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 1-1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楔子 吗啡 「吗啡!吗啡!吗啡!吗啡!……」 在一片阒黑中,只有星星点点的萤光,以及群众间近乎疯狂的呐喊,回盪在偌大但人气鼎沸的会场中,身处在这空间中的人们,无不翘首盼望,一双双炽烈的视线紧盯著黑暗的舞台,饥肠辘辘的。 此时,他们等待的,不只是某个人的出现,更像是期待著一场华丽的梦境,即使是虚幻缥缈、稍纵即逝的美梦也好,他们都甘之如饴。 忽然间,舞台亮了起来,四个皆周身玄黑的男子出现在舞台中央,引起歌迷尖叫连连,像是失控一般。而站在麦克风前的男人,身前悬著一把火红色的吉他,与身上缎质的亮面西装相映成辉。男人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炫目得比装饰在肩上的华丽徽章更加熠熠生辉,将那张j致有如雕像的脸蛋衬得更加美艳。 「靡靡!靡靡!」男人的微笑使得会场欢声雷动,所有的歌迷都嘶吼著男人的名字,脸上兴奋得发红。 男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搭著麦克风,美目巡视著台下观众,顾盼生辉。凡是对上他那看似冰冷但实质上却热情如火的眼神,都会情不自禁的抖颤起来,周身皆洋溢著狂喜。 此时,男人轻轻地开口,低沉清朗的嗓音,如被风撩动的琴弦。 「吗啡乐团在十年前成军,但直到五年前才正式出道,其中也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是因为有你们,才有今天的吗啡乐团……」男人笑得好看,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正水光潋滟。 「靡靡,我爱你!」男人如梨花凝露的x感表情,让几个站在最前排的歌迷感到脸红心跳,他们高举著歌迷俱乐部做的巨大立牌,不断替台上的男人加油打气。 「这十年,真的得来不易,我们非常珍惜……因此,接下来的歌曲,代表了吗啡乐团始终如一的心情,也就是最新的单曲-『恒星』。」 男人的发言让会场陷入疯狂状态,尖叫声此起彼落。唐子靡不顾自己所造成的纷乱场面,自顾自地笑了笑,嘴角像衔了朵动人的花朵,绽放著不可一世的光彩。 此时,鼓手举起纤长的手臂,鼓b用力的互击四下,就像是美梦成真的暗号,男人轻刷了下吉他,划破了即将凝结的空气。 就在一瞬间。 作家的话: 不知道为什麽不能移动资料夹 只有重新贴文了~ 还请各位多支持 周末每日二更!!!!! ☆、1 谁是监护人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周围一片喧闹。 打扮入时的众人皆围著一座如堡垒般的香槟塔,脸上尽是雀跃。一个深著铁灰色西装的伟岸男子,将手中的酒瓶豪迈的往下一倒,晶亮的琥珀色y体如瀑布般,从香槟塔的尖端奔泻而下,快速盈满了基座的酒杯。男人的成熟俊脸兴奋得发红,他开心地摆摆手,众人一哄而上,随即人手一杯。 男人举起酒杯,爽朗的嗓音响起:「今天的单曲发表会能完美落幕,全靠各位的帮忙,乾杯!」 「乾杯!」 一时间,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不绝於耳,像是演奏著欢愉的音符。男人隽朗的眉目环顾著四周,最後停留在吗啡乐团的成员身上,笑里蕴含了意气风发。 「敬最b的乐团!」 「谢谢sion哥。」乐团的成员们异口同声答道,将杯中y体一饮而尽。 正当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只见站在唐子靡身旁的纤细身影有些摇晃,似乎有了醉意。 「小澧,别再喝了。」唐子靡低声说道,一手抢下男人刚拿起的酒杯,俊秀的长眉紧蹙著。 「开心嘛!喝一点有甚麽关系?反正你会把我扛回家……哈哈……」戴君澧笑得灿烂,j致的白皙脸庞因酒j而涨得绯红。 「你这家伙……」唐子靡轻叹口气,任凭男人抢回手中酒杯,继续开怀畅饮。 此时,身著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到戴君澧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笑眯了眼:「君澧啊,刚才的表演真是太b了,台下的歌迷可是如痴如醉啊!光是周边商品就销售一空,歌迷们都等著下个月发行的新专辑呢!光是预购数量就超过了其他唱片公司的总销售量。公司有你们真是太b了,我爱死你们了!」男人紧抓住戴君澧细瘦的双肩,用力的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全场一片鼓噪。 戴君澧推拒著身前的男人,但对方高大的身形却纹风不动,戴君澧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在欢声雷动的空间里,只有唐子靡绝豔的脸庞y冷著,单薄的红唇抿得死紧,看上去怒气冲天。他迈著大步,迅速走到扭成一团的两人面前,俊美的脸蛋极度酷寒。醉眼惺忪的男人对上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眸,却没有丝毫退缩,依然我行我素。 「怎麽了,子靡,脸色这麽难看,你身体不舒服吗……?」男人晃著有点胀痛的脑袋,口齿不清的说著。他始终紧抱著戴君澧,丝毫不肯松手。 「他不喜欢这样,请您放手。」唐子靡冷冷地开口,眼神紧盯著男人,犀利的目光没有丝毫飘移。 「你说甚麽?」男人的音量忽然变大,不知道是没听清唐子靡的话语,抑或是恼怒。 场面忽然静默得尴尬,被抱个满怀的戴君澧露出一抹尴尬的娇憨傻笑,愣愣地望著僵持不下的两人。 忽然,一个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扑到唐子靡怀里,湿漉漉的一身酒味。 「靡靡,喝吧!今天不醉不归!」男人手上拎著还没喝空的啤酒瓶,金色发梢仍悬著水珠,滴滴答答的,水渍将唐子靡的白衬衫染得一片湿。 「你怎麽喝得一身都是?臭死了……」唐子靡扶住醉得东倒西歪的男人,表情更加不悦。 正当唐子靡跟金发醉汉缠斗时,灰衣男子感觉到怀中的温暖躯体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拉走。他别过脸,正好对上乔希佑发亮的灰色眸子。 「抱歉,sion哥,我们明天还要录音呢!君澧也醉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四个先回家休息了。不好意思扫了你们的兴致,大家继续玩吧!」乔希佑甩著一头闪亮的银色长发,一把将戴君澧给打横抱起,快步走出喧腾的包厢。 唐子靡见状,也默默扶著醉醺醺的艾光离开现场。临走前,他对著灰衣男人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态度。 乔希佑手握方向盘,从後视镜中觑著後座的两人,始终面无表情。 唐子靡望著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致,甚麽也看不见,但他也无心欣赏。身旁的戴君澧睡得深沉,鼻息稳静,像是做了场好梦般,嘴角正微微翘起。 「君澧醉了,回去之後好好照顾他。记得,明天下午的录音可别迟到了。」男人轻轻说道,语调并没有一丝起伏,却暖暖的。 「对不起,我不该把场面弄得这麽僵。」唐子靡的声音很轻,原本凌厉的眼眸此时正低垂著。 「你是在保护他,不用说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很清朗,一如今晚的月色,弓得棱角分明却皎洁异常。 「对啊,别放在心上。那家伙一向少g筋,吃亏了也不知道,还是需要你这监护人好好照顾!」坐在副驾驶座的艾光笑得开怀,眼神清亮,看似毫无醉意。 「谁是监护人?你这老爱装疯卖傻的家伙,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词汇形容我!」唐子靡微眯起眼,不悦的瞪视著斜前方那头如金的发丝。 「我是归国华侨嘛,请原谅我知道的词汇不多。」艾光的态度戏谑,并没有要求原谅的低声下气。 但唐子靡却因此绽开一抹久违的美豔笑靥,清冷得一如月下昙花。 清醒的三人各自看向窗外景致,但心却是紧紧相系。 作家的话: 重新贴文会调整章节,但内容都是一样的唷~ 喜欢摇滚乐团的姊妹们,顺手点个票吧 ☆、2 明明是个爱哭鬼 夜凉如水,唐子靡却只披著一件黑色的缎质睡袍,衬得他赤裸的白皙肌肤有如天鹅绒般光滑柔细。 长夜漫漫,他却无心睡眠。 唐子靡觉得创作的思绪源源不绝,却抓不著任何一缕,所有的灵感像打结似的,在他脑里纠结成团,剪不断、理还乱。 「达」的一声轻响,在只听得见呼吸声的空间里却格外清晰。男人别过他美豔的面孔,微眯的眼神瞟了瞟床边的电子时钟,刚过深夜两点。不一会儿,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像是在迟疑一般,沉重的步伐在地毯上拖著,听似有点不稳。 门外的脚步声让男人轻叹口气,他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扭动门把。 戴君澧只穿著件单薄的睡衣,睡眼惺忪的站在他面前。 「进来吧。」唐子靡的呢喃柔得有如夜岚。 只见戴君澧摇晃著身体,迷迷糊糊的迈进房间。 虽然他始终没睁开眼睛,脚下的步伐也看似踉跄,却能灵巧闪躲著房间里的摆设,快速并安全的走到唐子靡的床边,随即倒在温暖的被子上,一头埋进柔软的枕间,不偏不倚的。 虽然来者的动作熟练得诡异,但唐子靡的温柔神情并没有丝毫改变。他缓缓走到床边,将戴君澧压在身下的棉被拉起并盖在他身上,像是怕吵醒好梦正甜的人儿,他的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 「你啊,总是这麽笨……」唐子靡轻叹口气。 但瞬间入眠的戴君澧并没有听到他的低喃,还发出了酣睡的平稳呼吸声。 他回到窗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宣示著夜晚的美丽,夜色里彷佛有著大张旗鼓的喧闹声。失眠的男人仰起头,视线飘向无云的夜空中,天穹里只有几颗稀淡的星子,清朗的月格外寂寥。 又是个令人辗转反侧的无眠之夜。 黑暗的空间里,男孩甚麽也看不见,只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在漫无边际的阒黑中,像是在指引著方向。 他迈著缓慢的步伐,前往未知的路程。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出现一扇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男孩却能辨识出它的材质,是扇锻铁的大门,盘旋著华丽的花鸟。 门把被得光亮,透著黝黑的光泽,那深沉的色彩极为眼熟,但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决定鼓起勇气推开大门。 门里,有一条栽满玫瑰的小径,如羊肠般蜿蜒,却在眼前无限延伸,似乎没有尽头。男孩怯怯地踏上花径,空气中浓烈的玫瑰花香,让他的脑子开始胀痛,他渐渐觉得步履维艰。在他快要向前扑倒时,有只温暖的手轻柔的扶住他,一股强烈的花香直扑鼻腔,甜腻得令人作呕。 「怎麽这麽不小心呢?」是温软的女x嗓音。 只见男孩一颤,略带哭腔的低吼立即脱口而出:「妈咪!」 在男孩仰起脸的瞬间,手臂上的力道立即放松,话语的尾音仍回盪在空气中,女人却已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温热的玫瑰花香。 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甚麽都看不见了。 男孩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窗外的雨水仍落个不停,天空灰蒙蒙的。唐子靡从柔软的沙发上坐起,用力伸伸僵硬的身体,骨骼似乎还发出嘎嘎的声响。 「嗯……」此时,躺在床上的戴君澧发出了呻吟声,在被子里不住扭动著。 唐子靡见状便快步走到床边,钻进棉被里,紧紧拥住抽泣不止的男人。 「小澧别怕,我在你身边。」唐子靡温柔的在男人耳边呢喃著,并轻拍著对方颤抖的身体。 不知道是男人的体温抑或是安慰的话语发挥效用,戴君澧原本颤抖不已的身体慢慢冷静下来,抽泣声也逐渐听不见了。过了许久,男人才悠悠转醒,他缓缓从唐子靡怀中抬起头,迷蒙的眼神正波光粼粼。 看见戴君澧终於清醒过来,唐子靡露出一抹比阳光更炫目的好看微笑,嘴角的弧度极为温柔。 「好热……」戴君澧轻喃著,纤细的手臂用力推著身前的唐子靡,试图挣脱出他过於炽热的体温。 浓密的睫毛上还挂著几滴泪珠,鲜豔的薄唇微微开启,过大的衣领滑下赤裸的肩头,如娇豔欲滴的菱r般光滑诱人。有著稚气脸庞的男人正在努力的挣扎著,因吃力而胀红的双颊显得格外可爱,唐子靡不禁轻笑出声。 唐子靡能蛊惑世人的优雅微笑却让戴君澧气得七窍生烟,他不悦的瞪视著对方,偌大的猫眼圆睁著,看似有点光火。 「放手啦!热死了。下午还要录音,你还不快点起床!」戴君澧用力挣脱了男人的禁锢,快速的从床上坐起。 「你可真无情啊!也不想想每天晚上梦游都是谁好心收留你?作恶梦的时候都是谁在安慰你……」唐子靡斜倚在床边,纤长的手臂轻托著脸颊,x感的红唇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少装出一副弃妇的样子,看了就恶心!」虽然戴君澧秀眉紧蹙,讲话却口齿不清的。 「明明是个爱哭鬼,嘴巴还这麽坏。小心我把你是爱哭包的事情说出去,彻底毁掉你辛苦建立的酷帅形象!」唐子靡托著腮,上勾的娇媚凤眼含著动人的笑意。 「随便你。」不料唐子靡的话并没有激怒对方,只见戴君澧揉揉惺忪的双眼,随即转身离去。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唐子靡看著对方纤细的背影,一抹无奈的苦笑挂在x感的唇边。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毫不在意呢……?真是令人生气得发狂啊…… 戴君澧走到门边时,像是想起甚麽事情,他蓦然停下脚步。 「你昨晚真的唱得很b,全世界……就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男人回过头,清秀的脸庞露出一抹微笑,迷蒙的眼神。 男人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唐子靡愣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唐子靡才理解对方的话语,他绽开一抹风华绝代的美豔笑靥:「喔?难得你这麽坦率的称赞我,真令人感动啊。」 那抹绝艳诱人的弧度,像是挑逗一般,戴君澧觉得全身的血y都沸腾起来。他别过脸,刻意不看那张不论男女都赞叹不已的脸庞:「哼,这只是恭维话罢了,你可别当真。」他板起脸,刻意的冷淡。 他冷漠的说完後,随即走出房门,头也不回的。 唐子靡斜倚在床上,看著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知道戴君澧口是心非,但还是为他的态度感到些许的悲伤。 但最令唐子靡生气的,是自己并没有因此动怒这件事。 他抓起枕头,本想用力的往地上扔时,忽然在枕上嗅到一股不属於自己的气味,那股甜滋滋的香味却让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蓦然消弭。他轻啮著红艳的下唇,试图厘清这股纠乱如丝的情愫。但无论他怎麽努力,那混乱的情绪仍如窗外倾泻而下的雨水,将他的心溢得满满的。 作家的话: ☆、3 你可真会使唤人 大楼的最顶层,是唱片公司为吗啡乐团特别打造的专属团练室,隔音良好的团练室里摆放著团员们的珍贵乐器,仅隔一道墙的休息室也装饰得美轮美奂,更内建一个小而j致的厨房,附带一个装满食物跟饮水的巨大冰箱,生活机能一应俱全。想当然尔,所费之资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这摆设华美的空间里,三个男人正各自动作,但他们的所思所想却是相同。 唐子靡一身黑衣,惬意的斜倚在沙发上。而戴君澧不断的来回踱步,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著。看见戴君澧有点恼怒的神情,正当唐子靡想出口安慰时,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乔希佑已先他一步打破沉默。 「这又不是小光第一次迟到了,再过五分钟他一定会到,别急。」男人将垂至x前的银灰色长发拢至脑後,修长的双腿交叠著,一派优雅。 但男人不疾不徐的口吻并无法缓和戴君澧急躁的情绪,只见他慌张地走来走去,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敲击著大理石地板,喀喀碰碰的,将他的烦躁与不耐展露无疑。 「专辑发行日就在下个月初,却还有一首歌没录完,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戴君澧懊恼的抱著头,无奈的跌坐在沙发上。 看见戴君澧沮丧的模样,唐子靡轻拍了拍他的肩:「乖啦,我们可是吗啡乐团,没有甚麽事情是做不到的。」他笑得美艳。 「笨蛋,不要说这种自大的话。」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戴君澧似乎接受了他故作轻松的安慰,从手掌中抬起濡湿的眸子,对著唐子靡柔柔一笑。 戴君澧那双像嵌入两枚星辉般闪耀的眼神,与之对视的人都不禁通体酥麻。 唐子靡也不例外。 男人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便故作镇静的耸耸肩。幸亏戴君澧抱著头,卷入了自己的苦恼漩涡中,而乔希佑也正好在闭目养神,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常。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天气y寒,戴君澧包裹在单薄衬衫下的细瘦身体似乎正微微颤抖著,唐子靡便将身上的皮衣脱下,披挂在对方身上。 「不用了,我不冷。」虽然戴君澧的语气清冷,但也没有太多抗拒,任凭男人动作。 在披衣的同时,唐子靡蓦然看见眼前那j巧的耳廓边有颗小痣,艳得像粒红豆,玲珑可人,衬得戴君澧的肌肤更加白皙,看似吹弹可破。 男人晃了晃脑袋,几绺过长的发丝轻轻垂下,正好拂及耳边的小痣。 那抹红,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刺激了唐子靡的视觉,他感觉全身细胞莫名的鼓噪起来。 於是,他缓缓地伸出手,情不自禁的。 正当他就要触及戴君澧白腻的肌肤时,有个火红的人影撞进房间,对方带来的酷寒及时冷却了唐子靡即将燃烧的情思。他蓦然抽回手,冷眼望著眼前可称为不速之客的男人,淡漠的眼里似乎蕴含著名为「意犹未尽」的愤恨。 「噢?大家这麽早就来了!」男人摇曳著炫目的金色卷发,笑容似乎可以一扫窗外y霾。 「早?你这个王.八.蛋!」只见戴君澧一个箭步冲向前,数个回旋踢落在男人身上,招招到位。 只听金发男人惨叫连连,哀鸿遍野。 这是吗啡乐团已维持十年的固定戏码:深具责任感又多愁善感的贝斯手兼团长戴君澧将不负责任又老是姗姗来迟的吉他手艾光打得落花流水;而看似冷眼旁观的鼓手乔希佑会默默的收拾打斗後的残局,将散乱一地的东西归位。 但是,原本也该袖手旁观这滑稽闹剧的主唱唐子靡,望著眼前那扭打成一团仍笑闹不已的两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却涌上心头。 戴君澧的笑脸,忽然令他喉头一紧,全身感到麻痒难耐,类似心痒难搔的躁动不安。 夜幕高悬已久,浓重的睡意跟疲乏感逐渐侵袭,但戴君澧仍强打起j神,专注在最後的混音工作。「叩叩」的几声轻响,戴君澧没有抬头,他摆了摆手,站在玻璃窗外的男人便缓缓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如水的寒冷夜色悄然入室,戴君澧不禁打了个冷颤。 「吃点东西吧。」唐子靡手中的托盘上有碗n油浓汤,温暖的热气不断往上窜,氤氲了男人俊美的眉目。 「我现在没空,」戴君澧忙到连话都懒得多说,他微微侧过脸,朱唇轻启:「喂我。」 男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并没有激怒唐子靡,只见那张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绝艳的微笑。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但语气尽是宠溺。 他走到戴君澧身旁,舀起一匙热腾腾的汤汁,细心吹凉後才送进男人口中。 「好吃吗?」 「嗯。」 虽然戴君澧并没有多加赘述,但从他又启齿等待下一口的举动,则见他对这碗汤的赞许与认同。唐子靡一杓杓的喂著,虽然窗外狂风暴雨,但他眼底的温柔月色却更加清隽,无限光华闪耀著。 作家的话: ☆、4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碗底渐空,戴君澧手边的工作也宣告结束,他用力伸展著身体,露出了倦怠的表情。 「总算结束了,真是累死我了!」他揉揉猫似的大眼睛,同时打了个呵欠。 「好,我们回家吧。」唐子靡起身理理衣上的皱褶,收拾起一桌的残局。但戴君澧却慵懒的往沙发上一躺,将脸埋进枕间,看似不想动弹。 「还不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家了。」唐子靡轻跩起男人的手臂,低喃著。 「不要,我好累,不想再动了,睡在这里就好。」戴君澧含混不清的说了几句後,便发出了低沉的鼻息,似乎听不见对方的下一句话。 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令唐子靡也无可奈何,男人轻叹口气,从置物柜中抽出两条毛毯,其中一条被细心的裹在早就昏迷不醒的戴君澧身上;另一条则被唐子靡紧拥入怀。 唐子靡用力的纂著毛毯,似乎希冀从中得到些许慰藉一般。 毕竟,窗外的月光已被y雨给驱离了,甚麽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阒黑,依旧充斥著浓郁的玫瑰花香。盈满灼热花香的肺叶,炽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般,疼痛得令人喘不过气。戴君澧费力的喘著气,双手不住挥舞著。 「小澧!」一个温柔的嗓音轻喃著。 是谁…… 他睁开眼睛,却甚麽也看不见。 他不禁痛哭失声,双手也胡乱挥舞著。忽然间,有双大手攫住他的肩膀,对方温暖的体温令他感到安心,他便用力的扑上前,像是找到块浮木般。 「怎麽了!」唐子靡愣愣地望著将那紧拥住自己的纤细身体,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不知道是因为啜泣,抑或是被唐子靡的高热体温给薰暖,戴君澧那张如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漾起绯红,美艳得诡异,也格外诱人。男人忽然觉得口乾舌燥,浑身热得烦躁。埋在他颈边的戴君澧不住轻喘著,温暖的热气薰得唐子靡也开始发晕,他轻轻推开对方过於靠近的躯体,试图制造出缓冲地带。 「啊……」像是害怕失去甚麽东西一般,戴君澧发出一声听似惊慌的低喊,身体更加贴紧。 对方略低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不断窜进唐子靡体内,如电流般,令他感到一阵颤栗。怀中人儿几绺柔细的发丝轻抚过他的鼻间,男人觉得浑身麻痒,体内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并快速的涌向下腹。 唐子靡低下视线,男人耳边一抹诡艳的红蓦然跳入眼中,像火种一般,迅速点燃了他的欲望。他轻抚著倚在怀中的脸庞,白皙光滑,柔润得似乎能拧出水来。像是耽溺於如水般的香馥温柔,唐子靡的手指巡游於男人滑嫩的肌肤上,没有停下动作。 此时,戴君澧微微扭动著身躯,无意间触及了男人始终高居不下的腿间,却毫无知觉,双手依旧紧环住身前的唐子靡,啜泣声逐渐缓和下来。 男人咬咬牙,俊秀的长眉颦得更紧,额上不住冒著汗,因为难以扑灭的欲火。 他轻托起戴君澧的下巴,毫无防备的睡脸、长睫毛下的浓密y影、小巧挺翘的鼻梁、微微开启的红唇……直到今天,唐子靡才蓦然惊觉,眼前这脾气倔强但内心却格外敏感的男人,竟有著如此煽动人心的一面。 於是,他俯下头,轻轻地在那诱人的双唇上啄了一下。 「嗯……」像是查觉到甚麽,戴君澧忽然低吟一声,清秀的眉间轻蹙起。 男人听似责备的轻喃,蓦然将唐子靡拉回现实。他愣愣地望著怀中那张纯真无辜的睡脸,浓密的长睫毛上还挂著星星点点的泪珠,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缓缓放下怀中人儿,迅速的冲进浴室。他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迅速洒下,他和衣走进浴缸。 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唐子靡浸泡在深及颈部的水里,全身都已冷得直打哆嗦,但高擎的欲望始终张牙舞爪,躁动不安的下身仍处在兴奋状态,怎麽也无法冷却。他望著依旧冲动的下身,美豔的脸庞漾开一抹凄苦的微笑,蓦然将热得发烫的脸埋进水里。 像是溺毙前的挣扎,水面上只浮现几朵无奈的泡沫,随即幻灭无踪。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只闻浴室里传来一声长叹,随即静默无声,直到天明。 作家的话: ☆、5 百思不解的执著 戴君澧缓缓睁开眼睛,窗外已一片明亮。天空一扫昨晚的y霾,亮得刺眼,连云朵都像是被涤尽尘埃一般,洁净得令人难以直视。 他微眯著眼,巡视著周围,像是在找甚麽人。 但是,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人了。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桌边放了一份三明治跟蔬菜浓汤,碗壁还残留著馀温。他轻啜一口汤汁,眼角馀光瞟到汤碗下压著一张字条,是唐子靡清俊的字迹。 「要吃光。」是男人不容置喙的命令式,没有一丝温柔。 他拿著纸条,男人棱角分明的字迹却令他感到莫名的不安,他慌张的狼吞虎咽著。 像是急於确认甚麽,他匆促的踏上归途。 男人坐在沙发上,魅人的凤眼望著远方,若有所思的模样。 「喂,你大清早就跑来我家,几个小时过去了,一句话都不说,至少也该为你的扰人清梦说声抱歉吧!」坐在对面的艾光揉揉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湛蓝的眼眸不悦的微眯起。 唐子靡纤长的手指托著腮,目光始终虚无缥缈,彷佛游移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并没有搭理男人。 「你这家伙,好歹说句话吧!」 「……因为不好意思打扰希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来找你了。」过了许久,唐子靡才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他就跑来吵醒我?你到底在想甚麽啊,可恶!」听见对方的回答,艾光低吼一声,湛蓝的眼眸盈满怒气。 正当男人想发脾气时,蓦然发现眼前的唐子靡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原本冷豔的眸子,此时却黯淡无光。 「你跟君澧怎麽了吗……?」艾光低声的说,蓝眸里斩钉截铁的坚定眼神直视著男人。 只见唐子靡的肩膀微微一颤,原本飘忽的眼神倏地聚焦。他别过脸,绝美的脸上挂著困惑的神情,紧盯著艾光,目不转睛的。 唐子靡突如其来的反应并没有让艾光吃惊,他轻叹口气:「谁叫你平常都摆张大便脸,只会对君澧的事情有反应。」 听见对方的回答,唐子靡望著艾光,红艳的双唇紧抿著,俊秀的眉间蹙得更紧。 原来,看在他人眼里,自己对小澧的在意已变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执著。 艾光走到窗边伸了伸懒腰,他抬眼瞟了瞟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後的景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紧啮著下唇,上勾的眼皮泛著诱人的红潮,微眯的凤眼流转著动人的粼粼波光。 那眼里的水光,令艾光心头一颤。他望著玻璃窗上的倒影,轻轻地开口:「你,对君澧……」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瞬间掩盖过艾光如呢喃的低语,唐子靡望了望来电显示,一双水光流转的美目踌躇著,内心似乎正天人交战。手机震动了许久,嗡嗡的声响像是催促著男人,更像是强调著来电者的急迫,只见唐子靡轻叹口气,缓缓的拿起手机。 「……你在哪里?」话筒另一端的声音气喘吁吁的。 透过话筒,唐子靡似乎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吹气如兰。从那红艳双唇中呼出的薰暖,一阵阵的,吹拂得他心乱如麻。 「我在小光家里。有甚麽事?」男人低声问道,语调刻意装得冷漠。 「……刚才李鸥打给我,要我们下午到公司开会,讨论v的内容……。」 「好。」 唐子靡简短的回答像是句号,周围的氛围像是冻结一般,连空气都无法流动,话筒的两端都沉默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子靡只听见话筒另一端传来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将对方欲言又止的迟疑表露无遗。 他选择静观其变,像是期待著甚麽。 又过了许久,戴君澧终於开口:「……下午见。」 男人的话语消失在嘟嘟的断线声中,唐子靡拿著手机,沉默著。 我在期待甚麽……? 「你为什麽不见了?」、「我一个人好害怕!」……随便说点甚麽,就算是敷衍也好! 唐子靡将手机摔到地上,还带有微温的无辜机械跌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时髦的外壳并没有出现裂痕。 但它的主人,内心却已崩坏了。 「君澧说了些甚麽?」艾光无视於男人越来越y沉的脸庞,故意用戏谑的语气调侃著。 像是被男人的语气给挑衅,唐子靡蓦然发出怒吼:「闭嘴!」 他发出了来自体内深处的吼声之後,随即瘫软在沙发里。他紧闭双眼,不想再有所知觉。 因为,光是处理他心里的累累伤痕就已力有未逮了。 艾光冷眼看著唐子靡如困兽之斗的示威,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忽然浮现在嘴角。他转身走到浴室,背影与脚下步伐却呈现出异常的轻盈愉悦。 作家的话: ☆、6 不需要哗众取宠 明亮宽敞的空间里,四周的空气却像凝结一般,似乎连呼吸都不能用力。经纪人刻意清了清喉咙,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这位是韩碧儿小姐,她可是你们的乐迷,不然也不会百忙之中还抽空来拍摄v。」男人推了推眼镜,指著坐在身旁的白衣女子,笑容可掬的说道。 韩碧儿微微鞠躬,高挑纤细的身形包裹在白色雪纺洋装里,显得格外优雅动人。她甩了甩闪亮的栗色长发,杏眼不住打量著眼前四张各具特色的俊美脸庞, 白皙的面颊也涨得绯红:「大家好,我是韩碧儿,非常高兴能跟你们合作。你们的音乐真的很b,除了旋律很动听,就连歌词也很有意境。」 只见戴君澧别过脸,对上女人笑得灿烂的眼眸,薄唇也漾开一抹浅笑:「谢谢你的支持。」 唐子靡抬起眼,看见对面那张挂著炫目笑意的清秀脸庞,莫名的怒意如野火般瞬间迸燃。 即使戴君澧的笑容相当公式化,他也不愿意其他人看到。 他漫不经心的翻阅著手上的企画书,但力道却大得惊人,纸张立即皱起涟漪。唐子靡看著铅字,英挺的长眉也越颦越紧,翻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喂,李鸥,这是甚麽莫名其妙的三角关系故事啊?我事前可没听说过。」男人放下手中资料,彷佛能魅惑人心的凤眼望向经纪人,纤长的手指轻敲著桌面,规律的频率却显示出男人的不耐。 听见唐子靡语带不悦的质问,李鸥镜片後的眼神却盛满笑意,笑弯的眼如一弓弦月:「如何?不错吧!以往的v为了符合摇滚曲风,画面都拍得太冷硬了;但这支单曲是一首情歌,如果用爱情故事的方式呈现,应该会比较符合歌词意境。你们想想,冷酷的帅哥与纤细的美少年,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同时爱上气质灵秀的女主角,怎样?很有话题x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心照不宣的集中在他跟戴君澧脸上,像是共识一般。 只见戴君澧脸色一沉,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著红唇,脑中似乎万马奔腾,属於团长的理x思维正开始运作。 「为什麽我们要跟没见过面的女人演甚麽三角恋爱啊?真是愚蠢至极!」唐子靡在心里怒吼著。 但身为知书达礼的成年人,唐子靡展现了高度的自制力,将内心的愤怒用彬彬有礼的字句包装好:「我们是摇滚乐团,不需要靠这种手段哗众取宠。」 他双手环在x前,冷冷地望著经纪人,薄唇紧抿著,看起来毫不退让。 「sion已经发布新闻稿了,下周就开始拍摄,你们好好准备吧!」李鸥推了推眼镜,白皙的脸上挂著皮笑r不笑的表情,丝毫不容转圜的馀地。 「你们都决定好了,还需要我们来开甚麽会?」唐子靡冷笑著,微眯的凤眼s出冷冽的光线。 只见男人嘴角的弧度昂扬,却没有丝毫暖意:「我只是负起告知的义务罢了,当然没有徵询你们同意的意思罗。」 唐子靡的俊脸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他恶狠狠的瞪视著李鸥,用咄咄逼人的目光。但李鸥只是推了推眼镜,似乎毫不在意。 「那就请韩小姐多多指教了。」像是要打断两人的肃杀氛围,戴君澧忽然站起身,并优雅的伸出手,脸上挂著盈盈的笑意。 「我才要请你们多多指教呢!不好意思,我等一下还有通告,可能要先告辞了。今天真的很谢谢大家!」韩碧儿大方的伸出柔荑回握後,便对著在场的人欠了欠身,随即飘然离去。 女人飘逸的白色身影离去後,戴君澧才轻吁了一口气,像是虚脱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你真的想拍那种v?」唐子靡蓦然开口,语气冷的像冰。 「这决定是有点仓卒,但仔细一想,其实百利而无一害。韩碧儿是当红的偶像,形象好、歌迷也多。而且,她看起来满好相处的,举止又大方……」戴君澧低沉的嗓音充满理x氛围,听上去条理分明。 听见男人的话,唐子靡忽然用力将企画书往地上一摔,俊美的脸气得扭曲。在场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举止给震慑住,空气僵硬得像是一摔就会破碎。 戴君澧困惑的对上唐子靡看似火光冲天的眼神,也被他莫名其妙的怒意给惹恼。他不悦的瞪视著男人,单薄的嘴唇抿得死紧。 「你在发甚麽疯?我就事论事有错吗?为什麽要对我发脾气!」戴君澧低吼著,猫似的杏眼气得圆睁,一向清浅的眼底有如山洪暴发。 对上戴君澧同样不甘示弱的眼眸,唐子靡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但对方却听不见只字片语,令人绝望的挫败感逐渐向他席卷而来……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工作至上的神情! 唐子靡咬咬牙,随即转身离去,留下错愕不已的众人。他脚下的步伐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中,但颀长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像是急於逃避甚麽。 「他在发甚麽神经啊……?」戴君澧望向艾光,困惑的问道。 「谁知道?一大早就y阳怪气的。」艾光的嘴角扬起一抹类似窃笑的弧度,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 戴君澧望著被扔在地上的企画书,折得发皱的白纸上有著几个脚印,脏兮兮的,他蓦然想起唐子靡离去前的眼眸。 清冷,却无比悲伤。 作家的话: ☆、7 萤幕初吻 万里无云。 剧组来到位在近郊的中学拍摄,历史悠久的建筑、四面环山的优美风景,像是个远离尘嚣的仙境。但唐子靡的表情却如乌云覆面,只有两道灼热的视线s破层层y霾,停留在前方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戴君澧倚在窗边,正聚j会神的为膝上吉他调音,偌大的猫眼专注在弦上,红艳的双唇紧抿著,身上簇新的制服迎著阳光,竟亮得刺眼。唐子靡默默瞅著眼前眩目的画面,纠结在心上的y雨似乎正缓缓散去。 「你怎麽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耶……」一个柔软的女声在头上响起,蓦然将唐子靡从恍惚的情境中拉回地面。他抬起头,对上一双如阳光闪耀的眼眸。 但他并没有对方的示好而投以相同的温暖,仍旧是冷峻的眼神。 看见男人的冷淡,韩碧儿有些沮丧,但她还是露出好看的微笑:「请问我可以坐这边吗?」她望了望男人身旁的椅子,一脸的期待。 「随便你。」唐子靡冷冷的开口,随即将眼神挪回前方。 戴君澧依旧在旋著琴弦,纤白的手指灵活的在暗色的琴把上滑动著,强烈的视觉对比令男人目不转睛。像是被行云流水的乐声给蛊惑一般,唐子靡怔怔的望著戴君澧,那张令人猜不透年纪的稚气脸庞,就像是过去的美好岁月又重回眼前一般。 稚嫩、单纯,情感可以直接坦率的年代。 正当唐子靡耽溺於记忆之时,坐在身旁的女人打了个喷嚏,哈啾一声,瞬间将他的情思吹到九霄云外。他轻蹙起眉,冷冷瞅了韩碧儿一眼。 「抱歉……」女人轻掩住嘴,柔嫩的脸颊有些泛红。 韩碧儿将单薄的衬衫衣领稍稍拉高,试图抵挡初秋的料峭寒意,过短的裙子搭在白皙的长腿上,看起来格外可怜。看见女人有些狼狈的模样,唐子靡便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其披挂在女人身上。 「不……不用了!」披在肩上的衣物还留著男人的体温,还挟著一股淡雅的古龙水气味,温暖的薰香。 「穿著。你是歌手吧,如果感冒的话要怎麽唱歌?」男人的语气很冷,但这种霸道的温柔却令韩碧儿的心跳漏跳一拍。 她偷偷抬起眼,却发现男人的视线早已转移,又回到方才那看似眺望远方的迷蒙神情。 「谢谢……」韩碧儿娇怯的开口,呢喃的嗓音。 但前方的拍摄现场却传来「啪」的金属断裂声,将她的低喃掩盖过去。只见唐子靡倏地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颀长的背影看起来极度慌张。 「啪」的一声,手中的吉他弦忽然断裂,戴君澧感到颊侧传来一阵刺痛。正当他想伸手确认时,一道身影迅速冲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端起他的下巴,暖暖的。他被迫仰起头,煦日刺眼得令他睁不开视线,他只有乖乖的闭起眼。 对方的温暖指尖有chu糙的茧,弄得他有些麻痒。 「痛不痛?」是男人低喃的温柔嗓音。 那轻暖的声音却让戴君澧的肩头一颤。他睁开眼,对上一双清朗得有如晴天的湛蓝眼眸。而艾光的身後,有道更为纤长的身影,那俊美的脸上挂著阳光隐去般的寒冷。 「没事。」戴君澧轻挥开男人的手,伸手拭去颊边的血痕。 艾光站在男人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理所当然的捕捉到对方眼里的那抹失落。被挥开的手正尴尬的悬在半空中,他的眉间忽然乌云密布。他伸出手,抢过戴君澧手中断弦的吉他。 「笨蛋,你先去擦药啦,换弦的事待会儿再处理就好。」艾光伸手一捞,对方纤细的身躯立即落入怀中,不费吹灰之力。 「好啦!别抓著我,好痛!」戴君澧在男人怀里挣扎著,但敌不过对方有力的手臂,几乎是被架离现场。 经过唐子靡身边时,戴君澧偷偷抬起头,却蓦然对上男人眼里的y风惨雨,不禁打了个寒颤。像是躲避甚麽似的,他停止了挣扎,任凭艾光将他抱得死紧。 导演忽然拍拍手,试图将方才昏乱的场面给拉回正轨:「既然君澧受伤了,那我们先拍子靡跟碧儿的部分好了。」 导演推了推墨镜,下巴微微仰起对两人示意:「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开始了!」 但唐子靡却站在原地,不发一语,眼神望向远方的某一点,看起来心不在焉。 「子靡,你没事吧?」导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手上的力道刻意加重。 「没事。」唐子靡缓缓别过头,眼眸冷得令人不寒而栗,但脸上却绽开美艳动人的微笑,诡异得令人惊慌。 男人仰起头,刻意望著天空,但从好看的侧脸也可发现他正眉头轻蹙,看上去极度不悦。 「子靡,这可是碧儿的萤幕初吻,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导演的笑声令唐子靡更感不悦,他深吸一口气,一副从容赴义的表情。 「三、二、一,action!」 两人坐在窗边,有说有笑的。唐子靡轻托著腮,微眯的凤眼迎著暖阳,散发出潋滟的光彩,x感微翘的嘴角正扬起好看的弧度,魅惑著在场的所有人。而坐在他身旁的韩碧儿,为了配合学生角色,还刻意将一头长发染回黑色,像匹美丽的绸缎,披泄在她纤细的肩上,看起来楚楚动人。温煦的阳光照s在唐子靡身上,将男人原本就颀长的身影拉得更长。 戴君澧站在摄影机旁边,望著眼前美得令人揪心的画面,心中却百感交集。 好美啊,两人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他这麽想的同时,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不知道是自己多愁善感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他觉得眼泪即将决堤,连忙伸出手,紧掩住抖颤不已的双唇。 「理智一点啊,戴君澧!」男人在心里呐喊著,但不断涌出的情绪却失去控制,已到了要将他淹没的程度。 作家的话: ☆、8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子靡,眼神再温柔一点……对,就是这样。将手缓缓伸向碧儿,慢一点,对……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导演紧张的望著两人,一面指挥著摄影机。导演chu哑的嗓音,瞬间将原本的浪漫气氛都破坏殆尽。 也因为这样,戴君澧才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此时,唐子靡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抚上女主角的脸庞,像是对待一点即将消逝的露珠,温柔得令人屏息。他轻轻端起韩碧儿光滑柔润的下巴,两张好看的脸庞越来越近,众人的呼吸与心跳都被两人的距离给紧揪住,完全被眼前的氛围给迷惑,不能自己。 缓缓的,两张脸已交叠在一起。 戴君澧捂住x口,看似痛苦的弯下身。他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紧,难受得无法呼吸。 「怎麽了?」是艾光的声音。 「没事啦……」他轻喘著,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笨蛋。」艾光忽然将他紧拥入怀,用手遮住了他濡湿的双眼。 他倚在男人怀里,想挣扎,却力不从心。 「卡!太b了!你们太有默契了,简直就像是真的情侣!」导演兴奋的大吼著,现场欢声雷动。 但韩碧儿却一脸怅然的坐在原位,若有所失的模样。 「碧儿,你演的太b了!」导演的手拍上她的肩头,语气不掩雀跃。 「谢谢导演,是子靡带得好,让我很快就入戏了……」韩碧儿笑著别过头,却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 她咬咬牙,一股莫名的怒意油然而生。 男人的眼神柔情似水也热情如火,但她却觉得那魅人的眸子里并没有她的身影,而是直接穿过她,映照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唐子靡温暖的鼻息全然洒落在她脸上,但仅此而已。 男人并没有触及她的唇。 正当她感到疑惑时,导演便下了停止号令。她睁开眼,男人的眼眸却变回一如往常的冷淡,像面澄澈的玻璃,甚麽都无法映照在其上。她愤恨的望著唐子靡快步离去的身影,但心跳却始终荒腔走板。 她轻移莲步回到座位上,化妆师连忙向前补妆。 顾盼流转的眼眸、j致的脸庞……韩碧儿仔细端详著镜中的自己,就越对男人莫名其妙的冷淡感到愤怒。她跺了跺脚,气得杏眼圆睁。经纪人看到她的神情,连忙上前安慰。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长相朴实的女人将衣物披上韩碧儿单薄的肩头,一股不属於她的薰香扑鼻而来。 她回过头,蓦然发现经纪人披在她肩上的是唐子靡的外套,属於男x的肩线极不合身,软趴趴的垂在两旁,却温暖异常,像是被男人给拥住般。 想起唐子靡冷豔的眼神,韩碧儿就浑身发颤,双颊泛起艳丽的红潮。 「咦?这是谁的外套?」经纪人终於发现外套的不合身,好奇的问。 「这是子靡的。刚才有点冷,他脱下来给我穿的。」韩碧儿眼泛桃花,漾开一抹娇怯的微笑。 看见韩碧儿的表情,女人推了推眼镜,绽开一抹了然於心的微笑:「没问题,我会亲自跟他们的经纪人道谢。」 「一定要记得喔!」韩碧儿拉了拉外套的衣襟,将脸埋进男人的气息里,眼里尽是娇媚。 天空蓝得彻底,像是不糁一丝杂质,纯粹的色彩。 戴君澧倚著栏杆,远眺著c场上嬉闹的学生,一抹柔和的微笑浮现在嘴角。宽阔的天台上,只有他和艾光两人,奢侈的享受这无人的安静空间。 「好点了吗?」男人的声音极度温柔。 「嗯。」戴君澧点点头,随即弯下身坐在艾光身边。 艾光正在为他的吉他换弦,熟练的手法,不一会儿,吉他就恢复原状。 「喏,换好了。以後这种事情就让我这天才吉他手做,团长只要负责跟经纪人交涉就好。」艾光将吉他递上,语带戏谑,澄澈的湛蓝眼眸里云彩满天。 「甚麽啊,说得我好像很没用处一样……」戴君澧嘟嚷著,红唇轻噘起,脸上忽然挂著落寞的神情。 看见男人的反应,艾光才察觉自己的失言,连忙敛起笑容:「我只是开玩笑,你不要胡思乱想啦!」 「会这麽想也是正常的啦……你跟靡靡都会作词作曲,希佑的古典音乐素养很深厚,还参与电影的配乐制作。大家都很有才华,不像我,只会写些让人看不懂的歌词。而且……」戴君澧将脸埋进屈起的腿间:「我长得很幼稚,都二十几岁了还像个高中生,一点也不帅。」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脸上的失落神情却显而易见。听见戴君澧自怨自艾的话语,艾光却噗哧一笑。 「你笑甚麽!」男人爽朗的笑声让戴君澧又气又羞,他不悦的抬起头,瞪视著身旁那张笑到前俯後仰的英俊脸蛋。 「我说啊……」艾光揉了揉笑出泪的眼角,表情一歛,声音也变得低沉:「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听见艾光的笑语如珠,戴君澧起先愣了愣,清秀的眉间随即蹙起,杏眼里盛满了不悦。 「迷人?你在开玩笑吗?我是男人耶!被这样称赞可是一点也不高兴……」戴君澧努了努嘴,眼睛眯成一条线,看似对艾光的话语感到不以为然。 戴君澧冷淡的态度却让男人轻笑出声。艾光一面笑著,一面将身体向前探,伸手端起对方纤巧的下巴。 一瞬间,两人的鼻尖距离不到两公分,四目交接著。 戴君澧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脸,连呼吸都忘记了,任凭男人将他牢牢锁定。 作家的话: ☆、9 我忘记先跟爸爸打招呼了 「谁说我在开玩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这张脸……」男人捏著戴君澧的下颚,湛蓝的眼眸放s出比晴天更绚烂的光彩:「瞬间就迷倒我了。」 此时,戴君澧发现对方的眼眸认真无比,歛起了平时的嘻皮笑脸,那湛蓝的波光如潮水般,滚滚而来的温柔袭向他,却像是逼迫。他紧张的想别过脸,却发现那端住自己下巴的力道大得惊人,下颚正隐隐作痛。 面对这让人难以呼吸的眼神,他觉得全身僵硬,连思绪都无法转动。 「你……你做甚麽啦……!」戴君澧嗫嚅著,刻意别过视线。 看见对方露出了慌张的眼神,艾光才惊觉自己的咄咄逼人,他缓缓放开手中力道,绽开一抹绮丽的微笑:「我可是难得正经的安慰你耶,干嘛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啊?真失礼!」 看见男人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他揉揉有点疼痛的下巴,眼神仍旧疑惑。艾光起身撢撢坐皱的裤子,转身走向楼梯。 「我等一下还有事情,先离开了。」男人摆摆手,并没有转过身:「今天的拍摄加油罗!」语气依旧晴朗。 「嗯,路上小心。」 戴君澧的话还没说完,艾光的身影已消失在y影处。 艾光迈著大步走下阶梯,才走没几步,他就嗅到一股淡雅的清香。 「偷听别人的对话是很没礼貌的唷!」艾光笑了笑,缓缓别过头,正好与对方四目交接。 霎时,火光四溅。 站在y影处的唐子靡,眼眸里彷佛雷电交加。 「你到底想怎样?」男人一开口就是狂风暴雨。 「喔,抱歉。我忘记先跟『爸爸』打声招呼了!」 艾光笑得璀璨,无视於男人铁青的脸色,他微微颔首:「请把君澧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你这家伙!」唐子靡的音量大得惊人,如雷贯耳的怒意萦绕在楼梯间,像是强调著发语者的怒不可遏。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戴君澧纤细修长的身影随即出现在眼前。 「你们在吵甚麽?」他问,偌大的杏眼紧盯著两人。 只见艾光回过头,绽开一抹微笑:「导演派子靡来找你了,快点下去吧!」 「啊,糟糕了!」戴君澧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头也不回的。 y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对峙著。 「君澧已经走远了,再不追去就来不及罗!」艾光的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 男人意有所指的话语令唐子靡怒火中烧,他不悦的瞪视著那双蓝到看似深不可测的眼眸,也用同样深邃y狠的眼神回敬对方:「不用你说。我当然会追上他!」 唐子靡别过头,快步迈下阶梯,背影怒气冲天的。 唐子靡回到拍摄现场时,导演正跟韩碧儿比手画脚著,看上去相当雀跃。女人温婉的点点头,小巧玲珑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戴君澧正看著手中的剧本,神情专注。 女人微微仰头,正好与迎面走来的唐子靡四目相交,她微微颔首:「子靡,你来了。」娇怯的语气。 彷佛对韩碧儿的话置若罔闻,男人迈著大步,毫不犹豫的走到戴君澧面前。一瞬间,他的气息即刻笼罩住对方。戴君澧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熔岩般的眸子。 「你刚才都跟艾光聊了甚麽?」唐子靡的语气很冷,眼神却异常炽烈。 「没……没甚麽啊。」因为男人锋利的眼神,戴君澧有些不知所措。 但唐子靡似乎不接受他的答案,刀刃般的视线在他身上恣意游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环住肩,试图躲避男人深具穿透力的目光。 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圆润的猫眼却闪烁不定,男人看似娇羞的情态令唐子靡的怒意像洪水溃堤般,汹涌而不可止。正当他要开口时,导演忽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导演的动作瞬间瓦解了差点失控的氛围,戴君澧含糊的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那令人难以喘气的场面,像是逃难一样。 他深吸口气,决定不管身後有如芒刺在背的逼人目光,迅速走到他的定位。 导演走回摄影机旁边,指示著周围的工作人员,所有人立即各就各位。 「来,三、二,一,action!」 现场瞬间寂静无声,只听见两人的呼吸。戴君澧刷著吉他,几个悦耳的和弦漂浮在空气中,简单却真诚。韩碧儿轻倚在他细瘦的肩上,脸上挂著幸福的微笑。 「很好,两人随便聊些甚麽,碧儿脸上继续保持微笑,对……」 女人发间的香气就已经令戴君澧感到手足无措,加上无数双眼睛都紧盯著他们的互动,他只觉得音符不断从他指间滑失,甚麽也抓不住。 似乎察觉戴君澧的紧张,女人朱唇轻启:「我有注意到吗啡乐团的所有歌词都是你写的喔,真的很厉害呢!」 「还……还好啦。」戴君澧的双颊泛红,但已不再抖颤,似乎因为女人的鼓励而逐渐放松,滑出的音符也不再是乱舞。 「你的创作很有意境呢,我能不能跟你邀词?虽然我没办法唱得像子靡一样好,但由女生来诠释,应该也有不同的感觉吧!」女人轻闭起眼睛,挽住他的胳臂。 像是被女人的温柔话语给蛊惑一般,戴君澧点点头,脸上忽然洋溢著诱人的绯红。 站在场外的唐子靡始终目不转睛,因此,戴君澧脸上的丝毫变化,都躲不过他的侦查。他望著无意间露出魅惑神态的男人,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但全身细胞却口是心非的雀跃起来。 作家的话: ☆、10 你可真健忘啊,大情圣 拍摄工作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才宣告结束,正当众人在收拾东西时,星星点点的雨水从天而降,瞬间即成暴雨。 三道颀长的身影迅速钻进车里,关上门後,立即隔绝了嘈杂的雨声。 「可恶,雨下得好大……」戴君澧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不悦的噘起嘴。 李鸥从前座拿出毛巾,随意往两人头上一扔後,油门轻踩,车子便优雅的滑进路面。 「导演对你们赞不绝口呢!看样子你们也可以往戏剧发展了。」男人推了推眼镜,笑容依旧很模糊。 唐子靡默不作声,静静的望著窗外,覆盖在头上的毛巾动也没动,深褐色的发梢还悬著水珠。 不知道是因为车内空气不流通,还是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横亘其中,戴君澧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他轻咳几声,试图缓和体内无以名状的压迫感。 听见他的咳嗽声,唐子靡的表情才微微变化。男人别过脸,注视著身旁的戴君澧:「很冷吗?」他低声说著,一面执起对方的手。 一碰到戴君澧的指尖,唐子靡俊秀的长眉立即蹙起:「怎麽这麽冰?」 对上男人炽热的视线,戴君澧连忙别过头,不敢面对那总是令人哑口无言的眼神。 「先穿上我的外套吧!」唐子靡一面说著,一面往身後索,却发现空无一物。 「奇怪,我的衣服呢?」唐子靡翻找著後座,疑惑的说。 只见李鸥轻笑出声,从後视镜中注视著男人困惑的脸庞:「你可真健忘啊,大情圣。刚才韩碧儿的经纪人还特意打电话来,说要谢谢你的外套。」男人露出一副观赏闹剧的笑脸,镜片後的目光跟雨水一样冰冷。 只见戴君澧细瘦的肩膀微微一颤,但昏暗的车内并没有人注意到。 听见李鸥的话,唐子靡才猛然想起拍摄时的意外c曲。但男人倒映在後视镜上的眼神令他感到不快,他用不亚於窗外空气的寒冷目光瞪视著镜中男人:「甚麽情圣?我只是借外套给她,为什麽要讲得这麽夸张?」 「这没甚麽不好啊,公司可是乐见其成的!」男人依旧笑得诡异。 看见男人始终不把他的怒意当真的模样,唐子靡环住双臂,索x埋进柔软的椅间,不愿意再多做辩驳。 乐见其成……多麽虚伪又冠冕堂皇的结语! 他们的绯闻,成就的是销售量、公司的利益;而他的感情,就像颗棋子,走一步算一步,却又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直到失去利用价值後…… 弃子。 他看著李鸥镜片後的眼神,迷蒙、模糊,但却异常坚毅,看似任何事物都可轻易割舍。 他轻啐一口,视线转向窗外。 夜晚的霓虹已经高悬,玻璃上的水珠映著虹影,发出绚丽的光彩,如繁星点点。在阒黑的夜里,原本透明的车窗却如同镜子,清楚倒映出男人苍白的脸孔。唐子靡将视线集中,看见身旁的戴君澧蜷曲成一团,像只怕冷的猫,细瘦的肩膀正微微颤抖著。 他回过头,轻轻的伸出手:「你没事吧?」 正当他要触及男人抖颤的身躯时,对方却幽幽开口:「没事,别碰我。」 戴君澧的声音很低,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语气。 他收回手,望著戴君澧毫无表情的脸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困窘。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况且,要解释甚麽,他也不明白。 此时,原本就乱成一团的脑袋因为受寒而胀痛不已,唐子靡揉揉肿胀的太阳x,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李鸥自顾自的说了很多,但後座的两人却无法分享他脑中的宏伟蓝图,沉默的望著窗外。但他们的心里却波涛汹涌,久久不能止息。 作家的话: 11-2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11 你还有我啊 天空很灰,地平线像是被雨水淋得湿糊,扭曲得难以辨识。家里聚集了很多人,衣著都是清一色的黑与白。男孩躲在楼梯的转角处,望著楼下熙来攘往的人群,却感到莫名的寂寞。他看了看悬在灵堂前的照片,父亲跟母亲都挂著一如往常的微笑。 虽然只隔著一层玻璃,却已是咫尺天涯。 「真是飞来横祸啊,两个人都还这麽年轻……」 「看新闻报导,那起连环车祸好像没有人生还……」 「对啊,那条山路本来就不好开,经常发生事故;加上天雨路滑的……」 众人表示唏嘘的话语听在男孩心中,竟有说不出的刺耳。他转身奔回房间,用力的甩上门。 他躺在床上,愣愣的望著天花板。连日来的骤变,他脑中却一片空白,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吱呀」一声,他的房门被推开,他闭上眼睛,不想管来者何人。 「小澧。」对方轻轻唤著他的名字。 听见那声温柔的低喃,他的眼泪却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出去!」他埋进枕间,用力的嘶吼著。 他只听见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後停在他床边。忽然,一股温暖覆在他的後背,一扫他心中的凄凉孤寂。 他抬起头,对上身旁那双如黑曜岩的眼眸,虽然少年的脸庞仍稚气未脱,但已散发出冷豔的气息。那少年跪在床边,用柔到能滴出水的目光注视著他泫然欲泣的脸庞,深邃的眼神却有著早熟的坚定。 「小澧,不要哭。」 「靡靡,我没有爸爸跟妈妈了……」男孩嗫嚅著,苍白的双唇正微微颤抖著,泪水不住的从他偌大的杏眼中滚落,枕上立即湿成一片。 「你还有我啊。」少年伸出手,将那纤细的瘦小身躯紧紧拥在怀中。 男孩倚在对方单薄却坚实的x前,听见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几天来刻意雕筑的堡垒瞬间瓦解,他「哇」的一声便放声大哭。他哭得涕泗纵横,将积存已久的泪水全数抹在对方身上。但少年却丝毫不在意,仍然温柔的拍著他的背。 「小澧不哭,我们会一起上学、一起长大,永远在一起!」少年轻拍著男孩的肩,童稚的软言软语却有种不可思议的坚定。 「好……!」 男孩更加用力的抱紧身前的人,却发现对方的身躯越来越单薄,像个不断漏气的皮球。他慌张的从少年的怀中抬起头,却蓦然惊觉原本拥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他愣愣的坐在床上,往窗外一看:下个不停的雨依旧y冷,天空灰蒙蒙的,阳光、云彩、或是希望,甚麽都看不见。 戴君澧大叫一声,猛然从梦中惊醒。 他愣愣的望著四周,似曾相识的环境、令人安心的香气飘浮在空气中……他看了看充斥在怀中的柔软,才发现自己紧抱不放的,只是一团棉被。铁灰色的被单,在微弱的灯光下,就像团密不透光的积雨云,蓄积已久的雨水就快满溢而出。 男人再度确认起周围环境,非黑即白的简约摆设、一丝不苟的陈列物……是唐子靡的房间。但加大尺寸的床褥上只有他一个人,另一个枕头平整得像是没有生活的痕迹,就连一g发丝都没有遗留下来。戴君澧从床上坐起,温暖的被子滑下赤裸的肩头,他不禁一阵轻颤。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孩子、靡靡的兄弟了,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丧礼结束後,与父亲交情甚笃的唐叔叔紧握住他的手,那张跟唐子靡如出一辙的俊美脸蛋漾开温柔但悲伤的微笑。 他只是点点头,默默接受了男人的温柔。 当天晚上,年仅十岁的他就住进隔壁的唐家。每一晚他都做著相同的噩梦,一望无际的黑、浓郁到呛鼻的玫瑰花香……他哭著醒来,睡在他身边的唐子靡就会紧紧抱著他,直到天亮。 少年瘦削但仍温暖可靠的怀抱给了戴君澧正视噩梦的力量,每当他听见唐子靡平稳的鼻息,他就明白,刚才的绝望只是一场梦,所有的灰暗与悲观,都会随著梦境结束,没甚麽好怕的。 也因为这种依赖,戴君澧始终改不了与唐子靡同床共枕的习惯。上了中学後两人开始分房睡,但在半梦半醒间,他还是会迷迷糊糊的跑到唐子靡房间去。 「别白费力气了,你没有我是睡不著的!」每当他下定决心要g除这坏习惯时,唐子靡就会耸耸肩,嘴上劝他别白费功夫,但俊俏的脸上却挂著宠溺的微笑。 戴君澧总是无法抗拒这表情:温柔、却无比坚强。 唐子靡的呼吸声就像是他的晚安曲,听见男人平稳规律的鼻息,才能稍稍抚慰梦魇所带来的恐惧感。 窗外的雨始终没停,扭曲了夜晚的灯红酒绿,也将男人的睡意扭曲得不成模样。不知是因为令人心绪不宁的夜雨,还是长夜漫漫却难以入眠,戴君澧觉得今晚格外的孤寂难忍。 他抱著膝,试图温暖自己冰冷不已的心跳,却徒劳无功。 唐子靡坐在录音室里,急促的音符不断从他指尖滑下,撞击到冰冷的空气,随即碎成一片片。窗外,阒黑的天幕渐渐亮了起来,转变成暗紫、星蓝,第一道光线穿破云层,照s在水泥丛林间。男人心不在焉的拨弄著琴弦,几个混乱的和弦把静谧的晨曦翻搅得乱七八糟。 唯有如此,他才能平静下来。 「你的一颦一笑,如带刺的玫瑰; 我只是只被蛊惑的蝶,即使双翅已残破不堪, 仍旧会扑向那熊熊燃烧的炽烈香气……」 唐子靡一面刷著吉他,一面低吟著,那如同嘶哑的嗓音彷佛在哭泣。 叩叩的几声轻响,唐子靡转过头,看见李鸥那张要笑不笑的脸庞,俊眉又不悦的紧蹙起。李鸥轻推开门,双手环在x前,一副兴味的表情。 「一晚没睡?」男人轻笑出声。 似乎对男人的问话置若罔闻,唐子靡低下头,决心专注在弦上。只听见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後停在他的身旁,对方蓦然伸出手,快速抽走放置在唐子靡桌前的乐谱。 李鸥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他轻哼谱上的歌词,眼神极度专注,脑中彷佛思绪万千。 「还给我!」唐子靡抢回乐谱,俊美的脸没有丝毫变化,但语气却有些恼怒。 「这首歌蛮不错的,是你写的?」李鸥俯下视线,直盯著眼前那张始终面无表情如雕像般的脸庞,语气里并没有以往的嘲讽。 「是又怎样?」 「你要不要考虑……自己发行单曲?」李鸥低声说道,眼上没有一丝笑意,认真得令人感到紧张。 唐子靡怔了怔,随即露出微妙的神情望著男人,似乎对他的话语不得其解。 看见对方困惑的表情,李鸥忽然大笑出声:「哈哈,你对团员的忠诚度可真高啊!我觉得你的创作很不错,旋律流畅、歌词也很特别。像你这种实力坚强的主唱,也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吧!『即使没有吗啡乐团,唐子靡还是唐子靡』,你难道没这麽想过吗?」男人微笑著,双手环在x前,显得身材格外瘦弱,脸上却挂著一副势在必行的强硬神情。 对团员的忠诚度? 听到这句话,唐子靡几乎要噗哧一笑。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唱出戴君澧写的歌词时,那张清秀的脸孔忽然大放异彩,白皙的面颊漾开一抹妖媚的绯红,美丽得难以直视。 「你真的唱得好b!」是小澧喜不自胜的高昂语气。 「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是小澧眼眶泛泪、感动万分的轻喃语调。 他效忠的,只是那张因他的歌声而泫然欲泣的脸庞。 「如何?要不要考虑一下?」李鸥依旧轻笑著。 「不必了,我是吗啡乐团的主唱,仅此而已。」唐子靡抬起头,凛然的与男人对视,没有丝毫闪躲。 不料对方的笑声却更加猖狂,像是嘲笑著他的坚定不移。 「就连团长都答应韩碧儿的邀词了,你这傻瓜到底在坚持甚麽?」男人倚在门边,用同情的眼神望著唐子靡,薄唇却漾著微笑。 男人的话语如晴天霹雳,瞬间粉碎了唐子靡的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极为艰涩的:「你在说什麽……」 这个不像疑问的疑问,却让唐子靡百思不得其解。 「当歌手可不是在扮家家酒,而是一场持久战。谁能随时抓住观众的目光,谁就能大红大紫。虽然你们从出道以来就气势如虹,还缔造很多纪录,但不多加利用目前的优势,是无法在这场战争中胜利的。身为团长的君澧,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了解这点……」男人不顾面前那已失去光彩的脸庞,依旧滔滔不绝。 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那兴奋到发红的表情,是矫饰?或者,我已不再是你唯一的知音……? 唐子靡只是望著李鸥不断开合的红唇,却甚麽也没听进去。 作家的话: ☆、12 我劝你最好别浪费时间 化妆师熟练的在戴君澧脸上涂抹著,他只感觉到轻拂过脸颊的刷具,一阵麻痒。他闭著眼,还是感到晕眩不止。昨晚,他愣愣的坐在唐子靡床上,发了好久的呆。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突如其来的骤雨,或是令人心急如焚的寂寞,他一宿无眠。天亮时,他感到头痛欲裂,浑身冷得发颤。而那种昏眩的不适感直到现在仍侵扰著他的思绪。 忽然,一阵轻柔的花香扑向鼻腔,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规律声响自身後响起。戴君澧睁开眼,正好对上韩碧儿含笑的眼睛。 「午安。」女人微笑著,合宜的举止替她优雅的气质增添了不少魅力。 「你好,今天又要辛苦你了。」戴君澧也投以温和的微笑。 「别这麽说,能跟你们合作是我最大的荣幸!」女人坐在戴君澧身旁,优雅的翘起腿,修长的曲线。 化妆师轻端起戴君澧的脸,他又闭上眼睛。不算大的化妆间里,沉默横亘在其中,只听见双方的呼吸声,跟浓郁到呛鼻的化学香气。 「对了……」女人轻轻开口:「我接到一个化妆品的代言,不小心跟对方提到曾跟你邀词的事情……」 「甚麽?你告诉别人了?」戴君澧忽然睁开眼睛,语调不禁提高。 「抱歉!您明明就还没有正式答应,我却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造成您的困扰了,真的很对不起……」女人轻啮著下唇,杏眼低垂著,看起来相当懊恼。 看见女人自责的神情,戴君澧连忙摆摆手:「没关系啦,我已经答应过你了。只是不知道甚麽时候才能把歌词给你……」 「真的吗?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韩碧儿的眼神发亮,眸子熠熠生辉。 「我劝你,最好别浪费时间。」一个低沉x感的嗓音蓦然响起,自两人头上。 戴君澧抬起头,唐子靡俊美的脸忽然出现在镜中,他吓得倒抽一口气。 「这家伙写的东西,其他人是看不懂的。」男人轻喃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暇的脸庞像尊雕像。 唐子靡拉开身前的椅子坐下,随即沉默不语。镜中的脸庞红唇紧抿,微眯起的凤眼下有著淡紫的晕染,为男人冷豔的气质增添一股颓废的妖媚,傲得不可一世。但戴君澧并没有被那张好看的脸庞给蛊惑,他偌大的猫眼微眯起,眸子里s出不悦的冰冷气息。 「甚麽叫做其他人看不懂?」戴君澧的语气剑拔弩张。 只见男人稍侧过脸,凤眼微睁:「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那绮丽的语境跟寂寞,只有我能理解。 像是拒绝接受所有讯息般,唐子靡一发言完,便立即闭上双眼。听见男人的话语,戴君澧白皙的脸庞气得发红,薄唇紧抿著,心有不甘的表情。 但他却无话可说。 此时,女人却轻笑出声。 「子靡,」她美丽的眼眸挪到男人脸上:「谢谢你的外套。我已经请经纪人送洗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还你,真是不好意思。」 相较於女人的主动,唐子靡依旧望著自己在镜中的倒影,淡淡的开口:「是因为你露出一副要我帮忙的样子,我能装作没看见吗?」 男人的冷言冷语让女人的吟吟笑语瞬间变得尴尬,只见韩碧儿艳丽的粉嫩双唇噘得老高,怒气冲天的。 但是不一会儿,女人又露出微笑:「你对女孩子都这麽冷淡吗?我可是会受伤的耶!」娇嗔的语气。 「我讲话就是这样,要怎麽解读随便你。」唐子靡望著镜面,语气虽然很淡,却没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两人一冷一热的对话模式,听在戴君澧耳中,有如打情骂俏一般…… 受女人欢迎又怎样?干嘛在我面前跟别人故作亲腻啊……! 他看了看唐子靡俊美无双的冷豔脸庞,再看了看韩碧儿如莲的含笑,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油然而生。