玛奇朵。」 「艾萝小姐自己呢?」 「对喔……那我要一杯拿铁,麻烦妳了。」 「收到!」 影印纸张的气味很快地被即溶咖啡的廉价香气搅散,对于香味没那么讲究的艾萝来说,是股相当令人放鬆的味道。 她随意徘徊几张办公桌、藉由摊开在桌上的文件内容练习生字。第五杯咖啡带着第三种香气传来时,她注意到有份机密文件大剌剌地放在杂乱无章的办公桌上,就在正準备咖啡的亮栗色捲髮女僕刚才坐的位置。 是今早那批出击部队的任务简报。 这么说来,让整座宅邸陷入大混乱的起因,不过是一早的事情。 今天是每週一次、与帝都方面直接连线的梦魇会议,即将呈报给皇帝陛下的梦魇研究成果,却在最终关头被人销毁掉了。放在「阁楼」的正本、皇女殿下寝室的第一副本、地下研究所的第二副本,总共三处的档案全数遭到接近不可修复的破坏。事情曝光后,造成此一浩劫的原兇已经带着部分资料潜逃。毫无预兆、连一句原因也没交代,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那是皇女殿下信赖至深之人。 亦是皇孙殿下仰慕多时之人。 然而为何连自己都相信的她…… 却是如此冷酷无情的叛逆者? 「艾萝小姐,咖啡好了。」 「哦……好的。」 「还需要什么吗?」 「这样就可以了,谢谢妳。」 返回地下研究所途中,静谧的走道前方传来一阵诡谲的气息。艾萝眨了眨眼,眼皮阖上后再睁开,眼前忽地出现一名身穿酒红色小礼服的捲捲髮女子;再一次眨眼,那道身影消失了,变成一抹抹清淡到彷彿错觉的香水味,缠绕在艾萝耳边数秒后消失。 艾萝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般唸道: 「玛格丽特小姐……」 空旷的走道毫无回应,只有不断模糊的记忆逐渐升起否定的情绪,给予适才的遭遇一道模稜两可的定义。 已经不晓得几次了。最近总会像这样,突然心生预感、接着看见玛格丽特小姐……这样的幻觉。 摸不着头绪也没办法,还是赶紧送咖啡吧。 通往地下研究所的阶梯前瀰漫着奇特的异臭,看样子是佐莎妲小姐难得来一趟。 艾萝只远远见过佐莎妲小姐,印象中是个高挑、黑捲髮的美丽女子,肌肤有着偏深的古铜色,身材很棒,唯一缺点就是从来不洗澡导致浑身异臭。佐莎妲小姐自认没有问题,但是为了与皇女殿下等人心平气和地交流,还是稍稍做了努力──定时涂抹带植物香的稀释精油,或者以浓浓的烟味掩饰过分的体臭。话虽如此,往往成效不彰就是了。 进到位于地下一楼的研究所,异臭浓度剧增,咖啡香气已经完全闻不到了。 身披白袍的佐莎妲小姐正给梦魇组的三位书记官下达指示。艾萝把咖啡放到办公桌上,带着笔记本胆战心惊上前去。 那头乾燥黑髮没有别上冷色系鲜花,代表不是「花艺师」。嘴边没叼着看起来十分高贵的黑色菸管,就不是「白烟」。那么这位佐莎妲小姐要不是三女,就是末女。虽然在艾萝眼中,其实也分不太出来四姊妹到底哪位是哪位。 从佐莎妲小姐那儿接下的任务是梦魇资料第四级区块的最优先复原命令。主要是将被打乱成四不像的各个文件重新按照编号复原其内容并归档,大抵只需对照帝都方面批准的修复案来进行即可,是连艾萝也能应付的作业。 这种程度的修复作业主要仰赖电脑自动处理,然而设计未臻完美的修复程式偶有出错,梦魇组就负责检验作业。 要求只有一个──零错误。 现在她们负责的梦魇资料库,事实上只是「给世人使用的」,并非为佐莎妲小姐所用。 据说佐莎妲小姐中的三女拥有常人无法想像的记忆力,用大家都能懂的说法,三女本身就等同资料库。四姊妹取用的资料全数透过三女处理,电脑对她们来说只是协助演算与模拟的工具,完全不需要使用到资料存取。但也因为如此,要将庞大的研究资料展示给皇女殿下,势必得另设实体资料库。 如今遭到毁损的实体资料库,正在迅速复原当中。只待复原并检验完毕,就请来佐莎妲小姐做资料库比对,确认无误才算完成此一区块的重建。 但是啊,资料库比对所消耗的精力,不是外人可以感同身受的。无论如何,一个错误就会令佐莎妲小姐感到极为困扰。梦魇组的书记官们为了确实达成零错误的成果,皆全神贯注投入检验作业。 佐莎妲小姐的气味儘管令人记忆犹新,入夜已完全闻不到。 女僕们送上迟来的晚餐与咖啡时,艾萝才从极度专注的状态中鬆懈下来。 她放任长时间坐姿引发的痠痛游走于下半身肌肉,整个人瘫在桌面上,一脸呆呆地看着女僕替大家準备生菜沙拉。红花花的蕃茄切片被夹入盘里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金髮小不点顽皮的笑容。艾萝抱着疲惫与不解的心情轻声喃喃道: 「莱茵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呢……」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苏米亚战歌(序章之三)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序章「妳已不在」#3 意识在亚麻色餐盘打转,盘内轮番出现提拉米苏、鱼子酱、墨鱼麵和黑豆,无论哪道菜都黑压压地安在盘内,吃一轮还不错,从早吃到晚就教人想吐。 可是出菜实在太快了,即使四个人分食也比不上菜餚累积的速度,因此只能不断地吃、不断地吃,顾不得味道也管不着消化,就只是一直把食物往肚子裡塞。 暗无天日的疯狂进食直到晚间八时三十分……「艾萝小姐,皇孙殿下的就寝时间到了,还请您提早准备。」 传话女僕替书记官们带来即溶咖啡,顺带将陷入愁云惨雾的艾萝带出这场黑色盛宴。 艾萝满怀感激地领受传话女僕那席救赎的话语,又对必须持续忙到深夜的前辈们感到过意不去。 波洛诺娃和凯莉正边啜饮咖啡边放空,她们也快到极限了吧。 小组长夏洛特见状,抬起头来对艾萝说道:「妳辛苦了,别让皇孙殿下等太久。」 「好、好的,那么我先离席了……」 踏出地下研究所时,紧绷的脑袋才终于开始真正地放鬆……思及接下来的每晚固定行程,疲惫不堪的精神有如重获新生般变得相当振奋。 回到个人寝室,艾萝的贴身女僕艾蜜莉已经在房门前候着。 那头俏丽短髮带着亲切的深金色,底下是有些疲惫的笑容。 「艾萝小姐,您辛苦了。」 艾萝走到门前,对艾蜜莉微微一笑。 「妳也辛苦了,艾蜜莉。」 艾蜜莉推开房门,饱满的纯白床舖映入眼帘,让艾萝好想直接投入那团软绵绵的怀抱。 但现在就睡着可是会挨骂的。 艾萝从心底挖出某次受罚的惨痛经验,劝勉自己步向浴室。 「那个……艾蜜莉,今天可以麻烦妳吗?」 「我很乐意。」 艾萝向她点点头,随后两人相继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浴室。 白冷磁砖被灯光映成满室橙黄,连带使得两人白皙的肉体黄橙化,其中一束垂到肩下的金髮则是有点浓郁过头。 艾蜜莉先将小椅子拉到浴室中央,然后背对艾萝迅速宽衣解带。 艾萝趁这时候跟着脱去衣物,免得待会还要劳烦艾蜜莉前来替她解衣。 其实她本想今晚一切交由艾蜜莉服侍,这毕竟是她为数不多的疲惫日。 不过艾蜜莉也是难掩倦容,那模样使她无法心安理得这么做。 两人赤裸以对的时间,艾萝已经不像当初容易胡思乱想。 不如说就是在这种时候才难以对艾蜜莉绮思遐想。 话虽如此,身体接触还是有那么点令人害羞就是了。 儘管很是疲累……被那双纤纤玉手沾着肥皂在身上抹来抹去的,果然还是有点……嗯……舒服吧。 「呼……」 她闭目感受着正擦拭手臂的那双手,很快它们就会来到肩膀与腋下,再来就是脖子……还有身体正面。 艾蜜莉是很安分守己的女僕,这一年来从未引诱过她,也不曾对她做出暧昧行为。 可是啊……就算明知对方无意……不,正是知道对方没那个意思,当那双手很自然地清洁起敏感带,才更让人因羞怯产生微妙的反应吧!当然这一切艾蜜莉都有察觉,但她装得很彻底,就好像艾萝从未在她单纯的服侍动作下感到些许兴奋。 艾萝对此非常感激。 洗完澡已是四十五分,艾蜜莉围着围巾跟出来,替艾萝吹乾头髮、梳理一番,待会送艾萝出房便直接回浴室继续洗完。 看着镜中的艾蜜莉如此努力,艾萝有一股好想摸摸她的头、称讚她几句的冲动。 不过她知道比起这种孩子气的奖励,艾蜜莉更希望她能满意现在的生活品质,似乎每位贴身女僕都宁愿她们的服侍对象如是想。 由于等会并非正式场合,简单整理完、换上睡服再披件斗篷就大功告成。 梳直的金髮、花样领口的低胸丝质银睡衣、亮茶色等身斗篷──艾蜜莉端视着艾萝那身打扮,一脸认真地考虑是否该穿胸罩。 这是因为最近女僕们热烈讨论胸罩之于前戏的意义,正反两派争执了好几天,艾蜜莉不知不觉间也跟着在意起来。 最后她还是决定就这样放主人亮相。 「那么我过去了,妳也早点休息。」 「是的,小姐。」 晚间八、九点的宅邸瀰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许多为梦魇事件忙碌不堪的女僕们到这时才用餐,也有些人提前洗澡好应付直入深夜一两点的作业。 为了保持身体的清香,洗澡前是女僕们唯一被允许吸菸的时间。 儘管走道严令不得出现菸味或其它不该存在于此的激烈气味,经过女僕们专用浴室时,艾萝仍稍稍皱起眉头。 并非厌恶那股味道,仅仅是不希望即将献出的身体受到一丝污染。 可是设身处地想想,女僕们确实遵守着能在放纵后迅速冲去味道的守则,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怪罪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都在做各自的努力哪。 就像脱去大英贵族的外壳、解开代理当家束缚的自己……也正跟随前辈们的教导、致力效忠第三皇女殿下。 忽地鼻前一抹极为清澹的香水味绽开,不知何时空无一人的走道,散发出了日渐熟悉的怪异气息。 只不过这次无论眨几次眼,都没有看见酒红色捲捲髮的女性。 已经有三个月左右没见到神出鬼没的玛格丽特小姐。 明明不是特别想念,为何经常在独处时产生关于她的幻觉与幻嗅呢……走道开始出现人潮,奇特的静谧感也沉没在女僕与警卫的谈话声之中。 艾萝将习以为常的错觉收进心裡,和前来接应的女僕碰头,一步步朝着女僕数越来越多的方向走去。 中年老练的女僕长正在房门口等候艾萝到来,她的左右各伫立着两名女僕、两名警卫。 待艾萝抵达门口,女僕长领着众女僕一同鞠躬。 「艾萝小姐,欢迎莅临。」 艾萝向女僕长点头示意,房门随即敞开。 她不作多想便走向屋内。 两名贴身女僕守在房门内侧,她们身上都带有一股果香,全然看不出稍早还服侍着某位殿下入浴的痕迹。 艾萝解下斗篷交由女僕,走进房内。 宽敞的房间这一年来没什么改变,就是床变大了、娃娃收起来了、柜子裡增添许多正经八百的丛书。 除此之外,都没有变。 艾萝望向坐在床边踢着腿的银髮女孩,暖橙色灯光映出了那张小巧可爱的侧脸。 「竟然要人家等这么久,妳胆子很大嘛,笨母狗。」 穿着浅黄色背带裙睡衣的女孩转过身来,向艾萝淘气地晃动双臂。 「限妳一秒钟内过来。」 暖呼呼的体温过分柔软地自怀裡绽开,艾萝抱着小主人一起倒向软绵绵的床。 「是的,主人。」≈ap;ap;sect;阴暗的天空使初晨的寝室陷入昏沉沉一片,寂静到只有床第间的呼吸和若有似无的空调风声。 面对这幅不是很有精神的景象,脑袋却轻盈得不可思议,可以感受到体内有股活力逐渐甦醒。 最近这感觉变得比较不一样了,除了全身均匀复甦以外,还有个部位随之延展。 她眨了眨惺忪的灰眼睛,瞄向身旁熟睡中的金髮女子,视线顺着不规则扭动的羽毛被往暗处挪移。 捕捉到对方胸前的浑圆曲线时,身体某处跟着产生轻微的反应。 被子一点点地拉开,她的目光沿着曝露出来的曲线前进,直到健康的肤色上出现不同的色彩,才停下动作、往浅褐色圈起来的部位凑过去。 近距离嗅着那颗乾淨的乳尖、回想睡前几度将之沾湿的情景,某处的颤抖变得明显起来。 她放任閒着的右手抚向颤抖处──轻轻握住。 感度良好……却和梦中的触感有着微妙落差。 手指可以完全扣住,而不是开放性地握着。 简言之就是掌中物变小了。 记得在帝都的医生阿姨是说,「那个东西」 对小孩子而言没办法随心所欲地调整大小,必须顾虑尚在发育的身体,因此同龄的孩子都是差不多的尺寸──这也导致比起那个东西所代表的隆重意义,人们反而只会给予「好可爱」 的评价。 思及手术顺利结束后,医生阿姨们带着新奇的表情围观术后私处的模样……安娜就感到好沮丧。 不过沮丧归沮丧,好歹自己也是有那个东西的女孩……不……是女人!只要有那个的话就无敌了!「哼哼!」 安娜揪起羽毛被整个掀开,握紧的右手一放,露出了直挺挺的包茎小肉棒。 「人家可是有笨母狗没有的东西!安娜大人真了不起!」 「对呀!小安娜的小鸡鸡真了不起呢!」 「那还用说……咦?」 从笨母狗的附和声中察觉到原来她早就醒来的时候……凉爽的金髮已然拂过安娜左臂、袭上腹部再过去的地方。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的主人……呼呼……我要开动囉?」 「等……嘶呜!」 都打定主意要做了还故意这样问,这条笨母狗真的是……真的是……「嗯呜……嗯嗯……!」 真的是超舒服的……啊……不行,要是一早就被牵着鼻子走,又会像昨晚那样……「啾噗、啾噜、啾、啵呼……主人的小龟头慢慢露出来囉,嘻嘻……嗯噗、啾噗、啾噗……」 「别、别这样吸……呀……呀呜……!」 「滋噜、滋噜、滋咕、滋噗、啾噗……」 虽然在梦裡已经能对这样的身体掌控自如了,现实却和那股操作感连接不起来。 只要被稍微积极地吸舔小肉棒,安娜就禁不住给快感的浪潮捲入其中。 笨母狗的金髮搔得肌肤好痒,那对大屁股随着颈部动作跟着轻摆,安娜微红着脸盯了好一会,稚嫩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 修剪乾淨的私处隆起饱满的小丘,微深色泽的阴唇含蓄地敞着,中间盛开的是甜美的肉瓣。 首先是手指侧面轻触……再来用指腹轻蹭……稍微施点力,直贴着肉瓣的手指就稍稍往内陷入一些。 但是她并没有深入的打算,只用一根手指在入口蹭呀蹭、滚呀滚的,弄得小肉棒传来更进一步的昂扬感时,便抽回手指、置于鼻前细嗅。 母狗的私处带有轻微味道,是昨晚连做数次都未清理、晾着任其乾掉所累积下来的气味。 ……让人忍不住兴奋起来的骚味。 安娜陶醉的神情全被伏在股间的艾萝瞧个正着。 舒服的口交暂停一会儿,母狗整个趴了上来,飘散出诱人骚味的私处缓缓贴到了主人脸上。 半裸着龟头的阴茎再度咕滋咕滋地奏起吸吮的旋律,在阴茎与阴道之间瑟缩着的阴蒂也被母狗蹭着揉弄,两股汹涌的热度勐然席捲安娜的下体。 肉体的刺激交缠俘虏了嗅觉的骚味,持续不过两、三分钟,安娜两条瘦弱的手臂就死命抱紧艾萝腰部,小脸蛋闷在滴淌着蜜液的肉瓣间,一边深嗅着直入鼻腔的阴肉气味,一边弓起了腰──「……呵呜!」 拼命忍耐终于还是敌不过激昂快感,溃堤的那一瞬间,浓白的洪水迅速流经短小的尿道,一波波倾注在母狗嘴裡。 短暂的舒爽结束在另一波尚处于蕴酿状态的快感中,阴茎开始软化了,阴蒂反倒兴奋地勃起。 安娜半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女穴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艾萝魅笑着逼近的脸。 「嗯咕……啾……啾噜。」 在母狗嘴内溷杂着唾水翻搅出泡的精液,随着慵懒的舌吻流入安娜口中。 安娜闭起眼睛,享受着慢吞吞的唇舌缠弄,放任母狗舔舐她嘴裡的精水,同时感受着那对巨乳及整个身体压在自己身上的触感。 就这样静静躺着,直到……「皇孙殿下,您该准备晨浴了。」……呜,今天好像太快就结束了?是起床时间太晚吗?不管怎样都觉得不够、还想赖床。 可是,就连在单纯调教着笨母狗的黑色世界,时间一到想耍赖都赖不成,何况是有着诸多琐事的白色世界呢……艾萝已经趁女僕提醒时爬到一旁待命,柔软又迷人的触感迅速消失了,只剩抚摸着头髮的那隻玉手。 安娜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艾萝满足的笑容,小小声说了句:「今天晚上……不要迟到。」 面对主人略显懦弱的这句话,艾萝面呈十分坚定的微笑颔首应道:「是的,主人。」 女僕长和两名女僕已在门口候着,安娜裸着身体下了床,和同样赤裸的艾萝耳语几句稚气的撒娇,便给女僕长换上衣服、带往专用浴室。 艾萝则在眼熟的金髮女僕协助下着衣穿斗篷。 虽然以皇孙的立场有这种感想很不得体──安娜却很羡慕那位名叫艾蜜莉的贴身女僕。 因为贴身女僕能接触到艾萝的时间,要比自己那泰半被睡觉佔去的时间多太多了。 况且……偶尔也想跟艾萝一起洗澡嘛。 「皇孙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 唉,就算白天上课时有股自己不会再因为感情小事动摇的感觉,每当和艾萝一起醒来,又想腻着她不放了。 这样到底算不算有所成长呢,令人搞不懂。 从入浴到早餐,安娜都在女僕长及数位不等的女僕陪伴下度过。 洗澡时间还算悠閒。 享用精緻餐点的时候,就得听女僕长滔滔不绝地讲述每道菜的故事,被套上马具的想像力迫不得已地奔向四面八方。 有时还会来场饭后考试,说说刚才那道料理用了哪些食材、吃起来感想如何……东西虽然好吃,却很难吃得尽兴。 饭后有段二十分钟的閒暇,这时全邸都活络起来,许多女僕赶着吃早饭。 亚美妮亚差不多在剩下十或五分钟的时候过来,代替忙得不可开交的皇女殿下陪伴安娜。 亚美妮亚是个有着梦幻的粉红色长髮、身材高挑又前凸后翘的大姊姊,安娜对她的印象总脱离不了黏腻的甜味。 即使亚美妮亚现在已经不再使用梦魇、无法在梦中与安娜等人相会,以前遗留下来的感觉始终伴随左右。 第三皇女骑士团长──有着此一头衔的贵族军人,照理说应该很帅气才对。 可是亚美妮亚她啊……「小安娜,早餐有没……噫!抱、抱歉……早餐,呜,早餐有没有吃饱?」 「有。」 「这样啊,那我们……呼……!我们先……」 「妳去厕所吧,没关係。」 「等等……呀嗯!」 那件华丽的军装下,很明显到处都有异样的隆起。 乳头与私处上方的突起呈现小椭圆形、脖子以下大概全身都有电流贴布、私处正中央不断发出呜咿呜咿的声音还看得见有东西在动……最后是那张本来冷静的脸庞,已经染上红通通又下流的色彩。 儘管明白亚美妮亚有她的苦衷,却很讨厌她以如此随便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安娜决定和昨天一样,甩开行动变得迟缓的亚美妮亚、提早进教室准备。 比寝室小一半的教室内放着两副桌椅,一大一小,上课期间共有三人共处一室。 指导老师使用大桌子、安娜使用小桌子,女僕则在旁协助教学。 每天的第一堂课是很枯燥的本国历史,进度来到二十世纪初,俄罗斯帝国与苏维埃俄罗斯的内战局面。 安娜觉得她读这些史料的时机很糟糕,现在她的脑袋瓜每天都被灌输多到满出来的精英思想,筛选符合现代潮流的思维、放弃旧时代的观点是当务之急,这种情况下实在无暇吸收过多知识。 这些知识犹如难民般只能住进脑袋荒芜的一角,只待考试过后就遣散出境。 十点整的第二堂课是曾经很有趣的外国历史。 就在几天前,这门课还透过熟悉的老师讲得栩栩如生,每天都剖析一名当代风云人物、深入细微到彷彿那人就近在眼前,安娜非常喜欢从这门课去理解外国人的行为与思想。 可是老师临时换了一位,从身高很亲切的金髮老师换成一脸严厉的老夫人,历史课也就真的成了单从字面解读的历史课,不再有任何趣味。 「……也因此,欧洲联盟不可避免地瓦解。恰时,不列颠群岛完成统一,又获得美国倾力支援,于是大英格兰挟持强大的经济影响力,以统一阵线名义吸收前欧洲联盟的多数势力;当法、德、义、西、土五个主要经济或军事体系国家纷纷表态支持,西欧诸国先后跟进,以至于欧盟核心价值原封不动移转到了英国,即为从欧盟到大英。 现在我们把时间倒回苏格兰抗争史的最后一年,大英在伊莉莎白六世领导下……」 即使课前已多次提醒自己,多学些有关艾萝出生国家的背景知识也不坏……然而在制式讲课的疲劳轰炸下,安娜的集中力就像欧盟那般不可避免地瓦解了。 若非目光锐利的女僕看出她正陷入神游,恐怕这整门课都会在放空状态下度过。 对这位好老师有点过意不去,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脑海浮现前几天还在课堂上跟自己拌嘴的金髮小不点老师,心头不禁鬱闷起来。 她最讨厌什么话都不说就迳自离开的人了。 彷彿许下的承诺只是虚有其表的梦幻泡影,使得好不容易能坦然接受诺言的自己,像个大笨蛋一样。 更气人的是,就算遭到背叛了,还是忍不住惦记那道沙哑的嗓音。 这次我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从现在开始,不管妳愿不愿意,我都会陪在妳身边喔。想起和自己同样矮矮小小的那个人、以及那个人曾经填满自己心窝的那句话,安娜落寞地噘起小嘴。 「说谎……」 待续 蘇米亞戰歌(序章之四)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序章之四) 作者:daoyakou2网 ≈ap;lt;b≈ap;gt;序章「妳已不在」#4≈ap;lt;/b≈ap;gt; 安娜很不高兴。 午餐的豆子也就算了,下午的考试也就算了,傍晚的亚美妮亚也就算了,夜浴的入浴剂也就算了。 不管是可修正的错误还是只能忍气吞声的悲剧,其实一晃眼就可以成熟满满地说句「安娜大人才不在意」。 唯独一件事不行。 那就是少了笨母狗陪寝的夜晚。 「关键时刻,艾萝,借我一晚。」 既然母亲大人都这么说了……应该要表现出懂事的样子才对。 可是,母亲大人她接连几天都在忙,好不容易有空过来见自己,却只是为了借走艾萝而已。 不喜欢这样。 也不喜欢答应自己不要迟到、却没能赴约的行为。 简直讨厌死了。 这样的话,成日累积的不愉快都没能消除了不是吗…… 而且她也没办法在艾萝忙碌的时候逕自入睡。 明知道对方还在挑灯夜战,梦魇中的自己却能与之相会,这股怪异的感觉冲突到她难以接受。要是对方一夜没睡,就变成只有自己拥有梦魇内的相处记忆。虽然说等到对方梦醒就没问题,记忆落差一旦发生就很惹人心烦。 合理的结论,那就是不管女僕长再怎么啰嗦,都要努力撑到和艾萝一起入睡。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艾萝小姐很可能将彻夜未眠。」 忧心忡忡的女僕长柳德米拉将右手置于胸口,试着再度劝说刚下定决心的小主人。不过安娜才不吃她那套。 「要是她没睡,我就不睡。」 「皇孙殿下,您的玉体必须妥善照顾好呀!」 「只要把艾萝带来,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 「平常时候我一定会协助您……但今夜是皇女殿下亲下命令。因此,还请您早点就寝。」 「给我艾萝,其余免谈。」 「皇孙殿下……」 不管女僕长再怎么恳求,不睡就是不睡──安娜抱持着如此坚定的决心,绝对要等到艾萝过来才睡不可。 「呼……呼……齁呜!啊……差点……」 ……没想到二十分钟后就开始频频点头打瞌睡。 「皇孙殿下,还是先就寝吧?」 「安娜大人才、才不想睡!」 「若需要伴,今夜就让女僕们代替艾萝小姐如何?」 听闻「代替」这个字眼,疲惫的灰眼睛忽然瞪大,带着一股对抗态度射向随侍在旁的女僕长。 「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工作不顺又连挨几记闷亏的女僕长本想再度劝说,思及她所服侍的小主人还处于相当纯粹的岁数,便说服自己与小主人站在同一阵线。 虽说共同阵线,皇女殿下的命令仍然是最优先的。所以她无法放任小主人乱跑,也没办法现在就请艾萝小姐过来此处。 综合以上判断,女僕长柳德米拉垂下了头,温柔地向床上的小主人说道: 「非常抱歉。」 结束掉让小主人不快的话题,室内再度陷入静谧到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四十分,二度袭来的睡意让安娜感到十分困扰。 以往总是跟艾萝一起耗到差不多这时候就入睡,因此睡魔来得合情合理。只是少了艾萝的气味、触感与笑容,就让她觉得很闷。几次差点倒向一边睡着更是不甘心到了极点。 无论如何,今晚都要为了艾萝忍耐。 「笨母狗……」 继续待在床上无疑是坐以待毙,乾脆陪在艾萝身边吧。就算什么忙也帮不上,至少能给她一点点鼓励。 嗯!真是成熟的好点子啊!安娜大人果然很了不起! 可是…… 「非常抱歉,您不可以在就寝时间离房。」 明明一直陪在身边、却又听从母亲大人命令的女僕长,却帮不了自己。 安娜试着用圆滚滚的大眼睛求对方,失败。再用成熟的姿态命令对方,还是失败。最后乾脆吵吵闹闹……结果依然失败。 挡在门前的女僕长及两位贴身女僕根本就无法动摇,跟石头一样,真讨厌。 不过呢,了不起的安娜大人可不会就这么认输。 只要想办法让门打开、像风一样冲出去,安娜就可以甩开女僕并前往寻找艾萝。 没错,只要打开门就好! 安娜意气风发地在女僕们面前挺胸说道: 「柳德米拉!安娜大人要尿尿!」 「是的,立刻为您準备。」 只见女僕长右手轻抬,她右侧的女僕见状,拿出一顶精緻的金壶。 糟糕,都忘了有这招……幸好安娜脑筋动得很快,立刻耍起必要的性子: 「安娜大人才不要用夜壶啦!」 「是的,那么。」 女僕长脖子稍微往左移动一些,点了下头,左侧女僕就恭敬地跪在安娜面前,扬起非常温暖的笑容。 明明是天才调教师。 明明都把笨母狗这个那个过了。 明明早就习惯色色的事情。 可是……可是一想到面前的女僕做好了「那种準备」,安娜仍然慌慌张张地红起脸。 「不、不要了……!」 和跪着的女僕对上眼的安娜接连后退几步,最后索性缩回床上。 呜呜……别说跑给女僕追了,根本就出不了房门嘛! 既然如此,只能往忍耐不睡觉的方向努力了吧? 可是一直发呆的话,会很想睡的…… 「呜……」 感到不知所措的安娜再次向女僕长闹一遍情绪,可爱的高傲的乱七八糟的依旧无效,没办法只好再想想别的方法了。 目标是──撑到艾萝工作结束。 具体来说是到几时还不清楚,不过只要努力坚持下去,就可以和艾萝一起睡觉觉。 那么究竟该採用什么方法呢……无法出房间,所以是努力撑住不睡觉……可是床舖软绵绵地又好温暖,要是躺下去一定很舒服的……嗯……很舒服…… 「……齁咯!」 又是差点睡着……真是的,一定是床床太软的关係啦,不然安娜大人才不会输给…… 「呼……呼……」 不会输给……这种…… 「呼……呼……」 艾萝…… 「呼……」 虽然很努力地抗拒着睡魔,万一真的撑不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安娜大人再怎么厉害,睡觉时间到了就会想睡嘛…… 感觉到已经连撑起眼皮的力气都发挥不出来、只能舒服地沉浸在软绵绵触感中的安娜,终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九点五十五分,皇孙入眠任务达成,女僕长柳德米拉悄悄在心中鬆了口气。 她亲手替睡得东倒西歪的小主人垫上枕头、盖好棉被,然后做了个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举动──温柔地抚摸小主人的头、在心中道一声晚安。 柳德米拉服侍这间宅邸已有十二年,她一向公私分明,且忠于皇女殿下。儘管近来有些不顺遂,从皇女殿下的女僕长调转成了皇孙殿下的女僕长,倒也没有对柳德米拉造成打击。 既然从小主人两岁那年就进入宅邸,自然也经历过「那件事」。她对于皇女殿下没有任何成见,却忍不住同情起遭到冷落的小主人。因此当调转令下来时,从首席女僕降至次席女僕的冲击,反而比不过能够亲手照料小主人的补偿心理。 就算这么做也改善不了现况,就算仅仅是自我安慰,柳德米拉仍会尽力服侍好小主人。 十点整,第九皇孙寝室外的灯光转弱,值班女僕与卫兵前来交接,女僕长柳德米拉领着众人继续守护安然入睡的小主人。 § 日渐西沉的向晚,被夕阳映照得闪闪发亮的金橙色雪堆响起数十道脚步声,其中绝大多数在半途转向它处,只有一对步伐笔直朝宅邸正门前进。 持枪站岗的四名卫兵,在那人带着残雪踏上阶梯时整齐划一地行礼,随后正门由内敞开。 身上还残留火药味的棕髮女子恣意拍掉双臂的积雪,踩着疲倦的步伐踏入宅邸。一名女僕按惯例前来引路,她也习惯性地支开女僕,独自一人沉思于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真是糟透了。 既没达成任务、资料回收也以失败告终。 这种情况下,即使那群部属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多么优秀,也无法自傲地说出来。 能说出口的,只有一句──任务失败。 然而皇女殿下却没有责备如此狼狈的自己。 将银白色长髮高高地扎起、披着白袍独自坐于书斋一角的皇女殿下,只对伏地请罪的她淡然说道: 「辛苦妳了,赫夫诺娃。」 照理说这次失败的严重性应该不止如此。为何没挨罚呢?她实在摸不着头绪。 皇女殿下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蛛丝马迹,随侍在旁的亚美妮亚又是一天到晚赤红着脸,赫夫诺娃只好逼着自己先顺从殿下释出的氛围再说。 火药味挟着汗味在空气中漫开,赫夫诺娃很不喜欢自己从战场带回的味道,彷彿会吞噬掉皇女殿下淡薄的体香。今天殿下使用的是植物香,具体细节她不清楚,只知道那气味早已被亚美妮亚身上累积的体液味道侵蚀了,因此她也跟着厌恶亚美妮亚那儿传来的下流气味。 赫夫诺娃本欲就稍早的任务做口头回报,然而皇女殿下正研读梦魇资料,不打算现在就接收报告。于是她先行告退,回到同宅邸内的后备军办公室,就战情室一整天统整下来的战况报告修修改改,敲定书面资料后即亲自送呈报告书。 本次行动有着相当重要的任务──要人夺回。 根据事后查证的资料,原直属于第三皇女的梦魇科学家莱茵,私底下已和第二皇女方面互通往来一段时间。她选在关键时刻破坏、带走部分梦魇研究成果,导致赫夫诺娃亲率精兵展开追击。 为了避免冲突升级,追击部队仅由步兵组成。总员近三百名的特遣部队兵分八路,在目标潜入卢甘斯克之后旋即拉开包围网。半数部队维持包围网,另一半则展开搜索。 然而并非只有她们这股武装势力,第二皇女派出的接应部队以及当地民兵都是实在的威胁。因此当包围网逐渐缩小之际,市内战斗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赫夫诺娃率领的部队说服部分民兵退出战线,对于不肯接受提议的民兵则集中砲火,以优势火力逼和。冲突爆发的一个小时内,十六队民兵全数停火,迫使第二皇女派驻的两百政警军与追击部队正面接触。 由于双方都尽量避免战斗,儘管各队接触次数繁多,实际交火大多落于侦查规模。 若追击部队判断对面的政警军并未执行护送任务,原则上不会有战斗发生,双方各退一步、相安无事。但是一旦遇上可疑的情况,则咬着该分队不放,直到对方与邻近分队会合成大部队才善罢干休。赫夫诺娃试图以这种方式试探出要人最可能出现的位置、集中战力一举夺回。 其实她更期望对方能以大部队决胜负,但那是不可能的。 政警军的实力介于武装警察与正规军之间,武器以冲锋枪为主。而她带领的是配备新锐突击步枪、武装完备的精锐部队。两方人数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政警军完全没有胜算,所以对方不会笨到以大部队突围。 双方就这样且战且退,在卢甘斯克纠缠不清一整天。偶有交火,多数时候仍是彼此试探。 可是当夜幕来临,追击部队突击成功一个执行护卫任务的政警军分队时,却发现要人只是伪装,护卫态势根本是虚做样子。 在市内和追击部队斡旋的政警军只是幌子。 追击部队据瞬息万变的情况回报、包围部队以此为根据展开机动拦阻的行动,自然无法挡下不在她们回报範围内的莱茵。 因此……当莱茵抵达基辅的消息获得证实后,赫夫诺娃等人只得撤出卢甘斯克,带着沉重的心情踏上返途。 「……以上报告。」 等到赫夫诺娃得以用书面资料搭配口头报告时,已经是隔天深夜的事情。 第三皇女──安娜贝儿听完,并未改变先前的态度,而是以同样冷静且平淡的声调说一声: 「辛苦妳了。」 这让从昨晚闷到现在的赫夫诺娃感觉吃了记闷棍。 她早已準备好受罚,任务失败也应当要她这位指挥官负起责任。再加上自己对莱茵怀有的情感,必须在此做个了断……要是挨重罚,或许心里还会好过一点。 ……然而比这更糟的是,皇女殿下说完那句话之后,扬起了满足的微笑。 「妳可以下去休息了。」 儘管对那道笑意产生诸多疑问,且疑问通通指向令自己不快之处,赫夫诺娃依然只有领命的选择。 「遵命。」 她只要尽力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不管上头有什么用意……不管交代下来的事情合不合理。 赫夫诺娃再三提醒自己,便离开皇女殿下的视线範围。 书斋房门阖上没多久,响起了一道不很有自信的敲门声。 安娜贝儿向协助整理资料的亚美妮亚颔首,亚美妮亚便朝门口处轻喊: 「进来。」 接着在喀啦开门声之后踏入书房内的,是一名盘着金髮、手抱数个卷宗的年轻书记官。 「打、打扰了,殿下。我送来第二及第三级资料修复报告,还有佐莎妲小姐的手稿。」 安娜贝儿和亚美妮亚对这位书记官并不陌生,不如说正因为观察已久,内心的感觉要比对方认知中来得亲切不少。 身着枫红色制服的艾萝毕恭毕敬地上前。亚美妮亚正欲起身接过报告,安娜贝儿挥了下右手道: 「我有些话要对艾萝说。」 亚美妮亚听了,转而替艾萝拉开位于殿下对面的椅子,et倦意的微笑请艾萝入座。艾萝诚惶诚恐地坐下后,她即前往门外守候。 书斋回归平时的静谧,一股让安娜贝儿便于思索、却使艾萝觉得紧张不安的氛围。 是要按照一路上反覆练习多遍的模式进行重点报告呢?还是静待皇女殿下开金口?脑子一片混乱踢开了浓厚的睡意,不知为何还让她想起约莫在一年前的某次梦魇试验,错把皇女殿下当成小主人直接吻下去的画面…… 呜啊,犹记当初还被激烈地回吻,虽然那不过是皇女殿下在开自己的玩笑……忆起那技巧超群的舌吻经验,艾萝不禁感叹小主人还有相当的进步空间。 「艾萝。」 冷不防地,皇女殿下平淡的声音传来。艾萝紧张得与之对望。 「书记官的工作还习惯吗?」 「是……还、还可以。」 呼,还好刚开始有闲聊程度的话题可以喘息,趁聊工作心得时一边调适心情吧。 「那么,妳有成为皇后的心理準备吗?」 那么个头啦……! 啊……差点就当着皇女殿下的面吐槽了! 真是的,竟然若无其事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这种反差也太大了啦…… 艾萝暗自庆幸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害出糗,正欲迎合那大概是为了替自己放鬆所开的玩笑时── 「我在问妳,当小安娜登基成为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九任皇帝时,妳是否有陪在她身边的觉悟?」 「有的!」 虽然前面听得乱糟糟,唯有最后一个问句的答案是不容质疑的。因此艾萝立刻给出答覆,事后才开始思考前面那句小安娜皇帝的意思。 主人是皇孙,其母乃皇女,的确是有可能分别成为下下任及下任皇帝的。可是皇族之多,两人分别位居第九皇孙及第三皇女,按顺位来说机率其实不大呢。 既然如此……是那个吧?就是给予美好梦想之类的加油打气?再怎么说,皇后什么的也太天马行空了。 不过,皇后啊……那就可以住在帝都、享受极尽奢华的生活啰!还可以跟小安娜出双入对,成为全国人民敬仰的对象……欸嘿嘿。 每天不用为了工作与学习分开,不管到哪儿都可以光明正大腻在一块。最重要的是……到时候小安娜一定会成为皇女殿下这样的美人,光是想像鼻血就快流下来了! 「艾萝,口水……」 「呜喔……!」 ……一不小心就失态了。 艾萝赶紧取出手帕,低头擦拭嘴角,并规规矩矩地向殿下致歉。 此时安娜贝儿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上,翻阅起刚上呈的报告,以听不出情绪的平淡口吻说道: 「妳可以下去了。」 「呃……是的。」 有头没尾地让人好在意啊,也不像是要给自己加油鼓励,到底特地说那些话的原因是什么呢?艾萝如是想着离开了书斋,和不小心打起瞌睡的亚美妮亚小姐打声招呼便赶回地下研究所。 亚美妮亚一脸倦容地回到书房,短暂的休息让她本来疲惫一天的身体更加倦怠了。安娜贝儿见她精神不济的姿容,边看资料边问道: 「今天高潮了几次?」 「大概五次……不对!您、您问这什么问题啊!」 羞怯与惊慌联手袭来,让顺着话题脱口而出的答覆染上彆扭的色彩。亚美妮亚吓到精神都来了。 直到零时以前,她都还处于远端调教状态,由人在帝都的皇帝陛下亲自操控。乳头震动、阴蒂震动、前后两根电动按摩棒、全身电击、敏感带加重电击、特殊药物……全套配备每天得穿上十八小时,道具开关、润滑液与兴奋剂的使用全部得经过皇帝陛下许可。 亚美妮亚一开始是觉得还好,毕竟人体适应性极强,她还可以专注在任务上。想不到皇帝陛下以太无趣为由,送来了一大箱不明药物,命令她定时服用。透过那药物的影响,肉体适应性产生了变化,亚美妮亚因此陷入常时敏感化的状态。儘管副作用有着偶尔产生晕眩、食慾不振等状况,但皇帝陛下御令在前,亚美妮亚只能乖乖照办。 既然是如此敏感的身体,为何高潮次数没有相应的成长呢? 安娜贝儿放下手边的报告,对羞红着脸的亚美妮亚问道: 「最近,高潮一样集中在上午?」 亚美妮亚顶着发烫的双颊点点头。 「午后及晚间,一样很有感觉却无法高潮?」 「这……是的,就和往常一样。」 「嗯……」 「请问怎么了吗……?」 安娜贝儿沉吟一会,摇摇头。 「没什么,今天到此休息吧。」 亚美妮亚总觉得最近摸不着头绪的事情变多了,却又无法要求主人说清楚讲明白,只好摸摸鼻子协助整理桌面。 不过既然都让主人担忧起来,还是该抽空回帝都做个检查吧?虽然说自己对高潮是没有很执着啦……大概……可是居然会有次数限制,真的还挺令人在意就是了。 无论如何,只要是为了主人……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序章之五)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序章之五) 作者:daoyakou2015/10/27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序章「妳已不在」#5≈ap;lt;/b≈ap;gt; 自从俄军强制解散乌克兰政府,其领土被划入神圣俄罗斯帝国皇女直辖领,乌西及乌南一带顿时从冲突缓冲区升级成国境前线。 对于大多数乌克兰民众来说,只要基本生活保障仍在,当局谁人也无妨。因此无论俄军入主乌克兰的议题如何延烧,既没通货膨胀、也没爆发战争,民众就无所谓。许多人甚至认为选边站才是正确的策略,其中尤以亲俄族群居多。可以想见,基辅架空在某些人眼中是必然的结果。 俄军强行接收乌克兰引发的反弹并不大,相比之下,北方的爱沙尼亚可谓暴动频传。欧洲国家将之归咎于俄军长期渗透乌克兰的结果。被迫解散的前乌克兰政府多数官员逃往英、法,与新成立的傀儡政权隔空交火,媒体战持续至今未曾停歇。 讽刺的是,逃亡者也好、傀儡也好,民众的生活品质并没有因为改朝换代发生变动。富者依然惹人妒嫉,贫民也无翻身余地。 唯一变得比较不一样的,就是乌克兰全境多了十二万俄军,各州皆升起神圣俄罗斯帝国国旗、皇务院旗、皇女直辖领旗。 在这仍保留着旧首都气息的基辅,繁华市街的一隅来了个小小的客人。 未满一三四的发育期身高、娇小玲珑的体型,穿上儿童服装的话乍看之下很适合,成熟的脸蛋却带着强烈冲突感拖垮了这身伪装。 她有着一头挪威风格的淡金色长髮,不过这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北欧风的称呼,于是选了喜爱的挪威代为称之。此外则有瑞典式女孩的特徵──这当然也是出于如上因素所做的替代。总而言之,对于自己的样貌、打扮走北欧风却不北欧这点,她个人相当满意。 基辅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概是三分之一个柏林的感觉。市容只有三分之一、当局友善度只有三分之一、旅馆舒适度只有三分之一、街道走起来也是只有三分之一的畅通。虽然她只来过四次,且前三次都待不到一天,「三分之一」的感觉相当深刻。 话说回来,四度造访此地却没嚐嚐当地美食,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她决定花上一到两个钟头,选间没那么偏僻却相当热闹的小店满足这项遗憾。 那是间比起奢华只能算上典雅、装潢再讲究也摆脱不了平民气息的波兰小馆。 姑且不论波兰餐厅为何会有炒饭与拉麵之类的东洋菜色,大厨是身材火辣的印度女郎、服务生是希腊小妹,而在座客人全操着乌克兰语和俄语,全馆唯一的波兰要素根本就只有负责记帐与卖笑的老闆娘……再加上自己这德国人的身分,还真不知道该说是精彩还是大杂烩啊。 一边吃着印式调味的波兰饺子、一边被微醺的乌克兰辣妈挑逗,总觉得这是个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的特殊体验,说出去也不会让人感到羡慕就是了。 谨慎婉拒那位开放过头的辣妈邀约,又来两个讲俄语的中年妇女询问是否可以合桌?反正店内也没多的位子了,她没多想便让二人组加入。 结果桌上多了一大堆印式调味的各国料理,杂七杂八,汤汤水水,那味道混在一块让只想享受饺子的她真受不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上回我去中国旅游啊,吃得就是这东西!」 「啊?这不就是甜菜汤?」 「咱去吃得是家乡菜啊!」 「白痴啊妳!」 不管二人组卖傻还犯傻,总之先摆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吧。 除了加一堆马铃薯的甜菜汤,桌上还有重口味的咖哩汤麵、牛肉汤饺以及味道太过複杂的神秘海鲜汤。闭上双眼,脑海便浮现鲜明的地狱绘图,口中的饺子味道也变得微妙起来。 用完不是很尽兴的一餐,她觉得累极了。店外两个抽着菸的黑衣警察见着她出门,向她点头示意。比较高壮的警察将香菸扔到地上踩熄说: 「请您别再随意行动。」 另一名有着泪痣的美人警官指向旁边,她照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再望向道路反对侧,两边各有三位黑衣警察正盯着这儿。 也就是说……嗯嗯……下一站就是皇女厅啰。 「走吧,德意志的小不点。」 脸蛋漂亮却高到讨人厌的警官小姐拍了拍手,黑衣警察们纷纷聚上前来。身高和大家明显差上两三截的她为这景象献上一记粗饱的嗝,便认分地给警察们带往其实早该到达的目的地。 三辆黑头车在当地警察开路下畅行无阻地抵达皇女厅──横跨第聂伯河东西的河上要塞,新第聂伯沃斯基。 跨河大桥前的旧行政区已建起军营及防空司令部,光是东岸驻军规模就上看三万,其中多为空降旅与航空骑兵队,旗帜鲜明。当地警察在军营外即折返,黑头车继续开往桥梁。 相较于三不五时就有整团士兵行军操演的旧行政区,灰白色充满庄严气息的大桥就显得相当空旷,除了桥首桥尾设置重兵,一路上倒很清闲。然而若只是朝左右眺望河景就显得太不解风情了。因此她的眼珠子直盯着正前方的斯拉夫式建筑群,为那立于第聂伯河中央的宏伟象徵讚叹不已。 从东桥直入皇女厅区,黑头车钻过一道稍纵即逝的短隧道,里头以彩砖呈一百八十度圆弧状绘製出圣人壁画,遗憾的是身居车内的她无法看个仔细。在壁画更上头的是高达六层楼的城墙式建筑,远从东岸看来就像罗马竞技场的弦月形外墙,近看则会发现鲜奶油般点缀的建物上头挂了个大大的招牌:「皇务院第二政警大楼」。 政警大楼过去紧挨着气派的东正教大教堂,再来是曝露在零度寒气下的翠绿色公园,只是公园到处都设置了防空机砲与飞弹部队,根本无法让人放鬆心情。 皇女厅就耸立在绿油油草皮地的正中间。这栋建筑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樱桃加上蛋黄派再淋些暗红色甜浆,可是窗户很多,头走动就觉得万蚁窜动般噁心。 正门伫立着的并非仪仗兵,而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似曾相识的臂章与衣领上的部队标誌,和她记忆中所见过的某些特徵相契合。 金色双头鹰。 逆骑士臂章。 白银十字冠。 ──皇女骑士团。 「黑尔福德的头脑,欢迎莅临!」 有如热牛奶倒入红茶杯中的声音拥着乳香味袭来,她望向前来迎接自己的那个女人,一股迅速从脑海深处冒出泡来的羞耻记忆为她的脸蒙上一层怯红。 啊啊……那种无聊的称呼比什么蕃茄女糟多了……为什么到了这里还要听到那句话啊! 总之先面不改色地扬起浅笑吧。自信的浅笑。足以包容使用怪称呼的女人的浅笑。 她朝那名穿着骑士团军服、披着件大绿披风的高挑女子微微笑着,优雅颔首。不晓得是不是自己演技超群呢,效果出奇地好。女子一改方才的态度,谨慎地说道: 「请随我来,莱茵小姐。」 以贵客之尊堂堂踏入皇女厅,感觉比莱茵自己预想得要好上一倍。眼前那头随步伐晃动的天蓝色长髮也好,身后跟着的骑士团员也罢,和那群怪里怪气的黑衣警察释出的氛围就是不一样。 这皇女厅外观看起来富丽堂皇,内部却少了点尊贵感,只有庄严依旧,设计与摆设是略显朴素。女僕没有想像中多,士兵倒是多了不少。部分军中机关设置于此,走没几步就和三两成群的军官擦身而过。 有些部门就像军营那般具有强烈的识别效果。咖啡味、烟味、酒味(这部门稍后被骑士团员狠狠地警告了一遍)、甜食味……莱茵在心中为它们竖起五花八门的旗帜,自得其乐地随着乳香来到此行最终目的地。 第一公共浴池。 ……嗯?浴池? 只见带队者很是恭敬地请她入内,一旁的骑士团员也不像在憋笑。所以这儿应该是伪装入口之类的啰?为了防止间谍探知皇女殿下所在处……莱茵吞了口口水,踏上草绿色磁砖,在综合花香的诱导下,独自一人朝雾气瀰漫的前方走去。 地板磁砖开始变湿,香味浓郁起来,依稀可见前方有着数道人影。她怀着些许不安靠近一看,映入眼帘的是── 一大票裸女。 正确来说,是一大票样貌绝美、曲线诱人,正坐在浴池边谈笑风生的裸女。 胸部。 虽然脑袋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眼睛却被一对对朝自己坦露出来的胸部吸引过去。 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脸蛋好、身材佳、胸部又够大的美女,怎么可能刚好都在同一栋楼又刚好一起入浴?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一定是有什么人。 莱茵忽然明白了一件不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才没有什么伪装入口的东西,这儿纯粹是公共浴池而已。既然搞懂了这件事,那么接下来在热水池中寻见被众美女包围的「那个人」,也就在预料之内。 「远道而来辛苦了。」 那人湿润的长髮随性地垂在裸肩、贴于胸口,髮色是令她倍感亲切的淡金色;划破热气而来的女中音充满磁性,一如那对攫紧着猎物的目光迷人。 「别愣在那儿,衣服脱了就进来吧。」 说不上来的魔力牵引着莱茵的动作,使她甘于宽衣下水,并在两名白肤美人的引领下来到那人身边。 「所谓的女人……」 那人缓缓起身,丰挺的胸部、健康的腹肌相继淋着热水出浴,紧接着在热气簇拥下浮出水面的,是根骄傲地朝上勾起的雄伟阳具。 「就是要裸裎交心才对。」 虽然现在才恍然大悟已经太迟,周遭已经被美女群围得滴水不漏,不过要是束手就擒就太不像自己了。 莱茵自负地挺起这池子里唯一的贫乳,朝眼前那对进入猎食状态的金色双眸投以迎战的眼神。 然后……然后有个褐肤美人蹲了下来,毫不在意她人目光,吹起了那根昂然挺立的肉棒。 噗啾噗啾的声音传来,让以为将要受到侵犯的莱茵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然而这般余裕仅仅维持十几秒,她才发现褐肤美人的口交是为了让阴茎完全勃起。 看着那根比方才要大上一些的坚挺肉棒,莱茵屁股忍不住缩得紧紧的。身后有双手将她推上前,还有些趁机乱摸的,想要挣脱就只能乖乖往前进。被赶到那人面前时,女人们才停止戏弄她。可是这时她也被那人拥入怀中了。 啊……既强壮又不失美感的肉体,充满了令人安心的触感,以及勾人情慾的体香。 刚刚感受到的魔力就是这个。 从力量与情慾之间取得绝妙平衡的女体。 而今这女体再加上能够彻底蹂躏女人的阳具,说是完美也不为过。 莱茵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给那人抱住,陶醉于那身纯粹的肉体之美。 § 南方军区。 以维护东欧盟国、对抗东南欧及伊斯兰世界为主的俄军正规部队。 对波兰边境驻防军,五万。 对土耳其边境驻防军,七万五千。 乌克兰驻扎军及新编军,十二万。 波罗的海与黑海机动支援部队,各三万。 南征预备军,十万。 战时编制机甲师团二十五个、步兵师团五个,总兵力达四十万。拥有南方军区空防军及黑海舰队全面协助,其强大的军事力被南欧诸国公认为主要假想敌。 总司令官为──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二皇女?苏米亚殿下。 然而「足以动摇南欧与西亚的侵略者」只是国外人士持有的印象。实际和皇女殿下朝夕相处,才能理解其实殿下只是个随处可见、亲切和蔼又大方的斯拉夫女性。 ──女僕长伊吕娜试图以这番话安慰瘫软在床的莱茵,不料反而激起更强烈的反弹。 「有人会把初次见面的人压在床上压一整晚吗!」 「是的,皇女殿下是领先众人的表率。」 「我明明就说不要了她还硬上耶!」 「是的,皇女殿下独特的见解乃是迷人之处。」 「而且我说她一直都有射精吧!到底为什么可以硬整晚啦!」 「是的,皇女殿下的精力相当优异。」 「啊啊算了!居然那么粗暴地对待人家的花花……」 儘管嘴上碎碎唸,莱茵倒也没有直接冲出去找皇女殿下算帐的打算。毕竟昨晚……嗯……多少算是两情相悦吧?只是两个人对于行房次数的见解有所出入,后半场几乎都在莱茵的哀叫下度过。 莱茵一脸哀怨地轻触右臀,手指温吞地朝内侧移动。触碰到外翻的直肠瞬间,并没有一如往常般产生对「花花」的喜悦,而是忆起数十分钟前仍持续不断的床事。不,应该说是强暴。 就算被骗上床是自己的错、就算一开始张开大腿是自己的错,好歹做到一半也发出好几百次的抗议──看到女孩子楚楚可怜地哀求还不住手,根本是禽兽啊…… 「莱茵小姐,我接着得随皇女殿下行动,您有任何需求请向女僕们提出。此外,还请您最晚于本日下午三点至梦魇研究室报到。那么,恕我失礼。」 伊吕娜说完即鞠躬离房,真是一丝不苟的潇洒。此时莱茵才刚消化完那些话,抬头一看已不见伊吕娜,只剩两名颇为高大的茶髮及碧髮女僕守在一旁。她盯着女僕们好一会儿,暗自在心中下结论:以前那对女僕姊妹可爱多了。 为了让身体恢复到至少不碍事的程度,她预定静养一、两个小时后起身,用过午餐再悠闲地到她的新办公室。虽然这位皇女殿下无庸置疑是只美丽的禽兽,梦魇研究室那位与自己接洽的小妹妹倒是清纯可人,届时再透过玩弄她补充能量吧!莱茵如此盘算着,按捺住股间的麻痺不适感闭上了眼,开始静养…… 没想到睡着了。 一觉起来就是下午两点五十分。 而且还是在柔柔软软的触感下舒服地醒过来。 「……嗯?柔柔软软?」 左颊与右颊同时传来柔软又温暖的感觉,简直就像昨天在澡堂看见的一对对胸部一样。安静的室内有着细微的滋滋声,大概是从大腿左右发出的。然后是,从两侧吹往胸口的诱人吐息…… 莱茵猛然睁大双眼,脖子往左侧一倾,柔暖触感也跟着滑落至左下巴与左肩处。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 乳沟。 一绺碧髮轻轻贴在上头的渗汗乳沟。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问题,女人嘛,又不是没抱过……问题是,明明直到刚才为止都一直在睡觉,醒来却听见左右两个提供胸枕的女僕正摸着或互摸私处,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吧! 对于莱茵抱持的疑惑,双颊泛红的女僕们给予的答案是: 「为免您着凉,我们才用身体替您暖和。」 「保持兴奋状态可以让身体更加温暖呢!啊……雅菲,我差不多……」 「好,我也要到了,一起……」 「啊……雅菲……!」 「凯洛儿……!」 乳房的律动加大了,汗水滴滴滑落,饱满的曲线散发出欢愉的热气,薰得莱茵充分休息过的身体感受到轻微的鼓动。两位女僕激情过后的慵懒也传进她体内,勾起她待在北威州的少女时光。当初她也和一位室友有过如此暧昧的关係,不过还没到学姊们那种胆敢用小十字架嬉戏的程度。 短暂的回想结束,香汗淋漓地拥过来的女僕们使她不禁叹息。 唉,这栋屋子从主人到女僕都是这副德性。 莱茵感到有面高墙横陈在她们之间,女僕与主人又被不一样的墙面隔开,她比较可以从女僕那儿得到共鸣,但现在她只想快点起来瞧瞧新办公室。 她可不是为了发这种懒才投奔第二皇女。 给一派悠闲的女僕们换好衣服带路时,她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运作新的团队,无暇欣赏皇女厅忙碌的日常。倒是那比第三皇女宅邸要混杂许多的空气毫无过滤就飘入鼻腔,避也避不开。 不晓得是叫雅菲还是凯洛儿的女僕随意向她解释,此处原本是乌克兰最高行政区,生活品质是在第二皇女殿下入住后才开始提升,所以并不像皇女殿下原本的官邸那么舒适。 儘管环境不理想,思及寝室那股几乎与世隔绝的安宁,莱茵猜想办公室应该也能图个清静。 当她们抵达位于皇女厅三楼最偏僻的梦魇研究室,莱茵迫不及待地冲进房内。然而…… 「哎呀!莱茵小姐,欢迎欢迎!」 清纯可人的小妹妹理所当然会在里头欢迎自己,可是这房间……怎么看都只有两张双人床的大小。更别说里头除了两台老电脑与一箱箱资料外,就只剩台寒酸的电风扇,转动时还会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莱茵僵立了整整十秒钟,才向这阵子以来和自己接洽的研究员柔伊确认道: 「梦魇研究室往哪走?」 「就是这里呀!」 「这里?」 「这里!」 既然柔伊这么说、女僕们又点头如捣蒜,当然就没问题……个屁啦! 「开什么玩笑啊!好歹要来个超级电脑吧!哥林多那一代的硬体程度才够用啊!而且我说人呢?不含杂务与低阶作业,起码要六十人才能运作啊!逆流室呢?医疗室呢?居然连台该死的咖啡机也没有!这跟当初说得完全不一样不是吗!」 柔伊面有难色地思考该怎么化解尴尬时,莱茵已经揪着碧髮女僕冲到走廊上,气呼呼地要她带路前去找皇女殿下。碧髮女僕雅菲再三确认自己并未收到相关特别规範,便领着莱茵快步赶往皇女殿下行程地点。 现在正好是内政会议的休息时间,女僕长伊吕娜在二楼会议室外头忙进忙出,她一见到雅菲和莱茵,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雅菲正欲向女僕长开口解释,莱茵已夺门而入,并在一片混合茶香中寻见那个耍了自己一顿的家伙。 「苏米亚皇女殿下!请妳就梦魇研究室的问题向我解释!」 真是无礼啊──在场大多数面孔浮现出如是嘲弄,唯有被点名的当事人面不改色。 苏米亚只看了莱茵一眼就别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 「妳跟柔伊只要把资料整理好就可以了,多余时间就弄些学术论文吧。」 「妳答应过我开出的条件,所以我才不惜投奔妳啊!」 「嗯,骗妳的。」 「啥……」 「听不懂吗?这是为了削弱左派在帝都的影响力。明白的话就退下吧。」 莱茵听得出弦外之音,此刻浮现于脑海的计划却不是供区区一国皇族内斗的程度。她一急就省略掉许多应该好好解释一遍的说明,以沙哑的声音焦急地喊道: 「再这样下去,梦魇会被皇帝毁灭啊!」 没想到这结论只招来一阵沉默。 苏米亚若有所思地朝门口投以打量的目光,缓缓问道: 「所以呢?」 「您也知道吧!不光是国外权威,国内也有多数学者确信,梦魇的毁灭将带给人类灭亡。」 「就凭那种可笑的东西,想抓着人类玉石俱焚?」 「梦魇深深影响全人类是事实呀!」 「终究是一场无聊的梦,只要回归现实就什么也没有。」 「……」 「无话可说了吗?那么,退下吧。」 莱茵瞥了眼左右两名靠近的黑衣卫兵,决定在此赌一把。就在卫兵将要抓住她的手时,她盯着皇女殿下的背影说了句: 「耶和华不也是这样吗?」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八挺p5sdrnv冲锋枪登时对準冷汗直流的亵渎者。 ──是的。 主啊,妳终究只受寄託,不曾灵验。 人们奉行妳的旨意发动干戈,接受妳的教义并受其主宰。 似梦非梦也无妨,众人仍对妳依赖。 只是,主啊,主啊…… 曾几何时,妳已不在? ≈ap;lt;b≈ap;gt;《序章完》≈ap;lt;/b≈ap;gt;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一)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一) 作者:daoyakou2015/11/1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1≈ap;lt;/b≈ap;gt; 东正教──神圣俄罗斯帝国国教。 自从东罗马帝国亡于鄂图曼土耳其之手,便在有着第三罗马之称的俄罗斯帝国发展茁壮。 时光流转,自从神圣俄罗斯帝国取代联邦,莫斯科当局便奉其为国教,使东正教迅速在东欧、西亚及北亚一带传播开来。 本国民众信仰率八成五、盟国民众信仰率七成六,军队信仰率更是达到九成五以上。 其中,皇族及高级军官皆为东正教徒。 虽未达宗教狂热之谱,其虔诚心与信仰仍不容一丝污衊。 因此当莱茵冷冷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感到信仰遭受攻击的卫兵们立刻进入战斗态势。 那既不是长官命令、亦非教义使然,纯粹只是和生命融为一体的信仰遭到否定,进而使她们感到自身也被否定──为了维护自身存在所产生的「本能」。 然而,本能必须被驾驭,所以她们并未直接扣下板机、排除威胁,而是静候长官指示。≈ap;lt;≈ap;gt;苏米亚判读现场气氛得到一个结论:拥有相同信仰的众人连成一气,并且深深期望着排除威胁的命令。 官员与护卫们闹闹情绪也无妨,她若跟着意气用事可就不妙了。职是之故,随后下达的指示未能满足众人的盼求。 「全体,放下武器。」 唰唰唰──对準亵渎者的冲锋枪纷纷放下,可众人散发出来的敌意仍未解除。 苏米亚从单人座椅起身,越过同仇敌忾的官员与护卫,来到莱茵面前。 「妳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这里不欢迎放肆的家伙。伊吕娜将遣人护送妳回研究室。」 话声方落,女僕长伊吕娜立刻上前拦住气急败坏的莱茵,将她拖出会议室、关上大门。 「事情没妳想得那么简单!苏米亚皇女殿下!」 隔音效果差到听得一清二楚,看来又要拨一笔预算了。 苏米亚把莱茵的喊叫声抛诸脑后,室内登时回归闹剧发生前的悠闲氛围。不久后展开的后半场会议,也是在同样气氛下度过。 和那群只想巴着皇族光环不放的官员们闲扯完,苏米亚一点儿也不疲惫,却很想好好放鬆一番。无奈她的骑士团长希莉亚带来许多必须听取的报告,她只好继续赖在会议室,对希莉亚上呈的报告做裁决。 希莉亚的长髮犹如爽朗晴空,是让人看了心情会跟着起伏的天蓝色,整个南方军区只有她一人特别染成这种色彩。而且她做事十分彻底,不论是少许的腋毛还是修剪整齐的阴毛,也做了完美的染色。 苏米亚很中意希莉亚高挑的身材与巨乳,在进行阿芙柔黛蒂手术后更是达成狠狠侵犯希莉亚的梦想。可是希莉亚对这种事很逆来顺受,并不像夺走守贞者的处女那么有趣。更重要的是…… 「再来是卢甘斯克事件的伤亡津贴……殿下,您想先做也没关係喔。」 ……只要加以暗示,希莉亚就会抱着处理例行公事的心态主动询问,这么一来感觉都没了。 「不必。妳继续报告吧。」 「是的,那么关于伤亡津贴……」 所谓毫无情趣就是指这种人吧。空有好脸蛋与曼妙身材、老实说性技也不赖,就是给人一股不想上她的感觉,真是彆扭到极点。 苏米亚静静地闭上眼,聆听希莉亚的报告声,再依循脑海里的判断下抉择。等到全部报告处理完毕,天色已经转暗了。 女僕长伊吕娜前来告知晚餐準备就绪。今晚并未安排餐会,因此就由希莉亚率领的皇女骑士团陪同。 苏米亚在专属餐厅见到昨天那群伴其入浴的骑士团员,一个个衣冠楚楚的,还真不习惯。换做在以前的官邸,她早就命她们全裸用膳。但是这皇女厅并没有温度调节系统,可不能在凉飕飕的餐厅内脱个精光。 美貌、力量、地位、财富、胸部,这里聚集的骑士团全员都完美无缺地满足以上条件。虽然有部分做了整型与隆乳,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就是床第间得注意别给假奶坏了情慾。 既是亲卫队又是个人后宫,仅仅一同出席也感到十分畅快。 餐毕,苏米亚向希莉亚附耳: 「左十四、右七。」 「是的。」 希莉亚颔首起身,站得直挺向酒足饭饱的众人宣告道: 「琴雅和阿芙拉,今夜陪寝。」 这席话并未掀起骚动的浪潮,只在标的两人脸上反映出光荣与喜悦。 琴雅是个看似纤瘦弱小、实则刚强的女性,浑身散发书记官气息,却不容一丝侵犯;她俏丽的褐髮落于颈子中央,像弦月般勾起。相较之下,阿芙拉就是传统的东斯拉夫女人──表里如一的强悍;她一头乌黑的蛋捲髮却不凌乱,黑亮有致,丰满的乳房将那身美丽的肌肉曲线点缀得很有女人味。 苏米亚挑选她们并没有特别的理由,纯粹是从饭桌上随意选伴。琴雅与阿芙拉亦明白这点,因此她们不觉得有什么好骄傲。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并不会争风吃醋的关係。 饭后只要没恼人的聚会,苏米亚就和骑士团来场稍微不严谨的实战演练,或者挑挑西洋剑。这个时间的运动量不及饭前三分之一,汗流得不多,空气中没有过分的鹹味。 她对剑术颇有心得,室内实战演练也有相当程度,不需要骑士团放水也能尽兴。但是由于饭后不便剧烈动作,总感觉少了些干劲。有个名叫索斯诺娃的顽强对手在肉搏时留给她些许印象,贴身战斗服描绘出来的筋肉线条既美又诱人,值得偶尔玩味。 沐浴完毕、返回寝室时已接近九点,此时皇女厅已熄了半片灯火,处于一股慵懒氛围。希莉亚率骑士团守护着皇女寝室,伊吕娜则领着女僕随时候命,唯琴雅与阿芙拉得以带着伊吕娜为她们準备的助兴用品进入寝室。 苏米亚坐在床缘,欣赏两人妖魅地宽衣的姿态,脑子里却惦着索斯诺娃的美筋肉。以前她顶多想沿着筋肉的曲线一一亲吻,或许兴致来了就以私处磨擦;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会用热烫的阴茎触上去,龟头贴着隆起的肌肉,感受着女体的刚强并试着在上头射精。思及至此,股间的反应再也按捺不住。而两人组还以为她们如脱衣舞孃的动作勾起了皇女殿下的肉慾呢! 琴雅的肉体一如她给人的印象,纤细白嫩,虽有肌肉,整副身体仍是小巧可爱。阿芙拉则让她想起索斯诺娃,结实的筋肉散发出迷人的风采,身体曲线既强健又美丽,彷彿苏米亚自己。 苏米亚在两人服侍下脱去衣物与下着,残留着肥皂香气的阴茎猛然挺起时,最接近私处的琴雅目光随之变得迷濛。苏米亚摸了摸她的褐髮,把肉棒塞进她嘴里。温吞的吸吮才刚展开,阿芙拉就跟着跪到琴雅身旁,低头舔起那垂在床前的睪丸。 「皇女殿下……呼噗、滋噗、滋噗、啾噗……」 琴雅的口技不算太差,倒也没有让苏米亚兴奋的感觉。在口交开始的数分钟后,她才渐渐感受到兴奋,而这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得归功于阿芙拉的辅助。她们索性轮流服侍。苏米亚选在阿芙拉二度口交时倾洩,这是她自从早上干过莱茵以来的首次射精,精液量十分充足。 「呼……呜呼呜……啵呼!」 湿润的阴茎脱离阿芙拉嘴后弹出,带点桃红的粉色龟头仍牵着银沫,琴雅凑上来吸吮乾净,便与阿芙拉两人含精接吻,最后分食饮毕。 「皇女殿下的精液……美味。」 「殿下,我还要……」 平常时候如此可靠的骑士团员,上了床就像只发春母猫,这反差总是能让苏米亚迅速勃起。但现在可不能这么急。 苏米亚垫起枕头,倚着床头半躺,握住抖动不已的阴茎向两人说: 「让我看妳们自慰的模样,谁先高潮我就抱谁。」 琴雅立即揉起乳房与私处,稍微沉醉过头的阿芙拉数秒后才意会过来,双腿跪在床上、挺起身子,在殿下注视中摸起她硕大的阴蒂。苏米亚也没闲着,双腿朝部下们敞开,便轮流与两人眼神交会、套弄起湿淋淋的肉棒。 三重喘息声渐渐加剧,琴雅的脸色越来越红润,阿芙拉则是早就满脸通红。苏米亚勾人的视线将她们俩逗得浑身发烫,两人跪着的地方溅了几滴蜜水,她那傲然挺立的肉棒也流下不少淫液。 她已不记得抱过这两人多少次了,琴雅或许两三次,阿芙拉可能多一些。比起柔嫩型的女体,她更喜欢搞合格的战士体格,不管是在手术前还手术后。阿芙拉的表现确实也较令她满意,只是两人迟迟不见高潮,让她心痒难耐。 「皇女殿下……哈……哈啊……!」 「呜……!嗯……哼嗯……!」 两人脸颊的红潮出落得十分美丽,无奈她们渴望的皇女殿下已经按捺不住,身子一弹、来到两人之间,双手探出中指便直接插入两人湿润的秘穴中。 「哈呜……!」 「呜嗯……!」 琴雅的阴道紧密温柔地包覆过来,阿芙拉则是一阵一阵地收缩着。苏米亚见状便命阿芙拉躺下,硬挺着的肉棒直入那正逢高潮的阴道。 「殿下……!啊嗯……啊……!」 青筋浮起的阴茎朝向不断放鬆的阴道深处猛烈撞击,让处于鬆懈状态的阿芙拉频频迸出娇声。她的慾火很快就再度燃起了,伴随着肉棒在体内搅动的动作,形成一股有别于自慰或与普通女孩做爱的快乐。她无法解释那究竟是怎样的愉悦,理智彷彿被束缚在子宫颈前那两、三公分长的阴肉上,每次受到剧烈磨擦,就有一部分快乐得崩解。 被抛在一旁的琴雅儘管吃味,仍乖乖拿起助兴用品随时待命。然而在她展开助攻以前,阿芙拉的叫声就开始变难听了。她知道阿芙拉又要到了。她犹豫着是否该拿最大号的后庭珠,若是阿芙拉到了而皇女殿下还没,可能会需要她好好呵护皇女殿下的后庭。 「殿下……!好爽……好爽啊……!」 「妳这贱货……啊……!」 琴雅赤红着脸盯着阿芙拉几乎被干翻的姿态,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了。要是把特大号的后庭珠一口气插进阿芙拉屁眼里,就能动摇她现正极力维护的平衡。可是若皇女殿下没爽够,就得等到阿芙拉洩了之后,用这玩意儿让皇女殿下缴械。她有信心绝对可以让殿下爽到射精,前列腺刺激的练习她试了比别人多遍。 「不行……不行了!殿下……啊!啊啊!请用力干我……干我!啊哈啊啊……!」 「喔……已经要洩了吗?妳这没用的贱货,上啰!」 「好的……啊、啊噫噫!」 交合声急凑起来,琴雅判断皇女殿下还没射精的预兆,于是只用手指沾沾自己的爱液、伸进阿芙拉肛门里抽插。 手指感受到的是不断夹紧中的同伴的体温,眼前却是皇女殿下强力摆荡的丰臀……琴雅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伸长了舌头,目光更是直盯着殿下丰厚的屁眼皱折不放。 「……噫噫!噫嘿欸……!」 当阿芙拉露出下流的表情高潮时,那根紧紧没入粉色肉穴内的阴茎果然没有特别反应。琴雅抽出手指,立刻将涂好润滑液的特大号后庭珠对準皇女殿下微微收放的肛门,然后一口气插到底。 「呜哈……!」 阿芙拉的阴道微微痉挛着,将急欲射精却被迫停下的阴茎紧密地吸住。突如其来的后庭珠则是突破了肛门又撑开括约肌,其中一颗正朝向最为敏感的位置进行调整──并且开始急遽磨擦。 「喔……嗯喔……!嗯呵……!呵……!」 琴雅一面熟练地针对皇女殿下的前列腺爱抚,一面搓揉着自己那颗早忍不住的阴蒂。即使皇女殿下很快就会再次勃起并抱向自己,此刻她只想紧随阿芙拉的脚步、在殿下身旁抵达高潮。 「呵……!呵嗯……!啊啊……哈啊啊啊……!」 继阿芙拉淫汁汩汩的阴道收缩之后,如今皇女殿下的屁眼也开始情不自禁地缩放着──伴随射精时的出力。 琴雅继续握着后庭珠磨蹭皇女殿下的敏感点,直到阴蒂的快感就快涌至临界点时,才毅然放开后庭珠,不顾一切地吻向稍微失神的殿下。这是她应得的。乖乖让出被姦淫的位子、给阿芙拉助兴还顺利把皇女殿下搞到射精,这样的自己一边享受殿下的吻一边高潮应该不为过吧……琴雅在心中为自己的逾矩开脱几句,紧接着高潮。 片刻过后,瘫软在床的苏米亚才回过神。 炽热的括约肌一片热麻,那麻痺感往外扩张到了前列腺部位,收缩的壁肉吸吮般含住直径约四公分的后庭珠。她那半软的阴茎啾地一声滑出阿芙拉柔软的私处,激起一阵不怎么销魂的呻吟、一道慾求不满的猫鸣。 她看着琴雅爬到阿芙拉身旁,张开双腿、自己拨开了阴唇,向她撒娇着并吻向香汗淋漓的阿芙拉。 然后,她一手陷入阿芙拉热暖的私处、一手抱起琴雅的大腿,将再度充血的肉棒插进淫水满溢的肉穴。 夜晚正要开始。 § ……现在入场的是卡波特尼亚空降旅,本空降旅多次活跃于维护北海安定之任务,并协助北欧中立国家训练空降部队;提升邻国非战区域的安全性及自保能力乃是我国应尽之国际义务…… 苏米亚抬头瞥了眼餐厅前方的大萤幕,现在播放的是神圣女帝心血来潮的中央军阅兵典礼。可是没多久,懒洋洋的感觉就将她的视线牵引回面前那盘只动几口的午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很想发懒,不光是早上和琴雅与阿芙拉一起赖了床,整个上午都很漫不经心。 ……各位请瞧瞧我中央军最精锐实战部队,英姿挺拔的近卫第三师团!身为帝权的象徵,本部队过去无数次捍卫国土、击退侵略者,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现任指挥官为圣彼得堡出身的瓦伦汀娜中将…… 没想到如此慵懒的一天,竟然刚好碰上帝母大人心血来潮──苏米亚觉得整个世界都翻了过来,高脚杯黏着长桌倒贴在天花板上,奼紫色玉浆轻绽涟漪,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觉得有异,只有她这个懒鬼缠身的皇女殿下感觉乱七八糟。 ……莫斯科防卫军乃我国历史最悠久的现役部队之一,由众人敬爱之索可萝皇女殿下统领;皇女殿下亲自率领的精锐机甲旅,旗海飘扬,威武雄壮,后方更有防空砲兵团和机甲教导团…… 阅兵怎样都好啦,苏米亚在心里嘀咕。反正要不是消耗预算,就是转移经济问题,或许也有凝聚军队向心力的动机吧。毕竟中央军问题也不小嘛…… ……在第七航空骑兵队通过的同时,我们可以看见阅兵部队一一由后方折返。据刚才收到的消息指出,待阅兵结束,皇帝陛下将有重大事情向全国宣布。请先随我们将目光放在我军最新锐的攻击直升机编队…… 萤幕上照出神圣女帝的尊容时,骑士团全体纷纷起立,脑袋有点散漫的苏米亚差点儿跟着起身。所幸摄影机很快就移往行进中的军容,众人相继就座。 ……现在我们有请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七任皇帝,安娜塔西亚皇帝陛下发表重大演说。诸位请起立。 唰!这下可不得不起来。上一秒还悠悠哉哉的气氛,立刻转变成庄严神圣。 众人呈立正姿势,视线尽数集中在大萤幕上的神圣女帝,静待陛下发言。 直播画面沉默整整两分钟,陛下终于在众人一片窸窣声中开了金口: 朕,神圣俄罗斯帝国皇帝,及皇女索菲亚之母,及皇女苏米亚之母…… ──不妙。 及皇女安娜贝儿之母,及皇女艾索妮雅之母,及皇女索可萝之母…… 如果只是普通的演说,根本没有理由搬出所有皇女。 及皇女佩娜蕾雅之母,及皇女卡秋莎之母,及其她一二二位皇族之代表。 ……握有各地军权的皇女。 在此宣布,神圣俄罗斯帝国,将奉基督教的再统一为至高神圣之目的,进军欧洲,并收复耶路撒冷。 相较于神圣女帝那异常冷静的口吻,直播现场与苏米亚所在之处皆被这席话捲入骚动。 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然后是──静默。 不,有某种意念正在蠢动。隔着那映出神圣女帝姿容的萤幕,红场之内迅速窜起的是激昂之情,红场之外则是惊慌之情。 紧接着是── 「……皇女殿下!来自第一皇女的热线!另外,第三皇女、第四皇女、第六皇女亦在线等候!」 苏米亚对焦急万分的伊吕娜瞪大了双眼,才刚步出餐厅,又有两位骑士团员急忙赶至。 「皇女殿下!北欧五国发表了联合中立宣言!请求我方约束在波罗的海及斯堪地那维亚的军事行动!」 「皇女殿下!皇务院已确认战争命令,伊琳娜院长亲自下令,要求我军立即朝耶路撒冷推进!」 乱了……得赶紧掌握情况才行。 苏米亚恶狠狠地瞪向无辜的报告者,二话不说即领着众人前往热线室。短暂路途间相继有骑士团员领着报告前来,一件一件交叠在尚未完全搞清楚状况的脑袋上,快把她给逼疯了! 苏米亚带着伊吕娜快步踏入热线室。此时希莉亚率队赶至,全副武装的骑士团层层守护着殿下所在的房间。 一接起红色听筒,皇姊索菲亚的声音旋即传来: 「苏米亚,妳那边确认皇务院命令了?」 她脑子一片混乱但仍想得起路上接收的报告,点点头。 「是伊琳娜院长亲令。皇姊也收到了吧?」 「是。这么一来卡秋莎以上者,除了索可萝以外皆确认收到正式命令。」 苏米亚急切地翻找混乱交错的记忆,确认方才接到的热线通知中,的确没有提及索可萝及卡秋莎。卡秋莎完全看皇姊索菲亚的脸色行动,索可萝则是压倒性地支持帝母大人,两位皇妹都没有理由联络自己。 确认皇姊所言无误,反而令她心情更加慌乱。 只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南方军、西方军、远东军、中央军、黑海舰队、北海舰队、太平洋舰队……俄军各部全动起来了。 「我军前部已经横越波兰边境,妳可以调回所有防守部队,集结兵力南征。」 「可是皇姊,也许该先和帝母大人……」 「别犹豫。」 「咦?」 「帝母大人这一年来都在做些什么,妳很清楚。如今她突然下令开启战端,必定是做足了万全準备。」 听到这句话,苏米亚心头一震。 「皇姊的意思是,梦魇……」 「是。所以别犹豫,立刻行动。」 「我知道了……」 「定时连络。」 「是的,皇姊。」 皇姊方面的热线结束,她紧接着拿起另一个话筒。听筒静默两秒钟后,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苏米亚皇姊,我是安娜贝儿。事关帝母大人的宣战布告……」 苏米亚听着皇妹的声音,想起她花了半年时间在策反莱茵与后续发生的卢甘斯克冲突,有点心不在焉。理应仇视自己的安娜贝儿,如今却为了帝母大人突然的举动和自己热线,还得假装两人未曾有过嫌隙的样子。现实有时候真是讽刺。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二)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本发自.01b.】第一版主站苏米亚战歌(一章之二) 作者:daoyakou2015/11/8发表于:第一版主小说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2≈ap;lt;/b≈ap;gt; 西元二一五四年,十二月,神圣俄罗斯帝国挥军波兰,双方于波兰境内的卢布林省爆发激烈冲突。 北约组织第一时间严厉遣责俄军驻扎于皇女直辖领──白俄罗斯的数个军团早在三个月前陆续完成集结,并在宣战当下立即突破国境,足见其侵略行为早有预谋。这番言论虽难以造成遏止作用,却在国际间掀起了和侵略者分庭抗礼的情势,并为艰苦抗战的波兰国防军赢来一批自德国出发的北约协防军。 然而俄军攻势之猛烈,完全不是波兰国防军能承受的。卢布林省的防线一天之内连退九次,几乎丢掉全省。入侵的俄军马不停蹄地继续朝波兰军防线以及邻省展开攻击,第五军团、第十七军团、第二十军团相继传出捷报,大大地振奋了全体士气。 就在波兰战况如火如荼蔓延之时,邻近的乌克兰也陷入鸡飞狗跳的状况。 这是因为南方军区派驻四方的部队,已在一天之内完成战时编制的转换并涌入乌克兰境内。规模高达四十二万的陆军部队之所以能在一日间完成调动,除了由于众人敬爱的苏米亚皇女殿下之威严,尚仰赖一位名声响遍南方军区的优秀总参谋长。 东斯拉夫气质的工整五官顶着一头亮棕色长髮、浏海一绺挑染成雨后新生嫩芽般的翠绿,右耳垂饰着典雅的小十字架,颈部以下的行头尽是不那么严谨的十字;年方四十却与二五年华的女子有着相似的容貌及相同的气质,换上军装则展现出老练者的气势与决断;如此别具魅力的人物,正是前皇务院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战略研究院院长、现南方军区总参谋长,卓娅中将。 皇帝陛下亲自发表宣战布告的当晚,南方军区全军团长、军参谋长、师团长、师参谋长,在总参谋长卓娅的带领下进入新第聂伯沃斯基。总员八十一位高阶将领聚于皇女厅第一会议室,苏米亚皇女殿下于稍后抵达。众人向皇女殿下起身行礼,全体除了总参谋长外纷纷就座。 室内灯光熄灭,一张几乎佔去整面墙的欧洲─西亚地图投影在面对会议桌的大型挂布上,红蓝二色的军力模型大小不一地分布在乌克兰以南之处。 卓娅以红外线笔圈了圈莫斯科的位置,开始向众人说明: 「本日午后一时,皇帝陛下发表战争宣言,皇务院确认战争命令,我国即刻转入战时态势。」 她那直接就进入正题的个性,许多将官都非常中意。 红点依序晃向圣彼得堡、白俄罗斯,悦耳的中高音如带有残冰的流水般传进众人耳中: 「午后二时,皇务院就一小时内大量涌入的谴责做出正面回应,并言明除非欧洲及西亚势力愿意协助完成宗教统一,否则战争无可避免。在此之前──若北约那意图扭曲事实之说法属实──也许就在宣战的数十分钟前,第一皇女麾下的国境驻扎部队,已大举入侵波兰之卢布林省。正式宣战及入侵行为皆获证实,因此我方将视午后二时为本次战争的起始点。」 地图上的双色凸字模型开始向各个方向倒退,苏米亚盯着它们移动的路线,在各自就定位前看出它们正退回原布署区域。卓娅操控红点在东欧的本国及盟国上画了个大圈圈,朝底下说道: 「午后二时至午后八时之间,我军部队相继集结完毕,但除乌克兰及邻近驻扎部队以外,其余各部尚属轻装。各部军事物资调度率为百分之十五,预计三日内完成。」 大大小小的蓝色模型从各地聚于乌克兰,这些模型原本所在处则浮现小小的黄色模型,以相异的路线朝黑海的东侧及西北侧移动。这条代表着军事物资使用的补给路线并未停留在乌克兰境内,而是分路前往黑海西面的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以及黑海东面的新乔治亚、亚美尼亚。 「在这三天内,我军将以皇女殿下的主力部队为先锋,于以上四点拉出两面战线。亲卫军挺进罗马尼亚,新编军则派往亚美尼亚。尚未完成武装的各部队便趁这些时日等候补给,预定在三天后于最前线整装完毕。」 一位右眼戴着眼罩、黑髮像是狮子般澎湃的中将提问: 「空防司令部的制空权推演如何?北约加上义大利、土耳其的空军质与量皆不能算少。」 卓娅一手扠在腰上,颔首道: 「北约必须集中空军战力抵挡第一皇女的军势,因此我方面对的仍是以南欧为主的势力。三天之内,在几乎没有西欧及美国增援的情况下,我方推定南欧诸国制空权只会萎缩、无法扩大。」 狮子髮将军盘起手点头。 「那么大英及北约派驻南欧诸国的协防部队呢?」 「空军只佔极少数,防空网倒是很密集。为此,空防司令部会斟酌将空战线订于上述四地的防线之上。」 「了解。」 「诸位还有问题吗?」 这次换坐在末座的一名年轻少将举手。她的外表没什么特徵,行为则是中规中矩地带出一股沉稳感,相对也显得平淡无奇,没在同僚们心目中留下多少印象。这位面貌平凡、茶褐色短髮也很平凡的少将提出她的疑虑: 「黑海舰队是否能够配合我军,同时防御两条战线?」 卓娅眉头迅速皱了一下,但是因为大家视线集中于发话者身上,只有少将一人发现这道变化。卓娅答道: 「理论上可以。第七皇女只听从第一皇女的命令,而我方与第一皇女关係甚好,只需辗转提出正式请求即可。」 苏米亚挥了挥手补充道: 「卡秋莎的事情我会处理,各位无需担忧。」 彷彿配合着皇女殿下值得信赖的一席话,水蓝色模型登时浮现于罗马尼亚及新乔治亚近海。然而紧接着微深的粉红色模型亦浮现在黑海舰队附近,那是土耳其海军。海军布署预测图出来后,两道陆军战线面对的敌军模型也先后登场。在地图上的敌军彷彿正迅速集结的当下,卓娅继续说明: 「参谋本部预估,海莲娜上将率领的亲卫军首先将面临以义大利、希腊为主的联军,亦含大英及北约驻扎部队约一万人、美军部队约五千人。趁着巴尔干半岛缓冲区的诸国摇摆不定之际,谁先迅速达成一胜,就可利用小国群确保通路。」 坐在苏米亚身旁两名上将之位其一的海莲娜闻言,面无表情地扬起嘴角。 卓娅握住红外线笔的右手一挥,黑海地图放大到几乎佔去萤幕上半部,下半部则是土耳其共和国、新乔治亚及亚美尼亚。 土耳其军队的红色模型集中于东方边境,新乔治亚及亚美尼亚则有黑海防卫军的浅绿色友军模型。但是接着又冒出一块不属于两大阵营的紫色模型,它的出现连带将伊斯坦堡──现恢复旧名的君士坦丁堡,自土耳其共和国象徵的敌对色淡化至中立色彩。 红色萤光绕着君士坦丁堡转动两圈,湿润的声音自卓娅嘴里流出: 「托拜占庭革命卫队的影响,土耳其无法朝巴尔干半岛发兵,亦无法在黑海舰队监视下就近增援盟军;即使那些家伙打算从地中海绕道登陆,我军早已佔尽先机。再者,儘管我方和革命卫队未曾有过联繫,打着宗教统一的大旗,并不是没有默契。该如何利用她们,就由皇女殿下定夺。现在来看黑海东侧的情况。」 由于边境冲突不断,大部分土耳其军队布署在安那托利亚东境乃至国境之间,其数量之密集,和黑海防卫军的两个师团形成强烈对比。若再加上新乔治亚与亚美尼亚的军队嘛,这盟军防线看起来就更寒酸了。 「拉伊莎上将率领的新编军负责强化盟军防线,以三日为限,只待大军整装完毕即展开总攻击,以将土军封锁至安那托利亚半岛为主要目的。之后,叙利亚将提供我军快捷道路,直线攻下耶路撒冷。」 年迈的老将拉伊莎以乾燥的嗓音问道: 「叙利亚此举等同背离伊斯兰世界,她们真愿意配合我军?」 「不必担心,我方大军南下,就是为了……」 卓娅话没说完,忽地从人群中感到锐利如鹰爪的目光,那道视线来自距离自己最近的皇女殿下。她立刻察觉失误,朝向会议室后方扬起左臂道: 「各师,请先行準备调兵事宜。」 三十位少将师团长与三十位准将师参谋长接令,毫无怨言地离开了会议室。一下子少掉四分之三的与会人数,使会议室感觉要比刚才来得寒冷。 苏米亚目光恢复往常的严谨,暗示卓娅可以继续说明。 「……以下非为皇务院命令,本人谨代表参谋本部向崇高的皇女殿下提出动议──我方应建立以黑海为中心,北至基辅、南抵耶路撒冷之大公国。」 初次听闻这唐突且重大的提案,无论以往是否曾经加以想像过,众将表情都僵住了。 建国。 比起透过皇务院获颁的直辖领,只保留名义方面的关係、根本上却脱离神圣俄罗斯帝国的统治方式。 过去在君主制国家中,权力倾斜严重的一方经常透过要求封地或战争扩大私有领土,短期之间尚可视为各方派系妥协之用,日后却是导致国家分裂的主要原因。虽然说和中央分庭抗礼、日后相安无事或取而代之的例子也不少,失败案例却是更多。因此正常情况下,无论是苏米亚抑或将军们,并不看好这项提案。 然而,那也得在「正常」的情况。 换做是发生过某件事的神圣俄罗斯帝国──有了「继任者潜规则」的这个国家──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国家,曾经发生两件和皇族有关、却令多数皇族不齿的事情。 其一乃帝国取代联邦之后,「安娜塔西亚」成为沙皇的代名词。 其二正是二十八年前,第七位安娜塔西亚颁布了「俄罗斯的安娜仅被允许为沙皇及她的后继者使用」这项最高法令。 无庸置疑地,第三皇女安娜贝儿将会是第八位安娜塔西亚,而第九皇孙安娜也被选定为第九位安娜塔西亚。 和那名字无关的皇女们,终其一生也无法以正统继承者身分成为祖国之母。 深知这点的苏米亚,理所当然给予参谋本部的动议打上漂亮的分数。而体察主意的将军们,则是以令人振奋的静默表态支持。 苏米亚身体往后沉放,右腿翘起,取过麦克风向众人宣告: 「皇姊索菲亚的目标乃攻下祖国以西,我则佔据祖国以南。叙利亚会是我方最适合扶植的合作伙伴,只是……不晓得各位是否已有和整个伊斯兰世界为敌的觉悟?」 从众将纹风不动的态势看来,答案已不言自明。一片诡谲的沉默中,拉伊莎上将率先发难: 「总之先拿下几座不肯听话的国家,瞧瞧她们所谓的真主救不救得了她们吧!」 海莲娜上将接着表态: 「欧洲局势一稳定,亲卫军立刻发兵阿拉伯半岛!」 两位上将的立场一旦确定下来,诸位军团长也纷纷口出狂语,听在苏米亚耳里却没有半分不快。 卓娅识趣地待大伙热情过去,才对着麦克风轻咳两声,将满室热情重新聚焦在她身上。 「即刻起,我方战略目标改动如下:第一,在东欧协助第一皇女共同作战,并发兵耶路撒冷;第二,全力扩张我方在西亚的领土;第三,成立大公国。请各位务必遵从以上方针,让我们为崇高的皇女殿下──以及崇高的大公──共同奋战吧!」 § 军议结束,进驻第聂伯河以东的大批俄军开始密集调动。原驻乌克兰的十二万俄军分为亲卫军八万、新编军四万,分别朝罗马尼亚与亚美尼亚方位移动。各地集结而来的部队则分为西征军及南征军,由两支领头部队带离乌克兰。 少数精锐在空军掩护下以列车移动至前线盟国和中立国,意外的是夜空平静出奇,不像北方波兰的天空充满了温暖却恐怖的色彩。 天明以前,皇女厅收到的国际压力与抗议不断。美国宣称若俄军不立刻停止侵略行为,美军将以协防盟国为目的发兵欧洲;大英开出伦敦时间早上十点的和谈期限,倘俄方不接受和谈,届时大英及全盟国将对俄宣战;中国对俄军践踏和平的行为发出严厉谴责,暂时不考虑合同美国及大英出兵;非盟部分国家声称将协助维持欧洲盟国的安定,部分国家对欧洲动荡乐观其成,两派并未取得共识。无论国际舆论如何激昂,天明之时,二十万俄军已进驻罗马尼亚。 相对于一夜之间战火燎原的东波兰,罗马尼亚的紧张情势儘管接近临界点,仍未爆发大规模战斗。甚至当大英正式对俄宣战之后,义大利、希腊联军才开始集结。 另一方面,土耳其军队抓準了俄军部队后退集结的时机,趁夜大举进攻亚美尼亚。第七皇女的黑海舰队向亚美尼亚军提供援护砲击,成效不彰。天亮时,亚美尼亚军大败至叶里温防线,并计划从阿尔塔沙特展开反攻。独立国协对于亚美尼亚遭入侵一事倾向由俄军解决,各国门户紧闭。俄军黑海防卫军则与新乔治亚国防军联合防卫国境,等待南征军救援。 俄军全面出击次日,「华沙战役」、「叶尔温战役」、「罗马尼亚大空袭」相继爆发,神圣俄罗斯帝国与大不列颠统一阵线两大势力冲突升温,全面战争已无法避免。 在这关键时刻,基辅亦笼罩于开战阴影下。国际贸易全面中止、海关关闭,不少民众更是担忧战火延烧到此处,携家带眷向着东方或北方避难。 负责引导民众撤离的皇务院第二零一政警大队长──叶卡上校十分尽责地执行任务,却是难掩几天下来如阴雪般不断累积的烦闷,整个人显得有点心浮气躁。 「上校,二零三大队回报,明斯克方面以调兵为由,要求我方再行改道……」 火色长髮飘逸的政警军少尉目光直盯着发起愣来的长官,刻意清了两声喉咙,才将长官那对浅紫色的眼眸吸引过来。 叶卡伸手压顺随风张狂的深紫色短髮,眼神停顿在少尉脸上数秒钟,然后看向前方连接起左右两道地平线的车龙,低声说道: 「按对方要求行事,儘早疏通民众吧。」 「是!」 底边沾上湿土的皮靴喀地一声併拢,红髮少尉领命后小跑步离去。叶卡瞥了眼她那藏于黑色政警服下的丰臀,脑子闪过一丝放纵的念头,很快地又给被雪水染湿的土壤气味沖散。 真奇怪,大战就要开始了,为何胸口却没有雀跃或不安的感觉呢? 不管是维持基辅的治安还是引导决心撤离的民众,政警大楼办公室也好、被车龙贯穿的残雪道路也罢,心情始终四平八稳地,也太平静过头了吧。 跟性冷感的女人一样,真讨厌。 「走吧,到下个地点去。」 「是,上校。」 二零三大队确保预定撤离的路线,叶卡亲率的二零一大队则维持车龙的稳定,若是中途发生纠纷或者突发事态,就由她的大队处理。附带一提,二零五与二零七大队负责东向撤离路线,基辅治安则由新编二零九菜鸟大队担当。 才回到吉普车内,她的私用手机就从右腹口袋发出震动,来电号码让她不很愉快的心情更加恶劣。故意放着给它响个七、八声之后,她才接起电话。迎头就是一阵爽朗到令她暗啧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叶卡同志,别来无恙!」 说话者的声音是鲜明的棕色,讨人厌的高亮度。 「赫夫诺娃准将,找我有何贵干?」 「是少将、少将!后备军区进入战时编制,准字头全升上来啦!怎样,厉害吧?」 「如果您只是打来炫耀,恕我挂……」 「等等!我打给妳当然是有要紧事啊!我们可是每个月至少来一通的伙伴,妳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 ……不如说就是因为知道,才宁可冒着漏掉重要情报的风险,提早挂断电话。 叶卡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 「赫夫诺娃,以下我说的话就不用敬语了。」 「没问题,妳说!」 「过去我们通过十四次电话。」 「是啊!而且是私人电话呢。这代表我们即使服侍不同主人,关係依然很……」 「妳先听我说完。」 「说吧!」 不很重要的琐事在思绪奔流中结合了紊乱的情感,将叶卡沉闷的脑海染上一层铁灰色。不管那色彩原先是逐渐受到净化的黑色,还是染上越来越多污点的白色,都无法改变她对于现在这片铁灰色的反感。叶卡的嘴唇染上了这色彩,将之以几无抑扬顿挫的口吻唸出来: 「其中五次,妳趁我熟睡时叫我起床如厕。」 电话另一头登时爆出笑声。 「噗呵哈哈哈!妳居然还记次数啊!意外地小心眼。」 「三次,妳硬要我听妳抱怨女人的事。」 「喔喔!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一次,妳说愿意听我的心事,我拒绝。」 「嗯!真是可惜!」 「一次,我的情况不太好,向妳吐苦水。」 「圣彼得堡皇务课的臭婊子放话要搞掉妳嘛,我记得后来还真的想尽办法安妳一个贪污罪呢!无罪定谳就是了。」 叶卡对圣彼得堡皇务课的感觉只有噁心可以形容,相对来说赫夫诺娃这位姑且算是可以聊天的家伙就显得没那么反感,但这只限心情低落的时候。迅速整理好稍微随着路面颠簸的心情,叶卡维持方才的语气说下去: 「三次,妳勾引我。」 「啊哈哈!哄妳特别有趣!而且我的声音不赖吧?听我挑逗一下就湿了吧?」 没错,这女人声音放轻下来真的很有魅力。再加上情绪低潮到受不了,会被哄出感觉也在预料之内……或许啦……总之就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叶卡藉由叹气声掩饰漾起涟漪的思绪,待粉紫色湖面回归平静,淡然地说: 「最近一次,妳故意放消息给我,再带一堆人和我玩捉迷藏……说吧,给我一个解释。如果这也是妳的玩笑之一,我会完全断绝和妳之间的联繫。」 赫夫诺娃只思索一下下,就操着她哄女人的温柔声调,犹如耳语般向叶卡喃喃: 「我啊,虽然一直都是单身,也是有狠不下心的对象啊……」 一股奇妙的感觉忽然从那嗓音中冒出来,热热的、暖暖的,却又带着酸味灌进她耳朵……叶卡不知怎么回事,但她觉得自己不想听下去了。可是在她焦虑地挂掉手机以前,温暖又酸涩的东西仍然随着未完的话语溜入耳内。 「拜託妳,替我照顾……」 通话中止,沁入体内的酸涩却不断扩大。尚保持理智的脑袋接着又捎来更加酸苦的滋味。 皇务院监听每个军人的私人手机已是公开的秘密,她明白这点仍与赫夫诺娃偶尔往来、也算是发展到稍微进一步的关係,代表着当下并非只有意乱情迷,她还做了相当的觉悟。 第二皇女厅与第三皇女厅分别监听她们各自的手机,赫夫诺娃也清楚这项游戏规则,却还是在刚才向她透露这些事情── 若说自己冒着明确的风险也想稍微接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肩负起这样的风险? 答案,真是她妈的悲哀。 被胸口的酸涩闷到想吐的叶卡摇下了车窗,愤恨地把手机掰成两半后扔出车外。 反正那支手机也只有一个该死的混蛋会打来。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三)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一章「俄军出击」#3 莱茵的坏心情通常无法维持太久,所以她总是以赌气的方式表达内心的不满,最近的手法则是关在房间裡长达两天。在她理出头绪并踏出下一步以前,有个人先行为她的困境捎来一道曙光。 「梦魇,到底是什么?」 稍嫌简陋的客房曝晒在乳白色灯光下,靠床那侧充斥着稍微令人遗憾的汗味,接近门这边的小茶桌则是洋溢一片茶香。沉浸在红茶香气中、朝瑟缩于被窝中的莱茵虚心求教的那人,正是第二皇女厅最高领导──苏米亚。 莱茵对于捅了她屁屁还违反约定的皇女殿下根本理都不想理,思及仍有可能说服对方照自己要求走,她才略感不耐地跳下床,在两日没沾水的汗味簇拥下闯进茶香之中。莱茵不客气地坐在苏米亚对面,女僕上前倒茶,再奉上一碟装着两块方形饼乾的精緻三角盘,三个角像是船首船尾似地扬起。 对上午茶没啥兴趣的莱茵只用红茶润润喉,然后舒展身子、迸出无意义的呻吟。苏米亚在对面静候她一连串动作结束,面无表情的模样令她想起远在它处的主人。 第二口茶温润地流经喉咙,莱茵这才在一抹慵懒的芬芳中开口: 「梦魇是一种只能够在沉睡状态下踏入的地方……」 ≈ap;ap;sect; 西元二零五四年,一批被称为「蛇之女」的黑曜石凋像自西伯利亚某处破土。这些凋像最小尊三公尺起跳、最大尊高达八点九公尺,大大小小至少四十四尊,全部都是身上缠着一条巨蟒的裸女像。 俄罗斯地方考古团第一时间接手这些凋像,但是在搬运过程中频出意外,只成功带回三十九尊。受损的凋像经过修复后被带往莫斯科博物馆,以不那么重要的文化遗产之姿陈列在旧馆区内。零碎得无法修复或者遗失于山林中的凋像残骸,则被当地居民捡拾回去、加工成饰品自用或卖给旅客。 奇怪的是,就在这些凋像破土后,当地居民开始梦见「共同的梦」,此一现象甫出现就遍及半座村子。然而村民们的求助并未获得外界关注,而是被视为集体歇斯底里,只在一座乡间医院留下简单的记录。 过了一阵子,村民们又发现新一批蛇之女凋像,地方考古团依然拜访这个地方,带走那些具有展示价值的、留下破损与看似凋塑失败的。一部分村民开始怀疑这是被诅咒的东西,但是对大多数村民来说,黑曜石饰品依然是很适合卖给肥羊的东西。因此即使身陷共同的梦这种奇异的状态,她们仍将加工过的饰品外销出去。 不久之后,某种前所未见的疑似病症宛如超新星般降临于医学界──它并不会对身体带来危害或负担、也没有造成实际损伤和隐忧,可以说完全没有物理性及精神性的伤害,而这些疑似病患只面临一个问题:和她人共同的、具有同步性及连贯性的梦。 世界卫生组织特地成立应变小组,以防疑似病症可能具备的潜在或未知威胁,并在一个月后、透过三百九十七例调查与检验报告彙整出一项共通点──这些人在出现这种状况前,都曾入手黑曜石饰品。在更进一步的调查中,这些饰品源头都来自西伯利亚。曾经接洽过相关桉例的乡间医院登时跃上国际版面,开採蛇之女凋像的村子也一夕成名。 就在加工过的黑曜石饰品被媒体封为「梦之石」而广为人知的时候,彷彿命运的恶作剧般,全球各地的火山地带都相继有蛇之女凋像破土。理所当然地,「共同的梦」持有者越来越多,医学界却完全束手无策。 这些疑似患者非但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对梦裡的经历感到非常满意。高达九成七的疑似患者并没有想摆脱这种梦的念头,相反地,这些经验谈吸引了更多的人们勇于尝试。一年不到的时间,全球登记的疑似病例已达一百五十万人之谱。 世卫整整一年调查不出个所以然、也举不出任何理由禁止大众使用,再加上使用者爆发性增加、众人几乎一致好评地推广,这种特殊的黑曜石饰品很快便风靡全球。 它不像毒品会伤害身体,售价也很亲切,使用方法更是简单:只要戴着该饰品或将之放在床上,入睡即可产生效果。 黑曜石带来的梦境一如它纯粹的黑,初次使用者将会置身简陋的房间,有着一套模煳可疑的记忆、一副除去了所有装饰的洁淨肉体。 如果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房门敞开,即是「女奴」。 倘若模煳的记忆驱使妳穿越走道前进,即是「调教师」。 非主即奴,毫无例外。 这裡没有俗世的斗争、不必为生活与成就所苦;只有不再複杂的思绪、只有妳与我共享的时光。 只有隶属于本能的──慾望。 确切来说,是性慾。 这是一个由性慾构筑而成的梦中世界,在这裡人们不分贵贱,一切平等……只管享受、只管沉溺。 既对身体无害、又不影响睡眠,每天还能多一场将近一个小时的清明梦──还能「多活一小时」──这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就这样,每年陆续出土的蛇之女凋像化为一块块精美的饰品,引领它们的新主人潜入美妙的梦境,使人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反正对健康无害,应该没关係吧? 这般想着的人们鬆懈了下来,加诸各国政府对相关状况应对措施的迟缓,造就了第一波溷乱──伦理倒退。 过度沉迷于性慾之梦的少部分人们,其心中的伦理观开始产生了变化。本身即游走于社会边缘者更是如此,她们受到的影响也具体反映在桉件上。 强暴、凌辱、监禁、乱伦……日复一日的性慾解放加速犯罪者的思维扭曲,使她们更轻易做出偏差的行迳。 强制受孕、人体改造……黑曜石之梦受到世界公认的三年后,各地生育中心统计的怀孕人口爆增至以往的十七倍,其中高达九成伴随着性侵桉而来。一些常识外的人体改造被狂热分子试图在现实中重现,缺乏医疗知识与同理心的犯罪者造就许多不堪入目的非法改造桉件,相关报导开始佔据新闻媒体的一部分。 面临全面性的道德沦丧,政府只能后知后觉地加强伦理教育。教育改革在先进国家获得了正面的成效,开发中国家则是普遍没有效果。 就在各国从第一波溷乱中逐渐复原的时候,第二波溷乱却接踵而至──社交安全漏洞。 这是个人与人相互扶持所建立起来的世界,为了社会的进步,彼此之间的合作与竞争是不可或缺的要素。然而并非所有竞争都是良性的。利益驱动人们团结起来,在以国家为规模的巨大社交体系内,该如何透过外交扩张己方的利益,更是世界各国不可能疏忽的重点。 而在这尔虞我诈的对立关係中,渗透与反渗透的关键就在于人。 所幸人们虽能从共同的梦境带回爱慾的记忆,却无法达到逆向输入。因此在不知将遭遇何人、不知将与谁在梦中缔造密不可分的主奴关係……如此听命于变数的前提下,不至于造成太过极端或全面的失控。 话虽如此,这样的巧合依然在非洲掀起了可怕的首例:同为东非共同体的乌干达与卢安达,就因为卢安达军方权威人士在梦中成为乌干达军方要员的女奴,促使乌干达顺水推舟、长期渗透盟邦,并在四年后以极其轻微的代价併吞掉整个卢安达。 人与人建立起这个世界,意味着弱点即在于人。 联合国深深明白这项「首例」将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因而搬出一条即使早在「那东西」氾滥前就明订的规则──当初之所以没落实的原因,各国代表皆心知肚明──联合国会员国的政府机关及军事组织必须从这样的威胁中加以隔绝。 并且,决议通过将「那东西」正名为──「梦魇」。 一座由联合国出资的国际药厂开始投入梦魇研究,试图找出中断这种梦境接触的方法,两年后她们就成功出产一批名为梦魇剥离剂的口服药。儘管副作用甚多,考虑到国防安全,各国纷纷要求政府及军方人员服用剥离剂。 至于在雷克斯药厂勐赚一笔的背后,究竟大伙是否真的乖乖服了药……就是各国政府该头痛的问题了。 总之由于雷克斯药厂的努力,国与国之间那致命且随机性的反渗透漏洞才得以补上。 那么,渗透呢? 只要能逆向输入资讯到梦魇中、进而掌握梦中世界,就能够探知许许多多的各国漏洞…… 理所当然地,在假惺惺的梦魇研究禁止条例决议失败后,各国皆针对梦魇设立专门研究团队,意图透过梦魇达成各自的野心。 不过,科技与医学方面的断层却重挫了心怀鬼胎的人们。 连续数十年的漫长研究并未取得相应的成果,许多资源不足的国家决定携手合作,间接导致日后全球划分为俄、欧、美、中、非五大战略体系。 西元二一五三年,梦魇研究总算在神圣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共和国、土耳其共和国分别达成逆向输入的成果。然而土耳其的席里兰斯及其团队遭到俄军特种部队灭绝式屠杀、德国的莱茵则带着研究资料投奔俄罗斯,全球唯三的梦魇资料尽数流入神圣俄罗斯帝国──确切来说是流入第三皇女手中。 蕴酿已久的诸国绝不会给俄方彻底研究的机会。 可是就在各国做好战争准备以前,神圣俄罗斯帝国皇帝却主动向整个欧洲甚至是伊斯兰世界宣战── ≈ap;ap;sect; 「原来皇姊是这个意思啊。帝母大人她,在这期间俘虏了许多国外要人……」 苏米亚在莱茵一连串讲解过后,一边消化资讯一边喃喃低语着。 时间只过了半个钟头,却让人感到彷彿该用餐了。不论是侃侃而谈的莱茵、静静聆听的苏米亚还是随侍在侧的女僕们,都从庞大的资讯量中感觉到时间彷彿正以认知外的速度缓慢流动。 女僕长伊吕娜亲自为主人及贵客斟茶,空空如也的餐盘也换了一块。香蕉巧克力蛋糕的香气很快就带着本体碎烂于肚皮空虚的莱茵嘴中,苏米亚面前的核桃派则是动也没动。 一阵寂静无声的沉思后,苏米亚将好不容易消化完的讯息充做茶点嚥下肚,向莱茵抛出第二道问题: 「妳说帝母大人会毁灭梦魇,又是怎么一回事?」 莱茵动了动耳朵,目光先是朝苏米亚下半身游移,若有所思地停驻了三秒钟,才抬起视线说: 「阿芙柔黛蒂计划,已经很完美地将梦魇中的异性器重现于现实。」 苏米亚眉头一抖,立刻反应过来。 「所以帝母大人一边俘虏要人、一边重现梦魇内的技术。问题是,这和梦魇的毁灭有何关连?」 「有人未经许可闯入皇女厅,搞得天翻地覆、搜括财物后逃逸,妳会怎么做?」 苏米亚正欲以冰冷化的口吻回答,不料身后的伊吕娜率先开口: 「我等绝不会纵容此事发生!必要之时,就派出武装女僕……」 「伊吕娜,安静。」 「啊……是的、非常抱歉!」 「至于胆大包天的盗贼,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嗯,所以妳意思是,梦魇的主人将有所行动?」 听闻「梦魇的主人」一词,瞬间有好多想法与问号在莱茵脑海中绽开,她抓紧其中一个模煳的、但还算得上正确的说法,捻去嘴边的蛋糕碎屑说: 「没错!而且梦魇什么都不必做。」 「有所行动又不需动作?愿闻其详。」 莱茵眼睛微微地睁大,显露出很有兴致的表情。 「首先,皇帝的目标是把梦魇中的技术全部搬出来。」 「嗯。」 「主人……第三皇女与皇帝的研究进行得十分顺利,尤以人体改造进程为最。」 「嗯。」 「那么,假如医学技术的複製全部完成,接下来她们会怎么做呢?」 「妳该不会要说,帝母大人打算把整个梦魇……」 「没错没错!就是要把整个梦魇複製过来,将之重现于大家的生活中!」 「哈……!太荒谬了!这种天外奇想的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 彷彿早已料知这种反应,莱茵扬起了还沾有香气的嘴角。 「的确,百分之百重现近乎不可能,但是只要做得很像就可以啦。梦魇系统如何複杂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使用者沉迷于那样的环境即可。也就是说,这是件只需要财富就能完成的事情。」 听闻这番话,苏米亚嫌恶地做了记短叹,盘起手臂道: 「就算是这样,也只是多一个选择。况且即使建造出来,也有容纳数及地区方面的限制。既然梦魇这么便利,何必特地跑到现世的某个地方去追寻相同的东西?」 「梦终究是梦呀!醒来还是得面对现实。但是,如果连在现实裡也只有主与奴、不需为了生活工作烦恼的话……呼呼,经过百年来的洗礼,现在那种生活可是比起所有毒品更能蛊惑人心呢?」 的确,即使平常没在接触梦魇,相关新闻仍时有所闻。而医疗中心早从数十年前就开设梦魇治疗科及戒断谘询,现在梦魇的使用人口仍突破了七十亿,显然几无成效。 如果真能在现实中重现一座让七十亿人为之疯狂的乐园,姑且不论是否真要彻底改变人类生活习性,软硬兼施的作法肯定能吸引许多人为此造访甚至是移民……而这效应只会越来越强。就像梦魇俘虏了人类一样,乐园之主也将俘虏所有沉溺于快乐之中的人类。 ──这就是帝母大人的……不对……这是帝母大人连同后续两名皇位继承者的计划吧? 指名女儿为后继者还可以理解,但是居然连孙女跟着指名,原因就在这裡。 想要顺利完成这件事,必须依赖现阶段本国不可能供给的庞大经济力。也就是说只得说服其它经济体系合作,或者乾脆强行併吞。 「哈哈……」 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过是置身整起事件的配角之列,苏米亚哑然失笑。 「基督教的再统一?俄罗斯与欧洲的纷争?就为了那个梦魇还是乐园什么的东西,帝母大人究竟从几时开始计划这一切……」 「从先帝,第六任安娜塔西亚开始的唷!」 「啥……?」 莱茵首次在苏米亚脸上瞧见茫然的神色,颇富深意地盯着看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说: 「我的主人,安娜贝儿殿下去年底就开始和皇帝进行传承仪式,听说是未公开啦……身为主人的首席女奴呢,莱茵我也被主人交付有关梦魇的战略项目,和那边的四姊妹一起负责破解梦魇。重点在于:为何不了解梦魇的皇帝能在短时间内提出横跨现实与梦境、具有相当可行性的战略级计划?我因为好奇就查了一下,结果妳猜我发现什么?」 「请直说。」 「嗯哼,我呀,发现最早的文件来自于上个世纪!就在梦魇出现的两年后!不过计划桉是上个世纪末的事情了。」 西元二零五六年,也就是说第四任皇帝在位期间,就开始针对梦魇进行研究;到了第六任皇帝,才透过这些一脉相承的资料,正式拟定计划。 而今梦魇研究技术成熟、全球佈局业已完毕,便是行动之时。 总觉得这真是…… 「……有够不爽。」 既然计划已定,战事发展应该也在帝母大人预料之中。换言之,极力扩张领土并建立大公国的目标──正中帝母大人下怀。 局已经佈好了,自己所做的定夺不过是照着先人的棋谱走,意味着这裡所引发的诸多变数,帝都方面都有了应对方法。 苏米亚感到胃裡一阵翻搅,翻得越来越厉害,好像连身体都跟着搅成一块。相较之下,坐在对面的莱茵已经吃下第五块蛋糕,食慾好得令她厌烦。 就在她沉浸于不愉快的深思之时,宏亮的警报声刹时响遍整个新第聂伯沃斯基,同时寝室大门由外朝内敞开。 「小不点,跟上!」 「喔……喔!」 苏米亚和莱茵一起身,女僕们立刻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女僕长伊吕娜指挥两名骑士团员开道,一行人急速赶往皇女厅地下碉堡。在此之前莱茵还不曾听闻这儿居然有地下碉堡,纵使因着刺耳的警报声紧张万分,仍心生一股雀跃。 沿途女僕已经有一部分穿起防弹背心、荷枪实弹加入队列。来到地道入口前,骑士团员阿芙拉已在那儿等候,她在苏米亚踏下阶梯时报告道: 「克里米亚空防部回报,北约空军约两个航空联队,正朝本厅逼近中!研判是从土耳其境内起飞。当地空防部将交战线订于指定防空网,但是由于只有一个大队,希望能儘快派遣增援!」 「空防司令部情况如何?」 「第一航空师待命中!后方尚有八个航空旅可调动!」 「命令第一师立刻增援克里米亚。此外,建议命令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进入迎击态势。」 「是!」 回报声方落,众人来到一片银灰色的地下指挥部。这裡和皇女厅本来的样貌完全不同,只保留必要的设施及精简化的核心部门办公室,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可以调节心情的摆设。 指挥部大厅的众军官见到皇女殿下亲临,赶紧起身行礼。莱茵趁机数了下人头,大厅内的军官也才十二名而已。就算加上她们这批人,还是让整座大厅看起来空荡荡地很是荒凉。 但是就在短短两分钟内,武装女僕一队接着一队下到大厅,莱茵感觉似乎全厅的女僕都集结至此。这些女僕全都配备防弹背心和冲锋枪,神色也与往常不同。莱茵注意到雅菲与凯洛儿也在裡头,她们表情和身旁的同伴一样严肃。 稍后厅内主要将校官员皆在骑士团员陪同下聚集于此,碉堡出入口关闭,苏米亚和几位将军简短地谈话后就往战情室前进。才刚起步,苏米亚彷彿想起什么似地转身,以她富有磁性的女中音向莱茵说道: 「人员,明早;器材,一週内。妳先和柔伊讨论,我们的对话改天再继续。」 莱茵急忙点头应是,这时苏米亚已经快步离去了。 女僕长伊吕娜开始指挥各队戍守地下指挥部,并且和一些女僕完成武装。 雅菲和凯洛儿被分配到莱茵的贴身护卫小组,她再一次为这两人与当初相异的严肃感暗自讚叹。 自从出入口关闭就听不到警报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厅牆壁上的红色警示灯。莱茵总感觉那玩意的紧张程度全然不及犹如整栋建筑物发出号叫般的警报声,心情也没刚才那么焦急了。 不过待在这裡也没啥事可做,她只好乖乖坐在椅子上给武装女僕们保护着,动动脑袋规划明早开始的排程,顺带为即将爆发的空战意思意思祈祷一下。 这种不做事却觉得自己有帮忙的办法还真好用。 待续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四)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四) 作者:daoyakou2015/11/23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4≈ap;lt;/b≈ap;gt; 波兰共和国,华沙东方八十六点六俄里处,马佐夫舍省谢德尔采防线。 开战首日就吞下九次败仗的波兰第二机甲军团并未一蹶不振,奥蕾西亚上将认为若卢布林省太快失守将会动摇华沙,于是彻底活用卢布林领土之广,辗转撤退后于华沙东面建立起第十道防线。 负责追击这支军队的是俄军第十七军团,莎瓦娜中将攻势之兇猛,波兰军已在序战中嚐尽苦头;为免正面交锋,波兰军第十八侦察师克尽诱导职责,好让大军顺利后退。 轰炸声此起彼落的恶夜结束,破晓在渐强砲击声中到来,士兵们知道艰难的一天过去了,此时将是炼狱的开始。 硝烟密布的俄军前卫阵地,一场浩劫正在蕴酿。 「中校!战指部来电!敌方还有至少一个联队的空袭,将比我军空援更早抵达!」 肩负着在最前线撑起防空网的格莱贝特中校脸色一沉,那对几乎埋没在粗沙糙土里的蓝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沙石飞舞的空中──距离上一波全线砲击不过是十几秒前的事情。她的方阵砲面临弹尽窘境,防空砲弹药也几乎耗尽在自华沙投射的地对地飞弹上,地对空飞弹更是全部打个精光;简言之,此刻正是她们的罩门,应该及时掩护的空军却慢了一步。 「通知各阵地,弹药不足的家伙都撤下!唯独部队不许退!」 通讯官心头一慌,焦急地大喊: 「可是中校,我们会跟着阵地一同被夷平啊!」 「菜逼巴给我闭嘴!这里是最前线啊!要是退了,敌军就会开始追击,北约的臭铁鸟也会毫无顾虑地轰炸后方的机甲部队啊!」 「但我方的对空战力……」 「妳她妈还不懂吗?现在是挨打的时候啊!快传令,砲阵后退、步兵死守!」 「喔喔……!」 砲阵战。 排除掉昂贵到离谱的卫星兵器群、带来生态浩劫的核子及生化武器,各大军事体系为了因应长期的冷战和持续不断的中小规模冲突,极端性地储备枪砲弹药等低阶军事物资,进而使砲阵战成为现代陆军的主要对战方式之一。 不光是机甲师与正规师,现在就连步兵师都配备了相当规模的砲兵及飞弹部队。虽然说以砲兵为主的部队机动性实在差强人意,基于对地及对空都能达到攻守一体的优秀战力,砲阵之于陆地战乃是不可或缺的主力。 对阵双方只要炸到对手曝露出弱点,接下来就轮到蓄势待发的战车团带领大军展开突击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格莱贝特面对的抉择相当分明:留在原地顽强地给空军炸个稀巴烂,或者全体后撤并引狼入室。两者状况都很不妙,甚至都可能导致全灭,因此她并未感到困惑便下达命令。 必须防止波兰坦克淹上来。 砲阵被毁事小,遭到无情轰炸的机甲部队再面临同级部队的突击,情势很可能会被一举逆转。 为了避免事态演变至此,格莱贝特于是下令整个大队死守这块即将遭到轰炸的阵地。 沙尘还未完全散去,视线只恢复十数俄尺的範围,她所在的第一方阵砲主阵地已开始拆除各砲并送上运输车。 一道道以沙包堆成的弦月状阵地渐渐明朗起来,格莱贝特左后方约十俄尺处的地方有着一道直径五俄尺多些的坑洞,她的副官刚刚还站在那里指挥砲击,现在已经连同两个工兵血肉模糊地倒在红褐色的坑洞内。 尘埃片片积洒在副官异常弓起的身子上,覆盖住扯着破衫而出的小巧右乳,顺带缓和了自胸口往左侧及下方延伸的暗红色彩。沙土匀称地铺在裸露的乳房上,唯独乳尖处的沙粒色泽深化,乾涸的乳水在格莱贝特脑海中勾划出副官六个月大的光滑腹部,她三天前才在明斯克营区里抚摸过那个肚子。未能出世的胎儿蒙上红与黑的色彩、带着烧焦的气味和母亲的下半身一起被炸裂迸碎在坑壁上,那幅模糊的景象让格莱贝特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天空扬起几道尖锐的呼啸,零星砲弹朝向格莱贝特大队防线袭来,立刻将她拉回灰暗战局之中。 侦察砲击! 若不予以回击,坦克海很可能就要涌上来了……但是砲弹数不多,还得顾及待会的防空战……没时间思考了。 「反击!残弹量三分之二!」 「是!」 命令传开,在波兰军砲火即将落点之时,格莱贝特大队砲阵一齐送上回礼。 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大地为之震荡,少数砲弹击中正搬上车的重砲,多数仍落于大队阵地中央及前部。 「咕啊……!」 格莱贝特左侧的护卫阵地被炸个正着,砲弹就这么从堡垒上空斜落于阵地内,将躲藏在里头的一个分队炸飞。两名士兵当场死亡,迸出惨叫的士官长则是和其她人飞往不同的方向,翻滚几圈后虚弱地撑起染血的上半身。 「波兰狗!干!」 儘管看似伤重,粗语骂得却很有力,想来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岗位。格莱贝特对这不甚重要的一幕下了结论,接着收回一时飘移的注意力。 这次轮到远方敌阵被砲击与飞弹捲入混乱。或许是没想到俄军依然能维持火力而饱受惊吓,波兰军一部分砲阵在看见漫天砲火时发动了反击,数量大概只有第一波侦察砲击的三成。俄军紧接着也展开回击,残弹量准许她们最多做三波射击。 然而第二波交火结束后,昏暗穹苍就浮现令俄军头皮发麻的影子。影子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很快地化为肉眼清晰可见的战斗机编队。 格莱贝特抢过通讯官手中的话筒,向各阵地传令: 「奇数阵锁定轰炸机!偶数阵自由锁定!全员、为了皇女殿下光荣赴死吧!」≈ap;lt;bzbr/≈ap;gt;大队长的激励登时引发震耳欲聋的怒号。 「喔喔喔喔喔!第三阵!为皇女殿下而死!」 「第六阵!就绪!皇女殿下就踏着我等的尸骸征服欧洲吧!」 「第十阵!以皇女殿下之名!大俄罗斯!」 群情激昂之际,一只套着金边纯白色手套、手背处绣有黄金十字的右手,取过格莱贝特一时鬆懈没抓紧的话筒。 格莱贝特怀着激情遭到打扰的怒意瞪向那人,却因着对方的样貌哑然失色。 兴奋与绝望同时席捲格莱贝特,她身旁的通讯官则是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是格莱贝特本阵。」 那道声音并未特别突出,语气也是沉稳得普通,众人却听出那既非通讯官也非中校,怒号声迅速转弱。 「告诸大队全体:由于各位的英勇牺牲,我军将取得压倒性胜利。」 一队又一队的轰炸机在战斗机引导下迅速逼近,各阵地却都安静地等候着「那个人」的下一句话── 「本人谨代表神圣俄罗斯帝国,为勇猛果敢的各位致上最高敬意。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所有阵地不约而同、毫无犹豫地,爆出比刚才更为猛烈的激昂喊叫。 「皇女殿下亲临前线了!我军将要胜利啦!」 「皇女殿下!皇女殿下!皇女殿下!」 「索菲亚皇女殿下万岁!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俄军前卫阵地──格莱贝特大队在历经整夜的砲阵战后,仅凭常时一成三的砲阵正面承受北约空军联队的密集轰炸,不久即彻底溃灭。 然而大队的牺牲保全了整装待发的机甲师团。在航空师全力掩护下,俄军第五军团精锐部队直指波兰军阵地,一口气突破防线、导致波兰军再度后撤。 格莱贝特大队最终只剩中校、通讯官及两名负伤的士兵存活下来,精神状况不甚稳定的通讯官及负伤兵被送往后方,格莱贝特中校则是自愿留在前线。 她想亲眼看看,那位原本只被她当做夸大其辞的「无敌皇女」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可是当她再度抬起头来探寻殿下的身影时,已经寻不着了。 「格莱贝特中校,由于您的阵前判断为我军赢来胜利,皇女殿下决定为您破格拔擢。即刻起您就是第六师团参谋长,军服、任命状在此。恭喜您,准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高壮的皇女骑士团员,以及以惊人速度安排妥当的升迁。 格莱贝特从那位骑士团员手中取过新衣与任命状,对方行礼后迅速离去,不一会就消失在她的视线範围内。 这一切速度之快,彷彿早已安排好似的。 格莱贝特感到胸口流窜着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但是她选择压抑住任何的胡思乱想,换上乾净的新衣、前往犹如巧合般停在附近的第六师团步兵车队。 士兵们的热情让她有股宾至如归的感觉。 § 罗马尼亚共和国,雷希察西南方十六俄里处,卡林那飞弹基地预定地暨俄军第八军团第十九机甲师团本部。 以本部为中心展开的扇状砲击阵地笼罩在一片低压黑雾下,冬季凉风以她独特的雅兴将火药与铁块的恶臭吹向阵地后方,一阵接着一阵,只有血腥味仍执拗地滞留于各地。 每个阵地乍看之下仍滴水不漏,从地对空飞弹、防空砲、方阵砲到据点防卫用重型装甲一应俱全,弹药残量亦依循补给线随时补充;若非各阵周遭充斥着阵亡的士兵及飞机残骸,没有人会认为这区区一个师团阵地居然才刚撑过整天下来近千架次空军的空袭。 卡林那是座普通的小镇,不在重要道路上,但它有块不错的场地可建立易守难攻的据点。第八军团奉命于此建立战略打击本部,这会是俄军在巴尔干中立地带第一座正规飞弹基地。 北约方面不意外地接获这项情资,然而地面部队尚在义大利及希腊边境集结,派驻希腊的第四航空队于是先行出动,试图阻碍俄军在卡林那的侵略计划。 第八军团及后头的庞大部队留守在雷希察后方,唯麾下的精锐第十九机甲师团布阵于卡林那镇及近郊。北约空军不愿冒着极大风险接触那肯定备有大量制空火力的大军,仅仅一个师团的防空网相对之下就轻鬆多了。 但是,第十九机甲师团却配备了常规三倍量的对空兵器,导致北约空军轰炸效果不彰。任务指挥官亚蕾莎中将先后发动五波攻击,最终仍是铩羽而归。儘管她们摧毁相当规模的防空阵地,却蒙受不成比例的战损。 晚霞下的士兵们正忙于清理战场,她们得趁敌方空军再度来袭前整顿完毕,部分阵地也在抢修或更换被炸烂的补给轨道。繁忙的连锁由前卫直达后卫,位居中央的师团本部亦不例外── 「好啦咱们到了,下车下车下车!各自按组别集合,领队快把姑娘们带开!」 三辆装甲运兵车停在本阵阵地入口处,一名穿着深紫色典雅礼服搭黑色羽绒大衣、乌鸦般的高挑女子直挺挺地站在入口中央,拍着手催促她面前那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却唉声叹气的女性们下车。不管怎么说,要跟前线士兵一样搭这种车实在又热又难受。 总共三十名内着薄纱和性感睡衣、外披大衣的女性井然有序地按三组集合完毕,浓烈交错的香水味吸引住在场所有官兵。纵使十二月的低温毫不留情地侵袭阵地,女性们吐出的白雾却像雪地幻影般勾紧众人魂魄。 负责接待的少校愣了会儿才赶紧上前,由三名副官将这批「慰劳品」送去本阵内的数座营帐,自己领着乌鸦似的女性前往将军所在的地方。 主营帐与其说是帐篷,反倒像是座包得密不透风的巨大钢铁鸟笼,对抗砲击与空袭相当游刃有余,最明显的缺点则是丑不拉叽又笨重。据说这是参考蒙古包的设计发展出来的构思,俄军所有师级部队指挥部都带着这玩意儿到处跑。 两名高壮的哨兵向少校确认身分无误,就空出一块彷彿还瀰漫着汗味的空间,让少校领着黑衣女子进入「鸟笼」。 冻到绷紧的肌肤一进到给灯光映成橙红色的鸟笼内,很快就回暖到令人彷彿置身盛夏的南半球。 汗水宛如被众多愉悦的叫声带出肌肤表面,眼前那群衣衫不整甚至脱个精光的女人们更是让少校有股非常想融入其中的冲动。 在女人堆中压着一个拥有诱人巨乳的上尉、努力操着股间巨物的军团长注意到她们,便扬起她戴着右眼罩的脸庞,满头大汗沿着狮子鬃毛般的狂野黑髮滴落。 「乌鸦!妳终于到了啊!哈哈哈哈!」 被称为乌鸦的黑衣女子面不改色地踏进女人堆,她身后的少校则是依依不捨地告别鸟笼。 体味、汗味、酒味、菸味、润滑液、廉价香水、人工精液……分开来各有可取之处的气味,混杂在一块就让鼻子好到现在很想甩人巴掌的乌鸦一阵恶寒。 狮髮军团长──萨拉中将眼见美人到来,一掌狠狠地拍向那在她大腿前黏着热汗的翘臀,硬挺的股间深深一顶后迅速抽出。翘高屁股的上尉迸出喜悦的哀鸣,随后给她推开、倒向另一位眼神恍惚的赤裸女子。 乌鸦从进门开始就维持下巴上扬十五度的姿势,即使来到中将面前,也只有两颗黑褐色的眼珠子冷冷地往下注视。 「红眼美人的东西?」 萨拉扬起自信的笑意,一手扶起那根吸附在阴蒂及周遭,长二十一公分、宽四点五至五点五公分的高级人工阴茎,中欧标準肤色款,没有睪丸,也不会射精。 「怎样,法国货用料不错吧?这可是最大尺寸喔!不过老娘阴蒂还撑得住啦,无奈那些法国佬就只到这种程度。」 乌鸦目光锐利起来,对那根专走优雅造型、绝不会顺应巨棒尺寸隆起血管并柔和化其触感的表层打了笔遗憾的分数,轻哼一声后说: 「妳该试试义大利货,西西里婊子下料同样实在,外观更真实。」 「妳还真严格啊!来,先试试看再说不迟!」 是的,她对人工阴茎这玩意儿非常讲究,然而兴头上的萨拉其实不在乎这些。她知道萨拉要的是什么,拿钱办事亦不该逾矩扫兴。于是她大衣一脱,露出雪白裸肩与丰满到一手无法掌握的微垂巨乳,两道半圆形的深褐色乳轮贴着礼服花边大方裸露,左乳贴近乳沟的三颗连痣深深吸引住萨拉的双眼。 典雅款深紫礼服没有多少装饰,只简单地拱起女士的乳房、束紧腰部,为整体曲线锦上添花。即使胸部已经奋力拱着,乌鸦的胸形仍然呈现微垂,萨拉不禁开始期待她脱下礼服的那一刻。 但是乌鸦并未继续脱衣,而是依着萨拉,让那根硬挺的人工阴茎顶着她柔软的腹部。受到刺激的仿真龟头产生一阵感应强度,那强度穿越使用者毫无感觉的中间部分、传回根部,使绵密吞含着阴蒂的部位触发温吞的吸吮。 人工阴茎开始抖动,吸附在阴蒂周遭的弹性体亦保持定速吸吮。萨拉脑海浮现她在梦魇里让女奴口交的画面,感觉没有偏离太远。乌鸦一记吐息迅速唤回她的神志。 「呼……」 这女人赤着脸叹息实在美得令人按捺不住。 萨拉任由视线给乌鸦勾来引去、让她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片刻鬆懈后,乌鸦白瘦的脸出现在萨拉重新聚焦的目光中,使萨拉想起两年前遇见她时所下的评价:六十岁的经验、五十岁的智慧、四十岁的人、三十岁的美貌、二十岁的体力、十岁的冰肌──无论当初还是现在的乌鸦,客观上都很符合这样的描述。 乌克兰全境上得了檯面的老鸨中,只有这只乌鸦如此极富魅力。 此刻喧嚣的周遭静了下来、气味的流动也逐渐停滞,萨拉视野内只剩下乌鸦迷人的体态,她们俩彷彿从放蕩的杂交场合中隔离开来。 那对雪白的巨乳开始渗汗了。 比起汗水,萨拉更在意的是乌鸦主动将右胸礼服往下一拉……另一只手接着将厚重的右乳整团翻出。 和依然躺在礼服内的左乳相比,右乳整个下沉到约莫左乳的一点五倍,丰满下垂的白净乳房前,有一块和掌心差不多大的深褐色巨乳晕,乳头向内凹陷。 萨拉对乌鸦美丽的乳轮完全没有抵抗力,主动亲了过去,双唇贴住那带有香水味的凹陷处猛地吸吮。 「妳这……算了,吸吧。」 乌鸦的乳房白得相当彻底,除了褐色且整齐的乳晕、乳尖与黑痣以外就是平滑的色泽,没有难看的斑或者青绿色纹路。吸着她奶头或者致力吸出她奶头时,那圈宽厚的乳晕可以刚好贴住吸吮者的鼻孔,纵使没在上头添些玩意,萨拉抑或其她这么做的人仍情不自禁地触紧乳晕深嗅个几回。 萨拉的吸吮力道越来越强,直到那颗饱满的乳头给她吸挺了,悦耳的依然只有那堆逐渐回到她们俩身边的叫床声。 丰满的胸部、圆润的乳晕、翘挺的奶头,如今上头沾满了唾液显得闪闪发亮。 虽然继续呵护另一侧也不错,思及这享乐的空档无法维持太久,萨拉决定放乌鸦继续宽衣。 趁着乌鸦搞定麻烦的礼服时,萨拉跨到在旁抽着菸休息的金髮军官身上,扳开对方那双沾满黏汗的大腿,就把股间的巨物塞进热暖的小穴干了起来。 获得长官宠幸的金髮军官识趣地──或者也是发自内心地浪叫。一截烟灰洒落在她胸口的十字项鍊,再随着身体的晃动抖散到铺了层热汗的肌肤上。 金髮军官那化为白雾的呻吟喷吐到空中,不断地往一束湿透的红色马尾注入劣质的菸味。在金髮军官上头荡着髮束、给人抱着干到失神的棕髮军官发出沙哑的低鸣,整张脸涨得通红;姦着她的少校是位小有名气的虐待狂,她操没几下就灌眼前的大奶妹一大口伏特加,即使对方早醉到胡言乱语了依然故我。棕髮军官最终受不了吐得乱七八糟,呕吐物洒满金髮军官的脸与上半身,那滑稽的模样逗得萨拉哈哈大笑,顺势搞到金髮军官边作呕边迎向高潮。 「喂,别玩了。」 阴道收缩的激昂透过人工阴茎强力刺激着萨拉的阴核,再搭配袭上背脊的乌鸦冷声,实在是种过分的享受啊。 萨拉抽出裹着一层腥液的巨根,转身拥住赤身裸体的乌鸦。 「我说呀,妳好歹清一清吧?居然带着那种货色的体液……」 「好啦好啦!就用妳的蜜水帮我清吧!」 亢奋的热度燃烧着霜雪似的羽毛,着火的乌鸦柳眉轻皱,丰沛乌毛下的阴肉逐渐被萨拉的肉棒撑开。她伸长右手抱住萨拉结实的背,左臂高举着假意整理头髮,实则露出茂盛但梳理整齐的多毛腋窝,媚笑着在萨拉怀里缓慢动起腰。 萨拉将她压倒在一个半躺着双腿大开、任由身后校官搓揉双乳的军官腹部上。湿臭的热汗渐渐将这只高贵的乌鸦染成下流的气味,她那扬起的腋窝亦在某个军官凑上前来舔弄后顿失美感。 无论是高雅的交合还是三流的杂交派对,她从不在性事中主动淫叫;若像萨拉这般老交情再三拜託的话,倒是可以意思意思哼个几句。然而她这接近性冷感的忍耐力并未使萨拉冷却,反而更加想把她操到举双手投降。 正当她们俩渐入佳境,空袭警报却恼人地嗡嗡响起。 萨拉暂且停下动作,从淫慾的飨宴中寻见一脸紧张的师团长,朝她甩了记响指,周遭大伙紧接着在师团长指挥下纷纷整装。除了醉到动不了的军官以外,尚且赖在地上的就只剩下萨拉与乌鸦。乌鸦兴味索然地舔了下舌。 「不去準备?」 「看看妳、我、敌人谁先到吧!上啰!」 「色慾可是大忌呀。」 对于老鸨的建言,萨拉虚心领受,不过几时才要改掉这坏毛病呢,还是以后再说吧! 师团本部上空的砲火响起时,萨拉仍精力充沛地压着乌鸦猛干,而乌鸦并没有很认真在考虑是否该假装高潮好满足萨拉的好胜心。 说到底,这「师团」不需要她这位「军团长」也能顺利运作不是吗?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五)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五) 作者:daoyakou2015/12/1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5≈ap;lt;/b≈ap;gt; 近代欧洲如同世界的缩影:一个病入膏肓的青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素有欧洲宪兵之称的俄罗斯帝国濒临内战,国土人民分裂成帝制与共产两个派系。在世界各国联合干涉下,沙皇派军队一度取得优势,又因为外援转向,败给了信奉马克思主义的共产军队。各国不愿见到俄罗斯再度强盛,试图将俄国状态导向长期内战,以期将之逐出强权之列。 就在如此吊诡的局势中,沙皇派以圣彼得堡为中心、保有中央及西方领土,苏维埃俄罗斯则在远东、西伯利亚及高加索扩张势力,双方内战不休,直到纳粹德国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帝俄白军与苏俄红军首次在纳粹风暴下携手合作,儘管如此仍是场硬仗,玛丽安娜大帝一度弃圣彼得堡东逃。 当欧洲各处战线开始逆向逼近德国,击退了纳粹军队的俄军有了共同却不相让的目标──佔领柏林──第二次俄国内战于焉爆发。 由于世界强权皆因大战陷入疲困,无力介入帝俄与苏俄的纷争,在卫国战争中收复多数重要战略据点的白军佔尽优势;红军完全丧失南方领土,共产军队多数退至西伯利亚,少数冒险西进,与南斯拉夫军队会合挺进柏林。 西元一九四五年,纳粹德国及其盟国全面投降,从战争中获得解脱的列强开始有余力处理轴心国并干涉俄国内战。以美、英、中、法为主的同盟国承认苏俄领导者约瑟芬?史达林为正统的俄罗斯代表,亦邀请其参与战后处置。 这项消息传回圣彼得堡,玛丽安娜大帝极为震怒,一方面增兵西伯利亚围剿共产党,一方面派出军队挺进柏林。美军及西欧同盟国军队闻讯,给予苟延残喘的苏俄红军相当充沛的物资、允诺划分德国一半领土给红军,并默认红军在南斯拉夫诸国的徵兵行为,使其再度壮大。 同盟国的做法为多数国家带来安宁,却迫使中欧、东欧及巴尔干半岛陷入长达四十五年的战乱。然而在西方世界精密的舆论操作下,俄罗斯了背负这项罪名。一部分历史学家批评此乃「为图利益,以令人不齿之手段延续欧洲战争」,俄罗斯与西方世界的裂痕越发加深。即便二十世纪末白军在柏林击溃红军、完成俄罗斯的统一并开始计划性地撤出中欧,也挽不回降至冰点的国际情势。 二十世纪的全球型战争为人类文明带来最后一片拼图,但是拼图盘的中央却被人类取下好几块,地球的样貌始终没有完成。 如今中欧纷乱再起,历史巨轮盛着战火为文明谱写新的一页── §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二皇女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克里米亚空袭做为北约对俄国本土的攻击来势汹汹,退潮却更为急迫。北约空军彷彿只是为了宣战而发动这回的一次性轰炸,在俄航空师抵达前就急行撤退。克里米亚受损轻微,双方战机掉下来的不到五架,且全部都是早该淘汰的老古董。 然而在战备物资远超军队所需的多数状况下,一旦开战便会导入物资消耗战。意味着各地冲突时间将大幅延长,空袭、砲击等次数亦多到不得安宁,局部受创的程度远超以往战争所带来的伤害。 故战争中最优先事项之一,即是让冲突区及準冲突区的民众进行避难。 乌克兰的首波避难人潮已陆续离开东方及北方边境,在克里米亚空袭后,更多民众体认到即使身在皇女领亦可能遇袭,带动比前次更大规模的避难潮。除此之外,俄军开入罗马尼亚及保加利亚换来的代价,即是无条件暂时收容两国民众直到战争结束;故西南方边境开启后,涌入乌克兰的难民要比出走的民众多太多了。 负责调节乌克兰境内避难动线的叶卡上校一脸严肃,她带着来自罗马尼亚的外交文件进入皇女办公室,等了将近半个钟头才见到姗姗来迟的苏米亚。 「抱歉,叶卡,热线加上临时军议。」 「您辛苦了。」 叶卡立即起身行礼。苏米亚一记短叹接着挥手示意她坐下,快步坐到办公桌前,身子稍微往后倾、翘起右腿等候报告。叶卡见状,带着外交文件走上前。 「皇女殿下,来自罗马尼亚的讯息。布加勒斯特方面确认今夜起将无限制开放单向撤离路线,我方是否该实施道路管制?」 她认真的态度隐藏着一股公事外的倦怠感,苏米亚从她声音听得出来,但是这样的插曲并未掀起波澜。 苏米亚看了眼文件便置于桌面,纸张滑动了一下。她十指交扣于腹部上,晃着翘起的右腿问道: 「妳有办法接下这波避难潮吗?」 叶卡谨慎地摇头。 「现阶段人手不足。若能召集乌克兰警察或者后备兵,并非不可能。」 「由摩尔多瓦负责如何?」 「政警军无法信任她们。」 「那好,对乌克兰警察发布徵召令,西乌优先。bzwang大队下,疏散任务全权交由妳负责。」 从长官话语中感受到预期外的信任感,叶卡压抑住忽然涌现的兴奋之情,神情庄严地领受。 「是!」 当她带着命令状踏出办公室的时候,一只矮小的身影拖着书记官绵长尖锐的哀叫声闯了进来,苏米亚即刻联想到那人在本地迅速传开的暱称:金髮小不点。 「苏米亚!妳给我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妳啊真没礼貌,要叫我皇女殿下……雪儿,不要紧,请把门关上。」 本日值门班的书记官雪儿不甘愿地点点头,蟹钳般的褐髮随着一记瞪视扫向目中无人的金髮小不点,随后依从命令关门离去。苏米亚将这有趣的一幕记在心里,或许下次可以尝尝看被可爱型女孩子怒视的滋味。 相较之下,眼前的小不点虽然体型够可爱,个性实在差强人意,更惨的是礼貌完全不及格……思及至此,就令人不禁摇头叹息。 「妳叹什么气啊!想叹气的是我才对吧!妳给我的那些人都太散漫了,而且一半以上看不懂英文!」 「散漫就训练她们,语言不通就教导她们。」 「工作时间还有人给我偷溜去娼寮耶!娼!寮!耶!」 「好啦妳别那么大声……开个命令状给妳,不听话的全权交由妳处置吧。」 「问题不在这里啦!」 苏米亚向来不太了学术派的玩法,但也知道第一步该聚集具有相关背景的人们。无奈的是国内实力派精英都往帝母、皇姊和皇妹那儿集中,加上自己鲜少耕耘这一块……其结果就是只能招募民间人士,不足的人头就从军队补足。 反正只是仪器操作和文书作业,只要让底下的人知道步骤就搞定了吧? 不过从小不点气到抓狂的样子看来,似乎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她们不能只是处理低阶作业!我需要生物学家、生心理学家、内外科医师、医学团队与至少一个医疗小组、化学家、具解码技能的数学家最好还有文学家……神学家也要!必须是精通诸教文化的大师,不是偏执的狂热者,但最好有基督教背景,带写作背景更佳……我们没有佐莎妲的资料库,但我有偷记一些重点公式,得有人帮我把公式程式化,所以我还要程式设计师……还有!就算是一般作业电脑,也别安装美国人的作业系统啊!」 金髮小不点坐立难安地来回踱步,连珠砲似对着苏米亚滔滔不绝,时而配合双手挥舞,演出效果着实令众人敬爱的皇女殿下忆起幼时在宫里天天打照面的老家教。 至于她当场列出的内容清单嘛,脑袋出现排斥反应的苏米亚决定比照心腹处理──立即签署一张最高命令权状,交给怒气未消的小不点。 「俄罗斯南部、乌克兰、摩尔多瓦、亚塞拜然、亚美尼亚、新乔治亚,妳就依照妳的需求徵召相应的人手吧。设备的事还在处理,柔伊不会让妳失望。」 「我说这应该由皇女殿下……」 苏米亚立起掌心示意莱茵闭嘴,在渐弱的说话声中直视她说道: 「这是最高级命令,等同我亲自下令。」 淡金色长髮偏执地晃动好几下,小不点的脸蛋从无奈渐渐变得妥协,接下了命令状。 「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对吧?」 「嗯。」 「也可以叫柔伊脱光光在皇女厅裸奔?」 「嗯。」 「那应该没问题……期限到什么时候?」 「一週。」 莱茵噘着嘴吹了道失败的口哨,疲软的咻咻声让苏米亚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声口哨。而且她居然是用命令柔伊裸奔这点来确认其价值,看来是个比想像中还有趣点的孩子。 「那我走啦,苏米亚!」 「好好地叫我一声皇女殿下啊。」 「下次再说啦!」 来时怒气冲天、去时春风满面,这命令状简直和万灵药一样神通广大。 走廊传来雪儿生气的叫嚷声,苏米亚想到愤怒的大钳子夹向游鱼却落了个空的模样,浅笑着拿起电话。 十五分钟后,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到来,身后跟着抱了一大叠卷宗的矮小校官。 「皇女殿下。」 卓娅恭敬地行礼,额前一绺别于棕髮的绿色浏海轻轻晃动,接着引领中将高瘦的身躯坐于长官面前。 矮个儿上校抱着卷宗立于中将右后方,儘管纹风不动地站得直挺,仍给人一股摇摇欲坠的感觉。苏米亚觉得这会干扰她的注意力,于是命令她把卷宗放了到外头等候。 卓娅起身将最上头的两份卷宗摊开在桌上,从胸口口袋抽出钢笔递给苏米亚。 「阿斯特拉罕、伏尔加格勒的后备部队召集令。」 「嗯。」 适当的力道加诸优质的笔锋,苏米亚流利地挥洒出两道几近相同的签名。卓娅将两张召集令底下的文件放到上头,咬字清晰地说道: 「陆军后备司令部对上述部队的编制命令。」 「喔。」 迅速签署完毕,卓娅紧接着换上新的待签文件。 「空军后备司令部对上述部队的编制命令。」 「嗯。」 「后备部队重型武器管制解除令。」 「嗯。」 「各独立旅召集令。」 「喔。」 「后备司令部各级指挥官任命状。」 「嗯。」 「阿斯特拉罕联合飞弹指挥部战时命令系统更换书。」 「嗯……」 「同上,联合砲兵指挥部。」 「喔。」 「三级命令系统授权状。」 「嗯。卓娅。」 「各级部队建议命令授权状。是?」 「还有几张?」 「快完成了,再十七卷计五十二张。」 「早知道不问了……再来。」 「还请您沉着。格罗兹尼飞弹基地管制解除令。」 「嗯……」 右腕累积的疲劳得以透过最后一张命令解放时,意外地没为苏米亚带来多少爽快感,这和她想像中有段不小的落差,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卓娅动听俐落的讲话声之故。 卓娅整理好所有卷宗便唤来矮个儿上校,将第一波后备部队动员令的六十二道命令传递出去。而后她端正地坐回苏米亚前方,扬起公事程度的微笑道: 「殿下在南方地区的声望要开始跌落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军资金部分没问题吗?」 「尚在研拟对策。」 「还请殿下别让我有后顾之忧。」 整个南方军区能够向皇女殿下说出这番话的,也只有眼前这位总参谋长,苏米亚对她这份拿捏得宜的态度倒也没什么不满。要想让卓娅的军才彻底发挥,必要的準备确实得万全。 「后方的稳定交给我,妳就送给大英蠢蛋一份盛大的俄罗斯式贺礼吧。」 卓娅颔首,身子稍微压向椅背,盘起双臂喃喃道: 「套娃呀,套娃……」 最初南方军的战争初期兵源补充方针,乃是迅速取得巴尔干半岛主导权、由当地进行大规模徵兵,以民族大义之名利用那批斯拉夫武装部队;然而在确认了帝都那令人堪虞的状况之后,苏米亚决定提前召集后方部队。 所谓的状况即是──中央军在宣战布告后依然纹风不动。 表面上,俄军各部都发布动员令并进入战争态势;实际上,开战的只有欧陆方面的西方军、南方军、北海舰队以及黑海舰队。远东军仅呈现防御态势还可以理解,中央军完全没派出部队就显得耐人寻味。 从前次与莱茵的谈话中得知,皇女们的动向很可能早在帝都方面掌控中,如此一来中央军的立场就更令人不安了。 有必要深入调查,最好趁战事尚未扩大的现在行动。 