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打开,一个周身玄黑的男人撞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君澧,我又来探班了!」艾光璀璨的笑靥比阳光更加眩目。 男人的笑声沉淀了令人不快的杂质,空气瞬间清新起来。戴君澧深吸口气,起身理理身上的衣著:「我先去拍摄现场了,你们慢聊。」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到门口。 「君澧!」艾光在身後唤著。 他悄悄回眸,却对上唐子靡那深不可测如黑夜的眼瞳,竟涌生一股欲泣的冲动。 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像是急於逃离甚麽一样。他觉得头痛欲裂,脚下步履维艰,但他不得不逃。 「等一下碧儿哭泣时,君澧温柔的拥抱跟安慰碧儿;等到两人快要接吻时,子靡忽然出现,抢走碧儿之後,接著充满霸气跟攻击x的一吻!看见这一幕的君澧就哀怨的看著两人,但还是默默的祝福……懂了吗?」 戴君澧望著眉飞色舞的导演,却怎麽也笑不出来。 「烂透了!」他在心里嘟嚷著,轻吁口气,一副无奈的神情。 他偷觑著身旁的两人,唐子靡依旧摆出一副难以捉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而韩碧儿的态度较为从容,但脸上却漾起异样的绯红。 戴君澧想起了刚才在化妆室的对话,心情不禁一沉,连眼皮都懒得抬。 「好,准备开始!」 导演的话刚说完,冰冷的水便从天而降,刺骨的寒意直窜进肌肤,戴君澧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咬咬牙,努力忍住寒冷,一步步走向他的定位。 「三,二,一,action!」 韩碧儿站在雨中,纤细的肩膀抖颤个不停。她仰起头,望著站在他身前的戴君澧,楚楚可怜的神态。因为不断撒下的人造雨,那张洗尽铅华的乾净脸庞,竟比平时j致的妆容更加动人。不知是雨是泪,女人偌大的猫眼泛红著,卷翘的浓密睫毛更显乌黑。戴君澧缓缓伸出手,温柔捧起她冰冷的小脸,同时也闭上眼睛。 正当两人的鼻尖就近在咫尺时,戴君澧感受到一股滚烫的手用力攫住他的,他被迫放开女人的脸。他抬起眼,却对上唐子靡炽烈却悲伤的眼神,像是控诉著他的举止。 「别碰她!」唐子靡的声音很低,却有种咬牙切齿的妒意,俊挺的长眉紧蹙起。 戴君澧望著紧锁住自己手腕的男人,像是被那认真的眼神给震慑住,丝毫不敢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子靡才缓缓放开他的手,随即转过身去,用力将傻愣在一旁的韩碧儿拥在怀中。韩碧儿还没反应过来,唐子靡抬起她的下巴,迅速俯下头,覆上自己的双唇。 眼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超出戴君澧的思考速度。他只有像被定格般,全身僵硬的看著如电影般唯美的画面。唐子靡的力道使得他的手腕正火辣辣的疼痛,冰冷的水不断撒下,但他却觉得脑子像运转过度的引擎般热得发烫。他眼前一黑,立即失去知觉。 作家的话: 下周就要入v了,每天都赶的很辛苦 库存快要用光了啊>< 还请大家多支持唷~ ☆、13 不准叫我小澧 「卡!」 导演才刚说完,戴君澧便瘫软在地,现场一片惊呼。 唐子靡一个箭步向前,正当他要伸出手时,一个人影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他面前,并用力的撞开他。唐子靡不悦的揉揉被撞痛的x口,一抬起眼,对方的金色卷发映入眼帘,闪耀得有如阳光。 「君澧,君澧!」艾光将男人纤细的身体紧拥入怀,迥然於一向喧哗的嬉闹表情,俊逸的脸庞眉头紧蹙,担忧的神情。 艾光轻拍著戴君澧的脸颊,但怀中的人却毫无反应,清秀的面孔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全身滚烫。只见艾光的眉蹙得更紧,他将怀中湿漉漉的人儿打横抱起,一个转身,正好对上唐子靡微微扭曲的脸庞。 艾光望著眼前那张杂揉了担忧与忌妒的俊美脸蛋,x感的嘴角却扬起一抹难以归类的弧度。男人看似得意的微笑,瞬间点燃唐子靡的怒火。 「放手,我不准你碰他。」他恶狠狠瞪著艾光笑里藏刀的俊脸,眼里火光冲天。 只见艾光噗哧一笑,他甩了甩头发,一绺柔顺的金色发丝拂及额间,倜傥自得的神态。 他走到唐子靡面前,用耳语的音量低声说道:「你是君澧的甚麽人,凭甚麽对我说这种话?」 男人的话让唐子靡霎时怔住,不知该作何反应。男人的红唇紧抿起,上勾的凤眼发出幽暗的光……对方的态度一目了然,艾光不禁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 「君澧就由我来照顾,不用你担心。好好的把工作完成吧!」艾光的语气爽朗,像是事过境迁的雨过天晴。 他将众人的担忧甩在脑後,随即快步离去。 「你是君澧的甚麽人……?」 艾光临走前的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像是在嘲笑著他的无能为力。男人百般挑衅的语调让唐子靡气得牙痒痒,但他却无力反驳艾光的质问。 「可恶……」他咒骂一声,却缓缓蹲下身,看似虚脱。 当戴君澧纤长的手指触及女人的脸颊时,不等导演开口,他就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两人之中。那句「别碰她」,是唐子靡极力忍住那快要满溢出来的嫉妒与愤怒,才百般艰难的说出口。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已近乎哀求。 那张脸、那双手、那副纤盈可握的身躯……存在著只有我才知道的温暖!我不许,也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可是,为什麽……所有人都误会了他的情绪,就连小澧也……他蓦然想起戴君澧听到那句话的表情,微微上仰的脸庞清雅苍白,但眼神却充满讶异跟失落。那貌似心灰意冷的表情,就让唐子靡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只感受到身上的湿冷,和沉重到几乎喘不过气的揪心。 夜幕低垂,入夜的城市闪耀著五光十色的喧哗。男人坐在窗边,玉葱似的纤白手指轻抚著吉他,音符流畅的滑落,转瞬即成风。 「好冷……」躺在床上的戴君澧轻喃著,纤细的身体在被子里蜷曲成一团。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吉他的乐音,如泣如诉,融合在一望无际的阒黑里,显得格外凄冷。从体内升起的寒意却怎麽也无法祛除,他不禁环紧身体。 忽然间,有人掀开棉被,一个如煦日般温暖的身躯贴上他,一股暖流无声无息的窜入。对方高热的温度里夹杂著香皂的气味,如夏日的清爽气息。 「还会冷吗?」男人附在他耳边,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 男人的温柔嗓音让戴君澧怔了怔,昏沉的思绪瞬间清醒。他用力推开紧拥住自己的男人,慌张的从床上坐起。 「小光……」戴君澧发现自己的喉咙肿胀得疼痛,下一句话怎麽样也说不出口。眼前一片昏花,甚麽也看不见,只嗅到对方身上的清爽气味。 「傻瓜,你的烧刚退,还不快躺好?」男人的声音很低,随即将他用力压在床上,将被子盖上。 躺了好一会儿,原本昏花的视线才逐渐聚焦,男人的俊美脸庞在戴君澧眼中缓缓成形。在昏黄的灯光下,艾光的瞳眸有如浴著夕照的海,美得耀眼。他支著下巴,用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戴君澧,眼神却很温柔。 「你觉得怎麽样?还晕不晕?」艾光的手放在他额上轻抚著。 「我……为什麽会在你家?」戴君澧艰涩的开口,沙哑的声音。 「你拍到一半昏过去了。李鸥说你前几天淋了雨,可能不小心感冒了。你最近压力比较大,又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身体才会支撑不住的。」男人的声音很柔,一面伸出手,拥住戴君澧僵直的身体。 「好啦,我已经没事了……」戴君澧推拒著,但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施不上力。 「快睡吧,小澧。」男人低喃著,手臂的力道收著更紧。 被艾光紧抱在怀里的感觉已经够诡异了,加上亲腻的叫唤,戴君澧只觉得全身寒毛直竖,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准叫我小澧,恶心死了!」他恶狠狠的吼著,背弓得僵直,像只被激怒的猫。 只见艾光脸色一沉,逸秀的眉目变得凶戾。 「为什麽不可以?难道这是唐子靡专属的腻称吗?」不知道是光线昏暗,抑或是其他因素,男人眼里的蓝显得y沉。 男人的质问让戴君澧哑口无言,他楞楞望著眼前蒙上y霾的英俊脸庞,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胡……胡说八道!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叫我的小名……」 因为口是心非,戴君澧不禁嗫嚅著。 喊他小澧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唐子靡了。这个小名,包含了认同感,还有依赖与爱意。 所以他不习惯、更不准唐子靡以外的人喊他小澧。 作家的话: ☆、14 只是青梅竹马 看见对方露出为难的表情,像是要化解尴尬,艾光轻笑出声:「笨蛋,干嘛露出这麽困扰的表情啊!谁不知道你跟靡靡是一起长大的?」 男人轻拍了拍戴君澧的脸蛋,笑得灿烂,彷佛刚才的y沉只是误会一场。倚在男人怀里的姿态让戴君澧觉得尴尬,他想推开身前的男人,但艾光的身体却文风不动,两人之间不留丝毫空隙,紧紧相贴著。 「欸,你跟靡靡真的只是青梅竹马吧?」艾光的声音蓦然从头顶传来,再清晰不过。 「废话!要不然我们是甚麽关系?」戴君澧低吼一声,抬起头,圆睁的猫眼紧盯著男人五官立体的脸庞,恼羞成怒的神态。 戴君澧并有没发觉,自己低吼出声的语气一点也不坚定,却像个疑问,蕴含了自己也不明白的暧昧。 「没甚麽,我只是随便问问。」艾光笑了笑,语气却很开朗。 「有甚麽好笑的啦……?」男人的笑脸让戴君澧有点恼怒,他微眯起眼,不悦的问道。 但艾光湛蓝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紧盯著他,灼热的视线不停在他身上巡游著,他被看得尴尬,连忙别过脸。 男人白皙的耳朵红得发烫,清秀的眉间轻蹙起,柔软的发丝披覆在饱满的额上,显得戴君澧那张原本就相当女x化的脸庞格外稚气。对方的可爱神态让艾光感到一阵颤栗,一股从下腹急速涌上的热流,正以失控的速度在他血脉里冲撞。 「没事啦,你快点睡。睡眠充足、病才好得快!」男人拥紧了他,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艾光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呼出的热气规律的拂过戴君澧的头顶。他想趁机挣脱艾光的束缚,但对方似乎深谙他的想法,拥抱的力量变得更大,几乎是要喘不过气的程度,他只有放弃挣扎。 颀长的手脚、独特的体香……任何散发出男x魅力的一切,都让他想起了唐子靡。 我跟靡靡,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戴君澧忽然对自己刚才的回答感到困惑。 正确而言,应该是失落。 从小,唐子靡的异x缘就好到令人瞠目结舌;但他对众人一向很冷淡,总是板著一张脸。就连中学时期就交往至今的艾光跟乔希佑,都很少看过他的笑容……唯独自己,可以独享他的温柔。 可是,而今却…… 戴君澧蓦然想起失去意识前,唐子靡那认真到令人难以忽视的眼神。韩碧儿那娉婷如雨中菡萏的姿态一浮现在脑海中,他就感到一股类似孤立无援的恶寒,眼眶不禁湿热。他用力摇摇头,试图甩掉盘踞在脑中的影子。但他越想忘记,女人的巧笑倩兮越像是深植在他的心房,g深蒂固。 身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他的轻颤,更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快睡吧,小澧。」艾光轻喃著,下巴靠在他的头顶,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抱著死紧。 戴君澧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纠正了。 此时,男人的氛围已将他层层包覆。 艾光身上传来夏日阳光的气息,却无法驱逐他眼中即将落下的绵绵y雨。 阳光柔和,天空也蓝得清澈。 赤裸的双足踏在草上,微湿的草尖还挂著露珠。清爽的微风、昆虫嗡嗡振翅的声响……一切都是这麽心旷神怡,男人决定躺下。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阵风吹来,随风摇曳的野花轻拂过他的肌肤,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令人感到舒适的香气里。但蜜蜂振翅的嗡嗡声却不绝於耳,似乎还越来越大声…… 戴君澧揉了揉眼睛,眼神迷蒙的望向声音的方向,才发现嗡嗡声来自於他的外套口袋,规律的频率像在催促。他昏昏沉沉的走下床,缓慢的掏出手机。 「喂……」他的声音有点乾涩。 「是君澧吗?身体好点没有?」李鸥的声音依旧平静。 「恩,我已经没事了。真是抱歉,希望没有耽误到拍摄的进度……」他低声说著,语气里已没有方才的浓厚睡意。 「你昏倒的时机很刚好,对进度没甚麽影响。v在今天早上剪接完成了,别担心。」李鸥轻笑出声,但笑里的冻意透过话筒,已清楚的传达给对方。 「那就好……」男人冰冷的声音让原本还昏昏沉沉的戴君澧瞬间清醒过来。他尴尬的笑了笑,偷偷吁了口气。 「对了,今天下午五点多安排了一个专访,你的身体还ok吗?如果你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跟对方改时间。」男人的声音仍然没有起伏。 「我没事了,不必改时间。」 「好,我大概四点去接你。你还很虚弱,记得别到处乱跑。接下来是宣传期,要是你倒下就糟糕了。」 「我知道啦!别把我当小孩!」 「记得,乖乖待在艾光家,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啦!」 话还没说完,话筒那端便传来无情的嘟嘟声。戴君澧不悦的挂掉电话,像是赌气似的,刻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正当他要盥洗时,手机的嘟嘟声又开始作响。 「我就说我会好好待在小光家,不需要一直提醒啦!」他接起电话後便愤怒的吼著。 不料电话那端却陷入沉默,戴君澧才惊觉自己似乎认错人,无言的尴尬横亘在两人间,但他却无法鼓起勇气询问对方是谁。 他连猜都不敢猜,深怕自己的忆测会正中红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却阒黑得令人感到惊慌:「有人照顾你就好。下午见……」 「靡靡……」他轻唤著,但对方已选择结束通话。 他拿著手机,听著无机质的嘟嘟声,心里涌上一股百口莫辩的苦楚。 作家的话: 这周末去取材了(也可说是朝圣之旅!) 彩虹太b了!≈ap;gt;///≈ap;lt; 我是永远的迷妹~~~~~(远目) ☆、15 所谓朋友 戴君澧走进摄影棚时,刺眼的闪光灯正此起彼落,而光源中心却冷著一张俊脸,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著摄人魅力。 男人一看见他,原本紧抿的薄唇似乎微微掀动几下,随即恢复原状,冷豔的神态又扼杀了不少底片。那副故作冷淡、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戴君澧眼中,却是陌生的高傲,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有愣愣的站在场边,看著镁光灯一闪一铄,如彗星的绚烂夺目。 「戴先生,昨天承蒙您的照顾了。」一个柔细好听的女声,却把发呆中的戴君澧吓了一跳,只见他细瘦的肩膀微微一颤。 「你……你好。」白皙的手轻捂在x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抱歉,我不该这麽冒失的,好像吓到你了。」韩碧儿轻啮著下唇,露出可爱的贝齿,娇态十足。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已在发呆,哈哈……!」女人面露歉意,反而让戴君澧过意不去。他乾笑几声,耳g有点泛红。 但他试图掩饰尴尬的笑声,听在唐子靡耳中,却有著说不出的天真与魅惑。只见镜头中的男人神情一歛,杀气腾腾的,就连沉浸在他迷人风采的摄影师也察觉到风云变色。 「子靡,虽然我很爱你那副充满霸气的x感眼神,但你也用不著这麽凶恶……可以再柔和一点吗?」摄影师从相机中抬起头,语气相当无奈。 闻言,唐子靡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鼻子,绽开一抹无辜的微笑:「抱歉,我只是有点累。」 男人无邪的笑脸,看在深谙他x格的戴君澧眼里,虽然略嫌做作,却瞬间掳获了惯於追求美丽事物的艺术家,只见闪光不断。 「很好,笑得很甜。噢,子靡,你真的太b了!」摄影师被此刻的甜美笑容迷得心花怒放,早已忘了计较唐子靡上一秒有如杀人魔的眼神。 快门按下的声响,如同被唐子靡所蛊惑的众人、那急速且杂乱的心跳。 戴君澧看著那张已相处十多年的俊脸,内心的赞叹仍澎湃不已。 「靡靡真的好帅啊……」他这麽想著,并不带一丝妒意。 同时,站在他身旁的韩碧儿忽然轻叹口气,语带娇羞:「子靡真的好帅啊……」 女人痴迷的低喃嗓音,让戴君澧心头一紧。他别过脸,看见韩碧儿脸上那抹连到耳际的红霞,蓦然燃起一股怒意,不明所以的。 「哼,这种惺惺作态哪里帅了?」不知道是赌气,还是其他因素,戴君澧闷哼一声,看似对韩碧儿的话不以为然。 女人对唐子靡矫作出来的表情心醉神迷,他忽然觉得好笑。虽然脸上没有变化,但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早晨的柔光洒落在他j致的脸庞,细小的汗毛发出微光,有如温柔的月华。形状好看的红唇轻启,用甜腻柔软的嗓音低喃著:「小澧……」 那一刻的靡靡,才叫做帅。 「你每天都跟子靡相处,当然习以为常罗!」戴君澧的不置可否,韩碧儿只有笑笑,露出羡慕的表情。 「哼,甚麽魅力啊,我可感觉不出来!」他嘟嚷著。 「我听工作人员说,你们在高中时期就组成乐团,直到现在都没有换过乐手,成员之间的默契很好;尤其是你跟子靡,感情好得就像亲兄弟。听说,你跟子靡是一起长大的,到现在还住在一起吧?」韩碧儿忽然别过脸,认真的看著戴君澧,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听闻。 「嗯……是啊。」戴君澧搔搔头,乾笑几声。 不知为何,韩碧儿直率的发问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这样子啊……我以为他是个喜欢孤独的人呢。」韩碧儿轻声说道,眼神又飘往前方不远处、正摆出帅气姿势的唐子靡身上。 「别看那家伙老是一张扑克脸,其实他很爱唠叨,有时候还挺烦人的!」看见韩碧儿露出了为之神往的眼神,戴君澧冷漠的回应,像是故意戳破她的粉色幻想。 不料,韩碧儿却露出富含深意的眼神看著他,那情感丰沛的眼神让他感到一阵心慌。 「看样子,子靡只对你一个人好,好到让你嫌烦了。他在众人眼中,连笑都 懒得,是一座万年冰山呢。」韩碧儿笑了笑,又妒又羡的语气。 「是吗?哈哈……」他避开女人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望了唐子靡一眼,心情更加复杂。 女人艳羡的表情,像是鞭笞,狠狠的抽在心上,像在责备他的得福不知。 两人各有所思,沉默著。 静默了许久,韩碧儿忽然发声。 「你们的感情真好,真令人羡慕。哪像我,一进演艺圈,就失去所谓的朋友了。」她微微一笑,低下头,望著自己的脚尖。 闻言,戴君澧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v的选角确定後,他特别查了一下韩碧儿的资料:她原本是作为女子团体出道,因为客串了偶像剧的演出,气势逐渐超越其他成员。经纪公司也乘胜追击,为她推出个人专辑,销售量竟然超出预期,好得令人瞠目结舌,还获得年度最佳新人奖。演、歌双栖的韩碧儿开始了个人活动,原本隶属的女子团体也因此陷入了解散危机。树大招风,她的绯闻自然从未间断,不论好坏;几次澄清记者会,让韩碧儿的歌迷与戏迷不减反增,可说是目前最受欢迎的女星。 观众的喜好是瞬息万变的,要在汰旧换新有如光速的演艺圈吸引众人目光,最快的方法就是绯闻与攻讦。越多的丑闻,就有越多的记者会;众多失败者的恨意与妒意,造就了万众瞩目的巨星。戴君澧并不认为常在镜头前声泪俱下的韩碧儿是受害者,相反的,甚至可以说她是既得利益者。 但,姑且不论绯闻的真假,萤光幕後的她,肯定是寂寞的。 作家的话: ☆、16 我又不是你的情人 「抱歉,提起这麽沉重的话题。」韩碧儿调皮的咂了咂舌,但眼里很孤寂。 「不会,你辛苦了。」戴君澧轻声说道,绽开一抹微笑。 因为对方意有所指的温柔安慰,韩碧儿眼里的乌云终於散去。她漾开一抹足以倾国的笑靥:「我以为会写出那种歌词的你,会是个y沉的人呢!没想到戴先生是个温柔的好男人,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戴君澧被韩碧儿的称赞羞得手足无措,他别过脸,j巧的脸蛋涨得通红:「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y沉的家伙!」 他的语气很凶狠,但泛红的面颊跟别扭的态度却令人发噱。看见他的单纯反应,韩碧儿兴起了逗弄他的想法,她颠起脚尖,俏丽的小脸就在男人眼前。 「仔细一看,你有一双猫眼呢!皮肤也好滑腻,化妆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了!」女人一面说道,还伸手往他脸上。 「笨蛋!不要开这种玩笑!」戴君澧连忙往後退,被女人触碰到的地方正火辣辣的烧著。 对方激动的反应让韩碧儿吃了一惊,起先她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真的好可爱噢!」韩碧儿笑得前俯後仰。 「谁……谁可爱了!?你……有甚麽好笑的,不准笑!」女人张狂的笑声让戴君澧羞愤得语无伦次,但那副恼怒的神情却格外x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只是,我没想到现在还有这麽纯情的摇滚乐手……」韩碧儿揉了揉眼角的泪,连讲话都还带有笑意。 看著那副如乱颤花枝的娇弱,原本有些恼火的情绪也慢慢平抚,甚至有点欣慰。他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顶多是有点害羞,毕竟他一向不擅长跟异x相处;再说,韩碧儿的任何表情,都好过她的强颜欢笑。 她笑里的那抹凄楚,杂揉了对人x黑暗面的绝望,以及寂寞与失落,令人不忍卒睹。 「加油。」他韩碧儿的头,露出兄长般的微笑。 毕竟,她要只身面对所有毁誉,不像他,还有三个心意相通的夥伴。 男人的话虽然简短,却蕴含了无限心意。 「你也是。」韩碧儿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忽然间,周围闪起了刺眼的光线,快门按下的喀嚓声不绝於耳。戴君澧别过头,看见摄影师正站在他们前方,或蹲或站,镜头始终紧紧对准他们。 韩碧儿忽然轻拉起他的手,脸上挂著腼腆的微笑,像个青涩的中学生。戴君澧才猛然回神,对著镜头露出招牌微笑,冷淡的温柔笑靥。 「碧儿的笑容很美唷……就是这样!尽量演出初恋的感觉,态度再亲腻一点……君澧,你再靠过去一些!」摄影师一面指挥著两人,手中的动作也没停过,镁光灯不断闪烁著。 忽然间,韩碧儿踮起脚尖,在戴君澧颊上轻轻一吻。 受到惊吓的不单是戴君澧,围观的众人也倒抽口气。 「你!」戴君澧愣愣的抚著自己的颊侧,连话都说不清楚。 「如何?这种清纯的吻,很像初恋的感觉吧!」韩碧儿脸上没有娇羞的神情,笑得可爱。 「太……太突然了啦!为什麽不事先告知我啊?!至少让我准备一下……」戴君澧的语气有点慌乱,双颊酡红。 「这是即兴侧拍嘛,如果事先告知就失去即兴的意义了!而且你这麽容易紧张,拍起来效果就不好了!」韩碧儿振振有词,噘著粉色的双唇。 「可是……」 「啊!」只见摄影师一声疾呼,声音大到难以忽视,全场将目光集中在支住额头的摄影师身上。 只见男人抬起头,兴奋的表情:「碧儿,你是我的女神啊!尤其是这一张,简直是杰作!」 「真的吗?我看看!」韩碧儿不掩喜悦,快步跑到摄影师身旁。 戴君澧听见有人噗哧一笑,回过头,看见摄影助理笑得暧昧。 「笑甚麽啦!」他的语气有点恼怒。 「你这里……」对方指了指他的颊侧,唇边的弧度更大了。 他从摄影机的镜头一望,被韩碧儿吻过的右颊,还留有淡色的唇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更显可笑。 「可恶,你怎麽不早说?!」他一边大吼,一面用衣袖擦拭著脸上的痕迹,只见工作人员笑得更大声。 戴君澧生气的拭著,柔嫩的脸颊因为力道过猛而变得红肿。他就著摄影镜头,检视著脸上的痕迹,并没有听见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一股淡雅的古龙水香气传来,戴君澧怔了怔,随即恢复平静。 「想笑就笑吧!」他不悦的说道,并没有回头,还在检查脸上是否还残留唇印。 「再擦就要破相了。」男人的嗓音很冷,有著快要按捺不住的怒气。 「我又不是女人,甚麽破不破相……」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用力扳过他的身体,像是强迫面对面。唐子靡的黑眸正紧盯著他,能在他脸上烧出大洞的滚烫视线。 「干嘛!」戴君澧被对方凶恶的眼神看得有点生气,他大声的吼道,也用同样不客气的态度回敬。 但唐子靡似乎无视他的龇牙裂嘴,迳自托起他的下巴,检视著他的脸颊,高傲不羁的眼神。 「都破皮了,痛不痛?」男人一开口,却是与霸气眼神完全相反的温柔。 他对上唐子靡如深潭的乌黑眼眸,张牙舞爪的怒气忽然冷却下来。 他始终无法抗拒那副磁x嗓音里包含的似水柔情,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光影流转。 「还好……」他垂下眼,声音很低。 唐子靡端著他的下巴,轻柔的偏向另一侧。 「前几天的割伤,怎麽没好好擦药?留下疤痕就糟糕了。」男人一面说著,纤长的手指抚上戴君澧的细条状伤口。 指腹上chu糙的茧正轻轻摩娑著他尚未愈合的伤疤,略带疼痛的麻痒感,从脸颊流窜到全身,他感到一阵颤栗。唐子靡的体温有如潮汐,缓缓地涌向他,他不禁闭上双眼,享受著那波波温柔。 卷翘的长睫毛,在小巧的鼻梁上落下浓密的y影,红艳的双唇轻噘著,像是在索吻……那副柔顺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将他紧拥入怀。 唐子靡才这麽想著,身体却先一步动作,不受控制的手已将对方拉入怀中。他的指尖流连在戴君澧柔润的面颊上,丝毫不想离去。只见轻倚在他怀里的人儿从喉头发出一声闷哼,像是满足的叹息。 「简直就像一只被宠坏的猫啊……」唐子靡细细看著对方j致的眉眼,不禁轻叹口气。 但他也无从抱怨,因为自己就是可悲的饲主。 高兴的时候,说句「我需要你」、「我想你」;在生气的时候,凶巴巴的说「我讨厌你」……我每次都这麽期待著。为什麽,你就不能坦率的撒娇呢? 有这麽难吗?我对你的付出,还不值这几个字? 他无奈的想著,更收紧了环在对方腰间的手劲,两人紧紧相贴。 戴君澧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吹拂过他的鼻尖,他睁开眼,唐子靡的俊脸以超大特写映入他眼帘,不禁吓了一跳。 对方的迷蒙眼神不住在他脸上巡游,他被看的尴尬,刻意轻咳几声,试图缓冲逐渐僵硬的气氛。 「怎麽了?还是不舒服吗?」听见他的咳嗽声,唐子靡立即了他的额。 「没事啦,睡一觉就好了。」他轻挥开男人的手。 「欸,你跟靡靡真的只是青梅竹马吧?」 是啊,仅此而已…… 「子靡只对你一个人好,好到让你嫌烦了。」 抱歉,我独占了他的关注却不知珍惜…… 他想起众人的质问与语意不明的责备,就无法坦率接受唐子靡的关心。 「我先去换衣服了。」戴君澧轻推开身前的男人,转身就要离去。 他理理有些凌乱的衣著,打算走到化妆室,不料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固定在自己身前。 「小澧,你在生气吗?」唐子靡低声问道,俊秀的眉目紧蹙著。 「笨蛋,你在说甚麽啊……?」他刻意回避对方的视线,不想直视他此刻有点哀伤的深邃眼眸。 「我以为,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唐子靡的声音很低,却有著能让人耽溺其中的x感。 戴君澧看了看自己被紧揪住的手腕,热辣辣的温度,让他蓦然想起昨天的拍摄过程,那美到让人目不转睛的雨中亲吻。 「我为什麽要生气……?」他笑了笑,声音却意外的苦涩。 戴君澧那抹可怜兮兮的微笑,让唐子靡的心瞬间纠结成一团。看见戴君澧开始挣扎,他又加重了力道。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真的亲下去,可是摄影机的方向跟拍摄角度太直接,我没办法用借位的方式……」他的语气有点紧张。 虽然有点像强词夺理,但他说的句句属实。 「等等,你干嘛跟我说这些?一切都是照著剧本演的,只是工作嘛,用不著跟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情人,你要跟谁接吻,本来就不关我的事。」男人有点慌乱的辩解,让戴君澧哑然失笑,他无奈的说道。 但他听似大器的话,却让唐子靡的脸色瞬间变得y寒。 作家的话: 赶稿修罗场....(无力) 请大家支持靡靡之音!!!! ☆、17 只是太入戏了 但他听似大器的话,却让唐子靡的脸色瞬间变得y寒。 「我跟别的女人接吻,你都无所谓?」唐子靡的眼神蕴含著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凶暴,语气很冷。 唐子靡的y戾眼眸紧盯著他,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让戴君澧轻颤起来,但他还是坚强的挺起x膛,并没有躲避对方足以杀死任何生物的眼神。 「你要跟谁接吻、跟谁交往,都不关我的事,你只要做好主唱的工作就行了。」他低声说道,但声音很清朗,咬字清晰。 语毕,他发觉加诸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瞬间消失。 此刻,唐子靡那张俊美脸庞,有如极地之花,冷豔得没有人气。 男人的嘴角挂了抹锐利的弧度:「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做好份内工作的,『团长』。」 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却很无奈,像是自嘲。 「靡靡……」戴君澧轻唤著男人的名字,不料对方却掉头离去。 毅然决然的态度,没有丝毫留恋。 他不明白唐子靡突如其来的怒气,更不明白自己此刻揪心的痛楚原因为何。 拍摄工作刚告一段落,李鸥立即带著三人到隐密的房间接受音乐杂志的访谈。一个绑著俐落马尾的年轻女孩,正专注的记著甚麽,看见三人进来,原本疲惫的目光瞬间明亮起来。 「你们好,我是<摇滚玫瑰>音乐杂志的记者,请多多指教!」女孩的声音很开朗。 「辛苦你了。」戴君澧笑了笑,却发现站在他身前的唐子靡表情很冷,看起来懒得搭理对方。 善於察言观色的女孩发现他的不对劲,原本就不安的情绪变得更加紧绷。 韩碧儿看见气氛有点僵硬,便迳自坐在女孩身旁,柔美的脸庞挂著好看的微笑:「你是新进的记者吧?别这麽紧张,当成聊天就行了。」 女人好听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温柔的微笑让初出茅庐的女记者逐渐放松情绪,言语变得流畅起来。 「我想请问韩碧儿小姐:你今年已经推辞掉三部电影的演出,在行程满档之际,却接拍吗啡乐团的v,是否因为与乐团成员有不错的交情呢?」 「嗯……其实我跟吗啡乐团并没有见过面,但我本来就是他们的歌迷,有这个合作机会,当然不会拒绝罗!还可以说是一偿宿愿吧,哈哈!」韩碧儿的笑声很清爽,她轻掩住嘴,却掩不住眼里的情意与泛红的双颊。 眼尖的女记者自然没有错过她飘向唐子靡的目光,刻意问道:「原来韩小姐是吗啡乐团的歌迷啊!那你最喜欢哪一位乐团成员呢?」 女孩的眼神有如饿虎扑羊般的饥肠辘辘,一副试图挖掘出甚麽秘辛的兴奋态度,太过露骨的注视让唐子靡的脸色更加铁青,红艳的双唇抿得死紧。 「这……吗啡乐团的成员都是很优秀的男人,我很欣赏他们对工作的热忱与敬业,这是非常值得我学习的。」虽然她语带保留,但双颊的酡红始终没有消退。 韩碧儿企图避重就轻,但她娇羞的态度让对方嗅到一丝暧昧,紧抓著话题不断穷追猛打。 「说到敬业,在这支v中,你与男主角的吻戏是一镜到底的,并没有借位。这是吗啡乐团的首支抒情单曲,拍摄工作与进度也是大家所瞩目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麽火辣的方式呈现,真的是很令人惊讶呢!」女孩的目光游移在沉默不语的唐子靡跟面泛桃花的韩碧儿脸上,笑意更深了。 记者自顾自的说了很多,不外乎外界对歌曲的称赞与v的期待,天花乱坠的。但唐子靡并没有听进去,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优雅的线条像雕像一般冷硬。 「我从工作人员那里听说,导演对乐团成员的演技都赞不绝口呢!尤其是v结束前那霸道的一吻,充满了戏剧张力。我想请问一下子靡……呃,请问我能直接叫你子靡吗?」 不料唐子靡却对女孩的话置若罔闻,直盯著戴君澧,乌黑的瞳眸动也不动。女记者故作镇静的轻咳几声,男人才缓缓回过神。 「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靡靡,歌迷都这麽喊我的。」唐子靡浅笑著,虽然略显僵硬,但对他的俊脸毫无抵抗能力的女记者早已晕头转向,露出了痴傻的表情。 「好的,靡靡……我想请问你,在整支v,你的演技相当自然纯熟,是因为你曾经有过类似的经验吗?能与我们分享吗?」 「我并没有类似的经验,应该是太入戏了,所以情绪有点失控。」唐子靡幽幽的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不失x感。 他轻声说道,并微侧过脸,呈现出完美的45度角,悠远的眼眸紧咬著戴君澧。但女记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聚焦在何方,以为唐子靡正看著韩碧儿,白皙的脸庞激动的发红,亢奋溢於言表:第一次的采访就获得独家新闻,而且男女主角还是当红的清纯偶像与妖媚的乐团主唱! 「看来国民偶像的魅力,真的是名不虚传呢!连从未传过绯闻的乐团主唱都被迷倒了,第一次合作就能激发出他的演技,j湛的诠释出男人的妒火!」女记者兴奋的望著两人,意有所指。 「我们只是照著剧本演嘛!不过,子靡真的是个敬业的演员,他的情绪也激发了我,加上工作人员的努力,才让这支v的拍摄能如期完成。」因为对方的话中有话,韩碧儿只有腼腆一笑,却藏不住欣喜之情。 「第一次合作就能产生这麽激烈的火花,真是令人期待後续发展!我想请问团长一个假设x的问题:如果他们两人延续了剧中的关系,你看法如何呢?」女孩话锋一转,将尖锐的话题扔到开始发呆的戴君澧身上。 被记者冷不防的一问,戴君澧愣了愣,稚气的脸庞挂著困窘的表情:「这……哈哈,好犀利的问题啊,我没想过耶。」他笑得很尴尬。 「只是假设嘛!虽然子靡从来没有跟任何女星传过花边新闻,但谁能确定真命天女会在何时出现呢?我想大家应该都跟我一样好奇,如果子靡有了女友,身为乐团领导者与童年好友的你,会作何反应呢?」记者托著腮,眼神很专注,像是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作家的话: ☆、18 你在乎过吗 「这记者……越说越离谱了!她真的是音乐杂志的记者吗?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单曲跟专辑,只是不断围绕著这莫名其妙的烂剧情打转,搞不好是李鸥找来的八卦杂志记者吧?!去你的,我才看不上韩碧儿!明明就是个花痴还故作清纯,看了就恶心!这个姓韩的女人也真奇怪,脸红个甚麽劲?还不快点解释清楚!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任何牵扯!」唐子靡看似无动於衷,但内心却不断咒骂著,俊美的脸庞微微扭曲。 他望向戴君澧,但是被问话的男人苦著一张脸,看起来在找适当的措辞。 折腾了半天,戴君澧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有傻笑。他避开了女记者紧迫盯人的视线,却蓦然对上唐子靡那深邃的眼眸。 虽然唐子靡面无表情,但那双有如深夜的黑瞳里有著莹亮的水光,写著快要满溢出来的期盼。 他还是无法理解男人的眼神,究竟想传达甚麽。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呢?靡靡…… 他歪著头,无奈的浅笑出声。 「『如果』,靡靡能跟韩小姐这样完美的女x交往,大家应该都是乐见其成的。我跟其他团员们当然会献上百分之百的祝福罗!」他刻意加强了语调。 对方都说了,这只是个假设x的问题;那麽,这就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答案了,以团长跟好友的立场。 他理所当然的思考,却忘记考量此番话对唐子靡的冲击。只见唐子靡露出一抹微笑,眼神却很绝望。 又是乐见其成! 连你,也将我的感情当成销售量的保证与筹码……! 女记者只顾著兴奋,忙著记录刚才的对话,并没有意识到眼前场面逐渐变得冷硬。 「哇,向来以工作为优先考量的团长都同意了,就令人更加期待这对萤幕情侣是否能晋升为真正的恋人呢!」女记者笑得很开心,唐子靡的表情却越来越僵。 是啊,工作至上……你的任何要求,我一定会配合,以你希望的方式! 唐子靡看了看戴君澧那张笑得困窘的脸,忽然绽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绝美笑靥。 「与碧儿的合作是相当愉快的经验,我也希望有下次。虽然这是第一次演戏,但我觉得挺有趣的,有机会的话再跟经验丰富的碧儿请教!」男人将垂到额前的发丝拢至耳後,媚态横生。 他直呼韩碧儿名字的语气相当亲腻,像是撒娇一样,让在场的众人都大吃一惊。唐子靡自然没忽略戴君澧的表情,他刻意唤了女人的名字两次,但对方只是微微一愣,却随即恢复正常,并没有大太起伏。 在短短一秒的静默,李鸥突发的噗哧一笑格外清晰。他别过视线,瞥到了经纪人的表情:喜形於色,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开始後悔自己的举动,想刺激的对象不但没有反应,无关紧要的閒杂人等反而更加激动。四周的镁光灯开始此起彼落,他只好露出敷衍的微笑。 「今天的采访真是太j彩了,非常感谢吗啡乐团及韩碧儿小姐,你们的回答真的让我很感动,我一定会努力写出好文章的!谢谢你们。」女记者恭敬的欠了欠身。 工作人员陆续收拾起东西,韩碧儿的经纪人手提一个连锁乾洗店的大袋子快步上前。唐子靡看了看站在他正前方的人,不知道对方想干甚麽,便皱起眉头。女人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是包裹在透明防尘套中的外套。 「唐先生,谢谢你前些日子对碧儿的照顾。身为经纪人的我太不尽责,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家艺人的身体状况,对你造成了麻烦,真是抱歉。外套刚洗好而已,所以这麽晚才来道谢,还请你多见谅。」女人笑容可掬,但唐子靡还是注意到她镜片後的目光,跟周围的人一样,像是误会了甚麽。 但他已经累到懒得解释了。 「嗯,不用客气。」他冷淡的接过外套。 但他的惜话如金看在戴君澧眼中,就像是默认,间接承认对方所言属实。 「像碧儿这麽漂亮的公主,子靡当然会发挥他的骑士j神罗!」李鸥突然开口,笑得很灿烂,站在他身旁的戴君澧却看见他眼里的戏谑。 李鸥的话让韩碧儿双颊飞起娇豔的红霞,戴君澧只觉得心烦。他别过脸,唐子靡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但空气中还留有淡雅的麝香,勾勒出他曾经的存在。 他突然有些明白唐子靡那抹苦笑的意涵。 「对了,君澧。碧儿接到魔幻之爱的化妆品代言,对方听说了邀词的事情後非常感兴趣,希望将你的创作做为广告主题曲。歌曲的制作时间只有一个月,所以必须在两周内把歌词写出来。时间有点紧迫,你自己决定吧。」李鸥翻著记事本,语气没有情感起伏,像是在念逐字稿。 「只有两周的时间?」 「对。」 李鸥那没有转圜馀地的语气让戴君澧有点犹豫。 「不行!」不知何时,唐子靡已出现在他身边。 他双手环在x前,看起来态度强硬。 「昨天他才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g本没心力去应付别人无理取闹的要求!」虽然是关心,但唐子靡态度很凶,比较像在责备。 在萤光幕前摆出冷漠姿态的男人,此时却像头护子的母兽,李鸥不禁哑然失笑。 「你就不能安静点,让君澧自己决定吗?」他推了推眼镜,冷静的直视唐子靡,比对方矮上一个头的瘦削身躯却散发出强烈的霸气。 唐子靡咬咬牙,眼神更加凶恶。 戴君澧看著眼前有点火爆的场面,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他从来没有替其他人写过歌词,除了唐子靡之外。 他的第一首歌词只是信手涂抹的杂乱字句,但经过唐子靡那低沉沙哑的嗓音,瞬间熠熠生辉,听得他泪流满面。从此之後,他每一首创作只为了同一个人,就连遣词用字都刻意迁就唐子靡,企图将他独特的咬字方式跟嗓音发挥到淋漓尽致。唐子靡也没有辜负他的字斟句酌,宛若低喃的甜腻语调包裹著晦涩幽暗的字汇,霎时间魅惑了世人。 他明白,唐子靡的歌声之所以能打动人心,是因为唱出了歌词的意境;而对歌词的理解,乃至於对创作者的了解。 「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他不只一次这麽跟唐子靡说过。 这句话不是恭维,虽然他每次都用凶恶的语气或是戏谑的态度称赞对方,也不知道唐子靡是否听出他羞於表达的弦外之音。 但前几日韩碧儿所言:让女生来诠释,应该能唱出不同的感觉,也让他开始思考创作的可能x。 他心一横。 「好,我接受。」他点了点头。 听见他的回答,李鸥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线条变得较为柔和。 「我话先说在前面,最近是新专辑的宣传期,行程会排的很满,可能连好好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噢。你可别逞强,如果真的没办法,我可以拒绝对方。」李鸥的语气很轻,有好言相劝的意味。 「我知道会很累,但我想试试自己的能耐。」他抬起头,眼神很坚定。 「好,既然你决定这麽作,我也不罗嗦了。我明天会直接与对方联系,就请你多加油罗,君澧。」李鸥微微颔首。此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连忙走到旁边。 经纪人走後,只剩下不发一语的两人,静默得连对方的鼻息都听得一清二楚。 戴君澧直觉对方的视线正停留在他脸上,火辣辣的。他被唐子靡热烈过度的眼神看得尴尬,敢怒却不敢言。他直视著前方,不敢与对方深具杀伤力的眼神交会。 「我不是故意跟你唱反调喔,只是……」 话还没说完,唐子靡便冷冷的打断他:「跟我说这麽多干嘛?你想怎麽累死自己都不关我的事。」他瞟了戴君澧一眼,将手中的袋子往肩上一甩,随即迈开大步离去。 是啊,关我甚麽事?我的心疼与关怀,你在乎过吗? 他临走前那绝望的一瞥,瞬间冻伤了戴君澧的心脏。 作家的话: 副标好难想啊!!!!!!(掩面) ☆、19 我们之间的天差地别 夜幕低垂,霓虹点亮了夜晚的街道。戴君澧漫无目标的在街道上游荡,他觉得很疲倦,双脚却停不下来。他身上只穿著单薄的外衣,冷得直打哆嗦。 进入演艺圈之後,一睁眼就身处在中央空调的环境里,无论是摄影棚或录音室,还是与唐子靡共同生活的公寓。久而久之,原本敏感的肌肤已变得无法适应变化过大的温度,遑论自动调节体温,他觉得自己就像只变温动物! 刚才李鸥说要送他回家,他以散步的理由笑著婉拒了。不知为何,他不想、正确来说应该是不敢回家。在微凉的秋夜里步行二十分钟,虚弱的身体几乎要支持不住,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变得沉重。 「是老了吗?怎麽才走一小段路就不行了……」他环紧自己冰冷的手臂,不禁苦笑出声。 平常不是有保母车,就是有李鸥接送;再不然,还有靡靡……不对,我不能再依靠他了! 像是要狠狠甩去脑中的念头,戴君澧晃了晃自己有点昏沉的脑袋,毫无血色的脸更显苍白。正当他鄙视自己的不争气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可恶!」他低吼一声,随意抹去不小心流出的鼻水。 忽然间,他听见一阵熟悉的旋律,是他的第一首创作-「缱绻」。这首歌收录在吗啡的第一张专辑里,既不是主打歌,也没有太多宣传,知名度也不如其他代表作;但对他与唐子靡而言,这首略嫌生涩的歌曲,却意义非凡。 他都还记得十五岁的唐子靡轻哼歌词的模样。 戴君澧循著乐音,来到一扇猩红色的大门前,悠扬的音符正从门缝流泄出来。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像是进入自己的回忆。 一推开门,温暖的薰香便扑面而来,混合了玫瑰与酒香,馥郁温柔,丝毫不突兀。店内的桌子不多,但都坐满了客人,暗色的绒质沙发反s了幽暗的黄光。晦暗的空间里,回盪著唐子靡如泣如诉的呢喃嗓音,模糊且妖冶。他觉得自己彷佛身处在异境,烟雾缭绕、瑰丽荒颓。 他走到吧台,一个打扮随x却相当有质感的年轻男子便露出微笑。 「你好,要点些甚麽?」酒保倾身向前,牙齿白得亮眼。 「随便。」他摘下墨镜,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睛。 只见酒保低呼一声。 「咦?你不是吗啡乐团的bass手吗?叫甚麽的……」男人兴奋的指著他,但怎样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酒保支著脑袋,看似努力的回想。看见对方露出绞尽脑汁的模样,戴君澧的嘴角不禁扯开一抹苦笑。 「抱歉,你认错人了。」他笑了笑,体贴的说了谎。 「这样子喔,抱歉,我太失礼了!」男人没有太多怀疑,傻笑几声。 对方乾脆的道歉反而让戴君澧觉得无奈,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我就这麽没有辨识度吗……? 他用力的把墨镜往桌上一放,像是在迁怒。 「我应该不是第一个认错你的人吧?」酒保笑著说,双手也不閒著。 「不,你是第一个。」戴君澧笑得很尴尬,但说的是实话。 「真的吗?我以为很多人都这麽觉得,因为真的很像耶!」男人高昂的语调显得很吃惊,又仔细端详著他的脸。 看见男人逼得过近的脸,戴君澧连忙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得太清楚。 「是吗?可能是我们都长著一张大众脸吧!」他自嘲的笑了笑。 「大众脸?不会啊,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只是看起来太稚气了,跟其他团员比较起来,就像个小孩子。」男人自顾自的说著,因为灯光昏暗,没有注意到戴君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从小到大,戴君澧最在意的事情,就是这副彷佛冻龄的长相!一身便装去超商买酒j饮料时,还会被尽责的店员要求出示身分证。「同学,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再偷拿哥哥的身分证喔!」店员将身分证还给他时,还会露出「没关系,我也有过年少轻狂」的谅解表情。对一个已经25岁的男人而言,情何以堪? 从此以後,他再也不去任何需要出示证件的场所。 「虽然我满喜欢吗啡乐团的,但团员名字还是记不太清楚,除了唐子靡之外!他真的太帅了,长得很漂亮却没有娘娘腔的扭捏作态,尤其是唱歌的时候……连男人都会爱上他!」酒保露出了有如娇羞少女的表情。 「其他团员也不错啊,为什麽只喜欢唐子靡一个人?」 戴君澧并不知道,在旁观者眼中,他此时的态度像是要辩解甚麽。 「是这麽说没错啦,但是站在唐子靡身边,再帅再美的人都会黯然失色啊……」酒保露出了崇拜的神情,一脸神往。 戴君澧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经由旁观者的角度,他们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就更明显:唐子靡的魅力无远弗届,只要是人类都会臣服在他强烈的费洛蒙之下;而他,顶著一张看似未成年的幼稚长相、辨识度极低,连墨镜都可以省了……唐子靡就像太阳,耀眼得令人难以直视,散发著摄人的光与热;而他,就是不起眼的微星,在宇宙间只占得小小的立锥之地,若有似无的光线。会被世人发现,也是因为他是吗啡乐团的团长、正好站在唐子靡身边的乐手。 除却吗啡乐团的光环,他只是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普通人,如沧海一粟。 「是啊,他真的很迷人。」他苦笑出声。 「idnight sorrow,」男人清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本店的招牌!」酒保将一杯红色y体推送到他面前。 艳红的酒j中漂浮著几粒气泡,有如被寂寞的温度沸腾的血y。 他端起酒杯轻晃几下,一缕苹果的酸甜香气窜入鼻腔,刺激了他的感官。他仰起头,将饮料一饮而尽。 滑下喉咙的y体竟有著和酸甜气息大相迳庭的呛辣,突如其来的烧灼感在四肢百骸流窜著。不一会儿,令人不耐的炽热缓和下来,他觉得全身细胞都沉浸在温泉里,舌间还残留著果香,多层次的特殊结合令人回味无穷。 「好喝。」他露出满意的微笑。 「客人,这酒的後劲很强,喝这麽快会醉的。」酒保看著戴君澧颊上迅速升起的红潮,好心的提醒他。 「无所谓,再来一杯。」他轻笑著,并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悲伤的午夜,不适合清醒啊。 酒保闻言,又递上一杯。 在酒j的催化之下,原本疲累的身躯逐渐放松,他以牛饮的速度又喝了好几杯,动作更显惬意,像只慵懒的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桌桌的客人都散去了,最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吧台。 「再来一杯。」他用手支著下巴,线条好看的纤细手臂也泛著粉嫩的色泽。 男人又递上一杯,只见戴君澧缓缓抬起头,朱唇轻启:「谢谢。」 媚眼如丝的微醺情态。 清秀的脸庞上漾著娇艳的酡红,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了珍珠般的莹亮润泽,男人不禁呆了。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他低声说道,声音很乾涩,有著连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压抑。 「啊?现在几点了……?」戴君澧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却很模糊,完全看不清楚腕表上的数字。 「快要3点了。」酒保无奈的说道,轻轻收拾起桌上的空杯。 「这麽晚了……」戴君澧喃喃自语著,迟缓的支起酸软无力的身体。 不料坐得发麻的双腿g本无法使力,一个踉跄,他瞬间倒地。 才刚转身,酒保就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对方已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客人,你没事吧?」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失去意识的男人扶起。 只见男人泛著水光的红唇掀了掀,口齿不清的呢喃著。酒保附耳上前,只能辨识出几个音节。 「咪咪……?应该是咪咪吧?看他喝得烂醉如泥的,大概是为了这个叫咪咪的女人吧!」 他皱了皱眉,双手一拉,便把细瘦的男人扛到沙发上。一个东西从戴君澧的口袋掉落在地毯上,他弯腰拾起,是最新型的手机。正发光的萤幕上,出现36通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名字。 「我最讨厌这种独自来喝闷酒的家伙,麻烦死了!」他一面抱怨,一面按下回拨键。 作家的话: 下周就要入v了,疯狂赶稿>< 还请大家多支持~~~~~~~~ ☆、(10鲜币)20 不甘示弱 「爸爸,我要飞高高!」男孩伸出柔软的小手,用力扯了扯父亲的衣襬。 男人笑了笑,弯腰将孩子抱起,高举过头。小男孩格格的笑著,白皙的可爱脸蛋没有丝毫恐惧。双腿在空中晃动著,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却很好玩。他刻意晃了晃身体,装成快要摔下去的样子。不出他所料,父亲将他抱得更紧。 「小心一点,别弄痛孩子了。」看见他不安分的摆动,在一旁观看亲子互动的女人有些担心,但还是笑得很温婉。 云淡风轻的好天气,微风中夹著一股淡雅的玫瑰花香,男孩知道妈妈就在身旁不远处。 「小澧是一架战斗机,咻咻咻!」男人将孩子的身体当作遥控飞机,上下摇摆著。 刺激的晕眩感让男孩笑得更加开心,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像是怕他摔下来,父亲紧紧架著他的腋下,男孩开始觉得有点疼痛。 「爸爸,好晕喔,我不想玩了。」他一面笑著,一面挣扎。 不料男人却置若罔闻,像是要压制住他不住扭动的身躯,更加重了拥抱的力道。触目所及的景象有如跑马灯,模糊的一幕幕,强烈的晕眩感令人作呕。 「爸爸,我想吐……」他极力忍住快要满溢而出的呕吐感,嗫嚅著。 眼前模糊的影像让他的胃翻搅更加剧烈,他不禁闭上眼,用力扭动著身躯,试图摆脱男人有如禁锢的拥抱。但父亲抱著他旋转的速度却开始加快,他觉得自己就要被甩出地球,那彷佛铺天盖地而来的晕眩感…… 「呕……」戴君澧不禁呕吐出来,从胃里倾泄而出的速度极为凶猛。 背上的戴君澧不断喃喃自语,说著谁也听不清楚的呓语,充当挑夫的男人回过头,用宠溺的眼神望著他,无限柔情。不料,戴君澧突然眉头紧蹙,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嚷著,表情很痛苦。 「小澧,马上就快到家了……」男人温柔的安慰著他,脚下的步伐开始加快。 他站在家门前、正要掏出钥匙时,他听见「呕」的一声,肩膀上立即一片湿热。 不会吧…… 男人俊美的眉目抽搐几下,缓缓低下头。 固、y体杂混的呕吐物从肩上流到x前,空气中飘散著酒j与胃y的强烈酸味;想当然尔,簇新的d≈ap;g外套也被臭气熏天的体内废弃物给浸染了,又湿又臭的黏在他身上。 「喂,戴君澧,你有没有搞错啊?竟然吐在我身上!!!」他强忍著恶心感愤怒的低吼著,一面踹开家门。 他扛著不省人事的男人,随手把他扔在浴缸边,随即扭开水龙头。他迅速脱掉身上被吐得一蹋糊涂的衣物,将洗发r跟沐浴r挤了满手後便往身上抹。 「妈的,臭死了!」男人用力搓著头发,口齿不清的咒骂著,一面用波光粼粼的美目瞪视著躺在浴缸边的罪魁祸首。 他洗了三次澡,直到头皮都快洗秃、身体都快擦破,他才关掉水龙头。他在腰间随意围了条浴巾,俯下身,轻拍了拍戴君澧的脸庞。 「小澧,你浑身脏兮兮的,先洗个澡吧。」男人温柔的呢喃著。 只见戴君澧微微一颤,立即睁开眼,缓缓的。那双墨黑的瞳仁依旧如水波盪漾,闪烁著迷蒙的光辉;但过於明亮的光线彷佛刺痛了他的视线,他又眯起眼睛,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看上去昏昏沉沉的。 他扶著浴缸吃力地起身,扭开水龙头。但酒j令人麻醉的效力依旧,手指g本无法灵活运用,连解开衣钮都略显费力。只见他眉头一紧,像是嫌麻烦似的,双手用力一扯,整排钮扣应声落地,白皙的x膛展露在男人面前。 热气氤氲之下,他的醉眼朦胧更显娇媚,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著他,眼里尽是痴迷。 不知道是刚洗完澡,抑或是j虫冲脑,男人觉得自己的体温高到难以想像。他转过身,用头上的毛巾掩住脸,假装在擦拭湿发。 「需要帮忙就喊一声,我会待在外面。」男人用力擦著湿漉漉的头发,企图忽视戴君澧此刻的诱人。 「嗯……」戴君澧还是紧闭著眼睛,看起来很不舒服。 妈的,连故意拖长的敷衍尾音听起来都这麽x感! 男人努力稳住速度快到招架不住的心跳,离去前用力甩上门,像是要将戴君澧那副令人心猿意马的情态、还有自己即将失控的情欲给关在门後。 男人关上门後,戴君澧就像虚脱一样瘫坐在地板上。 他的脑子胀痛得像被人痛殴过,全身的五感变得极为迟钝,连周围的任何动静都无法清楚辨识。却不知为何,男人轻唤著他的名字时,他的听觉却敏锐得无以复加。 那个听了千百遍的抑扬顿挫,温柔绵密,即便他再怎麽不省人事,仍旧能瞬间清醒,他以为他早已烂醉得神智不清了。就算闭著眼睛,男人的魅力依旧强烈彰显出自身的存在,不论是从目前有些迟钝的嗅觉中闻到的淡香,或是从模糊视线中辨识出的挺拔身型。 男人担忧的语调,让他立即支起身子,装出还能行动的模样。 再狼狈,他也绝不能在唐子靡面前示弱! 他咬咬牙,强迫自己起身。 支持他起身的动力,只剩下一股不甘示弱的狠劲。 戴君澧动作生硬的褪去衣物,吃力的抬起腿跨进浴缸。不料他无力的双腿一软,加上浴缸湿滑,一个不稳,他几乎要滑倒。他想拉住身边的置物架,但在眼神无法对焦的状态下,却扑了个空,他只有悲壮的向後仰倒,还撞翻了整排清洁用品,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好痛……」身体用力的摔在冰冷的磁砖上,腰间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倒抽口气。 一个人影迅速的冲进浴室,窜到他身旁。 「小澧,你没事吧?」男人柔声问道,温暖的手将他扶起後便揽进怀里。 对方的温柔让戴君澧心头一紧,他立即推开男人。 作家的话: 我很爱把角色个x设定得很别扭,还请各位原谅...(掩面) 21-3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10鲜币)21 我该如何无视你 「没事。」他装得很淡定,揉了揉依旧胀痛不已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满手黏滑。 就在他嗅到化学花香的同时,原本就视线不清的眼睛竟剧痛起来。他捂住眼睛,但烧灼感却变本加厉,他觉得双眼就快要被灼瞎了。 「好痛!洗发j揉进眼睛里了……」他不耐的嘶吼著,却无济於事。 「笨蛋,别再揉了!」男人用力拉开他的手。 「好痛……」他晃著一头湿发,难受的低吼著。 面对他有点孩子气的歇斯底里,男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柔声哄著:「我知道,你先别动,我马上帮你洗洗。」男人捞过架上的毛巾,浸湿後便覆在戴君澧的脸上。 冰冷的水缓缓流过烧灼的眼膜,减缓了不适感,虽然刺痛感依旧,但已不像先前那麽令人难以忍受。戴君澧胡乱挣扎的身体也冷静下来,静静的倚在男人x膛。 「好点了吗?」男人附在他耳边轻喃著。 戴君澧的注意力全被眼睛的不适感所占据,g本没听见对方说了甚麽,只有胡乱应了一句:「啊?嗯……」 他有如闷哼的应答,彷佛连动一下都嫌麻烦;但看在男人眼里,却自动转换成乖巧柔顺的模式,不禁露出一抹驯服野兽後的得意微笑。 「真是的,都几岁了还像个小鬼一样。」男人收紧了手臂,将戴君澧拥得更紧,宠溺的语气。 只见戴君澧肩头一颤,浑身僵直起来。 「你说谁是小鬼……?」他低低说了一句,听上去咬牙切齿的。 「嗯?你说甚麽?」男人没有察觉怀中小猫咪的怒火,以为他在娇嗔,所以诘问的语气很温柔。 「妈的,老子已经25岁了,不准叫我小鬼!」戴君澧口齿不清的大吼著,随即用力推开身前的男人,像触电般迅速跳起。 双眼的灼痛让他无法睁开眼,软绵无力的身体还有些摇晃,最可悲的,是他正一丝不挂。当然,他本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男人仰视著那光滑细致的白皙裸体,配上那张气到发红的怒颜格外好笑。他努力稳住即将失控的笑声,想哄哄这可爱的醉汉;但一看见戴君澧气到扭曲的怒容,他还是忍俊不已。 「好啦,别生气了。像孩子也无所谓啊,我喜欢照顾你。」他蹲在戴君澧身前,轻轻执起他有些冰冷的手,虽然满脸笑意,但眼神很认真。 但现在有如失明的戴君澧并没有看见对方柔情似水的眼眸,只听见他话里的笑意,气得七窍生烟。他抬起修长的腿,凭著直觉,恶狠狠地往前一踹,只听见男人闷哼一声,随即倒地不起。 「老子才不需要谁照顾!」他冷冷的低吼一句,便自立自强的扶著墙面走出浴室。 1、2、3、4、5……戴君澧在心中默算著步伐,却冷不防绊了一跤,以华丽的盗垒姿势摔上床。 「啊!」他趴在床上,扶著仍抽痛不已的腰,愤怒的踹开棉被。 他在唐子靡的房间睡了几千个日子,各个摆设间的距离他自诩了若指掌。只是几杯调酒,全身无力就算了,连脑袋都不能用了!从浴室门口走到床边,不就是七步的距离而已吗?七步也算不准! 他烦闷的将脸埋进枕间,唾弃著这具不中用的身体跟脑袋,不一会儿,他的意识就在犹豫要不要爬回自己房间时,竟不争气的模糊起来。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有股暖流覆上他的腰间,轻轻缓缓的。对方指尖的厚茧轻轻摩娑著他敏感柔嫩的肌肤,虽然有些麻痒,但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他腰间的疼痛减缓许多;他渐渐放松身体,全心全意感受这小心翼翼的温柔对待。 「嗯……」他不禁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但他不知道这声发自内心的吟哦,足以让身後男人的血y瞬间沸腾。男人紧盯著戴君澧毫无防备的白皙裸体,温润如玉的体温如电流般,从指尖传导到全身,酥麻得令人无法思考,男人的气息失控的急促起来。 他只顾著调理有些紊乱的呼吸,却没注意手下的力道。 「啊!」戴君澧忽然惊叫出声,他才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回过神。一低头,那白腻的肌肤上出现一个又青又紫的指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麽用力的!」他心疼的揉著戴君澧身上的痕迹,内心暗骂自己的不知轻重。 但戴君澧只是轻挥开他的手,迳自拉起棉被,不想再搭理他。 「小澧,别生气嘛。我再帮你揉揉……」男人的温柔语气像是在陪笑,正当他要伸出手时,却得到对方极为冷淡的回应:「不用了,别再碰我。」 戴君澧冷漠的发言後,用棉被盖住头,便转身背对著对方。 「老子的玻璃心要是能随便按摩几下就不痛,那些复杂到需要解码的歌词是怎麽来的?!」戴君澧烦闷的想著,没注意到身後男人类似窃笑的表情。 你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坏蛋啊……该不会忘记自己刚才那声听似飘飘欲仙的呻吟吧? 戴君澧看似气鼓鼓的背影并没有激怒对方,男人非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酒j把戴团长原本就不甚j明的思路给麻痹了,思虑欠周也是无可厚非。男人笑了笑,做出了大胆的举动。 正当戴君澧的思绪又迷蒙到快失去意识时,那双灵活的手又悄悄钻进棉被,轻抚著他的伤处。四周一片黑暗,但对方却立即找到他的痛处,不偏不倚。 为什麽……为什麽你总是用那副甜死人的声音、小澧小澧的叫个不停;就算我再怎麽沉默,再怎麽想尽办法闭上眼睛,还是能察觉你的锋芒。这样的你,只会让平凡的我显得更加微不足道。我再怎麽气恼,但却无话可说。 靡靡,我该如何无视你那看似触手可及、实际上却遥不可及的光彩?! 那股揉捏他腰间的力道,像是深谙他此刻的脆弱无奈,越发温柔了。男人越小心翼翼,就越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费力的抬起手,攫住男人活动的手指。 「我说别碰我!」他低吼著,语气很凶恶,但眼泪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17鲜币)22 你的一切,都给我吧 男人的手被戴君澧用力制住,却也乖乖地不敢乱动。 静默了许久,男人看戴君澧始终没有反应,率先打破僵局,缓缓挪动了身体,伸手环住了他,立即变成前x贴後背的姿势。 身前的戴君澧散发出温柔甜腻的气味,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已在枕上蹭乾了,呈现出柔软的湿润感,几绺过长的细发轻拂过他的鼻间。男人埋在这令他几度情迷的颈边,深嗅一口揉合了对方体味的独特香气。 也因为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才听见身前人儿刻意压抑的啜泣声。 「小澧,你哭甚麽呢?」他轻吻了吻那白皙纤细的颈背,柔声问道。 「混帐,谁在哭?老子才没哭!」戴君澧大吼一声,恶狠狠的,哭腔却很重。 他的虚张声势并没有让男人退缩,只见对方笑了笑。 「别老子长、老子短的,你这张可爱的脸不适合这麽chu鲁的自称。」男人低喃著,暖薰从他开阖的红唇间逸出,阵阵拂过戴君澧的肌肤,轻微的麻痒感让他不禁一阵颤栗。 「可爱个鬼!老子才不可爱!别仗著自己长得帅就随便消遣我!」戴君澧嘴里不清不楚的骂著,用力地给身後男人一个肘击。 他自认为相当j准又有力道的攻击,却被对方灵巧的闪过,扑空的尴尬让他更加愤怒,连耳g都气得发烫。 「谁在消遣你?我可是很真诚的称赞你耶,小澧最可爱了。」他笑了笑,将手臂收得更紧。 「王八蛋,再说一句可爱我就杀了你!」 戴君澧咆哮著,活像只野蛮未驯的小兽,chu野的语气让男人无奈的笑笑。 「我知道你的酒量不好,没想到酒品也挺差啊……」男人轻叹口气。 酒量奇佳的男人从没体验过「酒後乱x」这句话的真实意涵,直到今天。 酒j真的是万恶渊薮啊……他看著眼前这切换成小流氓模式的戴君澧,深深感叹著。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个x差酒量差酒品也差谁要你多管閒事!」戴君澧连珠p似的嘟嚷,哽咽的语调听起来像在娇嗔,显得格外可爱。 「小澧,你这麽说我可是会难过的噢。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男人柔声说道,一面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男人的触碰像羽毛轻拂那般温柔,拨撩得他心理的酸楚瞬间一涌而上,他紧咬著下唇,拼命压抑住快要逸出的呜咽。 「混帐……你今天真恶心!再继续胡说八道我就揍你……!」他将脸埋进枕间,不想让对方听见他就要爆发的哭声。 「我爱你噢,小澧。很爱很爱……」 透过枕头传递到耳中的男人嗓音闷闷的,但那深具磁x的震动却用力撞上戴君澧的心脏,让他的心跳瞬间荒腔走板,他感觉自己的脸似乎很滚烫。 「你……王八蛋!再乱讲话我就要生气了!」戴君澧低吼著,但故作愤怒的声音却很没力道。 身後的男人忽然紧拥住他,气息炽烈的唇紧贴在他耳边,吹出的气息很暖,薰得他开始头昏脑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男人像跳针的唱片,不断重复同一句话,用那会令人浑身酥麻的低喃嗓音,他觉得自己就要被那传脑的魔音给蛊惑了。 戴君澧羞愤的回过头:「混帐!就叫你闭……」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迅速压上他,炽热的舌趁隙钻进他微微开启的唇间。 男人高大的身躯紧贴著他,灵巧的舌尖卷住他的,不断的翻搅旋转、像是在他口中跳舞。他的呼吸步调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给打乱,原本就昏沉的脑袋因为缺氧变得更加浑沌,连推拒跟思考等基本动作都稍嫌吃力,只能任凭对方掌控。 过了许久,男人才放开他的舌,恋恋不舍的。 「王……王八蛋,快放手!」那带著鼻音的怒吼还气喘吁吁的,他因喘不过气而逐渐chu重的呼吸声像是催情剂,点燃了男人的欲火。 「小澧,我真的好爱你……」他低喃著,眼神很迷蒙。 黑暗中,戴君澧却能看见对方眼里灿若星辰的熠熠生辉。 「你……你在整我吗?」那闪烁的眼眸让他忘记生气,也令他为之语塞。 「整你?看样子我的心意还没传达给你啊……」男人轻笑出声,又俯身吻住戴君澧惊吓到忘记阖上的唇。但鉴於戴团长的羞涩与慌张,男人并不想让他太过惊吓,所以只是蜻蜓点水式的轻啄一下。 明明就看不见对方此刻的模样,但空气中却弥漫著一股活色生香的暧昧,清晰得令人发窘。因为这股难言的氛围,戴君澧开始有点胆怯,对这超出自己想像的情况。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他嗫嚅著,扭动著手腕,想挣脱男人的禁锢。 话才刚说完,手腕上的力道便消失了。但是对方的乾脆让他有点震惊,甚至有些失落。他感觉男人正支起上身,用俯视的角度望著他。 「如果你觉得我在胡闹,大可直接推开我。」男人静静的说,但眼神却很热烈,戴君澧甚至能感受到那股炽烈正在巡视著他的身体,传达出强烈的压迫感,令他无法说不,全身细胞都融化於男人如岩浆般的体温。 「我给你五秒,五秒後我就继续罗。」男人用专制的语调说著,但温柔的声音饱含笑意。 「我……」戴君澧觉得自己口乾舌燥,话不成句。 五、四、三、二…… 男人在倒数计时的同时,戴君澧有点紧张,无力的身体也不是无法动弹,但他就是不想动作,不想推开身前那具兴奋到发烫的身体。 其实他是期待的,殷殷期盼著对方的下一步。 短短的五秒,他却觉得时间像凝结了一般,挠得他心痒。 「一。时间到了,我当你默许了噢。」 戴君澧觉得男人笑得很开心,他甚至能从紧紧相贴的肌肤感受到对方传来的阵阵颤栗,是狂喜的抖颤。 「唐子靡,你这个王八蛋!」他轻声骂著,羞赧的别过烧红的脸。虽然眼下一片黑暗,也没甚麽好躲的。 但男人并没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见他默许,不禁喜形於色,閒置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戴君澧身上游移。手掌下光滑柔腻的肌肤有些冰凉,但对於体温过高的男人而言,无疑是舒适的,他轻轻摩娑著戴君澧透著微香的肌肤,下腹的炽热也越来越烈 。 黑暗中,再轻微的碰触与声响都是导火线。 「嗯……」戴君澧轻吟出声,周身的麻痒让他不禁弓起身体,试图摆脱那种奇特的感觉。 但他殊不知将身体向前拱的动作,让自己白皙的x膛更贴近了对方,无疑是魅惑的邀约。意乱情迷的男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迅速低下头,吮住那朵可爱的蓓蕾。 「啊!」x前的敏感点被人攻击,戴君澧不禁惊叫出声。但他那声听似慌张的叫声却点燃了男人的兽x,原本温柔的轻吮变成啃咬,狂乱的蹂躏起口中的果实。 「不要……好痛……」他痛得轻喊,开始推拒著对方。 因为那声听似痛楚的呻吟,让男人稍微恢复理智,他放轻了吮吻的力道,用舌尖在小巧可爱的花蕾上来回舔舐著。只见戴君澧被那顽皮的挑逗弄得气喘吁吁,发出了阵阵让人通体酥麻的好听呻吟,原本推著x前脑袋的纤长手指紧紧揪住对方的发丝,像是忍耐著什麽。 「小笨蛋,别抓这麽用力,你想害我变秃头吗?」男人从戴君澧x前抬起头,轻笑出声。 戴君澧只顾著气喘吁吁,g本没空搭理对方。他才刚要松一口气时,对方的吻又转移阵地,不断落在他的身上,略带疼痛的吮咬。男人的唇从他的颈边一路下移,最後来到平坦的下腹。男人将他的腿放在自己肩上,从小腿开始,一直吻到敏感的大腿内侧。他一面吻著,另一只手缓缓挪到戴君澧高举的欲望地带,轻柔的套弄起来。 「啊……」恰到好处的搓揉套弄,让他不禁逸出呻吟。 男人掌心的薄茧摩擦著敏感柔嫩的下身,在他体内作用的酒j与对方高热的体温结合,像是要将他燃烧殆尽,用这难以扑灭的欲火。 在对方高超的技巧之下,经验值远低於对方战斗力的戴君澧很快就达到临界点。舒服与羞赧的感觉同时并存,让本来就不甚清醒的脑袋开始当机,胀得发痛的下身掌握在男人指间,他不知道该向欲望投诚,还是该理x的挥出一拳好阻止对方。 「住手……」他吃力的说著,但是连推拒的力道都没有。 「小笨蛋,看你这麽舒服,我怎麽忍心住手呢?」男人邪恶的笑了笑,更加快指间的速度。 「不行,要出来了……」戴君澧晃著汗湿的脑袋,试图抽离这销魂的快感,但无济於事。 「没关系,小澧。你的一切,都给我吧……」男人俯下身,用力吮住他的唇,手中的速度快到戴君澧难以招架。 在被吻到缺氧、思考被迫断线的同时,他用力攫住男人肩膀。 「靡靡……」他轻喃著,声音里充满了情欲高涨时特有的低沉磁x,这x感非凡的嗓音却让男人怔了怔,不禁停下动作。 他发楞的原因,不是手酸,也不是戴君澧在他身上挠出几道血痕,而是那句嘶哑的呢喃。 但他的石化并没有影响戴君澧有如溃堤的欲望,瞬间在他手中泄出了积存已久的热y。 怀中人儿气喘吁吁的倚在他x前,费力调整著呼吸,空气中弥漫著男x情欲的麝香味,浓郁得像是强调,强调戴君澧方才的意乱情迷。 「很累吗?」他轻抚著戴君澧的後背,帮他顺理呼吸。 只见怀中的小脑袋点点头,却也没有逃避他的抚,静静的靠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戴君澧的呼吸逐渐平稳,也传来了规律的鼻息,温暖的吹拂在他x前。男人扭开身旁的桌灯,「达」的一声轻响。 整个房间被温暖的黄光所点亮,男人的一头金丝散发出柔和却不失耀眼的光辉,但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悲伤得难以言喻。 你的心里,只有唐子靡一个人吗……? 作家的话: 好像都让小光占尽便宜了... ☆、(12鲜币)23 对不起,我以後会节制 窗外的阳光亮得刺眼,被窝里的男人眉头轻蹙,似乎被阳光所打扰,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悦。他想用棉被盖住头以挡住光线,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酸软到无法动弹,只有往身前男人的怀中钻去。 「靡靡,把窗帘拉上……」他靠在对方x前,闷哼一声。 只听男人轻笑出声,顺势拥紧了他。 「躺在我怀里却想著其他男人,你可真是残忍的小坏蛋啊。」男人笑语吟吟的,那晴朗的语调却让戴君澧瞬间惊醒。 他奋力睁开眼,艾光如晴空万里的灿烂微笑便映入眼帘,高挺的鼻尖距离他不到一公分。 「小光,你……你怎麽会在这里?!」戴君澧想推开男人,但酸软无力的手臂g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这里是我家。」 「我为什麽会睡在你家?」 「你昨晚喝醉了,是我背你回来的。」艾光被对方那副惊慌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他轻捏著戴君澧纤巧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戴君澧愣愣的望著那张俊美的脸庞发呆,依旧昏胀的脑袋还无法思考。 他只记得自己在酒吧里喝了一晚,身心难受得要死……接下来甚麽都忘光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戴君澧尴尬的笑了笑。 他刻意闪躲的眼神,让艾光感到有些恼火。 「我不需要这种道歉!」艾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怒意。 「小光……」 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男人加重了拥抱的力道,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像是要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至死方休。 「你……甚麽都不记得了吗?」艾光的语气有点悲凉,又有些期待。 「我……」艾光近乎哀求的问句让他哑口无言。 他只记得昨晚的梦,一个绻缱绮丽的梦。 梦里虽然一片黑暗,但唐子靡那温软的嗓音依旧清晰可辨,一句句的「我爱你」,在耳边缭绕不绝;而那双纤长且技巧高超的手指,不断的在他身上游移,让他体验到至今未知的感官刺激,他就像被催眠一般,耽溺於熟悉的炽烈体温。 不对,那只是一场梦而已……我应该忘记,谁想记得这种诡异的春梦?被唐子靡上下其手有甚麽好开心的?小弟弟被有甚麽舒服的?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舒服!戴君澧,你醒醒啊! 他用力晃了晃还有点胀痛的脑袋,苦笑著:「抱歉,我甚麽都忘光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试图推拒身前的男人,但艾光的身形却文风不动。他试图从对方臂弯里挣脱,不料一弓身,却发现腰间传来阵阵刺痛,酸麻得让他倒抽口气。 「小澧,腰还很痛吗?」艾光担心的问道,伸手揉揉他的伤处。 那熟悉的力道与温度,如电流般窜进他体内,戴君澧不禁一阵颤栗。 他挥开男人的手,恶狠狠的吼著:「别碰我!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小澧!」气急败坏的表情,双颊却如天边烧红的晚霞。 「抱歉,昨晚弄痛你了。」艾光轻揉了揉戴君澧腰间青紫的清晰指痕,满怀歉意的说道。 但他的暧昧回答让戴君澧产生了无限遐想,他的猫眼瞪得老大,吃惊的望著艾光。 「昨天……昨天发生甚麽事?」戴君澧故意装得很淡漠,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起来。 他那副故作轻松但实际上却紧张万分的凝重表情让艾光不禁莞尔一笑,原本紧蹙的眉间终於舒展开来。在表情变化的短短一秒间,他脑中的思虑已千回百转,随即挂上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觉得,我们还能发生甚麽事?嗯?」他端起戴君澧的下巴,湛蓝的瞳眸注视著他,目不转睛。 「我……我怎麽会知道?!」戴君澧被那副邪魅的表情给挑逗得心神不宁,只能恶狠狠的大吼,以掩饰快要跳出喉咙的尴尬心跳。 「你昨天晚上还在我身下发出可爱的呻吟声呢,吃饱喝足就翻脸不认人,可真是无情啊!」男人轻笑出声,纤长的手指轻抚过戴君澧柔嫩的面颊。 只见戴君澧肩膀一颤,浑身僵硬起来,但偌大的猫眼闪过一丝怀疑。 「别耍我!我怎麽可能跟你……」 「为什麽不可能?你甚麽都不记得了,不是吗?」话还没说完,艾光就露出弃犬的可怜神态,只差没有摇尾乞怜。 事实上艾光也没有说谎,说著有心、听者更有意,所以「真实」的定义因人而异。此刻的尴尬,只能怪罪於语言的暧昧了。 而他故作悲伤的语气果然奏效,戴君澧似乎相信了他的演技,开始感到手足无措,清秀的脸困窘得发红。 「我……我甚麽都不记得了,你爱怎麽说都行!我才不会相信你!」他低吼著,但原本的强硬语气变得有点萎靡。 听见他的反诘,艾光自然也有应战对策,他微微侧过身,刻意低下自己的肩膀,数道红肿的血痕横亘在白皙的肌肤上。 「你看,这是你高潮的时候留下的噢。另一边也有,你想看吗?」艾光笑了笑,整齐的白牙亮眼得眩目。 「混……混帐……」戴君澧愣愣地看著那几道还肿胀不已的伤疤,再想到自己酸软到无法动弹的腰,就觉得眼前一片昏花,连骂人的话都无法流畅的讲出。 不知道是酒j效力还没消退,还是眼前的冲击x证据令人难以招架,戴君澧的头又开始胀痛。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象徵昨晚疯狂的真实。 不对,事情全都不对了……我真的跟小光发生关系了吗……?不对,怎麽可能呢?我明明是梦到跟靡靡……奇怪!我到底在想甚麽?!跟唐子靡胡搞瞎搞就正常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小澧。」他轻轻摩娑著戴君澧闭上的眼皮,语气很温柔。 「少罗嗦,让我静一静!」戴君澧无力的吼了一声,清秀的淡眉间形成几道盈满困扰的小沟。 「好,你再多睡一会儿吧。你的腰一定很酸吧!对不起,我以後会节制,不会再让你这麽难受的。」他温柔抚著对方纤细的腰,眼底很温柔。 不料他看似温柔的举止,听在已深陷悔恨漩涡的戴君澧耳中,无疑是一种刻意的挑衅。 「王八蛋!你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他用尽全力吼著,快速往艾光身上挥拳。 不过对方早料到他的暴怒,早一步跳下床铺,并没有被波及。 「好好好,宝贝你再多睡一下,我先去帮你做早餐喔!」艾光笑了笑。 「闭嘴!」戴君澧将脸埋进枕间,吼声有如闷哼一般,听起来有气无力。 艾光看了看床上内心正纠结不已的人儿,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道德高尚的圣人,愿赌服输甚麽的,对他而言,太遥远了。虽然他在第一回合就被淘汰,但喝得烂醉又没心机的戴裁判g本就忘记这回事了,他也决定不承认自己是失意人,决定重整旗鼓、力挽狂澜! 如果,能因此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犯规算甚麽? 艾光这麽想著,才发觉昨晚的y霾已一扫而空。他走到窗边,伸展著颀长的四肢,俊美的脸上挂著赏心悦目的微笑,看起来心情极佳。 作家的话: ☆、(12鲜币)24 初恋 唐子靡斜倚在沙发上,偌大的空间里充斥著他自己的声音,却是震耳欲聋的音量。只有耳膜被麻痹的当下,他才能稍稍忘记内心那抹难以言喻的苦楚。 在瑰丽的梦境中苟延残喘 缱绻的挽歌,是唯一的吗啡 从海市蜃楼一跃而下,到地平线的彼端 在霓虹之间,拼凑著甜蜜的碎片 千疮百孔的孤独之路,你我同行 他听著自己呢喃式的唱腔,只觉得陌生。经过混音後的声线,低沉沙哑的连自己都不想相信。 唐子靡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声音有多特别,也觉得听自己的歌是件自恋又恶心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得天独厚,长相跟脑袋都无可挑剔,虽称不上空前绝後,但也算是出类拔萃。他头脑清晰、学习能力强,因此念书、运动跟乐器,没有什麽事情能难倒他;但以他有条不紊的逻辑x思考,却无法厘清自己对戴君澧的强烈执念,到底能归类到那个部分。 他不明白,自己对戴君澧的关心,究竟是细水长流的友情?还是相互依赖的主从关系,抑或是对宠物的牵绊与溺爱? 他与戴君澧纠缠至今的缘分,可追溯於六岁五个月零八天的时候。 那一天早上,万里无云,阳光很刺眼,隔壁閒置已久的大屋子搬来一家人,他兴致勃勃的站在雕花的大门前,不停的往内张望 。搬家工人忙碌的进进出出,挥汗如雨,他忽然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小小身影蹲踞在花圃前,静静地动也不动。 「喂!」他对著那个身影大喊。 对方闻声便站起来,身高大概只到唐子靡的鼻尖,白色短裤下的小腿粉嫩嫩的。而藏在粉红兔耳朵连帽外套下,是一张白皙的可爱圆脸,大眼睛眨也不眨,紧盯著他,像是在打量著他。 「我叫唐子靡,今年六岁,住在你家隔壁。」他施展出爸爸教他的自我介绍,来个帅气登场,微微一笑,并指了指只隔一道围墙的自宅。 小孩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原本高噘的小嘴露出一抹腼腆的微笑:「戴君澧。」 那抹轻笑,让六岁的他忘了呼吸,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虽然对方惜话如金,但六岁的小靡靡已经被那抹娇羞的可爱微笑迷得神魂颠倒,忘记自己昨天刚掉一颗门牙,开心的咧嘴一笑。 他蹦蹦跳跳的回家,迫不及待告诉爸爸隔壁搬来一个可爱的女生,顺便请教该如何讨对方欢心的绝招。唐爸爸听完儿子手舞足蹈但没有重点的说明,还是理出了头绪。 「穿著粉红色兔子外套啊,她一定是喜欢可爱的东西,例如小宠物或小花小草之类的。明天去找她玩的时候,可以带花去啊!小女生最喜欢花了。」唐爸爸儿子的头,帅气的脸挂著慈爱的微笑。 唐子靡闻言,立即跑到花园里。 第二天一大早,唐子靡就跑到隔壁去,他站在那扇雕花的大门前,看见戴君澧正坐在屋前长廊晒太阳,身上穿著粉红色兔子图案的上衣,白皙的脸庞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戴君澧今天并没有穿兔耳朵外套,因此露出了对女孩子而言似乎是有些过短的发型,但柔细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著浅棕色的柔光,配上白腻的肌肤,依旧是可爱得令人无法转移视线。 「戴君澧!」他招招手,笑得很灿烂。 听见他的声音,对方张开眼睛,深邃的黑眸蓄著两潭虹影,小巧的红唇柔柔一笑,美不胜收。 小靡靡呆立在原地,几乎忘了动作,手心不禁沁出冷汗。 「你要进来吗?」戴君澧笑了笑,表情很温柔。 小靡靡点点头。 戴君澧笑著走到屋里,不一会儿,便跟著一个女人身後走出。女人笑的很温柔,笑弯的眼睛跟戴君澧很像。 「你是子靡吧?我昨天有听小澧说了喔!欢迎你来玩。」女人笑著打开门。 看见戴妈妈温柔的表情,唐子靡忽然有点羞赧,他搔搔头,把手上的礼物递给戴君澧。 「给你!」他把东西往戴君澧怀里一塞,随即低下头。 戴君澧低头一看,是一束粉红色的波斯菊,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为什麽送我花?」他看著手上柔嫩的花瓣,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甚麽,我爸爸说女生都喜欢花,所以我就在花园里摘了这些……」 小靡靡很害羞,始终不敢抬起头,因此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母子脸色丕变。 「女生?」长相相似的母子同时疑惑的出声。 忽然间,女人忽然大笑出声,唐子靡困惑的抬起头,终於注意到戴君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妈,都是你害的啦!我就说不要穿粉红色了!」戴君澧生气的吼著,用力跺著脚。 「小澧穿粉红色很可爱啊,为什麽不要?」女人依旧笑得很灿烂,但碍於孩子的一脸怒容,只好掩住咧得过大的嘴。 「我是男生耶,穿甚麽粉红色兔子?!还有你,送甚麽花?大白痴,我才不是女生!」戴君澧大吼著,随即跑进屋里。 不知道是误会的冲击太大,或是向来养尊处优的小靡靡被突如其来的大骂给吓傻,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初恋对象气愤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一句话也说不出。 六岁的小靡靡,第一段、也是最後一段恋爱,只维持了24小时。但往後的人生,他都与粉红小兔男孩维持著亲密关系。可能是因为粉红小兔男孩给他的悸动太过强烈,从今尔後,唐子靡再也没有遇过带给他同样悸动的女孩。 他曾经想过,也许,这就是他对戴君澧格外执著的缘故吧。但这种会让人思绪停摆的强烈感觉,最近出现的频率似乎高得超出常理了!而让他心跳紊乱的对象,却是长大後变得恶毒又别扭的粉红小兔男孩……想到这里,他x感的薄唇不禁漾开一抹苦涩的微笑。 他忽然极度想念那个能坦率表达情绪的小澧。 小澧的个x很温和,甚至近乎天真无邪;但只要听见别人称赞他可爱,就会气的七窍生烟六亲不认,调侃他长相的人都嚐过回旋飞踢的苦头。虽然那种大起大落的个x让人吃不消,但说实话,唐子靡很喜欢这样爱恨分明的小澧,没有灰色地带的情绪,乾脆清爽。 但这样的小澧,在成为孤儿的那一天,也消失无踪了。 小澧本来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被唐家收养後,依旧维持著好孩子的形象,保持著j准弧度的微笑,不chu鲁也不轻佻。 但唐子靡明白,这种谦谦有礼的态度是用来武装的面具,伤痕累累的心再也禁不起任何强烈的情绪,他只有小心翼翼掩饰自己。 因为一滴多馀的眼泪,就足以让他的堤防溃决。 其实小澧一点也不成熟,更遑论坚强。从搬进他家那天开始,小澧每晚都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一觉醒来,小澧就会板起面孔,好像昨晚的眼泪都只是他的错觉。久而久之,他也习以为常。 「那些事情,忘了也好。你梦里的悲伤与泪水,留给我就好。天亮之後,我也会替你戴上面具遮掩红肿的双眼。」他每晚拥著哭到不省人事的小澧,内心都这麽想著。 他曾以为自己对小澧的关怀,是不求回报的。 作家的话: 我只能说,这是一篇进度很慢的文... 靡靡也不是天生扑克脸的喔!(笑) ☆、(12鲜币)25 作贼心虚 因为心疼小澧的早熟与沉稳是不得不为之的妥协,唐子靡也决心守护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面对小澧别扭的态度与凶恶的口不择言都一笑置之。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守护开始变调,他变得极为在意小澧的举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僵硬。 据旁人说,他发呆的时候总是杀气腾腾。艾光笑他是扑克脸,乔希佑也劝他别太严肃,只有经纪人李鸥喜欢他冷硬的表情,却是基於公司塑造的偶像形象与商业考量。 「没甚麽不好啊,反正你长得帅,就算摆出大便脸还是很受欢迎。」小澧一面看著手中排得满档的行程表,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算他已高踞女x的梦中情人排行榜第一名好几年了,但任何溢美之词都比不过小澧说的一个帅字。 他对小澧露出开心的微笑,不料对方却挑著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到手中的行程表。 「我听见了噢,你藏在背面的称赞。」对方的冷漠让他难掩失落之色,只有在心里默念著。 他想体谅小澧是不敢承受别人回馈的情绪,所以才用如此别扭的方式表达。但是直到最近,唐子靡才发现他太高估自己的情c了。 他已忍了太久,累得无法再承担那些总是让他心灰意冷的淡漠了。 更何况,他究竟是为了甚麽而忍耐,他也找不出理由。 小澧,我的心,就快要被你的冷言冷语给消蚀殆尽了啊…… 「千疮百孔的孤独之路,你我同行。」 幽微的唱腔,有如梦呓一般的嘲笑,撞进唐子靡开始g裂的心脏。 他走到窗边,落地窗上倒映著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他心不在焉的浏览著路上的车流,有道诡异的艳色车影跳入他的眼睛,他定睛一看,流畅的线条与大气的设计款,是艾光的lex。 「把车子烤漆成这麽刺眼的桃红色,这家伙的低级趣味还真不容小觑啊……」唐子靡俯视著那辆停在公司前的车子,嘴边挂了抹不屑的弧度。 正当他要挪开视线时,发现副驾驶座上还坐著一个人,艾光俯身向前,两人的头交叠在一起。 「大白痴,嫌八卦杂志写的不够多吗?要亲热也该分场合吧!」唐子靡冷哼一声,心里才刚这麽想著,车内的两人便瞬间分开。只见艾光露出轻浮但温柔的微笑,对方随即下车,并用力甩上车门。 那道纤盈可握的细瘦背影,唐子靡确信自己绝不会看错。 果不其然,身材纤细的男人转过脸,看起来稚气未脱的清秀脸庞气鼓鼓的。 唐子靡只是愣愣地看著戴君澧的身影走进大楼,也忘了挪动脚步。 「大白痴,大笨蛋,大色狼,大流氓……」戴君澧嘴里连珠p似的,竖著一头乱发,活像只被激怒的野猫。 他快步踏入电梯後随即按上关门键,「登」的一声,电梯开始直线向上。 他无力的倚在墙边,一手抚著胀痛的脑袋,另一手则撑在酸软不已的腰间,倒映在镜中的模样狼狈得令人发噱,他却笑不出来。 他终於明白甚麽叫做身心俱疲了。 宿醉的头痛欲裂已经很难熬了,还要分神去应付不断毛手毛脚、以「情人」自居的艾光,你来我往、就过了一个早上,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连走路都有困难。见到他无力的模样,艾光体贴的送他一程,却开著那辆诡异到想不引人注意都有困难的桃红色车子,还在人满为患的市中心绕来绕去;路人的侧目跟艾光为所欲为的乱,都让他极度後悔坐上这辆车。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想尽快逃离这奇怪的氛围,不料艾光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他。 「你身体还受得了吗?要不要等我停好车再一起上去?」 「不用,我很好!」他恶狠狠的瞪著艾光,用力甩开他的手。 艾光忽然欺身向前,快速在他唇上一啄。 「混帐!你干嘛!」他推开艾光,用衣袖擦拭自己的唇,满脸通红,又气又羞。 「人家舍不得离开你嘛!」艾光噘起嘴,故作无辜貌。 「王八蛋!你敢再碰我一下就死定了!还有,要是你敢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杀了你!」他甩上车门前,还凶恶的对著那笑得一脸y邪的艾光大吼。 他想起艾光的笑脸,就感到一阵恶寒。 同样是失去记忆,他还宁愿被外星人绑走,做甚麽奇怪的人体实验,都要比跟艾光共度春宵好多了啊!起码他不会再看见外星人,忘光就算了;但艾光可是会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句句亲爱的,都在提醒他们的关系已经变质…… 「登」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 「啊~~~~混帐混帐混帐!」他蹲下身,抱著脑袋大吼著。 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了啊……! 新、回,忆。发。书,组~ 他撑起无力的身体,无奈的走出电梯,当他来到隔音良好的休息室门前,却迟迟不敢伸手推开门。 因为他已经在雾面玻璃上,看见了唐子靡的身影。 他站在门前,咬著牙,思索著该如何说第一句话。正当他绞尽脑汁时,房间里的人已将门打开。 「啊!」看见唐子靡的脸时,他不禁大叫一声。 听见他听似惊吓的喊叫,唐子靡俊逸的眉头轻蹙起,看起来有些不悦。 「干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他低声说道,充满磁x的嗓音听起来有刻意压下的怒意。 「哪……哪有?」他嗫嚅著,低下头,不敢直视唐子靡咄咄逼人的目光。 戴君澧的身高只到他鼻间,一低头,柔软的发丝便随著万有引力垂曳而下,散发出柔和的微光,他总是无法抗拒戴君澧发间有如月晕的光影流动……等等,那是甚麽? 唐子靡定睛一瞧,发现戴君澧本应白腻无暇的颈边,充斥著又红又紫的小斑纹,星星点点的,一路延伸到敞开的衣领内。这时,他才注意到戴君澧身上的衣物尺寸极不合身,过大的肩线松垮垮的垂下,刻意挽起的衣袖、露出锁骨的宽大衣领,还有令人眼花撩乱的图案…… 「认识这麽久,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种花色。」他的语气很淡,目光驻足在戴君澧身上红绿相间的格纹衬衫。 对方质疑的眼光让戴君澧有点生气,他又不是自愿穿这麽诡异的花衣服! 「啊?这才不是我……」戴君澧为了要捍卫自己的品味,反驳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时,忽然看见唐子靡足以让风云变色的眼神,便噤声不语。 他知道艾光的品味很奇怪,但艾光打开衣柜的瞬间才让他倒抽口气,没有一件正常的花色,就算是素面衬衫也是些让人瞠目结舌的霓红色调……他的衣服充斥著菸酒与呕吐物的臭味,只有含泪套上艾光为他选的衬衫。 「这是最小件的,太大的话我也没办法了。」艾光摊摊手,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怎麽不说话了?是不是作贼心虚?」唐子靡倚在门边,双手环在x前,以颀长的身形挡住了戴君澧前进的路。 他双唇含笑,眼神却是无比的冰冷。 作家的话: ☆、(13鲜币)26 你喜欢我吗 「你在胡说甚麽……」戴君澧别过脸,不敢对他充满杀气的眼神有所回应。 他想快步走过唐子靡身前时,对方忽然伸出手,牢牢桎梏住他。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他沙哑的嗓音里有种无机质的chu砺,恶狠狠的磨在戴君澧虚弱的意志上。 「我在小光家……」他嗫嚅著,始终不敢回过脸。 他害怕看到唐子靡变得极为酷寒的眼眸,那刺骨的寒意,比任何刑求都令他难受。但他的逃避态度,看在唐子靡眼里,却是欲盖弥彰,使得他的怒气有如火山爆发,已变得不可收拾。 「昨晚,你们发生了甚麽事?!」他已经无法再装得淡漠了。 面对他怒气冲天的质问,戴君澧忽然一阵苦笑。 「两个大男人,是能发生甚麽事……?」他故作轻松的说著,表情却很无奈。 戴君澧决定要含糊其词,见状,唐子靡也懒得跟他周旋。 「你不说是吗……?好,请问这些是甚麽?」他指著戴君澧颈上的红点,脸上的笑容美得虚假,像是娇豔欲滴的人造花。 戴君澧低头一看,尴尬的无地自容,连忙拉高衣领。 「蚊子,是蚊子咬的……」他傻笑著,却发现唐子靡唇边的弧度更加僵硬。 忽然间,唐子靡用力扯开他的衣领,啪的一声,数个钮扣应声弹开。 「你干嘛!」戴君澧惊慌的大喊一声,连忙护住自已裸露的身体。 x前布满了红紫的吻痕,数量多得有如繁星,落在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更显y靡。 唐子靡在气头上,心头一横才决心采取chu鲁的方式逼他承认。没想到实际一看,才发现戴君澧身上的吻痕竟然多到难以计数,还蔓延到平坦的下腹……那有如落英缤纷的痕迹,就像欲望的引信,尘封已久的欲念瞬间在他脑中炸开。 「看起来是只好色的蚊子啊……这麽热情,想必你一晚没睡好吧?」唐子靡冷笑出声,目光始终没从他身上的红点挪开。 「闭嘴!」唐子靡意有所指的冷言冷语让他羞红了脸,戴君澧低吼一声,用力拉高敞开的衣襟。 羞愤之馀,他更感到悲伤。他对这件事情耿耿於怀的原因,除了对自己的酒後乱x跟失忆感到恼火,更担心被唐子靡知道这件事情。 这种後悔与难过,类似出轨的罪恶感。 在来公司的途中,他已经设想过千百种唐子靡可能会有的反应;而眼下的尴尬与冷淡虽然不出他所料,但意外的是,面对真实的情况,却是超乎想像的难受。 他觉得自己疲惫到连泪腺都要失控。 「让开,我要过去。」他忍住想哭泣的冲动,故意chu声chu气的吼著。但身前的高大身影却纹风不动,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戴君澧觉得男人的温度透过呼吸吹拂过他,出奇的炽热。 「唐子靡,请你让开。」他鼓起勇气,双手紧揪著衣襟,正色说道。 不料唐子靡只是低垂著眼,看起来不想搭理他。他伸手往唐子靡x前一推,却被对方抓住双手,瞬间被压制在墙上。 「你……」 戴君澧还没说完,下半截话就被唐子靡含进口中。 男人的炽热双唇紧贴上对方微冷的唇瓣,他感觉到戴君澧的身体一僵,吓到连呼吸都忘记了。在他看见小澧身上的吻痕时,只觉得所有的血y都冲向大脑,过高的血压让所有的思绪都顿时停摆。 那时,他脑中只浮现一句话。 「竟然被艾光那家伙捷足先登了……!」还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他还没弄明白为什麽自己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时,身体就像是反s动作,凶暴的欺上他的唇。身前那副纤瘦但柔软的躯体挟带著他熟悉的香气,让他的气息更加紊乱。 唇下感受到的微凉柔软,令人耽溺其中的舒服触感,让唐子靡不禁加重了吮吻的力道。他蓦然惊觉,对小澧的执著、以及那些让他不著头绪的澎湃情欲,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因为,这二十年来,他等待的就是此刻。 所有纠结已久的疑惑都迎刃而解,唐子靡觉得脑中的思绪无比清爽,欺凌对方嘴唇的力道更肆无忌惮了。 戴君澧推拒著紧压上他的高大身躯,费力的挣扎著。他想开口呼救,对方却趁隙侵入,恣意夺取他的呼吸。唐子靡灵活的舌不断在他口中翻搅试探,将他的双手牢牢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钻进他敞开的衬衫内,惬意的在他身上游移。如岩浆般的高热体温透过掌心传到他身上,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就要被沸腾,即将烟消云散。 因为对方毫不留情的掠夺,他几乎吸不到氧气,在他快要窒息时,唐子靡终於放开他。 「放手……」他气喘吁吁的低吼著,试著挣脱男人的双手。但他光调理呼吸都来不及,并没有太多力气能分身乏术。 唐子靡看著他因缺氧而泛著诱人粉嫩的白皙双颊、蒙上雾气的杏眼圆睁,看似不悦的表情像是娇嗔,挑逗著他原本想就此罢手的可怜理智。 「不可能。」唐子靡苦笑著。 戴君澧正想大骂,那张冷豔的脸庞又欺上了他。 眼下的画面像是重温昨夜的旖旎梦境,唐子靡滚烫的气息轻拂过在他赤裸的肌肤,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他x前的敏感点,他不禁一阵颤栗。 也因为如此,他有如断线风筝的理智也缓缓拉回。 他用尽全力扭动著,但男人j实的身材不动如山,g本无法撼动他分毫,戴君澧情急之下,便在唐子靡的舌尖上重重一咬。 只见近在咫尺的俊脸眉头紧蹙起,禁锢他的力道也慢慢放松。 唐子靡睁开雾气氤氲的美目,紧盯著他的脸,朱唇轻启,白皙的手指轻抚著受伤的舌尖。 「唐子靡,你到底是甚麽意思?!」戴君澧愤怒的吼著,捂住自己被蹂躏到肿胀的双唇。 「还能有其他意思吗?」唐子靡抬起眼,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淡然,只是静静的望著他。 「啊?你知道自己在做甚麽吗?!连你也这样耍我!」戴君澧愤怒的吼著,双拳握得死紧。 「我没有在耍你。」 唐子靡若无其事的模样,让戴君澧脑中有股瞬间炸裂开来的火气。 「那这个吻是甚麽意思?你该不会喜欢我吧?!」最後一句话,戴君澧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 从x臆中直抒而出的怒意与呐喊,回盪在空旷的房间里,馀音不断。 此刻,唐子靡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他蹙起眉,红豔的薄唇抿得死紧,眼光从戴君澧身上挪开,静默著。 数分钟的等待,有如天长地久。戴君澧觉得自己都要石化了,无论身心。 他看著唐子靡那张陷入沉思的俊美脸庞,内心的纠结有如一个无底黑洞,深不见底。他後悔自己不经思索就大吼出声,像是对男友做出逼婚要求的女人;但他的自尊心又保持著无耻的期盼,希望唐子靡能给他一个正面的答覆,只要不是拒绝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子靡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才微微开启。 「我不知道……」男人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戴君澧忽然轻笑出声。 「哼,算了,我会忘了这个恶作剧。再有下次,绝交!」戴君澧理理身上凌乱的衣著,脸上挂了抹好看的微笑。 看著他唇边那抹像是j准计算过的弧度,唐子靡忽然觉得一阵揪心。他看著戴君澧即将迈出大门的背影,惊觉自己要应该要做些甚麽,但他的脑中却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澧!」他只能大叫一声,像是再也见不到面的慌张语气。 戴君澧没有回头,但细瘦的肩膀似乎正微微颤抖著。 「闭嘴,不准再叫我小澧。」他的语气冷淡得像是在对素昧平生的路人说话,不夹一丝情感。 作家的话: ☆、(11鲜币)27 只是嫉妒罢了 唐子靡站在麦克风前,低沉的嗓音从轻启的红唇中流泻而出,像是在魅惑著听众。其他乐器的演奏与搭配都恰如其分。但能撼动人心的旋律,却少了以往的默契与融洽,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虽然唐子靡仍唱著歌,但藏在鼓後的乔希佑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沉默,横亘在眼前的三人之间,就像隔著一道透明的墙,将他们远远分开。 唱到间奏时,鼓的独奏却迟迟没出现,三人同时转过头望向乔希佑。 「我出国的这一个礼拜,发生甚麽事了?」乔希佑随意的将鼓b往地上一扔,笑容可掬的,却充满了强大的气场。 「没事啊,希佑把拔不在的时候,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噢!」艾光嘻皮笑脸的搭上戴君澧的肩。 「别碰我!」戴君澧不悦的甩开对方搭上的手,蹙起了清秀的眉头。 被冷淡拒绝的艾光并不气馁,故意噘起红艳的唇,俊美的脸庞挂著无辜的表情:「小澧最近都好凶喔,我好难过……」他一面说道,完全不顾戴君澧身前还悬著一把价值不斐的纪念款特制bass,迳自黏上他。 接上音箱喇叭的乐器相互碰撞,产生了「碰」的一声巨响。那声巨响有如雷声,让戴君澧心头一震。 「王八蛋!你会压坏我的琴,放手!」戴君澧大吼一声,一面担心著身前那把已绝版的手工琴,一面推著紧贴上来的男人。 看著艾光纠缠不休的嘻笑与反应过大的戴君澧,深谙两人x格的乐团保母,立即明白情况有异。他站起身,就要去阻止眼下的混乱时,另一个身影的动作比他更快。 戴君澧正在为身前男人的高大感到困扰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拉离艾光,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看著唐子靡那修长的背影,j瘦却伟岸;就连那股熟悉的香气都充满了令他感到宽慰的安全感,他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但唐子靡好听却冷淡的嗓音蓦然响起,打破了他内心的宁静。 「明天签唱会上要表演的曲目才刚改调,你们想打情骂俏也要等练习结束。」冷淡的语气。 戴君澧并没有看见唐子靡脸上的表情,但从他语气的抑扬顿挫与口气,应该与他的想像相去不远。 像是对一场无稽闹剧而感到不耐。 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从内心深处涌上的颤栗,正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泪腺也失控了。 话才刚说出口,唐子靡就从艾光脸上极力隐藏的嗤笑、乔希佑不可置信的讶异,惊觉自己的失态。 但他一看见艾光跟小澧旁若无人的搂抱起来,他就一肚子火;而小澧那看起来就像是欲拒还迎的拉扯,更让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无名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他努力遏止住自己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却不小心转化成更不堪入耳的字句。 「靡靡,就算我们认识很久了,你也要注意说话的分寸。他们只是在打闹,没必要说这麽重的话吧?」乔希佑看了看他身後低垂著头的戴君澧,严肃的说道。 只见话题的另一个当事人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没关系啦,我才不会生气,因为他只是在嫉妒我跟小澧罢了。对吧,靡靡?」艾光轻笑出声,拍了拍唐子靡的肩膀,故作大方的安慰他。 只见唐子靡冷豔的脸庞变得铁青,秀美的五官微微扭曲起来,额上还爆出愤怒的青筋。但艾光却无视於他的勃然大怒,还刻意挑高英挺的长眉,像是挑衅,拳头也悄悄握紧。 「好吧,看上去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吧!」乔希佑见情势不对,秀眉轻蹙,连忙起身走到两人之间,像是要压抑住他们就要燃烧起来的战斗意志,用力按住他们的肩。 原本蓄势待发的两头公狮,因为震慑於和事佬190公分的高大身材与面露凶光,缓缓歛起了张扬的气焰,但紧盯著对方的视线还是火光四溅,一触即发。 原本默不作声的戴君澧忽然有了大动作,他将身前的乐器往琴架上随意一放,转身就走出团练室,用力蹬在地上的脚步声听起来怒火冲天的。 「小澧!」原本对峙的两人同时大喊出声。 「我去喝水。」他冷冷的说道,头也不回的走出团练室。 「我去看看小澧。你们给我安分一点!」乔希佑低声说道,冷冷的瞟了两人一眼,随即在双方肩上重重一捏,几乎是要捏碎骨头的力道。 「好啦,痛死了!请温柔对待手无缚之力的偶像好吗?」艾光痛的大喊,连忙揉著自己几乎被捏到脱臼的肩膀。 乔希佑看著选择停战的两人,便起身走出团练室。 经过唐子靡身边时,他忽然别过脸,语气很淡:「靡靡,你知道口不择言的後果吗?下次说话前要仔细想想,你也不想两败俱伤吧?」 乔希佑淡淡的说著,将过肩的银灰色长发拢至脑後,随即优雅的步出房间。 唐子靡抚著自己隐隐作痛的肩,轻啮起红豔的下唇。对方语重心长的话,有如馀音绕梁,萦绕在他的耳膜。 他的无心,刺伤了敏感的小澧;而小澧的眼泪,又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这种两败俱伤的周而复始,要持续到甚麽时候……? 他无力的靠著墙面坐在地上,无奈地将头埋进膝内。 他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并驻足在他面前。 「欸,我喜欢小澧。如果你对他没那个意思,就别妨碍我。」艾光蹲下身,淡淡的说道。 唐子靡抬起头,对上艾光认真无比的碧蓝眼眸,忽然有点想笑。 「妨碍?哼,小澧g本就不会喜欢你。」他不禁轻笑出声。 不知为何,他充满了毫无g据的自信。 但他的话却没有打击到艾光,只见对方甩甩金亮的发丝,笑得很灿烂:「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家伙,凭甚麽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此言一出,原本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唐子靡,瞬间就变了脸色。 看见他的表情,艾光知道自己胜利了,嘴角不禁噙了朵美艳的微笑。 他站起身,理了理压绉的裤子,脸上的灿笑美得不可方物。 「你在小澧心中的一席之地,只不过是因为你比我多了那几年的朝夕相处。那种依赖,谁都可以取代。」 「你……」他不禁语塞。 因为,男人把他耿耿於怀的隐忧,毫不留情的摊开。 「你等著吧!我会让小澧爱上我,让他的心再也没有位置能容得下你。」艾光笑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有著入木三分的力道,狠狠的在唐子靡心上划了几刀。 他气得牙痒痒,却也无从反驳。 作家的话: 好冷清的文阿... 喜欢或讨厌,都可以回应一下咩咩咩咩咩...(寂寞的小作者) ☆、(11鲜币)28 神秘嘉宾 今天是专辑发行後的第一个签唱会,公司特别租借位在市中心的巨型广场,在能容纳下高达一万人的大型场地,除了歌迷之外,还有外国的音乐杂志前来采访,如此备受瞩目,足见吗啡乐团的知名度。 虽然一大早就飘著细雨,但为了架设器材,工作人员还拉起巨大布帘,将偌大的舞台团团围住,产生一种欲盖弥彰的神秘感,让歌迷们更显兴奋,在场外不断高喊吗啡乐团的成员名字。 呼声最高的,自然是魅力无远弗届的主唱。 乐团的成员们正站在舞台上,将自己与乐器调整到最佳状态。但场外巨大的声浪几乎掩盖掉试音,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今天的歌迷可真热情,一直叫唐子靡的名字,吵到我都听不见吉他的声音了。」艾光一边调整脚下的效果器,一面轻笑著。 不料唐子靡也不甘示弱,他拿著麦克风,缓缓走到艾光身边,x感的薄唇扯开一抹轻微的绝美弧度:「谁叫我是最佳情人第一名呢,歌迷数量难道会比你的少吗?第.二.名。」 唐子靡刻意把麦克风的音量开到最大,所以全场都萦绕著他邪魅慵懒的声音,只见场外的歌迷尖叫连连,硬生生压下艾光的怒吼。 「喂,你们都几岁了,想吵也不是现在!工作结束後要怎麽闹都随便你们!」乔希佑从鼓间抬起头,低吼的声音很轻柔,但浅灰色的眸子看起来却是杀气腾腾。 看见他的怒容,艾光只有歛了歛神情,继续为手中的吉他调音。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见团员间的互动,都吃吃笑了起来,心里都想著「真是个和乐融融的乐团啊!」这美好的想法,并没有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唐子靡别过脸,发现戴君澧始终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在一旁暖指,纤白的指尖迅速的在琴格上移动,令人目不暇给。 他缓缓走到低头不语的戴君澧面前,递上一瓶矿泉水。 「要喝吗?」他低声说道。 戴君澧沉默的接过,仰起头喝了一口,注意力又回到琴上。 「小澧。」他又低唤一声。 戴君澧并没有抬头,手指的动作持续加快,只见红艳的双唇轻启:「马上就要开始了,做好主唱的工作,别浪费口舌。」 戴君澧朗声说完後,随意将手中的水瓶往地上一扔,便拿著乐器走到音控师身旁。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唐子靡一眼。 被刻意忽视的男人缓缓捡起地上那瓶只喝过一口的矿泉水,将其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极为轻柔的,像是拥著甚麽易碎物。 在场外等待许久的歌迷开始有些浮动时,华丽的吉他速弹划破了喧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巨大的布幕瞬间掉落,四个风格各异的俊美男子出现在舞台中央,引起歌迷尖叫连连。 唐子靡朱唇轻启,低沉x感的嗓音回绕著,却是幽微的哭腔。 混乱的心跳,撼动著失真的世界 我在地球尽头,看著微笑毁灭 仰望月的咆啸,我已声嘶力竭 伸手拥抱,最後的黑夜 drown the oonlight…… 不知为何,唐子靡竟是用听似声嘶力竭的低喃方法唱完整首歌,那种嘶哑,触动了人心深处的柔软,惹得台下歌迷也红了眼眶。其他三人原本都对主唱的脱稿演出感到吃惊,但看见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原本紧绷的情绪就逐渐放松,行云流水的合奏回盪在空间中,宛若天籁。 曲子终了,尖叫声与掌声如雷。 接下来的几首歌,就像是平时练习般自然流畅,唐子靡也没有再失序的演出。一切都这麽理所当然。 当最後一枚鼓声落下时,主持人便快步上台,欢快的说道:「谢谢吗啡乐团j彩的演出,也谢谢各位热情的歌迷共襄盛举!」 只见台下的歌迷尖叫不断,乐团成员面露微笑,向著场下招招手,却引起更大的回响,尖叫声此起彼落,大到连主持人都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不禁面露难色。 唐子靡将食指轻放在微翘的唇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妖冶一笑。 只见喧闹的场面嘎然静止,像是定格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子靡脸上,痴狂的眼神。 这种号召力,g本就是教皇等级啊…… 主持人看著立即被掌控住的场面,不禁心头一震,但脸上还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笑语吟吟:「哈哈哈,吗啡乐团的歌迷真是守秩序啊!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神秘嘉宾出场!」 主持人的掌声拍得很响,团员们却一脸疑惑,注视著戴君澧。 「神秘嘉宾?刚刚没有提到这个啊……」戴君澧困惑的望著站在幕後的李鸥,却发现冷静的经纪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但那副优閒自得的模样,却让戴君澧感到相当不安。 李鸥总爱给他们惊喜,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也不管他们每次都是有惊没有喜。 「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当红的清纯偶像、也是今年度的最佳新人奖得主-韩碧儿!」 主持人语音刚落,只见唐子靡脸色倏地一变,但随即恢复原貌。 韩碧儿一袭白衫,衬得她修长纤细的身材更加优雅, 长度及地的雪纺纱裙摆呈现出风姿绰约的摇曳感,有如落入凡间的j灵。她在维安的簇拥下,从人群中缓步上台,路过之处尽是轻柔的花香。她站在舞台侧边,对著台下众人微微一笑,灿若莲花的j巧脸庞像是发著微光,美的让人目不转睛。 但唐子靡对那抹足以倾国的微笑视若无睹,俊美的眉目望向台後的经纪人,充满冰冷的不悦。 李鸥只是微微一笑,双手环在x前,看起来x有成竹。那副优雅自得的模样,让唐子靡气得牙痒痒,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有握紧拳头。 「真的很荣幸能请到韩碧儿小姐,你与吗啡乐团合作拍摄的v获得了热烈回响,今天再与团员们同台,请问您的心情如何呢?能与我们分享吗?」主持人将麦克风递上前,笑得很灿烂。 站在韩碧儿前面不远处的艾光,充满绅士风度的作揖後随即让道,她露出脱俗的微笑,缓步走到舞台中央。 但她过长的裙襬随风飘扬,虽然唯美得充满仙气,却使她窒碍难行。站在她身旁的艾光一个挪步,正好踩到了她的裙襬,只见她脚下一个不稳,立即往前一摔,刚好扑进了唐子靡怀里,不偏不倚。 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看清情势後,群众与媒体就像沸腾的滚水,澎湃的情绪沸沸扬扬的。 作家的话: 有人在看这篇吗???写的好寂寞啊... 真想看到回应啊(远目) ☆、(12鲜币)29 国王游戏 韩碧儿的双峰紧紧贴著唐子靡,软绵的小手还搭在他x上。只见女人羞红了脸,我见犹怜的娇弱姿态。 如此令人称羡不已的艳福,只让唐子靡觉得恶心。 这个臭女人……竟敢在大家面前占我的便宜?! 正当他这麽想时,忽然听见艾光放纵的大笑声。 「噢噢,萤幕情侣再续前缘!」艾光一面狂笑,一面用唇语对唐子靡说道,随即掩住嘴,脸上挂著幸灾乐祸的表情。 被明目张胆的吃豆腐已经够令人火大了,再加上艾光火上加油的起哄,他俊美的五官不禁微微扭曲起来。但面对四周不住闪烁的镁光灯,他还是硬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轻手轻脚的将怀里的女人扶起。所有的焦点都在两人的表情与互动上,没人注意到唐子靡白皙的手臂已青筋暴露。 碍於身上所背负的偶像包袱,他只有忍气吞声,低声说句:「你小心一点。」 虽然唐子靡的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但听在被他的魅力给薰得头昏脑胀的韩碧儿耳中,却是温柔的关怀。只见她j致的脸庞泛起美艳的红潮,并没有感觉到唐子靡心中的怒意冲天。 韩碧儿站直後,唐子靡便绕到主持人另一侧,拢了拢被她抓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冷起俊美的面容。 「唐子靡真是眼明手快啊,一下子就抓住了演艺圈最炙手可热的美女!」主持人的妙语如珠让台下群众全都鼓噪起来,包括吗啡乐团的歌迷们。 演艺圈的话题女王与神秘乐团,应该毫无交集却火花四溅,摄影机的闪光有如嗜血苍蝇般挥之不去,捕捉著这难得一见的画面。唐子靡想对这荒谬的现象付之一笑,却发现自己的颜面神经就像瘫痪一般,g本就不听使唤。 「不知道其他团员对子靡的幸运作何感想呢?我们先问问没有参与v拍摄的艾光好了!」男人把视线挪到艾光身上,笑得很诡谲。 见惯风浪的艾光当然是见招拆招,只见他灿烂一笑:「我当然是羡慕得要死啊!早知道就跟经纪人要求让我演男主角了,不然当个跑龙套的也行啊……」他故作娇嗔的噘起嘴,台下的歌迷都笑了起来,主持人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现场气氛缓和不少。 「噢?原来你也欣赏碧儿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啊!」 「哈哈,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既漂亮又有气质的女生嘛!不过……」他故作神秘的拉长尾音,忽然转头望向戴君澧。 「喔?欲言又止的,听起来很可疑噢!」 主持人笑了笑,随著艾光的视线,瞟到了戴君澧脸上,却嗅到了一股微妙的气氛。 「干嘛盯著我看……?」被看著浑身不自在的戴君澧板起脸孔,故作镇静的以冷淡的眼神回敬。 不料艾光忽然迈步走向他,一把将他拉进怀里。 「虽然碧儿很有魅力,但我还是觉得团长最可爱了!」艾光笑得很无邪,用力揉揉戴君澧的发丝。 「哈哈哈,团员之间的感情真是好啊!」 众人都笑得很开心,只有被人紧压在怀里的戴君澧一脸怒容,被揉乱的发丝与气得圆睁的杏眼,像只被激怒却无力反抗的小猫咪。 「妈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马上给我放手!」戴君澧用耳语的音量愤恨的低吼著,不住扭动著被紧紧压制住的身体。但为了不让自己明天被放上版面的表情变得太过狰狞,所以他挣扎的力道十分微弱。 不料艾光更加重了拥抱的力道,像是要将他崁进自己体内。 「我都公开示爱了,你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男人将唇附在戴君澧耳边低喃著,呼出的气息挠得他浑身发颤。 也许是因为被艾光拥得过紧,戴君澧觉得自己就快被男人的一举一动给压得喘不过气。 昏暗的包厢里,节奏强烈的电音撞击在杂错的酒杯间,发出了轻微的嗡嗡作响。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签唱会就在纷扰的气氛之下落幕了,虽然因为韩碧儿的出现模糊了焦点,但仍是话题x十足。看见唱片销售量又破了业界纪录,西门蔚龙心大悦,原本就热爱酒j的他更是放肆狂饮。 唐子靡将杯中的琥珀色y体一饮而尽,红唇潋滟著妖媚的水光,闪闪动人。他冷眼觑著酒後逐渐失态的人们,除了轻蔑,也暗自庆幸自己千杯不醉的体质。 酒後三巡,偌大的空间里弥漫著醉人的暧昧氛围,已有几分醉意的西门蔚猛然起身,众人的目光便挪到他有点摇晃的身上。 「今天喝的这麽开心,不如来玩个小游戏助兴吧!」他口齿不清的说道,在场的人无不拍手附和。 「助兴?你喝得还不够高兴吗?站都站不稳了!」唐子靡冷笑一声,默默斟满自已的酒杯。 「sion哥,国王游戏、来玩国王游戏!」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西门蔚闻言,立即眉开眼笑的。 「好,就玩这个!」西门蔚语音未落,狗腿的特助立即著手作签。 唐子靡g本就不想跟这群醉汉瞎起哄,但西门蔚被酒j薰得发红的眼睛泪汪汪的,故作无辜的扑上他撒娇。唐子靡被满身酒气的巨汉抱得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只有接过硬塞到他手中的纸条。 大家同时打开纸签,只见西门蔚欢呼一声。 「yeah!我是国王!」 在场的众人倏地变了脸色。 大家都心知肚明,总是异想天开又毫无逻辑可言的老板,肯定会极尽所能的整死他们…… 於是,美其名为「国王」、实际上为「变态」的游戏便拉开序幕了。 「5号用嘴叼水果喂2号!」变态国王发号施令。 只见收到5号的摄影师眉头紧蹙,心不甘情不愿的叼起苹果片,百般艰难的回过头,看了看坐在身旁的2号音控师。同样面有难色的2号只有点点头,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 chu旷黝黑的摄影师与浑身刺青音控师的脸缓缓碰在一起,不只是阳刚的直男二人都恶心不已,就连旁观的众人都一阵反胃。 还没被点到名的待宰羔羊们面面相觑,才蓦然惊觉包厢内所有的女x同胞都喝挂了,睡得不省人事,抽到签的全是铁铮铮的硬汉们! 霎时间,风云变色、哀鸿遍野。 而他们的痛苦表情让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变态国王笑得猖狂,体内的恶质因子更加活跃。 「1号跟8号十指交扣磨鼻子!」 「4号脱光衣服倒立!」 「7号最有同情心,所以把内裤脱下来给4号穿!」 国王自顾自的说,看著受害者既羞愤又不敢反抗的纠结模样,发出了暴君模式的笑声。 最後,所有人都被西门蔚的可恨指令弄到j神崩溃,纷纷找藉口离开包厢,除了吗啡乐团的成员。 剩下的四人看著纷纷阵亡的工作人员,不禁担心起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遭遇。但变态之所以为变态,就是因为他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偶像就手软。只见西门蔚苦思良久,忽然笑得很y邪,让四人不禁一阵颤栗。 「3号跟9号舌吻!」国王贼笑起来,露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惬意模样。 戴君澧不禁冷汗直冒,绝望的举高手上的纸条,上面写著黑色chu体的3。 作家的话: ☆、(11鲜币)30 多事之秋 「噢噢噢,小澧是3号呢!闭上双眼等待9号吧!」国王的巧言令色让戴君澧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往他风流倜傥的俊脸挥上一拳。 戴君澧凝重的表情让西门蔚笑得更加放肆,俊美的眉目都扭曲了。 「只是游戏嘛!眼一闭就过去了,乖乖,别紧张噢!」西门蔚笑语吟吟的,却像个调戏少女的色老头。 「好啦好啦……」戴君澧咬咬牙,绝望的闭上眼睛:「谁是9号?还不快……」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人用力拉起,他感觉自己落入了某人温暖的怀抱。还来不及生气,对方的炽热双唇便紧紧贴上。 男人特有的高温与体香飘向鼻腔,戴居澧不禁心头一震。他想推开对方,但男人像是预料到他的反应,狠狠吮住他的唇,双手更用力箍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离开半寸。 男人忘情的掠夺他的气息,以灵活的舌尖尽情爱抚著他尚未习惯入侵的口腔,像是要确认每颗牙齿的存在,细细的来回舔舐著。如此绵长的激吻让经验贫乏的戴君澧逐渐被这让人沉醉的感觉所迷惑,推拒的力道变得薄弱,软绵绵的双手搭在对方x前。 戴君澧缓缓睁开眼,唐子靡冷豔无畴的脸庞便映入眼帘。他的眼眸里像是酝酿著一潭温柔,深邃的让戴君澧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任凭男人牢牢攫住他的视线。 两人就著拥抱的姿势互望许久,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一般,旁观的人也对唐子靡认真异常的反应有些愣住。 西门蔚忽然爆笑出声,用力拍了拍唐子靡的肩。 「你一开始不是不想玩吗?没想到你才是玩得最认真的家伙,哈哈哈!」国王一副被取悦的模样,笑得很开朗,随即瞪了偷跑到包厢外避难的工作人员:「看见没?这就是愿赌服输!你们这群爱打混的臭家伙给我多学著点!!」 西门蔚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众人蓦然惊醒,气氛又活络起来。 戴君澧羞红了脸,用力推开男人的拥抱:「我去厕所。」连忙逃离了这尴尬万分的局面。 喧闹的气氛中,只有艾光一脸不悦。只见他起身走到唐子靡面前,恶狠狠的瞪视著他。 「有何贵干?」唐子靡淡定的抬起头,像是明白对方的来意,他望著艾光y郁的脸,并没有意外之色。 「我才是9号!」艾光摊开手上的纸签,声音很低,但怒气冲天。 唐子靡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纸签,淡淡的说了句:「喔,原来我是6号啊,抱歉。」 虽然嘴巴上说著抱歉,但唐子靡脸上并没有歉意,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轻啜著酒的优雅模样,让艾光气得七窍生烟。 「你真卑鄙!竟敢耍这种小手段?!」他低吼一声。 唐子靡忽然绽开一抹美艳的微笑,他抿抿湿润的双唇,倾身向前,附在艾光耳边:「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跟大家说我作弊吗?我是无所谓,如果你不怕被大家知道你是变态的话……」 唐子靡的一番话让艾光蓦然惊醒,他只顾著指责对方,却忘记思考後果……唐子靡作弊又怎样呢?对这个接吻指令如此执著的自己,觊觎小澧嘴唇的想法不就被知道了吗?! 艾光看著眼前那张挂著冷笑的脸,又气又悔。 他一口饮尽手中的啤酒,眼中尽是愤恨。 「为甚麽?」艾光低吼一声,气恼的瞪著他。 「甚麽为什麽?」唐子靡淡淡的说著,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酒杯,并没有抬头。 「为甚麽你不肯放手?你又不爱他,为什麽还老是阻挠我?!」艾光湛蓝的眼眸紧咬著对方,一副像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狠。 只见唐子靡别过脸,深邃的眼瞳盯著他,像是蕴含著一个独立运行的小宇宙,星辰无垠。 「你怎麽知道我不爱他?」唐子靡抿了口酒,随即放下酒杯。他理理衣著,头也不回的迈步走向门口。 微凉的晚风吹拂著被酒j薰热的面颊,呼啸而过的街景,让戴君澧内心的混乱逐渐平复。 逃离包厢後,他在洗手间待了许久,全身灼热得难受,尤其是被唐子靡蹂辗过的唇。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让他冷汗直冒,想扭开水龙头,却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正抖颤不已。 他抬眼看见镜中的红肿,才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想起唐子靡的眼神:深邃得无边无际,任何喜怒哀乐,g本就无从探究。 他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无法言喻的。 这个吻,究竟是出於对国王游戏的服从,还是唐子靡个人的想法?以他对靡靡的了解,第一个可能x微乎其微;但另一个可能x…… 他晃了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因为无论是哪个答案,他都无法承受。 戴君澧正在为自己的命运多舛悲叹时,车子已停在他家楼下。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早点休息吧。」乔希佑从後视镜中看著戴君澧苍白的脸庞,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晚安。」他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回视镜中总是温柔体贴的男人。 当他要下车时,原本昏睡中的艾光忽然紧紧跩住他的衣襬。 「干嘛啦,放手!」戴君澧不悦的说道,想拂去男人的手,但艾光忽然抬起湿润的眼眸,看起来泪眼汪汪的。 「小澧,我好不舒服噢,可以住你家吗?」他可怜兮兮的说道,原本就有些下垂的眼角看上去极为无辜。 「我才不要!」戴君澧冷冷的说道,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襬。 看见对方的冷淡反应,艾光噘起嘴,忽然抱住戴君澧的腰。 「你臭死了,不要抱我!」戴君澧用力推著男人,被他的死缠烂打惹得有点发怒。但艾光抱得死紧,还胡乱蹭了起来,把一头金发蹭得乱糟糟的。 「小澧好过分喔!前天晚上明明就很可爱的……」他口齿不清的说道,虽然不甚清楚,但音量却很大。 只见戴君澧苍白的面容倏地染上娇豔的嫩红,表情却很凶恶狰狞。 「好啦好啦,我们回家!」他连忙捂住艾光的嘴,用力将他拉出车外。 虽然乔希佑不太清楚他们发生甚麽事,但艾光的行径看在他眼里,无疑就是耍赖。 「别逞强,你真的行吗?」他看著戴君澧,柔声说道。 「嗯,没问题,你也早点休息吧!」架著艾光高大的身躯让戴君澧有些吃力,他只有尴尬的笑了笑。 乔希佑也不再多言,油门一踩,车影随即远去。 他从後视镜看见身後不远处正在缠斗的人影,无奈的轻叹口气。 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作家的话: 31-4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7鲜币)31 我只为你疯狂 戴君澧吃力的将艾光架进客厅,不料男人过长的腿绊到桌脚,他步伐一个不稳,用力摔在地上,连同身上的累赘跌倒在地。 「啧……」他不悦的咋舌,推了推俯在他身上的男人,但艾光一动也不动,像是睡死了,沉重的身躯紧压著他,让戴君澧开始喘不过气。 「妈的,你重死了!还不快起来?!」他推著艾光生气的吼著。 原本沉在他x前的脑袋忽然抬起,水汪汪的美目直盯著他,目不转睛。但这副所向披靡的专注神情却无法迷惑气急败坏的戴君澧,只见他不断扭动,却无法摆脱艾光,白皙的双颊因施力过当而泛起可爱的红潮。 男人对於他的挣扎无动於衷,还是用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著他,但眼神很温柔,几乎是能滴出蜜的缠绵悱恻。 「看甚麽看?还不快点滚开?」戴君澧没好气的吼著,但他刻意别过视线,像是回避著甚麽。 「小澧……」艾光低喃著,缓缓的俯下头,金黄的发丝轻抚过戴君澧的鼻尖。 戴君澧忽然板起脸孔,冷淡的别过脸。 「滚开!别让我说第二次。」声音很冷。 他冷眼以对的态度让艾光怒火中烧,他坐在戴君澧身上牢牢压制住对方,并用力扳正他的脸。 「你到底想干甚麽!」戴君澧愤怒的大吼著,但男人滚烫的手心紧捧住他的脸,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慌。 「为什麽?为什麽我不能爱你呢……?」艾光幽幽的开口,痛彻心扉的语调。 对方的问句让戴君澧霎时愣住了,惊讶得连嘴巴都忘了阖起。 「你……你这白痴,醉话连篇的。」 这麽说的同时,他却觉得喉咙异常乾涩,结巴的话像是要说服甚麽,连自己都觉得牵强。 因为,艾光的动作与表情都毫无醉态,眼神清亮,却很悲伤。 只见艾光扯出一抹苦笑,漂亮的弧度绽放在他x感的薄唇边,却萧瑟至极。 「小澧,你喜欢唐子靡吗?」艾光低声问道,眼神迷蒙,却很悠远。 戴君澧感觉到那捧住自己脸庞的手指正微微颤抖著,但他只能沉默以对。他不敢去剖析这些日子以来的心慌意乱,尤其是因唐子靡而产生的混乱情绪。 一失足,则万劫不复,他没有那个胆量。 「你喜欢他吗?」艾光又重申了一次,双掌的炽热让戴君澧感到心烦意乱。 「甚麽喜欢不喜欢的?我们都是男人耶……」他低吼著,语气却有点飘忽不定。 这番话,不只是对艾光,更是对自己说的。 「那又如何?爱情就是爱情……」艾光俯身,俊美的脸距离身下的人不到一公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会爱你,真的!」 此刻,男人湛蓝的眼眸像镶了两枚宝石,晶莹璀璨、熠熠生辉。 那双饱含信念坚定不移的眼神,让他哑口无言。戴君澧不禁语塞,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你疯了……!」在男人能摄魂夺魄的专注眼神中,他只能嗫嚅出声。 艾光微微一笑,放开了禁锢的力道。 「我是疯了……」他轻执起戴君澧的手,眼神很温柔:「但我只为你疯狂。」 艾光说著,便在戴君澧的纤白手背上烙下一吻。 对方的双唇贴上他微凉的肌肤,源源不绝的炽热涌向全身,戴君澧觉得脑子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思绪的运作瞬间停摆。 「你有病啊?!」戴君澧羞愤的大吼一声,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被恶言相向的艾光并没有生气,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往沙发一躺,随手解开自己的衣钮,坦裸著白皙无瑕的结实x膛。 「今晚我睡沙发。如果你半夜觉得空虚寂寞,我很乐意帮你暖床唷!」艾光笑著说道,还轻啮起下唇,漂亮的眼眸微眯起,媚态横生。 「暖你的头,色情狂!」戴君澧生气的吼著,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要关上门前,忽然听见艾光的声音。 「我爱你。」有如耳语般幽微的音量。 他始终不敢转头确认,便用力甩上房门。 作家的话: ☆、(17鲜币)32 十年 小小的岛国正艳阳高照。 人声鼎沸的校园里,青春洋溢的喧闹声只让少年觉得厌烦。 「shit!热死了!」他不悦的抹去颈边的汗水,将书包往後一甩,动作潇洒。 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闪亮金发正迎风飘摇。 少年跟在所谓的「班导师」身後,缓步踏进教室。 「各位同学,这位是从美国回来的艾光,因为父亲调职的缘故,才会在这时候转到我们学校,大家要好好相处!」中年大叔推了推金边眼睛,朗声说道。 「大家好,我叫艾光,请大家好好照顾我!」少年不甚标准的中文与戏谑语调,让全班都笑了。 他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瞬间迷晕了班上的同学,不论男女。 全班鼓噪的气氛让班导师有点为难,他轻咳几声,试图拉回有点混乱的局面:「你就去坐那个位子吧。」 艾光顺著班导师所指的方向,教室後方有个空位,刚好位在窗边。他走到空位坐下,发现周围的女生都窃窃私语,s来了露骨的爱慕视线。他对著女同学微笑示意,让女孩们心花怒放。但在这些好奇与打量的视线中,坐在他正前方的男孩始终没看他一眼,只顾著埋首在笔记本中。 他用食指轻戳了对方的背。 「有事吗?」男孩微微侧过脸,声音很低沉,却很好听。 他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但从圆润光滑的下巴线条与浓密的长睫毛判断,应该是属於清秀的类型。 「我叫艾光,请多指教!」 只见男孩轻蹙起眉,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我知道,老师刚才说过了。」说完後随即别过脸,又开始摇动笔杆。 对方的冷淡反应让艾光有些愣住了。 因为美日混血的缘故,艾光的身材高大颀长,皮肤也白得亮眼;虽然有著金发碧眸,但俊美的五官并没有西方人典型的锐利与早熟,反而偏向亚洲人的优雅细致。所有的优点完美的融合,造就了他无往不利的罗曼史。从孩提时代,他就明白自己的优势,也知道如何以最好看的姿态取悦大家。 说实话,他不自负是骗人的。但眼前这男孩却无视於他所向披靡的微笑,让艾光有些恼火。 他又戳了戳对方的背。 「干嘛?」男孩没好气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瞪视著三番两次打扰他的家伙。 那双黑不见底的星眸,亮灿灿的,美得让艾光忘记生气。 男孩见他沉默不语,清秀的眉头紧蹙起,一副「你真是个烦死人的臭家伙」的表情。见状,艾光立即开口,却是自己从未想像过的温柔声线。 「你叫甚麽名字?」 男孩微挑了挑眉,淡淡的回答:「戴君澧。」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在艾光的心脏刻下印记。 下课的时候,他推开一群蜂涌而上的女孩,找寻著戴君澧的身影。他经过图书馆时,正好看见戴君澧从图书馆大门里走出,兜了满满一怀的书。艾光兴奋的快步上前,像只迎接晚归主人的忠犬。正当他要出声唤住对方时,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走到戴君澧身边,顺手接过他怀里的负担。 他定睛一看,是隔壁班的唐子靡。 并肩的两人不知道在说甚麽,只见戴君澧微微一笑,刚才那副冷硬的模样变得柔和,可爱的小脸更显清秀了。 