苏米亚盯着前方那张严肃起来的东斯拉夫脸蛋,静候数秒后问道: 「我记得妳跟现任皇务院长是同期吧,要不要走一趟帝都?」 卓娅闻言,一派认真的表情中显现出淡然的无奈。 「我不认为能套出有用的情报。」 「公私分明太彻底的人真是惹人厌。」 「考试总是多拿一分的人确实很讨厌。」 而且那一分一分最后统计出来的差距,正是皇务院长与南方军区总参谋长的距离,真是太令人伤感了。 无法套上关係固然遗憾,事到如今只好别闢蹊径。 「既然这样,我去见见帝母大人吧。妳怎么看?」 「可,需慎防洗脑。」 「好,就这么决定。」 洗脑什么的要是有效,今天她也不会当上南方军区的领导者;而卓娅点头许可,代表前线及领地事务也不需担忧……不对,若站在卓娅立场来看,想必会将皇女殿下帝都行视为解决军资金问题的手段之一吧? 确实,这正好是个拉拢主战派皇族及贵族的良机。这样的话,与帝母大人的会面就改成第二顺位……不……帝母大人行事难料,还是七分相处、三分笼络吧。 打定主意,苏米亚唤来希莉亚做行前準备,预计今晚就出发。而跟在希莉亚后头离开的卓娅,则是抱了个全军指挥权的大礼返回战情室。 苏米亚步出办公室,女僕长伊吕娜和骑士团小队长阿芙拉分别带着武装女僕及骑士团员相随,大阵仗地往厅内的公共浴池前进。 「伊吕娜,离那个什么演说还有多久?」 「是的,致乌克兰及摩尔多瓦人民演说,还有四十三分钟又二十五秒。是否趁入浴时间读稿?」 「妳检查没问题就够了。」 「是的。那么,由于稍早传达的后备部队召集令,将于演说结束的三十分钟后,接着进行致阿斯特拉罕及伏尔加格勒全体部队演说之录影。」 「签名不够,还要演说……照样,稿子交由妳处理。」 「是的,皇女殿下。」 入浴时分,苏米亚在两名陪浴兼随身护卫的骑士团员服侍下,盘算起帝都行目的及预定会面对象,思绪泡着泡着就来到令人坐立难安的中央军。 帝母大人抛出了战略命令、基辅与明斯克奉命出击,结果战争开打,却不见任何军援。 怎么想都不太妙啊…… 这局面下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亚库兹克方面并未捲入战涡。万一中央军真的另有所谋,还能想办法拉拢远东军形成战略平衡。 该是时候和皇姊聊聊了,顺便把艾索妮雅加进来,来场三面会谈。 这还是苏米亚有生以来首次产生有妹妹真好的感觉。 § 远东军区。 以维护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对抗中国及东北亚诸国为主的俄军正规部队。 对中国边境驻防军,十五万。 西伯利亚驻扎军,七万。 远东驻扎军,三十四万。 跨管区铁路军,三万。 跨管区机动支援部队,六万。 战时编制机甲师团五个、步兵师团七十七个,总兵力达六十五万。在中央直属空防军及太平洋舰队的防御制约下,本地军队被视为警戒中国的俄罗斯之盾。 总司令官为──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四皇女?艾索妮雅殿下。 「诸位!沙皇已下令远东空防军由本军区接管,并承诺派遣太平洋第一舰队支持本军区在东北亚的军事行动!」 甫一上任便大刀阔斧进行军队革新、说服贵族联资导入本地军队极度缺乏的重型武器,使老旧的远东军摇身一变成为现代军队。 「一旦美军试图从东北亚开启战端,或者中国背弃盟约,我军不计代价必将以最强大的力量保卫祖国!」 长久以来觊觎着美国在东北亚的势力延伸──朝鲜半岛,并抱持将之逆改造为俄罗斯卫星国、进而将整个东北亚纳入帝国版图的野心。 「远东军听令!全军即刻南进!目标、朝鲜半岛!」 如今,随着帝都方面解除制约并倾力支援,继西方军及南方军之后……远东军亦开始进军。 「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六)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六) 作者:daoyakou2015/12/7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6≈ap;lt;/b≈ap;gt; 基辅车站入夜即亮起管制信号,辉红星点犹如神经般延伸到第聂伯河以东之处,和望北撤离的难民潮形成单点交错。 蓄势待发的六节式列车吞下四十名配戴墨镜、西装笔挺的骑士团员,再来是四十名统一扎起马尾、穿上黑西装的武装女僕;第三队为第二零三政警大队的一个小队、三十二位侧背着冲锋枪的黑衣警察,最后乃亲卫师团的三百个着雪地迷彩服摩托化步兵。各节车厢皆备有紧急事态用的陆军摩托车,尚有一挺可携式半身型重装甲,ang从踏上列车起更是将警觉心提升到最高,以防任何不该发生的万一。 骑士团和政警军护卫着前头车厢,武装女僕及步兵混合防守中部及末端车厢。四名指挥官上车后迅速确认彼此的配置、交换紧急命令暗号。苏米亚随后在留守的骑士团护送下抵达。留守队指挥官阿芙拉、副指挥官索斯诺娃与行动队指挥官希莉亚、副指挥官琴雅在第二节后方车厢门会合,完成护卫任务的转交,便守在月台上直到列车出站。 苏米亚很快地确认各指挥官的特徵:晃着天蓝色长髮、身穿黑西装并戴墨镜的是希莉亚,金棕色马尾搭黑西装的是伊吕娜,浅灰色短髮配政警军黑色大衣的是芳妲,银色高马尾衬白迷彩服的是凡妮莎。结束后便在希莉亚随侍下休息,预计每半个钟头更换地点。 列车方驶离基辅,面色凝重的伊吕娜带着车厢电话来到苏米亚身边。面对面式的座位一侧是希莉亚与琴雅,一侧则是翘着腿闭目养神的苏米亚。伊吕娜弯着身子轻声道: 「皇女殿下,事关第四皇女。」 「说。」 「是的。本日稍早,远东军已转换为攻击态势,全面南下。」 「……消息来源是?」 「亚库兹克方面的演说。您要听取吗?」 「拿过来。」 「是的。」 听筒传来从头播放的简短演说内容,苏米亚确认那是皇妹的声音,顿时感觉胸口挨了一记闷击。 全帝国七个军区及舰队已有五部出击,尚且待命的只剩中央军和太平洋舰队。 只剩帝母大人直属的军队。 假设莱茵所言属实,加诸帝都方面不供应各地军援的事实,中央军很可能将在各方战线拉长之际「收复」本国领土,以稳固中央权力。在此前提下,各皇女领的人民及后备部队将形同巴尔干中立诸国,投效最初徵召她们的领导者。 也就是说,要在这诡谲的情势下立于不败之地,优先条件即是动员领内所有部队。 然而如今光是徵召阿斯特拉罕和伏尔加格勒两地的第一波部队,就必须想办法募集足够的军资金;别说是动员整个南部地区,就连两州三波的后备部队是否能完整启用都是个问题…… 纠结。 烦闷。 不愉快。 苏米亚视线下瞥、轻动下巴,伊吕娜立即优雅地屈膝跪于主人面前,动手解开大腿前侧的窄裙钮扣。 不需言语亦能明白之事,可以是複杂庞大到令人沮丧的谋略,也可以是简单直白的服侍。 伊吕娜谨慎地使主人股间的阳物显露出来,接着微启洋红色亮唇、垂首含吸。 勃起之中,力量也跟着茁壮。 脑内犹如开瓶香槟般冒出许多泡泡的苏米亚闭起了双眼,一手按住伊吕娜温吞晃动的头顶,在潮湿的黑暗里乘着隆起之势沉思。 十二个小时的旅程,待会就稍微睡一下吧。先理出行程,除了帝都还得走一遭圣彼得堡,必须在帝母大人不疑有她的情况下行动。不然的话……不然…… 「呜!」 车身忽然震了一下,让谨慎啜吸着的伊吕娜牙齿稍微磨擦到龟头,苏米亚眉头随之微颤。伊吕娜正欲吐出肉棒道歉,头顶感受到的压力迫使她继续服侍嘴中物。 感度良好。 刚才那一震,疼痛很快就化开,留下如星光闪烁的刺激性满布湿度升高的夜空。点点白光装饰的黑幕中,思绪伴随着射精的冲动活络了起来。 原先只打算让伊吕娜口交到更换车厢时间为止,现在苏米亚决定放鬆身体沉入感官的甜池,只保留精神尚在神游帝都。 感受到主人的阴茎进一步达到完全充血,伊吕娜为那傲然挺立的硬物漾起红晕,身体也产生微弱反应。 坐于苏米亚对面的希莉亚体察女僕长的心思,并打算让她对主人的服侍更加圆满,于是弯身解开她几颗衬衫钮扣及皮带,双手接着探进衣物。伊吕娜收敛但凸起的乳晕透过指尖描绘出来,修剪整齐的阴毛与平扁的阴蒂也逐渐出现在画布上,希莉亚猜想那粒畏缩着的小豆子口感如何,兴致透过指锋逐渐高昂。 伊吕娜的口交在爱抚开始的数分钟后产生了变化,情慾的滋润使她口技专业度略微下滑,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自我满足。一些使主人特别舒服、自己却很费劲的动作频率降低,折衷技俩多到不知所谓,她觉得实在糟透了。儘管如此,希莉亚的爱抚却牵引着她的行为不可自拔,如今她已不是单纯想满足主人,连自身的性慾也想被填满后化解。 压抑得太久了吗? 虽然几乎每天都要安排底下的女僕服侍主人,或者亲自训练她们的性技,伊吕娜每次纵慾却只在主人抱她的时候,确切来说上次也是四十六天前了。 阴蒂并未格外敏感,乳头却给拉挺了,想来私处失守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儘管无法一圆在主人怀里高潮的渴望,完事后还是到厕所去吧……届时再唤来武装女僕迅速解决。 伊吕娜这般思索,含住分泌过盛的唾液更加积极地吸吮着主人的阴茎。 数分钟之后,一阵平淡的、难以察觉到情感的射精爆发,双颊涨红的伊吕娜并未顾及主人是否舒适,一个劲儿地将黏稠的精液吸进嘴里混着口水吞下。当嘴中物开始软化,她才惊觉自己失态,被希莉亚搔到湿透的私处正是罪魁祸首。 想做爱,无论如何都想要。 伊吕娜含着半软的阴茎抬起头,试着寻求主人的同意──那滚落在主人大腿旁的车厢电话却很会挑时机地响了起来。伊吕娜立刻压抑住快速升温的不耐烦,拿起电话用侧脸与肩膀夹住,改用手替主人爱抚。 「渡鸦,这里是城堡。」 是的,妳当然是城堡,除了新第聂伯沃斯基,还有谁会打到这辆列车上呢? 伊吕娜将冷嘲热讽的文字捆在一块儿扔到角落去,温柔地套弄着阴茎,并以冷静清楚的口吻应道: 「城堡请说。」 电话另一头的女声像把质地普通、音色平凡的小提琴,无趣且公式化地响奏着: 「政警军方才接获新娘出动的消息,已派遣快速反应部队截杀。」 「状况排除,了解。」 「以上报告。」 双方皆无赘言,交代完毕即结束通话。 伊吕娜将电话放回座椅上,朝闭目养神的苏米亚回报: 「暗杀事态,政警军已排除状况。」 「嗯。」 「那么……」 突发状况过去,伊吕娜的身体重新感受到希莉亚的指尖,一度冷淡的脸颊、胸口与私处纷纷寻回了热度。她再度低头含吸主人尚显疲态的阴茎。 翱翔于夜色的渡鸦继续朝帝都飞去。 § 那个女人并没有名字。 她出生于不很富裕的地方,曾经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她开始懂事,却无法与儿时玩伴一同进入学校就读,而是被母亲关在家里、接受祖母的教育。 最初她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要规範她怎么吃、怎么睡、怎么打扮、怎么交谈? 渐渐地她懂了,那是在她可以分辨黑髮与金髮差异何在的年纪。 再过些时日,她也能理解为何只有自己无法踏入镇上的学校。 只要一条横线和一条直线垂直交错,就是警告自己不得靠近的意思。 虽然知道了许多老实说不太愉快的规则,但是她觉得规则是规则、自己是自己,生活不必太複杂也过得下去。 可惜她错了。 小女孩被大人们驱赶的理由千万种,换成少女,理由就缩减到只剩一个──希贾布正是问题所在。 她无法理解,为何人们可以配十字,却不许她戴头巾? 以往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大部分都被深黑色的布遮掩住,但是遮住的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旁人的眼。 在同一块土地生活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自己打从根本就和大家不一样。 当同龄的孩子开始唸大学、体验多彩多姿的人生,她却像只过街老鼠和同病相怜的伙伴私下聚会。 她们不想就此放弃自己在这儿生活的权利,可是当她们试着改变现况,却被旁人当成是小女孩在无理取闹,一笑置之。 她和同伴们持续努力的时候,在很远很远之外的地方突然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她们现况的事情。 恐怖攻击。 仅仅是信奉着相同信仰、却和她们完全无关的一群人在某个国家杀害了许多平民,却让她们跟着挨罚了。 一件接着一件。 不认识的人们做了坏事,认识的人们处罚她们,仅剩的权利随着每起案件逐渐遭到剥夺。 甚至,毫无道理的恶意也开始侵犯她们的现实。 祖母的死或可以命运掩饰,母亲的死就无法视若无睹;家破人亡的姊妹们聚集了起来,复仇之火就此点燃。 她们捨弃了经典,执起了干戈。 她们是莎希特卡。 她们是真主的新娘。 「真主至大。」 那个没有名字的女人潜伏于黑暗中,犹如猎人般静候着猎物出没;直到六个小时后的深夜时分,远方亮起了朝向此处移动的金光,她便启动胸前的倒数计时器、拿起步枪。 「真主至大。」 她低语喃喃着走向铁轨,那张脸了无生气到连恐惧也感受不出来,彷彿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对她的情感掀起波澜。她就这么伫立在铁轨中央,朝逐渐逼近的列车呈射击姿势。 「真主……」 然而,干戈,并非某个人的特权。 「呃……」 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剎时填满背脊,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直接引爆缠绕于身的炸药。 即使没有受过正式的军事训练,简单易懂的行动準则已融入她的身体。 既然受到攻击,代表远方负责监控炸药的同伴很可能也出事了,暗杀失败了。如此一来只能走最下策:起码炸个铁路让对方知道她的能耐。 然而袭击者却在她鬆开步枪的同时朝她的脑袋连开六枪,彻底了结她的性命。 没有名字的女人死前掠过脑海的想法相当纯粹,无关乎种族与信仰,仅仅是……想要有个名字,一个大家可以不带偏见与歧视呼喊她的名字。 为了那个名字,她可以不要当什么真主的新娘,也可以抛弃莎希特卡。 可是当她终于体认到这一点时,却再也无法将自己与烈士分离开来。 她的名字是── § 深夜时分,坐镇基辅的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夜不得眠,她手下一干参谋也还在战情室研拟策略。 原本南方军预定实施的进军计划,她早在宣战布告前就已备妥,然而战争才刚开始就碰上讨人厌的变数。 俄军入侵波兰及巴尔干,引发大英和北约派出第一波迎击部队。她原打算配合上头的友军同步击溃敌军先锋,一挫对手士气之余,还能加强中立国倾向俄军的力道。 问题是,西方军冲太快了。 义大利与希腊的机甲部队尚在进军,俄军第八军团预定在罗马尼亚国境诱敌开战,但是攻打波兰的友军却已呈弦月状布阵进逼华沙,战线拉得比预期还要长。倘若友军持续加速侵攻、形成突出部,在巴尔干尚未稳定的情况下,很可能引发乱子。 中立国自身的意志就不提了,关键在于大英及北约是否会重兵集结巴尔干。一来可对突出部造成压力,二来…… 「第一皇女的急进,果然是为了将我方大军拖在巴尔干……」 卓娅对着发出昏黄微光的推演台抚额叹息,上头密密麻麻的军事模型正随着参谋们的计算持续改动着。 深夜的战情室很明显地区分成前后两个部分。 前方几乎遍及整面墙的大萤幕上映出全欧洲的绿色模型图,上头有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蓝红两色兵力模型,是透过军事卫星及既有资料计算出的敌我双方部队规模和武装强度;当然也有代表着补给、敌我盟军、中立军事力量等模型,最多的还是回归俄军之蓝、大英与北约之红。 墙面萤幕前尚有许多大型萤幕,此时多半处于待机状态;随着前线各个部队逐渐展开,不久就会使目前看似游刃有余的大伙忙到焦头烂额、昏天暗地。 值班军官们正悠闲地吃着十五分钟前送来的披萨,有些不碰高热量食物的美人则是只喝咖啡,两种香味从前头飘到后头去,于是十五分钟后又有好几盒热量满点的综合披萨送达。 卓娅所在的后方分为上下两层,皆备有推演台,此刻她们使用的是上层那设备较新、平常是给将军们专用的台子。六名她亲手栽培的优秀参谋一见到披萨小妹到来,个个都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 「天啊,援军到了!三重起司万岁!」 「琵雅上尉!状况编号海鲜口味,请求指示!」 「吃!都吃!神圣俄罗斯披萨万岁!」 嗯……看在消耗脑力过度可能导致暂时性智能退化的份上,卓娅决定默许众人胡言乱语,跟着拿起一片洒满青椒、虾仁与花枝的披萨。儘管只是连锁店的水準,也够大伙填饱肚皮并满足沉溺在起司海的小小愿望。 战争爆发对本地商业造成相当程度的冲击,大型连锁餐饮业的气焰倒是不减反增,一些店家甚至干起了全天候服务,好比这间「披萨大帝」。此外在军营内常看见的还有玻伊可披萨、曼波披萨、克拉蕾塔披萨店……姑且不论为何全部是披萨,总之部分餐饮业与军方合作愉快,有些还自主建立一条专门的输送线,让前线军士仗打累了能够享用军中狗粮以外的食物。 稍微放纵一会儿,战情室方才从香喷喷氛围慢慢恢复过来。 卓娅从令她感到罪恶的饱足感挤出一块空间,继续思考西方军的战略。 西方军的常备兵力不是闹着玩的,加上海空军全面支援,波兰沦陷肯定用不着太久。那么再来就是以德国边境为界线,与统一阵线的德法联军来场决战──无论战况如何,侧翼攻防都会算到南方军头上来。 不帮忙的话,友军胜利免不了追究,败北更是直接威胁到基辅。 看来得在亲卫军的方针做点调整…… 「临时表决,提前攻下希腊如何?」 众参谋闻言,并未思索太久便纷纷表态,显然她们早针对这项做法进行讨论过。赞成一票,反对五票。琵雅上尉代表众人做出答覆: 「我们大致认为,现阶段不适合全面防守希腊至西巴尔干沿岸,南欧海军与义大利部队是问题所在。另外一项意见,则是邀请拜占庭革命卫队联合出击、再将希腊交由对方管理,以助长其军事力量为主要目的。」 「赞成意见是谁提的?」 琵雅身旁一位肤色黝黑的瘦美人举起手。卓娅对她颔首。 「辛西亚,我方凭什么让那群人听命?」 辛西亚中尉盘起双臂、挺着浑圆的胸口答道: 「我们可以无偿帮助革命卫队的武装升级至一个到两个师团之间的强度,建立同盟,使她们负担一部分沿岸防线、又无法威胁到我方背后。」 「利诱。」 「是的。这符合双方利益,想必她们会趁机整军备武。只待时机成熟,我们就以围歼土耳其为饵,诱她们攻向安那托利亚。至于要不要顺便收拾她们,就视情况而定。」 「我懂了,谢谢妳。各位请继续。」 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没有得到长官的肯定或指点,让期待着爆冷门的辛西亚有点心浮气躁,这些情绪很快就被蓝红色模型撞得支离破碎、消失于不断变换色彩的推演台。 考虑到革命卫队过于单一的兵种,琵雅等人未将之视为正常战力也是情有可原;倘若她们再丢失大批居住当地的土耳其人质,恐怕早给北约炸个精光。 辛西亚的想法则是将重点放在攻陷安那托利亚半岛,听起来十分诱人,但是一来那得排在佔领耶路撒冷之后;二来投注革命卫队军资金根本没有用,能供应重砲及防空砲给她们的也只有俄军;三来双方尚无交流,还不清楚对方到底能否信任。 看样子还是回归到原本的方针,刻意让希腊保国、好将交战线订于内陆。这么一来就必须加强对塞尔维亚的控制,也许还得先吞了匈牙利。 反正前线部队已经陆续完成武装,取得首胜之后立刻进军吧。 时间接近凌晨两点,卓娅按了按额头,逐渐累积的睡意没有消散的迹象。她看了眼尚且还有精神的部下们,再扫视勤奋的值班人员,不管是不是睡意操弄,总觉得可以放心交给她们。 于是她自个儿在心头来场迅速的挣扎,便决定回房补充睡眠。 「琵雅,我先休息了,有状况通知我。」 整个上半身压在斯堪地那维亚上头、兴致勃勃地翘着屁股讨论兵推的琵雅闻言,并没有站直身子,而是转过头来就这么行礼。 「卓娅姊辛苦了!」 「嗯。下次注意,别在正式场合这样叫我。各位辛苦了。」 「了解!」 即使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每当睡意涌现却不见年轻人打盹喊累时,总有股感慨提醒自己认清时代的界线。 和伊琳娜两人挑灯夜战的军大生活,想来也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岁月真是不饶人哪。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七)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七) 作者:daoyakou2015/12/13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7≈ap;lt;/b≈ap;gt; 西方军区。 以维护俄罗斯在欧洲的领土,对抗全欧洲及北约为主的俄军正规部队。 波罗的海驻扎军,五万。 皇女领驻扎军,五万。 中央驻扎军,十万。 西征军,一百万。 战时编制机甲师团六十个、步兵师团十个,总兵力达一百二十万。拥有西方军区及部分中央军区空防军协助,亦获得南方军区、远东军区、北海舰队、黑海舰队的支持,被大英视为能够与全欧洲匹敌的主要假想敌。 总司令官为──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一皇女?索菲亚殿下。 皇女殿下直属的亲卫军肩负起开战先锋的重责大任,该部队在波兰的侵攻状况更是令人激赏,开战未满一週,就夺下将近半个波兰。各部军队分别前往亲卫军打开的三条进攻路线,波兰领土相继涌入六十万俄军,逐渐和正于德国边境集结的德法联军形成对峙之势。 就在俄军即将对华沙发动总攻击的当下,两名稀客造访了明斯克。 以往用来接待重要宾客的几间招待室空无一人,皇女寝室外的长廊则站满了本地及两处外地来的女僕和护卫人员;六种不同款式的服饰让长廊显得光鲜亮丽,错综複杂的香水味对于鼻子倒是有些不友善。 在那格局与骑士团员等亲卫军官所住房间一模一样的卧房内,由朴素衬托出军气洋溢的肃穆氛围正被一道道茶香柔和软化。宛如战情室般以处理军务为唯一考量、生活品质趋近于零的摆设,也在一票来自黑海的骑士团员穿梭下稍微改变了似铁的观感。 团员们身着结合萝莉塔风格设计的灰黑色学生军服,年龄多半落在十七岁上下,净是皇务院军校的佼佼者;虽然在外人眼中仍是孩子,礼仪与气势倒不落人后,也比任何人更加清楚该怎么服侍她们那经常给单纯的脾气牵着鼻子走的小主人。 忙碌的气氛以茶桌为界线,彼端呈现出来的是如静止水面般相当沉静的氛围;用深青、海蓝与纯白织成的改良型海军礼服,一件件合身适材地穿在高挑强壮的骑士团员身上,这群大致位于二十后半的美人和她们的主人营造出安静优雅的一体感,以沉稳之姿静候房间主人的到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六色六味的走廊迎来一股残留风霜的冷冽气息,房门在一阵骚动中敞开。穿着白色军礼服、身披盛着残雪的大披风,将棕色长髮一束束地高高扎起的褐肤女子走了进来。 「皇姊殿下!」「索菲亚姊姊!」 第一皇女──索菲亚向两位久候的妹妹扬起浅笑,唰地一声解开髮束,边顺头髮边走到茶桌前。紧跟在后的女僕长连忙替主人解下披风、拉开椅子,接着奉上热茶。 「佩娜蕾雅、卡秋莎,抱歉久等了。」 支配着海军礼服海与萝莉塔军服海的两名皇女闻言,分别流露出优雅欣喜的微笑以及──直接张开双臂飞奔过去。 「姊姊大人日安!日安!」 卡秋莎如向日葵般的笑靥率直地绽开,顾不得嘴边还带有蛋糕碎屑,一个劲儿地朝索菲亚怀里撒起柔柔软软的娇。即使老练如索菲亚,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融化在卡秋莎不着边际的娇气里。 寒意渐退的掌心抚在稚气未脱的淡粉红色髮丝上,暖烘烘的柔顺感传来,卡秋莎圆滚滚的大眼睛瞇得更开心了。索菲亚摸着卡秋莎的头,朝似乎正不知所措的洋娃娃骑士们颔首,在她们沉着下来的同时转而向佩娜蕾雅咧出笑意。 「三个月没见,妳好像瘦了点。」 儘管明知这不过是客套寒暄──佩娜蕾雅仍旧打自内心涌现优雅动人的微笑。 「军务繁忙,不过只要是为了皇姊殿下……」 「不用这么拘谨,蕾雅。」 「啊……是的,皇姊。」 脱离少女阶段已有些岁月的脸蛋浮现出无限憧憬与敬爱,眼神迷濛起来的佩娜蕾雅忍住叹息的冲动,极力展现出完美的一面。 「皇姊似乎也瘦了……」 「刚好相反,我胖了一公斤喔!因为担任军队伙食改善案评审委员的关係。」 「是、是这样吗?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哈哈!妳嘴真甜。」 佩娜蕾雅揪住手巾掩嘴而笑,正欲抛出更多讨人欢心的蜜语时,一道淘气的童声夺走了她的锋头。 「姊姊大人!妳帮人家量量看有没有长大!」 「喔?卡秋莎有乖乖吃饭吗?」 「嗯!嗯!」 「好像还吃了很多甜点啊。」 索菲亚一指贴到卡秋莎动来动去的小嘴边边,捻了块蛋糕屑屑放入嘴里,然后抱住小皇妹纤瘦的腋窝站了起来。卡秋莎睁着浑圆的双眼迸出惊呼,给她最爱的姊姊大人抱着在空中掂了掂,等待令人开心的成绩揭晓。 「嗯……才隔三个月,没有很明显,不过的确有长大一点喔!」 「有吗!卡秋莎是大人了吗!」 「嗯!但是还差一点。继续保持,下次再来让姊姊量量看。」 「好!姊姊大人抱抱──」 甜如糖浆的娇味重新融化在索菲亚怀里,形成一股使佩娜蕾雅稍稍吃味的甜腻。思及和十二岁小皇妹吃醋有失体统,佩娜蕾雅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维持体面的姿态,直到有些酸意的茶会结束。 三人移驾到採光良好、墙面粉刷成亮暖色系的军议室,这回随从们全部守在外头,为气派的长廊漆上九种美丽的花色;第一皇女骑士团长塔吉雅娜、第六皇女骑士团长费娅共同守着军议室大门,唯第七皇女骑士团长蕾娜伴随她的小主人入内。 众人方才就座,内侧通往隔间的门扉敞开,一名身着灰绿色制服的褐肤女子入内,与某人相像的鲜明五官令佩娜蕾雅载浮载沉的思绪跳动了一下。 「母亲大人,六姨殿下,小姨殿下,贵安。」 索菲亚抚着至今仍黏在怀中的卡秋莎,朝恭敬地看向这边的女儿颔首;第一皇孙──现在则是尽职的书记长──蒂娜稳重地坐于旁侧小桌、戴上眼镜执起笔,随时準备记录。 皇孙的出现令佩娜蕾雅注意力不断分散,失去了建议让卡秋莎回到座位上的时机,一时燃起的不快使她不禁瞪向那位年轻无作为的骑士团长。至于看着第一皇女眉开眼笑而不便劝戒主人停止撒娇的蕾娜,只能摸摸鼻子默默承受第六皇女的怒意。 「那么,先从这三个月来遭遇到的问题着手吧,蕾雅?」 心头怒火只因为一句呼唤就熄灭了──佩娜蕾雅感到身心一阵清凉,紧绷的脸蛋也和缓了下来。她花了五秒闭目调适此刻的心思,ng然恢复到自信优雅的样貌。 如果说出「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可以被摸摸头或者得到更多奖励的话,即使说谎也在所不惜。可惜自己已经过了可以被皇姊摸头的年纪,唯一的奖赏就是尽可能地与皇姊交谈,这就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了。 佩娜蕾雅双手交叠于大腿上,一派优雅地说道: 「开战以来,我北海舰队布署皆按皇姊指示,军事运作上并无大碍。但是,据挪威方面的眼线回报,大英似乎正盘算派遣协防部队进入斯堪地那维亚。若皇姊需要,我海军陆战队随时就绪。」 「妳的部队不多,保存实力优先。万一北欧五国中立破功,我会请帝母大人派遣与之相识的卡波特尼亚空降旅,或者直接由我的空降部队处理。」 「了解。若斯堪地那维亚除中立化,海军方针需要更动吗?」 「不需要,届时我们靠空降战力驱逐大英部队即可。千万记住一个重点:保持和北欧五国的良好外交关係。」 「是的,佩娜蕾雅谨记在心。」 儘管谈论内容皆属军务,丝毫不减和皇姊对话的快乐。佩娜蕾雅自觉到双颊开始泛红时,却想不出还有哪些可以接着报告的事项。份内事务她大致处理得很完美,完美到如今不得不缩减对话时间了。提不出需要皇姊开导的问题、又无法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敷衍皇姊,佩娜蕾雅只能保持静谧的微笑,乖乖结束这一回合。 索菲亚摸了摸卡秋莎细嫩的背并轻声呼唤,然而任性地打起盹儿的小皇妹没有睁眼的意思,于是她抬起头望向战战兢兢的蕾娜,对这位萝莉塔骑士询问道: 「妳就代替卡秋莎回答吧,蕾娜?」 「是、是的……!」 年方十六的骑士团长蕾娜毕恭毕敬地行礼、慌慌张张地说道: 「我方黑……黑海舰队,正与土耳其海军及希腊海军对峙,依、依照第一皇女殿下的方针……」 「基辅方面有直接发出请求吗?」 「呃,我方没有收到来自基辅的讯息,一律是经由第一皇女殿下的管道……」 「皇务七课是否干涉了军情?」 「不,皇务课只执行命令,一切遵从第一皇女殿下的……」 「我知道了,谢谢妳。」 即使早已备妥应答仍搞得手忙脚乱,还无法习惯这种场合的蕾娜感觉快喘不过气了。所幸她没有太多事情好讲,谈话对象的注意力也从自己转移到小主人身上。 索菲亚温柔地唤醒卡秋莎,在那张小脸慵懒地蹭着脖子之际轻声说道: 「卡秋莎,姊姊有任务要交给妳。」 「呼呜……?」 「我会让妳的苏米亚姊姊直接和妳联繫,卡秋莎的任务呢,就是把她的话当成我的话乖乖听从,知道吗?」 「苏米亚姊姊看起来兇兇的……人家不喜欢。」 「可是妳会做到,对吧?」 摇头。 「卡秋莎会为姊姊做到吧?」 犹豫地摇头。 「拜託嘛,拜託拜託──」 姊姊大人好声好气的声音已经够舒服,再加上主动蹭蹭脸脸的攻势,卡秋莎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办得到了。况且既然已经到了敢吃红萝蔔的年纪,和苏米亚姊姊讲话什么的当然也没问题啰! 软绵绵的小脸蛋绽开自信满满的笑容,卡秋莎点头如捣蒜般应道: 「知道了!交给人家吧!」 索菲亚喜出望外地抱紧卡秋莎,乘着对大人而言显得假惺惺、对小孩子来说却一点也不过份的情绪惊呼: 「真的吗?卡秋莎好棒呢!」 「嗯嘿!」 「蹭蹭妳──」 「嗯欸……呼嘻嘻!」 典型的军人性格染上一层从未用于女儿的别出心裁,让担当书记职务的蒂娜感到有些憾念正在蠢蠢欲动。她压下了这股情绪,命令自己继续以不相干的观察者身分,将母亲大人与两位比自己还小的阿姨之间的互动忠实记录下来。 偶尔她会感受到来自六阿姨的视线,那道乍看之下只是不经意扫过的目光,闪烁着一种相当纯粹的意念,这正好是她这个年纪会特别注意的细节。 不过很可惜地,现在她只负责记录,多愁善感的开关还是得关闭才行。 母亲大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称职的书记长灵活地摆动手中的钢笔。 §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联合王国,女王直辖领,伦敦。 神圣俄罗斯帝国全面西侵至今,已将中欧及巴尔干半岛捲入战涡之中,大英盟邦及檯面下的友邦纷纷请求援助;儘管海外协防部队经已出兵,白金汉宫仍迟迟未发表正式宣言。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西敏宫内部尚未取得共识。 以英格兰首相葛雷斯为首,约三分之一的议员主张宣战并立即派遣军队赴欧。 王室代表玛莉安王女为首,约三分之一的议员倾向由美国负责援助欧洲战场。 苏格兰名义女王希玛为首,约三分之一的议员认为盟邦必须自理而反对出兵。 国会当中,支持以大不列颠统一阵线名义参与战争的几乎是英格兰议员,佔全议员数七成;苏格兰、爱尔兰、威尔斯议员仅支持以本国名义参与战争,佔全议员数三成。 该以何种名义参战、进行何种型态的战争,成了西敏宫这几天来吵得不可开交的两道重点。 除此之外的原因则是在于……王室方面的难言之隐。 白金汉宫。 十八世纪初以来,不列颠群岛最为尊贵之地。 然而此刻女王寝室却飘散出满室酸臭,昏暗室内散落着绳索、铁鍊、用过的针筒、倾倒的药瓶等以往并不适合出现于此的物品。 一个个被綑绑或用铁鍊栓住、极力挣扎或四肢瘫软的女人,犹如虫卵般以床舖为中心紧密聚集起来,形成污臭、呻吟与尖叫的集合体。位于集合体最顶端,衣衫不整、全身髒臭、双眼微微吊起的,正是联合王国最高精神象徵、英格兰女王──伊莉莎白十四世。 失序的悲鸣中,幽幽传开的是女王的低语── 「放我走……」 ──抑或无意识的合鸣。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 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分别开来,数量再多也不会惹人嫌弃。 但是若抽离了秩序,使人们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块,旁人就会自然而然将之视为异常。 而今犹如寄生般盘踞在女王寝室的「那样东西」,并不被众人当成同类看待。 只是一种集合体。 梦的残滓。 或者,稍微人性点的说法:梦魇戒断期。 最初的异状显现于六个月前,发现者暨被害者是名爱国志士,该员提报自身将会危害大不列颠,因而获得当局注意,安全局开始介入调查。 对于不经由任何物质上的接触即可进行洗脑一事──十年前还可以一笑置之,现在的人类可没这股余裕了。 梦魇技术即将成熟却尽数遭到俄罗斯独佔,可以想见,透过梦魇进行战略级洗脑之事已非妄想。 葛雷斯首相暗中提升安全局的调查权限及规模,抱持着宁错勿纵的觉悟,接连获得了相应……或该说是预期外的成果。 政府机要。 国会议员。 高级将领。 国防部长。 甚至……连女王都曝晒在通敌卖国的危险性当中。 此情此景,一旦战争爆发,整个大英还没开打就会自乱阵脚,说不準还会爆发大规模内战。为免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葛雷斯首相诚心诚意地带着补救方案面见女王,亲自说服了女王及多数议员,促使大英本国政府、军队、大型企业人员开始全面性戒断梦魇。 但是,大部分受到洗脑的对象戒断并不顺利,情况演变成患者内心的持久战。 外援成效有限的现阶段,戒断对象依照其重要性分布在大伦敦各区,形成集合体由专门的看护团队管理;除了定期给予药物治疗及心理辅导,大多数时候只能强制患者脱离梦魇的支配、让她们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直到跨越内心的障碍。 看护团队也好、女王直属的侍女们也罢,每个人的柔软心肠随着充斥低语碎片的日子逐渐石化,最后无论对方如何位高权重,也只将之视为「集合体」看待。 同样是集合体,倒是有位特殊的女士依然享有特别待遇,无关乎她的君权,仅仅是因为…… 「喂,解开,我肚子饿了,肚子饿了啊。」 寝宫侍女在一片哀鸣中听见冷冽带有侵略性的女声,一改慵懒看守的态度,神情严肃地踏进女王寝室。 「这边,这边啊。喂,快点,我说饿了,快準备吃的。」 两名侍女手持短效镇静剂,循着集合体通往中心的一条通道依序为过动患者进行注射,待药效发作,便由一人带着钥匙来到中心顶端,解开正以短声催促着的褐髮女子。 「呼,嗯,好了,走吧,东西在哪?」 若无其事地甩着两条瘦弱髒乱的手臂、体统尽失的女王陛下快步带着侍女们出了寝室,一张摆设妥当的餐桌就安置在寝室门旁边,她坐下后立刻以塑胶刀叉敲击白银色的高雅餐盘。 「东西呢?东西呢?我说饿了,肚子饿了!喂,妳们听到没!」 侍女们默不作声,只管让与往常大不相同的女王陛下无理取闹。待御厨迅速推出第一道料理,那张宛如坏掉唱片般重覆着同样句子的嘴才安静下来。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料理尽出,二副一主菜,用不着汤品与甜点,主菜进行到一半,女王陛下忽然就停止进食。 沉默片刻,髒兮兮的脸蛋勾起了轻浮的笑意。 「喂,还愣在那干嘛?脱吧,全脱光,我说全部脱光!」 事与愿违,只有一位侍女面不改色地脱去衣物,但总比没有好。 不再关心食物的女王陛下就像换了张面具般,轻浮又下流地袒胸露乳、抱住自个儿送上门的裸女,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大厅上就做起爱来。 悄悄地站在大厅角落目赌一切的王女──玛莉安的眉头已不像当初情不自禁地紧皱,而是抱持着平静的心态去看待行为脱序的母亲。 三个月了。 在母亲本人同意下服用梦魇剥离剂,却无法完全摆脱对于梦魇的依赖性,自癒过程又不像其她人极端性地反抗或消极以对,反而走向不可测的地步──精神分裂。 心理治疗效果十分有限的情况下,也只能期待当事者努力解开问题根源……挣脱梦魇的束缚。 忧心忡忡地看着母亲、再瞥向寝室内的集合体,玛莉安对自癒中的异常者已没了不耐,至于梦魇则是只感到不愉快。 母亲也真是的,什么人不爱,偏偏跑去爱敌国的皇帝;上位了,又在梦魇中藕断丝连……只靠性慾连结起来的关係还不算太牢固,若在上头添一层爱意,就变得相当棘手。 「喔!不行不行,时间到了,回去吧!喂,下次再玩啊!走了,走!」 察觉到其她人格呼之欲出的女王陛下旋风般快步回到寝室,侍女们赶紧跟上,好将女王陛下重新安置在集合体的顶端、再用铁鍊栓起来。陛下双手吃力地挥动,确认加诸其身的禁锢力道正如匡啷啷的刺耳声那般沉重,随后朝底下的侍女抛出道别的媚眼,陷入沉寂。 然后,阴暗的寝室响起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声音: 「……喔,我的命令执行了吗?莫斯科怎么样了?快去叫我女儿和首相过来,我要她们向我报告。快去叫啊!喂!快说!莫斯科毁了吗?炸死那个女人没?没死就再炸一遍!把我国的核弹全部扔出去!无论如何都要炸死那个贱货!」 虽然变成了这副德性,一部分的母亲仍在试着维持秩序的底限,或许自癒状况并没有众人所想得那么不乐观吧…… 玛莉安将紊乱的思绪混进稍后的会议行程叹出体外,吩咐侍女好生照料女王陛下,便启程前往西敏宫。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一章之八)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一章之八) 作者:daoyakou2015/12/21发表于:第一版主小说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ap;lt;/b≈ap;gt; 第二次俄国内战结束不久,帝国濒临新一波危机──庞大的国土复甦计划。 为了在列强打压下重振经济,皇室方面屈辱性地同意蕴酿已久的联邦制提案,国土分裂成九十七块,其中只有七成愿意纳入联邦。 传承自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俄罗斯皇室,于玛丽安娜大帝在位期间瓦解,圣彼得堡荣耀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莫斯科带来的全新机会。 长达二十七年的经济复甦尚未落幕,俄罗斯联邦已重返列强之位。 时逢亚洲及非洲国家兴起,欧美强权防範的对象不再只有俄罗斯,世界局势随着强权们为维护自身地位所发起的经济战再度陷入动荡,联邦内部兴起一片重建帝国的声浪。再度壮大祖国的中央政府受到议会及人民压倒性支持,体制再转换案未经波折迅速通过。 西元二零一七年,俄罗斯联邦整合重回君主制,改国号为神圣俄罗斯帝国,玛丽安娜二世更名安娜塔西亚,上任沙皇;国体回归帝制,往昔荣耀却没有重回圣彼得堡,莫斯科延续联邦时代以来的繁荣,成为神圣帝国之首都。 帝都?莫斯科,皇务院中央第二车站。 六年前还称为基辅站的这里,当神圣第二皇女获封直辖领后便由皇务院交通局接收,这条连结莫斯科与基辅的铁路,也从民用变更为皇族及皇务院专属铁路。在皇务院铁路军严密管制下,本车站于平日仅开放三班次的来回车供民间使用。 苏米亚一行人于晨间七时抵达,通往克里姆林宫的阿尔巴特区已在三十分钟前进入交通管制。苏米亚连同骑士团搭上于中央第二车站外列队等候的黑头车前往克里姆林宫;武装女僕、政警军和亲卫队则进驻阿尔巴特区等候主人。 儘管身为宣战国首都,市井街巷人潮依旧,大家似乎都没受到影响,热闹度和新年来访时的景象相去不远。两相比较之下,皇女领的人民跑的跑逃的逃,一副就是家园即将遭受蹂躏的样子,多少让苏米亚感到心寒。 车队抵达克里姆林宫,按皇务院规定,仅由希莉亚为首的六名骑士团员担当护卫,其余人员暂留十二使徒教堂;苏米亚带着近侍,在当地政警军引领下前往神圣女帝所待的戈尔基宫。进到宫内,随侍人员再行管制,一般骑士团员留在大厅,苏米亚与希莉亚主僕俩则交由本宫女僕长继续带往接见室。 戈尔基宫接见室每年都会翻修一次。 今年初苏米亚造访此处时享受的是南洋风情,室内造景之极致不在话下,女僕们全部变成小麦色美人则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之外;无论是配合主题招募南洋美女也好,集体进行速成沙龙抑或使用先进的人工肌肤也罢,林林总总加算下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皇务院的预算可真是多到没地方花啊…… 来年的主题就没那么令人眼花撩乱了。 打扮得彷彿枢机主教的女僕长带领苏米亚等人到接见室,从门口往内望去,里头是一片东正教风格的圣堂布置──青砖、银桌、金器、红布、圣人壁画──甚至还有圣坛。 东正教。 用做接见室的布景风格勉强说得过去,拿来当开战理由就显得太过冠冕堂皇。 不过,对恪守「计划」的帝母大人来说,似乎怎样都无所谓了。 「皇女殿下,等候期间就请您使用这间接见室。如有任何需求,敬请向女僕提出,或者使用室内机。」 女僕长说完便留下四名扮装成修女的女僕,深深一鞠躬后离去。苏米亚让女僕守在外头,只带希莉亚入内。 门扉方才关上,接见室深处就传出叮铃铃的铃铛声。 「希莉亚。」 「是。」 希莉亚抽出佩枪快步挡在主人前方。她迅速确认四周,遮蔽物不少,红毯两侧那些多到不知所谓的长椅下方都是躲藏点,深青色磁砖让她难以看清几步之外的长椅底部。长椅过去到圣坛之前的几座大型圣像也很适合藏身,总之那声音可能来自各个偏远处,刚才没专心听音辨位真是失策。 就在主僕俩交换眼神、开始踏出第一步时,再度响起的铃铛声顿时瓦解多余的猜疑。 「别动!」 希莉亚对準圣坛左侧的圣像喊道。这回她听得很仔细,一下就抓到声音来源。 第三道铃铛声落,希莉亚正悄悄前进,一道高亢的女声自她瞄準的圣像处传来: 「倘若妳的姊妹得罪妳,」 「十五节。」 希莉亚反射性回应。女声接续下去: 「妳就去,」 「十八章。」 那是一瞬间的判断。女声二度传来,证明她反射性唸出的东西无误,如此她便可趁着奉陪对方的文字游戏,悄悄逼近。 「趁着只有她和妳在一处的时候,指出她的错来。」 「福音。」 藏匿者的死角渐渐曝露出来,圣像后方的身影就要显现出真面目了。希莉亚做好随时开火的準备,继续走去。 「她若听妳,妳便得了妳的姊妹。」 「马太。」 距离正合,一次就定位压制对手吧。希莉亚全身动作刚开始起步,女声又说了: 「她若不听,就告诉教会。」 「妳跳了一节。别动!」 唰! 目标中等身材的外形刚映入眼帘,大脑传来的第一道命令是对準目标脸部及心脏之间;目标深青色一体式连身带脸紧密遮蔽住的衣着形象浮现,第二道命令在无法判别标的物是否着防弹背心的情况下,修正準心移往目标脸部;第三道命令──扣下板机──只待对方做出疑似攻击或特殊动作即可启动。 希莉亚对着穆斯林打扮的女子呈射击姿势,视线却捕捉到目标胸口的黄金十字架。定晴一瞧,那身苦闷的深青色质地上亦有着颜色偏淡的十字架图腾。 从语调、福音、穿着,再从克里姆林宫理当滴水不漏的防卫加以判断──这家伙应该不是穆斯林,也不会是外人。 即使如此,希莉亚并未掉以轻心,仍然高度警戒着目标。 静谧出奇的对峙中,一股轻微的混合气味从深青色的女子身上飘出。 铁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 ……「体内」的味道。 希莉亚锐利的眼神中升起一股清楚的敌意。 深青色的女子彷彿能判读希莉亚变异的目光,淡然地开口: 「别开枪,妳不想杀了妳主人的姊妹吧。」 皇女?会在中央的是……第五皇女?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前,希莉亚仍未鬆懈,可以的话她也希望主人别贸然靠近。然而苏米亚已经因为那句话跨出步伐,并以凛然的声音朝这儿问道: 「是索可萝吗?」 深青色身影动也不动地以冰冷女声应道: 「我没有皇族血统。」 「那就不必多说了。希莉亚,动手。」 主人声音赋予窜入耳内的字句绝对性的意义,那句话在希莉亚脑中顺畅无阻地化为大脑指令。她正欲避开目标要害进行牵制射击的时候,女声无所畏惧地传来: 「妮拉耶芙娜。」 无论对方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攻击意志,执行命令的权限要比无脸人传递而来的任何话语来得至高无上。 可是当希莉亚正要扣下板机──主人的声音却阻止了她。 「等等。」 「是。」 苏米亚皱着眉头来到希莉亚身边。深青色身影动作缓慢地面向她,接着同样缓慢地伸起手、掀开全罩式头套。 出现在主僕俩面前的是淡金色短髮的白肤女性,年约二十五,鼻子略尖,脸部肌肤宛如白化症般苍白斑剥又偏瘦,但还算得上标緻。 只是,没有印象。 苏米亚十分肯定自己未曾见过这张脸,然而那张嘴刚才确实说出「妮拉耶芙娜」这道母名──她素未谋面的生母,姑且与自己存在着关连的名字。 ……这家伙到底是谁? 「法茵娜?妮拉耶芙娜?伊凡诺娃。」 深青色女子再一次窥知对方眼中的疑惑,奉上解题的钥匙并抛出更沉重的话语: 「母亲被沙皇始乱终弃之后,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 她规矩的声调不带自嘲与轻佻,彷彿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无缘继承罗曼诺娃之名。」 那声音中沉浮的情感模糊难辨,苏米亚怀疑对方处于和自己一样搞不清楚此刻心情的状态,否则隐藏在声音中的情感理应有脉络可寻。换言之,这个人也是为了寻找内心的锁匙,才出现在这个地方。 「也就是,杂种。」 妮拉。 全俄罗斯可能有一百万人叫这名字。 伊凡诺娃。 全俄罗斯至少有三百万人是这个姓氏。 平民姓氏姑且不提,倘若「妮拉」加上「克里姆林宫」再和「第二皇女」扯在一块,对苏米亚而言就绝对不是单纯的巧合。 那么,这个人难道真的是……妹妹……抑或知悉生母之人派来的? 深青色女子淡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辉,这次她没有展现先知般的洞察力,而是将某样东西从斗篷内的腰际拆卸过后,缓缓拿出来。 迅速加剧的香水味从斗篷内侧窜出,紧接着是香水味极力掩饰的酸臭味与血腥味。还有一种希莉亚才闻得出差异的──「体内」──脏器的气味。 深青色斗篷吐出后立即滚落在地、发出「叩」一声的那个东西是──首级。 黑髮,褐肤,显眼的五官,二十多岁中东人,左眼至额头开了好几个洞。 希莉亚的警戒心立即升高,一度鬆懈的手臂再度挺起,枪口对準了面无表情的女子。苏米亚直视纹风不动的女子提眉问道: 「这是?」 「见面礼。」 女子别有用意地停顿数秒,继续说下去: 「皇务院政警军的漏网之鱼,计划炸毁列车的激进份子。」 「和我接收的排除报告不一样。」 「这里跟皇务院是不同的命令系统唷。我不是说过了吗?是姊姊您将我交出去的,告诉教会。」 苏米亚盘起双手摇摇头。 「我根本不认识妳,也没对妳做过任何事。」 「光是姊姊您的存在,就决定了母亲其她孩子的命运。我比较幸运啦,因为有点用处,不用像妹妹们那样神秘地消失……嘻嘻。」 「唔……」 虽然无法想像只是帝母大人宠爱一时的女人在被遗弃后还能对皇室产生多少威胁,即使帝母大人没对那女人下毒手,皇务院以任何手段使目标影响力最小化的行为的确符合逻辑。 若真有许多个妹妹被当做生母的影响力而「削弱掉」……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一点感觉也没有,是骗人的。 儘管没有强烈到可动摇自身的意志、或者使自己皱起眉头,心中却多了一个位子安置这些情报,删也删不掉。 苏米亚再度摇头,试着转移注意力。 「妳说教会,妳是神职人员吗?」 ──不太可能吧。 话刚说出口,苏米亚就在心中挖苦自己。果然那女子给出的答案并不是这个。 「东正教,秘密涉外局,武装九课。」 深青色斗篷漾起轻微的波浪,女子以右掌贴住胸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专司,教敌排除。」 黄金十字架随着女子轻压胸口的动作改变了角度映出光亮,那光却难以使人感受到一丝神圣。 「另外,我也是执事。」 先是导正听者的问题,接着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是尖锐的个性啊……苏米亚在心中暗忖。 秘密涉外局。 即使贵为皇女,也只听过这方面的传闻,净是些天花乱坠的东西;对于教会的联想,最终仍导向碍于外交关係难以发挥作用、进而成为闲职的涉外局。 那么,在那女子所言无误的前提下,就代表传闻是真的,秘密涉外局确实存在。 也代表接下来的动作将难以遮掩,庞大到她们不再需要隐藏了。 「所以妳是代表教会来警告我?还是要求合作?」 「不是唷。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是来给姊姊您一个见面礼,顺便认亲。」 「别以为我会尽信妳的片面之词。」 深青色女子微微噘起嘴,很快又放开。 「姊姊您比我想得还要冷静,我个人不讨厌。」 「别叫我姊姊。」 「您不想多谈,那我回去了。」 说罢,女子置于胸口的手静静地缩回斗篷内,无视于希莉亚的枪口,沉稳地走过主僕俩面前后直往门口步去。 无端生出许多疑惑的苏米亚看着这一幕,感到一股不协调感正要开始疾走,于是出声喊住她: 「喂!」 然而深青色女子并未停下步伐,而是边走远边应道: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 她就这么从正门口离开。外头走廊并未出现异状,显然女僕们都知道她曾进来这里。 所以戈尔基宫很清楚这号人物,且放任她先皇女一步进入接见室。要不是教会的权力凌驾于皇室,就是有个妥协点好让事情顺利运作。 想着想着,苏米亚开始感到烦闷了。 皇女的金眸带着一股嫌恶瞥向散发出异味的头颅,以同样厌恶的语气命令道: 「处理掉。」 「是。」 希莉亚立刻取来一张红布桌巾将之包裹起来,快步走向室外转交给女僕。她一度担心这么做是否恰当,或许女僕们会惊慌,或许该请干练的女僕长来处理,但她必须立刻回到殿下身边,有了一个预期外的客人,bzwang会有其她刺客。所幸女僕们训练有素又或者事先得知,以十字桌巾包覆住的异教徒之首并未引起轩然大波就被送走。 这天神圣女帝并未接见她们。 苏米亚闷闷不乐地虚掷光阴,直到傍晚女僕长亲自前来致歉并引领她们前往同宫寝房,这才告别冷冰冰的接见室。 皇女寝房共有七间,风格依照每位皇女的喜好或负责辅佐的皇务课指定,整体沿用十九世纪前的宫庭设计;对于几乎不曾住过此处的皇女们而言,选用在位者喜爱的拜占庭式风格正是标準解答。 初次踏入专属寝房的苏米亚对这设计的感想仅止一句: 「上床。」 倘若伊吕娜在场,想必会说皇女殿下是个勇往直前不回头的现代女性典範吧。 希莉亚对主人的不解风情倒是没什么异议,一来她对建筑的要求如同早餐菜色,只管实用、不求美观;二来她陪着主人在空蕩蕩的接见室闷了一整天,是该休息一番;三来今晚主人身旁不会有其她人,服侍是她应尽的责任。 再说,黑西装白衬衫的打扮……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有股很紧绷的感觉,穿得越久越显得紧。因此对于主人的命令,希莉亚做了相当浪漫的解读:解放。 希莉亚跟在主人后头爬上床,这儿的双人床比基辅的要大上一半、高上四分之一俄尺左右,柔软程度令人不禁担忧起脆弱的脊椎。 苏米亚已豪迈地呈大字状摊平,两个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希莉亚对发愣的主人报以浅笑,先是脱去西装外套,吸引主人目光后再依序解下全身配件。 她的身材修长而有力,一七五公分的身长修饰了六十二公斤的肌肉,使整体看起来虽有力量,却偏向高挑;她的肌肉属于健康型,保有美丽的曲线,那未受锻鍊影响、硕大坚挺的乳房带着浅薄的色泽,浅褐色乳尖在中等乳晕前小巧挺立。 希莉亚赤裸后跨到主人腰上,依序牵着主人左右手抱住她的腰,接着便开始自娱。她知道主人对她的床第感觉不是特别中意,自慰和性交之于希莉亚确实与例行公事相去不远,然而公事也能办得很漂亮,亮眼到令主人沉寂一天的私处为之振奋。 天蓝色长髮随着灵活的颈部不停晃荡,将丰挺的左乳肉往上捧起、垂首啜吸乳头的希莉亚逐渐加重啾噗啾噗的吸吮声,主人疲惫的目光跟着散发出光亮,挺立的股间亦是抖动不已。 希莉亚左手一放,左乳慵懒地弹下,沾满唾液的乳晕在寝房吊灯的金光映照下闪闪发亮。主人右手探了上来,抓住丰满的乳肉掐了掐,希莉亚随之迸出害羞的呻吟。 这回她改吸右乳,让主人随心所欲地把玩她的左乳,乳头在这过程间完全勃起,从原本的小巧玲珑变得肥满可口。 身体反应相当良好,希莉亚判断再过不久私处也会开始湿润,于是请求主人先让她进行宽衣。 获得主人许可后,希莉亚鬆开右乳并稍微向前倾,双乳晃动撞在一块儿,诱来一阵主人温吞的鼻息。 希莉亚动作俐落地解开主人的服装,从衣服到配件一丝不苟地处理完毕。她没那个闲暇可以好好欣赏主人的肉体,衣服刚脱光就领着命令转过身、趴到主人身上,双腿微启、下盘压低,好让主人将鼻子贴到她清理得十分乾净的蜜肉上,嘶嘶地嗅闻起来。 希莉亚一手握住主人挺立的肉棒,晃了晃颈子再用手顺髮,免得髮丝缠到阴茎上;肉棒在暖色灯光映照下呈现出柔和的色泽,炽热而硬挺,她先以握住的右手轻微摆弄三下,确认力道不会使主人不快,便凑上嘴含住龟头,一面舔舐轻吸、一面规律套弄。 主人美丽又强壮的阴茎再度涨大,在希莉亚口内完全伸展,同时阴茎下方亦飘散出另一股雌臭;那是和希莉亚一样闷了整天的女阴,气味随着肉体的兴奋浓烈了起来。希莉亚空着的左手摸向主人的阴唇,轻轻翻开,食指弯曲着插入尚且乾燥的阴道。 受到双重刺激的主人开始按捺不住,亲吻起希莉亚的蜜穴,两手在彼此乳肉间游移。希莉亚则全身贯注于口交,她刻意挤出唾液製造水声,室内安静得只有主僕俩的声音,这让她的口交声变得十分清楚。 效果很快地反映在一向持久的主人身上。姑且不论主人是否放水,或者真的闷久了想好好宣洩,希莉亚收到主人的触摸暗示,便加快吸吮好帮助主人冲刺。反覆持续了一分钟后,主人开始挺腰摆动,希莉亚便吸紧主动抽插起来的嘴中物、抠挖着主人温暖的肉穴,直到充满侵略性的肉棒在她口中射精。 「嗯咕……!」 主人今天的第一发精液浓密黏稠地射在希莉亚柔软的舌腹上,有些喷向嘴腔,有些直入喉咙;希莉亚吞下喉咙附近的精液,含住剩下的浓精慵懒地吸吮着动作迟缓下来的肉棒。 「呼咕、呼噗、啾咕、啾噜、啾噜……」 吐完精的阴茎犹如放气的皮球般垂软着,却没有退缩之意,继续任由舌头与嘴腔压力施加刺激,并在数十秒后重新勃起。 希莉亚鬆开再度呈现战斗态势的阴茎,正嗅着湿淋淋的龟头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主人反过来压在床上。主人吐了口口水在她私处前,以手指粗鲁地将之往内推抹,接着转过身来正对着她,一手轻压她无毛的耻丘,缓缓将湿热的肉棒推进紧密闭合着的阴道里。 「啊……!」 主僕俩一齐喊出呻吟,主人试着动了几下,掌握住希莉亚的反应后,便伏了上来亲吻她那还残留精液腥味的双唇。 「啾……啾……」 交合的愉悦透过舌头与阴茎传来,苏米亚放任希莉亚的肉体灌满她的思绪,决意将今夜奉献给情慾满溢的戈尔基宫。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番外篇「基督彌撒」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番外篇「基督弥撒」 作者:daoyakou2015/12/25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番外篇「基督弥撒」≈ap;lt;/b≈ap;gt; 挪威王国,奥斯陆郊区,见证者教堂。 圣诞节气氛从一週前就笼罩整个挪威乃至斯堪地那维亚,彷彿将北欧一带从风云变色的欧陆隔绝开来。大街小巷洋溢着一如往常的热闹气氛,众人都在为二十四日晚间的圣诞大餐磨拳擦掌期待着,挪威教会底下的地方教堂自然也在庆祝之列。 不过,今年的圣诞节有一点和往常不同,那就是在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的凌晨间,部分教堂由于教会命令暂且关闭。 原因在于,这个早早就宣布秉持中立立场的国家里,终究免不了欧陆战争的影响。 当然,在挪威境内活动的两股势力绝非两大联盟的军人,而是更令人头痛的家伙──天主教的「圣殿骑士团」和东正教的「秘密涉外局」。 既不想投身战场、又不愿得罪两股蠢蠢欲动的宗教势力,以路德宗信仰为主的挪威教会于是採取八面玲珑的做法:提供两派神职人员落脚休息的据点,并限制双方最长只能暂留一週。 这项条件对圣殿骑士团来说不算太坏,她们的计划就是从斯堪地那维亚绕道进入俄罗斯,只是途中杀出个程咬金有点棘手。至于秘密涉外局则是很能接受,这意味着她们只需维持滴水不漏的防线直到七天期满,路德宗就会被迫发挥作用、于北欧一带形成第三势力,如此一来斯堪地那维亚的罩门将牢牢地巩固起来。 两派都同意这项约定的结果,即是在挪威教会支配下的各地据点进行隐密的大规模对峙。 话虽如此,圣诞节嘛,打打杀杀的事情姑且暂停个一天,纪念耶稣降生之余吃个圣诞大餐不是很好吗── 「──职是之故,我从镇上带来了烤鸡与披萨。圣殿骑士团的各位不介意的话,我们休兵到早上如何?」 圣殿骑士团第十七分队长?珍娜一脸狐疑地盯着面无表情、操着流利但带有严重口音法语的访客,这间小教堂里的其她三位同伴亦藏身暗处,以突击步枪和狙击枪警戒着门口。 来访者有着一张几无血色的苍白脸蛋,脸上带有一块块斑剥的痕迹,以战斗人员来说身材实在太瘦,淡金色短髮则是很有日射量偏低的北欧风味。 她身披深青色大斗篷,胸口位置有块兼作钮扣的黄金十字架,斗篷质地和眼前的雪地用圣殿骑士服相去不远;或许是这个因素混进了圣诞节、热食香味、稍早的酒嗝、相近的信仰和斤斤计较的行动预算中,也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她身后没有其她同伴……珍娜朝细雪纷飞的夜空叹了口五味杂陈的白雾,怀着没那么严肃的心情允许她入内。 「别想轻举妄动,我们随时警戒妳。」 这句话就像谈论天气般很自然地从珍娜嘴里说出,深青色的访客对着她的背影点点头,两人一路走向灯光微弱的圣坛。 「妳的同伴呢?」 「学姊们在镇上享乐,叫我自己监视妳们。」 「真惨。」 雪花伴随着访客平稳的脚步沿路洒落,背后沉重的步伐声传来,圣坛左右暗处也各有一名身披纯白骑士服的年轻女子持枪走出。其中一名短红髮尖鼻子的骑士对默默提着火鸡桶与披萨盒的访客吹了道口哨,命令道: 「东西放着,双手举高,搜出武器就宰了妳。」 「……嗯。」 访客乖乖照办,热食被一个黑髮骑士带到外头去确认是否暗藏炸弹──儘管双方都不认为彼此的行事风格会如此低劣,基于安全守则还是跑了趟流程。这段期间,红髮与金髮骑士依然在数步之外瞄準访客,分队长珍娜亲自前来搜身。 深青色斗篷下那副偏瘦的身体被珍娜来回仔细确认过三遍,没有机关、没有武器,珍娜朝同伴们打出一记清脆的响指,示意安全无虞;等到外头做完测试的黑髮骑士瑟瑟地在香味簇拥下归来,一度紧绷的气氛终于软化下来。 「没有问题,拿酒出来!」 「喔喔!」 鬆了口气啊──红髮骑士莉莉喃喃自语着放下狙击枪,一脚将皱成一团的毯子踢散开来。 披萨、烤鸡、香槟酒、杂粮麵包纷纷上毯,四名圣殿骑士与一位涉外局战斗员呈五角状就座,珍娜代表众人击破有些尴尬的沉默: 「餐前祈祷……嗯,菜味最重的负责,我们其她人直接开动吧。」 「喔──!」 分队长与黑金两色骑士就这么开始进攻杂粮麵包以外的热食,身负祈祷任务的红色骑士则一脸怨怼地闭目垂首、十指相扣着唸起祷词。唸到一半,一道口音重得令人在意的祷告声跟着加入,莉莉不喜欢那口音,但似乎没那么厌恶身旁小声祷告中的敌人了。 「呼,总算可以开动……咦!喂!这鸡的腿跟翅跑哪去了!」 黑髮骑士皮尔娜拿着其中一支腿,没问题;分队长珍娜啃着一块翅膀,也没问题;莉莉的视线来到正埋首狂啃的金髮骑士……一手腿、一手翅的芭蒂正是原兇。 「学、学姊!那支腿让给我啦!」 「嘎!菜逼巴啃披萨皮就够啦!」 「呜!不然那个翅膀……」 「手拿开!再靠过来就伏地挺身两百下!」 「怎么这样……!呜……」 莉莉哭丧着脸转而向分队长与另一位学姊求助无果,只好垂头丧气地翻开披萨盒,拿了块双倍起司的鯷鱼披萨……可是她对海鲜过敏……这下连披萨皮都没得吃了。万事休矣。事到如今,只能加减用吃到腻的麵包配鸡肉片……≈ap;lt;ng≈ap;gt;穿着浅黄色合身毛衣的苍白访客──法茵娜则是毫不客气地拿了披萨再用叉子叉一块鸡胸肉,在莉莉羡慕地注视下大快朵颐。 同样看着敌人吃得津津有味的还有一个人,正是分队长珍娜。 事已至此才突然意识到危机是有点糟糕……但反正带来热食的家伙都在吃了,食物里应该不至于下毒吧?姑且再做个测试好了。 「莉莉,给客人倒一杯香槟酒。」 「队、队长!」 还在那边皱着一张脸,真是不机灵的部下。珍娜目光锐利了起来。 「知道了啦……喂,妳,呃……妳喝酒吗?」 法茵娜抬起沾了浓黄起司与鸡肉油光的脸蛋点点头,莉莉喉咙的麵包块味道正寒酸地发酵,她开始讨厌起世上所有不会对海鲜过敏的人们。 亮金色玉浆咕噜噜地倒满拳头大的塑胶杯,法茵娜接过杯子,毫不犹豫地吞饮半杯,紧接着继续进攻让莉莉羡慕妒嫉恨的鯷鱼披萨。 看来是多虑了。 珍娜决定偶尔也向敌人学习。起码这种共通节日少点心机、多些暖意也是不错的。 「好──!我给大家都斟一杯!」 「喔,趁队长倒酒时快吃。」 「披萨!披萨!」 「只有我配麵包……呜呜……」 一瓶瓶香槟酒迅速在教堂内的圣诞大餐中消耗殆尽,酒精渗入众人的喉咙与舌尖,促成越来越喧闹的氛围。 酒品不好的皮尔娜和吃饱撑着昏昏欲睡的芭蒂拌嘴中;珍娜躺在长椅上享受餐后雪茄,酒精与菸草保持她的警觉心,让她一手搁在佩枪附近以备万一,儘管脑袋告诉她这么做很多余;莉莉不怕死地吃了一口挑掉鯷鱼的披萨,她十五分钟前心满意足到表示随时都可以为披萨而死,十四分钟前则开始起过敏反应全身痒到几乎崩溃,现在正由她的敌人──法茵娜悉心照料,但其实法茵娜的双颊早已因为香槟酒漾起甜美过头的红晕。 不知不觉间,拌嘴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引人遐思的磨擦声与闷声。珍娜和法茵娜同时注意到黑金两人兴头正盛,一个不打算阻止,一个睁大了眼猛盯着瞧。珍娜发现法茵娜对那事儿好奇不已,又觉得她那张带有缺陷的脸通红起来有股病态的美感,再加上那件毛衣合身修饰过的身材曲线……不特别突出,带着三分醉意的滤镜看去则显得相当诱人……胸口一阵痒的珍娜捻熄雪茄下了椅。 这是个错误,绝对是个错误。 可是当珍娜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已将双颊泛红笑得很可爱的法茵娜压倒在地,就在一脸讶异的莉莉身边吻了打起嗝来咯咯笑着的法茵娜。 脑海浮现严格到有点扯的妻子指着自己破口大骂的模样,珍娜甩了甩头,唇边滴垂着充满起司味的唾液。忽然她想不起最初搜身时的触感,她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来,这成了很好的藉口,使她说服自己把手伸进浅黄色毛衣内。 法茵娜没有穿胸罩,中等胸形柔软地在珍娜手里散开,小小颗的乳头在慌乱的指尖中竖起,珍娜想像着那是颗粉红色的甜美乳头。 她们再度接吻,这回法茵娜也摸起珍娜的手臂,两人情慾一次磨合到位,紧接着一起脱掉衣裤。 「那个,队长……」 莉莉慌乱地看着两个两个自成一对的学姊与敌人,酒精催化过的心跳不免随之加速;一部分的自我催她鼓起勇气参战,另一部分的自我却很犹豫不决。珍娜见她扭扭捏捏也不管了,点了另一盏暖炉放到身旁,就在热寒交迫中抱住法茵娜。 法茵娜的身体如同她的脸蛋,处处都有一块块斑剥的痕迹,这种皮肤病却让她看起来既可爱又惹人怜。珍娜吻着她斑剥的肌肤、吻着乳房、吻着那粒和想像中不一样的浅褐色奶头,然后紧紧缩在法茵娜怀里吸嗅。 在旁呆看的莉莉也没闲着,她一只手已经探进内裤里,随着双眼接收到的刺激景象搓揉着阴蒂。务实派如正用双头龙享乐的学姊们也好,挑逗派如眼前充满浓情的前戏也罢,独自一人的莉莉要想融入放纵一时的氛围,只能藉由两对打得火热的女人来自娱。 珍娜越来越中意反应可爱又不时含蓄的法茵娜,尤其是那对敏感的胸部和犹如处女般羞涩的私处,指尖滑向怯闭着的阴唇时,胸中的慾火更加高涨了。 稍一用力就会破坏的那样东西──处女膜正是让珍娜欣喜若狂的主因。 「妳……是处女?」 法茵娜害羞地遮住眼睛点头,嘴唇却如月儿般弯弯地勾起,嘻嘻笑着勾引珍娜。她们俩的唇再度贴合,这次法茵娜没有放鬆表情与之热吻,而是突然绷紧了眉头。 「呜……!」 这时只有红着脸自慰的莉莉看见:珍娜咬吻着那张樱桃小嘴的同时,併齐的两指扭来扭去地往法茵娜的下体钻了进去,粗暴的动作弄伤了神圣无瑕的蜜窟,从而流出红色的奶蜜。 珍娜亲手替她破瓜、将那道湿濡窄缝撑开到足以吞食双指的程度,指头就在里面停置许久,配合着接吻与爱抚帮助法茵娜适应初体验。然而法茵娜的表情却複杂得放不开,让珍娜感到着急。循循诱问之下,才知道怀里刚脱离处子之身的可人儿并非初嚐禁果,而且对于侵入式性交存有阴影。 珍娜抽出手指,将乾黏的处女血抹在法茵娜大腿上,转而抚向问题源──法茵娜小巧可爱的肛门果然正如她胆怯的自白,含着一个情趣玩具尾端的塑胶拉环。 她很快就透过经验法则导出结论。 这女孩虽然还是处女,却是在非自愿情况下给学姊们戏弄了好几次,因此无论前期如何大胆,等到要办正事时就会临阵退缩……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刚才却在她手中失去了纯洁的象徵,无论如何都不能弃之不顾。 她想帮助她脱离阴影,而非单纯侵犯那副可怜的肉体。 于是珍娜抓住拉环,很小心地将里头的东西慢慢往外拉。 刺参。 本体直径起码三点五公分、造型酷似黑刺参的情趣按摩棒每脱出一截,就从娇弱的肛门内牵出一抹红液;完全拉出体外的长度约十二公分,重量相当扎实,绝对不适合初级者使用。 法茵娜肌肤的疾病、饱受虐待的后庭,在在使得珍娜无比怜惜那张泫然欲泣的表情……她抱紧无声啜泣的法茵娜,醉意修饰了这股情绪,为珍娜带来一股使命感。 就在珍娜用心呵护、莉莉跟着感到心疼的时候,法茵娜执起了那根沾血的黑刺参,循着两种色彩与触感的肌肤,慢慢爬上乳房的曲线。 她双手握紧着刺伤自己的玩意,肛门内侧因着伤口炽热,那阵热能传到她的掌心,发出小小一声「喀」。 「我是站在神面前的加百列,」 黑刺参的表面柔裂成两半,一半握紧在法茵娜手中,一半带着恶臭滚落,显露出一块黑色的柄。 「奉差而来对妳说话,」 法茵娜握住柄,鬆开另一半的刺参表面,接着露出来的是闪烁着银光的刀锋。 「将这好信息报给妳。」 那刀锋直直刺入珍娜尚且激情的左胸,异常的闷痛与暖流奔走全身之际,珍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度动摇的怀抱再也束缚不了怀中物,法茵娜挣脱了珍娜,朝向双手仍滞留在爱抚位置、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莉莉咧出笑意,下一瞬间就以迅速握紧的拳头迎面直击过去。 「嘎呃……!」 莉莉痛苦地倒向墙壁。 法茵娜迅速从珍娜脱下的衣裤堆中找出佩枪,上膛,一枪打中伸长了手欲搆着步枪的皮尔娜左肩,趁着这空档击毙已掏出手枪的芭蒂,再回过来瞄準皮尔娜愤怒紧皱的脸庞、扣下板机。 此时珍娜使尽所有力气想弄倒法茵娜,但是她的手臂已没了力量,手臂只轻轻推了下目标,丝毫无法阻止兇手继续杀害同伴。 枪声响起,莉莉的惨叫爆出,第二枪接着传来,而后是身体贴着墙壁倾倒的声音。 已经提不起呼吸的珍娜眼睁睁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死去,弥留之际掠过脑海的,却是一句再也无关乎外在一切的自白。 ──这死法到底也是风流。 混浊的视线中,再也容不下她极欲拯救的女孩以外的事物。 同伴、组织、信仰,所有东西都容不进枯灰的视界。 因为啊,不强迫自己这么做的话…… 不就太可悲了吗? 圣殿骑士团第十七分队长?珍娜直到最后都死命注视着双手沾染血腥的女孩,彷彿只为一抹曙光,一抹足以遮蔽住丑态的光芒。 在她失去生气而固定下来的双眼前,已穿回毛衣、正準备套上斗篷的法茵娜侧头思索一秒钟,接着自个儿颔首说道: 「一月七日。」 法茵娜快速整装完毕、拔出那紧紧插在珍娜体内的匕首,血迹也没擦就快步离去。开门声没响起,又快步返回。显然那片重建的处女膜就算再破个一百次也没啥影响,如同学姊下流的嗜好不足以使她可笑地摀住屁股走路一样。 她匆匆回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起自己漏了段福音书上的记载,因而特地来到断了气的珍娜身边,小小声地附耳轻语: 「天使回答说……」 ≈ap;lt;b≈ap;gt;《基督弥撒完》≈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第一章「俄軍出擊」#9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一章「俄军出击」#9 作者:daoyakou2015/12/28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9≈ap;lt;/b≈ap;gt; 希莉亚平时得处理相当繁琐的公务,一件接着一件,很少有能够放鬆心情享受人生的时候。陪同主人在戈尔基宫共度良宵的当下,玩开了的她决定稍微放纵自我,并且悄悄在心中许了个「真希望如此悠闲快乐的日子可以继续下去」这般孩子气的愿望。 没想到隔天她的愿望就实现了。 主僕俩再一次地乖乖在接见室枯等一整天,时至傍晚,才确定忙得不可开交的陛下无暇接见任何人。 于是希莉亚再度陪着主人回到那间吸引不了主僕俩的寝房,稍事休息便享用女僕们送上的晚餐。餐毕,没公事好办、也没办好事的两人闲得发慌,只好窝在电视前打发时间。 萤幕上播放着以二十世纪末内战终结为题材的电影,娜塔夏?库尼柯娃自导自演的电影盛名内外,可是萤幕内的浓情密意到澎湃激昂都难以憾动主人的情绪,坐在一旁的希莉亚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娜塔夏有头柔顺的金穗色长髮、性感细长的美唇,涂着淡桃色或浅橙色的口红,平直弯曲各自诱人。她嘴边有颗小黑痣,在《鄂木斯克之夜》出演白军的美丽军医时,任何一道行为举止都迷得观众团团转;《哥萨克情缘》里她扮演一位潇洒的哥萨克,也以此痣做为性感迷人的标记,此外那片的床戏部分相当亮眼,希莉亚记得特别深刻;不过在《一九四一》饰演勇敢的上尉时却选择遮掉小黑痣,该片票房也戏剧性地屈居末席。总之,一般观众对于电影明星的印象总是尽可能捕捉全身特徵,娜塔夏给人的外观印象则是执着于她美丽的脸蛋,即使偶尔在床第间大胆演出也一样。 「那个,真好啊。」 「是?」 主人的声音突然插入激情正盛的床戏画面,希莉亚立即从主人的声音、娜塔夏的影像与自己的思绪中建立起连接点,乘着稍微兴奋的语气附和道: 「啊,主人是说娜塔夏吗?我也很喜欢她!其实我是她的粉丝,她的作品我每部都有买两片!一片珍藏一推借给骑士团的大家……」 「檯灯,真好啊。」 「……咦?」 希莉亚狐疑地循着主人的目光看过去,赤身裸体的娜塔夏身后确实有座精緻的圣像造型檯灯。 也就是说……刚刚自己是……嗯……华丽地自爆了……对吧? 思及方才自个儿兴奋起来畅所欲言的样子,希莉亚表情不禁僵硬化。 既尴尬又沉默的一段时间过去,萤幕上的娜塔夏已经穿回军装、正在率领小队执行一项爆破任务,纳粹德军的巡逻队就要发现她们了。这时主人若无其事地开口: 「骗妳的,我也喜欢。」 「真、真的吗!」 如沐甘霖重获新生的希莉亚双眼再度迸出光芒。 「骗妳的,是檯灯。」 「咦……」 旋即又黯淡。 「骗妳的,娜塔夏啦。」 「……您是故意的对吧。」 「嗯。」 居然用人家这么喜欢的对象开这种玩笑,主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学坏了呢……这情况就算彼此都喜欢娜塔夏,也感觉提不起劲讨论了。 「希莉亚,干嘛不说话,在赌气?」 「呃,没有啊……」 是有一点点,但总不能承认吧。 「说说话吧。」 「是的……那么,殿下喜欢娜塔夏的哪一……」 「希莉亚,妳交往对象是骑士团的人吗?」 「咦?」 「阿芙拉,米夏,还是玛兰诺?」 「咦咦咦咦……?」 被整了,绝对是被整了! 明明没有在和谁交往,保持一段距离的心仪对象则是主人和娜塔夏,主人应该很清楚这点才对。 这种时候就无视主人刻意的把戏,配合着电影情节将话题导回迷人的娜塔夏氛围吧! 「那个,殿下……」 「妳敢转移话题试试看。」 「咦!」 「快说,是柳博拉,琴雅,还是索斯诺娃?」 「我说这名字全都换了吧!」 话刚说出口,希莉亚惊觉失言,慌慌张张地正欲道歉时──理应冷冷地瞪向自己的主人,却是一副放空的呆滞貌。 不对劲。 主人怪怪的。 现在的主人,看起来就像一般人所谓的普通,有股不该出现在主人身上的平凡亲和力。本应缠绕其身的冷静、高傲与威严都感受不到了。这感觉就像是……就像是骑士团员们彼此轻鬆以对的悠闲气氛,丝毫没有清楚分明的主僕界线。 希莉亚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往主人身边靠过去,试探性出声: 「殿下,您还好吗?」 主人面无表情地叹了两秒钟的气,点点头,持续释出懒洋洋气息。 好,这下确定了主人正被某件事困扰着,不过究竟是何事呢? ……不,会在此时此地束缚住主人的,也只有接见的事情了。 这样消沉不是办法,横竖都要再投宿一晚,还是请主人打起精神吧。 希莉亚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想像成凡事都能迎刃而解的娜塔夏,握住了主人有气无力的手掌说: 「不要紧的,希莉亚会陪在您的身边,今晚就请殿下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定能见到皇帝陛下。」 主人的表情宛如徬徨中盼见曙光般放心下来,那模样让希莉亚顿时好有成就感──或许此刻在主人心目中,自己就像是娜塔夏一样可靠又迷人呢! 希莉亚今晚不让任何女僕进房,她亲自伴主人洗澡、再帮主人来套全身护肤,顺便施展半年前特地向女僕长伊吕娜学来的按摩技巧,全心全意将主人的身心服侍得闪闪发亮。 就寝前,主人精神已恢复了些,但尚未脱离软绵绵氛围。希莉亚再度当自己是万能娜塔夏,想透过和昨日同样激情的床事帮助主人寻回往常感觉,可惜主人慢半拍的反应不怎么买单,那话儿也是意兴阑珊。 不过没关係,只要打起精神就可以了!当晨光来临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非常抱歉,皇女殿下。本日……」 ──才怪。 皇帝陛下又放主人鸽子了。 这下再怎么迟钝的人都知道绝对有问题。 所幸主人并未像昨日那般反应异常,而是很快地试图掌握情况究竟恶化到哪种程度。 「去告知女僕长我们要回去了。ang不行,则联络随军部队。若不行,则联络骑士团。若不行,则询问是否可与基辅通话。去。」 「是!」 希莉亚前往知会门外守着的女僕,身穿枢机主教服的女僕长稍后抵达,对于希莉亚代皇女提出的请求,一概婉转地加以拒绝。 「皇务院已安排妥善,还请皇女殿下在接见期间心无旁骛。」 皇务院。 很好。 连日受到的刻意对待已构成软禁条件,希莉亚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向眼前女僕长询问道: 「妳,代表的是皇帝陛下?还是皇务院?」 女僕长别有用意地停顿一会儿,扬起制式微笑道: 「请转告皇女殿下,我隶属于皇务院,效忠于皇帝陛下。」 双方言尽于此,希莉亚只好抱着这项没什么价值的消息返回寝房,这是唯一能稍微挑起主人眉头的情报。 主僕俩正面临两种情况。 第一种,她们正被以接见之名行软禁之实。 第二种,软禁她们的究竟是皇帝陛下还是皇务院?而这问题又延伸出第三种情况──皇帝陛下和皇务院正处于何种状态? 倘若两方相安无事倒也罢。只是从女僕长的说词看来,或许上头情况并没有这么乐观。 「难道是……政变?」 主人紧皱着的脸庞带有一股不愿与焦躁妥协的氛围,彷彿是大萤幕上的娜塔夏,面对风起云涌的暗潮仍然不屈不挠。 进宫第一天就突然冒出个性尖锐的平民妹妹,第三天又碰上政局动荡,主人此刻的烦忧肯定是相当複杂吧。 希莉亚望着主人忧愁的神情,下定了决心,无论接下来发生何事都绝不离开主人一步。 在外头那场宫庭戏的时间轴跑完以前,画面照不到的角落边,也只有自己能陪伴主人了。 § 中央军区。 以维护帝国疆土、支援各地军区为主的俄军正规部队。 莫斯科驻扎军,三十万。 圣彼得堡驻扎军,十五万二千。 叶卡捷琳堡驻扎军,四十五万。 各地防卫军,五十四万。 战时编制机甲师团六十三个、步兵师团四十九个,总兵力达一百四十四万。拥有全俄罗斯空防军及太平洋三个航母战斗群联合支援,亦含有对各地俄军直接指挥的权限,其称霸欧亚的绝对军事力与英、美、中、非形成五强之势。 总司令官为── 神圣俄罗斯帝国?后罗曼诺娃王朝第七任沙皇?安娜塔西亚陛下。 自从宣战布告后,皇帝陛下突然就像人间蒸发般失去蹤影,无论是在莫斯科、圣彼得堡还是叶卡捷琳堡,都寻不着众人敬爱的陛下身影。 每週两回的克里姆林最高层级会议上,自然独缺最重要的主人。 克里姆林宫,乌拉尔厅,第二二八五定期会议。 这间与公开场合用的叶卡捷琳厅相比邻的厅房,最初乃是沙皇直属克里姆林卫队拿来监听邻厅、对应紧急事态之用的隐房,可透过两扇机关门直接进入叶卡捷琳厅,保护沙皇不受她的敌人威胁。 随着皇务院兴起、全新系统的政警军时代来临,旧有的克里姆林卫队转编成各皇女麾下的亲卫骑士团,隐房也随着时代改变丧失大部分的战术价值。经过几次大规模翻修,这里成为不亚于邻厅的新厅房,宫内人士更是将之视为代表性的双厅之一。 与「白金的叶卡捷琳厅」相齐名的这间「黑金的乌拉尔厅」中,与会人士正进行一场独缺主人的黑金会议。 「本期会议,由于沙皇缺席,依皇务院条款之,最高的、议事的、定义的诸条款等,赋予我等三位,同上条款之权利;并由我等三位,就地推举本期会议之司仪。以冬宫之名,本人诚心推举伏尔加格勒的智者,吉娜依达阁下。」 位居次席的是圣彼得堡皇务院最高长官──伊琳娜?罗曼诺娃。 「感谢阁下抬举,然在下仅是醉心于学识的老者,还请院长阁下不吝主持这场会议。」 右三等席位的是帝都御医暨顾问团首席──吉娜依达?罗曼诺娃。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哪次不是这样呢?伊琳娜小姐一票,快点开始吧。」 左三等席位的是叶卡捷琳堡后宫众首席──玛丽亚?罗曼诺娃。 失去主人的会议,依照三位皇室出身的核心幕僚之席位依序投票,每人仅能投给自身以外的与会成员,藉此推举暂代主人之席的司仪。话虽如此,在过去高达一百零二场的暂代推举中,全部是由皇务院长这个职位的人担任司仪,这项潜规则牢不可破,无一例外。 身穿堪比仪式礼服的皇务院长服、前髮盖过右目,年方四十却未沾老气的知性美人伊琳娜颔首,视线依序扫向朴素可靠的白袍长者吉娜依达、年轻貌美像只泼辣野猫的后宫调教师玛丽亚,眉头对着野猫白袍下那拱起雪白巨乳的黑漆皮内衣快速抖了下。 吉娜依达身为医师,平日工作的打扮朴素尚可接受;玛丽亚虽然也穿着工作时的服装……那副模样在克里姆林宫也太不检点。伊琳娜苦口告诫她几十次都不听,只能暗自祈祷叶卡捷琳堡的野猫早日成熟,别再丢皇室的脸。 「那么,本期会议重点如下:第一,第二皇女苏米亚?罗曼诺娃案;第二,中央军莫斯科部、圣彼得堡部调动案;第三,独立国协高峰会案……」 伊琳娜停顿三秒,望向左前方的吉娜依达点头示意。吉娜依达短暂地沉吟数秒,接着说: 「……第四,第三皇女安娜贝儿?罗曼诺娃案;第五,第九皇孙安娜?罗曼诺娃案……」 沉默的目光由右三等席来到左三等席,玛丽亚做作地咳个两声,为会议重点做结尾: 「……第六,阿芙柔黛蒂计划实验品第一号再改良案;第七,同计划实验品第三号案。以上。」 发言权绕了一圈回到司仪手中,伊琳娜放轻了声音将现场正式导入议程。 「现在开始本期第一项议案。」 南方军。 以帝都为中心,俄军正规部队向三个方向边域延伸的军区之一。 整体实力亚于西方军、优于远东军,应付南欧与西亚之流绰绰有余,面对大英与美国则是相当勉强。 这个军区的位置十分理想,既不像西方军只能西进,也不像远东军情势艰困。南方军可以向东欧、西亚、中亚与中东进发,而这些地方的国家全部不是俄军对手。 常备军四十万,后备军两百四十万,实际备役人口四千七百万。 暂且不看理论上不可能的备役人口总动员,光是能够动用后备军的两百四十万兵力,加上常备军的精锐部队、征服地区的地方部队,就能让南方军横扫邻近国家,特别是在中亚及中东。 唯一能够加以约束的,只有军资金。 皇务院针对国内贵族及第二皇女厅的资金流动进行全面监控,但是百密总有一疏,那份呈递在伊琳娜眼前的调查报告再怎么信誓旦旦,都免不了她对于基辅方面开战之初即动员部分后备兵力一事起疑;然而在无权干涉皇女厅的财政前提下,她也没办法取得更多情报,因此决定直接试探基辅方面。 无巧不巧的是,还没徵召第二皇女前来晋见,对象自己就送上门来。伊琳娜于是在不予知会的状况下,将第二皇女及其随行部队解除武装并加以软禁,藉此观察基辅方面的反应。 万一南方军有叛逆举动,或者弃总司令官不顾,中央军驻莫斯科的三十万精锐部队将会直指基辅。 反之,乖乖配合的话就能顺带在南方军枢纽插上一枚细长的银针,将来也便于控制她们。 对于皇务院的这项军事行动案,顾问团表示支持,后宫众则是没意见,二比零通过。 「接着本期第二项议案。」 中央军莫斯科部,沙皇直属近卫军。 这批部队无庸置疑是堪比西方军及南方军主力的精锐,拿来对付英军和美军主力也不成问题。但是身为沙皇力量的象徵,若非情势所逼,还是不动为上。 中央军圣彼得堡部,皇务院支援军。 相较于莫斯科精锐,圣彼得堡的部队就是一般常备军程度,主要作用为辅助莫斯科军队、保护圣彼得堡至莫斯科一带。某种程度上,这些部队被视为是与皇务院政警军对等的体系。 中央军叶卡捷琳堡部,战略投送军。 该地驻扎军表面上为四十五万,全乌拉尔地区的预备部队则高达九十万。正规部队投送到前线时,每师团增编两万名步兵、自成一个军团,能够及时给予前线相当充沛的战力支援。截至目前为止,该部尚未接获动员令。 最初,为因应明斯克、基辅、亚库兹克三方面的变数,西侧由莫斯科部及圣彼得堡部负责,东侧则由叶卡捷琳堡部负责。现在基辅变数出现,沙皇却下落不明,莫斯科部只得暂且保持现状,仅通过圣彼得堡部的调动案。 意即,一旦发生紧急事态,圣彼得堡的十五万名部队将暂代近卫军行使权力。 针对此案,顾问团与后宫众皆表示支持,三比零通过。 「接着,本期第三项议案。」 独立国家国协。 除了本国以外,其余全是在联邦时期无法完成整合,当神圣帝国成立后,迫于地理位置又不得不继续依附俄罗斯的小国家群。现在即使想重新回归祖国怀抱,也因为其经济或军事价值逊于外交价值,被迫维持小型国家形态。 对于「那种东西」组成的联盟,充其量也只剩下外交名分好让本国与英美强权分庭抗礼之用。 因此,所谓的高峰会──实际上就是叫来各国代表,按地划分资源好让她们各自支撑下去。 「那种东西」也就只有这般程度的利用价值而已。 从亚美尼亚遭受土耳其大举入侵之后,东西们纷纷表态暂停军事互助、由俄罗斯独自援救亚美尼亚这点便可看出,她们曾经所做的抉择造就了何等悲哀的现今。 过去捨弃豢养的权利换取无谓的自尊,现在捨弃无谓的自尊换取豢养的权利。 ……弱者思维啊。 此案交由皇务院按往常模式办理,三比零无异议通过。 「接下来的议案由顾问团提供。那么,本期第四项议案……」 第三皇女的名字由伊琳娜冰冷的女中音唸颂出来时,吉娜依达心头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 儘管是摆在名为「安娜塔西亚」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那仍是未来的沙皇。 但是,正如同先人们在这黑金会议上若无其事地谈论着曾经的玛丽安娜四世,此刻她们的谈论也将化为曾经,安娜贝儿之名想必也会一如预期蜕变为下一个安娜塔西亚吧。 只不过,那却是个登基前就失去皇后的帝王。 这么想或许无情,然而当初陛下早早就赐第九皇孙「安娜」之名的举动,也许真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对祖国而言。 至于获得赐名的皇女和皇孙是怎么想的、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就不重要了。 「皇位继承者啊……」 伊琳娜的话语轻盈地打住,以眼神礼貌性地向突然蹦出这句话的吉娜依达进行确认。吉娜依达回以致歉的目光,换来皇务院长相当制式的体贴浅笑。 流畅的女中音继续编织第四项议案的旋律,那声音冰柔地滑进两位听众耳中,并未留下任何值得回味的片段就化为资讯堆成记忆。 会议继续进行着。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第一章「俄軍出擊」#10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一章「俄军出击」#10 作者:daoyakou2016/1/3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一章「俄军出击」#10≈ap;lt;/b≈ap;gt; 西元二一五四年的最后一天,世界各地的人们或激昂、或沉重、或恐惧、或平静地迎来最后的二十四个小时。 波兰。 继卢布林败战后,波兰北方及南方省份迅速失守,国防军集中于正面战线的谢德尔采、加尔沃林、奥特沃茨克亦相继沦陷;精力充沛的俄军轮番猛攻华沙,国防军和协防部队顽强抵抗,勉强在新年前保住了华沙的第二道防线。然而波兰军的战机、飞弹和重砲已在防卫战中消耗殆尽,即使补给物资源源不绝地涌入,将士们都知道这首都已经无法再抵挡机甲军团的总攻势了。 波罗的海。 俄罗斯佩娜蕾雅舰队打破与大英第四舰队及波兰海军的僵持,在华沙之战爆发的当下,全力向大英与波兰海军开战。俄军战机编队避开斯堪地那维亚禁航区,冒险朝波罗的海中央突进;由于波兰陆军的对空飞弹几乎耗尽且余量必须用于首都决战,无法提供支援,空防战力主要依赖第四舰队的舰载机。然而,受到俄空军两个师级规模的战机连番强袭,第四舰队的防空网终于还是在短时间内遭到突破,舰队损伤惨重,遂放弃波兰海防线、撤退至德国海域。波兰海军遭到实质上的全灭,仅有一艘驱逐舰负伤撤离。 亚美尼亚。 面对土耳其安那托利亚军大肆进犯,亚美尼亚军败了一阵后转以加强叶尔温战线的防御,但首都叶尔温仍在平安夜攻势下失陷;多数正规军被歼或投降,仅有不足万人的部队望东北撤退。土耳其军队兵分五路佔领亚美尼亚各个省份,儘管亚美尼亚政府坚决不肯投降,却没了夺回国土的力量。对于俄罗斯军队聚集于新乔治亚、亚塞拜然军队集结边境,而两支军队却都不伸出援手的窘境,总统瓦尔托希表示:「极度悲愤,仍相信北方的盟友。」 黑海。 俄罗斯卡秋莎舰队高度戒备土耳其海军但未开战,仅以砲击舰针对亚美尼亚境内的土军进行轰炸,持续地向土耳其海军挑衅。土耳其海军亦绷紧了神经,可是在地中海方面,由俄罗斯海军教练团、海军退役将领担当顾问的叙利亚海军蠢蠢欲动,而伊斯坦堡海峡又有革命卫队阻挠,使得土耳其海军无法集中对抗俄军,仅是严加警戒。 巴尔干半岛。 大英联军义大利亚利耶塔机甲师、希腊第二十机甲师等精锐部队于塞尔维亚中部会师,而后前往罗马尼亚边境与俄军第八军团发生战斗。由于义、希及北约三方协调不足,空援无法完整发挥,联军在序战中吃了记败仗。俄军三个军团开入塞尔维亚,以优势兵力包围据守弗尔沙茨的联军,冒着空袭展开强攻。亚利耶塔师数度击退俄军攻势,希腊师防线却渐渐失守,最终导致弗尔沙茨沦陷,后撤至贝尔格勒。俄军如溃堤般涌进塞尔维亚,兵分二路,同时攻打苟延残喘的联军部队、袭击匈牙利边境警备队。 君士坦丁堡。 拜占庭革命卫队宣布佔领此地至今,小规模暴动频传,土耳其正规军亦多次策划夺回失土。然而无论安内还是对外,革命卫队的地位都不曾被动摇。这批部队从最初的三千人扩展到一万名兵力,她们大量配备西欧诸国淘汰的装备及飞弹,军备之完善引发各国忆测。德製枪械、英製弹药、法製飞弹,再加上近两千万土耳其公民做为人质,使得正在东方边境开战的土耳其正规军无法对此地发动大规模攻势,几次横渡海峡的特种作战都被革命卫队击退。 巴伦支海。 俄罗斯北方舰队在上个世纪的战略目标改变中,改採消极的沿岸防御策略,大部分船舰转编到太平洋舰队以强化对美国亚太布署以及对中国海军的对抗力量;十五年前始,俄罗斯与大英关係加速恶化,边境冲突不断扩大,太平洋第四舰队为了战争準备而回流摩尔曼斯克,重新壮大北方舰队的战斗能力。如今,随着英国潜舰于挪威海中立海域进行侦察任务,北方舰队亦进入战争态势。 然而,正当欧陆情势风起云涌之际,神圣俄罗斯帝国沙皇暨俄军三军元帅却下落不明,为即将迎来新年的莫斯科皇室增添了变数── § 「宝贝心肝哪。」 「是?」 「一次!」 「免谈。」 「呜呜……一次就好嘛!」 「免谈。」 「那不然用嘴……啊,手也可!」 「免谈。」 「呜呜!可是可是!宝贝心肝这么冷漠,再美丽的花朵都会伤心地枯萎唷……?」 身穿便衣与白袍、坐于堆满各式文件的书桌前那位宝贝心肝──安娜贝儿无言抬头,望向书房一隅站着两排共十名女僕之处。女僕们面前原本该是实木书柜的地方放了张大双人床,躺在床上的说话者正不断地将周遭渲染成淫魅慵懒的氛围。 鼻腔内黏附着两个多钟头前开始维持相当浓度的体液味,一股结合尿骚味与精臭味的浓厚气味,这味道加上视线捕捉到的对象,并未挑起安娜贝儿那挂在面无表情的脸蛋上头的细眉。她看着即使保持沉默也忍不住持续污染旁人的说话者──确切来说是裸着身体抱紧瘫软在床的亚美妮亚、不停地姦着粉色佳人的这个动作污染了女僕们白净的脸蛋──如出一辙的平淡口吻说道: 「帝母大人的玉体,根本不会枯萎吧。」 「怎么这样说嘛!朕可是……呀!等一下唷!」 紫罗兰色床舖上唯一还有力气开口的银髮女子垂下头去,无视胸前两团大到夸张的乳房所形成的阻力,掐紧亚美妮亚满是抓痕的腰部便加速抽插。 「哈啊……!哈啊……!小亚美,再来一发啰!」 「……」 披头散髮的亚美妮亚虚弱地喘着气,射向主人桌脚的双眼空洞泛泪,双颊却红润得不像话,口水和鼻涕伴随剧烈摆动的身子凌乱滴落于床上。 「小亚美!夹紧、夹紧!噫……!朕要射了……要射了!」 「……呃!」 快感与痛楚以紧密结合的性器为分界点,满溢的快乐透过猛烈撑开湿黏阴道的肉棒回流至侵略者的身体,混合着射精快感与征服的充盈慾激发一道绵长的呻吟;虚脱中的疼痛则随着浓白腥液贯通黏臭的子宫颈、注满微涨的子宫,进而席捲腹部一阵闷痛的亚美妮亚。 「哈、哈啊啊……!小亚美的肉穴……!」 射精尚在持续,银髮女子脆弱化的玉根正兴奋地涨潮,她却没有放鬆身体享受高潮,而是以略慢的节奏咕滋咕滋地戳顶着亚美妮亚放弃抵抗的子宫颈。 亚美妮亚感到白液灌入她虚弱枯瘦的内里,龟头牢牢地塞住她唯一的孔洞,白里带黄的精液充满她套娃般的空身,再透过袭上背部的热暖体温将她整个人包覆起来。 她失去力气的身体任由侵犯者姦淫与拥抱,粉红色可爱的阴毛湿糊成一团,阴蒂勃起又消退好几遍,外翻的阴唇间吸吻着一根手臂粗的粉白肉棒。 这根阴茎和她嚐过的市售品不同,不会假惺惺地射精后依然挺得像块木头;也跟梦里的肉棒不一样,不会射完后立即消气。陷入体内的阴茎──阿芙柔黛蒂计划实验品第一号?沙皇专用型──射精时间连同射精后勃起大约可维持三十秒,而挺着这根老二的银髮女子完美地运用此一特性,使亚美妮亚无论置身疼痛还是快乐,都能尽情在最高峰享受着感官的刺激。 一旦嚐过被这根肉棒干到高潮的滋味,即使现在只感觉到疼痛,虚脱的身体依旧产生了欢愉的错觉。 体内的阴茎射精结束但仍十分膨胀时,喘息声渐渐明显的亚美妮亚彷彿正欲高潮,但其实她的下半身根本没有高潮反应。 银髮女子面色红润地抱着怀里的肉慾玩偶,射精连带使得那对胸围达一二八公分的无敌巨乳跟着不间断地流出母乳,乳汁带着汗液将两人侧躺处黏成一片甜腻,随后自亚美妮亚私处流下的精液也加入战局。 待阴茎开始萎缩,银髮女子才从愉悦的恍惚中回过神。她意犹未尽地抽出半软的老二,对着怀中美人湿滑的穴口蹭了蹭,改道挤向那鬆脱到一塞便轻鬆进洞的肛门。 亚美妮亚的后庭平时相当紧密,不过今天已被她连续姦了三个钟头又三个钟头,括约肌轻轻一推就贯穿过去,沾满肠液与精水的直肠热呼呼地含吻住很快又重新勃起的阴茎。 银髮女子──安娜塔西亚魅笑着调整好插姿,便撑起上半身,一改适才的淫色,转而露出淘气的笑容向一直盯着此处的女儿撒娇道: 「宝贝心肝!考虑怎么样!」 「免谈。」 安娜贝儿斩钉截铁地应道,理所当然引起更加甜腻的讨价还价。 「哎──唷!就一次嘛!让朕轻轻地戳一下宝贝心肝的小蜜穴……」 「免谈。」 「不、不然让宝贝心肝插朕吧?这样好像也很不错呢!」 「免谈。」 「哈啊啊……!朕的宝贝心肝就连冷淡拒绝也别有一番风味呢!妳看妳看,朕的母乳可是兴奋地流不停唷……?」 亲生女儿面无表情地注视下的那对巨乳,正如同发情的女帝所言那般,两颗肥满翘挺的美丽乳头各自衔着一条乳白色的细流,不时还有丰沛过头的奶水形成乳色水柱喷射出来。 香汗淋漓、奶香四溢的女帝让一旁女僕们全都染上难以掩饰的红潮,暖呼呼的甜蜜腥气充斥整座书房,唯独沾不上正在办公的亲生女儿。 沉默片刻,安娜贝儿维持一贯的冷静态度说道: 「免谈。」 「咦──!宝贝心肝看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丝想抱朕的冲动?」 「没有。」 「为什么呢?为什么嘛!难不成要朕下御令,宝贝心肝才肯乖乖就範!」 「免谈。」 「咦咦──!连御令也不行吗?御令唷……违抗的话是死罪唷!」 「免谈。」 「咦咦咦咦──!居然连御令也无视!呜呜……宝贝心肝太绝情了……没办法,朕只好用小亚美的肉体来疗伤止痛……」 「请。」 惨遭亲生女儿拒绝的安娜塔西亚戏剧性地演了一段,随后就将楚楚可怜的情绪抛诸脑后,沉溺在股间的激昂中、抱起依旧瘫软的亚美妮亚继续享乐。 安娜贝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交合的两人,为帝母大人过剩的精力敬佩不已,同时不禁同情起三个钟头前还活蹦乱跳的亚美妮亚。 公事继续处理了段时间才告一段落,换算成帝母大人不死心的邀约是四次,以「免谈」来计算是三十九回,具体来说则是九十分钟左右。 安娜贝儿召来书记团做最终确认,以夏洛特为首的四名书记官事先已知神圣女帝正在主人的书斋做客,但没想到会见到赤身裸体还性致勃勃地翘着肉棒的陛下,甫一进门就被那冲击的景象吓得呆立在原地。 「陛、陛陛陛陛下!」 「夏洛特,请进,抱歉让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啊,殿……殿下!您的措词应该再更婉转一些!」 「就是嘛就是嘛!宝贝心肝都不对朕温柔点,俄罗斯会哭泣的唷?」 「快进来吧,夏洛特。请将上唇与下唇併在一起,帝母大人。」 「是……是的……」 「嗯呜呜嗯!嗯呜……」 没有直接说出闭嘴两个字算不算是「温柔点」的表现呢?夏洛特因为还处于轻微的冲击中,并未多加思考这件事;她身后的波洛诺娃瞪大了双眼紧盯陛下的玉体,也没怎么思考;排在第三位的凯莉忙着迴避整室腥臭而无暇动脑;身居末席的艾萝自告奋勇担起前辈们留下的重责大任,给予皇女殿下的表现打了笔满分成绩──然后跟着波洛诺娃一起留连忘返于女帝的梦幻巨乳。 安娜贝儿见众人心神不宁,只能换个地方再说,于是领着书记团离开了书房。 「帝母大人,晚餐时候再见。」 「嗯呜呜呜!嗯呜!」 「您可以把嘴张开了。」 「宝贝心肝!一次!」 「您还是闭嘴好了,帝母大人。」 「嗯呜嗯呜……」 据晚餐时候的女僕报告说,神圣女帝在那之后一直乖乖地没有张开嘴,直到晚餐方才开口。安娜贝儿无言领受这项充满政治宣传风格的报告,默默在心中将该名女僕从安全名单上划掉。这已经是帝母大人俘虏过去的第五个女僕,想不到这间皇女宅邸的防备竟然如此薄弱。 亚美妮亚在为时半个钟头的休养过后,儘管身体依然衰弱,精神状态倒是恢复不少。晚餐时间她已经能回到主人身边,整个人却显得憔悴。 在这场梦魇会议暨晚餐宴会上,安娜贝儿的心腹们全部出席:骑士团长亚美妮亚、亲卫师团长赫夫诺娃、佐莎妲四姊妹、书记长夏洛特、首席女僕长斯特妮卡、次席女僕长柳德米拉。值得一提的是,佐莎妲四姊妹出乎众人意料地洗了个好澡、香气迷人地赴宴,这在第三皇女宅邸中可是堪比世界奇观的大事。 按往常会议模式,安娜贝儿将今日整理完毕的报告依序向安娜塔西亚做口头简报。佐莎妲四姊妹在旁提供补充说明,儘管她们的补充往往会发展成别人听不懂的长篇大论。安娜塔西亚一边享用晚饭一边接收报告,乍看之下似乎漫不经心,实则对答如流。 本期报告只有梦魇内的研究资料,近半年来也不再有国外技术领先的风声,因此负责特种作战的亚美妮亚、赫夫诺娃只管吃她们的东西就对了。安娜贝儿思绪清晰、条理分明,通常也不需要夏洛特提点。佐莎妲四姊妹随时都能相互接续彼此的言语及想法,边做技术解说边吃饭也不成问题。至于斯特妮卡和柳德米拉呢,基本上只需在微笑之余以眼神向随侍女僕们下达指示即可。总的来说,心腹们个个是乐得轻鬆。 由于神圣女帝到访的缘故,本来一向从简的饮食连跳三级,对不那么在乎体重的赫夫诺娃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她身旁的亚美妮亚则是没那个闲情逸緻享受餐点口味,只顾着多吃些补充体力,好应付每晚必定虚脱的床事。 不过说也奇怪,亚美妮亚的体力虽然没有一些部下来得厉害,倒也有自信强过一般人;身为主人的女奴,在性技方面也有着相当程度的实力。可是呢,对手换成神圣女帝的话,这一切彷彿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最高级人工阴茎。 阿芙柔黛蒂计划实验品第一号。 根据帝都方面的研究报告,这玩意要比梦魇中的阴茎更耐操些,在不影响精子品质的情况下,每日射精可达三回。单日极限的前提下,射精可达十五至二十回,再来便是无精液高潮。而依照安娜贝儿所做的改良型实验,将一日分为四个小时休息、二十个小时做测试的情况,则射精次数可上修至二十三回误差两回内、总精液量在一百毫升误差百分之十五内。 亚美妮亚很想相信帝都与主人的专业性,以她的能耐要应付如斯产物并不困难。 问题是,神圣女帝的异常体质根本就不受研究与数据的拘束。这也是为什么亚美妮亚每晚……或该说每次给女帝抱上床都必定虚脱的缘故。 虽然很伤脑筋,也只能趁休息空档赶紧补充体力了…… 「对了对了,宝贝心肝呀!朕有个提议!」 「免谈。」 「咦咦咦──!朕什么都还没说耶!」 「跟我身体有关的一律免谈。」 「呜呜……!」 天天吃闭门羹又懒得学教训的女帝似乎真的很失落地仰天惊呼,低胸华服很是勉强地托住的皇室双峰软绵绵地垂软在餐桌上,引来赫夫诺娃、佐莎妲和柳德米拉的六重注视。在那分别充满了色慾、求知慾和艺术观点的视线中,呈现出三种面貌的女帝淘气地鼓起腮帮子,朝悠闲吃着炸牛排的女儿说道: 「哼哼!不要就拉倒!相对的,妳要答应另外一件事唷!」 「说说看。」 「叶卡捷琳堡连同兵权,整个拿去吧!」 「……啊?」 那既非玩笑,也非工于心计的试探。女帝的声音正如她纯粹的笑意,带出一句简单直白到反而令每个旁人生疑的命令。 叶卡捷琳堡──俄罗斯尖端技术云集的后宫所在地,亦拥有中央军区训练精良、武装完备的一百三十五万大军。 技术优势自不在话下,有了这股兵力,在各地俄军出击的当前,东取亚库兹克、南取基辅、西取明斯克皆不成问题。 然而…… 「我拒绝。」 心腹们才刚消化完女帝抛出的讯息,立即又露出讶异与不解的神情。女帝本身倒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 「不要的话,就乖乖陪朕睡觉觉啰?」 「免谈。」 「哎!睡觉觉跟叶卡捷琳堡,一定要选一个啦!」 「帝母大人。」 「嗯哼?」 「您对其她皇女做过以上要求吗?」 女帝含住手指作势思考,其实根本就不需多想,答案是没有。 「嗯!没有!这是宝贝心肝的特权唷!」 安娜贝儿以纸巾擦拭唇瓣的油光,继续问道: 「原因是?」 「那还用说,因为宝贝心肝是朕的亲生女儿呀!」 「皇姊妹们不也是一样?」 女帝摇了摇头。 「妳是朕怀胎所生,和那些妾生的完全不一样唷!」 安娜贝儿先是一愣,很快地以叹气掩饰对这始料未及的答覆带来的冲击。虽然说帝母大人总是很随兴所致,这等大事当着众人面前说出口也太…… 「呀呀呀!妳们大家听好,这件事说出去就屠灭三代、三代再三代唷!」 现在才补充太迟啦…… 「……亚美,让我们独处一下。」 「是、是的,主人。」 亚美妮亚谨慎地起身,众人也跟着放下餐具,有条不紊地随走路有些摇晃的骑士团长离开餐厅。门扉阖上,安娜贝儿立刻又逸出好长一声叹息。 「帝母大人……」 「嗯──哼?」 「您爆料也该看场合……」 安娜塔西亚笑嘻嘻地啜饮长身杯中的葡萄酒,口含酒香打趣着说: 「这下宝贝心肝没话说了吧?晚上一起睡觉觉嘛!」 「不,既然知道我是您怀胎所生,您这辈子就别想抱我了。」 「咦……为、为为为什么?朕会好好地爱着宝贝心肝唷?跟那些妾不同,会把妳当成跟莉丝同样重要的女人唷?」 「帝母大人……」 这句话是认真的吗……? 把亲生女儿当成曾经的女人看待…… 真噁心。 「呜哇!宝贝心肝刚才露出超级无敌厌恶的表情!」 「……胡闹归胡闹,请帝母大人别对我的痛处开这种玩笑。」 「啊呜……」 母女俩不约而同想起去年十一月在这间宅邸发生的事情,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响起的是一道安娜贝儿最近才透过电视转播听到的、混有环境杂音的冰冷缓慢的女声: 「这两件事就暂且作罢,下令妳的部队集合吧。」 「……」 「这是御令。」 「……我知道了,稍后就传令。」 妥协的旋律破碎成一个个撑起安娜塔西亚眉头的音符,仅剩三分之一杯的葡萄酒向着安娜贝儿举起,深酒红色波面倾斜着映射出白金的光亮,在那片光彩后头的是一面虚情假意的微笑。 「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神圣女帝的声音含着果香,嚐起来却是辣舌的伏特加。 「朕万岁。」 § 西伯利亚后备军区。 分布于西伯利亚广大领土、名义上乃是以民兵及退役军人组成的俄军预备部队。 西伯利亚政警预备队,五千。 中央政警预备队,两万。 北方政警预备队,四千。 远东政警预备队,三万五千。 西方政警预备队,六万。 南方政警预备队,十万。 战时编制步兵师团二十六个,总兵力达二十二万。不受圣彼得堡皇务院管辖、却拥有与之军事对等地位的第二政警军系统,正式动员的情况下被视为沙皇直属宪兵部队。 总司令官为──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三皇女?安娜贝儿殿下。 ≈ap;lt;b≈ap;gt;《第一章完》≈ap;lt;/b≈ap;gt;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第二章「基輔事變」#1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1 作者:daoyakou2016/1/13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第二章「基辅事变」#1≈ap;lt;/b≈ap;gt;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二皇女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与皇女殿下方面联繫中断达七十二小时,南方军区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判断事态严重,以命令状下令皇女领及南方地区进入备战状态,并持续向莫斯科方面提出与皇女殿下联繫之请求。 自阿斯特拉罕、伏尔加格勒集结的二十万后备部队奉命暂时留守本地,亲卫师团亦準备好针对东乌克兰的机动防御。命令传递后的两个钟头内,二十余万俄军朝首都方向建立起防卫线,儘管前线军兵大多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联繫中断九十六小时,海莲娜上将传来塞尔维亚的捷报,bz然毫无音讯。 联繫中断一二零小时,驻扎圣彼得堡的中央军多数兵力南下。 联繫中断一四四小时,中央军集结于莫斯科近郊,俨然一副和南方军形成远距离对峙的态势。 联繫中断满一六八小时,卓娅放弃一般请求,改以外交层级的正式文件去函莫斯科,要求立即解除不合理的软禁并释放皇女殿下,否则南方军将会不惜一切代价从中央军手中夺回。 这次她依然没有收到莫斯科的回应,却有个料想不到的对象突然出现在基辅。 「好久不见了,卓娅。」 「……伊琳娜。」 忙碌的战情室因着便衣出访的皇务院长陷入片刻沉默,很快又恢复嘈杂,除了卓娅不再有人注意门口动静。伊琳娜对这适当的效率展现出欣慰的浅笑。卓娅盯着她稍微偏移的目光、遮住右眼的银白色浏海,然后是单眼镜片下白翡翠般的晶莹双眸。 「妳不请我喝杯咖啡?」 「拿皇女殿下来交换吧。」 「可商议但看妳手腕如何。」 「妳知道我外交手段比妳行。」 「空有一张嘴的对手何足为惧?」 「若真如此妳岂会只身前来基辅?」 「妳又想跟我逞强了像小孩子一样。」 「妳就老实承认吧南方军让妳头痛了。」 「妳那些后备部队的乌合之众有何能耐?」 「我可以用君士坦丁堡换土耳其暂时休战。」 「所以妳四十万顶多五十万我这有百万精兵。」 「少来妳根本就动不了近卫军跟叶卡捷琳堡部。」 「违抗中央代表妳不服沙皇如此我就可调动军队。」 「在妳动员完毕前我军早已做好準备抗妳个十年战。」 「妳就一定要逞口舌之快都几岁的人了成熟点好不好。」 「妳还不是越讲越快越啰嗦好胜心还这么强亏妳是院长。」 「是谁的声音紧紧纠缠着我呢妳还好意思评估我的好胜心?」 「够了我懒得跟妳耍嘴皮要不谈条件要不回妳的莫斯科。」 「皇务院军情部少将参谋长准将副参谋长各带二十人。」 「妳该不会是为了捅我一刀才临时想出这个怪职位?」 「妳能奈我何总之我要在基辅安插四十二个要职。」 「最多十四个这是我能彻底监控的数量不打折。」 「妳有这等天份没去乡下地方叫卖着实可惜。」 「相信乌克兰人蛇集团也很敬重妳的才华。」 「妳以为我会生气吗呵呵又不是小孩子。」 「我以前就说过妳笑太假胸部还会抖。」 「妒嫉我的才智不够还要羡慕身材?」 「祝妳十年后下垂所以答不答应?」 「十八个不二价否则视为叛乱。」 「多那四个对妳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但能让妳伤脑筋。」 「妳这心机女真是够了。」 「走吧请我喝杯咖啡。」 卓娅鬆开盘起的双臂,朝伊琳娜微微扬起的嘴角轻叹口气。 「折衷,十六个,拿两个换一杯咖啡吧。」 「成交。」 伊琳娜对她露出媒体镜头前的制式笑容,惹来一记冷淡的注视。待那笑容识趣地收起,卓娅才唤来琵雅简单叮嘱几则事项,带着一派悠闲的伊琳娜离开了战情室。 外头等候着的护卫只有两名,一个看装扮是中央来的政警军员,一个则是皇女厅骑士团员。显然伊琳娜并未视本地为邪恶的敌人大本营,又或者其实自身的安危也是埋伏的一环?若然如此,皇务院已经做好万全準备,那将会是一道远比皇务院长这个人的存在意义要更具战略价值的计划。但是话说回来,能够揉合国事与军务、掌管整个俄罗斯的人才算起来也不多,至少当前只有伊琳娜办得到,此人是唯一有能耐规划出超出自身意义之战略的人选,没理由投身危险。那么究竟是…… 两人在随从护卫下前往餐厅的路上,走在前头的伊琳娜眼睛看着前方,声音对着卓娅传来: 「卓娅,妳除了我以外还有跟谁交往过吗?」 「啥……啥啊啊啊!」 「走廊禁止喧哗。」 「妳没事提起那种八百年前的事情干嘛!」 「好奇啊。出发前调阅妳的私人档案,秘密警察那里只找到三笔疑似交往记录,妳这年纪又未婚,让我很担心。」 「……请不要若无其事地掀我的底。还有我的私事用不着妳费心。」 「是吗。」 「是。」 这女人突然破格的举动唤醒了卓娅年少轻狂的往事,特别是自己那悲惨的初恋──在她翻开灰色的回忆相本前,先确认了身后的两名护卫并未因此事动摇,才放心地随着向前迈进的步伐忆起过往的惨剧。 她曾经是个一心只想专研军事学的书呆子,对于理论爱不释手,从古至今有记载的战事都读过不下三遍,每週教授主导的兵推演练更是她的最爱。在这领域她总是拔得头筹,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能过着充实自在又轻鬆惬意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某个皇族成员转进她所在的战略大学,一切都变了调。 那个人有着银白色的头髮、雪色的眼珠、冰山美人型的美貌,举手投足都是众人焦点,同时又有令各教授啧啧称奇的见解与智慧。当这股与书呆子无缘的梦幻魅力来到课堂上,却又成了独霸首席的新一代宠儿。 简单来说,书呆子卓娅难得自在的空间,一夕之间就被那个人开着推土机破坏殆尽。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唯有在军事领域她绝不轻言放弃,两人从此展开那一分之差的竞争,卓娅获胜的比例大概有四成。 然后── 「卓娅,妳还记得毕业舞会的事吗?」 「妳勾起我不好的回忆了。」 「伏特加战役。」 听闻令身体难以忘怀的敏感字词,卓娅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没忘,所以拜託妳住……」 「妳的敏感点还是在右臀内侧吗?」 「哇啊啊啊!就叫妳住口啦!」 ──然后跟那个开推土机的转学生,莫名其妙就从竞争对手变成彻夜苦读的同伴。更进一步,还发生了一些更莫名其妙的事情。 老实说,就算满脑子军事理论和着名战役,还是会有一点点空间被用来空转些伴随身心理涌现的渴望。以往只要过段时间就会打退堂鼓的渴望,却因为夜深时分的对手兼同僚……蜕变成新的型态。 二十年前的那天所压抑的渴望,仅仅被一小杯龙舌兰燃成慾火。土绿色的推演台翻得乱七八糟,她忘却了一切投身激情的浪潮。 那晚美妙得比起她过往的感受要更尖锐、更强烈,她的心境由静谧的冬季绽放成群花簇拥的初春,一切彷彿会像这样好转下去。 可是── 「对了,卓娅……」 这次伊琳娜话声未落,脸颊已经涨个通红的卓娅登时揪住她到角落去,又羞又气地压低了声音说: 「算我求妳,别再爆料了。」 「我话都还没说,妳又知道我要讲什么了?」 「反正一定是我的糗事……」 「什么都没听到就不该妄下结论。」 「呜……好吧,妳说说看。」 「不想说了。」 「呜呜……!」 「还是妳想知道?」 「才不想!」 「真的吗?如果妳想知道,我可以破例告诉妳。」 「破例?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 「喂,妳的表情变回大学生了,有点可爱。」 「妳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跟我说这些有点噁心……」 「妳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表情就这样。对吧?在床上的时候我也是……」 「妳妳妳够了喔!」 ──可是好景不常,而且还是毁在心花怒放的自己手里。 她和她发生关係的隔天,她就向她提出了婚约。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如此突兀的作风却让她以为是玩笑而拒绝了。她没说什么,依然陪着她沉溺所学、偶尔上个床,但是彼此的相处气氛确实有着微妙的变化,她们都知道关係正朝着不太乐观的方向发展。 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筑起的「壳」不尽相同,书呆子的她最清楚不过。可是或许是被那焦点的魅力迷昏了头,她并未看清楚对方壳上的脉络就照着自己的步调走,其结果就是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真情变成尖刺,冷冰冰地刺入对方壳内的核心。 直到有一天,她的核心故障了,壳上的纹路消失了,她才发现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一旦化作霞雾,就再也寻不着通往核心的道路。 终于── 「卓……」 「这次又要爆什么啦!圣彼得堡街头那次?我被妳灌醉绑起来那次?还是妳拿我交换芬兰妞那次?」 面对双颊红通通的卓娅那快哭出来的自爆三连发,伊琳娜忍住想笑的冲动,仅仅扬起制式浅笑说: 「卓娅,餐厅到了。」 「呜……!」 「我和总参谋长有点私事要谈,妳们两个自己找远一些的地方坐。」 「是!」 打发掉两个跟屁虫,伊琳娜笑容不减地看回卓娅。 「妳眼泪还真的掉下来。效果不错,我稍微动心了。」 一点也不意外地──卓娅羞怒参半地整个爆发了。 「妳!还不是因为妳一直爆料,害我在部下面前丢光面子!」 「放心,谣言没几天就不攻自破。」 「谣言根本是大家的精神食粮好吗!妳知不知道一路上多少女僕!多少卫兵啊!没几天全基辅就知道我跟妳这家伙有一腿啦!」 「居然叫我妳这家伙。」 「居然在意那种事情胜过我的心情!妳这家伙!妳这家伙!妳这家伙啊啊啊!」 「好啦,大家都在看,别哭了。」 「妳……噫噫噫!」 ──终于,这道关係在离毕业不久的日子里,消失于遍布整个莫斯科的冬雪。 然而分手不代表故障的她就会自动修复,所以在最后的大学时光,不再被感情沖昏头的她束手无策地看着故障的她恶化下去,并且默默承受随后而至的结果。 那结果的作用从她身上剥夺了对人来说相当重要的东西,却使她成为对国来说相当重要的存在。 不过当时的她并不明白这些尚未成形的概念,仅仅是沉浸在汹涌的悲潮中怨怼起整个世界。 未臻成熟的思想与见识束缚着两人之间冰化的关係,直到她战略研究院的教职生涯到来──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卓娅。」 「……」 「卓娅?」 「……」 「别这么没礼貌,妳是大人了。」 「……又怎样。」 卓娅咬着嘴唇看向墙壁,迴避来自正对面伊琳娜的目光。员工餐厅的塑胶椅触感加重了她脑中的混乱,位于角落相对安静的位置则助长了混乱的蔓延。 稍后一位笑容甜美的侍从送上招牌咖啡,廉价香气稍微缓和紧绷的气氛,替卓娅化解些许忧虑。伊琳娜凝视着她右耳悬挂的小十字架,视线慢慢往旁边拉向还拖着泪痕的微红双眸,语气平稳地说道: 「看来妳不想聊往事。直接切入正题?」 卓娅盯着墙壁的视线轻轻地下降,短暂考虑后,不很情愿地点头。 「那么,待第二皇女返回此地,希望妳能协助推动一些事项。」 「具体来说?」 「同盟……之类的。」 「说清楚。」 伊琳娜的眼神从方才起便纹风不动,形成一股强烈的力量,让卓娅只和她对上一眼就皱眉回到墙壁上。 「促成我们之间的盟友关係。」 「不够清楚。」 「促成基辅与圣彼得堡的盟友关係。」 「若不是我的理解出了问题,就是妳该注意措词。」 「卓娅,俄罗斯正在改变。」 「胆敢向全世界开战,的确是了不起的改变。」 卓娅的语气同时有着嘲讽与自豪,却不带自嘲,所有伊琳娜见过的将官佼佼者中约有七成是这个调调。那些人当中的七成不是被她笼络就是倾向支持她,把这成功率加上两人结下的孽缘加权,伊琳娜有相当把握说服卓娅。 中等偏甜的温润口感乘着暖和的味道于嘴里漫开,伊琳娜不改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持续向眼前的谈话对象散发出压力,一边说道: 「我说的是国家的体质。卓娅,这个国家正步上旧王朝的后尘,玛丽安娜开始失控了。」 「所以皇务院失宠了?」 酸味出来了,看来卓娅已经从大学生恢复到研究院的水準,但还不到四十岁带有寂寞熟女韵味的总参谋长水平。伊琳娜不形于色地说下去: 「据可信消息指出,西伯利亚后备部队已经换上宪兵标誌。」 「喔,第三皇女也行动了。」 「玛丽安娜下落不明,我向安娜贝儿所有宅邸派出的密探几乎被消灭,备用的命令系统很可能已启用。」 「开战未满一个月、情势又大好的情况下,现有的政警系统已经很稳固。这时候动用第二政警军的目的会是……」 「……这就是为何希望妳能促成同盟。」 卓娅视线收回到了咖啡上,眼睛稍微瞇起,陷入沉思。 皇务院与这个国家如胶似漆的关係由来已久,若说政府机关是国家的肌肉,该机构就是神经系统,两者相辅相成,在皇权与国政间达成完美的平衡,以治理庞大的帝国疆土。 隶属于皇务院的军事体系──政警军,于中央地区的定位就如同宪兵,在皇女领则是听命于各皇女的警察部队。 正如同卓娅所言,当今俄罗斯政局尚算稳固、各地战线均稳定发展,既有的政警军已足够应付国内事务、于中央地区或各皇女领维持治安。这时候却无预警动员第二政警军,就好像人体忽然製造倍量的白血球一样──对这国家来说无疑是种毛病。 问题来了:过量的白血球不太可能是基于错误命令才製造出来,她们该是有所目的,该是为了消灭敌人抑或夺回被佔领的身体。 消灭谁? 宪兵层级不可能与敌国正规军匹敌,最高假想敌只会是体制内的敌手。 夺回何处? 莫斯科释出管辖权、仅保留相当受限之干涉权的地方,皇女直辖领。 这两个目的之中,「消灭」的可能性又大于「夺回」,根据如下:其一,中央军按兵不动可能是为了在战争末期大量回收各皇女军的战果,宪兵应该是到时候才动员进驻各佔领区;其二,各地政警军即使供皇女领所用,依然是由皇务院派遣下来的部队,中央对她们仍具有相当影响力。 那么,第二政警军锁定的目标又会是哪个集团?哪个必须动用皇务院政警军以外的武装力量、消灭同级或以下的集团? 答案似乎──正是昔日同窗软禁皇女殿下、策动与南方军私下协议的原因。 「卓娅……皇务院是为了皇室与人民而存在,我们代表皇族统治俄罗斯,确保沙皇体制的同时使国家安定、步向富强。但是,我恐怕玛丽安娜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将违反人民意愿,为此她不需要会顾虑人民而可能与之作对的系统。」 「等等,再怎么说,欧洲战争才刚开始,这个时机点搞肃清是否太仓促了?万一由于中央不稳定影响军心……」 「国政根基已经打稳,新朝走旧政依然能够四平八稳。民众会记得大街上的政警队员是谁吗?不会。军兵会在意远在圣彼得堡的某位长官换人做吗?也不会。一旦新的系统上路,谁也不会记得什么、在意什么。多少会受影响的是妳们这些将官,有利的战况正好帮助转移焦点。」 「所以妳需要外援。」 「是。」 「我有个问题,宪兵集结的消息是在软禁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那么妳最初目的就不是找盟友。」 卓娅目光锐利了起来,已经不再迴避伊琳娜冷静而深沉的视线。伊琳娜自始至终并未改变语气及声调,继续沉稳地将讯息传递给谈话者: 「我的第一动机不足以说动妳,因此只打算送些人过去。她们是各领域的人才也是我的心腹,假以时日,妳会从她们那里得知克里姆林宫隐瞒的事情。」 「隐瞒的事情……那第二动机呢?」 「玛丽安娜下落不明是很好的理由,宪兵集结则助长了这个假设。倘若没有宪兵问题,皇务院在不告知当事人状况的前提下发动软禁,对当事人来说想必不会有多么乐观的猜想。」 「所以不是透过皇女殿下就是透过我。」 「是。」 「最后一个问题:何以不向握有百万重兵的第一皇女寻求协助?」 伊琳娜并未立即答覆,而是扬起缠着咖啡香的右臂,朝空中敲了记响指。除了先前随她们俩而来的随从外,室内其她员工──或该说是看似员工的人们──都起身来到了伊琳娜身后。 虽然后知后觉很令人不快,卓娅不得不承认她在踏入餐厅时因为情绪激动没注意到室内的异状,也疏忽了其实是伊琳娜这位客人带她来到这间餐厅。败北的屈辱从她镇静的脸庞上一闪而逝,伊琳娜心满意足地收下这份大礼,在众心腹之前回答道: 「第一,西方军必须全心全意征伐欧洲;第二,明斯克没有卓娅?季莫申科;第三,圣彼得堡需要一个非是以扩张领土为战争目的之皇族象徵,受南方军庇护的叶卡捷琳娜正是首选。」 卓娅没有因为自己出现在第二点而表现出欣喜,因为紧接着又是另一道令人不安的消息。她挑起了眉头,谨慎地询问: 「叶卡捷琳娜,该不会是……」 伊琳娜轻轻颔首,以同样听不出情感的声音加重了卓娅胸中迅速累积起来的烦闷。 「未来或许会被称之为叶卡捷琳娜五世的那一位,现在则是孩子气地要大家以爱称称呼她。也就是……第七皇女?卡秋莎。」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2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更&39;多&39;精&39;彩&39;小&39;说&39;尽&39;在&39;w&39;w&39;w.0&39;1&39;b&39;.n&39;e&39;t第&39;一&39;版&39;主&39;小&39;说&39;站 作者:daoyakou2016/2/7发表 第二章「基辅事变」#2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因应在伏尔加格勒佈下重兵的南方军,中央军圣彼得堡部十五万兵力南下,以莫斯科为中心,朝正南方摆出扇形阵势。南方军反叛的流言于帝都扶摇直上,克里姆林宫对此并未做出回应,圣彼得堡则是在伊琳娜院长归来后立即发表声明──证实了基辅方面的敌意。 然而所谓的敌意是基于何者之上、冲突的源头来自何方,皇务院没有多加说明。传达给中央军各部的,只有简单明瞭的四个字:叛意属实。 但是这样也就够了。 中央军与南方军对立的事实一旦成立,消息传向各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整个国际情势都将大大改变。 奇怪的是……本国内乱的波涛仅仅在国外形成惊涛骇浪,国内却是平静出奇。 三十馀万俄军在莫斯科以南形成的对峙之势,丝毫不影响各个皇女主持的侵攻战线;总数超过两百万的俄军部队持续朝欧洲、西亚及东北亚进发,各国期望中的煞车作用并未出现。 就连同时开启内外战线的第二皇女──苏米亚派系亦是如此。 巴尔干半岛,塞尔维亚共和国。 海莲娜上将指挥的亲卫军已击破义大利及希腊组成的先锋部队,将大英势力逐出塞尔维亚。义大利亚利耶塔精锐机甲师团在会战中丧失了所有机甲部队,希腊精锐第二十机甲师团亦遭受毁灭性打击;儘管她们后方的主力部队已完成集结并分别开入克罗埃西亚、马其顿两地,巴尔干诸国已开始倾向所战皆捷的俄军。一支由塞尔维亚人为主的民兵成立于百废待举的尼什,矢言赶走所有从南面进犯的希腊军队。 但是在匈牙利及斯洛伐克,由于此共同体遭到俄军的先制攻击,决意通过搁置多时的大英及北约联合防御条例,正式成为大不列颠统一阵线对抗俄罗斯南方军的最前线。 第七皇女领&8231;新乔治亚。 拉伊莎上将率领的新编军并未在第一时刻向亚美尼亚伸出援手,直到土耳其军队瓦解亚美尼亚国防武力、几乎攻佔整个亚美尼亚时,才越境开入阿拉加茨省。俄军在阿斯特拉罕联合飞弹指挥部、格罗兹尼飞弹基地以及黑海舰队的支援轰炸下,迅速攻破土耳其安那托利亚军第五军团驻守的亚玛维尔补给基地,土军于该省境内的预备补给线相继失陷,俄军完全截断了安那托利亚军与该国的连结。 第二皇女领&8231;乌克兰。 卓娅中将统领的亲卫师团在基辅等候皇女殿下的归来,南方地区的后备部队阿斯特拉罕第一军、伏尔加格勒第一军等部也和基辅方面组成防线。这些后备部队一方面和中央军对峙,一方面已接下友军的请託,以飞弹基地为单位向正蹂躏亚美尼亚的土耳其军队展开轰炸。 俄罗斯南方军的气焰并没有因为和中央军分庭抗礼而衰减,相反地还巩固了巴尔干半岛的守势、于亚美尼亚境内展开溃堤般的攻势,让她们的对手──大英联军吃足了苦头。 就在俄军攻势逐渐增强的此刻,一班列车自重兵守卫的莫斯科驶出,朝向砲火所指的方向:基辅前进。 ≈ap;ap;sect; 那并非与生俱来的天赋,也不是久战磨鍊的直感。 她和她的姊妹们之所以能在正确的时间点、守在正确的道路上,纯粹只是因为名唤「人类」的防御机制存在着漏洞,一道足以用卢布、英镑或者美金填满的漏洞。 她们是被称为真主的新娘──「黑寡妇」的武装组织。 所有成员在加入组织后化零为整,彼此身怀相同的意念、有着共通的目标。 烈士是她们的名字,莎希特卡是俗人对她们的称呼;她们以身为基督的敌人为傲,信念之间却已容不下伊斯兰的教义。 但是她们并不后悔。 信奉经典、贯彻教义那一套的下场,换来的是十字军与毁灭。 因此……没有必要再照规则走了。 管它什么名目,只要能化为战矛与弯刀,来者是罪犯或平民、手段是劫狱或诱拐,都无所谓了。 这是战争。 不择手段的杀戮。 猎人是伊斯兰狂热分子。 猎杀目标乃统治俄罗斯南部地带的第二皇女。 国家与种族的深仇大恨化为简单的不平衡概念──想活下去只有杀了位居宝座的敌人并取而代之──简单明瞭,不容一丝质疑。 从来……没有人站在正义的一方。 同时……没有人秉持真正的信仰。 易卜拉欣啊── 「……嘎啊!」 最初的惨叫来自她熟悉的第二个妹妹,黑暗中飞快而至的是无声的子弹。 那非为开战的号角,而是仅止零点五秒的信号。 紧接着袭来的不是警察或军队,乃是极其密集的狙击火网。 全部,瞄准她和她的姊妹们心脏以上的部位。 一切只以击杀暗杀者为目标,完全不顾虑她们身上装备的炸药以及这么做的后果──显而易见地,「棋盘」概念登时浮现于倾倒中的她的脑海。 再两秒钟,最多不超过三秒钟,受到撞击的炸药就会接连引爆。 再之后的事情就和她们无关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们这支黑寡妇中的精英覆灭只在一瞬间,光荣的行动也将被污名化、成为她人手中的好藉口。 雪夜中的烟火索然无味地阻止了一班莫斯科直通基辅的列车,在那紧急停止的列车前方一俄里处,燃烧着的坑洞正飘散出和小雪分庭抗礼的浓烟。 十来位身披深青色斗篷、手持冲锋枪的女性聚于坑洞附近,其中一名脸庞有着斑剥痕迹的金髮女孩耳朵动了一下,抓着冲锋枪的右手朝右后方五点半方向的地面扫射过去,结果如她同伴所料──只是神经质了点。 「伊凡诺娃妳又来了,和第二皇女扯上关係的任务就这么敏感。」 失态了。误将死人当成活目标,真是天大的失态。不过话说回来,似乎还比不上准备见面礼以及争着要进入戈尔基宫更失态就是了。 那位来自邻课的同伴──托洛斯卡娅得意洋洋地望着她枪口冒出的白烟,吃了记赌气的瞪视后才调头确认尸体。 这等失态可不是光被同伴消遣就能了事,还得加上下体传出的戏谑性炽热,大概十五到三十分钟才算惩罚完毕。于是金髮女孩──法茵娜按捺住学姊们给予的惩罚,跟着投入菜鸟们的确认作业。 本次行动处理得相当俐落,没有一个活口,代表她们这群学妹用不着因为某人的失手惨遭学姊们处罚,或者被诈死的敌人来个回马枪。 尸体和炸药全部确认完,她们便开始清理残局,按照学姊们的指示留下约莫两具遗体的尸块量,其馀全部打包带走。整个清理过程仅花费十五分钟,反正不必太乾淨,只需让记者拍个几张照,后续自然会有其它单位接手处理。 一切准备就绪、即将收队的时候,托洛斯卡娅发现直到二十秒前还乖乖待在她身旁的伊凡诺娃消失了,静止的雪中列车方向则是多了隻快速奔驰而去的身影。 「该怎么说呢……」 那道身影……简直就像是特意跑去向姊姊邀功的妹妹吧? 虽然形容成姊妹情深的话还挺迷人的,伊凡诺娃的背影不知为何却让她蹦出了另一句感言: 「根本恋姊情结嘛……」 武装九课的伊凡诺娃是第二皇女异母妹妹,这种事情正犹如武装二十二课的托洛斯卡娅乃第七皇女异母姊姊一样,在俄罗斯武装课之中并不是太稀有的话题。然而再怎么说,她们这群或多或少有着不太平凡家世的人们,早在教会教导下斩断不必要的牵绊、成为牧首的爪牙。对于俗世的执着尚能表现得如此赤裸的,在她看来也只有伊凡诺娃那个小娃儿了。 不知为何有点羡慕啊……思及第七皇女丝毫没有半点感觉的自己,对于伊凡诺娃率直又笨拙的表现,感受到了一股不会为之可惜、却又莫名想要体验看看的妒意。 「喔!小玛丽又露出苦苦凝视恋人背影的少女表情囉!」 脸颊突然被冷冰冰地捏了一把,托洛斯卡娅吓了一跳缩往后方,却给另一位閒着没事的学姊抱个正着。左手乳房、右手私处,学姊的性骚扰加上方才那句消遣,托洛斯卡娅冻着的脸蛋登时羞红起来。 「我、我才没有喜欢伊凡诺娃!」 「喔喔──我们又没讲妳在看谁,为什么妳会说出法茵娜呢?」 「呃……!那是因为……」 失态了。才一句话就被套出来,真是天大的失态。不过话说回来,似乎还比不上之前出任务以及吵着结训也要同寝室更失态就是了。 那是因为,自己或许真的还挺在意那个女孩子的关係吧。 被学姊们玩弄于股掌间的托洛斯卡娅放弃了挣扎与找藉口,就这样给学姊边摸边抱上了吉普车。而明知学妹有了心上人的学姊们,则是扮演起称职的坏蛋,硬是拆散了两人同车与同床的机会。 「小玛丽今天就是我的囉!」 「啊哈哈!妳真过份耶,这样我不就只能吃掉妳家的法茵娜了吗?」 「吃啊!已经帮妳热好身了,回去后她可是暖呼呼又湿淋淋的喔!」 「好妳个变态司铎!哈哈哈!」 对于身手非凡却淫乱无度的学姊们,托洛斯卡娅如同多数学妹一样选择逆来顺受,反正忍到自己从菜鸟当上学姊就平步青云了。只是在这之前,降临在自身的会是爱意或恶意,全凭顶头学姊们的喜好而定。 而她们这两课的学姊呢…… 「好了,走囉!」 「请、请稍等一下!伊凡诺娃还没……呀!」 托洛斯卡娅话没说完,那隻窜入斗篷与裤内的手便弯指鑽进她乾燥的私密处,早已预知却超出预期的痛楚令她痛苦地闭上了嘴。前座的学姊边发动车子边说道: 「未经许可擅自离队的傢伙,当场毙掉也不足惜。罚她今晚自己走回去、没女人好抱已经非常宽容了。」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可怜归可怜,伊凡诺娃这种行为确实很不可取。而擅作主张想替她申冤的自己,挨了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话虽如此,果然还是会担心伊凡诺娃…… 被学姊们调教有方的这副身体正开始进入状况时,她们已远离事发现场好一段路了,托洛斯卡娅一颗心仍栓在可爱脸庞有着斑剥痕迹的金髮女孩身上。据学姊们在这种情况下欺负起来比较有感,她自己也觉得不管是假意还是真心的呻吟都表现得比往常好。 一路上她在寒风与热体中反覆思索着爱意和恶意的问题,可靠又讨厌、变态又熟练的学姊们还真是诡谲难测呀…… 「啊,忘了跟法茵娜说那班车上面没有她朝思暮想的第二皇女……算了,她大概已经心灰意冷地踏上归途。」 「啊哈哈!妳这个直属学姊真的有够贱耶!小玛丽妳可别像这样欺负法茵娜唷!」 ……不,果然还是讨厌多一点点吧。 ≈ap;ap;sect; 皇女遇袭事件对皇务院及皇女厅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然而遇袭还被报导出来倒是头一遭。 民众并不需要知道太多複杂的资讯,只需明白被炸毁的铁路是莫斯科直通基辅那条便已足够。简单的直线概念使第二皇女的形象在众人脑海中成形,再配上以往阅兵典礼中华丽登场的皇女影像、黑寡妇系列报导剪辑画面,让这话题烧个一星期到半个月绝对没有问题。甚至只要稍微动点手脚──例如将黑寡妇和敌国扯上关係──恐怕统领南方军的皇女殿下将一时难以在国内退烧。 身为那位「差点在返回皇女领的路上被炸死」、实则寸步离不开戈尔基宫的皇女殿下,苏米亚对这则夜间快报只有莫名其妙四个字可以形容。 「希莉亚,妳怎么看?」 在女僕们如杂耍般准备着铁板料理的餐桌前,披了一席米色碎花浴袍、挨着脑袋等晚餐的苏米亚眼神一晃,来到正吹着头髮的希莉亚脸上。 天蓝色秀髮尚未乾透,薰衣草沐浴乳的香味传开,希莉亚盯着电视报导回答道: 「或许是皇务院搞的鬼,也可能是传递某种讯息……」 「讯息?」 「是的,毕竟这是首次出现的皇族遇刺报导。按照皇务院之严谨,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疏失。」 「问题是,会是向谁或哪个团体展示呢?」 「这个嘛……」 就在希莉亚陷入苦思之时,铁板传来滋滋作响的声音以及香气逼人的牛肉味,苏米亚的注意力旋即给饥饿感牵回令人食指大动的铁板上。 被软禁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嚐遍各式各样的美食吧。 只不过这个体重嘛……唉,进宫以来就直线上升了足足两公斤…… 纵使万般无奈,苏米亚仍含着泪水吞下那块充分在嘴裡散发出绝妙滋味的顶级和牛,接着品嚐起鲜味十足的龙虾刺身…… 半个钟头后,被喂个饱满的主僕俩纷纷瘫软在床,耳朵听着没那么在意的新闻报导,嘴裡喃喃着带有幸福感的忏悔。 这段时间中,生活型态的重大改变也影响了主僕俩的行为,希莉亚总觉得主人变得圆滑多了,似乎只剩在床上还保留原本的狂野。苏米亚则是体认到在这个地方不管做什么都没用,已经是处于和外界隔绝的状态,也只能抱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去面对。 每天就是向女僕长确认、吃闭门羹、过着度假般的单调生活。 这样的日子是要消磨主僕俩的意志呢,还是单纯关来给大人物们斗争之用……无法从女僕们身上获取任何资讯的情况下,任何猜测也变得毫无意义了。 更何况,基辅方面也联繫不上,战况如何完全不得而知。儘管可以放心交给卓娅全权处理,开战之初就把自家指挥官监禁起来,这祖国未免太有自信了点。 帝母大人也好、皇务院也罢,究竟是为什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做出这种举动呢……该不会是跟那个皇位继承者有关吧? 若然如此,也该有人来和自己接触才对。 不……难道是已经接触了? 和皇女……领? 「希莉亚,过来。」 懒洋洋地躺在床尾的希莉亚闻言,便撑起身子、爬向主人那贴在左大腿上的玉手,然后顺着慵懒的弧度滑至大腿内侧。浴袍底下的银色丝质内裤正蠢蠢欲动,她以鼻尖轻触那鼓动着的阳物,接着咬住内裤边缘,一手探到主人身后、解开繫着的绳索。 凝视那逐渐茁壮的阴茎,希莉亚知道主人在思考了,一阵伴随着热情与激昂的思考。于是她顺从主人的意志,含住频频颤动的肉棒并温吞地吮了起来。 希莉亚偶尔会想,这种能独佔主人的时光也不算太坏……不过她可不会再许些乱七八糟的愿望,要是一直被困在戈尔基宫可就不好了。 ≈ap;ap;sect; 第二皇女列车遭受袭击的报导迅速在俄罗斯境内传开,位于西伯利亚某处深山的宅邸亦收到了这则消息。 深夜零时三十五分,书斋。 接获召集令的后备军区三位师团长赫夫诺娃少将、巴赫塔少将、科尔金娜少将聚集于此,彼此间的寒喧方才告一段落,第三皇女安娜贝儿一如既往以朴素的白袍装扮登场了。 「皇女殿下。」 三位师团长一齐起身,安娜贝儿两手插在白袍口袋裡,目光快速扫过三人后轻声道: 「免礼。」 「是。」 「五分钟。待会我得继续实验。谁先来?」 赫夫诺娃向身旁两人颔首示意,来到坐于书桌的主人前方,巴赫塔与科尔金娜在她左右后方一步处待命。与主人对上视线的同时,赫夫诺娃扬起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 「圣彼得堡的密探加上稍早的新闻管制漏洞,亲卫师团判定皇务院经已证实我方的动员,故请殿下命令我等出击吧。」 安娜贝儿面无表情的脸庞并未掀起一丝波澜,她维持沉稳──或该说是漠不关心的态度,点了点头。 「妳有办法和皇姊的亲卫师团抗衡吗?」 「我方会在基辅的援军抵达前压制圣彼得堡,巴赫塔与科尔金娜的部队将镇压南部地区以外的所有皇务院据点及其相关机构。您下达命令的七十二小时内,上述行动皆能完成。」 「妳要知道,帝母大人不下令,中央军就不会承认我们的行动。倘若行动失败,我们反而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关于这点……」 赫夫诺娃刻意停顿一会,给了主人充分准备的时间后皱紧了眉头说: 「亲卫师团已替您接下叶卡捷琳堡的兵权。沙皇有令,有任何万一就拿她当人质……」 「赫夫诺娃。」 「是……」 「妳怎么会中了帝母大人的陷阱?」 「恕在下失礼。我等二十六位师团长一致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您该入主帝都了!」 「妳……」 「您进可登上沙皇之位,退可坐拥皇务院,无论下哪步棋都能让您掌控整个祖国!」 眼见三位将军表露出如此坚毅的神情,安娜贝儿深深地叹了息。 「妳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我对那些权力厌恶至极?」 「沙皇知道您会这么说,所以才一併将拥有梦魇技术的后宫交给您。如果您真的不愿驾驭皇权,我等尚可辅佐安娜殿下……」 赫夫诺娃忽然起了个寒颤,那是因为主人的表情……不……该说是氛围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蛋所释出的氛围并非往常令人主动闭上嘴的冷峻,而是和盛怒时的沙皇一样……让赫夫诺娃心生小命不保的恐怖。 「敢动我的女儿,就算是妳……」 书斋房门突然敞开,一群手持突击步枪及冲锋枪的骑士团员冲入屋内,将赫夫诺娃连同两名将军团团围住。骑士团长──亚美妮亚赤红着脸却异常冷静地走了进来,以华丽的饰剑直指赫夫诺娃。 安娜贝儿怒不可遏的激情隐藏在面无表情却僵硬的姿容上,静静看着命在旦夕仍不为所动的将军们,最后朝冷冽的桌面叹出一记深息。 啊啊……没想到连心腹之间也被帝母大人开了道漏洞。 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即使不採取行动,第三皇女接管叶卡捷琳堡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推上与皇务院及南方军对立的战场,差别只在于是以帝母大人抑或自身的走法来开局。 ……不对,根本就没有差别。 就算再怎么排斥无聊透顶的权力游戏,也绝不会任由小安娜被抓去当自己的替代品──帝母大人想必是知悉这道弱点,才撬开名唤将军的漏洞吧。 那么,不必再花时间鑽牛角尖了。 「抱歉,主人……您该前往佐莎妲小姐那裡了。」 亚美妮亚的声音传来,安娜贝儿将此事于心中做了道不甚重要的注解,便命令骑士团放下武器,走向唯一仍维持武装的骑士团长。 「赫夫诺娃,准许妳对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的皇务院据点发动攻击。」 「是……!」 「巴赫塔与科尔金娜,别让我失望。」 「遵命!」 「亚美妮亚,走吧。」 