艾光不禁瞠目结舌,不只是因为戴君澧好看到让他心跳加速的笑颜,还有唐子靡眼中的温柔与宠溺。 此时,围绕在两人四周的,是令人难以呼吸的甜腻。 他愣愣地望著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明白了甚麽,但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也油然而生。 不知道从甚麽时候开始,他的目光总是追随著戴君澧。 因此,他知道戴君澧讨厌数理,上课的时候总是望著窗外发呆,要不是就在纸上涂抹著甚麽,彷佛黑板上的数字与化学程式都与他无关。 渐渐的,他开始对戴君澧在纸上写的东西感到好奇。 下课时,他走到戴君澧面前。 原本趴在桌上写字的少年抬起头,露出了「有何贵干?」的表情。艾光只是笑了笑,快速抽出他桌上的笔记本。 「还给我!」戴君澧急得大吼,想抢回自己的东西,但身高原本就占优势的艾光颠起脚尖,他只能气得跳脚。 「借我看看嘛!」艾光笑得邪媚,将笔记本拿得极高,他仰起头,阅读著纸上的文字。 「奇怪,我的中文程度有这麽差吗?为什麽都看不懂……」他困惑的想著,但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虽然字句很艰涩难懂,但他故作镇定的专注模样还是让戴君澧羞红了脸,气得七窍生烟。 「王八蛋,不准看!」戴君澧一面吼著,还颠起脚尖试图捞回自己的笔记本。 正当艾光辛苦的辨识著纸上字句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下他手中的东西。 他回过头,看见唐子靡用指尖夹著薄薄的本子,一派优雅的模样。 「以你的程度,恐怕连字都不认得吧!何必自取其辱呢?艾同学。」对方绽开一抹x感的微笑,深邃的黑眸紧盯著艾光,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戴君澧快速抢下唐子靡手中的本子,恶狠狠地瞪了艾光一眼。 「欸,你生气了喔……?」他轻笑著,但戴君澧还是低著头收拾桌上的东西,不想搭理他。 见状,艾光才明白自己似乎惹人厌了。 「对不起啦,我只是好奇嘛……」他哈腰陪笑著,不料戴君澧转身就迈出教室,连头也没抬。 艾光愣愣地望著那气呼呼的背影,被无视的状况还是头一遭,受欢迎的他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 唐子靡冷笑一声,也迈出了颀长的步伐。当他走到门口时,一个回眸,俊美的脸上挂著一抹了然於心却充满同情的嘲讽微笑。 只见唐子靡的红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嘴唇开阖几下,随即转身离去。 中文词汇认识不多的艾光,还是看得出对方是在骂他「大白痴」。 晴空万里的下午,教室里的学生埋首在数学考卷中,各个乌云罩顶。艾光在试卷纸上的答案栏画上各式乐器後就交卷了。他把乱七八糟的考卷递上,还是笑得很美丽。 数学老师脸色凝重的看了看考卷,脸色大变。 「小光啊,这堂考的是数学耶……」中年女人轻叹著,还是很和蔼的将考卷收起。 「我认识的记号只有音符,g本看不懂数字嘛!」 艾光笑道,一面迈出教室,步伐很爽朗。 数学老师无奈的轻叹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考卷,才发现纸上的每把乐器画得栩栩如生,连光影都画得生动异常。 他在校园里散著步,享受著无人的悠閒时光,如果没有不断投注过来的爱慕眼光,可以说是个惬意的午後。他漫步到图书馆附近的旧校舍,发现一间老旧的团练室。 他推门而进,里面摆放了不少乐器,虽然摆设都有些陈旧,但对於玩票x质的学生乐团已经绰绰有馀。艾光顺手拿起一把吉他,稍微调音後就弹了起来。 流畅简单的音符回盪在无人的空间里,有种一唱三叹的悠回跌宕,他不禁轻哼起歌词。 忽然间,他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怕打扰他似的。他的手指停下,看了敞开的门口一眼。 戴君澧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在x前,秀眉轻颦起。 「hello!」艾光笑了笑,将吉他放回原位。 「你刚才弹的是<goodnight,y baby!>吗?」戴君澧忽然抬起眼,脸部线条变的很柔和。 艾光不禁一愣,但惊讶并没有维持太久,他笑了笑。 「我也很喜欢piero乐团,尤其是刚才那首歌。」 戴君澧的声音很轻,但艾光却觉得自己被那听似波澜不惊的声浪给淹没,心脏跟肺叶都快要失去功能。但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脸上还是挂著不温不火的微笑。 「我先去图书馆了,bye~」戴君澧摆摆手。 「欸!」艾光忽然出声喊住对方。 戴君澧回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组乐团?我吉他弹得很好!」 话刚出口,只见戴君澧愣了愣,艾光才惊觉自己的唐突。 「你是在炫耀吗?」男孩轻声说道。 甚麽叫做「我吉他弹得很好」?!妈的,艾光你这个大白痴!! 艾光不禁苦笑,但戴君澧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他才稍微松一口气。 「听起来是挺有趣的,但是我甚麽乐器也不会,还是算了吧。」戴君澧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艾光一个箭步向前,用力抓住戴君澧的手腕。 「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他说的很急,几乎是用吼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中文程度在不经思索之下还能这麽流畅。 戴君澧看著被紧抓住的手腕,清秀的小脸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糟糕!我被当成变态了吗……!」对方的眼神让艾光心头一紧,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许久,只见戴君澧微微一笑。 「那就谢谢你罗。」 闻言,艾光七上八下的心终於落定,俊朗的脸上像是阳光灿烂的夏日,唇边的笑很绚烂。 隔天,艾光兴冲冲的带著乐器来到约定的地点,却发现戴君澧身旁多了个拖油瓶。 「艾同学,也请你多多指教。」唐子靡的下巴扬起好看的弧度,却是一副君临天下的高姿态。 对方的冷豔微笑看在艾光眼里,说不出的刺眼。但过没多久,他便发现唐子靡的嗓音就像是裹著艳彩的毒药,会让人上瘾。 跟吗啡一样。 艾光爱死了他的声音,也恨极了他与戴君澧的形影不离。 他永远记得十五岁时在图书馆前看到的场景,那股旁人g本无法介入的氛围。 他是一败涂地了。 所以,他决心闭口不言,继续跟小澧嘻笑怒骂,就这麽经过十年。 当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视之时,那份原本牢不可破的感情忽然出现裂缝,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但他沉寂已久的内心不断呐喊著:「机不可失!」、「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 因此,他决心展开迟来十年的行动。 一切还不算晚。 小澧,我爱你噢。很爱很爱…… 作家的话: 为了证明小光真的不是乱入的情敌,特别献上青涩的十五岁特辑≈ap;gt;///≈ap;lt; ☆、(14鲜币)33 引狼入室 日旭东升,无视於世人的悲戚与寂寞,依旧高擎著温暖。 一辆黑色audi停在华美的大楼下,车子熄火了,但驾驶却迟迟没有下车。 车窗缓缓摇下,只见驾驶的鼻梁上架著一副足以挡住半张脸的大墨镜,x感的薄唇红艳润泽。 他燃起了一g菸。 唐子靡忘记自己是何时开始抽菸的,但因为戴君澧讨厌菸味,加上他菸瘾也不大,就顺势戒了。 可是此刻,他极需尼古丁来稳定烦乱的心神。 但吞云吐雾中,唐子靡只觉得更加紧张。 「啧!」他不悦的轻啐一口。 在吐出长长的菸云之後,他立即捻熄了菸蒂。 他在商务酒店里住了一夜,那种公式化的有条不紊,只让他觉得无所适从:恒温的空调与簇新的香气,却让他更思念小澧的微凉气息。服务人员得体的应对进退,也让他怀念起小澧的表情,无论是颦眉或是龇牙裂嘴。 他一夜无眠,却毫无睡意。 新、回,忆。论~坛! 天刚蒙蒙亮,他就办理退房手续。 车子滑进路面时,他脑子里突然浮现昨晚的一切。 当小澧摊开手上的纸条时,他就瞥到艾光的眼神,透露了g本就压抑不下的狂喜。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纸签,心中夹杂著妒意与愤怒,同时也涌升了空前绝後的强烈欲望。 於是,他做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事情,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事後,他脑中一片空白,却一点也不後悔。 「你怎麽知道我不爱他?」面对艾光的指责,他的回应几乎是不加思索就脱口而出。 此时,他蓦然惊觉一个事实。 他的言行、乃至於唱歌……一切的一切,只为了小澧。 是啊,谁说我不爱他? 连六岁的我都明白,我爱他。 他以时速80公里的归心似箭回到家,但在下车前,他又开始犹豫。 小澧对他的依赖,是出於信任、是亲人间的依存;如果知道了他这些年来所抱持的想法,会作何反应呢……? 「你好恶心!」鄙视的表情。 「变态!」还是鄙视的表情。 「抱歉,我对男人没兴趣!」依旧鄙视。 想到戴君澧的反应,唐子靡不禁打了个冷颤。 是啊,跟一个思想不洁的变态同床共枕了十年,任谁都会觉得恶心吧……! 妈的,我到底该怎麽办啊?! 「啊~~~~~~」 一声无奈的仰天长啸让路人吓了一跳,从摇下的车窗,可以看见驾驶正用头撞著方向盘,看起来相当烦躁。 在唐子靡天人交战之际,对面车道传来了响亮的喇叭声,他抬起头,车主正好走下车。男人好整以暇的迈向他,脸上挂著若有似无的冷淡微笑。男人身後跟著一个女伴,她脸上也架著一副大墨镜,但镜片下面的鼻梁与唇形十分j巧,身材匀称修长,婀娜多姿的体态。 但唐子靡却相当不悦,因为女人那抹面泛桃花的娇羞微笑。 「早安。」韩碧儿轻笑著,但对方并没有听进她的莺声燕语,只是冷淡的微微颔首。 「你昨天中途就溜了,我以为你先回家了呢!怎麽,跑去哪儿厮混了,到现在才回来?」李鸥推了推眼镜,要笑不笑的。 「不关你的事。」唐子靡冷漠的回答,刻意忽视女人的注视。 但李鸥似乎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只见他笑了笑:「制作人催词催得很急,我来看看君澧的进度。」 唐子靡挑了挑眉,淡淡的望了他身後的韩碧儿一眼:「她为什麽会跟著你?」 「来的途中正好遇到碧儿,她坚持要亲自登门拜访,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 这y魂不散的臭女人! 唐子靡心里愤恨的想著,但凶恶的眼神被挡在镜片後,没人知道他怒火中烧。 「你来的正好,君澧好像还没醒呢,我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李鸥推了推眼镜,有点不悦的说道:「碧儿是特别来跟君澧道谢的,你好意思让她在大太阳底下枯等这麽久吗?还不快点请人家上去!」 只见唐子靡轻啐一口,心不甘情不愿的开门下车。他冷冷瞥了韩碧儿一眼,随即快步走进大楼,完全不想理会对方是否有跟上。 「我先去停车,你就自己进去吧。小心别被拍到了,这里可是有很多记者埋伏的唷!」李鸥淡淡的说,露出了富含深意的微笑。 韩碧儿疑惑的望著他,男人忽然伸手指了指左侧,她顺著手指的方向一望,李鸥身後不远处的巨大立牌旁,有个戴著鸭舌帽的男人隐身其後,正拿著相机对著他们。 韩碧儿看出了他眼里的意图,两人会心一笑。 「好的,我会注意。被拍到的话,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吧?」韩碧儿笑得很娇豔,盪漾著春意。 「这是当然的!社会大众都相当关切你跟子靡的进展呢!」李鸥笑了笑,轻摆摆手,走向对面的车道。 韩碧儿忽然拿下墨镜,顺手撩撩凌乱的长发,顾盼生姿。她以最优雅的姿态走进大楼,像是在摄影棚拍摄时的专业。 她刻意竖耳倾听,自然没有忽略身後快门按下时发出的喀嚓声。 戴君澧睡得很不安稳。 半梦半醒之间,他一直听见撞击的声音,十分规律。 碰咚、碰咚、碰咚。 奇怪的声响彷佛都与他的心跳合拍,丝毫不差。 他索x翻个身,意识稍微清醒了,但那声响还持续著。 「啊,烦死了!」他大吼一声,不悦的从床上坐起。 「小宝贝快开门,我不是陌生人唷!」门外的艾光捏著嗓子发出尖细的声音。 「妈的,我才刚睡著耶!滚开!」他愤怒的大吼著,用被子蒙住头。 「小澧,我想洗澡,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吗?」 「滚!」 「拜托嘛!我浑身都是酒臭味……」 「去唐子靡的房间洗。」 「他的房间上锁了……」 「那你回家再洗!」 「你也不想想你前几天醉得乱七八糟的,是谁帮忙收拾善後?小澧好过分,呜呜……我要告诉希佑!」 艾光故作软化的威胁立竿见影,只见戴君澧大骂一声,匆促下床的脚步声立即响起。吱呀一声,门内的戴君澧顶著乱七八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白皙的脸上还有枕头的印子。 「王八蛋,洗完澡就马上滚出我家!还有,不准乱动我的东西!」可爱的脸上挂著凶恶的表情。 即使是不悦的颦眉跟口齿不清的语调,任何关於戴君澧的一切,都美好得让人心慌意乱。艾光看著对方那纤细的颈项与光滑的足踝,忽然觉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他想稳住心跳,却徒劳无功。 身体的反应远比思考简单的脑子诚实多了,他心里想著,便决定放任灵敏的反s动作。 戴君澧拉过床上的小毯子,要走到客厅继续他的睡眠时,艾光忽然将他扛起扔到床上。 「喂!」 他大吼的同时,艾光也迅速压上,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湛蓝的眼眸俯视著他。 「这种情况,是不是叫做『引狼入室』呢?小澧。」他笑得很邪魅。 艾光俯下身,俊美的脸跟对方贴得很近,戴君澧暖薰的鼻息轻拂过他的睫毛,吹的他有点心痒。 「大变态,马上放开我!」戴君澧慌张的大叫著,用力挣扎起来。 戴君澧的紧张让艾光玩心大起,他刻意眯起眼,摆出涎著脸的贪婪表情:「嘿嘿,你叫啊,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的!小美人,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哈哈哈!」 虽然他故作猥亵,但脸上还是挂著跟白痴台词不符的温柔微笑。 「混帐……!」面对男人看似游刃有馀的调笑,戴君澧气得牙痒痒。 他愤恨地扭动著身体,使尽力气总算有所成就,一个翻身,他反客为主,将艾光压在身下,双手牢牢制住他的双腕。 「这姿势也不错呢,可以看见你可爱的表情!」即使被对方制伏,艾光还是不改戏谑的态度,唇边挂著抹轻浮的微笑。 「王八蛋,马上滚出我房间!」戴君澧坐在艾光身上凶恶的大吼。 「你坐在我身上,是要我怎麽滚呢?宝贝。」 「不准叫我宝贝!」 忽然,门边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戴君澧扭过头,正好与来者四目相交。 作家的话: 进度终於稍微变快了~~~ 内心戏演太久...(掩面) ☆、(11鲜币)34 抱歉,打扰俩位了 「轰」的一声,戴君澧只觉得脑子像当机一般,所有思绪都断线了。 艾光轻推开坐在他身上的戴君澧,自床上直起身子,笑望著站在门口有如石化的唐子靡:「有事吗?我跟小澧玩得正开心呢!」 他湛蓝的美目直视著对方深不可测的墨黑眼瞳,没有丝毫犹豫。 「大白痴,你不要乱讲话!」戴君澧大吼著,用力踹了艾光一脚。 不料他伸出的腿冷不防被对方攫住,艾光的鹰爪紧紧钳住他的脚掌,就像深入泥淖般,g本无法抽出。 男人的大手摩娑著他的小腿,露出百般怜爱的眼神:「小傻瓜,你整晚都没睡,连踢人都没力气了。」 艾光温柔的话让戴君澧瞬间烧红了脸,怒火让他脑中的电线瞬间烧断,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他捂著x口,话不成句。 他终於知道武侠小说里所写的「气急攻心」是甚麽滋味了。眼下他就快要被这个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大魔王给气得走火入魔! 只见唐子靡恢复平时的淡漠表情,但眼神变得更加y戾。 「抱歉,打扰两位了。」他冷冷地说了句,离去前还带上房门。 「喂,唐子靡!」戴君澧叫了一声,但对方并没有回头,用力甩上门。 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他只觉得心慌。他随意拢了拢衣衫,便快步追出去。 「喂!唐……」 他大吼著跑到客厅,竟看见韩碧儿坐在沙发上,惊讶得说不出话。 韩碧儿别过脸,就看见戴君澧傻愣的表情,身上的浅蓝色睡衣乱七八糟的,还露出大半个肩膀。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让她有些想笑,但她还是保持著知书达礼的仪态,优雅的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打扰了。因为一直联络不上你,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你……你是怎麽进来的?」睡眠不足的戴君澧愣愣的问道。 「怎麽?你可以带艾光回来过夜,我就不能让别人进家门?」坐在她对面的唐子靡淡淡说道,眼神很冷。 「唐子靡,你是不是误会甚麽了?!我跟小光之间g本没甚麽!」他低吼著,清秀的脸庞有点扭曲。 只见唐子靡微微一笑,但唇边的弧度却锐利得令人害怕。 「用不著跟我解释这麽多,你想跟谁睡觉都不关我的事。」 「你!」戴君澧气得大叫,但却不知该从何反驳。 当气氛僵持不下时,李鸥正好推门而入,他看著眼前剑拔弩张的气势,脸上还是挂著云淡风轻的微笑:「喂喂喂,别在韩小姐面前上演兄弟阋墙啊,都几岁了还这麽幼稚!」 他一面笑著,走到戴君澧面前:「有客人在呢,还不快点把睡衣换掉?」李鸥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要他离开。 戴君澧不悦的撇撇嘴,愤恨的走回房间。当然,他有先将房里的大野狼赶出门外。 「滚!」 在戴君澧的大吼跟艾光的哀号之後,便是房门上锁的声响,「喀哒」一声。 艾光揉著被踹痛的屁股缓缓起身,正好对上韩碧儿困惑的目光。 「早安!」他露出爽朗的微笑,笑声很清澈。 「早。」韩碧儿也被他的朝气蓬勃逗笑了。 「这麽早就来找子靡啊?小情侣如胶似漆的,真是令人羡慕!」艾光拢拢衣衫,潇洒的往沙发上一坐。 听见艾光的话,唐子靡的俊美五官都气得扭曲,但碍於有外人在场,他硬是压下快要爆发的怒火,刻意别过脸去。只见他双拳握得死紧,指尖都泛白了。 听见艾光的调侃,原本就对唐子靡心有独锺的韩碧儿喜上眉梢,但她还是故作镇静的摆手,娇俏的小脸胀得通红:「我是来找君澧的啦,跟子靡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娇羞的反驳让艾光笑得更灿烂,他倾身向前,拍拍韩碧儿的头:「没关系,我都懂的。以後想见子靡的时候尽管来,哥哥我会支持你们的!」 他一副了然於x的宽慰表情,让唐子靡忍无可忍,早就到达临界点的怒火瞬间迸发。 「艾光!!!」他愤怒的大吼一声,俊美的脸变得铁青,头上青筋暴露。 在我面前跟小澧故作亲腻就算了,还故意挑拨韩碧儿这花痴?!甚麽叫做以後尽管来?这里可是我家!我跟小澧的家!! 「好啦,不逗你们了,靡靡已经恼羞成怒了。」艾光并没有把他的怒容看在眼里,笑弯了一双亮灿灿的桃花眼。 恼羞成怒?羞个屁! 他死命压抑住怒气,却发现韩碧儿面泛红潮,喜孜孜的表情,似乎真的把艾光的话听进去了。他一直以为艾光的中文停留在连辞汇都所知无几的程度,没想到已经进步到舌灿莲花、还能造谣生事的地步。 他开始後悔低估对手。 「对了,你找小澧有甚麽事情吗?」艾光神态自若的斜倚在沙发上,彷佛这是自己的地盘。 「我是来跟君澧讨论歌词的,不过你们正在为新专辑宣传,想必很忙碌吧?」韩碧儿抿了抿唇,不疾不徐的语调。 「是啊,每天行程满档,忙都忙死了!加上我的关系,他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呢!」艾光笑著说道,将手撑在脑後,白皙的x膛从大大敞开的衣领内露出。 男人暧昧的微笑让韩碧儿微微愣住。 她想起戴君澧出场时的衣衫不整,还有他跟唐子靡的奇怪对话,再看到艾光唇边那抹春风得意,所有的线索都导向同一个结论。 忽然间,她绽开一抹狡诘的微笑。 「我明白了,我会跟制作人说明状况的。那就先告辞了。」 韩碧儿站起身理理坐皱的裙子,忽然回过头:「请帮我问候君澧,好好保重身体!」她对上艾光美丽的蓝眸,笑得很暧昧。 「没问题,我会好好照顾小澧的!」艾光也对著她竖起大拇指,彷佛是在称赞她的冰雪聪明。 此时,两人心照不宣。 「子靡,我有事要跟君澧讨论,你先送碧儿回去吧!」李鸥拿出怀中的手机,开始浏览今天的行程。 「我不要,叫艾光去。」唐子靡闭上眼睛,深陷在沙发里,完全不想理会。 「我是搭希佑的车离开的,我的小桃红还停在那家店前面呢。」艾光摆摆手,笑得很无奈。 「碧儿等一下还有通告,你别耽误人家的时间!到时候他们公司追究下来,事情就麻烦了。」李鸥连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 唐子靡咬咬牙,不悦的起身。 他走到门口时,眼角馀光正好瞥到李鸥跟艾光都对韩碧儿使了眼色,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妈的! 他愤恨的踹开大门,并用力的甩上。金属门板发出巨响,原本光滑平顺的表面凹了一个浅浅的脚印,看起来极其无辜。 作家的话: 我好像把小光写得太恶质了...但我喜欢恶质男(掩面) ☆、(7鲜币)35 我对你没兴趣 电梯里,两人都沉默不语,原本就密闭的空间显得更加沉滞。 韩碧儿轻咳几声,像是刻意打破沉默。 「你知道他们的事吗?」她轻声说道,声音很软腻。 唐子靡没有回应,依旧瞪著镜中的自己发呆。 「没想到君澧跟艾光是这种关系呢……你跟他们在一起这麽久,都没察觉到甚麽吗?」 只见唐子靡别过冷艳的脸庞,目光如炬,却是怒火。 他朱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句:「别故意跟我搭话,我对你没兴趣。」 白皙俊挺的五官像冰雕似的,毫无生气。 「谁……谁想让你有兴趣了?!」 一向被男人捧在手心的韩碧儿难得主动示好,唐子靡不但不解风情,还毫不留情的拒绝她,此般奇耻大辱让她气得杏眼圆睁。 「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就请你闭上嘴,让我安静一下。」 「唐子靡!」 狭小的空间里回盪著女人尖锐的大吼,显得格外刺耳。唐子靡蹙起眉,不悦的回过头,挑了挑眉,表情写著「吵死了,你个臭女人」。 韩碧儿被对方的冷淡态度气得耳g发红,俏丽的红唇微微颤抖著,却说不出话,平时装出的优雅瞬间消失无踪。 唐子靡看了看对方气到形象尽失的脸庞,嘴角噙了抹冷笑。 「登」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唐子靡没有理会她,迳自快步迈出。 男人的背影散发出强烈的低气压,她又气又恼,但也只能亦步亦趋跟著。不料脚下一个落差,让她拐了一下。 就要摔倒时,唐子靡忽然伸出手拉住她,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她倚在男人j瘦结实的x膛里,心脏的节拍又开始乱调。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心脏还在突突乱跳。 突然间,唐子靡看见几道闪光,被跟拍经验老道的他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隐藏在暗处的摄像镜头。 「啧!」他不悦的轻啐一口,立即将韩碧儿推上车,油门一踩便迅速离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韩碧儿揉著脚踝,秀眉紧颦著。 「扭到了?」唐子靡的低沉声音充满磁x,冷冷的。 「嗯……」脚下的疼痛让她苦不堪言,她只能闷哼一声。 但唐子靡没有再开口,沉默的握著方向盘。她自己揉著肿胀的脚踝,愤恨的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低头一看,连脚尖都红肿了。 她刻意j心打扮,就连正式拍摄也没花这麽长的梳化时间;但至今,男人都没正眼看过她一眼,依旧是那副扑克脸!她不悦的揉著脚踝,一想到自己为了这双不合脚的漂亮鞋子吃尽苦头,却得不到一点关注就气得发晕。 过了十分钟,韩碧儿所属的演艺公司就位在下一个路口,但唐子靡却突然右转,偏离了目的地。 「公司就在前面啊,你要开去哪里?!」韩碧儿抬眼看著唐子靡,语气有些生气。但唐子靡却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回头的打算。 「这家伙一脸j明样,该不会是路痴吧?!」碧儿心里这麽想著,开始担心半小时後的通告。 「我带你去医院。」 韩碧儿回过头,愣愣地望著对方,忘了该做何反应。 「啊?」 「啊甚麽?难道你想瘸著腿上节目?」唐子靡看了她一眼,淡定的说道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韩碧儿还是感到一阵心悸,因为他清冷的眼神。 她轻啮下唇,嗫嚅著:「你跟我在一起,不怕被拍到吗?」 只见唐子靡轻笑出声:「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他的手紧握著方向盘,用力到青筋都暴露了:「更何况,我有甚麽好怕的?」 是啊,我连自己的真心都能视而不见,还有甚麽可怕? 但女人并不明白他此刻的所思所想,迳自将唐子靡的话转化成符合少女怀春的梦幻层面。只见她面露娇羞的微笑,彷佛方才的愤怒都一笔勾销了。 她偷偷别过脸,看著男人线条好看的侧脸,白皙的肌肤迎著旭日,似乎正微微发著光,那有如神只的俊美脸庞总是让她迷恋不已。 ☆、(11鲜币)36 都是为了你 隔天一早,李鸥就被接连不断的电话弄得手忙脚乱。 「是的,他们的关系的确不错,谢谢你的关心!」 「去朋友家作客,这也不是甚麽奇怪的事吧?」 「炒新闻?凭吗啡乐团的实力,没有绯闻也能稳坐销售排行榜冠军,这点你还不清楚吗?」 李鸥纵横捭阖的手段在业界可说呼风唤雨,就连以死缠烂打著称的八卦杂志记者们也甘拜下风,始终套不出肯定的答案,只有讪讪的结束对话。 事情的发展都在李鸥的预料之中。 虽然他的语气很温和,但这种暧昧的态度跟含糊不清的应答让记者兴奋异常,就像嗜血的蚊子,紧绕著活色生香的话题不放……虽然事情如他所愿,但重复回答一样的问题其实也挺累人的。 忙了一个早上,诸如此类的疲劳轰炸终於结束,李鸥将自己扔进舒适的沙发里,深深吸了口气。他把通话过久而变得滚烫的手机往地毯上一扔,蓦然露出一抹狡狯的微笑。 经纪人的工作真不是普通人干的啊,恶棍才做得来,例如我。 他松了松领带,顺手燃起一g菸。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规律、稳健,挟带著一股淡淡的麝香。 男人最後在他面前站定,似乎正俯视著他,距离极近,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阵阵鼻息。 「是你搞出来的?」男人轻笑著,把报纸往他身旁的玻璃茶几一扔。 李鸥不置可否的闷哼一声,不打算否认。 他睁眼一看,唐子靡搂著韩碧儿的巨大照片占据了半张版面,女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偎在他怀里,看上去赏心悦目的。随意浏览了内容,不外乎大肆报导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与推测目前交往的进度。 「哇,拍得真清楚!我都看见唐子靡额头上暴怒的青筋了,哈哈。」他斜倚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菸云,惬意的笑著,没有丝毫罪恶感。 西门蔚笑了笑,顺手抄过李鸥的菸,迳自叼在自己唇上:「唉,可怜的小靡靡。有你这种能干的经纪人,到底是福是祸?」 「有我这种无恶不作的助手,公司的营收才能蒸蒸日上啊,boss!」李鸥笑的很妩媚,瘦尖的下巴扬起x感的弧度。 西门蔚看著他那副邪媚的诱人情态,下腹不禁一热,涌升一股暖流。 「而且,」他伸出手,抢回西门蔚口中的菸:「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韩碧儿是个小美人呢,g本就便宜唐子靡了!」 他慵懒的吸了一口,便轻轻捻熄。 「leo,他们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也狠得下心?」西门蔚无奈的轻叹口气,跨坐在李鸥腹部,缓缓解开男人的衣钮,双手温柔的摩娑著对方的身体。 只见身下的人轻笑出声。 「哈,花无百日红啊……我这样做,对大家都好!而且,」他摘掉眼镜,凑上自己的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不,是为了你啊,sion。」 西门蔚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吮住了主动献上的柔软。 戴君澧手里拿著遥控器,毫无意识的按著。但无论他怎麽转台,每一个节目都在大肆宣扬吗啡乐团主唱跟清纯女演员的绯闻,就连政论节目的跑马灯也心急的出现小标题。 「两人的关系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双方的经纪人都没有做出正面回应……」记者这麽说道,画面随即切换到韩碧儿被媒体团团围住的场景。 她看起来刚结束访谈,薄施脂粉,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格外空灵,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 「请问你跟唐子靡是甚麽时候开始交往的呢?是拍摄v的那段时间吗?还是更早以前呢?」 韩碧儿笑了笑,j致的弧度挂在小脸上,楚楚动人的。她并没有回答,在经纪人的护送下离开现场。 很快的,画面又拉回摄影棚。 主持人露出了专业的公式化微笑:「好的,刚才是稍早的现场直播画面,虽然韩碧儿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有否认;而吗啡乐团的经纪人也表示,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但有没有发展出其他可能x,这就不得而知了。两人之前几乎没有交集,却在吗啡乐团新专辑发行期间传出绯闻,是否为了宣传?还是真的擦出爱的火花呢?或许从两人首度合作的v画面中,可以看出端倪……」 从宣传噱头的y谋论到资本主义的弊端,大家骂归骂,却还是对这种话题爱不释手。 太荒谬了,这个世界…… 戴君澧苦笑著,想要关掉电视,但视线却无法从萤幕上离开。 画面上,是那场人造雨,他跟韩碧儿一身湿,她仰起乾净的小脸,泪眼如花。他身上的白衬衫紧紧贴在躯体,原本就瘦削的曲线一览无遗,显得更加单薄了。 但看起来唯美凄楚的画面,却让戴君澧额上的青筋瞬间爆出。 当初为了配合曲风,他们三人的造型非黑即白,画面也刻意使用y冷色调,後制时也只在其他色彩特别加强,显示出冰冷的效果。但这种充满艺术x的手法,竟使得他x前的两个红点清晰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看著特殊运镜底下的自己显得格外孱弱,还有两点全露的尴尬……他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 在他又窘又怒时,唐子靡的巨大特写倏地出现在画面上,眼神饱含怒火。他用力扯开拥抱的两人,随即夺去韩碧儿的唇。他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色衣物中,雨水沿著敞开的衣领流入,漂亮的锁骨有如闪闪发亮的小丘。 此刻,氛围变得chu暴、却狂野x感,让戴君澧不禁咽了咽口水。 唐子靡就像头俊逸的黑豹,恶狠狠的啃咬著落入掌控的小动物。 他觉得自己就是猎物,被那双闪著深邃幽光的眼眸所掳获。 他忽然发狠似的嫉妒起唐子靡怀中的女人。 男人忽然从韩碧儿颈边仰起脸,他注视著镜头,潋滟的红唇开阖几下,画面随即一黑,出现了一行歌德式风格的华丽字体: 吗啡乐团 <恒星> 戴君澧彻底愣住了。 他分辨得出唐子靡的唇语。 「我爱你。」 他明知道这是脚本的设定,更不是对著自己说的,却被那句无声的呢喃惹得心猿意马,就跟此刻正在观看v的万千少女一样脸红心跳。 这家伙,真是帅到让人火大!!! 戴君澧在心里不断咒骂,却还是不争气的害臊起来。 但不知为何,他的体内忽然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因为唐子靡魅惑的表情。 浪潮汹涌,就快到了要将他溺毙的程度。 作家的话: 腹黑经纪人其实也挺迷人的...(掩面) 这文有人在看吗??哪位好心的宝贝给我点意见吧! 写得好纠结啊哭哭 ☆、(12鲜币)37 依恋与依赖 一早,雨就落个不停,声势浩大的倾盆而下。 装潢极简却奢华的办公室,弥漫著沉默的气氛,但没有以往的紧绷。李鸥拿著报表,脸上虽然还是挂著冷漠的浅笑,但看起来心情不错。吗啡的成员坐在他对面,除了不在场的戴君澧。 「销售量又破了纪录,干的好啊!」李鸥拍了拍唐子靡的肩,彷佛是在对他说话,镜片後的眼神相当犀利。 经纪人眼里的意味深长让唐子靡感到十分不悦,他冷漠的挥去李鸥搭在肩上的手,表情很僵。 「leo哥,能不能放我们一星期的假?这一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我快累死了!」艾光撒娇似的蹭上李鸥的肩,娇嗔著。 不料他认为天真可爱的举动,却让对方感到不悦,只见李鸥眉头一蹙,百般嫌恶的轻推开他的脑袋:「别靠这麽近!你用这种身材撒娇只会让人恶心……好啦,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会推掉所有活动的。」 「yeah!终於可以好好玩了!」艾光欢呼一声,愉快的收拾著东西,并随手拨了通电话,但是似乎没有接通。 艾光又不死心的拨了几次。 此时,静默的唐子靡开口说话了。 「他不会接电话的。」 艾光挑了挑眉,一副「你又知道甚麽了?!」的表情。 「小澧有事出门了,晚上才会回来。」唐子靡淡淡的说。 话筒另一端又传来「此用户并未开机,请稍後再拨」的甜美女声,艾光才悻悻挂上。 「……小澧有说他要去哪里吗?」 只见唐子靡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相当模糊:「连他会去哪儿都不知道,就别自信满满的说要让他爱上你。」 「你没资格说我,那你就知道了吗?!」艾光挑著眉,语气也高昂起来。 唐子靡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但回答很明显。 他理理衣著,迳自走出办公室。 艾光看著对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有不甘。 山上的空气彷佛被秋露所浸染,有种沁入心脾的冰冷,连地面都湿漉漉的。戴君澧拉高衣襟,试图挡住窜入衣领的寒气。他在路边站了很久,终於来了辆计程车,他招招手。 「先生,要去哪里?」他一关上门,司机便公式化的问。 「七号墓园。」他淡淡的说,语气没有起伏。 司机从後视镜看著他,眼神充满好奇:後座乘客有张清秀好看的脸庞,略长的浅棕色发丝俯在额前,乍看之下似乎相当稚气,眼神却很冷静。男人一身墨黑,肌肤显得格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但这周身非黑即白的男人,却捧著一束艳红如火的玫瑰,馥郁的花香在潮湿的微雨午後里显得格外浓烈。 戴君澧将头倚在玻璃上,随即闭上双眼,一副不想再开口的模样。司机见状便不再多问,油门一踩,车子便往前方的林荫驶去。 不知道过了几个满布林荫的弯道,车子才在一座斑驳的雕花大门前停下。戴君澧捧著玫瑰下车,关上车门时,忽然弯身附在驾驶座的车窗边。 「先生,可以等我两小时吗?谢谢。」 「两小时?!太久了吧……」 司机低吼出声的同时,戴君澧面无表情的递上两张纸钞。只见司机一面不甘愿的嘟嚷著,却还是收下面额庞大的钞票。中年男子将钞票收进口袋,抬头一望,那个瘦削的身影已经走得很远。 排列整齐的石碑,一座座的光洁圆润,其下却只有尺寸之地。戴君澧走到一处墓前,轻轻抽起瓶中的枯枝後,便将自己怀中的玫瑰放入。墓碑上有两张照片,一男一女,都笑得很温柔;其中的女人有著跟戴君澧如出一辙的圆眼睛,笑起来很稚气。 「爹地、妈咪,我来看你们了。」他低喃著,纤长的手指轻划过墓碑上的字,极为温柔的。 雨又开始下了,墓园旁那几株高耸入云的梧桐落了一地黄叶,泛著湿润的柔光。 戴君澧坐在碑前,丝毫不在意满地的泥泞会弄脏身上的衣物,开始自顾自的叙述这一年来的生活,从生活的琐事到工作的困境,讲得钜细靡遗。像是要宣泄最近的不满与压抑,他讲得口沫横飞,看起来好像真的在与谁对话。 轻轻滑落的雨水模糊了母亲的微笑,清秀的眉目似乎微微颦起,彷佛在责备他杂乱无章的胡言乱语。 「怎麽了,妈咪?你是不是想见靡靡?就跟你说我们的关系最近有点僵嘛……」他噘起红艳的唇,顺手理理垂到额前的发丝。 戴君澧感觉指间湿漉漉的,发梢还滴著水。 每年的今天,唐子靡都会陪他来扫墓。 不论晴雨,总有一把伞撑在他头顶,他在墓前待多久,伞荫就遮多久。 「你不必跟著来,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不只一次这麽对唐子靡说过。 「不行,要是你爸妈以为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就糟了。我可不想被长辈怨恨!」唐子靡总是笑著说,伸手将他搂进伞荫下。 「神经病。」 「对了,生日快乐唷,小澧。」唐子靡轻笑著,微眯的眼睛很美。 「生日跟爸妈的忌日同一天,快乐个屁。」他不悦的轻啐一口。 「我很感谢你父母唷,因为他们生下了你。这样,我才能认识你啊。」 「白痴……」他别过脸,死命忍住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永远记得唐子靡撑著伞的手,线条优美的结实手臂,撑起了他对人生的希望。 想到这里,他便将湿漉漉的发随意拢置脑後,不禁苦笑。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所谓依恋,究竟是因为依赖而产生的,还是先有依恋才产生信赖感呢……?孰先孰後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中毒似的恋上这种互生关系。他想恶狠狠的g治这种陋习,就从分道扬镳开始。 回去之後,就搬家吧,越远越好。 他仰起头,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雨从未停歇。他望了望手表,才发现已是傍晚时分。他起身理理衣物,又倾身轻抚著墓碑。 「妈咪再见、爹地再见。」他轻吻了吻墓碑,恋恋不舍的。 脚下一片泥泞,变得极为沉重。他吃力的抬著腿,小心翼翼的跨过水漥,好不容易走到墓园外,却发现原本应停在门口的计程车已离去了。 他愣在原地,傻傻地看著空荡荡的停车场。过了一会儿,冰冷的脑子才恢复运转。 「王八蛋!拿了我的钱还敢偷跑?!」 他不悦的掏著口袋,却怎麽样也找不到手机。他又循著原路回去找,翻遍了小径与草丛,甚麽也没有。 「妈的,该不会留在车上了吧……?」他看著天上越来越沉重的乌云,就一阵乏力。 这座墓园位在山顶,附近也没有其他景点,除了清明,平时就人迹稀少;加上最近y雨绵绵,会来这里的人g本寥寥可数,更别说拦计程车了…… 戴君澧无奈的望著看似遥遥无尽的山路,欲哭无泪。 作家的话: ☆、(11鲜币)38 告白 夜,夹著沁骨的寒意,黑得深沉。唐子靡坐在无光的房间里,莫名的烦躁。他看了看壁钟,八点了,小澧却没回家。 「啧!」他轻啐一口,听似不悦的咋舌满是担忧。 他将刚点燃的烟捻熄,随意披了件外套,迅速下楼。 蜿蜒的山路上,路灯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壁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那点微光g本无济於事。戴君澧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长途跋涉,但看了看手表,才经过两个小时。阵阵冷风吹来,他不禁一阵颤栗,下意识环紧接近失温状态的身体。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阒黑的夜里,想到自己淋成落汤的狼狈模样,就感到一阵心烦。 忽然间,远处有道亮光,正往山上的方向驶来。 亮光越来越近,但对方的车速似乎没有减慢的打算。应该是太暗了,所以对方可能是没看见自己吧,戴君澧这麽想著,便往路中间靠近了些,加大了手的摆幅。 此刻,他才蓦然惊觉对方的车速有多快。 说时迟、那时快,车体已距离他已经不到十公尺,刺眼的光线让他一阵恍神,也忘了闪躲。 只见对方紧急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却因为天雨路滑,刹车不及,反而往旁边的护栏撞去,「碰」的一声巨响。 事情的发生过程不到五秒钟。 戴君澧愣愣的回过头,那辆车正好卡在护栏间,引擎盖深深的凹陷下去,冒著蒸腾的白烟,车头灯不住闪烁著,像是求救讯号。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辆黑色的audi。 戴君澧慌张的跑上前。 短短的几公尺,他却觉得好远,远到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 他跑到车边,看见驾驶的脸埋在安全气囊里,动也不动;车窗跟挡风玻璃全破了,冰冷的雨水打在男人身上,混著身上的血水,染湿了男人的衣物。 他怯怯的伸出手,拨开男人脸上的湿发。 男人的额上有道很深的口子,正血流如注,身上的红怵目惊心。 他不禁痛哭失声。 他听见小澧的哭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靡靡……」小澧哭得很伤心,几乎要把体内的一切掏空似的,听得他心揪。 小澧,别害怕,我在这里。 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小澧幽微的哭声持续不断。 他必须做点甚麽。 「呜……」怀里的唐子靡眉头紧蹙,看起来很痛苦。 「靡靡!靡靡!」戴君澧轻拍著怀中男人的脸。 渐渐的,男人悠悠转醒了,乌黑的瞳仁还有些涣散。 「太好了……」戴君澧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开始汹涌,俯身紧紧拥住他。 「啊!」被触及到身上未知的伤,唐子靡痛得轻喊。 「对不起!哪里受伤了?」戴君澧连忙放手,紧张的察看著。 但唐子靡紧揪住他的衣袖,又将他拉下。 「别走,抱著我……」细若游丝的声音,戴君澧只有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他身上,不敢真的施力。 前方的玻璃全都碎裂,只剩下後座右方的车窗还剩下半截,戴君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不断吹入的雨水,并将他拥在怀里,但那副纤弱的身体似乎比自己还冷…… 窗外的雨很大,但他甚麽也没听见,只有小澧的心跳。 扑通、扑通……速度很慢,却强而有力。 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身上的疼痛与寒冷,乃至於任何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只要有小澧就够了。 「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你先休息一下……」戴君澧温柔的说。 「山里很暗,雨又下得这麽大,你很害怕吧……」他伸出手,轻抚著戴君澧湿漉漉的发丝。 「笨蛋,不准再说话了!」戴君澧用浓重的鼻音低吼著,还是啜泣不断。 唐子靡环住他的手臂,却是有气无力的。 「抱歉,我来晚了……」唐子靡忽然低喃著。 戴君澧抬起雾蒙蒙的双眸,轻啮起单薄的下唇:「我才该说抱歉,因为我跑到路上,才害你受伤的……」他用偌大的猫眼直视著唐子靡,不知是泪是雨,黑瞳水汪汪的。 唐子靡忽然轻笑出声,却无意间扯痛了受伤的肌r,俊秀的眉目又紧蹙起。 他深吸口气,才缓缓开口:「傻瓜,我本来就不该开这麽快的。」他抬头望著戴君澧,扯出一抹美丽的轻柔微笑:「但你这麽晚了还没回家,我光想到你可能无助的在甚麽地方徘徊,就紧张得要死……」 唐子靡虚弱的语调很缓慢,却让戴君澧的心跳瞬间荒腔走板。他看著唐子靡勉强绽开的微笑,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我老是对你大吼大叫,干嘛还对我这麽好?!」他大吼著,愤怒的抹去眼泪。 唐子靡静静的望著他,吃力的抬起手,轻柔拭去他的泪水。 「我知道,那些凶恶的模样都是你装出来的。你只是不敢对别人投入感情,害怕有一天失去时,自己会痛不欲生。所以,你只好用别扭的态度去面对别人的心意。」说著,唐子靡缓缓捧起他的脸,极为温柔的:「……我全都明白的。」 只见戴君澧身体一僵,彷佛是只被拎起的小猫,表情很无助,但没有怒意。 他目不转睛的看著唐子靡,眼里的泪水随即失控的奔腾而下。 见状,唐子靡便俯身上前,缓缓靠近他,不带任何侵略x。 「小澧,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唐子靡轻轻吻去他的泪水,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肌肤,暖暖的:「……所以在我面前,想哭就哭,就笑就笑吧!」 「我们会一起上学、一起长大,永远在一起!」 儿时的誓约还言犹在耳。 新、回忆。电!纸。书、 他彷佛听见了甚麽崩塌的声响。 溃堤的,究竟是理智或是情绪,他也无暇顾及了。 他偏过头,捉住了唐子靡的唇,轻轻的,就像滑落在脸上的雨丝。 只见唐子靡微微一颤,忽然将手伸到他脑後,将他的唇用力压上自已的。男人用舌尖撬开他紧闭的唇,灵活的窜入他口中,恣意夺取他的呼吸,力道相当chu暴,像是出闸的野兽。唐子靡的双掌忘情的游移在对方纤细的躯体上,感受到那因寒冷而竖起的轻微颤栗,铺天盖地而来的情欲让他晕眩。理智g本派不上用场,他只能沦陷。 作家的话: ☆、(11鲜币)39 我已经等了二十年(h) 男人像疯了似的用力吮咬著戴君澧的唇舌,刚开始他觉得很痛,但并没有阻止对方的行径,反而沉浸在这甜蜜的痛楚里。渐渐的,他觉得口腔都被吻著肿胀麻木,还尝到了丝丝略为苦涩的气味,甜腻的血腥。 因为那抹y靡的气息,戴君澧忘我的勾住唐子靡,将躯体紧紧贴上对方。 雨,持续不停,两人的身体逐渐变的冰冷。他们吻得难分难舍,似乎只能这样相濡以沫。 唐子靡的chu暴行为持续到怀中人儿因缺氧而气喘吁吁才停止。 肺部的空气似乎被男人的狂吻所抽空,戴君澧大口吸著氧气,轻倚在对方x前调理呼吸。湿淋淋的衬衫紧贴在不住起伏的x膛上,两朵红艳的果实颤巍巍的,浴著车前的灯光,水光潋滟,像是等待采撷。唐子靡低下头,吮住了其中一边。 「嗯……」戴君澧发出了呻吟,他害羞的推拒著x前的脑袋,却不敢用力,深怕会弄痛了唐子靡的伤口。 男人像是知道他的窒碍难行,故意要恶作剧似的,刻意在他x前的花蕾上重重一咬。 「啊!痛……」戴君澧痛得倒抽口气,清秀的眉紧蹙起。 只见唐子靡忽然抬起头,静默地注视著他被咬到红肿的果实。他额上的伤口还潺潺流著血,但表情相当专注,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使得鲜红的色彩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不太真实的妖豔感。 不知为何,被唐子靡有如妖j的冷艳脸庞注视著,他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在体内冲撞著,脸也烧红了。 「笨蛋,不要一直看啦!」他遮住x口,低吼声从红肿的唇间流泻而出,听起来就像娇嗔。 「小澧,你好可爱噢……」唐子靡轻喃著,轻轻拉开戴君澧挡在x前的手。 「谁可爱了!我才不可爱……」戴君澧撇过脸,噘起嘴。 高昂的豔红果粒有如宝石一般光亮润泽,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显魅惑,这副羞涩的模样看在唐子靡眼中,有种欲拒还迎的娇媚。他只觉得体内的火山瞬间爆发,滚烫的熔岩迅速在他血里流窜。 他以不像伤患的流畅动作迅速解开戴君澧的衣扣,贴上那光洁的x前啃咬著。舌尖的速度很快,手上也没閒著,趁身下人儿忙著闪躲他的亲吻时,大手一扯,便把戴君澧的裤子褪下了。 「啊!」身下一凉,戴君澧不禁大叫一声。 唐子靡忽然直起身子,水气氤氲的美目紧盯著他,燃烧著熊熊的情欲。 「小澧……」他嘶哑著嗓音,乌黑的瞳眸深不见底。 「干嘛啦!」戴君澧的语气凶巴巴的,却始终低著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希望我怎麽做……?」唐子靡吻了吻他的鼻尖,温柔的浅笑著。 「我怎麽知道?!」他紧捂住自己的脸,已经羞耻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了。 看见他的羞赧反应,男人笑得更加美艳了。他轻笑著,一手温柔的覆上戴君澧下身那已经抬头的欲望。 「嗯啊……」身下的刺激让他不禁弓起身子,并微微颤抖著。 想反抗,却力不从心。 唐子靡并没有x事的经验,就连自我发泄的次数都很少,面对自己如此张牙舞爪的欲望,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他肿胀不已的下身、乃至於被雨水浸泡得冰冷的躯体,都要求著更深入的接触,不断、不断的叫嚣著。 理智与逻辑甚麽的,g本不合时宜。驾驭他的,只剩下本能了。 高居不下的欲望胀得发痛,他索x解开拉鍊。 他忽然停下了在戴君澧口中攻城掠地的行为,只见戴君澧睁开眼睛,有些困惑的望著他,乌黑的双眸雾气迷蒙,红肿的双唇高噘著,像是在抱怨,充满了纯真的诱惑。 「小澧,坐上来。」唐子靡氤氲的美目直盯著戴君澧,笑得很妖豔。 「我才不要!」戴君澧撇过脸,耳g热得发烫。 「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动一下就好痛噢……」唐子靡眨了眨水汪汪的凤眼,顾盼流转的盈盈水光。他轻含住戴君澧滚烫的耳珠,一面低喃著:「可是,我又好想爱你!」 「你……!」戴君澧已经羞到说不出话了。 「我已经等了二十年,不要再折磨我了……」 唐子靡的气息又笼上他的唇,轻如鸿毛的温柔触碰,却击碎了他的心防。 於是,他直起身体,小心不去碰到男人的x腹,缓缓跨坐在唐子靡身上。 他的主动让唐子靡欣喜若狂,他恣意撷取戴君澧口中的蜜津,手指更顺著对方的身体曲线,越过了光洁的後背、挺翘的臀丘,最终滑到了藏在深处的紧致幽x。 「呜!」戴君澧发出一声低鸣,本来就狭小的x口夹得更紧了,清秀的脸庞皱成一团。 「怎麽了?不舒服吗?」听见戴君澧的低呼,唐子靡担心的问道。 戴君澧摇摇头,却不断扭动著身体,清秀的眉目蹙得死紧。 看见了他似乎死命忍耐的不适模样,唐子靡展现了高度自制力,他咬了咬牙,决定打退堂鼓。他正要抽出手指时,戴君澧忽然发出一声低吟,紧窒的x口吮得更紧了。 这真诚坦率的身体反应,让男人又燃起信心。唐子靡笑了笑,原本打算退出的手指又更加深入,只见戴君澧的喘息逐渐chu重。 「舍不得我走?那我就继续罗。」他轻笑著,开始啃咬戴君澧的纤白肩膀。 原本僵硬的x口被唐子靡耐心的扩充,逐渐变得柔软;颀长灵活的手指在体内不断翻搅著,像是在探索著甚麽,奇异的感觉如泛滥的潮水蔓延开来,他不禁一阵颤栗。令人酥软的快感在他体内流窜,不断冲撞著他的理智,戴君澧不住的晃著脑袋,试图甩去这让他几乎要疯魔的感觉。 柔软的发丝湿淋淋的贴在戴君澧白皙的脸庞跟颈边,呈现出意乱情迷的线条,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了唐子靡的理x,他用力咬住那高高仰起的纤巧下巴,像头失控的野兽。 他忘情的啃噬让戴君澧痛得轻喊,使得那拼命压抑下来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 「靡靡……嗯啊……」他抓住男人的肩,无意间触及了唐子靡身上的伤,只见伤口又潺潺流著血。 阵阵刺痛,但唐子靡不以为意。因为他腿间居高不下的欲望烧得他更加痛楚。他抽出在戴君澧体内活动的手指,轻轻压下对方的肩膀,将自己的炽热抵在那窄小的x口处。 他感觉到怀中的冰冷身躯微微一颤,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但没有抵抗。 作家的话: 两个纯情的孩子终於要...(掩面) 下一章会进入重点(?) 话说我写的时候超级害羞,对纯情的孩子完全没辙≈ap;gt;///≈ap;lt; ☆、(11鲜币)40 等了二十年的,不只是你(h) 「小澧,可以吗……」他附在戴君澧耳边,嘶哑著嗓音。 「少罗嗦,要做就快点!」戴君澧chu声chu气的低吼著,羞赧得满脸通红,可爱的别扭反应让唐子靡的大脑瞬间爆炸。 「小坏蛋,我爱死你了……!」唐子靡轻喘著,随即挺进了自己灼热不已的欲望。 「啊……」当他的火炬深入了那窄小的甬道时,两人同时呻吟出声,发自内心深处的吟哦。 戴君澧体内软滑如缎的紧致触感让唐子靡几乎疯狂,但他还是努力忍住快要脱缰的情欲,动作小心翼翼,一面观察著对方的状况。但身上人儿的表情相当扭曲,红艳的下唇被紧紧咬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对不起,很痛吗……?」唐子靡百般心疼的吻了吻戴君澧的唇,更加用力抱紧了他。 「别、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戴君澧吃力的挤出这句话,努力适应身後那诡异又剧痛的充塞感。 看见戴君澧一脸痛苦,秀眉不但紧紧颦起,就连单薄的嘴唇都在颤抖,唐子靡就不忍心驰骋那深埋在对方体内的罪魁祸首。他咬了咬牙,轻轻架起戴君澧的身体。 「傻瓜,看你痛的。别再逞强了……」唐子靡苦笑著,缓缓退出自己。 不料戴君澧忽然推开他的手,水亮的双眸牢牢锁定著他,乌黑的瞳眸里燃烧著熊熊烈焰。 「等了二十年的,不是只有你而已。」戴君澧轻啮著下唇,百般艰涩的开口:「……我也是。」 他身子一沉,又吮进了唐子靡已退出一半的下身。但因为用力过猛,男人的火热狠狠撞击上他脆弱敏感的内壁,他不禁大叫一声,却是有如甜腻的猫叫,挠动了唐子靡原本就不甚稳固的决心。 「可恶……」唐子靡低吼著,收紧了放在戴君澧腰间的手指,「弄痛你的话我可不负责!」 语音未落,他便扣紧了戴君澧的腰,狂乱的动作起来。 「唔……嗯啊……」他失控的进出著,戴君澧也随著他的律动,发出了勾人心魄的呻吟,有如催情的乐曲。 只见唐子靡的动作更加躁动,因为越烧越烈的欲火。 男人的火热在体内疯狂冲撞著,但从未经历过这种进入的窄小x口,被男人的欲望烧灼得极为疼痛。他紧揪住唐子靡的衣襟,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才能忍住因痛楚而差点逸出的尖叫。 此时,盈满他脑子的感觉,除了痛,还有几乎要漫出心房的满足。 唐子靡觉得自己埋在对方体内的火炬有越来越硕大的趋势,加上坐姿的缘故,一次次的进出,都让那滚烫的欲望愈加深入。小澧的身体出乎意料的热,像温暖的泉水,包覆住他的狂暴,美好得无与伦比……但是却无法解除唐子靡那有如黑洞的情欲漩涡。 不够、还不够…… 他摆动著腰,一面啃咬著眼前白皙无瑕的x口,狠狠的留下几个齿痕。 「啊……」男人的chu暴让戴君澧蹙起眉头,但他并没有推开对方,反而低下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吮咬著唐子靡的耳垂。 窗外的雨势滂沱,却冷却不了两人的炽热情思,两人互相撕咬著,像是要将对方融入血r里的凶狠模样。男人势如破竹的冲撞,忽然顶到某一点,让戴君澧失控的低喃出声。 「嗯啊……」他紧揪住唐子靡的肩,纤细的身体蓦然一颤,体温变的更高了。 看见他的反应,男人轻笑出声,露出了一抹恶作剧般的邪魅微笑。 「是这里吗……?」唐子靡紧环住他的腰,像是挑衅似的,故意加快冲撞的速度,每一下律动都让戴君澧尖叫连连。 「唔嗯……不、不要这样……」太过强烈的刺激直冲大脑,戴君澧的思绪瞬间停摆,只能随著体内的情潮漂荡,连话都说不完整。 「小澧,我爱你……」唐子靡含住他的耳垂,用软腻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喃著。 但在他身上摆动身体的戴君澧并没有回答他,仰起了白皙的颈项,朱唇轻启,阵阵甜美的呻吟声流泄出来。 「小澧,你爱我吗……?」唐子靡紧扣住他的腰,像是在严刑拷问,他狠狠抽动著,几乎要捣坏那窄紧的洞x般chu暴的力道。 男人动作的chu鲁跟语气的缠绕,双管齐下的逼迫让戴君澧不禁痛哭失声。他晃著一头湿发,一面痛苦的喘息著。 几乎要压碎骨头的力道让戴君澧有点喘不过气,身後那早已灼热到麻木的x口还要承受唐子靡毫不留情的攻击,前所未有的疼痛与快感同时并存,那强烈的感觉让他感到慌张,但他还来不及思考对策,下身就迎来了高潮。 「靡靡,我……我不行了……」他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晶亮的泪,被蹂躏到红肿不堪的唇正微微颤抖著。 「小笨蛋,你答非所问啊……」 只见在下方拼命动作的男人苦笑著,显然不太满意他可爱又坦率的回答。但他这副楚楚动人的求饶模样,依旧具有相当强烈的吸引力,只见唐子靡将他拥得更紧,加速了腰的律动。 最後的强烈冲刺,让戴君澧再也忍受不了,他从喉间逸出一声呻吟,晶亮的y体倾泻而出,全数喷洒在对方腹部。空气中瞬间弥漫著男x的费洛蒙气息,也让唐子靡忍耐以久的热情按捺不下,他低吼一声,随即在对方体内倾注出了所有爱意。 戴君澧气喘吁吁的倚在唐子靡怀里,浑身瘫软,g本无法动作。唐子靡环抱著他,像是在回味方才犹存的馀韵,羽毛般的轻吻不住落在他脸上,但戴君澧也懒得抬起手臂制止他,只有任凭男人处置。 他倚在唐子靡温暖坚实的怀里,逐渐失去意识。 忽然,一阵急促的鸣声,在阒黑寒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唐子靡抬起脸,看见远方有道闪烁的红光,越来越近。 「啧!」唐子靡不悦的咋舌,像是埋怨著那不识时务的救援。 虽然冰冷的四肢有点不听使唤,但唐子靡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两人的服装整理到能见人的程度。他刚停下手边的动作,救护车立即赶到,几名医护人员冲下车,迅速跑到被撞成废铁的车前。 「先生,你没事吧?」一名医务人员将头探入车内,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受了点皮r伤。」虽然唐子靡一副浑身是血的吓人模样,却还是笑容满面的。 正当医护人员将担架拿过来时,他忽然走出车外,并将戴君澧打横抱起,温柔的放置在担架上。 「别担心我,先看看他吧!他受到不少惊吓,昏过去了。」唐子靡对医护人员交代,还一面拂去戴君澧脸上的湿发,像是怕吵醒床上人儿的睡眠,动作极为轻柔。 作家的话: 羞死人的h终於结束了≈ap;gt;///≈ap;lt; 希望大家看的满意。。。(掩面) 41-5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13鲜币)41 心里只有你(伪h) 深夜时分,本应宁静的医院却人声鼎沸,明亮的走道上挤满了好奇的民众与记者。每个人都在豪华的单人病房外探头探脑,院方受经纪公司请托,还特别调动保安人员驻守。但喧闹的声音还是透过厚实的门板传进来,只见躺在床上的男人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耐。 但是最让他受不了的,仍属那正跪在戴君澧床边嘤嘤啜泣的人。耀眼的金色发丝乱翘著,身上的豹纹睡衣还皱巴巴的,不修边幅的模样。 「小澧、小澧!呜呜呜……」艾光紧握著戴君澧的手,像是跳针一般,不断发出奇怪的哭声。 好不容易才摆脱掉门外缠人的记者,看起来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艾光就匆忙的冲进病房,一看见躺在床上的戴君澧,便开始鬼哭神号。被折腾得几乎失去耐x的唐子靡索x睁开眼睛,气愤的从床上坐起。 「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唐子靡被那有如魔音传脑的烦人哭声给激怒,不禁气得大吼。他不悦的皱起眉,却不小心牵动了额上的伤口,一阵刺痛,让他倒抽口气。 「君澧没有受伤,只是累到睡著了,有甚麽好哭的?」面对艾光难看的哭相,乔希佑依旧临危不乱,淡定的削著苹果。 「喏,快吃。」他将果盘递到唐子靡面前,是j巧的兔子形状。 一阵酸甜的果香扑面而来,但唐子靡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病床上那苍白的睡容,不禁轻叹口气。 「谢谢,我不饿。」他轻推开眼前的果盘。 「他只是疲劳过度,没甚麽问题的。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脑震盪……」乔希佑看了看唐子靡额上的纱布,雪白中依稀透著鲜红,他不禁蹙眉。 「抱歉,让你担心了。」唐子靡垂下眼,难得露出充满歉意的眼神。 那副柔顺的模样让乔希佑忍俊不已,但他还是装出不耐烦的模样,狠狠塞了几片苹果到唐子靡嘴里:「知道错了就快吃!我可是削了半天!」 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被塞了一嘴都是,唐子靡不悦的蹙起眉,但苹果的沁甜滋味还是相当不错的,因此被强迫喂食的感觉也没这麽糟糕了。 看见唐子靡听话的咽下苹果,乔希佑才满意的点点头,他起身收拾著桌上的凌乱,有条不紊的动作。 「小光,我们也该走了。」他理理身上的衣著,跩起艾光的手臂。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陪小澧!」 「会客时间已经结束了,难道你要等到护士来赶人吗?」乔希佑没好气的说更加用力的将艾光从地上跩起。 「你看唐子靡那副样子,怎麽照顾小澧?!我要留下来等他清醒!」艾光指著唐子靡缠满绷带的狼狈模样,一脸的鄙夷。 听见艾光的话,唐子靡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的更加铁青:「吵死了,你只会妨碍我们休息,还不快滚出去!」 「不行!我不能让小澧跟你这个接吻魔共处一室!」艾光瞪著唐子靡,面露凶光。 「哼,大白痴。我看你也去做个脑部断层扫描好了,看看脑子有没有出问题!」听见对方的回答,唐子靡不禁冷笑出声。 两人剑拔弩张却异常幼稚的对话让乔希佑感到火大,他用力捶了艾光的脑袋一下,恶狠狠地吼道:「笨蛋!门外还有记者,不准再吵了!你,跟我回家!」 乔希佑以拎小的方式把艾光提到门边,门一开,此起彼落的闪光灯立即响起,他迅速换上笑语盈盈的表情,耐心回答记者的问题,充分尽到乐团发言人的本分,同时轻手轻脚的阖上门。 「哒」的一声,房内又回复了宁静。 唐子靡起身下床,缓步走到戴君澧床边,轻巧的钻进他的被窝里。他伸出手,将戴君澧拉进怀里。怀里的清秀脸庞忽然睁开眼睛,亮灿灿的眼眸紧盯著他。 「醒了怎麽不出声?」唐子靡轻喃著,温柔的将他垂至眼前的浏海拂到耳後。 戴君澧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 其实在救护车抵达医院时他就醒了。全身的酸软与寒冷、身下像是仍盈满唐子靡火热的充塞感……都在提醒著他,方才的一切不是梦。清醒之後,要面对的是两位团员、笑里藏刀的经纪人、穷追不舍的媒体、关心他们动向的歌迷…… 所以,他索x紧闭著眼。 想到明天一早要面对诸多询问,戴君澧不禁一阵心烦,他轻叹一声,更往男人的怀中钻去。这看似撒娇的动作,让唐子靡也感觉到他的烦躁,於是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小澧,别担心。不管发生甚麽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唐子靡轻轻吻著他的耳朵,爱意浓厚的低喃著。 男人的安慰让戴君澧心头一紧,对方落在他侧脸的轻吻力道,是令人揪心的温柔。他伸出手,环住了男人的身体,紧贴在他x前。 「哼,你又知道我在担心了?」他埋在唐子靡x前闷哼一声。 「那当然!你心里在想些甚麽,我都知道。」唐子靡轻笑著,纤长的手指把玩著戴君澧柔细的发丝。 「哼!r麻兮兮的!」戴君澧挑了挑眉,单薄的红唇微微翘起,故作不悦的表情。 「因为……」唐子靡轻执起他的手,放置在自己左x前:「这里只有你。」 男人柔情似水的眼眸,几乎要将他溺毙了。手心感受到的炽热与跳动,像是在诉说著唐子靡的心意,温暖了他始终难以回升的体温。 他感觉到两人紧贴住的部位似乎有了变化,热烈的昂扬起来。 「我……我想睡了!」他别过脸,身体往後挪动,脸上红得滚烫。 不料唐子靡忽然拉过他的手,轻柔的放在自己的下身,灼热的双唇紧贴在他的耳边:「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忍心睡吗?」 唐子靡一面说道,还一面舔著他的耳廓,阵阵热气吹拂过他敏感的颈边,他不禁一阵颤栗,下身也不可抑制的兴奋了。 男人的吻缓缓下移,流畅的剥去对方的衣物,双手游移在戴君澧的躯体上。温度略低的冰凉触感,细致、柔滑,像是一冽清泉,让人回味无穷的甘甜。他轻啃著光滑的肌肤,留下无数个红痕,像是烙上所有物的印记。 「唔嗯……」因为身上有些麻痒的吮咬,让戴君澧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但他那让人心痒难搔的吟哦却使得身上的男人感到欲求不满,他决定转移攻击目标,来到了与肌肤温度的微凉大相迳庭的火热地带。 「啊!」敏感的下身被湿热的口腔所包裹,灵活的软滑舌尖还不住轻画著他的前端,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让他忘情的呻吟出声,曲起的右腿一个动作,反sx的往腿间的男人一踹,而且是极为用力的。 被猛然一踢的男人立即停止动作。 「这下子,真的会脑震盪吧……」唐子靡这麽想著,眼前逐渐昏花,随即倒在戴君澧腿间。 「笨……笨蛋!你干嘛这样!」他从唐子靡的禁锢中逃脱,慌张的拉上裤子,一副遭到非礼的惊慌模样。但男人就一直俯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靡靡,靡靡!」戴君澧倾身向前,轻戳了戳唐子靡的脑袋,但对方却没有反应,紧贴著男人额间的床单忽然一片鲜红。 见状,戴君澧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他连忙按下床头的紧急钮,不一会儿,几名护士便冲了进来。 「怎麽回事?唐先生的伤口不是刚缝好吗?怎麽裂开得更厉害了?」进行急救的护士生气的问道,但施暴的罪魁祸首只是尴尬的苦笑,不敢回答。 混乱的一天,就在唐子靡的无限暴血跟戴君澧的无限懊悔中可悲的落幕了。 作家的话: 没错,就是伪h... ☆、(12鲜币)42 这样,就不会被打扰了(h) 一早,病房外围了更厚的一层人墙,因为唐子靡突发的伤势。但院方始终不肯透漏半字,於是各家媒体便守在门口,虎视眈眈的。 相较於门外记者的屏气凝神,门内的情况便和平多了……若是忽略到唐子靡头上厚实的纱布,眼下的气氛可以说是甜蜜得令人嫉妒。 「来,张嘴。」戴君澧舀起一匙滑蛋粥,递到唐子靡面前。 他可爱体贴的人妻模样,让唐子靡心花怒放,男人望著眼前那张挂上温柔表情的脸庞,只顾沉浸在被情人照顾的甜美氛围里,一时忘记自己是猫舌头,一口气把汤匙上还冒著蒸腾热气的粥含进嘴里。 「好烫!」唐子靡一个咋舌,把滚烫的食物吐了出来。 「啊!对不起,有没有受伤!」戴君澧担心的问道,连忙递上一杯水。 唐子靡轻抚著舌尖,俊挺的长眉紧蹙起:「舌头好痛……」 「抱歉,我应该先吹凉的……」戴君澧看著男人不太舒服的模样,心中充满歉意。 只见唐子靡轻笑出声,他倾身向前,轻端起戴君澧的下巴,白皙的俊脸笑得极好看:「如果感到抱歉,就亲我一下!」他一面说,一面嘟起红唇。 「幼稚。」戴君澧别过脸,双颊红得滚烫。 「一下就好了嘛,小澧……」 唐子靡的脸越靠越近,温暖的鼻息几乎都拂上戴君澧的脸颊。那羞赧的红潮一直连到耳际,白腻的肌肤透著粉嫩的色泽,像是在诱人啃咬。就在男人的唇要碰到他的脸颊时,就这麽停止动作,没有再靠近,像是在等待他主动出击。 消毒水的气味与唐子靡身上薄荷的香气,沁入心脾的清爽,戴君澧却感觉内心被拨撩得十分急躁。 那种无所适从,除了紧张,还有难搔的心痒。 他咬咬牙。 「……你这个无赖!」像是忍无可忍,戴君澧有点愤怒的低吼著,随即贴上自己的唇。 那温软的清香一扑上,唐子靡便微微一笑,彷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恣意吮吻著主动献上的柔软,双手顺势滑入对方敞开的衣领内。 「嗯……」男人炽热的手掌巡游在自己的身体上,所到之处都热得发烫,欲火有如燎原之势,他不禁从喉头发出一声低吟,极为享受的模样,身下也逐渐昂扬。 只是简单的碰触,都能激起情浪,两人顺势滚倒在床上,胡乱拉扯著对方的衣物,气息也紊乱著。 「门外都是记者……」即使被吻得晕头转向,戴君澧还是很在意从门缝间不断传入的吵杂声,虽然推拒的力道很薄弱,但心里仍是相当紧张的。 语音未落,唐子靡便抬起头,瞟了门口一眼,立即将他打横抱起,起身走到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同时,男人的吻又如狂风暴雨来袭,凶暴、却缠绵悱恻。 「这样,就不怕被打扰了!」唐子靡轻喃著,随即将碍事的衣物一扯,隔阂瞬间消失。 他啮著戴君澧柔软的耳朵,那如红豆般的小痣,就像滴落在花瓣上的鲜血,美艳、却也格外y靡。他不断揉捏著戴君澧柔细的肌肤,只是稍加用力,就泛起粉嫩的红潮,看起来楚楚动人,激起了他的兽x。 唐子靡觉得身体热到快要爆炸,那滚烫到要将他的理x燃烧殆尽的欲望,极欲宣泄。