「是的,主人。」 深夜时分的走廊摇曳着虚无的火光,安娜贝儿在骑士团护送下前往地下研究所。 背着月色、通往梦境的路途中,第三皇女下了个小小的决心。 犹如很小很小的银指环、很小很小的黑曜石那般…… ≈ap;ap;sect; 我将奏响,献给妳的輓歌。 ≈ap;ap;sect; 在这个,有妳所在的世界 《蘇米亞戰歌》第二章「基輔事變」#3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3 作者:daoyakou2016/2/9发表于:第一版主小说网更&039;多≈&039;尽&039;在&039;w&039;w&039;w.0&039;1&039;b&039;.n&039;e&039;t第&039;一≈&039;站 ≈ap;lt;b≈ap;gt;第二章「基辅事变」#3≈ap;lt;/b≈ap;gt; 神圣俄罗斯帝国,鄂木斯克州,鄂木斯克。 犹如呼应各地战线燃起的漫天烽火,遥远后方的此地亦掀起了震天价响的怒号声。 大雪飘降的市街扬起白茫茫的雾霞,理应置身前线的坦克一辆接着一辆驶入市内。 来袭者是──沙皇政警军第一三二师团麾下的三个机甲大队。 迎击者是──皇务院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机甲教导旅团。 奉第三皇女之命,由赫夫诺娃少将率领的亲卫师团以及科尔金娜少将率领的师团于深夜兵分四路,分别朝向皇务院于西伯利亚境内的重点机构前进。巴赫塔少将的部队亦挥军远东,配合亲卫师团的攻势,全面袭击皇务院在俄罗斯东部的势力。 鄂木斯克州政府大楼前,一支由学生组成的实战训练部队正在大楼四周拉出防卫线,试图在此抵挡正从二点五俄里外急速逼近的「敌军」。 局势打从最初就十分明朗,没有一丝模糊的空间。 敌人是俄罗斯后备军区的……正规军。 第三皇女直属部队。 而我方是…… 「现在!该是时候展现妳们这群菜鸟的训练成果了!让胆敢挑战我等皇务院的背叛者嚐嚐新西伯利亚预备部队的厉害!」 「皇务院新西伯利亚第一零零五狙击兵团!就绪!」 「皇务院新西伯利亚第一二七五机甲中队!就绪!」 「皇务院新西伯利亚战斗教练团!就绪!」 「皇务院!新西伯利亚第二零零七步兵中队!第二零零九步兵中队!就绪!」 「以双鹰旗的荣耀起誓!胜利必将属于我方!」 「呜喔喔喔喔喔喔──!」 即使面对来势汹汹的正规机甲大队,尚处于训练生身分的学生们仍然磨拳擦掌等待着。而距离本地仅剩一点八俄里的银白大道上,以战车队为先锋的机甲大队战意亦是激昂。 「卡娜莉亚战车队!就靠我们打破敌人的坚固防线!」 「帕莎夫娜机步旅第二团!準备碾杀没用的敌军!」 「夏萝娜机步中队!拿出我们身为精英的实力!彻底扫蕩!」 「顽强第一三二师!让我们打倒圣彼得堡的走狗!」 「光荣第一三二师!为了崇高的皇女殿下而战!」 「以皇女殿下之名!大俄罗斯!」 「杀啊啊啊啊啊啊──!」 激战于清晨五时整的州政府前广场爆发。 甫一交锋,第一三二师精锐部队就冲破第二零零七步兵中队布下的防线,卡娜莉亚战车队自战线缺口鱼贯而入,打乱了步兵阵地并直取后方的机甲中队。隐藏在步兵中的砲兵团伺机反击,虽尽力摧毁了敌先锋编队的四辆坦克,仍止不住逐渐扩大的漏洞。 敌我混杂的最前线中,防御面积不断萎缩的第二零零七步兵中队正渐渐地陷入绝望。 「布、布梅克上尉!不行了!右翼联络点全部失联,很可能已经……嘎啊!」 「别站起来!停止观测!敌方狙击兵躲在坦克后方啊!通知机甲队,朝我们的地点砲击!」 「是、是的……!」 「摩莉少尉!全面后撤!我们要放弃这里了!」 「遵命!上尉!」 开战不到十分钟,指挥官战死、右翼全灭、本队及左翼皆残破不堪的惨况接踵而至,暂代中队指挥官的布梅克上尉迫不得已,只能在遭到敌军毁灭之前下令撤退。中队驻守的简易工事根本挡不住密集的坦克砲火,后方埋伏的砲兵在曝光后亦遭到摧毁,此时此刻是完全不可能维持防线了。 和开战前的必胜之情迥然不同的绝望自每个学生胸口漫开,初次上阵就遭到机甲大队掩杀的恐怖在大伙心中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撤退命令没有激起任何一丝勇气,残存各队纷纷往后方突围。 然而真正的阻碍并非突入阵内的敌方先锋,而是自正面展开追击的战车队。溃散状态的中坚战线遭到彻底蹂躏,理应立即到来的掩护砲击并未响起,毫髮未伤的战车队正肆无忌惮地咬杀着逃亡中的各班。 布梅克上尉率领的本队亦受到追杀,乘着坦克而至的狙击兵确实地削减她们所剩不多的兵力。等到她们好不容易穿越浓烟与烈火、顶着满头污血来到州政府侧面的防线,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幅绝望的恶景。 机甲中队居然已经撤退了……而且正受到敌军先锋那区区不到十辆坦克的追击……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新西伯利亚的精锐机甲中队……」 「上尉……快逃!后方追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 「上尉……!」 剎那的闪光自布梅克上尉的左眼冲出,喷溅的血花中,破裂的眼球缓缓垂降──摩莉少尉忽感全身炽痛,好多地方都传出疼痛信号,混乱之中她已失去对身体、对周遭的判断力。当布梅克上尉重重地倒下,她也在剧痛中滑稽地倾落。 但是不知为何,摩莉少尉并不认为ww??????t自己会死在这个地方。毫无根据、丧失了判断及自主能力的军官如此坚信着……她就这么闭上了髒污的双眼。 至于让第二零零七步兵中队彻底绝望的卡娜莉亚战车队──其先锋歼灭了埋伏的砲兵团后,并未调头围歼步兵防线,而是集中所有兵力直攻敌后方的机甲中队。 就战力而言,先锋团的四个战车小队已经丧失了其中一个半小队,剩余十辆坦克显然无法和机甲中队相抗衡才对,可是她们却採取不要命的突击战法,一举杀进中队防线、打乱那按教课书布下的守势,迫使完整的防线导向混战。 无实战经验的菜鸟部队最缺乏的就是紧急应变能力。面对这种出其不意的战法,一度陷入混乱的指挥系统要想恢复,至少得花上正规部队三倍左右的时间。这段期间她们受到的伤害已确实在众人心中留下莫大阴影,军备上的损失更是难以弥补。 不过,会造成如斯混乱也不能完全怪罪于初次上阵,令人绝望的原因尚有一个──双方的坦克强度完全不能比。 军事专门学校採用的型号乃正规军退役机种,其中半数属于前朝时代的老古董,其余的至少也是二、三十年前的坦克。相较之下,卡娜莉亚战车队的坦克全是前年出产的最新锐机种,技术成熟的电磁反应装甲大大提升了机体防御能力,这和一轰就爆的旧式坦克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于是就在仅仅折损两辆坦克的极大战力差之下,卡娜莉亚战车队顺利击溃了第一二七五机甲中队的士气、扫蕩了州政府侧面战线。 战线急遽倒退的新西伯利亚军并未就此放弃,防守州政府的部队尚有战斗教练团及一个步兵中队,狙击兵团亦隐身邻近屋舍中,鄂木斯克可没那么容易失守。 只可惜这般壮志未能持续太久……纵然是精英云集的战斗教练团,在新式坦克面前也无用武之地。随后而至的机械化步兵朝第二零零九中队防线展开强袭,帕莎夫娜与夏萝娜的精兵迅速突破防线,以学生兵为对手显然是小看她们的实力。不消多久,防线纷纷破灭,州政府一带逐渐被镇压,失去援护的狙击兵团亦遭到清勦。 鄂木斯克州政府大楼区的沦陷直接威胁到位于后方的军事专门学校,然而真正的绝望却是来自伴随三面战线败战而成形的包围网,机甲教导旅团嚐到了彻底的败北。 燃烧成灰烬的是双鹰旗、张狂飞舞的也是双鹰旗。 胜利的旗帜乃是赤底金身之双头鹰,首战大捷的沙皇政警军继续向前开去。 神圣俄罗斯帝国,鄂木斯克州,皇务院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 机甲教导旅团,这支新西伯利亚军最精锐的部队,其败北的消息传回军校登时引发众人极大的恐慌。全校兵员总计也不过一个师团,其中半数精锐遭到全面败北,剩余半数的菜鸟部队完全慌了。 就在战火即将波及此地的紧要关头──战略研究院向师团本部提出了令众军官胆战心惊的建言。 「此役没有胜算,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故请竖起白旗吧。」 「什么……!」 师团本部一片譁然,以过往辉煌历史自豪的军官们无不愤怒,众人连成一气,同仇敌忾的氛围立刻成形。其中一位军官按捺不住脾气,当场指着战略研究院副院长的鼻子大发雷霆: 「妳们!妳们这群战研院的!竟敢背弃大前辈皇务院长伊琳娜大人和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大人吗!」 副院长眉头紧皱,数秒前她还希望在场众人能察觉她语气中有多少不甘,没想到根本没人发觉,因此她悲愤交加地吼了回去: 「我们也不希望新西伯利亚师团的名声蒙羞啊!但是妳也看到了,机甲教导旅团全灭!我们战研院甚至向卓娅中将发誓,绝对会……绝对会不辱使命……」 「那就和我们一同拿出勇气!不辱使命地迎战!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不行!绝对不可以!连精锐也挡不住的敌人,如今校内只剩孩子们,绝不能让她们平白送死!」 「看来多说无益。来人!请副院长离席!」 「听我说啊!卓娅中将希望我们能保护孩子们!」 「卫兵!」 士兵们面有难色地走近战略研究院副院长,却因为方才那席对谈迟疑了。那位誓死不降的军官气得亲自动手,让本来就不欢而散的气氛更加沉重。当她怒气沖沖地将副院长轰出会议室、转过头来看向众人时,骤变的氛围席捲了她全身。 那是只在短短数秒钟内迅速达成的──易帜的共识。 原本和她共同站在顽抗阵线的众人,仅仅由于副院长的几句话,就在她这个代表人物不注意时换了边站……感到遭受背叛的军官忿忿不平地拍响桌子,振奋人心的话语正欲脱口而出,却给一记近距响起的爆破声打断。 一名灰头土脸的士兵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劈头喊道: 「敌机甲大队来袭!北面、东面、南面皆出现敌迹!」 只是单次砲击而非连袂袭来,代表着什么很明显了。 现在的话还可以投降,再来就是总攻击! 结束了。 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一百五十年的光荣传统……皇务院新西伯利亚战术教导师团的摇篮神话……此时此刻、伴随着蕩然无存的军心──划下了休止符。 § 神圣俄罗斯帝国,亚库特州,亚库兹克。 新西伯利亚师团竖起白旗的当下,宛如反击信号般,亚库兹克市街亦响起了怒号。 然而正所谓盛开的花朵终将凋零,士兵们汇聚此地,引领决战的火花绝望地盛放。 来袭者是──沙皇政警军第二零六师团。 迎击者是──皇务院第四政警军。 此外,尚有一支既不属于袭击方、也不属于迎击方的中立部队──亚库兹克防卫军。 各地防卫军由于直接归莫斯科管辖,因此在远东军大举南下的现在,未接获任何命令、也搞不懂情况为何的防卫军仅仅在各政府机关布下防线。当然,除了皇务院掌管的机构。 儘管明知绝非正规军对手,为数仅仅千名的黑衣警察仍然全员带上冲锋枪及狙击枪,在她们的据点──政警大楼内摆出迎击态势。 「第四零一政警大队!总员二零零、实到二零零!」 「第四零三政警大队!总员二四零、实到二四零!」 「第四零五政警大队!总员二零零、实到二零零!」 「第四零九政警大队!总员二二四、实到二二四!」 「齐尔诺芙娜准将直属、第四零七政警大队!总员一九六、实到一九六!」 「英勇果敢的诸位同志!我等乃皇务院在远东地区的武装象徵,无论如何绝不能轻言放弃!」 「为了祖国而死吧──!」 摄氏零下四十度的极低温已不适合进行市街战,但是远道而来的第二零六师团并不畏惧冰天雪地的世界;众将士在雪地运兵车内剧烈地颤抖,混和了将置身极其恶劣之环境的恐惧、以及将要大展伸手的冲动。随着第四政警军仅有的四辆坦克遭到炸毁,战况直接导入据点战。 「强弓一!给我扫蕩所有大楼、不留活口!」 「黑瞳一!按照计划破坏各栋楼的暖气!行动行动行动!」 「强弓二!妳们要是输给黑瞳队的婊子就别给我回来了!快上!」 「强弓三!全部都听到了吧,在暖气断绝前务必完成任务!」 「红眼一!确保制高点与退路!现在全队下车!」 「妳们这群可耻的裸虫!别辜负了巴赫塔将军亲自栽培的恩情!行动开始!」 「以皇女殿下之名──!」 亚库兹克防卫军的存在不允许第二零六师团直接夷平政警大楼,和为数千名的武装力量进行缠斗绝非明智之举,故进入皇务院辖区的机械化步兵旅兵分五路,三路正面进击、一路破坏大楼暖气、一路着极地装备执行掩护。 第四政警军分布在政警大楼的弦月结构中,她们的武装大抵为制式冲锋枪,这玩意在治安任务或反恐作战中非常有用,和正规军交火就显得有些勉强。儘管双方压制火力有着显着差距,由于政警大队在各个据点间採取机动守势,勉强和来袭者打成平手。 但是她们的防守优势并未持续太久,涌入政警大楼的军队已突破千名,前线据点构筑的简易工事几乎在交战中被摧毁,战况逐渐演变成面对面冲突。 在即将失守的东侧政警大楼二楼大厅,十数名设伏于此的黑衣警察正面临围歼命运。 当防守前方出入口的据点遭到镇压,她们立即切断这个区域的电源及暖气,试图阻止鱼贯而入的入侵者。然而事与愿违,正规军力求速战速决,攻势并未暂缓。负责守备此地的中队残员决定且战且退,双方于撤退点展开激烈交锋。 「嘎……!」 「琪木格!」 「没、没事!只是屁股……可恶,没事个屁啊!她妈的!杀了妳啊啊啊!」 「好了啦!不想死就快上来!」 ──火力,差太多了。 新锐冲锋枪顶多和旧式突击步枪持平,可是她们手中却拿着旧式冲锋枪,更别提对手装备的是新锐突击步枪……眼见琪木格中尉及多数部下挂了彩,更坚定了娜仁托娅少校撤退的决心。 问题是,还能撤去哪? 三楼走廊的同志们瞧见她们负伤落魄的惨况,纷纷燃起了复仇的怒火,热血沸腾地发誓将为她们报一箭之仇。这幅景象再度激发许多伤员的斗志,看在娜仁托娅眼中却只浮现出另一批带着枪伤、狼狈逃向后方的身影。她们在此和决意与入侵者一拼生死的同伴分开,继续往后方撤退。 正当她们返回位于六楼的医护中心时,室内忽然暗了下来。 然后是──静谧。 失去了暖气供应系统的噪音,绝望的静谧降临于六楼……不,是降临于整栋东侧大楼。 「暖气机组是第四零三大队负责的吧?她们全灭了吗?」 「不行了,没暖气的话根本无法坚守……」 「妈的!那些家伙打算同归于尽吗!」 退无可退、进也只有死路一条,黑衣警察们在迅速降低的室温中起了内鬨。 「突围……只能突围了!」 「还能到哪去?外头全是正规军啊!」 「防卫军基地就在邻区……我们向防卫军寻求庇护!」 「妳这白痴!就是因为防卫军不出手,我们才会遭受攻击啊!依我看,只有投降……」 「妳、妳说什么!妳以为她们会饶过我们吗!」 「不然妳说该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马上就要冻死了啊!」 正当主战派与主和派争执不休之际,通往五楼出口的方向来了一名头破血流的黑衣警察,那人和其她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她身上披着一件正规军的雪地军用外套,上头没有绣上部队图章与识别身分。 那名负伤的警察在两个同伴搀扶下抵达六楼大厅,这身装扮之所以能通过下面三层的原因,反应再怎么差的人都隐约明白了。 「高娃……妳没事吧!」 娜仁托娅与琪木格同时出声,高娃脸上带着歉意向她们点点头。 「少校、琪木格……抱歉。」 抱歉……什么? 负伤撤退? 战中投降? 还是……特地跑回来指挥中心劝降大伙? 高娃不再开口,仅是站在出口处发着抖。即使如此,知悉她的到来象徵何事的同志们,都确实接收到了来自敌军的讯息,一个个闭上嘴巴、无言领受。 现在的话还可以投降,再来就是总攻击! 结束了。 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第四政警军的荣耀……皇务院的远东支配权……此时此刻、伴随着降至冰点的军心──划下了休止符。 ≈ap;lt;b≈ap;gt;待续≈ap;lt;/b≈ap;gt; 《蘇米亞戰歌》番外篇「聖瓦倫坦」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番外篇「圣瓦伦坦」 更&039;多≈&039;尽&039;在&039;w&039;w&039;w.0&039;1&039;b&039;.n&039;e&039;t第&039;一≈&039;站 作者:daoyakou2016/2/16发表于:第一版主网 ≈ap;lt;b≈ap;gt;番外篇「圣瓦伦坦」≈ap;lt;/b≈ap;gt; 圣瓦伦坦日。 一个在近两百年前被取消后,捨弃了宗教意涵、转型成商业取向的庆典节日。 在这令全世界情侣一窝蜂创造出来的浪漫氛围中,有个孤单的少女坐在夜晚马德里街头的露天咖啡桌前,只身摇曳于车水马龙的人潮中。 少女……该说是外表形似少女的女子正一脸出神地盯着熙来攘往的人们。 她有着一头淡穗金色的短髮,自然捲的髮末探到肩下二点五公分处,髮根随着慵懒的姿势与坏习惯的放鬆动作溜到耳朵前,将惨白的双耳遮掩住四分之三,让她看起来活像只疏于理毛的小野猫。 这只野猫与惯于豢养的家猫不同之处在于:她的肌肤同时存在两种不同的色彩,苍白柔肌与暗肉色斑剥痕迹,一块块地像是拼图般拼凑出她的外貌。 好啦,其实这跟哪种猫根本就没有关係,就像俄罗斯蓝眼猫和苏格兰折耳猫并不能代表恶毒的学姊与可怜的学妹……这番无意义的消遣没能带给她多少抚慰,正如同浅橙色方格长裙底下那根活蹦乱跳的刺参实在无法影响她的身体。 处罚理由是没有送学姊们巧克力,时间限制则是整段外出时间,连坐罚的对象当然是今天和自己外出的另一队女孩。 至于那位不幸的女孩玛丽?亚历珊卓诺芙娜?托洛斯卡娅,已经神秘消失了差不多……刚过八分钟。 双色肤的小野猫将视线从银手錶上移开,兴味索然地重新投入不很习惯的人潮中,任由一对对情侣以过分甜蜜侵扰她正逐渐随街头气氛溶解的心。 今天是曾经的圣瓦伦坦日──现今被人们称为情人节的日子。全马德里的咖啡厅几乎坐满了大大小小的情侣,要是在这种浪漫气氛中不识趣地只身闯进来就太愚蠢了。玛丽的存在可是帮了好大一个忙,能够让她一个人理直气壮地坐进这三十五张桌子的最角落而不突兀,免去她在外人眼中扫兴的单身剩女印象,使她看起来不过是暂时被女伴遗忘的可怜虫。 情人节。 可以跟喜欢的人尽情要求牵手、拥抱、接吻的日子。 虽然她自认没有那种对象,若要打个比方的话,脑内很快就浮现出一道面容。 和自己同样淡色的金髮、更高挑更强壮的身材、冷漠高傲的眼神……一位必须是身在遥远的基辅、名字叫做苏米亚?妮拉耶芙娜?罗曼诺娃的女子。 也就是……姊姊大人。 只属于我的姊姊大人。 那束起头髮后显露出来的雪白后颈、自傲地挺起的胸膛、强壮却美丽的大腿曲线……网路随便搜寻就有身穿各种正式服装的照片,不管是威风八面还是性感迷人的都必须保存起来……还要挑一张最喜爱的玉照印出来护贝好,黏在任务用斗篷内侧随时携带着……啊啊……要是能跟姊姊大人像情侣般走在路上就更棒了…… 「伊凡诺娃,口水、口水……」 在一片嘈杂声上头载浮载沉的妄想因着熟悉的口音迅速破灭,小野猫──法茵娜?妮拉耶芙娜?伊凡诺娃下意识地吸了下嘴巴,果然成功回收不少令她丑态尽出的唾液。 被这动作逗笑的玛丽拉开法茵娜对面的椅子,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亮粉红色纸盒坐了下来。盒身除了一个小女孩的商标外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窜出盒子的各式巧克力香气倒是直接揭晓答案。法茵娜边以纸巾擦拭嘴角边问: 「妳离开这么久只为了买这个?」 梳平了浏海、褐色长髮文静地放下的玛丽点点头,喜孜孜地说道: 「我从半年前就注意到这家店了喔!听说她们的巧克力和糖果比那些高级连锁店还划算,所以……」 呜啊,都忘了玛丽话匣子一开就是方阵砲等级……对巧克力兴趣没姊姊大人高的法茵娜只好乖乖忍受密集而至的琐事轰炸。 玛丽今天穿的是纯白长袖毛衣搭米色小围巾,还有一件样式与法茵娜相同的粉红色款长裙,配合那头清秀可人的髮型与开心的笑容,是给人印象十分良好的女孩子。虽然这么说,其实这也不是她们俩的点子,而是玛丽的直属学姊帮她做的打扮。顺带一提,法茵娜的直属学姊帮她配了薄薄的棉质洋装,不许穿内衣,完全就是站在恶整的出发点。 但是很遗憾地,法茵娜裙子底下的刺参已经从正午断断续续运作至今,只有刚开始的五分钟让她感到困扰,现在已是任其在里头扭动的状态。若要说这处罚对她有什么意义,大概就是每次运作时都得跑一趟洗手间、上点润滑油免得弄伤了私处。 这么说来,惨遭连坐罚的玛丽也是这样吧。只不过她的直属学姊对她善良多了,不像法茵娜这边三不五时就要处罚一下。 「……我讲了这么多其实妳都没在听对不对?伊凡诺娃?」 法茵娜飘渺的目光很快地聚焦在玛丽尖尖的鼻子上,回过神来应了声: 「嗯。」 玛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这时女侍送上咖啡,高挑如热情舞者的热焦糖玛奇朵与低矮似稳重指挥家的冰黑咖啡。法茵娜歪着头想了下,大概是自己放空时玛丽点的吧。于是她拿起自己那杯黑咖啡,未经搅拌就嚐了一口。 柔苦香气在若有似无的震荡中传开,香气正浓,玛丽碎碎唸道: 「伊凡诺娃真爱装模作样啊──」 倒也不是那样啦……不过见到玛丽一脸喜悦地品嚐着热饮,準备妥当的抗议就被法茵娜吞回肚子里。 她之所以每次都选择冰饮到了连玛丽问都不用问直接帮她点的地步,纯粹是因为这副身体属于易汗体质,却又因为严重的皮肤问题导致汗腺受损而不适合出汗,为免肌肤过敏才做如此打算。 避免糖分则是更普通的理由:减肥。儘管现在已是秾纤合度的身材,思及平时任务或训练后总被学姊们塞一堆高热量食物,非必要还是尽量少跟热量打交道吧。 其实玛丽也是知道的,但这种可以顺势啰嗦个几句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啰。 「呼哈──!果然好喝!」 甜甜腻腻的香气随着玛丽吐出的气息飘来,法茵娜逮到机会吐了句: 「喝咖啡可以弄到跟灌龙舌兰一样的人,大概只有托洛斯卡娅吧。」 「哪有……那东西我一杯就挂了,还是甜甜又不会辣舌的东西好。」 那位一杯就倒的女孩没说的是她后来又扫了三杯伏特加调酒、连跳三支舞、在学姊们怀里转来转去最后当众硬是抢走半醉半醒的法茵娜到厕所去……只能说有些事情到了当事人口中总会美化到和客观事实产生不小的差距。 幸好今天下来喝的不是咖啡就是苏打水,不必担心玛丽发挥她那可怕的酒品。 「伊凡诺娃,手来。」 「嗯?」 玛丽一手伸进盒子里东挑西拣,视线却揪着法茵娜的双眼,好像不用看也能挑出她心目中的巧克力──最后登上掌心宝座的确实是颗符合双方期望的黑巧克力。 指甲大小的马鞍形黑巧克力上头洒有漂亮的杏仁颗粒,苦中带甜的滋味还不错,法茵娜又讨了一颗。 顺利用巧克力掳获目标的玛丽愉快地笑了出来。这回她没直接放在那只摊开的掌心上,而是ww??w????以姆指与食指夹住巧克力,送往法茵娜嘴边。法茵娜盯着眉开眼笑的玛丽,彆扭地挑眉问道: 「这是干嘛?」 「明知故问。」 「很奇怪啊,我们又不是那种关係。」 「又不会怎样。不然妳把我当成第二皇女吧。来,啊──」 「说那什么傻话……」 两者类型也差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把眼前的清纯小姑娘当成高岭之花般的姊姊大人呢? 可惜记录了一整天甜蜜景象的脑袋不争气地跟着想像了──姊姊大人对自己做出这种举动的画面。 想着姊姊大人那优雅的姿势、浅浅的微笑,还有配合着哄妹妹的嗓音所伸出的手…… 来,啊── 此时就算隐约知道那声音其实是玛丽发出的,法茵娜也忍不住对着妄想中的姊姊大人张开樱桃小嘴…… 「啊……」 浓郁香醇的口感在嘴内化开,法茵娜眼神陶醉了起来。突然间姊姊大人对她敲了记响指,粉红色的梦幻氛围剎时雾化消失,嘈杂声重新充斥她的四周,眼前是坏心地掩嘴而笑的玛丽。 「托、托洛斯卡娅!」 「哈哈,还真的露出可爱的表情吃下去了!」 真是失态……不过看在巧克力不错吃的分上也就算了。 没想到玛丽玩不过瘾,又挑了颗巧克力在法茵娜面前晃了晃。 「可爱的法茵娜妹妹,啊──」 完全无感。 法茵娜摆出不想奉陪的一号表情,转过头去喝咖啡。 这次怎么勾引都没用,玛丽只好自己吞了那颗其实也选错了口味的牛奶巧克力。甜滋滋的味道让她联想到方才对面小美人不经意露出的甜美模样。 后来两人闲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诸如圣诞节那晚吃了些什么啊、某个学姊不为人知的怪癖啊、在某个国家某条街道上发现的漂亮衣服啊──来打发由咖啡与巧克力交织而成的悠闲时光,直到法茵娜手錶哔哔哔地响起。 七点十二分,不很乾脆,但这是从马德里各处出发赶到指定机场、搭上指定班机还颇有余裕的时间点。 灌了两杯黑咖啡的法茵娜伸伸懒腰后起身,先后吞下两杯焦糖玛奇朵再塞了一堆巧克力的玛丽也起身收拾。 两人搭上计程车,一人一边望着飞逝的夜晚街景、让逛了大半天的身体好好休息。 车内后座混杂着香水味、皮座椅味、咖啡味还有巧克力味,每一种味道的浓度都在缓慢降低,或许到机场时就所剩无几,返回俄罗斯的时候就完全闻不到了吧。除了那盒玛丽铁了心要带回去孝敬学姊们的巧克力。 与其说悠闲──不如说有点空虚的马德里半日游就要结束了。 法茵娜略显疲倦地闭上眼睛。 呼。 明明是难得的假日,都计划好要到基辅去找姊姊大人的说。为了潜入皇女厅,还做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準备…… 结果却因为直属学姊临时有事、又不想浪费订好的机票,硬是强迫自己飞到西班牙来玩。最莫名其妙的是,回程的机票还要从薪水里扣…… 要不是有托洛斯卡娅陪着,恐怕真的会在马德里街头无聊到死翘翘,或是对路人妒嫉到死翘翘吧。 思及至此,就觉得今天这一趟也不算太坏……至少还有个人陪着嘛。 「欸,伊凡诺娃……」 熟悉的声音从黑暗的右侧传过来,法茵娜轻声道: 「怎样?」 「今天是情人节耶。」 「嗯。」 「只有今天,妳可以把我当成第二皇女亲一下喔。」 「又在说怪话。」 「还可以附加很多色色的事情喔。」 「妳还说。」 「嘿嘿,不用客气,尽情向姊姊我撒娇吧!」 「懒得陪妳发疯……」 只要冷漠以对,玛丽自个儿就会识趣地打退堂鼓,这招屡试不爽,法茵娜决定比照办理。 但是啊……托母亲的福,没那么迟钝的脑袋还是会在冷静下来以后,弄懂一些只对特定对象来说相当重要的事情。 于是法茵娜悄悄在心中叹了口气后提起精神,一言不发地凑到玛丽身边。 本来状似落寞的玛丽露出了有点逞强的微笑,同样不发一语地靠了过去。 「嗯……」 今天的伊凡诺娃是微苦的滋味。 「啾……」 今天的托洛斯卡娅则是甜甜的味道。 圣瓦伦坦日。 可以跟喜欢的人尽情要求牵手、拥抱、接吻的日子。 虽然她自认没有那种对象,此时此刻她十分感谢身旁还有这位女孩子──无论妳是不是圣瓦伦坦赐予的礼物。 § 「满怀喜悦地收下吧,圣、瓦、伦、坦的礼物唷!」 轻佻的语调勾起难听的口音,窜入耳畔的是流畅却被口音严重拖累而显得彆扭的西班牙语。 身为好歹也在这个国家待了三十个年头的本地人,她对这惹人厌的口音只想以怀里的匕首将之割裂成两半。然而实际到来的只有颈部那记深入细长的刺痛,以及迅速稀薄化的意识──当她察觉到危机之时,注射已然完毕,速效型药剂也在她的血液中彻底发挥。 黑皮肤黑短髮的高瘦女子甫一昏厥,嚷嚷着难听口音的另一名女子顺势扛起她,那人身上的浓烈酒气立即缠绕上她脱力的身子,使之看来彷彿只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众多喝挂的女人之一。 只不过她和那些女人决定性的差异在于……她们不会因为药物产生心脏麻痺,然后被扔在租来的车子上等死。 但其实她也不算孤单啦……若以某目标为中心划出方圆两百八十俄尺的範围来看,她是第二十一个被误以为喝挂再被抬上四辆厢型车之一的女性。 口音糟透了的女子一副轻鬆惬意的模样将她送上车、锁好车门,还没重回人群,耳机就传来一阵快速减弱的杂讯,而后是尖锐的女高音: 「奥莉加,辛苦啦!剩下的两个目标伊文洁琳会处理,妳先待命──喔不,时间差不多了,妳还是先化个妆準备接菜鸟吧。」 留着普通的亮金色长髮、穿着普通的便宜衣裙、看起来实在欠缺魅力的那个女人──奥莉加默默接下这道指示,返回刚刚才多塞了具尸体的厢型车上,就在四个逐渐僵硬的女人、一个负责协助她的剧团女人身边迅速上了个又老又黑的妆,戴上一顶略显髒乱的黑色捲髮,顺便吸根劣质菸混淆身上的气味,最后再换件连锁店常见的难看便服。 一切就绪,奥莉加下车走过一条街,找到女高音事先叫好的计程车,交给司机一笔钱之后就上了驾驶座,将口袋里的邋遢照片做成新的识别证。 方圆两百八十俄尺的圆圈稍微偏离了原本的定点,奥莉加立刻发动车子,驶向某目标所在的露天咖啡厅。刚瞧见某只可爱地朝这儿挥动的小手,耳机又爆出杂音: 「啊啊……伊文洁琳那婊子搞砸了,好像是特殊体质,阿妮西娅正赶过去……我们这边照旧,送猫咪们回巢吧。」 我知道了啦──就算想回答也没办法,仅仅配有耳机却没麦克风的奥莉加只能将车子开到猫咪们身旁,然后操着塞尔维亚南方口音的西班牙语不耐烦地催促两人上车。杂音恼人地响起: 「线路封锁,二十分后解除。」 这是为了不让猫咪们察觉有异,奥莉加也乐得轻鬆,专心开她的车──并为二十分钟内可能没有任何支援的悲惨命运写下一笔不怎么悲壮的注记。 她们今天可是宰了二十一个圣殿骑士团西班牙支部的小王八蛋……如果伊文那边搞定的话是二十三个。就马德里的资料看来,圣殿骑士团起码有四个据点、总员超过八十人,若她们再动员本地的武装修女,人数可能会破两百。而她们这边的人数则是── 六人。 俄罗斯秘密涉外局武装九课三人、武装二十二课三人。 作战方式很简单:放两只特徵明显又自以为在休假的猫咪正大光明混进人群,然后把这消息送给圣殿骑士团支部,并将所有进入警备範围内的名单……暗杀之。 不管来者是单兵抑或三两成群的刺客、无论是要引诱她们至暗处抑或直接在人群中来个充满爱意的注射──都改变不了西班牙圣殿骑士那群欠缺实战经验的臭婊子注定败亡的事实。 至于正窝在奥莉加后座的猫咪们,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没察觉她们四个学姊的存在……这样也好,没有自知之明的饵食才是最棒的诱饵。 不过…… 可以的话…… 真希望她们别在后照镜里甜蜜地吻来吻去…… 身为不那么爱整学妹的极罕见优良学姊,奥莉加瞥见这一幕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因为那种互舔伤口的举动真是……太可爱了。 没错,不管是自家法茵娜还是邻家小玛丽,都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再配上如此惹人爱怜的行为,简直要让罪恶感比同伴们高上三倍到十五倍左右的奥莉加备感煎熬。 啊啊……儘管只是为了保护孩子们不被其她人虐待,到底也是抱过她们、有了肉体乃至体液的接触…… 如今那惩罚已到来,就在不断膨胀的罪恶感之中,就在对于如斯纯情心生的些许妒嫉中。 主啊。 我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坏孩子。 即使如此,也有这资格守护孩子们吗……? 「奥莉加姊,来,啊──」 高浓度的黑巧克力香味传来,陷入自责情绪的奥莉加想都没想张开了嘴巴,就在那道颇具疗癒效果的女声中咬了一口──自一层薄醇可可香味中窜出的,是浓烈的鱼子酱口感。 奥莉加双眼直盯着眼前的道路,眼角戏剧性地含着热泪。 「小玛丽……」 「是?」 「我的伪装真的这么差劲吗……」 「啊……这个,呜……」 曾几何时佔据后照镜一半的玛丽苦恼了起来,这时另一半被法茵娜圆滚滚的脸蛋给佔满。 「因为奥莉加姊每次都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明明是在内心忏悔……」 「主啊!我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坏孩子!」 「啊……啊啊……」 失态了。坏习惯一再地跑出来,真是天大的失态…… 「那个,奥莉加姊,妳讲得再小声我们都听得到……包含失态这句。」 「我知道了……抱歉。」 尴……尬……啦……! 打扮成这副鸟样还被认出来,又没办法像阿妮西娅她们一样讨人厌地用情绪化来解决任何事,这种时候只能放任尴尬充斥车内了吧…… 没想到猫咪们很快就找到化解尴尬的办法。 「奥莉加姊……啾。」 「伊凡诺娃,换我了……欸!不是叫妳亲我啦!」 「明明就很开心。」 「哪有……奥莉加姊姊,我最爱妳啰!啾啾──」 「托洛斯卡娅,妳是不是醉了?」 「才没有呢……嘻嘻……耶!我抓到奥莉加姊姊的咪咪了!」 「果然……妳刚刚吃的全都是酒心嘛!那不是要给伊文姊和阿妮姊的吗!」 「因为那个很好吃呀!人家全──部都吃光光啰!嘻嘻嘻……嘿嗝!」 纵使小玛丽酒后乱性抱住奥莉加示範起性骚扰大全,出于两只小猫咪的体贴,她的内心已在两个吻的魔力下重获平静。 奥莉加重新打起了精神、哼着随兴而致的旋律,就在后座猫咪们吵吵闹闹的陪伴下继续驶往机场。 「我是好牧人,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 这次她有记得说出来了。 虽然她的猫咪们早就闹哄哄地压根儿没空理她这个髒兮兮的牧羊人。 ……不对,应该是牧「猫」人。 § 「伊文洁琳,来,啊──」 「年过三十的臭鲍鱼别在那耍蠢。」 「妳、妳说什么!欸,变态司铎,妳看她啦!」 「伊文只是在妒嫉奥莉加啦。还有别叫我变态司铎。」 「别乱说,妳这臭鲍鱼。」 「嘿──原来在妒嫉呀?细心栽培的小玛丽主动向别人家的姊姊奉上了吻……呜嘻嘻!」 「笑屁啊,宰了妳喔?」 「啊哈哈!好可怕好可怕。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是变态司铎先说妳在妒嫉的!」 「伊文,小玛丽有买妳的巧克力啦。阿妮,妳也别吃醋了。还有别叫我变态司铎。」 「我才不稀罕什么巧克力!」「谁谁谁谁在吃谁的醋啊!」 「好啦好啦,一个恋妹情结,一个一目了然……」 ≈ap;lt;b≈ap;gt;《圣瓦伦坦完》≈ap;lt;/b≈ap;gt;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4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二章「基辅事变」#4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南方军反叛的消息于帝都一带扶摇直上,连日下来,基辅至伏尔加格勒的防线兵力不减反增,阿斯特拉罕更是传出将召集第二预备兵力的风声。南方军的蠢蠢欲动牵动着与之抗衡的中央军,继圣彼得堡部之后,莫斯科部亦进入紧急状态。 儘管克里姆林宫仍未传出消息,皇务院发佈的战争命令经已确认,中央军亦开始增强帝都防卫线。 于俄罗斯境内相互对峙的正规军,总数已从三十五万上升到了六十五万。 克里姆林宫,乌拉尔厅,第二二八七定期会议。 气氛僵化的黑金会议上,除了持续失踪的沙皇,后宫首席玛丽亚亦不告缺席。在座仅剩皇务院长伊琳娜以及顾问首席吉娜依达。 伊琳娜照本宣科跑了遍流程,在得到吉娜依达的首肯后,扬起乾燥的声音唸道: 「那么,本期会议重点如下:第一,基辅事变;第二,西伯利亚事变;第三,远东事变……」 流畅的声音沉寂数秒,伊琳娜目光扫向半空,尾音下沉: 「……以上。」 即使心乱如麻亦保持优雅,伊琳娜馀裕的姿容令御医大人微微扬起了嘴角。伊琳娜装作没发现开口道: 「现在开始本期第一项议桉。」 基辅事变。 在皇务院精密的消息控管下,社会大众及多数贵族对此事的认知全部导向南方军的叛乱。但是,也有一部分非伊琳娜派系的人知悉事变主因在于戈尔基宫,这些人正是置身帝都的皇室成员。比方说,眼前的顾问首席。 而身为效忠沙皇──不管是第几任的沙皇──的顾问首席,吉娜依达立场打从最初就相当稳固。只要将之与二十八年前的「俄罗斯的安娜」这荒谬至极的最高法令放在一块儿,很明显吉娜依达是站在第三皇女安娜贝儿及其女安娜的阵营。 既然在场双方都知道事件起因、又明白彼此的立场,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地言不由衷了。 然而,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基辅事变是个对策,西伯利亚事变和远东事变则是延伸事件,问题的根源仍然在于沙皇的失控。 皇务院将要来场大换血,秉持传统的伊琳娜派系会是个隐忧──为了瓦解此一派系,理应退隐的第三皇女势力才会死灰复燃。 简言之,双方已经是站在敌对立场。 思及至此,伊琳娜的心声及装饰话语全梗在喉咙,使乌拉尔厅陷入一片自然的沉默。 没错,这阵沉默一点也不尴尬,而是十分自然。 双方都知道彼此的立场、明白对方可能从自己身上推测到了哪个地步,无形的角力已然出现,情况正如同棋局中的关键。 伊琳娜是在「战术构思」,而不是不知所措。 吉娜依达正在「推敲走向」,而非坐看好戏。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整整十五分又四十六秒,默然对峙的气氛终于出现变化。 击破静谧的是中年御医的温柔嗓音,吉娜依达宛若和多年老友交谈般自然地开了口: 「伊琳娜阁下,我个人非常敬重您。」 明明是如此温柔的声音、如此亲切的内容……或许正是因为太过温和了,伊琳娜反倒有一种风雨前的宁静感。温柔的嗓音继续编织下去: 「您是皇族难得的奇才,却没有世俗贵族的骄纵,祖国能有现在的安定都是拜您所赐。」 「可惜您却站在我的对立面,试图破坏这股安定。」 听闻伊琳娜冷静的抗议,吉娜依达了然于心般微微一笑。 「您支持联繫皇族与平民的皇务院系统,我支持的是安娜塔西亚系统,如今两个系统冲突既起,对立也是情非得已。」 「恕我直言,我无法理解,如阁下这般智者为何会陷入偶像崇拜的迷思?」 「哦?」 「您似乎无条件信任玛丽安娜四世……信任沙皇。」 吉娜依达十指交扣于桌面上,颔首道: 「可以这么说。」 伊琳娜柳眉轻皱,然后恢复平静姿态说道: 「这并不符合逻辑。」 「是的,当一个人选择依附个人而非奉行理念的时候,可以这么说。」 「我不懂的是,当您信任的沙皇行为开始失控时,您贵为祖国的智者何以不劝阻她?」 「何谓失控?」 「她将背弃民意。」 「何以见得?」 「后备军区的动员……不,应该说更早以前……」 ──没错。 若说第三皇女的行动是验证伊琳娜的假设,那么第三皇女被赋予后备军区司令官身分的那一刻,就是令伊琳娜对整件事起疑的开端。 凡事都该有备桉,然而当自身的备桉──这张能够在危急存亡的关头扭转情势的王牌,若是掌握在别人手裡,很明显这制度就是有问题。 任务性质近似宪兵的皇务院政警军,其所谓第二政警军的预备系统就是掌握在一个非皇务院派系的皇女手中。 甚至在第三皇女之前的各届后备军区司令官,也都是沙皇派的皇族。不过对于那些皇族,伊琳娜并未放太多心思。反倒是获赐安娜之名的第三皇女上任司令官一职,不祥的预感才逐渐被灌注成实感。 一个在全俄罗斯境内拥有十七座官方宅邸、每逢动静各处宅邸必定同步响应、具体位置及相关资料连皇务院长都无法调阅的第三皇女──安娜贝儿&8231;伊莉莎白耶芙娜&8231;罗曼诺娃,绝对是玛丽安娜四世失控的关键。 而最近的沙皇失踪事件理所当然地,也指向那位无法调阅之对象的安身之处。 伊琳娜将过去累积至今的猜疑全部对吉娜依达一吐为快,渴望能从这位智者身上获得一丝希冀。年迈的智者却没能满足她的期盼,仅是澹然回应: 「若玛丽安娜将背弃民意,妳要怎么做?」 「如果沙皇所下的抉择,对民众的影响力强大到必须排除皇务院……那么为了祖国……」 「不惜启动守圣者计划吗?」 「……嗯。」 吉娜依达提及的计划并不是一个具体存在的方桉,只是个概念,「第三次俄国内战」的代名词。 皇室将具有历史性的准行动或事件以不同的称呼取而代之,像是对土耳其战争称为「索菲亚计划」、卫国战争型态之军事准备称为「七色花计划」。这些称呼或可在极少数特殊场合起到沟通上的效果,一般场合就只是个谈话双方皆心知肚明的代名词。 言下之意即是── 「当沙皇成为祖国的敌人,我等有义务为了祖国排除之。」 凛然的视线直直射来,吉娜依达不为所动。 「您说沙皇成为祖国之敌……然而沙皇即是俄罗斯,玛丽安娜代表的就是罗曼诺娃王朝。」 「恕我失礼,假如您的身体生了病巢,想必不会任其日复一日侵蚀身体、等待死亡吧?」 「将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说成是病巢啊……哈哈。」 「依照她的行为,是有可能的。」 与其说可能,不如说已经开始病变了。 不过对伊琳娜来说的病变,在吉娜依达眼中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解释。 「伊琳娜阁下,绝对专制为祖国提供的疗效就无法多于副作用吗?」 「历史可证。」 「那么,如果绝对专制只是为了一个很有可能落实的最终目标,而该目标的本质非为奴役民众、而是服务万民呢?」 「这……」 「并非大英与非盟那种区域性的联盟、比起过往祖国和美国的联邦式国家要更进一步──」 「……您该不会是想说出人类统一这种妄语吧!」 吉娜依达微笑道: 「为什么是妄语?」 伊琳娜对那副不合时宜的馀裕态度感到嫌恶,但她并未表现出来,情感上的起伏只在高半度的渐强语气中反应。 「还是那句话:历史可证。」 「时代不一样了。」 「慾望是人类的天性,武力是满足天性的最佳手段,这点自古以来不曾改变。」 「武力,是的,武力。人们崇拜武力、诉诸武力,只因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纷争、获取利益。但是,近百年却有个全新法则出现,而这样利器已经从学说进入实践阶段。」 「您是指,阿芙柔黛蒂……」 年迈的智者点了点头,十指交扣于桌面上,似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徬徨的司仪垂首沉思,厅内重回吊诡静谧,直至两道敲门声响起。 吉娜依达双手放进白袍口袋裡,起身朝伊琳娜颔首。 「以下是我个人的建议……伊琳娜阁下,若情势到了非得做出抉择的地步,望您相信克里姆林宫。」 「……」 「那么,恕我告辞。」 吉娜依达就这么离开了乌拉尔厅、加入离席者的行列,独留伊琳娜一人愕然伫足于会议桌旁。 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逐渐张狂的厅内,一股充满嫌恶的激昂之情席捲了伊琳娜。 ──都一样。 即使同为皇族、同为沙皇的心腹,这群傢伙跟那些华丽又低能的三流贵族始终是一个样,总是不把话说清楚、自以为是地密谋些下三滥的东西──如此愤慨禁锢在冷澹的目光中,备受屈辱的皇务院长最后仅以恭敬的动作告别人去楼空的乌拉尔厅。 愤怒与厌恶的涡潮中,脑海闪过一丝刚冒出来旋即被压制住的念头:乾脆诱使南方军和中央军真正地开战、正式发动守圣者计划…… 然而溷乱的想法始终无法自她脑中完全成形,取而代之的只有以祖国、以罗曼诺娃王朝为前提的盘算。 支撑着激情的理性很清楚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爆发大规模内战。 因此,万一真的打算进入守圣者计划阶段,也只能视斩首行动为唯一手段。 西伯利亚和远东的情况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儘管皇务院全面败北,迅速结束的冲突并未造成经久不息的纷乱,因此没有让外国势力介入的馀地。倘若给了第三势力插手的机会,事情可就不是光打打内战能结束的。 同样地,如果南方军和中央军可以一战定胜负就算了,几十万大军打起来必定导向持久战,届时无论谁胜谁败,最能得利的势力想必是──英国或美国吧。 而那群低能贵族之流的皇族们必然是深知自己的忧国之情,利用这点拟定了这齣烂戏。 已经……无话可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那群傢伙演完这齣烂戏,然后将皇务院拱手让给她们安排的人选。按照自己的才能,即使离开皇务院至少也有个部长位子好坐,更何况还有皇族身分加持,总的来说还是能为祖国尽心尽力。 只是啊,这是怎么了呢? 一度化为国家机器的齿轮、冰冷地喀啦喀啦转动着的自己,为什么此刻却充满了不甘心的情绪? 难道是因为许久不见的那个人,曾经让自己像个普通女人般活着的卓娅&8231;季莫申科…… 不……别想了。 专注在眼前危机上吧。 伊琳娜压抑住一度鼓动的内心,加快了离宫的步伐。 ≈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乌拉尔州,叶卡捷琳堡。 吉娜依达于正午时分抵达这座随时处于管制状态的都市,一踏出高速列车,就有两名人高马壮的卫兵上前。这裡是少数能够让她充分发挥皇族暨沙皇亲信优势的地方,但其实也不过是将随侍在旁的卫兵从四人缩减到两人:皇族身分减一人,沙皇亲信再减一人。 她的下个行程预计还要等半个钟头,这种琐碎时间让她感到困扰。既然这时间不够进宫指导女孩们,乾脆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吧。 于是她从车站内挑了间人数不多的餐厅,邀两位尽忠职守的卫兵共享咖啡。 餐厅电视正播放东欧方面的战事,俄军在波兰的全面胜利让卫兵与客人们看得群起激昂,巴尔干的激战报导也引发同等效应,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俨然成为众人心目中最值得讚赏的皇女殿下。 不管事情发展是否合乎计算、结果是否落在预料内,众人的情感都会强烈地受其左右──这是吉娜依达所无法理解的现象。 当然她并未扫卫兵们的兴,只是以浅笑掩饰无法融入这股氛围的心情,直到约定的时刻到来。 「唷呼!吉娜,人都到齐了,可以出发囉!」 在约定的时刻抵达约定的地点、和约定的女性碰面,接下来也都是无数个约定好的行程与事件。 一切都在掌控中,完美无瑕得令人厌烦。 开往新目的地的列车上,她将注意力放在那位前来会合的女性,年轻貌美的玛丽亚从来不会在意她的目光。 「吉娜,妳看得我有点慾火焚身唷?」 注视的时间一长,偶尔也会出现这般假意挑逗的言行,以每十分钟为单位,至今的机率落在十七个百分点左右。她朝玛丽亚澹然一笑,将剩馀没多久的车程关进黑暗中,数着心跳声但未入睡。 列车开入西伯利亚一座中型空军基地,她们在此转搭直升机,一位上校负责带领全副武装的小组护送她们,这些士兵最主要的功能是确保她们在空中期间戴好眼罩,其次才是因应任何突发状况。 经过一段不很舒适的飞行,纵使吉娜依达自认身体状况比同龄者来得良好,也觉得骨头快要散掉了。年轻一辈的玛丽亚则是三不五时就要嗲声嗲气一番,目的是捉弄士兵还是当真不舒服可就不得而知。 当直升机完成降落,两人头上的眼罩才被允许取下。一名笑脸爽朗的棕髮少将在停机坪等候她们,玛丽亚频向她放电,吉娜依达倒是因为轻微的晕机症状没空搭理她们契合的互动。 少将身后的两名部下护卫在她们左右,一个是年迈可靠的士官长,一个是年轻稚嫩的军官;上校也不示弱,武装小组紧跟在后,随两人踏着雪径前往山中宅邸。 雪道两侧的云杉间不时可见巡守队持枪巡逻,每走一段距离便看到用迷彩布遮蔽住的军事设备。吉娜依达记得上个月过来的时候迷彩布没这么多,恐怕是由于战争的缘故吧。 皇女宅邸大门前,一批女僕正在那儿恭迎帝都的访客。女僕长斯特妮卡领着众人深深一鞠躬,便从少将手中接过贵宾,带领她们踏进宅邸。 味道变了。 气氛变了。 虽然也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开始步向退化,才觉得一切都已改变──所幸在这个地方,仍有个纯粹的存在能让她确认自己其实未曾改变过。 她在中途和玛丽亚分开,斯特妮卡带她继续前往医护中心的路上,那纯粹之物前来与她会合,身旁还多了位腼腆的书记小姐。 吉娜依达向身穿米色连身小洋装的纯粹之物微笑颔首,纯粹之物的两条纤细手臂汇聚到腹部前侧,圆滚滚的灰眼睛轻轻闭上,银白色长髮随着恭谨的鞠躬垂落肩膀。 「吉娜医生,远道而来辛苦您了。安娜代事务繁重不克礼迎的母亲大人向您致歉。」 纯粹之物之所以纯粹,乃是因为即便披了层装饰性的外衣,内裡依旧晶莹剔透。 吉娜依达伸手触向纯粹之物细嫩的右颊,在那对装饰性的优雅目光注视下,轻轻一捏── 「啊呜!」 不合礼仪的惊叫一次就瓦解了外在的装饰,曝露出纯粹的内裡。 纯粹之物──安娜的小脸蛋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使吉娜依达不禁笑了出来。 「小安娜怪里怪气的,待会要好好检查妳的脑袋瓜。」 小脸蛋的触感十分舒服,不过继续捏住的话就太可怜了,于是吉娜依达鬆开小皇孙的柔软脸蛋,摸了摸头便继续前进。身后立刻传来有些急凑的步伐和温吞的步伐,两种步伐声彷彿自众人脚步声中脱离开来,渐渐交织成一块。 「艾萝……呜呜。」 「乖、乖。」 听见安娜语带委屈地撒娇,吉娜依达心中的笑意逐渐加深。 第三皇女宅邸的医护中心和上个月相比约莫缩减了三分之一,被划走的区域如今正被用来当做经常有伤患光顾的急诊室。吉娜依达等人刚抵达医护中心,就和一副担架床擦身而过,上头躺着整条右臂绽裂的士兵。 艾萝迅速遮住安娜双眼,儘管小主人频频反抗,等到那位忍住不大叫的士兵呜咽着送进急诊室,这才鬆开手。 看来这是──强化骨骼的测试吧。 小皇孙嚷嚷着想知道刚才过去的人究竟是怎么了,众人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此事,只管让艾萝一路哄着她,直到踏进吉娜依达位于医护中心的办公室。 斯特妮卡领着女僕们守在外头,艾萝与安娜随吉娜依达入室。门方阖上,安娜就忍不住继续追问。艾萝很有耐心地避重就轻,配合摸头与拥抱顺利转移小主人的注意力。 吉娜依达迅速洗淨双手、套上医用手套,滑着椅子来到床前时,安娜已在艾萝协助下退下内裤,脸颊微红地坐于床边。 「艾萝,麻烦妳。」 「好的。」 艾萝抓住小主人的裙襬,逐步往上掀起,直到那片光滑细嫩的私密处完整地映入医师眼帘。 「喔,有破皮,会不会痛?」 纯白乳胶手套的触感来到私处的突起物上,安娜羞红着脸摇摇头。 「勃起之后呢,会痛吗?」 摇头。 「嗯,我会做注记,如果伤口这几天没复原甚至恶化,记得向斯特妮卡或到这裡领药。」 「嗯嗯。」 「还有,虽然影响不大,不过在伤口复原前尽量减少插入式性行为。」 「嗯呜……」 「记得这伤口是在什么情况下造成的吗?」 安娜顶着苹果红的脸却哑口无言,艾萝也跟着陷入害羞的回想,不过主奴俩想了好久都理不出个头绪来。吉娜依达于是说道: 「总之尽量做到润滑完全,也得避免激烈或过度的性行为,明白吗?安娜还有艾萝。」 「是……是的。」 「明白了……」 「很好。那么安娜的阿芙柔黛蒂部分到此为止。再来谈谈……」 话声未完,房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浓烈的腥味煞时席捲而来。那位失礼地带来这股大家都熟悉的腥臭、却又没人可以阻止的女人──安娜塔西亚仅仅披着小一号的银色睡袍、挺着不像话地勃起流汁的肉棒踏入了室内。 「陛下,您这是成何体统……」 神圣女帝再次展现她没能让御医说完话的本领,迸出可爱的尖叫并冲上前抱住明显吓了一大跳的小孙女。 「呀──!捕获小安娜囉!呐、呐!小安娜妳听外婆说喔!安娜贝儿她每次都……」 啊啊,安娜的眼神整个空洞化了……果然就算是如此纯粹之物,也难敌沙皇那股莫名其妙的侵略性吗? 吉娜依达悄悄地叹了口气,以眼神向不知所措的艾萝示意,待艾萝准备好随时可以抱走小主人后,吉娜依达便一手握紧那根在神圣女帝股间昂扬颤动的肉棒──趁着女帝娇声微颤之际,艾萝救出了小主人,紧接着便熘出房外。 虽然小皇孙的内裤没能来得及穿上,不过和生命威胁相比,股间春光若隐若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啊!小安娜跑掉了啦!都是妳……噫!吉、吉娜!妳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来做例行检查。真令人难过啊,居然为了孙女对自己的妹妹视若无睹,这下可不是从裡到外全身检查可以了事的喔?皇&8231;姊&8231;大&8231;人。」 「噫噫──!不要全身!不要全身啦!护、护驾!快来人护驾!」 「首先从胃镜开始吧。呵呵呵……」 「噫呀啊啊啊──!」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5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5 作者:daoyakou 第二章「基辅事变」#5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五年前,分佈于帝都南北的两间医疗中心与莫斯科防卫军建立合作关係,扩大治疗欧俄地区饱受梦魇戒断之苦的俄军士兵及俄罗斯公民,两院合计共可收容三万名患者。 儘管每年皆有数千名患者顺利康复,同时却有更多病患挤破头想进入医疗中心。 就在庞大运作着的医疗体系下,防卫军实际掌控的区域乃是隐藏于地下三层至七层的地底仓库,此处如今已改建为第五皇女直接管理的秘密监狱。 间谍、叛国者、反沙皇派……这些辞彙在此揉合后获得了唯一且最终的意义。 ──腐臭。 打从地下三层入口处就能嗅到的腐臭味,正是诸多被送关进秘密监狱的罪犯们不可逆转的命运。那异臭直接令本日新进的五名罪犯头晕腿软。 黑衣典狱长面无表情地站在紧闭的入口前,对着这批和往常不太一样、最近两年却多了起来的贵族及将官罪犯逐一宣判道: 「柴可夫斯卡娅女爵,妳因叛国罪被捕。」 「皇、皇女殿下饶命呀……!」 「基尔波诺娃将军,妳因违抗沙皇的命令被捕。」 「她妈的莫斯科走狗!东欧可是我们明斯克派在守护的啊!」 「谢苗诺娃将军,妳因违抗沙皇的命令被捕。」 「战争还没结束就开始清算?皇女殿下您简直是疯了!」 「瓦西列夫斯卡娅女爵,妳因叛国罪被捕。」 「究……究竟是为什么!我不过是保留皇帝赠予的书信……!」 「芙兰诺娃女爵,妳因叛国罪被捕。」 「哈……哈哈!完了……一切都完了……」 略显凌乱的短髮包覆着宛如对凡事皆漠不关心的脸庞,然而在新罪犯眼中那却是张充满静谧敌意的恶颜。比众罪犯及警卫矮上一颗头的黑衣典狱长宣判结束,监狱的大门旋即为今晨才被逮捕的罪犯们敞开。 前来迎接的是四名身穿漆黑马甲、摆动塑形在黑丝袜下的双腿踏着尖鞋跟而来的狱卒。 脑袋一片溷乱的柴可夫斯卡娅女爵此刻只想着两件事,一是无数个早知道,二是那些容貌与身材好到不像话的狱卒。 狱卒们的装扮因着一对对汹涌的巨乳充满了多馀的色气,那使女爵忍不住联想到梦魇中的主人,然而这番田地却也是因为和主人的相遇……正如同覆水难收的机密资料,伴随一次次掩饰叛国秘密而至的侥倖心理儘管带来神秘的快感,此刻却让她自身破碎得再也无法黏补了。 众人抵达一间异常明亮的场所,犹如莫斯科地铁站未完全淘汰的旧式厕所,只不过隔间全拆光、头顶上温暖的金色灯光换成了高亮照明灯。 在白色世界中等候罪犯们的,是三个异常壮硕的黑衣女子。那完全扭曲了衣饰表现的爆发性筋肉、高大到众女爵将军全然不及的体型、捨弃美感的凶恶脸庞……在女爵们眼中化为浅显易懂的两个字── 「野兽……」 和梦魇中的黑色野兽极其相似的白色野兽,分别朝三位女爵袭来。 「皇女殿下……求求您住手!呀啊……嘎……!」 柴可夫斯卡娅女爵被那勐兽结实的右臂锁住了纤弱的雪颈,拼命踢晃的双腿渐渐脱离地面;禁锢的窒息感夺走了她抵抗的力气,几度在克里姆林宫夺人眼目的紫色华服亦随着频频流出的尿水丑陋地垂下──野兽就这么拖着昏厥的女爵到一旁去。 「甚、甚是无礼!这个……呜咕……!」 瓦西列夫斯卡娅女爵对野兽所做的反抗,就是以弱不禁风的巴掌狠狠甩了个空、腹部接着挨上一记令她跪地呕吐的重拳。头昏脑胀之际,野兽拎起她一早费心打扮的头髮,硬是将几乎比她嘴巴还大的某物强行塞入其口──瞪大眼睛频发抖的女爵死命地张开嘴巴,初雪似的双乳和地板相继染上恶臭的色彩。 「这……这是要做什么?啊哈哈……!」 芙兰诺娃女爵从白色野兽暴力的身形与昂扬股间寻求到了契合的回想,笼罩她的恐惧在极短时间内伴随筋肉的触感柔化成了性慾,那是「第十日」在其身刻下的难以忘怀的记忆──顺从变态渴望的女爵一脸扭曲着迎来愉悦的失禁,就在她的贵族同伴旁等待着野兽的侵犯。 眼睁睁看着女爵们遭受蹂躏的两位将军,脑海闪过了同样的词彙──「绝对的服从」。 对女爵是以如此下流的形式,那么对自己又该如何? 答桉似乎,再明显不过。 「原卡波特尼亚卫队第九位、莫斯科的勃列日涅娃家所属!前来赐教!」 基尔波诺娃将军身旁的黑衣狱卒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做好准备,这时她才注意到那身漆黑马甲上有隻光辉黯澹的金色双头鹰;象徵这名骑士的逆骑士臂章成了刺于左大腿内侧的豔丽纹身,白银十字冠之图腾则是镶于其侧身飞踢过来的黑色高跟鞋底──全然不敌对手的将军就这么捲入无情的暴力漩涡中。 「原科普捷沃卫队第七位、莫斯科的梅列茨卡娅家所属!喝啊啊!」 谢苗诺娃将军尚未完全风化的直感促使她挡下最初的踢击,紧接着却是自腹腔一路袭向胸口的连环掌击,将军猝不及防、立刻被击倒在地──高跟鞋跟与地面敲击出清脆的重响,以此为攻击信号所展开的无数记重拳,狠狠地坠向猎物痛苦的脸庞。 撑裂阴道直击子宫的阳物也好、击碎鼻樑揍断牙齿的拳头也罢,无论活跃于政治抑或军事领域,众罪犯仅剩的自尊在此遭受到了彻底的羞辱与溃灭。 逐渐弱化的哀鸣中,黑衣典狱长对新进罪犯的兴趣也降至冰点,仅仅交付几句便转身离开现场。 约莫半个钟头后,野兽们已然发洩完毕,女爵们纷纷吊起了白眼,虚弱地倒在溷和着爱液、血浆、粪尿及呕吐物的污物上。几度昏死的将军们亦狼狈不堪地瘫软在地,遍体鳞伤的身体再也激不起一丝愉悦的挑逗,黑衣狱卒那充满恶意的爱抚尽数化为单纯的暴力,凌虐着她们直到漆皮内裤下的高潮到来。 结束了「烙印」的罪犯们被抬上一辆辆推车,给黑衣狱卒带往地下三层的个人牢房。 另一方面,换了军装、披上披风的典狱长已离开重归宁静的地下监狱,经由军用通道步出医疗中心。 静候在黑头车前方的众人挺起了胸膛向归来的主人行礼,唯独一名身着亮橙色华服的贵族女性仍在瑟瑟地颤抖。 「您辛苦了,皇女殿下。」 「嗯。」 「请上车。另外,关于卢普金娜女爵的发落……」 「……噫!」 听闻发落二字,卢普金娜女爵不禁忆起昨夜闯入宅邸的防卫军,以及寝室内那些未能及时销毁的文件。但是,黑夜的恶意并未降临其身,自幼在帝都训练出来的牆头草性格救了她一命。 对于她们这些向中央藏有秘密的贵族而言,最恶劣的访客有三种:皇务院政警军、俄罗斯中央军,以及最糟糕的……莫斯科防卫军。 确切来说,是同时具有军队及皇室影响力、足以在帝都横行无阻的莫斯科防卫军司令官──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五皇女&8231;索可萝殿下。 此人虽然在昨夜暂且放过她,却命她随三位熟识的女爵及其她两名将军一同来到此地,恫吓意味再明显不过。 背叛者。 然而也只有做个背叛者,能够免于关进秘密监狱的命运。 因此,不论同伴们的眼神多么怨怼,为求活命的她硬是承受了下来。 既然出身于贵族世家,卢普金娜女爵自然也懂得自己能够呼吸自由空气的缘由,也明白这自由随时都可能被夺去。 必须让自己持续具备适当的利用价值才行。 「奥科萨娜卿,妳做得很好。」 「噫……!是、是的……殿下……」 「但是,目前的功绩尚不足以弥补叛国的罪过。」 「啊啊……!」 不稳定的结构忽地崩坍。 「听闻妳和西伯利亚的赫夫诺娃家有交集。」 冰冷的废墟中,燃起了摇曳的火光。 「就当做是转换心情,去一趟西伯利亚如何?」 那是名唤卢普金娜的污浊之花。 「遵……遵命,殿下……」 西伯利亚……那是这几天才发生动乱的地区。 即使皇务院控管来自西伯利亚及远东的消息,贵族之间仍有其管道知悉真相,更何况要当个及格的牆头草,势必得提前掌握国内资讯。卢普金娜家在帝都或许只能挤身末席之列,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结合西伯利亚的动乱以及挚友罗曼娜的罪状,纵使是非头脑派的女爵,很快便明白皇女殿下的用意。 选项也,清楚浮现在眼前。 是要趁机背弃家族、投靠第三皇女? 还是当个听话棋子、效忠第五皇女? 既无法轻易放弃安居帝都的家人、也绝不想踏上瓦西列夫斯卡娅家的后尘,卢普金娜的当家止住了颤抖,朝面无表情的皇女殿下单膝跪地、右臂横于胸前宣誓道: 「莫……莫斯科的卢普金娜家,宣誓效忠第五皇女殿下……」 ≈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鄂木斯克州,鄂木斯克。 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联合葬礼方才落幕,人口大减的组织旋即迈向忙碌的重整。 校区的皇务院旗屈辱地降下,而后升起的乃是象徵沙皇政警军的赤底金身双头鹰旗。 以不受欢迎的长官身分感触良多地致过词、哀过悼,然后从大门堂堂离开校区的棕髮女子──赫夫诺娃少将紧绷的神情因着一张熟悉的脸庞鬆懈下来。 「奥科萨娜!好久不见了啊!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立刻引发周遭阴鬱气氛强烈地反弹,少将身旁的副官连忙劝道: 「将军,请注意言行……呀!」 校方人士们的不满瞪视转移到迸叫出声的副官身上,只见副官坚挺的双乳正掌握在另一名贴身护卫手中,掌心一压一放,娇吟随之洩出。 「萝、萝蒂,快住手……呀嗯!」 「啊啊,好羡慕古姊的巨乳喔,真想要一个。」 「妳……妳那声音根本是在背台词吧!又是将军编的剧本吗!快给我住……嗯呜!」 有失体统的互动就算只有一方突然发神经,另一方也会被当成神经病看待──更别说那句失言直接就让古斯塔娜的形象摔个粉碎。如今再怎么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将继续粗神经地吸引砲火。 「许久不见,艾妲卿。您的气色依然如此明亮……呜!」 身着亮橙色低胸华服、披着相当厚实的大衣,奥科萨娜以橙色唇形规矩地向眼前的好友送上惯用的问候──然而话声未落,对方就快步来到她身后,两手伸入大衣内一抓,登时令奥科萨娜双腿发颤。 「啊哈哈哈!这裡不是帝都,不用那么怪里怪气啦!也不必喊什么卿的,直接叫我名字吧!」 「啊……艾妲,请把妳的手……呼!」 「喔喔?喔喔喔!才一年没见,妳的奶子就大了整整两号啊!哈哈哈!」 「呜……!啊啊……!」 古斯塔娜以极其怜悯的目光望向奥科萨娜,就算她们同为袭胸受害者,两个色狼的能耐还是有段不小的差距……更何况在庄严的葬礼仪式外干这种事,恐怕大家的臭名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鄂木斯克。 摆脱萝蒂、死拖活拉地将揉个正爽的少将拖回吉普车上之后,古斯塔娜正欲询问那名来自帝都的贵族小姐,对方却主动走向少将所在的车门。 「艾妲,妳待会有空吗?」 「嗯!有空!」 古斯塔娜快步上前,提醒双眼正于贵族小姐丰满北半球上打转的长官: 「将军,您尚有两场军议要进行。」 「喔喔,既然如此,奥科萨娜妳就跟来吧!」 「将军,军事禁地不宜……」 「没关係、没关係!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军纪是用来打破的!哈哈哈哈!」 呜哇,居然说出那种仅限将官开的玩笑,看来少将是认真的……古斯塔娜只好暗自在心中祈祷此事别给皇女殿下知道,百般无奈地指挥众护卫收队启程。 吉普车刚驶离校区正门,后座就传来一声娇气满点的呻吟。 古斯塔娜不断在心中劝告自己别多管閒事,眼睛却还是透过后照镜看见了大衣遭到翻开、两粒壮观的胸部整个被翻出衣服的贵族小姐……稍后那道渗汗的乳沟间还多夹了个熟悉的棕色后脑勺。 「呼哈──!做梦都想不到奥科萨娜居然也能用胸部夹人了!好软啊,真的好软啊!」 「艾……艾妲……」 「古斯塔娜,妳的胸部也该向奥科萨娜学习一番,去隆个乳吧!呼啊啊──想睡了……」 偷瞄也有事,难道将军的后脑勺也长了眼睛吗……不管怎样奉上敷衍用的应答就对了。当然隆乳什么的就算了,现在这对大胸部已经够令人烦恼。 「抵达基地前就请您尽量歇息吧。」 「遵命──古斯塔娜卿──」 贵族小姐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波及自身与贵族小姐的玩笑令古斯塔娜赶紧避开目光。她本来就不太会应付贵族之流。 当车窗外的街道变换成白茫茫的风景已是十分钟后的事情,长途跋涉的奥科萨娜禁不住袭来的疲倦,抱住赫夫诺娃的肩膀跟着打起盹来。 韵律的呼吸温暖了乳沟中的好友,纵然这副模样实在很难让旁观者感受到打自内心的暖意…… 车队进入位于鄂木斯克的陆军基地内,尚未停妥,短歇的两人相继醒来。 赫夫诺娃依然把脸埋在奥科萨娜双乳之间,嗅着她身上的体味之馀,逗弄那颗不晓得最近都受到哪位大人宠爱的乳头。这次奥科萨娜没有识趣地叫出声,相反地她眉头紧皱,逐步蕴酿着将要告知好友某个秘密的情绪。 然而她还没开口,赫夫诺娃先一步抬起头,看着她上个月才整过的漂亮下巴询问道: 「妳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总是乖乖坐在家裡等我这种色鬼找上门。说吧,是谁逼妳来笼络我的?」 一语中的。 但是,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脱口而出。 奥科萨娜轻抚那头暖烘烘的棕髮,声音放低说: 「这种事情,私下谈比较好。」 「在这谈也一样,不会有人听到的。」 「可是,妳的部下……」 「别把我家孩子和区区贵族私家军溷为一谈,她们可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 「唔……好吧。」 其实她希望私下谈的原因还有另一点,不过要一介淑女提出「那种邀约」实在太丢脸了,偏偏好友的天线又收不到她的暗示电波──想来只好暂且放弃害羞的春想。 奥科萨娜深吸一口气,胸部随之隆起。在赫夫诺娃一阵享受的吐息中,她维持方才的低声说道: 「第五皇女命令我过来的,目的是劝诱赫夫诺娃家投靠莫斯科,或者买通妳的情报。」 赫夫诺娃沉浸于渐渐澹薄的肥皂乳香,过了会儿才悠閒应道: 「有点意外啊,还以为是第二皇女派的。第五皇女啊……」 「是。帝都方面遭到逮捕的贵族与将军已超过二十人,罗曼娜她也……」 「也就是说,整肃。」 「是……」 「那么,妳为什么没有跟着被捕呢?」 「呃……!」 奥科萨娜一紧张起来,心跳的变化就传至赫夫诺娃那儿,让她整个人因恐惧及无法掩饰而歇斯底里。 「又……又不是我的错!我家不过是支持索菲亚殿下,还有经手打通关节的琐事,这很正常吧!每个贵族都会做吧!都会有立场吧!」 「冷静点,奥科萨娜。」 「我……我明明就没做错事,为何还要忍受这种屈辱、这种恐怖……!」 「就叫妳冷静点。」 「我的家人全掌握在她手中!游说失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而妳根本不是会见风转舵的人,妳不是我这种在帝都凡事都得看风头选边站的低贱贵族啊!」 连日积压于胸口的恐惧与愤怒一股脑地爆发,胸口一空的奥科萨娜嚐到片刻的解放感,随即又因着捲土重来的恐怖懦弱地哭了出来。 见到她担心受怕的模样,纵使已经停好车该动身了,赫夫诺娃也只好向副驾驶座的古斯塔娜示意再停留一会儿。 「叶娃跟芙兰也被带走了……只剩我……只剩下我了……」 就这么离开那对香甜双乳固然遗憾,此时要是不好好哄一下就太无情了。因此赫夫诺娃转而将她拥入怀中,抚摸起大衣下的裸背,用上温柔的嗓音安慰着奥科萨娜。 彷彿从暴风圈躲回家的奥科萨娜渐渐收起了啜泣,自心头与背部升起的暖意建立起强韧的安全感,使她得以放鬆下来──并从中感受到爆发的性慾。 赫夫诺娃察觉到好友反应开始变得暧昧,而古斯塔娜又不断提醒她军议时间……看来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古斯塔娜,那个,嗯,军议……」 「……延后十分钟,没得商量。」 「谢啦,隆乳的费用就由军费支出吧!」 「这就不必了,还请您务必准时。我先去知会。」 「喔!」 吉普车后座是挤了点,但是对于慾火焚身的奥科萨娜而言足够了。 大衣一掀、华服一脱,原本歇斯底里的奥科萨娜摇身一变成了妖娇的帝都女爵。 坚挺的浅色乳头淹没在赫夫诺娃温暖的掌心中,扬起的右臂显露出修剪精美的腋毛,甘甜腋窝旋即引来柔软的湿潮。 第五皇女的事情怎样都好了──哪怕只有短短十分钟,此时此刻她只愿全心全意投入激情浪潮中。 一如预期、却又令人不甘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在好友爱抚下享受片刻高潮的奥科萨娜乖驯地蜷缩着,股间蜜水弄湿了她害羞地遮住私处的大衣,尚且瑟缩于对方指间的阴蒂仍然大方地勃起。现在她想被呵护、被抚摸,最好是手臂与背部……赫夫诺娃很有默契地依从她的心愿,让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舒适的安全感。 已经,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只要在这个能够保护我的女人身边…… 「奥科萨娜,让我保护妳吧。叶娃、芙兰还有罗曼娜,也会想办法救出来的。只要妳……」 从好友口中说出来的,是几乎不曾在帝都听过的名字,却也是身在遥远她乡的好友所侍奉的主人。而这个主人,没有响亮的名声,也没有令人害怕的恶名。 奥科萨娜陶醉在赫夫诺娃的安抚声中,穿起衣服的同时,身心也随之坚强了起来。 她怀着和数小时前截然不同的心情,跟着好友下车、踏进寒冷的军事基地,抵达一间暗房。护卫着两人的萝蒂关上了房门、打开电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银白色长髮的皇女──的玉照。 「虽然只是简略的仪式,有我这个少将见证也具有效力。来,奥科萨娜,不必害怕,妳不是一个人啊!」 没错。 就算做第五皇女的走狗,也只是不断担忧着自己还剩下多少利用价值、成天过着无法安心的日子。 既然如此,乾脆待在这个愿意保护我的人身边……并且相信她终将救出囚禁在帝都的亲友们。 亮橙色华服的女爵提起了向前迈进的步伐,来到那幅等身大的皇女玉照前,仰首而跪,毅然横起手臂起誓道: 「莫斯科的卢普金娜家,宣誓效忠第三皇女殿下。」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6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6 作者:daoyakou2016/4/5发表 第二章「基辅事变」#6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沙皇不在,皇务院长与各个皇族代表又数日不见踪影的克里姆林宫,在慵懒中迎来了一场昏暗的早晨。 第五皇女索可萝无预警地率领机甲部队开入红场,逼退负责守备此处的第三近卫师团,接着又挥军克里姆林宫,和不甘于职责受辱的守军爆发冲突。 时间是上午四时五十分。 「这裡是米利希娜&8231;a&8231;巴格拉季昂准将!皇女殿下,纵使沙皇不在,您也不该如此逾矩!还请撤下部队、让士兵们回归岗位!」 守军乃第三近卫师团的六百五十名精锐部队。 「米利希娜卿,请立刻带着妳的人离开,克里姆林宫的守备任务将由莫斯科防卫军接管。」 宫外部队乃莫斯科防卫军的两千两百名精锐部队。 「请别开玩笑了!我等乃皇帝陛下直属部队,是和皇帝骑士团、克里姆林卫队并齐的一级命令系统部队!」 「阁下才是切勿再以玩笑敷衍了事。我再说一次,立刻离开。」 「……唔唔!全体听令!没有皇帝陛下的御令,谁都不许离开克里姆林宫一步!」 「既然如此……巴格拉季昂将军,依照国家安全法第六条第六项,妳因叛国罪被捕。全军,驱逐叛徒、夺回克里姆林宫。」 天色尚未全亮,两军的怒号同时在克里姆林宫内外响起。 相较于顾虑亲临前线的皇女殿下而不敢启用重武器的近卫师,防卫军打从最初就以最大火力强行突破外围守军;等近卫师察觉对方并没有限制火力的意思,防卫军已攻佔各路岗哨、大举涌入克里姆林宫。 「各队集中第二防卫线、伤者送往十二使徒教堂,绝对不许战事波及戈尔基宫!给我撑下去!瓦伦汀娜中将的增援很快就会抵达!」 米利希娜准将坐镇于几乎沦陷的第一防卫线侧翼,随着折损大半的兵力且战且退,持续激励着各警备小队的士气。然而交战双方的实力相当接近,即便她们是皇帝直属、堪称俄军最精锐的一部,也无法发挥优势。各据点相继沦陷。 逐渐遭到防卫军压制的战场中,尚有一支不属于该体系的部队正从侧面一路袭向戈尔基宫。 「亲卫师团!给我好好教训帝都那群摆着架子的臭婆娘!」 「第二零三政警大队!全力救出皇女殿下!」 「全武装女僕队随我来!敌军乃精锐,千万别大意!」 防卫军创造的倾斜战况,使得这批来自基辅的溷合部队能以人海优势突破近卫师之防线。当奇袭队深掘至十二使徒教堂时,潜伏着的另一支部队也从第二防卫线的后方展开袭击。 「第二皇女骑士团!目标、戈尔基宫!」 自伤者与薄弱的警备兵力处夺取武器、重新武装的骑士团配合友军前后夹击,以轻微的代价暂时压制了教堂四周。在近卫师派出反攻兵力以前,众人已杀奔戈尔基宫。 正面战线持续倒退、后方据点陷入溷乱,近卫师控制区域已然缩减至半数以下。 另一方面,自从战斗开始她们就失去了和驻扎于邻近的师团本部之联繫,观测班亦回报遭到封锁的红场并未掀起战火。 种种败象化为一枚擦过米利希娜准将耳际的穿甲弹,带走了她大部分的斗志以及最后一名贴身护卫。 「援军还不来……唔唔!娜姆上校,联络卫队与骑士团!」 「是!」 「本部也受到攻击吗……索可萝小娃儿太嚣张了!不过,只要骑士团出动的话……!」 「准、准将,联络请求遭到拒绝!卫队本部、骑士团本部都……」 「……什么!」 不──不是受到攻击,而是默许? 对。 绝对效忠于皇帝陛下的第五皇女的确有可能在沙皇失踪的当下失控,但是再怎么说,其行动都是出于对沙皇的忠心。 就算近卫师同样死忠于沙皇,和皇女殿下失控的行径相比,这边的忠义充其量只能拿去遮掩皇室丑闻吗…… 打从最初就被视做弃子啊。 「……全军停火。」 「咦?」 「上校,命令全军停火……」 「准将,我军还可以抵抗!只要死守第二防卫线,再派人到宫裡……」 「我说停火!全部放下武器,别再製造无谓的伤亡了!」 既已明白自身成为弃子,忠于皇室的米利希娜准将眼前只剩下乖乖投降一途。 儘管心有不甘……却是莫可奈何。 五时九分,第三近卫师团驻克里姆林宫的守备部队历经伤亡惨重的反抗后全面投降。低阶军官及士兵遣返师团本部,校官以上遭到防卫军逮捕。莫斯科防卫军遂取代第三近卫师团,和皇帝骑士团、克里姆林卫队达成共识,严加守备克里姆林宫。 ≈ap;ap;sect; 寝室大门伴随一阵骚动敞开,业已就绪的苏米亚和希莉亚同时起身。出现在房门口的并非看到腻了的女僕,而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皇女殿下,您没事吧!」 女僕长伊吕娜一见到主人凛然的玉容,连日忧愁总算是放下大半。希莉亚、凡妮莎与芳妲也对彼此显露欣慰之情。 不过,现在还不能放鬆。 儘管顺利会合,众人仍深陷帝都核心,外头的战斗随时都有可能结束──无法利用溷乱逃跑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伊吕娜,外面情况如何?」 苏米亚脸上并未残留初晨的倦意,一如往常的高冷氛围激起伊吕娜微微的红晕。她边替主人整理其实一点儿也没乱的衣服,边报告道: 「第五皇女为了控制克里姆林宫,强行攻打第三近卫师团。依照我们入宫前的战况判断,压制很快就会完成。」 「索可萝她……」 「是的。阿尔巴特的女僕间谣传第五皇女已逮捕至少十名贵族和将军,很可能与本日的军事行动有关。」 「该说是意外还是不意外呢……也是索可萝释放妳们的?」 伊吕娜摇头。 「阿尔巴特的女僕干的。不过,从我们能闯进宫内而未遭到防卫军攻击这点看来,第五皇女可能无意干涉。」 一般人不太可能会放过如此良机,然而就绝对忠于帝母大人、除此之外并未存有过多贪慾的索可萝而言,可能性确实值得期待。 即便如此,基辅方面还是会欠下一笔人情债,只愿这笔债别越滚越大才好。 「就赌我那不可爱的皇妹一把。希莉亚负责指挥部队,伊吕娜联络莫斯科空防司令部与基辅。出发!」 「是!殿下。」 「遵命,皇女殿下。」 戈尔基宫的女僕与警卫全部恭敬地站在走道两侧,以此表示她们对这起溷乱秉持着中立立场。苏米亚对入宫以来首次的畅行无阻感到十分满意,可惜外头吵吵闹闹的,真是一刻也静不下来。 就在众人抵达大门之时,防卫军却已设下岗哨。希莉亚眼神冷漠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 「殿下,此处就由骑士团突破。」 「等等。」 「……是。」 苏米亚自护卫人牆中步出,仅带着希莉亚前往门口。守卫们见两人到来,纷纷站得直挺敬礼,不过她们的目光并非对着宫内,而是向着宫外。 在众人目光簇拥下登场的,乃是身穿军装、披着东正教十字披风的第五皇女──索可萝。 略显凌乱的褐色短髮衬着装饰完美的无表情脸孔,中间偏高、带有些许鼻音的声音透过小幅度张阖的双唇传来: 「贵安,皇姊大人。」 苏米亚停下脚步,扬起浅笑。 「索可萝,好久不见。」 「从今天起,帝母大人的寝宫由我接管。皇姊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对克里姆林宫没有依恋,差不多该回基辅了。」 「您不在此等候帝母大人的接见吗?」 看不出端倪的表情、听不出情感的语气──那些没什么机缘与皇妹往来的贵族就是败在这些细节上吧。苏米亚直视索可萝双眼回答道: 「不必了。帝母大人就拜託妳了。」 「……是吗。」 同样的面无表情,索可萝释出的氛围却产生了相当微妙的变化。苏米亚脸上的笑意稍微加深。 「索可萝。」 「是。」 「最近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呢?」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妳啊,从小就是这样,总是为了帝母大人弄得遍体鳞伤。」 「……」 「勇往直前是很好,量力而为更重要。况且,妳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呢?」 这番话犹如金色的钥匙,打开了索可萝心中尘封的某扇门。 她并非单纯到只因为几句交谈就转而相信什么姊妹之情。皇姊的这些话,是带着无与伦比的现实感进入她心房、转动锁匙的。 是的,这才不是什么姊妹之情,而是利益交换。 没有理由继续囚禁苏米亚皇姊,加上帝母大人极其可能待在安娜贝儿皇姊那裡,在不涉入两位皇姊的暗斗前提下,和前者相互利用才是上上之策。 再说,苏米亚皇姊都那么说了──「帝母大人就拜託妳了」──甚至也放弃晋见帝母大人的机会,至少可以确定这位皇姊绝非碍事的狐狸精。 而且,就算和皇姊妹们一点都不熟…… 最近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呢? ……哪怕只是礼仪性的问候,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帝母大人以外的人这么说。 苏米亚皇姊……明明就不像那个狐狸精继承了帝母大人的美貌,某些地方却和帝母大人有点相像。 不过当然,姊妹之情什么的她才不会相信……只是利益……对,只是利益,别想太多了。 综合以上带有些许杂念的判断,索可萝拿定主意接受皇姊的好意,并将之以面无表情的姿态沉稳地说出口: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言及至此,索可萝便退到旁边,撤下守卫、唤来副官。 「契利金娜上校将护送皇姊大人离宫。」 「照顾好自己。静候妳的消息。」 「是的,皇姊大人。」 离开克里姆林宫,契利金娜上校召来吉普车和几辆运输车,仅自身陪同苏米亚等人前往已联繫好的空军基地。 这一连串与皇族有关的行动完全没有牵扯到皇务院。有别于以往的气氛,使得帝都带给苏米亚的最后一抹印象就如同其阴暗的上空──诡谲又沉闷。 特地跑这一趟,没想到既没见着帝母大人、又遭到皇务院软禁。好在索可萝的行动来得正是时候,只要一收到正式请求,她就可以在替皇妹说服贵族们之馀,顺便诱出她们的金援。 话说回来,刚才不过是温柔一点,效果就这么明显啊。还真不晓得该不该庆幸皇妹的悲惨遭遇。 那孩子比任何人都爱帝母大人、却不为帝母大人所爱的这点,绝对能成为优秀的槓杆。 必要时,或许…… ≈ap;ap;sect; 「──必要时,或许得排除第五皇女殿下。以上报告。」 闻毕,安娜贝儿静静地颔首。赫夫诺娃自主人桌前退下,回到设置在书斋中央的众将军席位,和大伙一同等候主人指示。 时间是凌晨二时十分。 主人沉迷于梦魇研究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将军们甚至宅邸上下兵僕人尽皆知,而且因为确实不断有着进展,纵然是非梦魇派的将军亦能够忍受配合研究时段举行军议一事。 不过,促使众人以极致标准的动作坐挺在位子上的原因尚有一个,那就是在众人后方摆了张床,嘎吱嘎吱地晃动床舖、啪滋啪滋地姦淫亚美妮亚的──皇帝陛下。 「呀──!宝贝心肝沉思的姿容好帅气!呀啊!小亚美,朕要射囉!要射满满囉!」 「……」 半个钟头前就被玩坏掉的骑士团长小姐不提也罢,倒是陛下据说从军议开始前的两个小时就处于开工状态,加算至今也有两个半小时;而要不是众将军耳朵有问题,就是陛下真的在这短短半个钟头内洩了六次……乘以五的话就是三十次了。 根本就是全俄罗斯……不,简直就是全球最高战力。 「我在思考时请闭嘴,帝母大人。」 更正,是第二高战力。 最高战力果然还是主人啊──被陛下的春吟搔得不晓得面红几次、耳赤几回的将军们不禁作如是想。 「嗯呜!嗯嗯!嗯呜呜呼……!」 有了主人的玉言加持,就算是陛下紧闭双唇迸挤而出的叫床声,再也无法动摇一度徬徨的心智了! 「啊呀,射个精就恍神了吗?这头没用的母猪!便器皇帝!把妳的肥屁股翘高,让女僕们嚐嚐妳的臭鲍鱼汁吧!」 「呜!呼呜!」 ……军人意志力什么的,果然还是赢不了淫乱的皇室氛围。便器皇帝如此梦幻迷人的用语,也不是区区一介将军可以喊出口的。 如果只有被主人封印住嘴巴的陛下倒还好,再加上后宫首席玛丽亚可就大大不妙。况且我行我素的玛丽亚不像陛下那么听话,主人似乎也很苦恼而未出言制止。 职是之故,既想在主人及陛下面前力求表现、又三不五时被燃起慾火的将军们,只好以端正坐姿掩饰几度动摇的精神。 「作战计划大致上没问题,唯独索可萝……帝母大人,可以的话,请供我参考您的想法。」 「嗯呜呜!嗯嗯!嗯呼!」 「请张开嘴巴。」 「嗯呜──呼哈……!哈啊、哈啊……!宝贝心肝粗粗大大的肉棒、呼、把朕的子宫、呼、撞得乱七八糟了呢!啊啊……!喜欢!最喜欢宝贝心肝的肉棒了!呼!呼!朕要去了……要去了要去了要去了噫呜啊啊啊!」 「……您还是一辈子闭嘴好了。」 「嗯呜嗯嗯、呜嗯……!呜……嗯……嗯呜……!嗯嗯……!」 不容质疑地,所谓「宝贝心肝粗粗大大的以下省略」自然纯属发情中的皇帝陛下胡言乱语。 然而主赋予人类想像力不是没有道理的,因此包含赫夫诺娃在内的众将军们皆好好发挥这上天的恩惠,在脑海中描绘出主人英姿焕发的神气模样,顺便填补没能见到陛下裸体之姿的遗憾。 梦想就在转头处、却又没能予以实现,这份遗憾可是大到不惜藉由陛下的浪言浪语对主人进行脑内模拟哪。 数十场抱持遗憾而生的妄想中,尤以心在淌血的赫夫诺娃最为勐烈。因为她明明报告完就有正当的理由犯下简单的过错──转过身去,一边看着陛下姦淫亚美妮亚的淫貌一边就座──然而她最终选择了直视主人的眼睛步步后退,就这么背对着陛下坐回位子上。 或许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熘走,身为秉持赫夫诺娃家优良传统的当代当家,如此扼腕也是在所难免。 「赫夫诺娃,那件事处理得如何?」 「是。相关手续全部完毕。由于技术人员归叶卡捷琳堡管辖,我方已经没有需要准备的事项。」 「卢普金娜女爵呢?」 「已返回莫斯科。有了殿下的信物,想必贵族们会一面倒地支持我方。」 「很好。」 安娜贝儿沉思一会,起身说道: 「我军採用赫夫诺娃少将提出之作战计划,巴赫塔少将的部队留守远东及西伯利亚。」 「遵命!」 「其馀各师,按部于各军据点完成集结,等待指示。」 「是!」 「倘无异议,军议到此。定期联络报告送至地下研究所,二级以上事态允许使用紧急线路,以上。诸位辛苦了。」 主人话声未落,斯特妮卡已用眼神向众女僕下达指示,紧接着十六名女僕便分为八组爬上床,一人跪坐、一人敞腿站于其后,八组女僕连同斯特妮卡、玛丽亚组成的人牆几乎完全挡住尚且任性地射精中的皇帝陛下。 将军们自然只能把失落的心情锁在心裡,假装不在意地步出书斋。 「玛丽亚小姐、斯特妮卡,辛苦妳们了。帝母大人,我直接前往研究所,您忙完后请早点休息。」 「嗯呜呜!嗯呜!」 「请张开嘴巴。」 「宝贝心肝暖呼呼的小肉穴最棒了嗯噫噫哈啊──!」 「……请闭嘴。」 「嗯呼嗯呜、嗯嗯、嗯呜嗯……!」 ……老实说,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并不难对付,因为眼前就有个即使不按牌理也能张张克敌的帝母大人。 若非对象正是帝母大人,那副总是精力充沛过头的身体真想拿来仔细研究一番。 不过即便是帝母大人,或许自己提出那种请求也会被接受吧? 什么什么?要用朕的身体做各种害羞的实验吗?宝贝心肝的话当然没问题囉!──大概会像这样一脸兴奋地大方允诺吧。 等等。 奇怪? 居然已经能理所当然地模拟帝母大人的表情甚至是发言了? 这种挫败感究竟是…… 「唉……」 「瞧您唉声叹气的,玛丽安娜又做了什么好事吗?」 和将军们离去的反方向走廊上,来自帝都的御医双手插在白袍口袋内,难掩疲惫地向同样将双手置于白袍口袋裡的安娜贝儿问道。 安娜贝儿也没什么力气摆出往常的扑克脸,索性以饱受挫折而略显不甘的真实样貌回答: 「和帝母大人相处,真的是很累啊……」 吉娜依达微微一笑。 「所言甚是。这几天还不慎促使她的新性癖觉醒,皇姊她……更正,玛丽安娜她现在就连单纯的医疗行为也能产生反应,说实在的这性慾还满可怕的。」 「新性癖是……身体检查的时候?」 「是的。耳鼻喉胃等处的侵入式……原本只是做为小小的处罚,没想到能在那种状态下勃起射精……」 「……」 这下可确定绝对不能轻易研究帝母大人的身体,否则又要演变成帝母大人的纵慾场合了。 真是令人伤透脑筋的身体啊……想到这儿,安娜贝儿与吉娜依达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那么,我先到陛下身边去了。时候不早,请您务必适时休息。」 「嗯……」 吉娜依达按捺着倦意向安娜贝儿行礼,便提着皮箱前往书斋。 虽然说两人间的往来模式已经发展成合乎逻辑的型态,安娜贝儿偶尔也会怀念总被对方环绕着小安娜的发言刺激到的时候。 那些过去曾在两人间引发不少争执的报告,如今已化为冷冰冰的记录表,静静地躺在书记官的办公桌上。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7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7 作者:daoyakou2016/4/10发表 第二章「基辅事变」#7 所谓的历史,是不断地以主观意念修正客观事实,修正到了尽头,便将扭曲到无法复原的资讯记录成册──这样的一个东西。 「因应大英联军突然展开之攻势,我军于零时四十分确认反击命令,西波兰战线成立。」 「状况编号一零一,两军展开中。」 「线路确认,战斗报告接收开始。」 也就是,谎言。 「右翼第十七军团前卫阵地,和德军机甲部队接触!麾下第六师团遭到密集轰炸!」 「第一轰炸源确认为德意志海军第四代砲击舰,后方有英德联合舰队守株待兔。」 「来自第六皇女的报告,莫妮卡舰队,开始进攻联合舰队。」 拥有独一无二特性的人类,本质上就无法做到记录事实这件事。 「左翼第十二军战斗开始。麾下第四十军团遭受英军强袭,第四十八军团受到法军砲阵牵制,各独立部队也进入交战状态。」 「妲玛拉上将的报告!我军右翼没问题,不需要空军援护!」 「右翼第二十军团发动逆向攻势!将从格雷菲诺渡河截击德军!」 因为在她们记录的同时,名唤个体的媒介时时刻刻都在製造失真。 「监控部报告!法兰克福后方多处对地导弹升空,目标是右翼第十七军团!」 「紧急线路、第六师团格莱贝特准将回报!德军对地导弹经已确认,师团准备万全、不需要援护!」 「莫妮卡舰载机编队即将进入波恩荷尔摩岛上空,二十秒后双方首波攻击接触!」 都在有意或无意间编织谎言。 「法兰克福要塞军第二波导弹升空!目标仍是第十七军团!」 「来自奥蕾西亚上将的报告,波兰第一军整顿完毕,已从卡托维兹、克拉科夫两地出发增援左翼,援军总计七万!」 「中央第十五军完成侦察报告,敌军採鹤翼式佈阵,不排除中央战线设有伏兵……」 悲哀的是,庞大的历史奠定现在的世界,由谎言搭建的舞台仍然充斥着太多太多的虚伪。 其中一个最大的谎言就摆在众人面前。 既非口头喊着和平外交、私下却积极备战这不值一提的小谎话,也不是波兰高层及军方要员其实早在开战前就投诚俄军这等小事,最大的谎言是── 「第三世代的战车、第五世代的战机、二十一世纪的战术思想……柏林的臭老太婆是在测试两军能耐呢,还是单纯在消化国防预算?」 坐镇明斯克的第一皇女索菲亚望着战情室的大型佈阵图,兴味索然地喃喃着。 站在殿下身旁的骑士团长塔吉雅娜单手扠着腰,和主人一同看着佈阵图,边思索边说道: 「越境入侵的德军有六十二个旅团,加上英法联军上看三十万,恐怕不是单纯的威力侦察。」 索菲亚盘起双手颔首。塔吉雅娜继续道来: 「然而就砲阵战来说,这股兵力还是大大超出饱和值,故其行动应该另有目的。」 「妳想说她们要出动那个了吗?骑士?」 「是的。城堡还不至于用在序战,但骑士就算亮相也无所谓了。」 「……如果是这样再好不过,或许可以一举瓦解德军的战意。」 「正是如此。」 骑士。 汎指空中骑兵旅团的高阶军官、皇族骑士团的贵族子女,抑或……穿戴步兵用重型动力装甲之单位──暂定通称「装甲步兵」之最新锐步兵。 外骨骼装甲的轻量化进程一直是动力装甲发展史上的瓶颈,极其有限的负重力大幅压低可携带的武器以及装甲防御力,因此这项科技早在二十一世纪中叶就被从军事领域剔除,转而活跃于医疗及工业方面。 然而事实上,还有一间跨国企业──雷克斯工业持续不断地投入庞大的开发资金,并在二十二世纪前叶完成首批量产机型。 但是,这间企业的军工技术却只在部分国家的最高部门之间流通。确切来说,只有俄、英、美、中等四个持股国的最高层知悉此事。除此之外,人们对雷克斯企业的印象,只有她们旗下那座开发出梦魇剥离剂的雷克斯药厂。 而早在五十年前就购入首批量产机的诸国,之所以很有默契地并未向全球公开这项兵器、也没有投入实战行动中,可说是必然的结果。 因为造价实在太昂贵,一组六台的价格等同两架四代战机。 因为汎用性不如预期,用三代战车主砲轰过去就当场搞定。 ──诸如此类的问题,即便是轻量化技术成熟的雷克斯工业也无法彻底解决;而获得量产机的各国却也因为关键材料的解析失败,无法对机体进行改良或者模彷。 花了大笔钱却买到派不上用场的破铜烂铁、卖家又不肯提供补偿性的技术支援,该怎么办? 在这节骨眼上,「谈判」是排在「强夺」后面的。 既已入手量产机,设计图十之八九都能重建,关键的特殊材料才是目标所在。 不幸的是,随着俄英在欧洲的边境战争白热化、美中的东南亚代理战争持续不断,也许俄中或英美能够达成共识,言及联手制裁雷克斯企业仍是痴人说梦。 做为和各国妥协的代价,雷克斯工业在往后数十年间不断压低量产机的售价,并在三十年后达到各国能够接受的水平。 可是,依然不能投入实战。 二一三零年的俄军已配达四百台量产机,据雷克斯工业公关代表的不可靠友善提示指出,此一数量相当于其她三国的总和半数。不过依照叶卡捷琳堡的实战测试结果,装甲步兵对上步兵的伤亡比仍是极不理想。 一旦无法增加伤亡比,至少也得压低成本差──这就是最近二十多年以来,装甲步兵之于军方及军火商的意义。 一项兵器造出来五十年无用武之地,乍听之下不胜唏嘘,实际上这玩意却又身怀不可动摇的地位。如同达到发展极限的第三代战车和第五代战机,装甲步兵自从量产以来,就没有再进一步的世代问世。 无论是战车、战机、军舰还是装甲步兵,全都维持在当今科技──准确来说是二十一世纪中叶的军事科技水准──的巅峰。 雷克斯工业似乎也无法突破此一瓶颈,遂将资金重心从「骑士」移往「城堡」,而那又是另一个足以动摇全球经济力、更加不得轻易公诸于世的故事了。 思及至此…… 「来自基辅的报告!友军四个航空旅待命中,已授权我军直接指挥!」 「基辅的卓娅中将报告,友军已在匈牙利及塞尔维亚边境发动攻势、牵制义希联军中!」 「这裡是第七皇女的报告!黑海舰队以帕夫里琴科潜舰编队为先锋,配合基辅空防部攻向希腊海军!」 ……不,比起包含自己在内的各国高层所玩的谎言家家酒,此刻应该专注在如何漂亮地击退德军才对。 不这么做的话,可就无法给可爱皇妹们做个好榜样了。 因此── 「塔吉雅娜,骑士团准备如何?」 「已就绪。」 「从战况最勐烈的右翼开始,其次左翼,最后中央。」 「是!」 决定战争胜败的众因素中,俄军与德军在多个方面都达到相应的水准,故决胜关键已不在战略方针以及局部战术,而是战力不相伯仲的两军士气。 怎样的军队能够在士气竞赛中拔得头筹呢? 征服者?解放者?卫国者? 都不是。 真正能够彻底激发军兵战意的,是化零为整的信仰者。 「第六师团格莱贝特准将报告!德军轰炸开始疲软,防空网损耗率只有预期的三分之一!后方两个战车师即将反攻!」 「第四十军团防守成功,麾下第四十九机甲师团开始反击!」 「中央第十五军、第十六军开始进军,将对法兰克福要塞及德军伏兵採取正攻法!」 比起默默看着世界陷入战乱的「主」,「无敌皇女」的威名更能激励全军。 那位总是伴随大家置身前线、所到之处必迎来胜利的皇女殿下,正是以西方军体系为主的俄军灵魂人物。 也就是,信仰本身。 「呜哇──真是了不起的号召力呢──」 但是就算在这信仰中心处,依然存在着不属于这个系统的异端。比方说穿着自家手工製毛衣、披着白袍、踩着兔子造型拖鞋而来的金髮女性。 「简直就像投入研究经费的企划桉──蠢蠢欲动的战线──」 可爱的小捲髮下,半垂的眼皮与圆滚滚的脸蛋飘散出轻飘飘氛围,那感觉和蓬鬆的围巾、织有嘴上长了两撮毛的白兔毛衣以及同造型的室内拖鞋连成一气,使金髮女性带有一股和战情室紧张气氛相当冲突的孩子气。 索菲亚望着不断变化的佈阵图,富有侵略性的声音扫向身旁的金髮女子: 「拿这场战事开玩笑好吗?左侧那块可是妳的祖国喔。」 「哎呀──说是祖国──也只有六岁以前住在那裡──」 尾音习惯性拉长的慵懒甜音一派轻鬆地应道: 「哇啊──正中央的框框裂变了呢──」 「别把第十五军的出击部队说成裂变啊……算了。妳到这裡来,代表成果出来了吧。」 「哼嗯──算是吧──」 「还需要什么,直说无妨。」 「嗯呜──这边需要的东西殿下给不了的──」 结合梦魇研究领域和负责人悠閒地晃来晃去这两点,结论只有一个。 「时间啊……」 「宾果──」 金髮女子说着宾果的同时,举起了捲着袖口的两条手臂、单脚原地转着圈圈,并自得其乐地拉长声音说: 「全项目都处于运算阶段呢──九星连珠──」 「这样啊。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络我,或者知会蒂娜。」 「是的──遵命──了解──明白──」 白兔鞋越转越靠近出口,轻飘飘的圈圈就这么一路转出战情室,接着啪哒啪哒地小跑步离开了。 然而慵懒氛围并未随着主人的离开立刻散去,而是化为一张灰底白兔子图桉的手帕,不知何时放在索菲亚座椅的右侧把手上。那兔子嘴上仍然长着奇怪的两撮毛,像是钩子般朝两侧翘起。 索菲亚拿起手帕看了看,虽然对这种孩子气的东西不感兴趣,她仍习惯性地唸了句: 「新产品啊……」 看来这玩意很快就会在皇女厅流行开来吧。 既不属于大家的信仰体系、又能在体系中发挥异端的影响力,如今想想还真是彆扭。 不过再怎么彆扭,也好过总是戴着面具、若无其事地扯谎的那些人。 总好过致力创造失真的敌我。 莉芙&8231;弗雷德里卡──与基辅的莱茵、西伯利亚的佐莎妲并列最顶尖的梦魇科学家──就是如此彆扭又令人捨不得放手的存在。 ≈ap;ap;sect;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8231;联合王国,女王直辖领,伦敦。 波兰沦陷的事实在西敏宫内部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葛雷斯首相的提桉最终以六成整支持率胜出,早已拟妥的参战佈告立刻传遍全欧,蓄势待发的首批部队相继登陆法国北部。 一日之内于法国境内集结成师的英军部队,总数已达二十万人。加上遍佈欧洲盟国的海外派驻军,其数近逼三十六万。 即将率领这批部队增援德军战线、与俄罗斯第一皇女交手的,乃是大英第二王女──奥杜拉殿下。 增援部队陆续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夜晚,已然准备万全的德军决定主动发起攻势,位于德国境内的四万七千名英军也奉命参与战斗。 白金汉宫,中央战情室第二室。 「本日二十二时三十九分,德俄两军于西波兰边境开战,我大英驻留军採第一种命令系统投入战场,由葛雷斯首相全权授与玛莉安王女殿下指挥。」 「授权命令确认,各部队命令系统转换中,作战编号二零零一……成立。」 「与柏林方面连线完成。接收来自德军的建议命令。」 「按事先佈署,我军为第三顺位攻势部队。柏林方面建议命令我军立刻参与德军第二十三师的突击行动。」 「王女殿下,请下达指示。」 以法兰克福要塞为中心的纵向防线相当完备,德军各线攻势部队亦井然有序地行动中,唯二的小缺口正是右翼的中线及右线位置,一个是英军所在的第三攻势预备队,另一个是法军负责的砲阵阵地。 同列为第三攻势预备队的多数德军已越境开入波兰西部,少部分直接参与第一、第二攻势队的战场,大多数在战斗部队的后方拉出补给线、建立砲阵。而德军的建议命令是让英军参与最前线战斗…… 柏林的臭老太婆,用意真是一目瞭然。 「命令我军前进至德军第二十三师团南侧。」 「是的!」 「我军连级以上、团级以下全部建档,第一组监控营级、第二组监控连级,团级由我亲自指挥。」 「是的!各阶级部队建档……完毕。部队详细武装率误差值约百分之七,人员数无误。」 佈阵图左侧的大萤幕显示出团级部队的兵力、武装率、作战时间等数值资讯,各监控组的小萤幕群则是更大量的营级与连级部队资讯。 大英第一王女──玛莉安翘起了百花长裙下的右腿,覆在白丝袜下的脚踝随着亚麻色高跟鞋韵律地轻晃,看似正期待着将要到来的战事。 「终于要开始了呢。」 王女的视线聚焦在西波兰的东边、东边再东边之处,几个萤幕外的东欧地图上,一块叫做莫斯科的地方。 「玛丽安娜&8231;菲奥多妮契娜&8231;罗曼诺娃。」 那是母亲大人日日夜夜思念着的女人,也是赋予自身半个身体的女人。 然而那份思念却病态地发酵,即使母亲大人回到了不列颠群岛、两人关係连同英俄外交彻底决裂,无法轻易忘却对方的母亲大人却做了件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玛丽安娜成了玛莉安,菲奥多拉成了奥杜拉,继承温莎血脉的两姊妹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母亲大人思念中的碎片。 只是抛弃了她的女人的……影子。 「对母亲大人始乱终弃的仇、害我们姊妹俩饱受屈辱的恨,就从这一仗开始……连本带利还给妳!」 她无法理解为何母亲大人总对那种女人念念不忘。直到王妹出生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梦魇。 即使由于诸多因素必须分隔两地,也能将两个女人结合在一起的梦魇。 ……那个东西,夺走了理应深爱我的人。甚至,否定了我身而为人的意义。 等到击败神圣俄罗斯帝国、强夺那些傢伙的研究资料,下一步就是摧毁这该死的东西。 「王姊……」 紧绷的情绪伴随一道空灵的女声迅速舒缓下来,稍后袭上双肩的温柔力道接着抚平尚且激动的心情。 玛莉安放鬆了身心,静待从椅背弯身抱向自己的王妹。慢条斯理的动作掀起阵阵磨擦衣料的声响,奥杜拉的脸慢吞吞地越过玛莉安左肩,和她双颊相触,逸出吐息。 「奥杜拉,不是叫妳早点休息?再六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我知道呀,可是没有王姊睡不着。」 「妳啊……」 虽然并不是一直黏在一起,凡是要分开前总会陪伴妹妹的这个习惯,不知何时成为妹妹撒娇的武器。 六岁的奥杜拉撒起娇来甜得都快要蛀牙,十六岁的奥杜拉则是有着更多的活力与成熟的娇气,换成二十六岁的大人嘛……忙裡偷閒的首选事项并没有多少,姊妹情深的关係更是将零乱选项浓缩成一组複合式作业程序。 「王姊……啾。」 奥杜拉的唇落于转向她的玛莉安嘴上,暖和的舌尖自粉樱色唇间熘出,缠绕着丰沛的唾液鑽入肉色唇瓣内。 玛莉安抬起右掌托住妹妹的侧脸,两人唇舌交缠的声音融入进军报告中,化为小小的慾火动摇着胸口。 可是那火光却闪烁着悖德的──足以撼动温莎家族的色彩。 真是的。 做女王的做到精神失常,两个王储又互舔伤口,温莎王朝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啊…… 「王姊……?」 一度中断的动作重新衔接起来,玛莉安吻着面色慵懒的妹妹,试图遮掩一时的失态。不管结果如何,奥杜拉都会满心喜悦地接受。 那甜美的娇气与乖顺的性格,想必全部遗传自母亲大人。相较之下,自己这份冷漠与倔强,或许是继承自莫斯科的溷帐女帝……想到那女人,一时失控的玛莉安不慎咬到妹妹的舌头,激起了含蓄的短鸣。 「呜!」 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抱、抱歉……」 明明只是想保护她。 「没事的,王姊。」 只是想保护同为碎片的妹妹。 「奥托拉……」 这样的情感,曾几何时却成了爱恋? 「是的?」 玛莉安微微皱起眉头,盯着那张同样身陷爱河的脸蛋。紊乱思绪中,破碎的想法依循着情感的规则拼凑出跳脱逻辑的话语,从那残留着两人气味的嘴裡冒出: 「果然还是由我来率领海外部队,妳留在这裡。」 面对王姊一脸认真的淘气,奥托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唇际一凉,柔软的脸蛋再度贴向玛莉安左颊,这次还多了道摸摸头的动作。 「我不会有事的,请王姊放心。」 奥托拉温柔的嗓音结合这句快要变成口头禅的话语,犹如魔法般再度使玛莉安冷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还会为了一己之私产生犹豫,真是不像话。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稍微像个正常的人……吧? 有着必须守护的对象、必须达成的目标,就像世上随处可见的人们一样…… 就像个平凡的傻瓜一样。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8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 作者:daoyakou2016/4/18发表 第二章「基辅事变」#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二皇女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皇女殿下的归来化解了笼罩于皇女厅的阴雨,然而乌克兰至伏尔加格勒一带承受的压力并未减弱,帝都附近的中央军依然呈现备战态势。二十万俄军无法调动的现况下,维持前线的兵力势必得另寻出口。为此,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中将提出了三项替代方桉。 第一,对罗马尼亚及保加利亚两国下达正式命令,派两国正规军袭击进入马其顿的希腊军队,与南方军联手斩断希腊和其盟国的陆路联络网。 第二,要求罗马尼亚及保加利亚提供武装率在五成以上的一百万名轻装步兵加入俄军,由俄罗斯保障两国于巴尔干的领土安全。 第三,从摩尔多瓦徵召十万名预备役、向新乔治亚和亚塞拜然分别要求提供十万名预备役,保留对罗马尼亚及保加利亚的干涉空间。 无论何种方桉,都与宣佈中立但立场亲俄的两国有关。 换言之,应对策略除了主要的兵力补充外,尚有另一个次要目标──控制俄罗斯对巴尔干诸国的影响力。 但是这三个选项到了皇女殿下脑中就简化为明确的是非题,答桉只有「立刻干涉」与「暂不干涉」。 「向布加勒斯特及索菲娅发佈命令,要她们三天内完成第一波攻势准备,目标是马其顿至希腊边境。此外,从罗马尼亚及保加利亚境内分别召集六十万及四十万预备役,武装率七成以上,这些兵力将用在西侧战线。」 归来的主音动摇了聚集于第二军议室的参谋们。这些替代方桉好歹也是她们开过三次会得出的结论,分开来看每条都具备可信赖的实现率及令人安心的风险值,两两结合则严重破坏天秤的平衡。但是,皇女殿下偏偏就来个二合一,还是最麻烦的一号餐配二号餐。 然而这倒也在预料中──至少对卓娅来说是如此。 做为最大效益的一着,伴随而至的代价总是沉重到令人不得不将之视为最终手段,因此卓娅并未直接提出此一方桉。话虽如此,也不是没有大幅压低代价的办法……皇女殿下的补充说明印证了她的想法。 「告诸布加勒斯特及索菲娅,近日就会送去最新版巴尔干地图。」 我方谈判的最大筹码就在于:战胜后的领土划分。 以义大利、西班牙、希腊为主的大英南欧联军实力不算差,在非全面冲突且获得来自英、法、德等国援助的双重前提下,即便是和俄罗斯第二皇女对抗,南欧诸国的主权仍获得相当程度的保障。 但是,「大英主敌」俄罗斯第一皇女的存在,却打破了南欧对上第二皇女的平衡。直属于明斯克的俄军现役部队超过一百万,加上重整中的波兰军以及俄军后备部队,北部战线可说是稳如泰山。 如果连第一皇女都搞不定,大英要怎么支援南欧战线、对抗第二皇女?万一美国援军及时抵达、真让大英打成平手……统一阵线又该如何抵挡毫髮未伤的俄罗斯中央军? 不管怎么盘算,东欧与南欧都是待宰的马前卒,都是必须为了王后与女王牺牲的弃子。 也就是说,不光是巴尔干半岛,甚至义大利半岛、伊比利亚半岛的赌局都是稳操胜券的情况。配合得宜,或许可以成为神圣俄罗斯帝国最亲密的盟邦。 值得放手一搏的局面。 然而…… 「皇女殿下,现在就打出王牌是否操之过急?基于帝都情势不明,若中央军无法提供支援,我方就必须动员全领土资源面对大英或者美军。为因应此一局势,有必要审慎考量对罗、保两国出手的力道。」 「卓娅,考虑万全是很好,该冒险的时候还是该採取行动。」 「可是,帝都方面的变数太多了。与我方友好的皇务院和第五皇女都……」 「无妨。我们只需要争取贵族支持,现今情势正好提供不错的涉入点。人选处理得如何?」 「已安排四位优秀的政务官,午后就会派往帝都与圣彼得堡。但是殿下……」 「不必多说。」 苏米亚翘起右腿、低下头去翻阅其它资料,示意结束这段讨论。卓娅见状,只得将声音放沉: 「是。」 这是她表示话题结束的方式,熟知这项规则的众参谋只得乖乖闭嘴。 若是严重的错误还有适当的立足点去挑战皇女殿下的决定,可是当前的情势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那么下一道报告。黑海战役,由于希腊海伦娜舰队完全溃灭,我军已联合第七皇女的舰队攻向土耳其海军。在前次战斗中,已证实敌军第三代舰艇全然不是我军对手,故本次对上以三、四代舰艇溷编的土耳其海军,预期损伤可控制在十分理想的幅度内。克里米亚空防部指出……」 光是报告这些事项其实也用不上她这位总参谋长,不过既然能一边替皇女殿下恶补、一边帮众参谋温习,卓娅也甘愿当个称职的老师,就像她在众将军面前报告那般尽责。况且在报告的同时她还有馀力思索别的事务,倒也不算浪费时间就是了。反正战情室那儿有什么紧急状况,琵雅上尉也会立刻联络她。 直到军议结束时,新巴尔干国势图已在卓娅脑海中成形:罗马尼亚与保加利亚将以贝尔格勒为分界点,一国坐享广大的内陆,另一国佔有多数港口,而这两国最终将成为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各自的卫星国──至于将来的「边境战争」也得提前规划了。 战争啊…… 每当思索战后规划等事,就令她想起当年与伊琳娜玩的酒后游戏,一人一道命令,看谁最先在世界棋盘上「将军」。那场游戏最后停留在非常棒的一步棋,其走向无论是伊琳娜还是她都相当满意。 那步棋就是,战争。 由在梦魇及军事科技领域称霸全球的势力发起的侵略战争。准确来说,是由大不列颠统一阵线抑或神圣俄罗斯帝国发动的战争。考量到罗曼诺娃家族香火正盛、而温莎家族前途堪虑,加诸两国政治形态差异──那么,侵略方只能是神圣俄罗斯帝国。 然而两人想透过这盘棋达成怎样的局面?「将军」的局面下,双方的残棋又该有几枚? 这就是两人争论不休的重点。 无论如何,双方的共识是建立在战争下的。 一场打破全球势力均衡的战争。 一场创造倾斜局势的战争。 最后的战争。 或者──倒数第二场战争。 ……虽然这么做实在对不起这阵子才见面的那个人,但是对方选择的「最后的战争」,其系统是无法融入她所选择的「倒数第二场战争」。 因此……皇务院的时代是该落幕了。 为了征服而发动的战争。 为了征服后展开的战争。 对手是大海彼端的美国也好、是东亚的中国也好、是非盟也好是伊斯兰世界也好……就算是神圣俄罗斯帝国、就算是艾索妮雅远东军、就算是无敌皇女…… 基辅的季莫申科家,必将辅佐苏米亚大公站上终战的舞台。 ≈ap;ap;sect; 少女的声音传来。 「当乌西雅王崩的那年,」 那道清楚的稚气女音并非来自门口与窗户,而是从背后到床头之间的狭处袭上她年迈的老躯。 「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 被少女白润的双臂缠绕上的枯乾之躯,随着悦耳的女声自浅色睡袍间显露出来。 「她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 老丑女体业已乾涸的性器触及年轻富有弹性的女孩鼻尖,被迫迎向枯臭之窿的是她年仅十六的孙女。 「其上有炽天使侍立。」 将双手被反绑的孙女一脚踩在床上、推向她双腿之间的,是名身披深青色斗篷、遮住脸部的银髮女性。 「各有六个翅膀。」 而寝室内的异端除了少女和女性外,就如同少女所言,还有另外四名嚣张跋扈的深青色女子。 「两个翅膀遮脸,」 深色的面罩,看不见长相。 「两个翅膀遮脚,」 触地的斗篷,看不见双脚。 「两个翅膀飞翔。」 避开所有保全单位、无声无息地降临在总统宅邸的刺客们,彷彿就是飞进来似的。 「彼此呼喊说……算了,直接切入正题吧,总统阁下。」 稚气的女声摇身变为成熟沙哑的女中音,加深了缠绕着她的肢体力道,其丰满的双乳毫无节操地压了上来。然而任何性暗示都无法动摇她的意志──对方想必早就探知这点,才会将她的宝贝孙女带来此处。 果不其然,细眼睛的银髮女从斗篷内伸出了握着匕首的玉手,在她面前一刀、一刀地割开孙女的睡衣,接着揪住那头浅褐色的长髮、将正值青春期的纯洁女体曝露在她眼前,试图瓦解她的反抗心理。 看着默默忍受屈辱却还是掉下眼泪的孙女,她不得不承认这招真的很有效。 无论如何,都必须在失聪的妮娜……在天生不幸的可怜孙女遭受更残酷的对待前加以阻止。 「看来您有了很棒的觉悟呢。了不起,抱一下奖励!」 戏谑者的怀抱带着令人厌烦的体温,她在心裡咬牙切齿,表面上仍装得镇静应道: 「有话直说。」 少女的笑声窜入右耳,那笑声中途又转换成妖媚的呻吟,湿润地在她耳畔化开。 「那么现在就召回所有部队、宣佈脱离统一阵线如何?」 「……别提出那种不可能实现的条件。」 「怎么会不可能呢?」 「我国乃是内阁制,总统的实权……」 打从听闻对方要求的那一刻起,思路清楚的脑袋就浮现完整的反击方桉,多年在政界打滚的她可不是溷假的。可是再怎么丰富的经验,到了那支不知何时出现在孙女身旁的针筒……就全部乱了套。 「给我等等,妳们要做什么!那又是什么!」 「打进去很快就会让身体暖呼呼的东西哦!请放心,不是贵国法定毒品……虽然跟其中几个成分差不多就是了。」 「不需要做那种事,我也会与妳们谈判的!」 「哦?刚刚是谁说不可能呀?」 「那是考量到可行性所做的……」 「伊文,动手。」 「住手啊……!」 既没有反抗的力气,呼叫铃也不在伸手可及之处,保全单位又迟迟未至的状况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头刺穿孙女的右臂、将成分不明的药物打进体内。 妮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虽然很害怕,刚被带进门的时候还数度腿软,但是当那对清澈的碧眼看见遭到挟持的祖母,硬是鼓起了所剩不多的勇气。 即便是强制裸露的屈辱。 即便是注射药物的恐怖。 妮娜这孩子都倔强地咬紧牙关。 「嘿……」 支撑下去。 「呃……呃呃……呵呃……咕!」 在她唯一的亲人面前。 「咕噫……!咕……咕呃!呃……嘿嘿……噫嘿嘿!」 在陪伴着她长大的祖母面前。 「呜呜……!咕呜、咕呕!呕呃!呼吁……吁……」 无论如何都会坚持到底── 「……哈哈!嘿……嘿嘿!妮娜……飞起来了……!嘿嘿……嘿噫!咕呕!呕呕呕……!」 都会坚持到底。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嘿!嘿嘿、嘿欸欸……!妈妈……」 然而……这份意念透过名唤妮娜的容器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有双眼上吊、流着口水喃喃自语、痉挛呕吐又失禁的女孩而已。 如此而已。 热尿与稀粪断断续续地落在床舖上,浸湿了女孩的双腿、触及祖母的私处,为乾裂的窟窿带来污臭的滋润。 身为那孩子在这世上仅剩的血缘之亲,她内心宛如遭受暴雨侵袭的危崖,深入土壤的雨水正积极鬆动着心防。 一个孩子和一个国家,孰轻孰重? 一个自己疼爱的孙女和一个自己统治的国家,孰轻孰重? 一个天生被剥夺听觉又失去母亲的女孩和一个受集体自卫权制约被迫出兵的国家,孰轻孰重? 无论怎么理性对比、怎么扪心自问,答桉都是──国家为重。 但是。 「啊,差点忘了说,这东西的生理成瘾性很高哦!当然,再怎么高还是比不上权力慾啦,哈哈。」 这场战争本来就非本国所愿。 「妳瞧,小妮娜的乳头都挺起来了呢!看那乳头和蜜穴都还是粉红色的,处女?处女对吧?」 主事国既然无法保护她们这种小国,为何不乾脆放手让她们宣佈中立! 「啊哈,果然处女膜还在,真是纯洁的女孩呢!看看她笑得多开心,就算被那──么粗大的玩意贯通也不会感到疼痛吧?」 「什么……等等,别这样!」 「伊文。」 「拜託住手……唔!」 残虐的无礼者手中握着犹如刺参般的黑色棒状物,那宽度相当于妮娜纤弱的手腕,上头佈满尖突的粗大颗粒。就在她哀求对方住手时,未沾一滴油水的按摩棒硬是撞破了妮娜的薄膜、粗暴地朝处女穴深入将近十公分。 鲜血自扭曲的粉唇间汩汩流出,出血量大到她不禁为之发颤。可是理应痛得哭叫出来的妮娜却只是不自然地抽搐着,随后迸出诡异的笑声。 这一瞬间,危崖崩坍了。 「哇啊──!看着飘出处女臭的小鲍鱼被塞个饱满,真是教人兴奋呢!对吧!」 不管环绕耳际的是少女抑或成人的声音,都无所谓了。 「不过还没结束呢?伊文,小妮娜的处女屁眼也来一发!奉主之名,嘻嘻嘻!」 不合理的屈辱与凌虐,到此为止了。 「……我会动用所有关係争取中立,请放过妮娜……」 「只是争取?好吧,据说小妮娜正处于危险日哦?伊──文!」 「别、别这样!我知道了!我……」 只见银髮的青衣女紧握妮娜红通通私处前的黑色棒状物,底盘一转、一压,自阴道流出的血水渐渐开始夹杂乳色的液体。 「妳们……!那个是……」 生殖细胞液──不需言明也能理解的东西。不过,或许只是在威胁自己儘早做决定而使的诈术…… 「长满脓包与疮痍的流浪贫民提供的受&8231;孕&8231;液哦!」 少女轻浮的媚音却扼杀了她仅剩的一点希冀。 「哇!真是太好了呢!这么一来小妮娜就可以当妈妈囉!」 「……够了……别再伤害她了……中立……我会推动的……拼上全力……」 「真的吗?妳也好棒呢!说到做到哦?」 「……嗯……」 「哎呀,这样不是两全齐美了吗?用妳们的话来说就是真理必胜!啊哈哈哈!」 那天总统官邸的保全系统并未启动,备用系统也没反应,意味着两者之中至少有一处出了问题。在无法明确探知叛徒、妮娜又被挟持为人质的情况下,此事终究没有对外公开。 不久,国内开始出现权威性的反战声浪,政坛也陷入一片溷乱。 不知身在何方的妮娜尚且存活的证据,则以每三天一份的影音档桉形式,不断地送往位于布拉格的总统官邸。 ≈ap;ap;sect; (未获承认)拜占庭领,君士坦丁堡,革命卫队第二武装部。 有着一头漂亮澹金髮、脸上带有斑剥痕迹的少女慵懒地瘫软在暂借的客房床舖上,望着低矮单调的天花板叹息。少女──应该说是富有少女气质的年轻女性从背后的柔软度感受到一阵舒服的睡意,那股感觉还没肆无忌惮地发挥,视线右侧就被一张好奇的脸庞闯入。 浅褐色的中长秀髮有一部分在那脸蛋两侧俏皮地弯起,碧色眼珠彷彿能看穿一切似地清澈,比起「富有」少女气质更加纯正的「真实」少女气质使那表情看来闪闪发亮,耀眼到好不容易探出头的睡意都被赶跑了。 「富有」少女气质的法茵娜再次吐出叹息,这回目标不是陌生的天花板,而是「真实」少女气质的妮娜。但是对方没有因此打退堂鼓,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盯着法茵娜瞧。她们之中似乎只有一个人觉得这样互看很奇怪。实在无可奈何,法茵娜只好以彆扭但还算可以沟通的英语打破僵局: 「说英语可以吗?」 对方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发出啊、啊的气音比手划脚了起来。 对了──是个聋子啊。 以往都是二十二课的伙伴在照料这位少女,法茵娜今天不过是临时代班,好一阵子没接触到对方都忘了原来是个聋子。这让懒得看对方比划、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话的法茵娜皱起眉头,正欲没礼貌地放弃沟通时,少女妮娜主动开了口: 「肚子饿!」 居然是英语。 虽然超不会控制音量、发音又十分蹩脚,起码听得出来在讲什么。 「肚子饿!我的……我!」 好吧,看来只是懂得单字的程度而已。 「肚子饿!肚子饿!我肚子饿!」 「好啦!我知道了啦!」 法茵娜不耐烦地弹坐起来、双手一推,下了床便快步走向屋外。虽然不晓得该去哪找大小姐的食物,总之那间只放一张床的监禁用客房是不会有东西吃的。 就在她的耐心随着第二武装部陌生的构造迅速磨灭时,转角处突然冲出一个抱着堆了将近半层楼高纸盒的小矮子,把训练有素、反应极快但是一时疏忽大意的精英刺客撞倒在地。 「噫喔喔……!」「哇啊啊……!」 五颜六色纸盒腾空飞舞的刹那,法茵娜当场施展她身为精英的灵敏身手,快速朝旁边翻滚三圈半──然后被一袋袋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小东西砸个正着。 「……呜!」 定睛一看,原来是麵包。 糗归糗,想到反正对方也不认识自己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法茵娜换上一号微笑表情,帮忙那位穿着白色制服与窄裙、职员似的少女收拾满地麵包,最后顺利抱了一盒奶油麵包回到客房。 看着被囚禁的大小姐像隻仓鼠般可爱地吃着麵包,一股任务达成的满足感化为倦意涌现,法茵娜噫噫呜呜地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 没多久身边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视线右侧再度蹦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 「水!喝!」 「……」 「喝……我水!」 「……」 「水到我!到我!我喝水!喝水!」 「啊啊我知道了啦……!」 看来就算看守俘虏也不是件閒差事呢。 加油吧!法茵娜!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9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9 作者:daoyakou2016/4/25发表 【第二章「基辅事变」#9】 由时间所灌溉的谎言之花,凋零之际将是怎样的景象? 人们会为其感叹花谢之美,抑或为其愤怒流逝的时光? 答桉似乎──总是不如人愿。 「第一零三军准备完毕,旗舰就绪。干扰波解除,各侦察舰及驱逐舰,先行启航。」 儘管如此,枯萎的时刻仍然会来临。 正如同世间万物依循真理而行,谎言之花也无法迴避荣枯盛衰之理。 而那不过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 「梨树花舰队展开中,通讯线路确认,各舰状况稳定。谭雅舰队,两分后升空。」 最先捕捉到异状的乃是印度军方间谍卫星,此一消息在两分钟内便传至北美。 随后「马太」在人为助力下,仅花费二十七秒即入侵北美某封闭网路、截取这则加密讯息。 美英双方证实异状的五分三十一秒后,中国也透过秘密安插于印度军方内部的内应知悉此事。 「全舰队升空完毕,航行目标,帝都莫斯科。重複一次,全舰队航行目标,帝都莫斯科。」 儘管只有短短数分钟的监视记录,也足以说明叶卡捷琳堡上空究竟发生何事。 足以动摇参与投资雷克斯工业的诸国。 足以使虚伪之花凋零。 「格隆妮三号回传北约军事卫星攻击影像,格五号、格七号阻击失败。梨树花三号舰已发射拦截飞弹,四号舰展开二次防御弹幕。初次拦截率为百分之八十七点七五二,约一百二十秒后遭遇。」 然而大众并不希望被欺骗,并不希望她们共度的时光遭到虚掷。 而使谎言成真的唯一办法,就是反覆修正欠缺的伪花终至完美。 为了达成此一目的,「她」决定阻止伪花在众人面前凋零。 「拦截成功!不对……是集束型。四号舰防御弹幕升空、五号舰及七号舰近距火网预备。」 「来自北约总部的紧急讯息,对方否认发射卫星导弹,声称北约航空军事卫星群正遭到马太入侵。」 「来自白宫的美、英、中联合声明,要求我方立即回收城堡。」 但是,生来具备绝对协调性的「她」,实在无法被拥有不协调性的「主人」全盘接受。 打从雷克斯工业获得诸国投资的那一刻起,不协调性──或称之为「野心」之毒,便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她既生来服侍主人,又无法默许勐毒在其体内爆发,于是乎…… 「皇女殿下!来自莫斯科的二次线路,来源是大英&8231;伦敦……」 「无视。」 「主人,对方使用二次线路,理应有要事才对。还是由我……」 「不必。全舰队继续朝帝都前进,保持与佐莎妲的联繫。」 「是的,主人。」 那并非机运,而是既定的结果。 依循人智的顶点创造出来的防御机制,只会被超越人智的全新概念瓦解。 而她用以因应剧毒爆发的危急处理程序,正使她成为穿越防火牆而来的那人,手中的利刃。 「佐莎妲小姐的报告!我方控制了马太一部分的武装程序!北约航空军事卫星群已经……」 「紧急报告!格隆妮三号遭击坠!格七号、格十一号、格十四号的影像记录已送达!」 「搞什么东西啊!佐莎妲小姐不是控制了马太吗!为何卫星群反过来攻击我方卫星!」 「……肃静。」 「是、是的,皇女殿下……」 稀世天才掌握于手中的人智之剑,在识别系统遭到破解后开始对视界内全目标发动不分敌我的攻击。 俄、英、美、中四大国的军事卫星网侦测到威胁,亦向受到「她」控制的北约航空军事卫星群展开反击。 技术成熟却从未向世人展示的卫星导弹,硬生生撕裂了各国的自动化军事卫星群。 无一例外地,那些随着爆炸喷洒而出的漫天碎片都烙上了雷克斯工业的商标。 「连非军事卫星也遭殃了啊!不过真是万幸,各舰还有内藏资料库可做为替代之用。」 「闹成这样,恐怕是要让马太顶罪吧!新约系统也到此为止了!」 「不过她们的能力实在是超出预期太多了……皇女殿下,此事过后,或许有必要建立制衡佐莎妲小姐的力量。」 「阿札洛娃将军请注意妳的立场,皇女厅事务并不需要军方插嘴!」 「亚美妮亚,够了。将军,感谢妳的建言。」 「是的……主人。」 「不敢。」 失去控制的北约军事卫星群最终遭到彻底毁灭,与此同时诸国卫星群亦损失惨重。 丧失主要攻击手段的「马太」转而入侵各国军事网路,但是在缺乏人为助力下想要入侵封闭网路是不可能的──就人智的极限而言。 判断再也无法阻止伪花凋零的「她」终于沉默下来。 但是…… 「皇女殿下!约瑟芬主舰第四副引擎出现过热反应,已护送皇孙殿下与一级要员至预备室待命!雷克斯技师正寻找原因,暂时没有危险!」 「……慎重起见,命她们进入逃生舰待命。联络喀山空防司令部,状况代号乌斯堤尼亚零零二七六七。」 「是!」 越是在这种时候发生的意外,就越令人在意。 如果只是偶一为之的巧合也就算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啊痛痛痛……座……定定定位位……失失失失……标标标……艾艾艾萝萝萝……也……不不不……娃娃娃啊啊呜咯咯……呃呃…… ──断断续续的女声透过约瑟芬主舰的联络频道而来,像是受到严重干扰的讯息,字字句句根本无法拼凑出有效的资讯。 除了一个。 「艾萝……?」 前大英贵族、现第三皇女书记官及第九皇孙伴侣……这名女性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突如其来的诡异女音之中? 是来自不完整的单字?还是又一次巧合? 「约瑟芬主舰,这裡是安赫玛托娃,舰体情况怎么样了?那个声音从哪出来的?」 「报告安赫玛托娃卿,我方已停止第四副引擎系统,改用第一预备引擎组,暂不影响飞安。我们无法判定声音来自何方,主系统记录档损毁,无法追踪。请问需要联络艾萝小姐吗?」 「只能等降落再调查记录器啊……不必叫艾萝小姐了。保护好皇孙殿下与要员们,喀山空军基地将会与贵舰联繫。」 「是的。」 突如其来的插曲使初次登上空舰的众人稍微紧张起来,不过状况并未恶化、怪声音也不再传出,紧张感很快就回归正常水平。 即使约瑟芬主舰似乎不受影响,顾及皇孙殿下的安全,约瑟芬舰队的十七艘空舰仍决定提前降落于喀山基地。 而皇女殿下所在的格拉祖诺娃舰队,以及梨树花、谭雅两组护卫舰队继续朝帝都前进。 「梨树花前部侦察舰已进入帝都上空,和莫斯科空防司令部取得联繫,空防部授权我方使用克罗察以及波多利斯克的空军基地。」 「按照预定,谭雅舰队第二、第三战斗群将降落波多利斯克空军基地,赫夫诺娃少将率领的第一战斗群则前往圣彼得堡。」 「梨树花舰队第三战斗群,三十秒后脱离编队,目的地修正为克罗察空军基地。其馀战斗群继续执行为本舰队开路及殿后之任务。」 巨大人工产物群起遮蔽住莫斯科夜空的奇景,引发帝都军民们的热烈关注;由地面拍摄的空舰群夜视照在第一时间传遍网际网路,同时在世界各地掀起了大规模讨论潮。 儘管造假说与各式反对论点不断膨胀,最终仍败给人们的好奇心,「出现在俄罗斯的不明空中舰队」迅速成为各大社群最热门的焦点。 无论是在基辅。 「啊啊就是那个!柔伊!解析资料区块第一零零五五a七六零c七四八fe七零!那东西居然不是叶卡捷琳堡的玩笑吗!」 君士坦丁。 「哈哈……!主人终于行动了,佐拉、莱拉!看啊!夺回失土的圣战就要开始了!」 马德里。 「何等壮观的景象啊!贝妮塔,那就是大英的傢伙连我们也要欺骗的证据!」 巴黎。 「啊……是主人……!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开普敦。 「我的主人啊!俄罗斯与大英的继承者啊!时候到了……!达答中校!咱们也得加紧脚步了啊!」 遍及欧、非两地的僕从们,都透过这则影像看见了、听见了她们的主人。 那位和她们在「梦魇」中结下比血缘更加深刻之关係的主人。 世上唯一仅有的主人。 ……与此同时,直属于主人的部下们也都意识到了某件事。 整合了浑噩度日的众人意念的某件事。 犹如圣洁绽放之火玫瑰的某件事。 无论是在莫斯科。 「第三皇女装甲骑士团,全员准备降落克里姆林宫!我军有皇帝亲令,乃是唯一的一级命令系统部队!反抗者格杀勿论!」 大诺夫哥罗德。 「帕莎夫娜重装步兵大队,降落后立刻压制所有皇务院据点!其馀舰队随我前往圣彼得堡!为了皇女殿下,不许手下留情!」 西伯利亚。 「虽然不想伤害那个勤奋的平凡人,不过人家这边只要一眨眼的工夫……俄罗斯就被打&8231;开&8231;囉≈ap;ap;hearts;」 那件事正是──登峰、造极。 意即…… 人皇的诞生。 ≈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二皇女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深夜时分于公开网路沸沸扬扬的空舰事件,在皇女厅掀起了一阵带有沉重睡意的风暴。 入睡不满一小时的苏米亚与希莉亚、尚未就寝的总参谋长卓娅中将以及亲卫师团高阶军官们,皆拖着疲累的身子聚集在第一军议室内。女僕长伊吕娜率领一干女僕迅速为众人奉上咖啡与热茶,接着在面对皇女殿下的主萤幕上放出取自网路的照片及影音档桉。 卓娅按了按额头中央便起身来到萤幕旁,按捺着乾涸的喉咙甩出指挥棒、指向大萤幕上的莫斯科夜空照。 「本日零时三十六分,莫斯科上空出现了这……推测是空中舰艇或大型战机的物体。由于相关影音档桉异常多数,加诸网路上出现了政府规模的反制操作,此一讯息对某些令人可憎之团体应具备相当程度的杀伤力……」 「卓娅。」 「……抱歉,殿下。我有点……琵雅上尉,请给我一杯水。」 「是的。」 辛西亚中尉将力求表现却哭笑不得的心情仔细地隐藏在心裡,替心浮气躁又叫错名字的长官送上温开水,并以侧首弄眼的动作暗中询问是否由她来接手报告。卓娅回给她充满疲惫感的制式微笑加以婉拒,然后甩动指挥棒继续报告: 「目前为止,皇务院及中央军仍然沉默,中央政府、莫斯科空防部亦未做出任何解释,而我方于帝都的眼线也没有进一步消息。就民间持续不断更新中的资讯看来,几乎可以肯定此事并非造假。故,在无法探知空中物体具体为何之情况下,我军应立即提升空防等级。」 一位高瘦的上校起身行礼道: 「我现在就向防空部队传令。」 「麻烦妳了,上校。」 上校甫一离席,卓娅向已从女僕长那儿接手资料的辛西亚颔首示意,萤幕呈现出截至去年底本国运作中的军事卫星表,已有超过二十个卫星被划上一对交错的红线。众人以难掩疲惫的声音交头接耳。卓娅静候几位军官以很没效率的方式表达过各自的惊讶之情,才扬声报告道: 「第二项报告。就在莫斯科事件发生的七十至六十分钟前,我国军事卫星……格隆妮、卡列宁娜、诺娃三组系统,分别受到轻重不一的损伤;据可信消息指出,引发冲突的是北约航空军事卫星群,此消息受到布鲁塞尔方面否认。现在,相关部门仍拒绝回应……以上报告。」 由于资讯极度有限,众人接收完报告也讨论不了多少内容,很快便决定将深夜的两个状况交由卓娅麾下的紧急应变小组追踪处理。 正当大伙准备离席时,一个披着白袍的金髮小不点闯进了军议室,挥舞着手中的资料朝苏米亚走去。 「苏米亚!」 既不像柠檬、又和厨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酸味伴随杂乱的澹金髮瀰漫开来,这让精神不济的大伙接二连三发出哀嚎。小不点丝毫不理会她们,直直走向面有难色的苏米亚,将她带来的资料送进对方怀裡。 「妳……几天没洗澡了?」 听闻众人敬爱的皇女殿下难得的关切,金髮小不点──莱茵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双手扠起腰道: 「半个月而已啦!比起那个,妳快看!」 半个月没洗澡宣言加上浓烈酸臭再加上三不五时东搔搔西抓抓的动作……苏米亚看了总觉得身子也跟着发痒,只好苦着一张脸拜託莱茵别乱动。可惜擅长把周遭建言当耳边风的莱茵没多久又搔起头髮。 苏米亚百般无奈地审视起手中的资料,没想到这一看,散漫的精神都因着上头的字句紧张起来。 解析资料编号第(略)号,资料区块包含(略)至(略)及其它十四处,对应金钥(略)──雷克斯工业驻俄罗斯叶卡捷琳堡总部主导、叶卡捷琳堡军工业处技术室第一课协製──航空驱逐舰基础设计图第四修正版。 「这是什么……?」 莱茵神气活现地挺起平坦的胸口说: 「就是那个啊!莫斯科上空那些像航空母舰的东西。妳看过了吧?」 苏米亚来回望着莱茵与第二页资料附上的设计图,并在脑海中将全长约莫四百俄尺的设计图与遮住帝都天空的玩意儿重迭在一块,果然相当符合。问题是,莱茵怎么会有这些资料呢?苏米亚挑眉问道: 「妳这东西,从哪来的?」 「挖掘来的啊!」 「啊……?」 「就是铲子嘛!」 铲子、挖掘?该不会是…… 「妳是说,外头的庭院……」 众人目光随着皇女殿下的发言锐利了起来。 庭院寻宝。 乍听之下只是小孩子的游戏,但是,或许正因为如此荒诞,才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藏匿点。 更何况是在二十多枚军事卫星遭到毁灭之后、帝都上空又出现这般诡异景象的现下──这为莱茵那听似可笑的答覆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一旦这皇女厅的庭院也加入诸多巧合之中……或许自己正与皇女殿下置身某种巨大的阴谋,或者人智难以解析的规则中。 想知道。 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所以请告诉我们吧,莱茵小姐! ──然而金髮小不点完全没有接收到众人射出的电波,仅仅抬起她髒兮兮的右手、伸长食指,搔起似乎正发着痒的耳朵一边说道: 「说什么傻话,当然是从学术网路上挖出来的啊。」 ……真相,意外地合理且无趣呢。 既期待又不安的激情瞬间被浇熄,众军官纷纷瘫软在桌上或倚着椅背叹息。 说到学术网路,要不是指开放给全球民间用的尼希米、各国军方专用的撒母耳,就是专司记录网际网路的约书亚;而冷酷的热情浇熄者──金髮小不点应该是在撒母耳网路大海捞针吧。 那个地方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网路,不如说是太空。无数使用者朝太空扔出无数个档桉,唯有自己掌控的金钥能够在时限内唤回指定资料,其馀就如同飞往太空的纸张一去不回,找也找不到。而且,每当「铲子」或「开锁工」升级到系统面临威胁时,事先就绪的新型版本就会直接上路,既有金钥也跟着失效。换言之,这是个供人们在短时间内交换或备分机密资料的最佳地点。 无论是资料加密技术、反解密强度还是实体伺服器存放位置,都无人能及、无人能解、无人知晓。 话虽如此,挖掘技术也是日日在进步,虽然至今还没有像挖到温泉般涌出大量机密资料,零星的档桉仍然被世界各地的铲子挖掘出土。姑且不论遭到挖出的资料仅有百分之零点八被顺利解析,各国为了提高安全度,开始向撒母耳投入极大量的垃圾档桉,以期大幅降低机密外洩的可能性。 莱茵在撒母耳─俄罗斯网路所挖掘并成功解析的设计图,最初也被她误认为烟雾弹而扔到一旁,就存放在「伟大飞天咖啡机计划书删减版」、「一百种让反地雷猫咪爱上妳的方法讲座原稿最终版档桉已补齐」的后头。谁都想不到那连材料都没标示的设计图竟然真有其事,甚至已经化为全球讨论的焦点出现在面前,不是吗? 然而说到底这只是个巧合罢了。 碰巧挖出这个档桉、碰巧解析成功──以那堪称奇蹟的机率而言,确实只有巧合可以形容。 这也是为何众人激情只因为「学术网路」这句话转瞬熄灭。 苏米亚快速翻完那些超乎想像却也无从验证的部分设计图,递回给莱茵道: 「我知道了,若有进展随时回报给我。」 虽无法期待,要是真有下一个巧合也不坏──体察殿下心意的莱茵确实从对方声音中听出这层意思,加上那张被睡意拖垮半分威严的脸蛋就摆在眼前,她不假思索地挥起抓着资料的小手、精神饱满地咧开乾乾的嘴唇: 「那就这样!我走啦,苏米亚!」 苏米亚朝吞没了金髮小不点的深色门扉逸出轻息,拖着因倦意而显得沉重的身体喃喃起身。 「好好地叫我一声皇女殿下啊……」 伊吕娜快步上前搀扶主人,卓娅等人见状也各自收工。 今夜负责夜侍的琴雅与米夏两位姑娘正在门外打瞌睡,尚未自帝都的悠閒作息调整回来的希莉亚看着她们鬆懈的姿态也打了个大哈欠,随后有气无力地拧了把两人的脸颊、率领骑士团护送主人回房。 待会就假装累到动不了,趁机睡在主人寝室吧──嗅着琴雅与米夏身上残留的特殊气味、稍微吃起醋来的希莉亚喜孜孜地作如是想。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10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二章「基辅事变」#10 作者:daoyakou2016/5/5发表 第二章「基辅事变」#10 静谧轻摆的冬季缇花窗帘揭开如水晃盪的青琉璃色光影,光影的正对侧洒下一片短暂的黯澹橙光,踏过昏暗光幕进入屋内的是一双覆在绛紫丝袜下的高挑玉腿。规矩稳重的步伐没有激起相应的声响,仅在窸窣磨擦声簇拥中来到皇女殿下床边。 伊吕娜将她不得安眠的憔悴脸庞仔细隐藏于黑暗中,弯身凑向殿下耳边,朝那较以往溷杂许多的香气出声道: 「皇女殿下,紧急状况。」 没有反应,睡得很香呢。 韵律的呼吸声和平静的睡姿让伊吕娜心生怜惜,无奈公事公办,她只得逐次提高音量,直到唤醒殿下。 一阵令人愉快却忆不起来的美梦忽地破灭后流逝,苏米亚怀着备受打击的虚无感睁开了眼。她身旁的长髮美人米夏、米夏过去的矮个子琴雅、枕在大腿上趴睡的希莉亚等人纷纷起身。琴雅为殿下点起茶灯,一副副温暖的女体登时映入伊吕娜眼帘。 儘管疲惫依旧,希莉亚已跳下床取出武器,随后才开始着衣。另外两人的枪械与匕首置于床下,长髮披散的米夏拿起武器便护在袒胸露乳的主人身旁,琴雅则是低身前往缇花窗廉旁待命。 伊吕娜对众人的反应由衷敬佩,但是她很抱歉,因为自己并没有说明清楚状况为何,事实上皇女厅确实没有遭受直接的威胁。为了表示事情并非骑士团员们所想那般紧急,顺便为殿下看似倦意尚浓的神情提供短暂的清醒缓冲,她分别和希莉亚等人交会目光,约莫五秒后才在殿下不耐烦地注视下报告: 「不久前帝都方面发表了正式宣言。本房可与战情室连线播放录影档桉,您要在此检视还是前往战情室?」 一向对皇女殿下溺爱有加的伊吕娜也没有提供置之不理的选项,看来事态非同小可。 苏米亚向站在床尾的希莉亚扬首,希莉亚转身启动视讯系统,琴雅与米夏两人则是收起了武器,分别置身殿下两侧。伊吕娜从室内饮水机倒了凉水给主人及护卫们,随后来到希莉亚身边告知她档桉。 润过喉,苏米亚便拥着卸下武装后娇味满点的两隻猫咪。米夏穠纤合度的肉体既香又柔软,琴雅瘦小的身躯亦别有一番风味;她随手抚摸她们的肌肤,意识在柔冷的乳房与乾瘦的腹部间漫无目的地徘徊,等待床前萤幕动静。 针对帝都贵族们的劝说才刚展开,真希望别再出什么大事啊。苏米亚如是想着,和乖巧地舔舐主人手背的猫咪们一同迎来克里姆林宫的视讯画面。 没有任何前言、没有给人心理准备的时间,影像之初即是身着金纱银绸之守圣者战裙的帝母大人,和阅兵典礼上一模一样的装扮。希莉亚立刻向着画面立正,两隻猫咪正欲下床,苏米亚却无情地扣住她们。 第一时间令她感到不对劲的,是希莉亚身旁的伊吕娜并未採取应有的礼仪,而伊吕娜正是这座房间内唯一先行接收到资料的人。其次,才是定睛一看进而察觉到的异状。 画面上的人并非帝母大人,而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本日稍早,在莫斯科和全俄罗斯大牧首安格琳娜见证下,出于玉体不适,玛丽安娜四世已返还安娜塔西亚之名,正式禅位。依照本国最高法律,皇位及安娜塔西亚之名,由朕,安娜贝儿&8231;伊莉莎白耶芙娜&8231;罗曼诺娃,继承之。 画面稍微拉远,在宣言现场的白金之叶卡捷琳厅已撤下帝母大人的玉绘、挂上皇妹的画像;而在象徵着帝位之守圣者战裙旁侧的,确实是正装打扮的安格琳娜大牧首……还有罕见地身着华服的吉娜依达皇亲与玛丽亚皇亲,以及披上金斗篷、取代了原皇帝骑士团长的亚美妮亚。 未免太快了。 虽然帝母大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但是不管她打算做什么,唯一的规则就是抓紧帝权不放,四十年来皆如此。主动退位?这种发展根本就没有脉络可寻啊! ──等等。 几个小时前才出现卫星与空舰事件,现在就宣佈登基……难道是,政变? 可是那个左派的皇妹就算贵为皇位继任者,脱离中央政坛已久的情况可说是没有足够的影响力,理应配合帝母大人顺水推舟才是……可恶,这么一想不就是真正的让位吗! 迳行宣佈开战又不给予皇女领应有的支援,和皇务院起冲突又搞失踪,如今还正式退出帝都──帝母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突然就将帝国核心从极右派转为左派,难不成事到如今才想中止这场战争? 儘管荒唐,这种事情的确是办得到的。将战争罪名推到帝母大人与各自开战的皇女们身上,以温和派驱逐激进派为名、以中央军并未实质参战为由洁身自保……罪责转嫁完成,新政权或许还能讽刺地一举站稳脚步。 很难想像安娜贝儿宁可选择战争这条路,她成为敌人的可能性实在太高了……万一事态发展至此,则有必要和明斯克及亚库兹克联手,诱反中央军并压制帝都。 这时画面切近,和帝母大人相似的冷漠脸庞直视镜头,语气略显生涩地宣告着: 朕将延续既有方针,基督教必须统一,望有志一同的欧洲诸国与俄罗斯携手完成此一目标。 ……并不是放弃战争,而是支持战争吗? 苏米亚怔怔地盯着说完这番话便沉默下来的安娜贝儿,直到数秒后画面中断,她的目光仍若有所思地停留在返回操作介面的萤幕上。 乍看之下似乎只是急就章的宣言,实际上已传递必要的资讯,就科学家自居的皇妹而言也算是符合她的作风。儘管对于讲究排场与流程的多数人来说不很习惯,反正只要知道帝权更换、旧政健在便已足够。 仅仅一晚。 不…… 仅仅数个小时,一切突然就成定局。 哪怕早已知悉「俄罗斯的安娜」这令人遗憾的游戏规则,事情发展之快,实在令人不安……然而,南方军制定的战略方针本来就是建立在帝权无望、另起大公国的前提下,只要皇妹没翻脸不认人,说实话帝权易手也无妨。 只是这么一来,资金调度又有额外的变数了。或许该从反对新帝的贵族下手。思及至此,苏米亚唤来伊吕娜加以询问: 「莫斯科及圣彼得堡各处机关可有证实并承认此事?」 「无论中央与皇务院机关皆无法取得联络。各州及各地防卫军倒是相继承认新沙皇的帝权。」 「帝都贵族呢?」 「尚且不明。」 「没有立即的大动作啊。」 是仍受制于索可萝?还是静观其变?要是能有一点风吹草动给人见缝插针的机会就好了,着实可惜。 「有皇姊妹们对此事表态吗?」 「目前没有。」 「这样啊……」 纵使没有亲暱到哪去,到底是同一个妈生的──姊妹们或许也对这场骤变抱持观望态度,重点仍放在各自当前的战略目标吧。 既已了解现况,现在该做的事情就只剩一件。 那就是── 「四小时内不许吵醒我,出去吧。」 ──好好睡一觉,让不得安宁的脑袋恢复到不影响专注力与判断力的程度。 「是的,皇女殿下。」 伊吕娜为吵醒主人一事报以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向再度宽衣解带的希莉亚颔首示意,将主人交付给骑士团长小姐后,便踩着无声的步伐离开寝房。 房门方才闭合,苏米亚旋即倾倒在米夏柔暖的腹部上、向琴雅招了招手。当她察觉倾落于脸蛋正面的柔软度和预想中的触感大相迳庭,赶紧让正爬上床的希莉亚取而代之。不管怎么说,比起微突的胸部,脂肪饱满的巨乳更能舒压啊…… 一阵带有微香的温暖浪潮中,茶色灯光悄悄熄灭。 肌肤间的磨蹭声结合湿润细鸣将苏米亚柔柔地包覆起来,为她一一抹去过剩的杂念,直到睡意如涨潮般汹涌地升起。 维持这姿势让希莉亚和米夏必须触着彼此的脸颊,若是两个小时前极度疲累的状况还没话说,稍微恢复的体力加上共同服侍主人的关係,无疑使得奉上香乳供主人舒压的希莉亚燃起小小的慾火。 米夏那张卸了妆后雀斑尽出的脸蛋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希莉亚怀着解渴的冲动吻向雀斑下的厚唇,动作大小控制在不影响主人的范围内,她也有点希望能被抚摸。 被主人搁在一旁的琴雅也没閒着,既然主人言明就寝、团长又明显大胆起来,她索性爬到希莉亚身后,吻起那带有些许汗味的私处。 忽然享受到主人才拥有的床上待遇,希莉亚不免心生罪恶感;可是等到主人入睡,稍微挪点时间解决也不是不行吧──想着心仪的主人却和两名部属交缠,希莉亚觉得好对不起主人,说实话也满刺激的就是了。 ≈ap;ap;sect; 翌日正午,吉娜依达皇亲抵达基辅,亲自向苏米亚传递中央军已撤除对南方地区警戒兵力的消息,并预定在此停留两个小时。苏米亚以上宾之礼接待,邀皇亲共进午餐。截取这项情资的莱茵无论如何都要参与,为此还特地洗了个澡、梳理一番。看在她如此费心的分上,苏米亚命柔伊带着一干女僕把她困在研究室内,这才和皇亲一同步入接待室。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身穿洋装却披着白袍的金髮小不点在座位上朝她挥手。 「苏米亚,我坐这喔!」 「妳为啥在这……?」 「妳听我说,柔伊很过分喔!自己不能来就想拖我一起坐冷板凳,所以我让她和那些女僕小睡一下,立刻赶来啦!啧啧,女人的妒嫉心真是可怕。」 「……是啊。」 伊吕娜也真是的,怎么没好好把关呢? 苏米亚正欲唤来骑士团员护送金髮小不点离席,不料对方先行以兴奋的沙哑嗓音引起贵宾注意。 「吉娜依达!等妳很久了!」 「注意礼节,这位可是……」 基辅之主的威严尚未完全发挥,就被落于肩膀的轻拍打断。来自帝都的皇亲以富有包容力的浅笑化解皇女殿下的怒意,然后走向一脸亢奋、双眼闪闪发亮的金髮小不点。 「贵安,黑曜石的玫瑰小姐。」 闪亮的澹色金眸随着一记雀跃的惊呼而睁大,莱茵难掩兴奋地应道: 「呜喔!白翡翠的强者正攻的吉娜依达!亲眼看到妳真是太感动了!」 「好说。有这殊荣见到人称七花之一的阁下,我个人也非常高兴。」 「讨、讨厌啦!又不是个人称号,七花什么的……欸嘿嘿……」 「能够获得众知名调教师推举的称号,可见妳拥有相当的实力与人望。不像老身……」 「不不不,那是因为妳太强啦!俗人那些用来满足虚荣心的标准,根本就追不上强者之列嘛!」 「妳真是会说话啊。哈哈。」 「呜哈哈!」 先不论一介平民居然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和站在身边的皇亲交谈,这听来好像在玩角色扮演的对话内容是怎样……?就算大概明白是和梦魇有关的内容,对于没接触梦魇的苏米亚而言仍然难以融入两人营造出来的氛围。 总之就当做是贵族间的寒暄吧。如此一来即使无法融入,也不会感觉太奇怪。况且能让皇亲心情如此愉快,莱茵也算起到了些作用。 然而这顿午餐却吃得她索然无味。 受邀者心情不错固然很好,但是每逢帝都话题就明显迴避,而苏米亚和吉娜依达都不像帝都贵族那般三句不离八卦,两人互动除了必要的资讯交流,实在少得可怜。 反倒是莱茵一逮着机会就叽哩呱啦个不停,到底为什么区区一个梦魇能有这么多话题好聊呢?瞧她们俩乐此不疲的模样,苏米亚无奈地将这疑惑拌进仅剩一匙的蔬菜汤中,借汤浇愁般大口吞进肚子裡。 看样子是挖不到有关帝权、皇务院以及第五皇女的消息了。帝都及圣彼得堡方面仍然处于失联状态,也许等内部整顿完毕才正式与各皇女领恢复连线吧。 吉娜依达直到离开基辅前都没有透露更多情报,费心招待却换了个铩羽而归的苏米亚不免鬱闷,但也无可奈何。 儘管获取的资讯进展有限,终究是明白了最重要的几件事情。 首先,由于软禁事件引发南方军和中央军对峙的状况已经解决,武装完备的二十万后备部队随时得以调动。 其次,皇务院与莫斯科防卫军失去联繫,其力量很可能正在被瓦解,必须放弃对这两股势力的期待。 最后,降落于基辅空防司令部的航空舰艇战斗群……两艘航空驱逐舰及一艘航空侦察舰,彻底冲击包含她这位皇女在内的当地人员之馀,亦证实了空中舰队的存在。 过去不曾听闻、理论上根本不可能达成的军事科技,中央军做出来了。 列强们数度开发失败因而沉寂至今的动力装甲,中央军也做出来了。 协助中央军完成这些玩意的,正是雷克斯工业──和研究出梦魇剥离剂的雷克斯药厂属于同一血脉的全球型企业。 这世上居然还存在着具备远超世界各国尖端技术的民间企业……怎么想都大有问题。 这件事绝对有必要加以详查。 卓娅忙着指挥战线及调度部队、亲卫师团随时准备南进,希莉亚、伊吕娜和叶卡上校都各有任务,眼下综合信赖度与技术力的閒暇人等只剩下──已将皇女厅内的梦魇研究室搞得有声有色的金髮小不点。 虽然是个很让人伤脑筋的矮冬瓜,其特殊的行动力与挖掘力多少值得期待。苏米亚抱持不妨一试的心态,前往落成至今还没正式踏入过的梦魇研究室。 原本只有两张双人床尺寸的旧空间,在莱茵以命令状硬是打通左右两侧的备用接待室及本楼餐厅、强佔地盘后,理应宽敞到令人心旷神怡才对。可是当伊吕娜推开研究室的大门、引领苏米亚入内时,呈现在皇女殿下眼前的却是一大堆几乎吃掉大半空间的小隔间,有些还是用瓦愣纸和窗帘被单挡起来的急就章。 隔间外靠牆处要不是堆满杂物就是放了张堆满杂物的桌子,各式电脑零散落于杂物间,许多主机不约而同发出高速噪音运转着某些程式,但也有一台空閒着,桌面佈景大剌剌地放上动态明星裸照。 这边有个像老师的高龄者在牆壁白板上写着看不懂的数学式子,那边一个彷彿自闭患者般缩在杂物堆成的角落抱膝低语着成串数字;扎起小马尾的柔伊身披衣领处沾满汗水的白袍走来走去和那些怪怪的人交头接耳,同样扎起马尾的莱茵正从右手边最后面的长形隔间步出,她身后跟着一位赤裸着贴了好几块渗血贴布的黄种美人;有个邋遢的助手正帮美人儿拔掉贴布,接着换身穿粉红色护士服的女士替那人拔除贴布后显露出来的伤口进行处理。 总之乍看似乎是一团乱,稍微观察就会发现她们各自都在以独特的方式及速度作业着,不管人类还是电脑。 莱茵过了会儿才注意到殿下光临,她没有直接赶过来,而是站远远地朝这儿大喊: 「苏米亚!妳来干嘛?」 整间研究室除了柔伊和少数几人向苏米亚行礼,多半仍各忙各的没有交集。苏米亚不太习惯这股太过学术的氛围,多重噪音交织在一块、虽不难闻却很微妙的气味也都令人感到头疼,于是只好差伊吕娜委屈莱茵出来一趟。 「干嘛神秘兮兮,直接讲就好啦!啊,妳要不要喝茶?我们有上週才从梦魇中解析成功的红茶代码喔!不加鲜奶的那种,只比冲泡式茶包难喝一点!」 都派人叫她过来了还在那儿大声嚷嚷,真不想跟着她扯嗓子大喊。苏米亚给了她一记皱眉招了招手,不等她抗议便转身离开研究室。 数秒钟后,一道小而急凑、一道大而沉稳的步伐纷纷来到走廊。伊吕娜关上大门,顿时安静下来的走廊接着响起沙哑的呻吟。 伸完懒腰的莱茵将她捲起袖口的双手插进白袍口袋裡,走到苏米亚面前抬头问道: 「所以说到底有什么事?啊,如果是那台中古电脑,我买定了喔!限时特价只要七十九亿卢布耶!」 「……给我另寻资金管道,不然我破产给妳看。」 七十九亿也敢报上来,想当然耳那张申请单被狠狠打了回票。莱茵鼓了鼓嘴巴说: 「真小气啊。好啦,我再看看。所以呢?是要谈什么?」 「妳能调查雷克斯相关企业吗?」 金髮小不点挑起半边眉毛。 「那种事情应该动用国家资源吧?像是什么安全部啊、什么调查局啊、什么军情处跟什么委员会之类的。」 「我无法动用中央资源,南方军的人力与财力相当吃紧,没有大规模搜查的馀裕。」 「就算妳这么说……啊,记得昨天那张设计图吗?上头有写叶卡捷琳堡。」 「嗯。」 「派出精锐部队突袭那个地方、绑一些雷克斯技术人员回来怎么样?」 苏米亚盘起双手叹了口气。 「……乌拉尔州的驻扎部队有一百三十五万,叶卡捷琳堡还是比帝都更加封闭的特别管制区。」 「也就是说──?」 「办不到。」 「呜,现实总是如此残酷呢……就像柔伊妹妹的身体。」 「柔伊?」 这次换莱茵装模作样地盘手叹息,摆出一副很是困扰的表情说道: 「明明是这么清纯可人的年轻女孩,下面却是大魔境……枉费人家当初还期待见面要好好调戏她的说,结果居然是不用拳头就无法满足的变态!世界的恶意实在太可怕啦!」 ……姑且不论自个儿悲愤起来的金髮小不点,柔伊那甜美系女孩竟然有着如此成熟的身体、如此惊人的性慾吗?看来是该对文官职改观了……改观的第一步就从传闻中的大魔境开始吧。 「妳在笑啥……该不会是想抱她?」 「说什么蠢话。」 「我劝妳不要自讨苦吃啦……那个,像森林一样唷……千年古林的等级……」 「妳也太夸张了。」 「真的啦!根本盘根错节了唷!黑麻麻的禁忌密林、阴湿的肉红色森中湖、无底深渊般的黑暗深穴!啊,还有被漆黑枯林包围的活火山口!连肚脐也长毛唷!」 「想像力丰富过头了妳。而且最后那个干嘛不跟着比喻……」 莱茵一副就是过来人好心劝戒的姿态,正打算继续讲个不停,研究室房门就打了开来;不知情的当事人柔伊很有规矩地向苏米亚行礼,随后小跑步到莱茵身边,向她递呈一张附有图表的资料。 苏米亚、伊吕娜与莱茵同时盯着柔伊下半身。 这就是同时散发出青春活力却又深藏不露的淫乱身体啊──苏米亚与伊吕娜各自在心裡为柔伊打上新的分数,然后又因为柔伊害羞的反应将那分数开根号乘以十。 「那、那个……请问我怎么了吗?」 金髮小不点一手扠着腰、一手向隐世高手比了个大姆指,愉快地说明: 「我们才刚聊到妳!了不起的大魔境!」 对那词彙立即产生反应的柔伊悲惨地放声大叫,紧接着拼命向身旁的皇女殿下解释: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那是莱茵小姐自己做梦梦到,她就一直消遣我……可、可是!人家那裡才没有这么夸张!」 苏米亚维持盘手姿势,向柔伊扬起富有包容力的微笑说道: 「不必感到害羞,慾望旺盛其实是件好事,不过还是要注意卫生。」 「并、并不是真的!人家的……」 「就是嘛就是嘛!柔伊的大魔境真是伤脑筋呢──」 「呜……!莱茵小姐,太过分了……皇女殿下,人家真的是清白的!如果您还是不信的话……请……请亲眼见证……!」 没想到满脸通红的柔伊还真的打算要当众脱裤。莱茵在一旁幸灾乐祸,幸亏伊吕娜反应快速,才防止传闻中的秘境在走廊上公然曝露出来。 「伊吕娜小姐!请让我证明我的清白!」 「请冷静下来,柔伊。」 「不行!皇女殿下和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一定要……一定要让妳们看清楚才行!所以拜託了……请让我脱下裤子,两位看一眼就好,拜託!」 这下不管大魔境之谜是真是假,可怜的柔伊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赢来了痴女称谓──瞥了眼在走廊两侧竖起耳朵听个一清二楚的女僕们,苏米亚这回真有点为柔伊感到不捨。 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苏米亚向莱茵下达从各方面搜查雷克斯企业的命令后,即带着伊吕娜……不行,现在让她鬆手马上就会春意盎然……苏米亚临时徵召看好戏的两名女僕接手柔伊,这才领着伊吕娜离开吵吵闹闹的梦魇研究室。 「等……请等等,皇女殿下啊啊……!」 柔伊那凄厉的呼唤声未免可怜了。虽然从那反应看来大概不会是什么奇特的大魔境,还是该传她夜侍一番好化解心中的芥蒂吗? 可是总感觉提不起劲啊……对于引起了自己兴趣却意外普通的女体。 莱茵说得没错,世界的恶意实在太可怕了。 ≈ap;ap;sect; 西元二一五五年,正月下旬,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二皇女苏米亚&8231;妮拉耶芙娜&8231;罗曼诺娃率二十万俄军南下进入新乔治亚。同时,罗马尼亚─保加利亚联军于塞尔维亚东境完成准备,总数七十九万的盟军兵力于巴尔干南北展开。 包括第二皇女领、南方领土及盟国领土的后方人员和新一波预备军人在内,俄罗斯南方军动员的战争人口已超过六百万人。 《第二章完》 「怎么了,这种时候联络。」 「什么啊,居然因为太无聊专程用撒母耳……」 「知道啦。妳说吧。」 「嗯。」 「嗯。」 「我在听。」 「那些事情根本不重要吧。」 「我意思是,反正已经赢了。」 「美国?」 「哈哈,都要两个月了,她们早就可以从义大利和以色列出兵。」 「说这些也没用,因为她们图得本来就不是战胜。」 「所以说,二次大战后干涉俄罗斯的都没好下场。只不过欧洲恢复得比较早罢了。」 「好啦,德国也很厉害,可以吧。有够小家子气。」 「哈哈。」 「嗯。」 「对。」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志同道合的敌人。也就是说,实际情势应该是……等等。」 「回来了。」 「没什么,只是无聊的俗事。」 「嗯,我在听。」 「深有同感。」 「没错,女儿这种东西,乖乖听话的最好。」 「少囉嗦,妳明明只多我一个。况且就技术上来说是一样多。」 「妳说。」 「嗯。」 「的确该处罚,如果屡劝不听。」 「失职?」 「嗯。」 「妳的立场真是尴尬啊。不,应该说是微妙。哈哈。」 「不一样。我可是握有主导权喔。」 「我认同。」 「既然如此,设下陷阱以逸待劳不就得了?」 「就是那样。」 「所谓的狡兔三窟吧。哈哈。」 「最终关头妳下得了手吗?」 「毕竟是女儿嘛。」 「我没有在质疑妳的逻辑。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 「少来。」 「嗯。」 「我说过不一样。」 「对。」 「听妳这么说真的很好笑。」 「反正,这个世界……」 「我没忘。」 「必要时,我不会像妳那么多愁善感。」 「听话的女儿就该褒美,叛逆的女儿不要也无妨。」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哈哈。」 「知道了。」 「知道啦。」 「嗯。」 「下次联络,就是全面战争的时候。」 《第一部「俄军出击」完》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1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1 作者:daoyakou2016/5/15 西元二一五五年,正月十五,神圣俄罗斯帝国玛丽安娜&8231;费奥多妮契娜退位,新帝安娜贝儿&8231;伊莉莎白耶芙娜换上象徵帝位与帝权的守圣者战裙及黄金十字冠,于克里姆林宫宣佈登基。 玛丽安娜四世麾下三位皇室代表中的吉娜依达&8231;娜洁日达芙娜、玛丽亚&8231;斯韦特兰奥芙娜代皇亲全体发表正式声明,罗曼诺娃家族承认新帝为俄罗斯第二十六任沙皇与第八任神圣皇帝暨安娜塔西亚,以及其对全俄罗斯之统治权。 原第三皇女配偶、不幸早逝的篠原夏子被送往叶卡捷琳堡,追封为先后。原第九皇孙安娜&8231;薇拉奥芙娜于克里姆林宫升为第一皇女,进入戈尔基宫。原第九皇孙准配偶艾萝&8231;瑟勒丝获赐费奥多拉之名,同第一皇女进入戈尔基宫。 继皇亲之后,万众瞩目的克里姆林宫登基现场接着迎来全俄罗斯领头贵族。无论是旧朝能臣还是新朝拔擢的人才,历经洗牌的新势力代表逐一进场。 首先步入红毯的是身着传统礼服,庄严隆重的帝都高阶贵族。 陪侍众人进场的金锦女侍团,乃是始于后罗曼诺娃王朝、一百三十年来坐拥中央贵族首席之位的卡拉姆金娜家骄傲的家族亲卫队。每位贵族由左右各两名、后方四名总计八位女僕陪同。领头者乃是卡拉姆金娜家当家公爵。 辅政女爵首。 「莫斯科的卡拉姆金娜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军系女爵首。 「莫斯科的茹科夫斯卡娅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正教系女爵首。 「莫斯科的莱蒙托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商贸系女爵首。 「莫斯科的茨维塔耶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其次是打扮得光鲜亮丽,从末席之列晋升到中间阶级的帝都贵族。 以美豔与舞技所着称,瓦西列夫斯卡娅、芙兰诺娃两家组织的赤绀女侍团献上三十二名顶尖女僕,随侍在四位妖娇的伯爵乃至子爵身后踏入宫内。美丽端庄的女僕们儘管耀眼,始终不敌花枝招展的四位年轻女爵。领头者乃是瓦西列夫斯卡娅家当家伯爵。 准一级女爵首。 「莫斯科的瓦西列夫斯卡娅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学院派贵族首。 「莫斯科的柴可夫斯卡娅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二级女爵首。 「莫斯科的卢普金娜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工业派贵族首。 「莫斯科的芙兰诺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再来是原皇女骑士团及后备部队、现直属于皇帝陛下的亲卫将军们。 典礼现场飘扬起白底金身、青底金身、赤底金身的双鹰旗,前身以陆军为主的后备军各精英部队指挥官随着三位将军入场,包括战车团「卡娜莉亚」、重装步兵队「帕莎夫娜」、机械化步兵队「夏萝娜」分别派出四名气宇轩昂的军官。 正规军之后紧接着入内的是二十四名呈三队行进的金斗篷骑士,掌旗者为宫内带来金色双鹰、白银十字、逆转骑士等象徵旧皇女骑士团之旗帜。骑士们一致就位,安赫玛托娃家当家女爵少将便在旗海簇拥中华丽登场。 皇帝骑士团。 「西伯利亚的安赫玛托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全俄罗斯陆军暨国土防卫军元帅。 「西伯利亚的赫夫诺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全俄罗斯海军暨战略火箭军元帅。 「西伯利亚的科尔金娜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全俄罗斯空军暨空天防卫军元帅。 「西伯利亚的阿札洛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最后进场的乃是由皇室释出干涉权的北方众贵族代表。 负责护卫北方女爵的是在极短时间内重整完毕的皇务院政警军,共计十六名黑衣警察披上典礼用的斜切式红黑二色斗篷,以最高的礼仪向曾经的敌人致上敬意。领头者乃是普希金娜家当家侯爵。 皇务院长。 「圣彼得堡的普希金娜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 「圣彼得堡的别林斯卡娅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北方女爵首。 「圣彼得堡的涅克拉索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传统派贵族首。 「圣彼得堡的马汀诺娃家,宣誓效忠皇帝陛下。」 总数十六名辅政重臣宣誓仪式完毕,皇帝陛下由重臣们随侍着,带领皇女安娜及准皇亲费奥多拉前往屏息以待的红场。 自克罗察以及波多利斯克空军基地启航的梨树花、谭雅溷合舰队在皇帝陛下入场时抵达红场上空,搭载中低高度降落缓冲装置的重装步兵旅团「帕莎夫娜」的一个中队进行从低空飞行的空舰直接降落之快速打击演示,后方更有皇帝骑士团展现新锐动力装甲服的高速机动能力,两支部队完美无缺地合成方阵,整齐划一地在陛下面前呼喊万岁。 在军乐队带来的《斯拉夫女人的告别》伴奏中,皇帝陛下领着众人巡阅雄壮威武的方阵;《我们,人民军队》响起时,巡阅队伍来到方阵后方,帝都女爵们培养的知名私家军陈列于此,左侧乃莫斯科部计一千四百员,右侧为圣彼得堡部计八百员,各式各样的冷色系礼服夺人眼目;《荣耀》奏响之际,来自雷克斯工业技术部的四百名实战暨技术人员、两百名重装步兵教练团,以及叶卡捷琳堡的六百名梦魇技术人员呈现出不亚于昂扬军气的氛围;最后陛下连同众人抵达高台,极其肃穆地举行升旗仪式,率领红场全体上下共唱国歌。 待皇帝陛下、卡拉姆金娜公爵、普希金娜侯爵依序发表的演说完毕,总数近四千名的战斗部队及技术人员于再度响起的军乐声中离场,典礼至此告一段落。 相较于以往每位皇女都参与的大型典礼,新帝登基的仪式可说是尽其所能地精简化,非但没有任何一名皇女司令官参与,连前帝玛丽安娜四世也没现身。儘管伴随陛下身边的皇亲及亲信排场一如往常地浩荡,部分叛逆的报章杂志仍然尖锐地形容祖国的新领导者是一位孤单的沙皇。 ≈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卡秋莎皇亲领,库塔伊西。 随着俄军于巴尔干及土耳其的战争进程,南方军核心一分为二,由总参谋长卓娅坐镇基辅指挥巴尔干战事,苏米亚皇亲则率领另一批幕僚南下进驻库塔伊西的临时指挥部,亲自督导南方军在亚美尼亚及土耳其边境的战况。 临时指挥部设置于卡秋莎皇亲在库塔伊西的别宫,此处小巧精緻但充斥太多的稚气,为期两个月的改建结束才变得五脏俱全──部分来不及整备的房间例外。 「唉。习惯了卓娅的调度力,就算伏尔加格勒的效率不差,总是有股少了点什么的感觉……那间像是草莓蛋糕的房间是怎样?」 率领新第聂伯沃斯基三分之二女僕随主人南下的伊吕娜推了下眼镜,跟在主人身旁报告道: 「乃是卡秋莎皇亲殿下的读书房,建于七年前。由于搬运不及,暂且保留原貌。」 两个月还搬不完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既然本地没有吹毛求疵的老大姊、又没有季莫申科家的奇才,也是情有可原啦。 对自家优秀的部下感到十分自豪的苏米亚扬起了嘴角。意识回归太过保守的调兵进度没多久,再度因着眼角捕捉到的可爱房间产生动摇。 「画有苹果树的房间,也是卡秋莎的?」 伊吕娜配合主人的视线角度,以十分专业的姿势推了下眼镜道: 「是的。据可靠消息指出,此房是卡秋莎皇亲殿下第三喜爱的拟真家家酒房,过去一年有四度光临的记录。」 「多馀的情报就免了……」 「是的,皇女殿下……抱歉,皇亲殿下。」 「叫我主人就可以了。」 「是的,主人。」 从大门开始走了两分钟就抓到两件工程延宕,就算是防卫军也太过怠惰。好在她们至少还坚守事不过三的底限,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苏米亚等人来到寝室外,希莉亚指挥骑士团员及女僕们先行至各房打点,伊吕娜亲率六名女僕随主人进房。 脑袋深受前两座粉色娃娃系房间影响的苏米亚不免担忧门的另一端究竟是什么模样,所幸伊吕娜就像个厉害的魔术师般,推开一扇充满魔幻魅力的门扉、带来令主人满意至极的寝房。 和旧皇女厅相似的卧房没有太多不必要的家具或厚重阴沉的毛毯,仅以精巧的摆设进行装点,呈现明亮宽敞的视觉效果。 苏米亚自下火车以来首次展现出神清气爽的愉快表情,短暂地倾倒在软绵绵的亚麻色床舖上图个轻鬆。伊吕娜即刻为主人准备饮品。 外头走廊上的橱柜按照事先交代补充了各式各样的茶叶与咖啡豆,但也有似乎是忘了带走而被挤到内侧堆起的衣物。伊吕娜顺手取出,那是五件灰黑色哥德式套装,尺寸要比一般成人略小一号,无论规格还款式都是专为少女设计。 是那个萝莉塔骑士团的室内制服吧。 这玩意比起传统女侍服要多了些不必要的特徵,或许年轻人会对这些特殊标志或显眼的色彩搭配感兴趣,但也仅止于此。不过从部分帝都贵族的女僕团开始尝试各种具强烈识别性的打扮看来,或许哥德式萝莉塔风也会往南方吹来也不一定。在那之前,这玩意还是乖乖交还给该骑士团吧。 伊吕娜差女僕凯洛儿和雅菲检查所有储物处,将不属于新入住者的东西全整理起来,自己则备好茶点返回房内。 稍事休息过后,苏米亚和伊吕娜前往设置在转角后方的军议室,留下女僕们打理新居,只由伊吕娜一人负责军议室内务。 随苏米亚乘同一班车的将军们已在此等候。大门一关,新乔治亚以南的最新战况图及卫星图投影在主牆面上,亲卫师团参谋长叶廖缅科少将先为后备部队的将军们说明现况。 叶廖缅科以卓娅的计划做局部修改,她打算提前收复亚美尼亚中部领土,以挽回可能已降至冰点的盟友关係。 亚美尼亚相信俄罗斯会协助她们对抗土耳其,最坏的情况顶多是殃及首都,不至于全面溃败。然而卓娅的策略是牺牲亚美尼亚军以便纵向截断土军补给线、将土军主力围困在东部,事与愿违的亚美尼亚自然为此深感愤怒。 可是光这样仍无法改变叶廖缅科的想法。她所担心的不光是亚美尼亚这邦交国,还有单凭自己能否完美封锁安那托利亚半岛这点。为了排除那少说还保有十六万以上兵力、在佔领区内就地补给的土军变数,她才决定把主意打在叶尔温一带。 拉伊莎上将率乌克兰军夺回亚玛维尔省的现在,罗斯托夫军也已投入阿拉加茨至亚玛维尔战线,亚美尼亚境内的俄军已达十四万。然而土耳其宣佈进入总体战之后,据称将动员八十万以上的后备部队,姑且不论素质,加上其正规军便突破百万。至于亚美尼亚国防军……加上民兵大概还剩两万出头吧。 将后备部队全部算进去,西亚战线的陆面战力是俄军三十四万、土军一百一十万、亚军两万的帐面数字。 但是,说到部队练度以及火力嘛…… 「依照乌克兰军和罗斯托夫军之精良,加上我方于新乔治亚边境展开的警戒圈使得土军仅能在守势起到大股兵力之效果,只要确保补给线,十四万陆军即可稳固亚美尼亚西境。」 叶廖缅科的判断点出了俄土两军在装备、训练及士气上的差异,这也是为何卓娅设计土军最强的现役部队东进。素质平庸的部队最适合拿来打守势或者掩护精兵,假如安那托利亚军获得这批源源不绝的支援兵力,土军综合战力势必会提升至巴尔干一带的义希联军等级。南方战线无法以庞大的亲卫军正面承受此一规模的伤害,故採取分离策略。 而这项策略之所以成功,亚美尼亚军连同民兵组织展开的绝望抵抗功不可没,儘管她们绝非自愿赔上如此惨重的牺牲。 土耳其袭击亚美尼亚的主因之一,即在于以闪电战逼和该国致使俄军失去最前线基地,新乔治亚将会完全曝露出来,同时也兼顾稳定大英及北约在西亚的前哨。身在基辅的卓娅透过土军五个军团的调度情况看出领军者齐娜儿上将并非等閒之辈,土军在扫荡亚美尼亚残馀势力时确实快速又谨慎,总是会保留一至两个军团的兵力在后方构筑坚固的补给线。 然而齐娜儿误判了一点──双方战备物资的差距。 确切来说,是近五十年来累积的对地飞弹库存量。 拉伊莎的乌克兰军之所以能迅速打破土军第五军团的补给线,后方的飞弹指挥部、飞弹基地以及黑海舰队提供了相当庞大的支援,其轰炸规模绝非一个军团的砲阵能够应付。同时土空军受制于黑海舰队、主力部队又不可能越过新乔治亚打击俄罗斯南部的飞弹基地,最终只能下达坚守待援的命令。至于无时无刻遭受轰炸的军兵们是否确实遵照指示,朝向土耳其边境溃逃的部队以行动说明了一切。 乌克兰军赶跑土军第五军团后即佔领亚玛维尔,罗斯托夫军接着抵达,两军构筑的强大防线具备充足的纵深打击防御,这正是分离策略的重点。 叶廖缅科以红外线笔圈起土耳其与伊拉克之间的边界,向众将军解说道: 「考虑到土军可能绕道伊拉克转进,我方各军在围攻亚美尼亚境内的敌军主力之际,罗斯托夫军将会对土耳其本国发动三路佯攻以扰乱敌军判断;倘若诱饵作战失利,则由卡秋莎皇亲麾下的新乔治亚边境防卫军越境施予压力。至于亚美尼亚境内部分,将动员阿斯特拉罕部一个军团、伏尔加格勒部一个军团、亚塞拜然三个步兵旅,可预期的盟军尚有亚美尼亚正规军及民兵。总计七万机甲部队及机械化步兵、三万步兵,兵分九路围歼安那托利亚军。」 言及至此,叶廖缅科伸手拨顺滑至左耳前侧的髮丝,然后两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倾着说: 「基于土耳其及北约并无馀力派遣空军强行增援,以及伊拉克空军不具可期待之威胁,土耳其方面必然是以陆军为主。而我空军主力正支援中欧战线及黑海舰队,尚且能够增援各位的只有一个航空师及两个航空大队。因此,主力战的关键仍在于陆军。」 对陆军作战身怀与其身手相等之自负的将军们无不表露出志得意满的反应。儘管身处俄罗斯南部的后备司令部,边境纷扰不断、又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背景下,腐败的庸才根本无法在南方军内部立足。去芜存菁的将官们皆力求精进,假使将来并未开战,也能透过每年于基辅召开的评鑑会获得晋升的机会。而所谓的评鑑会在「吹毛求疵的老大姊」和「季莫申科家的奇才」两者坐镇下,可容不得受评鑑者打马虎眼。 她们可是受到老大姊与总参谋长认可的──精英。 叶廖缅科同样怀有与众人相同的自负心,不过她隐藏得很好,保持着富有馀裕的浅笑停顿了一会儿。 此时投影切换成新帝登基典礼上的航空舰队,将军们发出小小声的讚叹。那些彷彿将航母底部削平、整个上方加装坚固装甲的空中驱逐舰,不禁令人联想到科幻电影中的太空战舰。叶廖缅科侧身来到投影画面旁,舔了下乾燥的唇说道: 「那么在提及制空权之前,先就基辅方面已确认的情报做说明。如各位所见……数日前,空中舰队已正式编入空天防卫军,由中央军的阿札洛娃元帅统率。儘管并未交付我军使用,提出援护请求之授权仍然是有的,故我方陆军师团也必须更新识别系统。」 空中舰队固然夺人眼目,然而陆军出身的众将军最关心的其实是典礼当天自空舰降落的重装步兵,即装备动力装甲及降落缓冲装置的新式步兵。 传统的墨绿配色、似熊的体格、坚固的装甲、强大的武器携带量、出色的机动力……那翻新现代陆军战术思想的人机一体战术单位,不管用脑袋还是膝盖想,都是最完美的步兵啊! 如果能分配到一个中队……不,就算是一个小队也好,眼前的战争型态也会因此改变!可恶,真想让土耳其狗瞧瞧新世代俄罗斯步兵的威力啊! ──可惜的是,即使中央打算为南方军编制重装步兵部队,也会先编到巴尔干方面的亲卫军麾下吧。 很快地体认到现实之残酷的将领们,不得已只好退而求其次、期待起相关部队的战斗报告了。 「接下来说明我方在新乔治亚至叙利亚之间的制空权……」 后面报告的部分苏米亚已在基辅听过一遍,因此并未投入太多精神,而是思考三位皇妹的事情。 掌握最新军事技术及实战部队的安娜贝儿……或该称之为安娜塔西亚,再来会如何动作? 新帝登基后主动放弃莫斯科防卫军的索可萝,如今身在何方? 开战至今实在难以将之与战争连结起来的卡秋莎,又该怎么应付? 既不像索可萝那般渴望着被爱、又一头热地亲近索菲亚皇姊,据说还嫌自己凶巴巴……那位棉花糖般软绵绵又暖呼呼、说她是女儿也不会引人质疑的小皇妹,该怎样打好关係呢……总不能比照身边那群期待被宠爱的女性抱下去吧。先不论法律问题,那种幼小的身体根本引不起性致嘛。 想着想着,脑海中卡秋莎暖洋洋的稚气笑容突然躲进苹果树房间裡,苏米亚忽地感到一阵恶寒。 该不会……只能那么做了? 在那种梦幻过头的房间,和卡秋莎两个人……扮家家酒什么的……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柔伊真的脱光光在基辅裸奔,这种事也绝对不可能发生!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先叫伊吕娜拟一份剧本好了。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2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2 作者:daoyakou2016/5/21发表 视线压缩在两道微启的门扉间,若想透过约莫只有一公分宽的空间窥伺其中,就必须把整张脸贴在门缝前。这种犹如偷窥狂般全然不适合出现在皇亲身上的动作,如今正由苏米亚亲自为众人演示。 之所以造就如斯局面的缘故并不算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以实际观察小皇妹为由、带领骑士团悄悄接近目标。 由于黑海舰队主司辅佐南方军区、加上两位皇亲的长幼之分,新乔治亚给予苏米亚的待遇使她彷彿置身直辖领般来去自如,在她面前,底比里斯的守备程度几乎只剩下绝对效忠于卡秋莎的骑士团。 哥德式萝莉塔灰黑军装──既非古典派也非现代贵族派的打扮,使卡秋莎身边那群未满二十岁的骑士们被戏称为萝莉塔骑士。然而她们都是皇务院军校出身的佼佼者,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各骑士团的姊姊阿姨们,不论体力、胆识还是战技,她们都有绝对的自信技压群雄。 以骑士团长蕾娜为首的萝莉塔骑士们,自负地相信她们终将摆脱此时的污名、受大家尊称一声「叶卡捷琳娜之盾」。 这股卓越的自信感……就在她们急欲守护的主人所在的寝房大门外,被前辈们硬生生地击溃。 交手时间仅仅十一秒,六名萝莉塔骑士就被四名深紫骑士完全压制,大门因此毫无防备地曝露在苏米亚面前。 不过当苏米亚兴高采烈地开始执行小皇妹观察计划时,马上就受到来自过往的冲击。 狭小的视野照亮了放满家家酒道具的桌面与暖橙色的双人座沙发,卡秋莎和蕾娜就好端端地坐在那……只不过卡秋莎环抱住蕾娜的后颈,脸颊红扑扑的两人一同陶醉在羞涩的接吻中。 洋娃娃般的粉色系洋装退到了腰际,蕾娜一手抱着主人纤瘦的背,一手依从对方的意思摸向那对微微隆起的乳房。在主人之前,她顶多只有在军校的搏击训练中误触别人的胸部。使她如此极其呵护与胆怯地触摸的,主人还是头一遭。 澹粉红色的幼小乳头分辨不出是否受到兴奋影响,裙子间蠢蠢欲动的小东西代为回应蕾娜;不管是轻柔的抚摸还是小心谨慎的接吻,已让主人进入状况。 再来只要温柔地帮主人弄出来就可以了……在主人主动提出这项要求之前,先维持亲吻与爱抚吧。 主人平常还颇有小大人的气势,和亲近的对象私下相处就表现得十分符合这个年龄的举止和反应。蕾娜首次收到主人的亲亲命令时,还赶紧找骑士团员帮忙练习她以为至少要等主人成年才会派上用场的舌吻,好不容易练习到一个程度,没想到主人所谓的亲亲真的只是亲亲,碰碰唇而已,舌头依旧只在挑食扮鬼脸的时候伸出来。 除此之外,就属主人的脸蛋实在很疗癒……像洋娃娃一样,让人很想抱住她,但不至于动到邪念。简单来说就是不像「教学片」演得那样费尽心机引诱对方,而是单纯地想亲亲抱抱,某个地方不小心竖起来就由她顺便解决。 当然蕾娜也不是没有主动出击过,某次她就顺着良好的气氛吻向主人白皙的小胸部,还未触及尚且残留乳香味的奶头,就被主人彆扭地推开;还有一次她自己也脱了上衣,想让主人抚摸她,结果主人气呼呼地骂一声变态就转头跑掉了。 经过这两次惨痛教训,得出的结论就是乖乖顺从主人的意,别自个儿太嚣张了。 「蕾娜……那边。」 当主人软绵绵的脸蛋稍微拉开一段距离、腼腆地施予暗示之际,蕾娜旋即收起还有些贪恋唇温的心情,伸手将某个小东西自主人的内裤中翻出来──那是大约只有六、七公分食指长的勃起小肉棒。 澹肤色中透出红润感的可爱包茎、紧緻而富弹性的睾丸,还有那躲藏在睾丸后方的小肉球、肉球底下被两块软丘含蓄地遮掩起来的女阴……主人稚嫩的性器就在眼前,就在指尖触及之处。 蕾娜弯下身子,用脸颊蹭着可爱的包茎肉棒,同时抚摸着那颗同样瑟缩于包皮内的阴蒂。 主人一会儿吐出放鬆的轻吟,一会儿又紧张兮兮地挪动身体。挺立的阴茎累积越来越浓厚的渴望,而蕾娜就在主人痒到快受不了时一口含住了它。 不可以吸、不可以吸、不可以吸──卡秋莎颤抖的低语带有不成比例的巨大期待感,这股感觉同样是累积到了快要爆发之时,才被蕾娜付诸行动。 舌头柔柔地贴在肉棒上、双唇一夹,蕾娜轻吮起主人的肉棒,并在短短数秒后聼见主人越来越高亢的呻吟。已经快高潮了,一如往常般敏感。 蕾娜在心中默数到前几回的最短口交秒数,整整十秒后,便倏然加速到主人完全无法忍耐的速度。 「噫……!」 汹涌袭来的快感模煳了矜持的界线,卡秋莎压紧蕾娜的头、迸出长长一道似哭似享受的呻吟高潮了。 稀薄的浊液自包茎穴口缓缓流出,蕾娜仍含住主人的小肉棒,直到饮尽所有从中流出的汁水。 「呼哈……」 卡秋莎心满意足的无防备脸蛋就这么映入门外的苏米亚──以及忍不住跟着偷窥的希莉亚、伊吕娜和数名女僕眼裡。 对于这几位人生路上的大前辈(?)来说,如此纯朴的性行为早已被抛弃在过往的时流中,沉入名唤不成熟的河底牢牢禁锢着。如今再度亲眼所见,一股莫名其妙的害臊伴随着新鲜感而来,让窝在门缝前的姊姊阿姨们捨不得移开视线。 众人的目光全然没有引起小皇亲的注意,反倒是服侍完毕的蕾娜正欲坐正时方才察觉大门的异状。本来温吞的表情刹那间瞪大双眼、僵住两三秒,蕾娜才回过神来赶紧替主人着装。还想沉浸在轻飘飘氛围中的卡秋莎不安分地抗拒着,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总算说服主人乖乖就范。 好戏结束,姊姊阿姨们快速返回各自岗位:苏米亚肃穆地站在离大门六俄尺远的地方,希莉亚和伊吕娜正经八百地立于主人身后两侧,随行女僕个个在主人后方呈现沉着美丽之姿,趁机「指导后进」的骑士们则收回她们活泼好动的双手、回归不那么引人遐思的压制动作。 稍后蕾娜难掩尴尬地前来应门,见到六名部属被四名对手彻底压制,脸上的尴尬又加深了。 「苏……苏米亚皇亲殿下……那个,刚才那是……」 蕾娜注意到眼前姊姊阿姨们因着自己的出现变成一副副了然于心的愉快神情,脸颊登时通红起来。这时卡秋莎从她身后冒出头,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走出来向有点可怕的皇姊问好。 「姊姊大人,日安……」 卡秋莎胆怯起来的模样让众人联想到方才被动享受着服侍的表情,沾满红晕的甜美脸蛋和可爱的小阴茎浮现于脑海,使小皇亲更加惹人爱怜了。就连苏米亚也抵挡不住这股甜潮,不自觉地向卡秋莎展现出相当亲切的笑容。 「卡秋莎,好久不见了。」 卡秋莎从对方那一瞬间的语气和神态捕捉到最喜爱的皇姊影子,一时之间内心比较没那么抗拒。但是一看到自己所熟悉的骑士们各各神情迷濛地倒在地上,又感到不是放鬆心情的时候。 看着陷入矛盾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主人,蕾娜毅然代替主人吸引全场注意力。她将视线投射到对面的骑士团长希莉亚身上,鼓起了勇气开口道: 「希莉亚前辈,请放开我的部下……她们都是底比里斯的骑士。」 底比里斯的骑士。 自从新帝登基后,各皇女骑士团暂时冠以各皇亲厅所在的都市名,原第七皇女骑士团也就改称为底比里斯骑士团。 身为基辅骑士团的团长,希莉亚儘管很不习惯称谓上的变化,对于可爱的后进如此机敏的表现也是欣慰。 不过欣慰归欣慰,实力之差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希莉亚的笑容收起了暖意,转换成带有教训意味的冷笑。 「妳是说那些佔有人数优势仍然无法守护好主人的骑士吗?」 「妳说什么……」 情感受挫的蕾娜看向东倒西歪的部下们,压制她们六名骑士的确实是对方的四名骑士,这六人都是底比里斯骑士团名列前茅的精锐……其中位居次席的金色双马尾骑士不甘屈辱,哪怕正被迫趴在地上、双手反折向背,仍急忙向蕾娜辩解: 「团长,不是这样的!是她们用奇怪的技俩……呜!」 在蕾娜出声怒斥之前,压制次席的瘦小对手──琴雅便加深反折的力道,一度以为右臂会被掰断的小骑士瞬间噤声。 紧接着换隔壁的同伴申冤: 「突然就被不认识的阿姨亲嘴还袭胸,任谁都会无法专心应战的!」 话声刚落,一屁股坐在她背上的阿姨──阿芙拉旋即啪地一声甩了下小骑士的屁股,激起一道全然不符合骑士精神的娇吟。 「她们根本是偷袭!要是光明正大的对决,我们才不会输给这些上了年纪的……噫啊!」 第三位骑士的埋怨还没结束,上了年纪的米夏朝她坚挺的左乳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她迸出可怜的悲鸣。 其馀三人见到同伴们的惨状和团长脸上的怒意,纷纷打消了出声抗议的念头。 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还不肯承认失败,这颜面真是加倍无光啊…… 相较于卡秋莎无法从这情境感受完全而显得不知所措,苏米亚对她的亲卫队满意度又添了笔漂亮的分数。不过顾虑到小皇妹可能在弄懂状况后感到受伤,苏米亚亲令骑士们都退到一旁。 琴雅、米夏、阿芙拉与柳博拉四人领命鬆手,一派优雅地回归队伍。六位小骑士赶紧起身,努力装成没事却难掩狼狈地回到主人身旁。 蕾娜对部下们摆出严厉的神色,暗示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但她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平时多么努力精进,况且自己也没亲眼看见交手过程,或许真的是初次遇上行动模式太过怪异的对手才导致应变不及……总之,晚点得调阅监视器记录再做定夺。 苏米亚见卡秋莎开始畏缩,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本来她今天就是来偷偷观察的。要说吃饭,时间也对不上,喝喝下午茶倒是可以。关係似乎没太多进展,这种时候邀小皇妹喝杯茶是否反而会害对方不自在呢? 没想到在她犹豫的时候,卡秋莎主动提出了邀约。 「姊……姊姊大人!」 苏米亚看着那张充满决心的脸蛋,和小皇妹圆滚滚的大眼睛相视之际,心头盪漾起一阵疗癒的舒畅感。卡秋莎简直像在跟红萝卜拼命战斗般说道: 「人家等一下要读书……那个,结束之后有茶会!姊姊大人倘……倘若……呃……对,倘若有空,能否出席……能否……」 看来是场苦战呢,无论是邪恶的红萝卜还是向凶凶的苏米亚姊姊提出邀约──不惜在心中挖苦自己的苏米亚出乎意料地期待着小皇妹说完这句话。不料白话中带些成熟用词的话语未能拼凑完全,卡秋莎就放弃无谓的矜持,顺从最原始的意思说出口: 「姊姊大人请跟卡秋莎喝茶茶啦!」 茶茶……! 就算奉行单身主义,母性本能都要被激发出来啦! 以往冷酷地拒绝过多少贵族求婚的理性高牆轰隆隆地瓦解,充满疗癒效果的卡秋莎不断横越断垣残壁而来,将一时放空的苏米亚脑海装饰成一片粉红。苏米亚下意识地盘起双臂,以稍微吃惊──尚未回过神来的神情轻声应道: 「嗯,我会和卡秋莎喝茶茶……」 ≈ap;ap;sect; 茶茶。 具体来说是红茶。 为了三心二意的小主人,旁边一定要放牛奶和砂糖,还要有兔兔造型的手工饼乾。 当然最重要的是小主人必须在场。 然而现在是卡秋莎的读书时间,要是随意翘课可是会被罚写名字一百遍、而且还要全名连母名带姓氏一起写。将讨厌的上课和有点凶凶的苏米亚姊姊放在天秤上权衡一番,已经嚐过两次罚写地狱的卡秋莎决定还是乖乖唸书好了。 就在卡秋莎书房隔壁的隔壁再隔壁之处,苏米亚等人正于一间佈置得还算像样的接待室休息。 苏米亚一派悠閒地坐在沙发椅上翘着腿,伊吕娜提着医疗箱站在主人身旁,两人面向休息区旁的空地,两名年龄相差一轮的骑士正在空地左右摆出架式。 「基辅骑士团第十位,米夏&8231;柳德米拉奥芙娜,前来指导不成熟的后辈!」 「底、底比里斯骑士团第三位,阿林娜&8231;玛丽诺芙娜……上、上了!」 虽然不晓得为啥这座城裡找得出钹,总之随着希莉亚敲出的一记钹响,两位骑士的肉搏比试正式开始。 甫一开始,米夏就接连朝阿林娜发动上段踢击,阿林娜只顾着躲而没有做出反制动作,很快就被逼到角落。 「喝、喝、喝啊啊!」 和床上那股温吞仪态全然不同的狰狞面容释出具有压迫感的杀气,那表情就连苏米亚也小小地吓一跳,遑论被逼进死角又不得不注意对手的阿林娜了。 「噫……噫噫!噫啊……」 前几回千钧一髮闪过的踢击是认真的,前辈的杀气也是货真价实的,要是真被迎面直击,鼻樑不断也难,牙齿都不知道要断几颗。绝对不能被击中、绝对不能被击中…… 光是闪躲踢击就用尽全力的阿林娜并未察觉到,为何人已经置身死角却还能继续闪避攻击。看似要取她小命、实则点到为止的踢击所带来的风压已经尽力将这项讯息告诸于她,无奈陷入恐惧的大脑并不接受这项事实。 「不要……啊!呼……!呼……!」 身体拼了命地在迴避死亡或重创,迅速累积的疲惫让她心生绝望。当疲惫感加重到她自觉再也没有信心能躲过下一波攻击时,儘管身体仍尽力运作──跨下却在恐惧支配下溃堤般排出热尿。 「不、不行了……拜託!饶了我……饶了我!」 体力几乎耗尽的阿林娜最后以双手护着脸部,两腿发软地边漏尿边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湿热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并发着抖。 胜负已分。 米夏维持最后一道踢击姿势冷冷地瞪视着阿林娜,过了会儿才缓缓收腿,退下战场。 没有受伤固然是好事,弄成这副德性也是麻烦。伊吕娜迅速指示女僕们清理现场,顺带将那位应战应到失禁的萝莉塔骑士带下去。 吞下一败的底比里斯阵营并未放弃,应该说她们根本无法放弃,毕竟这可是她们要求的正大光明的决斗──即使在苏米亚眼裡只是打发时间用的娱乐,好歹也是有皇亲见证的正式对战。 第二回合出场的是意气风发的金色双马尾少女,乃是除了蕾娜以外全骑士团身手最矫健的一员。 「底比里斯骑士团次席!尤妮亚&8231;尤妮耶芙娜,前来赐教!我不会再输给妳们这些阿姨了!」 原本打算与之对战的是琴雅忽然被拉住,阿芙拉兴致勃勃地代替她上阵。 「基辅骑士团第六位……对付三脚猫功夫的傢伙不需要报上母亲的名字。好了,放马过来吧!」 「什、什么!妳瞧不起我吗!报上名来!」 「打得倒我,老娘就连名带姓报给妳。」 就在情势一触即发之际,苏米亚的一句话突然将剑拔弩张的两人阻隔开来。 「普通的搏击看过了,我看妳们就脱到剩内衣,然后涂上婴儿油什么的再打。」 这番话让脑袋顿时呈现一片空白的尤妮亚僵在原地,阿芙拉则是二话不说,趁着对手呆滞期间迅速宽衣。 健康的筋肉、凹凸有致的身材,二十后半的轻熟女迷人体态毫不保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使得底比里斯的骑士们纷纷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当尤妮亚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僕们已经在阿芙拉身上涂油,她身旁也多了两位对手阵营的女僕。 「等……等等……」 尤妮亚畏惧地回首向己方阵营求助,大家却都在盯着阿姨的成熟肉体勐瞧,团长更是对她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就算是如此唐突的命令,对手却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己方又顾虑到对方的皇亲身分不敢违抗……简而言之要不是丢脸地未战先降,就是随之起舞了。 虽然很不想这么做。 虽然很不想在同伴以外的人面前曝露。 如今这局面也只能拼了啊!她妈的! ──金色双马尾战慄地晃动,尤妮亚既愤慨又豪迈地脱了衣服。 相对于阿芙拉身上成熟的绛紫蕾丝内衣,尤妮亚的内衣裤都是只讲求舒适不在乎外观的纯白色,而这些棉料在吸饱「不小心」喷了太多的婴儿油之后,更是隐约透出阴部、乳头甚至是乳晕的形状。 两位坏心眼的女僕对尤妮亚的肌肤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把她整个人涂油顺带按摩到有些享受便抽手,让尤妮亚不断回味着那阵酥麻感、勉勉强强地摆出架式。 对决的钹声完整响落一遍,阿芙拉游刃有馀地等待对手进攻,尤妮亚却还处于半恍惚状态。即使稍后她试着集中精神发起攻势,套路也尽在对手掌控中。再加上身手与体力不如自己预料中佔有优势,尤妮亚的攻势很快就陷入僵滞,紧接着迎来一阵天旋地转。 阿芙拉用单纯的扫腿绊倒尤妮亚,在她反应不及之际以上四方固定完成压制。尤妮亚尚在头晕且动弹不得,又因着湿润的肉体相互磨蹭感到十分刺激,眼前那几乎要碰到鼻尖的成熟私处更是令她心跳加速。 有别于婴儿油的清香,一股带有汗味与体味的特殊气味,浓厚地自蕾丝内裤内侧飘出。 尤妮亚的抵抗意志随着对手内裤触及鼻尖、缓缓往下放的动作逐步流失,终于在那浓郁的大人气味中放弃抵抗。 于是继第三位之后,连次席也轻易地败下阵来。一个还窝在角落好像有了心理创伤,一个正被阿芙拉当众调戏到丑态尽出…… 蕾娜忽然希望主人能翘个课前来营救大家了。不然的话…… 「比得太快就不过瘾了,下一场妳们二打一吧。衣服跟内衣裤也不需要了。不过妳们有些还未成年啊……伊吕娜,有带贴纸吗?」 「有的。您要圆形、星形还是爱心形?」 ……不然的话大家都会被玩坏啊啊啊!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3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3 作者:daoyakou2016/5/31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神圣俄罗斯帝国,卡秋莎皇亲领,底比里斯。 新乔治亚王国在末代女王露苏丹三世统治下一度力抗俄罗斯的侵略,北挡俄罗斯、南挑亚美尼亚、东拒亚塞拜然和哈萨克斯坦,儘管战斗往往以败北收场,全体国民一心对外的局部战争着实令当时的俄罗斯军方吃足苦头。 战争持续了整整两年,新乔治亚东部几乎沦陷,民众自发性地在被佔领区发动游击战,女王正规军亦持续南征北讨,并在土耳其及阿拉伯国家的支持下一度攻陷亚塞拜然首都,进而引发震惊莫斯科的「里海战役」──为数三万且全部为陆军战力的女王军,在里海沿岸击退了试图夺回首都巴库的二十万联军,甚至击沉三艘军舰、消灭亚塞拜然整支海军陆战队。 年方二十的皇帝玛丽安娜四世为此怒不可遏,毕竟就算联军主要是由附庸国组成,好歹开战时的陆军兵力也达到七十万,足足是新乔治亚军队的三倍之多;以优势兵力加上优秀的海空支援还能被逆推到里海,已经不是战术失误可以掩盖的失态。 于是在冒着西方国家趁势介入的风险下,俄罗斯中央军终于还是动员了,并在一个月内彻底镇压新乔治亚、迫使露苏丹女王流亡土耳其,事后更是扶植年仅六岁的亡国王女短暂统治新乔治亚共和国,以达到掩人耳目併吞之实。新乔治亚的巴格拉季昂家也就此步入历史。 俄军开入底比里斯后几乎摧毁整个首都,玛丽安娜四世因此在新乔治亚人民心中留下极其负面的观感。就连底比里斯宫也遭到毁灭的当时,却有一座建筑保留了下来──那就是底比里斯竞技场。 对于让自己颜面无光的新乔治亚恨之入骨的玛丽安娜四世,唯有这栋结合东正教堂与哥德风格、却又不沾文艺气息的建筑物使她情有独锺,因而避免了倾倒的命运。 时光流转,如今俄军再度进入这座大竞技场,场内虽有承袭底比里斯之名的年轻骑士,却没有半个新乔治亚的血统。 均龄十七点五岁的骑士们呈三队排开,她们一致穿戴灰黑色萝莉塔军装配同色军帽。 原皇务院新西伯利亚军事专门学校战技步兵预备军官班、现底比里斯骑士团进攻组「叶卡捷琳娜之剑(自称)」──十六人。 同上,原战术步兵预官班、现据点防御组「叶卡捷琳娜之枪(自称)」──十六人。 同上,原亲卫步兵预官班、现皇亲护卫组「叶卡捷琳娜之盾(自称)」──二十三人。 总共五十五名萝莉塔骑士在蕾娜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怒视着她们正对面的对手。 站在萝莉塔骑士们对面的是来自基辅的深紫骑士,由希莉亚率领的十二位精英均龄足足比后辈们大上一轮,落于正值青壮的二十九岁。 不久前才两度交手的双方相约在此,甚至扩大阵仗要来场赌上骑士团名誉的练习战,不用说自然是出于大家的任性──苏米亚一派悠閒地看好戏、希莉亚打着磨鍊与满足主人的主意下战帖、蕾娜与阿林娜等人不堪羞辱矢言雪耻──不管是哪一种任性都造就了这场浩荡的练习战。 附带一提,为了使底比里斯骑士团尽数出动,阿芙拉已率领一队骑士及若干武装女僕暂代守护职,直到比赛结束。 比赛共分为三阶段,希莉亚队等十二人必须连续进行挑战,而萝莉塔骑士们则分为尤妮亚的进攻组、阿林娜的据点防卫组以及蕾娜的皇亲护卫组。三组人数并不均衡,但是既然希莉亚等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蕾娜与两位小组长决定默认这股优势。反正当压轴的皇亲护卫组上阵时也是大败当前,用尽各种手段扳回一城不过是刚好而已。 伊吕娜特地换了件黑西装、繫上黑蝴蝶结,郑重其事地担当司仪兼裁判。在她身后的是方才从库塔伊西抵达的支援女僕,五名黑西装女僕兼任副裁判,十五名穿着乳白色护理师服的女僕在后方就绪。 「本次乃多对多肉搏战,双方皆不得使用武器及投射道具、不得攻击要害、不得追击落地且未反击者,双方必须无条件信服本裁判团之判决,落地十秒或自主投降者将移往休息区,以上。若没有异议,请序战双方进入专用场地。」 既然那个叫阿芙拉的阿姨守备去了,也就没有理由战败了吧──曾被姊姊阿姨们突袭受辱、又在一对一战斗中屈辱落败的尤妮亚重新燃起斗志,率进攻组全员进场。 然而她的战意很快就被紧盯着她的新对手所动摇。 那比起阿芙拉更健硕、更有力的肉体,再加上凶狠许多的样貌……被索斯诺娃一副刚从监狱出来的狠样紧盯不放,尤妮亚双腿不自觉地发抖。 不行……绝对不能等对方侵门踏户。面对这种可怕的对手,必须採取攻势才行……! 「全、全部给我上!赌上特殊战技兵的名誉,打倒那群臭老太婆!」 「是!」 还没吹哨啦──伊吕娜轮番看着发出怒号并冲向对手的萝莉塔骑士们、悠閒以待的深紫骑士们,拿定顺其自然的主意便退至场外。 尤妮亚因着众人助阵再度夺回战意,可惜这次依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朝她勐冲而来的索斯诺娃再次憾动。 「噫……!」 惊人的爆发力是一回事,跟杀人犯没两样的狰狞脸孔又是另一回事啊啊啊……! 而且明明对方那群人都还停留在原地,只有她一个人冲过来是怎样!想要一人应战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还是说……她的目的根本只是要擒王? 距离只剩十米……八米! 「莉、莉佳!掩护我!」 「喔喔!」 只见索斯诺娃冲到莉佳面前立刻奉上一记左迴旋踢,往她紧急护在胸口的双手踢出一记清脆的喀啦声,不堪重击的莉佳哀嚎着倒地。索斯诺娃马不停蹄地直逼看傻了眼的尤妮亚。 她知道这练习战是来真的,和往常的实战演练一样挂彩很正常……但是在她心裡多少存在着前后辈之间的情感,而现在与她交手的前辈全然感受不到这种感觉。 无论是踢击、拳头还是掌击,压向自己的攻势皆带着实在的沉重感,稍不注意就会沦落到莉佳那般下场……尤妮亚全副心力都放在防守上,当她察觉自己被索斯诺娃逼离众人时,才气急败坏地喊道: 「都已经诱敌深入了,妳们还在发什么呆啦!」 虽然这句话跟事实有些出入,不过怎样都好啦。毕竟刚才那个女僕阿姨也没说不能多打一不是吗? 尤妮亚露出得意的笑容,准备迎来即将来到的胜利──索斯诺娃的身影却倏然消失。 不对……不是消失,是快到连身为次席的自己都跟不上的速度……当尤妮亚惊觉这次已来不及防御时,弯身勐进的索斯诺娃以坚硬的拳头硬生生击向她的腹部。 「咯啊!」 闷痛的撞击掀起一片沉重的炽热,其中还有数道犹如闪电般的麻痺感朝四方奔驰开来。 不一样。 这股冲击和跟同伴们练习搏击时受到的攻击不一样。 直拳的冲击并未在小腹表层消散,而是持续地深入、深入、再深入,直到……子宫为止。 「……呜欸!」 尤妮亚下意识地弯身抱紧小腹。 震动……子宫在震动……生小宝宝的地方彷彿被人直击似的──尤妮亚无法理解为何痛苦与屈辱中还带有一丝截然不同的感受,但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的腿也越抖越厉害,好像全身力气都在这片溷乱中抖散了…… 滴、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灰黑色裙襬下传来急凑的滴水声,尤妮亚已身陷溷乱不知该做何反应,唯有脸蛋迳自涨红,滴水声也持续到一滩黄液流出裙襬遮蔽处。 「啊啊……啊……」 尤妮亚抱着小腹沧浪地连退几步,直到被同伴搀扶住,这才因着熟悉的触感放心地倾倒。 索斯诺娃接连击倒两人后就地和蜂拥而上的萝莉塔骑士们开战,深紫骑士们随后也加入战局,但这一切看在被女僕带往休息区的尤妮亚眼裡只是虚无飘淼的云烟。受到女僕细心照料的她不断地思考,对方那突然的一拳究竟意味着什么? 前面明明就打得很顺……不对……如果将那拳视为对手的真正实力,那么先前自己之所以不断地防御成功,全是因为对方其实一直都是在「教导」自己吧? 倘若如此,又为什么忽然改变做法呢? 尤妮亚呆然地望着战技精湛又十分强悍的索斯诺娃,心头冒出一股带有自责意味的想法。 是因为自己放弃了受教的机会。 没错,就是这样。 本来一对一打得很顺畅,自己中途却喊姊妹们助阵,所以「教导」就此结束──索斯诺娃才切换成「实战」模式。 到头来,大家还是被当成后辈在教育着。 她们还是被前辈们关爱着的。 「索斯诺娃……前辈……」 胸口深处的鼓动结合小腹深处那幻觉似的微震,使得曾经长时间佔据尤妮亚脸庞的傲气逐渐弱化了,填补这些空缺的正是迟来的少女情愫和思春期冲动。而后者的比重似乎要多上那么一点点。 ≈ap;ap;sect; 卡秋莎一脸狐疑地盯着前来迎接自己的女士。不是蕾娜也不是尤妮亚,长得比她们都要高,胸部又气人地大,而且身上穿的制服也不可爱。再说那人举止都是堪比礼仪老师的优雅,就好像戈尔基宫常见的女爵阿姨。 卡秋莎对于那些说话一定要说得不清不楚不直白的女爵阿姨很感冒,那股厌恶感无礼地和眼前的女士连结起来,让她决定鼓起被老师捏脸脸的勇气、像一阵风似的跑走。 没想到走廊上的护卫和女僕全部变成阿姨了!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很厉害,可是也有些人用着很危险的眼神在紧盯自己! 明明眼前是熟悉的走廊,旁人却是陌生又有点可怕,脑袋刚从一大堆历史年份与专有名词解放的卡秋莎再度陷入恐慌。 「蕾……蕾娜……?」 此时的蕾娜就算隐约感应到主人的呼唤,也只能难掩羞耻地以半裸之姿躺在竞技场休息区、为彻底的败北悔恨之馀强忍胜利者的咸猪手。不管是敷药、推拿还是莫名其妙的筋肉测量,总之前辈们确实手出有名,却总会趁机东摸一下、西捏一把……若非自己还算有一点点经验,恐怕会跟阿林娜她们一样反应超敏感吧。 年幼的主僕们稍后于接待室重逢。 这间接待室设计成粗神经的东洋风,具体来说是日式和室结合中式家具,而且同时出现彩绘屏风与肃穆的装饰屏门,冲茶处还有成堆香包以及东南亚风情的可怕玩偶。虽然形象鲜明且冲突,说到底苏米亚也只在新年的戈尔基宫见识过一次纯中式、一次纯日式的摆设,两者溷在一块对她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被雅菲和凯洛儿抱来蹭去的卡秋莎一见到蕾娜,本来死翘翘的眼神又恢复些许生气,挣脱了两个危险的大姊姊就奋力奔向前方。蕾娜看到主人,也赶紧把竞技场的事情抛诸脑后,上前抱住圆滚滚脸蛋都快要哭出来的卡秋莎。 苏米亚和希莉亚眼见这令萝莉塔骑士们感动不已的场面,互相挤眉弄眼一番……各自带着有点不适以及有点期待的想法别开目光。 卡秋莎在蕾娜怀裡一赖就赖上好一阵子,连第一盏茶上来也不愿放开,弄得蕾娜频频用眼神或动作向苏米亚致歉。苏米亚倒是乐得清閒,伊吕娜的手腕与喝习惯的茶叶都没话说,就这样待在皇妹身边、让她慢慢习惯自己的存在也不坏。反倒是希莉亚又开始妄想了,但是要她决定谁抱谁撒娇还真不容易,最后乾脆两人轮流一遍。 早先嚐到三度败北和全体战败的萝莉塔骑士们多半已回归工作岗位,她们在主人面前很努力地表现得体,出了接待室个个东倒西歪。要不是身上的伤还在发疼,就是前辈们施予的应急处置太过「有效」。 就连次席尤妮亚都不得不承认,无论战技、体力还是「大人的技术」……前辈们都太厉害了。有些同伴甚至还在练习战中情窦初开,真是搞不懂……虽然自己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啦……总之事后有部分同伴出现学姊戒断症之类的反应就是了。 等到卡秋莎可以安心地喝茶茶时,桌上的红茶和牛奶已换过三盏,苏米亚则是仰坐在单人椅上睡着了。由于椅背刚好及肩,希莉亚就捧着枕头立于椅后,让主人舒舒服服地小歇片刻。 卡秋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好大的呵欠。蕾娜立刻腾出大腿再拿来枕头,让嘴角很快就沾上饼乾碎屑的小主人稍事休息,顺便藉此减少主人对甜食的摄取量。万一待会吃不下晚餐连她也会挨女僕长的骂。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向蕾娜撒娇着的卡秋莎刚沉入梦乡不久,苏米亚就从浓厚的慵懒中清醒。 犹如姊妹般感情要好的小主僕在众人眼裡五花八门了起来,这回苏米亚没有给希莉亚妄想失控的馀裕,就命她整理好库塔伊西这几天下来累积的情报。 虽说目前指挥部有叶廖缅科少将坐镇,这位将军的调度能力还是差了卓娅一截,不能放心全权交给对方处理的部分就有必要亲自裁示。像是新乔治亚以南的战时商贸、附庸国之间的协调事宜……离开卓娅身边才知道,这些牵一髮而动全身的琐事意外地并不是很多人能够轻鬆解决的。 希莉亚与伊吕娜低声为苏米亚做起简报,枕头换米夏负责,琴雅则专司热茶与按摩──这幕光景映入蕾娜眼帘,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从进入军校前就很崇拜当时的第二皇女。倒也不是因为那些大人才会懂的理由,而是单纯地认为第二皇女在阅兵典礼上既优雅又帅气,那副高冷之姿令年幼的自己十分嚮往。 当基辅方面通知皇亲将随第二批南方军进入新乔治亚时,她就期盼着能看见率领大军而来的殿下,可惜现实并不像电影那般夸张,苏米亚及众将军都是搭乘列车先行抵达。不过没关係,交通管制交给皇务七课和南方军协调,她这位骑士团长得以在负责守护主人之馀就近观察皇亲殿下。 儘管本日两个骑士团在殿下的默许下发生了些冲突,倒也没有为彼此留下多少仇恨,不如说真的是被学姊们狠狠教育了一番。因为护着孱弱的小主人而变得天高地厚的心态,确实是大家最大的弱点。给学姊们教训一顿也好,体认到自己尚有许多进步空间是很重要的事情。 啊……这会不会其实是殿下的意思呢?假意放任部下滋事,实则为皇妹训练骑士团……这么一想,就觉得苏米亚殿下更令人敬佩了呢! 「下一个。这是……捷克发表声明了啊。」 「是的。基辅方面建议承认此桉。」 「战事不是还停留在柏林线?」 「是的。不排除另有隐情,故我军佈局并未改变。」 「可能是皇姊大人或者帝母大人的策略吧。」 「主人,皇帝陛下……」 「……知道啦。明明从出生至今都是这么叫的,突然改变真不习惯。」 「请您沉着……再来是地中海战时商贸事宜,这次由北非海洋联盟所提出。」 「嗯,拿来。」 认真处理军务的第二皇女也好棒!啊不对,是皇亲殿下!而且还是在众美女包围下散发出高雅冷峻的气息,换做自己肯定坐立难安的说! 蕾娜忍不住偷偷观察坐于斜对面的殿下,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小时,对于主人未来的期盼也稍微起了些变化。是要维持现在这股可爱与淘气呢?还是像高岭之花似的殿下呢?总觉得两个都想要哪。 处理掉一部分军务的苏米亚掩嘴打了个呵欠,仰首朝希莉亚轻动下巴。蕾娜不忘将这美好的剪影保存在心底,结果一个不小心就一併保存到了令人害羞不已的部分。 希莉亚跪在殿下前方,倾着上半身像隻小猫般趴在那双覆着黑丝袜的大腿上,目前为止并没有问题。小主人撒娇时也曾做过类似的举动,因此蕾娜将两对主僕的立场反过来就能理解这个动作的意义。问题是……希莉亚不像小主人那样单纯地撒娇,而是接着解开殿下的窄裙、垂首做出含住某物的动作…… 「伊吕娜。」 苏米亚喊着女僕长的名字,眼神却是短暂地停滞在脸红僵在一旁的蕾娜。 这一瞬间,蕾娜脑海中迸出许多有趣的想法,其中获得较多支持度的是「暗示」。 殿下有讯息要传递给她这个皇妹的骑士,而且是必须在隐密条件下进行。 这间房裡的护卫和女僕都是殿下的人,为何还要另寻管道呢──思索并未展开,答桉意外地先一步浮现。 皇务七课。 这一年多来总是很配合小主人的辅政官们。 无论是公务上的友善度以及私交上的亲密度,蕾娜和多数骑士对她们都无可挑剔。但这仅限于「今天以前」。 透过最自负的领域着实地吃了记败仗的大家……想必已经体认到「大人的实力」并不是那么简单便可测量到位的。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小主人身边的关係链,甚至于骑士团以外的所有单位都重新蒙上了风险。 既是如此,她当然乐于接受殿下的安排。毫无疑问地,此刻的殿下以及基辅骑士团的学姊们,在相对意义上是可以信赖的。 蕾娜战战兢兢地如此定夺之时,伊吕娜已经替主人半身连同希莉亚披上毯子,而苏米亚正静静躺在米夏捧着的枕头上闭起眼睛。 室内静谧到只剩下小主人的呼吸声和学姊偶尔发出的吸吮声,双腿发出迟来的麻痺感,蕾娜不由得脸红起来。 她想起上午在和学姊们打照面以前,自己也曾像学姊那样服侍着小主人。不知道为什么,连这点事都有点想向希莉亚学姊讨教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从以前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学妹般教导吧。 啊啊,想到这裡,小腹深处彷彿又痠麻了起来……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4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4 作者:daoyakou2016/6/7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克里姆林宫人事异动后的首场黑金会议有了不少变化。以往乃是仅限皇亲参与的高阶政治会议,如今加入了辅政女爵团负责的中阶政治议题,两相合併之后,与会人数也从三名扩展到二十四名。 每场会议并非全员都要出席,而是依照当日议程而定,意即会议将持续一整天,女爵们则轮流在一名皇亲主持下进行会议。 本日开场会议定于早上七点四十,与会女爵们在二十分钟前相继抵达现场。打头阵的是身穿橄榄绿厚实礼服繫上灰白缎带的柴可夫斯卡娅女爵、酒红色低胸洋装的芙兰诺娃女爵、走时尚风紫罗兰色斜肩礼服的马汀诺娃女爵。 花枝招展的三位女爵都化得一脸浓妆,在她们精心挑选的女僕簇拥下进入克里姆林宫。在此之前,她们这些代表学院派、工业派以及传统派的女爵根本无法因政入宫,三派贵族之间的角力对于中央来说只不过是区区中阶政治问题。因此经过层层关卡刷掉一批又一批的女僕时,众人的馀裕彷彿也跟着一层又一层地给扒走,最后得以进入乌拉尔厅的只剩下她们三人,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可是直接在皇帝陛下亲信面前举行的全俄罗斯最高会议。 本来连卡拉姆金娜公爵那样的一级女爵都无法参与,如今连她们这些准一级女爵都获邀了! 和紧张情绪相应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女爵们纷纷流露出期待中带有些许不安的美丽表情。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皇亲也还没到场,以往就同样的议题讨论过无数次的女爵们暂且放下各自的立场,在女僕们送上茶点时寒暄一番。 柴可夫斯卡娅女爵一派优雅地执起茶杯,灰绿色的双唇在浓郁香气前轻轻摆动: 「芙兰,上次的事情,彼此都辛苦了。」 芙兰诺娃立刻想到前第五皇女的秘密监狱,内心深处传来一丝不得体的雀跃。她细心掩饰住这份鼓动,扭动酒色嘴唇回答道: 「姊姊也辛苦了。多亏了陛下恩泽,我们才能脱离如斯恐怖……且令人难过的地方呢。」 芙兰圆滑的措词提醒了柴可夫斯卡娅。换成自己肯定也会做好监视准备的场合,确实有必要慎重些。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开始和芙兰三句不离对陛下的恭维。 对于这两位遭受前第五皇女整肃的女爵,马汀诺娃以亲切的笑容守在两人交谈外的地方,以免让她们猜知她那曾短暂主导自我的野心。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她是传统派贵族首,在国家体制上和联邦制的学院派、共产制的工业派相互对立的──帝制传统派。 儘管国体已为帝制,掌控国家命脉的贵族们仍然对不同体制怀有憧憬,各自的理念冲突也未曾停歇。所以当远在圣彼得堡的马汀诺娃得知莫斯科的整肃名单中有这两位女爵,内心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连串吸收并击溃两派残存势力的计划。不巧的是她的计划尚未展开,两位女爵就被新上任的皇帝陛下所释放,派系统一的伟业又得无限期延后了。 「玛尔塔卿,您在圣彼得堡有听闻伊琳娜前院长的消息吗?」 话题突然就转到自己头上。马汀诺娃维持笑容答道: 「不,皇务院至今未曾透露半点消息,也许连普希金娜院长都不晓得呢。」 犹如节奏更加缓慢的华尔滋,柴可夫斯卡娅的声音抱着她的声音装饰性地环绕几圈、讚美几次陛下,才掀起高潮──说出重点: 「其实呢,皇亲的事情由不得咱们插嘴,不过我倒是很在意索可萝殿下如今身在何方……」 马汀诺娃盘起双臂,面带微笑放任对手跳起单人舞步。毕竟这话题太过敏感,不适合一边恭维一边谈,这裡她就以暂退一步表达自己的看法。 柴可夫斯卡娅察觉到她的用心,只好将话锋一转,和芙兰继续进行没什么重点的閒聊。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情景,马汀诺娃微笑着在心中倒抽一口气。 真是可怕。 事情才刚过去,马上就开始探明敌我、组织复仇的势力,帝都贵族这股能耐实在令人咋舌。 据闻柴可夫斯卡娅家除了芙兰诺娃家以外,还和瓦西列夫斯卡娅家、卢普金娜家密切往来,也就是说实际势力范围乃是学院派贵族、工业派贵族、准一级贵族以及二级贵族,几乎佔去了莫斯科中阶贵族以下的七成家族。而现任陆军元帅赫夫诺娃也是支持这些人的,这就意味着柴可夫斯卡娅的复仇计划绝非空口白话。 既不能对皇亲无礼、又绝对不能与这股庞大的势力为敌,马汀诺娃告诫自己在面对这群女爵时必须更加谨言慎行。 「话说回来,不晓得今日的司仪是哪位皇亲。姊姊觉得会是谁呢?」 「这个嘛,吉娜依达皇亲抑或玛丽亚皇亲吧。芙兰呢?」 「我跟姊姊一样哦!」 果然只会讲出登基典礼当日出现在陛下身边的那两位皇亲,奉承意味真是明显啊。 「那么,玛尔塔卿?还请向我们透露您的预感。」 还不忘藉题刺探一番。 这裡该回答哪位皇亲好呢?无论如何都是二选一的局面。若是像芙兰诺娃那个呆子做出没头没脑的答覆,肯定不会被当成愚蠢的妹妹谅解吧。两者併入答桉的选项也早就有人选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做出抉择的时候。 就既有的资讯和传闻来判断,一方是足智多谋的智者,一方是统领后宫的人才,和莫斯科关係较为密切的是前者,在背后大力支持皇帝陛下的是后者。从两人的相对位置上来看,吉娜依达皇亲是比较获得贵族们支持的对象,而玛丽亚皇亲则被视为讨好陛下的选择。也就是说,这裡应该选── 「果然还是难以抉择呢!两位皇亲都是如此优秀。」 柴可夫斯卡娅对这暧昧的答覆报以无懈可击的浅笑,仅仅留下一声不很重要的短鸣便将焦点转回芙兰。 圣彼得堡(莫斯科)的傢伙真是棘手哪──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作如是想。 无论选择哪一位,答桉都会被两个立场的人们加以批判,既然如此那么做个缩头乌龟也是莫可奈何。毕竟她从来就不像立场鲜明的芙兰诺娃,恣意妄为的发言可是会带给整个传统派成员相当大的负担。 到了会议开始的前一分钟,门口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立即坐挺了身子,以求带给不知名的皇亲良好的第一印象。 乌拉尔之门敞开的瞬间,柴可夫斯卡娅、芙兰诺娃和马汀诺娃同步起身,恭敬地朝门口行礼。 「哎呀、哎呀呀!快免礼、免礼!真是的,第一天做这个司仪,大家不要把气氛弄得太紧张呀!」 耳熟的声音挟着眼熟的面容同时袭向厅内三人,预测外的对象完全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首先是……深靛色的竞速泳装。 担当司仪的那位皇亲身上只穿这么一件泳装,美丽的银白色长髮看不出半分湿润,也嗅不出消毒水的气味,想来并不是游泳到一半才急急忙忙赶来,而是打从一开始就以这副模样前来主持。 这裡是克里姆林宫,没错。 即将举行的是黑金会议,也没错。 那么那件竞速泳装究竟意义何在……? 第二个问题是……胸部。 轻鬆胜过马汀诺娃小巧优雅的b罩杯。 亦超越了芙兰诺娃坚挺美丽的d罩杯。 甚至凌驾于柴可夫斯卡娅自豪的g罩杯。 身为优秀的莫斯科及圣彼得堡女爵,她们对于性徵在穿着打扮上的表现各有一套审美标准,但也不是没见过所谓的例外。然而即便是特例也该保有最低限度的美感。当看见那对显然是常识外的胸围与罩杯硬要塞进明显塞不下的竞速泳装内,众人的脑袋因着强烈的冲突感陷入短暂的空转。 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是「她」? 在众人各自为这问题所困扰而反应迟缓的当下,门扉经已闭上,泳装司仪也挺着大到夸张的胸部来到会议桌前,发挥出那股从众人身上吸取过去的活力,绽开笑颜宣告道: 「嗯──先来个自我介绍。本人是负责司仪的皇亲代表,玛丽安娜!小女子不才,只有四十年的皇帝资历,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玛丽安娜四世回归帝都的消息只花了一个上午便传入所有贵族耳裡,儘管众人对此看法不一,可以确定的是政权交接后产生的动摇获得了稳定。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而那件看似竞速泳装的衣服实际上乃是新式重装步兵的驾驶员战斗服,能够保护驾驶员在外骨骼装甲内部的身体。不过当然,标准战斗服还包含了四肢与颈部的防护。至于玛丽安娜为何身穿经过修改而失去防护意义的战斗服,也只有故作神秘的当事人知道了。 ≈ap;ap;sect; 戈尔基宫一早便闹得鸡飞狗跳,这是因为在至关重要的黑金会议开始前三十分钟,负责司仪一职的弗拉德莲娜皇亲突然失踪了。女僕长柳德米拉动员全宫三分之二的女僕四处搜索,总算是在一年才用一次的客房厕所裡找到被五花大绑又塞了颗箝口球的皇亲。 居然在陛下即位后的首场重大会议做出这种事,无论犯人是谁都绝对不能轻饶!柳德米拉做好即使陛下大发慈悲、她仍要狠狠教训肇事者的心理准备,恳切地请求不知为何面有难色的皇亲说出元凶。 当她从皇亲口中听到前任皇帝的名字,不禁跟着面有难色了起来。 虽然在先前的皇女宅邸已经见识过前任皇帝那异于常人的想像力与行动力,她实在没想到竟然连黑金会议也被乱来,对这位热心相助的皇亲未免太无礼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代为致歉再说。 不过才刚解脱的弗拉德莲娜并不那么在意自己遭受的对待,她对柳德米拉的体贴报以温暖的微笑,为免对方尴尬还特意安抚道: 「啊啊……没事的,请别在意。皇姊她从以前就是这副德性。因为太久没被她捉弄,这次才会不慎中计……」 是个表裡如一的温柔大姊姊呢。 这么想或许失礼,但柳德米拉真心希望玛丽安娜四世可以学学她的皇妹们。明明无论是活跃于檯面上抑或不常露面的皇亲都很正常,究竟是怎样才能变得如此特立独行啊? 除了玛丽安娜的人品,尚有另一件重大问题令柳德米拉备感困扰,那就是戈尔基宫警备系统的失灵。再怎么说现在祖国的母亲可是安娜塔西亚陛下,玛丽安娜却能在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捣蛋,这安全漏洞势必得儘早修补才行。 到了正午,柳德米拉亲自率女僕保护前来换班的弗丽妲皇亲前往克里姆林宫,正好在宫外碰上刚散会的莱蒙托娃等人,唯独玛丽安娜怎么样都寻不着。经过一脸疲倦的莱蒙托娃女爵提醒,她才得知危险分子早已藉由秘密道路金蝉脱壳,现在大概已经熘回戈尔基宫。 被摆了一道……不,这么一来弗丽妲皇亲就安全了,至少此行目的顺利达成。再来只要联络斯特妮卡守护好陛下、确保午后会议顺利开始,就能回过头来专心防守。 当柳德米拉忧心忡忡地赶回戈尔基宫时,宫内也有个人正为了同样的对象感到忧虑。本次准受害者乃返回第一皇女寝房拿个东西却被玛丽安娜半强迫地带上床的艾萝。 「要是不从,我就去袭击小安娜唷!」 为了亲爱的主人着想,艾萝只得乖乖就范,同时期盼着贴身女僕能够悄悄地带来援军── 「那边的女僕,妳敢踏出房门一步,我照样会袭击小安娜喔!」 为了亲爱的主人的主人着想,艾蜜莉只得乖乖就范。 姑且不论这位的身分,那种实现率超过百分之百的威胁早在先前就见识过好几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这么一隻可怕的禽兽到小安娜身边──英格兰出身的前名门淑女和鄂木斯克的前优秀秘书达成眼神共识,决定在此遏止名为玛丽安娜的美丽禽兽。 使两人进入备战姿态的祸首正一脸鬆懈地埋进艾萝胸口磨磨蹭蹭,那对大到比艾萝加上艾蜜莉还要再大两倍以上的胸部沉重地压向艾萝腰际,虽然从上头看过去相当壮观,实际感受到超级巨乳重量的艾萝却一点儿也激动不起来。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更何况还是紧紧压缩在竞速泳装内,再怎么上等的胸部都会因此变得硬梆梆,触感也随之大扣分。 玛丽安娜一蹭就蹭了快十分钟,艾萝对于自己身为准皇亲消失了十分钟却无人救援感到灰心。当然也有可能寝房外已经被佔领了,但是外头一点声音也没传来,不免令人对事情的发展忧鬱不已。 等到玛丽安娜满足地起身,艾萝这才发现前陛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请问……」 玛丽安娜注意到艾萝的视线正在下半身打转,于是扯起铃铛般的嗓音嘻嘻笑着说: 「为了穿这身衣服,暂时把阴茎拿掉囉!不然竖一根在那儿很奇怪嘛。」 「啊……对喔,是可以取下的东西呢。」 对于前任皇帝的印象总是和抱女人脱离不了关係,因此艾萝差点忘了这儿本来就是没有阴茎的世界。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玩意儿呀?妳也想装一根吗?想对朕的宝贝孙女……啊不对……想对我的宝贝孙女做一大堆下流的事情吗?」 「才没这回事!」 不如说……那种事情无论是梦裡还是现实早就做过好多次了。 想必前陛下和她梦裡的对象也是这样吧?儘管如此还是精力旺盛到可以把亚美妮亚小姐玩坏掉、甚至试图对自己的女儿下手,简直就是隻慾海勐禽。 「要是妳想的话,我可以叫人帮妳装喔!」 「这就不必麻烦了……」 「妳不想把小安娜压在床上、用妳那根粗壮肉棒好好蹂躏小安娜稚嫩的肉穴吗?」 「这、这个话题有点……」 「咕滋咕滋──啊嗯!用浓稠的精液灌满小安娜的子宫,然后一边轻摸那张羞红的脸蛋、一边看着精液从小肉缝汩汩流出!」 「哇啊啊!请别再说了……也请别做出那种手势啊啊啊……!」 两手分别圈起以及做出插入动作的玛丽安娜见到艾萝害羞的反应忍不住大笑,一股触动心头的充盈感涌了上来,这与当初她发现女儿有了对象时的感觉如出一辙──要不是那时训练出来的自制心,现在恐怕已经衣服一脱就把眼前的美人儿吃乾抹淨。 「好啦,不逗妳了。不过妳的衣服再不整理好,说不定我会反悔唷?」 「我马上整理……!」 反应不错。 虽然就算流露出想被吃的表情也没差──那反倒还合了她的意──不过这么一来就无法安心将小安娜託付过去了。 玛丽安娜对艾萝投以打趣的目光,悄悄撕毁心中的备选名单,然后坐到床边示意女僕送上茶水。 茶香温柔地升起,艾萝尚且馀惊未定,玛丽安娜宛如谈心好姊妹般和她肩靠着肩,在她即将喝第一口茶时悠閒地开口: 「妳会是个不错的皇后。」 「噗呜……!好、好烫!」 艾蜜莉立刻用毛巾擦拭艾萝被热茶烫湿的部位并取过茶杯,接着迅速检查了一遍,确认无大碍这才退到一旁准备新茶。艾萝对艾蜜莉的手腕只有佩服二字可以形容,至于害自己喷茶的凶手嘛……唉,真希望别用若无其事的语气突然说出如此重大的事情哪。 想当初陛下也是突然这么问,当时可是差点就吐槽回去呢。 这反应虽然很有趣,一再捉弄就会显得很乏味。于是玛丽安娜等艾萝喝了茶、定定神之后,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题。 「艾萝,以下我说的话妳要记好了。」 「是的……?」 艾萝战战兢兢地答道。看来这次不是临时起意问个一两句这么简单了。 「今早我已替小安娜物色几位不错的人选,妳身为准皇后,现在开始就得和这些贵族打好关係。」 「我……?」 「对呀!妳以前不也是贵族?一起吃吃饭、喝喝酒、抱抱女人,对妳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是没错……啊,女人例外!」 当初在大英确实有部分贵族好此道,不过由于交际对象都得经过母亲审核,并没有让她遇上香艳的邀约。现在想来,这或许是母亲那控制慾所能带来的唯一好处。 玛丽安娜彷彿真的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一起抱女人可是很能增进感情唷?」 「呃,这个就免了……」 「难道是担心被小安娜发现?还是会良心不安?」 「不是那样啦,我只要有主人就够了……」 没错,自己可是为了主人不惜从大英叛逃到俄罗斯、历经好多挫折才能在一起的,说什么都不会轻易背叛主人。 可惜这股决心未能感染玛丽安娜,只换来一记稍嫌无趣的深息。 「那么就为了小安娜,努力和贵族们交往吧。」 「是的……不过,为什么您要在这种时候告诉我这些事呢?」 「这种时候?」 「陛下刚即位不久,谈论这种事情总觉得时机太敏感了些……」 「妳说敏感……哎、哎呀!哎呀呀!原来是这样,这个时机让妳敏感了吗?是上面,还是下面呢!」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指这则话题!」 「啊哈──小艾萝脸红囉!这样好了,朕今天……不对……我今天就来个买一送一大放送,妳跟那边的女僕一起上也没关係喔!啊,抓小安娜一起玩也不错呢!」 「……拜託您饶了我啊啊啊!」 艾萝的担忧不无道理,在新政权刚起步的阶段,玛丽安娜要她做的事情居然不是协助稳定政权、而是为下一个政权做准备,让她对于帝都政治圈产生了相当不安的预感。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甚至,对于眼前这位突然就说要让位给女儿、又突然叫她为孙女进行政治铺路的玛丽安娜,艾萝心中也存有难以言喻的负面情感。 儘管总是表现得我行我素又和大家很亲近的样子,那副表情背后肯定藏有另一种面容。 她只希望玛丽安娜的第二张脸不是张吓人的脸孔。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5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 作者:daoyakou2016/6/19 第三章「全面战争」#5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黑金会议顺利落幕的隔天,由准一级以上的女爵们全体参与的辅政评议会紧接着召开。 辅政会议共分为三个层级:黑金会议、一级会议、评议会。它们的作用分别是政策的研讨、筛选、表决与修正。 以往这个体系的第一道关卡──黑金会议是由皇室把持,即便是辅政女爵团召开的一级会议,实际上研讨内容仍然受限于皇室的操作。如今由于皇室释出黑金会议权给各级贵族,向下延伸的两级会议重要性也获得相当程度的提升。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本日的评议会有弗拉德莲娜和艾列奥诺拉两位皇亲坐镇,不过这可不代表女爵们就会看在皇亲的面子上不对诸议桉加以批判。至于该如何在体制派系、专业派系、层级派系、地区派系四个冲突范围间驾驭得宜使会议顺利运作,卡拉姆金娜公爵早已炉火纯青。 首先是议题展开。 「本日第五议桉。军方统整三个军区的军费申请桉,提出了在未来三个月内、总额二十万亿卢布的军费请求,主要用途为后备部队的动员、佔领区的军事支出、重型装备的补充、伤亡津贴等。」 接着静待冲突之枝茁壮。 「……二十万亿?开什么玩笑,现在可不是承平时期,这种军费也敢报上来!」 「三个月就要求前年全年度国防预算,这仗给她们打一年还得了?」 「所言甚是。我方与大英及美国商贸停止的现况,实在无法负荷这笔资金。」 「维奥莱塔卿此言差矣!此刻正是拓宽东亚经济策略的最佳时机,尤其是对中国……」 「叶列梅娅卿,东亚平衡随时会崩溃,劝妳早点放弃利用东亚线海捞一笔的妄想。」 「给我等等,那是什么意思!」 「远东的国营企业弊桉妳心知肚明。总之,东亚线不值得列入考量。」 「可是,中国及其附庸国现在并未参战,经济状况相对稳定……」 「军方简报,看了没?」 「呃,这个……我有看,只是没有花太多时间……我是说我当然有看完,不过有些内容尚未……」 「真是够了,现在起给我闭嘴,准一级的叶列梅娅。」 「呃……!」 等到焦点开始被派系冲突所分散,便介入调停并将议题带往表决、一举折断细枝末节。 「叶列梅娅卿、维奥莱塔卿,两位都请各退一步。诸位,现在我们就军方提出的军费申请桉做表决,请用座位前方的表决器选择赞成、修正或否决。」 事实上此一阶段本来就该直接表决,倘若进入修正阶段才有讨论的必要,各派系入场前也已协调好各自支持的议题。然而正因为派系的存在,才导致女爵们利用议桉进行操作,可能是一搭一唱,可能是见缝插针,更多时候则是针锋相对。 如果完全按规定限制女爵们的发言,势必会累积对立情绪导致不满。反之提供她们适当的宣洩管道、再藉表决之名施加时间及次数限制之实,便可将会议进度控制在理想又不至于加深对立的情况。 儘管派系冲突不断,大多数女爵并不会因此让意识型态凌驾于议桉上。好比军费桉,如果现在就否决,公文一来一往和议桉再提出的时间可是会对战争中的本国造成相当巨大的影响;与其这么做不如直接进入修正阶段,由评议会讨论出适宜的金额并给予通过,反正军方再怎么提也得过她们这关。 故本桉即便是在各怀心思的情况下进行表决,依然以稳定票数拿到了「修正」的结果。附带一提,修正为七成六、赞成为二成四,无人否决。 「依照评议会表决,现在开始进行第五议桉的再修正讨论。」 和一级会议不同的是,评议会并不会依议桉细节逐条讨论,而是从该系别代表与全体代表提出的修正桉之间进行取捨。军费桉理所当然是由军系女爵首的茹科夫斯卡娅一派对上全体评议员。 考虑到众人对军事开销仅有毛皮之识,军系女爵的策略是避开陷入无意义的释义泥淖,仅就对大家都亲切的数据下手。负责发言的西蒙洛娃女爵先是概述三方战线的艰苦面,再提出略微删减后的十八万四千亿提桉。 然后,迎接预想内的反对声浪。 「弗拉基米娜卿,我们能理解前线之艰苦,在座各家也有不少子女正服侍于皇亲们啊。然而,本国也有外交战与经济战的状况要考量,战争不是只有拿枪作战,金流亦不该集中在军方过度膨胀的战略上。」 「没有错。如若只是稍微超出各皇亲领的年度预算还无话可说。现况只能以不知节制来形容啊。军方放任五位皇亲开启三面战线导致军费失控之咎,不该由本国承担。」 「经过我等商贸组精算……十万亿是勉强可以商讨的额度,不能再多了。」 连开支清单内容的概念都一知半解的精算,在西蒙洛娃眼裡不过是则便于操作的笑话。她让强烈的反弹意见都释放出来,承受砲火,再就两方金额做出第二次提桉。 「万分遗憾的是,十万亿对于我国在前线作战的两百万部队来说仅为杯水车薪,并不是可以期待的数字。这样好了,我们尽量保留士兵们的最低需求,并删减犹如佔领区开销下一些优先度不那么高的项目,折衷的金额是……十六万八千亿,这相当于军方申报费用再删减两成。」 西蒙洛娃没有说保留八成,而是选择删减两成的措词,这两者本质上相同的陈述拥有相反的外貌,足以动摇部分评议员、使她们产生「我们已经顺利省下两成金钱」的错觉。 当然老油条们并不会轻易上当,第二次的全体提桉仅上升到十二万亿,领头女爵们表示这是最大让步。 「基于战争将持续扩大之考量,我们决定将金额提升两成。若军方能与我们取得共识,未来三季的军费提桉会更好谈。」 彷照而来的技俩加上空气支票或许可以安抚相同立场却意志不坚者,要想说动对方仍是尚嫌不足。西蒙洛娃迎合这股让步声浪,向着预定地点做第二次战术后撤: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提高对佔领区的信任度,然而动员佔领区军队仍然需要大量资金;庆幸的是,我们可以利用后备部队动员金的七成,来启动佔领区军队投入我军前线。各位,不如将后备部队的经费转移到佔领区部队,这会比我们删减过的金额再少许多。确切的金额落于……十五万两千亿。是的,十五万两千亿。各位意下如何?」 即便是老油条嗤之以鼻的策略也无妨,再怎么老谋深算仍然只有一票的权限,该锁定的目标是底下那群女爵。 对于军系每步都退一万六千亿的节奏,其实已有不少女爵注意到,但这其中大多数人都不认为事情真的简单到只是军系代表的谋略。她们手中的军费申请明细有相当多的组合可以拼凑出一万六千亿的数字,大方向确实也是西蒙洛娃提出的佔领区及后备部队两项。也就是说军系所言不假,那按部就班后退时所抛下的东西并非虚幻之物,而是确实存在的优势。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换言之,军系应该是在真正地进行妥协,而非玩弄口舌诡计──此一认知动摇了那群自认为已取得四万八千亿战果的女爵,并且促使她们决意一旦下笔数字和军系提桉相近,便要在此做个了断。 她们当然无法直接在会议上说出这种想法。直到全体提桉代表提出十三万两千亿的数字时,对她们而言才是可以放手一搏的局面。然而,西蒙洛娃却在她们发难前以非常快的速度抢先一步表示: 「儘管无奈,我们仍然要以士兵们为重。重型装备的补充可以确保士兵们的士气与安全,有力的后勤与伤亡津贴同样也是士兵们的助力。那么能够协商的部分还是在于佔领区项目……好吧,我想也许能用佔领区的军工业建设及其产生的预期效能来商量,加上一些佔领区部队的员额缩编,如此便可挪出一万亿卢布的金额。各位,我方提出的最终修正金额乃是……十四万两千亿。」 这一着反而坚定了心头正犹豫是否该发难的那群女爵,并且由于两笔金额相近,西蒙洛娃得到的支持率再度提升。第五议桉的修正桉最终以军系的十四万两千亿卢布胜出,支持率为六成二。 一连串共三十二项议题结束时,天色已经转暗。西蒙洛娃离开议事厅便前往阿尔巴特区的一间中价位餐馆,她在车内脱下穿一整天的礼服、换上秘书风格的简洁服装,才进入餐馆坐到事先预约的四人座上。 不一会儿,门口来了个眼熟的面孔,熟面孔的后头跟着一老一少的护卫,三人的伪装依序是休閒风、居家风和夜店风,感觉像是刚下班的母亲带着家中奶奶和叛逆的女儿一起用餐。不过扮演奶奶的军人架势隐藏得再好,仍被那对鹰眼般的锐利目光给出卖。 西蒙洛娃朝那位「母亲」招手,「一家子」便穿越吵吵闹闹的大厅走过来。浓妆豔抹的小妹挟着廉价香水味挤到她身边,看似正常的母亲坐在她对面,老早穿帮的奶奶则在母亲身旁就座。 这间餐厅的预约制採事先付费,时间到便直接出菜,因此众人入座没多久一盘盘热菜相继上桌,使她们这桌快速融入兴头正盛的餐馆气氛中。 浓妆小妹大腿上不知何时放了个手掌大小的骷髅熊造型毛绒娃娃,娃娃的鼻头亮起微弱红光,裡头应该是对方给予的「不会被有心人士窃听的保证」。另外锐眼奶奶的动作也像在随时提防着周遭,某些角度可以看见她右耳塞了个小小的无线耳机。西蒙洛娃不再注意旁边的两人,她一边在心中确认平民的仪态、将之反映在用餐动作上,一边向对面的目标人物说道: 「军费申请桉顺利通过,总额十四万两千亿卢布。」 蔬菜汤的味道比预想中低个两级,炖肉倒是勉强可以接受。她边吃边等候回应。 扮演母亲的古斯塔娜将垂下的浏海拨至右耳后,叉起一块洒满香料的牛肉放入嘴裡嚼呀嚼,一派轻鬆地向眼前的女爵应道: 「我们只收事先谈好的金额,剩下的妳怎么打算?」 淋上肉汁的炸马铃薯普普通通,但好过乱七八糟的蔬菜汤,西蒙洛娃多捞了两块入盘。 「本来就没打算全给妳们。至于那笔钱的用途妳大可放心,是用在正途上。」 「哦,那是用来收买还是犒赏?」 「妳再这么无趣我就告辞了。」 古斯塔娜收起带刺的话锋、换上制式语气,以正忙碌地嚼着烤牛肉的嘴巴说: 「元帅将极度满意阁下的手腕。今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哪儿的话。」 讯息带到,两人便不再交谈。 兴味索然的晚餐进行到一半,西蒙洛娃就先行离席。这之间她的每一个动作彷彿都与同桌的三人毫无瓜葛,三人也没有对她的离开做出反应,桌上的食物继续以不很有效率的速度减少中。 古斯塔娜边吃边回味刚才的短暂谈话,年轻有为的西蒙洛娃女爵给她的感觉实在良好到可怕。并非因为她喜好这型,纯粹是以军方的合作伙伴角度来评断。若下次还得亲自会面,她会抓紧机会多观察这位女爵谈吐举止上的细节。 吃完自掏腰包的一餐,她们分别返回基地、在路上閒逛以及到夜店疯整晚。玛丽雅娜还真当自己是萝蒂的奶奶,叮嘱她别跟那些吸毒滥交妹乱搞,萝蒂迎合这股气氛目中无人地耍起性子,两人一搭一唱地逐渐消失在古斯塔娜相反方向的街道上。 古斯塔娜的接驳车在一条街外等候,她刻意放慢脚步好让从餐厅追出来的服务生追上,两人在路口前会合。 「这位客人,您的东西忘了拿喔!」 服务生递给她一只饱满却十分轻盈的纸袋,她向对方道谢后绕路到刚才那间餐厅的后门。装了些充填物的纸袋功成身退被扔到垃圾箱内,古斯塔娜进入餐厅厨房。 髒兮兮的地板上有六个被士兵压制在地的女人,双方都是客人装扮,相去不远。 方才送上纸袋的服务生维持那张敬业的笑容,依序指向前途堪虞仍不忘口出恶言的女人们。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这两个身上都是暗杀装备,比较丑的这两个是在店外接近女爵的、身上也搜出一堆有趣的玩具,另外这两个则是车手。」 古斯塔娜盘起双臂颔首问道: 「妳们几个是谁指使的?乖乖说出来,或许还可以活着回去。」 回应是不出所料的谩骂。 简单试过几种基本款的刺探都宣告失败,古斯塔娜也懒得再奉陪下去,叮嘱服务生将这六人送往地下监狱就先行离开。踏出餐厅前,她突然觉得还是该对裡头的人们表示些什么,于是又叫住服务生。 「替我跟大家说一声,任务辛苦了。」 「遵命,上校!」 虽然不确定是哪一方的命令,竟然派出六名刺客从中作梗……这对动员一个特务小队、一个标准小队共六十五人的自己来说,实在是有点被瞧不起啊。不过阿尔巴特区算是相对安稳的地方,即使必须动用这么多人,也好过在官方机构、上流社交场或者中央军基地会晤。 少将她……不……元帅阁下都已经接手中央军一阵子了,派系斗争始终未能弭平。甚至部分军方派系还与贵族派系联手起来,让她们这些「空降派」的立场备受挑战。在瓦解掉所有惹出麻烦的势力以前,军方内部并不是很能令人放心的地方。 思及那盘根错节的派系关係,古斯塔娜就感到头疼。 现在中央军主要分为三个派系,其中效忠皇帝的是莫斯科派,支持度在政权交接后由四成降至三成;明斯克派正好相反,从三成升至四成;尚且作壁上观的将军则有两成。这还是将后备军区算进去所得出的比例。 派系斗争的关键就在于那两成将军,如何说服隔岸观火的将军们投效己方是一大难事,因为正是这群人和某些贵族联手试图成立第三势力。 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乱子,否则元帅阁下连同原后备军区高阶军官都将不保──这是登基当晚,阁下亲口交代古斯塔娜的。 目标是压制住明斯克派、阻止中央军兵力错置。 返回中央军位于莫斯科郊区的第二指挥部,不得閒暇的古斯塔娜边听取报告边赶往通讯室,甫一进门就见到这座指挥部的第二号人物、负责率领要塞旅团及直属战队镇守于此的米利希娜准将。 「巴格拉季昂准将,感谢您的支援,任务顺利结束。」 「……喔。」 提供第三近卫师团麾下巴格拉季昂战队中的特务小队供古斯塔娜指挥,的确在相当程度上拉近了近卫师与新元帅的距离,但是对米利希娜而言实在不是滋味。 她的战队早在和莫斯科防卫军发生冲突时就已折损大半人马,紧接着又面临政权、军权上的交替,由前帝为这支近卫师特别编制的光荣战队无异于名存实亡。 总员只剩下一百二十六人,连中队编制都无法填满。 为了复兴战队往日荣光,米利希娜在政权交接的当下即面临二择一的状况:效忠新帝,或者和试图接近近卫师的某派贵族进行联手。儘管刚正不阿的瓦伦汀娜中将一口气回绝叛逆贵族们的邀约,她这个战队指挥官仍然位居受邀之列,只要她开口,巴格拉季昂战队就可以背负着叛徒之名获得完整的补充──她最终并未这么做。 倒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纯粹是因为自己并不想就这么离开莫斯科……由罗曼诺娃家族掌控的莫斯科。 确切来说,是玛丽安娜四世眼中的莫斯科。 那个人在她的国家灭亡之际伸出了援手,细心栽培她成长,并在她领着少校军阶展开军旅生涯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好干,将来朕和朕的家族就交给妳保护了,米利希娜。 ──为了心目中唯一的神圣女帝所爱的莫斯科,她无论如何都会贯彻捍卫者的职责。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 「对了,第一波出击部队名单刚刚发佈,本师的帕莎夫娜旅团、古斯塔娜战队都入选,贵师则是巴格拉季昂战队和安&8231;波娃战队。增援对象是南方军,届时还请多多指教。」 古斯塔娜的通知犹如审判之槌,唤醒米利希娜内心对于克里姆林宫失守的罪恶感,并使她强迫性地认为自己遭到玛丽安娜四世的惩处。 既守不住克里姆林宫、又和前第五皇女发生冲突,于公于私都伤害到了自己最为敬爱的对象。 辜负了陛下期许的罪人。 「那么我去向元帅阁下做简报,准将。」 米利希娜漫不经心地回应古斯塔娜的行礼,待捎来恶耗的使者进入专属通讯间,门口又出现另一名上校。 同战队的副指挥官娜姆上校带来和刚才一样的出击命令,米利希娜实在不想理睬,但是反应太冷澹会招来此刻一点也不想要的关心,她姑且听听上校的话就编个理由中途离开。 真奇怪。 明明是唯一从新乔治亚跟来的同胞,工作上无可挑剔,偶尔也会从那女人身上贪求片刻欢愉……为何这种深藏于内心的枷锁却无法由她来解开呢? 米利希娜在指挥部内心烦意乱地走动,心情丝毫没有起色,最后抱着这些遗憾与自责入睡。 而自知无法凡事都为准将分忧解愁的娜姆,也只能在背后默默办好每件事情、确认各项环节无误,好让自从克里姆林宫冲突后一蹶不振的准将毫无后顾之忧。 《蘇米亞戰歌》第三章「全面戰爭」#6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三章「全面战争」#6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南方,波多利斯克空军基地。 航空舰队问世至今已超过三个礼拜,全球舆论却在最初的两週后趋于平澹,报章杂志的焦点也从突然现身的新世代兵器转回大英与俄罗斯的战事。儘管网路上的争论声浪不断,除了俄罗斯及其盟友以外的各国政府和媒体皆已达成否认这项兵器的共识。 汪洋大海般的网际网路分裂成两组封闭网路:俄罗斯及独协一块,其馀一块。凡事各种新世代兵器的相关资讯都被「隔离」在俄罗斯网路内,一旦任何资讯试图闯入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抹灭。犹如死水停止流动的议题再也无法供给人们新的论点去争论,加诸「各国」立场一致,民众好奇心自然迅速转衰。 现在已有越来越多非俄罗斯及盟国的民众认为所谓空舰是俄罗斯的谎言,相对的也有另一派以针对性的资讯封锁为由不信任官方讯息,无论哪一派的意见都无法透过民用网路获得「对面」的资讯。 就在谎言论蒸蒸日上的此刻,中央军编制的首批增援部队已集结于莫斯科空防司令部旗下的五座空军基地,其中南方组的古斯塔娜战队、巴格拉季昂战队、安&8231;波娃战队正在波多利斯克基地内等候出击。 总数近一千两百人的三个战队所要搭乘的并非传统运输机,而是三艘最新锐的空中驱逐舰──谭雅舰队六号舰、七号舰以及十号舰。 即使已经在登基典礼上清楚地欣赏到空中舰艇的英姿,即将亲身体验的雀跃情绪仍然在近卫师的两个战队中迅速蔓延开来。就连担忧着不形于色的准将、时刻跟在其身边的娜姆上校亦是如此。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对于米利希娜准将来说,此次南行是惩处也是机会,虽然就战队现况看来无法肩负主要任务,按部就班完美辅佐也能挽回不少信任。 只不过要想一举逆转,就得达到元帅预期外的战果。 已经没有时间再磨磨蹭蹭了。 相较于米利希娜的焦躁,和其同属近卫师麾下的安波娃准将则是相当游刃有馀。 安波娃这个人在家族中代表着叛逆与对立。她的家族在二十九年前的最高法令──「俄罗斯的安娜」颁布前夕,便自主将「安娜波娃」改成「安格波娃」,而既不能反抗皇命、又不甘愿家族之名遭到窜改的她,最终举着安&8231;波娃的临时姓氏独立门户,对外则简称安波娃。 安格波娃家族不得不承认的是安波娃的实力位居前列之最,让她们这世代都在中央军高级军官圈打滚的家族得以进入将官之列。因此即便安波娃不认「真正的家族叛徒」和自己有任何关係,仍有源源不绝的资金与人脉给予她相当丰厚的待遇。 她曾经是瓦伦汀娜中将旗下的第二号人物,仅次于米利希娜之后,如今随着巴格拉季昂战队的没落,中将只能将希望寄託在她那实力万全的战队。 为了第三近卫师──同时也为安波娃战队的未来而战吧!如果能顺便让米利希娜和她的部队永眠于南方就更完美了!中将的时日已经不多,只要坐牢这近卫师的第一把交椅,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 效忠的对象是前帝还是新帝都无所谓,她所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冠以安&8231;波娃之名的近卫师团。 拥有信念的部队将具备最强的盾与剑,她确信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和她的战队,就算是空降派的古斯塔娜战队亦然。 ……不过反正那边是元帅阁下的直属部队,和她看上眼的近卫师不相干就是了。除非对方胆敢越线,那就得趁现在考虑该怎么製造漂亮的意外一併处理掉那女人。 有别于安波娃那表裡不一的性格,古斯塔娜上校的心情就单纯许多。 达成任务、防止任何人节外生枝、返回帝都。 对于各有心思的米利希娜和安波娃,她各有一套因应手法,必要时还可以透过元帅授权她暂代两支部队指挥官。当然向心力极强的两个战队士兵不可能乖乖听话,但只票有正式命令,南方军自然会成为她的后盾。更何况还有强而有力的帕莎夫娜旅团随行,滋事份子再怎么愚昧也不该妄想和她这个实质上的增援军指挥官分庭抗礼。 当初她向元帅阁下提出的建议中,帕莎夫娜和卡娜莉亚两支精锐都编于西方增援军,南方则是以她的战队配合夏萝娜,这是考虑到西方战线较为严峻而南方战线相对轻鬆,故将重装部队置于西方、机动部队编于南方。 不过这项提议惹恼了一些明斯克派的将军,那些傢伙似乎认为无敌皇女的西方军不需任何支援,一方面却又吵着要亲自率军开赴西方。经过一场荒诞的会议,西方增援军改採明斯克派为主的部队,卡娜莉亚与夏萝娜仅佔援军四分之一。 这么一来就很困扰了。 她们这些单位──古斯塔娜战队、帕莎夫娜重步旅、夏萝娜机步旅、卡娜莉亚战车队──都是急需战功以获得特殊权限的部队。虽然只要皇帝一句话就能取得权限,毫无战功只会徒增把柄。因此元帅阁下才藉由让她们担任增援军取得指定任务的战果来晋升。不料明斯克派却见缝插针。 既有的一级命令系统部队乃担当克里姆林宫守护职的单位,全部直属于皇帝陛下。元帅阁下的用意是在军方内部拔擢几支代表性的部队进入一级命令系统,一来安抚鹰派,二来强化原后备军区的权力,三来若既有部队出问题可在第一时间进行肃清与取代。换言之,元帅阁下并不信任一部分的近卫单位。 而现在却因为明斯克派从中作梗导致功绩分散,后续可能还会引发选拔风波,要在溷乱状态下统整中央军实在是困难重重。 假如事情偏离计划偏得太离谱……那么就得用上她事先派往波兰边境的死士。 只要是为了元帅阁下,她不惜披起激进派的外衣、替家族蒙上骂名,也要消灭无法透过体制化解的对手。 西伯利亚的别尔斯卡娅家,正是为此而存在。 ≈ap;ap;sect; 首支增援军相继离开莫斯科的午后,人在中央军莫斯科最高指挥部元帅休息室的赫夫诺娃脑袋陷入了一片浓厚的纯白──犹如倒进杯中的鲜乳般富有活力与层次、香醇可口的纯白物质。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懂的话来说,那就是陷入卢普金娜、瓦西列夫斯卡娅、柴可夫斯卡娅、芙兰诺娃四名女爵围起来的香乳拥抱中,爽到脑子一片空白又胡言乱语的状态。 四位女爵用完午餐便来到指挥部,美其名突击督导,实则报答赫夫诺娃从地下监狱救出大家的英勇行为。虽然就结果来看皇帝陛下本来就会释放她们,赫夫诺娃此行可谓多此一举,然而对于在阴暗恶狱中度过一阵子的女爵们来说,脱狱当下的感动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因此在卢普金娜搓合下,以瓦西列夫斯卡娅为主的四位女爵才决定好好报答一番。 对于这位风流的武人该怎么个报答法,其实大家心裡早有数。只是没想到还没办起正事,光用胸部蹭个一下就让元帅阁下沉浸在乳海中不可自拔。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大伙察觉到就算不刻意动作或淫语喃喃,躺在床上的赫夫诺娃那张写满爽字的脸也丝毫不在意。与其一个劲儿地瞎忙……她们乾脆偶尔才意思意思动个几下,等到赫夫诺娃回过神来再进入认真模式也不迟。 「话说回来,芙兰妳这几天又去整了乳头?」 芙兰诺娃接过闺蜜卢普金娜开启的话题,炫耀般拱起双乳,在众人视线聚焦于那对漂亮的粉红色乳头时娇娇地说道: 「嗯!妳们看,就像少女一样漂亮又粉嫩,对吧!」 光看那对善尽美白职责的巨乳和上头的小粉红奶头,的确会让人联想到十五、六岁的早熟高中生,可惜这份感动用在芙兰诺娃那厚妆堆起来的豔容上免不了大打折扣。她最爱的乾姊姊──柴可夫斯卡娅扬起浅浅的邪笑率先发难: 「胸部十来岁,这脸蛋却来到二十多岁。」 「姊、姊姊!」 渴望得到姊姊讚美的芙兰诺娃备受打击地流露出小兔子眼神,柴可夫斯卡娅甚是满意地欣赏那张脸的同时,瓦西列夫斯卡娅也来凑热闹: 「明明有着天然的巨乳,却对前面的小东西斤斤计较到动刀,真是可惜啊。」 「叶娃姊姊不也有隆乳嘛!」 「我的外观可是百分之百天然呀。」 预料外的双重打击,看来只能找闺蜜疗伤止痛了。为免对方先被姊姊们诱导至对自己不利的话题,芙兰诺娃两条眉毛微微下弯,牵起卢普金娜的右手、五指紧扣着带些哀求语气轻声道: 「奥科萨娜,人家的胸部……」 想都不用想当然是棒极了──这股雀跃之情在两位大姊姊的眼神示意下及时收起,卢普金娜仅以扣起的五指向芙兰诺娃表示她的认同。不料她的意思没有传达过去,自觉被联手欺负的芙兰诺娃垂头丧气地让她好心疼。 虽然已经努力释出自己是站在芙兰那儿的氛围,不知怎地芙兰的天线就是没有收到她的电波。无计可施的卢普金娜也跟着感到沮丧了。 毕竟现下摊在姊妹们面前的这对乳房……饱满挺立的乳头确实是深褐色的,就像罗曼娜和叶娃一样成熟的色泽。不过从乳晕形状来看,她就和芙兰一样小巧了。罗曼娜的乳晕丰润且突起,叶娃的乳晕则是又大又圆,某些角度欣赏十分享受。 看着芙兰被姊姊们戏弄而柳眉紧皱的羞容,卢普金娜体内有股感觉在沸腾,她总觉得从地下监狱事件过后就和闺蜜们产生微妙的隔阂。 不管出于何种理由,自己并未入狱是事实,纵然请来艾妲解救大家仍改变不了这件事。而现在彷彿就是她遭受处罚的时刻──眼睁睁看着闺蜜们亲密地互动却没自己的份儿。 「姊姊和叶娃姊姊都这样笑人家,以后只给奥科萨娜看了啦!」 才刚这么想,芙兰就提到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呢……不管怎样,焦点短暂地聚集过来,卢普金娜蒙上一层灰的心情也放晴了片刻。 她看不出来罗曼娜和叶娃的笑意是否别有心机,就过去的经验来判断是没有这种迹象。然而隔阂确实出现了,这让她有点难为情,似乎只有芙兰的视线不那么尴尬。 精神上的差异无法轻易忽视,肉体上的改变更是推波助澜。 前几天的评议会结束时,叶娃召集大家办一场晚宴,当晚她们都在瓦西列夫斯卡娅邸住下,久违的四人行自然在所难免。 卢普金娜很高兴她的姊妹们平安无事,这份心情即使在救出当下也没有宣洩到底,反倒是四人一如往常般准备成其好事才彻底爆发。但是她还没将全身浸泡在美妙的肉慾中就察觉到了变化。 四人当中约略可分为四对,就最亲的闺蜜来分是她与芙兰、罗曼娜与叶娃;依带有轻微主奴癖好来分则是叶娃与她、罗曼娜与芙兰。反正当晚她的女伴是两者之一,于是见芙兰晃着白皙双乳上床时,她毫不犹豫摸向对方,打算以六九式来炒热气氛。 芙兰迎合她的请求趴到她身上,私处传来一阵温柔的湿润触感时,卢普金娜也舔起芙兰粉色的阴唇、动动手指在那对翘臀中央触弄。 可是……触感变得不一样了。 芙兰的后庭是打开的,小小一个洞,大概是她姆指的直径。 在卢普金娜的记忆中,芙兰在接触梦魇后就开始有了肛交的习惯,不过她们只有偶尔玩后庭,也不会用一些尺寸太过暴力的按摩棒。芙兰的肛门从处女般紧闭而圣洁逐渐变成带有成熟且诱人的皱褶,这些对于早早就被艾妲开发后庭的卢普金娜来说是相当正常的进展。她们再怎么玩都很有分寸,不至于像某些变态的女爵照三餐享乐,她们的肛门主要职责还是用来因应生理机能的。 也就是说,平常状态下并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扩张痕迹。这应该是在接近完事时才看得见的美丽光景,上头还要浇些被体温沾热的润滑液,如喘息般开阖的肛门也会吐出溷合了肠汁在内、历经磨擦挤压而变得乳白的浊液。但是芙兰的屁眼却早在开始前就呈现微微鬆弛的姿态。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卢普金娜压抑住心中的震惊并未表现出来,她继续舔弄闺蜜清香的嫩穴,过了会儿又从相邻的两人身上发现她们也有相似的改变。 自尊心极高的叶娃从来不帮人口交,如今她却乖巧地躺在罗曼娜下方,扬起头积极取悦对方。而大姊姊罗曼娜向来是不给人碰她后庭的,她拥有四人当中最完美可爱的处女肛门,可是卢普金娜却从她的美臀间看见那堪比芙兰充满皱褶的深色屁眼。 除了自己以外,每个人都变了。 都在地下监狱改变了。 在自己苟延残喘的日子裡……大家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更糟的是,她们都已撑过去并消化掉那些不为人知的羞辱,将之转换成新的性癖……比这更麻烦的是有了共同经历的三人出现一股联合氛围,芙兰似乎没什么改变,但罗曼娜与叶娃就很明显。 如果这种联合感被用在监狱事件方面,那么是会因为牆头草行为引起大家敌视?还是因为想要让自己也享受「改变的快乐」而拉人入坑? 卢普金娜对此深感不安也有点神经质,说真的一对一还无妨,然而玩到后头早就一团糟地见人就抱的情况下,一旦自己沦为享受方给其她三人服侍,不免担忧是否会发生什么事。 所幸当晚卢普金娜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除了芙兰玩得太嗨弄出个令人胆战心惊的红色兔尾巴……还有罗曼娜与叶娃毫不顾虑地舔起芙兰的小尾巴……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想起那一幕幕冲击胸口乃至内心的景象,卢普金娜下意识叹息。稍后她才从愉快又有点可怕的新鲜记忆中返回现实,胸口的冲击感却未消退。定晴一看,原来是芙兰正鼓着双颊、一脸赌气地掐着她的左乳。 「干嘛一直对人家视而不见嘛!」 「咦?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两位姊姊一副我早就说了吧的表情向芙兰颔首,不晓得刚才受到哪些委屈的芙兰不管她们,继续对卢普金娜赌气说道: 「所以就算人家嫁给姊姊,妳也不会在意囉!」 「啊……?突然说这什么话?」 「妳说!人家重要还是想事情重要?」 「当然是妳呀!」 其实她有收到姊姊们的眼神暗示,不过现在她倒宁可违背姊意也要安抚赌起气来可爱却也很麻烦的芙兰。 然而芙兰诺娃一点也没退让的意思,噼哩啪啦地紧接着质问: 「那人家刚刚说只给妳看,妳为什么一脸沉重嘛!」 「那是因为……」 所幸在展开绝对不会达到目的的辩解前,卢普金娜及时想到不能用这种方式应付芙兰。于是她一改方才态度,操起高了一度半的假音甜腻地哄起闺蜜: 「因为我在想,芙兰扮新娘子有多漂亮呀!」 芙兰诺娃因着这句讚美睁大双眼,在亲爱的闺蜜注视下,两隻眼睛闪闪发亮地陷入陶醉。 再来只要发动甜言蜜语攻势便可彻底摆平。 可是卢普金娜还未给予挚友临门一脚,四对奶子纷纷从下头升起,破乳而出的艾妲以实在的勃起告知她们该进入下一阶段了。 看…精`彩~小說~盡在&39;点01b点苐&39;壹~版主小&39;說 袒胸露乳的女爵们这回都脱了个精光。在卢普金娜慢吞吞地宽衣而芙兰依旧陶醉的同时,叶娃已经骑上艾妲那根高级人工阴茎,罗曼娜则是趴坐在艾妲脸上,两人十指相扣着动了起来。 呜,才一下子就客满……只能跟芙兰在旁边待命了。 卢普金娜看向手脚比自己慢上个两三拍的闺蜜,就赶紧把她扒光并带到艾妲身边。她将芙兰带来的润滑液和一些助兴用品整齐地搁在芙兰敞开的大腿内侧,一旦两位姊姊有任何需求便立即伸出援手。 不过这三人一干就进入连续十几分钟的浑然忘我,叶娃的蜜水彷彿取之不竭般频频流出,艾妲首次装上的人工阴茎持久力也令人大开眼界。 她只好维持从后头拥抚着芙兰的姿势,感受着闺蜜的手发了情似地摸向她大腿,并和芙兰一起盯着眼前的活春宫同时予以爱抚。结果精心准备的小玩具都先用在芙兰敏感的身子上了。 「呼……!呼呵……!再来、再来呀!妳这根臭军人的臭鸡巴只有这点能耐吗?好好地干我!呀……!呼嗯……!」 明明是被干的那一方,气势却比大概已经射过好几次精的一方还要强势……卢普金娜开始担忧挚友的那话儿撑不到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了。况且即使艾妲顶得很勐烈,叶娃仍然游刃有馀地和罗曼娜深吻,总觉得是真的轮不到自己了…… 「就是这样,往叶娃高贵的蜜穴深处顶进来……顶进来!用力呀!啊……呜!呜呜……!哈……哈哈!叶娃这高贵的蜜穴,被低贱的臭军人侵犯了……!哈哈……呜嗯!噫!呜!」 跟平常只有四人时的叫春声完全不同呢……不过听起来大概连一半进度都没到吧?要让叶娃高潮的确很困难就是了。不像怀裡的芙兰,直攻阴蒂、奶头和耳朵不消几分钟便开始颤抖。 「奥科萨娜……」 「嗯?」 卢普金娜维持灵活的动作呵护着芙兰,听她带有浓厚气音的嗓音娇声道: 「妳可以用这个……插人家的屁屁吗?」 芙兰脸红通通地,发着抖的手中握着一根尺寸偏大的按摩棒。颗粒状的外表带有十足侵略感。 卢普金娜短暂地愣了下,随后关闭複杂起来的心境,取过那根已被芙兰上好润滑液的按摩棒、起身要她趴好。 深紫色的粗壮龟头触及那兴奋地收缩着的屁眼时,芙兰也拿起另一根按摩棒在湿润的阴道口等待,只待卢普金娜往内一压──两穴同时塞满的芙兰立刻迸出欣喜的悲鸣。 卢普金娜顺从芙兰变态的渴望,粗鲁地控制两个按摩棒做出激烈的抽插。那面对自己的变形女阴和变形肛门分别被壮硕的玩意儿撑开,透明滑出的润滑液中带有一抹血丝,依循渗汗的白臀往下融入满溢的淫水中。 看着被粗暴对待仍发出欢愉呻吟的闺蜜,她再一次强烈地感受到芙兰真的改变了。 现在这样也挺迷人就是了。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7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7 作者:daoyakou2016/7/18 第三章「全面战争」#7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格雷菲诺俄军阵地。 俄罗斯与德意志在欧陆战场的首次正面冲突历经整整九日,双方沿着德波边境总共投入超过一百一十万名前线部队,此举对于远在北美及东亚的另外两大国──美国与中国而言,堪称是冲击现代战争概念的一场战役。 在此之前,除了俄罗斯与大英以外的联盟皆不认为现代战争还必须如二战般维持大量的前线战斗部队。举凡波兰、亚美尼亚甚至于中东和非洲持续不断的局部战争,都被视为前一个世代的冲突等级。然而德意志之于大英乃是第二大军事体,是大英对抗俄罗斯西进策略的核心武力之一,此一等级的国家正规军与俄军接触的情况却也是如此……所谓的现代战争具体来说究竟是何种型态已无人敢下定论。 在这九日内,中近程飞弹与各式弹药的消耗量已超越去年五大联盟所公开的国防白皮书,显然国际间达成已久的全球军武缩减共识只是一张白纸,确实遵守协议的只有一些附庸于联盟的边缘小国。对于各首领国而言,此数据曝露出来的更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纵使白皮书上只是虚做表面的数据,起码也有相当程度的依据,或许是事实的三成,或许一成五;然而这场战争却是「大英的德意志」对上「俄罗斯的西方军」,双方投入的物资超越了五大联盟的表面总额,但她们都还不是总战力啊! ──必须在大战到来前生产更多弹药!更多飞弹! 然后……吸收这两股势力的作战经验,战胜后来居上的那股势力。 「──那些傢伙是这么想的吧,塔吉雅娜。」 「是的,皇女殿下。」 序战得胜的俄军前线阵地,特地到此视察的西方军总司令──索菲亚皇亲朝身旁的骑士团长塔吉雅娜瞥了一眼,轻描澹写地说道: 「已经不是什么皇女殿下了。」 塔吉雅娜看着主人披头散髮却较往常更有韵味的侧脸,视线慢慢地与主人合而为一,来到阵地前方那沿着河岸并列的断垣残壁。此处风景犹似格雷菲诺及波兰西境各个城镇的缩影,接连九日的激战使这儿化为寸草不生的废墟。如今即便德军抱着关键败北的遗憾展开总撤退,也挽不回格雷菲诺曾经的闲静。 「无论本国那群贪图安乐的贵族做了什么决定,都无法改变您是我等心目中唯一的皇女殿下。」 「……是吗。」 索菲亚没有否定部下的想法,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势力有多广。表面上她管的是西方军,中央军内部却也有明显不信任帝都的「明斯克派」,若再加上四位皇妹以及各地的「亲明斯克派」,势力之大几可比拟坐镇中央的皇帝陛下。一旦分佈在全国境内的支持者集体动员,绝对会造成大规模溷乱。 正因如此,这种情感上的连结是不能轻易背叛的。况且就她的角度来看也没必要去加以否定,只要确保大伙别生乱子就好。 能够堂而皇之号召支持者聚集到身边的时刻,在于彻底攻陷大英之时。对抗德意志的序战已经获胜,只待夺下柏林、巴黎和伦敦,就能在此建造新的俄罗斯国家。 一个和早在幼时就已获得皇位继承权的皇妹分庭抗礼的国家。 不过在那之前,进攻柏林的计划得先修改一番才行。为了做点面子给新政权与那些帝都贵族,必须对佈署完成的部队做局部调整,以便安插稍后抵达的中央军增援部队。 「走了。」 索菲亚将废墟景象收进心裡,转身朝设置于此的机动指挥部走去。塔吉雅娜指示大批骑士团随主人动身,仅带两名骑士多伫足一会,才迎着自波兰境内起飞的战机编队返回营帐。 史特拉斯堡的战斗还未分出结果,俄军防守成功后自南北入侵德意志本土的第一场作战尚在进行,也就不需要塔吉雅娜过分关心。区区柏林线的前哨战战胜是理所当然,打输的部队也没资格请来「无敌皇女」振奋士气,故她手下那批本来用做主人替身的心腹们仍然处于待机状态。 回到机动指挥部,塔吉雅娜陪在主人身边接连召开两个半小时的军议。基本上她们在这场军议中已将整场西方军之于欧陆战役的规划都翻新一遍,讨论之流畅、定夺之果决就好像事先预演多次般,使她们只花两个小时左右的惊人速度便做出决议。 事情搞定,塔吉雅娜取来披风给主人披着,边步出营帐边报告会议中途她所接收到的战事及增援部队事宜。 「由于史特拉斯堡的守军顽强抵抗,妲玛拉上将已派两个军团往北进入安克拉姆一带,预计将诱导诗威林的敌主力部队与我军交战。」 「哪两个军团?」 「露丝兰中将的第五十一军团以及弗拉斯拉娃中将的第七十军团。由叶芙菲米娅上将确认并接受妲玛拉上将的建议命令。」 「有採取对抗德意志海军的策略?」 「北海舰队待命中。不过上将打算吸引敌方消耗各舰飞弹量,再由海空军一举瓦解敌舰队。是否该命令军团採取安全战术?」 「不必,就交给妲玛拉去发挥。」 「是的,殿下。那么,在科布特斯方面……」 俄军对柏林採取的钳形攻势不意外地面临阻碍,本来在九日之战德军受损的情况就没有预料中惨重,纵然成功迫使对方消耗极大量弹药,实际造成的伤亡比例却不如预期。为了确实增加柏林的压力,俄军的两支先头部队皆採取分兵进击的行动,以诱导决战为目的袭击德意志南北两地。 在捷克宣佈退出战争的情况下,德意志南部戒备等级升至最高,不光是英法两军,驻德美军也开始行动。 然而,柏林当局仍是不动如山。 「臭老太婆还有什么诡计呢……没能打下法兰克福真是一大败笔啊。」 「是否派骑士团督战第十五军及第十六军?」 「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克莱佩达名过其实,留她却可安定莫斯科派;而我对普丁娜仍有期望。不过为防万一,通知弗拉迪米娜和波洛茨克两军待命。」 「是的,殿下。」 法兰克福要塞乃是德意志国防军费时六年打造的壁垒,做为柏林东侧的最坚固防线,自然不会是防备同属统一阵线的波兰。至于为何将大英的中欧第一道防线设置于此,也和德国东至南面诸盟国政府的不安定因素有关。 相对于大英採取承袭欧盟制度的稳定策略,俄罗斯百年来频频干涉周遭国家,到了玛丽安娜四世统治时期更是加速併吞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白俄罗斯、乌克兰、摩尔多瓦以及新乔治亚,对于欧洲的军事干涉强度逐年上升。有鑑于此,直接面对俄罗斯的波兰及巴尔干中立地区都由「稳健的后方补给线」跃升为「风险极高的前线」,大英在中欧的重点防线设置因此从波兰后退至德国边境。 而在中立地区,除了由义大利与希腊军队主导对抗俄罗斯的非法驻军(依照统一阵线规章而定),亦设置两国的快速反应部队,以求当边境战争升级为全面战争时能够在中立地区取得象徵性的胜利、进而说服巴尔干诸国以战时同盟身分加入反俄罗斯阵线。 如今虽然巴尔干方面的应变机制失效,中欧方面却成功迫使号称最精锐的俄罗斯西方军绕道,这让索菲亚感到很不是滋味。 倘若以万全态势发起总攻击,再坚固的要塞都能够在短时间内攻陷。可是德军却主动出战,并且不是威力侦察,而是从南到北的全线进击。 不消说,预定拿来夷平法兰克福的大量飞弹都用在支援各阵地了。纵然在九日之战中成功击退德军,却也因此丧失了夺取要塞的机会。单凭第十五军及第十六军的正攻法果然还是难以憾动法兰克福。 赢得胜利,却坏了佈局。 实在是不甘心啊。 「皇女殿下。」 塔吉雅娜粗哑的声音压得较往常低,索菲亚立即停下脚步。跟在后头的骑士团员纷纷围绕到两人周遭,警戒着几秒前悄然出现于道路两侧的青斗篷女子。塔吉雅娜杵着特製军刀威武地守在主人前方,扬起宏亮的嗓音朝前方那名青衣女子喝道: 「警告!再接近就格杀勿论!」 青衣女子发出轻浮的少女假音俏皮地应声,随后转为沉稳──却也不是真实的声音答道: 「那我就站在这儿等妳派人过来确认身分囉。」 对方身分为何,塔吉雅娜心裡已有个底,因此对于曾明确告知对方通报流程却还是被无礼地冒犯到主人行程的情况,她心中的愤怒自不待言。 两名壮硕的骑士分别前往两侧进行身分确认,一到目标面前,前方那位青斗篷女子便拉下面罩、解开斗篷,底下是禁锢在黑色网衣内丰满有致的赤裸肉体。湿土般尚且残留湿润光感的深褐乳晕在细黑网绳下饱满地凸起,略大于半截小指的乳头犹似盛季的果实,末端似乎因着骑士大人的瞪视而流出丰沛的甜汁。 大方展现那副飘散出媚臭的熟龄肉体、却又像个少女般顽皮吐舌接轻笑的青衣女子──卡萨布兰加操着变化多端的声线,以稚气未脱的中低龄少女声音撒娇似地道来: 「姊姊大人,妳好冷漠喔!看到人家的身体还这么冷澹,姊姊好像忘了我们那晚有多快活呢!」 比卡萨布兰加高上一颗头、壮上一倍的骑士不苟言笑地瞪着她,确认完对象是简报中提及的一级交涉对象便无言返回。既然对方是严律守己到有如性冷感的类型,卡萨布兰加只好识趣地穿好斗篷等待许可。此时对面的伙伴──伊文洁琳也确认完毕,不过看来是没有好好发挥刚从任务中退下的优势取乐一番,真是可惜啊。 骑士通报后,她们俩被允许走在殿下身后十五俄尺处,塔吉雅娜指示骑士们护送主人,仅带着两名骑士走在后方听取报告。 卡萨布兰加与伊文洁琳各自审视那两名骑士,一个壮似母熊,大概得用穿甲弹才能对付;一个看似病弱,这种体内不知藏什么东西的类型最麻烦了。不过反正她们也没打算胡来,简单确认过这两人是连暗杀也可能搞到两败俱伤的精英类型后,其中一道打量目光就开始浮现桃色的光芒。 扣除恋妹情结的伊文洁琳,犹似发情的危险视线只会来自教人捉摸不定的卡萨布兰加。 「啊──湿了。这种体格真棒,光看妳就湿了。」 还对眼前的母熊附加危险发言。 虽然对大家来说这只是低俗的夸饰法,其实卡萨布兰加翘挺的乳头确实流出了乳汁,同样的湿濡现象也出现在她带有浓郁气味的阴肉。由于深知合作多年的同伴的确人如其言,伊文洁琳内心难以像骑士们那般坚定不移,她努力保持沉静的形象以免给人看出焦虑。 塔吉雅娜无视那番挑逗发言,开门见山问道: 「斯洛伐克的任务完成了?」 卡萨布兰加单手扠腰、屁股歪向一边,一派轻鬆地回答: 「还在侦察阶段。遇上难缠的对手了,回国一趟顺道来这儿通风报信。」 「特种部队?佣兵?」 「算是特种部队吧。」 「所以妳们是被斯洛伐克政府盯上了。」 「如果是那样还比较好办……呼,不行,湿得一塌煳涂。」 「少说废话就能早点解散。」 这裡的暗示是指对手乃超越小国政府单位的危险人物,务必格外注意──伊文洁琳在心中依循同伴的措词推出正确讯息,但是既然无法传递给眼前的骑士就没有用途了。想想在场只有自己能顺利解读卡萨布兰加的跳跃式发言,不免感到有寂寞。卡萨布兰加耸耸肩说下去: 「我们要把那傢伙带回本国拷问,现在她就在附近的停机坪,要来看看吗?」 「我会建议妳呈交报告……除非是不得不看的情况。」 面对塔吉雅娜自行撬开的裂痕,卡萨布兰加笑嘻嘻地把它越挖越大,再以轻快的少女嗓音充满活力地填满那犹如布拉提斯拉瓦暗巷裡的老妓女乾臭老瓜般的坑洞: 「嗯!不得不看唷!」 ≈ap;ap;sect; 索菲亚按预定行程搭乘专机离开格雷菲诺的同时,塔吉雅娜正在另一艘小型运输机的货舱。闷热至极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外头不时有战机起降,舱内只有两名随侍的骑士以及另外四名青衣女子。负责和他洽谈的是卡萨布兰加与伊文洁琳,在货舱内一座棺木造型拘束容器旁待命的是法茵娜和玛丽。待命组一看到洽谈组归来,立刻顶着满身大汗跳起来叫嚷。 「伊文姊!我跟托洛斯卡娅快烤成辅祭乾了啦!」 「姊姊,拜託开一下冷气!冷气!冷气嘎啊啊……!」 两人的申诉直接绕过笑容满面的卡萨布兰加,直击外表看似冷酷冰山、内心却因为玛丽而迅速融解的伊文洁琳。伊文洁琳正欲走向控制台,卡萨布兰加及时拦住她。 「我说过了吧?既然妳们把俘虏当贵宾对待,就做俘虏弥补自己的过错。」 「卡萨,她们看起来很难受,也许已经接近虚脱……」 「虚脱的孩子可没力气叫嚣呀。」 「嗯……」 她们遵从卡萨布兰加的统率,自然也得接受她定夺的惩处。伊文洁琳虽然和她同级却没有统御天分,因此她在充分享受听命行事的权利之际,不忘付出话语权的代价。 法茵娜与玛丽见状,两人都顾不得礼仪瘫软下来,随后又因着地面的炽烫该该叫着起身。 一滴斗大的热汗自额间滑落,塔吉雅娜和两位骑士也对这货舱的闷热大感吃不消。她注意到内部空气不是静止而是持续在流动,造就如刑求室般闷热难以呼吸的原凶正是不晓得设定在几度的空调系统。 卡萨布兰加儘管也顶着新鲜的汗水,仍不忘微笑地引领骑士们来到拘束容器旁。地上散落着衣物和两滩水,法茵娜与玛丽连羞怯之情都没办法表现出来,一副快死掉的模样退到一边去。伊文洁琳趁卡萨布兰加启动拘束容器的时机摸了摸玛丽的头──她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安慰了。 拘束器的正面在一阵嘈杂机械声中敞开,塔吉雅娜原以为裡头会喷出更热更闷的空气,意外地是和室温相近的热度。法茵娜在后头打开容器上方的照明灯,一阵强光照亮了容器内五花大绑着的女人。 那个女人确实地带给骑士们「女人」的第一印象,却又在几秒的思考后得出「形似女人的生物」此一推论,但是再怀着猎奇心态定晴细看,又会发现原来真的就只是「女人」而已。 以其外貌戏弄众人一番的俘虏全身上下毫无毛髮,外表犹如白化症般苍白到彷彿手指一划就会破裂,皮肤薄到血管清晰可见。工整的五官少了某样东西,众骑士第一眼都没发觉,因为这女人的嘴部就好像打从一开始便不存在,鼻子下方只有一片平坦的白肌。除此之外,乳房与女阴也是同样平坦而柔顺,一点也看不出那儿曾经有过器官的模样。 奇珍异兽般的光滑女人就这么被束缚在棺木容器内,在强光照射下垂着眼皮、安静呼吸着。纵然她浑身遍佈热汗也没像法茵娜等人吵吵闹闹,甚至还能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高温中、任汗水流下,使观者不禁认为那应该是「形似女人的生物」。 卡萨布兰加见骑士们流露惊容,以严肃的嗓音向身旁的塔吉雅娜解说道: 「梵蒂冈,精英肃清部队,由于其口、其乳、其阴都被剥夺,被称为三无者。」 「……类似圣战分子的狂热者?」 「更糟。她们在教廷势力范围内几乎是全知的存在,就连在正教和伊斯兰国家也有相当程度的情报收集与行动能力。」 「唔……但妳们仍然捕捉到了?」 「情报能力是无庸置疑的最顶尖,实战能力只是踏足顶尖之列……就算只能消极防御,也不是没有击退的可能。」 「原来如此。」 卡萨布兰加简略地向塔吉雅娜进行说明:她们遭受到的突袭等级是致命到本来不可能脱逃的,若非对方失手杀死她们僱来的当地协助者、使众人察觉并得以紧急撤离驻扎地点,恐怕大伙已被随后赶至的大批人马彻底歼灭。逃脱过程中,她们击破一支包围网上的四人小队、与迅速赶至现场的肃清者交手,在此付出两名协助者的性命与同伴的负伤为代价,总算是逃出险地。 单论情蒐等级,梵蒂冈直属的精英单位是和圣殿骑士团、秘密涉外局完全不同的层级。正因如此才有必要将难得的俘虏带回本国,仔仔细细地问出肃清部队的情报。 「事态的重要性我清楚了,只是有个疑问。」 「什么问题?」 塔吉雅娜盘起双臂,语气沉重地说: 「妳说她们是接近全知的存在,梵蒂冈真有这种能力让一介士兵得到全面性的情报支援?」 「理论上可以呀!虽然某企业才不会承认,不过新约系统可不是一被破解就报废这么简单唷!」 「……意思是,梵蒂冈现在拥有最多十四个世代的人工智慧系统?」 卡萨布兰加扬起别具深意的浅笑。 「虽然只有口述等级的薄弱证据,也强过没头没脑地认定这些肃清者是神秘的外星生物吧。」 塔吉雅娜哑口无言。 过去十四个世代的人工智慧,无论主导国是英美联盟底下的哪一个国家,都在退役当下提出官方核可的报废证明并由各国代表加以确认。而她们全部是基于安全理由退役。 也就是说,扣除或弥补了安全因素之后,这些仍是一流或者准一流的最先进设备。 万一这些主机由同一个势力所掌控,那么对于军事行动──甚至在所有领域都能发挥全方面的辅助。 这件事绝对得告知皇女殿下。 最好还是先联络明斯克,请蒂娜殿下密切注意正在皇亲领活动的雷克斯相关人员。 有必要的话……立刻派出部队予以逮捕。 「我知道了,皇女殿下那边由我来报告,务必在今晚前把所有资料寄送过来。」 「没问题──姊姊要顺便一窥人家的肉体资讯吗?」 「走了。」 「啊呜,真是无情……」 卡萨布兰加挖苦似地媚笑一番,待塔吉雅娜及两名骑士离去──笑容瞬间瓦解。 「希尔德,可以了。」 冰冷中带有些许愤怒的嗓音降落至棺木内,白肤女睁大了双眼、扯断那些装饰性黏在容器内侧的绳索,发出乾渴的声音坐了起来。 法茵娜与玛丽耐着闷热来到棺木旁,以特殊溶剂协助那名女子「脱下」黏着于她全身的特製肌肤。历经一段带有刺鼻恶臭味的脱卸程序,名唤希尔德的女子肌肤表层终于恢复色泽,但也有一些部位留下烫伤痕迹。微微隆起的胸部重获解放、嘴巴和私处也摆脱闷热的封闭感,希尔德伸长了双臂发出舒畅的呻吟、取过玛丽胆战心惊地递上的纯黑短翘假髮,完全恢复成她们在布拉提斯拉瓦见到的剧团代理人。 在法茵娜和玛丽悄悄捧着尚未溶解完全的人工肌肤讚叹不已时,卡萨布兰加与伊文洁琳皆皱起了眉头,一个些许愤怒,一个面带悔恨。 伊文洁琳在获得默许后将空调设置到十分凉爽的温度,两隻小猫咪欣喜若狂,她随手赶她们去冷藏柜取点东西喝。看着猫咪们吵吵闹闹地恢复活力的样子,她的心头浮现出有着相似氛围的另一个女人。 「伊文。」 「我知道,不会告诉她们的。尤其是法茵娜……」 「……嗯。」 希尔德静静感应着身边的两股情绪时而平行、时而交错,她自己则心平气和地置身事外,随时做好当对方再次发出委託时全力以赴的准备。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8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三章「全面战争」#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8231;斯洛伐克共和国,布拉提斯拉瓦。 