他的手移到了那柔软的臀丘,顺著浑圆的曲线,轻轻的滑入。 「唔!」只见戴君澧肩膀一颤,将他的手指夹得更紧了。 见状,唐子靡便抬起他一条腿环在自己腰间,并挤了点洗手r涂抹在指尖,轻揉的按压著x口。 「别紧张,我不会弄痛你的。」他在戴君澧耳边低喃著,小心翼翼地抚著那如花的繁复。 唐子靡的嘶哑嗓音撞击著他的耳膜,戴君澧觉得全身都要为之共鸣。 纤长的手指仔细的描绘他的身後,温柔缓慢,像是确认一样。渐渐的,他开始觉得不耐。 「唔嗯……」他蹙起眉,瞪著始终慢条斯理的唐子靡,像是在抱怨男人的欲擒故纵。 但他娇嗔的呻吟和媚眼如丝,让努力克制自己的唐子靡几乎要理智崩溃。戴君澧身後的x口还很柔软,加上洗手r的润滑,他的手指顺利的进出。随著手指的活动,戴君澧发出了阵阵媚人的吟哦,回盪在偌大的浴室里,活色生香,使得唐子靡的血压迅速冲高,炽烈的情欲彷佛一触即发。他狂吻著戴君澧的唇,像是转移下身快要突围的欲望,将对方的唇吮咬得红肿不堪。 「靡靡,快点……」戴君澧的眼眸氤氲著水气,他噘著红豔的唇,指尖几乎要钳进唐子靡的肩膀里。 听见戴君澧的魅惑邀约,唐子靡再也忍无可忍。 修长的手指才刚退出,戴君澧还来不及喘气,男人的火热便取而代之,将他身後的甬道填充得毫无空隙。唐子靡紧抱著他的一条腿,狂暴的在他身前动作著,深入浅出,用力的撞击著他体内的柔软。 戴君澧仅剩一条腿支撑著软绵无力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就像风中蒲柳,只能紧攀著唐子靡的j实身躯,随著男人的律动放逐著,不论身心。 忽然间,原本锁上的门发出了「喀啦」的声响,极轻微的。 唐子靡望了望身後的门板,但腰间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戴君澧紧咬著下唇,深怕会逸出连自己都不敢想像的y靡呻吟,柔嫩的唇已渗出血丝。 「别忍著,我想听你的声音……」唐子靡温柔的舐掉戴君澧唇边的血腥,挺进的速度反而更加chu暴。 唐子靡的火热不断蹂躏著他红肿未消的出口,痛感与快感麻木了他的知觉,戴君澧再也承受不住,呻吟也从紧咬的牙关间溢出。 「唔……嗯啊……」他轻喘著,不小心在唐子靡手臂上抓了几道血痕。 像是要报复似的,唐子靡也加快了腰的律动,狠狠抽动几下後,两人同时达到高潮。 戴君澧倚在唐子靡肩上,调理著紊乱的呼吸。男人坐在浴缸边,将他放在自己腿上,拧湿毛巾擦拭他身上的汗水。在为怀中的宝贝情人清理身体时,唐子靡听见一阵轻蹑的脚步声离去了,渐行渐远。 他不禁扯开一抹微笑,淡淡的,却很美豔。 但戴君澧已经累瘫,g本没有察觉他此刻的想法。 两人才刚清理完毕,门外就开始喧闹,随即响起了李鸥彬彬有礼的应答声,不一会儿,李鸥迈著大步走进。 「你们两个看起来气色挺好,昨晚应该睡得不错吧?」李鸥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放心的笑了。 唐子靡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却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 李鸥环顾四周,一脸困惑:「奇怪,小光比我早十分钟到,一副兴冲冲的样子,我以为他早就进来了。怎麽没看见他?」 「谁知道他在干嘛……」唐子靡斜倚在床上,淡淡的说道,脸上挂著若有似无的浅笑。 忽然间,门外传来惊呼声,此起彼落的。房内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表情丝毫未变。 「真是的,怎麽现在才到!」李鸥看了看手表,随即扭开房门。 作家的话: 噢噢春意盎然(掩面) ☆、(11鲜币)43 我的温柔全都给你了 「你迟到了。」李鸥笑语吟吟的,让唐子靡的内心涌现了不好的预感。 「抱歉,路上塞车了。」是温软好听的女声。 「妈的!又来了……」唐子靡脸色一沉,不悦的抬起头,正好与来者四目相交。 「子靡,你没事吧?」韩碧儿秀眉轻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但唐子靡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人家碧儿推掉所有的通告,就为了来看你,你就这麽冷淡吗?薄情郎。」李鸥推了推眼镜,笑容变得很僵。 唐子靡看了看对方微肿的眼袋跟苍白的j致脸庞,却怎麽也无法同情跟心疼,他慵懒的斜倚在枕上,噙了朵冷豔的微笑。 「在记者面前以我的女友自居,是公司要你这麽做的吧?」他托著腮,斜睨著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女人:「这种以炒作为目的的情人游戏,你还玩不腻吗?」 唐子靡的冷言冷语让韩碧儿的脸蛋倏地刷红,气得杏眼圆睁。她正要开口时,原本静默的戴君澧率先发声了:「靡靡,你太没礼貌了!韩小姐只是出於关心,别随便扭曲别人的好意。」 戴君澧紧蹙著眉,清秀的脸上挂著不悦的表情。 听见他的话,唐子靡的脸部线条随即放松,轻噘起x感的薄唇,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与方才的冷豔大相迳庭。斥责完唐子靡之後,戴君澧随即回过头,对著韩碧儿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 「抱歉,他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态度不是很好,请韩小姐多见谅。」戴君澧笑得很无奈,像是为闯祸宠物收拾善後的可怜饲主。 韩碧儿只是尴尬的笑笑,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虽然唐子靡的冷淡让她相当愤怒,但说实话,也不全然是他的妄自臆测,所以她g本无从反驳。不管她的回答为何,只会换来男人冷漠的鄙夷眼神;那种冷,能直接扼杀她心中小小的期待。 她只希冀片刻的关注,温暖、和煦,就像他对戴君澧那样。 就算只有一秒也好…… 当气氛尴尬得僵持不下时,李鸥的手机铃声大响,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忽然眉头深锁,表情十分凝重。 「我先去处理一件急事,晚点再来。记得,别怠慢了韩小姐!」李鸥匆匆交代著,随即快步离去,脚步相当急促。 李鸥的後脚才刚离开,唐子靡便闭上眼睛,直接用棉被蒙住头。 「我头很痛,想休息了。」唐子靡的声音从厚实的棉被里飘出,像藏在云中的闷雷。 「靡靡!」戴君澧低吼著,但对方却充耳不闻,窝在被子里动也不动。 「没关系,既然他想休息,我就不打扰他了!」韩碧儿轻摆摆手,体贴的微笑著。 戴君澧看著蜷曲在床上的巨大虫型,只能无奈的叹气。 「抱歉,他很任x……」他苦笑著。 韩碧儿摇摇头,笑得很尴尬,起身理理自己的衣著。她正要扭开门把时,戴君澧忽然出声叫住她。 「韩小姐,之前说好的歌词……」 话还没说完,韩碧儿便回眸一笑:「没关系,我明白的。子靡受了这麽重的伤,贵公司肯定陷入一片混乱吧?歌词的事不急於一时,我永远等著。」 「嗯,真的很谢谢你的体谅……」听见她的回答,戴君澧终於松了口气,清秀的小脸终於绽开雨後初晴的微笑。 韩碧儿只是淡淡一笑,目光驻留在唐子靡身上,过了许久才移开。见状,戴君澧想说些甚麽,却无法开口。 「再见。」女人低喃著,轻轻阖上房门。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雅的玫瑰花香,久久不散,就像是女人萦绕在戴君澧心头的最後一瞥,无限缱绻的柔情。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掀开了唐子靡的棉被。 「没必要对她说得这麽绝吧?你明知道她喜欢你。」戴君澧坐在床沿,轻抚著唐子靡披在枕上的发丝。 原本动也不动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捉住了他的手,一个用力,便将他扯进怀里。 「喜欢我的人这麽多,我怎麽可能一一顾及她们的心情?」唐子靡深吸一口对方发际间的清香,淡淡的说道。 「喂,别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的女人缘!」戴君澧不悦的蹙起眉,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唐子靡更收紧了拥抱的力道,将他牢牢禁锢在x前。 「你对韩碧儿的关心,是怜香惜玉?还是身为胜利者的同情?」唐子靡忽然开口,x感的低哑嗓音,与四周空气共振著,撩得他呼吸也乱拍了。 「有甚麽区别吗?」他刻意装得很淡定。 「如果是前者,我就找机会杀了她;如果是後者,我也许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她好一点……前提是她不会再来招惹我。」唐子靡吻了吻怀中人儿的发,轻喃著。 「你真狠,这麽漂亮的女孩子都下得了手!」男人醋劲大发的宣言让戴君澧不禁苦笑,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怪我……」唐子靡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我的温柔全都给你了。」 男人的唇色很艳,如同他的温度,从肌肤相亲的部位传导到戴君澧的四肢百骸,暖薰如朝阳。 「这种在少女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台词,你不嫌r麻?」戴君澧抽出手,故作淡定的说道,白皙的双颊却泛起红潮。 看著他强作镇静的表情,唐子靡不禁莞尔一笑,一个翻身,便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著戴君澧:「还有更r麻的,你想知道吗?」 「喂,你……」戴君澧的话还没说完,唐子靡又夺去了他的呼吸。 两人在床上缠斗时,閒置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铃声大响,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等等,是李鸥打来的……」戴君澧闪躲著不停落在他脸上的吻,用力推拒著对方。 「别理他……」唐子靡低喃著,灼热的唇移到他的x前。 男人灵活的舌尖不住在他x前的果实游移环绕,弄得戴君澧浑身发软,几乎要呻吟出声。但气势磅礴的交响乐却煞极风景,情色的气氛变得十分悲壮。戴君澧咬咬牙,一个屈膝,用力顶上男人的腿间。 「唔!」唐子靡只是倒抽口气,随即倒在一旁,肩膀还微微颤抖。 原本气势如虹的攻击立即土崩瓦解,哀鸿遍野。 「笨蛋,就叫你先等等了!」戴君澧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同情。 他连忙接起手机。 「甚麽事?」他镇静的应答,彷佛刚才的暴行只是错觉。 「小光出事了。」话筒一端传来李鸥的声音,冰冷得不像真实。 ☆、(8鲜币)44 肢体冲突 「你说……小光怎麽了?」戴君澧愣愣的拿著话筒发呆,嗫嚅著。 「他惹上不小的麻烦,还受伤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还好吗?他现在在哪里?」对方的轻描淡写让戴君澧感到慌张,不禁提高音量,在一旁聆听的唐子靡也察觉事情的严重x,脸色很凝重。 不料他的紧张反应却让话筒另一头的李鸥轻笑出声。 「别紧张,他的伤势不重,只是脸上多了几个瘀青。不过他惹的麻烦,可是比偶像的脸留下伤疤更加严重啊……」李鸥轻叹著,感觉他正眉头紧蹙,他又忽然想起甚麽,连忙开口:「记得,不要踏出病房一步!不管记者问甚麽,千万别回答,一切都等我来了再说!还有……」 「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甚麽事!」戴君澧打断了李鸥有如连珠p的对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闻言,李鸥沉默片刻,随即轻叹一声。 「他跟守在停车场的记者打架。」 「啊?」戴君澧不禁愣住了。 「我到现场时,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幸好停车场没甚麽人,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压制住这件事。但艾光那个笨蛋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不清楚发生冲突的原因……但对方看上去是个新人,可能是说了甚麽不该说的话激怒他了吧?他就在我旁边,你自己问吧!」李鸥这麽说著,戴君澧感觉到话筒被传递,随即听见另一人的呼吸声。 「小光,你没事吧?为什麽会跟记者起冲突?」他的语气很急,但对方却没说话,只听见chu重的鼻息。 「……小光?你还好吗?」戴君澧担心的问道,语气放得更柔。 话还没说完,对方却挂上电话,只剩下无机质的嘟嘟声。 「怎麽了?」唐子靡轻环住他的肩,温柔的问道。 戴君澧只是摇摇头,清秀的眉颦得很紧。见状,唐子靡便将他拥入怀中,轻拍著他的背,像在哄著他。 「没事的,等李鸥回来再问个仔细吧!」唐子靡轻声说道,但一股奇特的感觉却让他耿耿於怀,挥之不去。 在通话结束前,他听见了类似哽咽的抽泣声,极细微的。 但愿,只是错觉而已…… 艾光将手机扔回李鸥怀里,转头望著窗外,脸上又青又紫的,表情却很冷,才没有显得狼狈。 「你真的甚麽都不说?」李鸥冷静的握著方向盘,并没有看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眼。 「说甚麽?反正你会帮我想好一套应付记者的台词。」艾光淡淡的说,看了看压在鼻间的毛巾,满目疮痍的豔红。 「也对,当我没问。」李鸥轻笑著。 两人继续沉默,李鸥瞟了瞟身旁的人一眼,艾光正望著窗外,如旭日般耀眼的金发,随著空调吹出的微风飘摇,如夕阳下的柔草。 李鸥掏出了怀里的手帕,将其放在艾光的腿上。 「用满是鼻血的毛巾擦眼泪,你不嫌脏?」他轻笑著。 「脏就脏,关你屁事!」艾光低吼著,声音里有著显而易闻的哽咽,但还是拿起雪白的手帕乱抹一气,洁白无瑕的手巾立即变得鲜红。 「烦死了,你们这帮整天惹事的臭小子,我又不是保母!我一定要跟sion要求加薪!」李鸥依旧望著前方的道路,冷冷的说道,但嘴角噙了有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过了探病时间,李鸥却没有出现,电话也无人接听,所幸晚间新闻并没有出现艾光的事情,门外的记者也逐渐散去,便让两人松了口气。但在松懈之馀,也不忘惊讶李鸥的手段。 第二天,戴君澧悄悄起身,没有吵醒唐子靡的睡眠,小心翼翼的开门。 他走到医院楼下的便利超商,兜了满满一怀的巧克力夹心面包,正要走去结帐时,一旁的杂志架吸引了他的目光。 占据半面墙的架上,全是最新一期的《摇滚玫瑰》,地上还放了好几叠。他仔细看了看封面,却发现出了两种版本:一个版本以黑色为基调,唐子靡紧拥著韩碧儿,非黑即白的无彩照片,面向镜头的两人却红唇潋滟,欲言又止的,美的不可方物。他轻抚著照片上的男人,略带颗粒感的纸质摩娑著他的指腹,有点麻痒,他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他视线一偏,望向了另一本。 照片的光线很强,在刺眼的光影流动中,两人的轮廓美得朦胧,韩碧儿柔嫩的双唇贴在他颊上,笑得很甜。戴君澧看著照片中自己腼腆的笑容,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皙的肌肤、随风飘摇的柔丝……这算甚麽?纯情少年的羞赧?我才没有摆过这种表情!那个混帐摄影师! 他咒骂著,却还是拿了两本去柜台结帐。 作家的话: 喔屋最近比较忙所以字数少了... ☆、(13鲜币)45 谁叫我是死心眼的男人 他才刚走进房间,就看到唐子靡一脸铁青的坐在床上,看起来相当不悦。 「你跑去哪里了?!为什麽不叫醒我!」唐子靡气急败坏的吼著,像个独自看家的寂寞小孩。 「我只是去楼下买个东西,别像个黏人的小鬼!」面对男人的任x,戴君澧的反应还是十分冷静,他随手打开巧克力的包装,完全不顾唐子靡的脸色,迳自吃了起来。 「我也要!」唐子靡自背後环住他的肩,紧贴在他身後。 「你不是讨厌甜的东西?」戴君澧口齿不清的说道。 「看你吃得好香,我只是好奇嘛!」他靠在戴君澧的颈边,轻啃著对方白皙的颈项。 戴君澧已经习惯对方的毛手毛脚,也没有太多反抗,将一颗巧克力递到男人嘴边。不料唐子靡忽然抬起他的下巴,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的舌尖已趁隙窜入,恣意夺取他的甜腻气息。 「小澧好甜噢……」唐子靡伸出红艳的舌尖,将唇上的水渍舔去,还故意抿了抿,浓豔中盪漾著情色。 「白痴……」戴君澧连忙抹抹嘴唇,装的若无其事。 唐子靡轻笑著,眼角的馀光蓦然瞥见了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杂志,便顺手抄过。 男人看了看封面,眉头不禁蹙紧。戴君澧顺著他的目光,发现男人正注视著韩碧儿轻吻他脸颊的那张照片。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照片的正中央还有一排飞扬的字体:「first love」。 搞甚麽鬼?甚麽狗屁初恋!! 画面的构图已经够让他难堪了,加上那行字体……戴君澧的表情都扭曲了。但最令人困窘的是,唐子靡还目不转睛的死盯著照片,目光没有丝毫转移,沉默的气氛让他更觉尴尬了。 「笨蛋,不要再看了啦!这种怪照片……这家杂志社也真是的,搞甚麽双刊企划嘛?!内容都是一样的,还故意出两种不同版本,g本就是要骗钱的嘛……」戴君澧迅速抢走男人手中的杂志,胡乱往沙发一扔,他嘟嚷著,但双颊涨的通红。 但他真正在意的,其实是两张照片所呈现出来的天差地别。 暗黑色调将唐子靡的邪魅气息衬托得更加冷豔,如长满锐刺的玫瑰。而他,在强烈的曝光之下,更显黯淡。 因为这昭昭若揭的事实,他不想待在唐子靡身边,此刻。 戴君澧正要起身时,唐子靡忽然将他推倒在床上,将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呼吸几乎都吹拂在他脸上,属於男人的温暖体香。 戴君澧连忙别过脸,不敢望向那张就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这种距离,只会让人自惭形秽。 「小澧,不许在别人面前摆出那种表情了!」唐子靡忽然开口,声音很沙哑。 戴君澧愣愣的望著他,一头雾水。 「你在说甚麽啊?没头没脑的。」 「我说,不准在别人面前摆出这麽楚楚动人的表情,想诱人犯罪吗?!」唐子靡努努嘴,指著杂志封面。 戴君澧侧过脸,看了看自己那副尴尬到不行的诡异微笑,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哪来的楚楚动人?哪来的诱人犯罪? 戴君澧苦笑著,拍了拍身上男人的脸颊:「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你所谓的『楚楚动人』标准,但还是谢谢你的恭维噢,大笨蛋。」 唐子靡握住他的手,将其放在自己颊边轻轻摩娑著:「我唐子靡喜欢的人,当然是最好看的!」他一面说道,纤长的手指轻划过戴君澧的唇瓣:「六岁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噢,粉红色小兔子。」 戴君澧忽然脸颊一热,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牢牢锁住。不知因为唐子靡的蛮力,还是那双阒黑如夜的眼眸,他觉得毫无招架能力,全副身心都被男人的气息所禁锢。 「你的回答呢?小澧。虽然这是多此一举,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谁叫我是个死心眼的男人呢……」唐子靡俯视著他,绝艳的脸庞笑得很美,唇边盪漾著如水的温柔。 「罗……罗嗦!」戴君澧别过脸,连耳g都涨红了。 「就三个字,你也舍不得说?」 「你……你烦死了!」戴君澧羞得面红耳赤,他扭动著手腕,想尽速从男人编织的情中逃脱,不料唐子靡一个俯身,开始啃咬他的身体,毫不留情的。 「啊……好痛!笨蛋,别再咬了……嗯啊!」他闪避著男人的攻击,不住挣扎著。 一道轻快的脚步声快速的往门口接近,当扭动门把所发出的吱呀声响起时,正在扭打的两人才蓦然惊觉,戴君澧用力一踹,身上的男人应声落地,发出一声巨响,还夹杂著疼痛的低呼。 「咦?你怎麽滚下床了……?是因为求欢被拒吗?啧啧,你这个心急的小色鬼!」站在门边的男人一身黑衣,拿下高调的粉红色渐层墨镜,一头金发乱七八糟的,却有著自然的x感。 唐子靡也不甘示弱,他随兴的坐在地上,丝毫看不出是被踹下床的优雅模样:「我可是锲而不舍、积极进攻!跟某只夹著尾巴逃掉、只会迁怒别人的丧家犬完全不一样!」 听见唐子靡的挑衅,艾光也气得牙痒痒,他绽开一抹僵硬的微笑,额上冒出青筋,手中的墨镜也被折断了。 「你嘴巴还是一样贱,看起来恢复的挺快,我原本还担心你会撑不住呢!」艾光笑语吟吟的,眼里却冒著怒火。 「我好的很,所以请你快滚,我不想被笨蛋细菌传染!」唐子靡也礼尚往来。 两人的唇枪舌剑持续不断,原本沉默不语的戴君澧忽然一个起身,挡在两人中间。 「喂,你们在搞甚麽!怎麽一见面就吵?!」他生气的吼著,清秀的小脸气得发红。 看见戴君澧的怒容,两个男人立即停止战火,唐子靡闷哼一声,悻悻的爬回床上。艾光大咧咧的往沙发一坐,嘴角含笑。 「对了,小澧,你想不想去游乐园?李鸥好不容易才准假的,一起去玩吧!」 「以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改天吧!」 「为什麽?今天天气很好啊,很适合出去玩。」 「最近发生了这麽多事,到处都是记者,你不怕?」戴君澧斜睨著他,好像在责备他的不加思索。 只见艾光轻笑著,他撩起垂至额前的发丝,动作很潇洒:「怕甚麽?我包下了整个游乐园,就我们两个玩!」 戴君澧彻底哑口无言了。 「好啦,一天就好嘛,我们也好久没尽情的玩了!」艾光双手合十,眼睛水汪汪的,原本就有点下垂的眼角更显无辜了。 戴君澧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投向身旁的男人。 唐子靡突然低笑著,温柔的说道:「不用担心我的伤势,放心去玩吧!记得别太晚回来。更何况……」他伸手拢拢戴君澧有些凌乱的衣领,却对艾光露出挑衅的微笑:「他都不惜成本的包场了,我怎麽忍心再独占小澧呢?」 他的美豔微笑让其他两人瞬间变脸,一黑一红。戴君澧苦笑著,还是妥协了。 「我去换衣服,你稍等一下。」 他从行李袋中挑了几件低调的衣物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传来了窸窣的更衣声,艾光忽然歛起微笑,表情很冷。 「别以为我会认输!」他刻意压底音量,听起来有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唐子靡只是笑,并没有回答。 看著对方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艾光瞬间觉得挫败,但他用力摇摇头,甩去了y暗的想法。 当戴君澧向他走来时,他绽开一抹足以驱逐y霾的微笑,像是在鼓励自己。 艾光绝不接受不战而降,因为,他也是个死心眼的男人。 ☆、(12鲜币)46 游乐园 天空被前几日的霪雨所涤净,秋高气爽。 坐落在近郊的主题乐园所占的腹地极广,园内仿照了各国风景名胜规划成数个区块,更有广受年轻人喜爱的游乐设施,但本应人声鼎沸的地方,却只有欢快的乐音,丝毫不见人影,唯二的两人走在宽敞的道路上,步伐轻盈的到处晃盪,心情极为愉悦。 「哇呼!只有我们两个耶,太爽了!不用担心会被歌迷认出、不必担心有人跟拍、想玩甚麽就玩,也不需要排队!」艾光高举双臂欢呼著,到处乱跑乱跳。 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模样,戴君澧像是被他灿烂的笑容被感染,内心也莫名雀跃起来。 「小澧,我们去玩那个!」艾光指了指头顶上方的云霄飞车。 戴君澧仰起头,看著像是高耸入云的红色轨道,脸色有点为难。 「走嘛,看起来很刺激!」艾光拉著他站在入口处的警告标示,完全无视上面所写的反黑chu体:「亚洲纪录!最高最快的云霄飞车!孩童、任何心血管疾病患者与孕妇请勿搭乘!」 戴君澧看著艾光跃跃欲试的表情,只有轻叹口气,露出舍命陪君子的壮烈表情。 车子启动了,缓缓的爬坡,齿轮与轨道的摩擦声极为刺耳,周围的景物越来越小,远方的城市像是笼在光尘里,只看的见轮廓。 他深吸一口高处清新的空气,忽然想起了病房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不知道靡靡在干甚麽……」他心不在焉的想著,才发现列车已停在最高点,随即静止不停。艾光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沁著冷汗。 「怎麽,害怕了?」戴君澧感觉到对方的抖颤,轻笑出声。 「放屁!我是怕你紧张……」艾光低吼著,但苍白的脸色却毫无说服力。 正当戴君澧要出言调侃时,原本静置不动的列车忽然下滑,速度快得彷佛是受到地心引力影响,耳边只感觉到风的呼啸而过,甚麽也看不见。 「啊~~~~」 刺耳的尖叫声随著轨道的起伏与过弯有所转折,高潮迭起、抑扬顿挫,用恐惧的音量展现了对设计者的高度尊敬。 快到终点时,一台隐藏式照相机将乘客的表情拍了下来:坐在前座的只有两人,一个长相稚气的男人面露微笑,并没有太多的惊吓,看上去很享受刺激;而另一个乘客则脸色惨白,俊美的五官都吓到扭曲了。 一到出口,艾光立即吐得惨烈。 男人坐在粉红色的长椅上喘气,胃中还不住翻涌,他掩住嘴,表情很痛苦。除了狼狈,再也没有第二个词能更贴切形容艾光此刻的感受。 「喝点水吧。」戴君澧递上一瓶矿泉水。 「唔,麻烦你了……」正要接过对方手上的东西,想吐的感觉又涌上了,他捂住嘴,用力喘著气。 「傻瓜,没胆子就别逞强,把自己搞得这麽难受,何苦呢?」戴君澧轻拍著他的背,不忘伸手敲了他的脑袋。 「谁说我逞强!我只是没料到速度会这麽快!」艾光不悦的吼著,脸色病态的苍白著。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休息一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戴君澧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将水递上。 「别这麽敷衍啊,我会伤心的。」艾光笑的很温柔,但配上那张惨绿的脸,看起来却是可怜兮兮的。 「与其把力气用来说这些傻话,不如好好休息,今天才刚开始呢!」戴君澧拍了拍他的脑袋,神采奕奕的。 看著他彷佛涟漪不兴的清浅表情,艾光就感到一阵莫名的苦涩。但他还是强打起j神,扯开一抹开朗的弧度。 两人走到动物园区,栏内的生物都享受著久违的暖阳,懒洋洋的伸展四肢,一派悠閒。一只巨大的黑猩猩坐在树下,用凝重的表情吃著水果,几只体型较小的猩猩只敢坐得远远的,丝毫不敢接近。戴君澧看著黑猩猩一副山大王的霸道模样,不禁噗哧一笑。 「有甚麽好笑的?」艾光侧过脸,笑得很温柔。 「你看那只猩猩,像不像靡靡?摆出一张臭脸,把周围的小猩猩吓个半死,哈哈哈!」戴君澧指著那只不停嚼著水果的巨大生物哈哈大笑。 像是查觉到观众太过张狂的笑声,黑猩猩缓慢的别过脸,目不转睛的盯著两人,表情更凶狠了。 「哈哈,真的好像!尤其是瞪人的表情,笑死我了……」猩猩的臭脸让戴君澧更加兴奋,笑到眼角都泌出泪了。 艾光盯著他灿烂的笑容,也漾开一抹温柔的弧度。 「到目前为止,这是你今天第一次笑得这麽开心呢!」艾光伸手揉揉他的发丝。 「真的很好笑嘛!难道你不觉得像吗?」戴君澧调理著笑到混乱的呼吸,脸上的线条相当柔和。 看著他纯真可爱的笑颜,艾光只是一阵苦笑。 「就一天,只有我们两个,好吗?」他轻喃著,仍有点苍白的嘴唇绽著苦涩的微笑。 见状,戴君澧立即噤声不语。 「抱歉……」他垂下眼,歛起了微笑。 「喂喂喂,别说对不起啊!你一副愧疚的样子,会让我觉得真的被拒绝了……」艾光拍了拍戴君澧的脑袋,开朗的语调。 虽然他故作爽朗,但气氛却只是越来越僵化,两人继续往前走,艾光一路上都很沉默,周围横亘著欲盖弥彰的尴尬。 进入了可爱动物区,四周弥漫著草食动物的腥膻味与乾草的香气,艾光忽然发出「咦!」的一声,立即拔足朝前狂奔。 「……小光?」 「小澧,快点过来!」艾光站在兔子的栅栏前用力的招手,表情相当兴奋。 「干嘛……」戴君澧嘟嚷著,但还是缓步上前,疑惑的往栏内一望。 各种花色的小兔子散布在草地上,旁若无人的进行骑乘运动。 「哇,我第一次看见兔子在xx耶,速度真是惊人啊……!」艾光专注的看著公兔如马达般的摆动,不禁发出赞叹。 「嗯,是挺惊人的……」戴君澧闷哼一声,并没有把「正经八百地称赞兔子的腰力,你的脑子才惊人吧!」这句话说出口。 但也因为这意外的c曲,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也一扫而空,开始有说有笑。艾光的不适感逐渐减缓,他们又回到游乐设施,玩的不亦乐乎(当然,为了艾光著想,他们几乎都选择毫无危险x的设备) 两人玩遍了园内的游乐机器,只剩下最後一项。 「摩天轮的运转过程共十五分钟,have a good ti!」工作人员笑语吟吟的,细心将门锁上。 透明的车厢缓缓上升,附近的游乐设施变得如同玩具般袖珍可爱,浴著绚烂的夕阳馀晖,色彩格外穠丽。 戴君澧望著远方的城市,此刻、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如流萤之火。 「好漂亮……」他不禁轻叹著眼前的景色。 忽然间,他听见了悠扬的乐音,是〈goodnight,y baby!〉。他困惑的别过脸,正好与对面的湛蓝眼眸四目交接。 只见艾光笑了笑,忽然执起他的手。 「这礼物我准备了很久,希望你会喜欢……」男人将他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落下一吻:「生日快乐,小澧。」 作家的话: 感谢wes520 clocks送的礼物唷≈ap;gt;////≈ap;lt; 笨蛋光仔其实很浪漫~~~~~~~~~ ☆、(13鲜币)47 温柔的残忍 男人的红唇贴在自己的手背上,温暖得诡异,戴君澧连忙抽出自己的手。 「……谢谢。」戴君澧轻笑著,嘴角的弧度有点僵硬。 见状,艾光也没有生气,只是换了个姿势,随兴的靠在车厢上,颀长的手脚恣意伸展著。 霓虹点亮了游乐园,柔和的光线将其妆点得华丽荒颓,慵懒的歌声萦绕在空无一人的园区,犹如光怪陆离的异世界。 「小澧,该说你温柔还是残忍呢……」艾光轻轻地开口,他托著腮,湛蓝的眼眸紧盯著戴君澧:「你从来不清楚表达自己的想法,即使不喜欢别人的提议,也会勉强的笑著接受,老是担心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这样,让人很沮丧呢……」 「是……是吗?」戴君澧苦笑著。 「是啊……你老是担心会惹别人生气,所以默默接受了任何不合理的事情,比方说,我脸上的伤。」艾光忽然倾身向前,眼神牢牢捉住他的:「……我一直都在等唷,等你亲口发问。」 戴君澧愣愣地望著对方近在咫尺的俊脸,哑口无言。 艾光出现在医院时,他就发现那张俊美的脸上有几个连粉底都遮盖不住的青紫,但对方只字不提,他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以前发生任何事情,艾光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没有丝毫隐瞒;但这次却绝口不提,还摆出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他隐约觉得,这一切与他有关。 所以,他更不敢多问。 看见戴君澧欲言又止的模样,艾光不禁噗哧一笑。 「小澧,你想知道为什麽吗?」他指著自己脸上的伤,笑望著戴君澧。 「笨蛋,要说就快点,不要故意吊人胃口!」戴君澧别过脸,不悦的低吼著。 艾光轻轻一笑,忽然伸手将戴君澧紧拥入怀。 「放手!」他生气的低吼著,但艾光的力道大得惊人,他就像只落入鹰爪的雏,任何挣扎都徒劳无功。 但艾光对他的抵抗无动於衷,依旧将他抱著死紧。 「小光,我不能呼吸了……」他轻喘著,推拒著身前的男人。 闻言,紧环住自己的力道稍稍减弱了,他感觉到艾光的唇贴在他耳际,缓缓的。 「昨天早上,我去过医院。」艾光轻喃著,嘴唇开阖的热气拂过戴君澧的耳廓,他却感到一阵恶寒。 艾光自然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但他还是迳自说下去:「我离开的时候,在停车场被记者拦了下来,他问:『艾先生,请问唐子靡的伤势如何?昨天晚上的紧急恶化是怎麽一回事?』见我没回答,他又问了一堆,我被烦不过,一气之下就打了他。」 「你……他到底问了甚麽?」 「我哪知道,我g本没听进去。我只是觉得全世界都绕著唐子靡打转,真让人很火大……」 「你……」戴君澧不知道该说甚麽,只有轻叹一声。 「我知道我太意气用事,但是……发现自己喜欢的人跟一个傲慢的臭家伙在浴室里水r交融,任谁都会生气吧。」艾光的声音听起来很恼怒。 听见他的话,戴君澧的背不禁僵直著,但一声不响。 「你真的喜欢唐子靡?」艾光低声问道,语气变得很温柔。 戴君澧的手搭在男人身前,都能感觉到艾光的身体正颤栗著,犹如等待最终审判前的极度恐慌。 他的回答,攸关爱情的生死。 他咬著唇,沉默著。 正当艾光的意志力就快要被自已的紧张情绪所榨乾时,怀中的人儿有了反应。 是点头的动作,极轻微的。 「唉,虽然我早料到答案了,但当面确认还真的挺难过的。」艾光露出一抹哀莫大於心死的苦涩微笑。 戴君澧垂著眼,一语不发,忽然倚进艾光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间。两人的心口紧贴在一起,他感觉到对方心脏的律动。 距离……好远啊。 男人拥著主动靠近的温软身体,心中却蓦然涌现了无可比拟的酸楚。 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冠冕堂皇,不如沉默来得温柔实际。 艾光轻吻了戴君澧的发丝,附唇在他耳边:「小澧,你果然……很残忍呢。」 戴君澧并没有说话,只是更拥紧了艾光的身体。 即使在车内,两人始终沉默著,令人困窘的安静一直持续到车子停在医院楼下。 「今天谢谢你了。」戴君澧微微一笑,伸手就要开门。 艾光忽然拉住他,却是扯著袖子,害怕僭越的姿态。 「如果,」艾光轻喃著,表情相当纠结:「我在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你,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我也有那段十年,你……会不会爱上我? 戴君澧侧著脸,细小的汗毛如同月晕,使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清雅如莲的表情。 闻言,艾光便潇洒的放手。 「唉唉唉,这句话最残忍了,连一点点假设的希望都不留给我!」艾光的脸贴在方向盘上,故作痛苦的捂著x口。 「傻瓜。」戴君澧哑然失笑,揉了揉他的金黄发丝。 他轻巧的下车,在阖上车门前,俯下身,温柔的说了句:「晚安。」 艾光依旧是脸颊贴在方向盘上的姿势,慵懒的挥手。 戴君澧无奈的笑了笑,随即转身。 直到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艾光隐忍已久的泪水才敢落下。 唐子靡坐在窗边,他发现今晚的夜色很清朗,毫无沉重的云雾。 他听见了门被开阖的声响。 没有灯光的房间,却也不是完全的黑暗,他看见了来者纤细的身影,正缓步走向他。对方在他身旁站定,身上带著游乐园独有的甜蜜香气,属於欢乐的氛围。唐子靡笑了笑,一把将对方拉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玩得开心吗?」唐子靡吻了吻怀中人儿还挟著阳光香气的温暖发丝,笑的很温柔。 但戴君澧却默不作声,静静地被抱个满怀。看著他的静默,唐子靡觉得反常,但决定不动声色。 「怎麽?该不会整天都在想我吧?」 唐子靡故意调侃的贼笑著,原本是想舒缓气氛,没想到戴君澧却柔顺的点点头,还主动伸手勾住他的颈子。 戴君澧坦率的行为让男人沉寂一天的情绪忽然澎湃起来,他端起那纤巧可爱的下巴,瞬间占领了对方的口腔,极为霸道的。他欢快的汲取戴君澧口中的甜蜜香气,不料对方小巧的舌尖也积极回应,热情的与之交缠,像是要弥补一天的空虚,吻得难分难舍。 「小澧,你今天好热情……」在结束几个浓密到难以换气的深吻後,唐子靡轻啄著对方的脸颊,极为疑惑又极度兴奋的说道。 只见戴君澧微眯著水气氤氲的双眼,轻噘起被亲肿的红唇:「你不喜欢吗?」 他看似娇嗔的姿态,让唐子靡的脑子瞬间当机。 「喜欢!怎麽会不喜欢!!我爱死了!」 男人急躁的把对方扔到床上,chu鲁的行径与野兽无异。 他啃咬著戴君澧的身体,迅速的剥去了两人的衣物,双手恣意的在对方柔滑的肌肤上游走,享受丝缎般的极致触感。气息还未恢复的戴君澧仍气喘吁吁的,在静谧的空间里,chu重的呼吸声听起来极为暧昧,刺激著双方的理智。 戴君澧为了换气,红艳的双唇正微微开启,整齐的贝齿与同样艳丽的舌,美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唐子靡看著身下人儿的诱惑情态,情不自禁俯身吻住那总让他难以自拔的唇,温柔的轻啄著。 「小澧,我好爱你……」唐子靡一面低喃著,一面将羽毛般的轻吻烙在对方脸上。 戴君澧伸手拥住了男人,将唇紧贴在对方耳边。 「……我也是。」 作家的话: 谢谢turn6889送的礼物唷~~~ 总之,别扭过後就是无止尽的甜蜜蜜了≈ap;gt;///≈ap;lt; 光仔真的不是p灰,是负责催化的尽责男配!(握拳 ☆、(14鲜币)48 遵命,我的国王(h) 一个有如梦呓的轻喃自耳边响起,唐子靡倏地停下动作,目不转睛的望著戴君澧,眼神很迷离。 「……再说一次。」唐子靡嘶哑著嗓音,眼里绽放著前所未见的光彩。 「不要,你明明听见了!」戴君澧噘起嘴,羞赧的别过脸。 「我没听清楚。」 「谁管你,好话不说第二遍!」戴君澧低吼几声,随即滚进棉被里。 见状,唐子靡只是轻叹口气,并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个x别扭属x傲娇的小澧,肯定是鼓足十成勇气才说出那句话,虽然含糊不清,但……这就够了。 他钻进棉被里,紧贴在戴君澧的身後,双手温柔摩娑著对方光滑的肌肤。被子里密不透风,加上羞赧所致,手下那柔润如水的肌肤透出了一股炽热的暖香,令人心荡神驰,唐子靡不禁低下头,开始吻著对方光洁圆润的肩头。 黑暗又温暖的空间里,只听见男人吮吻的啧啧有声,格外y靡。 「好痛,别咬了……」戴君澧推开在他肩上连啃带咬的力道,但动作很轻柔,带著慵懒的x感。 他伸出的手冷不防的被对方捉住,正要使劲抽回时,他忽然感觉手指落入了一腔炽热湿润的的空间,湿软的物体正灵活的滑过他的指缝,让他浑身一颤。 「你……大色魔!」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指,犹如惊弓之鸟。 虽然他又气又羞,但对方却笑著更加邪肆,灿若星辰的眼眸,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熠熠生辉。 「好,我是大色魔。」看著他羞愤的模样,唐子靡只是笑了笑,慵懒的倚在枕上:「……那你就是喜欢大色魔的小变态。」 「王八蛋,你说谁是变态?!」戴君澧气得七窍生烟,但话还没说完,对方忽然翻身而上,迅速挤到他腿间,还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没关系的,小澧。就算你的嘴再坏、个x再别扭,我都爱你。」唐子靡轻笑出声,温柔的俯视著身下已经气到全身发热的情人。 「你……」 当然,对方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立即攻占他的唇舌。 唐子靡的舌尖灵活的缠绕著对方,积极进取的攻略,不一会儿,原本还顽强抵抗的戴君澧很快就缴械投降,努力挣扎的力道也渐渐消失,软绵绵的的被握在男人手心,任凭他予取予求。不知道吻了多久,唐子靡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唇。 戴君澧被吻到气息紊乱,只有大口的喘气,白皙的x膛急促的上下起伏,纤细的身躯彷佛正微微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激起了男人内心深处的嗜虐本x,唐子靡像著魔一般,疯狂的啃咬著他的身体,留下了无数齿痕,像是故意要留下自己的印记。 「唔……」像是被男人的chu暴给弄痛,戴君澧发出了低鸣声,却没有过多的挣扎,只见他微眯的眼里有著动人的水光,在黑夜里显得璀灿。 唐子靡看著身下人儿那眼泛泪光的可爱模样,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是难以压抑的汹涌而至。 最赤裸的情感流露,都能浓缩在一滴泪里,既无须掩饰,也无须揣测。他只能在小澧的泪水中找寻自己想要的答案,无论是慰藉,抑或是情欲。 真实无比。 原来,我才是变态啊……唐子靡苦笑著,但也不打算否认。 唐子靡滚烫的吻一路来到对方火热的下腹,他低下头,轻含住了那早已挺翘不已的火炬。 「啊!不行……」戴君澧大喊一声,连忙推著那埋在他下身的头,不料对方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用力箍住他乱蹬的双腿。 敏感的下身被湿热炽烈的高温给紧紧吮住,令人浑身发软的快感有如在他体内乱窜的电流,从足尖到发梢,都酥麻到无法动弹。灵活的舌尖顺著柱体的轮廓来回舔舐著,还刻意在最为敏感的尖端反覆环绕,细心温柔的对待与让人思绪停摆的快感,让戴君澧几乎要尖叫出声,他的手指紧揪著床单,死命忍住就快要逸出的呻吟。唐子靡一面吮吻著对方火热的欲望,双手也不忘动作,直探那柔软臀瓣间的缝隙。 「嗯啊……」身後紧窒的入口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所侵入,戴君澧轻喊一声,却是让人心痒难搔的吟哦。 前後夹攻的强烈刺激让他扭动起身体,像是要甩开其中一方的情欲追逐,但徒劳无功。那看似欲求不满的摆动与娇嗔,挑战著唐子靡的理x极限,他火热的下身已开始叫嚣,浑身细胞都在鼓噪,几乎顾不得戴君澧尚未准备充分的窄小。 他停下手边动作,将戴君澧翻过身背向自己,并抬高他的臀部。 戴君澧被情欲的漩涡弄得神智不清,只有乖乖的任人摆布,当唐子靡的灼热迅速进入他的身体,他才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唔!」他倒抽口气,紧揪住身下的床单。 戴君澧感觉身後的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但由於毫无转圜馀地的紧窒,却不敢动作,像是担心弄伤他,就这麽僵持不下。唐子靡的手紧扶在他的腰间,温泉般的暖流缓缓流向他,轻柔的吻不断落在背部,像是在安抚他过度僵硬的身体。 渐渐的,他身後已习惯男人的存在,却也开始不满足只有静止不动。 「靡靡……」他回头看了唐子靡一眼,语带娇嗔。 不料男人却歪著头,睁著水亮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嗯?怎麽了?」 看著他故作无辜的表情,戴君澧就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只是更凶恶的瞪著他,清秀的小脸又气又羞,几乎都扭曲了。 「小澧,你不说话,我怎麽知道你想要甚麽呢……?」唐子靡轻端起他的下巴,语带笑意,唇边的微笑有如暗黑之花,邪魅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大变态!」 「真的不说?」唐子靡捏紧了他的下巴,在他体内的火热似乎又胀大了几分。 戴君澧咬了咬牙,随即别过脸。 「……你快点动啦!」他将脸埋进枕间,羞愤得不敢抬头。 听见他彷佛自暴自弃的回应,唐子靡不禁莞尔一笑。 「遵命,我的国王。」 戴君澧还来不及为唐子靡的笑语感到生气,就被对方强力的摆动弄得浑身瘫软,逐渐柔软的甬道轻易吞吐著男人的欲望,加上背向的姿势,每一次的顶撞都极为深入,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对方的火热给融化了,r体相互撞击时所产生的声响、受不了两人交叠的力道而吱呀作响的床架,在静谧的空间里听起来格外y靡。 「唔……嗯唔……」戴君澧刻意压抑在枕间的喘息声听起来格外可怜,却也让唐子靡的自制即将到达临界点,他伸出手,开始套弄著对方身前高擎的欲望。 「啊!靡靡……」就快要崩溃的下身冷不防被人握住,但戴君澧已对情欲伏首称臣,所剩无几的理智g本无力抵抗,只能任凭男人处置。 他颤抖著,一面迎来高潮。 唐子靡感觉到手中多了些湿热,会心一笑,随即加速了腰的摆动。快要虚脱的戴君澧还没喘几口气,立即被身後的快感带往另一座高峰,累到喘不过气的他不禁哭了出来。 在他呜咽出声的同时,身後的男人也在他体内倾注了。 「呜……」他不住轻喘著,无力的俯在床上,泪流满面。 见状,唐子靡便将他环在怀里,将他汗湿的浏海拂至脑後。 「小傻瓜,哭成这样,好像是被我霸王硬上弓了。」他心疼的轻抚戴君澧的背,并温柔拭去他的泪水。 「你……你这个王八蛋……!」戴君澧哭得抽抽搭搭,却还是嘴上不饶人。 看著对方梨花带雨与唇枪舌剑的高度融合,唐子靡只是苦笑。 「我不但是变态,还是个被虐狂啊……」他轻叹口气,将早已瘫软无力却还是死命挣扎的野蛮情人抱进浴室。 偌大的空间里,充斥著炫目却柔和的霓虹色调,诡艳的光影流动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衬得那俊美的五官更显立体。他颀长的指尖正翻阅著杂志,却是漫不经心的。 霎时间,他的目光驻足在一张照片上,原本波澜不兴的脸庞露出了光彩,如雨後初霁的阳光。 「y cifer……」他的指尖轻划过纸面,百般爱抚。 作家的话: 谢谢cat6889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7鲜币)49 只有你我的日子 秋高气爽,纯白的病房也弥漫著舒适的凉意,唐子靡面无表情,正翻阅著李鸥带来的摄影集。照片的色调很冷淡,非黑即白,但镜头下人物的神韵却生动灵活,不需要重峦叠嶂的色彩也能展现出缤纷的生命力。 「你也听过这个摄影师的名字吧,年纪轻轻就获得许多大奖,还是许多国际明星指定合作的摄影师。他前几天联络我,说是想请你当摄影展的模特儿,他也知道你的伤势,还愿意等你康复。雷瑀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啊,没想到对你情有独锺……只能说,你这小子可真有一套!」李鸥推了推眼镜,笑得很含蓄。 「喂,你讲话能不能慎选措辞啊?!」唐子靡不悦的瞪了经纪人一眼,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了。 「我可是在称赞你耶!没想到我能调教出足以跃升国际的艺人,真是令人欣慰啊!」李鸥用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宽慰眼神看著一脸凶相的唐子靡,笑得很得意。 见状,唐子靡只是冷淡的轻啐一口,完全不想再搭理经纪人的志得意满。 「如何?愿不愿意接受这个邀请?」 「这是在徵询我的同意?」唐子靡的嘴角绽开一抹冷淡的弧度。 「噢,别这麽说嘛!我又不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你当然有选择权罗!虽然我不接受『不』字。」 闻言,唐子靡只是冷笑,对方的答案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他摆摆手,一副「随便你」的表情,将摄影集往沙发一扔,便埋进被窝里。 李鸥拢了拢头发,并没有生气,他顺手将东西归位,拍了拍戴君澧的肩,像是鼓励。 「这几天辛苦你了。」李鸥说道,好像又忽然想起甚麽事情,淡淡一笑:「小光怎麽了,之前不是很黏你吗?怎麽最近都不见人影?」 戴君澧微微一颤,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算了,这样也罢。他最近还是安分点好。我会再跟对方讨论正式拍摄的日子,这段时间子靡就拜托你啦!」李鸥笑了笑,转身迈出房门。 李鸥才刚出去,唐子靡立即从床上坐起,脸色相当不悦。 「他讲话就是这样子,其实也没有恶意。」戴君澧拍了拍男人的头,像是在安抚小动物。 唐子靡噘起嘴,随即靠向戴君澧,慵懒的瘫在他肩上。 「……真不该答应李鸥的。」男人低喃著。 「笨蛋!说甚麽傻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耶!」戴君澧狠狠敲了他的脑袋,像是要将他打醒。 「我知道啊,但是回到工作岗位之後……」他埋进了戴君澧的颈边,声音很低:「这种只有你我的日子就没了。」 闻言,戴君澧愣住了。 「你又会以吗啡乐团的成员身分活跃在舞台上,就不是我专属的小澧了。」唐子靡低喃著,将戴君澧拥得更紧:「我不想跟其他人共享你。」 他望著男人靠在他肩上的脑袋,一股似水柔情涌上心头。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听见他的细语,唐子靡倏地仰起头,用亮得炫目的眼神注视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感动模样。戴君澧被那副热切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连忙别过脸去。 「小澧,我好高兴……」男人轻喃著,语气很甜腻。 「笨蛋!我是指bass手的位置都在主唱身边而已,没别的意思!」他chu声chu气的吼著,清秀的白皙脸庞不禁泛起美艳的红潮。 「没关系,我已经接收到你的爱意了。」 「笨蛋,就跟你说不是了!」戴君澧大吼著,拳头往男人身上挥去。 正要触到对方的x口时,唐子靡一个侧身,优雅的闪过他的攻击,并顺势将他拉进怀里。男人将他紧压在怀里,似乎连喘气的空间都不留馀地。 「放……」 戴君澧话还没说完,唐子靡的好听嗓音便在他头顶响起:「小澧,我一定会成为能让你自豪地说出『我爱你』的好男人。」 话刚说完,唐子靡感觉到怀里的纤细身体微微一颤,他发现对方的心跳变得十分急促,荒腔走板的节奏。 沉默并没有维持很久,只听见戴君澧轻啐一口。 「哼,你再努力个八百年吧!」戴君澧发出了不以为然的闷哼,但双手却环住了唐子靡的腰间,像只柔顺的小猫。 作家的话: 傲娇属x最萌了!≈ap;gt;///≈ap;lt; 谢谢声海与ga的礼物唷!!!!!!!!!!!!!!!(抱) 看到满满的礼物箱真的很开心呢,如果有点留言就更好了(掩面) ☆、(8鲜币)50 猫科动物爱好者 「你好,我叫雷瑀。能与你合作,真是我的荣幸。」一只骨节分明但白皙的手伸到唐子靡面前。 男人的五官棱角分明,但笑弯的桃花眼亮灿灿的,为那张阳刚的脸孔增添了一股邪魅。衬衫衣钮随意扣著,露出了大片x膛,白到几乎可以看见血管的肌肤,风流倜傥的不羁模样。 唐子靡伸出手,脸上却面无表情。 雷瑀笑了笑,视线转向一旁的戴君澧,唇边的弧度更大了。看著对方一脸兴味的表情,戴君澧连忙了自己的脸。 「……唔,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望著男人目不转睛的瞳眸,只能尴尬的笑笑。 不料雷瑀忽然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著他的脸:「你本人比那张模糊不清的杂志封面可爱多了。」 被陌生人碰触的感觉相当令人不悦,戴君澧正要挥开对方的手,唐子靡已快他一步,阻挡在两人之间。 「雷先生,我们跟你是第一次见面,恐怕不适合太过亲腻的动作。」唐子靡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但微眯的眼睛已透露出不悦的杀气。 但他充满威吓x的眼神却没有达到以往的吓阻作用,对方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兴奋,深邃的瞳孔亮得出奇。 「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雷瑀看著近在眼前的j致眉眼,欣喜之情已溢於言表。 唐子靡不解的望著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气。男人燃起了一g菸,细瘦的菸卷夹在颀长的指间,优雅得像幅画。唐子靡不明所以的望著对方,深邃的眼神幽幽发著光,像在思索应战对策。 「生活在都市的牢笼,平时遵循人类世界的知书达礼,但遇到威胁时,野x的护卫本能就立刻出现。」雷瑀的声音像在低喃,笼在菸云中的眼眸很悠远,不知道对焦在何处:「──就像只漫步在都市丛林的豹啊。」 「抱歉,我不是艺术家,听不懂你在说甚麽。」唐子靡淡淡的说了句,却反常的别过视线。 「没关系,你就当成是猫科动物爱好者的自言自语吧!」男人吐出一口长长的菸云,表情很温和。 雷瑀望著唐子靡的眼神饶富深意,虽然是难以言喻的复杂,但戴君澧却感到十分不悦,因为对方的晶亮眼眸,如同狩猎者的虎视眈眈。他不禁瞪了对方一眼,充满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敌意。 看见戴君澧彷佛打开防卫机制的戒备模样,男人忽然爆出大笑。 「哈哈哈,你家的小猫咪真爱吃醋,我只是赞美你几句,他就气得炸毛了。」雷瑀笑得前俯後仰,连夹在指间的菸都颤巍巍的,一地的菸灰。 「你!」戴君澧被对方猖狂的笑声所惹怒,刻意抓出弧度的蓬松发型看起来像是怒发冲冠,白皙的脸庞气得发红。 看著戴君澧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雷瑀忽然停下笑声,开始打量戴君澧,那副笑到流泪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水亮。 「看甚麽?!」戴君澧被对方直接到过分的眼神看得相当不悦,双手环在x前,试图遮掩甚麽。 「……长得挺像的呢。」雷瑀把菸叼在唇边,紧盯著戴君澧的脸,眼神莫名的专注。 「啊?像甚麽?」 「像我养的狮子。」 戴君澧愣愣的听著对方难以解读的话,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正在跟外星人对话。 语音未落,一阵脚步声快步走近,怒气冲冲的。 「雷瑀,你这个王八蛋!」一个大吼的男声自众人身後响起。 对方迈著大步迅速走在雷瑀面前,抢下他口中的菸,恶狠狠的往地上扔并用力踩熄。 「唷,宝贝,正好提到你呢!」雷瑀对来者绽开一抹足以风靡万千少女的微笑,大大张开了双臂,似乎是要对方扑进他怀里。 「宝贝个头!你要提早回国怎麽不跟我说?!」对方又扯开嗓子大吼,chu暴的揪住他的衣襟,但用力过猛的缘故,瞬间扯飞了几个钮扣。 「小温温,我知道你很想我,但也别急著扯开我衣服嘛,还有别人在呢!」雷瑀无奈的笑笑,指著不远处的旁观者。 男人就著雷瑀的手指望去,深绿的眼眸微眯起,一绺浅棕色的发丝垂至眼前,他甩甩头,浓密的卷发摇曳生姿。他迈著大步,走到戴君澧面前,随即俯下视线,两人的距离就近在咫尺。 「你就是戴君澧?」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慵懒且柔软。 对方没有礼貌的发问,让戴君澧感到被冒犯的不悦,不禁往後退了几步。 「我们认识吗?」他冷冷的说道,偌大的猫眼微眯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 不料对方也眯起眼睛,回过脸,对著雷瑀低吼:「他看起来像个娇弱的少女,我跟他哪里像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作家的话: 谢谢night688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51-6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9鲜币)51 热,就脱掉吧 戴君澧的清秀五官霎时扭曲起来,脸色铁青,他瞪著百般挑衅的高挑男人,眼神很凶恶。对方有头柔软蓬松的卷发,呈现出随兴慵懒的线条,蜜色的肌肤、深绿色的杏状眼眸,高大颀长的身形包裹在米色的麻质上衣跟松垮的休閒长裤里,充满了迥异於东方的异国情调。 男人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巡游著,微翘的嘴角挂了抹不屑的弧度。身高比对方略逊一筹的戴君澧也不甘示弱,偌大的猫眼圆睁著,紧抿著单薄的红唇,决心与男人对峙。 见状,唐子靡便一个箭步向前,用不亚於对方的身高将戴君澧护在怀里。 「的确,你们一点都不像。」唐子靡的嘴角噙了抹美艳的微笑,揉揉戴君澧的发丝:「小澧可爱多了。」 唐子靡那抹宠溺的微笑,让对方霎时感到不悦,清秀的眉蹙得更紧了。 「小猫咪的饲主都出面说话了,你就别再欺负人家了!」雷瑀笑了笑,伸手勾上他的肩。 「啧!别跟我勾肩搭背故作亲热,老子还在气头上!」卷发男人不悦地将雷瑀搭在他肩上的手用力甩去。 「唉,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能把脏话讲得这麽x感……」雷瑀笑了笑,抚著自己被打痛的手背,一副沉醉的模样。 男人微眯起眼,红唇潋滟:「别胡说八道了,甚麽时候要开始拍摄?」 「既然全员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罗!」雷瑀笑了笑,随即迈开悠閒的步伐。 「要去哪里?」唐子靡跟在他身後,困惑的问道。 听见他的疑问,雷瑀回过头,对他灿烂一笑:「回到丛林啊。」 跟在他身後的三人都默不作声,心里不约而同浮现了「艺术家果然都是外星人!」这种绝望的想法。 位在市中心的热带植物园温室所占的幅员辽阔,几乎可媲美足球场,植物种类的繁多自然不在话下;且为了真实重现丛林的风貌,温室里终年湿热高温,还特别凿建了一座高达三层楼的小型瀑布,白练披泄而下,水声隆隆,虫鸣啾啾,蔚为都市奇观。 戴君澧除去鞋袜,将脚泡进了冰凉的水潭里,沁入心脾的凉爽。 身前一株不知名的树上,站了一只金刚琉璃鹦鹉,正歪著头打量著他,高大的身形与色彩绚丽的羽毛,却有双单纯的圆眼睛,奇妙的违和感。 忽然间,身後的林叶发出了沙沙声,他正要回过头时,下巴倏地被人抬高,他被迫仰起脸。 阳光很亮,戴君澧眯起眼睛,只看见模糊的黑影压在脸前。 对方温暖的柔软贴上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笨蛋,会被别人看到……」他轻喃著,却也保持仰头的姿势,任凭对方动作。 「别担心,他们吵起来了。看样子还要好一阵子才会过来吧……」唐子靡又在他唇上轻啄几下,才坐在他身边。 唐子靡挽起裤管,在腿浸入水中的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黑色皮质长裤下的小腿线条很匀称,映照著粼粼水光,有如雕像般洁白莹瑕。几绺浅棕色头发轻拂过颈边,优雅且x感;随意披挂在肩上的黑色皮草滑落下来,不经意露出的肩头白皙光滑,戴君澧才发现对方赤裸著上身,x前的红艳果实在皮草间若隐若现,格外的挑逗人心。 他觉得体温急遽升高,几乎是要沸腾的状态。 「你……你不热吗?」他刻意低下视线,语气有些发颤。 「当然!在温室里穿皮草跟皮裤,不热疯才怪!」唐子靡不悦的说道,又将皮草外套褪至腰间:「……但另一个家伙更惨啊。」他一面说道,一面望向温室的另一端,同情的眼神。 「嗯……」戴君澧不明所以的闷哼一声,依旧没抬起视线。唐子靡疑惑的别过脸,才发现对方的耳朵很红,几乎要冒烟的程度。 「小澧,你的脸好红……」唐子靡缓缓倾身向前,嘴唇离他的脸颊不到一公分。 「废话,这里这麽热……!」戴君澧微微别过脸,试图离对方的炽热气息更远些,要不然,他就要被自己的妄想温度所薰昏了。 「很热吗……?」唐子靡低喃著,双手伸至他x前,解开他的衣钮:「──那就脱掉吧。」 「唔!」戴君澧觉得x前一凉,不禁轻喊一声。 唐子靡的手滑入了他敞开的衣襟,恣意的游移其上,原本紧贴在他颊侧的唇也移至颈边,温柔的吮吻著。男人炽热的掌心贴在早已热得发烫的肌肤上,所到之处都汗水淋漓,湿滑柔软的触感。 「你……大色鬼,别再了……!」他想拉出唐子靡越来越放肆的手,不料对方开始挑逗著他x前的果实。 纤长的指尖在敏感的红艳上揉捏著,弄得他浑身发软,揪住唐子靡手腕的力道瞬间消失无踪。 「啊……你,你这变态……唔嗯……」x前的柔嫩肌肤被人不断的刺激搓揉,他不禁紧揪住唐子靡的肩膀,试图分散太过强烈的感觉。但在感官的极致刺激之下,勉强压抑住的呻吟还是不小心逸出了。 声声发自内心深处的撩人吟哦,表达了此时的刻不容缓。 作家的话: ☆、(9鲜币)52 投桃报李(微h) 「小澧,先躲起来做一次吧!」唐子靡轻啮著那小巧可爱的耳垂,暖薰的气息极为魅人,戴君澧羞红了脸,心脏突突乱跳。 唐子靡高擎的下身早已顶在他腰间多时了,而自己的也不遑多让,他轻啮下唇,正犹豫著该如何是好时,男人忽然将他拦腰抱起走进水中。 水花四溅,站在树梢上的鹦鹉受到惊吓,立即振翅飞走。 男人抱著他绕到了瀑布後方,没想到里面有个小空间,前方出口被水帘所遮蔽,就像间小小的石室。 「你怎麽会知道这种地方?」戴君澧惊叹著,环顾著四周。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如何?是个偷情的好地方吧!」唐子靡吻了吻他的发丝,笑得很暧昧。 「啊?你这个大色……」戴君澧看著那张笑容满面的俊美脸庞,羞得满脸通红,挣扎著就要起身,唐子靡便就著环抱的姿势将他压在墙上,迅速剥光他的衣服,疯狂的吻著。 「唔,等等……!」戴君澧闪躲男人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但唐子靡g本就不给他机会思考,立即直捣黄龙,炽热的掌心覆上他同样高热的下身。 他惊呼一声,唐子靡又迅速夺去他的呼吸,灵活的舌尖在他口中来回翻搅著,就连瀑布的轰隆作响都无法掩盖住两人口舌交缠时所发出的啧啧声。 「唔嗯……」绵密缠绵的深吻几乎要抽去戴君澧的全副心神,大脑处在缺氧状态、下身的欲望又被人快速套弄著,在强烈的双重刺激之下,他觉得神智都开始昏聩,浑身无力的他只能软绵绵的瘫在对方怀里,任凭对方为所欲为。 正当他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声叫唤,是雷瑀跟温思朗。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是雷瑀的声音,似乎离瀑布不远。 唐子靡轻蹙起眉,从牙缝间迸出「啧」的一声,却没有停下动作的打算。 「他们……他们在找你了……」戴君澧推拒著紧贴在身前的男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极为x感。 「我知道。」唐子靡啃咬著他的颈项,漫不经心的应著。 「知道还不快点出去……!」戴君澧低吼著,但拼命压抑声音的喉咙变得乾涩,像是情事过後的沙哑。 「现在这情况,我也没办法出去啊……」唐子靡语作无奈,却还是笑语吟吟的。他拉过对方的小手,将其放在自己鼓胀的欲望上:「──该怎麽办呢,小澧?」 嘶哑的嗓音,带著欲求不满的chu砺沙质,撞击在戴君澧的耳膜上,莫名的悸动。湿热的环境与暧昧的气氛,让男人身上的香味更显炽热浓烈,戴君澧像是被那股不明所以的香气所魅惑,放在唐子靡下身的手缓缓伸入裤头,轻柔的套弄起来。 「哈啊……」唐子靡忽然低吼一声,眉头蹙得死紧。 「我弄痛你了吗?」戴君澧困惑的望著他,打算要抽出自己的手时,男人立即压住他。 「……别停。」唐子靡啃著他的耳朵,呼吸很chu重,微眯的眼神有著迷离的水光。 戴君澧感觉手上的欲望更胀大几分了,热得几乎要烫伤自己的手心。但唐子靡也没有给他害羞的机会,加速了手上的动作,原本被吓到有些疲软的下身又昂扬起来。 外面的叫唤声持续不断,虽然倾泻而下的水声有如雷鸣,他们在瀑布内的秘密情事不会有被人听见的馀虑,但戴君澧依旧很紧张,在快感的冲刷之下,理智勉力支持著,不断注意著外面的动向。 唐子靡看著身前目光飘忽不定的情人,眉头不禁轻蹙,看上去有些不悦。 「别管他们,专心!」唐子靡在他耳边轻喃几句,故意加快手上的动作,戴君澧不禁呻吟出声,理智也如断线风筝,瞬间随风而逝。 见状,男人更加得寸进尺,套弄的速度不断加快,像是惩罚似的。戴君澧倚在对方怀里,被极致的快感弄得浑身无力,但他没忘记手上正抚弄唐子靡的动作,纤长的手指也同步跟上对方的速度。 「小澧,我好爱你……」低沉磁x的好听嗓音在耳边响起,极为甜腻的语调。 戴君澧晃著汗湿的脑袋,微眯的猫眼水汪汪的,像是泫然欲泣。只见他一阵颤栗,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唐子靡觉得手上多了一点湿热,浓郁的麝香。他吻了吻戴君澧的发丝,正要开口时,怀中人儿忽然仰起脸,晶亮的眸子紧盯著他。 「──换你了。」 在朱唇轻启的同时,手指的动作也急遽加速,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蓦然放松的唐子靡差点惊呼出声。 「你这个小恶魔……!」他咬咬牙,往戴君澧身上一靠,落在他颈项与肩膀的吮吻却十分无力,像是困兽之斗的示威。 「笨蛋,这叫投桃报李。」戴君澧高高仰起的清秀脸庞绽著清纯的微笑,但手上却情色的动作著,高度反差完美的融合,无疑是魅惑的。 唐子靡原本就处於情绪的巅峰状态,加上戴君澧的挑逗,没多久,他便chu喘著在对方手里发泄了。 雷瑀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瀑布边。 「他们好像很著急,你该出去了。」戴君澧推了推还靠在他身上的男人。 唐子靡慵懒地抬起眼睛,淡淡的望瀑布外看了一眼,只是轻叹一声。 「可恶!我就说不想回来工作了,连享受馀韵的时间都没有!」他不悦的拉了拉身上的皮草披肩,用力的在戴君澧脸上亲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作家的话: 小澧也学坏了(捂脸) ☆、(10鲜币)53 发情的兽 趁著两人回过头时,唐子靡迅速从瀑布内窜出,再从身旁的树丛里走出。 「抱歉,我没听见你们的声音。」他缓步走到两人面前,表情很冷静。 「妈的!你跑去哪里了?老子叫到喉咙都哑了!」温思朗大吼著,圆睁著画著浓重烟熏妆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著他。 「我可不像你光溜溜的甚麽都不必穿,身上的外套跟长裤热死人了,只好躲到比较凉的地方。」唐子靡并没有生气,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眼神很淡定。 看见对方冷静中还带著同情的目光,温思朗就觉得怒火中烧,原本就大得惊人的猫眼更显深邃,晶亮的瞳孔像两团火焰。 「别生气了,我们快点拍吧,不然你的妆会被糊掉唷!」雷瑀适时的安慰,却让温思朗更加火大。 「你还敢说!为什麽我非得满足你的低级兴趣,做这种打扮!!!」温思朗的大吼如雷贯耳,头上的黑色长直发也随著他气到颤抖不已的身体,摇曳著优美的弧度。 他身上只披著一件长及足踝的黑色皮草,里面未著一缕,搭配上披肩的长发与脸上的j致妆容,像尊美艳的芭比。不过,此时他正chu鲁的叉著双腿,揪住雷瑀的衣领,美丽的白皙长腿及雄伟的男x特徵,全都毫无防备的露出来。 唐子靡不禁别过脸,不愿再继续观看这诡异到惨不忍睹的画面。 「我觉得很适合你啊,因为……」雷瑀绽开一抹风流倜傥的微笑,轻轻的将温思朗有些凌乱的长发拢至他耳边:「你是我心中最美的缪斯啊!」 那副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的,温思朗垂下视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虚伪,你对每个拍摄对象都这麽说过吧!」温思朗将敞开的外套下襬细心拢好,脸上面无表情的,但眼神冷静许多。 见状,雷瑀摊了摊手,依旧挂著那抹玩世不恭的微笑,不置可否的表情。 「自私的混蛋。」温思朗咒骂一声,表情却很萧瑟。 「别这麽说嘛,小温宝贝。我只是博爱!」雷瑀扯开一抹花花公子的典型微笑,迳自调整相机镜头,看上去没有安慰他的打算。 他c作了一阵,随即仰起俊美的脸孔,对著温思朗灿烂一笑。 「亲爱的,请你爬上树。」男人指了指头上那株浓荫足以蔽天的巨大树木,笑的很天真。 被点名的温思朗不悦的撇撇嘴,却还是相当顺从的爬上树。过长的皮草外套让他的行动变得十分艰辛,好几次都因为踩到衣摆而差点滑下树,但他还是咬牙撑著。总之,历尽千辛万苦,当他坐在chu壮的树枝上时,早已汗流浃背。 看见他爬到自己指定的位置,雷瑀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 「辛苦你罗,宝贝。接下来,就想像自己是头发情的母豹,使出浑身解数,诱惑树下的雄x动物吧!」雷大师笑得很好看,说到「雄x动物」时,还刻意指著一脸淡漠的唐子靡。 「啊?!」已经狼狈不堪的温思朗听到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指令,不禁气得大吼。 「亲爱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完美诠释出雌兽的x感姿态!」说话的男人已经将相机架好,兴致勃勃的模样。 「王八蛋,你是不是在整我?!」因为距离太远,温思朗也无法及时挥拳相向,只能以吼声表达不满。 看见他百般厌恶的反应,雷瑀仰起头,深邃的眼眸紧盯著树上的人儿,表情很认真:「不是整你,是相信你的专业。」 柔到像要滴出水的语气。 只见温思朗紧抿著红艳的双唇,原本躬直的背逐渐放松了 「妈的,每次都来这招……」他不悦的撇撇嘴,看似妥协了。 见状,雷瑀便微微一笑,拍了拍唐子靡的肩以示鼓励。唐子靡只是扯开一抹无奈的弧度,耸耸肩,漫步到他的定位。 唐子靡仰起头,与树上的男人四目交接,只见对方微微颔首,看上去已准备就绪。两人交换眼神後,突然静默著,如同猎者与猎物间的对峙,正打量对方的能耐。 四周只听见瀑布的隆隆作响,与唧唧的虫鸣。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温思朗率先动作,他缓缓俯下身,趴在横亘的chu壮树枝上,媚眼如丝。修长的白皙双腿慵懒的垂下,惬意的摇摆著,黑色皮草滑下肩头,露出了光滑的臂膀与大片裸背,及腰的长发正好遮住了半边脸,x感且狂野。 唐子靡微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攫住了在他眼前晃盪的白皙足踝。 温思朗支起上身,如瀑的长发巧妙的披散在x前,只露出美丽的锁骨与光洁的肌肤。他托著腮,丰满的红唇噙了抹挑逗的微笑,对自己的足踝被人握在手心丝毫不在意。 站在树下的男人虽然保持著仰头的姿势,却始终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彷佛胜利势在必得。