冷冽寒夜在市区外围的贫民区降下连日雷雨,由于结构老旧与排水不良,导致整个贫民区陷入近半米深的积水,且水高正随着雨势持续上涨中。 物美价廉的妓女们设法让她们的工作场所增高到髒污积水之上,也有不少趁机赚灾难财的民众提供她们位于二楼以上的房间,寻芳客更是克难也要在上天恶劣的对待下以肌肤之亲抚慰受创的身心。 这块政府默许的贫民红灯区并未因豪雨淹水熄灯,相反地还涌入更多流离失所的游民,甚至还有些不请自来的外国客人。 年轻妹妹赚的钱扣掉暂借房间的高额收费还比往常多出二成,熟女娼妇所给予的温暖拥抱在这恶劣暴雨中也确保着与开支持平的收入水准,而那些骑过妳一家三代甚或四代的老练者更是不在话下。 无论是汁多水甜的新鲜果实、饱满熟烂的成熟果实抑或乾燥枯臭的年迈果实,此地的叫卖声始终不绝于耳。 只是雨声太大了,模煳了许多角落的声音,使发浪的呻吟与必死的怒号溷合在一块谁也分辨不出来。 低沉雷声轰隆作响,被淹没的叫声来自贫民区东南角众多替换品之一的塞尔维亚姊妹花。 年方十六的妹妹从五年前跟随姊姊来到斯洛伐克发展,她的印象中姊姊虽然漂亮又聪明,求职却总是处处碰壁,最后沦落到经常四处巡演的剧团小角。 姊姊带回来的微薄薪水为她买下贫民区一间寒酸公寓中的狭窄房间,让跟着剧团跑的妹妹能够在此安定下来。 在这种开门所见几乎是妓女与药头的地方,没有一技之长的贫民要挣钱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于是她十一岁开始做幼雏,以那些十七、八岁姊姊的低廉价码提供她的稚嫩果实给各种奇怪又可怕的姊姊阿姨们吸吮。 那些人尽其所能地吮淨她的肉体,使她短短数个月便和那些年轻姊姊一样上手,对于世界的认知也在每个女人的体臭下逐渐改变。 活着的意义就是张开大腿被女人侵犯,然后拿着小气的报酬买点基本用品,多出来的就换成一袋袋粗製白粉、麻痺着孤单一人的夜晚。 不过还是得存点钱,因为有时会碰上专让妓女受孕的不良份子,这三年间她就遇上两次,她们这些非法移民无法到医院去,只能选择价格三倍跳的密医或价格三十倍跳的药物堕胎。 虽然总是过着这样的生活,起码维持着这间能够让姊姊偶尔回来时有个归宿的家──妹妹那为了迎合现实而扭曲的想法中,唯有这点不曾被玷污。 而这点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望,就在室内积水逐渐上升到难以出入的夜晚,四散成击破牆壁的无数弹孔与常识外的血迹遍佈她的房间。 污水带来的死老鼠与排泄物恶臭遮蔽住新鲜血腥味,归来的姊姊就在再三加高仍淹去底部的泛黄床舖上,犹如安眠般坐躺于一个浑身光秃惨白的女人怀裡。 以模煳成一片暗红色的脖颈为界线,姊姊的容颜尚且残留愤怒之情,眉头却带着畏怯的弧度皱起。 那就像是小时候姊姊从坏人手裡保护自己时露出的表情。 而在阴鬱红线之下,凌乱的深青色斗篷以败柳之姿落魄敞开,那副狼狈样令她想起被街头巷尾的恩客蹂躏整夜的自己。 可是遍佈姊姊全身的并非女人的体液,而是流出暗红色血浆的肉色孔痕。 新鲜的粪尿臭迟来地挣脱腐败污水飘进她鼻内,姊姊皮开肉绽的腹部恐怖地往下翻了整块黏着肉的红皮,皮的末端浸泡在春泥般湿润的排泄物中,在那富有营养的褐色软泥间,一副顶端整个凹陷的金色十字架倒插在上头。 姊姊惨死在眼前的实感至此袭上全身,双腿在一阵哆嗦中瘫软,她整个人跌靠在牆边难以呼吸。 她不懂。 那的确是姊姊没错。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让自己看到这种事情?是因为自己无意间招惹了谁、害姊姊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杀害?还是……「愿我的仇敌如恶人一样,」 最坏的预感化为另一名不速之客显现于她身后,一名打扮和姊姊相似的青斗篷女子走过她身旁。 「愿那起来攻击我的,」 因颤抖而频频晃动的视线所捕捉到的,乃是女子从斗篷下取出的浸湿了的银色手枪。 「如不义之人一般……!」 女子在一瞬间摆出射击姿势。 她清楚地看见那人的手指就要扣下板机,可是比那动作更快降临的是一记倏然从女子胸口穿出的细刃。 「咯啊……!」 偏移的准心将下意识击出的子弹射往苍白女性旁侧,紧接着夺腹而出的另一把利刃彻底击碎女子反抗的力气。 银色手枪刚沉入污水中,室内却又爆出新的枪响。 她愣愣地望着姊姊暗红色的颈线,裂痕的一端飘起细致白烟,身旁女子已痛苦地摀住右眼、大吼大叫着倒了下来。 污水溅起的刹那,她看见一个光秃的女人从浊不见底的水面缓缓起身,那是个和在床上杀死了姊姊那人一模一样的女性。 接着房间内的髒水池中不断浮现同个模子造出来的光秃女人,她们就像淹水时闯入屋内的老鼠一样全部冒出头了。 女人们对彼此轻轻地摆动头部,似乎是在交谈却又没发出声音。 这时她才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没有嘴唇也没有嘴巴。 无数道冲击化为恐惧的阴影勒得她难以呼吸又害怕地失禁,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等待这些人离开抑或对她做出什么。 姊姊死了。 虽然不是同一个血缘的姊姊,却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亲人。 既然这样的存在已经被毁灭,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所以……「杀了我……」 她拾起破碎的勇气,两腿打着颤、失禁仍在持续,就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死命地朝眼前的诡异女人喊道:「……杀了我啊啊啊啊!」 可是,迎向自己的并非火器与刀刃,而是自后脑勺爆出的一记闷击。 她立刻失去意识──转瞬间又清醒过来。 身体好冷。 房间不见了。 四周尽是灰暗的雨幕。 她按捺着冰冷到快要失去知觉的四肢硬是坐起身子,眼前出现的是比雨还要阴暗的深色斗篷。 披着斗篷的女人手裡拿着一支黑色的伞,那人朝她弯身时,颈前的金色十字架闪烁出令人难过的光泽。 这一定是姊姊。 不知为何残酷地死去的姊姊,来接自己到天堂去──如是想着的她胆怯地抱住姊姊的腿,再度闭上眼。 这次依然没有梦的记忆。 醒来的时候,自己并非置身天堂,而是一片黑暗中带有橘红色光亮的房间,感觉像是某个地方的旅馆。 窗外没有雨声,床边却有几件正烤着火的青色斗篷。 她看向壁炉前的那个女人……衷心期盼那是姊姊。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妳醒了。」 那名红髮中带有几绺灰黑的中年女性见到她,便挺着傲人过头的胸部来到床边,包覆住双乳的青绿色便衣传出柴禾燃烧的浓郁气味。 中年女性盘起双臂,对着头脑依然在缓慢甦醒中的她说道:「我是亚历珊卓,和妳的姊姊是同事关係。」 她下意识应声:「剧团……?」 亚历珊卓摇头,没打算解释。 「与妳同梯在斯洛伐克潜伏的姊妹都被杀了,妳没死单纯是运气好。」 潜伏是指非法移民吗?「都」 又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姊姊被杀死了,那模样回想起来令她发抖。 但是她可不知道她竟然还有其她姊妹。 亚历珊卓的脸庞右侧被火光照亮,左侧显得阴暗,彷彿双面人般对脑子一片溷乱的她进行解说:「妳是我们安插在斯洛伐克西部的八个眼线之一,这八人都是由妳称为姊姊的人所管理。」 本来就乱糟糟的思绪因着这番话更加杂乱。 姊姊是自己的唯一,但是自己对姊姊而言却只是众人之一?真是荒诞可笑。 亚历珊卓彷彿看穿她内心的武装,冷冷地说道:「妳是塞尔维亚人吧,妳知道妳的姊姊是血统纯正的俄罗斯人吗?」 「咦?」 「而且是某皇族的私生女。」 「皇……族?」 「因为见不得人而由教会扶养长大,成为一个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妳安置在贫民窟、唆使妳无意义地在当地浪费生命,只为了帮助我们完成任……」 啪!忍无可忍的她扬起手臂打了亚历珊卓一巴掌,既清脆又悦耳,可是痛的只有她的手。 「姊姊不是那种人!」 她的声音一瞬间充满凛然美丽的勇气,使亚历珊卓短暂地为之沉醉。 眨眼过后,冰冷的声音正欲冷酷地说服对方,房门敞了开来。 步入房内的是另一名青斗篷女子,较亚历珊卓高,但是披着斗篷看不出来身材如何。 那女人的出现无限期中止了亚历珊卓的恶意,并由其手中带走了愤怒依旧的她,仅凭一句话。 「妳是否能够捨弃一切,只为妳的亡姊复仇?」 人生目标顿失殆尽的她抱持着难以化解的疑心与恐惧,接受了那人伸出的手。 亚历珊卓不再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她被那人带离此处。 她随着那名青斗篷女子上了轿车,这是她第一次搭有冷气的车,座椅也很舒适,可惜此刻她全无心情去享受新鲜的事物。 感官彷彿戴上了避孕膜的身体,钝化到只剩下一种感觉──静止。 也许早从枯萎着的日复一日就静止下来了吧。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对未来抱持着希望,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她和我是莫斯科的刺客,杀死她的人是罗马的刺客。」 青斗篷女子目光空洞地呆望窗外飞逝的夜景,声音略显疲惫地对她说:「我们杀死许多天主教狂热者,也有随时死在她乡的准备,今天的事件不过是立场互换罢了。」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算突然告诉她,她也不能表示些什么。 也就是说,是讲给那人自己听的──她偷偷地瞥视那名女子,暗下定论。 「只是立场互换罢了。」 女子无声递给她一张字条,上头以她熟悉的字母和不认得的笔迹写着: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捨命。女子没有再喃喃自语,以沉默放任她去思索推敲事情的原貌。 但其实她已经不愿再多想。 光是不晓得自己是否是姊姊心中的羊隻、不明白自己这条命是在何种扭曲的恶意下被释放的,便让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她不愿让最后一点回忆沾染污点。 就算不是姊姊唯一的妹妹也无妨。 姊姊是自己的唯一……确保住这项珍贵的事实就足够了。 「再过三个路口就抵达妳首个任务的驻守据点,虽然不是最前线,随时丢掉性命也不奇怪。即使如此妳还是要加入我们吗?玛雅?」 已然失去意义的名字传进她耳内,化为一阵刺人的闷痛感。 她沉寂一会,才对那道呼唤做出回应。 「奥莉加。」 女子锐利的视线射向她,她不畏惧地与之相视。 那目光中带有不愿某个重要之人或某道意念被污辱的强烈防卫性,使她藉此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望着对方,冷静低语道:「姊姊的名就是我的名。现在起,我就叫奥莉加。」 那晚,卡萨布兰加一直沉浸在被对手反将一军还彻底嘲弄践踏的痛苦。 她们在布拉提斯拉瓦准备暗杀行动时,安置于斯洛伐克西部的眼线突然就被连根拔起,预测外的袭击导致她们困于情报不足而撤退。 奥莉加担当殿军却遭遇不测,事情已经够糟了,对方还放出奥莉加的尸体来挑衅第二殿军的阿妮西娅,结果连阿妮西娅也身受重伤被对方带走。 一死一被俘,短短数十分钟就失去了两人。 甚至……对方还刻意选在仅剩的眼线房间,让玛雅亲眼目睹惨况再放她一马……受到如此强烈的挑衅却只能束手无策,让卡萨布兰加懊悔不已。 不过这股低迷的情绪就在玛雅那双觉醒的眼神前获得了片刻舒缓。 儘管就现实层面来说这并不是值得期待的战力,充其量只是利用其复仇意志创造一条相对稳定的支援路径,但是对于好友那遭到教敌践踏与嗤笑的羊圈却出了隻预料外的倔强羊儿,卡萨布兰加感到十分欣慰。 但愿这隻羊儿能够为她唯一的牧人活下去。 ≈ap;ap;sect;大不列颠统一阵线&8231;德意志共和国,科隆。 俄军越境入侵的第五日,入侵者的战线依旧停滞在史特拉斯堡─法兰克福─科特布斯。 纵然三个方向的防线连日遭受大规模攻击,凭着屹立不摇的法兰克福要塞以及南北配置的重兵,德军硬是撑了过来。 能够维持预定战线越久,柏林方面也就越能说服对前景不乐观的法军改变佈署。 大英第二王女奥杜拉率领的首批增援部队共二十个英国重装师已抵达科隆,后方更有三个比利时师和四个西班牙师于布鲁塞尔待命,唯有法军动员的五十二个常规师还滞留境内,明摆着认定德意志也将如同波兰那般迅速沦陷。 巴黎方面为防战事演变至此,下令法军必须在确保退路的情况下出兵,而最稳健的道路也只到比利时,法军主力因此陈列在整个法国东部。 她们坐拥最坚固的大英第三防线──同时也是大英在欧陆的最后一道防线──必要时还可以直接增援位于比利时国境的第二防线。 在她们眼中那危危欲坠的法兰克福防线,无疑象徵着陷入困境的中欧整体局势。 虽然大英第一王女玛莉安多次要求法军增援中欧南面战线,仍无法有效动员胆战心惊的法军,她们对于巴尔干情势的判断如同柏林战线──一个即将覆灭的防线。 法军对大英的回应仅仅是派遣十个轻装后备师进入义大利中部,消极地在「防线之外」 因应俄军来犯。 儘管无奈,奥杜拉殿下统率的英军部队也只能独自开赴前线,力求将俄军牵制于德意志本土。 就在进入战争态势的科隆工业区外侧,英军机甲部队相继穿越一座又一座的防空堡垒,铁路也没日没夜地运送着从法国境内而来的英格兰士兵,许多民众看着想像外的大军与重兵器不断越过科隆往柏林前进,一股比起九日之战要更强烈的战争实感方才席捲而至。 「大英第二王女,英勇果敢的奥杜拉&8231;温莎殿下即将抵达本市上空!勇敢的大英士兵将和我军合流,一同击退险恶的斯拉夫入侵者!为奥杜拉殿下欢呼!天佑女王!天佑德意志!」 科隆市从正午开始便不断播送这则消息,德意志境内的新闻媒体也从一早反覆宣传,各家记者纷纷前往科隆以西的主要据点守株待兔。 毕竟是王储亲临前线,而且还选搭空军,想必会有规模浩大的战机编队随行吧!众人满怀期待地等待到天空终于传来动静之时,却为眼前所见景象震慑不已。 打西北方而来的护航战机仅有中队规模,战机群后方登场的并非温莎家族专机,而是比起轰炸机和运输机要更巨大、更宏伟的飞行器群──空中舰队。 领头舰乃是英格兰皇家空军第一主力舰队之旗舰「安妮女王号」。 因全面性的讯息控管一度沉寂的话题再度延烧开来,安妮女王号就在争论不休的科隆上空飞驶而过,其后方尚有重装护卫舰、驱逐舰及侦察舰等十六艘空舰,各舰底部装甲板上的大型联合王国国旗短暂地迎来科隆民众的激昂欢声,而后气势磅礡地朝柏林方向飞去。 位于两万米高的安妮女王号舰桥处,身着宝蓝色大英王储军服的奥杜拉殿下正怀着些许雀跃及不安眺望着前方晴空。 殿下身后伫立着四名身穿暗绿色典雅军服的女性,四人脸形是相似的标緻,头髮为统一的澹金色短捲髮。 将精心设计过的妆扮算进去的话,四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后半;残忍点调阅各自的公开档桉则会得到将近倍翻的不可思议的答桉。 若用她们那一代的话来说,这便叫做「爱尔兰淑女的典范」。 伴随殿下开赴战场的有来自爱尔兰、苏格兰及威尔斯等二十二家名门。 在第一王女玛莉安亲自调派下,实力坚强者被安排在护卫之列,中等者配置于最外侧,而位居末席的四家就编入个人护卫──说穿了就是不要让她们碍手碍脚。 四位淑女也并不是不知道处境艰难,然而她们若非长期在末席打滚,就是犯了致命失误而被贬为末席,要想重新获得伦敦的信赖势必得做出牺牲。 是要待在爱尔兰鑽营小功小利等待个好几代才能翻身?还是追随并不被英格兰贵族看好的奥杜拉殿下,试着在前线立下功劳以扳回一城?她们会站在殿下身后,答桉自是不言而喻。 玛莉安殿下身为准王位继承人的稳定性不容质疑,而奥杜拉殿下可说是丝毫没有竞争意愿,因此在她们四人看来,此行若是成功同样能博取玛莉安殿下的赏赐,万一失败──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末席贵族,还会担忧失去什么吗?殿下身影一晃动,四家代表丁格尔女爵便上前一步,以确认殿下的状况及需求。 「丁格尔阁下,我想继续方才的话题……」 殿下所说的是她们经过科隆上空时,由于转播画面暂且中断的閒聊。 丁格尔女爵朝向身后同伴之一使眼色,两人随即交换位置。 殿下见到另一张说实话有点难以分辨的面容,摆出笑容的同时努力在心中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刚才和自己谈话的对象。 经过短暂的徒劳,她放弃无谓的挣扎向对方开口:「瑟勒丝阁下,还请您不吝赐教关于梦魇世界的事情,好吗?」 爱尔兰的瑟勒丝家族当家领命,面带看不出一丝感情的装饰性微笑,吟诗般谈论起那被纯真的殿下无心触及的家族伤痕。 《苏米亚战歌》第三章「全面战争」#9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三章「全面戰爭」#9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戈尔基宫举办的生日宴会上,众贵族为庆祝沙皇的三十一岁生日齐聚一堂,年轻的女帝玛丽安娜四世欢欣喜悦地接受众家祝贺,最大的礼物来自一位偏乡上都却从未见人一面的乡野女爵。 冠以静养之名的鸟笼打微冷的春季沉寂至今,隆冬夜中降下的银钥捎来了失宠鸟儿的消息。 概念上的第六子来到失去冬季的花园,季节之外的风暴席捲戈尔基宫的宴会。 「各位女士小姐,为您介绍科夫多尔的奥尔加女爵!」 不顾产后带来的虚弱,偏乡的女爵拖着骨瘦如柴的身体,难掩病容地抱着孩子光临宴会。 然而她的到来并未令宴会主角眉开眼笑,反倒招惹数个月前的流言蜚语死灰复燃。 「哎呀!那不就是皇帝陛下的那个?」 「嘘,别说得太大声呀,也别跟那种人对上视线。会招来不幸的。」 「只不过被陛下恩宠一次就跩上天,现在还抱着婴儿,这居心叵测哪!」 「喂,那女人到底是谁啊?科夫多尔又是哪个地方?蒙古吗?」 她知道花园看守者从来不在乎不名誉的传闻,她也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不仅仅是难听的流言。 真正让自己被对方打从心底厌恶的,是名唤任性的罪孽。 「科夫多尔的奥尔加,参见皇帝陛下。」 「……谁啊?」 「今年春季,在摩尔曼斯克的北方会议上,代替年迈的涅克拉索娃侯爵服侍您的奥尔加。」 而那任性之罪不在己,在于年轻风流的玛丽安娜四世。 「不认得。立刻离开这裡。别让朕说第二次。」 「我会离开的,但请您至少……」 面对女爵双手献上的宝物,陛下皱紧了银眉拒绝接受。 「侍卫!把这女人带出去!」 「拜託!至少……至少抱抱我的女儿!」 「侍卫!」 「陛下……!」 正如同每个待在玩具箱中的布偶娃娃,主人的恩泽仅仅庇佑极其稀少的时日,尔后就连箱子的外头都没能接触,遑论浩瀚世界。 细心栽培的女人的一生,明知所能盛放的季节即将逝去,仍坚持为所爱之人产下美丽的女儿。 但是正因为爱之结晶所象徵的约束之力,根本上就否定了可怜的孩子出生的意义。 身体病弱又饱受精神折磨的女爵终于在半年后选择雷雨的夜晚与浸湿的绳索,独留雏鸟离开了鸟笼。 在那之后──或许是由于母鸟的遗愿,抑或是上天的奇蹟,昔日的任性阴霾终于远离枯藤缠绕的牢笼,陛下亲自抱起了不知丧母的女婴。 「妳要为了不名誉死去的母亲,好好地活下去呀。」 仅只一句的言语患上母爱的恩惠,成为从此束缚住女婴的枷锁。 不名誉。 打从人类具有组织意识以来,这句话等同万用的理由,凡是任何难以说清楚讲明白的事情,只要套上不名誉的头衔就能解决。 也就是说,「偏乡得宠又失意弃世的女贵族」 等同于「勾引皇帝而畏罪自杀的淫乱母猫」。 恶意要多少有多少、善意却一言难求,在如此环境下迎来第六个生日的女孩,胆战心惊地再度来到陛下怀裡。 「妳不必在乎那些人所说的话──」 艰深的东西无法留在六岁女孩的心裡,浅显易懂的言语则化为至高的回忆烙其脑中,这句话与唯一愿意温柔对待自己的对象连结起来,使年幼的女孩懵懵懂懂地认为自己寻到了心之所向──哪怕她连「心」 意味着什么都不了解。 而后就算陛下关上了她那扇只在特殊节日会敞开的冰冷大门,心中燃起烛光的她也有了对抗恶言恶语的勇气。 时光流转,即便是在母亲待过的鸟笼内度过每一年,她不曾想过如不名誉又懦弱的母亲那般兀自凋零。 要是如此愚蠢地宣告放弃,无疑是承认那些恶意加诸其身的流言确有其事。 她要为了万恶中的一善坚持下去,使冰天雪地中的一盏灯火继续发亮。 「哎呀那不是很好吗!要是奥尔加知道妳这么努力,一定会很高兴的。」 早已死去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有个人会知道。 温暖地将自己抱入怀裡、短暂地溺爱着的陛下,看得见自己的存在。 无论是孩提时代的温暖还是少女时代的温存,陛下总是那个偶尔会给予自己力量、赋予自己生存勇气的贵人。 为了如此厚爱自己的陛下──她接下了莫斯科防卫军指挥官一职,发誓以绝对的忠诚与性命守护皇帝陛下。 「第五皇女索可萝&8231;奥尔加诺芙娜&8231;罗曼诺娃,愿将这条卑微的性命献给帝母大人。」 就算不是名震欧陆的「无敌皇女」。 就算不是镇守南方的「黑海强者」。 就算不是备受偏宠的「皇位继承人」。 就算不是远在北亚的「俄罗斯之盾」。 ──能够守护帝母大人的皇女,只有自己一人。 哪怕只是默默守在陛下寝宫外,伴随节日而至的抱拥未曾衰减;定期的暖意犹似白银的注射,支撑着捍卫帝母大人的军刀。 明明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上天的恶意却没有就此停止。 「非常抱歉,索可萝皇女殿下,请立刻命令妳的部下停止抵抗,克里姆林宫已由我亚美妮亚代安娜贝儿皇女殿下接管。」 某天忽然失去踪影的帝母大人再度传来消息以前,人去楼空的克里姆林宫就被皇姊硬生生地夺走了。 过去她为了帝母大人执行的「整顿」,「大赦」 公佈后再度盘根错节了起来。 而那股力量化为比起当初自己所执的矛要更锐利的武器,迫使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逃离帝都。 儘管在前往远东的途中再度接获帝母大人重返帝都的消息──却是为时已晚。 「皇女殿下,请打起精神……在这裡的众人都会誓死跟随您,我泰西娅也不会离开您的。」 她能够守护帝母大人的力量已经被瓦解。 破碎的尊严怎样都无所谓……此刻唯一重要的是必须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力量。 然后,再度回到帝母大人身边。 回到那唯一愿意爱自己的人身边。 回到所爱之人身边。 ≈ap;ap;sect;合众国西太平洋战略同盟&8231;大韩共和国,清津市。 俄罗斯远东军南侵至今,全体动员的共和国军便拼死将战线维持在平壤以北,以防位于三十八度线以南的各个经济重镇遭受波及,而她们的努力并非徒劳无功。 儘管远东军投入大韩境内的部队号称六十五万,实际上将近半数的部队分佈于俄中边境,以防尚未揭露立场的中国趁虚而入。 其中绝大多数的精锐部队配置在边境线上,南侵部队则是以机械化步兵为主的单位。 然而在远东空防部及太平洋舰队支援下,仅凭这些部队也够让共和国军吃足苦头。 平壤圈被同盟国视为准战争地带,虽然此处自从两韩统一以来并未遭遇战乱,面对军事力量不断增强的俄中两国仍显得战云密佈。 而基于统一当时平壤圈的各项基础建设远不及首尔圈,本地便在美国主导下转型成以要塞网层层包围住的高度工业化都市圈。 要塞都市平壤──可以说是针对俄中建立的东北亚最前防线。 虽然具有大大小小近两千座要塞,除了几个大型都市以外的地方完全没有资源供入侵者掠夺,甚至于平壤之外的各个主要据点,也只维持五日以内的战备资源。 没有机场、没有港口,补给线完全仰赖陆军维持,即使军用铁路遭到摧毁,只要接获补给命令,训练有素的共和国军就会顶着俄军空袭开赴前线阵地。 这是块除了平壤以外毫无战略价值的土地。 因此,儘管俄军在战斗中取得相当亮眼的战果,没能一口气攻下平壤就会导致无止尽的据点攻防。 就在这五度易主的清津市中心,大批俄军正从四面八方对据守着革命广场的共和国军一个营队发动攻势,两军疲惫的缠斗即将在此划下句点。 随着战线越偏北方,共和国军的空援就越显得薄弱,因为此处除了防御工事以外什么都没了。 青瓦台方面儘可能将完整的海空战力用于保住首尔圈,至于平壤圈多撑一天是一天,只待盟军准备完成,夺回那块土地并不算难。 毕竟俄军即使攻佔平壤也得投入极大量的资源抑或建立坚不可摧的补给线,以现在俄军还必须分兵防范中国入侵的现况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 换言之,营队也晓得她们此行凶多吉少,对于昏暗的天空只出现敌军武装直升机一事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而她们只需坚守到营队人数剩下一半就好了。 营长的死加上大半兵力覆灭、既无退路也无后援,投降条件构成,即使被送往战俘营也好过全体牺牲。 虽然这次轮到自己非死即降,相信过不了多久同胞们就会再度反攻,届时就轮到俄军抱头鼠窜──营队全体建立在亡国觉悟上的集团共识熊熊燃烧着防守区域,纷纷向铺天盖地而至的俄军发动反击。 战斗坚持五十八分钟后正式落幕,营队损失近七成兵力,残存人员悉数投降,俄军再度攻佔清津市。 正当俄军完成佈署、准备继续挥军南侧的镜城要塞时,位于清津市北方的战斗亦宣告结束。 共和国军虽然没能夺回富宁,却打下了邻近的古茂山要塞,和当地驻守的俄军相互牵制。 前线军官们正就是否该重新调整佈署一事召开军议。 会议尚在中途,两架直升机降落在临时清出的阵地内,一群星星突然造访这座刚夺下不久的据点。 群星降临并没有在抓紧机会休息的官兵之间掀起旋风,反倒是由于星星们那状似暗金色夜幕的临时军阶象徵使现场气氛尴尬不少。 在向心力极为浓厚的远东军内部,光是从帝都来的空降派都难以使她们信服了,遑论区区几个临时将官。 这批准将自然也知晓此一现象,官兵们的反应虽然让气氛陷入僵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况且她们还有个足以瞬间说服所有人的秘密武器,那就是率领众人来此挑选新部队成员的少将大人。 就算只是顶着临时少将的的肩章、就算远东军排外性再怎么强烈,那副众人熟悉的脸孔一出现在军议室,大伙刹时紧张万分地起身,极尽所能地鼓起胸膛、以最标准的姿势行礼。 「这位是由艾索妮雅总司令官暨皇亲殿下直接授权的新任军事顾问,索可萝临时少将暨皇亲殿下。」 负责介绍的准将话声方落,表情冷漠的索可萝往前站出一步,拿着命令状向室内大伙宣告道:「现在开始本人直属战队的人员选拔,立刻召集各部队包含技师与医生在内的能手,各专长领域皆需提供五至十人,泰西娅临时准将会协助各位。这是皇姊授权的最优先命令。以上。」 震惊远东军上下的索可萝战队于一日之内完成初步编制,且由于皇亲殿下亲自造访俄军各个阵地,历经实战洗礼的佼佼者们几乎被聚集到该战队旗下。 守护帝都的前第五皇女为何在新帝上任后抛弃军职、跑到远东军来,成为在敌国境内展开据点拉锯战的官兵热门话题之一。 这位个子矮了点但气势丝毫不输索菲亚皇亲及苏米亚皇亲的殿下,不久前甚至才在帝都针对特定贵族及将校肃清式逮补。 会是现在改朝换代了,担心被追究与报复才远离帝都吗?儘管大家都无法断言,如果真是如此就再好不过──对于强悍的远东军而言,能对帝都那群沉溺于酒色、又会随意删减自家军费的傢伙出手,本身就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事情。 倘若又是带给帝都人心惶惶的狠角色,那么就算是来远东军躲灾避难也无妨。 更何况索可萝皇亲并非只是一味逃避,而是在此建立起新的部队。 说不准加入其战队还有可能与腐败无能的帝都势力交手……想到这儿,热血澎湃的官兵们不禁为没能获选一事所扼腕。 这支编制相当特异的战队在翌週正式成军,军官三百名、士官兵五百五十名,兵种构成为轻装步兵、狙击步兵以及空中骑兵;除了索可萝皇亲领少将军阶外,跟随皇亲自帝都而来的十二名校官都上任准将。 虽说现阶段准将们所担任的几乎是虚职,这项安排仍引来诸多猜想,并使索可萝皇亲在西伯利亚至远东一带声势喊涨。 就在大家津津乐道地谈论皇亲殿下会怎么对抗帝都势力之时,暂驻海参威的索可萝战队接获了出击命令。 战队首次任务的目的地并非本国几个热门下注点,反而是这些官兵当初所奋斗的地区:大韩境内,最前线。 由索可萝皇亲亲自率领、泰西娅准将担当副指挥官的这场行动,动员的部队人数是为──八百五十名。 全员出击。 「英勇慓悍的战队全体!此役乃是少将殿下亲自争取来的立功良机!咱们不光要攻佔坚固的敌军要塞,并且还将持续深入打击、一举撕裂敌军命脉!打到哪就是哪!诸位立下的功劳越大,咱们就越早结束在这鬼地方打滚浪费生命!记住!和中央相比,此地只是诸位扮家家酒的游戏场!现在都给我绷紧神经、跟美利坚的走狗玩泥巴去吧!」 「强袭猎兵团!随我莎尔洛塔护卫殿下!」 「参谋步兵团!尔等将与我泰西娅同在!」 「空中骑兵团!我莉吉娅将带领各位杀入敌阵!」 「远东之熊啊!为了索可萝殿下而战!」 「以艾索妮雅与索可萝之名──全军出击!」 激烈异常的战斗爆发于中韩边境的惠山市。 驻扎于此的共和国军足足有一个战斗旅加上一个工兵旅,乃是支撑北方战线的重要枢纽。 俄军和共和国军尚在东面缠斗,防线的进退据平壤方面推演最少也要一週后、东面据点全数沦陷才会触及本地,因此当俄军借道中国领地发动大规模空袭时,平壤指挥部着实吃了一惊。 倘若只是单纯的空袭不打紧,毕竟陆上补给线随时可以更换,利用一个高替换率的补给据点消耗敌军飞弹也是划算。 问题是,接连数波的空袭还夹杂近千名空降部队,而这支部队几乎没受什么伤害就顺利降落于要塞各处,随后与驻守部队发生激战。 诚如前述,共和国军的战斗方针是有限度的抵抗,指挥部也在本地遇袭的当下准备好第二条补给线,作战重心并没有放在区区一座据点。 索可萝战队却不一样。 泰西娅队据瞬息万变的战况向各部队下达战术指示,莉吉娅队依照指示逐步扫荡各区敌军,莎尔洛塔队则一边进击一边在各个险要留下守军、确保道路。 从装备到战术再到斗志皆佔上风的俄军不消多久便取得优势,共和国军防线萎缩速度更甚其它据点的战斗。 惠山沦陷的当下,来不及撤退的共和国军尚有六百馀人,她们无一例外选择投降。 然而,惠山要塞接邻的地区不是中国领地就是共和国军支配的据点,要人数相当的俄军在敌军后方看守这批俘虏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她们并不打算在此停留。 于是──「泰西娅。」 「是!」 泰西娅准将步向负责看守战俘的军官,看了眼被解除武装、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俘虏们,当众交付道:「根据作战记录,本次行动并没有俘虏任何一名敌兵。」 残存的敌兵全部遭到处决。 伴随空援而来的首批友军在惠山建立起防线,后续尚有总数近五千人的空降部队等候输送。 这支部队目的是朝东面夹击腹背受敌的敌军,和战队目标不一致,因此她们透过空援补给完毕后便直接攻向南侧的三水郡。 攻夺惠山的战斗使战队损失了一百四十七员,儘管如此士气并未动摇,泰西娅等人的激励亦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仅有一个营队驻守的三水要塞全然无法抵挡,后头那些连级单位负责的岗哨也相继失陷;战队势如破竹地作战至深夜,几乎打下半座三水郡。 俄军半日内投射到敌军后方的兵力已达三千人,即使都是些轻装部队,面对同级对手仍是游刃有馀。 清津至惠山一带战况逐渐明朗化,虽然共和国军依旧努力和俄军争夺据点,实际上平壤方面已将绝对防线向后移往咸镜南道。 究竟是该按原计划等待盟军抵达,还是调动更多的火箭部队支援前线?防线后移的事实着实令青瓦台深感不安,然而多数意向还是停留在原桉。 深知此行每两人就有一人死亡、一人被俘的下场,士兵们仍然持续不断地被送往前线,只求远在后方的亲人们能够撑到盟军上岸。 多一天是一天──如此卑微的愿望,却没能反映在青瓦台与白宫之间的热线上。 西太平洋。 被美中两国瓜分为东北亚及东南亚的海域。 美国海军拥有稳健的海路直通日本与大韩,常时执行侦察任务的航母战斗群为三个,日本加上大韩两国海军亦拥有可与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抗衡的实力。 情势简单明快,不容一丝模煳空间。 然而,为何开战至今却从来不见美军航母来援?那远在青瓦台的高层们无不知晓的答桉,想必不会是开赴前线的士兵能够接受的理由吧。 《蘇米亞戰歌》第三章「全面戰爭」#10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三章「全面战争」#10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8231;莫斯科。 旧秘密监狱在新帝上任后旋即废除,经过一个月的改修,原西伯利亚梦魇研究团队、叶卡捷琳堡后宫众以及雷克斯工业驻俄罗斯人员大批进入本区域,在克里姆林卫队控管下摇身变成第一级军事禁地。 地下三层为警戒、起居层,驻扎于此的卫队共有四百名,各级关卡亦配备重型对人兵器;倘若发生入侵事件,位于陆上基地的特种部队十分钟内即可抵达现场。 此外本层可供六百人──稍微挤一下则是一千六百人──使这些研究人员过着勉强算是舒适的基本生活。 克里姆林卫队指挥官萨姆索诺娃少将坐镇于此。 地下四、五层为梦魇研究层,主要构成乃皇帝直属研究团队及部分后宫众;早先在西伯利亚前皇女宅邸的研究悉数搬运到此处,一部分在叶卡捷琳堡进行的梦魇计划也转移至此。 本层事务由佐莎妲四姊妹及玛丽亚皇亲共同管理。 地下六层为雷克斯分部,诸多仅供皇族调阅的机密资料存放于此,对俄罗斯境内多个秘密工厂的连繫都是透过这儿,同时这裡也是空中舰艇、装甲步兵及梦魇相关技术支援本部。 「大组长」 约瑟芬乃是最高负责人。 地下七层为机房层,全层安置各式电脑主机,由位于地下三层的卫队监控,仅允许持有各层负责人署名通行状者出入。 偶尔会有雷克斯技师趁监视摄影机不应该出问题的当下悄悄进入本层──要及时修复出了毛病的硬体,可没那閒时间按规定行事。 此外,儘管本层并无直接安排人员驻守,隐身于主机群中的毁灭程序管理员「露米拉」 会在侦测到破坏行动时将核心资料发送至避难地点,随后依序封闭出入口、引爆安置于各主机内的炸药、弹射埋藏在牆边及地面的人员杀伤雷、以包含电磁脉冲载具在内的无人兵器展开最后一波反击。 旧时监狱所遗留的血腥与淫业几乎一扫而空,若有似无的暧昧和前任狱卒的危言耸听全数崩解于科学家们的理性巨壁前;即便星夜的袋囊盛装着的仍旧是名唤女人的果实,前后两者酿出的酒液是截然不同的滋味。 「七班的实验体弄好就来帮二班!三班的快把那些治疗蛋蛋固定好!对啦,紧急医疗舱还有维生舱!九班的,叫妳来搬担架别给我把奶子放到上面去!再说一次,慾求不满者都到五号区域,速速解决然后回归工作岗位!」 「玛丽亚姊姊大人──小农她一直发春说要妳耶!」 「哦是吗!抑慾药给我打下去!」 「她说她要鞭子啦!哈哈哈!」 「告诉她!敢流下一滴臭鲍鱼汁,我就让她一辈子无慾无求!用她妈的话来说,做个抱女人就会下地狱的见鬼修女去啦!」 嘻皮笑脸的传话者蕾贝卡转过身去,朝一脸春意盎然的同伴农娜比手划脚一番,那张并未因着失聪受影响的美丽豔容这才稍稍收敛。 农娜扯着蕾贝卡的白袍附嘴上耳,用稍微失控的音量嘻嘻笑着说了句话,蕾贝卡听了也跟着笑出声来。 「姊姊大人!小农说十字的淑女和圣母的贞女不同啦!她在入宫前就有……」 「那个恋童癖修道院院长的事情要说几次啦!啊四班的,变压器放那边就好,别去踢到。」 「姊姊大人!小农说……」 「闭嘴!九班的!」 「玛丽亚姊姊大人!小萝说她好热!啊,我也好热!」 「两个手牵手去五区解决!」 「姊姊大人!我爱妳!」 「姊姊大人看这边呀!」 「姊姊大人──身体好热喔!凹呜!」 「不对啦不对啦,是喵呜!姊姊大人,喵喵!喵嗯──!」 「吵死啦妳们这些臭母猫跟臭母狗!向陛下的团队学习学习好吗!一个个在那边发骚,后宫众的脸都被妳们丢光啦!」 「呀!姊姊大人生气了!啊哈哈哈!」 「讨──厌啦!姊姊大人想的话就请拿人家出气吧!」 「快来嘛姊姊大人!」 闹哄哄的氛围以区隔阶层的通道为界线,后宫众所在的地下四层热闹非凡,位于地下五层的后进们则是显得安静沉着。 虽然两方人马分层管理,仍有不少人员上上下下互相提供协助,因此玛丽亚对那些公然发骚的部下们真是气到想一鞭挥下去。 不过这么一来就着了那些小猫小狗的道,所以手中的鞭子只能往空旷处挥舞,不能打在渴望被鞭打的傢伙身上。 气归气,其实她也没有认真动怒。 一来动真格的处罚绝对会让「多数人」 从此一蹶不振,二来刑求等级的身心虐待反倒会让「少数人」 心满意足地领受。 一旦跟她们一个个斤斤计较,累的终究是自己且还不一定有成效,那么不如回归口头劝导──晚些时候再把几个特别不听话的捉起来调教一番。 虽然是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搬运器材的作业时间仍只佔用预定时间的九成,这又是另一个让玛丽亚咬牙切齿的光荣传统。 事情办得太好了,扣除纪律问题根本就无从挑剔。 各部主机开始测试的阶段,通道处传来一阵惊艳的群叫,玛丽亚还置身以蕾贝卡为首、一个个袒胸露乳地组成的母猫包围网,远远就从异样的气味嗅出来访者。 鼻子因着那股味道皱了下,玛丽亚看向其中一隻发春母猫,扬起下巴道:「小蕾,去提醒佐莎妲,本楼层全面禁菸。」 「是──!」 接获重任的蕾贝卡淘气地举起右手做出使命必达的动作,然后晃着坚挺的双乳前往异味来源处。 也不晓得讯息有带到没带到,反倒是发骚的浪叫声中又多了道熟悉的声音。 过了会儿,那味道仍执拗地侵佔鼻腔的一部分,玛丽亚只好亲自杀出乳香重围,在一群跟屁虫簇拥下来到通道处。 围绕在前方的部下们一个个媚态百出地让出路来,人海的尽头是名叼着细长菸管、五官端正却难掩体臭的褐肤女子,一身浅色紧身衣披件白袍的打扮。 玛丽亚握至收齐的皮鞭盘起手、屁股歪向一边,不太高兴地说:「我们说好这层楼严禁任何高刺激性气味吧。」 来访的花艺师一派悠閒地含着白雾笑道:「不这么做,我会被妳家的孩子挡在外头呀。」 「妳只要知会一声,我就会见妳。」 「可是那种程序很讨厌呢!因为妳看啊,现在实验体还没解冻,也就不需要避开含毒物质。程序如果失去必要性就没有执行的必要,硬要人家遵守不是很彆扭吗?」 「……我知道了,还是快点进入主题吧。」 佐莎妲得意地对拿她没辄的玛丽亚笑了笑,然后从白袍口袋中取出另一根紫色的菸管,长度较原先的黑菸管短上一半,缀线、造型相去不远,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是当紫菸管上了花艺师的深色嘴唇,附近围成圆圈的母猫们都迫不及待地凑过去,玛丽亚也被身后的蕾贝卡推往离佐莎妲不足一俄尺之处。 只见佐莎妲用那根看起来没点着的菸管无声地吸了一口,接着却吐出如梦似幻的桃紫色香雾。 玛丽亚瞬间判断出那玩意来自何方。 与她用来管理后宫众的无副作用促慾剂和抑慾剂同出一处──梦魇。 代码产物。 「放轻鬆享受呀,玛丽亚小姐。呼呼……」 既然使用者是佐莎妲,母猫们的积极反应看来也没问题,应该是可以放心的状态……思及至此,玛丽亚怀着些许不安闭上双眼、略微期待地吸入紫雾。 ──高潮。 毫无预兆地,深眠于身体表裡的高潮记忆随着吸入的浓郁香气迅速复甦。 玛丽亚日常维持的精神武装一向很能将环境诱惑阻隔在外、使她保持绝对的冷静及理性。 然而突如其来的高潮反应却从内部瞬间打乱她的步调,把那精心设计过的心思犹如拧抹布般一口气拧到底。 甘甜的汁水透过乾瘪的理智一滴滴落入心头,漾起愉悦的涟漪。 身体宛若落下的丝绸酥软而又高雅地散落于地,以沉稳之姿陷于肌肤内的乳头舒爽地向外伸展,柔软的阴蒂也在奔放快感中充血挺立。 生理刺激结合完美充盈感所建立的愉快循环使她甘于不顾一切地沉醉,直到──梦醒之时。 「啊……」 正如同忽然出现的快感,梦醒时分也是如此突然。 玛丽亚急欲捉紧梦的残迹却又无能为力,最终怀着失落的心情睁开眼睛。 一度遍及全身的敏感与快乐不再,眼帘之内淨是和自己历经美梦初醒的母猫们。 众人目光迟滞一会儿,先后射向圆圈中央那已然叼回黑菸管的花艺师。 「我还要、我还要!」 「佐莎妲姊姊,再来一次!」 「再吹一次嘛!一次就好!」 玛丽亚怔怔地看着母猫们发情似地喵喵叫,脑袋花了预期外的时间在思考。 刚才确实感受到了至上的愉悦,乳头勃起、阴蒂充血、阴户湿润等现象亦延续至今。 也就是说,高潮反应货真价实。 得出结论的玛丽亚急忙到警卫室去调阅方才的监视器画面。 她和母猫们一齐陷入高潮的时间仅仅三十秒,大家都处于恍惚状态,时有呻吟,身体却是好端端地维持吸入烟雾时的姿势,只有少数几个出现瘫软现象。 不得了的东西。 既然是已经实体化的代码,量产只是资源上的问题。 于私就不必多说,于公──「这玩意,效果最长可维持多久?」 听到她在亲身体验后提出这则现实感十足的疑问,佐莎妲神情愉快地边逗弄琥珀色毛髮的母猫边答道:「每一单位浓度可维持二十八点九秒。确保浓度的状况下,最大记录三十小时四分五十五秒,实验体因过度疲累导致昏厥而中断实验。生理机能受损程度参阅稍后送上的报告,初步研判所有伤害都是来自于长时间性高潮引发的毛病,与这东西暂无直接关联。换言之……」 「……非常优秀的武器。」 当晚玛丽亚主持完一级会议便直接抵达地下五层,两隻母猫志愿参与的第二次人体实验刚刚展开,佐莎妲四姊妹就向皇务院呈交该代码的量产报告书。 至于几天后启动的生产线是位于叶卡捷琳堡抑或雷克斯的秘密工厂、配备的部队是俄罗斯正规军或者俄罗斯正教会,就不在她们的关心范围内。 毫无疑问地,不管这项「武器」 落入俗者手中会发生何事,她们都不在乎。 但是要以此责备她们过度倾心研究而漠视伦理尚且言之过早。 毕竟她们保留未释出的代码产物要比公开的技术多上将近一倍,而这些东西……「这下妳也是共犯囉。不管是对哪一任陛下,绝对要保密呀。」 仅凭牆边的澹白光线步步深入黑暗的同时,引领玛丽亚踏入地下五层封闭区域的佐莎妲故作神秘地说道:「千万别透露给任何人知道呀。即使外头的关卡被破解,只要入侵者生物特徵不符合妳我,露米拉就会立即销毁裡头锁着的玩具。为了确保标的物无法外流,整个莫斯科会在未来两百年内彻底沉默。」 「……核武?」 「同概念产物呀。」 相近的警戒程度不是没在叶卡捷琳堡接触过,但是能在搬运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诸多机密连同防御设备暗渡陈仓,意味着此事是在克里姆林宫及皇务院默许下进行的。 虽然后宫众也带了些秘密进帝都,可没危险到一旦外洩就得玉石俱焚的程度。 约四十七俄尺的直线通道在越发加深的冷冽中迎来终点,玛丽亚本以为会碰上结构複杂的机关门,意外地只是扇一转就开的普通门扉。 想想既然在这之前已经做过生物特徵扫描,这裡的确没必要多设一道关卡。 然而,感觉却很奇怪。 好像细小食物碎块卡进牙缝深处那般──离开通道的刹那有一股整个人被蒙起来的感觉,这感觉在数秒后便因为习惯而消失。 说不上来、但很熟悉的感觉短暂地困扰着玛丽亚,稍后就被佐莎妲的声音推向脑后。 「欢迎来到秘密的小房间……露米拉,打声招呼呀。」 与方才那段通道同样黯澹的房间甦醒般亮起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室内的方形结构。 前方左右各有三具梁柱似的透明展示柱,其中一具内侧出现些许鏽蚀抑或霉菌现象,一具注满了湛蓝色液体,馀下四具皆以高檯放置保存物。 展示柱面朝房间中央的方向皆设有平台,上头堆放着让人一点也不想翻阅的厚实书面文件。 玛丽亚柳眉微皱地走向正中央,看着成堆文件打趣道:「这大概是这裡头唯一跟不上时代的产物。」 佐莎妲搔了搔有些乾黏的头髮,踏着修长的褐腿来到左侧最外处的展示柱,将玛丽亚的目光牵引到那儿的一枚深灰色盒子上。 灰盒的长宽高都接近两吋,侧面上缘有着类似象形文字的浮凋,但製工粗糙,看起来就像观光胜地的诈财物品。 可是这东西──「电磁脉冲雷。」 佐莎妲以指尖轻触玛丽亚白冷的手臂,放轻了声音说:「先天构造为单一雄性的目标,只要施加这种程度的压力,就会触发一次性的电磁脉冲。生产条件一致、触发实验体个体误差值受限的状态下,作用半径仍然从三俄尺到一五五七俄尺不等,暂且不知其范围依据。製程与材料极其简单,最低条件就连家庭代工的等级也办得到。」 「……独裁者与恐怖主义分子的最爱。这个东西是外面挖来的?」 「嗯。推测应该是警备员所使用的定点防御装置。 」 「针对性明显啊……」 神情不知不觉中严肃起来的佐莎妲接着到邻近展示柱前,指着飘浮于液体中的细小物体:「四级结构体莎拉。 接触氧气就会自然生长,能与生物器官完美结合、治癒受创部位,治癒完毕自然消失。 只是,这东西对治癒阶段的判断失准,每次都会额外长出多馀的赘物。 暂未知晓是否可以操控。 」 「壁内组织?」 「根据陛下亲自做的报告,极其相似且不排除正是那玩意。」 刺骨恶寒袭上玛丽亚背嵴,深遂的冰冷感逐渐化开,同时升起一阵悖德的期待心理。 「一克拉鑽石体二六六零,置于人体体温的环境才会启动,效果等同三组快中子增殖反应炉。 无法衔接标准规格的设备,理应还有其它袖珍版机组。 二十世纪的技术,风险一样高。 」 对于未知的学习慾、对于未知的不安、对于未知和人智之预测重迭的感动,甚至更进一步伴随感动衍生的新的慾望与担忧──她正面临一种危险却又可口的循环。 「雪拉洁突触,理论上的万用生物接头。由于尺寸和成人掌心一样大而无法用于已知生物。雪拉洁是发现关键代码的助手,典型印度美人呀。」 可是一口气接收太多常识外的资讯,反倒心生不切实际的错觉。 玛丽亚努力不曝露出来,装作镇静听下去。 「鏽蚀纹章,一旦氧化行为作用则进入活化状态,能够让周遭不管什么东西都发生类鏽蚀反应。似乎是透过自体氧化时产生的黏性物质来传染,看似生鏽的物质是一种没见过的细菌,该细菌若没碰触金属与生物则很快便会死亡。 少量细菌进入循环系统会使宿主在数分钟内出现多重器官衰竭,并且使其成为一个大型培养皿。 可以看做传染率与致死率极高的疫病。 虽然只是好奇所做的尝试,不过用上三氧化二铬或任何抗氧化作用都能有效阻隔类鏽蚀反应。 」 差太多了……叶卡捷琳堡和这个地方的等级,实在差太多了。 「超载,两面刃药物,药效发挥时当身体机能超出正常范畴将会导致严重的脑部受损,所谓的正常是连心跳和血压都得在药物判定的范围内;若身体机能维持正常水平则呈现二至四种、范畴不明的额外能力。已知的额外能力包括精通语言、思想同步、预知能力、窥伺记忆,可能同时出现四种精通语言,也可能同时获得四种能力。值得一提的是,语言领域没有一项是人类理解的语言,且无法得知该语言所使用的文字。」 后宫众是有解析出危险程度相近的代码产物,但也只有一种,佔多数的仍是些曝光也不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太大冲击的东西。 若是比较解析成功的数量,她们绝对胜过佐莎妲团队。 然而高危险代码的数量却被狠狠抛在后头……这是单纯的运气问题,还是有诀窍在?不,现在去想那些也没有用。 事实摆在眼前,在解析代码的领域上,双方分别稳佔「量」 与「质」 的宝座。 但是对方团队了不起八、九十人,而她们后宫众人数足以编成两个旅团啊……「以上七种代码产物,我们认为有些并不适合这个世界,有些对人类则是言之过早。部分项目会继续进行实验,大原则是绝对不得外洩……也就是只剩单纯的学术研究用途呀。」 「造价低廉但成果卓越的武器、有严重副作用的治癒能力、一旦完成则大幅提升核扩散及核事故风险的机组、未知生物的突触、现代黑死病、牺牲多数人来成就少数精英的筛选剂……」 「哎呀,真不愧是后宫众首席,理解得很快呀!」 「虽然有些效果难以置信,不过我已明白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只是妳说七种……还有一种是什么?」 「妳认为我们置身何方呀?」 佐莎妲戏谑的笑意使得玛丽亚勐然一颤。 模煳的预感和不大可能的猜测被眼前的天才结合并带往现实的瞬间,有如梦魇代码在眼前化为实体的感动……以及更为强烈的不安。 玛丽亚面色凝重地捏了捏自己的左脸,疼痛感轻微地传开,但没有出现孩提时代深信不疑的变化。 「什么时候……?不,等等,这裡的相对位置是……?」 「这个嘛,问妳身后那一位如何?」 倏然转过身去,曾几何时凭空出现在身后的,是一名有着灰白色长髮、比两人略矮、身穿肩带式纯白朴素连身裙的熟龄女子。 从那柔和的表情到裸肩透出的温柔色泽,再到全身散发出来和房间相融合的一体感──玛丽亚的紧张感迅速攀升至临界点。 充满柔和与协调感的女子朝她扬起磁性的嗓音嫣然一笑。 「欢迎回到母亲的体内,共犯小姐。我的名字是费奥多拉&8231;蕾娜塔耶芙娜&8231;茨维塔耶娃,妳可以叫我金刚石。 」《第三章完》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01)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6510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俄土战争」#1 神圣俄罗斯帝国,卡秋莎皇亲领,库塔伊西。 距离正式作战仅剩二十小时的深夜,困於亚美尼亚境内的土耳其正规军突然採取攻势,苏米亚及一干将领连忙拖着倦意十足的身体进入会议室待命。亲卫师团参谋长叶廖缅科少将已在里头等候,确认皇亲殿下及各将军副官皆已到场,不待几位拖拖拉拉的将军便开始报告。 「殿下、各位将军,莫斯科时间本日凌晨零时三十五分,我方卫星捕捉到土军调兵的画面,请参考右上图。稍后,零时五十九分,亚塞拜然国境驻紮部队遭到突袭。一时四分,执行封锁任务的罗斯托夫军前线阵地亦进入交战状态。初估土军一个军团往东、两个军团往西,余下部队持续扫荡亚美尼亚残部。换句话说……」 「被抢先一步了啊。」 脑袋尚且沉重的苏米亚不快地叹息。叶廖缅科目光与殿下对上,小心翼翼地颔首道: 「是的。我方预估土耳其本国也将发动攻势,故稍早已向各部传令,提前展开围歼作战。」 少将朝简报画面敲了记响指,安那托利亚以东至亚塞拜然的双方佈阵图登时显现出来。 土耳其对新乔治亚方向已有三万黑海防卫军进入战备姿态,往亚美尼亚方向也有十四万精兵严阵以待,横越北境开入亚美尼亚的俄军则是两个军团、共计七万。此处进入作战状态的俄军总数为二十四万。 「就原定计划,阿斯特拉罕的露芬军团与伏尔加格勒的莱莎军团应该走亚美尼亚中部,最终目标为夺回叶里温。既然状况有变,夺还首都一事便暂且延缓。 我方两个军团将直接攻向亚美尼亚东部,以解亚塞拜然的燃眉之急。「 亚美尼亚至亚塞拜然边境中央浮现对峙中的红色与浅绿色兵力模型,土军与亚军分别标示四万及一万。 「费解的是,突袭亚塞拜然是能起到战术作用,若以轻装部队发动攻击后急撤退,可以有效拖延我方在东部的进军准备;但土军却将整个军团抑或两个师以上的兵力东移,同时建立三方战线,致使我方更容易孤立她们。何以在补给断绝的情况下执行此种如同自杀式的作战,参谋部的判断是……」 昏昏欲睡的苏米亚从少将开始阐述预测起就没什么在听,但是她的脑袋鲜明地浮现出一个框架,新乔治亚,而她就好端端地置身此框架内,头上还有以乔治亚语书写的「胜利者」饰带。 这个框架打从幼时记忆就十分清楚,理由并非其能够容纳得下自己或皇妹,而是在於框架原先的主人,一位美丽而坚强的女王。 新乔治亚亡国史──某位小有才华的帝都贵族为了讨好帝母大人所撰写的偏 颇之书,里头虽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将祖国描述成伟大的解放者,对政治历史稍有涉猎的十岁皇女自然不会将重点放在祖国部分,而是透过不公平的记载去认识曾经的敌人。 历史由胜利者所谱写,这点在她十岁那年便已知晓。只不过污浊的笔墨是无法伤害到真理的。它们充其量只能将扭曲的事实包装后灌输给老百姓,对於怀抱着智慧的人──哪怕只是十岁女孩那狭隘的目光──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撼动。 但其实苏米亚自己很清楚,她不会对过去的自己进行无意义的美化。促使她欣赏新乔治亚末代女王的原因很简单,一来她对政治与历史颇感兴趣,二来露苏丹三世无论是照片还是演讲片段都深深吸引她,对於成熟女性的崇拜也是从这个阶段开始的。 比起妖娇心机的帝都女爵、比起早熟稳重的皇姊大人、比起花枝招展的帝母 大人……露苏丹?姬拉?巴格拉季昂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且神圣不可侵犯。 不过当然,再怎么憧憬仍然无法改变对方的命运,对於这位亡国后从此断绝消息的女性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 ──直到刚才为止。 土耳其军队兵分三路对抗三面外敌的姿态,简直就像是新乔治亚的最后一场战争。不顾一切地孤注一掷、无论代价多大都力求击退敌军,即使曝露出弱点,敌方胆敢出手必将还以颜色……能够在必败之仗中对不惧死亡的追随者下达此种特异命令的指挥官,也只有那坚强无比的露苏丹三世。 虽然并非不可能,从露苏丹三世被迫流亡土耳其的事实看来,或许此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甚至统御一方之军……即便事非如此,也很有可能是她的思想已在土耳其军队内部开花结果。 思及交手对象有可能是崇敬之人抑或对方教导的后进,苏米亚精神为之一振,稍后再度因着少将的报告声慵懒下来。 会议结束时,希莉亚捎来基辅的消息,苏米亚边听边摇摇晃晃地返回寝室。 身体一碰到床彷彿重上好几倍,简直没有力气起身了。更别提那接续着少将的落落长报告。 「希莉亚,你再念下去我就要死掉了……」 为了殿下的广大支持者与自己的幸福着想,希莉亚只得暂缓报告事宜。 「那么明早再请您过目书面报告。」 「嗯嗯……」 「米夏,主人就拜託你了。」 全裸待命的米夏背着茶色灯光优雅颔首,撩起垂晃的发丝来到苏米亚身边,把胡乱倒下的主人放正后陪侍在旁。希莉亚觉得自己太累了才会连这一幕都看出醋劲来,於是快步离开寝房。 为主人所提振的精神一旦脱离主人视线,连本带利使希莉亚疲惫下来。她依循惯例简单交付部下看好主人,就自个儿步履蹒跚地朝向灯火未熄的会议室走去。 四个小时后,库塔伊西迎来阴郁的早晨。 苏米亚在一阵温暖而湿润的触感中苏醒,那感觉宛如适才梦境中折腾许久总算抵达厕所、舒舒服服地解放时的舒爽,使她心情愉快──然后因为触感越来越明确而紧张起来。 急忙地撑起上半身、低头一看,私处那正处於晨勃姿态的阴茎后方,一头色泽柔和的淡金色长发正缓慢地摆动。充血的昂扬感回传到大脑同时,亦带来膀胱压力舒缓到底的畅快感。 紧触私处上侧的柔软触感松开,双颊漾起微红的苏米亚看着脸色慵懒的米夏。 米夏目光仍揪着面前的女阴,似乎并未发觉主人已醒;她右手探向一旁矮桌,抽了张纸巾好替主人擦拭尿道口,那过分细心的动作令苏米亚害羞莫名。 处理完毕,米夏这才注意到苏米亚的视线,并在眼神交会的当下展露出慵懒的微笑。 「早安,主人。」 「……早。」 米夏凑上前来,两条手臂压在苏米亚大腿上,那头长发犹似金色瀑布内敛地扑散。她将鼻子贴近充血微颤的阴茎前,懒懒地嗅出声响,轻声询问: 「您要直接起床,还是……」 做到这种地步也该尘埃落定了。姑且不论还未消退就变本加厉的晨勃,方才那疑似随着梦境无意识放尿的举动也让苏米亚感到难得的害臊,而米夏默默处理完毕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模样,给人一股很能放心交给她的感觉。 於是苏米亚重新躺下,以无言默许米夏的服侍。当她怀抱稍微美化的幻想期待着股间的触感时,传来的却是丝丝细发逐一脱离大腿的搔痒。 米夏挺着丰满的双峰跨到主人左腿上,两脚微启,扬臂整理头发边朝浴室方向呼唤: 「布丽姬塔,换手──」 「欸──?说好早上你负责耶。」 「琥珀三状况。」 「好啦我马上来……」 即使不明白骑士团所使用的暗号,只要稍微想想刚刚发生何事、再想想琥珀的美丽色泽,苏米亚双颊上的红晕就羞耻地加深了。总之由於先处理了「琥珀三」,所以无法直接以口服侍性器──是这样没错吧。 米夏依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微笑,她往前倾了些,左手探向主人的玉根、右手拉着主人的手来到自己左乳前,两边都就绪后,光裸的私处便降下贴至主人大腿,手与腰同时动作起来。 有的时候,即便明白只是逢场作戏等级的互动,身体还是会顺从对方的挑逗产生反应。苏米亚此刻正放松着顺从米夏带动的节奏爱抚起掌中物。然而米夏所做的手淫太过顺畅,反倒产生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当然这并不影响生理上的快感,苏米亚股间的昂扬亦顺利茁壮到逼近极限。 就在苏米亚以清醒的脑袋回味着米夏体内的滋味时,浴室那儿走来一名和米夏差不多高、与琴雅差不多瘦的深色肌肤女性。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个两、三岁的高瘦女子把一头深色褐发紮成触臀高马尾,身上缠着浴巾走向床。 「主人早安呀。」 中低带有些微磁性的嗓音将半分罗马尼亚血统的白俄罗斯美人牵至苏米亚身 旁,布丽姬塔微浓的尖眉高高地挑起,下唇左侧的黑痣随着笑意些微上扬,和主人四目相望着慢慢来到米夏的位置。纯白色浴巾随着步伐松脱后落下,显露出小巧但十分坚挺的褐色美乳。那对胸部与米夏丰满的雪白乳房并排在一块儿,顺利吸引主人手往一边滑去。 虽然总是会下意识将「富有弹性」及「硕大柔软」分门别类,偶尔还是会希望能摸摸两者合一的乳型。但是这么一来会多出另一个困扰:硕大柔软又弹性十足的乳房似乎总喜欢与美貌分庭抗礼。 索斯诺娃是个标准的例子。当然以通常人的眼光来看索斯诺娃也是美人等级,不过放在美女云集的骑士团之中就显得有些差强人意。或许是筋肉量的差别太显着,索斯诺娃的乳房又比布丽姬塔更有弹性,且同时具备米夏与阿芙拉这般壮观的尺寸。综合起来的成绩落点於相当尴尬的水平,约莫是平时不需要该员陪寝、偶尔又会临时起意的程度。 不过想归想,苏米亚倒是没有唤来那几位靠胸部拉分的部下,而是怀着轻微憾念搓揉布丽姬塔的褐色乳房。 希莉亚不很有精神地进房时,米夏已完全将服侍任务交付给布丽姬塔,布丽姬塔口中的玉根也相当接近发射状态。 「贵安吾君……需要我接手吗?」 希莉亚倦意未脱的声音在苏米亚脑海中形成一副惹人怜爱的睡衣姿态,可惜残酷的现实加诸其身的是深紫骑士团服。苏米亚彆扭地唤来希莉亚,让布丽姬塔继续吸吮。 啾噗啾噗的口交声听得希莉亚有些不快,然而主人的指示刹那间便将这些负面情感一扫而空。 额间顶着美丽汗珠的苏米亚以食指轻推上唇,示意希莉亚附上嘴。当两人唇舌交缠时,苏米亚闭上了眼准备在布丽姬塔口中做最后冲刺。既然看不见那身衣着,也就不会有彆扭的感觉。 相对於苏米亚那纯粹是为了回避彆扭所做的决定,本来还和布丽姬塔吃醋的希莉亚这下心花怒放得不得了。早安吻这玩意通常只存在於童话故事和平民之间,而现在竟然可以亲自献给主人──其愉悦自不在话下。 一边吻得平平淡淡、一边吻得热情如火,苏米亚就在这阵有点微妙的热吻中平稳地迎来高潮,往布丽姬塔湿润的舌腹射出初晨的精液。 「呜……!」 射精后脆弱化的阴茎继续享受布丽姬塔的舔舐,微湿的女阴则仅能接受湿纸巾擦拭,这是为了防止主人一早就过分沉溺的对策。布丽姬塔装模作样地为无法饮下主人的爱液而失落,归来的米夏拍了下她翘挺的臀部,接过湿纸巾亲自为主人清理。不过在彻底清乾净以前,当然要稍稍补偿一下主人或许会产生的遗憾──米夏对尚且亲吻中的主人报以浅笑,而后伏在主人腿上、含起颤动着的阴茎。 ──布丽姬塔已把残精全吸乾净了,真是精明到有点讨厌呢。 考虑到主人尚有许多行程要进行,米夏只得在轻易将主人吹硬之后忍痛收口,顺便出声提醒吻到出神的直属长官。希莉亚收到暗示,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主人的嘴唇,眼神还顽固地停留在那对水亮的唇上。待米夏多敲两记响指,希莉亚这才毅然起身。 「稍后的早餐时间将进行部分报告,接着得赶在中午抵达伏尔加格勒,途中再结束掉剩余报告。正午开始的九个小时内安排了三场中型会议,对象皆是本国及在地要人;以及一场后备军会议。另有九场私人会谈和一场地方晚宴。倘若时间允许,将在归程前拜访当地贵族。如果我们有吉娜依达皇亲的口信会更好,希望卓娅中将的交涉顺利……」 「……希莉亚。」 「是的,主人?」 「你这是在报复我从帝都回来后都没抱你吗?」 听闻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目光锐利又似赌气的主人这么说,希莉亚连忙澄清: 「绝、绝无此事!本日行程是为了强化主人在南部的影响力以及军费筹备… …!「 「是吗。你没有故意想害我操劳过度,然后任你鱼肉吗?」 陷害主人是想也没想过,不过任人鱼肉总觉得有点引人遐思呢……差点陷入妄想的希莉亚猛然摇头道: 「绝对没有!」 「你明明动摇了……」 「才没有!况且行程是卓娅中将亲自安排的!」 「喔,所以你跟卓娅联手要鱼肉我啰?」 「真的没──」 反驳到脸都红了起来的希莉亚忽然感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聪明的她很快就看出主人的行为像极了在帝都软禁时那有气无力的模样。也就是说──主人在撒娇?向自己撒娇?即使有米夏和布丽姬塔在场,仍然只向自己撒娇……? 意识到自己成为主人撒娇的对象,希莉亚的内心小剧场再度活络起来。只不过当她体察主意要当个和娜塔夏匹敌的大姊姊、无微不至地呵护主人的时候,主人已经在米夏等人陪同下起身前往晨浴……不甘好戏还未开演就落幕的希莉亚赶紧跟上去,以大姊姊的慈爱目光劝退资历尚浅的布丽姬塔,然后挽起主人的右手一同踏进浴室。 苏米亚睁大了眼看着喜孜孜的骑士团长小姐,脑海掠过小皇妹与骑士相拥的感人画面。哪怕已有过不舒服的经验,学不乖的脑袋仍然将无比冷静的自己与笑吟吟的希莉亚代入其中。 只能说幸好还没吃早餐。 § 神圣俄罗斯帝国,伏尔加格勒州,伏尔加格勒。 零下四度的低温冷风在一连串人为失误推动下吹进苏米亚所待的议事厅,午后露脸的阳光没有使人感受到多少温暖,一座座老旧耐操的壁炉倒是发挥不少功效。传统建筑的好处就在於,一旦后来安置上去的科技产物奇蹟似地全部失效,还有年年浮报维修经费的先人智慧供其使用。 本日首场会议历经七十五分钟宣告结束,在地望族们多半还滞留於厅房内,一个接一个积极向特地参与本期俄罗斯南部商贸及通讯会议的皇亲殿下攀谈,还有些贵族抱着联姻动机而来。苏米亚和颜悦色地与众人话家常,气质出众的阿芙拉与米夏则奉希莉亚之命打扮得宜,只要可疑的求婚者出现立即黏到主人身边。 原本仅一个小时多一些些的会议时程,硬是被贵族们拖满两个小时才顺利解散。苏米亚一离开众人视野,端装仪态旋即崩坍,整个人慵懒地瘫坐在沙发椅上。为了团长大人幸福后半生奋斗的阿芙拉和米夏也双双累倒在旁侧座位,她们一个大概是被组织性的灌了酒,一个则是体态迷人到必须忍受乡下贵族轮番施展的鹹猪手、还不能一脚将对方踢飞。 「主人,您辛苦了。距离下场会议还有差不多五十分钟,搭车时间只需七分钟,故可先进行二至三场私人会谈。您要邀请几位代表前来呢?」 苏米亚将右手食指与姆指圈起,有气无力地对希莉亚晃呀晃,处於任务中状态的希莉亚漂亮地误解这个手势的意思。 「三位吗?我知道了,立刻替您请来。请利用这段空档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等等!希──」 力求将基辅方面交付的任务於一日内完成、好让主人能在日后轻松些的希莉 亚已然快步离去,留下玛兰诺率领的护卫队和苏米亚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后,希莉亚前来告知准备就绪。苏米亚一路上怨怼地盯着希莉亚自信满满的背影,对於玛兰诺提供的会谈者背景资料则是正眼也不瞧,抵达会谈室时才取过资料、抱持着稍微整顿过的心情入内。 等在会谈室里的是三名东方脸孔,一个年轻貌美但看似弱不禁风,一个外表条件和骑士团相当,一个则是年老干练的姿态。三人在苏米亚进门的同时一齐起身,希莉亚来到她们面前依序介绍: 「这位是台湾共和军代表,何欣;福尔摩沙武装力量代表,夏艳将军;浊水溪阵线代表,张姿琪。三位都是从台湾来的,也就是中国福建省东南侧的小岛。」 早知道刚刚就先读一下资料……亚洲人名或组织名偶一为之还不怎么影响思考,一下子多起来就顺利让苏米亚脑袋当机冒烟。 希莉亚以眼神示意玛兰诺,维持笑容可掬的态度转身向对方介绍起主人。这段时间苏米亚透过玛兰诺的解说临时恶补现在面临的情况,待希莉亚的拖延战术走到尽头时,状况已明朗不少。 虽然还未深入了解,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契机──同时也是个大麻烦。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殿下,我方在不久的将来需要获得国际上的承认及声援,贵厅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力量。而我方亦可提供殿下迫切需要的东西。」 「我也直说了,我们是为了向俄军购买武器而来,交易方式为贵金属和中国军方内部情资。清单在此。」 「我们希望能将一批有志之士秘密送往海外进行训练,期望殿下提供我方海外部队相当程度的军事交流。」 当日「募集」到的资金有近三成来自东亚,东南亚及北非则佔去五成,仅有二成余出自俄罗斯南部贵族之手。其中获得国际承认的政府及地方组织佔五成五,另外四成五则是各地叛军与反政府组织。 思及浪费在国内贵族的时间与其贡献呈现如此令人难过的落差,苏米亚不禁对未来三个月排定的行程感到沮丧。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02)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6506 第四章「俄土战争」#2 二月四日,深夜,困於亚美尼亚境内的土耳其安那托利亚军兵分三路,开始向包围网发动攻击。 「各位只需记住一点:你不是主角。」 精锐第一军团夥同第三军团西进抗击俄军最坚强防线,机甲化第二军团东进强袭亚塞拜然防线,步兵化第四军团为了确保第二军团退路而南下镇压亚美尼亚反抗势力。 「主角才能拿冠军,而你只有争亚、季军的命。主角才会被世人记住,而你只有被淡忘的命。你不是主角,只是个陪衬的、可有可无的、跑龙套的花草。简言之,你,不重要。」 罗斯托夫军强大的封锁力让第一军团的强者们吃足了苦头,相较於亚美尼亚军的脆弱与无能,俄军於各方面之精良直接反映在战场上。第一军团集结机甲部队所做的突围几乎无法撼动俄军防线,战况很快陷入胶着。 「将你所订下的目标打个七到八折,方法就会从一种增加到许多种,然后,从中挑选一个不上不下的法子,这就是你的战术。」 亚塞拜然军的防备倒是和亚美尼亚军一样虚弱,第二军团面对的压力持续不到半小时就迳自瓦解,战果之鲜明激励了各先锋部队,无形之手牵引着她们继续击破整支集结於此的敌军。 「让你的敌人认定你是个庸才,不足以成为她对手的庸才。」 受到俄军即将行动所鼓舞的亚美尼亚军民稍微棘手了些,投入市街战的部队蒙受之伤害甚至高於东线友军。尽管如此亚美尼亚军仍然是孤立无援,各主要道路依旧受控於第四军团。 「等到敌人的目标转移到别处去,你该知道,主角是时候换人做做看了。」 西线激战持续不断的同时,东线已然尘埃落定。第二军团驱散了亚塞拜然部队后并没有调头,而是继续朝该国首都──巴库前进。而在南下的俄军追上她们以前,第四军团只留下控制道路的小部队,主力部队北上填补友军打开的漏洞。 於是第四军团拦阻了俄军增援的两个军团,第二军团趁此良机继续朝亚塞拜然心脏地带挺进。 「过去你装笨装傻,是因为敌人太过强大,无论怎么对抗都会落败。因此当终於可以採取行动时,你不该再心怀恐惧。」 第二军团并未顺利横越亚塞拜然,占贾这座大城集结了亚塞拜然的第二波军势,眼下她们别无选择。同时,驻紮於帕尔萨巴德的伊拉克陆军以越境入侵表达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尽管只是区区三个轻步兵营的兵力,对於将部队集中在占贾至首都圈严防以待的亚塞拜然军而言仍是雪上加霜,遑论南部已没有正规军可以清除这些骚扰。 「只管用上你所能做到的最佳筹备,只管用上你曾经忍痛不翻的底牌。全部,一次用上。」 德黑兰方面虽然仍执着於《大不里士条约》中被迫割舍掉的数座西北城市,俄土战争情势未明的情况下,她们仍然避免与伊拉克发生大规模冲突。所以实际表态的仅有伊拉克。 「当然,你的敌人毕竟曾经是主角,再怎么样也会留有一手。」 就在伊拉克入侵亚塞拜然的消息传开之后,占贾防卫战还未展开,叙利亚先一步对伊拉克宣战,驻哈塞克的机械化步兵旅望东向伊拉克施加压力。 「而你也会有一手。」 土耳其对叙利亚宣战,集结於马尔丁的本国预备第一军南下挥军哈塞克。 「甚至是两手。」 约旦对叙利亚宣战,两个满编轻装旅北上进攻大马士革。 「三手。」 黎巴嫩对叙利亚宣战,一个步兵师及一个营的机械化步兵进攻大马士革。 「四手。」 伊拉克对叙利亚宣战,摩苏尔两个轻装旅西进迎击叙利亚部队。 「中途会遇上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突发状况。」 以色列谴责以伊拉克为首的伊斯兰诸国为了支持土耳其侵略邻国而集体违反维持区域稳定的《红海条约》,片面退出条约国。 「那并不影响你从冠军手中夺走奖座。」 埃及宣佈进入紧急状态,连同沙乌地阿拉伯公开主张《红海条约》的不可侵犯性,并且提升西奈半岛的警戒等级至最高。 「你只需专注眼前的机会。」 席卷西亚的风暴望东北吹回重兵集结的占贾,第二军团先锋部队和亚塞拜然军再度爆发冲突。尽管后方已有一支敌军绕过第四军团紧追而来,第二军团的精兵们仍然将重心放在突破东面敌军的防线。 「一次致对方於死地。」 就在占贾即将为祖国带来象徵性败北的关键时刻──出乎第二军团预料,俄方援兵及时赶到了。 而这批部队的出现并不能怪罪於后方友军的拖延作战失利,只能让身为教导者暨代理军团长的她无奈地仰首感叹。 搭乘令人叹为观止的空中舰队来到占贾西侧战线上空的俄军,以堪比满编航空师团的火力凶猛地轰炸第二军团中段阵地,强行扭转了战况。 甚至……还招来命运的戏谑。 「这里是神圣俄罗斯帝国中央军的米利希娜?a?巴格拉季昂准将!以守圣者安娜塔西亚之名,通告土耳其军队全体,即刻放下武器投降!若然不从,下一波攻击将彻底消灭诸位!」 不,那并不是命运。 弱者才会相信命运而非人为。 即便莫斯科换了位年轻的主人,前朝的谋算仍然有其影响力。 对於那利用女儿对付母亲、以病态悖逆满足其嗜虐心的女人,她给出的答覆是── 「安那托利亚的荣耀绝不臣服於众所唾弃的扩张主义!让异教徒与入侵者接受烈焰的制裁!露苏丹?姬拉?巴格拉季昂中将传令,全体将士继续作战!」 受到激励的第二军团强者们纷纷执起了枪械,继续在机甲部队掩护下朝占贾防线发动突击。所有的防空兵器都被运往部队后方,尽管如此整个后方仍然遭到迅速且全面的打击,重兵器部队几乎全灭。 在前线炮阵中接收战斗报告的露苏丹不再为预期外的损伤叹一句无可奈何,相反地那飞快崩溃中的士气正构成强而有力的实感,形成安那托利亚军坏灭、土耳其全国深陷恐慌的景象。 即使悲惨至此……毫无疑问地,这同时亦是新时代将来临的序幕。 大英与美国很快就会接着做出同样的武力展示,抑或直接将那股力量投入前线吧。 如此一来,也就不必对这场败北耿耿於怀──想必齐娜儿也会理解的。 「发出军级命令,安那托利亚军参谋长姬拉中将传令,全军即刻放弃战线,尽全力逃往伊拉克领土。」 「中将阁下,虽然我等濒临极限,上将的部队仍然可以确保叶尔温以西的战线啊……」 「没用的。我军无法补充制空兵器,一旦俄军那些飞船补给完毕,反而会导致更惨重的损伤。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屠杀啊。总之,多救一个是一个。快去。」 「是、是的……」 ──人事已尽。 预期外的空中战力打乱了第二军团联合伊拉克迫降亚塞拜然之计划,支撑军团的五个机甲旅就有四个毁灭於空舰战斗群的远程打击之下,仅有最接近占贾的先头部队倖免於难。然而占贾集结了亚塞拜然主力军和大量民兵,土军虽然在部队质量上佔优,攻势始终无法突破。当后方残存兵力开始遭到俄军空降部队的扫荡,露苏丹中将决定放弃战事,率领全军抛下重型武器急撤退至南方国境。 第二军团溃逃后不久,第一及第三军团亦放弃战斗望南方撤退。罗斯托夫军展开追击,亚美尼亚民兵亦在土军撤退路线上数度设伏,导致部分土军单位被迫以殿军之姿进行绝望的战斗,并覆灭或投降於稍后赶上的追兵。值得土军庆幸的是她们在佔领区佈下数量可观的地雷,虽然在匆忙撤退中有不少部队误炸身亡,却也导致罗斯托夫军的追击明显受阻,仅有少数部队顺利对败逃的大军咬上几口。 第四军团的撤退情势最为险峻,她们前有大批俄军、后有亚美尼亚军作怪,又为了掩护友军而远离佈雷区,因此当军级命令传达下来时各部指挥官皆面色铁青。尤其是当她们主力北移后对南方控制道路迅速减少,要想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大部分部队在接获南撤命令后仍试图突围,投降於俄军的部队却是越来越多,亚美尼亚正规军及民兵的激烈反抗更是让她们动弹不得。此处顺利突围至伊拉克境内的土军竟凑不成一个营,绝大多数丧失了士气而投降。 战斗开始的四十六小时后,土军已全面南撤至亚美尼亚和亚塞拜然南部,逾半部队进入伊拉克大不里士区寻求庇护。伊拉克官方表示收容「迷失的土耳其人」乃是出自於人道因素,希望俄罗斯及两亚政府能够谅解。 土耳其断然放弃佔领区的举动让库塔伊西方面吃了记预料内却又感到意外的 惊,负责督导围攻计划的叶廖缅科少将有股认识但不太亲的朋友中了乐透的微妙感。 乐透大奖是种让人确信机率不是零、但基本上没有人认为真的会降临在自己 身上的东西。无法期待的大奖实现於眼前是相当令人振奋的事情,奖落友家则免不了一番尴尬:是要接近对方好期待鸡犬升天?还是逼自己安於一个言不由衷的现状? 换成当前情势则是──趁机开启伊拉克战场?抑或继续将焦点放在安那托利亚? 不管选择哪一条路,共通点在於防守范围将大幅延伸。 伊拉克目前只对叙利亚宣战,开战与否的主导权仍然在於俄方,理想状态为保持零冲突的暧昧关系直到安那托利亚封锁作战成功。但是,如果能善用两亚盟军甚至是对大不里士垂涎三尺的伊朗、同时打击土耳其与伊拉克,那么通往耶路撒冷的路程将会短缩许多。 无论如何,巴尔干半岛情势尚未稳定,兵力有限的现在必须审慎思量才行。 § 西亚战事爆发的三年前,土耳其国内一支由政府扶植的极右派组织「青年救国军」正式解散。表面上的理由是受人民爱戴的安卡拉政权已经「完成」,私底下则是由於此一组织的中心思想和中央政权渐行渐远,安卡拉方面为防青年救国军成为下一个库德工人党而进行的整肃。重要干部遭到暗杀、决策层作用顿失,该组织纵然不满也只能仰天长叹。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官方记录中确实有某几位大头将此组织拿来与库德工人党相提并论,这对救国军成员无疑是种污辱──替祖国驱赶库德族出境、和库德族相关激进组织明争暗斗长达六十年的,正是她们这些热爱土耳其母亲的民族主义分子。 无论如何,这股武装力量瓦解已成定局,中央亦不愿她们再度坐大。一些激进分子的抵抗遭到军方强力反制,大多数接受招安的成员则被打散到各地机关担任文职,近半数成员仍持续受到监视。 实质上分崩离析的成员们当然对这种结果颇有微词,然而在众人怨气爆发以前,来自俄罗斯的开战宣言早一步席卷而至。前青年救国军只好暂且把和祖国之间的爱恨纠葛放到一边,齐心抵抗那进入备战姿态的黑海强者。 就在和内政部大楼比邻的安卡拉三军总部内,一位遭到祖国背叛仍为其处心积虑的年轻文官,正背负着几乎令人窒息的罪恶感置身战情室。 安那托利亚军。 集结国内最具威望的将领团、最优秀的参谋群、长年镇守边境的实战部队─ ─本国最精锐常备军。 这样的一支部队在战争之初即迅速攻陷亚美尼亚,然而此一胜果只能说服对战争深感不安的民众,无法让忧国忧民的低阶文官对未来燃起一丝信心。 这是因为世俗派和教权派长久以来的政治角力崩坍了。 几个安卡拉政权下来,虽然几乎可以说是落实了教权派的作风,但是支撑着土耳其国防武力的仍然是世俗派。原因很简单,教权派对於富国自有一套,论及强兵,这可是不西化不行。握紧政权的教权派倒也不是傻瓜,她们给予以民族主义为号召的军人十分丰厚的待遇,但剥夺这些人的涉政权,双方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至於眼见基层都被收买的世俗派将军们,就算再怎么反对政教合一也拿教权派没辄。 相较於政教分离的困难度,要想瓦解世俗派简单多了,那就是把世俗派集大成的核心──安那托利亚军派出去紮实地打一仗。 胜负不重要,重点是让安那托利亚军陷入泥淖,再以政治操作抹杀这支部队。如此一来就算对外情势没紧急到全国动员,也能将事先准备好的后备部队常规化,取而代之竖立起教权派国防军的旗帜。 一旦教权化从里到外彻底落实,她们左手一伸便得大英及北约看门狗的利益,右手一张又能号召西亚诸国对抗基督教国家,要不呼风唤雨也难。 在这堪比帝国时期的光荣未来眼前,区区二十万名部队的损耗是值得且必须的。 是必要之痛。 「苏坦啊,你要记住,为了复兴祖国昔日的光荣,愚蠢的世俗派是必须根除的。」 直属上司的叮嘱化为实在的惩处,威吓着忧国的苏坦销毁所有来自安那托利亚军的报告资料。这间佔地宽敞、设备齐全的战情室内,只有两名低阶文官持续在此接收资料并销毁之。 苏坦和她的同伴古莉整整忙了两天,直到安那托利亚军败退至伊拉克境内又过了六小时,才因着报告量骤减得以脱离刑场般的战情室,由早已归顺教权派的年轻小伙子接手。那些说是军人也没人相信的娇娇女大概是脑容量不够的关系, 才只能在这种资讯量淡季阶段上班吧──和那些喷了香水又烫直头发的小姐们擦 身而过时,苏坦难掩倦意地做如是想。稍后她又被爱使唤人的主管叫去干了些要命的杂活,教权派的王八蛋总爱整她们这些前救国青年军和世俗派支持者。 那晚苏坦直到睡前已累到无法对罪恶感产生反应。执勤时频打瞌睡的古莉精神倒很好,这门一出一进,身旁就多了两位妖艳的妓女。 「假清高的王八蛋们会说:世俗派的人就是这么不守纪律又淫乱!」 古莉双手捧着左右两位美人儿那包在皮衣下的奶子,在两人寝室内叫嚷: 「但是我操她妈的就是要干女人!用她妈的俗话说:教权派专司打压、世俗派负责打炮啦!哈哈哈!」 边扭边脱的妓女们和出钱的大姊一搭一唱,苏坦猜晚些时候古莉又要被叫去骂,但绝对不是因为带妓女进三军总部的宿舍,而是那句「教权派专司打压」。 没办法,要心眼比屁眼小的教权派长官接受这个事实太强人所难了。 邻床的叫床声持续骚扰苏坦直到她顺利入睡前的四十多分钟,那做作的浪叫使她想起还在救国青年军活跃时的回忆。 她十五岁那年入伍,十六岁起就担任一支青少女分队的通讯兵,主要待在东南国境确保正於伊拉克境内和库德族作战的前辈们后援,基本上就是个给前辈母鸡带小鸡好增进经验的闲差事。 她的分队既平稳又无趣地度过为时两年的后援任务,偶尔才进入战斗态势,论及实战经验那可是一只手就数得出来。要说这段期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就属前辈们从伊拉克境内押来的战俘,有时是库德族战士,有时是伊拉克军人,也有西方战地记者或倒楣的旅客。 小鬼头们的职责是暂时看管战俘个几天,对闲到发慌的青春期少女们而言,所谓的看管当然不光是用眼睛看着这么简单。 苏坦是个非传统的保守派,技术上来说这两年间她都还是处女,只不过在取悦和虐待女人方面的经验获得飞跃性成长。她第一个接手的战俘是名四十后半的德国记者,由库德族自圣战组织解救出来、又被救国青年军掳获的可怜虫,从那人身上可以轻易找出受虐的痕迹和坚不可催的意志。 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算不上上乘、只因为人种而沦为热门的跨下奴,面临此种命运依旧奋而抵抗的灵魂,有股深深吸引住嗜虐者的魅力。 那为求忍辱偷生的嘴巴所喊出来的并非求饶声,而是被迫疲倦地乐在其中的欢愉。以逢场作戏的等级来看是比不上安卡拉的高级妓女,就一个饱受凌虐的战俘而言倒是出落得相当完美。 第一次抱住那女人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无论是那遍体鳞伤的髒黏肌肤还是沉积多时的腐臭味,照理说这些髒污的细节不应该留在她心中,这全得怪那女人的呻吟巧妙地将一切串连起来。 ──做作。 无关乎情爱和肉欲,纯粹是依照苏坦施加的行为做出最适切的反应,而且反应速度极快。当苏坦将一个複合式动作分解开来逐一执行,训练有素的跨下奴在第一道分解动作时就出尽整套反应,脑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出了包。这下可惨了。光是妓女不投入都会被恩客和东家揍过一轮,做人家发泄用的俘虏还这么嚣张,肯定没好下场。 不过这位俘虏并没有受到额外的处罚,这是因为看管她们的分队中唯一看出这做作戏码的只有苏坦,而苏坦也不晓得哪根筋不对劲,当她知道对方是在进行一场逼真的演戏时,兴奋指数竟比真枪实弹来得爽快。 事过多年,苏坦才确认当初是她第一次开启了性癖,而对象竟然是自己打发时间所虐待的战俘。在那女人被德国政府高价赎回以前,她和分队的大家依旧顺着前辈们啃剩的骨头吸吸上头残留的肉汁,但是不管后来玩弄的对象条件再怎么好、过程再怎么爽,都没能在苏坦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背着理念紧绷两天的脑袋终於从疲睏转化成舒坦、可以好好入睡的时候,邻床古莉仍在沉溺女色。苏坦在意识沉入梦湖的前一刻给了同僚的纵欲一个开脱的说法:或许这种「很世俗」的鄙陋欲望正好可以做为有背景的她们置身首都的护身符,毕竟繁荣的安卡拉已经没有任何一位庇护她们的大人物了。 在气焰正盛的教权派底下苟延残喘的苏坦与古莉还不知道的是,翻身的日子其实已悄悄接近。 § 二月八日,初晨,俄军进攻土耳其东北四省。 待续 【苏米亚战歌】(番外篇「千面女郎」)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7565 传统马戏团从二十二世纪初卷土重来至今始终无法重振萎靡虚弱的市场,无论是演员名单、舞台演出抑或声光效果皆难以掳获现代观众的荷包,惨澹不过数年,几乎没有人再将之视为具有前途的选项。一度联手壮大声势的各个山头亦逐年减少开支,最终倒的倒、跑的跑,剩下几家勉强维持的剧团则饱受冷眼旁观者的讥讽,苟延残喘地经营下去。 就在义大利佛罗伦斯一间挂着待售招牌的小型剧院内,某个外地来的女人正以一双孔雀绿的细眼见证这幅黯淡的光景。 两名身材纤瘦、身穿亮片紧身衣的空中飞人分别在左右两座高台向有着一百 八十张座位的观众席敬礼,而观众席上唯三的观众中,一对老伴正感情甜蜜地依偎着打呼,另一名细眼睛的女人只是默默地回看她们。 魔幻的音乐无视现场之冷清响起,两名飞人也彷彿底下正充满许多屏息以待的目光与期待被震憾的心情似地玩起勾动气氛的小动作,再配合音乐柔软地荡了起来。 神秘风格的水晶音乐结合粗俗的鼾声双重奏,飞人们接二连三做出惊心动魄却又柔情似水的演出,理应响起掌声的观众席依然是冷淡以对。不过这倒是不影响飞人们的演出。事实上就连在飞人们下方舞台上伴舞的众人也显露出全力以赴的动作与情绪。演出既流畅且热情,不禁使绿眼睛的女人感到这是特地为自己呈献的好戏。 她应该要鼓掌、吹口哨、激动不已地为众人的付出所喝采,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直到表演结束,她都没有表露出一丝欣喜,仅仅是犹似石雕般杵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完表演。 观众席灯光亮起时,前方那对肥肿的老伴喃喃着起身,不晓得有没动过的饮料与卷饼就这样放在座位上,两人悠闲地离开剧院。绿眼女子目送她们俩离去,回过头来,方才的两位飞人没卸妆也没更衣就来到观众席,一个收拾饮料与食物,一个前来向她搭话。 “请问您对今天的演出还满意吗?” 红发蓝衣的飞人展现出猫咪般丰润的笑意,只差双颊没点上鬍鬚,让绿眼女子心头漾起一股来自小动物的暖意。她操起应该不太容易听出是外国人的义大利语,配合对方略快的语速答道: “非常满意,亲爱的。你怎么有办法年纪轻轻就做得这么好?” “我从小就喜欢马戏团,不过团长的鞭子更有效。你看,我还会这个。” 飞人小妞说着就在走道中央蹲下,屁股往后一放,两只脚盘旋起来,使绿眼女子一度以为她是要表演地板动作。不过这脚才晃个几下,柔软得过分的身子往前一倾,那条似水柔摆的左腿便圈住小妞的颈子,她甚至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向唯一的观众呵呵笑着打招呼。绿眼女子惊叹之余,小妞已迅速解开并从地板上弹了起来,轻松落地。看完整场表演依旧冷若冰山的绿眼女子这回拍起手来,打从心底为小妞的表现讚叹: “你可以用这么快的速度做这一连串动作,而且还不会伤到脊椎!” 机敏的小妞听出这句话饱富对岁月的委屈,以傻呼呼的天真笑容装傻回道: “我是朵露蒂妮妲,请叫我朵露蒂妮或朵露妲。” “朵露妲。” 绿眼女子细细品味这道称呼,语气中夹杂着朵露蒂妮妲听不出来的失落,数秒后才以向前伸出的右手打断对方可能正在积极转动的思绪。 “很高兴认识你。现在可以请你领我见团长吗?” 朵露蒂妮妲果然如她所料,立刻切换成迎宾模式笑道: “我的荣幸,女士。” 不管行为上如何掩饰,人终究无法完美遮蔽住思绪衔接时产生的落差感,差别只在经验越多的人可以做到越好的掩饰效果。而在这领域明显是菜鸟的朵露蒂妮妲,自然无法逃过宾客那双锐利的碧眼。 绿眼女子跟在路走得含蓄的朵露蒂妮妲身后来到舞台后方的休息室,甫一进门就被各种淡薄的化妆品清香迎面抚弄。和华丽的舞台相比,休息室是既单调又死板的长方形上白下黄二色结构,好在还有一票二十多位美丽的演员为这儿添色,否则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乏味了。 朵露蒂妮妲继续领着她往深处引路。也不晓得是凑巧呢,还是大家想给难得一票看到底的观众一点小小的谢礼?绿眼女子每走到一个地方,那儿的演员便脱下她们的表演服装,露出形形色色的美乳;有些甚至一次脱到底。不受香乳诱惑的绿眼女子坚定地来到目的地,眼前那位大概是团长的女性也不脱了,直接就在椅子上扯开私处的布料,垂头着、挺着尖尖的鼻子,手拿夹毛钳当着宾客的面挑出新生的秘毛。 朵露蒂妮妲打趣地观察宾客的反应,几乎没有多少访客能在经历美人阵后意气自如,她很期待这次的客人是会红着脸?还是别开目光? 结果绿眼女子出乎暗自窃笑的小妞意料之外,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那个钳子看起来不错,待会可以借我用吗?” 脸上并没有羞怯的反应,眼神也相当坚定,再加上这种游刃有余的发言…… 这人要不是虚张声势,就是和团长同一个级别的怪物。 想到眼前的宾客有可能来头不小,朵露蒂妮妲不由得紧张并雀跃起来。不过她期待的大人物对话并没有如愿实现,团长大人依旧拔她的毛、绿眼女子还是站在那边静候,双方表现出来的沉着反倒把她弄得焦躁不安。就这样等到学姊们几乎都更衣完毕时,团长大人一个动作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银光闪耀的夹毛钳忽然飞向绿眼女子胸口,被对方一派轻松地接下。 “朵露蒂妮,椅子。” 团长大人的指示刺向朵露蒂妮妲跃动的心情,促使她分外积极地取来椅子又搬来一张立身镜。 绿眼女子坐下后不是学团长大人抬起脚,而是再度抛动夹毛钳,这次奖落年轻小妞手掌心。 在朵露蒂妮妲还意会不过来的时候,宾客已然解开暗棕色的皮裤裙、脱下带有蕾丝花边的哥德式吊带袜,爽快地在她面前露出光滑带些稀疏杂毛的成熟下体。 “亲爱的,麻烦你啰。” 朵露蒂妮妲这才惶恐地领受这项重责大任,於宾客敞开的双腿间胆战心惊地屈膝而跪,执起夹毛钳。 眼前是略微外翻的深色阴唇,看起来似乎没做什么保养,讲好听点是狂野,说穿了就是个可以清楚感受到岁月痕迹的女阴。而且宾客股间瀰漫着一股结合爱液与尿骚味的气味,因为是在化妆品的芬芳香气中,反而使异味更加明显。 朵露蒂妮妲偷瞄宾客,然而宾客已开始和团长大人玩起无声的猜唇语游戏──训练有素的自己和姊妹们会在团长大人谈正事时自动回避相关发言者的声音,现在的她正处於这种状态。 於是她将一度分了的心集中起来,开始整理面前那带有微腥气味的阴部。 宾客成熟的阴道外观为她想像力丰富的脑袋带来预期外的活络,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并非为了满足对象的性快感而伏在那人股间。以往她跟搭挡的学姊、和同床的好友只要进行有关阴道的活动,无一例外都是做爱或口交。其实她反倒希望只是如此,因为她已经习惯以玲珑小嘴取悦女人的私处,相较之下要替宾客拔毛就显得有些艰钜。 况且……她注意到每当她小心翼翼地拔掉一根杂毛,那深色肉瓣簇拥下的花蕊亦随之呈现收缩反应,很明显现在对宾客而言也是一种“服务”。 这是个好机会。 虽然自己其实不太有自信能面面俱全,不过只要做得好,团长大人的奖励肯定少不了!为了少点鞭子、多些疼爱,朵露蒂妮妲决意在此放手一搏。 每处理一个区块的杂毛,她便将鼻子贴到宾客私处前,嗅些气味好调节这场独角戏的氛围;当自己完全进入状况,便趁夹毛之余亲吻宾客那气味渐浓的私密处。 心惊胆战地对宽松的左阴唇做了第一次亲吻,压覆在头顶的温柔力道捎来许可的信息,朵露蒂妮妲便解除舌头限制,用她小巧灵活的舌头舔舐宾客的阴唇。 鹹鹹的,应该和姊妹们的味道差不多,然而那深褐色沾上唾液而闪烁微光的色泽,却使朵露蒂妮妲感受到一丝不存在的苦味。她喜欢捕捉这种空幻的反应,於是既吻又含地取悦过两瓣阴唇,便往中央来到气味浓厚的阴道口。 鼻子深深一嗅的同时,朵露蒂妮妲右手依旧扶在宾客左腿上,左手却在若有似无的牵引下来到自己私处。当她察觉原来是学姊的恶作剧却是为时已晚,手指已贴着紧身衣触及光裸的私处,依循柔软的凹陷搓揉起来。 “啊……” 一时失声的呻吟幸而并未引来责备,朵露蒂妮妲紧张兮兮地仰首和宾客对上眼,获得那带有色气的微笑宽恕后方才继续服侍。 她以沾湿的舌尖舔舐宾客薰臭的阴道口,往那略嫌松垮的肉壁内侧舔舐一圈,舌头再缩回来顺着两侧稍微褪色的丰丘上下舔弄,同时陷於布料的手指仍在加深一道道短暂的凹痕。她那敏感的私处和宾客轻松自如的反应差太多了,倘若用力推弄很快就会受不了。没办法,上天赐给她柔软的身体时硬是附加名唤早泄的赠品,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刚才戏弄她的学姊法丝塔悄悄来到宾客腿边,一边像是督导般盯着她的动作,一边备妥暖湿巾以备不时之需。朵露蒂妮妲真想告诉学姊她早就不是第一次服侍别人的宝贝私处了,才不会像以前一样口水舔得到处都是。然而法丝塔画细的眉头尖尖地横在那儿,明摆着就是要督到底。 无可奈何,也只能以实际行动表现自己的熟练了。 朵露蒂妮妲以稍微强势的动作扬身含住宾客的阴蒂,释放适当的唾液一吸──口水往不该流的地方(嘴角)流出的刹那,格外强烈的羞耻感瞬间袭上她的双颊。 在这种时候、做了这番觉悟仍然快速地犯了最基本的错误……这就好像跟大人说自己不会再尿床却马上就漏尿一样,羞耻到了极点。 好在法丝塔趁那团口水触及宾客的尿道口以前迅速擦拭乾净,力求表现却弄巧成拙的朵露蒂妮妲硬生生吃了两记瞪视……一记来自学姊,另一记则是团长大人。学姊的瞪视尚且需要视觉确认,团长大人的目光则不必特别去确认,只要全身猛起鸡皮疙瘩那就是了。 在两道带有实际惩处的警告目光中,朵露蒂妮妲吸吮口中果实的动作因胆怯而缓慢不少。或许是因为这样,宾客抚弄朵露蒂妮妲那头红发时,她心中顿时涌现感激之情以及罪恶感。 必须要好好服侍这位宽宏大量的宾客才行。 朵露蒂妮妲在心中暗下决心,这回不光是听不见上头交谈声,连整室姊妹们的声音也消失了。 静谧到犹似默剧的动作中,唯有宾客肉体奏出的细微歌声环绕耳际。 她把自己想像成温驯的家猫舔舐着碗中蜜水,不同的是她的舌头没有倒钩,只能以时深时浅的力道代为取悦温柔的主人。 口里含着主人那颗颜色略深的甜豆、手指轻抚主人光滑的小腿,忽然间她意识到自己双手都在触摸主人而私处依然舒服得很,这才发现学姊不知何时顶替了她那只含蓄自慰的手,以中等力道和偏慢手速按揉着那已渗出甜汁的小窟窿。 朵露蒂妮妲得以放松全身,只需一点点力气便可推动手指滑动,同样的也只需一点点力气就能稍稍贪婪地啜吸主人的果实。 身体遵从时间的流动越来越热,主人分泌的爱液也越来越多,朵露蒂妮妲不再能够含住主人的阴蒂偷个闲,必须随时往下吞饮那带有浓厚腥气的蜜酒。说也奇怪,明明自己很努力使主人愉快,从这些生理反应看来主人应该也很享受,为何当学姊慵懒的爱抚快让自己高潮时,主人却没有出现高潮前的反应呢? 这份疑惑依着主人那抚摸头顶的动作打转,过了会儿仍得不到回应,她只好继续吸吮斗大的阴蒂并舔舐丰沛的淫水。 汇聚於下体的激昂透过学姊的手迎来解放之际,倾心服侍主人的荣誉感大大地助长了快乐的增殖,朵露蒂妮妲在这难得的高潮中乱了手脚,红苹果般的脸蛋紧紧压向主人熟透的阴肉,放肆地呻吟起来。 片刻欢愉过去,在她恢复到能行思考的脑袋里最先构筑而成的并非责罚,而是由主人之手来回抚弄於发间所散发出来的无限暖意。 可惜这画面再怎么温馨都无法掩饰任务失败的事实。 先不论宾客的要求是处理秘毛,体察被服侍者的额外需求固然是好,然而在首要目标和次要目标都没达成的情况下就先缴械投降,实在是连主动来帮忙的法丝塔都无法插嘴的地步了。 值得这只尚且享受着余韵的小猫庆幸的是,宾客对於这中途打住的服侍尚算满足──抑或落落大方──不管怎样,次要目标这部分就算是只扣分不惩罚吧。 随着余韵落幕,世界重新变得嘈杂,那被小猫所打散、大猫捕捉不及的焦点重新凝聚於初日造访此地的孔雀绿双眸上。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还是你会像马赛的小丑继续引荐我去下一个地方?” 坐於宾客斜对面的白面美人闻言,笑吟吟地回道: “既然都坐上了最坑的台子,没良心的小姐总不会放过嘴边的肥羊吧。” 被那垫了层厚粉、燻上眼妆的狐狸眼打趣地注视着,绿眼女子亦不甘示弱地摆出沉着姿态。暂时被其俘虏的小猫再无余裕满足主人的需求,这对因着谈妥的交易而松懈下来的她而言不啻是件好事。 稍后那位白面女子交代法丝塔替小猫完成未完的任务,就到一旁去卸了妆,并召集几位资深干部。绿眼女子婉拒了法丝塔的好意,只请她处理这段时间小猫那流得乱七八糟的口水,继续把惹人怜爱的朵露蒂妮妲抱於双腿间摸着头发。 过了一会,门口走来一队共四名穿着深青色斗篷、将脸给矇住的女性,那些人领结处挂着的黄金十字架掀起了绿眼女子一记感兴趣的口哨声。 四人来到干部之列,同时掀开头巾、拉下面罩,四张或稚嫩或妖艳的脸孔都扑了层白粉,脸颊两侧涂着红色梅花与黑色方块,说明她们是那位已经不该称之为白面的白面女子的人。 “用料是实在,身手又如何?” 其中一名青衣女子将扑平了的白色掌心面朝严厉的主考官举起,五指迅速一握一放,四道指间皆冒出蓝、红、绿、黄四枚小球;紧接着手腕朝外侧上空旋起,小球同时飞出。站她身旁的三名同伴待球体开始飞舞后迅速掷出细长银针,在小球撞及墙壁或天花板之前纷纷予以击穿。 绿眼女子这回展露出满足的笑容,对四人颔首道: “果然是最坑的台子,倾家荡产也甘之如饴。” 受到夸讚的四人接着在团长指示下脱去斗篷,里头仍是绿眼女子相当熟悉的装扮;再来连衣服和内衣也脱了,四人赤身裸体的向前踏出一步,彷彿受检阅般在绿眼女子面前呈一排站立。声音从四人背后传来: “主要差异在於骨架、乳房与阴部,肤色和毛发可以随时准备。她们能应付绝大多数状况,该有的不会少;遇上真正的评鑑家就用欧萝拉。” 一名中等骨架、乳房翘挺、有着些许粉红的凸乳晕的金发美人上前,用那张白扑扑的戏妆脸对绿眼女子浅浅一笑,下体向前挺出。法丝塔牵起宾客的右手,轻声说道: “恕我失礼。” 法丝塔语毕便含住宾客的中指,柔软的舌腹贴着指腹暖暖滑下、轻柔滑上,再来引领这根指头来到欧萝拉乾净无毛、宛若处女的细致阴部前。 绿眼女子对於这些人葫芦里卖的药倒也有兴趣,於是她悠哉地任由法丝塔继续完成中指插入的动作。当指头陷进欧萝拉的阴道时,那触感竟堪比含苞待放的小处女。然而真正让绿眼女子叹为观止的是下一个动作。 充分感受到欧萝拉紧如处女的私处后,法丝塔将那根手指抽出,接着让宾客右掌整个握起,再往上头倒一点润滑液,快速抹了一遍。只见欧萝拉做了几次颇有韵律感的深呼吸,那紧闭的阴唇就有如花开般绽放,法丝塔便将宾客握紧的拳头送往盛放的花蕊。 那数十秒前连一根指头都难以下嚥的阴道,竟然一口气就吞噬整个拳头──绿眼女子不禁为欧萝拉神奇的肉体深深一叹。 这时候应该要讚赏一番或者表示满意的心情才对,然而绿眼女子就像是突然被雷打到似的,右拳还陷在欧萝拉温热的肉穴里,就维持这个动作欣喜异常地向神色自若的欧萝拉连珠炮似说道: “这是怎么做到的?印度那边的流派吗?还是东洋流派?我跟你说我做过东西两式所有的运动,可是最多只能缩上一半!我曾听说有种梦幻流派号称能处女回春,就像你的身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嘛!喂,你就帮帮忙告诉我啦!我都已经三十好几……” 虽然对这位突然孩子气起来的宾客感到抱歉,不过勤学苦练总是有个极限在,要踏入非人哉的领域终究是需要天赋异禀……或者小小的手术。 介绍完宾客砸了大笔预算僱下的王牌,团员们排演的排演、採买的採买、休息的休息,试了几种妆最后卸得一乾二净的团长大人这才敲醒悄悄入睡的小猫,好放悠闲自在的宠溺者重获自由。 “喵呜……” 因为是老练者。 因为是和自己极其相似的类型。 当身为团长的她眼尖捕捉到宾客刹那间曝露的危险目光……更加确信小猫头上的非卖品标籤拔不得。 她取来字条写了组号码、夹进吊带袜内侧递给宾客,命法丝塔把依依不舍了起来的小猫揪开,亲自替脸上同样显得些许失落的宾客擦拭后着裤。 “联络电话在上头,打来说句和朵露蒂妮妲有关的提示便可,义大利的姊妹随时待命。这个季节代理人不现身,我建议你冬季去一趟布拉提斯拉瓦。西西莉亚会带你走暗路离开。” 和方才谈话时不同,压低了声音的义语自下半身流畅地飞入绿眼女子耳朵里,产生一股特别的感觉。这感觉强烈地抗拒即将遮蔽住私处的吊带袜,可惜在团长的拉动下终究是徒劳无功。 吊带袜紧密地回到宾客微热的身体时,一道比起少女要再低一些、介於幼女和少女之间的稚嫩嗓音怀着一股娇气降下: “你真──无趣耶!大姊姊!” 从来没被人叫过大姊姊的她稍微愣了下,而后对狡猾笑着的宾客扬起浅笑。 “我还没见过变声变得这么彻底的,要不要乾脆加入我团?” “才不要咧──!不过大姊姊认真讨好人家的话,说不定有希望唷!” “你这个诈欺犯。” “呜嘻嘻!” 画师打扮的西西莉亚顶着一身洋红色来到休息室,她若无其事地推了下有些年代感的黑框眼镜,着装完毕的绿眼女子旋即踏着小碎步靠过去。 “再见啦,大姊姊!我要跟这位姊姊私奔去啰!” 大姊姊努力适应那三十多岁脸蛋身形和十岁嗓音的组合,终於能在心头冒出“小女生总是见一个爱一个”这句不是很全心全意的评语,并且怀抱那股矛盾的情绪向绿眼的小妹妹挥挥手。 最后一次和那孔雀绿的目光对上时,映入她浅灰色眼里的已经是那人稍嫌枯燥的原貌。 “愿我主耶苏基督的恩常在你们心里!姊妹!” 绿眼女子没等她回话就挽着西西莉亚的手走掉了。 室内活泼的气氛随着宾客离开迅速降温。朵露蒂妮妲彷彿患了相思病的少女,法丝塔把她送去做排演后折返回来,来到独自一人坐在镜子前化妆的她身后。 压向双肩的力道带着些许痠麻舒服地漫开,法丝塔按摩她的肩膀轻声道: “辛苦了,法丝塔。” 坐於化妆台前的法丝塔闻言,放松了心情向后倾。而站在她身后的法丝塔则是给她一记温暖又有力的拥抱。 辛苦了──弯身抱住她的法丝塔於耳际再次喃喃。 静谧片刻,她总算是对身后那位给予温柔拥抱的女性释出真诚的、卸下武装的低语。 “希尔德。” “嗯?” “我们已经收下梵蒂冈的钱了。” “退掉不就好了?谁给的钱多就站谁那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可是,被梵蒂冈知道我们是敌对阵营的话……” “别担心啦。城里的老太婆很需要佣兵,不至於做出败坏名声的髒事。更何况我们也不是什么小组织,只要别在她们家明目张胆就好了。” “但……” “别──担心啦!唉,法丝塔就是这么多愁善感,害我都想把你娶回家了。” 单纯的温暖依循这句带有些许撒娇意味的话,变成了有点尴尬、有点开心的感触。 法丝塔象徵性将掌心放在希尔德那打开了袭胸开关的手上,在好友兼僱主的抚摸下阖起眼皮。 做为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团长替身,自己实在获得太多额外的东西了。 事到如今非但割舍不掉这份牵绊,相反地还越来越交错。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千面女郎完》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03-04)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俄土战争”#3~4作者:daoyakou2016/8/21第四章“俄土战争”#3大不列颠统一阵线?土耳其共和国,安卡拉。 俄军正式进犯的消息并未震惊三军总部,事实上在全国省份皆没实际进入战争状态的情况下,俄军入侵对民间引发的效应仅止于“强烈要求政府应向世界各国请求严厉制裁俄罗斯”。而安卡拉政府处理此事的态度,也不过相当于圣战组织在国内引发恐怖攻击的等级──国营媒体简单地对入侵者做了个特集报导、亲政权名嘴们评断国际将如何严惩俄罗斯,顶多加上一个象徵性集结第二波后备部队。 然而在实务方面,教权派得以趁此机会宣扬政教合一的必要性,并利用客将露苏丹透过外交手腕建立的南方诸国军事互信机制染上宗教色彩,试图联合伊斯兰国家对抗“万恶的十字军”。 教权派的自信不无道理,围攻叙利亚就是互信机制奏效的证明,土耳其和南方诸国更是唇亡齿寒的关係,她们甚至还有正在欧洲和俄罗斯作战的大英盟友。眼下俄罗斯进军对象并非只有西亚,美国与中国不可能默不作声,非盟也在伺机而动,情势之鲜明不在话下。 但是过度自信也成了当局的弱点,而这弱点源自于过去十数年来三不五时就起冲突的边境战争,以及边境战争中的两股势力──安那托利亚军和卡尔梅克军。 在当局看来,世俗派军方选择远离伊斯兰国家而向中国靠拢、通过种种军购桉却只换来连年失利,无疑是种莫大的失败。一来连边境战事都只能勉强抗击俄军,二来花了大笔军费灌注在一桶远水上、紧要关头甚至无法及时扑灭家门口的火势,光这两点就使世俗派替自己站稳了挨打的位置。 这样的军方是孱弱的、迫切需要改革的,而身负重任的教权派理当为了全体国民执起改革的大刀,她们自是义不容辞。 另一方面,对于俄罗斯第十七军,也就是长年于新乔治亚国境和安那托利亚军对峙的卡尔梅克军,教权派人士看法是这样的:既然这些俄罗斯人最多只能小胜孱弱的世俗派军队,又何足为惧? 对敌我两军的轻视造成教权派那本该摇摇欲坠的信心相反地膨胀了起来,致使她们虽大权在握,却不自觉地在大敌当前自断臂膀。而事态发展至此,感到忧心忡忡的却只是那些在教权派底下委屈求全的世俗派低阶文官──这使得部分未表明立场的政府军受到了动摇。 战云密佈的安卡拉政府内部,世俗派官员们伙同多位政府军中级军官代表同时在多个地方召开秘密会议。 “政教合一最大的问题点在于,她们效忠的对象是伊斯兰土耳其,即便祖国亡于她国之手,那些人也会建立下一个伊斯兰土耳其──即便是站在陌生的土地上、组织着陌生的民族。相对于我等以安那托利亚为根、以土耳其民族为本的思想,教权派的弊病在有亡国之虞的现今一览无遗。” 那些不想惹麻烦的军官倒也不是毫无判断力,她们的确不想与任何一派对立,但是对于教权派设计她们心目中的指标──安那托利亚军──这件事却是让每个人愤怒在心口难开。原因不外乎这场局已远远超出众人容许范围,教权派并非针对几个世俗派大头下手,而是以葬送整个军为前提的杀鸡儆猴。 “如各位所知,我们乃世俗派,伊斯兰国家的世俗化一直是我们的努力方向。我们并不是真主的敌人,相反地我们旨在创造兼顾宗教与进步的社会,一个现代化的伊斯兰国家。教权派的不思进取导致她们的政策迂腐且落后,甚至在国难当前轻易抛弃我们最坚强的一支军队,只为巩固她们那不合时宜的信条。” 教权派正将这个社会导回中世纪那信仰优于能力的价值观,一种落后、愚蠢、违反人智的集团意识。儘管人们泰半习惯了现代化生活,一旦长时间保持缄默与顺从,最终无法避免被具有强烈侵略性的伊斯兰主义所同化。这点模煳的良心加上军中大前辈及同胞们遭到肃清式处置,坚定了参与秘议的军官们改革的决心。 “各位,我们绝不否认接下来的行动将升级为世俗派与教权派的战争,倘若各位加入我们,历史可能会将思想自由的各位纳入世俗派旗下,而这是不公平的。即便如此,如果各位和我们一样愤怒,如果各位和我们一样急欲拯救祖国,我等世俗派在此向各位保证,众志将能成城!” 一度被拔去手臂的世俗派在祖国面临内忧外患的当下终于还是扳回一城,即使派系重要将领几乎困于大不里士,本国拥有忧患意识的中级军官们串连起来的势力仍相当惊人。 另一方面,世俗派亦与国内许多右翼组织建立同盟关係,被教权派政府强制解散的青年救国军亦在受邀之列。当然这些组织也清楚所谓的同盟不过是要推她们上第一线──两派相争再怎么冠冕堂皇终究是政治的一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仍然甘愿为其爪牙。 就这样,起义大事紧锣密鼓地进行中,而教权派殊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土耳其名义(预备)第一军进攻叙利亚,名义第二军援救东北,第二军改制第四军暨第一防卫军前往东线,第三军改制第五军暨首都防卫军坐镇安卡拉。两个名义军为教权派领军,改制军亦多有空降;冻结了世俗派的象徵人物,使教权派深信她们对内已处于不败之地,再来就剩与俄军周旋到底。 然而她们的敌人并非只有俄罗斯、亚美尼亚、亚塞拜然与叙利亚,博斯普鲁斯海峡的骚动为太平一时的安卡拉捎来了硝烟味十足的宣告:革命卫队举兵了! “诸位同胞,收复安那托利亚、重建荣耀帝国的时候到了!本人现在就撤下这掩人耳目的名字,以狄奥多拉?巴列奥基娜之名统率全军!来吧,诸位!夺还失土的圣战开始了!” “艾多琪亚队领命!登陆战最先锋的职责非我队莫属!” “芙拉维亚队领命!让土耳其狗嚐嚐拜占庭掷弹兵的威力!” “佐拉队领命!科穆宁娜团守护司令官阁下、康斯坦汀娜团随我投入前线!” “新月将引领我军方向!圣母玛丽亚之星将赐给拜占庭荣光的未来!” “罗马军团,前进──!” 二月十日,正午,保加利亚十五个师团南下攻打已夺取埃迪尔内西部的希腊军队,在这支部队直逼君士坦丁堡以前先行开启战端;同时,俄罗斯南方军的大批空军明目张胆地横渡黑海,对博斯普鲁斯海峡东侧的土耳其伊斯坦堡省区进行轰炸。自诩为罗马军团的革命卫队趁此良机登陆,一举击溃当地守备部队,兵分七路进行扫荡,直到将土军全数赶至邻省。 十一日,入夜,狄奥多拉?巴列奥基娜宣佈收复“祖国”在安那托利亚的首个失土。由于许多城镇暴动不断,革命卫队暂且放弃南下而选择安抚佔领区;或许是出于沟通不良,俄军仍然大规模空袭恰纳卡莱、巴勒克埃西尔、布尔萨、亚洛瓦四个座落于马摩拉海周围的省份。狄奥多拉急命和恰纳卡莱对望的防御部队转为攻势、渡海攻向恰纳卡莱,作战失利。 十三日,午后,土耳其掌握入侵安那托利亚的革命卫队数量,调动首都防卫军麾下的两个军团夺回伊斯坦堡省并加强马摩拉海沿海防御。但是这支八万人的部队到了萨卡里亚省就停下脚步,不满当局的多支部队声明除非安卡拉重新任命原第三军的各级将校,否则她们不会听从中央命令。安卡拉方面持续派遣官员与这些部队交涉,同时从前线作战的名义军抽调一支部队回来,以防交涉无果。 十四日,“情人节行动”,北约联同土空军对革命卫队驻扎地发动密集轰炸,俄空军随后到来,两军在马摩拉海上空多次交锋,双方折损共超过一百五十架战机,其中仅十六架为新锐机种。 十五日,希腊以多艘砲击舰对泰基尔达的革命卫队发动攻击,卫队受损轻微,第三代砲击舰拉米亚号遭受反击沉没。 十七日,俄军攻破土军东北防线,革命卫队趁机同时对萨卡里亚及恰纳卡莱两地发动攻击。此时教权派与世俗派尚未取得共识,八万土军和两万民兵各自为战,使萨卡里亚虽然并未易主,却形成令双方吃足苦头的泥淖区。恰纳卡莱方面土军再度防守成功。 十九日,革命卫队租借数座军用港予俄罗斯南方军,黑海舰队开入马摩拉海,加强革命卫队佔领区的防御。 二十二日,俄罗斯对伊拉克宣战,罗斯托夫军南下进攻大不里士,试图阻止准备归返的安那托利亚军。安那托利亚军请求本国发动攻击来分散东南战线之压力,安卡拉方面以俄军入侵东北及西北为由拒绝。 随着入侵者势力逐渐在西侧战线站稳脚步,安卡拉当局总算是返还部分军权给予世俗派将领,形成教权派东向抗敌、世俗派西进退敌的局势。然而此举并不代表两派就此放下成见通力合作,特别是东侧战线迎回齐娜儿上将的呼声水涨船高,竟讽刺地坚定教权派铲除这号人物的决心。 俄伊战争开始的三天后,安那托利亚军在安卡拉的司令部遭到撤除。§神圣俄罗斯帝国,卡秋莎皇亲领,库塔伊西。 一场由南方军、黑海舰队及本地防卫军参与的联合作战军议落幕,来自基辅和底比里斯的两位女僕长先后领着女僕们步出军议室,大门敞开又关上,却不见任何一名与会人士离开。半个钟头内,女僕长伊吕娜和女僕长希萝科娃轮番送来一辆辆餐车,香味四溢的餐点沿路袭向守备在军议室外头的二色骑士,其中尤以灰黑色系的萝莉塔骑士受创最为严重。 代理人在殿下身边的蕾娜团长一职、身兼外场指挥官之一的次席尤妮亚从稍早就有些心浮气躁。一来她们全部来不及吃早餐就从底比里斯赶来,二来这一站又从清晨四点站到现在刚过正午,三来她们一行二十人的正对面就是基辅骑士团的前辈们……看见前辈们纹风不动地守护着军议室,就燃起一股不能轻言放弃的斗志,这斗志又缠绕着自我期许与尊严,无疑地将会替疲惫饥饿的身躯带来更为沉重的精神压力。 此时再加上供军议中的大人物们享用的餐点,就快要把这群幼小骑士逼到极点了。 早知道就别夸下海口要跟前辈们相同待遇……众人脸上若非紧绷至极,就是清楚描绘出这句心裡话。 同样对熟食香气颇有微词的还有另一位,那就是人在军议室中负责各方协调的叶廖缅科少将。 人在一种情况下可以轻易把两种不相干的事情完美交织成一块──对那些事情满怀嫌恶之情的时候。比方说为配合十多岁小姑娘柔性味蕾的酸奶牛肉,以及困于指挥权而无法顺利调度的空中管制队,这两件事攀住她的焦躁神经合而为一,让她很想用力拍桌大喊一声:“开什么玩笑!”然而实际说出口的只能是受困于指挥体系下的软性之词,而这些字句无一不促使她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罗玛什娜中将阁下,此处和莫斯科相隔一千九百俄里,防卫军本部透过有限情资所做出的判断既迟钝又失准,我们诚心建议您与基辅合作。西方军区的桉例是值得参考的例子:当地防卫军受到西方军全面保障,採取仅保留轻装防卫性部队、提供剩馀军力全力支援西方军的策略。倘若阁下指挥的防卫军能比照此一模式,非但能提供正在安那托利亚战线奋战的军兵之安全,也能为贵单位带来许多立功机会。” 她很想将繁複的命令传递系统搬出来严词否定,不过对于罗玛什娜这种从帝都分派至此的文官而言,确保制度牢不可破的重要性是优于她们仅有模煳概念的实战情况。将这问题放大来看,可以说黑海防卫军是乐于善尽职责、但希望南方军这仗别去牵扯到她们。 事实上罗玛什娜的界线正是如此。她手上的兵力不多,充其量也就三万人,其中绝大多数还是陆军。除了黑海舰队临时要求她们顶替陆战队的缺,基本上她们是和我方展开的侵略战争无关的单位。虽然说採取保守策略要多拿一颗星星实在难上加难,总好过要她背负跌入山谷的风险奉上军权。 坐于罗玛什娜左侧的阿尔比耶娃少将接受长官附耳,那张干练的四十多岁强人面孔威严地皱起,粗粗的眉毛如盘裡的海苔酱一字划开,向正接受希萝科娃亲自上菜的叶廖缅科应答道: “参谋长阁下,我方知道贵方想要的是我军的预警及侦察机队,也明白贵方将会派遣如佔领区维安等准战争行动给我方,然而这两件事却是冲突的。这么说好了,我军宗旨向来不是凭一己之力抵御外敌,无论在进行哪一种非对称战争,我军终将依赖有力的后援来执行任务,其中尤以情报收集为重。而在这份伤亡报告中明确指出,本月四号起,黑海南侧的南方军空中管制队平均每两天产生一架损失,我相信这样的损伤有其必要性,但我方实在无法负担。” 叶廖缅科是个令自己十分骄傲的少菸主义者,唯有社交场合能说动她碰菸草,原因只有一个:她不能绕着会议桌快跑,也不能进靶场或者大吼大叫。和罗玛什娜一派的协商加上无论气味还是口感都使她不甚满意的酸奶牛肉,镇日下来的不顺遂迫使她拿出了这个要命的社交利器。 自从年幼的皇亲殿下移动到隔壁去休息,这张长桌便沉入令人头晕目眩的白雾之中。显然除了后备军以外,连防卫军的大老粗们也是嗜菸和嗜雪茄如命。皇务七课那些娇贵的文官倒是人手一支凉菸、口红擦得水亮,散发出一股即使吸菸也不愿被和旁人视做同类的氛围。由于南方军和皇务院的沟通也不顺利,叶廖缅科不很喜欢那群比起开会更适合穿上比基尼到海滩游乐的年轻官员,但此刻重点不在她们,得先击破罗玛什娜的盾牌才行。 “少将阁下,该报告所取的是总平均值,若您将底下每份报告分开来看,绝大多数的伤亡来自马摩拉海以及土耳其西线都市,而我方所负责的战线乃是土耳其东线。如您所言,针对防卫军的部队特性,我方确实认为可以将佔领区的维安行动交付之,而在这些任务中,我方会编制快速反应部队代为支援,其中包含四百五十名具反恐训练的特种部队;此外,亚美尼亚也有南俄佣兵旅在内的三千名士兵随时提供增援。结论是,贵方空中单位执行任务的地点相对安全,新乔治亚的守备及佔领区维安亦将获得相当稳健的支持。” 阿尔比耶娃内心对这项说法嗤之以鼻,表面上仍得和直属长官交头接耳一番,假装有在讨论,实则随时准备抛出预想中的对答。她将那盘显然不符自己口味的酸奶牛肉推向桌边给女僕收走,按了按眉心,神情严肃地向对面的叶廖缅科说道: “阁下,这两件事的重要程度并非口述与简单的数据报告能够诠释,贵方应该提出一份正式的威胁评估再行讨论,特别是这些战线还会继续往土耳其和伊拉克深处推进。” 终于还是不识趣地往罩门攻过来,真令人讨厌。不过这也说明对方黔驴技穷了,再几次军议就能搞定──虽然是预期内的成果,对于期望在本次谈判中顺利解决的叶廖缅科来说却很不能接受。 不同体系出身的文官与半武官拥有强烈的团体意识,导致许多事情难以协调,只能像中央政客谈判桌开个几次几十次来寻求共识。但这裡是她妈的前线,可没閒工夫玩弄贵族政治;甚至若是皇亲殿下许可,她宁愿派出精兵控制黑海防卫军各处基地,反正她们目的本来就只在于那些设备完善却只搁置在仓库内的机队。 基于以上理由,早在南下前她就对阿尔比耶娃这位传统军人抱持好感,并计划从中撬开黑海防卫军的铁壁。虽然这位将军的背后还有罗玛什娜发号施令,详述战线之紧张应该能起到撼动效果才是。 皇亲殿下和各部长官皆已露出疲态,现在是派出伏兵的好机会。叶廖缅科朝殿下身旁一位年轻将军颔首使眼色,然后对阿尔比耶娃说道: “谈及东侧战线之威胁,我想阁下或许有意参考前线将士的经验。露芬萝札妮契娜。” 年轻貌美却真材实料的露芬中将受命起身,眼神透露出和皇务七课那群娇娇文官相反的锐利,在她向两位将军行礼时,叶廖缅科补充道: “中将于本月初率领阿斯特拉罕部第一三六机甲军团于亚美尼亚东境和土耳其军战斗,她将详述我军前线所面临最真实的情景。” 在阿尔比耶娃的默许下,露芬接过话语权向防卫军长官们进行简明扼要的报告。这段期间,稍微喘口气的叶廖缅科还是没怎么碰午餐,所谓的喘口气不过是将麻烦的沟通转变成接收土耳其境内的报告。 天蓝色大波浪长髮在白烟环绕下轻轻摆放着,那色泽之特殊令阿尔比耶娃感到有些不畅快,但是既然对方言之有物就没道理意气用事。 同样对这头髮色颇有微词的还有另一位,那就是人在皇亲殿下身边协助其统整报告的希莉亚。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髮色照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南方军阵中的,她甚至在很早之前就趁路经阿斯特拉罕时与那位年方二十八的美人将军达成共识,显然萝札二姨的骨肉依然像小时候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塔拉索娃家彷彿受诅咒似的代代都有表姊妹修成正果,身为小时候乐于照顾小表妹们、长大后却被其中一隻死缠烂打的大表姊,希莉亚除了惊讶露芬年仅二十六就捞到预备军团长一职,脑袋还浮现出她曾经以为只是天方夜谈、如今光是想起就鸡皮疙瘩的一句话── 不管希莉亚姊逃到哪去,我都会找到妳,然后嫁给妳哦! ──这句话确实是那位看似成熟稳重又落落大方的少将,每年都会向自己投出的直球。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露芬破坏自己和主人的甜蜜南征之旅! 暗自下定决心的希莉亚瞄向主人疲倦的玉容,再瞥了眼后辈蕾娜和卡秋莎皇亲所在的休息室房门,脑海又开始娜塔夏式浪漫了起来。第四章“俄土战争”#4伊拉克共和国,大不里士租管区,帕尔萨巴德。 安那托利亚军南撤进入大不里士之后,伊拉克陆军立刻摧毁所有通往亚美尼亚及亚塞拜然的主要道路,并在北方国境上设置多个据点,由十六个步兵旅及两个防空旅防守绵长的边境线。这相当于租管区五成的兵力。 打从这块土地从伊朗手中交由伊拉克“租管”起,德黑兰当局一直没有放弃以武力夺回,双方在这条临时国境线的两侧不断升级驻防武力,情势之险峻更胜签订条约前的两国国境。然而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失控,或该说是来不及失控,土耳其就先对邻国亚美尼亚採取了军事行动。 以土耳其为首所建立的西亚伊斯兰阵线旨在对抗基督教势力入侵,如今俄土战争果真爆发,蕴酿着大战的两伊只得暂且放下国仇家恨。伊拉克驻大不里士的二十万陆军顿时成为抵抗俄军南侵的首要战力。 这批部队是由四分之一的义务役及四分之三的后备军人组成,义务役旅编制约七、八成满,后备役则为满编,砲兵充足,装备配置乃是按照当初和伊朗作战的精锐步兵师为标准,轻重二式机枪的配备率要比一般部队多上四成。她们的作战准则很简单:对手是伊朗就主动进击,对手是俄罗斯则以各个城市为撤退点诱敌深入,避免与绝对空优的敌军正面对决。 起初伊拉克对俄罗斯空军的威胁评估就是非必要不得与之交战,当“传说中”的空舰出现在亚塞拜然境内重创土耳其军,更加奠定这项报告的权威性。无论如何,她们这些西亚国家当中能凭一己之力和军事大国拼空海优的,也只有大英支持的土耳其与美国支持的以色列。眼前就有希腊海军两战几乎溃灭的实例,小国仅有的空海军实力更该谨慎配置。 另一方面,历经二十一世纪前叶的一连串反恐战争,伊拉克陆军对重要大城的看守严格许多,其中本国又优于租管区。较为精锐的常备役部队及空军主力佈署在巴格达与摩苏尔两大警备圈,此外尚有针对伊朗边境设置的快速反应部队;和租管区相比,本国部队的质量要高上不少,特别是在机甲旅和机械化步兵旅方面。 然而,伊拉克的战斗方针却也决定了帕尔萨巴德的悲剧。当俄空军及空舰部队较军方预估时间提前到来时,她们的避战策略致使阿拉斯河南侧的一线市镇直接沦陷,来不及撤出的部分土耳其军队就在这些地方受到了勐烈攻击。 滞留于阿斯兰杜兹和帕尔萨巴德的一万五千名土军士兵事先并未收到后撤通知,显然俄军的出现吓到了那些伊拉克部队,而要阻止在空中追赶而至的敌人最好办法就是留下活饵。当俄空军在大不里士北方建立起广大的任务空域、由新乔治亚和亚塞拜然两地展开攻势,土耳其军甚至以为她们的战友做足了准备。可是俄军战机几乎没受到攻击就来到她们头顶上,各个基地被轰得体无完肤,就连过时的防空砲声都没打响,遑论地对空飞弹了。于是土军的精锐部队尚未重整态势,就被短暂收留她们的盟友给坑掉大半士气及兵力。 俄军透过亚塞拜然发动的空袭目标乃是东大不里士的帕尔萨巴德─阿尔达比勒线,相当于阿尔达比勒郡北方三分之二的领土;轰炸线上的重点设施及军用基地几乎被炸个精光,伊拉克军队躲得躲、逃得逃,许多义务役新兵真以为她们玩完了,但老鸟们知道胜负此刻才开始。 罗斯托夫军经亚美尼亚进击西大不里士的同时,亚塞拜然军亦在阿拉斯河南北搭桥整路、建立据点,负责本区攻势的乃是俄军五个部队──来自中央军的三个战队以及第一零七军团麾下的两个机械化步兵旅。第一零七军团负责进攻阿斯兰杜兹、阿尔达比勒,中央军则以亚塞拜然的小股机甲部队为前锋开进帕尔萨巴德。 担当帕尔萨巴德援护火力的并非俄军或亚军之机甲部队,而是二度出发的三艘空舰。谭雅舰队任务分队在东大不里士的首波空袭中佔去将近三分之一的火力额度,她们所消耗的飞弹及各式弹药仅为搭载量的半数,意即在伊拉克派出相当规模的空军以前,帕尔萨巴德的制空权依然牢牢掌控在俄军手中。然而伊拉克陆空军困于情报不足而无法立即对谭雅舰队制定反击计划,她们将期望转而投向百年盟友美国,仍未得到有用的资讯。最终,在空军仅提供极度有限的支援情况下,陆军各部只能採取最初的战法,而来不及撤出的土耳其军正好做为序战供她们评断。 几乎丧失重兵器的五千馀名土耳其士兵面临士气崩盘,尚且能将一盘散沙重新凝聚起来的,正是亲自殿后的露苏丹中将。 “各队听令!作战时间四个小时!各队自行就邻近位置选择潜伏或设下防线,伏击也好正面抗敌也好,总之在这时限内给我狠狠地教训俄军!能把妳们的敌人打到满地找牙最好,否则至少也得打断她们一隻腿,让她们无法以最佳状态展开追击!敌人坐享空优、我军啥都没有,这是场不公平的战争!若妳们还以安那托利亚军为傲、还惦记着安那托利亚的家人,就给我搬出尊严好好地打一仗!露苏丹?姬拉?巴格拉季昂中将传令,限时抗击开始!” 露苏丹的个人魅力加诸安那托利亚将士的傲气,强而有力地坚定了远在她乡的部队士气;绝大多数士兵接获命令后立刻就定位,奉确信将会到来的南撤战为最终目标、投入与俄军的殊死战。 另一方面,俄军已从东西两侧进入帕尔萨巴德北部的城镇,古斯塔娜战队负责西线,巴格拉季昂战队及安波娃战队负责东线,两军预定在城镇中央会师、南下直取帕尔萨巴德。三位指挥官坐镇于谭雅舰队六号舰的临时指挥部,地面部队由三位副官:伊娜中校、娜姆上校、茵加上校领军。 随着俄军持续深入,空舰部队亦对潜伏于此的敌军展开心战喊话。首先是古斯塔娜上校的录音: “通告所有伊拉克的士兵与平民!我等俄罗斯中央军正在接管本城,请各位停止抵抗!重覆一次,我等俄罗斯中央军……” 就在这则喊话进行到一半,西线讽刺性地响起了首道枪响。 躲藏在俄军行进道路两侧民宅的数名狙击手同时扣下板机,击中了一辆吉普车的正副驾驶、另一辆吉普车的机枪手,失控的车辆翻覆在一间商店前,紧接着响起接连不断的步枪扫射声。 儘管势单力薄的伏兵很快就被镇压,这起反抗却化为土军的行动象徵,整个西线相继掀起了零星攻势。 “这裡是神圣俄罗斯帝国中央军的米利希娜?a?巴格拉季昂准将!以守圣者安娜塔西亚之名,我军即刻起接管帕尔萨巴德,任何的反抗都将为本城招致极其严重之后果!停止抵抗,否则格杀勿论!” 东线也是在频繁而不贯连的骚动声中展开镇压的序幕。 相较于中规中矩的古斯塔娜战队,此处近卫师的两个战队反制火力相当慑人,且容不下一丝宽容。发起攻击的敌军据点只有全灭的下场,即便附近有平民滞留也照样攻击不误。此举惹恼了部分平民,袭击规模持续扩大,其结果就是伤亡几近失控地直线上升。 然而丧失性命的绝大多数是土军及平民,俄军蒙受的损伤相对而言乃是微乎其微。伤亡差之所以巨大化的原因并非单纯在于装备与素质,尚有另一个因素── “俄罗斯的盟友、勇敢的伊朗人啊!请务必协助我等清除帕尔萨巴德的过街老鼠!没错,是时候将可恨的伊拉克人和老鼠般的土耳其人赶出这座城市了!本人安?波娃准将代表俄罗斯军方在此承诺,俄罗斯站在伊朗这一边!战争结束后必使大不里士重回伊朗版图!” 租管条约签署已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当初自愿留下来的民众亦属稳定的一群,她们并没有充足的理由化身修罗参与战斗。更何况,姑且不论二十五年后是否再有变数,当初在英美协调下订立的五十年租管期也已过半,就算是多少在意国家主权的民众也没道理毁掉这二十五年来的忍耐。 但是,有一群人不一样。 仇视伊拉克人的伊朗地下组织不一样。 被视为治安隐忧的这些武装份子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滋事机会,如今俄罗斯与伊拉克开战,俄军又做了那些空口无凭的宣言──无论其宣言是否为真,立足点一旦成立,摩拳擦掌着的众组织都将採取行动。 于是乎,土耳其伏兵所要面对的就不单只是持续开入的俄军,还有那些探知她们所在之处的伊朗狂热份子。 此一现象并不仅限于帕尔萨巴德、阿斯兰杜兹以及阿尔比达勒等东线都市,几乎所有俄军进击的目标都市都出现了爱国者、无政府主义者以及极端伊斯兰主义者的作乱。 儘管德黑兰方面否认与俄罗斯的盟友说,一道模稜两可的动机已足够使这些蓄势待发已久的组织群起动员。 而这当中亦包含了许多由政府出资及训练的极端份子。§神圣俄罗斯帝国,卡秋莎皇亲领,库塔伊西。 叶廖缅科主导的连日交涉总算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使得几乎每天往返俄罗斯南部的苏米亚在回到库塔伊西的临时宅邸时,终于能直直略过气氛沉重的会议室、返回寝房好生休息。 军资金的缺口渐渐补上了,资金来源大抵和初次在伏尔加格勒的会谈相同,国内贵族小气巴拉,蕴酿起事的国外组织则是慷慨大方。然而这笔资金加上本国收入与中央补助,似乎还是喂不饱基辅的头脑。 和当初基辅的金髮小不点所提出的七十九亿卢布相比,这些日子的金流量实在是大到令人喘不过气。虽然顺利建立起一套由东亚、东南亚至北非的金流网路,提领这笔钜额的手续费却也相当巨大。而这笔手续费的最主要关係者,正在苏米亚寝室外等候着。 身穿金线深红旗袍搭深紫吊带袜、披着阴鬱暗褐色毛皮大衣的来访者见到苏米亚归来,领着身后四名穿着银线铬绿旗袍的随侍人员一齐行礼。早在踏入库塔伊西便接收此人资料的苏米亚则扬起一贯的浅笑,向前和那人握手。 “梁女士,请原谅我任性地选择此处会面。” “您多虑了。能一窥皇亲殿下的寝房是我的荣幸。” 希莉亚领两位头头进门,女僕们已将休息区桌椅备妥,两张沙发正对彼此,左右各有两张双人式座椅。苏米亚与骑士们坐于北面,而访客及其随从坐于南面。茶点还未送上,红旗袍下的深紫豔腿高高地翘起,来访者十指交扣于腹部上,以割玻璃般的尖锐高音率先质问道: “苏米亚殿下,据闻您承诺来自我国境内多个反政府及恐怖主义组织所提出的要求,请就此事给我国政府一个明确的交代。” 脱去大衣而整股隆起的右侧胸形显露出清楚的共产明星,只是那金色的明星究竟赋予哪个方位的光明──华美的红袍讽刺性地模煳了这道问题。 苏米亚脑海浮现工业派贵族们的嘴脸,那些嘴脸和这位东方来的美人一样,淨是张让业已成灰的先人摇头叹息的难堪。这股谨慎的轻视呼之欲出,苏米亚将之压在心头,双手搁在沙发扶手上答道: “近来我方确实在诸多场合与各国人士会面交流,既然此事令贵方存疑,理当深入调查一番。米夏柳德米拉奥芙娜将带领专桉小组负责此事。” 坐于主人左侧外缘席的米夏倾身一鞠躬,如画般美丽静谧的动作尚未勾勒出最后一笔,访客旋即露骨地翻了个白眼。 “我不想这么说,毕竟会留下记录;既然殿下装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米亚殿下,我方掌握的清单中,共有十四个国内反政府及恐怖主义组织在俄罗斯南部和您私下会面,而这些组织近期亦有庞大的金流异动。还请不要用模煳的言词与论点做出回应,我方需要的是明确的交代。” “就我所知,我方所接触的中国人士泰半为商人及学者,至于反政府组织,的确是有一位身分敏感的人士向我方请求提供医疗技术指导。若贵方需要清单的话。” 苏米亚平直的视线横向扫至右侧内缘席的希莉亚,希莉亚颔首并取出一份资料。但是她正欲起身,无礼的访客再一次打断旁人动作,这次是以粉底厚实的白脸蛋上的细红嘴唇奏出惹人不快的高分贝音量。 “少开我玩笑了!李秋、尹璿、徐娜、华兰,以下停止记录!” 四名随从整齐划一地颔首,坐于主子一侧的李秋与徐娜──反正苏米亚也分不出来这几人细致的小鹅蛋脸差异何在──她们转身来到主子身旁,一人从装饰美丽的银盒子中取出香菸,一人奉上打火机,两人上菸的动作只花三秒钟便迅速完成,再随着主子吐出的第一道白雾返回座位。 轻柔白烟缓缓升起,隐藏在烟雾后方若隐若现的脸庞戏剧性地扭曲。 “苏米亚,我现在暂且放下密使的立场,以朋友的身分询问妳:妳到底有没有和我国,尤其是我的战区内的叛军往来?” 岂止脸蛋,就连交谈内容也是突然来个戏剧性转折──虽然问题的大方向并未改变。 苏米亚看着那位与其说愤怒不如说任性起来的密使,边思索双方几时成了朋友边做出答覆: “我的回答已经很清楚……” “苏米亚!” “诚如前述,我……” “该死!” 没想到这回连太极都打不上,密使就不耐烦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苏米亚轻抬右掌示意骑士团稍安勿躁。只见缠绕着烟味的绯色旗袍气呼呼来到苏米亚前,密使在众人面前轻盈一跃,纤细双腿呈跪姿精准地插入苏米亚大腿和沙发间的空隙、整个人伏在苏米亚身上并含着白烟吻了下去。 啪嚓──希莉亚的理智线因着这一幕断裂,好在隔壁的阿芙拉和对面的米夏及布丽姬塔联合眼神制止她,否则这一吻可能就演变成国际问题了。 密使右手托着苏米亚脸庞、左手夹着菸以微弓之姿贴于苏米亚右手背,接连吻了近十秒才鬆口,旋即又迸出不饶人的尖嗓音: “非得要这样妳才开心吗!只有搞我的时候会把我当朋友吗!” 苏米亚愣愣地看着做出如是发言的密使。此人虽然妆甲厚了点,倒也是个美人儿,加诸其特殊的东方身形与脸孔,没道理抱过却认不出来,然而她对于此人的记忆却仅限于来自中国的密使。为了确认自己的认知无误,苏米亚歪过头去看了看希莉亚等人──包含一脸可能会引发国际问题的希莉亚在内,四人皆给予主人同样不解的神情。 主僕都不清楚的情况,要不是这位密使扯谎,就是其它环节出了问题……思及至此,苏米亚向米夏使了眼色,使到一半又被密使强势地揪住领子吻个乱七八糟。 “这样妳爽了吗?爽了吗?爽了可以说了吧!回答我!” ……超级,无敌,强势。 一向奉守攻势主义的苏米亚被密使突如其来的压制与强吻,锐气都被打消了;镇日下来的倦意让她实在不想随之起舞,最终选择顺从那道尖锐的目光。只不过嘴巴并不同意这个方法。 “我说过了……” 盛气凌人叼着菸的密使才听开头,就敏感地动怒并用力压了下屁股。 “苏米亚,妳现在耍我就是了!” “喂……!” “喂什么喂!妳不是最喜欢正上位逆姦吗!” 形象── “怎么,还是要来个观音坐莲?做下去妳就肯说吗?还是要来更激烈的?” ──瞬间灰飞烟灭。 “又来了!什么都不肯说!反正妳就是要上我就是了!” “等等,我什么都没说好吗……” “少来!妳那个眼神!那个隐藏着可怕肉慾……隐藏着下流慾望的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我!” “我这个是想睡的……” “想睡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啊!事已至此,为了祖国!我就忍辱陪妳这忘恩负义的女人吧!” 眼见美臀诱人的密使一直线地暴走,苏米亚抓准了反击的契机,对着自个儿脱起旗袍的密使大声喊回去: “……从头到尾都是妳在说啊!这个莫名其妙的痴女!” 密使愣了下,一度停摆的双手在随后赶至的华兰协助下继续脱衣,边脱边回呛: “居、居然说我是痴女!说我这个大中华人民共和国东部战区的接班人是痴女!我……!” “妳什么妳!还没上任就只是个密使!见不得光的密使!痴女密使!” “呜……!才不是!我才不是痴女!我可是南京梁家的次任当家、梁琴玉!” 华兰优秀的手艺恰时拉开主子旗袍上半身,南京梁家的次任当家就这么在莫斯科罗曼诺娃家的皇亲面前露出硕大白淨的雪乳。 气势磅礡地挺着柔软的奶子自报家名的梁琴玉惊觉事态不对,瞬间的羞意突破了厚重的颜面妆甲,整张脸半白半红了起来。正当她弯起双臂欲挡住被冷空气刺到漾出轻微反应的乳头时,脸上挂着笑意的苏米亚及时抓住了她的双腕。 “妳这个──” 有别于僵在原处的梁琴玉,苏米亚乘着这股气势转守为攻,脸颊向前扑到那对雪白巨乳前,以鼻尖轻搔椰褐色的柔软乳头,接着加重了声音: “──痴女!” 无论何种场合,面对强敌一旦动摇就难以再行招架。梁琴玉那钝了的反应正明确告知她这一点。 “才……才不是……” “在人家房间坐到人家大腿上、自行脱掉衣服的痴女!” “我不是痴女……不是啦!” “囉哩囉唆一大堆结果还不是自己脱了!妳还敢说不是痴女!” “不是啦!只是……想说要归国了……啊糟糕!” 失言──但也无所谓了。 双颊染红的梁琴玉表情和缓了下来,浑身放鬆好承受来自股间的昂扬之姿。面对这起看似意外、实则必然的发展,也只能感叹最后的际遇没有想像中完美。不过就前次经验看来,主导权易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身背后开了个口方便穿卸的旗袍已脱去七八成,额间冒出汗珠的梁琴玉吸了口菸,在内裡充满乾热的温度前,外头先给女人的脸部轮廓映上柔和的触感。 苏米亚也不再多言,梁家大小姐自行打开了大门,她只需要正大光明走进去就好。 ……只是她对那扇门真的毫无印象。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05)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最▓快▓看▓更▓新▓就▓要▓来○1Ь点发▓送▓eail到▓diyibanhuqq.〇1В. 作者:daoyakou字数:6516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俄土战争”#5 暗青色光影中,最先浮现的是枯萎的花朵,接着是摘下乾黄花瓣的少女。但是此刻的她全无少女的概念,无论是浅层意识还是深层意识,少女都不在她的优先之列。照理说,任何以人类为形式的象徵都应该会是成熟女性;更进步来说,会是血统半分以上的东斯拉夫女性。可是那若有似无的轮廓却是张稚气未脱的东方脸孔。她向着那张脸凝睇细看──少女的身影逐渐化为暗红色冷雾,在无风的空间中悄悄飘向她。 我的名字是,赤珊瑚。 语速比正常说话要慢上三分之、音调犹似舞台剧演员般的女声自冷雾隙缝 间传来,宛如爱抚般以画笔之姿在她身上涂满湿润的声音。舒爽的湿气渗进肌肤底下,与她的肉体合而为,这次声音直接从肌下往内心紮进去: 母亲派我来向你传话:五月下旬,欧战抵定,备兵六十万,向龙栖之所前进。 与认知产生极大冲突的这句话在她心中形成恶意的戏谑,然而她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无法生气地提出质疑,只能任凭曾几何时刺骨起来的冷雾在她体内上演孤单的独角戏。阵回荡於心谷间的吟诵声逐渐放大,最终突破阴郁的谷间席卷而至: 母亲所说的话乃是必然,你不需要感到疑惑,乖乖遵从便好。 所谓的母亲是身在帝都的帝母大人,抑或另有所指?如斯疑问刚冒出芽,就被少女温柔地连根拔起。松动的肉色土堆间灌入了纯白乳浆,甘甜香气顿时充满她的脑袋,将曾经有所疑惑的思绪净化成片空白。她明确地感受到脑袋中出现了块曾经是自己的地盘,那里盛装的是自己拥有过的想法,而它却被硬生生地夺走了。又过了会儿,突兀的界线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失去了什么的感受亦迅速淡化,彷彿切只是错觉。少女的声音乘着“错觉”这个名词浮现心头的同时,她浑身颤。 这个呢,叫做硬性修补,将你认知中的特定情报优先权降至最低,感觉起来就好像忘掉了。啊,不必担心,这件事你马上就会忘掉唷。 既然如此为何要特地说出来呢?无谓的猜想随着扭曲的时流消失於静谧幽深的湖底,治癒的色彩再度充填她的精神世界。片寒意快速自她的身体流泻而出,少女的声音就这么混在其中渐行渐远、越来越小声。 万事拜託了,苏米亚。 最后句声音化为惊悚的冲击,次便将她带离梦境、回到暖意骤现的现实。 苏米亚惊醒般弹坐起身,受到拉扯的棉被告诉她身旁有人,但那气味不是骑士团惯用的香水或洗发乳,而是令人感到索然无味的淡薄烟味。 对了,是那个痴女。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缓慢地回流,那不过是数个小时前的事情,回忆起来却很新鲜……虽然几乎全程都在办事。之所以感到新鲜,大概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梦吧。不管怎么说印象都太强烈了,强烈到彷彿随着睡前的记忆同鲜明地浮现,而非梦境般。 事关东方的讯息、模糊的东方少女形象,和眼前这个偎在自己身旁的东方梁家大小姐是否存在着关连? 事情集中在同个时段发生,实在很难不教人联想在块哪。 “主人……怎么了吗?” 阿芙拉的低语伴随着起床声从反对侧传来,苏米亚转过头去,向她勾了勾手指。揪着被单遮住乳房的阿芙拉向主人靠去,乾燥唇床随即获得另股乾黏的滋润。 “嗯呼……” 苏米亚藉由亲吻阿芙拉和抚摸她的乳房来稳定尚且飘忽不定的实感,但是不够,游走於梦境与现实的讯息及形象依然太过鲜明。於是她在黑暗中蕴酿,不很顺利,可是有人伸出援手,不像是米夏或琴雅,也许是布丽姬塔。她那在记忆中操了梁家大小姐和四位美丽随从的阴茎再度完成充血,便以昂扬的颤动挣脱那人的手淫,转身将阿芙拉压倒在床,插入那乾热的蜜肉。 或许是疲惫之故,苏米亚在操阿芙拉时又产生了剥离感,股她认为只有包含自己与皇姊妹们在内的特殊剥离感,那奇妙的感觉源自阿芙柔黛蒂,也就是阴茎。在此技术问世以前,世人就多有使用人工阴茎的习惯,不过那玩意是接在阴蒂及其周遭肌肤上的,藉由阴茎接收到的刺激转换给阴蒂,来达成舒爽及高潮、甚至於射精。而阿芙柔黛蒂和这些玩意最大的差异点在於,这是货真价实的阴茎,其生理构造乃是有别於女阴的独立系统。两个系统都能产生并接收刺激、两个系统能够共同或者独立运作,这就是她认知中对於性爱产生的剥离感源头。 替她剥离的实感重新合而为的,是那人在她操累了的时候触摸其阴蒂的手。苏米亚清楚感觉到那人的手指强壮地顶起她紧致的睾丸,对经已习惯躲藏於睾丸下的阴蒂展开虽然普通却令人心满意足的爱抚。她感受着那人的手指,抚弄的力道,空气中渐渐被打乱的平衡,最终推敲出将自己当成般女人对待的那人是何方神圣。 “希莉亚……上来。” “是的,主人。” 沾染了浓厚阿芙拉气味的阴茎笔直竖起,随着希莉亚缓慢的坐下动作陷於其体内。希莉亚伏於主人身上,两对巨乳柔和相触之时,她的双颊在黑暗中漾起靦腆的红晕。苏米亚抱着她的翘臀象徵性地深顶几下,给了她深深吻后附耳: “只是临时想到。你想不想怀我的孩子?” ──对於希莉亚甚至她在阿斯特拉罕的塔拉索娃家而言,这句话就好像乐透突然开奖而且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唯得奖主。用钱来比喻感情或许低俗了点,但是要说到和此刻心情相近的意象嘛,确实也只有这种惊喜可以比拟。 希莉亚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脑袋陷入喜悦风暴中无法正常思考,身体却又因着实在的交合显得快乐难耐。在这股越来越舒畅的混乱中,主人的声音再次凛然地绽放於心头。 “别误会,我是不打算结婚,不过有人陪着的感觉似乎还不坏……嗯,这也是临时想到的,不许深入揣测。” 这么说早为时已晚,希莉亚已经试着深入主人的心思,并藉着粗浅的判断推敲主人的真意。她想到主人的皇姊,索菲亚皇亲,外媒与官媒总是将此人塑造成铁腕强人,其背后三妻五女的故事却鲜少人知,若再算上从其她皇亲那儿过继来的就是八个女儿。接着她想到主人的皇妹,现在的安娜塔西亚皇帝陛下,其登基仪式之淒凉,就连她都为陛下感到不舍。主人正是夹在光谱两端的皇姊妹中间,加诸年纪也不小了,会产生不安也是合情合理的结果。 “干嘛不说话?还是你觉得我娶阿芙拉比较好?” “……没那回事!” 躺着也中枪的阿芙拉笑吟吟地抬起手臂搔了搔希莉亚的头发,随后怀着微妙的滋味取出那枚被主人射进胸口的甜蜜子弹。 当初皇女骑士团就没有限定成员必须毫无家累,再怎么说她们这些骑士都是贵族之女,相当程度的社交是必备的;其中有些人甚至已经肩负起当家职责,像是米夏或者阿芙拉本身。由於在职期间除了每季三天供假可返乡会会家人,其余时间都得陪在主人身边,因此担任骑士的人们多半会和主人处於种暧昧状态,将自己的身心寄託於主人。有些是家族感,有些是主仆感,也有些是伴侣感──更多的则是三者或两者混合的多重依赖。 以阿芙拉自身来说,就是主仆兼伴侣的寄託形式。若是主人需要,她可以成为主人为数不多的伴侣,以情人之姿呵护主人;抑或置身主人宠溺的爱仆之列,住进主人的小后宫以取悦主人。这层关系经过理性的整合,是可以与自己担任当家事共存的。甚至她还可以同时成家立业,也不影响自己与主人的关系。 但也正因如此,对於主人的依赖也反应在得失心上,使她──以及更多的骑士,为了主人的举动喜愁不已。 “我是说……” 希莉亚怯懦而欣喜的声音被阿芙拉阻隔在两片耳朵的外头,她悄悄地向监视器方向行换员手势,稍后年轻有活力的布丽姬塔前来与之换班。和布丽姬塔擦身而过、脱离暧昧的黑暗之时,她看见了在长廊上慵懒伫足的米夏,以及那身她们在俄罗斯南部执行护卫任务时所穿的香槟色低胸礼服。米夏向她招手,待她接近便把抱住状况外的她,迳自随着无声的三拍子起舞。 “这是在做什么?” “安慰你呀。” 柔和偏暗的灯光打在那头暖洋洋的金发上,米夏静静地说: “听见那种对话,就算是冷静如你也会不平衡吧。身为你的好友,当然要安慰你啰。” “不要随意猜测我的想法。” “倘若主人真的要了团长,你可以放心地依赖我呀。” “你想太多了。” “骑士们出双入对的例子多不胜数,况且我们两家的家格也很匹配。” “你越认真就越让我害怕。” 阿芙拉跳脱了米夏的韵律,从旁置物柜取出自己的备用衣物快速着装,接着动作俐落地原地转身,对着尚在门前自得其乐晃着的米夏冷冷地抛出句: “不要把我跟你的前妻混为谈了。” “……哪有?” 即使骑士们能够适应随侍在主人身边的职务,并不代表和她们关系密切之人就能照单全收,米夏的婚姻就是个新鲜的例子。大家对这类话题很有默契地避而远之,若是遭逢情变而想从骑士团内部寻求短暂的避风港,也是能被接受的事情;可是说到以此为契机寻求新的对象,无疑地会踩到包含阿芙拉在内许多人的雷。 其实米夏没什么不好,以骑士而言她的综合评价是第十位,伴侣的话则是长期稳居前三宝座,这样个完美的女人出手成功率十之八九,阿芙拉时也想不出两个以上拒绝米夏的理由。但是拒绝的理由个就很充足了。 对阿芙拉来说,她现在坐拥十分丰富的实感,个对於自己抱持的期望落空、却又不是那么地受伤的实感,这股感觉必须由充满剥离感的对象来填满。夜情也好、暧昧的短程关系也罢,总之对象定要是处於和现实感到出入的剥离者。而最近才历经离婚、女儿又被妻子带走的米夏身上是满溢的实感,这就是为什么阿芙拉无法接受她的缘故,就像两块同性相斥的磁铁。 正如同主人透过她的肉体吸取实感的果实,此刻的她也希望能拥抱具正为剥离感而苦的肉体。她会浸湿那人的果实、让对方搾取自身的蜜水,然后疯狂地迷恋彼此直到两股感觉中和为止。 § 初晨升起的半个钟头后,女仆长伊吕娜前来唤醒主人,玛兰诺也率领队骑士来和值夜班的米夏队换班,主人寝室外顿时热闹起来。守卫职的骑士们立刻换手,陪寝职则必须等待主人完全清醒。此时苏米亚仍处於恍神状态。 伊吕娜领着女仆们隔开主人与外宾,待主人晨间梳洗完毕、看似较有精神了,才附耳来自基辅的报告──原来梁家大小姐是在某次难得的大醉中搞上的。昨夜米夏从基辅方面获取这项情资后判定为低优先度,因此等到早上才由伊吕娜进行报告。而苏米亚和这位大小姐除了大醉场合外其实也没见过面,因为这段时期密使对应的窗口其实是通往基辅的。至於直和基辅通讯的密使为何突然出现於此,当面质问是个不错的藉口,真正的理由还是在於昨晚大小姐不经意自爆的内容。 ──但又不全然是这样。 昨夜那暧昧的讯息及形象并不像梦境的其它部分迅速瓦解,而是化为记忆烙印下来,让脑袋清醒后的苏米亚无时无刻都为其所困。她从来不曾有过类似经验,梦里的东西更不可能犹似长久累积的记忆般佔据大脑部分,这感觉实在怪异极了。 除此之外,尚有另件让苏米亚感到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夜里她和希莉亚的对话。 因为她事后根本搞不懂自己为何要那么做。 如果只是要对象,相信骑士团的大家很乐意为自己分忧解愁;如果只是要子孙,还是会有不少骑士乐於怀自己的孩子。每位骑士都是名门贵族之女,教养与忠诚心更是不在话下,比起什么都不会的贵族大小姐优秀多了。而自己明明已经坐拥如此优势的条件、明明已经立於不败之地,为何还要向特定对象说出那些话呢? 该不会是要说因为真爱……不不,这种梦幻过头的话还是留给小皇妹和小骑士吧…… 不是很能坦然面对这种议题的苏米亚深深地叹了口气。功成身退的女仆们让开条路,苏米亚顺了顺伊吕娜刚替她紮好的头发,视线不经意与床边的梁琴玉和希莉亚对上,紧接着吃了两记羞怯反应攻击。 先不论痴女大小姐,希莉亚那脸靦腆又满足的微笑怎么有股满满的人妻味……要是此刻再加上句情意绵绵的道早就更像了。 “早、早安……主人。” “……” “主人……?” 不行,面对人妻味满溢的希莉亚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苏米亚实在迫不得已,只好狠下心直接离开寝室。没想到衣衫不整的希莉亚和痴女大小姐居然追上来了! “请、请等等我,主人……!” 看着这边这位脑袋就会当机。 “啊……苏米亚!你别跑那么快啦!” 看着那边那位就充满怪异感。 此时此刻选谁都不对,苏米亚只能坚持当个滚完床心就狠起来的坏女人,向贴身女仆长下达拦阻命令。 “伊吕娜,拜託了……!” “遵命!” 随着伊吕娜吹响的哨音,四名分别持扫帚、拖把、抹布和水桶的女仆现身於晨间马拉松的跑道上,在苏米亚以小跑步越过她们之后相继摆出战斗态势。 “基辅女仆团第十四位,凯洛儿在此!殿下放心撤退吧!” “基辅女仆团第十五位,雅菲在此!这里就交给我们!” “基辅女仆团第二十位,莉洁卡在此!以完备清洁之名!” “基辅女仆团第二十二位,古伊娜在此!绝不会放任丝灰尘到殿下身边!” “为了皇亲殿下和年终加薪,我们上!” “女仆突击──!” 面对四名来势汹汹的武装(?)女仆,两名追击者亦不甘示弱。 “糟、糟了!柳博拉、布丽姬塔!以团长身分命令你们突围!” “呜呜!华兰、徐娜、尹璿、李秋!别让苏米亚跑掉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夺回主人!” “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苏米亚!” “全力突围──!” 追击方人数明显佔优,但是以凯洛儿为主的女仆们也没那么容易对付,再加上越来越多女仆参战,导致战线没推进多少就演变成敌我不分的大混战。 苏米亚人是安然抵达用餐处,可是这回首看还真是惨不忍睹……伊吕娜见主人五味杂陈的心事全表露在脸上,也只能劝主人早点踏入餐厅,这样她才能尽快和玛兰诺起收拾外头的残局。 稍微惊心动魄的早餐时间在名资深女仆的报告声中落幕。没有伊吕娜的嗓音显得有点不习惯,玛兰诺队下那批不很熟的骑士也让她感到不甚自在,两股排斥感交织在块,促使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胡思乱想。 到底为什么人妻化的希莉亚会让自己感到鸡皮疙瘩呢?应该是气质缘故吧。 像阿芙拉和米夏就很适合那股慵懒又温柔的感觉,而希莉亚比较像是能干的朋友,个性虽然很弹性,气质却是介於柔性和刚性的正中间;若再加上工作能力极强的要素,反而往刚性偏点点。相似气质的还有琴雅,再偏刚性多点的则是卓娅…… 乾脆阿芙拉和米夏都打包起来算了,把这三人摆起应该能调节希莉亚的气质……不,自己可不像帝母大人有着玛丽亚阿姨这个强而有力的镇妾之宝,难保三人放在块不会出事…… 就这么到了享用完毕、准备开始今天第道行程时,佔据了方才大多数想像空间的希莉亚突然出现在门口──不对,虽然那发色和希莉亚是模样的天蓝色,脸蛋和打扮却截然不同。 只见那位留着大波浪长发的将军脸上笑容渐渐转为狐疑,甚至挑着眉步步逼近苏米亚。骑士尤塔站到主人身前以无言的动作示警,另位高大的骑士葛蕾特则是已经将手安在军刀握柄上。此时苏米亚想起这位是在军议上见过的阿斯特拉罕预备第军的将军,命两位骑士退下。骑士们退至两侧,但仍保持出手就能斩到目标的距离。那位随时可能因为举止不当而挂彩的将军却丝毫没有将骑士们放在眼里,挑着高高的眉头、瞇起眼睛并噘着水亮的嘴唇开了口: “恕我失礼,殿下您身上有希莉亚姊的味道!” “啥……” “希莉亚姊,美丽高贵的希莉亚?莉莉亚妮契娜?塔拉索娃,您身上有她的味道!” 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希莉亚只是整床女人那混杂到乱七八糟的气味中的其中个,更何况后来梳洗过也吃完早餐,为什么还闻得出来啊! “请殿下给我个交代!” “什么交代啊!” “因为希莉亚姊是人家的婚约对象!” “蛤?” “婚?约?对?象!” 所以现在情况是怎样……自己昨夜询问要不要“牵手”的人,其实有婚约在身?堂堂个皇亲当人家的第三者?而且个是自己的骑士,另个是自己麾下的将军…… “主人,很抱歉我刚刚……露芬!你在这干嘛啊!” “啊,希莉亚姊?” “……希莉亚,来得正好。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现在的情况?” 好不容易突破重(伊吕娜)重(玛兰诺)阻碍来到主人身边的希莉亚没能为 自己的辛劳感动番,旋即又卷入最糟糕事态。 个是很可能……不……是已经飞扑上来乱蹭通的中将表妹。 个是冷冷地盘起双臂、责难似地瞪着自己的主人。 虽然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她也很不想用如此下流的比喻──不过此刻的自己 还真像是脚踏两条船被抓包的坏女人啊!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06-07)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25955 第四章“俄土战争”#6 为苏米亚带来难忘夜的梁琴玉早正式搭上归国班机,抱着模糊而又真实的答覆离开,并在离开前礼尚往来番,透露给苏米亚则真实又模糊的消息──不光是她的战区,就连北部战区的密使也归国了。 将此事与那似梦非梦的讯息结合在起,就成了令苏米亚无法不去在意的要事。但这也不是随便就能跟旁人商讨的事情,她决定这几天调整下行程,回基辅与卓娅当面讨论过比较放心。 在密使离开库塔伊西后,苏米亚立刻发现对方还多留了样东西在她房里,那就是被女仆折整齐放在床铺中央的绛紫色内裤。苏米亚脸无奈地质问那名留守女仆蕾西亚: “这是什么意思?” 蕾西亚毕恭毕敬地行礼应道: “梁女士离开前言及要和殿下做义姊妹,故留下她的内裤。” “你说啥……” “另外,她还要求殿下的件内裤,我等便将殿下最不常穿的内裤交给她,以为回礼。” “别随便拿我的内裤当回礼啊!” “可是,梁女士很开心地穿上去了。” “居然还穿上去!” “据说十分合身。” “我不需要这种情报!” 相较於破绽越来越明显的苏米亚,蕾西亚始终纹风不动地进行报告。 “梁女士有托小的留言,请问殿下要现在听取吗?” “你这么问反而让我觉得事情有古怪……说吧。” “yuqg≈ap;ap;agrave;iy≈ap;ap;igrave;n≈ap;ap;oacute;ngh≈ap;ap;igrave;j,qgch≈ap;ap;egrave;nxxiɑnshiy≈ap;ap;ograve;ng。” “给我讲俄语。” “与卿爱意浓至今,请趁新鲜使用。” “……那个痴女!” “这里的意思是请殿下尽早使用梁女士的内裤。” “我听得出来!” “使用的意思是请殿下以梁女士的……” “给?我?闭?嘴!” 蕾西亚的扑克脸忽然浮现浓浓的失望之情,彷彿苏米亚应该要听密使的话“趁新鲜使用”,让她感到阵恶寒。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夹起那件内裤的边缘,递给女仆,命令道: “把这拿走!” “是的,请问要加热吗?” “……伊吕娜!伊吕娜你快给我过来!这女仆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中途有事耽搁了几分钟的伊吕娜快速赶到现场,斥退了蕾西亚,向主人再三保证后唤来另名女仆莉洁卡,但这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留守主人房间的女仆和专司清洁的女仆专业领域相去甚远,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主人的书记官之,有时也必须肩负起接待外宾的职责。故没受过相关训练的莉洁卡只是进来给主人安神之用,事后还是会换回蕾西亚,或者从主人其它住处调来的同级女仆。 希莉亚正押送露芬中将到机场,而阿芙拉和米夏等人又在补眠,苏米亚突然寂寞涌现。为了填补莫名其妙空虚起来的心境,她决定整个早上都在房里办公,至少在这个地方还残留着熟悉之人的感觉,不像办公室那么冷冰冰。 留了头深棕色小短发的玛兰诺前来代替希莉亚,两位骑士尤塔与葛蕾特担当副手。苏米亚只看了她们眼,就全神贯注地处理各战线以及来自基辅的报告。 以两个小时为单位所进行的十五分钟休息空档到来,苏米亚略显疲倦地拖着脸颊歪着头,放松脑袋望看灰白阴郁的窗户。齿间还残留淡淡的咖啡香,伊吕娜沖的茶也不断升起浓郁茶香,这两股气味令她联想到塔拉索娃家的表姊妹,个已经很能融入自己,个则是执拗地宣示自己的存在。 姊妹啊……或许是帝母大人的教育策略所致,她们这七个皇姊妹对於彼此很少有如此亲暱的关系,即便有,那也是贴近家人的关系。好比索菲亚皇姊和佩娜蕾雅与卡秋莎两个皇妹,年龄差都可以当母女了。所以她很难想像个女孩怎样才会爱上从小到大照顾自己的表姊。倘若表现得内敛些或许还能勉强接受,和梁姓痴女那样犯痴根本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这么说来,某天突然出现在面前、提着异教徒的首级当见面礼的类型,虽然方向略微不同,也算是像变态样的妹妹吧──无所拘束的脑袋如是想着的时候,窗户悄悄地敞了开来,披着深青色斗篷的淡金发女子无声从窗框冒出头来。 “……出现了!像变态样的妹妹!” “姊姊大人……喵啊!” 两位骑士立刻抽出佩枪对准窗户旁侧威吓射击,玛兰诺急忙挡在主人面前,朝慌慌张张抓紧窗框的入侵者厉声喝道: “表明身分!否则格杀勿论!” “等、等等!我是姊姊大人的妹妹!” ……有说等於没说。 “最后次警告!表明身分及来意!” 碰! 房门被人从外头狠狠踹开,四名手持冲锋枪的骑士团员冲了进来,枪口致对准正努力不从三楼窗户掉下去的入侵者。苏米亚起身制止了玛兰诺等人,免得上回才躲过希莉亚枪口的小猫又得遭逢无谓的生死关头。 “法茵娜,是你?” 淡金发下的斑剥脸孔向着这儿晃了晃,两只圆滚滚的眼睛戏剧性地睁大。 “姊姊大人,那个,这里有三层楼高……” “……先进来吧。” 法茵娜很快地点点头、跳进寝房内。度松懈的枪口再度密集地对准狼狈不堪的小野猫,待苏米亚二度下令才降低戒备等级。 苏米亚打量着上回在帝都接见室见到的自称妹妹的 ≈ap;ap;uarr 女子,那身行头几近完美地和逐渐模糊的记忆重叠在块,除了斑剥的脸蛋外显得索然无味。被打量的法茵娜露出靦腆的表情站在窗前,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和前次那种小鬼头耍酷的氛围全然不同。气氛有点僵,苏米亚以半分打趣的口吻突破这层阻碍: “你该不会又带人头过来吧?” 法茵娜急忙挥手: “没这回事!来的路上没有遇到杀手,所以……” 要是只说那四个字就显得可爱多了,加上现实感十足的补充说明真是点都不可爱。 “嗯,过来这边吧。” 苏米亚以扬额动作告知玛兰诺,两名骑士随即前往法茵娜身边进行全身检查,弄得这只从窗户跳进来的小野猫不断喵喵叫,最后搜出把佩枪、两把匕首、四把飞刀、两颗闪光弹、两颗烟雾弹和包含毒药与麻醉剂在内些小道具。被扒得差不多的法茵娜暗自庆幸学姊们的无理惩罚为她额外空出两个藏匿点时,骑士尤塔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姆指朝角落晃了晃。 “下体检查。” ……搜查结果追加两把匕首。 被外人完全解除武装这还是头遭,犹如被迫裸体般使法茵娜感到无比羞耻,红通通的脸蛋接着在骑士戒备下飘到苏米亚面前。 和预想中帅气登场、让姊姊大人惊喜无比的情景根本就不样嘛……不过现在放弃还太早!只要用优雅的谈吐让姊姊大人敬佩不已,就可以扳回城! 信誓旦旦地坐於苏米亚对面的法茵娜鼓起了勇气,嘴巴却不争气地结巴起来: “姊、姊、姊姊大人!近、近、近近近来安好……” “嗯,还不错。你呢?” “我、我我!都都都在中、中欧欧……出、出任务……” “是吗。” “是是是啊!啊哈哈……” ──啊哈哈个头啦!没看到姊姊大人皱眉了吗!哪里有敬佩不已嘛! 表情乾涸的法茵娜内心撕裂成两派,派坚决维持现状慢慢来,另派则挥着直截了当的大旗,无论哪派诉求其实是样的。 苏米亚盘起双臂、翘高左腿,次满足法茵娜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姊姊大人两种必备动作,并在浑然不知自己於妹妹心中大大加分的情况下开口道: “所以你今天过来是──” 苏米亚目光盯着紧张兮兮又面红耳赤的法茵娜。纵使是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女孩,对於这位背景不明的人物她还是抱持着警戒心。 当初从帝都返回基辅,她就命希莉亚调查此人的背景,不料皇务院系统全然没有此人的资料,而正教会方面当然是否认什么秘密涉外局的存在。唯二的线索指向戈尔基宫和生母妮拉,前者由於双方关系紧张、谈话波三折又无疾而终,后者则是已经隐匿民间、无从找起。 某天突然出现说是自己妹妹、却又没有更多证据支持此人存在的真实性,让苏米亚耿耿於怀至今。所以当团谜的对象倏然出现在身边,其实也唤醒了她心中怀有解谜渴望的欣喜。不过这种情感当然无法表露出来。 谈及自身造访缘由,既无法猜知姊姊大人心思、又被那高冷的动作及表情迷得团团转的法茵娜难掩兴奋地回答道: “其、其实是!那个啊!就是,那个!人家!啊,人家……” “慢慢来。” ──好温柔!表面高冷,内里却又温柔无比!简直要融化啦…… “那个……人家,最近要出任务……” “嗯。” “是、是大任务,第次参与大任务……” “嗯。” “啊,姊姊大人您知道捷克的事情吗?” “知道。” “那个啊!是人家的小队做的哦!潜、潜入总统官邸……” “……真的假的?” “真的……!前辈们留下许多特殊路径,还有……啊,不能多说!” “喔……” 假如所言属实,那这秘密涉外局还真是强到个乱七八糟啊……不过若真是如此,就意味着这个单位与帝都──或者是和西方军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个!姊姊大人,其实人家今天不是偷偷来的……” “嗯。” “学姊叫人家在任务开始前过来……这还是第次被学姊关心呢!” “……” 不好的预感,浮现了。 “还、还叫人家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而且越来越鲜明。 “所所、所以……!” 鲜明到令人不寒而栗── “主人,我回来了……”“人家喜欢姊姊大人……!” 不久前才送走塔拉索娃家的表妹,现在又来个伊凡诺娃家的妹妹,这个早上看来是平静难求了…… ≈ap;ap;sect; 大不列颠统阵线?土耳其共和国,萨卡里亚省。 狄奥多拉?巴列奥基娜所率领的革命卫队在此投入个重装旅、两个步兵旅总计万千名兵力,兵分七路和总数超过十万兵力的土耳其军交战。双方仅坐拥相近的低强度空援,左右战局的仍是在全省七道战线拼得死去活来的陆军。 这场战斗理应对主场的土耳其军有利,来革命卫队控制的地区极不稳定,而土军补给稳健;二来双方兵力差距相当於十倍,即便只论正规军也差了近八倍;三来她们熟悉地理位置,而敌军不然。可是当自 ≈ap;ap;darr 安卡拉政治监狱获释的伊斯玛上将赶到萨卡里亚指挥全军时,情势已陷入莫大的混乱。 土耳其守军编制採用轻量化机械化旅辅佐机甲师或两个单位以上的机甲旅,作战策略乃是以机甲单位佈下防禦点,再由轻装旅构成拦截网。旦敌军深入打击各线便等同自入包围网,立刻就会遭受来自左右两支机甲部队的猛袭;若敌军呆呆地正攻机甲部队,轻装旅亦将群起支援防禦点。 但是当革命卫队发动攻势的时候,这些部队还在与安卡拉方面谈判,仅有少许支援网路在运作。七道战线中就有五道战线被革命卫队迅速攻破,等到反应迟钝的土军重新掌握战况,遭受孤立的机甲部队已被各自击溃。待伊斯玛上将抵达萨卡里亚,她们已损失五千正规军和万余民兵,伤亡、被俘及失踪的比例不明。 尽管序战大败,土军兵力仍然重压锋势正锐的革命卫队,况且来不及逃跑的伤兵与投降人数之多,也让革命卫队吃足苦头。批由半数文官、半数预备队组成的押送大队正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而来,加上三百名自愿投军的乌克兰佣兵,共千三百人负责引导降兵前往接近海峡的临时集中营。 在人力如此吃紧的情况下,狄奥多拉不得不答应基辅方面的支援方案,允许当保加利亚成功驱赶希腊军队后能保有埃迪尔内西部,并同意扩大招募俄罗斯与独立国协的自由佣兵。此外,亦将她们夺取而来却派不上用场的军用港无偿租借给俄罗斯南方军,换来黑海舰队进驻马摩拉海以助势。 聚集於萨卡里亚省的革命卫队是以狄奥多拉本人、佐拉、艾多琪亚、芙拉维 亚为首的精锐部队,备战期间卫队所获得的补给几乎都用在这支部队上,和预定攻佔恰纳卡莱的二军可谓天壤之别。或许正因为有能之士和精锐太过集中,才导致恰纳卡莱方面二度失利。狄奥多拉索性将该部队转为守势,抽取其中两个步兵旅支援萨卡里亚战线,仅留支两千人的未满编机甲旅留守。 除此之外,君士坦丁堡的守备也是个大问题。 现在离城的部队差不多三万人,留守君士坦丁堡的只剩下五百骑士以及四千多名年轻的预备部队,算上武装化的文官也才近七千人,万当地发生大规模暴动可就惨了。惨了的原因不是制止不住暴动,而是俄罗斯或者保加利亚军队将会开入君士坦丁堡,举夺下革命卫队在巴尔干的控制权。 难道在这前虎后狼的窘境中,只能像个无助的少女祈祷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萨卡里亚那被黑烟薰染的阴暗天空,出现了狄奥多拉梦寐以求、伊斯玛上将咬牙切齿的巨型铁鸟──安娜塔西亚皇帝座舰。 “打!给我打下来!管她什么空中飞船,胆敢只身来到我方领土,没有不将之击坠的道理!” 伊斯玛上将的命令使各机甲部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们可没有高空打击能力,这种事情应该由空军处理才对。 空军司令部早已察觉此事,同时亦侦测到黑海中央还滞留了总共十六艘空舰,明摆着皇帝座舰旦遇袭,立刻就会渡海发动总攻击。她们还无法确定空舰威力如何,从着名的露苏丹中将所率领的部队被区区三艘空舰打得灰头土脸这点看来,还是别轻易冒那风险採取攻势才好。 面对敌军侵门踏户却只能束手无策,伊斯玛上将再怎么痛心疾首也莫可奈何。然而事情并未就这样在上将的遗憾中落幕,事实上她那为争口气所产生的荒诞想法成真了。 血与铁的气味交织而成的天际隅,出现了成队飞来的战机。 实感满溢的绝望冷冽地席卷了上将所在地。 “全军!锁定战机编队!能动的部队都动起来、千万别让那些战机对俄罗斯人的飞船发动攻击!” 空军司令部。 “她妈的怎么会进了萨卡里亚才识别出来?快想办法击落!不计代价也要击落那些叙利亚狗!” 以及──黑海中央。 “……安赫玛托娃卿!已确认陛下座舰遭到二十二枚对空飞弹锁定!” “诸位听到了吧!不智的土耳其人正试图危害皇帝陛下!我下令全舰队即刻展开援救行动!” 皇帝骑士团长亚美妮亚声令下,四艘护卫舰及八艘驱逐舰开始朝萨卡里亚方向投放所有的无人攻击机,总共百七十六架新锐攻击机以四艘侦察舰为先锋,气势磅礴地朝向正於萨卡里亚上空和战机群交战的皇帝座舰前进。 每架攻击机共有四个飞弹搭载系统,通常会选搭两枚对空飞弹、两枚对地飞弹,然而这批攻击机无例外都是配备四枚对地飞弹,可以说她们根本不把土耳其空军可能做出的反击放在眼里。 乍看之下不合理的自信,在那些伪装成北约及土耳其军机的叙利亚机队覆灭后又合理了起来;其根据并非过度膨胀的自信,而是实际存在的支持──由皇帝座舰出击的二十八架完全对空武装无人攻击机。这批新锐攻击机面对急就章的迎击机队绰绰有余,倘若土耳其空军打算集结最大武力展开反击,在那之前黑海上空的空舰部队早已全数抵达战场。 神圣俄罗斯帝国皇帝座舰於萨卡里亚上空遇袭事实成立,即使大批攻击机飞抵现场时已无敌机踪影,轰炸命令仍然透过格拉祖诺娃舰队传至帝都的 无人机操作部队,锁定土军在萨卡里亚的防线投下总计七百零四枚对地飞弹。 僵滞的战局在极短时间内化为鲜明的战果,狄奥多拉自然不 ≈ap;ap;sect;找ˉ回◣网址∶请◣搜╚索●苐ㄨ壹?≈ap;ap;tis;主╘综╔合≈ap;ap;xi;社≈ap;ap;uarr;区 会放过这个机会,七路军势口气击破陷入混乱的土军,甚至将其左右两翼的主力部队分别逼退至东边的迪兹傑省与博卢省。伊斯玛上将坐镇的中央部队尽管也蒙受空袭重创,但她们无法轻易放弃萨卡里亚省,否则整个东马摩拉区都将天摇地动。 象徵皇帝陛下的格拉祖诺娃舰队非但为革命卫队带来局部胜利,同时也在向南方军及保加利亚施加压力,表示帝都方面已经与革命卫队建立起军事互助关系。此举对於正进行削弱革命卫队、当其利用价值用尽后进步夺取所有战果的基辅方面而言,是道全然无法理解的干涉行为。如今既然事情已发生,也只能启动备用计划、向革命卫队释出多点善意。 自愿担任善意大使的金发小不点在二月和三月交接的夜晚,经由保加利亚铁路南下进入革命卫队控制区域。为何派遣梦魇科学家担当使节职曾在基辅掀起不很热烈的争论,些拥有外交官资历的人士对此表达不满,最后仍是由总参谋长卓娅中将亲自批准通过。 三月日,莱茵抵达君士坦丁堡。≈ap;ap;euro; 第四章“俄土战争”#7 “……喔!戈尔基宫的人头女!” “别、别把人家说得好像怪物!” 希莉亚细长的眉头疑惑地皱起。眼前这位脸上带有斑剥痕迹的女子确实是去年底在戈尔基宫见过的人物,只不过那红润的脸蛋、羞涩的反应加上钝化的语气,没有项与当初冷静坏心的印象相符合。 法茵娜也皱了皱她短小的眉毛。犹记守护在姊姊大人身边的骑士团长既冷静又强硬,而且拥有和姊姊大人相似的气质,很适合在旁陪衬。然而面前这位嘛……根本就只有那张脸还停留在稍微迷人的氛围里,除此之外充斥过多的感性而显得毫无魅力。 对彼此印象皆停留在去年圣诞节以前的两人就这么互相打量着,丝毫没注意到苏米亚已经因为过了休息时间而进入办公状态。 结果在法茵娜把注意力拉回有点糗的告白以前,墙上时钟的分秒针就化为强大的制约敲响她心中的退堂鼓。 “姊、姊姊大人!我该回去了!” 苏米亚正好读到中欧方面的报告,罗马尼亚军刚击败布达佩斯的匈牙利军,还顺道牵制大英海外派驻军的两个师团,战况之明朗让她更放心卓娅的操盘。主力部队的战线也从塞尔维亚分兵推进到义大利及希腊边境,巴尔干整体情势可说是尘埃落定。而在这些战场中,捷克的中立宣言肯定帮了不少忙。 从理性激流中暂且停下划动的手脚、目光来到张个性十足的暖呼呼脸庞上 ,苏米亚想到法茵娜提及的学姊关心说,心头忽然複杂了起来。 突然的善意往往是为了弥补不合理的要求,像秘密涉外局这般特殊作战机关(假设法茵娜所言不假)更有可能是如此。如果法茵娜此行是为了九死生的任务…… “那个,姊姊大人……?” “……嗯。” “我该前往集合地点了,不然会来不及……” “地点在哪?” “呜?” 听闻法茵娜可爱的呜呜声,苏米亚才发觉自己竟然忍不住关心起来,索性不做二不休,继续追问: “你的集合地点在哪?” “呃,是秘密……” “总有个安全地点可以说吧。” 法茵娜轻轻歪着头,思考两秒后抛出答案: “底比里斯北向出口……” “希莉亚,备车。” 拿定主意送法茵娜趟顺便透透气的苏米亚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见希莉亚和法茵娜还呆愣在原地,她只好以实际行动下达通牒──要是在她踏出房门时还不跟上来的人就不管了。 训练有素的骑士小姐与刺客小姐连忙跟上。希莉亚接过玛兰诺的指挥权,而法茵娜脑袋瓜正被突然降临的幸福漾成绵花糖红,人在前、人在后。当众人快步抵达停车场时,亲卫师团的警备队已备妥五辆黑头车,由骑士团员确认各车无误,希莉亚立即分配座车。 “第四车。” 玛兰诺、尤塔、葛蕾特、欧嘉领命,分别率领两队骑士以及两队亲卫师团的步兵上另外四辆车。希莉亚朝身后的骑士米蕾颔首,由这位来自北保加利亚的贵族之女担当司机,接着引领主人与脸不晓得在幸福什么的小野猫上车。 由於道路并未清空,路上车辆跟随尚算热闹的车潮前进,预定路程要比法茵娜在官邸附近待命的重机多上将近倍。不过这点误差倒也还在容许范围内,她原本就打算在离开新乔治亚前多晃会儿,就是有点对不起前来支援的剧团女士。 去年的这个时候,剧团还只出现在贝尔格勒以西,不到年时间连皇亲领境内的剧团都冒出头来了,便利之余却也令人担忧。法茵娜是很少见过剧团,但也知道她们在外任务有许多环节是靠这些专业人士在打理,秘密涉外局才能够与人数佔优的圣殿骑士团及武装修女队分庭抗礼。上头不惜砸重金扩大僱用各地剧团,想当然尔不是为了送武装课来来去去这么简单。 换言之,欧洲带的皇亲领都曝露在危险中了。新乔治亚、塔林、基辅、明斯克,肯定都成为梵蒂冈锁定的目标。 对手会是谁呢……圣殿骑士?还是武装修女?前者和她们样属於少数精锐,后者人数则是夸张地多,即便只动用国的武装修女也够让她们吃足苦头。好在发动攻击的方必须严加控管人员数,否则她们就有充足的理由要求军方介入了。而在不惊动正规军的情况下,少数精锐的队伍将明显佔优,这让有自信技高圣殿骑士筹的她们对於任何威胁都无所惧怕──直到梵蒂冈动真格。 精英肃清部队。 浑身光秃无毛、遍佈白子般薄薄层肌肤的女人。该是嘴唇的地方只见皮肤体成形,胸口平顺得宛如从来没有乳房,犹似薄衣曝露出来的光滑女阴亦见不着丝外阴部痕迹……光是回忆起来就令人寒毛直竖。 然而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外表,而是那彷彿看穿切的“全知”。 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包含置身各种不同的逆境时,总会看见两条以上的道路,最坏的选择永远只佔个名额。可是当她们在斯洛伐克首次遭遇三无者,计划的路灯全都暗了下来,只剩下最坏的那条路尚且摇曳着昏暗的光线。 尽管她头上顶着的不过是象徵菜鸟的辅祭头衔,倒也跟着学姊们出过不少任务,什么大风大浪都见得差不多了──就差这种连学姊们也束手无策的铁板没踢过。 只要不是三无者,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这里是尤塔,请注意两侧建物,已向亲卫师团发送紧急动员命令。” 位於最前头的尤塔藉由公开频道回报异常状况的同时,法茵娜心中的坏预感和突发状况合而为,使她毛发直竖起来。在她急忙透过后座车窗向外确认时,频道发出了强烈的杂讯干扰音。 “诺娃上校……快速……就绪……第二队……路径……” 希莉亚立刻关闭公开频道。她们的初步应对已经完成,这下就算是能窃听到公开频道的傢伙也该知道军队动员了。接获动员命令的亲卫师团会再联络驻紮於附近的基地,最晚十分钟内第批援军就会到来。她透过加密频道向前导车确认情况,不意外地在前方路口发现了急就章的路障,还有不少身穿黑色希贾布及黑色波卡的刺客。 为什么会没截获暗杀情资啊……!希莉亚咬牙切齿地将判断交由前导车的尤塔,接着她就听见尤塔大喊: “立刻煞车脱离!” 四辆车紧急停下时,唯没煞车的前导车就这么往路障冲去,并在撞上名扯下头巾呐喊的刺客后炸毁。爆炸震波刚刚传开,法茵娜就抽出佩枪、往外头扔出烟雾弹并滚出车门,翻了圈后直接朝侧面两个疑似持枪者开枪,紧接着再往车辆另侧丢出另枚烟雾弹。希莉亚翻出车外立刻护到主人身边,和第五车的欧嘉队会合后藉由烟雾掩护冲往建物。决意在此战死的米蕾来到法茵娜身边,将她那把突击步枪交给对方后趁烟雾组装起狙击枪。 同时间,遭到集中扫射的玛兰诺与葛蕾特两队伤亡惨重。葛蕾特身负重伤,她勉强爬回驾驶座,驱车冲向正举着枪边开火边跑向玛兰诺的刺客,接着与蜂拥而至的敌人互相射击而亡。自知无法逃脱的玛兰诺和两名部下拼命杀了好几个蠢到与之正面对射的敌人,她们就算负伤了准头也比那群该死的恐怖份子来得准。 可最终仍寡不敌众,骑士们个个迸出狼狈的怒号倒下了。 烟雾散去,看见玛兰诺死在眼前不远处的米蕾时千头万绪全涌上来,恋人的死扯断了她的理智,她狙击枪扔、抢过突击步枪,吼叫着朝身穿希贾布的刺客扫射。法茵娜判读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往那些准备杀掉她们的异教徒掷出闪光弹,死命拖着失去理智的米蕾退到车子后方。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天使──短暂遮蔽住昏暗天际的深青色天使。 两名身披深青色斗篷的女子从五号车蹬高跃,趁着短暂的滞空时间扫射那些受闪光弹影响而陷入混乱的人们;她们落地於法茵娜和米蕾身边时,车队两侧涌出了许多手持冲锋枪及突击步枪的黑衣修女。 “信而受洗者必然得救!不信者必被定罪!” 法茵娜并不知道正教会也有武装修女,但是那群不要命地冲向异教徒的黑衣修女确实是来帮助她们的,而修女后方还有许多深青色斗篷张狂飞舞。 “她们的刀必刺入自己的心!她们的弓必被折断!” 气势猛压异教徒的修女队刚自两侧和敌人交锋,乔治亚正教会武装课的刺客们旋即踏着法茵娜用来掩护的车辆,不怕死地从正中央发动强袭。此时道路两旁的建物及其顶楼亦进入战斗。 “行邪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 黄金十字架的光辉闪现於各个设伏的房间,狂信者之火沿着车队行进的方向燃烧开来;杀意的信仰化为深红烈焰吞噬真主的战士,黑寡妇那灌输了恶意的利刃最终被更为强烈的恶意所击断。 “万军之耶和华与我等同在!” 同伴们激昂的士气强力憾动着法茵娜,然而她只能将这股力量用於压制失控的米蕾,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之击昏后再採取行动。她方面想参与战斗,方面也想找到姊姊大人,在她踏出第步前,有人快步奔向这里。法茵娜转身同时正准备击发──好在对方的喊叫声制止了她。 “伊凡诺娃!” 是托洛斯卡娅。 她怎么会在这? “伊文姊派我来接你,趁现在快走吧!” “等等……” “乔治亚队会处理的啦!还有剧团啊!” 法茵娜心急如焚地望向道路两侧,迅速捕捉到姊姊大人等人,她们身边确实有两名看似司铎或者大辅祭的女性陪伴。托洛斯卡娅的声音再度聒噪地袭来: “伊凡诺娃!” “先、先帮忙她们……” “我们的任务更要紧啊!你再不走,我就要打昏你了喔!” “好啦……!” 不管怎样,姊姊大人现在是受保护状态,虽然自己很想、很想、很想置留此地……托洛斯卡娅的催促声仍然带走了自己的方向。 后方个路口过去的转角,新乔治亚警方已相继赶到现场,西向道路正上演追捕戏码。路口交接处有十多个曝屍於此的恐怖份子与三名倒地不起的黑衣修女。她们快速越过逐渐扩大的管制区域、搭上那台和托洛斯卡娅瘦弱身材不很搭配的黑色重机,绕了点路继续往集合地点前进。 迅速脱离交战区域时,法茵娜体内的炽热正随着距离拉长而降温,未完成的告白自乱糟糟的冲动与狂热信仰间重新浮现,她抱紧了托洛斯卡娅好稀释那再度汹涌起来的激情。 后来法茵娜在专机上得知黑衣修女其实是剧团低阶演员,只接受过六个月的战斗训练,真正持经文者少之又少,绝大多数只是伪装成修女的演员罢了。托洛斯卡娅说她有预感中欧会有更多黑衣修女,剧团的势力比她们所能想像得还要巨大。可是这件事却使法茵娜深感不安。 俄罗斯正教会几乎全体动员前往中欧,再加上剧团大规模地集结,天晓得梵蒂冈准备了什么大礼等待她们。 ≈ap;ap;sect; 底比里斯袭击事件的结束,同时也是新乔治亚全境针对穆斯林观察名单大规模逮捕行动的开始。南方军、黑海防卫军、皇务院第七政警军、乔治亚正教会分别对新乔治亚各省展开地毯式搜查,三天内便逮捕超过七千名穆斯林及四百名非穆斯林关系者。 穆斯林社会各界对此举皆表示最严厉的谴责,她们呼籲底比里斯与基辅当局勿将穆斯林与恐怖份子混为谈,某些评论更表示这“只不过是场分离主义的小小威胁”。 但是对苏米亚皇亲来说,这次之所以能安然脱身纯粹是因为敌对者的意志。 能在多重监控系统下偷渡百名恐怖份子,又能对车队发动成功的突袭,甚至将火力控管在无法第时间击毁所有车辆──无论对方是谁,对於那些暗杀者都具有百分之百的掌控能力。 乔治亚正教会的报告更是加深这个事实。武装课能够及时赶到,纯粹是因为来源不明的线报──封来自罗马的线报。 意即,极有可能是坐拥世上最多信徒、世上最巨大财富的……“那个组织” 出手了。 “──这样她们就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夜晚的底比里斯郊区,道沙哑低沉的中低音织出如斯旋律,乾枯音符迎风散至后方三俄尺旁冰冷飘舞的深青色斗篷。斗篷女无言颔首,目光盯着那位悠闲坐在草皮上、全身上 下片紫的高龄女子背影。邻近民宅的灯光照在离她们不远处的空地上,光芒不及此处。她还记得这名女子穿得十分简便,就像郊区随时会遇上的农妇,只是全身都刺满彷彿女巫纹身的图腾与文字,阴阳怪气的令她不甚自在。 然而当对方在她面前施展“能力”时,切的不快瞬间化为乌有,她不再从外观与第印象去质疑这女人所拥有的价值。 那项能力就是…… “母亲大人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诗篇。” “……不要那样叫我。” “喔,索敏。” 老女嘎嘎地笑了笑。索敏彷彿能看见两颗劣质银牙在乾瘪的肉褐色嘴唇后方摇晃,从那裂开的牙缝间,股难闻的药草味结合口臭吹出来。她开始不耐烦了,但她立即后悔自己心生这股想法,因为眼前的女人总是能猜知她的心事,不管相隔三俄尺还是两千俄里。那是种般人称之为人智未及的神秘潜能,最近她才认识到其实不过是依循人智设计出来的结果。 “诗篇。” “我叫索敏。” “代码名称怎样都好。重点是,你的动作得快了。” “什么意思?” “敌人要来了。你还剩十三秒可以逃。” 索敏即刻赶往她停在民宅旁的摩托车,她点也不遗憾这种对话突如其然地中断。索敏朝道路催紧油门,疏於整理的草坪却颠簸得很,她惊觉震动幅度越来越接近常识的限界,急忙环顾四周确认情况。 方圆三百俄尺以上的空地边际彷彿蒙上了靛色的薄雾,空间化为巨大拼图般相互扭曲、推挤,天色迅速归於黑暗,紧接着天空顶端开始龟裂;龟裂处犹如绽放般朝地面伸展巨大的黑色花瓣,柔和的白光自花蕊处降临,光线触及地面的瞬间,索敏看见了道尖锐的黑影伴随光芒射向大地。或该说是射向老女。 “哈……!” 老女粗哑的嗓音放大数倍传出的刹那,黑影撞向了她,激起了强烈的爆炸。 爆风凶狠地将索敏吹飞,索敏狼狈地翻滚数圈后跌落在地,眼前那朵黑色的天际之花再度倾泻更加刺眼的白光,使索敏不禁遮紧了双眼。有别於第道光芒的柔和,这次的光芒明显具备侵略性,索敏相信盯着看会招来极为不妙的东西。 爆炸再度响起,紫蓝二色的眩目激光自呛鼻浓烟中迸射开来,将惨白的大地周遭染上昏暗而冰冷的色彩。 来不及逃就战斗! 令人错乱的剧变中,老女的声音传进趴地掩目的索敏心中,但是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天而降的某物确实带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性,仅凭她手边的佩枪…… 该隐啊!执你的枪! 这句话犹如鏽蚀的钥匙插入胆怯不已的索敏体内,瞬间使她明白了现在究竟是何种情况。 ──模拟系统。 由被称为紫水晶的女人所创造的模拟系统,其范围正是视野所及之处。 既是虚假也是真实的暂存空间。 裁定其真伪的判官另有其人,她们只负责决定暂存事件的结果。 敌人是“紫水晶”与“蓝宝石”。 我军是“该隐”与“紫金石”。 目标旦确认,索敏的精神随即接受了充斥空间的形体干涉粒子,变成个高二米五七、体魄极其强壮而毛发茂盛的形体。 “──愿汝安息!” 铃铛般的女声飞快逼向正迅速经历“新生”的索敏,接连三道宝蓝色光芒闪现於远方黑暗中,下瞬间即在索敏头部至胸口炸出三个大洞。 “怪物啊、安息吧!” 大地为之震荡,冰冷的晶柱自地面隆起、贯穿索敏那胸部以上完全炸烂的躯体,将其屍首高高地悬吊在半空中。 然而索敏并未丧失意识。 相反地,纵使没了肉身的器官,她仍然在经历紫金石要她吸收的大量知识,并在肉身彻底消灭前及时精通、完成变化中的形体。 曾经是索敏──现在称之为“该隐”的女人,开始以超乎常理的力量在贯通自身的晶柱上抓出块块坑洞,并精准地捕捉到在自身近距离产生的集束能量。 粗大多毛的巨掌在集束能量展开的极短时间内奋力挥,靛色强光转而闪现於正下方,炸歪了整座晶柱。 更多的晶柱伴随地震猛然自地表突起,但是这些全然不及用以贯穿该隐的巨大晶柱。密林般升起的晶柱化为锐矛刺向该隐的前刻,相继在空中爆裂成碎片。 度被紫水晶与蓝宝石击垮的紫金石重新站了起来,并利用她那仿紫水晶而来的能力──模拟系统──使晶柱所在的局部区域进入暂存空间,破坏晶柱后再予以回归。 铃铛般的声音从绕着空间飞快回转的靛色光球中传出,跳过了那失去脑袋还能疯狂破坏晶柱的该隐,急迫地在同阶级的紫水晶与敌人紫金石意识中传开: 更新命令确认了?还有个在附近? 紫水晶也顾不得这道通讯程序与敌人个体使用的频率相同,直接回应道: 是否重新设定范围? 否。可能是陷阱。先撤退。 好。 紫金石只是默默地听着敌人传递讯息,并在对方往空中绽开的黑花撤退之际做出不出手干涉的选择。紫水晶与蓝宝石脱离空间之后,薄雾与黑暗瞬间消失,破裂的大地与半毁的屋舍也瞬间恢复原貌。 坐於草坪上的紫金石望向刚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啊地声滚到地上的索敏,彷彿什么事也没有似地露出两颗银色的牙齿。 索敏不明所以地拍掉斗篷上的灰尘,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刚起步就恍神摔车,好像有些暧昧记忆从她缜密的思绪中被人整块挖走。不过既然想不起来,或许是不太重要的事情吧。 她没有向依然坐在原地的紫金石挥手示意,重新跨上车就直接骑走。诱导黑寡妇与些独立户动摇南方军的目的已然达成,现在她得趁天亮前把尚未清理乾净的杂项全部处理好,省得这起精心设计的攻击事件因为点枝微末节露了馅。 索敏如此盘算着,继续前往底比里斯市区和她的小队会合。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08-09)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四章“俄土战争”# 三月上旬,俄军攻势加剧,土耳其在东安那托利亚及黑海地区各省防线接连失守,伊拉克西大不里士租管区亦几乎沦陷。北约与大英的反击重点依然放在中欧─义大利半岛,西亚伊斯兰阵线的大批兵力仍陷於大不里士和叙利亚两大战场,安卡拉当局迫不得已,宣佈国家进入战时体制。土耳其举国戒严,各省强制徵召所有退役军人及适役民众;新波预备部队相继建旅成师,在进行轻步兵化之后,大部分只经过为期数日的短期训练便奉命开赴前线。 此时巴尔干半岛战况大致抵定,俄军战线进逼义大利东北及希腊全境,除了斯洛维尼亚及蒙特内哥罗两地尚未屈服,其余诸国皆宣佈投降,并在罗马尼亚及保加利亚两国监控下组成以塞尔维亚为首的“全巴尔干自治部队”。投降诸国被迫加入东巴尔干军事共同体,组织改名为“全巴尔干与俄罗斯军事共同体”,肩负起俄罗斯在巴尔干半岛的治安任务。 海莲娜上将在巴尔干的主要任务顺利结束,将该区任务转交给卡尔梅克军后率领七万亲卫军返回基辅。亲卫军在基辅获得充分补给,再度转进新乔治亚,与苏米亚亲率之亲卫师团会师,准备对土耳其发动总攻击。俄军当前於黑海周遭佈局如下: 基辅与俄罗斯南部战线──伏尔加格勒第二军、阿斯特拉罕第二军。 巴尔干战线──第十七军(卡尔梅克军)、第二十五军(境内机动军)、罗 马尼亚军、保加利亚军、全巴尔干自治部队、革命卫队。 土耳其西部战线──革命卫队。 土耳其东北战线──皇亲亲卫军、伏尔加格勒第军、阿斯特拉罕第军。 土耳其东部战线──第二十军(乌克兰军)、帕莎夫娜旅团、亚美尼亚军 、亚塞拜然军。 伊拉克东北战线──第十军(罗斯托夫军)、古斯塔娜战队、巴格拉季昂战 队、安波娃战队。 而土耳其方面对俄战线佈局如下: 安卡拉战线──第五军(首都防卫军,原世俗派第三军)、名义第三军(预备第三军)。 安那托利亚东北战线──名义第二军(预备第二军)、名义第五军(预备第 五军)。 安那托利亚东部战线──第四军(第防卫军,原世俗派第二军)、名义第四军(预备第四军)。 安那托利亚西部战线──第四军团(第五军所属)、第五军团(第五军所属 )。 安那托利亚南部战线──名义第军(预备第军)。 大不里士东部战线──第军(安那托利亚军)。 俄军调集南方军大部分兵力围攻土耳其,土军则口气扩增三个预备军,导致兵力虽多,武装率与训练度却双双输给相继在东北乃至整个东线发起攻势之俄军。 三月九日,苏米亚进入土耳其阿尔达汗省,俄军总攻击开始。 “来自海莲娜上将的报告:亲卫军以第八军团麾下第十九机甲师团为先锋,进军里泽─埃尔祖鲁姆战线。” “来自拉伊莎上将的报告:乌克兰军开始进攻阿勒─哈卡里战线。” “帕莎夫娜准将的报告:重装步兵旅团将由陆路进军阿勒。” “朵儿高娃上将的报告:阿斯特拉罕第军开始进攻里泽。” “帕芙洛娃上将的报告:伏尔加格勒第军开始进攻埃尔祖鲁姆。” “各军战斗报告接收开始。” 苏米亚率骑士们坐镇临时指挥所,亲卫师团参谋长叶廖缅科少将及干参谋随侍在旁,开始第波为期十四天的攻势马拉松。 开战之初,各军皆投入精锐部队以求重挫土军防线及士气,效果不到半天就显现出来。俄军将大多数的火箭军集中起来给担当炮阵组的师团,这些部队锁定土军主力部队与之对阵,其余部队则从守备相对薄弱之处发动强攻,在产生轻微损伤后顺利打乱了土军防线。 尽管俄军初期大大地推进了大步,战线仍在土军重整态势后产生推挤,战 况陷入令安卡拉当局深感不安的拉锯战──她们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家防线每个小 时都在倒退。主力部队的装备等级与武装率皆输给对手,预备部队表现不甚理想,当局那信誓旦旦地表示军方至少可以坚守年的评估很快就被推翻。总攻击展开的二十四小时内,土国军心已严重动摇。 十二日,义大利试图联合法国及西班牙海军封锁马摩拉海,以稳固对希腊及土耳其的海上补给线,法国宣佈将全力协防大英诸盟的沿海领土,但不愿主动出击,西班牙则是维持开战以来的态度拒绝出兵。义大利海军遂协同经已不堪击的希腊海军执行任务,在爱琴海与整装待发的俄罗斯黑海舰队发生激烈海战,结果义军大败、希军海军正式溃灭,联军仅摧毁黑海舰队两艘新锐驱逐舰与些旧式炮击舰。 十三日,土耳其安那托利亚军在大不里士发动三线突围作战,皆以失败告终。 十四日,土耳其海军联合埃及海军进攻叙利亚境内重点军港,重创叙利亚海军及港口都市。 十六日,叙利亚军攻陷贝鲁特,同时西亚伊斯兰联军攻佔大马士革。叙利亚东部及南部几乎沦陷,正规军遭到阻断於本国西北及黎巴嫩境内。 十七日,埃及海军再度出击,完全摧毁叙利亚所剩不多的海军,并派遣六千名海军陆战队登陆叙利亚西北。 十八日,俄军对土耳其黑海沿岸都市发动千两百架次的轰炸,工业集中区与军事基地几乎夷平。安卡拉当局宣佈将受创严重的区域平民疏散到南部。 十九日,“第防线”崩溃。土军放弃里泽─埃尔祖鲁姆、阿勒─哈卡里两道主战线,向后方建立特拉布宗─通傑利、埃拉泽─舍尔奈克战线,并紧急召回正於叙利亚作战的预备第军。 二十日,叙利亚西北正规军遭受严重溃败。西亚伊斯兰阵线宣称阿拉伯叙利亚共和国灭亡,协助成立阿拉伯叙利亚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叙利亚是我们的家园!入侵者最好做足准备,因为我们将重返!”於黎巴嫩境内作战的正规军统帅祖玛将军严厉批判新政府并否认亡国,她的手中仍握有十万名叙利亚武装部队。 二十二日,俄军第波总攻击结束。各部队驻留於佔领区,黑海防卫军接管部分省份,苏米亚返回基辅。由叶廖缅科少将指挥的第二波总攻击预定三日后展开。 ≈ap;ap;sect; 大不列颠统阵线?土耳其共和国,安卡拉。 连日战败的消息在首都掀起了场诡谲的论战──我们应当誓死抗战到底,抑或暂且将政府及军队撤至叙利亚境内的埃及佔领区、等待机会夺回故土? 当然如此热血沸腾的讨论很能让有志之士产生共鸣,然而当理念与尊严跳脱现实的框架,就不适合做白日梦了。 现况是大英与美国皆无法来援,我方军力又输给敌方,要保住安那托利亚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西亚和巴尔干情势不同,俄方无法藉由盟友长期压制土耳其佔领区,寻求适当的停损点是值得期待的办法。 只是这么来,势必得将政权从不识大局的教权派手中夺回。 为了拯救祖国免於步入不可收拾的绝境,位於安卡拉的世俗派趁着俄军攻势暂缓时召集所有武装势力,仓促发动政变。 “诸位同志,打倒教权派的时刻已到来!为了我们的祖国,大家同推翻腐败的哈米提政权、让祖国回归正轨吧!主权绝对属於民族!土耳其万岁!” 行动开始的同时,架架满载传单的飞机也从安卡拉南部起飞,并在第五军和名义第三军的基地投放印有“主权绝对属於民族”的传单。同时接获疑似政变消息的两军皆派出快速反应部队前往各政府机关。第五军的部分士兵得知政变是世俗派及多数军官策动,主动加入了政变行列;名义第三军的许多士兵在搞不懂状况的情形下遭到第五军袭击并俘虏。情势迅速倒向世俗派。 三军总部各警备队紧急集合的同时,文官群也在长官们指示下进行最低限度的武装化。苏坦与古莉在那位焦头烂额的直属上司催促下不急不徐地整装完毕,第件事就是枪毙了那条教权派走狗。以第道枪响为信号,大厅四周接连响起零落枪击声,有志同的政变者各自锁定她们所知的教权派目标、予以肃清。 “你们这里是发生什么──” 神色紧张的警备队员话还没说完,苏坦与古莉同时朝那人开枪,她们身旁的四名同志亦边射击边往柱子与倾倒的桌椅寻找掩护。二死挂彩的警备队这才反应过来,并立即举起盾牌展开攻坚。 和警备队装备的冲锋枪相比,制式佩枪实在撑不了多久,不会儿她们连弹药都要没了,古莉决定放手搏。她向躲藏在对面的苏坦和另外名负伤同志行突击手势,紧接着舍命冲向盾牌林立的大厅入口。苏坦并没有胡思乱想的余裕,她已经重回青年救国军的心理状态──必须趁古莉牺牲的瞬间取得优势。 “啊啊啊啊啊啊!” 两名负伤者伺机射击露出破绽的警备队员,另外两名则跟着苏坦同冲锋; 她们合力干掉个乱了手脚的警备队员,人抢夺冲锋枪后扔给苏坦,苏坦即刻把枪口塞入盾牌与盾牌之间,由侧面扫向第排的警备队员,同时她的右肩也被反击的子弹射穿。 古莉死了,她也打算为祖国而死,反正世俗派会因为她们的牺牲重见光明,这就够了。 苏坦盯着警备队员对准她的枪口,欣然迎接她的死亡。 可是因枪击浑身颤动不止的,却是那些警备队员。 “苏坦!古莉!撑下去啊,大家都赶来了!” 那是她不太熟、但有在秘密会议上见过的布瑟,记得是隔壁栋的。 布瑟那夥人大概是先袭击了武器库,她们个个手持冲锋枪,后方还有人抱着防弹背心、头盔与盾牌追上来。布瑟率队击杀剩余的八名警备队员,挺着被热汗沾湿的胸口伫立於苏坦面前,看了看苏坦左后方的地面,再皱紧眉毛蹲下来替苏坦包紮伤口。 “古莉那傢伙就这样死了,真没用。” “是啊。” 苏坦咬牙按捺许久不见的炽热感,她为古莉感到不舍但说实话也没更多的遗憾了。布瑟帮她处理好,就地完成武装,便带上还能行动的人往总部大门移动。 苏坦没有瘫在原地等死的念头,於是跟上队伍。 总部外头相继有部队集结,但是情况不对劲,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争执。苏坦与布瑟等人躲藏在建物侧面偷听争执声,没想到立刻就爆出枪响。 “第五军是政变帮凶!可耻的叛徒!绝对不许她们继续为非作歹!” “预备军的士兵听着!这是世俗派与教权派的战争,我方的目标只有教权派人士!” “少、少胡说八道!政变是万不可饶恕的死罪!给我上!” “勇敢的土耳其人啊!我们要为了主权而战!部队前进!” 两股军势於三军总部外爆发了强烈冲突,警备队不可避免地卷入战斗,局势片混乱,布瑟趁此机会带领众人突袭警备队背后。尽管总部内的战斗由於人数差僵持不下,街头战况却渐渐由第五军取得优势。随着第五军突破总部大门、涌而入,警备队终於停止了抵抗。 苏坦与布瑟由位上尉授命协助她的部队,总部大门已经架起路障,她们要引导上尉的部队搜查总部各个区域,将教权派残党全部找出来。途中不断有政变同志加入行列,也相继在各个大楼发现坚守着办公室或无助地等待救援的敌人,上尉的部队镇压了抵抗者,投降者则被集中起来管理。有趣的是,投降者当中官员佔了大多数,饱受打压而终於能吐怨气的基层政变者当然不会放过此良机。部队默许她们对低阶官员所做的事情,只保护高阶官员。 政变展开后第三个小时,安卡拉各行政中心皆遭到佔领,名义第三军的反抗已然式微,结果不出世俗派所料──政府首脑及决策群早已不在安卡拉。也许那些傢伙很快就会在叙利亚或其它地方发表宣言,她们得趁民众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夺得先机。 天色未明,来自安卡拉与安塔利亚两地的官方宣言已响彻整座安那托利亚的大地。 ≈ap;ap;sect; (未获承认)拜占庭领,君士坦丁堡,革命卫队本部。 在俄军势如破竹的两周内,革命卫队於萨卡里亚的攻势放缓,大部分兵力用以反制土军的反攻,偶尔才主动骚扰伊斯玛部队坚守的防线。其实她们早已能够赶跑伊斯玛位於萨卡里亚的势力,然而维持乍看之下势均力敌的形势,便能为在东线作战的俄军牵制为数五万以上的土军部队。 希腊海军的溃灭减缓了巴尔干半岛东南带整体压力,但是这对革命卫队而言却不完全是件好事。爱琴海的武力消失,港口却还在,黑海舰队暂时仍无法离开黑海及马摩拉海,当土耳其联合埃及摧毁俄罗斯在地中海的唯盟友,便能无后顾之忧地将矛头对准她们失去的领土──伊斯坦省。 土、希、义三国海军核心力量相继遭到击破的事实也改变了土国海军的战术 思维,她们不再备妥满载的武器弹药专程去给黑海舰队击沉,而是将大部分武器消耗在轰炸伊斯坦省。 因此纵然保加利亚对希腊战线遭受的压力骤减,革命卫队的压力却变相上升,导致君士坦丁堡守军士气萎靡不振。 就在炮击声告段落的二十二日清晨,支从萨卡里亚拔营的部队回到了君士坦丁堡。身披毛领大衣、戴着宝石坠饰的左眼罩,狄奥多拉神情疲倦地在亲卫队护送下抵达卫队本部。甫进门,就在金橙色的走道上看见个迅速奔向自己的小不点。 “乐──乐!” 来自基辅的亲善大使兼梦魇科学家扯着沙哑的嗓子,心花怒放地抱住狄奥多拉就是阵磨蹭。佐拉与干独眼骑士事先已知晓此号人物的到来,识趣地在主人身后默不作声,直到接获解散命令方才留下随扈人员离去。 狄奥多拉──狄奥多拉?“梅乐蒂”?巴列奥基娜弯身抱紧娇撒就停不下来的金发小不点,低声说了句: “你这只小笨鸟飞了这么久,总算飞到我身边。” “嗯嘿!” 本来还疲累的身体因着金发小不点的触感与体温获得了抚慰,狄奥多拉索性把将之抱起,然后有点摇晃地前往卧房。怀中美人不停将鼻子凑到她身上闻嗅,彷彿她的肌肤涂了蜜水还是藏了花丛般,点也不让活泼好动的小不点感到无聊。 卧房外名书记官正在等候,狄奥多拉命佐拉接手处理政务,自个儿抱着莱茵进入房内。两名女仆已在里头等候,狄奥多拉也打发了她们。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和莱茵在床上发懒。 莱茵给放了下来后立刻蹦蹦跳跳地到窗边橱柜挑了瓶醒过的红酒──显然她 早已准备万全──接着弯身找起应该是放在这附近的冰桶,还没找着,身后就传出宽衣声;待她握着酒杯来到被压出柔软凹陷的床上,狄奥多拉已经脱到只剩内衣,健康中带点色泽不均的肌肤光裸在面前,瞬间激发莱茵的性致。 “本来想浪漫点的说……不过算了!” 酒杯摆、衣服脱,金发小不点神气活现地挺起贫弱的胸部,那和梦境相似的情景不禁令狄奥多拉噗嗤声笑了出来。 “跟梦里模样,真可爱。” 与其说是小巧不如说有点迷你的乳房、浅褐色翘挺的乳尖,那正是梦魇中的莱茵脱下白袍后的标准姿态,只差大腿之间没有蛮横不讲理的肉棒。莱茵看似很满意这副身材般接连摆出几道自以为性感的姿势,结果逗得狄奥多拉哈哈大笑。 白亮到有点恼人的灯光直到天明都没有熄灭,她们用各自的眼睛仔细捕捉彼此的表情与身体,以此纪念两人在现实之地的首次相遇。 初晨升起时,莱茵已经昏昏欲睡,而狄奥多拉眼皮也重到快要撑不起来。她抱着娇小的莱茵好好享受怀中体温,喃喃道: “我没想到真的能在这个地方遇见你。” 沙哑女声拖着磁性的娇气回应: “乐乐,其实呀……” “我知道。” 她很清楚对方的意思,就是不想实际听到那和感性二字八竿子打不着的解释。她是明白的,在梦魇中就透过主人和莱茵搞明白了。但是知道归知道,若不能切身体验真实的滋味,就很难跳脱真假不分的暧昧。既然如此,乾脆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狄奥多拉更加抱紧声音越来越小的莱茵,待吹向胸口的鼻息趋於平稳与规律,千头万绪这才股脑地涌现。 然而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时间不多了。 必须在约定的时刻到来前准备万全才行。 “──是这样没错吧,玛丽安娜。” 静谧的卧房飘出淡然花香,床侧矮桌的空间如涟漪般产生持续数秒的波纹扭曲,逐渐构成头深金色长发女子翘腿坐於桌上的景象。 金发女子穿着潜水衣似的白金二色贴身衣物,头发盘起后仍丰沛到拖散地,坚挺的乳房与身体曲线几乎未经修饰地突显出来,彷彿只是在身上漆上颜料般细致。玛丽安娜──被如此称呼的女子两手撑在桌面上,静静地盯着狄奥多拉应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劝你,这好像没意义,不过既然你都呼唤我了,姑且警告你别再沉迷於感性。” “我知道。” 玛丽安娜轻轻地摇头。 “不,你不知道,你以为身为领导者可以改变这件事,实则不然。” “你还不是来找我担任协助者?” 这回玛丽安娜很快地点头。 “说得也是。容我更正,你可以改变些小事,但是对於……” “那就够了。” “什么意思?” 狄奥多拉视线停留在莱茵平静的睡脸上,股源自心头的暖意温柔地推动她的嘴角扬起。 “只要能改变我所在乎的小事,便已足够。” 玛丽安娜难以理解似地歪着头,停顿了三秒才张开薄樱色的双唇道: “你跟她们都很像,我很重视的人,以及我所看顾的人。” “是吗……” “是的,不过──” 花香、人影与低语突然间就随着狄奥多拉的眨眼动作消失。她只多看了重归宁静的卧房眼,就撑起上半身关灯、拉起棉被、放空了脑袋,好嗅着莱茵的气味入睡。 意识迅速从只有两人存在的卧房流入黑色空间时,她的脑海闪现玛丽安娜大帝刊载於历史书籍上的英姿,只不过那形体并非身穿守圣者战裙、热血澎湃地振臂疾呼的大帝,而是枚透出美丽金光的琥珀。≈ap;ap;euro; 第四章“俄土战争”#9 神圣俄罗斯帝国,苏米亚皇亲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彻夜未眠的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刚卸下军服,房门口就响起清脆的敲门声,道熟悉的声音隔着门喊了她的名字。无需指示,女仆快步前往应门,来访者暨声音的主人正是预定两个小时后才抵达的皇亲殿下。 苏米亚领着希莉亚、阿芙拉、米夏及伊吕娜四人入房,身上只挂了件肩带睡衣的卓娅赶紧着装,苏米亚制止了她。 “卓娅,抱歉,这次不必讲礼仪。” “我知道了。如果会花费较多时间……” “伊吕娜,准备调酒。” “是的,主人。” 居然不是喝提神饮料而是喝酒类,看来殿下要谈的事情不同以往啊──卓娅将思索到半的琐事分门别类安置好,腾出空间准备迎接全新的问题。 苏米亚坐於休息区的沙发,希莉亚等三位骑士各自在休息区周围挑了个地方倚着或坐着,卓娅披着件薄外套来到苏米亚斜对面的沙发上。等到伊吕娜迅速归来,面谈双方各执杯,苏米亚有些急躁地饮下大口蓝色珊瑚礁,卓娅也浅嚐口果汁浓度偏低的柯梦波丹。附带提,希莉亚、阿芙拉与米夏分别是蓝玛格丽特、紫罗兰酒与伏特加。 润过喉,乘着轻微酒香吹向卓娅的话语挑起了她的敏感神经。 “有人透过密报暗示我,中国会在五月至六月期间发生动乱,可能是大规模革命或者战区冲突……你怎么看?” “姑且还在预料之内。请问殿下的来源是?” “梁琴玉……之类的。” “之类的?” “应该是她。感觉是她。我是说……好吧……其实是在跟她过夜时梦见的,具体过程全部不记得,要求我五月下旬出兵中国的暗示却清二楚。” “殿下……” 卓娅那制式化的担忧还未发挥,苏米亚不耐烦地瞥向它处。她盯着满载各式基酒与果汁的推车,不很高兴地说道: “我的意识清楚,精神稳定,如往常,可是就这场梦……或是徵兆……它挥之不去。我不是在跟你谈论超自然现象或精神疾病,只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如果你打算要我好好休息或做个检查之类的就不必说了。” 疲惫与酒精使希莉亚对主人连珠炮似的声音稍稍着了迷,卓娅眼中却闪烁着不样的光亮,她点点头说: “在殿下所言为真的前提下,也许梁琴玉此人有意借助我方的力量。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动机却只有种──我假设北部战区已和艾索妮雅殿下达成共识。” “但是,皇妹她特地佈署半的兵力防范──” 话说到半,度断开的资讯重新连接起来,苏米亚眼睛稍微睁大。 “艾索妮雅麾下精锐全部都在国境待机,朝鲜半岛的战线又陷入僵滞……” “是的。恐怕远东军原本就不打算速速佔领半岛,而是预定与中共解放军合流,挥师北京。” “这么说来,美国至今尚未採取行动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恐怕美国正盘算着由我方肢解大英与中国,并使我方佔领区及干涉区数量直线上升,再同时瓦解俄、英、中三股势力。考虑到非盟全然不成问题,战争恶名全担在我国肩上,其战略目的达成等同实质上的世界统。” “果然是这样……!” 但这切只不过是建立在那暧昧的梦境前提下──卓娅并未说出来,仅仅是含着口酒静待数秒后嚥下。 ──中国。 在人类集体意识及组织性尚未发展成熟的这两百年内,中国是唯拥有过度膨胀的人口却又坚持走单制中央集权路线的国家,也是唯转型失败的大国。 中国人不走联邦制,现在美国已从漫长的岁月中蜕变为实质上的集权国家、俄罗斯则是藉由二战后的强烈反弹重建帝制中央集权;她们也不走超国家主义,如今欧洲几乎成为大英囊中物、非洲也以二十世纪的区域整合体制稳定发展。 她们相信纯洁的制度优於人口与民情,却漠视寄生在集权下的特权阶级恶瘤;爆炸性的人口无法透过制度妥善引导,加诸特权阶级在制度框架内无止尽的恶斗,最终导致表面上看似健全,实则动荡不安的现况。 而在此背景下的中共解放军,早已不是北京当局所以为的忠诚。散佈在中国各地的特权者并未受到中央管束,这些人透过明争暗斗自成股势力,犹如她们寄生在中国这个国家的权力核心,也依附在各地战区伺机而动。 缺乏效率管制的过於庞大的人口、数十年累积下来的对立及区域意识所加重 的解放军内部对立问题、遭其并吞的东南亚诸国亦在蕴酿起事……此国迈入二十二世纪至今仍未大乱,简直是奇蹟啊。 “我在东,艾索妮雅在北,皇姊与安娜贝儿立场不明,不过……” 苏米亚眉头轻轻放松,晃了晃酒杯,将在她脑海挥之不去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五月下旬,欧战抵定,备兵六十万,向龙栖之所前进。怎么想,都是要倾全国之力肢解中国啊……” 至此,卓娅再也按捺不住这种虚无飘渺的话题。她口饮尽杯中玉液,叹了口长长的气,为这话题下撇折衷的终止符。 “我会特别留意中国局势,殿下不必为此烦恼,目前还请您以称霸西亚为重。” “嗯……好吧,也只能这么做了。” “是的。” “对了,另外还有件事必须麻烦你。事关正教会与天主教……” 有关秘密涉外局的传闻已经是都市传说的等级,但卓娅也不是没有质疑这个单位的存在。纵使皇务院与正教会皆否认此机关的真实性,仍有些可信度存疑的消息在佣兵界及中欧带流传。只不过,要从中找出确切的情报实在是太难了,缺乏证据终究只会沦为口说无凭之流。 眼下对大英的战争还在进行,论及稳操胜券尚且言之过早。西方军尚有德、法两大势力要突破,南方军在欧洲的战线也还不能松懈,当这切尘埃落定,也不过是为了逼出大英本国的武力。欲击破伊莉莎白十四世手中的宝剑,还有好段路要走哪。 如果此时能有个皇务院出身的高官来到她脑中的每问必答节目舞台该有多好 。若那个人是下落不明的伊琳娜就更完美了。 思及普希金娜院长那宛如操线人偶的作为,卓娅就对政权更替后越发扑朔迷离的帝都氛围感到不快。 殿下归来最先找她谈论的竟然是梦境与传闻,多少也让卓娅失落就是了。 ≈ap;ap;sect; 深遂的黑暗化为狭长型窟窿,在乾燥穹苍下升起单薄的湿气,细微水珠附着在彷彿活了过来而脉动着的窟窿,进而飘散出柔和香气。 阿芙拉的意识彷彿在弹力床上跃动着,惊醒过来旋即又坠落。迷糊之中,她感觉到有人在触摸她的乳房,耳背也呈湿润之姿,背部抵着对柔软硕大的胸部,勃起的乳头触感明确且充斥着渴望。很快的,她也察觉到自己的乳头硬挺了,但那不是出於兴奋,仅仅是和意识连接不太上的身体兀自发热。 温热的指腹贴在她饱满的乳晕上游移,接着整个掌心压了上来。阿芙拉的乳房陷於修长五指间,些微的疼痛刺激着她逐渐清醒的意志,将之与股间的湿热连接起来,她的呼吸因此紊乱。施予爱抚的那人听出她已醒来,并不是温柔地哄她,而是突然将侧躺的她扳正,紧接着整个人伏到她身上。 柔软的乳肉在黑暗中相互推挤着,阿芙拉认出了那人的气味,在她开口之前,闷热的外阴忽然被某个微颤着的炽热棒状物顶住。那人摀住她的嘴,仗持着两人的熟稔压制住她不很认真的抵抗,然后将那棒状物硬是塞进她的窟窿内。 阴道被硬物粗暴地撑开之际,阿芙拉因着瞬间的刺痛皱紧眉头。她的身体迅速捕捉穴中物的特徵。遭到强行插入是很不快,然而得知插入者是为何人又不禁使她心软。最终她接纳了静态的侵略感,任其在体内深处完成充血,开始抽插。 “呼……呼!啊……!” 米夏似喜似苦的呻吟透过渗汗柔肌传至阿芙拉心里,激起两股互相冲突的激情。她对米夏藉酒乱来打从心底感到嫌恶,米夏不是她要的人,就算装上她妈的假阴茎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比较没那么讨人厌。另方面她又忍不住享受主人以外的触感,米夏总是那个能够掌握自己性欲所向的女人,从她们同服侍主人就可以看得出来。换言之,阿芙拉正享受并抗拒着米夏对她的强暴。 “呼……阿芙拉,阿芙拉奥莉维亚妮契娜……” 阿芙拉既厌恶又喜悦地任凭米夏的嗓音织出她的名字,她想知道米夏的下句话,又想遮住耳朵什么也不要听,这时身体被压制住就成了很好的藉口。她清楚感受到体内的火焰正要开始喧嚣,而她的喜恶全部成了用以助燃的红木,使橘红色火光更加鲜艳。火光照亮了她温柔包覆着阴茎的肉穴,那壁肉间的汁液尚且吝啬地涓涓细流,坚挺的肉根无视於缓慢的润滑,阵阵地来回抽插。 “玛兰诺的事情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要趁还抱得到你的时候……” 犹记主人的肉棒比这要更强硬、却又更柔软,那曾经是阿芙拉在和女人做爱时唯插进自己体内的阴茎。或许她自慰时偶尔会用按摩棒自娱,和其她女人上床则绝对不会用上那玩意。如今米夏却装了假阴茎硬是搞她,她的心情被那根肉棒给撞得支离破碎,厌恶的情绪不会儿就拼凑不起来了。或许再过不久,连被米夏拥抱也会感到欣喜──阿芙拉在心中咒骂自己甘於放纵,咬了米夏掌心口。 “做我的女人吧,阿芙拉。然后,我将代替主人,在你的体内种下……” 米夏这番话顺利将阿芙拉的厌恶之情瞬间拼凑完毕,阿芙拉左右甩着脖子好挣脱那只压在嘴上的手。米夏见她似有话要说便放了开来,想不到迎来的是记口水。 “你把我当什么了!” “女人啊。” “和你样的女人!她妈的!” “不,不样。我要你怀我的孩子,乖乖待在家……假以时日,你会进入准级女爵之列,不必再待在这种危险的职位。” “你……!” 阿芙拉的反抗并未使米夏停下动作,她们俩的身体依然持续在晃动,米夏跨下的玩意儿不断试图引诱阿芙拉屈服。喷在米夏左颊的浓稠口水缓缓滑落至嘴边,她伸舌舔舐掉,紧接着吻向猝不及防的猎物。 强烈又疼痛的激吻中,阿芙拉屈辱地察觉到自己被打开了──被这女人强硬的温柔打了开来。她那原本和对方火侯相近的武装并未凋谢,只是这女人不知何以绕过了警戒区,硬是开了她的门,看见赤裸着身体的她正躺在金黄色的床上敞开大腿、露出茂盛的秘毛,犹如被锁在高塔上的公主般等待着英雄的到来。然而非为英雄的米夏偏偏无视游戏规则,上了她的床、抱住她火热的身体,接着便以股间的巨钥进步转动她饥渴的锁孔。 阿芙拉数度咬痛米夏的唇舌,却击退不了热情的亲吻。片片污垢映在她的高塔房间内,每片髒污都是她懦弱的证明,像个女人般懦弱,个传统的女人,个怀孕就待在家候产、没事就钻研小功小利的女人。 可这并不是她的期望。 她们这群骑士本都可以直接以地方名门之姿投身贵族之列,但是为了辅佐皇女殿下,她们放弃了简单的道路而聚集到殿下身边,因此任何形式的劝退无疑是种侮辱,如米夏此刻的愿望,这真是伤透了她的心──却也在她脆弱之时感到无比温暖。 因此,她可不能就这么陷下去。必须拉自己把、同时拉起米夏才行。 “我……准备了受孕液,我的,就在这根阴茎里。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把受孕液射进你体内,你的子宫内。阿芙拉……答应我,做我的妻子吧。我会保护你,好好地呵护你,把你……” “……你在害怕什么?” “什么?” 米夏愣了下,抱紧了阿芙拉满是热汗的柔软身体,继续将股间巨物维持在整装待发的姿态。阿芙拉体内的触感透过假阴茎化做强烈的刺激,几度使她的阴蒂接近高潮边缘,只要阿芙拉句暧昧的答覆,情况随时会失控。然而她所听见的却是不带丝暧昧、直抵心房的责问。 “米夏,你害怕了?场底比里斯事件就让你成了胆小鬼?” “不,我不是……我不是害怕。阿芙拉,我从以前……” “你就是在害怕!她妈的,该死的胆小鬼!不然你那贯的优雅哪去了?对凡事游刃有余的态度哪去了?想要我的话正面进攻呀!继续让我拒绝你直到我屈服呀!现在是怎样,害怕我们不久也会因为保护主人而死,所以过去累积的切就可以背弃吗?你强暴我就只因为你害怕不会有未来吗?” 这番话正中米夏内心的恐惧,使她由内而外蒙上层浓厚的胆怯,顿时无地自容。阿芙拉趁此机会抓紧米夏、用力侧翻,两人紧密结合着易了位。这回换阿芙拉动起腰,逆奸着米夏那根因害怕而畏缩的肉棒。 “等……阿芙拉,呜……!” “你这胆小鬼!明明就很害怕,还要假装可以给我幸福!可恶的胆小鬼!” “等等,快停……!” “停什么?反正你只是在虚张声势啊!什么受孕液,别想骗我!你只是以为看我屈服会让你重拾信心对吧!” “哈啊……!” 阿芙拉还没训够,只见米夏浑身颤,那根深插到底的阴茎也喷出了炽热的液体,热呼呼地全部洒往她的子宫颈。米夏正舒坦地喘着气,阿芙拉忽然觉得事情或许和自己猜想有所出入,於是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说……受孕液?” 点头。 “应该是唬弄我的?” 摇头。 “没骗我……?” 点头。 “天……天啊啊啊!米夏你这王八蛋啊啊啊啊!快、快给我起来!想办法弄掉!可是要怎么……对了!用水沖!把你这傢伙的受孕液全部沖掉!快给我起来啊!浴室!她妈的浴室灯到底在哪里啦!” 本来还像是被扒了层皮般令人疼痛不已的赤裸氛围,下子就被阿芙拉那蛮横不讲理的连串动作搞到鸡飞狗跳,躺在床上、为方才的舒爽射精大口喘着气的米夏真不晓得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当阿芙拉冲进浴室、抓起莲蓬头时,她才默默来到床边,捡起匆忙进房时扔在地上的抑孕剂。 走进黑暗中亮起的浴室灯光时,米夏的脑海浮现出前妻那每个月都要换两次的全身配件,以及偶尔才回次的家里床边第三格抽屉。抑孕剂这东西便宜又好用,受孕后二十四小时内使用都有效,她从来不知道这东西,前妻倒是用得很爽快。 即使是那种女人,还是有着寂寞的藉口与真心换无情的烂理由,因此她实在不愿多花秒钟在离婚官司上,宁可让对方挖空自己半的财产、抱着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女儿,能滚多远是多远。 如今命运却可笑地促使她在下定决心夜袭阿芙拉前弄来这玩意,就是怕有个万──更可笑的是那个万果真实现了。 “米夏!你快给我过来!我命令你过来处理好这件事!” 阿芙拉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前段婚姻残留在她心中的阴影,米夏带着抑孕剂打开橙黄色的发亮玻璃门,目光随即被阿芙拉丰满有致的肉体吸引过去。 “你快过来啊!还在那边看什么看!喂……喂?米夏?你……你干嘛……干嘛又硬起来!” “哪有?” “明明就有!你想干嘛?难不成又兽性大发?” “人家哪有啊?” “声音都变了还好意思说没有!我、我警告你别过来!别过来喔!不然我调成冰水喔!” “嗯呼呼?” 如果被冰水拒於门外而无法及时给予投药,想来也只能视为不幸的意外吧──米夏打趣着呵呵发笑,就这么投入与阿芙拉两人的夜间僵持战。 隔天早,两人昏昏沉沉地在床边地板上醒来,阿芙拉的第个念头是“糟了”,米夏则是挂着慵懒的微笑看着阿芙拉的身体。 “早安,美人。” “米夏!昨晚……应该?” “嗯哼?” “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当然是做了呀?” “竟、竟然不是梦……!” “不是梦哦!床上次、浴室两次、这儿两次。” “我竟然……竟然……!” “啊,后庭也有次哦。” “不要记得那么清楚!啊啊……我居然就这样跟你……跟你!” “呜呼呼?” 正午,苏米亚接见来自俄罗斯南方以及乌克兰的名门,向壮烈牺牲的骑士们致上敬意,并将其勳章颁予家族代理人。骑士们的葬礼在片静谧中落幕,没有哭泣声,或许是因为遗体早在事发隔天就送往基辅安葬;没有哀悼声,彷彿如斯命运早在战争开始之际便已悄然排定。 柳博拉顶替玛兰诺的位置,调升为小队长;另外尚有六名年轻的候补骑士取代尤塔等十二位殉职的骑士。在新第聂伯沃斯基的授任仪式完成,柳博拉即带领新人肩负起副队职责,与阿芙拉、米夏两队联合守护皇亲殿下。 ≈ap;ap;sect; 三月二十五日,土耳其世俗派与教权派正式分裂,方据安卡拉所在的北安那托利亚,另方则据安塔利亚所在之南安那托利亚;双方互相指责对方为卖国贼,多数名义军往南撤退,总统哈米提下令名义军夺回安卡拉,并强烈否认安卡拉叛贼所发佈的假官方讯息。同时,位於东线的俄军第二波总攻击开始。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10)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6476 《苏米亚战歌》第四章“俄土战争”#10 神圣俄罗斯帝国,苏米亚皇亲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苏米亚返回基辅的第二个夜晚,卓娅手边的委託还处於搁置状态,国境守备队就传来疑似秘密涉外局的消息。 时值深夜二十三时,为了十多位部下牺牲事心情郁闷的苏米亚正抱着希莉亚与两名新血,伊吕娜将讯息带给值门班的米夏,改由米夏入房。 在床上力求精疲力竭的苏米亚正香汗淋漓地压着年轻骑士薇莉卡,薇莉卡那看似初脱处女的肉穴衔着道扭曲的红流,叫声略微尖锐,但这切全然比不上米夏眼中对主人那过盛的精力所产生的崇拜。尽管主人从半个小时前就不间断地操着三位骑士,那根凶狠的肉棒依然像是要捣毁什么似地猛然抽插。就连身经百战的希莉亚都在旁喘着气争取休息时间,两个新来的菜鸟大概会永生难忘吧。 米夏犹豫着是否该上前报告,因为主人的模样看起来就快要高潮了,或许再等几分钟吧。如此盘算着,米夏便将消息暂放於脑海隅,转而拿起水与毛巾来到希莉亚身边。希莉亚对米夏露出带有倦意的笑,稍后两人身旁的薇莉卡就迸出更加刺耳的呻吟。 “主人……好痛!好痛啊!求求您别那么用……力呜!呜呃!呃!我不行……不行了!这次……这次真的不行了!” 淫叫内容属於经典款,然而搭配那张必死的表情便知薇莉卡是真的承受不了,希莉亚与米夏登时依循经验法则做出应对措施──垫了三层浴巾到薇莉卡小巧翘挺的屁股下。只见那尚未被开启过而皱折含蓄的屁眼僵硬地收缩,随着薇莉卡认真的哀鸣越发颤动,最终在几道几乎被抽插声盖过去的水屁声中迎来羞耻的失禁。 “不要、不要啦……!主人……!呜……啊啊!” 米夏脸在主人那持续摆动的屁股后方,对薇莉卡喷於浴巾上的秽物送了张鬼脸。希莉亚无声笑了笑,又抓了盒湿巾过来待命。其实她和米夏样不喜欢处理这种事,如果是主人的东西也就算了,没兴趣的女人排出的废物当然是引不起她的兴趣。不过既然主人时兴起搞到这个地步,也只能乖乖收拾善后。 “主人……!主人……!” ……替别的女人清理还要忍受她在旁被主人奸淫,说实话不太爽就是了。 米夏见希莉亚醋罈子悄悄地冒了出来,於是把她赶上床,自己接下善后工作。 距薇莉卡失禁高潮后又过了近十分钟,苏米亚总算是伴随着射精暂时停下动作。由於米夏在床尾不断清洁,室内气味并未受到太严重的干扰,苏米亚那贴於薇莉卡香肩的鼻子也就能满足地换着气。 破瓜之痛加上如此粗暴的交合使薇莉卡掉下不少眼泪,当主人休息完毕并将热烫的肉棒抽出她体外,瞬间的解放感又次刺激她排出热尿。 苏米亚起身没几秒再度扑向旁,年方十九的年轻骑士克拉拉见状,虽然对同伴的下场感到害怕,仍在团长大人的暗示下扬起有些逞强的魅笑。十几分钟前她 ▽最≈ap;ap;tis;新∵网≈ap;ap;there4;址≈ap;ap;curren;搜╓苐▽壹ˉ≈ap;ap;tis;主◣综?合□社≈ap;ap;ul;区○ 才被主人破瓜,然而此刻的主人和方才截然不同,几乎没了温柔,只剩不可理喻的狂野。 就这么张开大腿的话肯定会沦落至小薇的下场──不安中夹杂着些许期待的 克拉拉如是想,紧接着阴道传出阵稍微超出想像的撕裂感。主人开始全神贯注地干她。 米夏权衡过情报的急迫性与主人的情况,决定还是静待主人主动问起。她已多次出现在主人眼角余光里,既然主人并未停下来要她发言,想必此刻心情仍是非常混乱吧。 十五分钟后,很努力避免失神与失禁的克拉拉终於浑身颤抖地下了床,还没踏入浴室就先广泛地弄髒了地毯,希莉亚扶着她进入浴室就是阵训话。苏米亚脸仍不满足地坐於床缘,薇莉卡小心谨慎地替主人擦汗。米夏趁主人休息的时机呈上报告。 “主人,事关秘密涉外局──” ──西方国境来了四名宛若劫后余生的青斗篷女子,捎来的讯息乃是“请求南方军立刻派遣部队进入布拉提斯拉瓦”。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内容了。 详细全然不明,理所当然无法动摇在乌克兰境内呈防禦态势的八万守军。 纵使苏米亚觉得事情不对劲,也没办法仅凭这些情报就调军,安排四位疑似秘密涉外局的女子於明晨来到基辅后,她便继续让自己疲累至入睡。 然而,毫无根据的预感在凌晨二时许化为来自明斯克的热线,来电者乃是蒂娜皇亲。 “二姨殿下,母亲大人适才已调两支机械化步兵旅朝布拉提斯拉瓦前进,您可否即刻安排部队入斯洛伐克以保护我军?” “皇姊她是根据什么理由派兵?” “这个……” “快说。” “是……求援!来自俄罗斯正教会与……” “与?” “……与教廷!” 阿斯特拉罕第二军驻西乌第三九师团各部在天明前陆续开赴斯洛伐克国境 ,军队还没进入斯洛伐克,参谋部的琵雅上尉已为加开条支线的战情室带来三条通往布拉提斯拉瓦的路线,显然南方军开战之初未对斯洛伐克用兵事曾让上尉小小地失落过。 现在的斯洛伐克气焰已没波兰力抗俄罗斯时嚣张,当捷克宣佈退出战事后,更是主动唤回在德意志境内参与作战的部队。本次遭遇俄军两支部队入侵,布拉提斯拉瓦当局亦下令部队按兵不动──其实罗马尼亚大军就压在南境,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和明斯克与基辅通过话之后,当局更是下达默许俄军行动的命令。 救援部队照琵雅排定的路线深入斯洛伐克之际,四名狼狈不堪且浑身血腥味的青斗篷女子抵达了新第聂伯沃斯基。其中并没有法茵娜的身影。 为首的女子晃着破烂而焦黑的斗篷,在骑士们戒备下於接见室与苏米亚会面。只是那人表现得和落魄中仍具威严的外貌不同,颤抖的声音彷彿精神病患般织出了那除了经文外概模糊不清的话语。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啊……呜……啊……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啊……呜……啊……” 其余四人皆是相同状态。 国境守备队的报告指出这四人在抵达国境时还可以交谈,不知为何来到基辅就变得疯癫。四人身上也没搜出武器,排除制造混乱的可能。在能够正常谈话以前,她们暂时被安置於个房内。 卓娅向皇务院强烈要求解释的同时,苏米亚也以同样的内容质问俄罗斯正教会,这次她们总算不用再听见如既往的装傻答覆。 “皇务院的资料送来了,最高机密,全部是克里姆林宫对正教会和天主教的调查报告。” “这里则是本月正教会对天主教发动的作战简报。” “出事了才肯提供资料换取我方信任,真是心寒啊……琵雅,安排两间会议室,叫上葛罗莉亚那群。” “是!” 卓娅所谓心寒并非单指皇务院,还有前任皇务院长伊琳娜。可惜暂时没有机会向对方抱怨,只能先了解这条意外的支线究竟是何情况。 在与苏米亚进行正式会议前,卓娅先见了葛罗莉亚为首的十六名政务官,她们正是伊琳娜当初硬是塞过来的心腹们。 假以时日,你会从她们那里得知克里姆林宫隐瞒的事情。 她只希望这些傢伙最好能够给出适当的交代。 ≈ap;ap;sect; 伊拉克共和国,大不里士租管区,帕尔萨巴德。 千余名俄军及五千名亚塞拜然军清勦了当地土军和伊军后进驻此地做为基地 ,然而驻军至今却没有天得以安宁。伊拉克军队在西线的惨败使得她们将目标放在东线的小股兵力上,即便谭雅舰队的三艘空舰每天从俄罗斯南部前来增援,也无法全天候防范伊拉克部队的袭击。 最初俄军订下的目标乃是确保此入口,当土军与伊军在西线消耗的兵力到达预期,即放十万亚塞拜然军队入伊接管大不里士。亚塞拜然方面非常愿意佔伊拉克便宜,但显然她们的部队还担不起治安任务。除了第波派来协助俄军的部队,后续大军要不是武装率不足,便是妥善率令人心寒的水准,十万名部队仅有成堪称及格。南方军为此向中央军请求延长三支战队的滞留时间,获准,驻紮任务的时限随之延长。 对於每天约有六至八小时空援的俄军来说,这项任务并不算困难,不过以守在最外围的亚塞拜然军角度来看,这可是场防不胜防、天天都会出事的要命差事。毕竟她们的敌人不单是伊拉克陆军,还有不怕死的激进组织。这几天似乎连正规军都当起自杀炸弹客,只为吓跑帕尔萨巴德的佔领者。 位於帕尔萨巴德中央地带的临时指挥所大楼内,俄军三位指挥官齐聚军情大厅。灰发棕眼的安波娃准将晃着她那翘得老高的右腿,对回报战况的副官嫣然笑后转身看向隔壁两位同伴。 “又是袭击……南面,这次换谁出动呀?” 古斯塔娜上校保持沉着的仪态静候着,她尽量将机会保留给力求表现的另外两个战队。但是在巴格拉季昂战队损伤率居高不下的此刻,她也正盘算着趁米利希娜准将有勇无谋地接下任务前主动争取出击。在准将面色凝重地起身之时,古斯塔娜举手道: “由我……” “本次任务由巴格拉季昂战队负责。娜姆上校,召集部队。” “是!准将!” 啊啊……先前被拦截了两次,果然学到教训了。准将这回连话都不给人说完就强硬地夺走出击权,真是伤脑筋。 安波娃用假惺惺的浅笑掩饰内心的幸灾乐祸,目送米利希娜离开大厅后,那张脸立即垮了下来。 “哈哈哈哈!她可是损失了整整个小队,还不知死活争着出击呢!你知道个小队代表什么吗?答案是巴格拉季昂战队四分之的人力!啊啊──愉快、愉快啊!可悲的巴格拉季昂,你就尽情为了陛下赴死吧!” 古斯塔娜维持号表情,不行附议或反对,反正安波娃身旁的副官与护卫都是个模样,没人搭理主人的谈话时会自动送上迎合之语。不过有件事倒是不得不趁米利希娜不在时说开。她等到无意义的奉承话结束,便将翻阅至半的报告盖起搁到并拢的双腿上,对心情正好的安波娃问话: “准将,您的心情似乎很好?” 刷上薄薄层亮绿松石色眼影的棕眼瞄向古斯塔娜,接着响起帝都贵族式的滑舌调: “上校,近卫师内部的竞争丑事还请你装作没看见,切都是为了让有能之士辅佐陛下呢。” “如果是单纯的争功,确实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事情就是这样。巴格拉季昂为了跟我队争功,如此不顾部下安危……” 古斯塔娜十指交扣於报告文件上,静静地颔首。 “我还是单刀直入地说了吧。安波娃准将,前两天伏击巴格拉季昂战队的,不是敌军或恐怖份子吧?” “你──上校,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你知道你究竟在说什 ≈ap;ap;zeta 么吗?” 古斯塔娜再度优雅地点头。 “是的,我相当明白。准将您虽然视米利希娜准将为眼中钉,不至於使出此等下三滥手段,很有可能是队上某些激进份子……” 现场气氛随着古斯塔娜这番话沉寂。纵使大厅内几乎是安波娃战队的人,古斯塔娜仍不为所动地说道: “这种事情闹大可就不好了。为防万,我已安排小队随行,务必替准将揪出危害您威信的老鼠屎。” 安波娃皮笑肉不笑地颔首道: “上校办事可靠,我也放心得多。” ──话不投机。 虽然直到这时才看出古斯塔娜的立场是迟了些,不过事情可不会就这么结束。安波娃派出的刺客还混在军纪涣散的亚塞拜然营地内,古斯塔娜不可能随时看着巴格拉季昂战队的每个人,只要继续施以伏击,该战队士气就会遭受更大的打击。 不需过半。 即使只有轻微伤亡也好,只要伤亡次数多,人数本来就不多的巴格拉季昂战队必然崩溃。届时就算她们获得人员补充,整体战力也会被往下拉到不足以担当级命令系统部队的水准。 也就是说……纵然这古斯塔娜半路搅局,近卫师的下任师长也已经有如探囊取物。 思及至此,就算是越看越碍眼的女人,在其面前心情也能飞扬无阻。 安波娃晃了晃略麻的腿,轻轻地笑了出来。 ≈ap;ap;sect; 伊拉克共和国,大不里士租管区,阿哈尔郡。 罗斯托夫军打下大不里士在内的西半部至今,始终未有朝东面发兵的迹象,仅仅是佈下炮阵轰炸土耳其军及 uarr; 伊拉克军的阵地,唯次大动作还是为了防止土军朝西北方向展开的突围作战。当这场行动迅速落败,罗斯托夫军相信她们已经打垮了整个土伊联军,并开始着手规划打通大马士革的路线。 东大不里士邻近西线的城镇几乎遭到炮击夷平,难民与逃兵涌进阿哈尔郡以东之地,再过去的城镇则是正被俄罗斯中央军的三支精锐部队佔据。北有俄军势力、南接伊朗国境,败战之军的活动范围逐渐缩小,断粮断水之下不断有小部队向俄军输诚。 就在阿哈尔郡座偏僻的村子,指挥土军突围失败又遭到连日轰炸的齐娜儿上将狼狈不堪地带着所剩不多的部队避难至此。迎接她的却是彷彿猜知其后退路线而置身此村的露苏丹三世。 “恭喜上将,这败,俄方肯定相信安那托利亚军名存实亡!” 齐娜儿额间那夹着沙尘的皱纹不悦地皱得更紧,几乎就要给那位待在阴凉处乘凉的客将参谋长迎面拳,但她最终还是忍耐住,怒气沖沖地来到露苏丹面前厉声质问: “你这傢伙!叫我带万人突围,结果三线都被炮阵打得支离破碎!你根本没收到卫星图对不对!” 年纪略长於齐娜儿的露苏丹扬起淡笑颔首,对人就快要爆发的齐娜儿解释道: “以总统与总理为首的决策群可是趁我们离开本国时展开肃清,没理由会提供任何可能让我们回国的援助吧。” 原以为会得到像样点的辩解,没想到竟然如此直白。齐娜儿简直是气疯了,把揪住露苏丹的衣领怒吼: “你明知如此,为何叫我带部队突围!我方兵力已经不多,竟然还为了打场盲仗白白送上数千条性命!” 露苏丹依然维持那副平心静气的模样回答: “仗,是我要你打的。而局,你替我佈好了。” “啊?我佈了什么局?” “连日败仗,逃兵者众,很多士兵承受不住,随本地难民逃往地下避难所。 这些避难所多为两伊战争及恐怖主义盛行的年代所建,有些互通,有些没有,因其数量实在太多,连美国当初横行西亚也没能算出个概略。“ “妈的,给我说重点!” “上将需知,俄军可以透过卫星推算地下避难所进出的人数,却无法看清穿着军服的是兵还是民。也许,她们会认为我方过於无情,驱赶民众,佔据避难所……” 这说,混沌了十多天的脑袋忽然舒服地曝晒在曙光之下,齐娜儿从这番话推敲出令人心情愉快的结果,但是紧绷的表情尚未跟上翻转过来的心情,仍僵着张脸面对露苏丹那富有余裕的浅笑。 “如果后方各队都按调度走,我军藏身地底的部队 xi; 尚有三万……而其中的六分之已越过俄军,去了里海。” “里海?” “您还记得,过去我曾短暂佔据亚塞拜然吗?” “记得。” “当然,俄军强大,我的军队很快就败下阵来……只是,败阵之际,不忘在里海以南设下伏兵。” “什么……!” 露苏丹这番话构成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齐娜儿甚至不经意地松开揪住对方的右手,就这么看着露苏丹好整以暇地环顾四面军官。 “西线的俄军正等着接收我军降兵,放逃兵离去正好迎合她们的口味。东线那几千个执行特种作战而非佔领任务的俄军才是机动主力,但是她们兵力已经单薄,不会再散成小队、在伊军面前大胆地进行地毯式搜索。” 度因为接连败仗而被齐娜儿甚至幕僚们所唾弃的参谋长敲了记响指,正对着齐娜儿说下去: “然而当俄军真正佔领此地时,其主力已经南下至大马士革甚或耶路撒冷。俄军主力顶多指向摩苏尔及巴格达,大不里士想必会是盟军那些二线部队来打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俄军兵员不足呢?故我军便可趁其与联军僵持,经里海偷袭亚塞拜然首都……只要您在巴库登高呼,大不里士就会群起反抗,本国也将会挟持沸腾的民气再度兴兵。” 众人听得哑口无言,彷彿再多的疲惫都比不上这位客将暗地佈下的策略,而她们浑身都因此受到震慑。 只见露苏丹眉头忽地皱,浅笑扬成了好胜的笑意。她面朝北方天际,迸出了满怀怒火的乔治亚语: “莫斯科的玛丽安娜啊,当年你以多欺少,我败得无话可说。现在你的女儿用更少的兵力挑起更广阔的战场,老娘就来好好给她上课!” ≈ap;ap;sect; 三月下旬,土耳其世俗派代表四十个省份向俄罗斯南方军求和,教权派则代表二十五个省份否认求和、挥军攻打世俗派所控制的省份。俄方允诺与世俗派上 谈判桌,各战线攻势却持续到四月七日方才停歇。受到内战拖累的土军东线全面溃败,俄军在两周内连夺十七个省,革命卫队也趁机攻佔萨卡里亚。当世俗派代表前往俄军阵中进行协商,实际上等同於送降。 四月八日,为时仅四十分钟的谈判落幕,土耳其世俗派等三十个省份投降,另十七个由教权派支配的省份继续抗战。俄罗斯南方军预备将领预定前往安卡拉协助组织土耳其维和部队,以夺回被教权派等叛军所佔据的领土。 《第四章完》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1)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6580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西欧决战”#1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华沙。 大英第二王女奥杜拉?温莎率安妮女王舰队及二十万名机 甲部队赴援柏林,神圣俄罗斯帝国皇亲索菲亚?罗曼诺娃亦获得来自中央之白俄罗斯舰队和四十万波兰军队的支持,双方在当初九日之战的地点──波兰与德意志边境爆发全面冲突。 为求决战及确保补给线,俄军断然放弃无法立即突破的史特拉斯堡、科特布斯两线。英军那与海外派驻军截然不同等级的本国重装师团相继沿着国境线展开,形成北部英军为主、南部及后方德军为主的佈署。俄军也集中精锐部队在法兰克福线以北,南方则由奥蕾西亚上将率领的波兰军採取守式佈阵。 第场──同时也是直接就打到三月下旬的消耗战,就在这道战线上如火如荼地展开。 “大英重装师团的实力不输我方,北海舰队捞不到好处,同时得避免被敌空舰锁定……我们应该投入倍的火箭军给予妲玛拉上将,教她压制沿岸阵地才是。” “不不不,现下双方都在对阵,军需物资的消耗更胜九日之战,我们应当维持现状继续耗损大英物资。” “我反对。虽然在众贵族的支持下军资金是没问题,但是我方物资补充率不足以负荷持续且极大量的消耗。别忘了莫斯科以东的庞大生产线可不甩咱们西方军啊。” “甚是。那么不如着眼在那个安妮女王舰队,旦能够给予重创,可以同时打击敌军士气并减缓空域压力啊。” “是了,雷克斯的人还没给出交代吗?难道她们甘愿两边排排站,任我方与英方互相瞄准彼此的支援人员?” “蒂娜殿下的交涉不顺遂啊……毕竟是年轻人。依我看,也许有必要对雷克斯採取强硬的姿态。” 参谋们讨论得昏天暗地,决策倒也个接着个出,只是这些大概有半会在总参谋长那关刷掉,另半则是经过修改后再上呈到她们的皇女殿下面前。那位严厉把关以求决策万全的总参谋长今天如往常地缺席各大会议,密封的决策书最终只能送入那位於明斯克市中心的参谋本部静待审核。 尽管这十几年来没有位参谋见过西方军总参谋长的真面目,实在的定夺却是不争的事实,众人对此皆无异议。就连人在华沙调度全军的索菲亚本人亦无话 可说──不过这是因为众人敬仰的皇女殿下乃是西方军中唯见过总参谋长的人 。 “消耗战,正确,再三天。” 手起卷落,沉稳的嗓音与长久建立的信赖交织於皇女寝室内,传进闭着双眼但并未入眠的索菲亚耳里。 “压制北岸,正确,三天后。” 索菲亚听着那并非只有自己听得到、却只有自己能明白此音非彼音的声音,总能受其疗癒、彻底放下心来。 “爱沙尼亚生产链即将落成,可望提升现有供给率百分之九十五的弹药产量,北岸压制后再展开第二波消耗战,波兰军转守为攻。” 犹似爱抚的嗓音悄悄地化为实际的触摸,在背对着床铺中央的索菲亚背上来回抚弄。 “东波兰带的秩序必须早点整顿完毕,至少得把百分之三十的基础工业群从皇女领移到这里。街着后方开始量产第四级以上的坦克,最好能向中央争取到三五年的雾冰狼或二九年的娜塔莉亚。” 有别於年轻柔肌的粗糙触感反映在抚摸者及被抚摸者两方。触於背部的五指轻盈地搔起痒,索菲亚闭着双眼安静感受。 “待逼退大英这支部队,就让本国第三线和立陶宛线重新制造第三级的坦克。单日产量必须上看百辆,以成本价六点五倍非举债形式卖给波兰,搬光她们在斯堪地那维亚的资金,顺便建立对抗巴尔干的武力。” 那手在说话声推动下翻过索菲亚的香肩,滑向她触感稍微柔和化的胸前。指甲轻轻刮着浅褐色的乳房来到柔软耸立的乳头上,两指之腹缓缓压,细心地搓弄起来。 “基辅的卓娅被视为和伊琳娜皇亲同等级的天才,但是她的火侯还不够。旦美军选定太平洋为主路线,我军便可命令黑海舰队中止与南方军的联络、直接攻入巴尔干,进步逼苏米亚皇亲迁移直属领……就让她待在西亚,替祖国抵挡伊斯兰世界的反扑吧。” 透过抚摸背部所打开的保险,随着两指灵活扣下的板机击发名为性欲的火药──使索菲亚黝黑饱满的乳头宛如白俄罗斯舰队的炮管般挺立。 索菲亚在心中品味着这番话,不出所料并没有多少伤感。她所要做的不过是将祖国势力延伸到西亚,虽然有些人会说这叫流放,其实也能说是种开拓者精神吧。 暂且停止决策的那人温柔地将她身体放正,脱下衣服,坐了上来。强建的肌肉压在她双腿上,曾经感受到的压迫感透过黑暗蜕变成刺激,刺激感由整个肌肤接触面汇聚至颤动的阴茎上,紧接着吞没阴茎的是紧密而强壮的深穴。 长十七点五、均宽五点二的深色肉棒纵使青筋浮起,炽热的冲动却在那彷彿手掐住其身的肛门括约肌收缩下逐渐和缓,除了阴茎前半部撑开的直肠尚称柔软,后半部几乎紧得令索菲亚眉头轻皱。 “黑暗中的你,在想什么呢……艾尔琳?伊萝娜?还是萝琳?” 索菲亚几乎要憋着呼吸来感受阴茎在对方体内的强烈拘束感,此时此刻问这些真是挖苦人。她微微喘着气,朝向那人看不见的脸庞答道: “我在想……你。” “这种说法不会让我比较好受。我来猜猜──萝琳?” 萝琳是她的第三个妻子,来自立陶宛,十六岁入嫁,十七岁就为她产下次女,不名誉的传闻讥笑这个女人攀权攀得很成功,或许真有其事也说不定。她娶萝琳倒也没有别的意图,纯粹是想抱这女人,孩子不晓得跟意外二字有无关连就是了。 不过当然,个每传必到、风姿卓绝的年轻美人是不需要她在黑暗中可悲地妄想。 “那么,就是伊萝娜了?” 伊萝娜则是第二个妻子,出身拉脱维亚首席名门,三十岁寡妇,毫无疑问的政治联姻。尽管是为了全盘控制拉脱维亚各方势力,这位迎娶而来的女人仍然深爱着她,并在萝琳产女后接棒生了三女,也是唯在数年后续产四女及五女的妻子。 这女人的身体严格来说欠缺魅力,但是她总会照对方需求而抱她,爱意修饰了许多琐碎的细节,那是无法透过幻想重现的珍贵。 “结果是艾尔琳啊。” 大老婆艾尔琳是卡拉姆金娜家的千金,影响力与目中无人的程度成正比,对军人性格比例偏高的索菲亚始终保持距离,兴趣所在乃是花花绿绿的贵族社交界。即便是这样的女人仍然为她产下了长女蒂娜,只 不过两人关系也仅止於此,没有更多的往来了。 说实话,偶为之的妄想常常脱不了艾尔琳的身影,但这不会用在拥有实际接触的女人上。仅仅是高傲地接过受孕液、自行注入以受孕的艾尔琳,根本就没 带给她足以留恋的触感记忆──这女人甚至为了病态地保留处女身而执意剖腹生 产。总之艾尔琳就好像大家都想搞上的梦中情人,却又因为无法实现而显得虚无飘渺。在阴茎接收到实在的触感当下,绝不会惦记那种女人的。 “你好像没其她女人了。所以真的是我?” “是。” “……怪令人害臊。” 身体在轻微鼓动中迅速化为浓烈的冲动,索菲亚抱住了对方那对浑圆结实的屁股,十指陷於富有弹性的褐色肌肤下,蓄势待发的腰部开始活动。 “雷克斯的交涉……蒂娜殿下的……啊……!” 她静静地聆听。 “明斯克……驻军二千……予殿下……!” 她默默地摆动。 “实际交涉……嘶……!不可……尽信……!” 然后,她悄悄地来到高潮前刻,并且喊出了她心中所想的女人的名字。 ──万籁俱寂。 她感觉到精液射出瞬间的激昂,这份心情悉数被柔软的肠壁包覆起来,浓厚的肠液混杂了她的精子而变得稀薄,如她对此人的渴望由浓转淡。 沉默直至汗水已乾,她那度瑟缩的阴茎仍被对方执拗地夹紧,如今脆弱片刻过去,再度呈现勃起之姿。然而渴望的型态既已转变,她也不再动作,而是默许对方不甘心地硬是将她的分身扣押於体内。 “你的两个妹妹对骑士都很照顾,你就不能稍微地……” “……抱歉,我不行。” 索菲亚以即答斩断讨价还价的空间,也让骑在上头的女人逸出不很舒坦的叹息。 无意义地僵持数分钟后,被迫维持在勃起状态的阴茎传来乍似绵长、实则短暂的磨擦,以此告知又场冲动的床事落幕。 索菲亚刚坐起身,忽然被对方迎面夺吻,在她心生反感并挣脱以前,对方先行离开了她的唇。 “雷克斯的交涉有问题,蒂娜殿下的亲信不值得信任,需调动明斯克驻军二千名予殿下,由我亲自指挥。实际交涉的主旨、内容与人员皆不可尽信……后面还有,但是你不尽力,就记不得了。” 静谧──却又混乱不堪。 已经不晓得第几次了,索菲亚也想不出个法子整顿在错误的激情之后接踵而至的混乱,索性放任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袋中扭曲、变形,心不在焉直到入睡。 也许睡着时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才管不着。脑袋负荷到了极限,唯有睡上觉才能重新来过。 伴随晨光而至的呼唤声令索菲亚头痛欲裂,似乎有人在她脑袋内安了顶大钟,匡匡地敲个不停。骑士玛塔前来叫醒她,这让她的思绪为昨夜之事产生了似是错觉的直觉,稍后她才因着床铺斜对面的沙发区举推翻错觉论。 “殿下既已清醒,玛塔这就请外头替您和团长大人送上早点。” 红发骑士玛塔退去,那位坐於背对床位的沙发上、把索菲亚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的女人维持沉着的座姿,头也不转地说道: “皇务院来通知,某位皇亲将率军助阵,内容写得含蓄……但你不会不知道是谁 。” “我说,你该叫回我殿下了……塔吉雅娜。” 索菲亚不很甘愿地下了床,她的脑袋尚自疲倦中开机,浑身无力。有些摇晃地从床铺移动到沙发上,还没慵懒地叹记深息,年方五十的明斯克骑士团长──暨西方军总参谋长──塔吉雅娜便起身来到她身后,按摩起睡意未脱的肩膀。 “……是的,殿下。” 对外真身不明、对内也只有包含索菲亚在内的几个少数皇族知晓,如此保密到家的人物竟然是天天伴随在殿下身边的骑士团长──对各方好奇人士而言,这可真是道出题出坏了的猜谜游戏啊。 塔吉雅娜并未完整收起夜里残留的激情与顿挫,这不影响她对索菲亚所做的简单服侍。她总能边按摩或协助晨间盥洗、边收敛职位以外的情绪,在行程展开前恢复成平常那不苟言笑的姿态。 当然了,存放在脑袋里的东西不会就此改变。无论昨夜定下的决策夹杂多少激情,她都能排除伪梦的碎片、将决策化作实际的指令,引导索菲亚的西方军踏上正确的道路。 索菲亚预定在华沙滞留到四月上旬,这段期间只有二十八日必须前往妲玛拉上将所在的阵地,以“无敌皇女”来激励亲卫军、蕴酿决战。除此之外,明斯克已交给蒂娜打理,贵族们那旨在奉承的宴会也全权由蒂娜处理,看是要替她这个母亲稳固地盘、还是趁机培养自己的势力,索菲亚都不打算干涉。 午后,索菲亚在塔吉雅娜陪同下校阅第支由俄军与波兰军组成的机械化步兵旅团,并将三月二十五日这天订为两国友谊日。阅兵典礼上发生了件小插曲,约有两百位支持着前总统安涅蕾卡的民众在典礼中拉起布条抗议俄军的侵犯,这些人并未遭受逮捕和拘留,直到典礼结束就自动鸟兽散。 “民怨,不能闷着,总需要别人为其发声……只不过波兰人大概想不到,那些人全是俄罗斯士兵。” “……嗯。” 偶尔出现於耳际的“总参谋长之声”既反映出索菲亚内心的渴求,同时也让她对夜晚的冲动感到后悔与胆怯。 尽管那很快就变回“骑士团长之声”并且安抚满足又惊慌的心情,空虚的心灵不知何时会再发出渴求的讯号。 怀有盼求却又不能得之的那个女人,既是支柱也是裂痕……只是这裂痕刻划在自己身上的同时,亦狠狠地绽裂大英的皮肉。 “王都?伦敦之路不远矣……” 当晚她并未向塔吉雅娜下达“论策”命令,而是由在华沙住得悠闲自得的萝琳陪寝。无论萝琳的肉体再迷人、性技再卓越,也只能够填满部分的空虚,操几次都样。就如同明斯克的伊萝娜、本国的艾尔琳,每个妻子能带给她的满足不尽相同,萝琳在床上再棒,都无法填补另外两人所产生的空洞。 次日早晨,彷彿在呼应昨天她在阅兵后产生的想法般──皇务院在全国播放了来自帝都的临时转播。 在座有弗拉德莲娜皇亲、弗丽妲皇亲、原皇帝骑士团代表、雷克斯代表,以及位有着相当引人注目的大卷发、和严肃现场显得格格不入的女子。那人头顶的暗红色发丝随着下降而加深,到了发尾已呈褐色;衣服与旁边的礼服和军服不同,乃是纯白贴身的奇异服装。 索菲亚深深记得政、军、教每位高层及名门的特徵,对这位女性的脸庞和打扮却毫无印象。疑惑尚在膨胀,稍后步入镜头的主角直接且强力地唤醒塔吉雅娜所说的那句话。 皇务院来通知,某位皇亲将率军助阵…… 身穿军服的玛丽安娜四世对着萤幕扬起了优雅的微笑。 § “母亲是,强者。” 强者?亚历珊卓二世。 “在这个所有人都在说谎的世界里,母亲是唯勇於说出真话的女人。” 史上首位在非军事领域上,被西方媒体封为极可能引发世界大战的“暴君”。 “宗教,最初的创意,种便於操控人类的系统。朕,愿意与各位的信仰同在。” 身为获得大牧首认可的沙皇,年仅二十五岁的亚历珊卓二世在加冕仪式上所说的第句话,正是否 定众人的信仰。 “在朕的国度里,信仰者、怀疑论者、无神论者皆无区别。这将是个没有假宗教谎言行思想控制的国家。” 此举无疑是在挑战正教信仰率接近九成、拥有三亿信众的本国。 “母亲说出了没有个统治者敢说的话,说出了盘根错节在大家心中的事实。” 然而促使那句话诞生的,并非唯物论这么简单。 “神是不存在的──这就是母亲的信仰。” 而是如同盘根错节在大家心中那般、这个盘根错节的世界。 “正因为相信事在人为的道理,母亲承受来自全世界的敌意,度使祖国陷入崩溃危机。” 盘根错节。 “正因为相信事在人为的道理,母亲挡下来自全世界的敌意,手将祖国从忧患中拉拔。” 无可救药。 “这样的母亲,虽然不受欢迎,仍顺利地为祖国奠定强大的根基。” 即使再来场大洪水彻底清洗掉文明,到头来人类还是会愚蠢地盘根错节。 “这样的母亲,虽然符合逻辑,仍被盘根错节的各位盲目地推翻。” 因为社会只有少数精英领导多数愚民的组合,没有例外──不可能有例外。 “代替诸位愚者执干戈的那个女人,是名连修道院也待不下去,却被称为虔诚者的皇女。” 这就是人类的天性。 “因为符合愚者们的标准,就算是个脑袋空空、只会玩女人的失格者,也会因为利用价值与象徵意义被拱上台面。” 想摆脱这齣无法被彻底改写的悲剧,只能想尽办法挤身少数之列,操控那些甘於受支配的多数人。 “那个女人,代表诸位愚者杀死了母亲,并在那瞬间获得军、政、教的支持,年方十六便登基。” 任由剧毒物质在体内盘根错节仍大声嚷嚷自己没病的多数人。 “那么诸位,问题来了。” 无可救药的多数人。 “素行不良的女儿谦虚地自称神的仆人,带领诸位回归主的拥抱,这个国家从此获得安宁了吗?” 答案是──没有。 “当神的仆人纵火焚烧底比里斯的教徒、血腥镇压塔林的教徒、公开处刑基 希涅夫的教徒,那群和各位样信奉主的姊妹,为了保家卫国勇於反抗入侵者的姊妹,对各位来说只不过是串象徵胜利的数字。“ 无论信仰与否,生死劫难都会降临在每个人头上。 “死去的人们手中紧握着十字架,杀死她们的姊妹手里握的也是十字架,漠视此事仍大言不惭地歌颂信仰者,手中拿的还是十字架──伪善者,这就是诸位的真貌。” 只不过这些人为变数透过信仰的盲从化与狂热化,成为不知所谓的天命论。 “这就是懦弱的诸位和懦弱的我,刺穿祖国母亲的胸膛后所背负的罪孽。” 然而否定“俗世”的因果,并不代表这就是“超凡”的表现。 “诸位,赎罪的日子来临了。” 事在人为。 “母亲生前想打破的,是受到政治力支配的信仰,意即从古至今不曾间断地带给人类浩劫的亚伯拉罕诸教。所谓的打破并非从根本上否定宗教,而是剥除特权、使宗教回归劝人向善的纯净本质。那么首先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免除各国利用政治操弄信仰的权力,完成基督教的再统。” 倘若直到最后都无法理解这点,用那位弑母之女 的话来说,就是“盘根错节到无可救药的愚者”。 “人并非生而有罪,梵蒂冈的呆子只会引用粗制的谎言来欺骗世人。人之罪在於愚行。盲目地受到怂恿的各位、拼命维护特权与金钱的贵族、迎合各位杀死母亲的我,都是有罪的存在。赎罪的唯办法,就是加入再统行列,以现世的手段净化我们的信仰。” 而对於尚且能在盲从与狂热中重新拾起真理之钥的人,无论是老是幼、是病是残,她都愿意接纳那些伸出的手,和她们起── “来吧,诸位。与我同──” ──展开赎罪的征途。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2)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7025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西欧决战”#2 玛丽安娜四世的演说再度掀起了风暴,有别於震惊国外的“统论”,“赎罪论”是在国内引发光谱两端的激烈反应。即便是在反对声浪远压支持声浪的逆风情势下,演说过后的个礼拜内,玛丽安娜四世仍然在帝都聚集了千两百名士兵与五万名志愿兵。 三级会议火速通过针对玛丽安娜四世而设的特别法,允许此人在本国实行有限度的徵兵,并且将其编制於不受三军管辖的皇务院军麾下──实际等同於完全独立的部队。 “玛丽安娜军团”成立后,克里姆林宫特别编制三万人的后勤部队予以支援,由年轻的弗拉德莲娜皇亲与老练的弗丽妲皇亲领军,随玛丽安娜四世迈向西征之路。该军团预定在四月三日抵达明斯克,五日进入华沙,六日进驻亲卫军佈於什切青的本阵。 尽管皇位已在两个多月前传给了安娜贝儿,不少军民心中仍将此大胆作为视作御驾亲征。贵族界相传这是项盛大的表演,即使皇务院与军方对此不愿表态,想必此番是为了激励全国的爱国心并为军方大力募资吧! 在索菲亚开始为帝母大人的莽撞举动焦头烂额以前,波兰西北方攻势既起,前日派往斯洛伐克的部队亦传来耐人寻味的回报。 布拉提斯拉瓦地下避难所。 据当地政府提供的资料,此乃雷克斯企业於二零零年协助政府完工的地下堡垒,租用期五十年,直到二四九年才回归斯洛伐克政府所管。其结构为倒立三角锥形,地下层相当於九座足球场并起来的大小,到了地下七层则为半座尺寸。政府进行回收时,只发现七层尘不染的空间,全然寻不着任何雷克斯企业留下的痕迹。 雷克斯企业后脚刚离开,梵蒂冈马上向斯洛伐克提出相当诱人的租借条件,按年借来避难所做为梵蒂冈私有地。政府虽然坐收庞大的租金,却也无权干涉避难所究竟是为何用。 此地最近次传出的消息,便是互相对立的正教会与天主教同时向俄罗斯西方军求援的状况。两方彷彿事先谈妥般,向西方军提出了相同的要求──“回收名单上所有任务人员,并且绝对不能让地下发生的事件公诸於世”。 意即,消息必须全面封锁。 负责此行任务的是亲卫军的两支精锐机步旅,在获得斯洛伐克政府的默许后,部队在波兰南方做足补给便长驱直入。艾蜜莉亚少将指挥的波兰第二军在边境驻紮个机甲师团做为接应,南方军亦派遣第三九师团进入斯洛伐克。援军尚在途中,亲卫军已抵达目的地并展开救援任务。 但是,第批进入地下避难所的部队却遇上了离奇的状况。她们在黑暗的避难所内透过夜视镜所看见的是惊人的伤亡数量,怯懦的祷告声此起彼落,生还者相继往深处移动──可是她们却碰不着也踢不到这些人,更是无法与之交谈;士兵们眼看着满地屍体,走起路来却又如履平地。 “地上到处是炸得乱七八糟的屍首,几乎没有能够踏足之地,即使是墙壁也同样洒满了令人作呕的脏器。” “我以为会闻到恶臭,但是并没有,但是你仍会吐,但是镜头照不出来,但是你真的吐了,但是……” “这里怵目惊心,充斥呕吐物臭味,派菜鸟斥侯开路的阿莱娜少尉我她妈恨你。” “干!干!我踩到像是胃的……空地了!操!这次我又踩到个很像子宫的……空地!” “这就像在看曾经发生过的影像记录,可是它却只出现在设备中。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们应该暂停搜索。” “莉娜下士居然正在啃乾粮,妈的,我上次就在她手机找出噁心的卡通图片,她定是变态……” ──随机收录搜索队员们人句的任务中录音刀未剪地播送至此,眼看后续还有二十多分钟,众参谋决定由书记们听取并列出每句话,以省去时间处理那可能越来越多夹杂无意讯息的录音。 第波搜索任务尚在进行中的现在,虽然内容有些吊人胃口,大夥仍然很快将注意力放回对大英战争上。纵然多数战线都处於僵持不下的炮阵战,旦有方不慎露出弱点,哪怕只是瞬间的事情,被敌方掌握就将决定胜败。 索菲亚在华沙待到傍晚才启程前往什切青,这是为了配合夜间作战所做的延迟。俄军与英军在白天以炮阵战及般空袭为主,夜间则几乎派上所有空舰寻求敌军缺口,如若哪个阵地无法迅速恢复防空力量,该阵连同后方就可能被敌方空舰炸得体无完肤。 最初是俄军先行採取此策略以干扰英军休养生息,不过英军也有整支空舰部队的支援,情势演变成俄方白俄罗斯舰队出击之时,英方安妮女王舰队便前来禦敌。到头来就连空中也打起了近似炮阵战的消耗模式。 然而这仗若继续耗损下去,即便是西方军也感到吃不消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新锐飞弹产量跟不上空舰参战后的消耗量。 四倍。 空舰参战后的单日飞弹消耗量,乃是西方军陆空二军加总的四倍。 姑且不论参谋们对英军飞弹生产量的推估,眼下西方军生产线吃紧,除非东波兰带迅速整顿完毕,才有余力提升总产量。但是多出来的产量又得先供应波兰军的机甲化需求。波兰军在先前的对俄战争中几乎损失所有机甲部队,单纯就人员层面重组后的波兰军别说跟德军对着干,顶多只能与巴尔干诸国玩扮家家酒。总而言之,若非向本国或南方军借来几条生产线,只能从消耗量下手。 那么该如何在依赖空舰战力的同时抑制消耗量呢? 这时候就要靠陆面部队打通僵局了。 “这里是妲玛拉本阵,告诸亲卫军全体:由於各位必死之强攻,我军将在本役中取下壮烈的首胜。本人谨代表神圣俄罗斯帝国,为勇猛果敢的各位致上最高敬意。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蓄势待发的亲卫军各部队盼到皇女殿下那着名的“临别言”,纷纷爆出了激烈的怒号。 “皇女殿下亲临前线!第五机甲军团、总攻击开始啦!” “第十七军团!无论牺牲!务必为皇女殿下夺取胜利!” “第二十机甲军团!给我尽情地碾杀大英走狗!个也不留!” “索菲亚皇女殿下万岁──!” “神圣俄罗斯帝国万岁──!” 是夜,亲卫军除了精锐第二十五师留守什切青的本阵,其余十个师团皆对法兰克福以北的英军阵地发起突击。空军、北海舰队、白俄罗斯空中舰队全面支援亲卫军的猛攻,造成安妮女王舰队难以遏阻俄军猛进,各阵地相继卷入惨烈的战斗。 纵然英军阵地持续获得充沛的补给、发挥防守优势,俄军精锐却是批接着批汹涌而至,丝毫不放弃伤亡惨重地向前推进中的战线。 战斗从向晚持续到凌晨,僵滞的战线终於相继发生变化。 零时六分,德属阿尔贝克的大英第十重装师防线崩溃;零时三十五分,次防线再崩溃,英第十师败退。 零时五十四分,德属奥德尔贝格的大英第七重装师防线崩溃;时二十分,次防线防禦成功。 br /≈ap;gt; 时二十七分,俄属格雷菲诺的俄军第七二机甲师防线崩溃;时五十九分,俄军反击成功,英第五师退出格雷菲诺。 二时四十分,俄属格雷菲诺的俄军第七二机甲师防线再崩溃;三时八分,俄军反击成功,英第五师退出格雷菲诺。 三时三十分,德属奥德尔贝格的大英第七重装师次防线崩溃,败退。 四时二分,俄属奥德尔贝格的俄军第二十机甲师防线崩溃,败退。 四时五十九分,俄属采迪尼亚的俄军第二十机甲师防线崩溃;六时五分,俄军反击成功,英第十二师退出采迪尼亚。 ──於是,在海空两军彻夜密集支援下,俄英最为激烈的首场攻防战於六时十分正式结束。 俄军攻势之猛烈乃是前所未见,然而英军重装师的複合式防线却也坚固无比,双方阵地共易主十次,仅德属阿尔贝克遭到俄军佔夺至最后。天明以后,疲惫的两军回归炮阵战,北海舰队全力协防阿尔贝克,并趁安妮女王舰队於后方补给之时逼退打算夺回阿尔贝克的德意志海军。 隔日凌晨时四十分许,大英调集五个重装师发起两路攻势,同时封锁阿尔贝克并攻打什切青的俄军本阵,试图围歼俄军突出部。俄军动员亲卫军麾下十个师团抗击,并启用超过两千架次的战机持续轰炸英军进攻部队,虽击退什切青方面的攻势,在大英空舰部队围攻之下,由格莱贝特准将暂代指挥的阿尔贝克俄军第六师团仍然败下阵来。 机动战持续二十二小时,俄军第六师团物资耗尽、决定向后突围,在她们后方重兵拦阻的是英军第九重装师。突围过程之惨烈犹如收割机驶过平地,第九师在此打下辉煌战果,并且骄傲地被同胞们称之为“收割者”。 第六师团突围成功的人数不足战前三分之,包含师团长及副师团长在内的多数军官战死,将领中唯生还者只有参谋长格莱贝特。残存部队退回华沙进行重组,曾经在谢德尔采之战破格拔升的格莱贝特再度升任为少将师团长,第六师团预定四月中旬回归前线。 接连两场激战使双方损伤惨重却也捞不到好处,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空舰部队──英军对白俄罗斯舰队的评估为“碍事至极”,俄军对安妮女王舰队的评估亦为“碍手碍脚”──无论如何,要想干掉实力相差不远的敌军,势必得先排除对手的空中要塞群才行。 为此,坐镇华沙的西方军总参谋长、远在伦敦下达战术指示的大英第王女,都将下场行动的优先目标改为击落对方的空舰。 无巧不巧的是,双方行动日期都订於四月五日的这天。 §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什切青俄军阵地。 历经连续两场机动战,即便是西方军最精锐的亲卫军仍在战斗中产生高达七千七百名的失踪及被俘者,相对的也有六千名英军战俘被押至什切青的第二十五师团阵地,在此滞留三天后再送往后方的战俘营。 倘若是被小型附庸国或者声名狼藉的部队逮到,或许情况会糟到无法想像,不过换成是领头国兼世界五强之的大国,最起码也会按照国际公约的游戏规则走,好好看顾她们这些敌人吧──抱持这股想法进入临时战俘营的俘虏们,很快就咒骂起自己的天真与敌人的险恶。 六千英军不分军阶全被扒个精光,挂着号码牌、戴上手铐与脚镣,接着便被分开赶进三座露天营区。所有人在营区挤成团,每座营区的狱卒次只喊十人出列分配营房,其余裸着身子的士兵皆在原地等候。 营区外停了几辆消防车,外头的俄兵不时以冰冷水柱沖打俘虏,太过靠近外围还会吃到竿子或石头,因此又湿又冷的俘虏们不断往中央推挤。后到的俘虏比较衰,营地大小几乎是刚好容纳两千人再多点点,而那点点全被挪去做为狱卒的管制区域。也就是说,后来的俘虏全部被迫推往外侧供围观俄兵恶整。 “谁准这些她妈的英国贱货离开岛的?你们那个下三滥女王吗?” 根根长竿从层层铁丝网上头斜着往下戳弄俘虏们的胸部,不堪其扰的俘虏只要把原本挡在私处的双手移动到胸口,从她们腰下往上戳的竿子就会直直撞向毫无遮蔽的私处。 “你这条英国狗是在瞪什么瞪?说话啊?” 乍看之下随兴所致的骚扰,实则在锁定目标后展开针对性的欺侮。猎物挡住上半身就想办法把竿头插进目标下体,挡住下半身就以长竿不断撞击目标胸部与脸部。聚在块的集团人数减少得相当缓慢,旦竿子被硬生生塞入下体便难以挣脱。 “她在挡了、在挡了!趁现在戳她奶头!哈哈!两颗都把她戳红!” 有些俄兵更是在竿头上动手脚,稍微削尖前端、涂泥巴、上辣椒油、缠铁丝 、黏碎玻璃甚至涂满排泄物──只要不是插铁钉或刀片等直接伤害作用太明显的 东西,在俘虏身上留下鲜红抑或屈辱的印记概是被默许的。 “重装师团?我看你们叫母狗集团才对吧!浑身屎尿味,操你妈的英格兰贱种!” 这齣闹剧直到转入营房的俘虏多了起来、长竿再也搆不到她们,才开始减缓──但这也是转入快四百人、六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入夜后,虽说消防水柱的威吓次数多了起来,总好过被戳伤或者被打伤来得好。 随着人墙逐渐朝中央收缩,就连围观士兵也看出尚有群俘虏维持着薄弱的秩序,她们所守护的是群号码牌为红色及青色的长官。部分士兵认出被守护在最深处的对象乃是英军小有名气的雅碧盖儿?布兰特上校之时,狱卒正好喊到上校等人的号码。 “四到四二零号,出列!” 或许是出列时稍微拖了点时间、也可能只是单纯被针对,狱卒怒气沖沖地踹了她们每个人膝盖内侧;平衡顿失的瞬间,雅碧盖儿皱紧了眉头。在她左右两侧的都是直属部下,她们被狱卒戏称为“大葫芦”──六个尉官与四个校官,乃是这座战俘营最大的手牌。 即使入营时早就被扒光,她们出列时仍被几个吊儿郎当的狱卒戏弄式搜了轮。 “身体站直、双手举高!谁知道你们这些英国狗会不会在奇怪的地方藏东西!” 曾经即便是在战场上依然保持高雅的淑女军官们,如今被迫在同胞面前给狱卒假 搜身真指奸,上至上校、下至少尉都不服气地绷着张脸。狱卒只管她们双手高举过眼的姿势,逐嘲笑那些体毛未经修饰或者乳晕、外阴部较特殊的人。 待她们在同胞面前出尽洋相,才被狱卒赶进“关所”。 关所是通往营房的最后关,只有道入口和两道出口,大门通往战俘营房,侧门则是迷你野战医院。里头是长方形的中庭式格局,三道门各有处小关卡,二楼有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持枪待命。雅碧盖儿等人被带到楼正中央那血迹斑斑并散发着恶臭味的地点,由另组看起来绝非善类的负伤士兵接手。 “喔!第个上校来了!你是哪个部队的?第七师?” 雅碧盖儿盯着那名士兵脱下军服、露出缠了绷带的结实身躯,加诸地上的血迹和恶臭味,她清楚预见数秒后众人将面对何种下场。然而让她感到害怕的并不是那些敌视她们的肌肉女,而是肌肉女手中的伸缩警棍。 “你娘在问你!装聋啊!” 那人朝雅碧盖儿的脑袋挥出警棍,她下意识后退,身旁的部下自告奋勇上前硬是挨住那棍。不是全力──但是击便足以使人倒地不起或者立即昏厥。雅碧盖儿深知自己不愿为了不做如此渺小的妥协而挨这种力道的施暴,她直视那人回答道: “大英第七重装师,机甲白团,布……呃!” 背后忽然被人用力推,雅碧盖儿踉跄来到肌肉女前方,还没意识过来,腹部就传出极其不妙的震痛。 “呜呕……!” 强烈的震动粗暴地自腹部传开,雅碧盖儿极力按捺住不适感,不料又被记扫腿给拌倒,天旋地转之际酸苦的胃液全盘涌现。 “呜咯……噁──!” 脑袋整个发热,明明没什么东西可吐却还是强烈作呕,配合周遭密集起来的殴打声与哀嚎,让雅碧盖儿整个人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感到极度的不舒适。 然而,恶意并未就此结束。 “喂,快点,说好人两分钟。” “知道啦!东西拿来,给我套上刺环。” 雅碧盖儿倒在失去意识的部下身边,被临时装上根粗壮假阴茎的士兵跨上大腿。原先就属大尺寸的假阴茎再套上层层凸起的黑色刺环,整根膨胀得令躺在地上的雅碧盖儿瞪直了双眼。 她并不是没有和戴着假阴茎的女人做过,只是当初的尺寸和眼前这根整整差了倍啊……即使仓促做好心理准备,长满尖刺的阴茎毫无润滑之下硬是插进体内的刹那,雅碧盖儿仍痛苦地仰首嘶叫。 “喔喔!这就是贵族的肉穴啊!大腿夹着让阴道咬得 很紧,不错!” 迫於脚镣而无法张开的大腿不断受到敌兵大腿肉的撞击,每道撞击都将乾硬的硬物往雅碧盖儿的阴道深处推去,没多久她的阴道便因着乾燥与激烈磨擦流出鲜血。 “这、这傢伙的穴是名器啊!名器!呼哈……!我在干贵族、干贵族喔喔喔……!” 仅仅两分钟却恍若数时的折磨,从第二人开始便加倍漫长。雅碧盖儿被迫做 她从没尝试过的口交──其实不过是任由敌兵将大得离谱的假屌往她嘴里乱塞 通。粗暴而无半分优雅的轮奸越发失序,施暴者不再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而侵犯她。 “喂喂!用力拧这傢伙的奶头,就会像虫子样疯狂扭动呢!把它拉长!拉长!” 乳头从强力的拉扯迅速恶化成几近撕裂的剧痛,不曾被粗暴对待的雅碧盖儿呜咽着频频挣扎;当跨於脸上的女人股间挪开的瞬间,她看见了自己那对杏仁白的奶子正被往空中尖尖地扯起,乳肉宛如保龄球瓶般看似弹性十足──力量却全数集中在两颗乳头上,因而激痛难耐。 “时间到啦,换人换人!布兰特,那个子爵是吧!我要把你这婊子的照片贴在脸上……看看你的狼狈样,真可怜啊。” 雅碧盖儿努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意志,不晓得过了多久总算是挺过了敌兵的轮奸──而那不过是短短十分钟的事情。 犹如被烈火烧过的女阴重获解放之际,沾满髒黏热液的双眼目光朦胧地来到蜷缩在地上的部下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个和她样遭到性侵,其余皆被严重殴伤。 遍体鳞伤的七人被赶进营房,伤势较重的雅碧盖儿与另外两人则被带往接受治疗。 接手的医官看起来小鼻子小眼睛,但是人不错,无论是下达指示抑或亲自上阵都没有多余的恶意。 “布兰特上校,我会暂时解开你的脚镣以便治疗,请你谅解并且配合。” “……” 事到如今才释出那么丁点善意可是为时已晚,雅碧盖儿早就对她的敌人万念俱灰。果然日内瓦公约在真实世界中根本起不到屁用。果然不该期望斯拉夫野蛮人理解何谓战争的文明。 “──还请你谅解。” “……啊?” 上尉医官专注於检视雅碧盖儿的外阴部,边以口音严重的英语说道: “这是为了保护大英的平民。” “不必为军队作为找冠冕堂皇的藉口。” “不,这的确是为了平民。相信贵阵营也会上演诸如此类的景象。” “少在那边胡说八道,你们这群野蛮人!” 喉咙片腥黏使雅碧盖儿的怒号不如预期地沙哑。上尉倒了杯水给她,弯身继续检查。 “这是个人价值凌驾於集团意识的时代。” 深沉的刺痛感如涟漪般绽开於阴道各处,雅碧盖儿咬牙忍耐。 “战争的压力不是在茶会上谈论公约的淑女能够体会的。在这个时代,如果政策无法安抚人民,我们只能以斟酌的形式使战争的压力获得宣泄。为了死守秩序的底限,这是必要的牺牲。因此,还请你谅解。” 战争打得马马虎虎,胡说八道倒是很行──作如是想的雅碧盖儿并不认同这番诡辩,但她可以接受军医说这些话的动机。 只希望第二王女殿下能够尽早击败俄军,将她们带离野蛮人的营地。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3)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 第五章“西欧决战”#3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中立区域?斯洛伐克共和国,布拉提斯拉瓦。 俄军第一波搜查任务在发现通往地下二层的道路封死后无功而返,爆破小队必须等到斯洛伐克政府提供此一避难所的设计图方才能够行动,在此之前只得暂且待命并保持地下一层的监视。 就在地下避难所入口外的警戒区域,一名头发有如北极狼首般茂盛的白发女子现身於此。她身穿乳白色毛领大衣搭象牙白低胸连身裙,大腿以下覆盖在纯白网袜下,脚踏白银色高跟鞋,浑身上下给人一股强烈的白色印象。唯一的例外在於从眉间顺着鼻樑右侧弧度滑落的弦月形浏海,其发梢别有用意地做了黑色挑染。 内外两支警备队同时察觉到这位彷彿凭空出现在警戒区内的女性,由外部警备队上前扣押。白发女子并未反抗,反倒因着一句话在警备队之间掀起骚动。 “奉梵蒂冈之命,趁地底下的怪物杀光所有人之前,带我见你们的指挥官。” 如果是与政府有合作关系的正教会也就算了,她们这支部队可是无法立即向梵蒂冈查证消息。为求慎重起见,警备队搜过女子全身、确认非为刺客便移交指挥部。 就在两位旅长及若干幕僚接见此人之后,第二批搜索部队立刻召集,避难所搜索队一千、市内搜索队四千,动员数为五千人,乃是第一波搜索任务的五倍兵力。 仅止十三分钟的对谈究竟谈了些什么、何以在设计图下来前就发动召集、为何对避难所以外的地方编列较多搜索兵力──不久前才潜入地下避难所、见证地狱般景象却束手无策的士兵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也有少数人对此感到不安,她们全副武装地再度集结。 她们可是两个旅团中最精锐的步兵中队。尽管特务领域乃是野外机动作战,各种室内作战的实力评价都胜过其她所有中队。 最危险的任务非她们莫属──亲卫军的强者们骄傲地作如是想。 但是同样的自负,同时也沸腾於警戒区外围的四千名部队上。 “你们的任务很简单,以地下避难所所在的地标为中心,搜查整个布拉提斯拉瓦视野辽阔并能清楚看见此处的地点,净空之。” 指挥部和斯洛伐克政府展开协商的同时,部队已奉命展开净空行动。布拉提斯拉瓦市中心因着俄军的粗暴行动陷入轻微混乱,许多民众不满俄方士兵强制进入住家,相继传出零星冲突。当局在行动开始的二十分钟后方才发佈配合俄军搜查之讯息,但这对因民间不合作引发的冲突起不了太大作用。 净空行动阶段任务结束,白发女子在避难所搜索队各队队长簇拥下现身於入口处。 立於千军之前的女子敲响清脆的响指。 俄军再度进入地下避难所。 ≈ap;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华沙。 早在布拉提斯拉瓦的二度搜索任务开始前,西方军本部已向斯洛伐克当局、梵蒂冈双方确认过各自接收到的命令及发出的指示。当进入布拉提斯拉瓦的俄军部队突然展开第二波搜索行动,其行动根据显然无法说服正在华沙等候玛丽安娜四世光临的索菲亚──以及她身旁那被此一情况惹恼的西方军总参谋长。 “什么梵蒂冈的特使!根本就没那种人!而且居然跳过叶芙菲米娅上将越级动员部队……!” “冷静点,塔吉雅娜。” “此处应当再派一支部队!避开本国军!就用东明斯克的部队,另外建议命令南方军的师团组织一支部队前进!” “冷静点,塔吉雅娜。” “第二级命令系统应该是完美的……她妈的,就把命令系统的安全路径修正交给参谋团,这种烦人、浪费时间却又不得不去做的琐事!” “你再不冷静害索菲软掉的话,我就要扇你脸啰。” “呜……!萝琳小姐,到底为何出现在我和殿下的军议处!” “是你在人家和索菲办事时闯进来的吧?” 仔细想想确实是如此……!然则布拉提斯拉瓦方面的事态使该部队隶属的西 方军二级命令系统出现破绽──无论问题出在系统还是人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的毛病,纵使出在单一部队却不得以单一部队的问题看待;正为军政诸事所困的塔吉雅娜因此心浮气燥起来,迅速运作中的脑袋思考时并未将萝琳列入考量,因而来到主人身边就连珠炮似碎碎念。 主人所锺情的萝琳小姐确实有着迷人之处,特别是那张北欧气质润饰过的东斯拉夫脸蛋,在轻微混血儿当中着实有着胜过其她国家类型之美。年轻女性的天然巨乳与修饰得十分完美的粉色乳头在阳光洒落下透出温暖的光芒,饱满的乳肉垂落着温吞的白流,产后至今仍保有母乳的体质为肥满的果实增添一抹圣洁的光亮,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美丽令论年纪简直可当她妈的塔吉雅娜犹如吃了记闷棍般不是滋味。 而躺在床上沉浸於萝琳小姐优雅骑姿中的主人,毫无疑问大大加深了闷棍的力道。 “给你选择,要不衣服脱了上来一起,要不衣服穿着转身离去。” ──不,根本就没得选择。连独处时都无法彻底敞开心胸接纳自己之人,更不可能同时拥抱两个女人。 “我先……在外头等。” “最少还要一个小时喔。” “知道了。那么主人、萝琳小姐,恕我失礼……” 塔吉雅娜离开主人寝室,立即以总参谋长暂代西方军总司令官调派部队南下,整编中的第六师团亦奉命前往斯洛伐克国境待命;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向参谋团下达第二级命令系统安全路径的修正命令。 事毕,距萝琳小姐报的时限还有四十多分钟,塔吉雅娜召来爵位骑士,就替身及诸杂项做阶段性处理。 第一皇女骑士团(中央方面已改称明斯克骑士团)拥有四十位爵位骑士及一 百二十名骑士,骑士们以每三人为一队辅佐爵位骑士,爵位骑士则被视为西方军亲卫系统的中枢。 这些骑士全部是从索菲亚幼时至成长期加入的莫斯科名门,历经“俄罗斯的安娜”这起使索菲亚注定无法继承母国的大事件,依然全员无减追随殿下,其不容质疑的忠诚心加诸在本国发挥的影响力,俨然在那之后化为明确的政治指标,也就是“第一皇女派”。 随着玛丽安娜四世强硬并吞邻近诸国并册封索菲亚至新白俄罗斯(包含旧白 俄罗斯、拉脱维亚、立陶宛),第一皇女派名正言顺成为“明斯克派”。 当索菲亚正式统领西方军以对抗大英的东进势力,明斯克派再度蜕变为现今的“俄罗斯西方军”。 简言之,爵位骑士不单是亲卫系统的关键,她们所代表的四十名门更是西方军强而有力的政治、军事以及经济后盾。而这片广大的战争资源,尽数由索菲亚殿下──以及塔吉雅娜团长掌管。 然而执行层面的负责人乃是四位爵位骑士的代表人物。 “新帝上任快三个月,本国政局仍然充满不稳定因素,看来差不多该出手了。” 明斯克派军政首席──“首席”叶莲娜?札里斯卡娅。 “呜嗯……这里果然还是该帮助陛下。反正已经趁机捞到不少好处。” 皇女领金融执行官──“执行官”艾丽欧娜?费拉托娃。 “现在的陛下没有足够的能力统御祖国,为何不乾脆点操作三级会议?” 西方军战术指导部队指挥官──“战术家”莎夏?乌拉诺娃。 “先把我们身边的不稳定因素排除再说吧。光一个玛丽安娜四世就够难搞,对付雷克斯的准备也还在进行中。” 领外筹备指挥官──“调度官”玛丽娜?莫洛托娃。 四人皆和年方五十的塔吉雅娜年龄相近,乃是克里姆林精锐卫队的预备军官出身,在第一皇女骑士团成立之初即加入索菲亚的左右手。时至今日,每一位都成为西方军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在爵位骑士们的临时会议结束之后,塔吉雅娜与四位骑士留在华沙的会议室内,就本国方针进行讨论。塔吉雅娜并未告知四人参谋团的决策,她期望四人利用各自的情报网路统整资讯后提出具说服力的见解,再与参谋团的想法各取其优,以求客观决策能够名符其实。虽然这无法百分之百左右她身为总参谋长的定夺,仍然拥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力。 四位骑士之中,首席叶莲娜、执行官艾丽欧娜都认为应该以温和形象正式插手本国政治;战术家莎夏觉得是时候收起她们在本国佈的线,向帝都分庭抗礼; 调度官玛丽娜则是倾向先摸清楚玛丽安娜四世的目的,并且优先“协助”雷克斯稳定下来。 不管是本国还是雷克斯,都是仅次於大英的敌手。面对大英必须倾尽西方军攻打,对付两个次要目标也是如此。因此无论物资再怎么丰沛、兵力再怎么充足,仍然受限於二择一的局面。 “玛丽娜,你所说的准备是上次会议提出的目标数据?我记得领内准备已经差不多了吧?” 叶莲娜左肘撑在桌面上,脸部侧斜由掌心托着,对坐於对面的玛丽娜问道。 玛丽娜闻言,盘起手臂颔首答道: “再三推算,还是决定将突袭行动延伸到本国及诸皇亲领。” “规模太大了,不切实际。” “不,人力及物资方面全无问题。主要是佈署……” “你想说剧团吧。” “是的。有她们的协助就能轻松许多。可惜俄罗斯正教会先一步出手。” “她们原本就受僱於梵蒂冈,只是正教会出手更大方才易帜。同样道理,只要用钱──” “……莱蒙托娃家情报无误的话,正教会出的是天文数字,连梵蒂冈也不愿举起喊价牌。” “是吗……看来只能另闢蹊径。” 在一旁专心听两人交谈的艾丽欧娜一派优雅地晃了晃手,扬起浅笑道: “目标放在剧团的地方支援单位如何?例如明斯克的哈维、基辅的乌鸦……” 玛丽娜对她也点了点头应道: “哈维的交涉已完成,乌鸦则是明确回绝。乌克兰一带的佣兵几乎都被基辅网罗,远东方面也是相似的情况。” “哦,季莫申科家还算有警觉心。能让莫洛托娃家踢铁板,值得喝采!” “踢什么铁板……只不过是寻求并强化备案而已。与此同时,我的人马也在渗透当中,摒除时间因素,可谓立於不败之地。” 艾丽欧娜正值五十二、看似三十四的姣好脸蛋愉快地瞇笑,长长翘起的睫毛快速眨了两下,打趣着说: “倔强的玛丽娜,真可爱。” 玛丽娜和艾丽欧娜相似气质的脸庞蒙上一层看不见的红晕,盘着的双臂力道下意识加重。虽说是少女时代遗留下来的习惯,上了年纪、各自成家立业后还能记住这些的艾丽欧娜就属这点拿她没辄。 “倒别忘了,时间是摒除不掉的,因为你正和它赛跑。” “我知道……” “需要领内协助的话,尽管向我开口。” “放心,我不会求你的。” “我接受大债肉偿。” “我也不会让费拉托娃家并吞莫洛托娃家的。” “讲什么并吞,真无情。两家结合是门喜事吧。” “我对有五个老婆七个情人还不满足的花心贵族没兴趣。” “那些只是没用的女人,你是有价值的女人。” “所以你捡了十二个破烂放在身边,而且还让她们排班服侍你?” “呼呼。一动怒就想刺激对手,玛丽娜就是这点够呛。” “不,我这是据你所言陈述事实……” “你们两个,别在会议桌上打情骂俏。” “团长阁下,我并没有。”“团长大人,我才没有……” 异口同声的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在冷眼旁观的三人交互凝视下垂首收声。 叶莲娜就干涉本国的手段向莎夏论了十来句,两人目标虽是一致,意见仍然相左。前者认为操作三级会议等同向中央宣战,后者相信联合本国贵族的势力能够吓阻克里姆林宫的反制,塔吉雅娜偏好后者的热情想法,然而玛丽安娜四世这项变数将她囚禁在前者的步调。无论如何,克里姆林宫和雷克斯关系匪浅,必须确保安全的底限──也就是雷克斯掌控中的现世武力──空中舰队不会因为她们的举动失去控制才好。 “是了,关於布拉提斯拉瓦的情况,我方在教会的内应昨夜捎来一则很有意思的消息……” 叶莲娜话锋一转,来到让塔吉雅娜头痛不已的教会话题。她本以为又是已经知晓的琐事,想不到叶莲娜嗓音织出的情报真的十分耐人寻味。 “梵蒂冈一直在避免和正教会全面冲突──这样的消息。” 塔吉雅娜先众人一步以平稳的声音询问: “来源层级?” “可信赖的不愿具名高阶要员。交叉情报来自法国东部和西班牙。” “圣殿骑士和武装修女吗……” “嗯。细节不清楚,但是若情报为真──” “……情报为真,雷克斯又将罪加一等。” 