唐子靡忽然绽开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意气风发的姿态。他轻轻地在那光洁好看的白皙小腿烙下一吻,极温柔的。 只见温思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即恢复冷静,轻巧的挣脱对方的禁锢,高傲的仰起下巴,脸上却绽开一抹极为诱人的浅笑,欲擒故纵的弧度。 「ok!」雷瑀兴奋的大叫一声,神经差点紧绷的两人瞬间松了口气。 温思朗用力擦拭著自己被吻到的部位,一面不悦的吼道:「妈的,你来真的啊?!真是恶心透顶!」 「你以为我喜欢啊?!还不都是为了效果!」唐子靡也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唇,俊俏的脸孔扭曲起来。 唐子靡拢了拢披肩,蓦然发现自己的手掌有抹殷红,血迹还未乾,但他并没有受伤。 他仰起头,发现温思朗爬下树的姿势极为怪异。 作家的话: 谢谢night688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真的很谢谢您的支持!!!!!!!! ☆、(11鲜币)54 怎麽办,我更爱你了 百般艰难的下树後,温思朗倚著树干轻喘著,蓦然发现唐子靡正在看他,便轻蹙秀眉。 「看甚麽?」他不悦的低吼著。 「你受伤了。」唐子靡望著对方微微屈起的右腿,语气很平静。 「树皮擦破脚底了,小伤而已。」温思朗斜睨了对方一眼,像是在责备他的大惊小怪。 「你先去上药吧,我等等会告诉雷瑀。」看见他走路不稳的模样,唐子靡便跩起他的手臂,试图扶他一把。 听见他的话,温思朗忽然用力甩去他的手,不悦的低吼著:「别自作聪明了!我没事!」 即使被冷淡的拒绝,唐子靡还是一脸淡漠,不愠也不恼。 「放心,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绝不会拖累工作进度。」温思朗捂住了脚心的伤口,阵阵的刺痛,让他的语气变得像在咬牙切齿。 闻言,唐子靡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x感的薄唇忽然绽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 「谁在跟你讲工作的事了?」唐子靡的目光落在远处,语气含笑:「小澧也是这样呢!老是担心自己是累赘,所以别扭的拒绝别人的关心──真的让人很困扰呢。」 「你又懂我甚麽了?少妄下定论!」男人露出一副对事物都了然於心的包容微笑,让温思朗感到极度恼火。 「我是不懂,但我认为你的坚持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不需要你这门外汉多嘴!」温思朗大吼著,圆睁著乌黑的猫眼,虽然表情很狰狞,却很x感。 对方充满挑衅的一席话让唐子靡有些不悦,正当他要开口反驳时,有道人影从身旁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在他身前。 「不准批评我的主唱!」站在唐子靡面前的纤细身影低吼著,声音单薄却气势万钧。 温思朗俯下视线,红唇紧抿,凶恶的瞪视著戴君澧:「关你甚麽事?!」 虽然对方185公分的身高极具压迫x,但戴君澧还是挺起x膛与之对视,没有丝毫闪躲。 「虽然靡靡的拍摄经验不多,但他绝对是最认真的!我绝不允许任何家伙说他是门外汉!」戴君澧大吼著,清秀的脸庞很严肃,正气凛然的模样。 j巧的耳廓、纤盈可握的躯体,还有因怒气冲天而紧抿著的红唇……一切的一切,都令唐子靡感动不已。男人只是愣愣地望著眼前那张柔白的侧脸,狠狠压抑住那股将对方一把拉进怀里拥吻的冲动,心中澎湃汹涌难以言喻。 对峙了许久,温思朗忽然从鼻间发出「哼」的一声,但表情不再僵硬。 「你养了只好猫。」他优雅的拢拢凌乱的长发,望了唐子靡一眼,富含深意的眼神。 唐子靡只是微微颔首,俊美无双的脸上挂著骄傲的微笑。温思朗轻啐一口,懒得理会对方的春风得意,一拐一拐地离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同时,唐子靡立即将身前的纤细身躯拥入怀中。 「小澧……」他靠在戴君澧的耳边轻喃著,语气缭绕著甜腻的柔情。 「干嘛啦!」虽然语气很凶,但戴君澧仍静静的被抱在怀里,柔顺乖巧的模样。 「你刚才好有男子气概噢!」唐子靡轻笑出声,在那纤细的颈项烙下一吻。 「废话,我本来就是男人!」戴君澧没好气的吼著。 身後的男人忽然收紧手臂,将他紧箍在怀里,并发出一声长叹,极为满足的。 「怎麽办,我更爱你了。」他埋在戴君澧颈边,无奈的浅笑著。 「大笨蛋,别整天发情!」戴君澧敲了敲靠在他肩上的脑袋,不禁莞尔一笑。 此时,雷瑀的眼睛正紧盯著他们的互动,幽幽发著光,彷佛在思量著甚麽。 「在看甚麽?」慵懒的嗓音自耳边响起,雷瑀并没有回头,迳自抓住了搭在他肩上的骨感手指。 「我在观察唐子靡,他挺有趣的。」他笑著摩娑对方的指尖,深邃晶亮的眼眸充满兴味。 闻言,温思朗轻蹙起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表情冷了下来。 「生气了?」雷瑀微微侧过脸,回眸一笑,极为潇洒的神态。 「别自恋了,我只是不明白你喜欢他哪一点。」温思朗双手c腰,冷冷的应道,不以为然的模样。 「别吃醋嘛,虽然小靡靡很不错,但你还是我心中最b的模特儿。」雷瑀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宠溺的笑著。 不料温思朗用力拍去他的手,漂亮的五官有些扭曲:「不准用这种方式对我,我才不是你的宠物!」 雷瑀只是抚著自己的手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然笑容可掬的。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先去穿鞋,小心脚底的伤口碰到脏东西,造成感染就不好了。」 男人温柔的话语让温思朗微微一愣,白皙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 「我没事,不必因此延误进度!」他别过视线,像犯错却不肯承认的孩子,表情很倔强。 听见他的回答,雷瑀却哑然失笑,彷佛听见甚麽幼稚的笑话。 「我没这麽伟大,只是单纯没灵感、不想继续拍了。」 他语音未落,便看见温思朗瞬即变了脸色,不悦的眼神里还夹杂著一丝落寞。他忽然逼近,深邃的眼眸紧盯著对方j致的脸庞。 「……难道,你是在等我安慰?」男人双手环在x前,笑的很邪佞。 「混帐,谁稀罕了?!」温思朗被对方靠得过近的俊脸惹得心慌意乱,像个被人戳破心思的怀春少女,羞愤的扭头就走。 「喂!走慢一点啦,小心脚边的石头跟树枝!」 「罗嗦!」温思朗不耐烦的大吼著,连头也不回。 雷瑀看著对方跌跌撞撞的背影,不禁苦笑。他收起相机,快步走到唐子靡面前,亲腻地搭上他的肩。 「小靡靡,今天表现很好唷!每个角度都很完美,真的看不出你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工作!」雷瑀笑得很温柔,看上去十分赞赏。 虽然男人脸上挂著微笑,但几乎是贴在唐子靡身上,暧昧的举动让戴君澧感到十分不悦,只见他杏眼圆睁,像只瞪视著侵略者的猫。 「谢谢你的称赞,但我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会加油。」 可能是因为心情很好,唐子靡难得绽开一抹微笑,没有以往的锐气,温柔的弧度美得惊人。雷瑀望著他的变化,难掩内心的兴奋,唇边的弧度更加上扬了。 但他那副兴高彩烈的模样,让戴君澧更加愤怒,但以他当下的身分与立场也不方便说甚麽,只有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见状,男人突然轻端起唐子靡的下巴,在他唇上飞快一吻,像是挑衅。 作家的话: 谢谢cat6889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8鲜币)55 只有我能看你的裸体 可能是被男人强吻的冲击太过强烈,唐子靡只是愣愣望著对方那张笑得张狂的俊脸,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喂!你太过分了!」他用力推开身前的男人,脸上挂著被冒犯的不悦神情。 被认定是变态的男人还是绽开绚烂的笑,还抚著自己的唇,意犹未尽的模样。 「小靡靡,明天也要费洛蒙全开唷!」 雷瑀抛出一个飞吻,完全不管唐子靡的脸色变得多难看,迳自迈著轻快的步伐离去,留下傻愣的两人。 「真是个怪人……」唐子靡擦拭著自己被吻过的唇,不悦的嘟嚷著。 他别过头,发现戴君澧紧抿著微翘的薄唇,表情十分凝重。 「小澧?」唐子靡想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不料对方微微偏过头,闪躲了他的手。 「回去吧。」戴君澧冷淡的说道,并快步走向出口,头也不回的。 密闭的车内,两人都静默不语,彷佛连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唐子靡紧握著方向盘,目光却不时瞟向身旁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不明所以的沉默,只有用望穿秋水的期盼眼神紧盯著戴君澧。但对方清秀的脸庞像是笼了一层乌云,看上去云雾不开的。 当车内空气已沉重到难以呼吸时,悲壮的命运交响曲蓦然响起,瞬间打破了不知该如何突围的滞闷,唐子靡不禁轻吁口气。 「嗯,很好,没甚麽问题。」戴君澧接起手机,应答的声音很淡定。 唐子靡放心的将视线挪回前方,车子流畅的滑入地下停车场的车格,不偏不倚的完美角度。车子才刚熄火,唐子靡便听见戴君澧低声说道:「我身体不太舒服,能不能帮我推掉这一星期的所有活动跟通告?」 闻言,唐子靡便仔细端详戴君澧的脸,白皙的面颊透著一抹不自然的嫣红,有种病态的娇豔,他伸手了,却是平时的微凉温度。对方轻轻挥去他的手,随即结束通话。 「小澧,你哪里不舒服?」他担忧的问道,又了对方的额。 「我没事,是骗李鸥的。」 「为什麽?」唐子靡望著一向尽责又热爱工作的团长,百般困惑。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雷瑀那头禽兽!」戴君澧闷哼一声,噘起红豔的唇。他嘟嘴的模样彷佛是在撒娇,男人不禁轻笑出声,在对方柔嫩的颊上轻啄几下。 「小澧,你是在担心我吗?」波光粼粼的深邃瞳眸。 「废话!如果我不在,那个变态摄影师搞不好会要你全裸入镜!!」戴君澧低吼著,语气很愤怒。 面对他的怒气冲天,唐子靡耸耸肩,一派潇洒的模样:「全裸啊……如果是为艺术牺牲,我是不反对啦!」 「唐子靡!」戴君澧气得大吼,他恶狠狠的揪住男人的衣襟,表情很凶恶:「绝对不准在别人面前裸体!!!」 被紧揪住衣领的唐子靡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摊手,「别生气嘛,他又没这样要求──不过,全裸入镜也不是甚麽稀奇的事,许多女星都拍过全裸写真了,我一个大男人也没甚麽好扭捏的……」 语音未落,戴君澧突如其来的大吼便打断了他的话。 「不可以,你的裸体只有我能看!!!」 语毕,戴君澧才从对方含笑的眼睛惊觉自己误入陷阱,羞愤得满脸通红。 「立刻把刚才的话忘光,当我没说过!」他困窘的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气呼呼的大吼著。 但他的辩解搭配上红到发烫的耳g几乎毫无说服力,只见男人冷豔的脸庞绽开一抹犹如冬阳的微笑,俊美的脸缓缓逼近。 「我好高兴噢,原来小澧这麽喜欢我!」他紧贴在对方耳边,笑靥如花。 「混帐,我只是不希望乐团主唱用裸体当噱头,结果讲太快发生口误……甚麽时候说喜欢你了?!」戴君澧的声音从臂弯里飘出,口齿不清的,像是在娇嗔。 他听似强词夺理的辩解,让唐子靡忍俊不已,只见他轻笑出声,迅速的将戴君澧的座椅向後放倒。 「啊!」椅背突然向後仰倒,戴君澧吓了一跳,不禁惊叫出声,在逸出低呼的同时,唐子靡也立即压上他,灵活的舌尖趁隙窜入。 男人的气息很炽热,浑身透著一股化妆品的浓烈香气,在密不通风的空间里更显馥郁,令人耽溺的暖薰,似乎是被唐子靡的热情所温暖,他一向偏低的体温逐渐升高。忽然涌升的暖流不断在体内流窜,活络了所有细胞,让戴君澧忘记了方才的尴尬,他伸出手,轻巧的勾住对方的颈子,将男人的身体拉向自己。 作家的话: 谢谢ber688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8鲜币)56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h) 唐子靡的吻像是饥肠辘辘,急躁、且索求无度,他不断吮咬著对方的柔软舌尖,双手也积极动作,迅速扯开双方的衣物。 「在这里会被看见的……」戴君澧与男人拉扯著还没被脱下的底裤,只能用仅剩的理智支持著被吻到晕头转向的脑袋。 但他的低喃与不太认真的抵抗,看在情欲高涨的唐子靡眼中,犹如欲拒还迎,魅惑指数瞬间飙升,在他身上揉捏的指尖一个用力,x前小巧可爱的茱萸立即染上一层艳色,红得娇豔欲滴。 「痛……」x前的敏感被男人chu暴对待,戴君澧乌黑的眼眸笼上一层迷蒙的水气,轻蹙起的秀眉彷佛在责备唐子靡的不知节制。 在停车场微弱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蕴染著珍珠般的柔和光影,双颊因害羞而红得美艳,纤细的手臂紧护著x前,我见犹怜的模样,散发出浑然天成的x感。戴君澧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魅惑神态让男人原本打算回家再继续的想法瞬间消失,他直起上身,迅速脱去自己的衣物。 「我们先回家啦……」戴君澧刻意别过脸,不敢再看对方线条漂亮的j实身体,脑袋已经热到快要爆炸。 「我等不及了……」唐子靡在百忙之中还不忘安慰容易紧张的情人,他温柔的说道,大手一脱,戴君澧被扯到乱七八糟的可怜底裤立即被丢到後座。 戴君澧遮掩著一丝不挂的身体,不停在男人身下扭动著,耳g涨得通红。在挣扎时,他的腿不断顶到对方身下的火炬,只见唐子靡眉头轻蹙,便分开戴君澧的双腿,迅速沉进他腿间,高举的欲望正好抵住他的臀瓣。 被男人蓄势待发的炽热凶器所威胁,戴君澧瞬间停止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偌大的猫眼紧盯著唐子靡,水气迷蒙的眼神。 「小澧,别用这种眼神挑逗我,我会失控的……」唐子靡嘶哑著嗓音,冷豔的脸庞绽开一抹苦笑。 「……是你自己整天乱发情,别把错赖在别人身上!」戴君澧羞赧的低吼,渲染著情欲的红润双颊娇豔欲滴。 闻言,唐子靡只是笑了笑,并不打算否认可爱情人的抱怨。他的手不停的游走於戴君澧柔滑的身躯,光滑的肌肤因汗湿而变得冰凉,像块质地温润的玉石。他将对方的一条腿架在肩上,一面吮咬著滑腻的大腿内侧,一面揉捏著对方的臀瓣,柔软丰盈,令人眷恋不已的手感。他的指尖顺著戴君澧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来到了紧致的深幽x口。只见戴君澧微微一震,但瞬即放松,彷佛习惯了他的来访。 唐子靡轻抚著那繁复的皱褶,身下人儿传来阵阵颤栗,清秀的眉间紧蹙起,看似迫不及待。於是,他缓缓推入两g指节。 「唔嗯……」布满薄茧的指尖磨擦到细致的内壁,强烈的刺激让戴君澧逸出轻喊,不禁弓起身体。 唐子靡低下头,如露珠般轻柔的吻不断落在他x前,百般呵护的怜惜,在他体内活动的颀长手指速度很缓慢,却不停变化进出的角度。在他耐心的扩充下,原本窄小的x口变得极为柔软,能轻易吞吐他的手指,两人都被情欲的高温蒸腾得一身汗湿,却甘之如饴。 「唔,靡靡……快点……」戴君澧低喃著,晃著一头汗湿的发,迷离的双眸盪漾著春光。 「还不行噢,你再忍忍……」唐子靡轻笑著,又伸入了第三g手指。 男人的手指进出著高热的甬道,被紧紧包覆的极致快感让他几乎按捺不住,恨不得能立刻闯入这令他疯魔的甜美地带,但他想等待──等待小澧用甜腻的语调向他撒娇、微眯著氤氲的双眸开口向他求饶。 好吧,他承认他是变态。但在小澧面前,他总是毫无自信。所以,他只能透过这种渴求,证明自己的被需要。 「靡靡……我不想等了……」被男人的恶作剧与自己无法宣泄的欲望弄得手足无措,戴君澧不禁哭了出来。 看见他的眼泪,唐子靡才惊觉对方的情绪已到临界点,他抽出在对方体内的手指,随即俯下身,轻柔的吻去戴君澧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唐子靡心疼的抚著他的面颊,吻了吻他的鼻尖。 「混帐,你……」戴君澧抽著鼻子,话还没说完,唐子靡身子一沉,高举已久的火炬便迅速进入了他的身体。 「啊……」两人同时发出叹息,彷佛是得偿所望的满足。 经过长时间的耐心扩充,那紧致窄小的x口已极为柔软,男人的硕大进出无碍,叫嚣已久的欲望被高温的内壁紧紧吮咬住,湿润滑腻,极致的刺激。他不禁加速了腰的摆动,祈求更深入。 「唔嗯……哈啊……」戴君澧的腿无力的挂在男人肩上,只能随著对方快速的冲刺摇摇晃晃。他能做的,只是跟随情欲的高潮起伏吟哦出声。 作家的话: 好吧,我承认我很恶质.... 因为存稿不够,只好卡在这种地方(捂脸) ☆、(10鲜币)57 全都是你的(h) 身下人儿的体温越来越高,迥异於平时的微凉,彷佛是被情欲所加温。唐子靡深埋在对方体内,俯下身,用力吻住了戴君澧,chu暴的啃咬著他的唇舌,像是要夺取他的所有气息,至死方休。 即使对方的呼吸因缺氧而变得chu重,他也不愿就此罢手,继续加重了吮吻的力道,无法咽下的透明蜜津沿著两人交叠的唇间流下。他觉得自己就像块空虚的海绵,贪婪的汲取对方的一切,直到这二十年来的空白都被小澧的气息所填满,才会停止掠夺。 不知何时,戴君澧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但他还是死命咬著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在几乎是鼻息相通的狭小空间内,压抑的哭声听起来格外魅人,拨撩著唐子靡有如脱缰野马的欲望。他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立即调换过来。 「小澧,哭甚麽呢……」他轻吻著戴君澧柔软的耳垂,温柔的拍著对方的背。 「我……我讨厌这样……」俯在唐子靡x前的清秀脸庞满布泪痕,哭得抽抽搭搭的。 「讨厌这种姿势?」唐子靡轻笑著,指尖摩娑著戴君澧柔嫩的脸颊。 「我讨厌失控……没办法思考的感觉让人很火大……」戴君澧哽咽著,被泪水浸湿的眼眸灿若星辰,楚楚动人的模样。 听见他的话,唐子靡唇边的笑容更绚烂了。他将戴君澧紧紧拥在怀里,炽热的双唇紧贴在对方耳边:「笨蛋,你甚麽都不要想,只要专心的感受我就好。」 唐子靡的温声软语让他心头一盪,戴君澧绽开一抹微笑,主动吻上男人的唇。柔软的唇瓣沾有泪水的湿咸,像撒了盐的牛n,令人回味无穷的浓郁甘美。唐子靡急切的吮吻对方的唇,下身也开始动作。 短暂的休息後,唐子靡的斗志彷佛变得更强,虽然戴君澧身後的x口已经相当湿润,但柔嫩敏感的秘x肌肤仍禁不起过度摩擦,开始变得红肿,一次次进出都让他痛得轻喘,但男人的欲望不减反增,被紧紧含住的火炬始终昂扬,丝毫没有消退。 「呜……」戴君澧仰起下巴,痛苦的喘息著,清秀的眉紧紧蹙起,泪眼婆娑。 唐子靡的大手紧扣在他的腰间,每一次的用力顶撞都让他的身体腾空後立即落下,稍稍退出的欲望又狠狠深入他的体内。脆弱的内壁像是被男人的火热所融化,交合的地方发出啧啧的水声,汗水与热情的体y使两人的腿间透著y靡的水光。 「你……够了吧……快停下来……!」戴君澧泪流满面,痛苦的喘著气。 看著上方那张情绪就快要崩溃的可爱小脸,唐子靡想适可而止,但深埋在对方体内的欲望像是食髓知味,异常的饥渴。 流著n与蜜的应许之地,他的乐园。 他不禁苦笑。 「怎麽可能……对你,永远都不够啊……」唐子靡嘶哑著嗓音,将坐在身上的戴君澧一把拉入怀里,继续在那炽热的甬道里疯狂抽动著。 他听见戴君澧的哭声,夹杂著痛苦与欢愉的抽泣,但他无法停止。他只是个迷途的旅人,领航的,是失控的情欲。 在一次抽动中,他感觉身前的戴君澧突然惊叫出声,伴随著一阵颤栗,原本就紧窒的甬道绞得更紧,销魂的力道。见状,唐子靡便将他紧箍在怀里,快速且急躁的专攻那个部位,混乱的节奏。 「……啊!别……嗯唔……啊……」随著他的进攻,戴君澧发出了声声魅人的吟哦,脸上的泪水不住滚落,彷佛承受不住这种会令人昏厥的感官刺激。 唐子靡狂暴的行径几乎要榨乾他的身心,他只能无力的趴在男人的x膛上,只能任凭对方予取予求。 「靡靡……唔嗯……不、不要了……」他靠在唐子靡颈边,嗓子都喊哑了,低沉的频率震动著男人的耳膜,比任何娇嗔更具吸引力。 因此,他在戴君澧体内抽送的速度更为凶猛,像是要毁坏一切。他chu鲁的动作惹得怀中的人尖叫连连,不禁在他手臂上留下数道血痕。 他忽然想起雷瑀的话。於是,他不得不承认艺术家的直觉。 他的确是野兽,一头只为某人发情的豹子。 像是对身上的痛觉视若无睹,男人偏过头,附在戴君澧耳边低喃著:「我的一切,全都是你的……不许你说不要!」 男人霸道的发言伴随著chu重的呼吸吹拂在他耳边,气喘吁吁的,杂揉著特有的体香,彷佛是催情的费洛蒙。戴君澧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欲望又继续在他体内抽送,速度更为凶暴,快要聚焦的理智又瞬间烟消云散。 在足以灭顶的情欲洪流里,他只能哭泣、用尽全力的嘶吼尖叫,才能稍微感受到自己还有意识。 在他的思绪就要瘫痪前, 唐子靡才在他体内宣泄了滚烫的浓厚爱意。 但他也无心追究,眼前一黑,瞬即昏死过去。 挑高五米的接待大厅,高悬其上的豪华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映照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与熠熠生辉的灯泡相映成趣。守夜的保全人员打了个呵欠,看上去百般无聊。他看了看监视器画面,一样是风平浪静。 忽然间,某个画面上有人影闪动,他好奇的看了看,是个地下停车场角落的镜头。有个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走出,是住在顶楼的歌手,怀里好像还抱著甚麽人,但对方的脸被过长的浏海遮住了,完全看不清长相。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身上只盖了件外套,赤裸的长腿无力的垂著。 唐子靡关上车门後,还在对方颊上亲了亲,才迈著轻快的步伐进入电梯。 保全先生看著唐子靡对怀中人儿那副百般呵护的温柔神情, 怎样也无法与平时冷淡的臭脸联想在一起。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兴奋的拨了通电话。 作家的话: 谢谢tall送的礼物唷~~~~~~~≈ap;gt;///≈ap;lt; 文思泉涌能不能不要仅限於写h的时候(捂脸) ☆、(10鲜币)58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一大早,唐子靡便被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吵醒。 「啧……」他不悦的轻啐一口,更拥紧了怀中的人。 但门外的人却毫不气馁,刺耳的电铃声声不断,像是索命一般,怀中的戴君澧似乎也听见了声音,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要躲避吵闹的声音,钻进他的臂弯。唐子靡揉了揉还昏昏欲睡的脑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他往门上的猫眼向外一望,是李鸥,依旧是一脸难以捉的表情。 唐子靡才刚把锁打开,李鸥便迅速窜入,脚步快得惊人。他推开每一扇门,急冲冲的往内一探,连厕所都不放过。看著经纪人诡异的行径,唐子靡无处抒发的起床气瞬间爆发。 「喂!你干嘛?!」唐子靡揉了揉被撞痛的x口,气急败坏的对著正走到他房门前的李鸥吼著。 男人偏过头,对他嫣然一笑:「──当然是抓奸啊,亲爱的。」 唐子靡脸色一变,但对方已扭开房门。 简洁俐落的色调,显示了主人的喜好,铁灰色的被子里,有个微微隆起的蜷曲人型。只见李鸥的眉头蹙紧,伸手一掀。 被窝里的人一丝不挂,身上还布满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吻痕,白皙的身体蜷曲著,毫无防备的睡相格外诱人。被突如其来扑上的冷空气给惊醒,戴君澧揉揉眼睛,下意识拉住了那只掀开棉被的手,像是寻求温暖。 「靡靡,好冷……」戴君澧口齿不清的低喃著,抬起头注视著对方,但当他看清楚对方的样貌时,不禁惊声尖叫,迅速拉过被扯开的棉被,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惊慌模样。 「你、你、你、你……」戴君澧慌张得语无伦次,看著脸色相当凝重的经纪人,清秀的脸庞倏地惨白。 不料李鸥原本铁青的脸色舒缓下来,还吁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李鸥淡淡的说道,却是万般庆幸的语气。 本以为会遭到非难的两人一时愣住了,同时望著经纪人,表情很困惑。李鸥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从容神色,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给你十分钟梳洗,我去客厅。」李鸥推了推眼镜,语气很冷静,随即走出房门。 房门阖上後,两人还是僵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戴君澧率先起身,随意套了件衬衫。 唐子靡倚在浴室门边,望著对方缓慢的盥洗动作,表情很复杂。 这一切,都来得措手不及,不论是他跟小澧之间的进展、或是事情曝光的速度。他承认,这些日子过得太幸福,幸福到有些糜烂了,只顾著浸y在爱情的欢愉里,却忘记他们只是关在玻璃箱的宠物鼠:食衣住行、喜怒哀乐,甚至交欢,都受人监视。 他不认为跟小澧的关系是个错误,但他还是做好了要面对责难的准备,但一向唯利是图的经纪人却没有出言反对……异常平和的态度超出了他曾设想过的千百种负面结果之外,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被强迫中断睡眠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他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念头尽数抛却。 「怎麽了?」戴君澧回过头,刚冲去泡沫的白皙脸庞湿漉漉的,如出水芙蓉。 「没事,我只是猜不透李鸥的想法……」唐子靡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开始胀痛的太阳x,俊美的脸蛋看起来有些苍白。 戴君澧缓步走向面容纠结的男人面前,纤长的指尖抚著对方深锁的眉头,表情很温柔:「笨蛋,别再胡思乱想了……一切有我,别担心。」 对方嗓音很低沉,带著柔软的磁x。 男人的眉心感到一阵湿润柔软,暖暖的。戴君澧身上披著他的衬衫,过大的肩线松垮垮的,衬著原本就纤细的身板更显瘦弱,但此刻的他却散发出刚毅的强大,眼神透露出义无反顾的坚决。 唐子靡不禁伸出手,将对方纤细的身躯紧拥入怀。 「小澧好有气势噢。」他轻笑著,吻了吻对方的颈子。 「废话。誓死保护自己珍惜的事物,才是男人!」戴君澧拍著唐子靡的背,笑得很豪气。 坐在沙发对面的经纪人迳自吞云吐雾,一脸的悠哉,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两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这麽呆坐著,静静的望著被薄雾所笼罩住的那张脸。直到手中的菸已快要燃到滤嘴,李鸥才将它轻轻捻熄。 「其实,我早猜到你们的关系了,只是不知道会有明朗化的一天。」李鸥淡淡的说道,只见戴君澧微微一震,清秀的脸庞挂著震惊的表情。 见状,李鸥只是淡淡一笑,表情很冷静。 「有甚麽好惊讶的?我带你们的这五年来,唐子靡的眼睛整天都绕著你打转,瞎子才看不出来!」他的语气很淡定,彷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看见戴君澧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李鸥便轻叹口气,对他的chu神经感到相当无奈。 「虽然你们之间挺暧昧,但始终没发生甚麽事情,在工作方面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我也就懒得管了……直到昨天晚上。」 唐子靡感觉到紧握在手里的指尖颤动一下,沁出了冷汗,便加重了交扣的力道。 「你们不知道甚麽叫做监视器吗?幸好楼下的警卫是我安c的眼线,要不然你们早就成为今天的头条了!」 面对两人困惑的视线,李鸥始终面无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别怪我,我不允许失控。但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著旗下的艺人,只有请别人代劳了。当然,小光跟希佑身边也有……」 两人面面相觑,才惊觉经纪人的可怕之处。他看著始终十指交扣的两人,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不过,知道你的对象是君澧之後,我倒也松了口气……如果是跟甚麽上不了台面的人胡来,光是跟媒体解释就得花上不少时间,更别说收拾善後了。」他轻笑出声,却让唐子靡相当不悦。 他终於明白李鸥的态度了──不是不反对,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作家的话: 谢谢clocks送的礼物唷~~~~~~~~~~~≈ap;gt;///≈ap;lt; 靡靡其实是有颗玻璃心的忠犬这样 ☆、(10鲜币)59 善尽职责 「除了艺人的知名度跟销售量,你的脑子里还有其他东西吗?」唐子靡微眯起眼,凶恶的眼神闪著亮灿灿的光。 「抱歉,这是我身为经纪人的神圣使命感。」李鸥故作无奈的摊摊手。 这时,原本默不作声的戴君澧开口了。 「所以……」他望著对方诡异的唇边弧度,揪紧了唐子靡的手:「你究竟想怎样?」 「我可没打算逼你们分手,别把我当成坏人啊。」李鸥笑著摆摆手,表情很惬意。 但他皮笑r不笑的模样让戴君澧更加戒备,只见他微眯起眼睛,单薄的唇抿得死紧,像条快绷断的弦。 「你不反对,难道是赞成?我可不认为你会这麽善良!」 「别这麽说嘛,虽然我不是好人,但也没坏成那样……只是想交换条件罢了:你们只要乖乖做好我交代的工作,我也会做好保密行动──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李鸥淡淡一笑,露出奸商的表情。 戴君澧看著对方那副像笼在乌云间的眉目,表情更为复杂了。 「……保密?凭甚麽相信你?」戴君澧挑著眉,清秀的五官微微扭曲。 「我认为,你们没有选择的馀地唷。」李鸥惬意的斜倚在沙发上,淡淡一笑:「──就凭你们,应付得了那些像豺狼虎豹的八卦记者吗?」 闻言,唐子靡便感觉握在手里的指尖瞬即变冷,戴君澧原本的振振有词瞬间变得萎靡。 看见两人凝重的脸色,李鸥轻叹口气,唇边的弧度稍加柔和了。 「你们是万众瞩目的偶像,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以放大镜检视,你们的感情瞒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小澧的……」唐子靡低吼著,却是如困兽之斗的乏力。 李鸥忽然发出难听的笑声,类似闷哼的嗤之以鼻。他推了推眼镜,深邃的眼睛紧盯著唐子靡,唇边挂了抹冰冷的笑。 「你以为你承受了这些压力?捕风捉影的胡闹报导、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记者,到时候,每天的新闻跟报纸都会出现你们的脸……你们想被贴上甚麽奇怪的标签吗?!还有,你考虑过小光跟希佑的想法没有?这些负面新闻会不会因此毁掉乐团的未来?你们是乐团的灵魂人物:负责决策的团长跟领导乐团走向的主唱,好好想想吧!」 李鸥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毫无起伏,平淡的语句却如雷贯耳,唐子靡像是石化一般,无法做出反驳。戴君澧也垂著脑袋,只是揪紧了男人的手。 他们被攻击得鲜血淋漓,只能在片刻的沉默中苟延残喘。 「如果你们有自信能应付这些麻烦,我不会再多管閒事。」李鸥推了推眼镜,敛起笑容。 唐子靡看著对方藏在镜片後的深邃目光,饱含著绝对的自信,彷佛在说:「你并没有自己想像的强悍,捍卫爱情甚麽的,别傻了。」那种居高临下、洞悉一切的眼神,让他恨得牙痒痒;但他们却毫无退路,只能眼一闭心一横,跳入对方的陷阱,还要装的心甘情愿。 他看了看身旁的戴君澧,j致的小脸表情很严肃,彷佛在思索著甚麽,但紧锁的眉间显示出他的无计可施。 他差点忘了,小澧的世界不是只有他,还有耗费所有心思成立的吗啡乐团。 但,小澧是他的全世界,他只是一颗围绕在他身边打转的卫星……他不能毁掉自己赖以为生的引力。 毕竟,他空有雄心壮志,却只是蚍蜉撼树,可悲连自己都不忍卒睹。 於是,唐子靡伸出手,轻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温柔一笑。 戴君澧望著男人那副比哭泣更令人心疼的苦笑,心脏像被人紧揪住,几乎要喘不过气。 唐子靡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用眼神向对面的经纪人示意。 徵得他的默许,李鸥也是那副面具般的表情,彷佛一切都是预料之中,毫无惊喜可言。 「你要我们做甚麽?」唐子靡强忍著不悦,心有不甘的语气。 「──当然是要你们善尽偶像的职责罗!」李鸥微微一笑,镜片後的目光更加模糊了。 清晨时下了场雨,污浊的都市丛林像被涤净一般,清爽的空气沁人心脾。唐子靡仰望著无垠的蓝天,心情却极为沉重。 「喂,你家的小猫咪怎麽没来?」一个好听的嗓音自身後响起,但他g本毫无心思理会对方的调侃,视线还是停留在空中某处。 见他没反应,温思朗更加放肆,他迳自走到唐子靡身边,看到那张眉目纠结的扑克脸,盎然的恶意油然而生。 「怎麽?吵架了啊?」他噗哧一笑,百般挑衅的语气。 但男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极为空洞。见状,温思朗便识相的咂咂舌,难得安静下来。 「亲爱的,别故意欺负靡靡啊!我会生气的噢!」雷瑀突然出现,轻捏著温思朗j巧的下巴,强迫他与之对视。 「谁欺负他啊?!我只是关心一下合作对象,担心他老摆出这张扑克脸,会影响我们的工作气氛!」温思朗甩去男人捏在他下巴的手,为了强调自己被诬赖的不满,故意龇牙裂嘴。 不料,雷瑀绽开一抹微笑,微眯起一双亮灿灿的桃花眼,「影响?我倒不这麽认为。」 他回过头,紧盯著一脸茫然的唐子靡:「像小靡靡这种冰山美人,才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嘛!」雷瑀发亮的眼眸发出了光芒,十足的电力。 但唐子靡始终面无表情,只是扯了扯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看不出是喜是怒。见状,温思朗不悦的撇撇嘴,用力捶了雷瑀的脑袋一下:「大白痴,请保持你的专业道德,少对著模特儿频送秋波!」 虽然头上挨了一拳,但雷瑀还是没有歛起轻浮的微笑,他揉了揉头上隐隐作痛的部分,笑眯了眼睛。 「准备好了就快点开始!老子跟你这无业游民不一样,可是行程满档!」 不等对方回答,温思朗就气鼓鼓的走到自己的定位;雷瑀看著他的背影,唇边绽开一抹微妙的笑意。 「……你还是这麽别扭啊。」他口齿不清的嘟嚷著,但话中并没有怒意。 作家的话: 谢谢tall送的礼物唷~~~~~~~~≈ap;gt;///≈ap;lt; ☆、(11鲜币)60 你真变态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缘故,今天的阳光十分柔和,还挟带著些许温柔的湿润感,照映在唐子靡随意拢在脑後的发上,竟呈现出月晕的模糊;跨坐在护栏上的长腿包裹在柔软布料里,难掩其优美的线条。清风徐徐,将缀满一身的羽毛装饰吹得飘摇,此时的唐子靡,就像只意气风发的鹰隼,随时都可乘风飞去。 他画了浓重的眼妆,还戴了金色的瞳孔变色片,衬得原本就深邃的眼眸如镶嵌两枚火焰,灵动活跃,如沙漠雄鹰。但藏在镜片後的那抹忧郁,深不见底的,却令人无法忽视,连站在他身旁的温思朗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低气压。 「啊!我受不了了!」温思朗仰天长啸一声,无奈的摆摆手。 「怎麽了吗?」唐子靡回过头,淡淡的望了他一眼。 「你还问我怎麽了?」温思朗挑著眉,双手环在x前,紧盯著他的脸:「你死气沉沉的表情让老子的心情糟透了!别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不是每个人都想看你的臭脸!」 闻言,唐子靡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说话,深邃的金瞳有些黯淡,心不在焉的模样。看见对方越发冷淡的模样,温思朗更加怒火中烧,他环著x,缓步走到唐子靡面前,用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著对方。 「你马上去找那只小猫咪,要和好还是要打架都随便你。总之,就是再不准摆出这副死人样,看的老子心烦!」 虽然温思朗惊人的身高与霸道的口吻极具压迫x,但对方像是视若无睹,冷豔的脸庞依旧故我,没有一丝丝变化。场面僵持不下,雷瑀只好故作轻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别吵了,我们休息一下好了!」他摆摆手,用眼神对著温思朗示意,要他别再说话。 「干嘛?一副都是我在惹事的样子!」温思朗不悦的瞪著他,漂亮的大眼睛怒气冲冲,他紧盯著雷瑀,彷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狠。 「我有话跟靡靡说,你先去休息吧,十分钟後继续。」雷瑀的声音很柔,但眼神却有著不容置喙的严肃,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气势。 虽然雷瑀总爱漫不经心的胡说八道,但遇上工作时便判若两人,态度严肃得令人敬畏;於是,再怎麽不甘愿的温思朗,还是在雷大师足以威震四方的眼神中不悦的离场了。 自始至终,唐子靡都一脸冷然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搭理身边因他而起的风波。他跨坐在栏杆上,赤裸的双足在空中晃盪著;脚下,是万丈高楼,极为宽阔的四线道也显得格外窄小,像条蜿蜒的铁灰色丝带。 唐子靡望著脚下川流不息的车影,速度之快,彷佛在与时间赛跑。 无聊至极。 而最无聊的,就是在至高点观看一切的他。 他越来越不明白了。他的汲汲营营,究竟是为了甚麽? 被风吹乱的发拂过他面无表情的俊脸,他也懒得拨弄,孤傲不羁的模样。 雷瑀觑著眼前这与其说是臭、不如说在放空的j致脸庞,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自他的嘴角漾开。 「你今天状态不太好。」雷瑀倚在栏杆边慵懒的开口。 「我本来就是这副表情。」唐子靡淡淡的说道,眼神还是很悠远。 「不,我说的是眼神──像只在笼子里绕来绕去的囚兽,愤怒却无奈的困兽之斗。」 闻言,唐子靡便缓缓别过脸,原本涣散的目光聚焦在对方脸上。只见他微眯起眼,朱唇轻启:「雷大师,能不能请你使用地球人的语言?」 面对他有些不悦但仍属心平气和的调侃,雷瑀只是大笑,并没有生气。不知道笑了多久,他才终於停下张狂的笑声,俊挺的身躯无力的靠在栏杆上,气喘吁吁的。 「你……总算稍微恢复原样了。」男人俊美的脸庞因缺氧而泛起红潮,他随意拢拢被风吹乱的发丝,举手投足都充满了慵懒的x感魅力。 「你们烦不烦啊?我又没怎麽样。」唐子靡不耐的斜睨了对方一眼,懒得再跟男人对话。 就在他转身想跨下围栏,雷瑀忽然窜到他身前,炽热的唇蓦然贴上。他吃了一惊,身体不禁往後退,却忘记自己正坐在栏杆上,g本毫无倚靠。在他就要向後仰倒时,男人便顺势将他拉入怀中,并chu暴的在他唇上蹂辗。 「唔……」对方拥抱的力道太过强劲,他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揉碎,连话都说不完整。 与小澧清爽的气味截然不同,男人身上有股令人窒息的香气,浓烈的令人头晕,他想将对方推开,但想到反作用力可能会使自已摔下楼,身体只能用力往前倾,试图顶开男人。但在旁观者眼中看来,却像他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唐子靡从来没这麽恨过自己这副条理清晰的脑袋,在这种令人作呕的情况之下来还能理x的分析、更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唇舌触感。 恶心,太恶心了! 虽然唐子靡没有雷瑀高大,但在亚洲人的标准中也算鹤立群,但男人的身体却不动如山,丝毫不受到撼动。他只能紧咬著牙关,任凭男人在他唇上放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缓缓放开他,唐子靡立即跳下栏杆,恶狠狠的挥出一拳。但雷瑀只是微微侧身,便将他的拳包覆在掌心,脸上挂著得逞的邪笑。 「放手!」对方的碰触让唐子靡感到寒毛直竖,他恨恨的说道,俊美的五官都扭曲了。 「别生气嘛,我只是在开导你。」雷瑀轻轻放开他的拳,脸上的笑容很惬意。 男人云淡风轻的笑脸,彷佛是在嘲讽他的大惊小怪,让唐子靡的怒气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有愣愣的望著对方的脸,蹙紧了俊秀的眉。 「永远记住你现在的怒火,别任人宰割──」雷瑀笑了笑,惬意的燃起一g菸:「加油啊,小靡靡。」 雷瑀的声线偏低,加上强大的烟瘾,显得沙哑乾燥,有种金属的震动感,那副chu砺的嗓音配上他俊逸的微笑,却格外令人安心,唐子靡望著对方好看的笑脸,紧蹙的眉逐渐放松。 「你真变态!」唐子靡低吼著,一面擦拭著自己的唇,俊美的脸还是挂著十分不悦的表情,但深邃的眼眸已恢复以往的神采。 面对唐子靡的指控,雷瑀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只是仰起脸,看著清朗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铁门,吱呀一声,格外的刺耳。 「嗨!正好要下去叫你呢,我们继续吧!」雷瑀对著身後的人回眸一笑。 只见温思朗微微颔首,脸上面无表情,快步走到他自己的定位。 作家的话: 谢谢turn688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这是最後一更啦~~从下周开始到七月中要请假一个月唷~ 真的很感谢各位的支持唷(鞠躬) 61-7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14鲜币)61 为你而生 「小靡靡,你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继续。」雷瑀轻摆摆手,示意要唐子靡离开。但他正专注在摄像镜头内的光影变化,并没有发现温思朗正一脸凶恶的瞪视著两人。 看见对方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唐子靡依旧一派冷漠,只是耸耸肩,淡漠的走过温思朗身边,风平浪静的模样。直到唐子靡脚步声消失不见,温思朗才收回视线,将火爆的目光转移到还一脸灿笑的雷瑀脸上。 「干嘛故意支开他?是怕我欺负你的小靡靡,还是作贼心虚?」温思朗绽开一抹冷笑,姣好的五官正微微扭曲,深邃的双眸看似深不见底。 「我只是关心一下心情低落的模特儿嘛,别用这种妒妇的眼神看我,害我好心慌啊,宝贝!」男人的桃花眼亮灿灿的,美得像弯弦月,但对方完全不被他的电眼攻势影响,脸上的表情还是恶狠狠的。 「别以为我没看见!吻得难分难舍的,算甚麽鼓励?g本就是调情吧,混帐!还有,少故作亲腻的叫我宝贝,听得老子一肚子火!」温思朗连珠p似的大吼著,披肩的假发也颤巍巍的,闪动著美丽的光影。 看见他的怒容,雷瑀只是淡淡的笑道:「好嘛,我只是情不自禁。小靡靡都不计较了,你生甚麽气呢?」 这句话让原本气得满脸通红的温思朗浑身一颤,他紧盯著雷瑀那张笑盈盈的俊脸,忽然转过身去。 「怎麽?真的生气啦?」雷瑀看著对方快速离去的背影,双手依旧环在x前,x感的薄唇微微翘起,玩世不恭的满满笑意。 只见温思朗微偏过头,j致的嘴角挂著一抹几乎会冻伤人的弧度:「生气?我凭甚麽生气?」他淡淡的说著,随即迈著偌大的步伐离去,并用力的甩上顶楼的门。 「唉,你还是这麽不坦率啊……」被独自留在拍摄现场的摄影师只是一阵苦笑。只见他微笑著燃起一g菸,一派悠閒的模样,彷佛是在回味对方的怒容,脸上却挂著诡计得逞般的奸诈微笑。 夜幕低垂,宽敞的办公空间整洁无暇,却阒黑寂静得宛如废墟。 唯一的光源,从录音室隔音良好的特制玻璃中流泻出来。 女x特有的细致嗓音透过立体声效的音响回盪在偌大的录音室里,虽然唱著百般无聊的歌词,但不可否认的,韩碧儿的声音相当独特,略为低沉、却也不会沙哑chu砺,令人回味无穷的悠扬。反覆听了几遍後,戴君澧才拿下耳机,只见他深吸口气,沉淀好心情後,随即在纸上涂抹著字句。 只见戴君澧的眼神极度专注,像是要努力呈现脑海中的景象,信手捻来的词汇看似毫无章法的堆叠著,毫无知觉隔音门被悄悄推开。 一个身影蹑著脚步缓缓走到戴君澧身旁,轻环住他的身躯。 正陷入沉思的戴君澧被突然环上的手臂给吓了一跳,但当他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温度时,随即恢复平静。 「干嘛啦,热死了!」他故作不悦的嘟嚷著,但却没有推开对方,继续手边的工作。 话音未落,身後的男人忽然收紧了手臂,将他用力环在x前,脑袋像是无力的靠在他肩上。 「我好想你。」唐子靡低喃著,充满磁x的低沉嗓音听起来却格外可怜。 「笨蛋,都几岁了还撒甚麽娇啊……」戴君澧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拍拍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却嗅到一股奇异的味道。 他不禁别过头,用力的在唐子靡发间嗅著。 那股香气,不同於彩妆品的化学淡香,也不是唐子靡平时惯用的木质基调,杂揉了浓烈的麝香与檀香,诡异得让人头昏,也熟悉得诡异……他灵光一闪,随即埋在男人颈边狂嗅。 「小澧?」唐子靡望著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却也不敢反抗,只是愣愣的任人摆布。 不知道嗅了多久,原本埋在他身前的戴君澧迅速仰起白皙的脸庞,恶狠狠地瞪视著他。 「为什麽你浑身都是那个变态摄影师的味道?!」戴君澧不悦的低吼著,清秀的小脸气得发红。 闻言,唐子靡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果真有股浓烈的复杂香味,他的脑袋瞬间闪过早上的画面。 唇齿相碰的湿软触感、令人窒息的拥抱……他不禁一阵反胃。 雷瑀你这个变态王八蛋! 但即使再生气,他也绝不能让宝贝情人知道这件事!他看著眼前那张气到扭曲的可爱脸蛋,随即绽开无辜的表情:「可能是我们在讲话的时候靠得比较近吧。」  他一面说道,还故作无辜的摆手。 「真的?」戴君澧微眯起眼,双手环在x前,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说法,刻意高昂的尾音透露出他的怀疑。 面对深情的凝望著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唐子靡不禁一阵苦笑,只好轻捧住戴君澧的脸庞,:「小澧,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美艳的凤眼闪动著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闻言,戴君澧原本怒气冲天的表情逐渐缓和,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柔软的小手轻轻覆盖上唐子靡的手:「笨蛋,我只是担心你被那个变态摄影师欺负了也逞强不说,谁不相信你了!」 温柔似水的眼眸。 唐子靡忽然绽开一抹微笑,戴君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紧紧拥在怀里。 「小澧,我爱死你了!」 戴君澧被紧压在男人x前,甚麽也看不见,但从唐子靡的语气也能清楚感觉他的笑语盈盈,像是得到全世界般的心满意足。 「笨蛋,你身上的味道太浓了!」戴君澧别过脸,用力扭动著身躯,试图要挣脱男人的怀抱。 闻言,唐子靡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放开怀抱。 「抱歉,我忘记了……」他看见戴君澧仍有些不悦的表情,二话不说便脱掉外套。 正当他要解开衣钮时,戴君澧忽然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跨坐在他的腹部,用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著他。 录音室的灯光虽然不算明亮,但唐子靡被迫以仰望的角度抬头,仍是有些刺眼。对方的脸正好背对光线,即使他微眯起眼,却看不清小澧的表情。 「可恶,我要彻底消毒!」戴君澧不悦的嘟嚷著,忽然伸手解开唐子靡的衣钮。 「小澧?」唐子靡话还没说完,只见戴君澧突然俯下身,用脑袋在他颈边跟x前磨蹭著,双手也不閒著,钻入他大敞的衣领内恣意的在他身上游走。 披垂在他脸上的柔细发丝带著淡淡的薄荷香味,清爽得让人安心;柔细的手掌灵巧的在他肌肤上游移,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人通体酥麻,唐子靡不禁绽开一抹微笑,闭起眼,享受著对方难得的主动。 正当他沉醉於极致的放松时,戴君澧忽然在他肩上用力一啃,他不禁痛得轻喊。 「好痛……」唐子靡低头一看,白皙的肩膀上印著一圈清晰的青紫色牙印,正微微渗出血珠。 他困惑的望著戴君澧,只见对方倔强的嘟起嘴:「你这麽受欢迎,我不做个记号怎麽行?!」他这麽说的同时,还故意将视线瞥向一边,但耳g涨得通红,眼里水光潋滟的。 看见他故作冷淡的羞赧反应,唐子靡不禁欣喜若狂,他一把将戴君澧扯入怀中,随即攫住他的双唇。热情的唇舌交缠,两人从沙发上滚倒在地,情势立即逆转,直到戴君澧的呼吸开始变得混浊chu重,唐子靡才缓缓放开对方。 他轻捧著身下那张因缺氧而发红的脸庞,轻轻的附在戴君澧耳边:「随便你怎麽作记号──我,只为你而生、为你而歌…….就算像只没有自我思维的金丝雀也无妨,我只要你。」 听见对方赤裸裸的告白,戴君澧不禁羞红了脸,原本白皙的肌肤盪漾著x感的嫣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笨……笨蛋,你都不觉得r麻吗?!」他别扭的别过脸,但微微发抖的纤细身躯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唐子靡不禁俯下身,灵活的唇舌窜入对方的口中,恣意夺取著温热的甘蜜。 戴君澧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同时,忽然听见男人的低喃。 「是你先煽动我的,你要负起责任……」 蜂拥而至的甜腻,瞬间将他灭顶。 情欲的一触即发,使两人散发著熔岩般的热度,随著紧贴的部位蔓延到四肢百骸。 作家的话: ☆、(13鲜币)62 你别想睡了(h) 原文无内容 ☆、(10鲜币)63被虐狂 戴君澧躲在黑暗中,直到周围恢复宁静後才敢动作。持续紧绷的情绪终於放松,当他走到沙发边,就像是耗尽所有气力般,立即虚弱的倒下。 夜空很洁净,但没有月光,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深夜的城市仍闪烁著炫目的霓虹,即使身处在无灯的空间,能见度也不完全等於零。当眼睛习惯黑暗後,戴君澧微眯起视线,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空气中飘浮著属於唐子靡独有的香气,彷佛还残留著方才的情爱馀温。 若有似无,却沁人心脾。 周围安静得彷佛连空气都凝结了,虚幻得不像真实世界。他微微侧身,才发觉双腿跟腰间一阵酸麻,身後灼热的充塞感依然明显,他不禁脸上一热。 「大色鬼……」他一面自己揉著酸软无力的腰,一面不悦的嘟嚷著。 此刻,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的软腻。 他到底是来这里做甚麽的……?对了,说好要给韩碧儿的歌词,不能再拖了;还有编曲跟混音……他心里这麽想著,却提不起劲,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抑或是空虚的失落感,他觉得浑身细胞都在叫嚣著寂寞。他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棉质上衣,秋夜的凉意从仿旧刷破的裤管间窜入,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慵懒的垂下手,手背接触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抬眼一看,是唐子靡的西装外套,皮质的衣料吸收了夜气,冰冷冷的。 他将外套拾起,紧紧的拥在怀里。 冷,依旧,但他也懒得去拿柜子里的毛毯。他不是生活白痴,只是唐子靡的照顾太无微不至……他这麽想著,睡意也逐渐变得浓重。 他将外套披在身上,并蜷曲成蛹状,故意让那股令人安心的香味包裹住自己,装作是跟靡靡相拥而眠。 唯有如此,他才能独自度过这漫漫长夜。 天才蒙蒙亮,一个高挑颀长的人影便悄声走进团练室,像温柔的朝阳一般,不带一丝侵略x的和煦。男人坐在地板上,静静望著沙发上的人,不发一语。 不知道是第几个无眠的夜了,每晚,男人都在街上游荡,像一缕无栖身之所的幽魂。他只是漫无目标的乱走,故意往人潮拥挤的地方去,一直到天亮才回家。 他不愿在夜里独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太寂寞了。 一小时前,他收到李鸥的简讯,指定他担任韩碧儿的新单曲制作人。 简讯是没有商量馀地的命令式,但他也没有生气,只简短回了句「ok」。当他走进公司,从团练室的透明玻璃看见睡在沙发上的身影,瘫痪如死水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一分钟前,他以为自己早忘了甚麽是喜怒哀乐,在他被爱情宣判出局的那天起。 跨进团练室的第一步,他的呼吸几乎停止。 真窝囊……艾光自嘲的苦笑著。 从团练室门口走到沙发前,短短五公尺的距离,心情却五味杂陈。他注视著那张几天不见却变得格外妩媚的脸庞:少年一般的光滑肌肤,红唇始终抿得死紧,充分显示出平时的倔强个x;仿旧的合身牛仔裤包裹著他修长的双腿,白皙的大腿肌肤在刷破的裤管间若隐若现,x感的锁骨线条也从宽松的衣领间露出,白腻光洁。但艾光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望著,彷佛要将此刻深烙在脑海般专注。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日逐渐高升,室内也越来越亮,只见戴君澧眉头轻蹙,好梦彷佛被刺眼的光线所干扰,挪动了姿势,盖在身上的外套也滑下肩头。见状,艾光伸手将下滑的外套拉高,不小心碰触到了戴君澧的颈子。 温暖、柔软,心跳的脉动。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乱调,因为指尖感受到的美好触感,像是蛊惑一般。 一绺浅棕色的发丝披覆在戴君澧的脸上,於是,他找到了藉口。他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拂去那绺发丝,指尖划过戴君澧的眉间、鼻尖,最後来到那柔软的唇。 充满弹x的水光潋滟,诱人采撷。 他俯下头,轻轻一啄。 新、回忆。发。书!组~ 「嗯……」只见戴君澧发出一声低鸣,揉了揉有些麻痒的唇,便缓缓睁开双眼。 「早安,睡美人。」艾光笑道,脸上尽是温柔。 直到今天,艾光才惊觉自己是个被虐狂:即使遍体麟伤,还是对爱情死心塌地的。 戴君澧原本还睡眼惺忪,一听见对方的盈盈笑语,意识瞬间清醒,他立即从沙发上坐起,迅速与前一秒还近在咫尺的男人拉开距离。 「你……你贴这麽近干嘛?吓死我了!」戴君澧下意识的拉高外套,一脸的戒备。 「小澧好过份噢!人家只是怕你著凉才好心帮你盖外套耶,为什麽要被说的像个变态一样!」艾光故作无辜的噘起嘴,湛蓝的眼眸水汪汪的,一副弃犬的模样。 闻言,戴君澧只好无奈的笑笑:「抱歉……」 他那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让艾光一阵苦笑。 那句抱歉,意涵太深,他们都心知肚明。 「没关系啦,是我不该多管閒事。」艾光揉揉自己乱翘的金发,故作开朗的笑道,却无比酸涩。 戴君澧只是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随即起身盥洗。让人哑口无言的静默横亘在偌大的空间里,只听见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挠得人头皮发麻。 艾光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吉他,像是要刻意打破沉默似的,迳自在一旁暖指。 「你怎麽这麽早来?」戴君澧打了个呵欠,低声问道。 「李鸥要我当韩碧儿的词曲制作人,我是来拿吉他的。」 「啊?你也是?!」 闻言,艾光抬起眼,对上戴君澧困惑的目光:「你……也是?」 戴君澧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就请你多多指教罗!」艾光灿烂一笑,优雅的鞠了个躬。 「指教甚麽啊,白痴……」戴君澧不禁苦笑,无奈的揉揉开始胀痛的脑袋。 戴君澧在为眼下的复杂情况烦恼的同时,并没有注意到艾光的嘴角蓦然浮现一抹微妙的浅笑。 类似暗自窃喜的傻笑。 作家的话: 呜呜不小心把小光写得太悲情tt ☆、(15鲜币)64 所坚信的事物 周围的镁光灯闪烁个不停,亮得让人不悦。身旁的韩碧儿一袭红色,白皙的脸庞像是被衣著的色彩所渲染,也漾开粉嫩的色泽。面对此起彼落的问题与笑语,唐子靡一概不言,只是微眯起眼,唇边保持著x感的弧度,但笑里有著常人无法察觉的不耐烦。 五年了,他还是无法将这种露骨的关注当成家常便饭,不论是媒体过度放大的关切,或是身旁的女人不时抛向他的爱慕眼光。 媚眼如丝、情意缱蜷。 烦死人了……唐子靡心里这麽想著,微颦的俊眉让他美豔的脸庞越发冰冷。 「唐先生,吗啡乐团的新专辑宣传行程才刚告一段落,您就立即接演韩小姐主演的新戏剧。据导演所言,虽然您只是客串几集,但角色戏份相当重要,从来不接受任何戏剧邀约的你,这次却二话不说的答应演出,是不是如外界所言,你与韩小姐私下的交情很好呢?」一个女记者举手发问,让在场的众人都引颈期盼。 唐子靡望著众人殷殷期盼的眼神,脑子却一片空白。 妈的,谁想演那种白痴偶像剧?!还不是李鸥搞的鬼!! 他将视线飘向不远处的经纪人脸上,站在暗处的李鸥仍旧是那副模糊不清的表情,只见他用食指点了点嘴角,示意要自己摆出笑脸。 「──妈的,笑个屁!」唐子靡在心里怒吼著。 他微颦起眉、轻啮著下唇,努力思考著除了脏话以外的得体答覆;但在众人眼中看来,那副充满知x的沉思模样散发出让人无法招架的x感魅力,只见在场的女记者都倒抽口气,心跳瞬间漏跳一拍。 「嗯……算是挑战自己的极限吧。」他微微一笑。 虽然他的回覆答非所问,但因为那张绝艳的笑脸,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众人都原谅了他的敷衍。幸好话题直接回归到新戏剧的内容设定跟演员介绍,大部分都由导演跟编剧回答,快要被烦躁情绪给淹没的唐子靡才松了口气。不知道发呆放空了多久,记者会终於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结束,唐子靡笑著对众人微微颔首,便快步离去。 宽敞时髦的休息室,蜂拥而至的花束挤满了梳妆台,过於复杂的浓烈花香让唐子靡不禁打了个喷嚏。他看著光滑洁净的镜面,倒映著自己华丽到近乎诡异的打扮:黑色的丝质衬衫上结著豹纹花样的细领带,还搭配上酒红色的天鹅绒质外套,就像个俗艳的牛郎! 两小时前,帮他梳化的造型师一脸灿笑,完全无视於他铁青的脸色,迳自将外套往他身上一披,还笑语盈盈的说:「是为了搭配女主角的打扮嘛!」 他不悦的脱下外套,恶狠狠往地上一扔,随即颓然的往沙发上倒。 是啊,这种刻意的配合跟取悦,不是牛郎是甚麽……? 他心里忽然涌上这个令人作呕的想法,原本就相当不悦的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叩叩」的几声轻响。 他还没应答,门就被轻轻推开了,轻巧的脚步声直到沙发边才停止。 唐子靡连头也懒得回。在他面前,这种如入无人之境的chu率行径,没几个人做得出来。 「干嘛?我很累。」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臂弯里闷闷的飘出。 「累?整场记者会你g本说不到三句话。」李鸥微笑著蹲下身,动作俐落的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外套。 「g本就不关我的事,我要说甚麽?!」 「你是演员之一啊,怎麽不关你的事?」 闻言,唐子靡像是触电一般,倏地支起上身,恶狠狠的瞪视著笑脸盈盈的男人:「这烂戏是你接的,老子g本就不想演!」 他大吼出声,怒气冲天的馀音彷佛绕梁,整个空间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但李鸥却面无表情,只是推了推眼镜,轻轻的将外套披在唐子靡身上。 他动作俐落的整理起男人发皱的衣著,脸上却漾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在我眼中,你所坚信的事物,比起你所说的『烂戏』更加愚蠢。」 「你……!」唐子靡凶恶的瞪视著李鸥,但对方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猖狂的笑意更深了。 「相信我,小笨蛋。你信以为真的爱情,在大家眼里,只会是一场闹剧。」 李鸥一面说道,一面将男人凌乱的领结重新打好,平整得像机器打版出来的,一丝不苟,有如他有条不紊的冷酷。 李鸥的话,像雷击一般,狠狠劈在他心上。 在李鸥面前,他的自信总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见唐子靡默不作声,李鸥只是轻叹口气,迳自说道:「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帮你接下这部戏?因为你跟韩碧儿的绯闻是最好的烟雾弹。当大家关切你们之间的互动,再藉著戏剧的演出强化跟韩碧儿的情侣印象,你跟君澧的亲腻举止也不会惹人怀疑了。」 李鸥的中低音很好听,刻意放柔的语调,格外具有镇定作用。唐子靡望著那双在他颈边活动的手指,纤长、苍白,骨节却很明显。过瘦的缘故,青紫的筋脉鼓胀著。 看似弱不禁风,却极端凶狠。 唐子靡一向厌恶这种冠冕堂皇的藉口,但此刻,内心翻涌的罪恶感却使他不得不接受这种推托之词。 ──是必要之恶呐。 唐子靡不禁轻叹口气。 「李鸥,我真的很讨厌你。」唐子靡轻闭上眼,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表情相当无奈。 语音未落,只听见李鸥发出一声轻笑。 「笨蛋,她也是在利用你、各取所需罢了,别以为自己是坏人。」 「我才不认为自己做错甚麽,你才是最恶劣的人!」唐子靡轻啐一口,睥睨的表情。 「哈哈哈,我有甚麽办法?谁叫你们这些臭小鬼都是天真的傻瓜,我不坏一点怎麽行呢?」李鸥笑的很开心,似乎将唐子靡的指责当成是一种恭维。 流畅的乐音从男人修长好看的指间流泻出来,如淙淙流水。虽然只是简单的和弦,但悠扬动听,戴君澧闭著眼睛,专注的听著吉他演奏,脑中思绪如千军万马奔腾。 「挺轻快的曲子,满有趣的……」只见戴君澧缓缓睁开眼睛,小声的嘟嚷著。 「毕竟是偶像剧的主题曲嘛,还是不要太冷硬。」艾光放下吉他,淡淡一笑。 戴君澧只是闷哼一声,随即埋首在歌词中。 看样子需要大幅度的修改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创作,无奈的苦笑著。 他将耳机戴起,又开始聆听韩碧儿的专辑。随著耳中听见的咬字跟唱法,戴君澧小声的哼著,手中的动作也不停歇,忙碌的涂抹著甚麽,完全忘记艾光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要按下重复键时,忽然听见录音室的玻璃传出「叩叩」的声响,他偏过头,正好对上艾光温柔的笑脸。 「小澧,先吃点东西吧!」艾光用唇语说道,并开心的招手示意要他过来。 那一脸灿笑,让戴君澧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起身。当他推开录音室厚重的隔音门,一股浓郁的n香便扑鼻而来,他走到休息间的餐桌边,艾光正好端著两个盘子,正经八百地放在他面前。 戴君澧从眼前的东西散发著蒸腾的热气跟烧焦的n味来判断,是焗烤一类的食物吧,虽然表面覆盖著一层焦黑…… 「这是我做的n油焗面,虽然看起来不怎样……哈哈!」艾光发出了尴尬的笑声,但还是将面推到戴君澧面前,壮士断腕的决心。 看著他有点紧张的表情,戴君澧不禁莞尔一笑,叉子伸向眼前的盘子。 嗯……面芯有点硬,覆盖在上面的起司却已经烧焦了,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苦味,杂揉了蔬菜尚未熟透的青涩……他嚼著称得上「难吃」的口感,却死命维持著平静,因为艾光正小心翼翼地盯著他表情的变化。 那种殷殷企盼,让他不忍心皱眉。 嚼了很久,他终於咽下去了,极吃力的。 「满不错的。」他故作镇定的扯了扯嘴角。 只见艾光绽开一抹晴朗的微笑,充满成就感的喜悦。 他那副开心的表情让戴君澧更加无法放下餐具了,他轻叹口气,只有认命的吃著。 餐桌上,两人都不发一语,只是安静的吃著,气氛却异常祥和。艾光看著戴君澧慢条斯理的吃相,纤细的身形跟优雅的举动,像只美丽的猫,脸上不禁漾开微笑。 当他感觉到自己脸部的肌r牵动时,不禁吃了一惊。他甚麽时候是这种能被微不足道小幸福所满足的纯情男子?! 好窝囊,但……感觉不坏。 眼前的可人儿纤白的手指正紧握著光可鉴人的餐具,红唇轻启,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裹满r白y体的面条轻巧的放入艳红的唇间,整齐的贝齿细细咀嚼著……艾光一面鄙视自己的猥亵,却又无法抑制的遐想著。 啊,小澧的唇边有一滴酱汁……正当艾光这麽想时,指尖就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先行动作。 作家的话: 小光逐渐往好色人妻路线迈进了吗?!!!!!!!!!! ☆、(10鲜币)65 你就这麽担心被人发现? 戴君澧原本想舔去残留在唇边的酱汁,不料舌尖才刚伸出,便舔到了艾光的手指。只见男人浑身一颤,满脸的错愕,颀长的指尖就僵在半空中,像定格似的动也不动。 「抱……抱歉!」戴君澧慌张的捂住嘴,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 艾光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指尖彷佛还能感觉到暖湿的唇舌触感,加上戴君澧那副双颊泛红的无辜模样,让他浑身的血y倏地沸腾,下身不听使唤的亢奋起来。 混帐……! 查觉到自己的兴奋,艾光在心里咒骂著,幸好戴君澧坐在对面,加上餐桌的遮掩,他的猥琐才没有立即原形毕露。 「没……没事。」他故作镇静地说道,却难以抑制的结巴起来。眼见戴君澧已露出狐疑的表情,他连忙交叠双腿,遮掩住自己高昂的欲望。 厚重的玻璃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回过头,正好对上来者如炬的目光。 唐子靡正倚在门边,恶狠狠地注视著他们,阒黑的眼眸彷佛燃烧著熊熊火光。韩碧儿站在他身後,一如往常的温柔表情,却挟带著一抹富含深意的微笑。 「你甚麽时候来的……?」戴君澧尴尬的笑了笑,僵硬的唇边弧度看起来很心虚。 「一分钟前。」男人的语气很冷淡,但眼神却很炽烈,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极端凶恶。 「抱歉,我不请自来,不知道我跟子靡有没有打扰到你们?」韩碧儿对尴尬万分的戴君澧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闻言,唐子靡眉头轻蹙,但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反驳。 她听似调侃的盈盈笑语听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戴君澧耳中,无疑是火上加油,只见他单薄的x感嘴角微微抽动几下,以最不明显的方式表达他的不悦。 韩碧儿的一袭红色雪纺洋装微微飘动著,呈现出优美的线条,原本就白腻的肌肤被衬托得更加雪亮,清纯且x感;唐子靡一脸冷漠,略长的头发被随意拢成一束马尾,合身的绒质西装跟紧身皮裤,邪魅中又不失优雅。常人无法驾驭的红色,被两人穿得雍容大气,赏心悦目得让人愤怒。 看著眼前那副好看到几乎是令人发指的景象,戴君澧别过脸,不悦的起身。 「抱歉,我去喝杯水。」 他刻意低下头,快步走过两人身边,连头也不想抬。 他愤恨的走到茶水间,chu手chu脚的打开冰箱,灌下一大口冰得透彻的矿泉水,在食道几乎要冻伤的当下,他才能稍微忘记刚才的愤怒。 竟敢在我面前跟靡靡故作亲腻,臭三八!!还穿什麽情侣装?! 正当戴君澧在心里嘀咕的同时,忽然被人从身後抱个满怀。 「干嘛啦!」他用力的阖上冰箱,发出「砰」的一声。 身後的男人默不作声,双手从他宽松的的衣服下襬窜入,在他x腹前游移,滚烫的唇也紧贴在他颈侧来回吮咬著。 「别闹,外面有人……」他想抗拒男人的爱抚,却被那像搔痒般的轻柔力道刺激得力不从心。 