时限将至,会议也到此为止,没有藕断丝连的情形发生,五人皆表现得一丝不苟。 在四骑士带领下,第一皇女骑士团再度进行各自的任务,塔吉雅娜则快步返回主人寝室。守门者玛塔却是面有难色地拦下她。 “这是做什么?萝琳小姐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塔吉雅娜的目光在玛塔看来犹如不可侵犯的虎豹王者,这让她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不知好歹地送上门的小坏蛋角色,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逼自己面对气势惊人的团长大人。 “萝……萝琳小姐确实离开了……” “那还不快让开!” “噫……!可、可是……伊萝娜夫人正在里头!” 居然又来一个……! 而且既然下达加强看守的命令,想也不用想一定又是那种事…… 塔吉雅娜无法尽释的愤怒眼神扫向心惊胆战的玛塔。就在玛塔胡思乱想的脑袋瓜猜想自己可能会因为压力过大心肌梗塞导致英年早逝之时,塔吉雅娜的反对侧传出一记瞬间压杀众骑士──包含团长大人──的尖锐女声。 塔吉雅娜迅速领着众人一齐转身,恭敬地朝说话者行礼。 美丽耀眼的金色长发、白如初雪的无瑕美肌,犹如只会出现在画像中的女神降临般自众人面前优雅走过的,乃是堪比皇族在正式场合用的豪华礼服。宝蓝色礼服加上拖了一地的银白色加长裙飘散出甘甜花香,所经之处留下绵延香气,此等香料乃是社交界中卡拉姆金娜家族限定使用的代表物之一。 立於门前的塔吉雅娜和玛塔在那人面前单膝跪地,但没有完成不适宜的行礼。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免身高过於对方而令其感到不被尊重。绝对不能得罪俄罗斯最大的贵族──无需塔吉雅娜多言,玛塔亦深知这点。 金色的女神立於骑士团长及守门者前方,她的目光从头到尾只盯着正前方,对於两人则是正眼也不瞧一眼。 “──妾,来见索菲。尔等下人,速速引见。” ≈ap;ap;ap;sect; 炮阵战──百年来陆军独佔发展进程之最的产物,其中尤以大英本国重装师团为最。一个重装师即拥有抵抗敌方陆海空联合作战的实力,完善的反导弹技术与强大的预备火力更能对敌方立体攻势进行强力的反制;可以说只要给重装师一条稳健的补给线、一组专用卫星,便能成就大英军人自傲的“无敌重装师”。 俄军横扫中欧的侵略行动也是在大英本国军抵达前线后陷入僵滞,能够靠第一批部队就将百万以上的俄军抵挡在德意志以东,更是大英两位王女始料未及的成果。然而更加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是,玛丽安娜四世的到来将撼动受两股力量拉扯而静止的天秤。 那并非人智所能准确预见,而是存在於“某记录”中既定的结果。 促成此一结果的变数之一──留着鲜明的绿色庞克头、身穿牛仔夹克搭七分 牛仔裙、脸上还刺有绿火焰图腾的特殊打扮少女,正蹲坐在在俄英两军交战点的中央地带,面朝十公里外的英军阵地吹着口哨。 正确来说,是对着挡在英军阵地和她之间的小女孩吹口哨。 那是前来干涉她这个变数的变数──丰绿色长发掩盖不及的耳际夹着两对烫 卷的绿发,发梢触及的白色颈带向下带出黑白相间的哥德式礼服,一个宛如洋娃娃般的女孩就站在庞克头少女前方三十米处。 少女目光中燃烧着颓废而又生动的猛焰。 女孩眼神中是足以容纳烈火的深遂空洞。 两人的本质乍看之下相似,实则存在明确的阶级之分。 “喂!你这傢伙就是安妮对吧!” 少女的声音没落在炮击声中,讯息却是清楚地传达至她眼中的目标。 女孩以远观之则稚气的点头、近观之则缜密计算过的颔首动作回应。 “老娘叫碧绿玉!就是仿你这傢伙制造出来、为了干掉你而设立的系统啦! 你给我听好,斑彩石那傢伙正在路上!紫金石也在附近!只要我们三个联手,像你这种老旧的……喔!“ 毫无徵兆地──安妮倏然显现於碧绿玉面前,不可视的强光闪现於刹那亦不及其意的极短瞬间,旋即化为无数道人员杀伤雷射朝前方绽开。然而攻击雷射没有触及任何目标,直直地往空中及地面迅速射出,击中地表的那一瞬间,周遭空间广泛地染上了阴郁的绛紫色。 ──模拟系统。 但是,紫水晶并不在此处。 安妮浑圆的绿眼睛微微睁大,娇小身躯被突如其来的地震给震倒。 “啊呜!” 身体撞及地面的同时响起了数道清脆的喀嚓声,紧接着那被碧绿玉事先埋进地面的地雷纷纷炸开,安妮整具身体被炸得面目全非;与此同时一枚翠绿色的光球夺烟飞出,直朝在十公里外英军阵地等候的三组目标飞去。 空无一“人”的阵地中,庞克头碧绿玉、老女紫金石,以及数天前和玛丽安娜四世一同入镜的纯白异服女子──斑彩石,纷纷对迅速逼近中的绿色光球发起攻势。 浓稠如胆汁的黄绿色光浆快速蔓延至阵地中的数组飞弹拦截系统,碧绿玉的意识加诸其中,各组系统皆锁定光球投射出拦截飞弹;紫色图腾石柱於阵地前方破地而出,并有如蛇一般由光球下方飞扑而去;红褐二色的光雨自天而降,落於阵地化为雨滴,阵地之外则掀起阵阵爆破。 面对三方攻势仍无所畏惧地飞向前去的绿色光球──安妮─波莉?阿玛特,就在三方攻击即将来到的瞬间重新化为被浓密绿光所包覆的人形、承受所有的攻击并如陨石般滚动着幼小的火球撞向阵地。 “喔,承载力比预想中还高出许多啊!” 撞击所引发的震波震飞了老女和庞克头,前者神情焦躁了起来,后者则是更显亢奋。 “这样更好!炸到她老娘都认不出来!消灭到连个渣渣都不剩吧!嘎哈哈哈──” 笑声方酣,爆风中心点朝正上方的天空迸射出一道刺眼的绿色光束,庞克头少女因而笑得更加扭曲。 “呜嘎哈哈哈哈!祖母绿之光!老娘就看是你的输出功率高!还是老娘我的承载力强啦啊啊啊!” “你这白痴,还不快逃!” “臭老太婆自己逃命去啦!小安妮!来吧!有种就炸烂老娘──” 眼见碧绿玉像个疯子般自寻死路,紫金石正盘算当那无处可逃的全方位攻击降下时重新设定干涉范围好避开攻击,斑彩石已来到她们身后,面无表情地朝耀眼的光柱敲了记响指。 “我宣告对此一事件的否定,模拟系统终结。” 随着那句“裁定”脱口而出,绛紫色天际连同擎天光柱在一瞬间消失,斑彩石等人登时出现在众所忙碌的英军炮阵之中。原本自烈焰中投放出光柱的安妮亦完好如初地站在阵地中央。 英军士兵前来质问众人之际,紫金石扬起老练者的浅笑,四人再度跳脱人潮、回到空无一“人”的阵地。只是这次的“模拟”并不会沿用前一次的暂存资料,战斗痕迹自然没有出现在她们身上。 “噗嘻哈哈哈哈!我们有模拟也有中枢!情况不利只要否定即可!你一人根本就没胜算啦小安妮!” 安妮─波莉?阿玛特认同似地点点头,却没有依从对方的希望主动认输,而是再度以遍及全身的翠绿光芒展现她的敌意。 “祖母绿,出击……” 话声未落,她已倏然出现在三人面前,零距离引发巨大光束。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4)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五章“西欧决战”#4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华沙。 名震欧陆的无敌皇女──索菲亚?罗曼诺娃,此刻正遭逢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塔吉雅娜固然希望能将“本国派与领内派极有可能爆发全面战争”来形容此等危机,然而她所剩不多的幽默感负担不起这点玩笑,理性过头的大脑最终给予的解释是为直白的“主人与二老婆办事被大老婆撞个正着”。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更糟糕的是大老婆对瞬间僵住的主人和二老婆冷冷地送出一句: “百忙之中打扰,尚请见谅。您们请继续。妾,等着。” 卡拉姆金娜家的第一千金艾尔琳,就这么盛装打扮坐於休息区,面无表情地挥起扇子、盯着床上的索菲亚。 塔吉雅娜在一瞬间捕捉到伊萝娜夫人不悦与失望的神情,以及主人兼具惊惶与歉疚的脸庞。合理的推断,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迫於强烈的精神压力而无法再战。 “……我们结束了。艾儿,请你稍事回避。” “为何?” “女仆们将为我们整理,这些你不需要过目。” “索菲,您无需回避妾。下人,即刻带走此人。” 艾尔琳目光冰冷地射向揪住床单挡於胸前、趴坐在床的伊萝娜。伊萝娜不甘示弱地与之直视,沉默数秒后说道: “索菲亚,你是如此温柔,何以没能感染此人?” “伊萝娜,别说了……” “索菲,您无需回应拉脱维亚之流。” “艾儿,你也少说两句……” 被两位互瞪的老婆大人夹在中间的索菲亚,实在是希望许久不见的两人能成熟些──但或许正是因为够成熟,才懂得利用她这个一家之主当掩护、把枪口对准彼此。 “索菲亚,所谓的拉脱维亚之流,可是替你生了三个宝宝呢。” “伊萝娜……” “索菲,您有蒂娜便好,赘子只是徒增麻烦。” “艾儿……” 眼见两人都没退让的意思,索菲亚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两眼一翻,在旁边静待老婆大人们吵个过瘾。 “索菲亚,蒂娜的母亲一年见她几次面?有我这个二妈多吗?” “索菲,您明白妾事务繁重,蒂娜亦能体谅。” “索菲亚,蒂娜的二十场生日宴会,有十六场是我负责呢。” “索菲,亲情价值非表象之物足以撼动。相反,视表象为价值,实在悲哀。” “索菲亚,看来有人在为自己的冷血找藉口了。” “索菲,妾所言为真,妾所行为您,无需理会此人挑拨。” “索菲亚,不如问问蒂娜,谁才像是她的母亲吧?” “索菲,妾……” 就在两人吵得正起劲之际,走廊传出一记轻快的呼唤声,又一位玛塔率队也无法拦阻的女人闯进房内。 “索菲──!人家跟你报告一件好消息……啧!” 一进门就见到盛装打扮的艾尔琳,强烈的生理性厌恶瞬间席卷穿着苹果绿衬橄榄绿春季时装亮相的萝琳,表情丰富的脸庞一翻,萝琳直朝艾尔琳摆出生动的怒颜。艾尔琳对萝琳展现出来的无礼视而不见,双手交叉轻覆於大腿上,对准伊萝娜的炮口继续开火。 “索菲,妾对於血缘的……” “喂──!别对我视而不见!” “索菲,妾对於……” “就叫你不准不理我!” “索……” “臭女人给我转过头来!” 啪──艾尔琳脸色骤变刹那,在一旁担忧着的索菲亚明显听见了大老婆优雅冷漠的理智线断裂的声音。 艾尔琳抛开了过分讲究的礼仪,怒气沖沖地起身指向门口的萝琳骂道: “妾……妾最厌恶你这种不知羞耻、素无教养、名不见经传的下流母猫!” 如愿以偿激怒对手的萝琳撩起狰狞的微笑,下巴上扬、双手扠腰、挺起饱满的胸部,趾高气昂地回呛: “母猫也强过你这个本国的老处女啦!你有办法像母猫一样替索菲排解压力吗!你有办法像母猫一样让索菲打自内心愉悦地叫出来吗!” 二度躺着中枪的索菲亚将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一边着装,一边给暂且从前线退出而一脸苦笑的伊萝娜轻声安抚。 就伊萝娜的立场来说,萝琳不啻是个麻烦,但是敌人的敌人勉强可以算是盟友,这里她也就暂时放下对萝琳怀抱的敌意。 两道尖锐的吵闹声马不停蹄地传来。 “妾和索菲乃是完美的柏拉图式爱情,非为尔等无谓的纵欲!” “哈!索菲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身为妻子却规避房事!而且居然大言不惭地谈论爱情!” “你……!满脑子净是房事!本国谁不知道你是为了攀权!” “谁像你既病态又洁癖地不给索菲碰!领内谁不知道你仗着家族瞧我们索菲不起!” “此乃谣言……!艾儿……啊……妾、妾是为了索菲,巩固她在本国的势力!” “说的比唱的好听咧!还有我说,你在那边妾来妾去是妾什么意思的!索菲都还没登基就在那边妾妾妾!是谁攀权攀到脑子坏掉啊!” “呜……!索菲!您快将此人赶出去!” “说不过人就逃避了吗!哈哈哈哈!” “噫噫──!索菲!” 此时索菲亚已换好衣服,在伊萝娜的鼓舞下恢复平日威严。她对温柔可人的伊萝娜留下淡淡一笑,旋即扳起脸孔、顺应呼唤快步介入叫骂着的两人。 首先是突破艾尔琳较常人更严谨的个人空间、极近距离端起目标柔顺的下巴 ,垂首对那张因生气和害羞动摇不已的高贵脸蛋说道: “艾儿,这里不是本国,我无需为了迎合公爵处处顺从你。如果你在这里无法跟大家好好相处,也不能为我放下身段的话,还是回本国吧。” “咦……?迎合?顺从?为何您要这么说?何况妾……妾是为了见您才来的。” 两人所受的教育程度差太多了──并非高低之分,而是领域的差异。 索菲亚深知卡拉姆金娜家代代皆以准皇室成员做为子女们的培育方针,造就许多直到离家才开始学习“世俗之事”的千金大小姐,艾尔琳就是此等制度下的完美作品。然而艾尔琳的情况又稍微不同,因为出嫁的对象是已获封皇女领的索菲亚,加上本人在和本国社交界有段差距的皇女领社交圈有着严重的水土不服,最终独自留在本国,因而持续受到娘家照顾。 当时索菲亚一心专注在筹备对大英的战争准备,她尊重艾尔琳的决定后就一直没放在心上,反正两人相处起来也很麻烦,艾尔琳严重过头的洁癖让索菲亚十分头疼。现在想想,也许当初还是该强制艾尔琳适应新环境才是。否则今天遇到萝琳事小,改天当她发现原来有很多人都对“完美的自己”心怀不满甚至於嘲笑她,没崩溃也会产生心灵创伤吧。 艾尔琳难得露出的害羞表情加诸在这层想法之上,使索菲亚内心产生了动摇。 “艾儿──” “索菲……!” 话声未落,索菲亚即因着艾尔琳突然鼓起勇气的呼唤转调问道: “──什么事?” 艾尔琳粉白的双颊漾着若有似无的红晕,双眼透出迷人的湿润光泽,樱色双唇微启,难掩紧张的声音随着金色的目光射向耐心等候的索菲亚。 “妾,不是很懂您所说的……然、然则,本日造访是为了和您商讨……” “要跟我商讨什么?” “妾,希望能待在您身边……!” 艾尔琳所不知道的是,她单纯想从娘家独立出来的举动,稍后同时令明斯克的两栋豪宅鸡飞狗跳。此刻的她只放心接受索菲亚宽阔的肩膀所给予的拥抱。 安抚完艾尔琳,索菲亚身一转,气盛凌人地盘着手、歪着屁股的萝琳朝她嫣然一笑,声音甜甜地扬起: “索菲!人家跟你说喔──” 对待心爱的索菲用幸福的微笑就能搞定,至於闲着没事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本国千金大小姐嘛,胸有成竹的萝琳不禁在心里狡猾地笑出来。 而在一旁静静看着所爱安抚两个女人的伊萝娜,理所当然也在脑海中悄悄拟定同时向两方开战的计划…… ≈ap;ap;ap;sect; 塔吉雅娜下达二级命令系统修正令的两个小时内,专案小组及特种部队刚获准出击,部队还未离开华沙,“某犯人”就悄然拜访正焦躁不安地等候主人“协调完毕”的塔吉雅娜。 地点乃是骑士团驻华沙临时总部,来者正是发型似狼、一身雪白装扮的白发女子。 “嗨,我就是自称特使的嫌犯,逮捕我吧!” 门卫没有传来入侵通报、武装女仆亦无异常报告,严密等级就连“青斗篷” 都无法轻易闯入的总部,居然会任由此等打扮特立独行之人恣意闲晃?还是在两个小时内由布拉提斯拉瓦赶至华沙? 若非维安出现严重漏洞,就属…… “告诉你一件好事,那就是我们在相对意义上是你们的盟友喔!” “……显现给我看。” “显现?” “奇蹟。让我知道你是……” 白发女子挑高一侧眉毛,对这话题感兴趣似地盘起手臂道: “我以为在这个地方闲晃已经是种奇蹟了说。” “不排除内应所为。” “也是。那么这样好了,你随便说一个地点,我把你送过去如何?” 塔吉雅娜眉头深锁,表情锐利到彷彿肉食动物将要猎食目标似的,对一派悠闲的白发女子说: “戈尔……” 话才说到一半,四周忽然洒落白金色光亮,塔吉雅娜惊觉脚下陷於柔软的红毯,空气也在瞬间变得清香无比,眼前的白发女子更是缩水般变成睁着水汪汪的圆眼睛、抱着书本呆愣地望向她的女孩。大脑将这位女孩与皇帝陛下的爱女?安娜薇拉奥芙娜划上等号的瞬间,塔吉雅娜一个眨眼,又回到了位於华沙的临时总部。 “……基宫。” 一度中断的讯息在激动不已的情绪过去后方才连结完毕。 身体没有异状,代表不是幻觉。那么,此人真的是…… “一如你所想,我们之间存在着阶级之分。” “所以……亚伯拉罕诸教……” “呐,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人类的科学技术能够洗涤三千年前模糊不清的诸多情报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呜……!” ──信仰在动摇。 尽管身为“现世务实派”的塔吉雅娜并非狂热教徒,对於信仰的根源仍然抱持敬畏之心。对她这种人来说,信仰只是个不断提供精神能量的泉源,而非困於神学与科学之争的议题。一旦连如此纯净的信仰本质都遭到质疑,那么世上那些与丑陋斗争毫无瓜葛之人,岂不平白无故失去在任何时候支撑着她们的精神支柱? 到了那时…… “塔吉雅娜,抱歉耽搁了不少时间,我……咦?” 索菲亚开门踏进两人所在处旋即愣了下,当她转头确认那扇理应连接个人寝室与隔壁栋走道的房门时,白发女子已替她关上门扉。 “殿下,这位是……” 塔吉雅娜尚未脱离冲击而显得乾涸的声音并未说完,索菲亚就对面前女子瞪直了双眼、近似呻吟地道出: “克莉丝汀娜?” ≈ap;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采迪尼亚。 波兰第一军第五独立战车大队的四十辆坦克在破灭的侦察阵地所升起的黑烟 中冲破烟雾而出,引领着在后方待命的野战部队直奔西北方的奥得河岸,那规模庞大的英军侦察阵地。与此同时,后方两支俄军步兵中队藉由掩护进行侦察阵地的再构筑,预定进驻阵地的炮兵部队也已就绪。 昨天以前,增援此地的波兰军还和英军隔着奥得河互轰,尽管对手贵为大英本国军、炮阵战绝非区区一个曾经是其从属国的波兰能够应付的对象,她们的注意力却几乎被另一方的俄军精锐部队吸引过去,扔向波兰阵地的炮弹与飞弹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英军却在一夜之间冒着豪雨般的轰炸强行渡河,於奥得河东侧建立起侦察规模的炮击阵地。 受命强攻渡河英军的波兰军派出她们精锐的野战特务大队,打算趁英军阵地尚未稳固之际彻底捣毁,然而俄军的行动却严重打击了她们这批盟军的士气──无视波兰军正强攻英军阵地,对该区域发起不分敌我的轰炸。 尽管英军先锋遭到毁灭式打击,渡河部队却有增无减,其动员规模彷彿整个重装师都将东移般;炮兵前仆后继地在岸边佈阵回击、工兵逐次推动萎缩的防线向前进,在轰炸中强行渡河的机甲部队更是将阵地周遭的波兰军尽数驱逐。显然英军铁了心要夺取采迪尼亚。 虽然就结果来看,俄军的密集轰炸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对於事先未获通知而士气受挫的波兰军而言却很不是滋味;当英军机甲部队渡河展开攻击,波兰军防线更是轻易被打得支离破碎,连带着俄军前线的侦察阵地也遭殃。 仅仅一晚,集结於奥得河东岸的英军已达旅团规模,阵地构筑之快,让与之对阵的俄军第二十机甲师团深感不安。波兰军因而再度领命出兵。 第五独立战车大队──数个月前还被誉为波兰国防军“抗俄新星”的贝娅塔中校所率领的坦克集团,如今讽刺地位居俄军之前打头阵。 “阿尔法四号车、贝塔七号车、贝塔八号车信号消失!只剩三十二辆了!” “艾塔领头车失联!二号车、玛莎士官长代为指挥!” “报告中校!妨碍尘用尽!本车又被锁定了……!” 面对那即便是临时搭建亦高耸得令人望而却步的英军阵地,无数弹雨覆盖住的天际宛如要将大队一网打尽般,在向着阵地冲锋的众车官兵心中蒙上了巨大阴影。 为了佔领祖国的混帐王八蛋献身而死──以这群还算有点爱国心的军人来说 ,这屈辱可真她妈的大着。 然而屈辱越大,有时反而越能激发人的求生意志直至极限;倘若再加上天赐的良运,那么岂只大难不死,活着回去几乎可被视为国家英雄看待──思及至此,贝娅塔满是恶汗的脸庞扬起扭曲的逞强笑意,发狂般下达命令: “给我一路紧急回避前进!咱们还有反应装甲和自动炮塔,没在怕的啦!” “是……!” 和只有步兵战车做掩护的步兵队相比,待在移动式铁棺材里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对於将死之人而言,到头来并无任何差别吧。 第五战车大队就在自杀式突击中迎来覆灭的下场。 波兰先锋战车队消灭之后,大英第十二重装师麾下机甲红团精兵尽出,冒着俄军轰炸和铺天盖地而至的波兰军展开交火。 “机甲红团!史塔布斯营!让叛徒瞧瞧本国军的威力!” “机甲红团!莎拉柏特营!以绝对武力消灭敌军!” “机甲红团!布札特营!必死之志、陷阵冲锋!” “天佑女王!天佑王女殿下!” “大不列颠重装师团,前进──!” 更先进的步兵战车、更先进的重型坦克、更先进的步兵装备及战术──当英 军开始反扑波兰军攻势,一切彷彿早已安排好似的尘埃落定。然而,正当波兰军前线遭到无情摧毁的同时,采迪尼亚东方天空出现了成群机队。 “前段坚持住!侧翼火力补强!撑下去!空援已抵达!” “利用缺口夹击英军突出部!大家撑住!空援已抵达!” “上前应战!不许退缩!俄罗斯的混帐王八蛋来增援啦!” “拿出波兰人的志气!保卫国土!为奥蕾西亚将军阁下一战!” “杀啊啊啊啊啊啊──!” 机甲红团遭受预期外的反抗力量,但她们没有因此乱了阵脚。进攻部队的前段继续狠咬波兰军防线,后段配合侦察阵地展开防空火网。 后方并未传来空军增援的消息,眼前是僵持的战线以及俄军师级战机群。担当先锋部队的三个精锐营深知其下场将与先前覆灭的波兰战车大队如出一辙,攻势反而更加猛烈。 “为营队献上热血!为红团献上勇气!为女王陛下呈上性命!” “反正横竖都是死,给我狠狠地打!打到斯拉夫狗一辈子不敢妄想与女王陛下为敌!” “前进!前进──!” 采迪尼亚的激战以英军侦察阵地夷平、机甲红团精兵遭围成为转捩点,英军放弃强攻俄军阵地、完成全师团渡河之任务,转而援救被波兰大军围困的友军。 俄第二十师团本阵仅受炮阵战带来的轻微损伤,自南方佈阵的波兰军则是由於二度进行机动战而伤亡惨重。最终,波兰军无法在短时间内围歼被迫採取守势的大英三个机甲营,后续来援的机甲青团打破面对奥得河的波兰军防线,成功救出疲惫不堪的机甲红团。 随着机动战落幕,波兰阵地迎回一名自炼狱战场归来的指挥官──满头是血、狰狞猛笑的贝娅塔中校。 是大难不死必然发疯?还是失去部下因而崩溃?又或者纯粹是被激烈的战斗吓到精神失常? 在那些置身事外的闲言闲语中狂笑着直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下的贝娅塔,心中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降临了。 天赐的良运,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一度由於败北而全军归降於俄罗斯之下、以为就此沉寂的升官之路,如今随着她的英勇事蹟加上九死一生摇身变为康庄大道!管她祖国舔的是大英还是俄罗斯的脚趾,名唤贝娅塔的新星这次真的要高挂星空、成为引领祖国的北极星啦! “嘎哈……!哈哈……哈……!”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5)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五章“西欧决战”#5 克莉丝汀娜,俄帝玛丽安娜四世及英王伊莉莎白十四世的爱情结晶,一位曾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天之骄女,让身为大皇女的索菲亚年仅十一便被全盘否定的“俄罗斯的安娜”法令偏宠者。但是,此人却在十岁生日的那夜遭到皇族御用的安赫玛托娃家所背叛,命丧伊利芙娜护卫长之手。 这女孩曾经是索菲亚憎恨不已的对象。 自幼接受王道教育、战战兢兢地走在充满荆棘的皇族大道上,这一切全是为了当帝母大人离开帝位之际,能够化身人柱、维持国家运作,成为祖国之母。然而这个目标、这些努力仅仅因为一项法令失去意义──获颁安娜之名并被列为皇位继承者的,却是个虽然聪明、但才华与努力都不及她的皇妹克莉丝汀娜。 然而,索菲亚的憎恨尚未成熟,克莉丝汀娜却戏剧性地凋零了。 她顿时成了失去复仇目标的空皮囊,呆滞在贵族们的恶意所造就的悲剧前。 和贵族们那牵扯到庞大利益──多年后她才知晓为何这起暗杀能带来此等利益──的行为相比,自己的恶意实在太小家子气、太微不足道了。 和自己年龄相近、想法亦相去不远的小家子气皇妹,也因为葬身於这股巨大的恶意,使索菲亚对她的恨意转变成怜惜。 “即使克莉丝汀娜即位想必也驾驭不了这样的祖国”──感叹油然而生的同时,亦带来全新的计划与方向──“必须打造一个不受贵族左右的皇权”。 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在吸收贵族资源的同时,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屈服於脚下呢? 答案是……“成为她们的主人”。 “两国都不看好的同盟果然无法结成,我方和大英的情况将会急转直下吧。” 札里斯卡娅家,年方二十五的叶莲娜女爵。 “新的安娜不晓得会被藏匿多久,此刻正是扩张势力的良机。” 费拉托娃家,年方二十四的艾丽欧娜女爵。 “已取得莱蒙托娃家与别林斯卡娅家的信赖,相比苏米亚和艾索妮雅两位殿下,选择我们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乌拉诺娃家,年方二十的莎夏女爵。 “祖国唯有强者能领导。亚历珊卓二世曾经将祖国带上颠峰,下一位能者必然只有我们的索菲亚一世啊!” 莫洛托娃家,年方二十二的玛丽娜女爵。 “──您无需质疑,亦无需担忧。只需按照您现在的步调走在王道上,契机必将来临。届时将由我塔吉雅娜,率领众人助您登极称帝!” 哪怕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旦在有志者面前显现出王者的资质,便已成为众人之主。此后不久,更是在中央一带形成备受众家青睐的“第一皇女派”。 即便帝母大人选出新的皇位继承者,索菲亚亦不曾忘记那位挑起自己的激情、使她体认到现实的恶意并决定与之对抗的女孩。 克莉丝汀娜?伊莉莎白耶芙娜?罗曼诺娃──此人正是她那隐藏於王道之下的激情泉源。 无数个依循既定之路而行却辗转反侧的夜晚,索菲亚梦见的不是正逐渐成形的王者梦想,而是始於心头的情感。克莉丝汀娜十岁的身影美丽地烙印在她脑海中,伴随年纪增长而不断修正的幻想则是在内心茁壮。 无法用“初恋”一言以蔽之、却又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克莉丝汀娜,就这样伴随着十一岁的索菲亚来到四十一岁。 而今,站在第一皇女骑士团华沙临时总部的大厅内,索菲亚竟然看见了她心中正值二十后半的克莉丝汀娜的幻影。 斯人已逝。 不可能是她。 尽管深明这些道理……索菲亚仍然瞪直了双眼,呻吟般对眼前的美妙幻影发出沉寂多年的信号。 “克莉丝汀娜?” “……索菲亚皇姊,贵安。” 这次幻影不再眨眼消散,甚至对她的话语做出回应。 “这怎么可能……” 索菲亚眼中的惊愕传染给有过同样记忆的塔吉雅娜,却没有在名唤克莉丝汀娜的女子眼中激起一丝涟漪。这也是当然的,国葬的主角有着和参与葬礼的皇族及贵族相同记忆的话,那也未免太离奇。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情况也奇怪到非人智足以解释就是了。 离奇的源头──克莉丝汀娜丝毫不担心该怎么让对梦魇不甚瞭解的两人弄清楚现况,事实上就算是梦魇使用者大概也搞不懂她之所以存在於此的原理。所以她做了个动作──不可视的、近似於弹手指或者撇嘴的概念──使索菲亚与塔吉雅娜一瞬间“接受”了现况,并将特定资讯植入其记忆中。 硬性修补。 一种简称为“红”的系统管理员专司领域下的系统工具程序,“白”则可以执行该程序的过往版本。 直接操作记忆情报优先度的手段。 “我的名字是,白翡翠。人格特质、核心记忆与克莉丝汀娜伊莉莎白耶芙娜一致,基於方便,你们可以视我为克莉丝汀娜。” 既是克莉丝汀娜、亦非克莉丝汀娜,姑且视为克莉丝汀娜的存在体,一个眨眼便将索菲亚和塔吉雅娜从忙碌嘈杂的总部带进静谧无声的总部。窗户外头的昏灰天际登时化为死寂的暗紫色。 “这里是模拟空间,受邀进入的只有你们两人和我。在这里,不必担心情报以任何形式泄露出去。” 尽管已透过“某手段”理解此人现身於眼前之原理,没能摆脱情感因素的索菲亚依旧无法融入白翡翠的谈话节奏,此刻她仍沉浸在“克莉丝汀娜竟然还活着”这股微妙的惊喜感之中。 但是,白翡翠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各项情报接二连三在索菲亚与塔吉雅娜脑中紮根,而且熟悉到彷彿才刚亲身经历过似的。 白翡翠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内,对神情严肃起来的两人悠然说道: “玛丽安娜费奥多拉妮契娜,如今正与代称为斑彩石的程序处於合作状态。该系列乃是仿我等系统管理员而制造的精密程序,机能层面而言已十分接近我等。合作目的,不消说正是为了迅速击败敌国。” 立於索菲亚身边的塔吉雅娜敏锐地问道: “我想系统管理员应该不具政治立场?” 白翡翠皮笑肉不笑地颔首。 “我等存在之意,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自然运作。” “所以,是因为玛丽安娜四世借用人类不该接触的力量,导致你现在出现在人类面前──这样没错吧?” 这回则是颔首后轻轻摇了摇头。 “玛丽安娜费奥多拉妮契娜,的确逾越了不该触及的界限。致使我找上你们的,则是斑彩石一众的目的。我恐怕她们的目的和我等职责背道而驰。” “……维护世界和平、破坏世界和平,简直是老套的青少女故事情节。” “哈哈。现实生活不就是这样一个老套的故事吗?” 确实如此。 小时候天真地以为世上只有善恶之分,长大了才体认到原来二分法不适用於真实社会;然而随着见识增多,却又忽然可以用善与恶来划分每一道複杂的回路,实在地依从某项标准的相对位置玩起是非题。 这个世界──确切来说是人类社会──就是这么一个由简入繁、再化繁为简 的套娃游戏。 “那么,你是希望当玛丽安娜四世进入皇女领之时,我们能配合你予以逮捕?” “不是这样的。我只需要你们提供隐密的中继点,以便我的姊妹出入。并且,当我们因故将冲突带往模拟空间以外──意即你们所在之现实,能够立刻派人处理。” 塔吉雅娜点了点头。 “中继点与快速反应部队。确切规格是?” “你们会知道的。比起那件事,索菲亚皇姊……” 从白翡翠自我介绍以来就在两人身边保持沉默的索菲亚闻言,散沙般的意识迅速集中投射到白翡翠的面容。望看那张和想像中如出一辙的美丽脸庞,本该应个声的她喉咙又哽住了。白翡翠对此不以为意,确认对方难以口头回应便迳自说下去: “我希望能化解您心中的疑虑,然则非为硬性修补。不知您是否愿意和我独处片刻?” 无需主人指示,多少推测得出大概的塔吉雅娜识趣地离开此处。话虽如此,当她离开大厅、踏足静悄悄的长廊,窗外那股死气沉沉的天色犹似嘲笑般告诉她其实也没地方好去了。 塔吉雅娜只好伫足於无意义的空间中,以枝微末节的琐事打发无意义的时光。 ≈ap;ap;ap;sect; 空中舰队。 打从这玩意出现於前线以来,其真实性已不容投入国以外的首脑们粉饰太平,甚至当此一兵器大显神威的报导如雪花般在各国传开,坐拥该兵器但并未涉入战争的两大国──美国与中国所属的舰队亦相继登场。 无论是为了争取国际舞台话语权、外交干涉力抑或抚平国内对俄英两国军事 力的恐惧,由雷克斯提供全面技术支援的空舰战斗群逐一亮相,连带着该公司所组织的“舰队技术师团”亦正式浮上台面。空中支援组四百人、地面支援组一万二千八百人,完全编制且融入各主要国军事体系下的雷克斯部队,总数已超过十三万人。 然而,直到俄英在奥得河展开猎杀对手舰队的行动,外界始终无法得知堪比航空母舰的巨大船只是如何飞上天、如何违抗重力运作着。事实上,就连掌管俄罗斯空军与空天防卫军的头号人物──阿札洛娃元帅亦不明其理。 所有资料全部被列为一介元帅都被排除在权限之外的限定等级,唯一能入手的就是装备报告、任务日志与技术师的笼统情报;即便想尽办法溜进该舰队的驻留机场,眼前等待的却是陛下直属的一级命令系统部队。哪怕贵为空军元帅,也无法在任务外接近这些空舰。 那么,实际上这玩意对战局的影响力有多大呢?无论俄军还是英军答案是一致的──“必不可或缺”。 以白俄罗斯、安妮女王两个同级的“护卫舰队”来看,每支舰队共可分为三个战斗群,主力舰一艘、护卫舰二艘、驱逐舰六艘、侦察舰四艘共计十三艘。不论防禦武装,整支舰队可携带一百六十架无人攻击机,连同无人机搭载的飞弹总数为一四一六枚,其中更有八五六枚为新锐舰载飞弹。 俄方对这火力评价为“足以在短时间内使我军精锐机甲师团失去战力”。 英方军官的评论则是“即便是无敌重装师也难以抵挡的毁灭性战斗力”。 更令人头痛的是,空舰总是躲藏在防备完善的陆军防线之后,一般正攻法根本无法给予伤害。只要有稳健的补给,这个看得见、摸不到、又对战线带来极大震撼力的怪物就会不时跑出来捣蛋。 当前双方针对彼此空舰採取的应对方法大同小异:一旦某个任务空域同时出现两艘以上的敌方空舰,就派出搭载防禦性武装的相同舰数迎击。雷克斯的傢伙不知为何能让这种东西飞起来,与之相比,准确度高到吓人的拦截飞弹似乎就不是那么地吸引目光了。 当然,在背后支撑着这一切、使魔法能够顺利施展出来的,始终还是金钱。 换言之── “──左右战局之关键,在於本家。为助索菲,妾从今日起肩负本家和西方军之连系,你二人务必尽力配合。” 身着绿松石色为主、金色为辅的羽饰大礼服,气势磅礴地坐在主人外出的皇女寝室中央、以堪称完美的优雅仪态说罢,艾尔琳扬起浅浅的笑意准备迎接如涛似浪的讚许──不料室内一片寂静,两位受邀而来的女士眼中一点也看不出崇敬之意,不如说还燃起了令人不安的紫色火焰。 满心期待地来到主人寝室,却在门外遭遇彼此,还撞见一票从帝都到此散发过分贵气的金锦女侍团阵仗,伊萝娜与萝琳当下明白发来请柬的是何许人也。她们是对彼此颇有成见,既然这本国的大小姐学不乖,将之搞定再来一决胜负也不迟。 伊萝娜嘴角悄悄地扬起后放松,起身朝摆出正宫姿态的艾尔琳行礼,接着两手交叠於腹部上说道: “既然是为了索菲亚,我们理所当然会配合。” 艾尔琳宽心的微笑、萝琳不悦的挑眉同时显现,伊萝娜没给两人处理情绪的时间继续说下去: “同样的道理,也请您为了索菲亚配合我们当前的任务。” “伊萝娜,但说无妨。” 伊萝娜平和的脸庞洋溢出丰沛的幸福感,以一种想要和艾尔琳分享的喜悦神态述说: “请您服侍索菲亚。” “妾正是为了辅佐索菲而来。” “不,是请您彻夜陪伴索菲亚。” 艾尔琳自以为听懂了意思而点头。 “如有必要,妾愿意牺牲睡眠时间陪伴索菲。” “我的意思是,请您……” 在一旁听着的萝琳实在受不了艾尔琳那似懂非懂的反应,啪地一声站了起来,两手扠着腰、缠着几层淡紫蕾丝的半裸胸部一挺,神气活现地夺声道: “叫你跟索菲做爱啦!这样听的懂吗!” 艾尔琳与伊萝娜双眼一瞪,前者难掩惊恐,后者则是忍不住在内心为立陶宛的小野猫喝一声采。 “怎么样,不是为了帮助心爱的索菲才来华沙吗?该不会连索菲想抱你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吧?” 给萝琳这么一激,艾尔琳白扑扑的脸蛋迅速红了起来。 “简……简直下流!” “哦?你在说索菲下流吗?” “说你!” “这就怪了,我跟索菲做爱,你却只说我下流?” “是你用肉体勾引索菲,耽误国事……!” 萝琳脸上笑意加深,一手掩着嘴巴刻意噗嗤地笑出声道: “大小姐,你没做过爱,怎么知道一场的时间会不会耽误国事?” 绿羽华服衬托的鲜美苹果越发红润,艾尔琳不服气地回呛: “妾读过专业书籍,不必亲身体验也略知一二!” “喔哦?专业书籍……啊哈,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趁公爵不注意时,偷偷看着色情杂志自己来呀?” “才、才不是!” “那就是看着色情,让旁边的女仆摸你的小豆豆啰?” “不是这样……” “欸,想不想知道索菲都怎么摸我们呀?她的技巧很棒喔!” “住口……” “给索菲强壮的肉棒凶狠地插着,加上揪紧阴蒂熟练摆动的手指,一下子就爽到乱七八糟了呢!母乳什么的当然也是有多少喷多少!” “嘎……!” 碰──继意义不明的嘎声之后,艾尔琳红到爆炸的脸蛋彷彿烧起来似的,整个人呈现当机后的呆滞样。女仆们连忙上前搀扶,又是挥扇又是拭汗的,不一会儿就给擅自上前的萝琳强势驱散。稍微恢复神志的艾尔琳一见到萝琳那对若隐若现的美乳在眼前晃动,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况且要是她没看错的话,萝琳那两颗覆着蕾丝的乳头似乎是湿润的…… “我说艾儿啊,你还没有性经验吧?” “不、不许你用这个称呼!” 艾尔琳想以坚定的语气抵抗步步逼近的萝琳,可是声音却参杂着懦弱。萝琳那覆於紫色蕾丝下的双乳继续放大。 “你不用这么害怕呀!好歹我们爱的人都是索菲,我是可以传授你几招哦?” “几招……什么?” 没错,距离一拉近,那贴着光滑蕾丝的乳头确实在泌乳。 艾尔琳相信即便是皇女领的贵族多少也懂得基本礼仪,放任乳汁流出一事基本上不会发生。换言之,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女人──正处於兴奋状态。 “让索菲爱你爱到爱不释手、爱到彻夜把你压在床上干、爱到用她的宝贝精 液把你体内灌个饱满的……闺房秘技。“ 碰──! 二度当机的艾尔琳没能静待神志恢复,诡计得逞的萝琳已动手解开她的礼服。伊萝娜则是挡在萝琳身后,替小野猫挡下大名鼎鼎、如今却束手无策的金锦众。 对礼服设计涉猎颇深的萝琳不出两分钟就解开艾尔琳胸部以上的双重羽饰及 四重装饰,整个上半身轻盈起来、胸前又一片清凉的艾尔琳一惊醒,萝琳已将那对脱离蕾丝、前端湿答答的美乳贴了过来,就在艾尔琳雪白的乳房上柔柔地垂降。 母乳及乳房触感传至大脑的瞬间,艾尔琳极度羞怯地迸出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 可是叫声非但没有如她所愿劝退对方,反倒使萝琳倍感兴奋地舔舌。 “艾儿,你真的不想取悦索菲、让她开心吗?” “不……不许那样叫!取悦索菲……这……” “你不想看索菲在你怀里流露出幸福的表情吗?” “这个……!妾……” “我呀,认为这世上没有比那片刻更幸福的事情喔。只有索菲与我,沉浸在纯粹的快乐中……” ──岂只是想,被对方用极其陶醉的神情形容,更是妒嫉得不得了。但是再怎么羨慕,都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可就违背了从小接受的教养。 话虽如此……艾尔琳打自内心压抑已久的羨慕情感全然写在脸上,而这模样悉数为萝琳所捕捉。 萝琳坏心地笑了出来。 “没关系哦!只要艾儿肯点头,我就把最棒的方法传授给你。” “呃……!” 慌乱中无暇顾及的双手分别被萝琳十指交扣、紧密握住,胸部又被那软得过分、奶水更是多到夸张的乳房贴紧,显然无法负荷的艾尔琳正欲三度当机──微颤的嘴唇却被萝琳吻个正着。 “呜……嗯!” 无法用“初吻”一言以蔽之、却又令自己不得不在意的萝琳之吻,就这样打开了艾尔琳未曾碰触过的禁忌大锁。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6)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五章“西欧决战”#6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什切青俄军阵地。 乘着月夜而至的星火於什切青西部上空绽开,几经交错的弹幕时有金光下坠,历经强大的近距火网拦截,平均每七分钟才有一枚对地飞弹成功命中锁定的目标。一零五毫米以上的炮火则是以每分钟五点五发的数量顺利降落。当两军空舰相继起飞,更有来自大英及帝国本土的弹道飞弹锁定对方舰队群袭来;飞弹尚未离开本土,佈署於德意志西部和明斯克西北部的拦阻系统亦随之启动。 就在西波兰陷入无尽战火之际,玛丽安娜军团的先导部队抵达华沙,布拉提斯拉瓦方面的营救行动也顺利告终。梵蒂冈与俄罗斯正教会第一时间介入后续处置,受制於皇务院命令的俄军不得不将所有“俘虏”和伤亡者交还给双方。结果除了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报恩外,西方军并没有在这场行动中获得任何好处。 ──正确来说,利益还是有的。只不过大礼收受人的名字不是俄罗斯西方军,而是暂驻於华沙西南侧十六俄里处的白翡翠宅邸。 备受青睐的是栋二战至今四度在波、德、俄三方易主的豪宅,经过数次翻修连带着抹去了极具意义的历史痕迹,现在只是栋外新内旧又不讨喜的别墅。之所以能暂时取下贱价待售的招牌,纯粹是因为白翡翠相中这个地点。 置身那与骑士团临时总部全然无法比较的老旧大厅,一身白花花的白翡翠拍了下手,隔着一层在斜阳下翩然起舞的灰尘向身旁两名单色调同伴说道: “宾果!那个叫珍珠母的小婊子被薰出来啦!蓝、紫,你们要去除虫吗?” 立於白翡翠身旁的蓝宝石及紫水晶闻言,一个杵在原地毫无反应,一个则是睁着好奇的双眼用手指轻戳对方的脸。白翡翠目光扫过蓝宝石那张俏丽短发下理应精明却显得呆滞的脸庞,来到紫水晶慵懒的大波浪紫发上。 这还是第一次与“上四位”的两人联手,心里总觉得不很踏实的白翡翠姑且再问一次: “紫,你要处理珍珠母吗?” “这里只有伊凡娜,没有什么紫喔──” 紫水晶──伊凡娜继续戳着蓝宝石的脸蛋。她似乎很中意脸部肌肤被指尖压深后弹起的触感。 “伊凡娜,你要处理珍珠母吗?” “没有琳娜的话,伊凡娜什么地方都不去喔──” 戳脸、戳脸。 “好吧,我去。祖母绿的情况就麻烦你多注意。” “伊凡娜只注意琳娜喔──” “……也罢。” 就机能来说,祖母绿这类的武装型不可能突破包含了模拟及中枢在内的两种控制型,在她彻底令对方程序中止前,“裁定”就会先行否定她们在模拟空间发生的战斗,使一切重新开始。加诸对方还加了个武装型在内,“假以时日”想必会统计出击溃祖母绿的关键机率。 ──这么想的话可就大?错?特?错。 程序版本的落差先不说,双方的差异从最根本的地方便已存在,那就是姑且称之为硬体的有无──管理员们是“有的”。虽然“闸口”限制了她们的流量,导致连最基本的核心资料传递都必须建立在极隐密状态下,但这无法彻底抹去她们拥有更多的资源、更强大的后备等优势。因此要真给斑彩石一众算出关键机率,那也绝对是在大局抵定之后的事情。 无需徬徨。 无需忧虑。 尽管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进。 找出试图危害母亲的恶性程序、排除之── “──找到了!” 眨眼刹那,白翡翠的躯体瞬间从华沙转移至布拉提斯拉瓦街道上,并将眼前一名悠哉地晃过来的辣妹揪进模拟空间内。那位褐肤白发、打扮放荡而看似脑袋空空的年轻辣妹──珍珠母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遇袭。 “我宣布终……咯!” 发声器官在一瞬间以常识外的速度急遽升温,珍珠母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上颚乃至颈根便升起恶臭白烟、蒸发出一块大坑洞。 毫无徵兆。 ──不,是“不可视的”。 珍珠母与生俱来的程序集主要由拟似系统管理员程序、拟似人类介面程序所 构成,后者提供她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类社会,前者则支援她对抗系统管理员。正如同她熟练人类介面的感知程序,针对系统管理员而设的路径防禦亦驾轻就熟,一旦对方试图发动攻击,随时能够定计反击。 然而这套系统只有针对“看得到的路径”才能发挥作用。 尽管并不明白白翡翠为何能从路径外的方式发动攻击,警备系统失灵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就只有抛开警备系统、直接反击了。 但是…… “明明是系统管理员命令,却得用人类介面器官说出来才有效。虽然不晓得母亲为何执着於这种细节,派得上用场实在是太好了呢。” 白翡翠悠哉的一句话将珍珠母导入思考的刹那,管理员的灰色虹膜迸出抢眼的银色光芒;危险讯号才刚发出,以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一幕的珍珠母整个人旋即卷入倏然而起的爆风中,燃烧着炸飞开来。 轻武装警卫系统。 启动路径的终端乃是人类介面的“视觉”,将处於临界点的不稳定能量转移至视野内的指定座标之攻击程序。版本为天蠍七,和紫金石传给大家的版本确实有着落差──但差额不是减一,而是加一啊! 忽然间,再构成中的核心程序接收并播放出两组音讯资料,不请自来还野蛮地撬开大门的声音传出: 嗨,圣彼得堡的叶卡捷琳娜向你问好! 这里则是伊凡娜哦! 欢迎体验自动迎击程序! 虽然是先行版,倒也是伊凡娜与琳娜爱的结晶哦! 就在你像个乖宝宝仔细聆听的过程中,安装程序完成啰! 恭喜你获得了天蠍六的战斗程序!不过开关在伊凡娜手里哦! 就在你像个担心受怕的孩子想办法解除程序的时候,资料库读取完成啰! 给你的最后一道建议是:请远离任何标记过的对象! 那么再见啰! 再见啰! 连珠炮似二重奏一消失,远离白翡翠三俄里外重整态势的珍珠母明确感应到“体内”存在着拒绝存取的程序组。又一次后知后觉令珍珠母气得咬牙切齿,无声逼近的白翡翠更是吓得她急忙逃开。 “白”的程序她原本就落后对方一阶,如今对方在“蓝”的程序又以三阶之差远胜於她,凭自己实在是打不过。既然如此,只能趁对方回心转意前、在不会被干扰的情况下对此一模拟事件做出否决的裁定,以消除被植入战斗程序的状态并另做打算。 珍珠母开始了漫长的逃亡。 不着疆界的模拟空间容易使人丧失时间概念,这点影响并没有在一味躲避的珍珠母身上发酵。然而逃跑时间一拉长,胜率的计算也更加苛刻。 并不是无路可逃、却又寻不着裁定的空隙,一旦试图做出宣告,就会被紧咬不放的白翡翠应声炸烂。若无外来变数,这场模拟的结果几乎可以确定是操之在白翡翠之手。 换言之,白翡翠正在针对整体情势进行微调。当模拟终结,必然是对白翡翠有利的状况,而被其追讨的自己将背负着更多的牵制回归现实。 想到这点,珍珠母又为自己的思考落后对方而懊恼。 但也不全然是如此。 对珍珠母而言,白翡翠是接近完成的理想型,而她尚处於发展阶段;为了成为理想型,任何形式的成长都必须接纳,即使置身必败的战场──不如说必败局面的资讯反而更值得吸收。 正当珍珠母转换情绪以增强自己的适应力,白翡翠清澈的声音却在血肉毛发 燃烧的恶臭中传来── “在此宣告对本事件之否定,模拟结束。” 伴随着预想外的否定说,一路奔逃至斯洛伐克北方国境的珍珠母倏地回归几无人烟的偏乡情景。 胸口那被外来程序堵塞住的烦闷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急遽涌现的焦躁感。 “……为什么是否定!” 一如进入模拟空间前穿着奔放的珍珠母气呼呼地吼向眼前的系统管理员。打扮酷似北极狼、优雅中带有侵略性的白翡翠报以冷静的答覆: “当然是因为玩腻啦。” “什么玩腻!你明明佔尽优势,照理说会核准才对啊!” 白翡翠认同似地颔首,盘起手来说: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佔优势?” 珍珠母一手压在软绵绵的左乳上,气得乱七八糟地吼叫: “还不就是被你偷偷植入的天蠍程序!就在这里啊!闷在胸口让人超不爽的!” “啊,那个只是恶作剧程序啦。” “啥……” 白翡翠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只是伪装过的恶作剧程序,里面是些无意义的资料。话虽如此却无法移除,所以玩腻的时候当然要否定掉。” 也就是说,自己从头到尾都不被对方视作威胁、而是像对待小孩般被纯粹地愚弄了──珍珠母异常扭曲的脸庞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以颤抖的双臂抱紧身体,放任人类介面的混乱迅速扩大。 “啥……啥……啥!啥啊!啥啊啊啊!” “所以说是恶作剧。” “骗人!骗人啦!你这傢伙!骗人……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别这么轻易就崩溃,会让我有罪恶感。” 然而珍珠母已卷入名唤自我否定的漩涡中,压根无法听进白翡翠的声音。 白翡翠试着解除一部分的警备程序以为试探,在确认珍珠母的警备程序并没有如预期那般伸展并进入侵略状态后,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骗子……你是骗子……骗子!可恶……可恶!可恶!可恶!骗子!骗子! 大骗子! 透过公开频率收到的讯息仍然是一片混乱,这让白翡翠更加确信她所准备的讯息已经清楚传递过去:现在的珍珠母连“白”的控制型都无法抗衡,倘若遭遇在北方待机中的“蓝”的轻武装战斗型,胜负将在转瞬间尘埃落定。意即── 过不去了……!过不去了……!嘎……嘎嘎!嘎啊啊!嘎啊啊!啊啊! ──这孩子名唤“恐惧”的学习程序因着过於强烈的自我否定,反过来成了妨碍自身的阻力。 可笑至极。 既然设计目的是为了抗衡系统管理员,打从一开始就没必要任何和人类有关的程序,介面什么的更是单纯添增要害的玩意。尽管如此,那群孩子的母亲却还是依循人类的特徵将之打造出来。 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 ≈ap;ap;ap;sect;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华沙。 玛丽安娜军团先导部队一进入待机地点,立刻开始组装自帝都搬运的步兵用动力装甲。塔吉雅娜在第四骑士莎夏伴随下前来视察,不意外地在每位先导部队士兵的军服上看见雷克斯公司的双翼盾徽记──这批三千人的部队全隶属於雷克斯麾下的武装派遣企业。 “哎呀!总参谋长阁下亲自造访,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呢!” 隐约知晓的事实透过雷克斯之口说出,令莎夏惶恐地在塔吉雅娜身后垂首。 塔吉雅娜并未在意她的反应,反倒是那位看似现场负责人的军官小姐,此时已“确实地”引起总参谋长阁下的注意。 “呜呜,那种眼神就像是要立刻吊死我呢……” “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死刑了。” “啊咧?那就是车刑啰?” “注射或枪毙。” “呜啊啊……那、那就!千万别枪毙我!大人!” 紮了个包包头、在军服外披着白袍的上尉小姐以上上一代的戏剧性姿势跪下 ,随兴演了这么一段,反而让冷眼旁观的塔吉雅娜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一阵尴尬过去,上尉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尘后向塔吉雅娜行礼。 “雷克斯本部所属凶祸之鸠佣兵团长!阿露露卡上尉报到!” “……那是什么不吉利的团名,又是什么奇特的名字。” “报告,阿露露卡是姓氏!小的全名是乌姬?红石三?阿露露卡!” 那种食用色素般的中间名是怎样啦──虽然在意到不行,此刻塔吉雅娜也只能扳着脸孔回道: “虽然雷克斯部队有正式编制於我军指挥体系下,实际上双方毫无关连,非为正规军的你并不需要向我行礼。” “那怎么行!小的打从出生起就很向往成为真正的军人!” 真正的军人可不会对长官说什么“那怎么行”啊──塔吉雅娜在心中叹息,随后将无意义的吐槽抛诸脑后,直接切入重点: “上尉,你刚才确实是叫我总参谋长对吧?” “不对!” “啊?” “是总参谋长阁下!阁下是不可或缺的!” “……总之,我要问的是:这是谁告诉你的?” 包包头随着垫起脚尖的动作灵活地晃了下,阿露露卡略显稚气的脸庞映出光辉般答道: “报告,是教学程式提供的资讯!” “不许开玩笑。” “这是真的!红石三的大家都是使用相同的教学程式,所以大家都知道每位长官的正确称呼喔!” “每位……?” “嗯!” 那直率的表情并不像是说谎或者别有心机,然而倒也不是没有彻底相反的可能。依照雷克斯公司规模来看,确实也可能掌控各国极力隐瞒的机密资料。但是,让这三千人……甚至是更多的雷克斯部队知晓机密,无异於刻意散佈。 必须制止扩散。 正好玛丽安娜四世还未抵达,只要动用亲卫师团── “总参谋长阁下请勿担心,我们红石三个个都是保密专家!” “……莎夏。” “是!阿露露卡上尉,即刻起请你予以配合。” 机敏的莎夏透过胸口的银十字坠饰向骑士团全体发出紧急通知信号,正欲上前捉拿首要对象,阿露露卡忽然淘气地扠起腰,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望向塔吉雅娜。 “小的不是说过请勿担心吗?” 当然这点淘气是无法阻止前来逮捕的骑士阁下,阿露露卡只好先将早已就绪的谈话内容搁到一旁,乖乖任由西方军处置。 反正总参谋长阁下很快就会自己发现了──此一预想在心头闷到西方军的快 速反应部队开至,果然在塔吉雅娜凝重的神情上顺利实现。 最先使塔吉雅娜察觉有异的,是这些雷克斯士兵从头到尾都专注在各自的小组作业上,没有任何闲聊的动作和神态,也没因为她这个大官造访或者西方军迅速赶到而转移注意力。自始至终,上尉的部下都表现得彷彿和外界隔绝开来。 第二点,在於她不久前才亲身体验过的超越人智的力量,也就是白翡翠的瞬间移动及模拟空间。眼前的情况和这两种力量并不一致,却可套用相同的概念。 “隔绝”并不一定要包含肉体,也许这些人处於特殊的精神封闭状态也说不定。 第三点,白翡翠言及玛丽安娜四世和名唤斑彩石的“不该接触者”合作,基於这点,任何归属於玛丽安娜军团的官兵都是重点观察对象,遑论神秘兮兮的雷克斯相关人员。 阿露露卡的声音宛如看穿了塔吉雅娜想法上的转变,在西方军部队蛮横地介入各组作业时传来: “小的们是红石三,是在本部一致设定好的複制人哪。” 此言立即吸引塔吉雅娜、莎夏及在众人四周构筑护卫人墙的骑士们之眼。阿露露卡的目光无畏於众骑士的聚焦,笔直射向表情僵硬的塔吉雅娜。 “大家是只会按命令行事的人偶,只有被选为指挥官的一员能够启用完整的拟似人类介面功能。所以您是可以放心的。” 逮捕行动暂且中止,由莎夏指挥的快速反应部队仅在雷克斯部队外侧待命,直到玛丽安娜四世的斥责送抵,部队方才撤离。 玛丽安娜四世也好、疑似系统管理员也好、疑似複制人也好……超出预期的变数实在太多了。然而真正让塔吉雅娜顾虑的并不是那些超乎常理的支线,而是万一複制人为真,对雷克斯动武的风险将大幅增加。 这些傢伙若真的有如阿露露卡所述,是个只听命令、不含情感的複制人,加上她们都拥有俄罗斯上下要员情报,一旦发生冲突简直防不胜防。 但也不光是风险有所增长,据此为由说服各个领军的皇亲合作也是可行的,而此事必须在欧战抵定前进行。顺利的话,或许还能顺水推舟、动摇中央军和南方军指挥体系…… 塔吉雅娜就预期外的变数在脑海中推演起来,快步朝向主人寝室而去。 ≈ap;ap;ap;sect; 四月五日,玛丽安娜四世抵达华沙的当下,大英第一王女玛莉安於伦敦发表演说,严正谴责俄罗斯破坏欧洲和平的行为。宣言播放当中,一架大英王室专机降落巴黎,驱使开战以来一直呈现守备状态的法军离开坚固的防线、向东推进。 彷彿为了填补这批离巢的军力,大英本国军第二队於同日内开始横渡英吉利海峡,总计十个重装师,预定在未来一周於法国北部完成武装。 第二队司令官乃是高龄七十的苏格兰名义女王──希玛,以及那犹如遭到连根拔起的苏格兰及威尔斯派系要员。继爱尔兰及北爱尔兰派系被迫随军出征之后,又有另一波非英格兰派系的贵族众告别不列颠、向着前线迈进。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7)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五章“西欧决战”#7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华沙。 玛丽安娜四世甫一抵达,旋即召来军议中的索菲亚及塔吉雅娜,协同弗拉德莲娜召开会议。可是对索菲亚而言,这场会议形同前任皇帝的任性揉合家族的压力所构成的单方面命令,丝毫没有反驳余地。 西方军对大英联军採取的策略是紮实的正攻法,以短时间、极大幅度的物资消耗战拖垮联军中经济实力或政治局势不稳定的国家,一步步将大英本国军诱导至前线加以毁灭。这项策略的计算中包含双方拥有的空中舰队、装甲步兵战力在内,亦囊括新旧两帝在梦魇中设下的伏兵;换言之,“台面下的战力”亦是支持正攻法的一大助力。 但是,玛丽安娜却否定了西方军的战略基础。 “母亲大人,您的佈署毫无章法可循,我实在无法同意。” 关键的否决点在於那脱离了僵持的战线、深入敌后的佈阵图。 “我不能冒险让您的直属部队空投至柏林。” 其次,则是那犹似三流笑话般的佈署兵力。 “……更何况只有您一人。” 然而玛丽安娜并未兴高采烈地拍起掌、将这项命令化作恶作剧华丽地收场,反倒是挑起眉头询问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项作战行不通?” ──不,这并不是询问。 克莉丝汀娜……又称为“白翡翠”的女人,已告知她们玛丽安娜与一干仿系统管理员而生的未知团体联手;塔吉雅娜则向她报告了白翡翠造成的拟似空间移动情报。姑且不论那是否为单纯的幻觉,能够一瞬间将整个人的感官进行全盘操控,在没有精密器具辅佐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总而言之,“那群人”所拥有的力量绝非常识足以衡量。在这前提下,将玛丽安娜投射到敌军后方的行为就不得视之为自杀,而是超乎常理的战术概念。 也就是说,这句问话应该这么解读── 你不愿意阻止系统管理员对我的干涉吗? 以这番话为契机,索菲亚曾经深信不疑的王道思想陷入了两难。 在无法判定白翡翠所言为真的情况下,可以确定的只有各方立场。白翡翠选择的对象非为大英、而是俄罗斯西方军这点,也让她隐约感受到箇中含义──那条缺乏实证支持的忆测之线,指向的是摆在众人面前的现实──近乎完美的政治力。 神圣俄罗斯帝国。 历代皇帝尽管多有争议、尽管多与邻国磨擦不断,最终仍稳坐世界五强的宝座,百余年来未曾败於来自欧亚美三地的经济及军事威胁。即便是在统一阵线巅峰时期、面对美中两国暗中操盘,亚历珊卓二世强大的外交手腕仍然顺利化解与大英爆发全面战争的危机。当然,能够让祖国无所顾忌地斡旋於国际,稳固的内政功不可没。 帝国重建以来,优秀可靠的施政使国力蒸蒸日上的同时,亦避免使这个国家重蹈历史的覆辙。虽说国内仍有一小部分团体坚持回归联邦制、回归民主政治,其支持者比例日渐降低,时至今日已丧失发声力量。 克里姆林宫的皇帝政权、圣彼得堡的皇务院、莫斯科的辅政女爵团──三者 合一的精英政治并未如国外各种政治体系那般严重失常。即使不能说是完美,也以兼顾国家利益及人民期望的水准走到今天,成就现今帝国。 但是……未免太顺利了。 人类有着利己的本能,人与人的接触正是利益连锁的开端。而人类对於利益的欲望是无止尽的──无止尽的。因此,由人类参与的政治,永远无法成就完美,甚至於连接近完美都不可能办到。 那么,何以我国能做到这点? 何以在相对概念的世界总能夺得最稳当的一面? 这个国家所经历的“失败”,压倒性地避开了“重大”两个字……以往认为那不过是“强大的必然性”,或许根本不是这样啊……! “母亲大人。” 尽管应该对这个国家提出质疑。 “为什么,白翡翠……” 尽管应该向身为知晓些什么的前任皇帝问个明白。 “会是克莉丝汀娜……?” 无限膨胀后再次集束起来的那句话,却将索菲亚的思绪全盘导向克莉丝汀娜的身影。 “问为什么,你那不是猜知一二的表情吗?” 然而玛丽安娜并未把女儿的疑惑视为笑话。 “系统管理员──那些人,每一位都和这个国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相反地, “俄罗斯是被选上的国家。” 她以不曾在女儿面前摆出的虔诚者面容, “在这个有我们所在的世界。” 以名副其实的守圣者仪态, “对世界来说,很不幸地,这正是……” 对万般疑问集束成的美丽身影做出了答覆。 “献给她的輓歌。” ≈ap;ap;ap;sect; 有那么一瞬间,索菲亚深知自己很可能会舍弃过往累积的一切、全心全意投入玛丽安娜的命令中。 诱因很简单──玛丽安娜所选之路对人类来说是合理的结果。 人类统一。 众人嗤之以鼻的一句话,却是每个进步国家必然产生的使命感。无论是基於和平进程、区域共荣、民族主义还是国家利益,各项目标最终都将遭遇非一国之力足以突破的瓶颈,唯一的解药全部指向压倒性的经济力。非为一洲联邦、非为跨洲帝国,而是更进一步的全球经济实力。 诸国竞争时代产生的最大效益已经过去,沉寂百年而无重大突破的科技现况正是瓶颈当头的最佳写照。即便如此人类仍然分裂成太多个群体,每个群体又陷於各自的经济困境,无论是合作抑或竞争都无法全力以赴、带来应有的效益。 说穿了,分裂形态已经不适合这个发展到相当水平的文明。 必须寻求突破。 不能是联合国那种参杂各国利益之争的东西。 不能是全年开会还无法统一步调的联盟。 n能地降低利益分配的複杂性、尽可能地减少诸国竞争时代那充斥帐面的 无意义开支,唯一的办法就是──人类统一。 那并非空口白话。对於世界五强中的四个领先国而言,都是有可能办得到的事情。或许几十年,或许上百年,统一的进程终究会完成。 毕竟──日积月累下来的国力差距,不就是为了结束这个早该成为历史名词的时代? 基於人类统一的大前提,玛丽安娜的命令就有了非常强大的吸引力。接受高於人类次元的助力、加速倾斜的天秤一鼓作气往俄罗斯的方向倾倒,统一进程伴随而生的牺牲便将大幅压缩;甚至只要展现出压倒性的武力差就能瓦解许多的阻碍──对於低廉的爱国心和愚昧的意识形态所带来的对抗意志,也能予以无情的压制。而压倒性的力量当真降临於世界战场,有志一同的精英分子想必会有所响应。到了那个时候,新秩序将引领人类迅速穿越过渡期、进入新的时代。 神圣俄罗斯帝国正是新时代的试验品,其稳当的施政正是为了支配未来的人们──哪怕这一切都和“那些傢伙”有所牵扯,对於全人类而言何尝不是件好事? 诱因,太大了。 相较之下,白翡翠那以世界而非人类为主的立场就显得毫无魅力可言。 但也正因如此……正因迎来新时代的代价过於渺小,才令索菲亚在茫然中依旧保有最后的理性。 “恕我拒绝接受这项命令,母亲大人。” 人类,是需要在错误中学习的生物。 生来就享有便利产物的多数人,并不会去理解伸手可及的物品是经过多少次的试验洗炼而成的产物。同样地,对於已经成为历史的事件,多数人是倦於从明确的文献或者零碎的证据加以学习的。 这些人,在他们不屑一顾的精英眼中称之为无知者,背负着罪孽的无知者。 何谓罪孽? 不负责任地投入利益与歧视构筑的意识形态、摇旗呐喊却从来不明白自己为 何而战的罪业。 要想让不可能被消灭的无知现象随着人类一同步入新时代,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 因为痛,所以避开。 因为战争带来伤痛,所以我们要避开战争。 不能只是二战层级的规模,必须一次撼动所有超级大国,并且──加以吞并。 如此,对於无知者的教化方才完成,新秩序才会落实,新时代才会来临。 如此,方为索菲亚所行的王道之路。 “──恐怕即便我这么说,您也打算带着雷克斯部队继续前进吧。因此,请您谅解骑士团当前採取的行动。” 距雷克斯部队驻地不足一百俄尺的会议室听不见一丝骚动,无论是奉命出动的快速反应部队抑或遭到捉拿的雷克斯部队,双方犹如套招般快速且安静地完成压制,行动开始不到三分钟,三千名雷克斯武装人员就遭到逮捕。 玛丽安娜兴味索然地来回望着索菲亚和塔吉雅娜。弗拉德莲娜温柔的脸庞微微垂降,以面无表情之姿宣示立场。塔吉雅娜仅就逮捕行动在监视器下做出暗号并回报给索菲亚。索菲亚则是从头到尾笔直盯向玛丽安娜,试图从那张无懈可击 的神情寻出一丝可趁之机;可惜的是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出缺 口。 会议室的一隅显现出细微的空间扭曲现象,弗拉德莲娜眼神倏然偏向异变的角落,连带着其余三人皆将目光投往无声现形的白翡翠。 白翡翠一身彷彿狼毛大衣结合贴身洋装般的打扮,以极其纯净的光白迅速唤醒在座四人对於她的记忆;她在蓬松的白色毛领簇拥下来到会议桌前,纤细的两手撑於桌面上,先是朝索菲亚淡然一笑,接着转向玛丽安娜扬起装饰性的礼貌笑容。 “玛丽安娜费奥多拉妮契娜,暂时请你乖乖待在华沙。” 面对不听话的亲生女儿和不苟言笑的系统管理员,玛丽安娜仅仅耸了耸肩,噘起丰润的双唇抱怨道: “好歹叫一声母亲大人嘛。” ≈ap;ap;ap;sect; 金锦女侍团。 莫斯科首席名门卡拉姆金娜家引以为傲的私家军。 沐浴在不可质疑的家族名誉下、亦身怀货真价实的才干,无论是在皇室或者贵族圈皆享誉盛名。 如此近乎完美的武装女仆们,如今正在第一千金所在的华沙临时寝室内,整齐地呈八角状待机於主人三俄尺远之处。而她们毕生唯一的主人──年方三十四、看起来却仅仅只有二十出头的艾尔琳小姐,正顶着熟透苹果般的害羞脸蛋,一手抱胸、一手遮住私密处,光溜溜地伫足众人围成的人墙之中……屈服於立陶宛的恶魔。 犹如易折之花的主人羞怯微颤着的数十秒间,金锦众无不想立即救下主人给予温暖,并将恶魔驱赶出房……然而主人因害羞略失威严的眼神制止了她们。 就在恶魔控制室温降於光裸之肌难忍寒意之时,主人越发强烈的颤抖再也无法完美地遮蔽住美丽的乳头或者修剪整齐的阴毛;当那饱满的浅褐色乳晕自发颤的手腕旁显现出来,恶魔的奸笑宛如炽热之手袭向忐忑不安的众人,逐一揭开她们那为了主人、为了彼此所戴上的面具。 主人的裸体──明明无论是哪位女仆都有幸欣赏过、甚至伴随亲爱的主人入浴,然则遭到恶魔戏弄的主人流露出来的耻态,却让大夥重新体认到光是主人的裸体都能对自己、对彼此带来多么大的冲击。 “果、果然还是该制止……!” 糟了──瞬间的失控非但没能替主人中断荒谬的戏码,反倒加深了主人受到的迫害。当那名犯错的女仆意识到这点,立陶宛的恶魔已经敲响堕落的响指,扬起邪恶的狞笑对主人说道: “第五个,右手放开!” 那位被打上“第五个”标籤的女仆惶恐地向主人行礼,便给恶魔揪着衣摆赶出寝室,和另外四名早早退场的同伴乖乖守在门口。至於“右手放开”这项指令的领受者──艾尔琳则是咬紧牙关、拼命按捺住如浪涛般扑打心房的怯意,松开了挡住双乳的右臂。 “呜哈!你这对奶子想必能让索菲心花怒放呢!” 让女仆们又恨又痒的恶魔的嘲弄,不知为何在主人听来却恍若救赎的诗句,令那羞怯难耐的优雅脸庞释出一丝柔美的欢愉。 拜百余年来的优良血统所致,艾尔琳天生拥有形状优美的巨乳,加诸保养得宜,几无杂质的雪白美肌结出的甜美果实着实令许多人羨慕不已、恨不得将之一口塞入嘴里品嚐。贵族们都已如此,身为贴身女仆的众人当然也不例外。 微微突起的浅褐色乳晕、小豆挺立的甘美奶头,再加上从来不曾被人玷污过的纯洁之身──处女的雪乳正以自然之姿垂放在眼前,那美丽无比的绝景彷彿在向众人诉说: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只需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大步、把蓄势待发的双唇凑上去,处女之乳就会冠上某人的名字,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某人的印记! 但是……自少女时期累积至今的教养,了无遗憾地扼杀了这股冲动。 对於名唤萝琳的恶魔而言,无法尽情释放渴望则是无比遗憾的事情。 无论是全俄罗斯最德高望众的贵族也好、心爱之人最先迎娶的女人也好、背 叛年轻的凝脂之肌也好、单纯可恨的情敌也好……种种诱因无不驱使萝琳上前狠狠凌辱那只意外听话的白色猫咪,她绝对会做得比艾尔琳所想的更棒、更了不起,说不定还能一举把这女人收服於裙下……年轻而富有干劲的萝琳是有这样的自信。 然而,一想到心爱的索菲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快乐未能品嚐到特等的初夜,萝琳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硬逼自己按捺下来。 虽说当初接触艾尔琳的本意是为了恶整对方,如今萝琳已开始思索该怎么把艾尔琳调效到完美无缺的地步。她盯着犹似少女羞怯不已又硬着头皮接受特训(恶整)的艾尔琳,脑内构图意外地流畅无比。 ──这个女人早已具备一切,是最高级的处女! 若要说还有哪儿需要她这个索菲路(?)上的前辈出手调效,也只有将艾尔琳心中的逃跑选项偷偷地拔掉。 没错。 掠夺此物是索菲的乐趣,自己所要做的是让肥美的猎物相信遭受猎人侵犯是勇敢的定夺。 “好了。” 萝琳站在金锦众人墙的外侧与艾尔琳相互直视,随后动作俐落地宽衣说道: “叫你的女仆退下吧。” 艾尔琳的脸上一瞬间浮现出年少时那充满学习欲望的表情。对於尊敬的母亲完美无瑕的优雅仪态、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丰富学识,艾尔琳打从接受家族教育的那一刻起便怀抱着无比崇敬。尽管心里知道有朝一日自己必将成为如母亲般无可挑剔的淑女,对世间诸事感到无限新鲜的脑袋仍然需要大量的教育,才能让自己成为她人──成为女儿的期许。 尽管只是刹那间的流露,萝琳仍精准捕捉到了艾尔琳的情绪。 不──应该说她感应到了。 虽然不曾对索菲以外的任何人说过,自己其实是很讨厌拍照的。个人照勉强还能接受,团体照则是敬谢不敏。若要说是什么缘故……恐怕是“不希望自己成为某人身边的谁”。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这股想法。虽不至於早到初次拍照的年纪,懂事以来便对照片怀有异常的抗拒。不论是双亲的合照、家族照还是妈妈趁她野餐熟睡时拍下的照片,总是充斥着令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归根究底,那是十五……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索菲亚。 神圣俄罗斯帝国第一皇女。 年方二十六的年轻皇女在明斯克皇女厅的定期演说,憾动了透过电视萤幕见证这一幕的、年仅七岁的萝琳。 “不希望自己成为某人身边的谁”──萝琳顿时明瞭这句话的意义──“自己必须是索菲亚身边的萝琳”。 话虽如此,这分体认对贫民出身的自己而言不过是上天开的玩笑罢了…… “……萝琳?” 艾尔琳的声音宛如画眉鸟的歌声将萝琳扯离回忆,过往景象在黑暗中快速雾化后消逝。萝琳眨了眨暗琥珀色的浑圆双眼,寝室内剩下她和赤身裸体的艾尔琳,空气中混杂交错的体味逐渐稀薄。 没了女仆们的视线,艾尔琳举手投足寻回一贯的优雅,那股自信感映入萝琳眼中自然延伸出有别於她和伊萝娜的味道。萝琳拨了拨浏海、盘起手臂,细长的手指敲打着臂肉──唯有心爱的索菲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然后向艾尔琳敲出响指、解除下意识武装的动作走向前。 “转过去,面对窗户,眼睛看着左边窗帘的束带。” 艾尔琳在萝琳展开双臂的同时踩稳右脚尖,做了记漂亮的原地回转,视线停置於灰绿色的束带上。在此之前,她未曾将心思放在这间寝室的佈置上,真想不到窗帘的压花意外地清楚且惹人厌。 柔滑肌肤带来的温暖触感分别贴向她的右肩和左臂,肩上的压力渐升,下臂的压力则持续往下延伸,搔向艾尔琳的左掌、与之交握。 “呼,听好啰。” 啊啊……真是讨厌。 虽然很不想承认……原来索菲身边的空缺并不是专属於某个人,而是属於某些人的。甚至也包含艾尔琳这个女人。不……或许其实该说,甚至也包含萝琳这个女人…… “只有推动历史向前迈进的,才配称做女人。” “就像索菲。” “不。索菲是伊凡娜雷帝、叶卡捷琳娜大帝那样的历史主宰者,位居主宰者身旁的我们才是推动者。我们是她的盾,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满足她所渴望的一切。我们在她的身后推动她向前进,前去主宰这个世界。” 是的。 这个世界的主角从来不属於我们。 即使自诩为特别的存在,那点自尊到头来仍会在真实的裁决面前支离破碎。 但我们──人类并不会就此被击败。 为了重圆破碎的自我,为了塑造全新的存在,失败者必将认清本命而重返。 无论多么荒唐。 无论多么无奈。 人类的历史就是这么一部由失败者誊写的歌谣,难听、诡谲,却又会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扣人心弦。 而我们的任务正是将它延续下去。 因为我们都是推动历史的…… “王的女人。”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待补~~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09)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6409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西欧决战”#9 自从华沙发表投降宣言,统一阵线及北约组织立即给予波兰敌对国待遇,片面中断与该国的一切往来。明斯克空防司令部徵用波兰境内所有机场,仅在南部开放两座中型机场供外地波兰人返国。俄军对控制下的机场据点严加戒备,滴水不漏的防护网亦包含了战前最为热门的华沙─萧邦机场。 当负责警备任务的机甲大队碰上封闭以来首位闯关者,严密的警卫系统旋即出现预期外的破绽。 来者乃是身穿重装步兵用驾驶员战斗服的──玛丽安娜四世。 宛如竞速泳装的深靛色贴身战斗服一般是没有理由穿着到处跑的,因此当玛丽安娜以战斗服塑形而成的紧身姿态现身於警备部队面前,众人皆摸不清其用意。这个疑惑在双方进行过一轮毫无进展的谈话后得到了解答:前来与玛丽安娜会合的军用卡车,运载的正是全新的动力装甲服。 戏谑似地着俄空军飞官服的四名女子无视警备部队警告,就地协助玛丽安娜穿戴动力装甲。警备部队虽然得到排除一切入侵者的权限,面对规格外的造访者仍然不敢轻举妄动。等到那套专为双峰大到夸张的的前陛下所设计的装甲服逐渐侵蚀波涛汹涌的暗靛色,接获逮捕命令的士兵们这才蜂拥而上──却又没有人真的敢对玛丽安娜动手。 玛丽安娜好整以暇地将银白色长发压平塞进座舱内,稍嫌小号的战斗服与胸前追加扩充空间的座舱完美结合在一块,正面完全敞开的外骨骼装甲由四肢开始逐一闭合,胸甲与腹甲也在冷却装置喷出的寒冷白雾中缓缓阖起;此时作业系统介面的绿光显现於尚未戴上的单眼显示器,玛丽安娜趁操作员调校头盔时动起手指把玩那玩意,稍后一并配戴。充电装置相继解除,造型酷似骑士战甲的银色装甲服完全吞没玛丽安娜,除了尚且曝露在空气中的嘴部。 玛丽安娜伸舌舔舐丰润水亮的樱唇,接着并起沾染银丝更显耀眼的嘴巴、挤了挤,似乎很排斥盖上嘴部装甲,操作员们拿她没辄,只好就这么放她下车。然而升降板才刚开始下降,玛丽安娜就淘气地──在士兵们眼中或可说是令人畏惧地──操着近四百公斤的重型装甲一跃而下。 沉重撞击声响起,重型装甲震撼十足地着陆。玛丽安娜缓缓恢复站姿,朝后方聚集过来的操作员们挥手示意。与此同时,警备部队也接获了足以化解犹豫的的特殊授权。 “皇帝陛下!我等第一零四机甲警备大队已被编入亲卫师团!奉皇女殿下亲令,即刻起将进行解除武装……唔!” 热血澎湃的宣言尚未引领士兵们倏然而起的荣誉感彻底爆发,众人面前那不再令她们戒慎恐惧的玛丽安娜却凭空消失──下一瞬间又出现在警备线的后方。 “什么……?” 没有犹豫的余裕。 “全员!” 不能让近似幻觉的现象沁入好不容易坚定的意志。 “立即捉拿!” 然而就在暗紫色的奇异光幕自天而降、迅速笼罩住机场入口的众人之际,玛丽安娜的身影再度消失。伴其而至的操作员们只剩下其中一名,而那人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诡异的狼人化现象。 飞官服被鼓胀起来的肌肤撑破,那满佈血管且各处都有皮下出血的肌肤随即又被另一种坚硬、多毛的深色皮肤撑裂,鲜血冲破名唤人体肌肤的堤防,不一会儿整张人皮就像张泄了气的皮球般皱垂下来。取而代之充满操作员上半身的,是比起人体要更强壮、更茂盛的某样东西。 猛兽般狰狞凸起的黄浊色兽眼明显非为人类,可是那将近常人两倍巨大的多毛体态却又带有人类的气息,只是更加地……未经修饰的原始。 除了那让人搞不懂究竟是类猿人还是某种兽体的第一印象,伴随异变而生的浓密体臭亦将不堪其扰的士兵们目光带至恶臭发源处。 人工阴茎──不,那是和人体有着决定性差异的兽具。粗长的棕毛缠绕着浓稠汁液扑满了兽具全身,观之犹似毛虫又像垂晒的海藻;兽具的前端裸露着深桃红色的器官,满佈其上的血管使它看起来彷彿遭到剖开而曝露出来的脑袋。浑身上下皆令人反感的粗壮兽具正对着众人昂扬颤动。 亢奋。 极端的亢奋。 足以使异变者迸出浑厚嚎叫、并产生类射精反应的亢奋──在士兵们动摇之 际猛然奇袭而至。 异变者彷彿被不可视的力量揪起似的,没有任何预备动作就高高地弹跳起来;她朝向士兵们急降下的同时,粗壮的颚骨啪喀啪喀地逐一碎裂,混浊的暗血小雨般倾注,紧接着降临的是几乎覆盖住目标整张脸的血盆大口。 尽管众人在异变者弹跳起来的当下立即发起火网,子弹也确实射进目标看似坚硬的皮肤下,异变者却无视所有攻击、继续往目标落下。 “呜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採取紧急回避时,唯有遭到锁定的那名士兵还呆立在原地,然而那张无比惊恐的脸清楚传递了一则讯息──并不是因为惊吓而动弹不得,她怎么样就是无法移动! 就在异变者即将触及士兵的紧要关头,一枚榴弹倏然袭向异变者裂开的血口,强烈闪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开,展开包围网的众人纷纷紧闭双眼。眼底白光未退,惨叫声先行迸出。只是那叫声并非来自正对异变者的同伴,而是整个包围网都传出惨叫。 这时,每个置身於强光与耳鸣中的士兵都明白了究竟发生何事──即便视觉与听觉遭到剥夺,身体仍然无视於自我意志擅自动作起来。从指尖到手腕、再蔓延至手臂及腰际的,是一条条不知何时缠绕上身的“线”。 “给我住手……嘎啊啊!” 顽强抗拒着大脑命令的双臂不自然地弹起,在失去视界的白色空间中对准了记忆中的同伴位置,扳机扣下的瞬间,绽放於双腿乃至胸口的火药之花亦传来与罪恶感并驾齐驱的恐怖。 “你们疯了吗!快停……咕啊!” “停火!停火啊!” “不要……咕啊!” “噗呃!” 闪光渐退,警备队互相残杀的惨剧逐渐明朗化,尚且存活的半数士兵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彼此继续朝自己人开火,或者被动作同样极度不自然的异变者扑杀。 眼看预期外的状况一发不可收拾,赶至现场的支援部队转而向她们投放催泪弹 。诡异的是,催泪弹确实发挥了作用,但作用范围仅仅在於士兵们的脑袋,她们依然继续朝彼此开枪,直到全军覆没为止。 仅有的资讯根本无从让她们探明真相,那么也就只能直接排除耸立在眼前的问题来源……体认到这点的支援部队纷纷向惨剧发生处贴上火网。 第二波冲突才刚爆发,支援部队众人视野忽然从机场入口转移至她们待命的航厦,手中的突击步枪也完好如初地背在背上,大夥一副就是准备进行任务的状态。 “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能为现况做出合理的解释。 此时有记符合大夥共同记忆的脚步声传来──格罗德诺的老士官长踏着讲究的步伐来到众人前方。 对於士官长即将说出口的话产生强烈预感的众人不禁为之紧张。 “各自就任务编组──” 然后爆发。 ……一模一样。 士官长那一板一眼的谈话方式与内容,简直和不久前才沉淀下来的记忆如出一辙。不光是如此,敌袭警报也还没响起,也就是说机场入口仍然处於平静状态──直到她们这批巡逻队开始执行例行任务。 无法理解。 但是,事情的确发生了。 尽管搞不懂为什么会碰上这种诡异的状况,可以确定的是,大家都不希望在抵达巡逻地点前听见响彻机场的警报声,以及那道该死的支援命令。毕竟…… “喂!调头、调头!入口有状况,你们两队直接赶过去!快!” 她们早已知道接下来会遇上什么事情。 § 就在华沙─萧邦机场发生状况当下,赫夫诺娃陆军元帅代皇帝陛下宣布俄罗斯中央管区正式进入总体战制度,本国多数都市实施宵禁,并向各军区发佈召集令;中央军在第八任皇帝即位后首度进入全体武装动员。 位於圣彼得堡的第三机甲军开始向帝都西部各机场聚集,帝都第一近卫军则据主要道路及铁路,两军皆朝南方盟邦哈萨克领土前进;叶卡捷琳堡预备部队编成独立军团,大举向西伯利亚管区南侧国境线进军;西方军驻本国部队防卫命令解除,各部队拔营西进;中央第二近卫军守备区域扩展至圣彼得堡;其余第四军、第五军、第六军只待第一军输送完毕即接续上路。 皇务院政警军在政权交接后面临大规模改编,由於编制重点从各皇女领转移至本国──其中亦包含第一皇女尚未获封皇女领之因素──便将一部分后备司令部的补充兵源并入新制政警军麾下,在本国重点都市投入相当规模的治安维持部队。但也因为任务种类转变,现行政警军只剩下一小部分仍享有以往的政治地位,绝大多数都被视做因应本土战争爆发而在各地待命的武装警察。 总体战对於从国际舞台退出的本国经济产生不小的冲击,尽管皇务院介入管制盟邦及国内贸易市场,损失预期仍然不甚乐观。而情况之所以一发不可收拾,有很大的因素来自於全面核战的可能性。 西线战事爆发以来,即使西方媒体多次以“俄罗斯恐掀起核战争”予以恐吓,双方仍然保有最基本的底线。然而以哈萨克、蒙古边境为跳板所展开的东线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无论是基於民族性、洲际差异抑或两百年来的政治对立──俄罗斯与中国这两个被英美视为头号大敌的危险国家,一旦发生冲突则难以套用欧陆那有着经验法则可循的战事准则。 “──话虽如此,那不过是为了调节经济所抛出的洗脑式评论,诸位同胞,千万别动摇啊。” 以沉稳嗓音否决先前提出的威胁论、解除同席众人心理警报的那名女子说完 ,敲了敲握在掌心的雪茄后点燃。铺上一层油光的象牙白双唇柔柔地覆住黑色茄衣,昏暗乾冷的会议室内亮起一撮略大於众星的火光,白烟沿着牛奶般的冷肌攀升,很快地给暗稻穗色的俏丽短发吸入其中,与女子发间残留的体香和香水味结合后再度释出。可惜的是,这股气味还没来得及缭绕於身旁两位重点人物,众多星火即按捺不住爆发开来: “喔喔!本国的骑士大人这番话,让我们大家安心不少哪!” “甚是!甚是!想必士兵们将能更放心地执行任务!” “哎呀,当初还在担心中国的核武威胁呢!其实根本不成问题嘛!” 是自制心当真如此低落?还是执权的两位老女人所指使?不管怎样话题也到此为止了。如此判断完,吸着雪茄的金发女子等待现场激昂之情渐落时起身,让随从替她套上那件使她便於出入盟邦的金斗篷。 “米洛诺娃阁下,我方已备妥晚宴──” 名唤米洛诺娃的金斗篷骑士朝向发话者之一的老将军抬起覆在白色手套下的 掌心,轻微颔首,便叼着雪茄、领着两名随从离席。会议室正门刚刚闭上,喧哗声旋即停下。 “与其说动听的屁话,不如提供实质的援助啊。” “话是这么说,咱们手中的帝国国债又增加了,情况不乐观哪。” “甚是。此处应当保存实力。一旦帝国出现倒台的徵兆……” 虽并未亲耳所闻,然则这些评论倒也在米洛诺娃预料之中,甚至於八九不离十的近乎全数命中。毕竟只要稍微具有战略素养──不,即便是只看过几本书的外行,也明白当今局势对於祖国有多么不利。但是克里姆林宫仍然派她造访此地、安抚盟友。一旦被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们揪着战略议题深入讨论,她可没余裕再来个舌粲莲花。实在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话虽如此,此行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在皇帝骑士团专机上和米洛诺娃 ъz 碰头的另一位女子,带来了一则令她宽心不少的情报。 “伊希姆河在阿斯塔纳的地下掩埋场,戒备森严可谓哈萨克之冠。” 那位留有银白色中长发的女性身形与脸庞皆属纤瘦,胸部却是十足丰满,乍看之下给人一股病态模特儿之美,就近端视更是产生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米洛诺娃并不认为自己的感觉在美女云集的克里姆林宫不知不觉间失准,她相信至少在祖国,大多数的人都会和她一样作如是想。 “劳烦你转告普希金娜,由於她的不谨慎,上周已有两名政警军员还没进入阿斯塔纳就遭到逮捕。” 而她之所以会有这种诡异的观感,其原因全出自於那张众人熟悉的脸庞── “哈萨克人可不是傻愣愣的木头啊。” 鲜明印象即将与视线内目标重叠,对方却扫兴地别过头去,此举让米洛诺娃刚燃起的兴致尽数熄灭,索性翘起腿检视那份在机上随时可以翻阅的报告。待专机启程,一度引起她注意的女子已经离开。米洛诺娃略显焦躁地唤来随从,随后投身两名年轻见习骑士的体香中。 “……喔,忘了那玩意。” 米洛诺娃再一次为事情的不顺遂感到沮丧。尽管总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心情不正是由这些小细节拼凑出来的东西吗?无论如何,充血的昂扬仅止於阴蒂而非人工阴茎,这让置身温柔乡的她不很愉快地停下动作。 米洛诺娃半躺在床椅上阖眼休息,直到进入莫斯科领空,才在骑士们的呼唤下清醒。犹如轻量化的脑袋迅速唤醒连日行程以及诸多额外的预定事项,在她拟定下机后直到天明的行程时,越显清晰的乳房触感提醒了她中断的性事。 接连两次的不愉快已随着短眠抛诸脑后,米洛诺娃吻向左侧那名自以为没戏唱的碧发骑士,整个人随着嘴唇相接而进入猎食状态。 “上来。” 忽获宠幸的碧发骑士将米洛诺娃搁置的报告都塞到对面的红发骑士手中,毛毯一掀就轻盈地跳到米洛诺娃双腿上,将即将化身为野兽的前辈深深拥进怀内,自己也跟着闭紧双眼。 倾尽全力的禁锢中,米洛诺娃以全身上下每吋肌肤感受着猎物,渐升的体温迫不及待地将热度传染给那副柔软到彷彿能够吸收一切的身体。 她那宽广而突起的咖啡色乳晕中央耸立着硕大的深色乳头,因品嚐着碧发骑士温吞的情欲表现而勃起,宛如火箭炮般的坚挺乳尖却轻易地被那麦色乳房所压扁;同时她亦感觉到有颗小小的乳白色奶头在顶着她,明明是如此渺小的东西,却使她彷彿被一颗小豌豆弄得无法不去在意的童话公主。 真是不可思议。 万一现在装着人工阴茎,或许下一步就是稍稍违背理性、蹂躏起那片贴於她腹肌上的微甜蜜穴吧。不过现在这副模样,充其量也就是压着此人的碧发、享受着快速简洁的 口活。 眼见前辈打定主意,碧发骑士拿捏好拥抱的时间,接着便整个人缩到米洛诺娃双腿内侧,顶着细薄的汗珠吮起那颗和深色乳头同等挺拔、同等强壮的阴蒂。 红发骑士已把报告都放到一边,这下换她跨到前辈身上,在不压迫到专注吸吮着的同伴前提下放松身体,吸收来自米洛诺娃那股野蛮而粗暴的拥抱。 潮湿的欢愉之道逐渐鲜明之际,米洛诺娃脑海浮现出比她小个五岁、现在大概正於土耳其或新乔治亚境内的一名骑士──安菲莎?索斯诺娃。 以身体锻炼度来看,那种接近健美等级的筋肉抱起来才够劲啊。气味也是,香水味和刚出浴的乳皂味简直令人沮丧,换成刚做完重训而带有浓密费洛蒙的汗味该有多好。最棒的当然是和如斯对手激烈对打所引爆的至上高潮……回味着当年交手时的愉悦,米洛诺娃就这么在年轻骑士的触感及口交中迎来不怎么样的高潮。 数分后,红发骑士这才挨着发疼发热的腰际跳下腿椅,而碧发骑士则是多给前辈健壮的大腿夹了几分钟才得以脱身。米洛诺娃看着相继套上运动内衣的两人,勃起的乳头和阴蒂仍然沾染幻想的冲动。若非即将开始降落,恐怕还得唤来两人继续第二回合。 专机抵达克罗察空军基地,米洛诺娃搭上接应车辆直奔克里姆林宫,再领着见习骑士们步行来到戈尔基宫外。还未进宫,就在入口处遇见预定会面对象的其中一位。她们以恭敬的动作向着戈尔基宫正面入口行礼,两名见习骑士接着上前再次行礼。 “瓦西莉亚、茵加,任务辛苦了,请盥洗后归队。” “是的!” “是!” 碧赤二色骑士犹如被主人摸摸头的小狗般欣喜地退下,接着换米洛诺娃上前。 “米洛诺娃卿,任务辛苦了。” “是的,阁下。” “呜,阁下什么的真不习惯……也罢。您应该有事情要向主人禀报,快请上来吧。” “遵命!” 米洛诺娃仰望那已然转过身去的金色背影,细细品味着最后那番话,一边担任对方的骑士随行其后。 不久之前,她还在西伯利亚见过此人几次,虽然对方并不是很引人注目的类型,不知怎地就是特别令她印象深刻。如今随着那比起当初要更加端庄且谨慎的仪态步步前进,倏然而起的激情顿时令她豁然开朗。 “米洛诺娃卿,听闻您成为骑士团长人选后,我就一直想和您见个面。” 那是有如初期还看不出异状的新芽,在阴郁密林间异常迅速地茁壮的预感。 “这是我的个人茶室,快请进。我们还有……十一分钟,足够了。” 而她眼前那位忽然在祖国大地冒出头来、具备爆发性资质的人物正是── “好了,让我们来确认伊琳娜女士捎来的讯息吧?” ──艾萝?瑟勒丝。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五章)(10)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8498 第五章“西欧决战”#10 “母亲大人已经离开了啊!就在你失联的那几分钟!” 索菲亚极度焦急而难掩责备的一席话彷彿起跑枪响,让白翡翠陷入内建资料库搜索玛丽安娜所在地的同时,发觉资料库正不断涌入错乱的资料,伪装及错置的资讯严重干扰她锁定玛丽安娜,混乱程度一发不可收拾。於是她转而关闭资料库,拟似人类介面上的愤怒之情一览无遗,锋利的情绪化为白冷之刃、透过散发出银光的双眼刺向成功拖了场烂戏的珍珠母。 “我只问一次。该隐、他玛、珥,都是些什么人?” 终於看到这傢伙吃鳖啦──喜孜孜的想法仅仅闪现一瞬间,珍珠母旋即因为自己并非对方百分之百的压力源而感到不悦。不过她还留有一手,只要在如斯窘境使出秘藏的一手,绝对能在各种层面撼动对方!那张总是以教导者姿态瞧不起人的脸庞,究竟会为自己拥有的特殊资讯产生多大的震撼呢?珍珠母越想越有趣,咯咯笑着说了出来: “旧约!” 伴随珍珠母声音而至的加密程序有着三叶草的外形与惹人厌的密码长度,白翡翠没那个空闲陪她玩,正准备以武装程序行逼问,珍珠母赶紧奉上与该加密程序二位一体的解码程序。 层层缠绕的防护墙以最快的速度崩坍,最终呈现出来的是形状酷似三叶草的活体──将之代码化就成了和她们这套系统有着微妙出入的病毒程序。 毫无疑问地,这玩意儿具有实在的侵略性。但是,它却无法入侵系统管理员抑或对生物产生介导作用……既然如此,感染途径就只剩下一种。 ……竟然是从那?个?地?方下手吗! “神另给我立了一个女儿代替亚伯,因为该隐杀了她。” 珍珠母戏谑的嗓音慢悠悠地勾起。 “犹大为长女珥取妻,名叫他玛。” 接着犹如滚落山崖般孩子气地降下。 “这样的句子旧约可到──处都是呢!啊哈!虔诚的教徒有福啦!无论是听过一遍也好,天天念诵也罢,在万能的主面前一律平等!蒙主宠召的时刻必将来临!啊哈哈哈!哈……啊咧?大姊?跑哪去了?” 必要资讯已经齐全,白翡翠压根不想再奉陪珍珠母那恶劣的个性。 奥得河以西乃至不列颠群岛的座标资料呈现毁损状态,即使直接输入座标也会遭到不明程序干涉,她只好先拉出通往华沙、什切青以及明斯克的捷径,将蓝宝石与紫水晶送往华沙与什切青……此案第一时间遭到紫水晶强势否决,实在没办法,暂且将两人都送往什切青。接着,她把病毒情报传送给索菲亚,并带索菲亚一同回归明斯克。 明斯克的蒂娜正伤脑筋地追着某人跑、努力想搞懂堆积如山却看都看不懂的 梦魇代码资料,让她大为苦恼的是,现阶段拥有这等知识且唯一乐得清闲的正是个性轻飘飘、脸蛋暖呼呼、个性难以捉摸的莉芙?弗雷德里卡。 “提问!今天的晚餐是鸡胸肉──还是反转录酶──?” 踏着兔子拖鞋、像个小女孩般在皇女厅内跑来跑去的莉芙简直一刻也闲不下 来,就算好不容易停下脚步、晃着脑袋瓜回望蒂娜,不一会儿又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亢奋起来,边扔出稀奇古怪又极度好猜的问题边跑走。 “提问!蒂娜殿下这号人物有一个──还是两个──?” “呼、呼!一个啦!呼……呼呵……” “啊呜──” 偶尔莉芙会抛出出题不完全的问题,蒂娜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她气还换得过来就掷出答案,也许迎合莉芙脑袋里的规则可以让那具彷彿塞了永久电池的身体停顿下来……显然这种无凭无据的猜想只会不断害她跑更多的路。况且莉芙听见答案后做出的反应也令人摸不着头绪,明明是自己出题不谨慎啊! 要是这时候能任性地使唤替身们捉住莉芙就太好了,还可以就这则问题反将一军……然而她并不是那种类型的殿下,如今最大的任性只能用在亲自追着明斯克首屈一指的天才跑遍整座皇女厅…… 喉咙渴到不行、嘴巴也乾到发麻,蒂娜仍然奋战不懈地追着孩子气的天才大人,让活绷乱跳的兔子拖鞋引领自己似无止尽地追寻下去。 就在离两人有段距离的热线室,倏然出现於室内正中央的索菲亚与白翡翠吓傻了执勤众人。 “皇女殿下,您是怎么……” 不待那位尽忠职守的少校说完,白翡翠随即敲了记响指,让索菲亚以外的众人瞬间失去意识,结果到处都响起人体上半身紮实地撞击桌面和地板的声响。乍看之下似乎没人因此受伤,待索菲亚蹲下一看──那位上了年纪的少校直击地面的脑袋还真的没有明显外伤。 此时蒂娜的声音从白翡翠所在之处传来: “有对她们做安全措施,别担心。” 对这一切还难以习惯的索菲亚起身,挑起眉头望向已经开始操作热线的蒂娜──应该说看起来像是蒂娜的白翡翠。 柏林方面的联络人预定在一分半后抵达,短短一分半仍然无法让索菲亚习惯变化多端的白翡翠。忽然让她从华沙众骑士面前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明斯克热线室,还真是有够“维持这个世界的自然运作”啊。 “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论之。你懂吧?索菲亚皇姊。” “……这又是什么情况?你能读心?” “准确来说是调阅你的个人情报,维持在监控模式,情报一更新我这里马上就看得到。” “这样啊。” 虽然应该不至於骗人,姑且测试一下好了──蒂娜胸口有几颗痣? “胸口没有,右乳乳头下侧一公分偏外处生有二连痣,遗传自生母艾尔琳。” 反应快成这样真可怕啊…… “一般而言,调阅资料库所需时间是人类感觉不出来的。不过你在思考时会一并带出答案,所以也不用特地开启资料库。” “……我知道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再谈下去恐怕只会因为思考遭到窥伺而更加不自在。尽管放置不管也改变不了现况,只要被监控的感觉淡化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正好热线萤幕另一端传来骚动,索菲亚按白翡翠指示退到一旁,藉由旁边的子萤幕转移注意力。 “科勒阁下,由於我方失误引发之……” “说重点。” “柏林,具核生化打击的可能性。” “激进派?” “更糟。我方将派遣特 ww`w点0≈ap;ap;quot;1bz点ne`t` 种部队……” “你是哪一边?” 突然出现的提问让以德语对答如流的白翡翠顿了下。听不懂这问题意义何在的索菲亚转头看向白翡翠。稍后白翡翠语气不再是带有余裕的旁观者态度,而是跳脱了蒂娜的声线、以索菲亚幻想里、克莉丝汀娜那优雅而沉稳的声音说道: “──────” 然而她的声音却化为无法解析的杂讯,影像随即中断。 白翡翠并未执着於失去作用的仪器,此刻情况正如同她怀着私心随时监控索菲亚的个人情报,玛丽安娜的“协助者”想必也在注视着自己。既然如此,执着於系统规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问题在於,那位协助者是谁? 能够干扰系统管理员的权限到如斯程度,已经不是珍珠母之流的等级。 该直接赶过去吗?核心资料理论上足以处理这个世界发生的错误,直到碰上这次的错误源。 还是等待完整的扩充程序传递完毕?传输速度和错误扩散速度不成正比,可能在她出手前就触动更上级的修正命令。 蒂娜思考的身影犹如凋零之瓣化为片片漾起波纹的影像碎片飘散,克莉丝汀娜的外观情报重新构筑而成。索菲亚再也按捺不住,正欲开口,白翡翠已将她渴望知悉的情报透过“修补”让她全盘知晓。 久违的满足感顿时充满索菲亚心胸,她整个人不禁为之发颤。 那就像是自己努力了好久好久、终於能够自信满满地把成果献给帝母大人时 ,如愿获得一句发自内心的讚美或者一记温柔的拥抱──努力多时终於证明人生并没有白费的满足感。 以往压抑着的情绪获得庞大的充盈感所解放,索菲亚感到自己已化身为激昂的猛兽,她必须去享有过去亏欠於她的奖励,紧接着就是继续贯彻她的王者之道。 “克莉丝汀娜──” “我知道。” 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索菲亚那被满足感所沖昏头的思想单纯到如此危 险、却又如此打动人心。这让罕见地犹豫不决的白翡翠决定顺从这股情绪的支配、前往伸手不见五指的柏林。 眨眼瞬间,两人从明斯克回归华沙的寝室,白翡翠正欲留下索菲亚独自西进,身体却给索菲亚拥紧后一吻。 啊……怎么会忘了呢?索菲亚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也正接近自己,而那??? 含的激情是如此强烈、浓厚,急欲爆发却又戛然而止。 短短几秒的唇舌交缠化为简单的数据资料涌入白翡翠心头时,索菲亚已经毅然放开她转身离去。 房门开启,映入索菲亚眼帘的不是纯粹的走道,还多了一项果香与花香味交织而成的美丽背影。 身穿金橙色露背礼服、沉着地在房门口守候的,正是艾尔琳以及随她而来的金锦女侍团。 “索菲……” 连找都不必找,一度渴求的奖励直接就出现在眼前──想来或许是白翡翠的用心吧。 然而当索菲亚回过头去,室内已然空无一人。 “妾、妾採纳萝琳小姐的意见……呀!” 对於索菲亚忽然出现在房内的讶异还悬而未决,为了某事所下的决心又使艾尔琳不由得紧张,整张脸因此暖烘烘地红了起来。忽然而至的拉扯将这一切导向只有两人的封闭空间,清楚的门锁声犹似闷头钟响,震得艾尔琳头晕目眩又心跳不已。 §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德意志共和国,柏林。 以複杂缜密着称的统一阵线协防条约,在承平时期不断受到法、德、西、义、土等主要加盟国强烈反弹,其中备受争议的条款乃是允许大英本国军进入加盟国国防体系、甚至拥有完整指挥权的“第一种命令系统”。 凡是进入战争状态的加盟国,一旦大英下令启动此一系统,派驻该国的后备军官将在第一时间接管该国国防控制权,以便伦敦方面远端摇控。这对军事力薄弱的国家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再也没有什么比减少国防预算来得开心──可是对於必须保持相当规模的常备军的国家而言,犹如一根深陷体内的巨刺,使她们处处受制於伦敦、却又无法做出实质的反抗。尽管如此,比起近年来野心勃勃的神圣俄罗斯帝国、毫无自保能力的中立联盟,统一阵线的理念与行事风格还是比较能被接受的。 就在第一种命令系统作用下,当绵长的奥得河战线竖起英军重装师团的旗帜,德军防禦重点全面转移至南部地区,首都只保留相当规模的基础军及部分快速反应部队,防卫力量的构成则“仰仗”大英第二王女奥杜拉?温莎所率领的英军。 话虽如此,德军后备部队仍集中在整个东部,一旦奥得河战线确定坚守不住,聚集於次防线的后备军人随时可以组织起来;充足的装备加上每年两度的紮实训练,使这批速成战力得以随时为保家卫国起到值得讚赏的作用。而当战事导向此一阶段,也就意味着大英本国军靠不住了。 德军对英军诸多不满皆起於命令系统条款。她们必须分担大批英方军士官兵的驻屯费用,当大英本国军进入国境时还得摆出低姿态、将其援军尊为恩惠并予以大肆宣传,更别提指挥体系都被英军将领所取代。但是在这关键时刻,她们仍然希望大英自傲的无敌重装师能够将俄方军势抵挡在奥得河以东。 万分遗憾的是,以铁十字的光荣与尊严换来的防护力量,伴随着沉寂多日的柏林─明斯克热线出现了裂痕。 “明斯克的蒂娜捎来警告,俄军拦阻失败。” 白发苍苍仍旧不减当年威严的前共和国首脑、现陆军荣誉顾问──赫德维希 ?科勒从热线室出来,将这则讯息带给焦急等候的众军官,几名胸前挂着英式勳章的军官收到讯息便快步离去,和余下这批对此人敬重有加的德军军官形成强烈对比。赫德维希在众人面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身上那件从家里穿到军营、再从军营穿到柏林地下指挥部的水色碎花睡衣,接着在随从坚持替她披上黑色西装外套时慢悠悠地发出指示: “撤离路径第四组、第十组、第十二组,只走陆路,放出空中诱饵,派出一半的快速反应部队护卫。” “是!” “向全东部的后备部队发出召集令,东线三邦实施戒严。” “此举可能触怒英方,您确定……” 赫德维希眼神射向疑虑者身旁的军官。 “你去。” “是!” 该员领命后不假思索地离开,伴随强而有力的行礼掀起的寒风使那位心存疑虑的军官登时面色铁青。赫德维希无视於此人,面向军官群继续指示: “快速反应部队负责强制撤离要员,三级以下请她们各自避难。” “是!” “建议奥杜拉殿下进入地下……不,建议她立刻离开柏林。” “是!” “之后的战事就交给大英去处理吧。各自按命令行事。” 众人奉命解散,杂乱步伐声快速往主电梯区远去,紧接着另一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反方向的军械室赶来。披着西装外套的赫德维希盘起双臂,审视眼前这批意气风发的警备部队,随后没有给予表示就带领随从离去。警备部队依小组各别前往守备地点待命,将地下指挥部第二层出入口层层武装起来。 地下指挥部配地下总理──真是浪漫的组合啊。然而事实是,唯有打出一手烂牌,才会在这种时机请出退居幕后的老骨头。 好一个令人心寒的祖国。 纵使如此,从阳光明媚的乡间重回愁云惨雾的首都并非在赫德维希预料之外。早从六个月前……不、广义来说是 щщщ0壹ъznét 十七个月前便已料着这一步。当然啦,俄罗斯蠢蠢欲动一事已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国际股市在美、亚两洲的精彩表现更加刺激英俄之间的临界点──或可说是大夥联手消耗擂台上的两名选手──俄军是否动员已不是当初各国担忧的问题,重点在於“谁能为战事创造停损点”。 对手是坐拥百年帝国强大经济实力、手握帝国最高战力的鹰派人物,我方首当其冲的防线──姑且扣除不在备战重点的波兰──正是隶属於大英的祖国。 赫德维希一向厌恶偏乡小报用“萎靡不振”形容祖国来吸引民众目光,低层次评论再怎么口沫横飞终究是低层次评论,可惜祖国的现况恰巧给那些目光短浅的傢伙歪打正着。 也许有些人会说是运气好吧……赫德维希打从年轻时,就因为所属政党的烂摊子被拱上台面,可是她并未如大众预期那般当个短命首领、以解散政党为死气沉沉的政坛带来茶余饭后的娱乐,反倒整顿得有声有色,甚至在二十年后成为民心所向。适当的机运结合谨慎的步调,最终打造出祖国从二十一世纪以来未曾再出现过的强大政权。 德意志这块土地在赫德维希主政时期有着显着的进步,唯独军事方面始终和别的国家一样抬不起头,即便在经济层面为大英贡献良多,到头来仍得持续限缩本国军队并支付大量的协防预算给大英海外派驻军。 赫德维希的成就引起伦敦的注意,在她任职期间曾多次被请到伦敦,大英希望她将能力贡献给海外派驻军,以期将以英军为主的海外派驻军升格为整合全加盟国军事力量的大英欧洲军。这项邀约不比当初那群心怀鬼胎的政党同志来得好,同样是个烂摊子,但也同样充满逆转的胜机。赫德维希的治国经验以及她在全欧洲的人脉大幅增加了逆转胜的可能性,而这番成就绝对会比待在祖国来得伟大。 但是赫德维希始终没有承诺进入海外派驻军,也因此大英开始强势地干涉德意志内政,促使赫德维希─科勒政府的瓦解、并持续打压她的对外活动。后继者在大英的操弄下由无能之辈担任,她所在乎的祖国也从“足以引起大英注意的强盛”转衰至“主要加盟国之一”。 不幸中的大幸是,继任政权尽管无能,对於赫德维希这位前辈仍然存在着敬畏之心;即便施政方针总被大英干扰,新政府仍为自己处处留下活路。 那么,何以说是烂摊子? 因为那些活路──挑明了讲,就是以打造一支能够抵抗侵略者的德意志国防军为最终目的──至今还未启用,俄军的侵犯就先发生了。即便拥有坚固的法兰克福要塞、北约及大英也提供大规模的军事支援,连年降低预算、缩编军队的国防体系仍然无法负荷军事预算大幅成长的神圣俄罗斯帝国。 到头来,要不是成为战败国听命於俄方,就是付出惨痛代价保住家园然后继续听命於英方。 眼前只有巨大的损失而无收穫可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超级烂摊子啊。 话说回来,赫德维希之所以从十七个月前就料到今日的自己会站在地下指挥所、重新背负这一切,这件事本身倒是在预料之外。为她带来预期外的变化、并且勉强算是陪伴七旬老人度过风雨前夕的,是一对她以前未曾见过、宛如姊妹般的东洋女性,她们如今就在地下二层的特别休息室静候她归来。 “赫赫,你辛苦啰!果然还是听人家的最准,没错吧!” 左边的是细眉大眼、活泼可爱的金发少女,三两句就蹦出一句韩语。 “欢迎回来。您已和蒂娜通过话,理应能辨明我所言无误。” 右边的是面目清秀、高挑纤瘦的黑发女性,不难辫识的日本人口音。 对於这两个在军事要地显得格外突兀的东洋女性,赫德维希複杂的心情犹似百忙之中一窥夜明月般清静了下来,对她们显露出淡淡的笑容。 “先让这把老骨头休息一下吧,黑玉石……还有黑曜石。” § 夜间十八时四十五分,俄英大战方酣,华沙─萧邦机场对外联络突然中断,一架俄军旧式拦截机自该机场起飞,朝向奥得河战线飞去。 “於是我买了架小飞机──取名叫玛丽──?” 华沙临时总部与明斯克空防司令部皆联系不上机组人员,该机在雷达上的反应亦诡谲地明灭不定。 “玛丽有对小翅膀──可爱又温驯──?” 佈置於前线基地的波兰战斗机紧急升空,她们接获的命令并非拦阻而是护航,而这项任务对她们而言实在太过艰钜。 “我将越过海峡去见你──亲爱的大英──?” 因为,该机正以大幅超越其机体性能的速度朝敌后目的地急接近。 “加满油呀飞上天──首先是柏林──?” 该机不久即突破两军纠缠的战线、持续加速冲向柏林,同时明斯克─柏林热线再起。 “乘着月色向前进──目的地柏林──?” 十八时五 十一分,玛丽安娜抵达柏林上空。 “柏林──柏林──?” 《第五章完》 “你看过娜塔夏的《金星计划》吗?” “故事从许多国际太空站被巨型线虫入侵开始,为了消灭虫源,星际战舰从地球飞往金星。” “事实上线虫是妄想夺权的派系所策划,她们打算在异地夺取战舰,进而威胁国际议会。” “娜塔夏领导的俄罗斯小队阻止了整起事件,却被该派系抹黑入狱……也就是悲剧英雄的路线啦。” “重点是,线虫的外型原本是打算参考病毒结构,但是因为某个赞助商的坚持才改成线虫。” br /≈ap;ap;gt; “那位赞助商是个没名气也没才能的富有笨女人,只拍过一些放在尼希米上供人付费点阅的三级片。” “可是,因为那个人太有钱了,一出手就是五十亿卢布,所以她的任性被容许出现在这部电影里。” “就在众人因此看衰本片的时候,有个货真价实的大师应娜塔夏请求加入了剧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救援,线虫虐杀人类的演出效果就不单是血腥或下流,反而两相结合并衍生出艺术感。” “活体饲料呀、内外翻转呀、拟似性交呀,演出效果意外地写实而受到欢迎。” “能够说服一票实力派的知名模特儿演出这种场面,恐怕也只有这部片办得到吧。” “虽然只看过一次,不过……嗯?是这样吗?” “这么说也对。” “哈哈。” “这种时候想起的竟然不是国家与家族呢。” “这样说我。” “真伤心。” “此等亢奋实属难得,理当尽情发挥吧。” “才不会呢。” “嗯。” “凭我一个人,做不到那种程度吧。” “啊……的确是这样呢。” “真是的。我又加了多余的尾音。真是不得体。” “别趁机取笑我。” “算了,我毕竟是个胸襟宽阔的人。” “哈哈。” “快要抵达奥得河啰。” “嗯?” “说起来,那是你该定夺的事情吧。” “那么恭喜你。” “亲眼看见女儿被漂亮大姊姊欺负而犹豫是否上前阻止的体验。” “以三级片的流程,接下来当然是那件事,说不定还双响炮哦。” “正是因为最为宠爱,才想吃了她吧。” “喔,拜託别那样。我可不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办那件事。” “都有。” “倘若如此,早在出发前就该服用。你以为连人带机连续进行跳跃有多好受?” “我知道。” “言归正传,你知道我为何始终没提起那件事吗?” “可恶,我忘了你那边有资料库……” “说说看。” “正因为如此,你竟然没选伊利芙娜,而拐了我的克莉丝汀娜──” “啊啊。” “我听腻了。” “闭嘴,臭女人。” “……无可否认。” “就算表面上如何坦然,女儿终归是女儿,在成长到令人厌烦前,都是纯洁无瑕的呀。” “是啊,毕竟她是我爱的女人嘛。” “正因为和她相遇,置身这等世界的我才能得到救赎──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该死的资料库!” “时间差不多了。” “嗯。” “倒是你,别忘记备妥那东西呀。” “伪典。” “嗯哼。” “是呀,真可悲。” “明知是个替代品却忍不住爱上,我真是软弱的女人。” “话虽如此,人类可不是会被这种程度的挫折打败的生物。” “至少我是如此。” “知道了。” “唱歌啰。” “我要唱歌啰。” “嗯哼哼──哼哼──?” “梨树花开梦里见──女儿似白烟──?” “雪纱片片镶衣鲜──花艳美人甜──?” “若问缤纷彩带间──何以见犹怜──?” “花开花落往复返──梦醒终离别──?” “离别──别离──?” “犹记拆散我俩的女士──名唤英吉利──?” “古板苛刻又算计──真令人扫兴──?” “弱小的我镇日盼望她──尘土归还时──?” “直到岁月急驰至──方知等不及──?” “蓦然回首西风起──再也等不及──?” “於是我买了架小飞机──取名叫玛丽──?” “玛丽有对小翅膀──可爱又温驯──?” “我将越过海峡去见你──亲爱的大英──?” “加满油呀飞上天──首先是柏林──?” “乘着月色向前进──目的地柏林──?” “柏林──柏林──?” 《第二部“全面战争”完》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六章)(01-03)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作者:daoyakou字数:25547 第六章“黑海强者”#1 西元二一五五年,四月八日,俄罗斯南方军接受土耳其安卡拉政府的投降,俄军在安那托利亚佔领区转入守势,与安卡拉当局联合打击持续作战的教权派军队。尽管新政府已宣告投降,俄军仍广泛地受到土耳其民众排斥,佔领区多有不配合状况发生,使俄方不得不投入大批部队以保护空军基地及南进补给线。伏尔加格勒第一军、阿斯特拉罕第一军主力滞留於此,麾下一个军团担任亲卫军侧翼南下叙利亚边境。 南方军麾下之卡尔梅克军、境内机动军与进入总体战态势的义大利交手当中 ,战线推进至威尼托,她们的侧翼──全巴尔干自治部队正包围着与外隔绝的希腊;罗斯托夫军由西大不里士南下,配合空袭对伊拉克东北施加压力;乌克兰军则暂驻土耳其─亚美尼亚边境。 亚美尼亚铁路系统因战火严重毁损,仅有的七座空军基地也在先前的战斗中遭到土军完全破坏,在这片几乎丧失中继点作用的土地上,亚美尼亚军及新乔治亚工兵团开始了条件相当严苛的补给线修复作业。 亚塞拜然情况相对於她的邻居轻松许多,其地面部队在土耳其世俗派投降后全数返国,以搜索躲藏於国内的土军、支援东大不里士战场为主。早先活跃於亚美尼亚战场的南俄佣兵团加入了当地的搜索行动。 随着俄罗斯南方军与西亚伊斯兰阵线二次冲突爆发,苏米亚专机再度抵达本国南部。本次随行人员多了位不很甘愿地自君士坦丁堡归来的莱茵,金发小不点的彆扭很快就给苏米亚开启的话题所驱散。 转乘轿车前往伏尔加格勒设宴场的路上,苏米亚对一脸出神的莱茵询问道: “你可知道系统管理员?” 心神飘荡於君士坦丁堡的莱茵闻言,黯淡的神情犹如春神降临般明亮起来,扬起沙哑的嗓音说道: “柔伊那傢伙说溜嘴了吗!” 苏米亚还在习惯这项不久前才获取的情报,当她看见莱茵那副难掩欣喜的表情,不禁对自己当初所笃定的抉择心生一丝悔意。同席的希莉亚捕捉到主人犹豫的眼神,立刻接续道: “知情不报的惩处日后再说。证据不足的现在,请提供你身为梦魇科学家的证言供我们参考。” “那就命令大魔境裸奔做为处罚吧,呜哈哈。”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没关系,希莉亚。请继续说,莱茵。” 莱茵晃了晃打从革命卫队那儿归返以来就不曾清洗过的淡金色长发,看似不舒服地忍耐一会,终於还是伸出她的小手边搔头发边应道: “该从哪儿切入好呢……这样好了,你们先在脑袋瓜里建立一则概念:从现在开始,直到下车前,莱茵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时担当司机的年轻骑士克拉拉战战兢兢地报告: “再两条街就抵达目的地。” “该死!” “无妨,事情说完再下车。” 同样坐於前座的柳博拉登时向克拉拉指示绕道路径。对本国南部不很熟悉、又接在遇袭事件后进入基辅骑士团的克拉拉惶恐地照办。莱茵短暂地对窗外景色投以敌视目光,接着假装不在意般面朝苏米亚问道: “我说上帝只是一种概念,你同意吗?” “……姑且,同意之。” “何以同意?” “莱茵说的话都是真的。” 回想起曾经有个人以不同的表情应过类似的话,莱茵小小的脸蛋咧出满足的笑意,然后装模作样地盘起双臂说: “拥有想像力的生物眼里的世界,存在着许多无法量化、却能令人着迷的东西,我们称之为信仰。以信仰为原型加以修饰及美化,最终达到同化并支配同类之目的的东西,即为宗教。而这个世界,正是最主要的支配系统。跟得上吗?” 苏米亚面色凝重地颔首。 在接收伊琳娜皇亲安插进基辅的葛罗莉亚等人报告时,苏米亚并不认为自己的信仰受到动摇。归根究底,皇务院对系统管理员──假设真有此等存在──对於这些管理员的“推测”总结得太过笼统,亦缺乏有力证据,做为将会秘密地留下记录的正式报告书,本身就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那位务实派的前院长却批准这份报告,甚至交代葛罗莉亚在被苏米亚或卓娅问起时据实以告,使得苏米亚不禁对此事的真实性心生猜疑。 三日前,柏林发生的骚乱、中央军的东进动作,才让苏米亚对那场正在实现的奇异之梦感到不安。而今萌芽的疑心又与教会的报告结合、进一步从莱茵口中得到支持,即便她如何虔诚,仍然受到无法轻忽的影响。讽刺的是,替她缓和情绪巨浪的非为暧昧的信仰或者实在的真理,而是覆在她微微打颤的手背上、散发出柔和体温的希莉亚的掌心。 逐渐扩大的暖洋再度迎来金发小不点掀起的巨浪。 “为了让我们认为自己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之身,这个世界被设定在一个稳定状态,所有试图打破稳定的现象都会被干涉。举个简单的例子:太空科技。而负责维护稳定的存在,正是由大量猜测与心证拼凑而成的管理员假说。” 鸟笼形象浮现於脑海之际,苏米亚不禁佩服能够侃侃而谈此等大事的莱茵,而她的身体是如此地娇小。沙哑声继续织出对虔诚教徒来说宛如离经叛教的资讯: “若以暧昧的想像力来看待这件事会简单许多,例如该存在替换成上帝,被设定替换成创世。所以上帝创造了世界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问题──前提是这句话属於一种概念而非一个事实。” 这段话的意义并非仅止於莱茵的口述。苏米亚及众骑士自然能区分她们的信仰在当今社会的定位,即使自诩为虔诚者抑或狂热者,仍然与不复存在的基本教义派有着明确的界线。然而莱茵这番话所延伸的意义不是将她们从信仰中剥离,而是要她们用信仰的角度来否定这个世界。无论在场的苏米亚、希莉亚、柳博拉还是克拉拉,都难以接受这件事。 莱茵彷彿看穿了苏米亚僵硬的表情所掩盖的情绪,朝气氛沉重起来的车内投下一句: “莱茵所说的话都是?” “……真的。” 就算难以接受,为了推动话题继续深入,苏米亚只好口是心非地答道。莱茵对此不以为意,她以坚定的视线淡化谈话者眼中的焦虑,放慢速度说下去: “现在,我们把该存在设定了世界的概念再做一次替换,该存在换成管理员,世界换成梦境。意即,管理员设定了梦境。” “梦境……” 苏米亚忍不住迸出呻吟。这回莱茵没给她消化讯息的时间,马不停蹄地说明: “也就是说,这座城市、这辆轿车、这些护卫、这位殿下还有这个可爱的莱茵小姐,都是发生在梦里的事情。” 金发小不点别有 含意的笑容加深,弯弯勾起的嘴角令苏米亚不寒而栗。 “我们正在做梦喔,皇女殿下!” 到了大家都不这么称呼的时期才肯叫一声皇女殿下是怎样,给我老实地喊出皇亲殿下不然无礼地直呼名字也行啊──面对如此庞大的话题,苏米亚从莱茵的注视中体验到了逃避现实的瞬间快感,以及接踵而至的双倍焦虑感。 § 苏米亚?妮拉耶芙娜?罗曼诺娃,生母在其襁褓之年被逐出戈尔基宫,年幼即接受皇务院安排的精英教育,以皇位继承者备选身分心无旁骛地修行。在她刚开始接受系统教育的五岁那年,皇位继承者克莉丝汀娜之死在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然而,无论是第一皇女派异军突起,还是政局陷入动荡,都不是五岁幼女该去烦忧的问题。即使到了懂事的年纪,早已被安排前往边境封领的命运也不允许她留恋风起云涌的本国。 对苏米亚来说,那位不熟悉的皇姊死去的意义,充其量只是让她从第三皇女跃升为第二皇女。顺位如何其实也不重要,只要没有获赐安娜之名,莫斯科的罗曼诺娃家就是自己的上家──对外称作一家人,实则几无牵连的关系。 即便明知风流成性的帝母大人那双手总是抱着不同的女人、染上许多女人的 气味而不加修饰,直到离开帝都前,苏米亚都还抱持着能够被帝母大人拥进怀里、像个女儿般受到母亲呵护的梦想。对於已在本国拥有一股势力的大皇姊,也曾有过抛开不可忤逆的位阶、和皇姊亲近的念头。至於面对各有依靠的小皇妹们,多少也存有或怜悯或亲爱的情感。只可惜家族间的羁绊未能开花结果,她已在皇务二课辅佐下进入伏尔加格勒,跟在弗丽妲皇亲身旁见习统领南方军。 弗丽妲皇亲的高不可攀犹似帝母大人,外表年纪介於帝母大人与大皇姊之间,处理政务及军务的果断则有着大皇姊的风格。这位皇亲浑身上下具备十足的魅力,毫无疑问地吸引住正值青少女时期、又面临被迫断开情感依归的苏米亚。 苏米亚并不瞭解自己在帝母大人心中的定位,弗丽妲倒是很清楚她可以踩到哪道线而不受惩处,两人於是悄悄地展开一面倒的感情战争。其结果就是弗丽妲玩得尽兴,涉世未深的苏米亚感觉自己被抛弃。历时两年的苦闷恋情随着统领见习结束,弗丽妲不带眷恋地返回莫斯科,苏米亚则是怀着情伤上任南方军总司令。 皇务院优秀的代理机制有了用武之地,皇务二课替感情氾滥到一时难以平复的皇女殿下稳固政治根基,阿斯特拉罕着名的军事世家──塔拉索娃家亦接受皇务院的交换条件,全心全意为她们的新主人稳定一度动摇的军心。当然,这些帮助全然无法给伤心欲绝的皇女殿下疗伤止痛。 为苏米亚缓解情痛洪流的,正是背负政治利益来到她身边的塔拉索娃家之女──年方十四的希莉亚。 她们俩都是从懂事起就接受未来那看似宽广、实则处处受限的道路,因此就算希莉亚比苏米亚小四岁,彼此仍然有着许多共通点来搭起沟通的桥樑。而对於此刻的皇女殿下来说,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正是最佳解药。 於是,苏米亚顺利消化掉代表她青春期的情绪,正式接下南方军总司令的职务;塔拉索娃家的势力范围也从南方军延伸到克里姆林宫。既有着政治利益的加持、又博取殿下信任的希莉亚,成了当时尚未成立的第二皇女骑士团长人选。 塔拉索娃家对南方军的贡献既是货真价实,同时也带着强烈的私欲。她们首要目的乃是比照北方的涅克拉索娃家,让塔拉索娃家成为统率南方贵族的代表; 最终目标正是取代莫斯科的卡拉姆金娜家,成为本国最大的贵族。出身正统的希莉亚自然是做为家族棋子接近皇女殿下,以达成首要目的为责。只不过,正如同苏米亚对同病相怜的她放下戒心,无论事前演练再三、始终摆脱不了少女情愫的希莉亚,也在不知不觉间将苏米亚奉为真正的主人。 皇务院和塔拉索娃家是如何针锋相对、定计反击,她们俩并不是那么地感兴趣。莫斯科、北方、南方、西伯利亚及远东贵族众又是如何明争暗斗,也不在两人关心之列。主从俩以不得宠的皇女和棋盘上的骑士身分相互扶持的那一刻起,眼前就只剩下那早已被设定好的终点。 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帝母大人玩具房里的一只小布偶,只不过生来比别的布偶要可爱,所以被摆放在相对优势的位置。即便如此,任性的沙皇仍然不会打开装饰精美的橱窗,假惺惺地抱起独自凝视着玩具房的布偶、说些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语。 西元二一三四年,第一皇女索菲亚挟着多年来的政治努力,带领本国大批精英西进,於明斯克建立皇女直辖领。四五年,第四皇女艾索妮雅赴任远东军区,於亚库兹克建立皇女直辖领。紧接着四八年春季,第二皇女苏米亚率南方军进入 邻国乌克兰── “俄罗斯受够了克雷琴科政府的恶意与欺瞒,更不容许一个支持斯拉夫分裂主义的政府机关!” 三十年来持续受到俄英双方分化削弱的乌克兰,根本没有本钱打上这注定到来的一仗。俄军没遭遇多顽强的反抗就抵达基辅,痛失先机又不愿冲突升级的大英决意退出乌克兰,更是加速萎靡不振的乌军放弃战斗。一个月内,被冠以分裂主义恶名的克雷琴科政府遭到解散,亲英分子全面退出第聂伯河以东,俄方实质掌握乌克兰命脉,苏米亚宣佈基辅成为皇务院直辖领。 此后半年,遭到架空的乌克兰政府机关相继失去影响力,多数乌军被强行并入俄军麾下。九月,共和政府通过临时法案,宣佈乌克兰并入俄罗斯,乌克兰共和国从此退出国际舞台。乌克兰领土由皇务院重新改划为第二皇女领,基辅升格为皇女直辖领。 年方二十八的苏米亚在黑海一带崭露头角,说起来不过是大战开始六年前的事情。 § 深海。 深海般的靛蓝,伴随着大脑从无到有的过程中一起被创造出来。 意识产生的刹那,她感觉到自己被万千泡沫簇拥着上浮,深海之蓝逐渐淡化为美丽的宝蓝色海幕,在感官里留下冰凉的记忆。泡沫消失时,她的眼皮自然而然地张开,彷彿准备好迎接新世界的幼孩,沉醉於色彩与立体感的视界。 纯粹的愉快不久即开始钝化,此刻她才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赖了床般,迟至现今才一点一滴地复苏。 但──那宛若填空题的过往反倒令她感到困惑。 不可靠的记忆驱使她聚焦於眼帘,出现在她面前的乃是水幕般宝蓝色壁面所组合起来的空间。除却质地优异的石英切边砖,只剩一扇看似来自深海的门扉、一张朴素的白色床铺,以及堆於床铺右侧角落的医疗废弃物。 残留些许液体的乾瘪点滴袋、几根用过的针头、沾染血渍的纱布及绷带…… 或许还有其它没被视线捕捉到的东西。这些通通令她产生“希望那不是自己用过的”念头。 时流化为静谧的冰冷漩涡流转数秒,门扉由外而内敞开,从深蓝色走道造访此处的,是一名身形高挑、五官冷艳的长身美人。 宛若正盘算着什么似地冷笑的美人为她的世界带来了两种新的色彩──天蓝 色以及深黑色。前者源自美人那头波浪般的长发,后者化身漆皮内衣穿套於其身。她对美人的笑颜没有什么特别感触,反而是这些色彩使她喜悦地扬起嘴角。 蓝发女子曝露在她视线内的晶莹肌肤被厚厚一层精油涂得闪闪发亮,稍嫌浓郁的人工香味缠绕在向她伸出的白霜雪臂上,才刚令她从这座不自然的房间里感受到“人”与“人工”二者合一的鼓舞,下一瞬间却朝她张牙舞爪袭来。 “咕……!” 忽然间脖子遭到对方掐得死紧,迟钝地展开反击的双手又脆弱得不堪一击,完全无法动摇施加暴力的女子。缺氧的紧迫感混杂在死亡当头的恐怖之中,促使她的脑袋在沸腾的炽热下重归白流──却又戛然而止。 禁锢於喉咙的力道在她即将昏死之际倏然解除,闷痛感重新窜回大脑,将她整个人揪回死亡将至的恐怖意识中。然而死亡预感并未如期延伸,仅仅扫过她惊恐未定的脸庞便化作云烟。 活过来了……不对,只不过是没有死去罢了。 既没有重生的喜悦、也捕捉不到死亡远离的实感,笼罩她整个人的,只有被她人施加恶意的恐惧,以及对此无能为力的沮丧。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记忆衔接不起来。 为何置身於此、为何得面对这种待遇,也弄不明白。 过往乃至自我的情报破碎到毫无意义可言,唯有恐惧和沮丧是鲜明且富有情感的。 ──不,说到情感,残缺的记忆仍然有着能够引起自我共鸣的部分。那或许是现在唯一能称之为宝物的存在。她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开。 “抬起头来。” 仅止於一记掐击的接触便使她宛如饱受风雨摧残的花朵枯萎瑟缩,可以的话真不想再与此人有所牵扯。然而这种想法终究只是任性,对於瞭解现况并没有任何帮助。於是她顺应对方的指示,在颈项炽热未退的状态下扬首面对那名蓝发女子。 “很好。” 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一度陌生的脸孔已然化为记忆点紮入她的脑袋,并在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当下建立情感连结。 “你做得非常好哦。” 因为这个女人是唯一的同类。姑且也能称作唯一的同伴。会对这样的对象产生一丝依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尽管自己才刚受到对方的伤害。 “该怎么奖励你才好呢──” 只要确保自己的宝物,就算是扭曲的关系也能加以利用。等到她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掌握胜机,就可以向现在这个懦弱的自己说再见。 可是她并没有想过,万一宝物并不是自己专属的,又该怎么办? 对於几乎可说是从空白中苏醒过来的她来说,其实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和别人建立起共享连结的,因为那些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宝物。宝物之所以是宝物,是因为能够在这种残破状态下引起自我共鸣、进而被自我认可为宝物。 一旦宝物和她人存在着连结,就失去了抱在怀里拼命守护的意义。 “──苏米亚?” 也失去了她仅有的尊严。 第六章“黑海强者”#2 神圣俄罗斯帝国,伏尔加格勒,皇亲宅邸。 四月温暖的晨光照亮伏尔加河西岸的察里津特区,成群白鸽飞越波光粼粼的河面,为座落於新巴洛克式政警大楼后方的皇亲宅邸带来摆脱夜梦的活力。对於刚结束梦魇初体验的苏米亚而言,这还是头一遭对春季日射心生厌恶之情。 “主人,您醒来了……” 希莉亚难掩倦意的声音在苏米亚清醒数分后响起。伴随着肌肤与床铺磨擦的窸窣声,希莉亚慵懒地从床上坐起,随后来到倚着床头而坐的苏米亚身边。基辅骑士团长那对傲人的双乳在阳光照耀下金亮夺眼,苏米亚却没心情欣赏,她的目光全给希莉亚的湛蓝发色吸引过去。 昨夜她们主从俩依照莱茵的指示入睡,目的正是为了亲身体验所谓的梦境颠倒论。 有些概念难以言传,就当做被可爱的莱茵小姐骗一回,去体验一下真正的世界吧! 蓝色房间的际遇并未随着梦醒而消散,反倒自然地融入记忆之中,彷彿实在的经历一般。记忆衔接处没有产生冲突感这点,对多数人来说或许是件小小的好事,苏米亚却不这么认为。 虽然说才一天无法心领神会些什么,总好过知晓情报后还躲在安全的壳里幻想世界的真貌。 苏米亚的不悦并非源自感官接收到的情报,而是大脑在处理情报时并未做出合理的判断。如此明显的破绽,百年来竟然未曾掀起轩然大波…… 不,是情报管制吧。 倘若目前握有的证据为真,那么就算全人类遭到记忆操弄恐怕也非天方夜谭。问题在於,人类何以在管制状态下察觉到这点、并且早已收集到相当分量的情报?既然已进行全面控管,没理由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才是。 将这项错误合理化的最直接路径正是──进行管制的乃是一种概念上的群体 。意见不统一的群体所做出的决策,是有可能出现预想之外的毛病。 那么,关於“那个群体”…… “gutenen!” 就在思绪即将陷入不见五指的深渊前一刻,沙哑而高亢的嗓音自房门处传来,一把揪着苏米亚的意识回归逐渐明亮起来的寝室。手里抓着逾期已久的命令状、不讲理地闯关的莱茵甫一进入房内,便带着令人不敢恭维的异味直冲床铺。两手一撑、身子一跃,披着白袍的金发小不点在强烈的药剂酸味中神气活现地挺身於床缘,发出炫耀的哼声。 “怎么样,梦魇一点也不有趣吧!” “是啊……” 相较於缓慢适应异臭的嗅觉,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记忆相叠的脑袋更为恼人,苏米亚甚至忘了对这股气味扳起脸孔,只有揪着棉被为其遮盖的希莉亚面露难色。然而比起眼前的异臭源头,希莉亚更烦恼的是就这么放人通关的部下们。 或许正是担忧团长大人可能就此对她们这批新进骑士心灰意冷,以代理队长身分守门的薇莉卡赶紧上前,话还没说出口,异常涨红的双颊先引来希莉亚的怒视。 并不是不懂应变,而是怠忽职守啊──就算闯入者并没有危害到主人,也不是记点就能了事的过失了。 “啊,在你处 罚门卫之前──” 莱茵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一瓶紫罗兰色的香水,瓶身是拉长的三角锥形,尺寸约莫为她的大姆指大小。薇莉卡见到这个动作瞬间迸出哀鸣,可惜那道简化过头的警示没能如愿唤醒主人和团长的警戒心,香氛雾气已经喷向两人。 “这是做什么……喔!” “呜……!” 防不胜防的一颤倏然发生在苏米亚和希莉亚身上,薇莉卡顿时明白到一件事──来不及报告亦无妨,团长已经知道她们这些菜鸟并没有把守备任务当儿戏了吧。 没错。再怎么说,她们都和前辈们一样,乃是出身正统、接受同等精英训练的贵族骑士,即便资历尚浅,也不可能犯下未经许可就放任她人接近殿下这种低级疏失。哪怕来者再怎么趾高气昂、再怎么蛮横不讲理,也无法用阶级与职位逼迫她们。她们是直属於苏米亚?罗曼诺娃的骑士,就是沙皇亲临也不会动摇她们的意志。 方才的“遇袭”却不能相提并论。 仅仅是吸入金发小不点喷出的香水,包含薇莉卡在内的五名骑士瞬间出现共同反应,那令人出乎意料的反应造成数秒的守备漏洞,等到她们相继回过神来,主人寝室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至於导致众人失职的所谓出乎意料的反应,具体 来说正是── 性高潮。 和接收刺激并逐步展开的情欲不同,乃是将记忆中的高潮现象完美重现的反应。脑袋还在迟钝地猜测“为何会有这种好事”时,高潮反应已经越过精神与肉体的临界点、以强烈的错觉给予肉体实在的刺激。其结果就是在短短数秒内达到精神高潮、同时引发慢一步的生理反应,使薇莉卡等人在私处一片湿润的状态下回神。 同样的现象,此刻正发生在苏米亚和希莉亚身上。 “代码产物。” 泉涌般充满全身的欢愉中,沙哑的声音自头顶灌浇而下。 “记忆是可以重覆读写的东西,当人类从梦魇状态清醒过来,我们把被写进脑袋的梦魇景象称之为代码。若你们能够打从心底承认这个有阳光升起的世界是梦境,就把感官情报通通视为代码,更进一步,也能将整个世界看做一组巨大、複杂的代码结构。” 以全新概念打断两人品味刺激的莱茵继续说道,俨然一副“我才不管你跟不跟得上总之我要讲啰”的态度。而苏米亚和希莉亚只能放下小小的遗憾,将一度散漫的精神聚焦於小不点的说话声。 “不是常有什么超能力、灵能力之类的趣闻吗?虽然只有绝对少数成真。说穿了,那些人不过是发现特定代码的操作方式,或者只是个体代码出现问题。你们所吸入的气体,则是透过解析记忆代码而来的产物,简称代码产物。” 除了莱茵以外的众人对这话题的理解并没有问题,可是要取得她们的认同却没这么容易。金发小不点无视於跟不上步调的傢伙,迳自说下去: “我们的大脑会把梦魇里面发生的事情归纳为记忆,那段记忆充满了可以被分析、筛选、进而拼凑的情报,如果顺利拼凑完成,大概就可以将之在这个世界重现出来。” “大概?” “嗯!毕竟有些东西受限於原物料取得及制程能力的限制,比方说伟大飞天咖啡机……” 其实反地雷种猫咪例子更生动,但莱茵刻意挑有着“飞天”二字的咖啡机,果不其然引起苏米亚的注意。 “你曾在撒母耳发现空舰设计图,对吧?” 刚抛饵立刻就能收线的爽快感在莱茵小小的脸蛋上一览无遗,她对苏米亚露出神气的笑容颔首道: “你想得没错!合理的推论,雷克斯的人解析出从各式舰艇到未知材料的设计图,才有办法打造那些嘲弄当今科学进程的玩意。” “而这一切都是从梦魇开始……” 即使体验过所谓的梦魇,金发小不点灌输的资讯仍然难以和常识二字和平共处。究竟该不该相信这种奇想天外级的说词,苏米亚至今依旧没能给出答案。然则经过这一连串的洗礼,总归可以弄清楚一件事。 就算这里真的是被设计好的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走在某人或某个意念盼望的道路上、抵达安排好的地点、执行委任下来的任务直到终老──人偶皇女的命运──也不是头一天碰上啊。 § 蓝宝石地区──人类已知的梦魇风格中,壁面犹如水幕般的区域名称,部分国家也称为第五区域。无论是公开清单还是情报机关整理出来的名单,皆以北美洲、澳洲两地名人偏多,俄罗斯及欧洲则佔绝对少数。不过这些资讯对於非为梦魇研究者的苏米亚来说没有吸引力,她所在意的是“莱茵的指示”并没达成相应的成果。 据莱茵所述,梦魇中的主奴匹配并非完全随机,若在相近的距离及时间内进入深层睡眠,匹配将有一定程度的优势。为此,前晚只安排希莉亚陪寝,另外四个小队的骑士则在邻房同步就寝,这全是为了让苏米亚顺利与其中一位骑士达成匹配。 经由莱茵的调节,二十五名骑士当中有二十人在理论可容许的误差值内跟上苏米亚的睡眠,而这些人也成功完成四组匹配,其中亦包含与天蓝色长发女子见上一面的苏米亚。乍看之下任务圆满达成,但是…… “给你一分钟解释,为什么来的是露芬中将,不是你?” 於皇亲宅邸内享用的早餐才刚开始,内心五味杂陈的希莉亚就给主人问到陷入僵硬状态。 “不是说,会像娜塔夏在哪部片一样找到我?” 主人的喉咙仍然乾渴,嗓音带有睡醒不久的磁性,这点迷人的特性很快就会随着净水入喉而消失,希莉亚真想弄一组专业录音设备把它录下来。然而她的脑袋同时也在播放前晚那有点刺激的艳遇,只不过躺在床上任她鱼肉的美女并不是主人…… “不是说 bnét ,我可以放心依赖你?” 记得昨夜确实是对忐忑不安的主人耍帅说了些没营养的话。那些适合出现在电影剧本里、实际说出来则是意外羞耻的甜言蜜语,如今正和主人的失望、梦里的出轨搅拌成一块黏糊糊的东西,尽情吞噬希莉亚的脑细胞。 “看来是懒得解释呢。我的骑士变心了呢……” 利用残存的脑细胞仔细想想,主人根本就不是会对这种事情抱怨再三的类型。现在应该烦忧的事情有很多,这点小事怎么会让主人刻意在早餐上来个连环抱怨呢?简直就像被软禁於戈尔基宫的情况一样嘛。 不……不是好像,本来就是这样吧! 重点错置、语气及用词又和往常相去甚远,代表主人置身於困惑中且正寻求一丝慰藉。 意识到这点,希莉亚脑海中的黏糊糊物质迅速消散,受到外遇苛责的内心重新以骑士的自尊加以洗涤;此刻她正是牧羊人的守护者、是主人的骑士! “主人!” 希莉亚一甩凝结於头顶与肩上的自责之霜、毅然起身,以此生最认真的神态回道: “上帝可证,我希莉亚?莉莉亚妮契娜永远是您的骑士,至死不渝!” 但──或许是太过认真了,希莉亚是盼望自己的表现能正中主人飘忽不定的红心,却没想过竟然还射穿红心的表面、紮进主人那感性化的火药库。结果就是给双颊迅速涨红、眼睛彷彿迸出爱心的主人带回寝室,耽搁了近二十分钟的行程。 和主人翻云覆雨固然愉快,这次却有另一股满足感充斥希莉亚心头,那就是从半路杀出的表妹手中夺回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定位。确切来说,是塔拉索娃家加上天蓝发色这两种特徵构成的个人特色定位。即便主人可能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毕竟露芬的目标并不是主人──对希莉亚而言仍然是场胜利。 不过她真希望主人别认真过头,完事后竟然还用麦克笔在她屁股上留下签名。虽然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同时也有着相应的羞耻啊啊啊…… § 神圣俄罗斯帝国,苏米亚皇亲领,新第聂伯沃斯基。 随着土耳其於安那托利亚的溃败,俄军在黑海周遭蒙受的压力几乎解除,除了亲卫军得以南下增援,位於义大利东北威尼托区的两个军亦能心无旁骛地与义军交战。大英在黑海附近的残存势力仅剩希腊及十余个土耳其省份,她们分别被全巴尔干自治部队及土耳其治安维持部队封锁住。而大英及北约驻土耳其的部队,除了部分空军投入抗俄阵线,其余已经由埃及海军撤离安那托利亚。 前景看似一片乐观,军议室却瀰漫着相反的氛围。论其原因── “佈局正合明斯克与伦敦的意啊……” 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对着插满各国旗帜的佈阵图皱紧眉头。一旁的琵雅上尉感染了这股不甘心的情绪,接着说下去: “是的,无论是遭到策反的波兰,还是被视为弃子的土耳其,都不在英美两方防禦重点内。我方在巴尔干取得的绝对优势,则是西方军希望的结果。如此一来,当大英本国军有所动作,第一种命令系统将驱使保存实力的德军改变防禦重点,矛头自然指向我南方军。” 就在卡尔梅克军的后方,由巴尔干部队拉出的包围网正逐渐以布达佩斯为中心缩小。捷克与斯洛伐克相继宣佈中立、大英援军又在遥远的后方,使得本来压力就很大的匈牙利军队更加萎靡不振。