虽然理智极力反抗,但身体是诚实的……面对这熟悉的抚弄,全身细胞立即启动了反应。男人的手指只是在他x前的敏感果实轻轻一捏,他便双腿发软,连下身也不可抑制的高昂起来。但此刻传来了女人有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将戴君澧的理智硬生生的拉回,他忍住差点逸出的呻吟,开始认真抵抗男人的毛手毛脚。 「会被看见的啦,放手!」他一面闪躲著对方的吻,一面用手肘将身後的男人顶开。 不料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一个施力,将他用力压在冰箱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戴君澧的脸直接撞击在坚硬的门板上,他不禁大叫出声。 「你干嘛?!痛死了!」戴君澧觉得颧骨几乎要撞裂了,不禁气得大吼。 他死命忍住痛到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想挣脱男人的压制,不料对方忽然在他x前的r粒用力一扭。敏感的部位被chu暴的对待,戴君澧痛得倒抽口气,泪水再也隐忍不住。 「住手……」他用明显的哭音低喃著,但身後的男人却对他的挣扎置之不理,一只手紧扣住他的下颚,用力扭过他的头,凶狠的夺去他的呼吸。 「唔嗯……」戴君澧发出了痛苦的低鸣,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对方含在口中,只听见唇舌交缠时所发出的啧啧水声,跟两人chu重的呼吸声。 双手被人压制住,男人灵活滚烫的唇舌正在他口中翻搅著,恣意汲取他所有的气息。 戴君澧用力一咬,完全不想控制齿列的咬合力道。 只见男人的眉头一皱,施暴的唇舌才逐渐停止攻击。 不一会儿,浓重的血腥味便在口中蔓延开来。 「你就这麽担心被人发现,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蓦然响起,牢牢禁锢他双手的力道也放开了,但紧扣在下颚的手却没有放松。所以,他依旧能清楚看见对方的脸。 x前的敏感点传来了阵阵刺痛感,颈子被迫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後扭转,异常的酸痛。但当他在泪眼朦胧中看清男人的表情时,这些痛都不足挂齿了。 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否认对方听似绝望的质问。 见状,唐子靡只是舔了舔鲜血淋漓的唇,凄楚一笑。 「我明白了。」 男人这麽说的同时,也放开了紧扣在戴君澧身上的力道。戴君澧还来不及转过身,就听见门边传来了一声低呼。 两人同时回头,韩碧儿正站在门边,表情有些吃惊,似乎是被他们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我……我听见这里传来很大的声响,以为发生甚麽事了,才过来看看……」她嗫嚅著,目光停留在戴君澧泪眼婆娑的脸上。 乱七八糟的衣著跟惊慌的表情,一副被唐子靡霸王硬上弓的楚楚可怜……该不会…… 她歪著头,一副似懂非懂,却又不太敢确定自己想法的表情,让唐子靡勃然大怒,立即将戴君澧护在身後。 「滚。」唐子靡凶狠的说道,眼神很冷冽。 见状,她全都明白了。 作家的话: ☆、(7鲜币)66 合作愉快 「……韩小姐,歌词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完成之後会立刻通知你的……」戴君澧勉强扯开一抹微笑,鼻音很重。 看见对方脸上挂著受尽委屈的可怜神情,唐子靡又用一副护主忠犬的凶狠模样瞪著她,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的女人只是微微点头,立即转身离去。 直到高跟鞋听似愤怒的声响消失,两人都没有动作。 戴君澧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想要离开这尴尬万分的现场,但身前男人却纹风不动,正当他在思忖该如何是好时,唐子靡忽然别过脸。男人被咬到红肿不堪的薄唇还潺潺流著血,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无动於衷的模样,深邃的眼眸却紧盯著戴君澧不放,看不出是恼是怒。 但这种凝望,类似无声的控诉,让戴君澧感到极度心慌。他连忙别过脸,不敢再与男人对视。 一阵窸窣的声响,一件外套披上他的肩,并细心的拢好,正好遮掩住他被扯破的衣襟。当戴君澧抬起头时,只看见男人快步离去的背影。 他想出声,却哑口无言。 应该是人来人往的忙碌时刻,却反常的寂静无声。男人站在偌大的电梯间,华丽的花岗岩地板倒映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炫目得令人烦躁。 唇上的伤口正隐隐作痛,唐子靡轻轻一舔,强烈的刺痛感直冲脑门。 正好,没人看见我的狼狈…… 他自嘲的笑了笑,电梯的门正好开了。 厚重的门板就要关上时,忽然听见高跟鞋急促的声响,一只手伸入即将阖上的门内。他定睛一看,是跑得气喘吁吁的韩碧儿。他不禁蹙眉,向後退了一步。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 「你的喘气声一点也不x感,麻烦小声一点。」唐子靡冷冷觑了她一眼,一脸的鄙夷。 被男人的冷言冷语所激怒的韩碧儿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不禁失控的大吼:「唐子靡,别欺人太甚!」 看见她的怒容,唐子靡只是绽开一抹冷笑:「抱歉,你太高估自己了,你完全无法激起我的嗜虐心。」 「你!」男人听似嘲笑的回答让韩碧儿气得发抖,只见她杏眼圆睁,漂亮的脸孔扭曲起来。 「刚才,我全都看见了!你跟戴君澧……」 闻言,唐子靡噙笑的嘴唇微微一僵,但随即恢复原本嘲讽的神情,漫不经心的弧度在x感的唇边漾开,格外邪肆。 只见男人逐步靠近,缓慢的将她逼到角落。 「──看见甚麽?嗯?」男人的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鼻尖距离她不到五公分。 她几乎要被男人极具压迫x的魅力压的喘不过气,思绪g本无法接轨,只能愣愣的看著唐子靡深邃的眼眸。 她看见了,虽然男人刻意将戴君澧挡在身後,但他宽松的衣领g本就遮掩不住布满颈边跟锁骨又红又紫的吻痕。但,这也只是天马行空的臆测。 ……她只是想激怒唐子靡。 她知道,她的行为就像希冀得到暗恋对象的注意而做出傻事的小鬼,幼稚的可笑……但别无他法。 见她默不作声,唐子靡又贴得更近。 「怎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张牙舞爪的?」男人轻笑一声,忽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下颚传来的疼痛使韩碧儿秀眉紧颦,但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让她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仰起视线。 「你我都明白,这只是一场互相利用的交易。你这样断章取义,会大大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关系啊,韩小姐。」唐子靡笑道,但表情很y冷。 紧盯著她的阒黑眼眸,就像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波澜不兴。 甚麽都无法映照在其上,包含她的影子。 登的一声,电梯的门倏地打开。 几名正要踏进电梯的工作人员看见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先是错愕的张大嘴巴,随即露出一副「抱歉,你们请继续」的表情讪笑著往後退。 看见路人误解的表情,唐子靡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微微一笑,立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合作愉快,碧儿。」他将垂到眼前的一绺发丝拢至脑後,对著还无法做出反应的女人摆了摆手,便优雅的迈出电梯。 那天,因为工作人员的证词,两人的新闻又占据了各大版面。 ☆、(11鲜币)67 辛苦你了,万人迷 「不准喜欢我,丑八怪。」唐子靡眯起眼睛,俊美的脸上写著鄙夷。 「学长……」女主角手上拿著包装j美的巧克力,百般委屈的神情。 「烦死了,滚开。」他淡漠的说道,语气很凶狠。 豆大的泪珠从厚重的镜片下滚落,只见女孩细瘦的肩膀颤抖著,但男孩无视於她的模样,依旧迈著大步离开。 「卡!」导演大喊一声。化妆师立即上前,迅速擦掉韩碧儿脸上的泪水,并开始补妆。 韩碧儿微眯起眼,看见唐子靡已经走得很远,像是要刻意撇清关系一样,心里就涌出一股怒意。男人不耐的表情跟冷淡的语气极为逼真,好像真的被狠狠拒绝了!虽然他平常就是那副样子……她越想越生气,俏丽的小脸微微扭曲著。 唐子靡走回自己的座位,只是静静望著众人忙碌的身影,一脸淡漠。 「你演得好逼真噢!好像真的很不耐烦!」拍摄助理一面笑道,一面递上矿泉水。 「是台词写得好。」只见唐子靡扯扯嘴角,接过水之後仰头就喝。 他在戏里的所有台词,就这几句最b了。 公器私用万岁。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他打开一看,是戴君澧发的简讯。 「昨天,对不起。」 他似乎可以看见对方的表情,垂著耳朵、泪眼汪汪的,像只害怕被主人责骂的小猫。 对不起?明明自己才是被施暴的受害者,却低声下气的道歉……这种哀兵之计,他已经累到不想接受和解了。再说,他该回覆甚麽? 「没关系。」怎麽可能没关系?! 「无所谓。」他才不是这麽大度的人!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这样也太自虐了! 他拿著手机发了好久的呆,不断的删改。但最後,他还是将手机塞回口袋,并没有送出任何一字。 偌大的录音室里,萦绕著吉他跟小提琴组成的悠扬乐音,戴君澧听著刚录好的音轨,眼睛却死盯著手机萤幕。 经过三小时了,他还没收到唐子靡的回覆。 应该是太忙吧……他这麽想著,却还是没有转移视线。一只手突然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怎样?」艾光低声说道。 「甚麽怎样?」他愣愣的看著对方俊逸的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曲子。」艾光双手环在x前,无奈的轻叹口气。 见状,戴君澧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嗯,很好啊。」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强力的嗡嗡作响,戴君澧慌张的打开,却只是一封广告简讯。 「啧……」已经跳到喉咙的心脏又缓缓沉下,戴君澧不禁发出轻啧,表情却很失落。 坐在对面的艾光只是静静的看著他,不发一语。 昨天唐子靡离开後,小澧就缩著肩膀走进浴室,涕泗纵横的,一副被轻薄过的可怜模样,不管艾光怎麽逗他,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比哭还令人心疼。今天一大早,他就看见戴君澧对著手机长吁短叹,纠结好几个小时才将简讯发送出去,随後又紧盯著手机,像是在期待甚麽,表情很专注。 他知道小澧在等甚麽,但他也只能默不作声。 沉默的气氛让戴君澧觉得更加心烦了。 他到底在做甚麽?传这种摇尾乞怜的简讯,就认为靡靡会原谅他? ──凭甚麽?凭著靡靡对他的忠诚……? 戴君澧越想越无力,索x将头靠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他只顾著懊恼,却忘记自己露出的後颈上全是吻痕,如落英缤纷的红豔,让艾光瞬间屏住呼吸。男人看著那诱人遐想的y靡痕迹,下腹不禁一热,但还是展现了高度自制力,将自己的豹纹围巾套在戴君澧颈子上。 「……我不冷,谢谢。」戴君澧抬起眼,伸手就要扯掉。 「这个……」艾光伸手指了指他的颈子,一面苦笑著:「还是遮起来比较好!」 闻言,戴君澧才猛然一惊,他大叫一声,慌张的拉高围巾,胀红的小脸上挂著恼怒的神情。 「混……混帐!」他气急败坏地大吼著,连忙将围巾多绕几圈,几乎都要遮住他的下巴。 看见他那副恼羞成怒的表情,艾光却忍俊不已,不小心噗哧一笑。 「笑个屁!」戴君澧大吼著,又拉高了围巾。 看见他一副被踩到尾巴的炸毛模样,艾光却漾开放心的微笑。 这样也罢……只要你别再强颜欢笑。 「小澧,你真的好可爱噢……」艾光笑道,伸手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闭嘴!」戴君澧已经将围巾拉到脸上,只露出气得圆睁的猫眼。 入夜了,拍摄还在继续,唐子靡的工作终於告一段落,他坐在座位上,一脸疲惫。忽然他听见剧组传来了骚动,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於耳,他别过脸,看向正在喧闹的方向。 一辆红色的porsche停在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下车,脸上挂著邪魅的笑。只见男人直接走向剧组,正当大家都在臆测时,他已站在唐子靡面前。 「嗨,小靡靡!」对方摘下墨镜,笑得更灿烂了。 「不准这麽叫我。」唐子靡别过脸,低沉的嗓音听起来相当不悦。 「我可是特地来探班的耶,你就这麽冷漠?」雷瑀迳自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并用招牌微笑对著众人打招呼。 周围的讨论已经大声到不算是窃窃私语了,唐子靡只能无奈的将脸埋进掌心。 「……你到底想干嘛?」他闷闷地说道,语气很疲累。 「我只是想你嘛。」男人笑得很温柔。 闻言,唐子靡更加不悦了,只见他凤眼微眯,恼怒的眼神。 「一个韩碧儿就够我烦了,你别再瞎搅和。」刻意压低的音量格外沙哑x感。 看见唐子靡不耐烦的表情,雷瑀却哈哈大笑。 「辛苦你了,万人迷!」 「……闭嘴!」 唐子靡低吼一声,眼角馀光忽然瞥见有人走近。 「请问……」韩碧儿微微一笑:「您是雷瑀先生吗?」 「能被美女认出来,我真是受宠若惊。」男人绽开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 听见对方的称赞,韩碧儿便掩嘴轻笑,风情万种的姿态:「果然没认错人呢,我很欣赏你的摄影风格,一直希望有机会能与享誉国际的雷大师合作呢!」 闻言,雷瑀忽然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唇边漾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抱歉,我喜欢狩猎的感觉,对於主动投怀送抱的猎物,一点兴趣也没有。」男人一面说道,邪魅的眼神还上下打量著故作娇态的韩碧儿:「──而且,你不太合我的胃口。」 在场的两人顿时愣住,过了几秒,终於意会过来的韩碧儿正要发作,便听见唐子靡爆出了惊人的狂笑。 作家的话: 谢谢sai688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13鲜币)68 不难受,那你为什麽哭? 男人毫不掩饰的笑声,彷佛在嘲讽她刚才失败的搔首弄姿,这让自认魅力所向披靡的韩碧儿气得发抖。 「看样子你真的压抑太久了,小靡靡。愿不愿意陪我去吃顿浪漫的晚餐?」雷瑀看著身旁笑到几乎喘不过气的唐子靡,像在跟小宠物说话般,轻拍他的脑袋,笑靥如花。 换作平时,对方的举动肯定会让唐子靡大动肝火,但在此刻,却像知心的鼓励,让他不那麽令人恼火了。他看了看韩碧儿难看的表情,再看看男人温柔的笑脸,便微微点头,就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与此起彼落的讨论声中华丽离场了。 关上车门的同时,他瞥了韩碧儿一眼,那充满怒气的眼神让他心情大好,连平时被他称为变态的雷瑀都瞬间变成同仇敌忾的好夥伴。 位於山顶的著名观景台空无一人,只有不甘寂寞的虫鸣声。远处错综复杂的车流连成数道蜿蜒的光龙,笼在都市浓重的尘埃中,美得朦胧。但本应可以让人放松心情的清爽秋夜,身旁的男人却让唐子靡感到极大的压力,尤其是那双意图不明的含笑眼神。 从点头答应雷瑀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後悔,两个大男人共进烛光晚餐已经够诡异了,他除了要故意忽略周围的异样眼光,还得应付对方的油腔滑调。从白天就持续至今的辛劳,让他累得无法思考,几乎是呈现放空状态……两个小时下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吃了甚麽。 雷瑀晶亮的眼神充满兴味,像是要刻意阻挡男人的视线,他板起面孔,并拉高了衣襟。 「小靡靡,怎麽还板著一张脸呢?」看见他不悦的表情,雷瑀只是惬意的燃起一g菸,慵懒的倚著栏杆,却还是一脸笑意。 「被你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盯著,谁开心得起来?!」唐子靡低吼著,一面後悔著自己方才的失心疯,挪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谁叫你这麽迷人呢。」雷瑀笑了笑,吐出一口烟云。 「你烦不烦啊……」他已经无奈到不想搭理对方了。 「刚才的餐厅跟这里的景色可是求爱必胜景点呢!这样都无法打动你,我好失望唷~」男人说道,俊美的脸庞迅速靠近唐子靡,含笑的嘴角极为x感。 唐子靡只是微眯起眼,向後退了一步:「抱歉,我不解风情。现在可以走了吗?」 闻言,男人漾开一抹魅惑的微笑,只见他吐出一口菸,随即将菸捻熄。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明白……」雷瑀轻声说著,忽然端起唐子靡的下巴:「──我们,很相似。」 「你……」唐子靡还来不及说话,对方随即俯下头。 浓烈的菸草香气,并没有让他头昏,他用力推开对方,眼神很愤怒。 「喂,你别再耍我了行不行!你明明就……」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草丛突然发出了不自然的窸窣声,还有微弱的闪光。 唐子靡迅速别过头,看见一个人影迅速闪过。 「喂!」他快步追上,但周围太暗了,对方的踪影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中。 唐子靡走回刚才对方的藏身处,微湿的土壤上,印著几道清晰的脚印。 「啧!」想起刚才的闪光,不好的预感又涌上心头,他不悦的轻啐一口。 不知何时,雷瑀已走到他身边。他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收敛。 「别担心啦。」雷瑀笑了笑,又搭上唐子靡的肩。 「我才不想跟你这大变态被当成一对,恶心死了!」 面对唐子靡的吐槽,雷瑀并没有生气,只是歛了歛神情:「喜欢一个人为什麽要躲躲藏藏的?换作是我,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全世界都分享我的喜悦!」 男人豪气万千的笑道,深邃的眼眸紧盯著唐子靡,彷佛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只见对方秀眉微蹙,表情相当复杂。 雷瑀又燃起一g菸,如星点的微弱火焰有如萤光,随即幽幽的开口:「不过,承认爱情,需要很大的勇气……除了放低姿态,还要承担被对方拒绝的痛楚。所以,我才说我们很相似啊。」他彷佛在叹息般,吐出一团轻烟:「──在喜好与自虐倾向这方面。」 「白痴……」唐子靡只是苦笑,语调有气无力的。 他不想承认,但也无从否认。 咖啡机正沸腾著,氤氲的热气跟浓郁的咖啡香却没有影响戴君澧的思绪,他的视线停留在桌边的杂志上,久久无法转移。 「恋情白热化!片场亲腻互动!!」 刊登的照片是两人在片场拍摄的模样,内容不外乎夸大的报导,扇风点火、无所不用其极。清晰的照片跟斗大的标题,滥情且愚蠢。明知道这些东西全都是捕风捉影,但戴君澧还是被煽动了。自从那天起,他就没见过唐子靡了;然而第二天,与韩碧儿在电梯里的亲腻接触传遍了整个公司,消息来源是新来的宣传与资深的摄影助理。 「我说的是真的啦!他们两人原本贴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看见我们也没闪躲,唐子靡还笑得很灿烂哩!」目击者信誓旦旦的说道。 戴君澧以为又是李鸥一贯的宣传手段,本想一笑置之,但电梯里的监视摄影机却证实了目击证人的说法。唐子靡主动贴上韩碧儿,只见女人的表情十分复杂──慌张中还带有些许期待,不一会儿,两人的头已经靠在一起。 唐子靡都没传来只字片语,像是失联一样,整整一星期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询问李鸥,却只得到轻描淡写的敷衍回答。 「子靡都有乖乖的履行承诺,还是多担心自己吧!你这边的制作进度好像太慢了,下个星期韩碧儿就要进录音室配唱了,再多加把劲吧!」李鸥这麽说的同时,正低头用手机确认著下一个活动行程,连看也不看他。 对,靡靡只是配合演出,只是工作而已!没必要跟他解释甚麽…… 戴君澧这麽想著,但思绪却不听使唤的晦暗下来,脑袋无法放晴的感觉令人无比心烦。他只是愣愣的望著咖啡机不断冒出的蒸腾热气,丝毫没注意有人走到他身後。 「小澧,在发甚麽呆?」艾光充满磁x的好听嗓音自头上响起,正在发楞的戴君澧不禁吃了一惊。 「没、没事啦!」他抚著狂跳的心脏讪笑几声,若无其事的按下出水键。但他心不在焉,杯子盛接的角度一偏,滚烫的热水直接浇淋在他的手上。 「好烫!」他痛得大喊,手上一个不稳,杯子应声落地。 见状,艾光立即将他拉到水龙头下,冰凉的水直冲他烫得发红的肌肤,剧烈的刺痛感让他倒抽口气。 「小澧,很痛吗?」艾光担心的问道。 看见男人满载温柔的眼神,戴君澧只是摇了摇头。不料艾光却忽然伸出手,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不难受,那你为什麽哭呢?」 闻言,戴君澧才惊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混帐,谁在哭?水溅到脸上了啦!」他恶狠狠地吼道,用衣袖抹了抹脸,泪水却越抹越多,浸湿了单薄的袖口。 见状,男人也没多说甚麽,只是温柔的拥著他。 「没关系,我都明白的。」艾光附在他耳边轻喃著。 「混帐,就说我没哭了,放手!」戴君澧口齿不清的大吼,在男人伟岸的怀抱里奋力挣扎著。 「好啦好啦,你没哭。我好冷喔,借我抱一下嘛!」艾光加重了拥抱的力道,却一面轻笑著,彷佛毫不费力。 不论戴君澧怎麽挣扎,对方却没有放手的打算,过了好一会儿,他终於放弃。发现怀中的人儿停止扭动,艾光才绽开一抹微笑,极轻柔的。 「没事的,我会陪著你。」他用梦呓般的音量宣誓著,并吻了吻戴君澧柔软的鬓角。 作家的话: 靡靡跟雷大师的配对似乎也很不错? ☆、(11鲜币)69 别叫得这麽亲腻 唐子靡走进公司时,所有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因为紧跟在他身後的陌生男人。 「嗨,大家早!」雷瑀热情的与工作人员打招呼,那张灿烂的英俊笑脸掀起了轩然大波,所到之处都引起大家热烈的讨论。 身後的喧哗让唐子靡感到异常烦躁,只见他回过头,冷淡的对雷瑀说道:「早个屁!你又不在这里工作,少装出一副跟大家很熟的样子!」 他并没有大吼,但绝豔的脸庞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的霸气让吵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但被责骂的男人却还是嘻皮笑脸的。 他就是看不惯雷瑀那副八面玲珑的模样,还有那张总是盈满笑意的脸庞:看似轻浮的态度,饱含了洞悉人心的世故。笑语盈盈的、却一针见血,让人想生气却又无从发怒。 唐子靡不悦的想著,但他凤眼微眯的模样却让对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靡靡,你在吃醋吗?」雷瑀搭上唐子靡的肩膀,笑得更灿烂。 因为男人在身高上的优势,让唐子靡有种被人拥在怀里的错觉,他立即推开对方:「别随便碰我,脏死了!」 不料他的恼怒神情却让对方更加兴奋了,只见雷瑀微偏著头,邪肆一笑:「好嘛好嘛,别生气了,虽然你生气的表情很x感……」 「闭嘴!」 两个好看的男人就在纠缠拉扯之下离开众人的视线,虽然对唐子靡的x向又多了几分臆测,但依旧十分肯定他那无远弗届的魅力指数。 经过没日没夜的修改,歌词终於在预期之内完成,戴君澧伸了伸懒腰,窗外的阳光已亮得刺眼,於是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录音室外的沙发一倒,随即失去意识。 梦里一片黑暗,他甚麽也看不见。 忽然间,有道轻巧的脚步声缓缓向他走近,衣袂纷飞之间,他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便慌张的往前一抓,像是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期待。 「别走!」他大喊一声,同时感觉到手里握住了甚麽,连忙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唐子靡那张俊美的脸庞,男人正用深邃的乌黑眼眸瞅著他,瞳中却没有任何起伏。 不知道是还没睡醒,还是忘记该作何反应,戴君澧只是愣愣看著对方的脸,单薄的红唇开阖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衣服……要扯坏了。」唐子靡轻轻说道,看了看被戴君澧紧紧攒在手中的衣襬,若无其事的语气分不出是温柔或冷淡。 闻言,戴君澧连忙松手,但针织材质的衣摆因为他的用力过猛而发皱松垮。 「对、对不起……」他嗫嚅著,怯怯的垂下眼。 唐子靡只是抚平了皱褶,并没有回答他。戴君澧偷觑著男人,发现那张俊美的脸庞变的更为苍白清瘦,淡紫色的黑眼圈使他多了份颓废的冷豔,加上一袭黑衣,就像歌德风格的吸血鬼,致人於死地的x感魅惑,却也格外y冷。只见他理好衣著,便往沙发上一坐,连头也没抬。 原本就停滞不动的空气被沉默所冻僵,坐在对面的男人始终面无表情,戴君澧不安的挪动著身躯,彷佛坐立难安。 「今天,怎麽会来?」戴君澧刻意清了清喉咙,小声的问道。 「路过。」对方的语气很平淡,惜话如金。 「……最近很忙吗?」男人的冷淡让戴君澧有些失望,但他又不气馁的问了句。 「嗯。」又是简短到让人尴尬的应答。 察觉到对方刻意的冷漠,戴君澧只好搔搔头,无奈的讪笑著:「噢,我只是随便问问啦……」 「我知道。」唐子靡淡淡的说道,语气没有夹杂任何情绪。 男人没有喜怒哀乐的反应让戴君澧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这种淡漠比任何酷刑都要令人感到恐惧,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澄澈、却冰冷。 「靡靡……」他轻喃著,怯怯的伸出手。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无助的溺水者,希冀抓到甚麽,就算是一g稻草也好。 正当他的指尖就要碰到男人的手背时,唐子靡忽然往身後的椅背一靠,瞬间拉开了距离。 「──这里是公司,你不怕被别人看见?」男人x感的薄唇漾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戴君澧愣愣望著对方唇边堪称残忍的角度,扑空的手指就这麽僵在半空中,无法动弹。看见那张清秀的小脸露出受伤的神情,唐子靡忽然从鼻间哼出难听的笑声。 「怎麽?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男人轻笑著,但俊美的脸庞却挂著难以言喻的苦涩。 唐子靡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戴君澧难受得喘不过气,他啮著下唇,却无法吐出只字片语。 「不、不是这样的……」他费力的吐出话语,但细若蚊鸣的声音立即被突然接近的脚步声给遮盖过去。 「碰」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浓烈的香味强势入侵。 「小靡靡……咦?原来小猫咪你也在这儿啊?好久不见了!」雷瑀的语气就跟身上的香味一样高调,他轻拍了拍戴君澧的脑袋,便直接往唐子靡身边一坐,一副熟稔的模样。 「怎麽?吵架了啊?」他看了看沉默的两人,忽然绽开一抹微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面对他不识时务的调侃,唐子靡只是扯扯嘴角,瞬间恢复面具般的冷硬表情:「关你屁事!」 「真是的,每次都这麽冷淡……」雷瑀嘟嚷著,唇边倏地漾开一个邪魅的微笑,「要是你的脾气也能像嘴唇那样柔软就好了。」他轻声说道,一面端起唐子靡的下巴,作势要吻上去。 「你别闹了行不行!」唐子靡快速甩开对方的手,随即不悦的起身。 「啊呀,好凶!」雷瑀抚著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抬眼看了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戴君澧,笑意却越显猖狂。 这变态,到底想干嘛……?难道是故意在我面前示威的? 戴君澧紧盯著对方邪气的笑容,怒气更盛了。但唐子靡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愤怒,顶多是有点不耐烦,类似被恶作剧的不悦。 唐子靡反常的态度让他更困惑了。正当他要开口时,唐子靡的手机忽然响起。 「嗯,马上到。」唐子靡只是随便敷衍几句,随即结束通话。 「我送你。」雷瑀笑著搭上唐子靡的肩,彷佛甚麽事情都没发生过。 唐子靡只是微微颔首,却没有拒绝对方的亲密举动,脚下的步伐极快。 「靡靡!」 听见身後的叫唤,唐子靡停下脚步,缓缓别过脸。 「在公众场合,还是别叫得这麽亲腻。以後,叫我子靡吧!」他绽开一抹微笑,冰冷冷的。 作家的话: 小靡靡其实有傲娇潜质(菸) 感谢vaeg的礼物唷~~~~~~~~~~~~≈ap;gt;///≈ap;lt; ☆、(10鲜币)70 我又不是他老婆 「窒息的花香,极欲淹没一切疯狂 燃烧这令人作呕的甜腻,不再徬徨 含笑的甜美嘴唇,一如玫瑰的绽放 早已抑制不住,想紧紧拥抱的渴望 请与无可救药的我,等待破晓」 韩碧儿略为低沉的柔软嗓音回盪在录音室,如泣如诉。虽然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但戴君澧却不得不称赞她对音乐与文字的敏感度。她在正式录音前只花了十分钟便将旋律记得烂熟,跟著音符的起伏,每个转音与换气都处理得相当完美。说实话,戴君澧挺庆幸能当她的单曲制作人,既敬业又有实力的歌手谁不欣赏呢?若不是她对唐子靡虎视眈眈,或许以後还能建立不错的合作关系。 等到最後一个音符结束,戴君澧便向玻璃窗内的韩碧儿竖了竖大拇指,女人微微一笑,拿下耳机的同时轻吁了口气。 「抱歉,我觉得最後一段好像唱得不太好,要不要重来一遍?」韩碧儿听著刚录好的声轨,不禁秀眉轻颦。 「不必,你唱得很b。」这是戴君澧的肺腑之言。 女人微偏著头看著戴君澧,不可置信的表情。见状,戴君澧不由得哑然失笑。 「别露出这种表情,我是说真的。你才刚拿到歌词,就能唱得这麽有感情,身为创作者,我非常欣慰。」戴君澧笑了笑,轻蹙起的眉宇看起来很疲惫,使他白皙瘦削的脸庞更显清秀。 那副温和的微笑让韩碧儿逐渐松懈,只见她扯扯嘴角:「太好了。」 「别担心啦,你唱得很好!」戴君澧笑著说道,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睛。 「……我以为,你们会对我有些不满呢。」女人轻声说道。 「不满?什麽意思?」 「因为,我抢走了子靡啊。」 闻言,戴君澧不禁苦笑。他偏过头,看著一脸委屈的女人那张故作无辜却隐含挑衅的绝美脸庞,只觉得好笑。 「韩小姐,我想你误会了。第一,子靡本来就不是专属於谁的物品,无所谓抢不抢的;第二,他会接受戏剧的邀约,是因为吗啡乐团的宣传活动已经告一段落,纯粹利用工作的空档训练演技罢了;第三,吗啡乐团的成员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想做甚麽都不关我的事。所以──」戴君澧笑了笑,「这种幼稚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三天後我会将deo寄到贵公司。」 戴君澧不疾不徐的说完後,发现韩碧儿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他看著对方恼羞成怒的面部变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质。不该说这麽重的……他看著韩碧儿如花似玉的小脸挂著有点受伤的表情,却蓦然想起唐子靡说过的话。 「你对韩碧儿的关心,是怜香惜玉?还是身为胜利者的同情?」好久以前,唐子靡这麽问过他,他当时并没有回答,现在想想,他才惊觉自己的伪善:利用靡靡对他的感情去摧毁情敌,却总是将这份爱弃之不顾,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大家互不干涉,如此不加思索。 多久没看见靡靡了?两星期、还是更久……? 他真的很想靡靡,已接近疯狂的程度,但他却不知道该怎麽主动求和。 他承认,他一向是被动的,尤其是在唐子靡面前──只要一个眼神变化,靡靡就会主动道歉,即便错不在他……那副轻拥著他的温暖身躯总是散发著淡淡的檀香气息,那股沉稳的木质香味让他感到安心;x感的嗓音在耳边嘶哑,低喃时还带著撒娇的意味。明明是个耀眼的发光体,被他呼来唤去还乐在其中……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唇边的弧度却很苦涩。 「你认识雷瑀吗?」女人忽然开口。 「……嗯,算认识吧!」戴君澧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只是闷哼一声。 「他跟子靡关系很好吗?」 「我、我哪知道?」戴君澧愣愣地应答,韩碧儿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不相信的微笑表情:「我以为子靡甚麽事都会告诉你。」 女人漂亮的脸孔挂著挑衅的微笑,让原本就有些不悦的戴君澧不禁大怒。 「他怎麽可能事事都跟我报备?我又不是他老婆!」他低吼著,看见女人有点诧异的眼神,才惊觉自己的比喻太不伦不类。正想改口时,女人已先他一步开口:「他每天都来剧组探班,子靡一下工就跟他走了。」 韩碧儿的话让他一时之间懵了,他望著女人的脸,嘴巴一开一合的,却忘了发声。 「──你说真的?」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很乾涩,简直像被砂纸磨过。 韩碧儿点了点头,「他跟子靡的互动很亲腻,不时勾肩搭背的……」女人看了看戴君澧傻愣的表情,淡淡的说道:「看样子,你也不知道他们的交情。」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却是幸灾乐祸的。 勾肩搭背这个词远比女人略带嘲讽的优越感更具有冲击x,戴君澧看著韩碧儿的脸,眼神却很涣散。唐子靡是个有洁癖的人,极度厌恶他人的气味,如果是他讨厌的人,g本无法接近他五公尺之内的距离,遑论勾肩搭背了。 雷瑀曾经好几次当他的面吻了唐子靡,他愤怒,却也惊讶对方的勇敢。那种将情感视为至高无上的直接举动,他感到惶恐,因为自卑与失落。或许,靡靡察觉到他给不起这种承诺,哪怕只是一个拥抱。 「有个受欢迎的男朋友真是让人担心呢,我还是快点去片场好了,免得不小心就被人抢走了!」韩碧儿掩嘴轻笑,起身理理洋装的皱褶,随即轻飘飘的离去了。 明知道对方的话只是虚张声势,但戴君澧还是被激怒了,虽然他表面上故意不动声色。但除了面无表情,他甚麽也做不了。姑且不论韩碧儿知不知道他跟靡靡的关系,她也算是站在至高点、胜算十足;而他,g本就无法动弹,被社会眼光与舆论困绑得死紧……於情於理,她跟靡靡更像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女人走後,他依旧默默的坐在原位,只是看著歌词发呆,深深的自我厌恶著。 作家的话: 懦弱的孩子要学著成长(菸) 71-8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7鲜币)71 还能改变甚麽? 艾光踏入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了,欢腾的办公室像个喧闹的市场。他看了看还亮著光源的休息室,微微叹口气。他推门而入,果然,戴君澧正蜷曲在沙发上,像只怕冷的猫,连鞋子都没脱。浓密的长睫毛下是一圈淡紫,连他没特别放轻的脚步声都没听见,呼吸依旧平稳。 只见戴君澧扭动著身躯,似乎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无奈沙发过於狭小,姿势也无从选择,只见他清秀的眉头倏地颦起,嘴里不知道嘟嚷些甚麽,又沉沉睡去。 见状,艾光不禁哑然失笑。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对方身上。 从单曲的制作开始进行,戴君澧就没回过家,只是没日没夜的赶著进度,累了就和衣倒在沙发上睡觉,连饭都懒得吃。他关心的提醒,只得到一句「再不快点就要开天窗啦!」随即埋首在乱七八糟的音轨中,连头也没抬。 他明白,小澧只是不敢回家,不敢独自面对那没有唐子靡的空间。他想体贴的假装若无其事,但是装傻却远比想像中的困难,尤其是看见小澧强颜欢笑的模样。 他弯下身,轻轻著戴君澧的脸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光滑柔细,却很冰凉。他情不自禁的贴上自己的唇,试图为对方带来一丝温暖。 艾光抬起头时,却看见戴君澧正睁著眼睛,偌大的黑瞳紧盯著他,看不出情绪。换作平时,戴君澧肯定会大发雷霆,但过了许久,预期中的拳打脚踢却还没出现,艾光不禁有些疑惑。 我果然是被虐狂啊……他心想著。 「我吵醒你了?」艾光了对方的脸,近乎讨好的语气。 戴君澧轻挥开他的手,慵懒的从沙发上坐起:「本来就没睡著。」他拢了拢衣襟,又走进录音室。 艾光跟在他身後,看见一桌散乱的纸张跟书籍,随手理理,才发现有几本最新的周刊,封面都是唐子靡,不论是他与神秘男子亲腻互动的照片,或是与韩碧儿的最新进展,都不外乎讨论他目前的如日中天。艾光随意翻了翻,甚麽乱七八糟的解读都有,从双x恋到花花公子、以及是否要脱离乐团的传闻,沸沸扬扬的。 「与其看那种烂东西,不如赶快把歌录完。」戴君澧背对著他坐在录音器材前,迳自调整起音量与效果,语气很淡漠。 虽然戴君澧嘴上说得满不在乎,但艾光早就发现,所有关於唐子靡报导的页面都有著反覆阅读的迹象,极深的摺痕。面对戴君澧的口是心非,他却不知做何反应,只是「噢」了一声,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走到戴君澧身边,还没坐定,音乐便流泻出来。女人柔软的嗓音回盪在隔音良好的空间里,连唇齿摩擦的轻微气音都清晰可辨。 当在最後一个音符落下时,艾光才记得呼吸。 原来,小澧也可以写情歌,还缠绵悱恻得令人感到光火……他觉得极为难受,类似一败涂地的颓丧。 「我没帮女歌手写过歌,你比较有经验,要怎麽修改都随你了。」戴君澧随手关掉音响,淡淡的看了艾光一眼,表情很平静。 艾光只是扯扯嘴角,无奈的苦笑著:「……我还能改变甚麽?这麽好的歌。」 「嗯。」戴君澧察觉对方隐藏其後的感伤,但他却无力辩解甚麽。 就这样吧,他心想著,随即慵懒的起身。他心不在焉的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迎头就撞上某人的x膛。 「抱歉……」戴君澧仰起头,一看见对方的脸,说到一半的话便硬生生梗在喉头。 温思朗倚在门边,半长不短的卷发随兴的拢在脑後,一袭黑衣使得他蜜色的肌肤更显光洁无暇。男人看见戴君澧傻愣住的表情,便摘下墨镜。 「小猫咪,你那帅气的饲主忘记喂你吃饭吗?怎麽瘦成这样,脸色也真够难看的!」温思朗湛绿的眼眸正上下打量著戴君澧,表情十分讶异。 「别叫我小猫咪,烦死了!」被对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著,戴君澧不悦的瞪著对方,即使温思朗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 「有何贵干?」他仰视的眼神还是相当有魄力。 「给你看样东西。」温思朗忽然歛了歛神情,声音压得很低。 ☆、(10鲜币)72 公然出轨 说罢,他便从外套内掏出一叠照片,往桌上一放。 照片里的场景很多,有餐厅、酒吧、也有美术馆,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仔细辨认,便能确认唯一不变的是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唐子靡跟雷瑀,一个眉飞色舞、一个极为冷淡,形成强烈对比。虽然照片上的唐子靡始终板著一张脸,表情说不上愉悦,但也不算生气。 「我要让你看的,是这个。」温思朗从戴君澧手中抽出最後几张。 照片有点黑,但因为开启了夜间摄影模式,所以人物的轮廓还是拍得相当清楚,温思朗相当有条理的将照片按照拍摄顺序摆放,事情的过程便一览无遗:看起来两人原本只是在交头接耳,雷瑀不知道跟唐子靡说了甚麽,下一张、两人的唇便贴在一起了。 戴君澧反覆的看著,表情却没有变化,连眼珠子都没动。过了许久,他才放下手中照片。 「跟踪狂,你今天是特别来跟我分享战利品吗?」戴君澧对上男人的湛绿眼眸,语气很平淡。 「噢?你是假开明还是真大方?你的小靡靡都公然出轨了,还这麽冷静?」或许是假装没听见,温思朗并没有对他故意嘲讽的「跟踪狂」动怒,微挑著俊挺的长眉,表情十分疑惑。 「他若是想喜欢别人,我能管得了吗?」温思朗刻意提高的音量并没有激怒他,戴君澧只是看了对方一眼,随即慵懒的闭上眼睛。 见状,温思朗也不知道该回应甚麽,毕竟对方的淡漠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喂,你就不问这照片是真是假?搞不好这是我故意恶整你的假照片也说不定啊。」他偏著头,打量著眼前这像猫的男人。但对方也像尊沉默的雕像,始终看不出情绪变化。 只见戴君澧纤长的手指敲著桌面,频率很规律:「我不觉得你这大名鼎鼎的国际名模会这麽无聊,弄些莫名其妙的合成照片,只为了看我生气的表情。」 温思朗看了看对方瘦削的苍白脸庞,有条不紊的分析让他只能扯了扯嘴角:「你可真冷静。」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去睡了。」戴君澧也懒得搭理对方,起身就要离去。 正当他要走进休息室前,温思朗出声唤住了他。 「你不打算做些甚麽吗?」男人的语气相当激动。 「要做甚麽?」戴君澧回过头,眼神依旧很平静。 闻言,温思朗隐忍已久的怒气终於爆发,他一个箭步上前,紧揪住戴君澧的衣领,气冲冲的大吼:「我管你要做甚麽?!你不是喜欢那个傲慢的臭家伙吗?那就像个男人一样把他抢回来啊!随便你要揍雷瑀一顿、还是学娘儿们哭哭啼啼要你的小靡靡回心转意──总之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死人样!」 戴君澧的身体被对方高大有力的手臂紧抓著摇晃,睡眠不足的脑袋被晃得发晕,只觉得反胃。他不悦的推开温思朗,气若游丝的低吼著:「那你呢?讲得这麽好听,你自己怎麽不去?!你不也喜欢那个变态摄影师吗?」 他有气无力的语调反将了对方一军,只见温思朗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惨白中却泛著既尴尬且气恼的红潮。 「说完了没有?没事就赶快走,别吵我睡觉。妈的,被你摇得头痛死了。」戴君澧揉揉昏沉的脑袋,和衣就往沙发上一倒。 温思朗看了他一眼,迳自理理自己的衣著,快步走到门边。 「雷瑀曾经说过我们很像,现在,我终於懂了。」温思朗淡淡的说道,轻轻推开门,又回头看了戴君澧的背影一眼:「你还有机会,别等到甚麽都抓不住的时候才後悔莫及。」 他关上门的时候,戴君澧还是一动也不动。 等温思朗走後,艾光才走进来,他看了看散落一桌的照片,大约猜到了陌生人的来意。他走到沙发边,随兴的往地上一坐。 「我知道你还没睡。」他伸手了戴君澧的脑袋,柔软的发丝从他指缝间滑过,如丝掠过的轻微麻痒。 但戴君澧始终以背影示人,并没有转过来。 「你该亲口问他。」不管对方是否有反应,艾光自顾自的说道,在戴君澧脑袋上摩娑的手相当温柔。 过了许久,戴君澧才开口说话:「不关你的事,别罗嗦。」 「怎麽不关我的事?我也算是关系人之一吧!」虽然是落败者……艾光无奈的心想著。 「有甚麽好问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唐子靡,如果他真的讨厌雷瑀,为什麽还跟他去吃饭喝酒看展览,还允许对方动手动脚的?」戴君澧将身体蜷曲成一团,声音不知道是从甚麽地方飘出来的,格外的低沉,像阵闷雷。 「所以……你就这麽算了?」 「不然呢?我还能怎样?」戴君澧低声说道。 艾光愣愣的看著对方的後脑勺,一头乌丝披垂在黑色沙发上,漾著淡淡的光泽,美的不可言喻……但他那副冷淡的模样,却让艾光极为恼怒,他突然扳过戴君澧的身体,恶狠狠的压上自己的唇。 戴君澧愣愣的看著艾光近在咫尺的俊美脸蛋,才惊觉眼下情况的失控。但他的身体还来不及反应,男人早已制住他的手脚,灵活的舌趁隙窜入,毫不留情的攻击著他口腔内的柔软。他使尽力气想甩掉身上的禁锢力道,但对方的身材跟战斗值都远远高出他许多,努力了许久依然无所获,他只有任凭男人恣意夺取。 过了许久,艾光才缓缓放开他。 「混……」脏话还没骂出口,艾光的表情让戴君澧愣住了。 男人俊挺的长眉拧得死紧,其下的美目盈满愤怒,红得吓人。 「戴君澧,你别这麽伪善行不行?!」他咬牙切齿的,使平时温和的笑脸霎时变得扭曲。 戴君澧仰视著那张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过了许久,他才苦笑著:「……没办法啊,我也不想……」 话才出口,他隐忍已久的眼泪也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12鲜币)73 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准哭!」艾光的语气很凶恶,但拭去他泪水的动作却格外轻柔:「我这个失恋的人都没哭了,你哭个屁?!」 「老子想哭就哭,关你甚麽事!」戴君澧倔强的别过脸,紧咬著唇,单薄的唇瓣红的像要滴出血。 见状,艾光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轻捧起他的脸庞:「要哭,也要等到你跟唐子靡之间真的玩完了再说!到时候爱怎麽哭都随便你。」 戴君澧还是没有回过头看他,但眼睛睁得老大,像是要努力控制住泪水。艾光也没有起身,就这麽居高临下的望著他,但表情已柔和许多。 「这几天我常在想,」艾光忽然开口,嘶哑的嗓音:「要是你们就这麽吹了,那该有多好……但是,我听了你写给韩碧儿的歌之後,才认清事实:就算你们之间没希望了,也没有我介入的空间。因为──」艾光的手指轻轻摩娑著他的脸庞,忽然绽开一抹苦笑:「你对他的爱,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像了。」 闻言,戴君澧浑身一颤,迅速别过脸:「哪……哪有啊?!」但结巴的语气跟漾开红晕的脸颊都极无说服力。 「坦承说出心中的感受有这麽见不得人吗?」艾光轻喃著,看见戴君澧连到耳际的红潮,不禁轻叹口气:「你这种急於撇清一切的态度,很伤人呐。」 戴君澧愣愣的望著艾光的脸,文学造诣深厚的他,此刻却找不到足以驳倒对方的词汇。 「你老是摆出这种态度,任谁都会受不了吧。」语毕,艾光便轻叹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虽然我不想夸奖自己的情敌……但我不得不承认,唐子靡对待你、比起对待他自己,好太多太多了。」 戴君澧被男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红唇开阖了几下,最後,还是选择了沉默。他一直以为艾光的中文程度还停留在中学阶段,遇见不懂的词汇只能傻笑应付。而今,那流利的指责却硬生生打破了他近日来费力维持的假象──他早就知道唐子靡生气的原因,但他始终无法承认这一切要归咎於他的x格扭曲。 过了许久,戴君澧才缓缓别过脸,他紧盯著艾光,被泪浸湿的星眸格外潋滟:「我经常在想,我这麽别扭、脾气又差,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但是靡靡说,不管我的个x多坏、嘴巴多恶毒,他都喜欢……很奇怪吧,我都觉得自己讨人厌,他却把我当宝。」戴君澧轻喃著,表情很迷蒙:「所以,雷瑀的出现,让他醒悟了。」 艾光微偏著头,看著身下人儿类似自言自语的说话方式,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确定是否要发火的无可奈何。 「欸,我问你……」戴君澧的漂亮眼眸看著他,笑了笑,表情却是可怜兮兮的:「我脾气差嘴巴坏又不是这几天的事,他都已经忍了二十年,为什麽现在却受不了……?」 「去问唐子靡啊!问我干嘛?」看著戴君澧那副死命忍著眼泪的动人模样,艾光却很气恼,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恼怒,忍不住大吼。 但他的不悦却让戴君澧轻笑出声,对方伸出柔软的小手,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因为有了对照啊!那个摄影师条件这麽好,又肯大方示爱,谁还想整天哄一个爱闹别扭的爱哭包?」 戴君澧自怨自艾的语气让艾光十分火大,他不悦的大吼著:「与其在这里妄自臆测他的想法,不如直接去问他。像个妒妇又如何?你本来就是在吃醋啊,干嘛故作大方?」 像是被艾光反覆回绕的话所激怒,戴君澧终於表现出情绪,他用力挥开艾光的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大声嘶吼著:「问甚麽?你还看不出来吗,谁会整天跟自己讨厌的人混在一起啊?!」他吼完後,顿时愣了愣,好像做错甚麽事似的,语气随即萎靡下去:「何必故意撕破脸、弄得大家都狼狈……」最後几个字气若游丝,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艾光从鼻间哼出难听的笑声,极为嘲讽的。 「所以我才说你很伪善啊……别为了帮自己找台阶下,就恣意解读别人的行为。没人想接受你这种虚伪的体贴!」他笑著说道,并用力扳正戴君澧的脸孔,强迫其与之对视。 戴君澧想移开视线,但对方笑意满满的表情却格外凶狠,湛蓝的眼眸燃烧著熊熊怒火,狠狠攫住他的目光。 「如果你不认为唐子靡是个值得为他坦承一切的情人,为什麽又接受他?那麽,因此被判出局的我,又算甚麽呢?」艾光又说,轻扬起的唇边弧度却咄咄逼人。 戴君澧一时懵了,因为男人语气里的恨意、及眼里的懊悔,一切的一切,都在控诉著他。他白著一张脸,紧闭的唇被抿得鲜红,像是戴著副面具,但上面刻画的,是狼狈的表情。 见他语塞,艾光便放松了脸部线条,手指轻画著他的脸颊:「别忘了,你们的关系,是牺牲了我、还有无数个情敌所成就的,别辜负了我当初咬牙退出战局的决心。」 见对方沉默不语,艾光便浅浅一笑:「你是我唯一的败绩,但我心甘情愿。所以……」他俯下头,在戴君澧脸上轻轻一啄:「别害我的退让,变成一场笑话啊。」 他凄楚的微笑,让戴君澧心头一震,连留在脸上的微温触感都忘记拭去。看见他傻愣的表情,艾光笑了笑,将他一把拉起,细心将他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戴君澧始终不发一语,只是紧盯著地板动也不动,任凭艾光的动作。 一切整理妥当後,艾光才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去见唐子靡吧。不论如何,你都该亲自听听他的想法。结果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对方那副宠溺的微笑,让戴君澧的内心蓦然一动,过了许久,只见他咬了咬牙。 艾光感觉到手掌下的脑袋轻轻一点,虽然是极轻微的。 「如果他的回答是好的,我当然会为你高兴;如果相反……」艾光顿了一下,伸手轻捧起戴君澧的面颊,「想大哭一场,我的肩膀永远是你的……只是,哭完之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戴君澧抬起头,对上了男人湛蓝的美目,但他没有转移视线。 「──让我爱你,好吗?」 他看著艾光的脸,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好。」 「真的?」男人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呈现出柔软的线条。 戴君澧点了点头。 「……那我还是诅咒你们关系破局好了。」艾光调皮的眨了眨眼,戏谑的语气。 「闭嘴!」戴君澧不悦的轻啐一口,马上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艾光看著他清秀的侧脸,唇边漾开一抹微笑,淡淡的苦涩。 也罢,即使是个美好的谎言,他也欣然接受。 「……是我。」电话接通後,戴君澧低声说道。 「你让我等了半小时。」透过话筒,温思朗有些低沉的微笑嗓音依旧悦耳。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戴君澧问道。 「当然,跟踪狂可不是当假的!」不知为何,温思朗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豪。 作家的话: 小澧本来就是个比较别扭又没自信的孩子,迈向坦率的心路历程著实辛苦 ☆、(6鲜币)74 荒谬至极 「收工!明天再继续!」导演大吼一声,快要累瘫的众人终於松了口气。唐子靡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表情很疲惫。 「辛苦了。」李鸥将外套披在他肩上,又递上一罐咖啡。 滑过喉咙的苦涩y体,还带著股金属的铁锈味,唐子靡不悦的蹙起眉,恶心的感觉在空空如也的胃里不断翻搅著,他连忙捂住嘴,深吸了一口气。 「怎麽了?不舒服吗?」看见他倏地变白的脸,李鸥关心的问道。 「你去哪儿买的咖啡?难喝得让人想吐。」唐子靡甩掉对方放在他额间的手,俊眉紧颦著,表情很难看。 李鸥只是看了看男人苍白过头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chu鲁而生气:「小靡靡,别胡乱迁怒啊!你被导演骂又不是我害的,再说……刚才那个镜头ng了35次,也难怪被骂吧?」李鸥压低了音量,轻手轻脚的拢好唐子靡的外套:「别再胡思乱想了,专心工作。」 经纪人不愠不火的嗓音让唐子靡更觉烦躁,但他又无法反驳,挣扎了许久,他才轻啐一口,将自己深埋进柔软的椅背里,不再说话了。他捕捉到一抹偷瞟向他的眼神,是充满怨怼的不满。他不悦的回瞪,只见那个男子连忙低下头,一副罪证确凿的惊慌模样。 他看了看腕表,九点了,他早就饿得发昏,但最後一幕始终无法顺利完成。 他也很想敬业的演出,却抑制不了对韩碧儿的反感。那是一种反s动作,发自内心的抗拒。只是要拍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交会,但ng次数多到众人都怀疑究竟是两人感情生变,还是唐子靡的脸部神经出了问题。 「子靡,眼神别这麽冰冷!深情一点、专注一点!」导演无奈地低吼著;但他尝试认真的看著韩碧儿,导演又气的大吼:「叫你专注,不是死命的瞪!」 导演的怒吼、韩碧儿不满的表情、还有所有人的不耐烦,彷佛全世界都在责备他──就因为他不爱眼前这女人。 荒谬至极啊……他心想,嘴角不禁漾起一抹嘲讽的笑。 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喇叭声,唐子靡抬起头,雷瑀那辆抢眼的红色车子映入眼帘。男人摇下车窗,优雅的对他摆摆手。 「去吧,他等好一阵子了。」李鸥低头玩著手机,慵懒的对他说道。 「你就不怕我跟那家伙的绯闻,破坏了你跟韩碧儿谈好的交易?」唐子靡低笑著,虽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已经甚嚣尘上了,李鸥不可能不知道。 不料李鸥抬眼冲著他一笑:「不会吧?你跟他是玩真的?」 「放屁!」闻言,唐子靡立即大吼,像是要急於撇清一切。 「那就是了……」李鸥又低头看著手机萤幕,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既然你们之间不可能,那我何必干涉你的交友自由呢?」 李鸥的话让唐子靡顿时语塞,他看著经纪人那副难以捉的表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李鸥才吁了口气,他放下手机,对著微颦著眉的唐子靡笑了笑:「不过,他的条件的确不错:才貌兼备、有钱有地位。而且……」李鸥含笑的语气就像个慕富的母亲,市侩得让人厌恶:「跟这种国际级的摄影大师交往,对你也是有利无害啊!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闻言,唐子靡瞬间变脸。 「……你果然是王八蛋。」 「不客气。」李鸥只是微微一笑。 见状,唐子靡也懒得动怒,快步走向雷瑀的车。李鸥看著他的背影,只是笑了笑,表情还是相当平淡。 ☆、(12鲜币)75 趁人之危 位於市中心的义大利餐厅正高朋满座,打扮入时的男女笑语连连,在衣香鬓影间,有桌客人格外惹人注目──两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点了满满一桌菜,却没有动上一口。其中一名女子将一头黑色长发束成马尾,露出了漂亮的纤白颈项,雪白的曳地洋装使她曲线毕露,优雅脱俗;而坐在她对面的女伴身著剪裁俐落的红色旗袍,光滑的大腿肌肤从高衩间露出,若隐若现的诱人,栗色的卷发披垂在肩上,像尊充满上海风情的美豔芭比。只见她用丰满的x感红唇抿了口酒,在场的男士都同时咽了口水。但她们脸上都架著盖住大半张脸的墨镜,长相是否跟身材一般美好并无从得知。 一名侍者走到红衣女郎身边,轻躬了躬身,将托盘上的酒杯放置女子面前:「晚安,女士。这是28桌男士请的。」 红衣女子抬起头,往28桌一望,一名长相漂亮但气质很浮夸的年轻男人正冲著她微笑。只见她举起手,对著男人露出了漂亮颀长的中指。不等男人变脸,她随即摆摆手,示意要侍者将酒撤下。 「你真没水准。」坐在她对面的白衣女郎忽然开口,声音很好听,却是低沉的男中音。 「妈的,要不是老子现在穿这样,早就飞过去踹他几脚!」红衣女郎朱唇轻启,脏话瞬间流泄而出,声音比对方更加低沉。 「是你说要掩人耳目,我才听你的话穿成这样!你最好别露出马脚,否则我揍死你!」戴君澧恶狠狠地瞪著对方,咬牙切齿的语气。闻言,温思朗只是扯扯嘴角,便沉默不语了。戴君澧深吸口气,决定忽略周围男人露骨的眼光,又将视线挪回不远处的17桌。 柔美的光线从华丽的水晶吊灯撒下,使男人j致的面容散发著冷豔绝伦的气息。雷瑀托著腮,弯如弦月的漂亮眼眸紧盯著坐在对面的唐子靡,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用这种猥亵眼神看到甚麽时候?烦死了。」唐子靡冷淡的瞟了对方一眼,餐刀对准r排一切,粉红色的r汁顺势流泻而出。 「谁叫你吃东西的样子这麽x感。」雷瑀笑道,抿了口红酒,红唇水光粼粼的。 闻言,唐子靡只是挑了挑眉,随即恢复平淡的表情,将叉子上的最後一口r排送入口中。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今天胃口挺好的。」男人看著眼前杯盘皆空的情形,好看的薄唇漾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你那些恶心话,听多也就习惯了。」唐子靡一面说道,一面用颀长的指尖画著高脚酒杯的杯缘:「──看样子我的免疫力挺强的,至少没有一开始那麽反胃了。」 那番尖酸刻薄的话让雷瑀笑得更灿烂了,他优雅地抬起手,将唐子靡的酒杯斟满:「我可以把刚才的话当成你对我的鼓励吗?」 「不行。」唐子靡淡漠的说道,仰头将酒喝乾。 雷瑀也只是笑笑,优雅的轻啜一口:「别喝这麽急,小心醉了。」 「别罗嗦。」唐子靡不悦的瞟了他一眼,自己将酒杯斟满。见状,雷瑀也没有阻止他,迳自吞云吐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桌上已经摆不下任何空瓶,唐子靡才放下杯子。 「喝够了吗?」雷瑀淡淡的说道,捻熄了手中的菸。 唐子靡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明明身体已经很疲累,但意识跟感官却越发清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唐子靡觉得鼓胀的太阳x正突突乱跳著,他正要伸手揉揉时,一只冰凉的大手已先一步覆上他的脸。 「你好烫啊。」雷瑀轻蹙起眉,轻轻抚著他的额。 「只是喝多了。」唐子靡伸手挥开男人的手,但脸色更甚於微醺的潮红,连眼球都泛著血丝。他颤巍巍的起身,随即踉跄了一下,不小心便将桌上的空瓶全扫落地面,还没站稳,就落入对方的怀抱,但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不舒服就直说,干嘛逞强?!」雷瑀俊挺的眉很纠结。 「放手,我没事……」虽然唐子靡嘴上这麽说,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在对方身上,他揉著痛到快要炸开的脑袋,语气很虚弱。 「先躺躺吧,我就住楼上。」雷瑀低声说道,一面扶著唐子靡离开。 他按下了楼层键,在等电梯的同时,唐子靡忽然抬起脸,望著他的乌黑眼眸水光迷蒙的。 「喂,这该不是你的预谋吧?」他微眯起漂亮的凤眼,红唇噙了朵美艳的冷笑。 「我像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王八蛋吗?」雷瑀故意提高音量,但表情还是像个邪恶的混帐。 唐子靡只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雷瑀不禁噗哧一笑,但他感觉怀中的男人依旧倚在他身上,并没有抵抗。 「把这个吃了。」雷瑀端了杯水,将药片递到唐子靡面前。 他看著男人手心的白色药片,正犹豫著要不要接过,便听见雷瑀轻笑出声:「放心吧,我还没无赖到要用迷奸的手段,这只是普通的感冒药。」 「……狗嘴吐不出象牙。」唐子靡不悦的嘟嚷著,还是乖乖接过。 将药咽下後,在脑中横冲直撞的疼痛感逐渐缓和下来,他不禁轻吁口气。 「你到底多久没睡觉了?」雷瑀看了看他眼下的一圈浅紫,淡淡的开口。 唐子靡也没开口,闭上眼睛,慵懒的倚在床上。雷瑀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清凉的晚风缓缓吹入,舒缓了房间内有些窒闷的不适感。雷瑀倚在雕花的铁栏杆边,燃起了一g菸。 「这麽辛苦,值得吗?」男人轻吐出一口菸雾,雾里彷佛也含著轻笑。 闻言,唐子靡只是冷觑了他一眼,单薄的红唇抿得死紧,俊逸的眉拧成一道难解的结。 究竟这一切值不值得,他也不能确定了。 这些日子他刻意胡闹,跟韩碧儿在剧组的亲腻互动、跟花名在外的雷瑀走得很近……高调的行径占据了各大版面,但小澧依旧不闻不问,彷佛置身事外一般。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唱一出独角戏,只有自己乐在其中;到头来,荒谬的剧情早该落幕,但他还死撑著,用荒腔走板的演技……想到这里,唐子靡不禁苦笑。 他松开了绑得死紧的领带,顺手解开衬衫的衣钮,但x中的郁闷却无法吁出,始终纠结在五脏六腑内,痛得他难以喘气。 原本在窗台抽菸的雷瑀,看见他倏地颦起的眉目,便走到他身边,被夜气浸润得更冰凉的大手轻抚著他的脸:「真的很难受就睡一会儿吧。」 唐子靡闷哼一声,倒也没有拒绝,靠向柔软的枕间。 千杯不醉的苦楚,就是喝再多酒,仍然无法入眠,只能独自咀嚼痛苦……唐子靡苦闷的想著,便缓缓闭上眼睛。但他还没躺平,就听见叩门声,极为急促的。 「roo service。」隔著厚重的门板,门外的男声也闷闷的。 「进来,门没锁。」雷瑀低喊著,依旧坐在唐子靡身边,手掌摩娑著他微热的额间。 门被缓缓打开,唐子靡便听见了两道刻意压低的惊呼。他抬起视线,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不禁一愣。 作家的话: 谢谢wes520的礼物唷~~~~~~~≈ap;gt;///≈ap;lt; ☆、(9鲜币)76 你只能是我的 「你……」唐子靡瞪大眼睛,看著奇装异服的戴君澧,脸上挂著既惊艳又生气、同时又忍俊不已的微妙表情,怎麽也说不出话来。 「哇!没想到你们这麽适合穿女装!下次我一定要办场扮装特辑的摄影展,让两位美人当我的主角!」雷瑀看著两人的扮相,发出赞叹的同时,还著下巴上几天没刮而冒出的稀疏胡渣,搭配上响亮的口哨,那副玩世不恭的混帐模样让戴君澧更加恼怒。 他看著躺在床上还坦裸著大片x膛的唐子靡,再看了看雷瑀坐在他身旁的亲腻模样,隐忍已久的怒气终於爆发,只见他撩起拖地的裙摆,露出了漂亮的修长小腿。正当众人感到疑惑时,他又向後退了几步,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俐落的回旋踢落在雷瑀身上,不偏不倚。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男人闪避不及,雷瑀瞬间被踢飞下床,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王八蛋!」戴君澧站在雷瑀面前气鼓鼓的大吼著:「你竟敢对靡靡下药!」 「啊?你在胡说甚麽?」雷瑀抚著痛得要命的腹部,气若游丝的说道:「他不太舒服,我只是让他在我房里躺一会儿罢了……」 「你还敢狡辩!靡靡有洁癖,不可能会进陌生人的房间……一定是你在酒里放了甚麽,害他神智不清,要不然他怎麽可能会衣衫不整的躺在你床上?!」戴君澧怒吼著,一面扣上唐子靡已开至腹部的衣钮。 正当他手忙脚乱时,一只炽热的大手缓缓拨去他忙碌的手,他抬眼一看,唐子靡已坐起身。 「我清醒的很,不用你帮忙。」唐子靡冷淡地说道,迳自整理起衣衫。 被挥开的手就这麽停在半空中,戴君澧愣愣的看著男人毫无醉态的神情,一时间懵了。他仔细一看,才发觉唐子靡的脸色虽然红的发烫,但眼神一派清冷,丝毫没有迷乱的样子,连扣著衣钮的动作都十分优雅。 「你……没事?」戴君澧结结巴巴的问道。 闻言,唐子靡便别过脸,用乌黑的深邃瞳眸扫了他一眼:「能有甚麽事?再说,我想跟谁吃饭喝酒睡觉,也要徵询你的同意?」 那副冷漠到极致的眼神,让戴君澧勃然大怒,「唐子靡!你别闹得太过分了!」 「闹?」唐子靡忽然冷笑出声,他倾身向前,漂亮的黑瞳紧锁著对方,近在呎尺的距离:「我所做的一切,不是正符合你的期待吗?大家对那部还没播出的烂戏期待很高,我们的新专辑销售量又激增了数倍,而且……」他笑了笑,指著痛到一脸扭曲的雷瑀:「因为他,就算大家都以为我喜欢男人,也不会想到你身上──这样一来,你担心曝光的事情不就更安全了吗?」唐子靡一面说道,一面拉起坐在地上的雷瑀,chu鲁地将他推到床上。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跨坐在雷瑀身上,顺手解开了男人的衣钮:「继续刚才的事吧。」他轻声说道,手指灵活的动作著。 见状,雷瑀原本困惑的表情瞬间变换,忽然邪魅一笑,微眯的眼睛盪漾著情色,双手支在脑後,惬意的看著坐在他身上动作的唐子靡。 等到雷瑀的衣服被剥得一乾二净,唐子靡便别过脸,淡淡的看著傻愣在一旁的两人:「大家都看见我进了雷瑀的房间,你们不想以这身打扮见报的话就快滚。」 温思朗尴尬的站在一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表情十分为难。但戴君澧只是紧盯著他们,单薄的下唇被咬著死紧,泛白的唇瓣都快要渗出血丝。 「怎麽?难道你们想看到最後?」唐子靡看著始终不动的两人,便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模样。 雷瑀绽开了邪肆的微笑,将手指c进了唐子靡的发间,恣意的摩娑著:「我是无所谓啊,有别人看著,挺刺激的……」男人笑著支起上身,便将唐子靡的脑袋往下一压。 两人的唇就要贴上时,一只冰冷的手掌瞬间阻隔在他们之间,捂住了雷瑀的嘴。 唐子靡别过脸,对上了那双黑到发亮的眼眸。 「不准……」戴君澧低喃著,清秀的小脸苍白的很难看:「我不准你跟他在一起。」他嗫嚅著,唐子靡甚至能感受到那只靠在他唇上的手背正微微颤抖。 「这次,你想用甚麽理由对我说教呢?团长。」唐子靡直起身体,含笑的语气却很淡漠,彷佛在谈判。 不容置喙的冰冷。 闻言,戴君澧倏地抬起头,乌亮的眼眸蓄满泪水,他嘶吼著:「对,我是团长!所以我不准你跟这家伙搂搂抱抱,更不准跟他亲热──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团员,也是我的男人!」他用力揪著唐子靡的衣襟,将他从雷瑀身上扯开:「你只能是我的!」 语毕,戴君澧便用力吻住了他,g本是用撞击的力道。 唐子靡听见了牙齿相碰的声音,过大的力道硌得他牙龈都发酸了,但对方的柔软唇舌恣意在他口中翻搅,久违的触感让他立即通体酥麻,连思绪都停摆了。 这高潮迭起的过程不到十秒,他对戴君澧这番近乎歇斯底里的宣言跟举动彻底震撼了,一向理x的思考完全无法消化,只见戴君澧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雷瑀跟温思朗用力推出房门,不顾两人的呼喊,便用力甩上门,并狠狠的落了锁。 ☆、(10鲜币)77 你要怎麽补偿我? 戴君澧背靠著门板,冰凉的金属质地透过单薄的丝缎沁入肌肤,身体很冷,但脸却热得发慌。就算他低著头,也能感觉到唐子靡正盯著他,几乎要穿透他身体的炽烈温度,所以他索x不抬头。 原来我可以不知羞耻到这种程度啊……看著眼下不知该如何收拾的场面,戴君澧无奈的心想。 在他悔恨不已的同时,唐子靡忽然开口说话了。 「过来。」他低声说道,依旧是充满磁x的好听嗓音。 戴君澧垂著视线,缓慢的挪动脚步,走到床边。 他听见了床被施予重量的窸窣声响。 「把衣服脱了。」坐在床上的男人再一次发号施令,语气依旧没有起伏。 