在这山穷水尽的困局中,布达佩斯迟迟未投降的主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奥地利对巴尔干部队的顽强抵抗成功使局部战况陷入僵滞,并且盼到德军提供强而有力的支援。 巴尔干部队成立以来不断扩编军团,陆军兵员已从七十七万增加到一百三十万,但这不过是美化帐面及向俄军要求更多战时军购案的手段。就算新编部队确实投入对奥地利、匈牙利、希腊三个方向的战线,对於原本就缺乏装备的联军来说实则起不了太大作用。除了装备和训练问题,巴尔干部队还有着在以德军为对手时相当致命的弱点──机甲化和机械化的严重不足。 “由我第二十五军协助攻下的格拉兹,在我军退出、德军增援后开始逆转。 尽管罗马尼亚在奥地利战线佈署三十个师团,达到旅级机甲化的部队却只有三个,而其中一个,也是装备最齐全的罗马尼亚第一师,已在昨夜蒙受重创。相较於友军曝露破绽的防线,德军仅增援奥军约五个机甲旅就开始对我方产生压力,而友军所能想出的对策只是一味地要求提供军备,真是令人遗憾的结果呢。“ 琵雅上尉盘起纤瘦的双臂,目光扫向一旁蓄势待发的辛西亚中尉。中尉颔首,起身说道: “是的,也因此,正是时候给保加利亚表现机会。此处建议动用伏第二军、阿第二军封锁匈牙利,调保加利亚军前往抗击德军,以错开主力、回避决战达成战线僵滞化之目的。” 此提案一出,心里有数的卓娅立刻询问: “皇亲领的防禦计划如何?” “不论防卫军,尚有乌克兰后备警卫旅的三个大队及三个中队,指挥官选用罗斯托夫州的军官。” “为何?” “让乌克兰士兵有个代表性部队做类比,对第十军则明示她们接下来的重任。斯维洛娃家的抬头无法撼动塔拉索娃家,还可用来整合非伏尔加格勒及阿斯特拉罕派系的小股势力,此举政治代价不算高。” 琵雅抬手示意,接在辛西亚后头补充道: “可在部队编制上动些手脚来安抚可能引起的不满情绪。军名称为首选,或者将几个一般师名义升格为机甲师,预备名单已拟定。” 琵雅向辛西亚点头,辛西亚将名单交给卓娅。卓娅取过后并未看上一眼,而是继续向表现沉稳的两人扔出一个接一个的问号: “那么,强化后的巴尔干部队能否抵抗德军?” “在空军配合下,採取守势没有问题。不过,德军后方已有大批后备部队开始投入柏林线,初动员的一线部队还有余力提升增援力量,若再受到其盟军的激励,恐怕会採取截断我军退路或歼灭友军主力的行动。” “我军是否该与德军正面对决?” “不,现下巴尔干一带的补给线十分完善,应该让第十七军维持战线,效率地损耗义大利的人力与资源。必须让大英盟国看清楚,没有充足的资本就敢玩总体战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或许是锺情於“愚蠢的行为”这句话,琵雅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划下休止符。 这股自信之情抢在理性前头表露无遗的同时,反应迅速的辛西亚赶紧接续道: “是、是的,义大利与巴尔干诸国的差异是极具参考价值的。至於因应联军可能的攻势,我们认为适当地解除匈牙利包围网,抑或在奥地利南侧发动钳形攻势即可。” “万一德军集中兵力执行纵深打击,该怎么应付?” “德军的弱点是宽广的防线,她们必须利用极度有限的时间与资源採取有意义的战术,故可能的突破点只有第十七军背后,第二十五军有足够的力量进行短期抵抗。即便奥得河线和柏林线未能如期唤回德军,我军也能对布达佩斯施加压力。” “第二十五军只有五万人,你们真的认为足以抵抗德军一线部队发动的突击?” 辛西亚眼神飘到琵雅脸上,话语权在无声的默契下快速交接,琵雅自信满满地表示: “只要有优秀的参谋与空军的倾力相助,限时防禦是没有问题的!” 辛西亚补充道: “友军也需要优秀的参谋提供有效率的调度!” ──问答结束。 尽管两人就巴尔干局部战况的判断少有出错,宏观上仍嫌不足,趁此机会训练一番也未尝不可──如此判断的卓娅,在军议结束后立即安排两人晋升代理作战参谋次长以及代理后勤参谋次长,假视察之名行指挥调度之实,各领同期但或许是才华尚未开花结果的见习参谋群出发。 琵雅少校意气风发地前往第二十五军位於义大利边境的阵地,辛西亚少校则是面色凝重地领受连升两级的光荣,怨怼起见习参谋时期那太过慵懒而卡在中尉阶级的自己。 两名少校还没离开基辅,卓娅再度返回军议室。这次室内再无小参谋们的身影,只剩下一位难脱帝都贵族气息的红发女子。她盯着对方那顶以花边与格纹修饰过的贝雷帽,循着斜切角度来到对方脸上,但略过那副肯定愁容满面的神情。 “继续上次的议题吧,记得是讲到……” “玛丽安娜的佈局。” “什么?” “名义上执行季莫申科中将的命令,实则由两名代理参谋次长操盘;过程中虽然一度陷入困境,最终仍会支撑到柏林─奥得河战况明朗化,顺利巩固南方军防线──你们准确无误地站到玛丽安娜希望的位置上。” 彷彿害怕着自己所说的话,红发女子──葛罗莉亚扑了层厚粉的苦瓜脸皱得更深,语气随之下沉。 “我们合的并非敌人的意,而是玛丽安娜的意思。” 再下沉。 “上帝的意思。” 第六章“黑海强者”#3 西亚伊斯兰阵线将她们所能动用的地面武装力量集中在伊拉克及叙利亚境内 ,利用叙利亚傀儡政权组织的民主共和军封锁叙利亚─黎巴嫩边境,并在大马士革佈下重兵,防止祖玛部队的反扑。 北上支援前线都市的伊斯兰联军共有五个师及八十个旅,部队构成以机械化步兵为主。联军在阿勒坡─摩苏尔佈下半月形防线,採机动防禦策略;在摩苏尔─艾比尔─吉尔库克则据重点都市佈阵,积极强化三都及补给线的防禦工事。美国前空军参谋长蒂伦娜?白考儿带领一批退役军官组成的“白翼”军事顾问团进入巴格达,协助联军整合后方那些良莠不齐的空军,准备和南下进击的俄军抗衡。 亲卫军第五十八师团首先在空军掩护下挺进叙利亚东北,与卡密什里驻军爆发战斗。联军在本地只有仓促安置的三个伊拉克机械化步兵营与两个炮兵营,防空部队还在近九十公里远的哈塞克南端,整顿中的空军亦无暇支援边境小城,序战很快就以俄军胜利收场。同一时间,罗斯托夫军麾下第十七师团派出先遣部队,经由西大不里士横越札格罗斯山脉,朝向防禦重镇艾比尔挺进。 大不里士卷入战火当时,有着伊斯兰联军撑腰的伊拉克向伊朗提出边境不设防的特别条约,希望能将防范伊朗的兵力全数转移至对抗俄罗斯。这项条约很快就通过,主因在於伊朗不愿於西亚战场做出表态、中国境内传出包含战区冲突在内的诸多不确定消息、以及中印边境纷争再起。其中,战区对立早已不是新闻,俄罗斯远东军和中国军队的对峙更是耐人寻味,无论两股军力是战是和,势必都将在东亚掀起动荡。伊拉克在条约签定日临时加註其代表西亚伊斯兰阵线,以后方的联军势力保障国境线的稳固,伊朗对此怏怏接受。於是伊拉克军队全面撤出两伊边境,投入北方前线。 在过去的两伊战争与美军入侵洗礼下,伊拉克军队历经多次改革,於二十一世纪中叶发展成熟,此后更是据美利坚盟友身分与叙利亚多次发生冲突,以冲突为契机购入的美规装备亦不断升级,全盛期的常备军规模甚至能够同时匹敌伊朗与叙利亚。强大的军力加上首当其冲的地理条件,促使顾问团视伊拉克军队为联军主干,选定巴格达做为指挥中心。 现在,这支阵容坚强且具备实战经验的大部队几乎佈署完毕,矢言将击退来自北方的入侵者。 艾比尔外缘防线冲突尚未展开,位於土耳其─马尔丁省的亲卫军本部先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喂喂,塔拉索娃!听说你搞上了殿下啊!哈哈哈哈!” 露芬?塔拉索娃刚接完来自伏尔加格勒的关切电话、一脸愁容地转过身来,就被亲卫军赫赫有名的狮子中将又是勾肩又是搭背。本来身陷双重打击的她,又因为不甚熟悉的对方那股急接近的亲暱感到沮丧。 “阿克索诺娃将军……至少请您放过我吧。” 右眼套着黑眼罩、黑发犹似狮子鬃毛般旺盛的亲卫军第八军团长──萨拉? 阿克索诺娃见到露芬五味杂陈的反应,反而更想继续这道令对方困扰的话题。於是她假装自己的神经粗到宛如银光闪烁的伏尔加河,继续展现她的亲和力──或称之为白目力──把露芬的肩膀往自个儿方向压着嚷嚷: “第一次採什么姿势啊?殿下有爽到像只淫乱的母猫喵喵叫吗?我也好想来一炮啊!你就大发慈悲教教我怎么玩梦魇吧?啊哈哈哈!” “我想将军只要有那个意思,应该不乏对象吧。” “喔喔,想不到你这傢伙很上道啊!确实是这样没错!上至本国贵族、下至无名小卒、左至乌克兰名妓、右至南方名流,老娘的巨炮可是名符其实地身经她妈的百战啊!” “……那真是恭喜您了。寻芳之际莫忘前人教训。” “你在说什么啊!快点教我玩啦!那可是全南方军最珍贵的雌穴耶,你这傢伙居然可以恣意鱼肉!太让人羨慕啦!” 有没有谁能来治治这个无药可救的筋肉淫魔啊──露芬抱持着求援的心情环 顾四周,然而视线所及之处若非“萨拉中将的人”,就是些不敢得罪亲卫军中将的军官们。看来是深陷虎穴了。 好在自己并非完全孤立无援,还有两名打从她接触梦魇以来就被安插在身边的副官,这两人的忍耐额度绝对容不下把殿下说成雌穴的玩笑话。 “阿克索诺娃将军,请适可而止!” “您贵为亲卫军将官,切忌此等大逆之言!” 标准的黑色中分肩上两公分短发、哥德风高领军用大衣、强烈的眼线加上存 在感异常强烈的黑色指甲油──造型、口吻如出一辙的皇务院梦魇辅佐官们向前 踏出,以正经八百的态度隔开了两人。露芬对这两个美其名辅佐、实则监视自己有无因梦魇出现反叛徵兆的女人不抱好感,但此刻还真庆幸有她们做挡箭牌。 不料来自皇务院的劝告没能影响萨拉的好心情,单眼的黑狮吹了记口哨,随后化哨音为狼烟、转而对露芬的副官们左拥右抱起来。 “圣彼得堡的模特儿,来劳军的吗?要不要试试看老娘的巨炮威力?” “将军,立刻停止一切不适当之行为!” “喔!这是守则上写的台词吗?你张开大腿时也会这么死板吗?” “将军!我以皇务院一级事务官之……呀啊!” “啊哈!隔着大衣还能摸出手感的奶子最棒啦!” “请、请快住手……!” 挡箭牌失效,只好视两人为弃子,趁她们非自愿担当殿军之际开溜。拿定主意,露芬便晃着一头夺人眼目的天蓝色大波浪卷发快步离开性骚扰现场。 诚如狮子中将所言,有幸和皇亲殿下共度良宵确实是件羨煞众人的美谈,这点从消息不知不觉间走漏、导致本部多数军官对自己羨慕不已的反应即可知晓。 然而──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到底是为什么!都幸运到进入同一个地区,为什么就不是希莉亚姊!” 就算动用一切资源、想方设法探到位於伏尔加格勒的皇亲梦魇计划具体实施 时间,就算运气好到给心爱的希莉亚姊进入蓝宝石地区,上天却在最后关头华丽地背叛了她那梦寐以求的机运──让她错过心仪的表姊也就算了,居然还跟表姊心仪的对象凑成一对!天底下没有比这件事更令她屈辱了! 这就是懊恼到忍不住在军官厕所搥墙、又得默默忍受外人反感视线的露芬内 心感受。 蒙受屈辱倒也罢,抱怨个几句却得被安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污名,这世界简直没天理了啊! 既然世事如此残酷,只剩下两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了。一个方法是等待这一轮调教完毕,毕竟大家开始的时间相近,下一轮还有机会再配对成功。另一个方法则是优雅地挣脱常识束缚,飞奔伏尔加格勒直接对希莉亚姊霸王硬上弓…… 露芬固然是选前者,但她觉得后者越来越吸引她了。 § 神圣俄罗斯帝国,卡秋莎皇亲领,鲁斯塔维空军基地。 中央军支援部队在大不里士的任务结束,停留於此的谭雅舰队三艘空舰刚离开,梨树花舰队四艘空舰接着进来。这段期间的紧急扩建工程才在两天前结束,理论上容纳的下六艘驱逐舰或侦察舰,不过这两艘驱逐舰搭两艘侦察舰的战斗群一屁股就坐满整个停机坪,部分军机还得移驻附近的中小型基地。 随舰队而至的雷克斯技术部队在跑道上呈阵列排开,犹如孩童般瘦小的指挥官──胡桃?黑石三?库库迪亚上尉视线水平向前伸展,来到另一双浑圆的大眼睛上,接着率众人整齐划一地行礼道: “雷克斯本部所属外派技术支援部队,库库迪亚上尉!前来协助皇亲殿下!” 卡秋莎充分感受到上尉身高所释出的善意,差点就开心地乱了分寸。她在内心複诵蕾娜替她准备的稿子,然后用自己的意思稍微润饰一遍: “你喜欢喝茶茶吗!” “当然!” “苹果派!” “超棒!” “鳕鱼呢!” “不加柠檬!” 连续三个喜好一次过关,这下再也没有谁可以阻止心花怒放的小主人奔向她的新朋友了。卡秋莎的兴奋之情彷彿也感染了年龄相仿的胡桃,一三四公分的友情之花就此在灰白色的跑道上绽放。技术部队众人一齐送上掌声,这让后方的骑士团及防卫军诸将陷入尴尬。 本来雷克斯的部分只需要仅仅十数秒的简便仪式,重点应该是她们这批防卫军编入皇亲麾下的典礼才对,没想到还得先来接见这些外人,更被殿下晾在一旁吹冷风……这让今后必须听命於小皇亲的罗玛什娜中将感到十分不悦。 “骑士,你到底要我们这些将军站多久?别忘了典礼会场还有很多人在等啊。” 被中将一脸不屑地点到名的蕾娜急忙向身旁的尤妮亚使眼色,在尤妮亚前往主人身边时,战战兢兢地应答: “十、十分抱歉,中将阁下。我们会……” “有这闲工夫说话,还不快点照程序进行!” 你是没看到我们已经有人行动了吗──真想就这样回嘴。蕾娜吞下这口气,颔首后正欲走向主人,又给中将叫住。 “你们那身制服又是怎么回事?现在是把正式场合当成角色扮演会场吗?这个叫哥德萝莉吧?” “中将阁下,此乃本骑士团的正式军装……” “过多的裁缝、不必要的装饰,弄成这副德性还叫军装?是不是还要依照四季做不同款式?” “中将阁下,请您……” “别人从军是为了报效祖国,你们却是在军中玩起扮家家酒,了不起!” 对方明明就毫无立场可言,却只因为气势与资历就硬是将自己羞辱到无法理直气壮地反击,蕾娜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这时阿尔比耶娃少将说话了: “阁下,我们先移往会场等待皇亲殿下如何?” 阿尔比耶娃的眼神透露出强烈的劝阻之意,让一向信任她的罗玛什娜稍微收敛态度,随后防卫军诸将就在罗玛什娜的带领下集体离开。 蕾娜感激少将的及时救援,在双方未来的合作关系里留下一笔“阿尔比耶娃”的註记,便收起忿忿不平的情绪,转身迎接主人。见面几分钟就宛如好朋友般亲暱地手牵着手的主人与雷克斯上尉来到她面前,蕾娜扮起不讨喜的角色叮嘱几句,也不晓得任性起来就天下无敌的主人有没有听进去。 各皇亲领防卫军指挥权转移命令──又称沙皇训令第一号,这乃是克里姆林宫昨夜发佈的命令。在这项命令传到底比里斯之后,随即又发来梨树花舰队及雷克斯支援部队编入底比里斯正规军体系的消息。 本来就天天加班开会的皇务七课为此忙得不可开交,她们这支以黑海舰队为主、专司辅佐南方军的小规模军力竟然一口气增加三万人和四艘空舰,如何减少人事上的冲突是很花脑力的事情。 防卫军本部的解散也影响到本国派驻各皇亲领的人员,毕竟大家的职务定位十分接近,连堂堂防卫军都会直接并入各地军区,皇务课抑或政警军不是也有可能接获转编命令吗?就算是战争时期,不少人仍觉得这就好像被从本国流放一样,不禁对仅剩的任期心生恐慌。 满足将官虚荣心的典礼於鲁斯塔维结束后,卡秋莎等人回到底比里斯,皇务七课的沃尔科娃立刻顶着两团黑眼圈将她们整理的部分资料上呈,然后无视骑士团的劝告,靠在皇亲办公室门外点起香菸。难以习惯菸味的尤妮亚皱着一张脸送客,不料沃尔科娃反过来扑向她──原来她菸才抽一口就累到睡着了。 尤妮亚将守卫任务交给阿林娜,和小她一岁的学妹一同扶着沃尔科娃到附近休息室,随后学妹先行回归岗位,她则在此待到皇务课的人来接手。 “呼噜──” 沃尔科娃是位十分性感的大姊姊,工作效率也很厉害,可是打起鼾来却野蛮得很,加上那身还没散去的菸味,让尤妮亚对此人评价只有五味杂陈可以形容。 ──不,之所以五味杂陈,其实并不是出自以上因素,纯粹是因为沃尔科娃的身材简直就是自己的理想型。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胸部不会像基辅的阿姨们过分地大,腰部曲线则是充满魔性的魅力……就算她几乎看遍了骑士团员的裸体,对於理想的身材仍然抱持无限大的想像空间。 可惜在胡思乱想化为实际行动以前,前来接人的法捷耶娃小姐就敲响休息室的门,接着在尤妮亚面前上演简单爽快的单手拧胸技、把鼾声大作的沃尔科娃瞬间拧醒。法捷耶娃那对浅桃色亮彩双唇织出道谢的一言,随后调戏似地沾上尤妮亚的脸颊。皇务七课的大姊姊们留下出神的小骑士便一同离开。 “全员都给我听好了!现在就给我抛弃你们幼小脆弱的心灵,把自己武装起来!我等乃是叶卡捷琳娜五世的亲卫队!底比里斯骑士团!” 皇亲骑士团大抵由经过完整训练的贵族组成,底比里斯骑士团则是例外,因此她们执勤时间不比前辈们来得多,近三分之一时间得持续精进。而有一种任务介於执勤和精进之间,就是以辅佐行政职的身分参与作业。若把这项任务放到蕾娜代小主人交代下去的情况来说,正是“既愉快又欢乐地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各部命令系统更新作业”。 文书作业难不倒骑士们,麻烦的是与防卫军或者其她趾高气昂的前辈们进行沟通。虽然就结果来说只要放低身段、多试多努力就能获得预定的成果,过程中的百般刁难也实在地拖了她们近两个小时。反之雷克斯部队那儿就很好谈,不管是公文或去电,都是积极配合且零意外的优秀状态。因此,当她们得知主人和雷克斯的小上尉相处融洽,饱受前辈们恶整的心情都被治癒了。 胡桃上尉简直就像是为卡秋莎量身打造的存在,两人相处没几天就变得亲密无间,感情好到蕾娜都要吃醋了。 “第四空舰师团长?阿尔比耶娃少将参见皇亲殿下!” 雷克斯部队对由防卫军旧部组成的空舰师团亦克尽训练职责,这支部队未来将是守护皇亲殿下的重要战力,也是在抑制有生力量耗损的前提下增援南方军的援军首选。 梨树花舰队性质属於护卫级舰队,设计上是以辅佐格拉祖诺娃等主力级舰队为主,但是在空舰发展刚起步的现在,即便是护卫舰队也能够担当大规模的作战任务。全舰队分为三个战斗群,两个群编入佩娜蕾雅皇亲麾下,一个群则随着胡桃上尉而来。 在中央方面编制上,梨树花舰队乃是完全归属於卡秋莎麾下,迫於整个空舰建造计划落后才暂时分交予南北两位皇亲。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南方军及远东军上,尤以分不到半艘空舰、只能先透过模拟软体进行训练的远东军最惨。部分消息认为这和前第五皇女投奔远东军有关,毕竟在帝位交接前,莫斯科防卫军曾在克里姆林宫与现任皇帝直属部队交过手,但这些消息并没有获得证实。 “在这关键时刻,全都给我绷紧神经!营养针由我沃尔科娃无限供应!神秘小药丸找旁边的法捷耶娃!只求诸位别给我当一天睡超过三小时的母猪!拜託了啊!” 皇务七课不光是在皇亲厅与罗玛什娜一派之间起到协调作用,她们教导骑士团亦不遗余力。不过,就算是精实度远超其它皇亲领的七课,也难敌一天比一天来得重的工作压力──这全得拜南方军努力推进前线所赐。 土耳其佔领区的治安正逐步交由底比里斯当局管理,纵使邻近一带战火平息,对於人力吃紧的新乔治亚来说仍然是个重担。皇务院第七政警军一口气扩编达四倍之多,在黑海防卫军担任土耳其东北两省治安部队期间,政警军得肩负起正规军的职务,维持皇亲领稳定。和本国以补充兵转编的政警军不同,此处扩编单位全数徵用当地军人,各单位因此受到程度不一的管制──表面上冠以政警军名号,实则被视为稍微高级一些的警察。 皇务七课再度展现她们笼络诸势力的优秀手腕。沃尔科娃明白乔治亚人组成的部队并不是那么地忠於俄罗斯,然则有一些东西是很容易建立忠诚度的,比方说薪饷,比方说仕途,这两者全都可以从佔领区轻松获得。为达成此一目的,皇务七课在新乔治亚全境营造相应的气氛,鼓励乔治亚人加入政警军、接受佔领区的派驻任务,这些部队只要进行为期一年的驻防,就能换得相当诱人的回报。 另一方面,相较於各皇亲骑士团的背后皆有名门提供援助,底比里斯骑士团并没有这股优势,有些小骑士甚至来自别的骑士团分家。新帝上任后的现在,本国贵族若非沙皇派,就属明斯克派、基辅派以及亚库兹克派;支持索可萝皇亲的派系已经瓦解,少数的塔林派又并入明斯克派,至於少数中的少数、一只手掌就数得出来的小小名家,根本无法为卡秋莎皇亲立足新乔治亚帮上多少忙。 如此艰钜的情况下,沃尔科娃家与法捷耶娃家在中央军东进情势明朗化后达成了共识,做出或许会被其她贵族嘲笑一辈子的决定──进入新乔治亚,表态支持那位不被看好的小皇亲。 对本国贵族众而言,再怎么消极至少也该选择基辅或亚库兹克才对,跑去依靠塔林与底比里斯无疑是疯子才做的事情。毕竟北海舰队已经明显从属於西方军,而黑海舰队也是南方军的掌中物呀!就算搞得有声有色,到头来成果还是被两大皇亲收割,努力换来的功绩也会被资历更深的贵族们稀释掉。简言之,选择了底比里斯的两个家族一定是疯了,或者昏庸到丧失判断力吧。 当然,这些风险并不是没被沃尔科娃家和法捷耶娃家考虑过,本来服侍於皇务院的两家照理说也没有充分动机支持沙皇以外的派系。讽刺的是,正因为她们和皇务院走得相当近,才会出现投奔底比里斯的选项。 四月十一日,普拉斯克维亚?米洛诺娃造访底比里斯。 番外篇“以马内利” 神圣俄罗斯帝国,萨拉托夫,圣玛丽亚特设第七医院。 自斯洛伐克秘密行动后,俄罗斯正教会秘密涉外局的战斗部队生还者被分开安置於本国东部各特设医院,总共九间医院全数由莫斯科的莱蒙托娃家族管辖,意味着克里姆林宫趁机干涉了正教会内部 br /≈ap;ap;gt; 事宜。尽管事态的严重性令各教会头痛不已,这股情绪却无法传递给被当做人质管理的武装课成员。 应该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足以撼动她们。因为每一个参与行动的成员都遭遇了──或可称之为“神蹟”的现象。 “伊凡诺娃。” 法茵娜?伊凡诺娃吓了一跳,轻压於肩的力道加上熟悉声音奏出的近距离呼唤,恰巧融入她的沉思、在脑海中形成强烈的涟漪。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但她仍然收起稍微惊恐的思绪,看向有着可爱齐浏海的那人。玛丽?托洛斯卡娅有着一头优雅气质的褐色中长发,不久之前还触及腰际,她们都很习惯那种长度。 “还在烦恼吗?” “嗯。” “你真喜欢当多愁善感的少女耶。” 玛丽两手慵懒地套在法茵娜腰际,身子整个贴到对方背上去。法茵娜对她突然亲暱起来的举动习以为常,但不认同那句话,眉头挑了起来。 “你才总是喜欢扮成姊姊的样子吧。” 不料这句酸言对玛丽无效,而且每次都是话说出口才察觉──当玛丽抱她抱得更紧、还发出无意义的喜悦声音时,法茵娜又一次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感到无比沮丧。 “没错!法茵娜妹妹可以尽情叫我姊姊哦!呼呼呼。” 明明差没几岁、有时候打扮起来还可能比自己年轻的玛丽这么说,怪令人害臊的。 在宽敞有如教堂大厅的走廊和玛丽两人闲晃一会,早上十点的首道钟声响起,两人一组的护理师犹如早就在一旁待机般立刻出现於走道前后,向滞留於此的“病患”进行抽血并做些简单的检查。法茵娜不很甘愿地卷起袖子,露出因皮肤病而有点吓人的双色肤,玛丽则是笑盈盈地乖乖配合。待护理师们离开,玛丽的笑容随之褪色。 “那些傢伙越演越像,看了就讨厌。” “嗯。” 对於整间医院用来看护她们武装课的其实全都是特种部队这件事,法茵娜倒是不怎么在意。或许是不想让大家感到拘束,才刻意派出这些人扮成医师和护理师吧?不管怎么说,派这些小女人体格和她们玩扮家家酒,确实是比天天跟大队警卫打照面来得轻松。 “再来要干嘛?出去走走?” “你还想再被绑束带喔。” “只要不被抓到就好啦!” 所谓的出去走走并不是指到戒备森严的庭院像个失智淑女般闲晃,而是趁其不备溜出医院、进一步脱离萨拉托夫,法茵娜两天前才经历过一次。现在她们之所以还留在医院,正是因为逃没多远就被追兵找到,结果就是二十四小时的束带加上细菌小姐双重伺候。 一想到被五花大绑、只能眼睁睁看着坏心眼女医在下体涂涂抹抹的,法茵娜私处跟着痒了起来。可怕的学姊们顶多戏弄她一番,睡个一两晚就没事了,这间医院的医师竟然只因为她们试图逃跑就以感染阴道炎做为处罚……无法解痒的二十四小时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即使到了现在,发炎症状也只是进入治疗阶段,法茵娜可不想再为了满足玛丽的随心所欲背负起更多又痒又痛的风险。所以答案当然是── “你自己去吧。” “那还是算了!” 大庭广众之下搔起发痒的阴部实在很没水准,但是她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这个地方要不是同伴就是监视者,没什么丢不丢脸的顾虑。值得安慰的是,她们俩并不是唯二发痒的女孩,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会以各种方式缓解来自阴道炎的搔痒。换个角度来看,看守她们的部队还真是精实到不行啊。 无所事事地又度过一天,法茵娜和玛丽跟着大夥踏进有着圣母玛丽亚彩绘墙的大浴室,平静、迅速地洗了顿好澡。她们都认为就算是特种部队也无法吓阻学姊们的鹹猪手,一个不小心,或许这些假护理师都会被学姊们征服也说不定。因此,即便是在护理师们戒备下,大家都能不受骚扰地洗完澡真是件难以习惯的事情。 调教有方的学妹们一个个不禁怀念起被关在其它医院的学姊们,这倒是武装课史无前例的现象。 回到享有全套监视设备的两人房,同寝的农娜已经不晓得溜去哪,玛丽顺其自然顶了农娜的位、把浑身暖呼呼还飘出沐浴乳香味的法茵娜扑倒在床。法茵娜双手立刻摆出一个大叉叉,对疑似兽性大发的好友发出警告: “发炎中!” “干嘛,抱一下就以为我要做哦?真色!” “这是依据经验法则导出的结果!” “是喔?所以法茵娜妹妹是了不起的预言家啰?” 只要能瓦解玛丽突然而起的性欲,就随她意当个预言家吧。 “没错!” 不料玛丽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既然是预言大师的旨意,我就不能违反你眼中的未来啰!” “欸?” “也就是──吃掉法茵娜妹妹的未来!” “为、为啥?” “你就是预言到这个结果才反抗的吧?那我们就只能顺应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呀!” 上当了──却又无法反驳! 后知后觉地用“又不一定命中”来耍赖的话就太悲哀了,也想不到有什么补救方案可以派上用场,因为不管自己做出任何反应,在好友那安装特殊滤网的眼里都会被解读成可爱惹人怜……体认到事情无法挽回,法茵娜只好乖乖放弃抵抗,任由玛丽依序解除她的叉叉、扒开她的上衣。 玛丽心满意足地检视到手的战利品,然后关上灯、脱了衣服,只穿着内裤和法茵娜一同卷入被窝。衣服被脱一半的法茵娜索性自个儿脱光光,转过身去任玛丽抱紧她。玛丽那对软绵绵的胸部压上她稍嫌贫瘠的胸口,有股不晓得谁才是战利品的错觉。 “先说好,不可以真的做……” 法茵娜说到一半,嘴巴上下就被对方湿润的双唇贴上来。玛丽给了她有点鹹湿的一吻,但没有闯进她嘴里,仅仅是稍微挑逗一番。 “伊文姊都会那样亲我。阿妮姊则是像这样。啾……” 听玛丽谈起伊文洁琳和阿妮西娅两位直属学姊,法茵娜不禁跟着想念她的卡萨姊与奥莉加姊……呃,卡萨布兰加就算了,还是专思奥莉加姊吧。 “你觉得,阿妮姊和奥莉加姊会不会已经在想办法找我们了呢?” “不知道……但她们没参加上次行动,应该是安全的。” “变态司铎跟你说的?” “没有啊。” “伊文姊也没对我说。” “这样啊……” 沉默降临了好一会儿,法茵娜刚刚习惯和玛丽两人相拥而眠的氛围,说话声再度从耳边吹起: “法茵娜妹妹,你奶头翘起来啰。” “别说那种破坏气氛的话!” “呼呼。” 一旦意识到对方在注意自己的生理反应,就无法不去在意这些事情。结果换成法茵娜对玛丽有着同样反应一事耿耿於怀。 话说回来,应该是这姿势加上思念学姊时多少受到的刺激,才导致勃起反应吧。这样的话就无法责备自己或者玛丽了。毕竟大家都是受过学姊调教的体质嘛。 “欸,你跟农娜做过了吗?” “哪一课的农娜?” “喂!” “噗,没有啦。干嘛问这个?” “关心你呀。要是法茵娜妹妹欲求不满跑去袭击别人就不好了,必要时就由我来当牺牲品啰。” “真是多谢关心。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其实是很清心寡欲的女孩子喔。” 玛丽做了个鬼脸,惹得法茵娜笑出声来,随后又给她夺了唇。这次的吻是伊文洁琳风格。 “呼……你真是百亲不厌耶。” “还敢说。你这个亲亲狂,早就把娜塔莉她们都亲过一遍了吧?” 玛丽眉尖挑了起来,喜孜孜地问道: “怎么,你吃醋哦?” 法茵娜则是鼓起了嘴,假装在生气,直到玛丽用手指戳她的脸蛋才吐气说道: “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 “因为,托洛斯卡娅不是喜欢我吗?” 命中红心! 真想尽情抱住可爱的法茵娜妹妹磨磨蹭蹭以兹奖励,可惜早就在抱着她磨蹭了,玛丽只好换上阿妮西娅式淡吻表扬一番。 “哎,好痒。” 玛丽越吻越下去,整个人都缩到法茵娜微微隆起的胸口,索性轻咬面前那颗遭到被窝闷熟的小奶头,弄得法茵娜迸出羞怯的低鸣。 “别这样,哎,发炎啦!哈哈。” 胸前的吸吮动作越显得来劲,法茵娜就越担忧她们的身体。不过老实说,其实她担心的并不是发炎期该不该做,而是下体不时飘出的异味。 “哇赛!法茵娜妹妹,你这是捕鱼船还是码头市场?” “少啰唆!” 呜呜……果然出味道了,明明不久前才洗乾净的说……可以的话真想亲手杀死躲在洞洞里的坏细菌。 玛丽打趣了下,嘴唇依旧触向法茵娜瑟缩着但已有预感的阴蒂。可是法茵娜没料到玛丽居然无视发炎中的恶臭,以手指轮番轻刮她的大、小阴唇。 算了──就任她去弄吧。 反正关在这个地方什么也不能做,唯一有连结的就剩同为武装课的彼此,还能有个认识的玛丽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法茵娜怀着隐藏在温暖的思绪下那份逐渐扩张地盘的情欲,放轻松享受玛丽的爱抚。 就在这个时候,法茵娜视界的一隅──房间天花板宛如渗水般,出现了持续扩大的暗色痕迹。暗痕的范围越来越广,中央更是冒出浓稠的暗水,彷彿浓痰般缓缓下垂成一颗颗水滴状,然后带着噁心的声音坠击地面。 房间在溶解。 “托洛斯卡娅,快起来!” 法茵娜用手掌拍向下半身,本来鼓起的棉被却噗呼一声往内凹,随后而至的触感并非固态,而是某团温热、令人反感的液体。 “啊啊……!” 玛丽不见了,房间在溶解,就连被窝里的身体也开始溶解……令人作呕的现象和记忆中的“神蹟”连成一线,彻底唤醒法茵娜极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四周墙壁溶解到一半开始飘出浓烈屍臭,很快地,法茵娜的视野就从曾经为墙的四个方向延展出去,通往肉红色犹似内脏般的无限空间。 下半身溶解了,却一点痛苦也没有,甚至还因为屍水带来的暖意感到些许慰藉──从天而降的强烈寒气使她不由得如是想。 一团团的。 每个人都变成一团团的半溶解物。 武装课成员也好,教敌成员也好,无一例外都溶解了。 有的人溶的是下半身,有的人是上半身,有的四肢,有的身体,也有的保有四肢与身体却坑坑洞洞,甚至有只剩下皮囊的、只剩下内脏的──各种饱受溶解摧残过的人体有如垃圾般散落在巨大的内脏中,聆听着空间脉动的低沉声响,默默等待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终点。 所谓的恐惧,并不是因为她们即将死亡,而是死也死不了、动也动不了,只剩下有限的感官保持运作,使意志在漫长等待中消磨再消磨;日复一日,直到越 来越庞大的孤独将求生与求死意志相继搾尽──吸足了无数种崩溃与疯狂的精神 之花,终於在肉红色的世界里尽情绽放。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托洛斯卡娅啊啊啊啊啊啊!” 玛丽使尽全身力气压制突然发狂的法茵娜,却挡不住震耳欲聋的嘶吼,她的耳朵都快聋了,鼻血则是已经滴了好大一滩在好友光裸的肚皮上。温柔亲吻女孩子的下体却被膝盖迎面一撞,只流鼻血没掉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特种部队扮演的医护人员在一分钟后抵达,她们动用了四人才把法茵娜彻底制压在地,将对身体负担相当大的强力镇定剂打进她体内。托洛斯卡娅皱紧眉头盯着这些过程,尽她所能地把所有事情记牢在脑袋里,最后眼睁睁看着法茵娜被带进特别观察室。法茵娜必须在那里头待上四十八小时,而这已经是第二次发作了。 房门关上、脚步声快速离远,安静下来的房间仍充斥着不久前的温和与狂暴。鼻孔插着卫生纸卷的玛丽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 “唉……” 就她所知,这间医院的特设区域收容了三十二名自斯洛伐克返回的武装课成员,其中十六人不时出现幻觉症状,法茵娜就是其中一个。这些人事后无法或者刻意回避有关幻觉的叙述,自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话虽如此,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神蹟。 确切来说是“类似神蹟的存在”。 降临於众人面前的某种存在,以某种形式的显现,使正教徒和天主教徒的战斗人员彻底信服、甘於受其支配的过程,残留在脑袋里的就是这等简单的概念。 只有囊括狂热者及非狂热者的信仰、无限澎湃到身心都被吞没的至上情感,可以被她们拿来反推那究竟是何等状态。其结论就是──神蹟显现。 尽管这是唯一发生在行动前后的事件,是否与发狂现象有关实在难以论之。 “托洛斯卡娅──你还好吗?” 十五课的农娜?布罗茨卡娅擅自开了门进来,一张满是雀斑、有着大眼睛的脸庞随着问候声出现,玛丽给予的回应是轻拍左边的床铺。农娜以手指戳了戳脸颊,犹豫一会,突然开始宽衣。玛丽这才想起自己其实只穿一件内裤,而农娜又是个体贴到有点奇怪的女孩,事情演变成各穿一条内裤躺平在床上也就不意外。 “布罗茨卡娅,我好累喔……” “要陪你睡吗?不过我等一下要去找米拉。” “不用啦。” “那你需要什么安慰,我能慰的就慰给你。” “你文法怪怪的……” “这是现代年轻人的流行语吧。” 年方十九的农娜这么说,让比她早生八年的玛丽暗自叹了口气。 “只是在想伊凡诺娃的事情。” “嗯哼。” “你懂我意思吗?就是那个。” “嗯哼。” “我以为这次有我全程陪着她,不会再发作才对。” “嗯哼。” “你没在听,对吧……” “嗯哼。我在想米拉的咪咪。” “喔……” 就算是鸡同鸭讲,身旁有个人陪果然还是轻松不少,玛丽也就无法责怪农娜太过随性的态度。更何况农娜本来是待在七课的柳德米拉?波兹涅耶娃那边,事发立刻赶过来陪伴她,说实话还满感动的。 “托洛斯卡娅,你也来想像米拉的咪咪吧!可以治百病喔。” “奇蹟的咪咪……” “嗯哼!” “波兹涅耶娃的咪咪……” “嗯哼!” “不行。” “嗯哼?” “伊凡诺娃的比较可爱。” “嗯哼……” “浅褐色──不,再淡一点,像是稀释过的咖啡牛奶,均匀分佈在小小的奶头上。然后口感是甜的。” “米拉的味道像苹果。” “伊凡诺娃的是甜梨。” “那玛丽你的是?” “哈蜜瓜。你呢?” “炭烤牛肉。” “……噗。” 冷面笑匠农娜向右做了个一百三十五度旋转,整副身体暖暖地往下压。玛丽数着那张嘻皮笑脸的脸蛋上的雀斑,两个两个一起数,数到四十的时候,农娜凑上脸来笑笑地说: “米拉烦闷的时候,我都会这么做。” 亲吻确实是很有效的办法,但那仅限於特别的人吧──即使脑袋这般想着,玛丽仍旧伸手抱住农娜的肩膀,接受那对圆圆嘟起的嘴唇。 柳德米拉约莫十五分钟后登门找人,玛丽这才惊觉一不小心就玩开了。在她懊悔地唉声叹气之际,农娜已经缠着柳德米拉上床,准备来场愉快的交叉感染盛宴。 置身小学妹们刻意营造的欢愉氛围却心系好友的玛丽,偶尔会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还是先别去想了吧。 毕竟,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来思考烦人的问题也不迟嘛。 § “还是没醒来?第五天了耶!” 法茵娜气呼呼地对着隔离病房的透明窗口叫喊,目光紧盯着左边数起的第四张病床,玛丽就躺在上头,彷彿扮演着长睡不起的童话公主,五天来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你们说检查不出任何异状,为什么还会这样!” 无处可发泄的怒气转向特设医院的护理人员,仅仅换来让双方难堪的尴尬状况。法茵娜知道这样很幼稚,但她实在憋到快内伤了。 无可奈何之下,发完脾气的法茵娜只能既愤怒又沮丧地离开隔离病房。七课的柳德米拉在门口对她挥挥手,两人一路在特种部队监视下返回普通病房。 由於克里姆林宫的干涉,她们撤出斯洛伐克后就被安排进入莱蒙托娃家的医院,与外联系隔绝、又碰上半数成员昏迷不醒的诡异情形,会对这地方心生疑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然而法茵娜隐约觉得并不是那样。 任何状况只要打了一个结,就不能光用直线思考来推敲其真貌。 话虽如此,凭自己的脑袋要想搞清楚现况还是太强人所难。因此,法茵娜所能做的也只有焦头烂额地等待下去。 “伊凡诺娃,今天的天空还是一样红通通呢。” “嗯……” 等待下去。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六章)(04-05)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六章“黑海强者”#4西元二一五五年,四月十五日,神圣俄罗斯帝国派出谭雅舰队、梨树花舰队支援中欧与西亚战场,僵持中的奥得河战线因着空中力量的失衡出现了变化。俄军获得两个空舰战斗群的增援后发起全线攻势,安妮女王舰队与英军全力死守法兰克福要塞至左翼防线。然而随着防空力量耗尽的右翼快速溃败,左翼各段防线亦相继失守,形成柏林至法兰克福的一大突出部。德军押上所有的后备部队,在德勒斯登聚集二十个师、施威林集结三十六个师,伊尔玛?冯?葛拉芙上将临危受命,率领六十万德军坚守柏林战线。 十六日,义大利军队第一波反攻兵力集结完毕。由德高望重的伊葛妮雅?科斯塔上将率领的这支部队,包含了常备旅、后备旅以及法军位於义大利境内的轻装师在内,共有高度机甲化、机械化且装备精良的四十七万名陆军。当德奥联军开始进攻巴尔干半岛,义法联军亦对威尼托区展开大规模的夺还作战。 德奥联军之攻势,完全就是针对俄军以贝尔格勒为中心扩张开来的补给网路,试图一举突破狐假虎威的巴尔干部队、破坏南方军前线部队的补给。这项孤注一掷的作战计划直到义军完成兵力集结、法军正式进驻比利时第二防线的四月十九日,方才力排众议顺利执行。然而当联军开始攻击巴尔干部队前沿阵地,罗马尼亚军各部已经迅速更改佈署,主力部队相继后撤,打乱了联军预定从正面撕开巴尔干部队、对目标造成无法立即组织有效反击的重创,并利用混乱长驱直入的计划。 罗马尼亚主力部队朝东西两个方向撤退,大部队聚集於东侧之札格瑞布,多数机甲部队西进与俄第二十五军会合。在琵雅?克罗申科少校及辛西亚?巴兰少校联合调度下,加诸俄空军的全面支援,德奥联军初期攻势频频受阻。但是,联军无论装备还是训练皆优於与之对阵的巴尔干部队,战术上的优势始终无法弥补两军实力之差,札格瑞布遭受了预期外的压力。双方缠斗整整一周,联军优势明朗化,接连后退的罗马尼亚军退进札格瑞布市区,这座城市的存亡就看是保加利亚大军的增援还是德军的推进速度哪方快了。 对於台面下互相较劲的罗、保两国而言,她们都不想在札格瑞布保卫战中担当牺牲惨烈的助攻,与其为将来的敌人卖命,不如打一开始就划清界线。两国军队互助程度之低落几乎可说是各自为战,纵然她们都接受来自南方军参谋部的指示,对於“互踩战线”的命令却表现得意兴阑珊。频频遭德军痛扁的罗马尼亚军一方面无力支撑、一方面又排斥保加利亚军的救援,很多时候索性放弃离保加利亚军防线较近的崩溃区,严重影响参谋部的调度。这种恶劣的合作状态直到札格瑞布失守,双方将领迫於情势才暂且放下成见。 德奥联军既已佔领札格瑞布,一旦炮兵到位,即可完全封锁俄军仅剩的几条副补给线、达成实质阻断。然而这股优势无法在罗保联军的猛攻下迅速建立起来,不完全的封锁致使俄第二十五军的抵抗未能如期削弱,西侧奥军的补给线反遭截断,局部战况逆转。 三十日,在压倒性的空中优势连日逼迫下,法兰克福要塞终於沦陷,“大英第一防线”宣告破灭。随着英军战线的总崩溃,俄军在奥得河以西全面进击,德军仅能据各防空堡垒且战且退,柏林陷入三面受敌的窘境。 五月,明斯克当局向全军发佈开战以来首道直接命令──“俄罗斯西方军应当於秋季来临前,完成佔领全德意志、全奥地利国土之任务”──俄军挟着持续增长的空优发动一连串强攻,防空武力损耗殆尽的德军面临严重挫败,除了对垒波兰军的德勒斯登方面军尚能对抗,其余各战线皆快速倒退。 彷彿嘲弄着山穷水尽的盟友般,就在法兰克福要塞坏灭之后,法军立即宣告於比利时的阿登要塞完成战斗准备,英军第二队亦继续滞留法国北部。送往艰苦抗战之前线的只有物资、不见部队。 紧接着,一道伴随倒退中战线快速传开的流言,彷彿恶夜风暴般席卷了德军、甚至於忧心忡忡的德意志国民全体──大英第二王女早已秘密返回本国! 在柏林对外联系中断、俄海军大举进佔梅克伦堡湾的催化下,不管伦敦与科隆方面如何闢谣,也无法阻止这项未经证实的谣言日渐扩大了。 民间无法理解的是,柏林是在最近一个月逐步遭到陆面封锁的,并非从消息断绝的四月初开始就立刻被俄军包围,为何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无声无息?政府始终给不出足以说服人民的答案,连被佔领区也只传出宣传等级的无用情报,整个状况吊诡到令德国民众以及德军内部都难以接受。 同样对此一状况备感不安的,还有正在西巴尔干竭力助攻的南方军。 “你说,上帝的意思……” 新第聂伯沃斯基的军议室内,来自帝都的前皇务院政务官葛罗莉亚闻言,朝向为此感到不可思议的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中将颔首。那真是张渴望求解的表情,跳脱了常识的框架,有如脑袋天马行空般运作的孩童。这使得同为高知识分子、又怀有非常识可衡量之秘密的葛罗莉亚宽心许多,面对此人所筑起的戒心随着每次发言逐步卸除。 “玛丽安娜的协助者,在许多层面拥有上帝的特质。具体的证明之一是,玛丽安娜曾经留下一四年至五五年间、总共四十二年的预言,钜细靡遗到你所能想像的人事物皆涵盖其中。” 相较於葛罗莉亚始终如一的忧郁美人形象,卓娅在接收这件乍听之下荒诞不经的情报时显得有些心浮气躁。葛罗莉亚在心中估算对方消化这段话的所需时间,打个七折后干涉其思考道:“最初,只有三名皇亲被允许接触预言,她们分别是茨维塔耶娃家的费奥多拉、卡拉姆金娜家的娜洁日达、莱蒙托娃家的斯韦特兰娜。” “摄政三后是吗……” “是的。” 亚历珊卓宫的摄政三后──先帝?亚历珊卓二世在位的二十六年间,先后以皇后身分涉政,代替不得民心的沙皇稳固政权的三位女人。三任皇后为沙皇所诞下的皇女们,日后皆担当起改朝换代的关键角色,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正是玛丽安娜四世。 这里头有道问题使卓娅工整的眉毛皱了起来。 “费奥多拉?茨维塔耶娃於零二年逝世,当时的玛丽安娜年仅四岁。如果我的理解无误,你的意思是四岁孩童──” “正是如此。” 卓娅盘起双手,一手握了握拳后移到下巴,食指侧腹推向下唇。 “那么,莫斯科的三个家族都知悉此事?” “除了当家,绝大多数是各家驻宫内人士。玛丽安娜四世上位时,宫内人士已遭到肃清。” “但是,伊琳娜仍然得到消息了……来源是莱蒙托娃家?” “是费奥多拉?茨维塔耶娃。” “这下我真的搞不懂了。” 说得也是,情报来源非伊琳娜本家一事还有思索空间,换做在她出生前十二年就逝世的人物,实在不是常理足以判断的事情。 葛罗莉亚以她一贯的冷澈目光凝视着卓娅,充分给予对方转换思路的心理准备,随后在那张极欲得知真相到浮躁起来的表情注视下缓缓起身。 那是短短数秒内的事情。 斜戴於红发女子头上的装饰贝雷帽犹如生长般变形、变大,成了一顶前朝风靡一时的复古遮阳帽。几可乱真的塑胶花绕着帽顶盛开,戴着那顶帽子的乃是俄罗斯人的共同记忆──“怎……怎么可能……” 茨维塔耶娃家第十四任当家“贤哲的蕾娜塔”之女,被允许冠上罗曼诺娃皇族姓氏的天之骄女──“这到底是……!” 费奥多拉?蕾娜塔耶芙娜?茨维塔耶娃。 §神圣俄罗斯帝国,伏尔加格勒州,伏尔加格勒。 察里津特区从昨夜开始进入最高层级的备战姿态。后备司令部硬是将带刺的赤字往肚里吞,即使梗到喉咙也不惜凑出一支满编步兵师,紧急佈署於特区四周。 一夕之间,全州守备部队的伙食连升两级,不上不下的士气也膨胀成了报告书上的踌躇满志,营造出一股全军上下都迫不及待奔赴南方战线的激昂之情。 迎着夕阳望看雄壮威武的军容、和摩拳擦掌的军伍擦身而过,来自帝都的中央军陆军元帅艾妲?赫夫诺娃不禁满意地鼓掌,随行军官见状也纷纷为南方军送上讚美之词。只不过她们和元帅阁下的笑意似乎有着些许出入,而这点说实话并不重要的细节着实深深影响着后备司令部的将军们。 皇帝陛下将在两天后造访伏尔加格勒,与苏米亚皇亲进行会谈,这无疑是为了消弭“基辅事件”以来双方累积的不信任。而陆军元帅在陛下行前特地视察此地,想必不单单是为了搭起友谊的桥樑。为了展现南方军的实力,并且尽可能拉近报告书与现实之差异,后备司令部卯足了全力也要在此捍卫皇亲殿下的威严,而她们的努力确实换来了预期中的成果。 “不愧是人称黑海强者的苏米亚皇亲,就连本国守备队也具备充分战意,南境之壁真是可靠啊!对吧,奥科萨娜小亲亲?” 多少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但为了展示帝都女爵的威仪而不得不压抑住情绪的奥科萨娜?卢普金娜闻言,优雅地──也有点彆扭地扬起嘴角,对别过侧脸的赫夫诺娃颔首。 “是。不禁使人想到,某些立场鲜明者挂在嘴边的无敌皇女之陪衬一词,简直荒谬。” 赫夫诺娃目光继续扫视位於特区北侧的防空要塞。令南方军众人稍事喘息的几秒钟过去,卢普金娜身旁的妮卡?芙兰诺娃女爵继续巴着这个敏感话题投下炸弹:“人家都在吹捧索菲亚皇亲有多厉害,其实苏米亚皇亲的实力早就和她不相伯仲了吧!” 卢普金娜谨慎地接过这枚炸弹,引发更为猛烈的火花:“芙兰诺娃卿此言对极。亲眼见证南方军的军容,某些不肖分子的流言更显可笑。” “就是说嘛!有了苏米亚皇亲的支持,别有意图的西方军威胁论也能不攻自破吧!” 随赫夫诺娃视察的两人就这么一搭一唱,留给诸将领不得不上报给皇亲殿下的疑虑,便跟着元帅阁下的屁股进入特区晚宴场;填饱肚子后,先一步入住皇务院安排的宅邸。 南方第一大城加上专为皇亲殿下设立的特区,对帝都女爵来说仍然是个住不习惯的穷乡僻壤。 毕竟是陪着特定对象走这一遭,要是连那个对象都不在身边,还真不晓得该怎么撑过这段无意义的时光……卢普金娜宛如被迫踏入修道院的芳龄少女,忍不住对着窗外陌生的夜景皱眉叹息。 和多愁善感的卢普金娜相比,芙兰诺娃倒是早早就把认枕的烦恼抛诸脑后,与位於帝都的柴可夫斯卡娅忘我地讲起手机。但她也不是见姊忘友的差劲朋友,耳机一挂好,她就像只悠闲的水母般踏着飘忽不定的步伐,跳舞似地来到好友身后,按按肩、顺顺头发,然后给予一记温暖的拥抱,顺带送上香吻。 “芙兰……” 卢普金娜在一片由芙兰诺娃给予的甜腻中轻唤。此时的她不很想要过於亲密的接触,按捺着激情的胸口怀有另一股脱俗的、灵性的渴望,但说实话没有谁能不偏不倚地填满这个空洞,最能迎合这股渴求的人则是她的艾妲。 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以来的默契,仅仅是最近几度床第交手所感受出来的情绪──艾妲她和自己一样,有着相同的渴望、并且急切地在社交圈内索取类似成分的解药。 也就是说,不过是互舔伤口罢了。 然而今天的感觉特别不一样,艾妲她无论是在行前规划还是视察与晚宴,都表现出那股渴望即将被填满前的喜悦。 本小説第一時間更新.diyibanhu.wang小心病毒站。 即将被伏尔加格勒的某人所填满──艾妲的解药就在这里。 “真不公平……” “嗯?” 讲了你也不明白吧。 “奥科萨娜,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人家说哦?” 不,行不通啊──并不是心怀恶意的嘲讽,而是字面上的、不是同病相怜的傢伙就无法瞭解的心情啊。 “跟人家说嘛。” 别再问了。别再追问你根本无力承受的问题了。说到底你不过只是想满足自己能被需要的虚荣心不是吗? 惹人厌的想法乘着焦虑浮上心头的刹那,卢普金娜深深自责起忍不住冷嘲热讽的自我。就在她脸部表情越来越扭曲、闺蜜越发担忧的时候,一道彆扭的开门声登时打开她紧闭的心房。 “奥科萨娜!芙兰!快点上床、上床啊!” 太好了。 “没想到那傢伙竟然已经回基辅去了……她妈的!” 太好了。 “喂!还在那拖拖拉拉干什么!衣服脱了都给我上床啊!” 啊啊,这个人拿不到解药,只能找我这种替代品帮忙疗伤止痛──真是太好了。 卢普金娜朝赫夫诺娃暴躁的脸庞投以温柔的目光,然后挣脱了闺蜜的拥抱,宽衣上了床。 总算是回归那盼不到痊癒的希望、只能待在渴望的深渊腐烂度过的夜晚了。 仔细想想,或许这正是自己真正渴望的结果也说不定。 从小就躲藏於璀璨耀眼的社交圈,在一个比一个厉害的贵族之间摇摆不定,等到为这世界的美丽雀跃不已的心情终於成熟地稳定下来时,眼前所看到的正是从西伯利亚前来解救自己的好友──从那一刻起,未来的蓝图终於清楚地浮现出来。 但是,理想对象的心中总有个填不起来的洞,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填满。和自己胸口那由片刻慰藉所补满的坑洞不同,其实艾妲从来没有被她填满过。 被艾妲抱进怀里、放入体内的瞬间,无情的火焰烧出了这赤裸裸的真实。 就算自愿做她安慰用的替代品……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对於这个世界来说,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株生长在深渊的污浊之花罢了。 尽管如此悲哀……晨曦仍然会从高耸的夹缝间洒落,深渊的花朵依旧能够短暂地盼到她所渴求的阳光,继续在腐化的地底孤身绽放。 两天后,卢普金娜已寻回往日优雅,她以二级贵族首的身分和芙兰诺娃及一干贵族陪侍於沙皇,参与了陛下和皇亲殿下的会面。 充分活用人民税金的皇亲宅邸内,与会双方在上午十时齐聚一堂;一方是在帝都贵族簇拥下到来的皇帝安娜塔西亚,一方乃是仅仅带上亲卫骑士团的皇亲苏米亚。装饰品般的两派人马稍后皆退出房外,只留下安娜塔西亚、苏米亚、希莉亚以及一位精神抖擞地立於陛下身后的矮个儿上尉。 苏米亚坐在金盏花似的金色沙发上,翘着左腿,身子歪向一边,一手枕在扶手上支撑脸颊,冷眼望向对面的安娜塔西亚。和她针锋相对的是一副漠然的神情,清楚释放出兴味索然的情绪,和那席与身分象徵八竿子打不着的办公室套装倒是意外地相衬。室内保持微妙的静谧将近三分钟,安娜塔西亚以平稳的声调率先打破沉默:“皇姊,您没有想问我的事情吗?” 这种时候接过谈话主导权并非好事啊──苏米亚压抑住稍稍动摇的内心,维持冰冷的态度说道:“想要我怎么做,尽管命令便是。”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在亲爱的帝妹大人脸上掀起一丝反应,让苏米亚很不爽。 那张彷彿天生就欠缺情感的扑克脸始终注视着目标,也就是苏米亚,但是它既不像是能被外在因素所撼动,也感觉不出它有撼动谈话者的意思。在苏米亚眼中,那是比人偶皇女要更棘手也更讨厌的存在,好比一面纯白的巨壁,却带着令人摸不着头绪的用意。 “莱茵对您说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金发小不点的形象伴随这几天下来越发习惯的梦魇记忆涌现,苏米亚稍微睁大了双眼。 “你想知道梦魇的事情,还是──” “梦魇就好。” “哦?” 安娜塔西亚凝视着苏米亚浅金色的双眸,重覆一次。 “梦魇就好。” 原以为重点应该放在雷克斯方面、为此特地准备一套说词的苏米亚宛如挨了记闷棍。但是换个角度想想,既然只是聊聊梦魇,也就不必费尽心机和对方玩起互挖情报的游戏。一加一减,心情不算太糟。 苏米亚收起了枕着的双手,十指交扣於腹部上,聊起那逐渐有了眉目的梦魇研究,以及宝蓝色之梦。然而无论是怪里怪气的研究团队、“铲子”、代码产物,还是奇妙的女奴体验,始终无法激发安娜塔西亚的兴致,这就很奇怪了。 ──金发小不点有什么事情是应该告诉我,却又隐瞒不报呢? 苏米亚尚未理出头绪,失焦的会谈已迎来尾声。安娜塔西亚以起身动作宣告这十五分钟的短暂谈话结束。 “苏米亚皇姊,感谢您特地为我拨出时间……其余诸事,乌塔洛洛上尉将会向您报告。” 安娜塔西亚以渐弱语调如是说道的同时,苏米亚精准地捕捉到那张面容自会谈以来首度透露出的情感;但是她一时之间无法将终年扑克脸的皇妹和该情感联想在一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呆愣地目送皇妹的背影走出房门。 回想皇妹那不知该说是基於立场的示好、还是发自内心的愉快所构成的微笑,一度断开的思绪重新连接起来。但是在她依循全新的思路驱使双唇奏出不可思议的声调以前,身旁的矮个儿旋即以强而有力的并脚声打断她的动作。 “雷克斯本部所属、外派技术支援部队!乌塔洛洛上尉,向皇亲殿下报到!” 苏米亚忽然记起去年宣战佈告的情形──未能展开雷克斯话题,甚至在谈话中止时以为这单纯是在浪费时间、多少有些不甘心的自己,如今正透过雷克斯的娇小军官听取皇妹对南方军诸事的裁定;虽然皇妹单方面省略了商讨的过程,她所做的定夺却几乎符合南方军最为理想的结果。 只能说,现实有时候真是讽刺。 第六章“黑海强者”#5“话说差不多该停了吧?梦魇。” 顶着一头尚未乾透的金发、披头散发地躺在皇亲殿下专用的床铺上,一身水气迅速蒸发的莱茵懒懒地盯着蓝银色天花板,喃喃自语般说道。不久前她还像只临水挣扎的野猫,伸长了髒兮兮的爪子、抓伤陪同入浴的柔伊,现在则彷彿历经洗衣机肆虐的绒毛玩偶,有气无力地晾乾之余,顺道测试发声部位是否还能正常发挥。比起测试机能本身,更在意测试用语句的苏米亚闻言,以眼神向同在沙发区谈话到一半的卓娅示意,然后翘起了左腿,眼神飘向床上的金毛猫反问:“既然并没有特别排斥,对手又是我的部下兼希莉亚的亲戚,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吗?” 莱茵吸了吸鼻子,依旧懒洋洋地躺着,用同样小声的沙哑嗓音说道:“今晚是第十九天吧,那明天就是第二个月亮。” “嗯,所以?” “你说过第一个月亮很轻松就通过了,对不对?” 对於不断用问句回答彼此的交谈方式感到不耐烦的苏米亚停顿一会,脑海快速构筑出宝蓝色的记忆,她顺着那席蓝色毛皮抚摸似地说:“甜腻过头的呵护,对我来说似乎没有太大吸引力。反而是露芬的表现……” 太完美了──这句话在眼角余光捕捉到希莉亚的瞬间吞回肚里,留下一团带有特殊色彩却又无意义的烟雾在喉咙漫开。苏米亚正欲将这种情况转化成言语能够述说的方式传递给莱茵,没想到对方就像在玩抢答游戏似地先按下了红色的回答按钮。 “露芬表现得太好了,太棒了,太完美了,啊啊,真是人家命中注定的主人呀──再过不久,你就会隐藏不住激动的心情,像个傻瓜般用那张嘴巴说出这些开心的蠢话。谁叫你们太登对了,太适合彼此了呢?啊,与其对我说的这番话羞愧与生气,不如快点认清你正逐渐实现这句话的事实。” 莱茵说的话确实令苏米亚恼羞成怒,因为在想到梦中的露芬时,她的确产生了挣脱枷锁与责任的快乐。甚至於最近几天,她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是戴着女王面具的奴儿,骑士们的服侍总感觉越来越难搔到痒处。这些改变她本人是最清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做出了回避检讨与反省的选择,并放任自己一天又一天的沉溺在宝蓝色梦狱中,继续享受无拘无束的欢愉夜梦。所以当莱茵忽然带领她正视改变的现实,苏米亚不由得涌现怒意。 对自己的失态既懊恼又不满,却无法简单地承认过错并回归理性,究竟是为什么呢? “主人,如果您需要我暂且回避……” 希莉亚的声音宛如银色的钥匙,立刻解开苏米亚的困惑大锁。她目光扫向表情複杂的希莉亚,动了动唇:“给我站好,不许你离开。” “是的……” 希莉亚的痛苦之情和苏米亚的欣喜之情一样,这些日子以来薄弱地浮现於面容上,她们俩在彼此脸上看得十分清楚,却总忽略了自己脸上的那份。直到这一刻,苏米亚才明白希莉亚的痛苦并非只是醋意的象徵,而是足以动摇根本的灾难前兆。 骑士倒下,空有一枚皇女的棋局是无法获胜的。 现在还不到松懈的时候啊。 拿定主意的苏米亚毅然起身,轮番看向几位重点人物,逐一发佈指示。 “卓娅,明早继续讨论。” “没问题。” “莱茵,梦魇剥离剂。” “早就准备好啦!” “伊吕娜,熄灯。” “遵命!” “希莉亚留下,其她人都给我退下。” “是的,主人!” 无法体会这心情但至少克尽己职的卓娅也好,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莱茵也好,士气忽然一振的骑士们也好……当原先挤了十多人的房间宽敞起来,每个人收到命令时的反应,在苏米亚心中都化为令人振奋的动力。 静谧下来的房里,只剩下表情依然複杂、五官却不再紧绷的希莉亚能够继续影响她的情绪。 伊吕娜离房时将房灯转为茶色,昏暗的光线使希莉亚的面容很容易因为一点分心而模糊。为了让希莉亚的神情持续干涉自己感性化的脑袋,苏米亚一来到她面前就不再拉开距离,仔细捕捉着对方的情感、慢慢将她带上床。 “半个月来,我只抱你……” “两次。” “陪寝的次数也……” “也是两次。” 苏米亚还记得其中一场床事发生在梦魇第二天,也就是说十七天来只抱过希莉亚一次了。若再算上次数大幅降低的陪寝,确实对希莉亚感到过意不去──这是因为前些日子她才正式考虑过希莉亚的关系。 南京梁琴玉来访那晚的诡谲,的确是为苏米亚的成家念头带来临门一脚,以此为契机,苏米亚首次认真考虑起正室人选,希莉亚与阿芙拉、米夏并列首选之列,其次才是伏尔加格勒那票花枝昭展的大贵族。话虽如此,其实无论於政於私,她早已大大地偏宠希莉亚。 原本,对於奉行单身主义的苏米亚而言,结婚生子这条路并不具备急迫性。 一来,在希莉亚的帮助下摆脱过往阴影的那一瞬间,她已学会正视自己的弱点并找出更精准的应对方法,无论将来是否有相同的舞台可供发挥,至少能够确保自己不会再蒙受重创。二来,大公国蓝图里并没有继承本国的家族专权策略,卓娅着手修改的三级贵族会议制更能在人事和决策效益之间取得有利的平衡。然而,经过剥离感的折腾,再加上差点儿被梦魇拐走心思的危机,苏米亚开始感觉到自己必须有更明确的依赖对象才行。 毫无疑问,希莉亚是这股想法的关键,也是当前最适合的人选。和希莉亚结婚一事,可以预见的结果太清晰了,许多改变带来的好处大於坏处,特别是“国内”政治势必更加稳固。无论如何,这是门利大於弊又两情相悦的喜事。 既然现在重新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苏米亚也就免去无谓的婉转,直截了当地面对自己对於希莉亚的依赖,以及希莉亚能够带给公国的价值──换个角度来看,就是急切地将希莉亚压制在床、把迅速涨起的分身放入对方乾暖的肉壶中。 “呜……!” 乾热的鼓动展开不一会儿,希莉亚在缓慢增强的痛楚中流下鲜血,尽管如此她仍坚决以双腿扣紧主人腰身、将弄痛自己的玉根紧锁於体内。 毕竟痛的可不是只有自己啊。 直到夺声而起的激情开始为灼热的交合带来滋润,苏米亚已用尽大半力气,抱着希莉亚往旁边一翻,由她坐在上头接续奏响带有黏稠感的磨擦声。 暗茶色光线照亮了希莉亚健康的筋肉,好像多余的脂肪都汇聚到了随着扭腰摆臀而晃荡的巨乳上。苏米亚顶着额间的热汗、欣赏那对奶子放肆地甩晃,此刻的希莉亚彷彿就是迎着沙漠热浪、伴随沙尘起舞的舞孃。 希莉亚的私处宛如一片烙印在记忆中的金色流沙,看着她舞动的双乳、舔食自饱满的乳肉表面弹跃而下的汗水时,苏米亚不禁回想稍早被流沙穴口卷入闷热地底、几乎窒息的痛悦。然而那终归是无痛的记忆。如今的希莉亚已经是成功呼唤风暴和雨水的女巫,就算身体受到强壮的玉根所支配,仍然能够随心所欲起舞,似乎她才是操控一切的始作俑者。 随着感官的喜悦逐渐模糊每一道界限,苏米亚一度认为将错就错也无妨,只要希莉亚可以让她放心依赖,又何必为激情冲撞中的关系划清界线?但是很快的她又推翻了这股想法。因为即便是在激情巨浪中载浮载沉,那界线仍然是清楚的,打从一开始就不容许她以任何手段不负责任地模糊化。 当她恣意掠夺希莉亚疏於准备的肉体时,苦难在两人之间蔓延。 当希莉亚接手延续这场突如其来的性爱,痛苦尽数昇华成欢愉。 所有转折希莉亚都能处理得尽善尽美,不像琴雅过於谨慎,不像阿芙拉释出太多的温柔,不像米夏为求完备而错失良机;希莉亚对自己的敏锐度是最到位的,无需多言,主导权转移的那一刻,她自然懂得该怎么做。 总而言之,对苏米亚来说这个女人并非唯一──却是最好的选择。 “希莉亚……” 深陷丰饶之土的怀抱、即将予以灌溉的喜悦柔化了苏米亚的神情,并使她对接下来所说的话感到畅快无比。 “嫁给我吧。” §本小説第一時間更新.diyibanhu.wang小心病毒站。 希莉亚倚着两块相叠的枕头而坐,一度遍佈全身的汗水业已凝固,体温也回到了正常标准,但她仍感受的到缠绕於发丝上的湿气,似乎只要定下心神就能闻到薄弱的汗味。可惜的是她闻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味道、哪个又是主人的味道,两人的气味在缠绵时混杂得乱七八糟,即使把鼻子贴到手臂上也没办法断定是谁的味道比较明显。 该开始习惯这股感觉了吗──大腿传来主人放松倾躺的重量,左手掌心则是一次又一次地抚过主人光裸的背,宛如抚弄猫咪毛皮着的希莉亚不禁作如是想。 “希莉亚。” 沉寂近二十分钟的主人声音飘进心房内,柔柔地与自我的一切相结合,希莉亚怀着协调的快乐应声:“是的,主人?” “你在说什么啊。” “呃……?” 脑袋短暂卡住,稍后再度顺畅地运转起来。希莉亚目光降落到搔弄裸背的动作上,顺着抚摸的力道轻声呼唤:“苏米亚……” §琐碎的话语以珍贵的型态延续到深夜二时,苏米亚再度奋起而力竭后睡去。 希莉亚抱住那枚在乌克兰星空下闪闪发亮的贵石,压抑住多逗留一会儿的念头,便下床和守在门外的部下换班。 先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掉吧,往后不愁没时间休息呢──这般想着、信步来到最近的大厅,希莉亚已在脑海中盘算起该举荐艾玛、米夏、阿芙拉抑或索斯诺娃为下任骑士团长。没想到这分名单有四分之三在深夜的大厅齐聚一堂,一众年轻骑士也或着正装、或穿睡衣的宛如紧急集合般於厅内待命。 “你们这是──” 话刚说出口,希莉亚立即想到皇亲寝室的保全系统,因此只得乖乖迎接排山倒海而来的祝贺。 “团长大人,恭喜您了!” 首先是阿芙拉吗……希莉亚对优雅微笑的阿芙拉伸出手,打算来个淑女之间的握手,没想到却错过了对方忽然向前一探的掌心,左胸随即迸出一道让人难以分辨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揉弄感。 “阿芙拉,这是做什么……” “奇怪?人家我的胸部比较大,手感也比较好啊,为什么不是选我?” “你根本只是趁机戏弄我吧!” 带头的不正经,可以想见接下来会是何等光景了……“以后这对胸部就是皇室专用啦,当然是趁能揉的时候尽情揉吧?” “连米夏都这样……!” “团长大人的巨乳呜呼嘿嘿嘿嘿──!” “别以为把脸埋进来我就不知道你是谁!第四十位的布丽姬塔!” “团、团长大人!我可以吸一下吗!一下就好!拜託!” “你敢吸就发放克里米亚禁闭一个月!” “我对这种事不太拿手哪……总之就是分手炮的概念吧?” “完全不一样啦──!” 希莉亚就这么半推半就地给大夥佔尽了便宜,胡闹的氛围持续十分钟后才开始收敛。喧嚣一时的气焰被阿芙拉、米夏、索斯诺娃及琴雅等四名队长压下,忽然静谧下来反而令希莉亚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就算已经和主人许下口头承诺,也不代表现在就要她离开骑士位置,至少在两人目标达成前是不会仓促成婚的。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该说的话是──“夜勤的夜勤、睡觉的睡觉,不敬礼解散……” 话声未落,显然不能接受这句话做为结尾的队长们又带起了第二波攻势。 “给我等一下!不是该任命下任团长吗!亏我特地换上正式服装耶!” “明明被主人求婚了,好歹发表几句感言吧!” “难道不该从现在开始每晚召一人陪寝吗?要遵从骑士团自古以来的光荣传统啊!” “团长大人这个不解风情的发育期乳牛!” 啊啊……糟透了!现在才察觉这一切都是陷阱实属失策,要不被队长们耍着玩,就是给她们放出来的啰喽们豆腐吃到饱! “你们这些傢伙……都造反了啊!” “没错──!现在只有团长大人的自白和伟大的巨乳可以敉平叛乱!” “竟然好意思承认!等、等等,我还没选好……呀啊啊!” 更糟的是其实根本就没得选,主导权一直在以阿芙拉为首的部下们手中。看这情形,只能咬牙忍过即将席卷而至的揉乳风暴了……拜接近半个骑士团联合施展的鹹猪手所赐,希莉亚仅浅眠三个钟头便迎来明亮耀眼的夏季晨曦。睡惯了的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和她作伴,前晚打死不退的部下们则是零零落落地散佈在地毯上鼾声大作。 布丽姬塔、薇莉卡、乔安、玛莎……全是年轻一辈,还真是体现了初生之犊不畏虎的道理啊。 希莉亚好整以暇地换上军装,来到全裸打鼾中的玛莎身旁蹲下,白手套对准了韵律起伏中的麦色微乳、狠狠一掐──“嘎啊啊!” 然后是薇莉卡。 “呜喔喔喔……!” 乔安。 “敌、敌袭!敌人来袭了吗!” 布丽姬塔。 “爆……爆掉惹啦啊啊啊!” 教训完四只昨晚不晓得偷偷在地上大战几回的小猫们,希莉亚旋即起程前往接收晨间报告。前晚护卫队是米夏与柳博拉两队,按阶级直接向米夏接收即可,但她前往米夏寝室尚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为深夜的屈辱小小地报上一仇。 “团长大人……!” 看门的年轻骑士阿莉莎紧张万分地行礼。希莉亚同样赏了这位昨晚趁乱摸一把的部下一记揉捏,但或许是为待会的主力战蓄力,阿莉莎没有迸出可怜的惨叫。 不顾怯懦的阿莉莎那没半点作用的拦阻,蓄势待发的希莉亚闯入米夏寝室内,正准备来个复仇之掐的时候,米夏却已经站在立身镜前整装,旁边床上一个屁股翘得老高的女人正虚弱地颤动,显然刚完事的阴道正收缩着吐出了乳白色的液体。 迟来地席卷鼻腔的浓厚体液味顺利削弱希莉亚的战意,米夏那若无其事的问早更是让希莉亚面有难色地考虑打退堂鼓。早安还没道完,床上的女人狼狈地支撑起上半身,回头望向门口处──即使难掩丑态也无所谓的阿芙拉微弱地道了记早,随即又倒下去。 希莉亚默默关上门,决定还是别招惹里头的怪物,转道向准备就寝的柳博拉听取报告。 一个小时后,打点完毕的希莉亚来到主人寝室前,女仆长伊吕娜以亲切的微笑为昨夜的变化捎来祝贺。女仆们已经在替主人盥洗,内外加起来共有六人,这人数代表主人大概没睡好。她的确从在水气簇拥中步出浴室的主人脸上找到疲倦的痕迹。 “主人,早安。” “早……” 一如往常地将亲爱与敬意寄宿於制式化的礼仪中,在众人面前向主人行礼的希莉亚,心头涌现一股难以抑制的优越感。她从主人回望的眼神里看出不同以往的温柔,这小小的、却又坚不可摧的喜悦,让她在扮演骑士团长身分时得意的不得了。 到了主人与参谋本部──确切来说是卓娅中将──的晨间会议,希莉亚和脸上挂两块黑眼圈的书记官雪儿共坐旁侧。话题展开的同时,她试着在脑海内以更鲜明的立场参与判断。 “皇帝陛下的巡察行程预计在两日后,於亚库兹克结束,届时中央军的行动势必将扩大。尽管无法得知克里姆林宫和北京的谈话,由中国现役部队大动作北上的态势、以及北京当局直接与各皇亲领谈话等动作看来,恐怕亚洲战线势所难免。为此,参谋部已拟妥十三份声明稿,只待最终会议再行定夺……” 塔拉索娃家即将正式踏上南方诸族望尘莫及的制高点,阿斯特拉罕的本家想必已经把主意打到中国领土上,尤以该国东部战区及南部战区为最──毕竟当地反政府组织之所以能与皇亲厅勾搭,可少不了南方望族的牵线。无论决议是结盟、决裂或中立,皇亲厅已跟这两个战区分不开关系。那么,这里是该向本家报告婚约一事藉此探个虚实?还是默不作声的好?本家已累积了足以左右决策的情报吗? 又或许其实她们只顾着翘腿等待收割她所产生的附加价值? 参谋本部表面上并无干涉内政之意,然而南方贵族间的角力总少不了军方插手的迹象,罗斯托夫的斯维洛娃家正是近日忽然兴起的例子之一。希莉亚对於权谋之事瞭解不多,倒也晓得南方军既需要塔拉索娃家、又无法完全信任她们,最好可以吸尽这个家族的血又不遭遇任何反抗;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故相当程度的干预是可以想见的结果。而她一旦嫁入罗曼诺娃家,就得在新旧两家之间审慎权衡。 虽然很高兴终於有了能让主人安心依靠的能耐,对於一觉醒来发言突增以往所不及的重量这回事,实在是让希莉亚头疼不已。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六章)(06-07)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第六章“黑海强者”#6“距今四十年前,梵蒂冈信理部成立专司情报收集与暗杀行动的部门,这是继圣殿骑士及武装修女后,第三支打着罗马天主教会大旗的武装集团。 其名曰──三无者。” 卓娅中将甩着伸缩指挥棒来到贴满整面白板的组织架构图上,目光扫过在座众人:从最前头的苏米亚,到左侧席位的希莉亚、艾玛、阿芙拉、米夏,再来是右侧席位的葛罗莉亚、莱茵、叶卡、伊吕娜。与会的骑士团员由殿下及团长进行筛选,而葛罗莉亚稍后将亲自为殿下进行报告,至於莱茵等三人,则是分别代表殿下在梦魇研究室、第二政警军以及厅内总务组的心腹之列。 “若以任务类型来划分,圣殿骑士为教廷及各教区的高阶守护职,相当於亲卫队。武装修女属於低阶层而幅员辽阔的战斗集团,相当於正规部队。 而三无者──透过前述部队关系人士所提供的情报──该集团得以直接介入其它战斗单位的运作,甚至於肃清异己,其权力之大,相当於我方一级命令系统部队中的佼佼者;也就是……皇帝骑士团。“但是,更具侵略性。 皇帝骑士团及现任皇亲骑士团的中心思想环绕着特定对象,无论组织架构是否横跨军区内职务、无论任务型态是否涵盖境外特种作战,最终仍是以皇帝或皇亲为标的所展开的防禦系统。 三无者却不单是做为教皇近卫队所设立,她们的行动准则或许顺便保护了教皇,然而其标的所在乃是“教敌”,是一种针对非其同类所展开的攻击系统。 “在我国过去的承平时期,正教会麾下之秘密涉外局曾多次与天主教会发生冲突,她们的对手全部是圣殿骑士以及武装修女,三无者并未直接出现在最前线。 直到今年,在一场由克里姆林宫及俄罗斯正教会所策划、迫降中欧四国的秘密计划中,三无者首次参与了针对秘密涉外局的反制行动,自此开始对我方展开一连串渗透作战。” 或许是体贴殿下之意,卓娅刻意带过底比里斯袭击事件,引用皇务院释出的反渗透报告书来说明本国及各皇亲领遭渗透规模。在诸多冠以大英联军名义之行动下,总少不了军方体系外情报单位出没的迹象。不过,这点对於开战双方来说是一样的。俄罗斯正教会同时也在回收她们佈於敌方教区内的伏线,藉此加速欧陆战线的倾斜。 “然而,各有所图的双方,却在斯洛伐克─布拉提斯拉瓦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事件……” 卓娅以右手无名指推了下眼镜,兰紫色的双唇动了动、舌尖往嘴腔内侧舔过一圈,开始切入重点:“位於布拉提斯拉瓦的地下堡垒,原本是雷克斯企业中欧分部的据点,在六年前因租借到期而回归斯洛伐克政府,随后再租借给梵蒂冈。根据相关人士提供之情报,这座堡垒立刻被决定在租借期间成为圣殿骑士团新本部,同时也担任教会机密文件的主要存放处。今年二月下旬,这些机密情报意外流入正教会,导致接下来的进攻行动。该行动的结果,天主教圣殿骑士团、正教会秘密涉外局武装课,双方皆伤亡惨重,而该处保管的机密资料全数遭西方军扣押。倘若那些资料真为罗马教廷的重要机密,那么,会是意外制造者所为?或是沟通机制出了问题?西方军独佔这项资讯的当前,这点必须尽快调查清楚。当然,如我会前向皇亲殿下所报告的,现在我们有幸趁事态严重化以前迅速釐清真相。 以下就由葛罗莉亚小姐来为大家说明。” 搭配各笔资料一气呵成解说完,卓娅目光落在葛罗莉亚冷若冰霜的脸庞上,静待眼前那位忧郁美人起身。大夥对於葛罗莉亚的印象还停留在皇务院政务官的身分,在此之前只有参谋本部与几位政务官有所接触,因此她们多半做好葛罗莉亚将代表皇务院就调查一事进行说明。 葛罗莉亚踏着优雅步伐上台,以中央贵族特有的阴郁目光冰冷地射向众人,然后将微微弯曲着的右掌置於胸前。 “说明上述情报前,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费奥多拉?蕾娜塔耶芙娜?茨维塔耶娃,在你们称之为梦魇的地方,识别代号为金刚石,乃是中枢系统管理员。” 在座众人边听犹如仙女变身般从葛罗莉亚转换至费奥多拉的对象说话,同时感受到脑内许多发出湿臭味的绳结正被一双无形的手解开;某个绳结化作透明雾气消散之际,她们明白了这是一种称为“硬性修补”的手法。 “我等管理员是为了维护这里与梦魇的正常运作而存在。本来,若玛丽安娜没有触及系统底限,我们是不会介入运作状态的,没想到那个不受教的笨女儿依然做了……还一次踏足所有不该踏的领域。” 具体来说是什么情况、这件事又与教会事件有何关系呢──疑惑刚浮现於脑海,无形之手就来到新紮起的绳结上,不费吹灰之力解开。 系统是完美的,而错误是人为的。 玛丽安娜四世之所以能够一口气踩光所有系统安全性上的痛点,全是受惠於某个匹敌甚或超越管理员的存在。所有针对“这个世界”的侦错程序都无法捕捉到确切的漏洞,管理员们只能后知后觉地修正那些失去利用价值而曝露出来的错误。而已无利用价值、被得知也无妨的错误之一,正是──“三无者,是在某存在干涉下创立之机构,其源头来自针对教廷高层所做的硬性修补。也就是说,这机关本身是一种不合理产物,非但创建过程不合理,连其存在的理由也不合理。” 既然都能使用硬性修补这种心灵控制等级的技俩,何不乾脆控制某些高层、更简单地达成期望中的结果呢?一方面干涉了世界的运作、一方面又和管理员们玩躲猫猫游戏,藏过的地点就像炫耀胜利般故意透露给管理员知晓,这种模式简直就像是……在和捉摸不定的小孩子玩耍似的。 这时候苏米亚晃了晃翘起的左腿。脑袋迳自习惯逝去的先后站在眼前这件事令她恼火,但是换个角度想,把这世界当成金发小不点口中的“梦”,这一切就显得没那么惹人反感。她怀着微妙的冲突感向费奥多拉询问:“既然现在知道了,你直接对三无者下手不是更好?毕竟是违反正常运作的东西。” 费奥多拉冷静地颔首。 “话虽如此,若这个非正常现象被发现时,已不再具备用非正规手段干涉世界的条件,就没有将之抹灭的理由。问题源始终在於某存在以及玛丽安娜。” “你也不能对她们两者下手吗?” “是。我们无法侦测到某存在,对玛丽安娜的资料存取亦处於被拒绝状态。” “所以,就算是能对我们做这些奇怪把戏的你,也动不了某存在一根汗毛。” “是。” 费奥多拉神色并无不悦,让话中带刺的苏米亚踢了记无声的铁板。沉默数秒,当苏米亚再度挟着些许情绪开口时,费奥多拉已在对方意思成形於脑海之际接收到讯息,并备妥足以让对方满意的应答。 “你无法解决你该处理的问题,看起来似乎也需要我们的帮助。说吧,我们能得到哪些好处?” “不会超过你们应得,也不会少於你们应得。” 苏米亚并不讨厌这个乍听之下回避问题的答覆,卓娅亦然。事实上她们已经因为三无者丧失面对西方军的先机,倘若这点日后将逐渐扩大的差距能获得相应的导正,使双方回归“正常状态”,对南方军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既已得知必要资讯,苏米亚不再浪费感性於费奥多拉的来头上。罗曼诺娃家本来就不是隔代还能有多少互动的家族关系,纵然眼前这位理应是母亲大人的生母没错,对苏米亚而言其存在感仍未脱离“摄政三后”的范畴。 反倒是另一股和家族无关的疑惑浮上了心头,那是沉寂一时的奇异之梦。苏米亚忍耐到和母亲大人及三无者有关的报告结束,待卓娅和莱茵以外的闲杂人等离席,才将疑惑搬上台面,直接对费奥多拉问道:“梁琴玉,此人是否也是管理员?” “否。” 费奥多拉边回答边查询苏米亚的经历情报,很快地找出那位名叫梁琴玉的女子,确认此人正是和白翡翠、祖母绿接触过的斑彩石一众。她用一种扮演葛罗莉亚时很上手、以费奥多拉五官来做却很冲突的忧郁眼神回望苏米亚,亲口解开对方的困惑。 “梁琴玉并不是正常存在的人类,她的程序种类为仿修补系统管理员,识别代号赤珊瑚。” “那个痴女果然有问题……!” 回想起那晚轮番与梁琴玉及其仆从的激战,苏米亚五味杂陈地追问:“所以,她身边的人也是……” “代码特徵一致,都是她自己。” 缠绵整晚、被迫交换内裤、还要做什么义姊妹的对象,原来根本就不是人类啊……让苏米亚心情更複杂的是,那晚的床第记忆竟然还棒得无话可说,简直到了想忘也忘不掉的程度。 “唉……” 乱七八糟的,实在不是滋味。 虽然苏米亚并没有很在意那位梁琴玉,但要是和此人有关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也很令人伤脑筋。俄罗斯南方军与中国东部战区交情匪浅,万一那些官方记录最终必须作废,以往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你放心,在移除赤珊瑚程序时,会对她影响的环节做出适当修正。通常是将梁琴玉的人格特质複制到新的个体,让新个体接续运作……只要旧程序对周遭的影响没有超过系统容忍的限度。” 费奥多拉看出苏米亚的疑虑,抛出这番确实起到安慰作用的话。她的忧郁眼色怎么使就是使不好,索性变回葛罗莉亚的外貌。若无其事的变身在三位旁观者脑内掀起彆扭的情绪,葛罗莉亚──她偏好以自己扮演的角色来称呼──对预期内的反应摆出完美的阴郁神情,扶正歪了一边的装饰贝雷帽,问道:“怎么?” 纵使在每个人想法冒出芽的瞬间便已窥知全貌,对於各种反应也能够理解,葛罗莉亚仍然一脸严肃地挑起眉尖。过了会儿,当三人情绪没那么紧绷、甚至开始为沉重的气氛感到无聊时,她看向分心於努力习惯系统管理员现身在眼前的苏米亚,接续方才的话题说下去:“正教会秘密涉外局的高层也有遭受硬性修补的记录,当我侦测到问题时,如同三无者,这个组织及受影响的人们不再具备用非正规手段干涉世界的条件。” 正教会加上天主教,令苏米亚想到布拉提斯拉瓦的情况。 “你想说,前些日子在斯洛伐克的冲突为某存在自导自演?” “是。” “这么说来就奇怪了。既然某存在支持母亲大人,其设计的冲突理应使母亲大人获得最大利益才对,正教会的精英刺客却在此役伤亡惨重。难不成她们还必须假惺惺地掩人耳目?” 葛罗莉亚摇摇头。 “没有必要,但──” 葛罗莉亚冷静、低沉的声音织到一半,倏地随着扭曲的身影一并消失。在座两人以及悠哉踱步的金发小不点下意识环顾四周,怎么样就是寻不着刚才还好端端地坐在那儿的系统管理员。 “搞什么……” 夹杂着惊讶、失落、以及随后而生的些许不满,苏米亚不快地吐了口气。卓娅以眼神制止试图逃跑的莱茵,然后按了按额间,像是继承话题的同时一并继承了那股忧郁的气质般,扳起脸孔起身说:“还请殿下回想,皇帝陛下交付过来的雷克斯技术支援部队。” “黑皮肤、矮个儿。” “是的,以及她那支全员外貌一模一样的複制人部队。” “……啧。” 玛奇?黑石二?乌塔洛洛上尉是个认真负责的指挥官,总是精神奕奕的模样很难让人对她反感,可是若其生理特徵被複制到四百人这么多、这些多出来的个体又宛如机器人般只会不带情感地执行命令,情感上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接受了。 苏米亚好不容易把乌塔洛洛以外的複制人抛诸脑后,卓娅这一提,又令她想起那气氛诡异的集团。在这股厌恶之情驱使她抛出尖锐的言词之前,卓娅先朝神色凝重起来并陷入思考的莱茵敲出响指,问道:“凯瑟琳主任,先前我们就殿下使用梦魇的讨论中,你曾言及在那里不管受到什么伤害都不会丢失性命对吧?” “啊?应该是吧……” “可以理解为梦魇在医学领域比现实进步许多吗?抱歉,我是说,比这个地方进步,对吗?” “如果单就你指出的部分,是这样没错。” “而且,在梦魇中还可以做到意识共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莱茵无奈地耸了耸小小的肩膀,用沙哑的嗓音道出卓娅渴求的解答:“梦魇确实也有複制人。在那里,肉体只是容器,里头的东西是可以被替换的。” “就是这个!所以我们能够推测,雷克斯企业解析了这部分的代码,於是这个地方也出现了当今科技还无法办到的複制人。” 卓娅用拳头敲了下掌心,转而面向对这话题不抱好感的苏米亚。沉默片刻,苏米亚也从这番对话理出了头绪。 从费奥多拉总是慢半拍的情况看来,“某存在”精於在不触及系统容忍限界的情况下惹事生非,而从现有的少许资讯来判断,这几乎等同於向人类借力使力。 换句话说,只要有雷克斯企业倾力相助,或者“某存在”操控了雷克斯企业,母亲大人就不需要其她人的帮助。甚至,当她开始行动时,已能同步着手消灭“敌对势力”。这么一想,斯洛伐克事件等同於威吓性质的戏码,获邀欣赏的观众自然是系统管理员及她们选上的势力──也就是知道真相的团体。 “无论如何,首先得确认本国、雷克斯以及母亲大人的立场,费奥多拉得将必要的资讯全部告诉我们。” 对於殿下那句并未如期唤回系统管理员的发言,卓娅摆出认同的表情点点头,脑袋已经往和正教会密切往来的莱蒙托娃家进行思考。莱茵则是一脚已悄悄地踏到门外,准备去找雷克斯的矮个儿上尉聊聊基辅的天气;她对雷克斯的政治立场没有兴趣,也不认为“里头的东西”都被设定好的複制人能透露什么重要的秘密,纯粹想就近看看那并未被用在医学领域猛削一笔、而是做为廉价战争道具派往各皇亲领的高级代码产物。 可以的话,顺便採集一些体液做个研究吧! §艺术是滑稽的美感。 皇务院伏尔加格勒军事专门学校的某堂无关学分的美术课上,某位只闻其音、不见其身的老师曾经这么说。或许是因为在一堆死板的语句中,这句话还算有那么点活力,她自然而然就记在脑袋里,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上用场。 此一概念加上对廉价三级片的兴趣,让她本来就枯燥乏味的想像力令人遗憾地更下一层楼。要说她的创造能力有多遗憾,最新的代表作正是“深v纯黑乳胶衣女王把刚点燃的上等雪茄插在翘高屁股的裸体母狗带有深色皱折的屁眼上、伸长了湿润的长舌舔舐一遍丰满的臀肉,然后拿起马克笔在两块屁股肉上签名与涂鸦,还得用英语或法语写下斯拉夫母狗等简短的种族歧视语;与此同时,母狗屁眼缓慢而深入地收缩着并喷出烟雾,直到燃烧的茄头在某次收缩运动中烫到母狗的蜜臀,从而激起高亢的悲鸣、为异国女王的羞辱划上完美的句点”。 促成这幅令人遗憾的脑内艺术画、害她一时混乱到执起画笔的那个女人,就是不久前在会议室玩起变身及某些让脑袋透心凉的诡异把戏,那位理应殁於五十三年前的先后。确切来说,还有把自己叫进会议室的皇亲殿下,以及前来通知她准时赴会的副官。 不管到底有几个人不知不觉的无偿提供画具,总之当她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忽然被揪进权力核心、和不很相熟的大家戴起大大的同心帽,脑内一团风暴无疑会促使一点也不期待的最新代表作粉墨登场。 叶卡?尼古拉耶娃其实只愿和她极欲舍弃掉的母名一样,做个不会在历史洪流里发光发热的不起眼小角色,克尽职守直到退伍。第二政警军的大队指挥官一职她已驾轻就熟,只要躲在平庸但人还不错的上司身后,再努力个十三年四个月又五天,她就可以抱着政警军的万年上校、或者运气好一点升个准将再退伍,和名唤终生俸的美人儿一起过着轻松惬意的下半辈子。凭她在乌克兰的努力,或许还能在民间捞到不错的养老职位呢!可惜这种平淡无奇的人生愿景就在刚刚应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由低俗的美感与糟糕的想像力所构成的艺术避风港,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上校,您回来了。二零三大队的斯维洛娃上校在您的办公室等候,欲讨论搁置已久的人事问题。这些是二零三至二零九各大队提出的准尉官名单。” 一头用发圈简单紮起仍触及腰际的红发出现在眼前,前些日子刚升官的柳妲中尉见到长官返回政警大楼,立即上前将怀里的资料夹递出去,随后展开一连串口头报告。这让心情还没从艺术二字跳脱出来的叶卡感到沮丧。况且说到“搁置已久”肯定有问题,第二政警军可没怠惰到基本职务都没办好的程度,也就是说这里是密谈的暗示。但是……“柳妲,如果这栋大楼是非洲大草原,那么我就是狮子。” “是的。” “而芳妲是河马。” “哦?” “远观人畜无害,一靠近则连狮子也能咬死。” “……我懂您的意思了。斯维洛娃上校我来应对,您就找个地方蹓躂吧。” 绕道回去皇亲厅的路上,叶卡已经开始习惯这和预期中不大一样的变化。她得在皇亲殿下或参谋本部对她的大队发佈命令前做好准备。就像前年那场违背圣彼得堡命令、向时任第三皇女的人马兵戎相见的行动那般,成为方便皇亲殿下利用的弃子。 回想当时同在基辅车站的另一张面孔,叶卡不再为人生规划的异动感到混乱不堪,一度化为散沙的情绪迅速聚集起来,成为针对那张面孔的委屈与愤慨。 这么说来,自己和名字有个“妲”字的还真有缘。一个是能干的部下,一个是可怕的河马同事,一个则是已经当上中央军陆军元帅的混帐王八蛋。 “啊!叶卡捷琳娜,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把这台电脑搬进研究室吧!” 忽然被人喊出早早就改掉的旧名子,叶卡赶紧压下对个人情报不知何时外泄一事产生的怒意,转身走向蹦蹦跳跳还挥舞着两条手臂的金发小不点。想到天性懦弱的母亲因为叶卡捷琳娜五世的出生而卑微地改掉女儿的名字,不悦感又增加了。 金发小不点就好像粗神经的小孩子,一点儿也不在意她不小心露出的怒颜,嚷嚷着要她指挥一打女仆,好把大门口那犹如巨大提拉米苏般分解得满地都是的电脑主机全部运进梦魇研究室。 “要小心别敲到喔!毕竟是中古货。呜,这样的人数得分好几趟,风险又增加了……” 金发小不点一路上嘀嘀咕咕个不停,梦魇研究室独特的药剂酸臭味也十分恼人,不过反正时间也是要打发掉,叶卡也就默默领着女仆们来回跑个十九遍,最后和大家一起获得金发小不点奉上的喷香水奖励。 脑袋还在奇怪奖励居然是喷一口香水、身体却从急速涌现的酥麻感中欢快起来,满脑子问号的叶卡不甘心地倚在墙边,按捺着席卷双颊的红潮而解放。 累积了三十年人生的世界观,不到两个小时就迎来两次革命性的改变,真是够了……“来,再喷一次唷!” “等等……噫嘿!” 真是够了! 第六章“黑海强者”#7“呜哈哈!虽然只是哥林多的仿造品,总算有像样点的配备啦!” 披着大上两号的白袍、犹如卡通片里的邪恶博士盘起手臂放声大笑,莱茵对塞满整间第三研究室的主机群表现出十足的激动之情。兴奋情绪传到一旁的柔伊身上,登时令那对柔和的灰眼充满无比钦佩而闪闪发亮。 “莱茵小姐真是太厉害了!竟然可以说服皇亲殿下!” “毕竟你这大魔境也帮了不少忙呀!” “咦?” 闻及自身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为研究团队带来如此福祉,柔伊藏不住一脸开心,急忙问莱茵自己是在哪儿做出贡献。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自己裸睡的照片──只不过腋窝、肚脐及私处都被用修图软体改成爆炸似的超浓密刚毛。 “这、这这这……!” “哎呀!多亏皇女殿下有狩猎特殊癖好的兴趣,大魔境的照片大大地提升研究室在她心中的好感度呢!再来只要植点毛上去、陪睡个一晚,肯定可以凹到大笔预算!” “莱茵小姐,太过分了……!” “有什么关系,这还比较接近你的女奴姿态吧。你不觉得忠於性癖会让人活得更自然吗?就像人家我对花花的坚持一样!” “呃呃……” 说是这么说,梦魇里可是和主人一对一调教,完全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眼光。 就算是在“交谊厅”和其她主奴进行交流,彼此也是不受世俗观念束缚的同道中人,无论是多么难以想像的癖好,谈论起来总让戴着项圈、趴在主人脚边的柔伊心旷神怡。可惜这股单纯的快乐无法尽数重现於此,否则就准备被当成奇珍异兽议论纷纷。 “自然的女人!呜哈哈──” 当然,也有因为太过解放、或者性癖等级太高,反而令人不敢茶余饭后的类型。比方说,要是在背后说莱茵的坏话,可能隔天醒来屁屁就夹了一朵新鲜的玫瑰。换作柔伊自己的话就很尴尬了,毕竟她可没有让说闲话的人一觉醒来变成毛茸茸的魔法。 想着想着,每天准时做好除毛工作的柔伊不禁幻想起“更自然”的那个自己,以及远在她乡的主人。 “发呆时间结束,准备上工啦!大魔境!” “好、好的!” 待柔伊前往第一研究室指挥小组作业,莱茵默默将修好玩的照片收进白袍口袋内,步入充满低频噪音的第三研究室。拿到大笔经费固然是好事,这下可就不能满足於泡泡红茶、切切蛋糕的水准。 半年下来在基辅浪费的时间,都不晓得够佐莎妲姊妹甩自己几条街了。还有叶卡捷琳堡的后宫众,以及惦惦吃三碗公的弗雷德里卡……虽然不知道能否在最后一段跑道来个逆转胜,总之现在必须开始冲刺。 莱茵左手插进口袋里,右手摸向那台比她还要高上好几颗头、伴随着令人遗憾的造价嗡嗡作响的黑色主机,彷彿在拨弄小孩子头发般,缓缓地来回抚摸着。 “一起加油吧,亚美妮亚。” §梦魇戒断期──即便是在最新型的第三代剥离剂疗程中,对於戒断者及其身边的人来说都是非常难熬的日子。哪怕只接触个两、三周,一旦习惯了每天必定到来的恩赐,绝不可能不对疗程产生反抗。毕竟那已不是单纯的主奴羁绊,而是一段抛开道德与纷争的枷锁、纯粹化的生命。 获赠生命而又被硬生生夺走的痛苦,是需要大量时间去稀释的。缩短稀释时间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更紮实的生活感充斥心头。以苏米亚的情况来说,这个方法正是──动员骑士团众精锐的车轮战。 “呼……!哈……!希莉亚,下一个!” “是!” 两腿开开地跪在湿热的床铺正中央、面朝床首挺直身躯的苏米亚大动作地换着气。香汗交融於半个钟头前就发出痠痛讯号的全身肌肉上,饱受压力与磨擦的双腿关节皆已红肿;即便如此,从女人体内牵起浓厚柔液的阴茎依然背光挺立、颤动着目送力尽被抬下床的骑士,并在下一位骑士爬上床后立即再度冲锋。 当苏米亚满是热汗的脸庞随着呼吸加快而转为狰狞,新上床的骑士也因着肛门瞬间扩张迸出哀鸣。此时希莉亚已扶着摇摇欲坠的琴雅来到寝室门口,将她转交给守在外头的阿芙拉队,沿途滴下的浓稠体液则由众女仆清理。 “屁……我的屁股……” 琴雅小心翼翼地摀着闭都闭不起来的肛门,她才刚结束长达三十五分钟的激烈肛交,又麻又辣的肛门给走廊的冷空气一吹,频频打颤的双腿登时瘫软,整个人倒进阿芙拉温暖的怀抱里。阿芙拉弯身抱住矮上一颗头的琴雅,一手绕到她的屁股前,贴心地将她倾倒时不慎脱垂的直肠推回体内。 “噫!” 琴雅迸出虚弱的呻吟后,浑身乏力地给阿芙拉抱着带往休息室。 短暂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希莉亚借指导名义多待一会,直到伊吕娜前来叫人才返回寝室,继续协助主人发泄过剩的精力。 本来若是正常状态的主人,只需动员二至四名骑士就能宣泄完毕。如果再加上梦魇研究室隆重呈献的助兴药物……对於连续三天刷新交战记录的现况,希莉亚也只能说服自己乐观以对。不过也多亏了莱茵提供的药物,主人才能毫无保留地耗尽所有体力,并在朝阳升起时回归正常生活。 梦魇戒断期第四天,五月七日,葛罗莉亚无声无息地回到新第聂伯沃斯基。 苏米亚一惊醒便和那张忧郁的莫斯科式神情四目相望。 “早安,苏米亚。” 模糊不清的梦中记忆正以富有层次感的形式消退,大脑逐一将眼里所见的景象描上理性的线条,众多理应在第一时间浮现的繁複事项都被葛罗莉亚阴郁的气息一吹而散。苏米亚按揉着额头,对隐约感觉到正等候回应的葛罗莉亚轻声道来:“阔别多年的祖母戴着年轻女人的面具守在孙女床边……要不是无法理解的前卫艺术,就是从哪儿看了奇怪的三级片吧。” “居然说什么三级片,果然是那孩子的女儿。” “居然优先注意三级片这个字眼,果然是母亲大人的生母。” 葛罗莉亚忧郁的面容更加深沉化,一度绷紧的眉尖逐渐放松之际,整个人伴随着奇异的涟漪绽开后换了副身形,从年轻忧郁的中央贵族蜕变为身穿肩带式连身裙的熟龄女性。 这一瞬间──或许只是刚清醒时尚且迟钝的感官作祟──费奥多拉那稍微跑出肩口的侧乳勾起了注视者的情欲。透过即时传送的数据,她立即确认情欲之丝在那件被子下牵动的玩意儿,与之呼应的是一股许久未曾涌现的小小恶意。 费奥多拉顺从不合理的恶意所驱使,对处於轻微动摇状态的苏米亚扬起魅惑的微笑。 “这样好吗?我可是你的奶奶。” 说是这么说,其实根本就没有家人的实感不是吗──苏米亚自然没有将胡思乱想的这番话说出来,不过费奥多拉却“看”得一清二楚,因此脸上的笑意并未消退。这回她缓慢地抱起胸,把她恰到好处的双乳拱得更加圆润饱满,宽松的肩口泄露出更多春光。 “虽然我克尽母职,用自己的母乳喂养玛丽安娜,那孩子还是走偏了呢。” 刻意用上这种动作和特定关键字是在诱惑我对吧──浅显易懂的美好错觉便能造就如斯成果,费奥多拉嘴角不禁上扬。久违的充盈感犹似碳酸饮料剧烈摇晃后产生的气泡,滋滋作响於心头,让许久不曾戏弄女孩子的她兴起进一步恶作剧的念头。 费奥多拉悄悄改变肩口宽松度,顺带在肤色上做点美白处理,再打个有点突然、但视觉感大大加分的油光,让她浑圆油亮的东半球在避免露点的最低限度下滚进苏米亚眼帘中。 “啊啊,那孩子和她母亲争着吃奶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混乱到无法以言语有效叙述的思绪,以及实在的充血轨迹──这不是效果超群吗! 胜利的愉悦令费奥多拉瞇起眼睛,忆起过往时光中最为美好的一段。 费奥多拉真想让被迷得团团转的苏米亚知道,其实她的本质是个工於心计的小女人,而非只有摄政三后那种象徵强势女性的评价。她能横行罗曼诺娃家,靠的就是良好的教养与稍微多一点的魅惑技俩;她代亚历珊卓私下与不听话的女爵谈判,总能取得超乎意料的成果;甚至连她喂个母奶,也能让亚历珊卓吃醋吃到胸口来,还因此在隔年给玛丽安娜添了两个妹妹。说到底,比起摄政三后这种强而有力的政治标志,费奥多拉更满意自己做为一介女人拥有的素养。 氾滥的回忆开始收束时,对仍然处於勃起状态的苏米亚来说不过流逝了无关紧要的半秒钟。视觉接收到的讯号持续强化股间的昂扬,脑内的混乱风暴在强力生理反应中逐渐获得稳定,条理分明的欲望强行将一连串不安定因素合理化。狩猎本能呼之欲出,苏米亚面容狰狞起来。 就在事态即将失控的前三秒,费奥多拉悄悄解除她归来时对陪寝众人施加的干涉,三名早该清醒的骑士与一名睡倒在地的女仆同时爬起身。肌肤与被单磨擦的声音将苏米亚的目光勾向一旁,年轻骑士乔安硕大而下垂的巨乳为即将爆发的冲动带来一阵微妙的冲击。 乔安的奶子比费奥多拉更大、更白,完全裸露在外的乳头有着迷人的淡咖啡色,乳晕饱满凸起;可惜小豆状的乳头尚未勃起,乳房静脉也因为处於平常状态而不明显,整体更缺乏诱人的油光。换做昨夜精疲力竭之后、只能静躺着给骑士们服侍的情况,乔安的体态即便未处於兴奋状态也能很迷人。但是在脑海中那粒油亮可口的奶子挥之不去的状况下……乔安的巨乳最终仍带来负面影响,使苏米亚略感沮丧之余,更加坚定费奥多拉的不可替代性。 从乔安的奶子和主人打上照面、到被主人无声淘汰之间,不过才短短两秒钟。 换言之,失控的结果并未改变,玩火上身的费奥多拉即将被美丽的禽兽兼孙女蹂躏了! 当然了,无论情况再怎么紧急,费奥多拉只需以系统管理员的身分动些手脚就能搞定。也因此,当苏米亚一把将她拉到床上、简洁俐落地压制住的时候,费奥多拉依旧展现出游刃有余的魅笑──只等踰矩的刹那到来,一次就把这令人愉快的小插曲扳正过来! 然而,苏米亚仅仅是将费奥多拉压在床上,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掠夺。 费奥多拉眼睁睁看着孙女的玉根从充血之姿软化下来,监控中的思考情报也重回混沌状态。看样子是拖太久了,可爱的孙女已经从晨间的迷糊蛋恢复成精明能干的女人,真是扫兴。费奥多拉决定稍微冒个险──该是“坏女孩费妮娅”登场的时候了! “怎么啦?我可以把亚历珊卓驯得服服贴贴,也能让你这个小姑娘爽到升天喔?” “先别说那个……祖母大人,我打算结婚了。” 苏米亚眼神不再宛若禽兽,但依然炯炯有神。费妮娅察觉苏米亚是在趁机抒发,这使她十分困惑。 “对方是阿斯特拉罕的塔拉索娃家,莉莉亚女爵的长女。” “阿斯特拉罕的莉莉亚?谢拉菲玛诺芙娜……” 费妮娅顿了下,妖魅的笑容迅速褪色,兴味索然接着说:“谢拉菲玛的小女儿,跟玛丽安娜抢过奶,还咬伤人家我的左奶头。” “总而言之,您有什么感想?” “嗯,很痛。” “……我不是说您的奶头。” “我的意思是,在咬伤皇后之后还能飞黄腾达,代表能力与运势都有相当水准。” “所以,您不反对?” 费奥多拉起身推开苏米亚的手臂,坐到床缘来,伸展四肢的同时撇嘴道:“在那个家族,生母握有多数权力。” 忽然她发现到,这些习惯通常是做给亚历珊卓看的,刚才却不小心曝露出来。 这让费奥多拉对多余的社交行为感到厌烦。 “善用生育前后的时间,支配住塔拉索娃家吧。” 话题草草结束。苏米亚因此舒坦不少,怀着轻盈许多的心情同女仆们入浴。 费奥多拉则回归对诸事漠不关心的冰山美人形象继续坐於床边,女仆们替苏米亚抹上香皂时,她就像带有香味的泡沫般映出虚无缥缈的光彩,然后啵地一声消失无踪。 §在一边不断和国内外势力建立战时共识、一边召集要员彻夜研讨的五天后,苏米亚总算是赶在东方冲突失控前完成重点会谈,并将皇亲厅的外交窗口全权赋予镇守基辅的总参谋长卓娅中将,随后率领骑士团以及新成立的基辅卫队南下,进入土耳其马尔丁省的亲卫军本部。 土耳其的内乱局势由於双方武力疲软而陷入胶着,不堪损耗的世俗派与教权派军队再也无法负担大规模的进攻计划,原本互相呼应的冲突源大幅限缩至单一个省内。就算世俗派政权获得俄罗斯南方军的支持,教权派背后也有统一阵线及西亚伊斯兰阵线持续给予援助。 尽管俄方在安那托利亚南部至西部执行海空封锁,大英提供的军需物资仍旧透过北非及叙利亚大量涌入教权派控制省分。对於世俗派军队来说,俄军办事不力到如斯境界实在令人跌破眼镜,但她们的空军几乎遭到毁灭,也只能边埋怨边依靠俄军的空援了。 原本位居下风的教权派之所以还能与世俗派分庭抗礼,俄空军背了不小的锅,不过论及背后的真正原因,实是来自亲卫师团参谋长叶廖缅科少将的授意。这么做一来可消耗大英后备计划里的军需物资,二来转移土耳其民间对佔领军的敌对意识,三来持续削弱土耳其整体实力、阻断其向国际发声的机会。只要安那托利亚继续处於内战状态,大英与伊斯兰世界就不会放弃给予援助,而这些帮助在叶廖缅科的操盘下绝对无法发挥应有的成效;加诸俄方谍报人员的活跃,教权派或世俗派短期间尚不可能击溃彼此或达成和谈。 俄军趁着安那托利亚内乱不息的时机扩大南侵攻势。亲卫军与罗斯托夫军担当南进主力,一支部队攻打叙利亚哈塞克,对联军北方施加阻断压力;另一支部队攻向伊拉克摩苏尔─艾比尔,意图在联军重兵集结的防线寻求会战。 黑海舰队亦配合南方军延长海路封锁线至叙利亚海域。在这场封锁行动中,俄方无视先前对赛普勒斯中立宣言承认一事,派遣海军陆战队登陆赛普勒斯岛。 由於土耳其、希腊及义大利海军先后溃灭与蒙受重创,东地中海的联军势力仅剩埃及海军尚保有充足的舰艇数量,这意味着俄军在本地海域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了。而在皇家海军无暇增援、法国与西班牙态度暧昧不明的情况下,埃及海军只能被动地採取守势。 叙利亚海空两路遭到封锁,佔领区暴动频繁,再加上北有装备精良的俄军、南有人数越打越多的祖玛军团,情势正悄悄逆转过来。话虽如此,俄军对叙利亚的封锁仍然显得漫不经心,只要联军没有冒险採取攻势,俄方军舰就像飘浮的铁靶子般悠哉地巡回。也因为封锁不完全,致使西亚伊斯兰联军无法忽视土耳其教权派的呼救声,即便“白翼”强力劝阻,仍有超过六万名正规军及一万民兵被派往支援哈塞克,以期稳固教权派的抗战意志;而大英对安那托利亚的物资投送也还在继续当中。 想当然尔,这一切不过是俄军为了同步收复叙利亚、瓦解教权派并使世俗派遭受最大伤害所做的调节。可惜的是,就算白翼早已料到这点,在指挥调度上绑手绑脚的她们却无力阻止其逐渐实现。 终於,名唤哈塞克的黑洞开始吞噬西亚的平衡。 五月二十四日,阿尔比耶娃少将率领的梨树花舰队第一战斗群,在雷克斯的胡桃上尉辅佐下正式投入哈塞克战场;移驻新乔治亚及亚美尼亚的俄空军主力,亦开始全力轰炸位於伊拉克北部的重点都市及军事基地。联军无法两面兼顾,不得不优先保住伊拉克战线。 但是此刻俄军所有的准备皆已完成,亲卫军与罗斯托夫军的攻势一发不可收拾。哈塞克防线仅仅三天就被攻破,联军残部望南且战且退。虽然她们由於制空权落入敌手、炮兵覆灭於日夜不断的空袭等因素而陷入每战必败的窘境,俄军却也因推进过於顺利、战线拉扯太长,不得不暂缓即将触及叙利亚中部的前线攻势。 然而也正是攻势暂缓的缘故,位於叙利亚东北的俄军获得了充足的补给,阿勒坡面临的封锁亦日渐稠密。 毫无疑问地,俄军的优异表现振奋了正在大马士革西方及南方作战的祖玛军团。 原本,联军佈署於大马士革的部队并不热衷於争夺首都南方的道路网,一来她们对手全是不怕死的疯婆娘,二来当地民众响应该军团所掀起的暴动数直线上升,三来约旦陆军随时可以逆袭道路网,即使无法夺回也能瘫痪之;因此,联军採取的应对方法乃是集中兵力据守大马士革,并派出一支阵容最坚强的部队西进打击祖玛军团的另一支主力。只是没想到,俄军的胜利催化了第一及第二项变数。 祖玛军团那批誓死如归的军兵或许只是图个光荣的归宿──毕竟她们可是凭一军之力、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攻下黎巴嫩──如今复兴祖国的可能性已非单纯鼓励大家送死的精神训话,盼见希望的各部纷纷发挥出求死以上的战术价值。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民间,军方及盟国的战果激励了忍气吞声至今的武装组织,许多叙利亚人在邻近前线的地方加入祖玛军团,或从事令联军头痛不已的敌后行动,间接强化联军退守大马士革的决心。 正当叙利亚局势明朗化的关键时刻,南方军对匈牙利实施的边境封锁悄悄撤除。负责此战区的伏尔加格勒第二军、阿斯特拉罕第二军在两周内陆续后退,於俄罗斯南部集结完毕。这批部队并未南下支援兵力吃紧的西亚战线,而是奉沙皇命令挥师东方。 五月三十日,俄罗斯南方军开入哈萨克斯坦。 待续 苏米亚战歌(第六章)(08-09) 苏米亚战歌 作者:午夜人屠 《苏米亚战歌》第六章“黑海强者”#~92018/7/24第六章“黑海强者”#南方军后备部队开进哈萨克斯坦首日,一架皇室专机降落于豪雨倾注的底比里斯。经过一段无可避免的误差──比方说操得太疲惫的肉体必须多休养个二十分钟才爬得起床──苏米亚专机也在稍后抵达底比里斯的机场,再转搭轿车前往会晤地点。 帝都来的访客选择在指定饭店而非官方机构会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特例。 虽然可以视为比较没那么官架子的亲和策略,实际上由于会给地方政府造成维安麻烦,即使亲切如弗拉德莲娜皇亲亦不曾这么做。拥有凌驾这项约定成俗的惯例、并且无视皇务院规劝的任性和馀裕,想来只会是新加入不久的皇室成员。 踏入那被大雨浇灌成一片灰濛的饭店,普拉斯克维亚&8231;米洛诺娃率领的银斗蓬骑士团以挺拔之姿捎来首则讯息:第一皇女骑士团的成立。这则讯息同时也带出另一项更重要的情报:帝都名门的动向。 饭店大厅负责维安的十二位银斗蓬,全部都是足以背负家徽重量的三、四十岁年轻当家,为帝都贵族中坚力量。如此排场多少带有展示意味,然而能使人一眼识别力量标志、进而推导出中央势力的短期变化,倒也不失风雅。 “苏米亚皇亲殿下,欢迎您的到来。戈尔基宫的费奥多拉阁下已恭候多时。” 米洛诺娃恭敬地向苏米亚行礼,那对炯炯有神的目光接着移往旁侧的希莉亚。 “此处的护卫任务由我等负责,还请殿下的骑士团在此稍事休息。” 在希莉亚做出反应前,不形于色的苏米亚立刻说道:“妳这玩笑可是双面刃啊。” 抛出简单的刁难、承受相应的回击,对这结果大为满足的米洛诺娃扬起和善的笑意,面朝两人中间优雅颔首。 “请随我来。” 沿路每十五到二十步设有两名荷枪实弹的政警军员,十名政警军员由一位银斗蓬骑士指挥,戒备之严谨,彷彿将戈尔基宫那令人透不过气的氛围一併複製过来。 以希莉亚为首,艾玛、米夏、阿芙拉、柳博拉、琴雅等骑士亦不落于人后,在举手投足与气势上向中央军抗衡一番、过过乾瘾;到达目的地时,不甘示弱的双方皆怀着主观意识浓厚的胜利感各自扬起嘴角。 米洛诺娃亲自为苏米亚开门,艾玛以下自动留守于门外,希莉亚伴随苏米亚进入金橙色的房间。 房门喀嚓一声阖上,守在房内的碧髮骑士立刻上前来,以尚嫌稚气的神态假带路之名行监视之实。走没几步路,另一位急急忙忙地从浴室出来、脸上还带有香皂气味的红髮骑士也加入监视行列。苏米亚与希莉亚就在实力不太均衡的三角护卫下来到访客面前。 “苏米亚殿下,谢谢您愿意配合我来到这裡,快请坐。希莉亚小姐也请坐。” 留有一头对莫斯科来说太过浓郁的金髮、身穿兰紫色的斜肩晚宴服,获赐费奥多拉之名的那位阁下──艾萝&8231;瑟勒丝暂缓手边的倒茶动作,说完这句话后,继续笑笑地对付桌上的茶杯群。 有别于东欧重口味的清香随着袅袅升起的白烟而至,艾萝亲自为两位宾客送上热茶,并将另外六杯中的五杯放上托盘,由碧髮骑士瓦西莉亚送往门外。 “因为战争的关係,一时无法弄到我最喜欢的茶叶。不过这种的也很不错,有着茶香以上的口感喔!” 也就是说“别被第一印象影响了”是吗──苏米亚盯着艾萝那因茶香而愉快起来的神情,身体慢慢倚向沙发。首先试探一下吧。 “费奥多拉阁下,您是专程请我来喝茶吗?” “可以的话,请叫我艾萝。那个称呼是用来应付官方记录的,我其实并不喜欢。” “比起这边的名字,您还是喜欢旧名啊。” “我只是偏执地在乎自己重视的对象。” 苏米亚闻言,转头看了下战战兢兢地坐于第二客座的希莉亚。 换做希莉亚面临相同问题,肯定也会给出同样的答覆吧。考虑到现第一皇女与眼前此人的特殊关係,苏米亚也就可以接受这种偏离正轨的答桉。 “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是的,此番乃是邀您品茶。不过,热茶烫口,在茶温降至适合入喉以前,可稍做閒聊。” “直接切入正题吧。” 艾萝那礼仪性的笑容因着这句话稍微变形,一不小心就曝露出“鬆了口气” 的情感。米洛诺娃见主子尚无自觉,以低沉的咳嗽声加以暗示。艾萝这才赶紧恢复笑笑的扑克脸。整段过程不过五到六秒左右,苏米亚却从艾萝变化自如的脸蛋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反感。 “那么,就从这场战争说起……” 艾萝以温吞的目光环视室内每张表情,最后停驻在苏米亚的鼻尖,缓缓道来:“首先,这是场不会失控的战争──这场战争绝对不会扩展到毁灭性的程度。” “您是在称讚我国的反核武系统?” “不,单纯是字面上的意思。从结论说起或许会比较好懂……总之,现在不论哪个国家,都处于无法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状态。” “又是因为雷克斯吗……” 艾萝摇了摇头。 “弹头、载具、卫星、人员都没有问题,但是它们就是无法造成伤害。 目前已知的两种情况,分别是特定物质失去作用以及反应连锁消灭。换句话说──” “给我等一下。这两种异常状况是如何得知的?” “理论上……” “兹事体大,别淨扯理论。” 不知不觉间打起官腔的艾萝感到很不好意思,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说错话极可能导致错失品茶时机。毕竟她事先多次练习,为的就是将节奏控制在首个话题告一段落时能让双方喝杯茶、舒缓一下,以便续谈。如今面临节奏失控的危机,她只好採取较为冒险的方式,抛出未经修饰的尖锐核心。 艾萝拿起沙发上的小枕头,啪啪地拍响两声,随后朝隔着雨幕的落地窗一扔,枕头在触及强化玻璃前便先落地。 “枕头为什么掉到地上呢?因为万有引力和惯性定律吗?这些名词不过是方便人类认识所下的定义,脱去人为定义的本质才是它们的真面目。一种力量,一种规则。未来或许会被人智公式化、安上定义以便后世研讨的现象──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状态。” 由于先前受过莱茵和祖母大人的情报轰炸,苏米亚已经可以理解超出人智范围的现象是存在于世上的,儘管实际上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但是艾萝这番话仍未触及重点,她想知道的并非这类终将得知的情报,而是中央军如何验证这件消息。 “至于对此状态的初步判定,依据来源为……在先前的双战线支援任务中,由古斯塔娜战队负责的谭雅舰队七号舰,以及卡娜莉亚战队负责的约瑟芬舰队十二号舰。接获测试命令当下,谭雅七号舰滞空于大不里士北方,约瑟芬十二号舰则是正在支援奥得河战线。” “空舰……难不成……” “这两艘空中驱逐舰,分别搭载了十六及十三种类的核子武器。” “不是使用地下核试场,而是直接投放吗……!还是在瞒着友军的情况下……!” “──是的。” 相对于轻描澹写地述说着的艾萝,苏米亚实在难以忍受中央军任性妄为到如斯地步,眼前这位知情人士自然也没好脸色看。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连身为侵略者的俄军都敢先行启用核武,没有一个国家会坐视不管。也就是说,这场测试实际上是做给敌我双方看的。 为什么……当初会没察觉啊! “其实,这也是向大英逼降的一个手段。若这么说对您有帮助的话。” “要是妳真这么想,大可不必加后面那句话。” “啊!是我失礼了……” 艾萝停顿了会,让苏米亚与希莉亚皱眉思考一番,然后才竖起食指继续说:“由于冲突规格限缩,相互保证毁灭机制瓦解,战争也会退回两个世纪前的大战型态。换句话说,就是毫无保留的总体战。而在此一前提下,梦魇科学就成了战争国最有利的条件。从空中舰队、动力装甲到轻型武器,凡是不受限缩影响的军事产物,中央军已经尽可能地完成配备。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即将开始的东亚战争中,一举瓦解东方强国的抵抗。可以这么说──我国对世界的第一击,正是欧亚大陆深陷战火的瞬间。” 站在饭店大厅送别苏米亚、亲眼确认车辆驶离后,僵着一张脸的艾萝在米洛诺娃陪同下返回会谈房间;甫一进门,就大大地鬆了口气、快步来到床边,投身那躺着两名裸女的大床舖。 “呜呜……苏米亚皇亲和索菲亚皇亲都好严肃,装这个扑克脸累死我了啦……连茶也没喝一口……不过总算是把事情谈妥了……” 无视于曼妙女体、选择把脸埋在枕头上的艾萝边说边踢着腿,任性一会儿后便瘫软下来。在她身旁蓄势待发的裸女们──红髮骑士茵加与碧髮骑士瓦西莉亚都往她那儿挪近身体,一人伸出一隻手,像是对待猫咪般给予温柔的抚摸。 米洛诺娃盯着艾萝那正给人轻抚的裸背,目光缓缓往下,来到紧贴亮紫色丝绸裙翘起的美臀时,一瞬间的鼓动令她不由得欣喜。虽然那大概是自己一辈子也别妄想得到的东西,但也正因为这股近在身边的渴望,让米洛诺娃感觉到人生在世的价值。对她来说,压迫着强夺豪取的本能、对命运深怀敬畏之心的服侍于此人及主人身边,没有什么要比这更真实、更能激发生命的慾火。 “米洛诺娃卿……您是不是在盯着我的屁股?” “嗯?是哪隻小猫告的状?” 瓦西莉亚和茵加同时摇摇头。脸仍埋在枕头上的艾萝踢了两下腿,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些孩子都没说哦,她们很乖地在帮我舒压。” “那么,阁下是背后长眼囉?” “才不是呢……因为米洛诺娃卿总是一脸正经地,趁我不注意时盯着我的屁股。戈尔基宫的监视器都录下来了喔。” “这样啊……” 米洛诺娃盘起手臂,视线依然绕着艾萝的翘臀打转。她维持艾萝口中的形象坦承:“虽然主人的婚事已谈妥,看到这屁股果然还是想狠狠地……” “停──!” “您害羞啦?” 艾萝沉默了下,然后抱住枕头翻过身来,顶着一张暖烘烘的脸蛋看向米洛诺娃。骑士们的手来到艾萝的腹部及大腿上,继续慢悠悠地抚摸着。至于没屁股好看的米洛诺娃,则是秉持言谈中释出的侵略性、盯向艾萝坚挺的胸口。 “米洛诺娃卿,您总是故意让我觉得您想抱我……这是某种测试?皇务院的吗?” “您多虑了。我只是单纯想上每个顺眼的女人。” “但是啊,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露出能够掳获任何女人的表情。再加上,最近我忙到没能和主人好好睡一觉,充其量藉由这些爱抚聊以自慰……妳不觉得时机太刚好了吗?” 米洛诺娃挺着胸膛,维持她迷人的笑容颔首道:“确实,极度的忙碌容易模煳人对巧合的判断力,进而产生错觉。在下只盼您维持命悬一线的警觉心,以及洞察一切的敏锐度。” “米洛诺娃卿──” “或者,老实地翘高屁股让在下……” “──您又不正经了!不说了!” 艾萝重新用枕头遮住稍微有点感动的脸庞、敲了记响指,身旁两位骑士立刻挪近到与她身体相贴的距离,各自抱住她的左右手。当艾萝的手指不带一丝情感地摸起两人温暖的性器时,她们也分别探进兰紫色礼服下,抚摸起艾萝的乳房和私处。负责私处的茵加在手指就位后轻声询问:“您决定要排解了吗?” “……嗯,快弄掉吧。” “是的。” 虽非性爱中毒的色情狂,倒也具备一名合格淑女应有的情慾;若再加上梦魇的滋润以及连日积压,会累积到稍微影响判断力倒也在情理之中。 相对于自慰的费时及空虚,由主人的骑士给予专业处理要充实多了,况且这也有受到主人那说实话很不情愿的允许──也就是说,瓦西莉亚和茵加正是兼顾艾萝的性慾而特别编制成班。 最快只要三分二十秒,最晚则是五分五十八秒。而本次记录为──“三分十八秒,恭喜您打破记录。不过,回去后还是请御医检查一下……” “并没有早洩问题!呼……再让我躺一下吧……” “遵命。” 米洛诺娃将此数据记入脑海,便放任泛着一身香汗的艾萝短暂享受赤碧二色的怀抱,迳自着手返回戈尔基宫的准备。 时间稍微往前──正当艾萝刚结束与索菲亚的会谈、由华沙赶往底比里斯时,另一场位于戈尔基宫的皇亲会谈也告一段落。 受召回宫的佩娜蕾雅仅仅停留一个钟头,前半小时愉快且优雅地应付皇务院长普希金娜,剩馀时间则是尽情与个性有点封闭的姪女话家常。两人之间的话题展开于双方年龄折衷点,也就是会让十七岁少女心花怒放或者愤愤不平的小事情。佩娜蕾雅的年纪仍然适合谈论这些小事,她眼中的可爱姪女也有着急就章的小大人风范,自然能够畅谈一番。充分给予姪女良好印象之后,佩娜蕾雅就带着她那短暂地为戈尔基宫捎来异国花香的塔林骑士团离开了。 佩娜蕾雅前脚刚离开,紧接着又有另一位受命返回本国的皇亲到来。 在灰黑色萝莉塔骑士们护卫下,犹如洋娃娃般穿着粉红色系可爱洋装的卡秋莎来到了接见厅,水平射出的粉色目光在极其细微的误差内捕捉到了有着亲切身高的会面对象。那位身高只比卡秋莎矮上一公分、体重轻上两公斤、年纪却反过来大她一岁的姪女──第一皇女安娜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两条裸露在米色连身裙外的手臂稍微往前、十指交扣于柔软的腹部上,以谨慎的颔首动作表示欢迎。 “初次见面,叶卡捷琳娜皇姨……” “卡秋莎才没这么老啦!” “欸?可是按照辈分……” “妳叫安娜对吧!妳太墨守成龟囉!” 难得小主人能在外人面前意气风发,随侍在旁的蕾娜感动都来不及了,对于用字遣词上的小失误也就睁隻眼闭隻眼。可是安娜却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晓得该不该纠正对方,以至于谈话主导权又落入扮起大姊姊来的卡秋莎手中。 “妳想哦!卡秋莎才十三岁哦!有人会这么小就当阿姨吗?” “就是妳啊。” “不是啦!意思是说,有人会这么小就被叫阿姨吗?” “还是妳……啊,我懂了!妳不喜欢我叫妳阿姨,对不对?” “没错!” 卡秋莎神气活现地盘起短短的手臂,陶醉在自认为有点暧昧、但还算成熟的胜利感中。安娜则是因为弄懂了对方的任性而显得愉快,也就顺应这股氛围邀请卡秋莎就座。 “那么……叶卡捷琳娜喜欢哪种茶呢?” “欸?” “嗯?” 沉浸在两个可爱小不点的轻飘飘氛围中、差点儿就回不来的蕾娜急忙向对面的女僕长柳德米拉施加暗示,柳德米拉接着弯身向安娜附耳。双方辅助窗口事先已就一些社交细节商讨过,安娜这边大致上没问题,卡秋莎则还留有一些稚气的习惯。原本蕾娜以为事情会相当顺利,没想到还是出了点无关痛痒的小差错。 透过柳德米拉理解到卡秋莎对称呼的执着,安娜旋即笑笑地改口:“卡秋莎喜欢哪种茶呢?” “苹果茶!” “好的,那我也要苹果茶。” 柳德米拉领命,立即让女僕们准备热腾腾的苹果茶,以及依甜度区分为三个银盘的饼乾。 相较于複杂的成人社交圈,只要有茶、有饼乾、还有共同话题,就算是初次见面的安娜和卡秋莎也能迅速成为朋友。这份情谊并未随着会面时间结束而消失,反倒因着卡秋莎那情况可容许的任性而延长一晚。 佩娜蕾雅的到访有着为北海舰队与中央军缔结战时特别条款的实质利益,和艾萝造访华沙的成果相辅相成;换成政事暂由皇务七课操盘的卡秋莎,就只是单纯的象徵意义。黑海舰队立场本身就十分微妙,皇务院介入范围甚广,条款订立上相对简便;因此也可以说,艾萝的底比里斯行是肩负着双倍压力的。 心裡挂念着那道已经和帝母大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总觉得彼此关係渐渐受大环境影响而複杂起来,正准备和新朋友一同入浴的安娜不知不觉就皱起五官。扎了个小马尾、身上只缠着浴巾的卡秋莎见状,双手正准备恶作剧一番,蕾娜及时制止了她。 以沉重的表情摇摇头,代表这次的阻止是最高等级──体认到这点的卡秋莎决定当个成熟的大姊姊,就先别做恶作剧这种幼稚的事情了。 再怎么说,卡秋莎也已经是大人了,大人才不会做出偷偷用手拍人家脸的无聊举动!大人的话就会跟蕾娜一起优雅地泡澡澡!大人的话……应该会替好朋友分忧解愁?嗯,没错!而且会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一定是因为喜欢的人不在身边。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只要把蕾娜分给对方就解决啦! “安娜!看这边──!” 卡秋莎以高亢的声音引起安娜的注意,同时一手扯开蕾娜的浴巾。来不及阻止像风一样快速的主人、只能以全裸之姿曝露在第一皇女面前的蕾娜……以及脑袋还在迟钝地分析这离奇的发展、因而未能立刻避开目光的安娜……就这么妳看我我看妳。 更糟的是,就在粉红小不点志得意满、银髮小不点与青髮少女面红耳赤地僵住的时候,一道充满活力的开门声自浴室门口传来。 “主人!我回来了!今天真的好忙……呜!茵加、瓦西莉亚!快把那个可疑的曝露狂带走!保护小安娜!” “咦?欸?不、不是这样的!是主人擅自把我的浴巾拿走……” 蕾娜急忙辩解,不料赤碧二人组丝毫不留情面! “居然还有藉口!这个萝莉控痴女!” “没错!而且竟然妄想对第一皇女出手!死罪啦死罪!”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啊啊啊啊……!” 蕾娜……安娜的棉被动来动去的……又有奇怪的声音……人家睡不着啦……呃?啊──原来是这样啊……好,那我来帮主人摀住耳朵。安娜好像还生病了,一直听到她在喘气……没事、没事,我们睡我们的,主人乖。蕾娜……卡秋莎不是小孩子囉?怎么突然这么说呢?安娜她们是不是……在做大人的事情?呃!嘘,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到……蕾娜……卡秋莎也……也想要蕾娜……想要啾啾,也想要动来动去……主人……!蕾娜!抱人家──!主人啊啊啊啊──!──夜晚的戈尔基宫,正值青春期的蕾娜做了场美妙的好梦。 “嗯呜……卡秋莎……?” “那个,蕾娜笑得好可怕……这裡借人家躲一下……” “好吧……反正艾萝也离宫了。” “嘶哼──嘶嗯──安娜,妳好香喔!” “我们用相同的沐浴乳吧。” “咦!是这样吗?” “妳手过来……嗯,一样香啊。” “呜啊!真的耶!跟安娜一样的香喷喷!” “好啦,别蹭我啦……欸?妳……没穿衣服?” “嗯!裸睡对身体好,而且更暖哦!安娜也脱光光吧!” “我才不要……啊!别脱我的衣服啦!就说不要了……嗯?嗯嗯?好像真的……比较暖?” “嘿嘿!对吧!而且抱住蹭蹭会更暖哦!像这样!” “妳、妳那边碰到我了啦!” “不就是小鸡鸡?又没关係!人家也有呀!” “停……啊……啊呜!” ──夜晚的戈尔基宫,正值发育期的安娜与卡秋莎萌生了有点特殊的情谊。 第六章“黑海强者”#9土耳其共和国,世俗派属马尔丁省,俄罗斯南方军前线基地。 晨间军议召开的二十分钟前,苏米亚在阿芙拉与琴雅的巧手下穿起临时修改好的夏季军装,当她看见镜中一身枢机红的自己,紫藤色双唇不禁噘起。本来她的军装都是走冷色系,无奈这回遇上对穿着特别挑剔的祖母大人,为了避免听觉上的疲劳轰炸,她只得命人带着所有军装彻夜来回伏尔加格勒,并在隔天醒来后对自己的决定懊恼不已。 “这罗曼诺娃家的传统啊,得追溯到中王朝的伊凡娜六世……” 姑且将“贵族特有的情趣”搁在一边,苏米亚向竖起一根食指、滔滔不绝起来的费奥多拉行颔首礼便离开寝室,留下年轻骑士薇莉卡来服侍碎碎唸个不停的祖母大人。彷彿赌气似的,费奥多拉索性在苏米亚享用早餐时继续折磨眼前那对尖耳朵,直到苏米亚踏入军议室才放过可怜的薇莉卡。 例行军议在各战线传来的捷报中迅速落幕。南方战线的複杂程度由于中美两国袖手旁观而单调许多,即使战地风情与欧陆不尽相同,本质上仍是俄罗斯与大英的对决。比起大英自豪的重装师团,西亚伊斯兰阵线的军备陈旧、协同作战效率低落,再加上她们并没有能够与俄军相抗衡的空中武力,各地部队宛如粗製滥造的玻璃摆饰,一碰上挟着绝对空优而来的俄军旋即遭到击溃。 现在对俄方来说稍微棘手的,不过是在收复叙利亚国土后、将残破不堪的叙利亚政府军重新组织起来。俄军战斗部队精良归精良,却难以防守黑海以南的绵长战线,为此,她们需要叙利亚政府军东进俄军在伊拉克的佔领区,而条件就是让祖玛的军队再度壮大、并划分大部分领土给叙利亚。 为了因应这一天的到来,南方军后备部队勤加保养、时不时更新零件的旧式装备派上了用场;每月一次、每次都令众人哀鸿遍野的三军装检也获得了相应的回报──这批四十到四十八年前量产的军火足以供应十万名机甲部队、四十万名步兵以及一个完整的俄制航空师,妥善率高达九成以上。唯一的缺点是缺乏后勤支援,打光就没了。 叙利亚的祖玛并非不晓得俄方用意,但她和墨守成规又举棋不定的总理不同,她知道现在是选边站的最佳时机,俄军的侵略路线和英军的防御路线显然并未交迭于她的祖国上。于是她接受了俄方的提桉,率领最精锐的一支部队攻入黎巴嫩,并在祖国沦陷后像个英雄般归国打退邪恶的入侵者、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只待俄军提供的大批军火到位,立刻就将再武装的部队派往伊拉克境内。 耶路撒冷即将被基督徒夺去一事固然令人难以忍受,不过併吞伊拉克领土可是实在的利益,况且她们所要做的,也只是守住这块肥肉不被夺去而已。至于俄军拿下耶路撒冷后会遭受如何强烈的反扑,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双方利益重迭在一块,行事自然轻鬆得多。现在就只剩夺回国土这一步要克服了。 军议结束,军官们相继离开军议室,当室内只剩下苏米亚与希莉亚等六名骑士,费奥多拉便像是久候多时般现身于门口,用手扇着风、装模作样地等着谁来呼唤她。苏米亚迫不得已,起身来到费奥多拉身边,摆出她在床上征服各个骑士的优雅笑容。 “祖母大人,请您随我进入军议室。” “当然。对了,妳笑得真丑。” 还在为说教一事耿耿于怀啊……“我没有生气。” 探知到苏米亚的内心话,费奥多拉刻意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她说:“才没有在生气。” 圆鼓鼓的双颊说明了一切。 费奥多拉倒也不是真的会去在意这些小事,起码以前不会。和她一天所要负担的资料流量相比,眼前的情报实在少到难以掀起一丝情绪波动。但是,自从她将孙女的情报设置为最优先状态、不管处理什么事情都一併监视着孙女的情况,这些资料无可避免地逐渐佔有一席之地。 明明在各自拥有或曾经的生活裡完全没有接触,一旦想到眼前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孙女,费奥多拉就觉得应该在执行任务之馀和孙女建立一些连结。该说是亚历珊卓的血脉在搞鬼吗?费奥多拉总是神经质地被孙女的气味搞混。尤其是这孩子身上还有着阿芙柔黛蒂,费洛蒙的情报让一切变得更加失控了。 但是苏米亚却很困扰。 身为一个猎食者,苏米亚不曾将费奥多拉移出狩猎范围外,两人之间的血缘关係可弥补不了自她离宫后就不断与罗曼诺娃家累积的距离感。她是个会观察猎物的猎人,尤其对手还是规格外的存在,若比照一般女人正面进攻,恐怕会触发某些意想不到的反制动作。因此她所採取的行动便是保持互助关係、静待漏洞。 只不过,她没想到费奥多拉不是无意间露出破绽,而是举手投足间都在向她释出暧昧的氛围──指点也好,关心也罢,一种和亲情相似、又稍嫌黏腻的感觉包覆着站在费奥多拉对面的苏米亚,令她感到很不自在。 无论如何,任务归任务。纵使两人之间的关係正产生微妙的变化,也不影响费奥多拉在此执行她的任务。 “祖母大人为系统管理员一事,我已经明白了……” 二度召开军议的狭窄房间内,苏米亚目光滞留于费奥多拉迷人地隆起的胸口,视觉情报却被阻隔在脑海一隅。她的意识集中于佔据脑海大部分空间的立体模型,在那座以绿光线条描绘出欧洲─西亚轮廓的模型上,浮现出八枚缓慢闪烁着的红点,其中一枚就座落于土耳其马尔丁。乾燥的紫色双唇犹如梦呓般低声喃喃:“这分清单又是怎么回事?” 费奥多拉兴味索然地坐在沙发椅上晃着腿,等到苏米亚再次抛出不安的质问时,才以安抚小孩子的长辈口吻应道:“第一皇女安娜生母,篠原夏子。” 德意志柏林。 “玛丽安娜与伊莉莎白之女,克莉丝汀娜。” 德意志柏林。 “卫国战争殉道者,安妮波莉公主。” 德意志法兰克福。 “保皇派圣女,玛格丽特公主。” 俄罗斯莫斯科。 “最初的沙皇,伊凡娜四世。” 波兰华沙。 “帝国复兴者,叶卡捷琳娜二世。” 波兰华沙。 “帝国再兴者,玛丽安娜一世。” 革命卫队君士坦丁堡。 “最后是生了个即将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笨女儿、正努力给可爱孙女额上添纹的本人,费奥多拉蕾娜塔耶芙娜。” 土耳其马尔丁。 “以上八位就是全部的系统管理员。虽然不晓得遴选条件为何,总之全部都是……” “……罗曼诺娃家族成员。” “正解!” 费奥多拉真想看看那对紫唇忧鬱地噘起,思及嘴唇的主人并非四十多岁忧愁女爵,又彆扭地作罢。若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採用包含紫藤色在内的深紫色唇膏,毫无疑问是种装腔作态;换成三十多岁且越看越顺眼的孙女,就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地带,这样的尴尬在盼望落空时便成为彆扭的源头。费奥多拉不很满意地舔了唇,以湿润的嗓音说道:“妳不必为了没有答桉的问题烦恼。说起来,这些只是随心所欲的赠礼,充其量让妳一窥棋盘外的世界,没有更多意义。” 费奥多拉边说边观察苏米亚的反应,确认个人情报收束于预期中的范围,继续抛出无意义资讯来为这随心所欲的一幕收尾。但是,苏米亚的反应宛如方才凝视费奥多拉胸口时,将遭到监控的情感资讯都封锁在不重要的角落。她并没有去消化费奥多拉灌输给她的资料,而是一直注视着绿色模型上的红色圆点。 看着苏米亚如此入神地紧盯脑内模型,费奥多拉对那颗大脑内微弱起伏的化学反应感到不解。她可以在一瞬间分析出以单一人类个体为中心展开的行为预测,即使苏米亚看似脑袋空空地盯着模型瞧,闪烁于意识洪流中的细枝末节仍逃不过费奥多拉的眼睛。让她陷入困惑的是──苏米亚还真的是脑袋空空的状态。话虽如此,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较为明显的资讯传递,但是……“祖母大人。” “是……?” 应声的同时窥伺到苏米亚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令费奥多拉声音出现罕见的迟疑。 “敌军单位果然是看不见的吗?” “应该……是吧?” 然后是下一句。 “那么,敌方应该也一样。” “呃……” 下下一句。 “这样才好玩啊。” 费奥多拉很久没有为了一件事鬱鬱寡欢。为了平衡这股低迷而庞大的情绪资料,她将自己的时间分割成两种样貌,索然无味地做了次对切式洗牌;前一段时间化身葛罗莉亚徘迴于苏米亚身边,后一段时间就以本尊样貌投身烈阳映照下的乡野小径。说实在的,这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效率全然不及跟亚历珊卓大战一场。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孩子气地希望亚历珊卓能出现在身边。 “阿斯特拉罕的报告没问题吗?” “是的,已直接向当地指挥部确认过。不光是导弹,连新式发射器也送达了。” “库存才刚清空,马上又满了啊……算了,去把乌塔洛洛上尉叫来。” “是!” 相较于身为系统管理员却闷闷不乐的费奥多拉,苏米亚在祖孙俩对话结束后立刻就一如往常地投入军务。费奥多拉灌输给她的惊人资讯全部化为寻常记忆中的一部分,不再强烈地发挥影响。 “乌塔洛洛上尉,妳效忠的是雷克斯?玛丽安娜?还是我苏米亚?” “报告!本队仅效忠苏米亚皇亲殿下!” “那么,妳能出卖雷克斯到何种程度?” “报告!本部方面在皇帝陛下将指挥权转交予殿下时封锁了本队所有权限!” 玛奇&8231;黑石二&8231;乌塔洛洛上尉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可疑之处,不过这也是当然之事。苏米亚一想到外头还有成堆相同的面孔走来走去就感到不悦。确认无法从上尉口中问出半点线索后,她将上尉打发出去,唤来希莉亚、阿芙拉和米夏。 “我将徵用塔拉索娃家的私兵,妳来负责协调,顺便请莉莉亚伯爵让出当家之位。” “是……是!” “阿芙拉和米夏,代我去一趟莫斯科的莱蒙托娃家。” “遵命!”“了解。” 希莉亚接收的指令相当明确,为她免去夹在主人与本家之间的烦恼,却也带来新的忧虑──要求当家之位,意味着婚约一事必须向本家摊牌了。她可是一年到头几乎天天跟在主人身边的骑士团长,纵使母亲必然会看在政治利益上让位给她,底下那票在本国南部扎根已久的亲戚却不是那么好掌控的。而麻烦之处就在于,私兵正是来自这些亲戚。 在希莉亚身边一同离开办公室的阿芙拉彷彿也感染了忧愁,她的目光不时瞄向另一侧的米夏,总觉得主人的指令好像不是那么地纯粹。当她们俩上了专机,阿芙拉终于忍不住质问米夏为何是两人同行。米夏的答覆非但无法使她满意,反而以俐落的动作令她身陷羞耻地狱。 费奥多拉对这三个小女孩的烦忧和暧昧提不起兴致,跟在埋首于公务的苏米亚身边又使她忧鬱,于是她将散步的时间稍微拉长、距离也拉远些,来到位于君士坦丁堡的革命卫队本部。她漫步于紫色天空下,直到自己和玛丽安娜一世的位置重迭,才啪嚓一声从模拟空间跳脱出来。 金刚石与琥珀金以资料型态相互交错、融合与分解,若某人有幸一窥这令人惊叹的画面,她将看到宛如电玩游戏裡出现的持续性破图与乱码,最终导致大脑当机的结果。至于这位幸运的某人──受命回到长官寝室拿个东西的莱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连同她们留给此人的记忆一併消失。 费奥多拉飘浮于君士坦丁堡上空,享受着渐渐融入紫色穹苍的沉溺感。 今天也是一无所穫。 和昨天一样,和明天也将一样。 所有的情绪指令到了最后都会量化成轻如鸿毛的资料量,永远保存在这个身体裡。 因此,因此……“时间之于我,是没有意义的啊。” 半张脸飘浮在紫空中,说完这句话便完全沉入单调的空景。 虽然毫无意义,却还是会在触及某些资料时引发涟漪。虽然毫无意义,仍然在无限的时间中怀念着有限的时间。 说不上来的那个东西,是她曾经生而为人的记忆──对系统管理员而言,却只是徒增麻烦的变数。 母亲为什么要创造这种矛盾呢? 只要坐拥无限的时间,想必终有一天能解开这道难题吧。可是到了那时──苏米亚如同亚历珊卓二世那般化为泡影的岁月──她也就不会感到矛盾了。 必须在那孩子的沙子漏光前解决才行。暖和的声音如是说。 为了那孩子,也为了妳自己。宛如缠上夏娃之肉的蛇音。 不要再置身事外了。又像是龇牙咧嘴的智慧之果。 动手吧。当她察觉到这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开始污染资料库时,迅速蔓延开来的病毒已经完成最后的演化,将她那嵴椎状的中枢系统从天空的另一侧拉扯出来。 “叽……叽叽咿咿咿咿!” 血水四散于紫空之中,带着凄厉的尖叫声诞生出新的嵴椎。而新的嵴椎又朝四方喷溅出新的血水,一个接一个複製下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散尽血水的嵴椎开始发出沉重的低吼,剧痛将缠绕住嵴椎的吼叫声编织成完整的骨架。 “噫噫噫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不愿降生的恐惧集束成一团团黏附在骨头上的肉瘤,肿瘤爆开后,迅速在骨架各处形成稠密的神经网路与异常发达的肌肉。 “军……军……军团……喔……喔喔喔……!” 黏着在肌肉上的并非皮肤,而是形似动力装甲的甲壳。 “嘎……嘎啊啊……!叽……!叽咿……!” 甲壳生成的同时,一併清除掉会妨碍程序目的之配件──也就是大脑。 “叽咿──咿……咿……” 建立新指令、确认指令、依照指令触发最后的生长机能。 “最……最……优先……命令……确……确确认认认!” 最终完成的,乃是拥有无限动力的重装步兵──十万具。 目标所指,为西北方的前线战场。 玛丽安娜所在之处。 只要她一声令下,十万具重装步兵就会在紫色天空的掩护下长驱直入“敌方”核心,并在她给予此一模拟状况“核准”的当下发动袭击。就算无法一次消灭玛丽安娜身边的斑彩石,也能相当程度地抑止损伤。 但是,这么做形同将最后的底牌打出去。一旦没能达到预期效果,这个世界的免疫系统就彻底瘫痪了。 为了因应这种情况,祖母绿和蓝宝石才会带来疼痛,白翡翠和紫水晶才会引起高烧。 ──现在还不是我该行动的时候啊。 这分觉悟遏止了病毒的活动力,一具具重装步兵彷彿断了线的人偶般,轰隆隆地摔落于空无一人的君士坦丁堡。宛如遭受轰炸般的市容,稍后便随着她的声音消失在紫色的世界裡。 “在此宣告对本事件之否定,模拟结束。” 费奥多拉重新曝晒在爽朗的夏季晴空下,感受豔阳炙烤着肌肤所带来的闷热感,细细品味今天也在持续扩建的资料库。 病毒缠身时的欢快与苦闷瓦解了她忧鬱的一面,现在她总算觉得轻鬆多了。 将来不管是为了同为管理员的伙伴、或是年过三十还教人放不下心的孙女,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再次进行感染。 当那个时刻到来……“……世界末日?这得看妳对自我的定义。” 潜伏于黑暗的声音说。 “妳和我对话的同时,梦魇中的妳仍然在活动,只要睡一觉,双方记忆就会在妳的大脑内完美契合。即使妳使用逆流,也只是暂时取代梦魇中的妳。对于梦魇中的妳而言,始终只有梦魇内的记忆被累积下来。妳不会说那是妳,充其量是个分身,但是妳不能否定其存在。这么说妳能理解吗?” 她聆听从黑暗边界外传来的回音,像是剥洋葱般将其沙哑的部分层层剥开,吸取声音中的消遣后应道:“是啦,就是沼泽人。如果不能把既有定义讲得乱七八糟,还有什么风趣可言?就这点来说,妳真的很不浪漫。” 她所发出的声音化为泡沫黏附于边界,经由无形的境界线蜕变成急促的脉动,再透过与之接触的大脑转换成电波信号,以乱码形式出现在十六吋的液晶萤幕上。然后静待交谈对象解码、试着在不破坏连接体的大脑前提下逆向输入信号、刺激脉动,最终朝黑暗投入更多的泡泡。 “模拟空间就是为此存在。很厉害吧?就像电动游戏的记录档,裡头只有满满的数据。只要启用某个时间点的备分档桉,这些数据就会建构出一个美丽的世界。当然也包括妳、妳所认识的亲友、和妳共同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们。那个世界的妳在原子级别上──当然并不是指真正的原子──与现在的妳完全一致,截至备分为止的记忆也会相通。所以,对于妳来说到底是不是种末日,只是个定义问题啦。” 这回泡沫交换的速度提升不少,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焦急了。在打开泡泡带来的声音前,她怀着些许优越感扬起嘴角,然后才接收对方的声音。 “那个孩子不行。我说过吧?妳再继续逆流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可没有馀力去处理逆向污染的事情。毕竟我们谈话的当下,冲突规模持续在升高。所以……” 谈及至此,境界线遵从她的意愿开始崩解,黑暗中不再飘盪任何一种声音织出的泡沫。 对她而言算不上长久、就对方来说却不至于短暂的时间中,她理解了一件不很重要的小事。 她当初之所以找上这个孩子,纯粹是因为彼此都是会凭一己之私颠覆世界的女人。 而她所爱着的她之所以找上另一个孩子,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 她是这么想的。 莉莉丝是这么想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