戴君澧愣了愣,忍不住抬起头,倏地对上唐子靡阒黑到发亮的眼眸,像胜券在握的狩猎者,居高临下的气势。 ──像是打量猎物的眼神,并没有丝毫暖意。 他咬咬牙,想取下束在脑後的假发,但双手却不住颤抖著,g本无法施力,但男人也没有催促他,始终用目空一切的眼神望著他的行动。 这种静默,比任何暴怒的情绪都令人惶恐,他彷佛能听见脑细胞因紧绷过度而爆裂的声响,双手的抖颤更厉害了。 挣扎了许久,他索x用力一扯,像是要将头皮扯掉的力道,像是黏在脑後的假发终於脱落,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屈辱,他觉得眼泪就快要滚落下来。他深吸口气,正要拉下洋装的拉鍊时,就被强大的力量扯到床上。 他回过神时,手脚已被男人强健的四肢所禁锢,呈现无所遁形的大字。 看见戴君澧露出了无所适从的尴尬表情,唐子靡只是笑了笑:「怎麽?刚才的气势呢,嗯?」 因为背光,唐子靡漂亮的脸变得模糊不清的,散发著y郁,但仍不减妖魅气息。戴君澧别过头,不想去看对方唇边那抹嘲讽的微笑。 被牢牢压制住的身体动也不能动,加上男人冷言冷语的嘲讽……本应气得火冒三丈的窘态,戴君澧却觉得自己连生气都找不到理由──所有的弱点都被迫暴露在一脸冷笑的男人眼前,不论身心。於是,他只是死命咬著唇,拼命忍住即将失控的眼泪。 见状,唐子靡突然用力捏起他的下巴,俊美的脸庞迅速压下,chu暴的啃咬著他的唇,丝毫不留情面。 男人在他唇上疯狂的蹂躏,疼痛令戴君澧眉头紧蹙。他忽然感觉x前一紧,下一秒,便传来响亮的裂帛声。微凉的空气让他猛然一颤,x前的果实立即挺立起来,但他没有遮掩。 ──此刻,他连害羞的立场都不该有,他明白的。 原本在他唇上肆虐的唐子靡忽然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视线:「不准哭!」 闻言,戴君澧才发觉眼泪的溃堤。他忍住了快要逸出的呜咽,但眼泪却更汹涌了,彷佛是要将这段日子的猜疑跟苦楚全部倾泻而出。但是唐子靡并没有因为他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心软,捏住他下巴的力道更大了。 「本来x致正高呢,结果被你打断了……打算怎麽补偿我?」唐子靡从鼻间吹出的气息带著浓重的酒气,但语气没有一丝醉意。 虽然男人嘴上这麽说,但与戴君澧紧紧相贴的部位却没有任何反应,比脸上的表情还冷。知道对方是刻意激怒他,戴君澧便别过视线,紧紧咬著唇。 见他不发一语,男人便笑了笑,放开了手中的力道。 「你走吧,要是被记者拍到,我这些日子的忍耐就白费了──记得,先把这身衣服换掉。」唐子靡一面说道,一面抄起雷瑀留在桌边的菸,缓步走到窗边。 夜里很凉,丝丝沁骨的寒意。他斜倚在窗边,看著吐出的烟雾消散在五光十色的夜景里,同时听见身後传来布料因摩擦而发出的窸窣声。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躯体从他身後掩上,他正要回头,便被压倒在沙发上。 「……你做甚麽?」他看著一丝不挂坐在他身上的戴君澧,语气依旧很冷淡。 「补偿你啊。」戴君澧低声说道,一面用颤巍巍的双手解开他的衣钮。 闻言,唐子靡也没有挣扎,唇边绽开一抹冷豔的弧度,任凭戴君澧动作。 因为双手的不听使唤,导致戴君澧的动作变得很缓慢,虽然并没有刻意营造暧昧的气氛,但从唐子靡逐渐chu重的呼吸跟越来越热的体温,便可清楚得知男人此刻的亢奋。 两人始终默不作声,直到唐子靡一丝不挂为止。看见他坦裸的j实身躯,戴君澧的双颊瞬间涨红,脸上挂著尴尬的表情,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的双手就这麽停在半空中。他开始後悔刚才的冲动,但眼前的情势已是骑虎难下,尤其是男人正顶在他下腹的灼热。 因方才的泪湿而变得水光迷蒙的眼睛,加上羞赧的反应,无疑是让人血脉贲张的。面对如斯美景,唐子靡却咬了咬牙,硬是将快要爆发的情欲按捺下来。 「怎麽停了?继续啊。」唐子靡嘶哑著嗓音,拉过对方的手放在自己高昂的下身。 在柔和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出戴君澧的脸红到像要滴出血,他的手包覆著唐子靡炽热的欲望中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动啊,还愣著干嘛?!」男人低吼著,微眯起的眼睛漾著水光,情欲勃发的模样。见他呆愣著,大手一握,直接包覆著他的手开始动作。 像是被掌心所感受到的炽烈所惊吓,戴君澧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被迫动作的手。 下身的胀痛得到些许的舒缓,只见唐子靡吁了口气,俊眉轻颦著,朱唇微启的模样格外诱人,白皙的肌肤漾开粉嫩的色泽,戴君澧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被拨撩起来,想别开视线,却又被唐子靡魅人的模样所迷惑,怎麽也无法移开。 正当他发楞时,忽然感觉有异物在身後的x口徘徊,还来不及反应,脑袋便被人按住并用力下压,对方的唇舌毫不费力的窜入,chu暴地在他口中翻搅著。 作家的话: 因为作者的小宇宙爆炸加上两个纯情孩子大和解(?),接下来就是大爆字数的h≈ap;gt;///≈ap;lt; 但因为宝贝们给票太不积极所以我要很坏心的卡hxd ☆、(10鲜币)78 别浪费时间(h) 「唔……」戴君澧只发出一声低鸣,对方便将他紧箍在怀里,不给他挣扎的空隙。 在他唇上撕咬的力道很大,丝丝的血腥味与男人特有的气息交缠著渗入他口腔。不知道是因为被吻到缺氧,抑或是被对方身上的酒气所薰昏,他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连抵抗的力量都越来越弱。 因此,他也没发现,虽然唐子靡在他唇上疯狂啃咬,但在他身後不断磨蹭的手指却极为轻柔,连缓缓推入的指尖都小心翼翼的。 两人从未交谈,可是急躁的动作跟炽热的体温已说明一切,空调g本就毫无作用,被情欲所灼烧的两人身上都沁出一层薄汗。 急促的喘息不断从交缠的唇舌间逸出,仍掩盖不了男人的手指在他体内翻搅时发出的y靡水声,让戴君澧羞得无地自容。正想挣扎,对方像是深知他的意图,在幽径里探寻的手指轻轻一搔,让他腰间倏地一麻,还不小心逸出了呻吟。见状,男人颀长的手指便不断的搔刮那一处,像电流窜过的酥麻快感让戴君澧不禁颤栗,连挣扎的力道都没有了。 「唔嗯、快住手……」他chu喘著,但手掌只能软绵绵的搭在唐子靡x前,连推开他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话才刚说完,男人真的停下动作,并缓缓抽出在他体内动作的手指。 戴君澧g本没料到对方真的会听他的话,他抬起头,愣愣的望著身下那张俊美的脸庞,雾气弥漫的困惑眼神。 面对他泛著娇豔红潮、彷佛欲求不满的脸庞,唐子靡只是绽开一抹邪恶的冷笑:「是你叫我住手的。」 闻言,戴君澧的表情更复杂了。 男人的手慵懒的垂在沙发边,方才在他体内翻搅的右手指尖还沾染著晶莹的y体,情色的水光让戴君澧的思绪几乎要因尴尬而断线了。但刚才还如狼似虎的唐子靡,现在却面无表情。要不是他仍高居不下的欲望,戴君澧真的会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他跨坐在唐子靡身上,大腿内侧正紧贴在对方腹部,理所当然的感觉到男人体温的燃烧;但此刻却忍住勃发的情欲,只为了等他示弱…… 可恶、太可恶了! 他轻喘口气,想舒缓内心的纷乱,但被拨撩起来的情欲已按捺不下了。身後的小径仍有著火热的充塞感,敏感的内壁甚至还记得男人的手指长度跟chu细……在他思绪放空时,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往那正贴在他身前的火炬蹭了几下。 只见身下的男人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他,唇边的弧度很邪魅。 「想要就自己来。」唐子靡低声说道,乌黑的眼眸有著难以捉但异常澎湃的情绪。 闻言,戴君澧便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因为羞耻。 身上的热度正躁动不安,难以排遣的欲望像万头钻动的虫蚁,肆无忌惮地啃咬著他的心脏,又麻又痒的。但男人那副稳c胜券的表情,却让他心有不甘,他抬起视线,不悦的瞪了唐子靡一眼。 但看在男人眼中,却是让人心痒难耐的娇嗔。 他感觉身下的欲望又胀大几分,於是,他索x闭上双眼。 「不想继续就快点离开,别浪费我的时间。」 他一副准备要入睡的样子,让戴君澧一阵心慌。 「……我、我又没说不继续……」他嗫嚅著,身体却依旧僵直。 但唐子靡只是闭著眼睛,完全无视他的犹豫。 过了许久,唐子靡只听见戴君澧深吸口气,他便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冰凉的手握住了。不一会儿,湿热的触感由上而下缓缓包覆住他,让人疯狂的紧致让他情不自禁的chu喘一声。 他睁开眼睛,看见跨坐在他身上的戴君澧正紧咬著下唇,白皙的小脸满布汗珠,因疼痛而微颦的眉间盪漾著诱人的媚态。但久未使用的部位一时还无法接受他的进入,滚烫的火炬只进去一半,戴君澧就痛得轻喘。 「唔!」他紧蹙著眉,痛得冷汗直冒。 但唐子靡更不好过,敏感的下身被湿热的内壁紧紧绞住,痛得他眉头紧蹙,但这湿热滑腻的感觉却又美好得难以比拟……进退两难的局面就快要将他逼疯了。 「……别夹这麽紧!」他咬著牙,故意在戴君澧的屁股上用力一拍。 清脆的声响回盪在耳膜,让戴君澧羞耻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但他还是忍著快要爆炸的情绪跟身後的不适感,屏气凝神、缓缓的往下坐。 直到男人的火炬全没入体内,他才轻吁口气,但他还来不及调整呼吸,唐子靡忽然扣著他的腰,缓慢律动起来。 「啊……别、别动……」唐子靡突如其来的摆动让他惊叫出声,但男人却对他无力的喘息置若罔闻,迳自动作著。 炽热的欲望磨蹭著胀到毫无空隙的x口,虽然速度不快,但被盈满的疼痛感已让戴君澧开始神智不清。他坐在唐子靡身上,瘫软的身体毫无倚靠,只紧抓著男人扣在他腰间的手,随著对方的律动上下晃盪著。 新、回忆~~发,书。组! 唐子靡用不疾不徐的速度抽送了一阵,戴君澧的身体彷佛忆起了他的尺寸,原本僵硬的窄小部位逐渐变得柔软,进出时还夹杂著黏腻的水声,伴随著无法隐忍的甜腻呻吟。 「……唔……嗯啊……」 那动情的叫声让在他体内驰骋的唐子靡决心放纵,只见他更握紧了对方细瘦的腰肢,律动的速度已近乎失控。 在冲撞的同时,他听见了戴君澧幽微的呜咽声。 「不许哭!」唐子靡低吼著,却突然坐起身,就著环抱的姿势,极其温柔的吻去对方脸上滂沱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戴君澧一面哭著,一面伸手勾住唐子靡,眼泪几乎都抹在男人颈边。 闻言,唐子靡不禁苦笑。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唐子靡无奈的低语,j实的腰身仍持续动作著。 「──我爱你。」 那声呢喃,带著浓重的哭腔,听起来格外软腻,清楚得使他的心脏忘记跳动。 作家的话: 大暴走的h...下集待续(奸笑) 花这麽多字数写忠犬的潜藏sx格真不是普通的过瘾啊!!!! 谢谢turn6889送的礼物唷~~~~~~~≈ap;gt;///≈ap;lt; ☆、(10鲜币)79 如何少爱你一点(h) 戴君澧的话刚说完,男人终於停下了快让他崩溃的冲刺。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一阵阵的抡在与他紧紧相依的心口,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情不自禁拥紧了对方。 「……靡靡。」他埋在男人颈边,幽微的低喃被压得更低了。 「……嗯。」对方闷哼了一声。 「我很想你。」 只见唐子靡浑身一颤,但没有回应他的话。戴君澧索x抬起头,望著对方的眼睛。 「你呢?」他怯怯的说道,楚楚可怜的表情。 他感觉到男人的x膛不住起伏,呼吸很急促,却不发一语。 对方的静默让戴君澧感到沮丧,正当他觉得眼里的泪又要失控时,唐子靡忽然将他压倒,并将他的双手置在头顶。 他忍住眼泪,对上男人发红的双眼。 「……你明知故问!」男人咬牙切齿的说著,下一秒,又覆上了他早已红肿不堪的唇,原本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又开始抽动。 对方g本算不上温柔的回答与动作让戴君澧哭了,但不是因为疼痛,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他抽泣著,抱紧了身上的男人。 像是被欲望蒸腾,俯在他身上的躯体汗水淋漓,杂揉著男人特有的香气,薰得他意识朦胧。唐子靡突然将他翻过身,用背向的姿势狠狠进入,交合的部位不断流下y体,在r体撞击时还能感觉到沾染在股间的湿滑。 一次比一次深入的猛烈抽送,让戴君澧筋疲力尽,就算他想害羞,也力不从心。他无力的俯在沙发的抱枕上,像具没有意识的木偶,任凭身後的男人贯穿。 唐子靡抱著那细瘦的腰肢猛力冲撞,下身胀到发痛的欲望,催促著他前往更深处,不断、不断的前进。 他感觉紧扣在手中的腰肢几乎是纤盈可握,肋骨也清晰可辨,汗湿的肌肤就像块温润的玉石,凉凉的,柔滑软腻得让人想含进嘴里。於是,他俯下身,沿著对方的背细细的吮吻。 「唔嗯……」戴君澧发出了软绵绵的喘息,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了,彷佛很享受这种绵密的啃咬。 戴君澧的呻吟就像甜蜜的奖赏,鼓励他再接再厉,於是,唐子靡的唇一路向上,来到了对方纤细的颈背。几绺湿发黏在戴君澧的颈边,使得耳边那颗红痣更加撩人。唐子靡不禁伸出舌头,往那小巧的耳垂轻轻一舔。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戴君澧惊叫出声,身体也为之一颤,紧致的甬道猛然收缩,让唐子靡差点就要投降。 「嘶……」他不禁倒抽口气,因为过度刺激的快感。 听见他的低喘,戴君澧忽然回眸。 「怎麽了?」他用迷蒙的眼神无声的问道,漂亮的星眸里是尚未褪去的羞赧与明显的关怀。 见状,唐子靡禁锢已久的兽x再也压抑不住,瞬间破笼而出。他用力扣住了手中软腻的肌肤,恶狠狠的向前顶撞。理智早已缴械,g本就无法思考,驱动他的,只剩下本能。 大脑因酒j的效用而有点昏沉,思绪不明的此刻,五感却越发清晰了:雌伏在他身下的人儿发出了细微的喘息,可怜兮兮的呜咽声从紧咬的唇间流泻而出、因汗湿而泛著水光的腰间肌肤已烙上了他的指印,又青又紫的……让人眼花撩乱的痕迹,却象徵著他的主权。 ──因他而生的y靡证据。 於是,他的动作更狂暴了,但唇边情不自禁漾开一抹微笑。 汗水与激情的体y将两人紧拥著的身躯弄得黏腻不堪,空气中弥漫著欢爱的味道。身下的人儿闭著眼睛,不知道何时昏过去了,浓密的睫毛上还挂著晶莹的泪。发现戴君澧已毫无知觉,唐子靡便加速了腰的摆动,彷佛是解开束缚一般的失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低吼一声,便在那柔软紧致的幽径宣泄了。他俯在戴君澧的背上不住喘息,看著身下那张满布泪痕的清秀侧脸,心疼的吻了吻那张被吮咬到红肿的唇。他颀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对方柔细的面颊,只见戴君澧的睫毛轻颤几下,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该如何少爱你一点……? 唐子靡轻叹口气,小心翼翼的起身,正想退出对方体内时,戴君澧忽然睁开眼睛,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别走!」他低喊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见状,唐子靡便将两人的身体放平,就著侧躺的姿势,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身体。 「──我不会离开的。」他柔声说道,x口紧紧贴在戴君澧背後。 不知道是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抑或是类似宣誓的安抚,戴君澧觉得疲惫的身心终於得到了平静,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黎明,已不远了。 唐子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不悦的睁开眼睛,怀中的人儿睡得正熟,若不是双唇仍十分红肿,那副天真无害的睡颜可谓安详。他揉著胀痛的太阳x,缓缓抽出被戴君澧枕在脑袋下的手,捞起放在桌边的手机。 「喂……」他本想气势磅礴的大吼,却意外发现喉咙肿胀得厉害,连发声都有困难。 「你的声音怎麽回事?简直比乌鸦还难听。」话筒一端的李鸥听见他气若游丝的chu哑嗓音,语气似笑非笑的。 唐子靡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冷冷的说道:「太好了,这副破锣嗓子正好是我退出歌坛的好理由。」 话刚说完,便传来了李鸥的大笑声,震痛了他的耳膜,他不禁眉头紧蹙。 「没事的话我要挂了,帮我跟剧组请两天假。」他冷淡的说道,不等李鸥回答,便切断了通话。 他将手机往地上一扔,回过头,便对上戴君澧晶亮的眼眸。 「吵醒你了?」他柔声说道,伸手将戴君澧拥进怀里。 戴君澧就像只柔顺的小猫,任凭男人的手摩娑著他的发。 「你跟李鸥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他静静的倚在唐子靡怀里,轻声说道。 「你认为呢?」男人只是笑了笑,云淡风轻的。 作家的话: 床头吵床尾和(?) 我好像比较喜欢靡靡的s面?! 谢谢wes520送的礼物唷~~~~~>///< ☆、(8鲜币)80 亦步亦趋的相随 对方的反问让戴君澧沉默了,他歪著头,微肿的红唇轻噘著,偌大的猫眼紧盯著唐子靡的脸,眼神很专注。他正认真的思索,却忽然感觉到唐子靡滚烫的硬物已顶在他腿间。 「喂,别闹……唔!」不等对方说完,唐子靡已迫不及待的进入。 经过一夜的开拓,戴君澧的身後仍十分柔软,加上留在他体内爱y的润滑,男人的挺进毫无窒碍,发胀的欲望直接顶到最深处,身下的人立即发出一声呻吟。 「你……你是野兽啊?!没完没了的……嗯啊……」戴君澧低喘著,但双腿已主动盘上他的腰间,柔顺的迎合。 唐子靡只是邪恶的笑了笑,紧扣住对方的腰肢,又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温暖的水打在身上,冲去了不适的黏腻感,氤氲的热气跟淡雅的香氛,让人不禁轻吁口气。戴君澧慵懒的趴在浴缸边缘,享受著被人服务的悠閒。坐在他身後的唐子靡正拿著柔软的海绵,温柔的为他清洗。 「主人,这样的力道可以吗?」男人轻笑著,有些chu哑的低喃嗓音,但依旧x感。 「嗯……」戴君澧只是闷哼一声,算是回答。 扣除唐子靡不断的毛手毛脚,感觉其实还挺好的……他无奈的想著,但还是任凭男人动作。 因为热水的浸染,戴君澧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淡粉,满布身躯的缤纷红痕也愈发清晰,美得让男人不忍转移视线。唐子靡不禁低下头,开始吮咬著那湿暖软腻的温润肌肤。 「靡靡。」戴君澧忽然出声唤他,软绵绵的嗓音。 「嗯?」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戴君澧别过脸,静静地望著身後的男人。 他等了很久,但对方只是发出了轻笑声,继续忙碌著。於是,戴君澧捉住了男人正在他x前轻柔擦洗的手。 「到底说不说啊?!」戴君澧秀眉紧颦,白皙的脸庞挂著不悦的表情。 见状,唐子靡便绽开一抹x感的浅笑,微微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唔,算是吧。」 看见对方故作轻松的表情,戴君澧忽然觉得喉头像被梗住,连询问原因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啊。」他只是闷闷的嘟嚷著,放开了对方的手。 两人就这麽沉默著,空荡荡的偌大浴室里,却静谧到能听见泡沫破裂的声响。 「你……不喜欢唱歌吗?」他忽然开口,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对方的话让唐子靡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偏著头,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不上讨厌吧,但也没甚麽兴趣。」 话刚说完,他便对上戴君澧震惊中带著困惑的复杂表情。 「既然不怎麽喜欢,当初我找你当乐团主唱的时候,为什麽要答应我?」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子靡才开口。 「……因为,这是你的希望啊。」 「啊?就因为这样?如果真的不喜欢,你大可拒绝啊,我又没有强迫你!」戴君澧扶著额,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可是……我不想被排除在你的喜好之外啊。」唐子靡低喃著,眼神很无奈:「──既然你喜欢乐团,我就一定要成为你喜好的一部分。」 「你……」这下子,换戴君澧哑口无言了。 他仔细一想,这已过了四分之一世纪的人生,似乎都有唐子靡参与的痕迹:六岁时他想当超人,小靡靡也n声n气的说要当蝙蝠侠,跟他一起打击犯罪;十岁时他想当作家,唐子靡也豪爽的说要开一间出版社,只出他写的诗集跟小说,每天都陪他去图书馆看一个下午的书。十五岁时,他组成吗啡乐团,霸气十足的说要让乐团攀上摇滚乐界的顶端,唐子靡只是笑了笑,沉默地喝著手中的可乐。看见他不置可否的淡漠表情,戴君澧还记得自己飞身过去踹了唐子靡一脚,害他喝到一半的饮料洒了一地。 「笑个屁啊?!这可是我最大的心愿耶!」他不悦的吼著。 唐子靡被踢飞躺在地上,却没有狼狈样,一副在晒日光浴的惬意表情,优雅的模样。 「真的?」俊美的少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 「哼,想笑就笑吧!」不知为何,被那双深邃的眼神紧盯著,戴君澧觉得有点羞赧,他连忙别过头。 「我知道了,我会陪你的。」还是少年的唐子靡轻笑出声。 可乐口味的甜腻空气,因为低沉笑语的频率而有所震动,让人有些麻痒的波幅,不论身心。 十年了,还记忆犹新。 所以,他一直以为唐子靡这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模样,是天赋异禀、做任何事都得心应手的缘故。而对方的亦步亦趋也让他逐渐麻木,彷佛对方的相随是理所当然的。此刻,他才蓦然惊觉,他从没问过唐子靡想要甚麽,不论何事。 81-90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8鲜币)81 原来你想当我老婆 「……靡靡,你有没有甚麽想要的东西?」戴君澧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闻言,唐子靡只是愣了愣。 「我甚麽都有了啊。」他笑了笑,将戴君澧搂进怀里。 戴君澧的脸倏地胀红,因为对方的语气,心满意足得让他无地自容。 「真的没有?」他又问道。 唐子靡歪著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露齿一笑:「我只想每天跟你在一起。」语毕,又补上一句:「──光溜溜的在床上打滚!」 闻言,戴君澧只是撇撇嘴。 「算了,当我没问。」他别过头,索x来个置之不理。 见状,唐子靡只是吻了吻他的湿发,随即埋在他颈边。 「我是说真的嘛……起床之後,先帮你做早餐,再到床上把你亲醒,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抱著你发呆;你不在家的话,我就乖乖的做家事,准备丰盛的晚餐等你回来……安安静静的日子,没有烦死人的记者跟无聊的访问,只有你跟我──噢,我们可以养一只猫……」唐子靡自顾自的低喃著,好像在规划新婚以後的生活蓝图,充满期待的幸福语气,戴君澧只是静静的听著,不发一语。 唐子靡叨叨絮絮说了很久,忽然感觉怀中的人并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平静反应还是忽然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他轻叹了口气。 「我自己也知道很蠢,想笑就笑吧。」这种再简单不过的生活,对他们而言却是天方夜谭……他心想著。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戴君澧忽然紧抱住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对方细瘦的手臂紧环住他的腰,用力过猛的关系,白到透明的肌肤透出了血管青紫的蜿蜒。 「别抱这麽紧……要被你勒死了。」唐子靡轻揉著对方的发,百般宠溺的语气。 但对方并没有放松,只是埋在他怀里。从鼻间逸出的暖薰气息,让唐子靡觉得一阵麻痒。 「……我知道了。」他听见了戴君澧梦呓般的低喃。 「嗯?」 「原来你想当我老婆。」 「啊?!」 「我懂了,我会陪你的……」戴君澧低声说道,像是下定决心,只见他仰起头,轻轻在男人的唇上一啄:「一辈子。」 虽然戴君澧对两人之间的角色理解似乎有些错误,但他仍心喜若狂,也不急著及时纠正──反正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能让小澧改口。 他绽开一抹微笑,将戴君澧搂得更紧。 两人梳洗完毕後,便立即驱车回家。唐子靡的体温依旧很高,在戴君澧的百般哄骗之下才吃掉了感冒药,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昨晚大量消耗的体力,不到十分钟就沉沉睡去。戴君澧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并细心拉好他的被角。 因为作息混乱与压力过大的缘故,唐子靡的面容有些苍白,原本乌黑深邃的眼眸正紧闭著,少了惊人的锐气与霸气,使他j致的脸庞更显y柔,看起来就像个柔弱的扶柳美人。戴君澧的手指抚著对方瘦削的脸颊,轻叹了口气。 他轻柔的在男人额上烙下一吻,随即迈出房间。 戴君澧刚踏进公司,就遇上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正要找你呢。」李鸥似笑非笑的,镜片後的眼睛就像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他微微颔首,直接走进乐团专属的休息室。 「子靡呢?」李鸥淡淡的问道,完全不管墙上贴的禁菸标志,迳自吞云吐雾。 太好了,连扯谎的时间跟脑力都可以省了,对方一副十拿九稳的肯定语气,让戴君澧有些无奈。於是,他只是微微叹口气:「他有点发烧,才刚睡著。」 闻言,李鸥忽然发出轻笑,从鼻间哼出的那种,听起来十分不屑。 「你这小子,连否认都懒了。」他抖抖手中烟灰,若有似无的唇边弧度,加上烟雾,使他的笑容变得很模糊。 「在你面前说谎,岂不是班门弄斧?」他平静的说道。 李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算是间接承认他的恭维。 「所以,你是来负荆请罪的?」李鸥深吸一口菸,火星迅速燃到他唇边。只见他指尖轻轻一扭,便将看似滚烫的火星给捏熄了,极其流畅的,连眉头皱也不皱,彷佛末梢神经已失去知觉一般。 他跟靡靡的关系,有这麽十恶不赦吗?戴君澧不悦的想著。 「我承认,我们的确破坏了当初的协议,但并不代表这就是罪过。」戴君澧缓声说道,不卑不亢的态度。 闻言,李鸥便噗哧一笑,但不是讥讽的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有趣。 「所以呢?你是特意来向我宣示爱情的伟大?」李鸥将菸刁在唇边,非但没有轻浮的感觉,反而有种成竹在x的惬意。 「我要解除合约。」 他声音清朗,李鸥反而觉得不太真实,他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作家的话: 靡靡的待嫁女儿心(?)也挺可爱的 ≈ap;gt;///≈ap;lt; ☆、(8鲜币)82 有舍才有得 「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过了许久,他才挤出这句话。 偌大的空间里烟雾缭绕,对方的脸也模糊不清的……的确像场梦境啊,除却再真实不过的浓重烟味。但对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可是乌黑的晶亮瞳眸却展现著坚定,彻底打破了他的小小期待。 只见李鸥刀削似的薄唇紧抿著,原本就略为瘦削的脸庞看起来格外刚毅,散发出难以接近的冷漠。但戴君澧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清秀的小脸散发出凛然的气息,单薄的身板挺的很直,也采取正面迎击。 两人就这麽对峙著,直到李鸥的口袋不停传来手机的震动声。持续不断的嗡嗡作响,像是成群的虫蜂振翅,连气流都为之震动了。男人淡漠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後,便立即按下关机键。 他随手将死去的机器扔回外套口袋,淡淡的开口:「考虑清楚了?」 「……嗯。」 「好。」李鸥也没多言。 经纪人的乾脆了当让戴君澧有点错愕,他望著对方的脸,眼神有点迷惑。 像是回应他的疑问,李鸥静静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你们做的安排,那我也不会勉强你们接受──只是会有点失望罢了。」他轻叹口气,表情很沧桑。 见状,戴君澧也只能惨澹一笑:「抱歉。」 「不必说抱歉,反正我也不打算体谅你。」李鸥冷淡地说道,又燃起一g菸。才刚点燃,似乎想起甚麽事情,只见他眉头紧蹙,随即不悦的将菸捻熄。 「可惜了。」李鸥忽然开口,平静的语气中有点扼腕的成分,「若不是被这些小情小爱所牵绊,不出五年,吗啡肯定能站上世界舞台。」他看了戴君澧一眼,眼神异常的诚恳:「我是说真的。」 戴君澧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你真舍得?」男人又问道。 沉默了许久,戴君澧才开口:「有舍才有得啊……」他无奈的轻笑著,「况且,靡靡已经为我舍弃太多,包括想要却不敢要的。」 看见对方的反应,李鸥也不想再多说了。 「──好自为之。」他低声说道,随即转身离开。 唐子靡睡得很不安稳。梦中闪过许多画面,光怪陆离的影像,但他一个也没看清,只觉得沉重的压迫感不断加诸在他身上。於是,他使尽力气、猛然睁开眼睛,才终於跳脱梦魇。 他坐在床上,看著熟悉的摆设跟色调,愣了几秒才忆起睡前发生的事。虽然身子还很乏力,但思绪清楚多了,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让脑子恢复运转,忽然惊觉自己的怀中空空如也。 「小澧……」他轻唤著,但喉咙依旧有强烈的灼痛感,连开口说话都相当艰涩。 房间里只回盪著他嘶哑的嗓音,并没有人回应。他又唤了一声,确定真的没人在家,才费力的起身。他转过脸,才发现一张压在床头灯下的纸条。 「结束吧。」是戴君澧清秀的字迹。 薄薄的便签,却像是有千斤重,让唐子靡的手无法停止抖颤,下一秒,男人立即冲出家门,跌跌撞撞的。 艾光一走进公司,便从巨大的玻璃门上看见了戴君澧的身影。他扭开门把,悠扬的乐音瞬间流泻而出,是他们夺下排行榜冠军的首支单曲。 「握在手中的甜蜜梦靥,腐蚀了深烙心中的名 失温的幻想,炽热的梦境 昂首注视,看似触手可及的黑夜 伸手拥抱,早已向下沉沦的光辉 谁能与我,在死寂的禁地狂奔?」 这麽多年来,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些歌词的意思,无论表里。 「本来就没甚麽意思啊。」戴君澧说了不下百次,但他却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既然只是一些无意义字句的堆叠,为什麽唐子靡却能唱的这麽缠绵悱恻呢?至今,他终於明白,所谓意义,实因人而异。简而言之,即意味著他在小澧心目中的地位,并非需要多加解释的举足轻重;而唐子靡正好相反,不用小澧多加解释,他也能j准的猜测出他的想法。 这种差距,无关乎文学造诣,而是相处。 他不只一次埋怨过这种类似偷跑的行为,老想著如果他也多了那十年的相处,小澧肯定会选择他的……但,「如果」就只是「如果」,永远都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的藉口,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抱怨上天故意整他的非齐头式平等了。 是该看开了啊,虽然早在十年前他就隐约明白了甚麽。 如今,他的要求不多,只想以吗啡乐团吉他手的身分,静静地待在小澧身边。 只要三分之一的关注就够了,真的。 但他作梦也没想到,下一秒,便风云变色。 「吗啡是我们共同的心血,你怎麽能说走就走?!」他气急败坏的大吼著,一个起身,桌上的咖啡都翻了。 还冒著蒸腾热气的y体缓缓在平滑的桌面上流淌,如他逐渐蔓延开来的情绪,同样的黑,同样的绝望。 作家的话: 为什麽小光总是如此悲剧(远目) 谢谢wes520送的礼物唷~~~~~~~~~~ ≈ap;gt;///≈ap;lt; ☆、(8鲜币)83 咎由自取 「……抱歉。」戴君澧无奈的扯扯嘴角。 艾光双手握拳,原本就白到透明的手背正青筋暴怒,鼓突突的,彷佛随时会爆裂。他死命瞪著戴君澧,俊美的五官都扭曲了,但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汪著泪。 「我们不是说好了,十年内一定要去东京巨蛋办演唱会?还有海德公园、麦迪逊广场……你不记得了?」艾光嗫嚅著,略微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没忘。」戴君澧看著远方,虚无缥缈的视线。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要退出乐团?」艾光忽然大吼,眼眶倏地发红:「──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戴君澧只是垂下眼,闷闷的说了句:「抱歉。」 「我才不要你的抱歉!」艾光歇斯底里的大吼之後,彷佛耗尽力气一般,随即跌坐在椅子上。 戴君澧无奈的别过脸,无法再与艾光对视。 始终不发一语的乔希佑只是默默的看著一切,放置在桌上的纤长手指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他的红唇开合几下,欲言又止的,似乎是在找寻合适的措辞,但最後还是选择静默。 不知沉默持续了多久,艾光忽然抬起头,用发红的双眼紧盯著戴君澧,目不转睛的。 「小澧,我只问你一句话。」嘶哑的嗓音。 戴君澧抬起头,无所畏惧的注视著对方。 「退出乐团的决定,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为了唐子靡……?」艾光的声音听起来有明显的抖颤。 闻言,戴君澧不禁苦笑。 「──有甚麽差别吗?」他轻笑著,乾净的笑声,却很苦涩。 对方的回答,让艾光彻底绝望了。 是啊,有甚麽差别?这种你侬我侬的同进退,旁人从来都无法介入,包括他。不知为何,艾光忽然很想笑,因为自己明知故问的愚蠢。他捂住嘴,想遮掩自己上扬的嘴角,不料眼泪却夺眶而出,汹涌得超出想像。 「你真狠,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他勉强扯开一抹微笑,却难看至极。 看见他的眼泪,戴君澧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只是望著他,丝毫不敢动作。乔希佑仰起头,看著他狼狈的模样,首度露出了表情,有些不舍的同情。 艾光胡乱抹了抹眼泪,用力喘了口气。 「好,团长说了算。」他笑了笑,起身就走向门口。 扭开门把时,他回过头,对著戴君澧低语:「再见。」 语毕,他便用力甩上门,碰的一声巨响,瞬间震碎了戴君澧的心脏。 原本,他谁也不想伤害;但是到头来,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遍体鳞伤了。 他瘫软在椅子上,像个泄气的皮球。始终没发声的乔希佑忽然起身,缓步迈向门口。 不论何时,他的步伐总能如此轻松优雅,彷佛在雨中漫步一般浪漫啊……戴君澧一面欣赏著对方颀长好看的背影,也一面鄙视自己脑中思绪的不合时宜。 「……对不起。」男人就要迈出门口时,他轻声说道。 乔希佑停下脚步,缓缓别过脸,漂亮的唇漾开一抹微笑:「一句对不起,是无法让我消气的……所以,就别说了。」 闻言,戴君澧只是扯扯嘴角,无奈的弧度。 「但是,我不会怪你。」只见乔希佑微微耸肩,「……我明白,最痛苦的,是被迫做出抉择的你。」 男人说完後,便轻轻阖上门,只留下感伤。 回归寂静後,戴君澧仰天长叹,吐出一口极长的气。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甚麽?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啊……他心里这麽想,却还是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艾光气急败坏的奔出大楼,连头也没抬,只是一昧的拨开人群,极chu暴的。他只顾著火大,所以没注意到不远处有道急速的车影。 下一秒,只听见紧急的刹车声,伴随著众人的惊呼。 轮胎在炽热的柏油路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近在呎尺的高分贝,让艾光顿时丧失听觉,他愣愣的看著那距离他不到五公分的车身,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里写著道路限速,你不识字啊?!」他气冲冲的怒吼,穿著厚底军靴的脚狠狠踩了对方的引擎盖几下,光可鉴人的金属平板立即留下泥黄的足印。 这时,艾光才发现,被他脚下污泥踹脏的车牌号码十分眼熟。 他刚缩回脚,对方正好下车了,颀长瘦削的身形。 男人的脸色有点苍白,但仍不失美艳,他看了看出现刮痕的爱车,俊逸的长眉紧紧蹙起。 「你才是文盲!你没看见那边有『请勿任意穿越马路』的标语吗?!」唐子靡凶狠的瞪著他。 闻言,艾光的火气更盛了。 「王八蛋,你说谁是文盲?!」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推了唐子靡一把。 不料,他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体力还未恢复的唐子靡一时招架不住,只见男人一个踉跄,撞倒了一排护栏後,才跌坐在地,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作家的话: 谢谢wes520跟vaeg送的礼物唷~~~~~~~≈ap;gt;///≈ap;lt; ☆、(9鲜币)84 我只有你了 唐子靡跌倒时,双手不禁向後撑住了身体,不料手掌传来一阵刺痛,他定睛一看,掌心被工地旁的碎砖擦破了皮,鲜血正丝丝渗出。 「你发甚麽神经?!」他捂著伤口,不悦的大吼著。 艾光垂著眼,却闷不吭声。 见对方完全不理会他,唐子靡只有闷闷的自行起身。他撢了撢身上的灰尘,发现簇新的皮衣下摆有点湿,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地面未乾的水漥,虽然没有味道,但g深蒂固的洁癖已让他反sx的蹙眉。 他脱下外套时,不经意的对上艾光的眼眸,睁得极大的蓝瞳,此刻正微微发红,因为熊熊燃烧的怒气。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啊。」男人苦笑著,但语气咬牙切齿的,紧握住的拳头正喀喀作响。 看见对方有点奇怪的模样,唐子靡只是偏著头,表情十分困惑。 「你在说甚麽……?」 只见艾光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微笑,极诡异的,在秋阳高照的炽热午後,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只是个自大狂,凭甚麽拥有一切啊?」艾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杂揉了无奈与愤怒。 闻言,唐子靡只是默默的望著他,并没有生气。 男人的反应让艾光哭笑不得,他扯了扯嘴角,眼眶瞬间红了。 他一向很讨厌唐子靡那张脸,不论任何表情,都帅得让人火大,尤其是唇边的那抹弧度-目空一切的轻蔑。但这份傲慢的自信,却让他羡慕得一塌糊涂。 ──是只属於胜利者的自负啊。 但事到如今,自卑或自负,都无关紧要了……艾光笑了笑,声音却抖颤著:「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再看到你这张惹人厌的脸了。」语毕,便快步离开。 他将步伐拉得很大,刻意忽视周围的视线与声音。 「喂!艾光!」 他彷佛听见唐子靡在喊他,担忧的语气,但他并不想回头确认。 唐子靡一推开录音室的门,便看见戴君澧缩在沙发上,愣愣的看著地板发呆。听见他的脚步声,才缓慢的仰起头。 「怎麽不多睡一会儿?」戴君澧轻喃著,黑眸亮得惊人。 男人走到沙发边坐下後,便慵懒的往他肩上一靠:「你不在,我睡不著。」 「笨蛋。」戴君澧轻笑出声,揉乱了男人的发丝。 「以後不准趁我睡著的时候到处乱跑,我会生气的。」唐子靡靠在他颈边嘟嚷著,撒娇的语气。 听见他幼稚的发言,戴君澧不禁苦笑。 「我还能去哪儿?」他轻叹口气,忽然伸手拥住了唐子靡:「……我只有你了。」 闻言,男人不禁浑身一颤,他抬起头,看著戴君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真的?」 戴君澧点点头。见男人一副疑惑的模样,便笑了笑。 「……你不高兴?」他问,但自己唇边的微笑很牵强。 见状,唐子靡只有愣愣的傻笑著:「唔,当然高兴啊。」 於是,戴君澧垂下眼,露出了清浅的一抹笑,忽然将他抱得死紧,像是溺水的人紧抱浮木的力道。面对这有如濒死挣扎的无助,男人除了以同样力道回拥对方,也别无他法。 墙上的电子壁钟发出了y森的萤光绿,此刻,深夜两点。 戴君澧抱著膝蜷曲在沙发上,偌大的猫眼注视著萤幕,其上跳跃著色彩,不停地闪过吗啡乐团的演唱片段与有点模糊的录像画面。主播冷静的念著文稿,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极为公式化,显得新闻的内容格外荒诞不经。 昨天下午唐子靡跟艾光在马路上的冲突,被好事的民众拍了下来,加上唐子靡前些日子的个别活动,所有人都认为吗啡正面临解散危机。而他跟温思朗跟踪到雷瑀房门前的录像不知为何曝光了,所有人都在猜测单独与唐子靡留在房内的白衣女郎究竟是何人,但那副大墨镜遮挡了大部分的脸,g本无从辨识。而关於这些疑问,乐团经纪人也不予回应,留下了无限遐思。 「本台记者访问了画面中另一男主角,也就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雷瑀,以下是本台独家画面──」主播台上的女子朗声说道,立即切换到访问的画面,雷瑀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瞬间以超大特写出现在萤幕上。 只见男人笑了笑,开启了花花公子模式:「她们啊,是参与摄影的模特儿啦。是我约她们一起来我房间讨论拍摄事宜的。」 「既然是讨论公事,那为什麽你与红衣女子离开房间、留下唐子靡与另一名女子单独相处,这件事要怎麽解释呢?」 「嗯……总是要跟拍摄对象培养感情嘛!毕竟小靡靡这麽内向。」雷瑀支吾其词,但笑得很灿烂。 「感情?是指哪方面的感情呢?」记者又问道。 面对记者咄咄逼人的追问,雷瑀似乎有点不耐烦,只见他斜眼瞪了对方一眼,俊美的脸变得有点y郁:「关你屁事啊?!我的摄影题材跟内容还要跟你交代吗?!」语毕,他大手一挡,随即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等等,雷先生……喂喂!不能碰机器……」全黑的画面,只听得见记者慌张的声音,场面的混乱让戴君澧不禁噗哧一笑。 我行我素到这种程度的,恐怕只有那家伙吧……毕竟,愚蠢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 他笑了笑,正想转台时,忽然被人抱个满怀,对方紧贴在他身後,炽热的体温。 作家的话: 刚从修罗地狱回来接下来会努力日更的!!!! 谢谢阿金的礼物唷~~~~≈ap;gt;///≈ap;lt; ☆、(9鲜币)85 就这样死了多好(h)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看甚麽?」唐子靡埋在他颈边轻喃著。 「没甚麽,只是随便看看。」戴君澧故作镇定的笑道,虽然他不知道唐子靡站在他身後多久了,但基於自己消极的个x,他还是选择转台。 当著唐子靡的面看陌生人对他品头论足,还是负面的结论,他还没这个胆量。 他随便按个键,却出现卡通频道,色彩鲜艳的小动物正手牵著手唱歌。 「小兔子小兔子别害怕,我是你的好朋友,手拉手一起跳舞!」 歌词有点愚蠢,但曲调却简单明了,想忘也忘不掉。戴君澧看著萤幕上破涕为笑的粉红色小兔子,忽然这首幼稚不过的歌很可爱,比他写的任何歌词都来得喜欢。 「笑甚麽?」 不知何时,唐子靡已经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正沿著他的锁骨线条来回舔舐,温暖的热气不时抚过他的x膛。 「这首歌挺好听的。」他闭上眼睛,绽开一抹浅笑。 话刚说完,他感觉x口一阵刺痛,细嫩的肌肤被唐子靡紧紧咬住,力道强得让他不禁蹙眉。 「……别咬。」他轻拍一下唐子靡的脑袋,像个教训小狗咬坏东西的饲主。 男人缓缓抬起头,乌黑的双瞳很水亮:「你从没这麽坦率的说过我唱歌好听!」他红唇紧抿著,表情很委屈。 看见男人无理取闹的模样,戴君澧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在那些专业乐评心中,你的歌声简直宛若天籁,已经有那些高评价的保证,还需要我多说甚麽呢?」 闻言,唐子靡便不悦的噘起嘴,有种与他成熟的俊脸不太相衬的幼稚感。 「谁说不需要?!乐评说甚麽关我屁事?我又不是唱给他们听的!」他看起来有点生气,但耍赖的成分居多。 见状,戴君澧忽然笑了笑,极温柔的。 「好,我下次会记得。」他抚著对方的眉眼,低喃著。 唐子靡倏地捉住他的指尖,轻轻一咬,麻痒的感觉瞬间蔓延,他不禁浑身一颤。男人的吻从指尖开始延伸,手臂、肩膀,逐渐往他的身躯移动。男人撩起他的睡衣,开始啮咬著他x前的r粒。 「小澧、小澧……」在唇齿温柔的摩擦之间,男人的低喃不时地传来,那种嘶哑,喊的他浑身酥麻。 「……嗯?」他低低的呻吟,抱紧了埋在他x前的脑袋,像是要安抚对方。 男人的动作极其温柔,像是在对待甚麽珍贵的易碎物,连吻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戴君澧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快要因为欲求不满而爆炸,唐子靡才肯停止那绵长细致的爱抚。不知道是因为隐忍还是前戏太长,当男人高热的欲望挤进他腿间时,两人身上已沁出一层薄汗。 「唔……」戴君澧不禁轻吁口气,双手顺势攀上对方的肩。 唐子靡不深不浅的抽动著,总是正好轻轻磨过他的敏感部位,隔靴搔痒的力道,让他心急如焚。他不禁有点恼火,因为对方的挑衅跟自己的不知羞耻。 忽然间,俯在身上的男人忽然就著埋在他体内的姿势,用力抱紧了他,像是要将他揉进体内的力道。 「怎麽了?」他问。 「好奇怪……」唐子靡低声笑道,语气有著明显的抖颤:「我觉得现在幸福得好不真实──这麽安静,而且只有你跟我……我好怕这是一场梦、只是在演唱会後台发呆时做的白日梦。梦醒後,我又要接受莫名其妙的访问、还要被逼著摆出笑脸跟陌生人一起拍照。」 他用低沉的嗓音幽幽说道,颀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戴君澧的面容,细细的描摹著,彷佛要将他的长相丝毫不差的刻在心里,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此刻,戴君澧才发现对方的身体正抖颤著,虽然是极轻微的幅度。 「别怕。」但他却不知道能说甚麽,只能轻拍著男人的背。 他明白,突然降临的幸福,让人g本无法置信;但问题是,他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对方感动成这样。所以,唐子靡这副知足到让人心疼的模样,让戴君澧无地自容。 於是,为了化解内心铺天盖地而来的羞愧,他仰起头,主动贴上唐子靡的唇。 不料,效果来的太好,唐子靡似乎被他所鼓舞,埋在他体内的灼热欲望疯狂的律动起来,连逸出的呻吟都被男人含进口中,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电视萤幕还亮著,小动物们又开始唱歌,但戴君澧却听不清楚歌词,因为他的耳膜只回盪著爱欲交缠中不时发出的水声。 胀到发痛的欲望像是被湿热的丝缎紧紧裹住,感觉美好得无可比拟。唐子靡感觉手中紧握的肌肤湿润得几乎能拧出水,两人相贴的股间也一片湿滑,他不禁怀疑身下的人是否要融化了……但那些y体究竟是谁的甚麽,都不重要了。 ──能溺死在满满的甜蜜里,多好。 「……就这样死了多好。」他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带著沉浸在情欲中的chu哑。 果然,傻话跟梦话一样,总能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他轻叹口气,却发现戴君澧泪流满面。 「生气也哭、舒服也哭──我该拿你这爱哭包怎麽办呢?」唐子靡俯下身,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啄。 略带咸味的湿唇。 「谁叫你要讲这种蠢话?!」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愧疚,戴君澧抽抽搭搭的吼道,却更加搂紧了唐子靡。 作家的话: 靡靡是完全的忠犬啊! 谢谢sai6889送的礼物唷~~~~~ ≈ap;gt;///≈ap;lt; ☆、(9鲜币)86 豁然开朗 戴君澧正气急败坏的赶路。 演唱会在半小时後开始,却没人来接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扛著沉重的bass在马路上奔跑,但奇怪的是,傍晚六点是下班时间,本应人车汹涌的市中心主要干道却空无一人,柏油路被白天的阳光晒得发软,冒出蒸腾的热气,踩在上面时甚至有点黏腻。 他挥汗如雨,但前往表演会场的路却长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不能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腕表,惊觉在他抱怨的同时,时间好像被偷走了,无声无息的,只剩下五分钟。他慌张的拔腿就跑,但肩上的乐器却越来越重,压得他细瘦的肩膀阵阵酸痛。 要来不及了!大家都在等我……他死命的跑著,就在他怀疑心肺都要因过度使用而爆炸时,终於抵达会场。他拖著疲累的身体赶到後台,却看见所有人都一脸木然的坐在位子上,平静得诡异。 「还坐著干嘛?还不快点准备?!」他从椅背上抽了条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便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装。 见他慌乱的模样,坐在旁边的艾光忽然问道:「你到底在忙甚麽?」 听见男人的话,戴君澧不禁大吼:「啊?你白痴啊?!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不是吗?还不快点把乐器拿到舞台上!」 他将皮衣往身上一披,连忙打开琴盒。坚固的金属盒中,铺著一层厚厚的猩红丝绒,躺在其中的,是一堆绒毛布偶,色彩缤纷到让戴君澧不禁傻眼。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他将盒内的玩偶疯狂的往外扔,希望他的限量版bass只是被埋在玩具底下,但箱底却空空如也。 好,深呼吸、深呼吸……应该是我一时匆忙拿错琴盒了,我还有其他备用琴,别紧张、别紧张……他这麽安慰自己,快步走到平常放置乐器的地方。 一排琴架,都是空的,甚麽乐器也没有。 「所有的乐器呢?为什麽没带来?!」他真的慌了,扯著喉咙大吼著,但没人回答他的话。 唐子靡缓步走到他面前,淡淡的说道:「要乐器做甚麽?我们没有要表演啊。」 闻言,戴君澧觉得他脑子快炸了,所有情况都失常得超乎想像,他抱著头,无力的坐在地上。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歌迷们不停地喊著团员的名字,不耐的踱地声像是要踏破地板。 凭空消失的乐器、事不关己的团员们……怎麽一回事啊……他抱著头,无助的呻吟。 见状,唐子靡忽然将他轻轻搂进怀里:「小傻瓜,哪有甚麽演唱会?」 「……啊?」他抬起头,愣愣望著男人的眼睛,一样的阒黑深邃,他却觉得陌生。 「可是外面……」他才刚这麽想著,却蓦然惊觉周围一片宁静,彷佛方才的喧哗暴动只是幻觉。 看他更傻愣了,唐子靡便绽开一抹x感非凡的微笑,百般宠溺的著他的头:「吗啡乐团早就没了啊,你忘记了吗?还是你亲自解散的呢。」 闻言,戴君澧才想起来,所有的一切。 刚才庞大的运动量而累积在肌r里的r酸倏地爆发,他觉得全身酸痛,无力到四肢都不听使唤,他只能虚脱似的倚在男人怀里。男人的香气一如既往,淡雅清香,但他却有点想哭。 因为白费力气的恼怒。 戴君澧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唐子靡的被窝里,但身旁空无一人。窗外灰蒙蒙的,晦暗得不知该如何判断时间。 都无所谓了不是吗?他已经不是行程满档的明星了,时间甚麽的,他多到能随意浪费。他偏著头,看著窗外有些厚重的云层,忽然扯开一抹苦笑。 几天前,他还将充足的睡眠视为奢侈品;而今,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他却开始觉得日子过得太安逸。 ──人,真的很犯贱的啊。 他无奈的笑了笑,随便披了件外衣就走出房门。 他踱步到客厅,便嗅到一股浓郁的n香,伴随著唐子靡的歌声。 他悄声走到厨房门边,看见男人忙碌的身影。只见他一面哼著歌,同时掀开锅盖,热气氤氲了他漂亮的五官,美得朦胧。 「小兔子小兔子别害怕,我是你的好朋友,手拉手一起跳舞!」男人一面搅拌著锅中的义大利面条,一面摇头晃脑,低沉的嗓音将幼稚的歌词包装得格外x感。 因为唐子靡系著粉红色围裙的违和感太过强烈,所以戴君澧刚睡醒的昏沉脑袋一时还无法接受,只是愣愣地站在厨房门口。过了许久,唐子靡终於发现他,便露齿一笑。 「马上就开饭罗,你先去洗个脸吧。」唐子靡轻笑著,笑弯的眼睛看起来极为贤妻良母。 看著唐子靡那张美到让人却步的笑脸,他觉得蓦然开朗,内心纠结已久的混乱倏地纾解了。 唐子靡将面条从锅中捞起,一回头,忽然惊觉戴君澧还站在原地,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衣,衣领大大敞开,露出了白皙的x膛。 「不是要你先去洗脸吗……还有,衣服别穿这麽少,小心感冒。」他嘟嚷著,温柔的帮对方扣上衣钮。 「在听你唱歌嘛。」戴君澧温柔一笑,偌大的猫眼水汪汪的,发丝轻柔的覆在额上,魅惑人心的姿态。 「好听吗?」唐子靡笑了笑,在对方颊上一啄。 「嗯,好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爽朗。 原来,想表达极致的欢愉,无须复杂的歌词、华丽的配乐,只要简单的音符就已经足够。 他终於想通了,虽然花了十年,但为时不晚。 作家的话: 这是我高中时组的乐团要上台表演前一晚做的梦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冷汗直冒= = bass好重啊!路好远啊!主唱好欠揍啊!!! ☆、(8鲜币)87 短暂的美梦 这顿饭吃得平静温馨,除却饭後的意外访客。 当时,唐子靡正在收拾餐桌,忽然听见了电铃声。一开门,便对上李鸥那副不明所以的笑脸。对方看见他仍系在身前的粉红色围裙,镜片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恢复镇静。 「没想到你挺适合这身打扮。」李鸥看著他,脸上似笑非笑的,但眼神却不是以往的冷淡,包含了某些情绪。但唐子靡也懒得深究那是甚麽,只是冷著一张俊脸,身子一偏,就让对方进来了。 埋在沙发里的戴君澧一看见客人,平静的面容瞬间一僵。 见状,李鸥只是淡淡一笑:「别这麽紧张,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甚麽事?」戴君澧低声问道,背部直觉x的弓起,像只进入戒备状态的猫。 「下个月的asia star ncert,你们获选为最佳乐团。」李鸥一面说道,一面从怀里掏出菸,正要点燃时,忽然对上唐子靡不悦的眼神,才悻悻的收回。 「你怎麽知道?得奖名单不是当天才会公布吗?」戴君澧困惑的问道。 李鸥忽然噗哧一笑,原本交叠的双腿惬意的换了个姿势:「因为sion跟评审有点交情啊。」话刚说完,他又想起甚麽似的,连忙笑了笑:「别误会,你们是凭实力赢来的──他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得奖名单早就确定了。」 闻言,原本就板著脸的唐子靡表情更不悦了,戴君澧也是一脸无奈,丝毫没有雀跃的感觉。李鸥当然知道这些话听在对方耳中讽刺无比,但基於恶质的本x,他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这可是殊荣啊,瞧你们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李鸥笑著,语气有种明知故问的嘲讽。 面对男人的调侃,戴君澧也只有尴尬的苦笑著。 「那又如何?吗啡乐团已经解散了!」唐子靡忽然开口,语气很强硬。语毕,便快步走到厨房。 见他离去,李鸥也只是笑而不语,目光一转,倏地聚焦在戴君澧脸上。 「你怎麽说?不会也跟唐子靡想的一样?」男人笑了笑,语气很自信,彷佛坚信戴君澧肯定会做出自己想像中的决定。 看见对方那副x有成竹的模样,戴君澧忽然有点生气。 「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贪慕虚荣的?」他微眯起眼,不悦的瞪视著李鸥。 面对他的质问,李鸥依旧淡漠,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绽开一抹轻笑:「我明白,你不是个能忍受功亏一篑的人。而且,这个奖项不会是吗啡的顶峰──更高的成就还等著你们啊。」 李鸥说的很澎湃,但他却觉得事不关己。 他记得,吗啡乐团的成立,起因於一句自大的玩笑话。 他喜欢唐子靡的歌声,低沉沙哑,声声震动都挠得人心痒,x感得要命。在感动之馀,他泪流满面的说:靡靡,我一定要让全世界听见你的声音!在一旁起哄的艾光还找来了童年好友乔希佑,四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成天玩在一起,说著空泛的梦话,而今,当年漫无边际的梦话全都成真,他却失去了初衷。 曾几何时,他的积极进取,变成唐子靡的梦魇,压的两人都喘不过气。也许,看在李鸥眼中,越平凡的人,越不甘於平凡吧,如他。 见他不语,李鸥又开口了。 「出席与否的决定权在你身上,团长。」 闻言,戴君澧倏地抬起头,偌大的猫眼愣愣地望著似笑非笑的男人。 「我没把你们要解约的事告诉sion。」李鸥笑了笑,随即轻叹口气:「终究是舍不得你们啊──解散的事,再考虑一下吧!至少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好吗?」 厨房忽然发出了乒乓的巨大声响,感觉是唐子靡正对著锅碗瓢盆泄愤。听到那彷佛是逐客令的噪音,李鸥只有无奈的笑了笑。 「你再想想吧,我先走了。」 李鸥在下楼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 戴君澧阖上门後,轻叹了口气。他走到厨房,看见唐子靡正站在洗碗槽前,手里还捏著一个盘子,但眼睛却紧盯著就要满出水槽的泡沫,动也不动。 「剩下的我来吧。」他轻声说道,接过唐子靡手中洗到一半的盘子。 唐子靡忽然用力紧抱住他,手中的空盘应声落地,炸开一地的白色花瓣。 「……好短的梦啊。」男人埋在他发间低喃著,双手收得死紧。 「你在说甚麽啊……」戴君澧疑惑的轻拍著对方的脑袋,柔声安抚著。 但他不置可否的安慰并没有达到效果,唐子靡依旧很沮丧,伟岸的身躯无助的贴著他。 「你不该给我希望。」男人轻声说道,语气有点抖颤。 闻言,戴君澧才知道对方似乎想歪了,便轻轻一笑。 「傻瓜,别胡思乱想。」戴君澧忽然仰起脸,在男人唇上一啄。「老是逃避也不是办法,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一切说清楚。」 话刚说完,戴君澧便觉得怀中男人浑身一颤。 ☆、(9鲜币)88 无可奉告 果然是误会了啊……戴君澧无奈的笑笑,拍了拍男人的脑袋:「傻瓜,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放弃啊。」唐子靡低声嗔道,语气有点哀怨。 其实,他g本就毫无自信,他所向往的平淡梦想,在小澧心目中的份量是否重於那个要称霸摇滚乐界的野心。果然,艾光说得对,他既自私又狂妄,明知道小澧对乐团的用心,却故作低姿态硬逼著他抛弃一切……但他受够了这种生活,无论身心,都要装腔作势,装出熠熠生辉的偶像姿态。 ──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啊,只是想抱著心爱的人,静静的过一辈子。 这两天,他过得太平静,幸福到让他几乎以为他们已摆脱了烦人的桎梏……所以,他死都不肯面对梦醒时分的失落,即便残酷的事实已摆在眼前。 只听戴君澧轻叹一声。 是不否认的意思吧,唐子靡绝望的心想著,又将对方抱著更紧,大有耍赖的意味。 明知道这一刻始终会来,两天的美梦、也够了,他不该恼怒……唐子靡这麽劝著自己,但面部神经却无法像脑子这麽理智,反sx的摆出哀伤。 只见戴君澧轻轻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著他。 「傻瓜,为什麽露出这种表情?」戴君澧轻抚著他眉间的小皱褶,笑得极温柔:「我决定在颁奖典礼宣布吗啡的解散。」 闻言,唐子靡尚未从自己假设x的绝望里回过神,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解读错误,只是望著对方那抹温柔坚定的笑,俊美的脸露出的有点傻愣的表情。 见状,戴君澧便噗哧一笑,轻捧起唐子靡的脸颊,眼底缭绕著深情:「──你不是想要一个承诺吗?我就用吗啡乐团最华丽的谢幕,向全世界宣布,从此之後,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语毕,唐子靡依旧呆立在原地,眼珠子连动也不动,好像被摄魂夺魄的痴傻。 「怎麽?吓傻了?」看见对方那副无法置信的表情,戴君澧只是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洗碗。 他刚扭开水龙头,男人忽然抱住他,脑袋紧靠在他颈边,呼吸很chu重,彷佛刚经历了百米竞速。 「──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唐子靡低声说道,连声线都在发抖。 雀跃到难以抑制的抖颤。 「那你要把心脏练得强些,这种程度的情话都受不了,怎麽跟我相处一辈子?」戴君澧轻笑著,一面俐落的洗著手中碗盘,还情不自禁吹起口哨。 因为前几日的新闻,片场外面早被记者团团围住,所有人都聚j会神地盯著话题中心。即使当成动物一样观赏,唐子靡x感的薄唇却漾著一抹忍俊不已的浅笑,迳自埋首在剧本中,完全无视於众人诡异的目光。他脸上那抹无法遮掩的春风得意,让习惯被冷气团攻击的剧组人员一时间无法适应,不时偷觑著他。 「五分钟後开始!」场务吼著,工作人员又开始忙碌。 唐子靡深吸口气,转身走到他的定位。 「再见。」 这是他的最後一句台词,剧情的设定是他必须充满爱意的对著韩碧儿低喃,随即转身离去。他觉得恶心,但他会将最後一次惺惺作态演得完美。 再会了,荒谬的偶像人生! 他雀跃地迈著大步,快步走入布景内。 「3、2、action!」 镜头内,西装笔挺的唐子靡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俊美的脸庞扯开一抹淡淡的苦笑。在他强大的费洛蒙垄罩之下,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只见女人的泪水缓缓落下,唐子靡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红唇轻启:「别哭,我不值得。」 闻言,韩碧儿的泪水却失控了,她抽泣不已,纤细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著。但男人不再碰触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再见。」 语毕,他颀长的身影便消失在镜头中。 「好!」导演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众人才回到现实,倏地掌声如雷。 面对众人的欢腾,唐子靡只是淡淡一笑,就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之下迅速离场了,毫不眷恋的。 「我晚点去探班。」他出门前,戴君澧在他颊上一吻,像个娇羞可爱的小妻子。光想到戴君澧那抹羞涩的浅笑,他脸上就不禁漾开傻笑。但走没几步,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唐先生,能告诉我们那名白衣女郎的身分吗?是否就像雷先生所言,只是合作对象呢?」 「你目前的个人活动满档,是否有单飞的打算呢?」 「唐先生……」 他想起戴君澧可能在个人休息室等他,但烦人的问题却如潮水般汹涌,男人的火气就更盛了。他不悦地推开众人,只说了句:「抱歉,我很累。」脸上的表情极冷。 见他有点动怒,心急的众人便将目光转移到韩碧儿身上。只见一名女记者快步跑到正在喝水的韩碧儿身边,麦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递到她面前。 「韩小姐,g据贵经纪公司的说法,当晚你收工後是直接回家的,但有人目击你是到隔天早上才回到住处的,请问你那天收工後有与唐子靡见面吗?」 韩碧儿愣愣的望著记者的脸,清秀的漂亮脸庞忽然漾开一抹尴尬的微笑,欲言又止的表情。见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殷殷期盼著她的回答。 过了许久,女人才轻轻开口:「无可奉告。」 她欲盖弥彰的轻声细语就像地雷,霎时间,火花四溅。 作家的话: 我太喜欢无可奉告这句话的暧昧x了=v= ☆、(10鲜币)89 别哭,我不值得 唐子靡愤恨的甩上门,才将混乱的声音阻隔在外。 片刻不得安宁啊,他气恼的想著。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响,极轻的。 「进来!」他低吼著,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吱呀一声,伴随著一股浓烈的香气,是女x香水常用的花香调,他直觉x的蹙起眉头。 「你脾气很大啊。」韩碧儿娉婷的站在他面前,漂亮的小脸上挂著微笑。 闻言,唐子靡只是微微抬眼,随即慵懒一笑:「我脾气大?倒不如说激怒男人是你的专长!」 对方的嘲讽让韩碧儿怒火中烧,但即使在讥讽,男人那张冷豔的脸庞依旧让她怦然心动。 「你就这麽对待你的救星?」她勉强忍住怒意,硬是扯开一抹微笑。 听到她的回答,唐子靡不禁噗哧一笑,冰冷的微笑让他的俊脸更显y寒。 「救星?哼……」男人笑的很美,但语气却很冷淡:「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场恋人游戏已经结束了吗?」他一面笑道,一面拉开颈上绑得死紧的领结。 「你那番暧昧的说词,会将事情搞得难以收拾啊。连李鸥都懒得淌这场浑水了……该不会是你的经纪公司要你这麽说的吧?」唐子靡忽然正色说道,脸上没有平时的嘲讽,认真的太过虚幻,让她有点恍惚。 见她不语,唐子靡便把沉默当成默认,忽然有点恼怒,因为自己的明知故问。 「──你不累吗?这种利益至上的恋人游戏。」唐子靡双手环在x前,斜睨了韩碧儿一眼。 看见对方一脸鄙夷,韩碧儿隐忍已久的怒气终於爆发,她愤怒的走到男人面前,将捏在手中的剧本用力地往他身上扔。 「唐子靡,你能不能别老这样对我?」她大吼著,眼泪顺势夺眶而出。 原来,在他心中,她的百般示好只是配合宣传的戏码? 她不明白,她一向心高气傲,却老为了这总是冷著一张脸的男人吃尽苦头;虽然久攻不克,但她对唐子靡的情感仍异常坚决,坚定到她无法想像的程度。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吗?她不只这麽一次怀疑过。 但在她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时,唐子靡的绯闻一件件爆发,从脚踏多条船、男女通吃的花心,到忘恩负义的单飞举止,罪证确凿的丑闻让唐子靡良好的形象一落千丈,差劲到她的经纪公司已开始评估与吗啡乐团再度合作的可行x。 但她却选择相信,不知为何。 她想了想,她韩碧儿也只不过是个被爱冲昏头的女人罢了。於是,双方经纪公司都决定对唐子靡与神秘女子的一夜情绯闻不予回应时,她却故意用那句暧昧的官方说法撩拨媒体。 话一出口,她心想著,肯定会被经纪人骂吧……但她不後悔。 我……我只是喜欢你啊,只好想方设法地让你多看我一眼。 看见她的眼泪,唐子靡才歛了怒气。 韩碧儿抽抽搭搭的哭著,j致的妆容都花了,乌黑的眼线晕染开来,看起来格外狼狈,却不难看。唐子靡只是静静的看著她,直到哭声渐弱,才缓缓开口。 「别哭,我不值得。」男人低声说道。 是唐子靡几分钟前才讲过的台词,他说得很流利,连抑扬顿挫都感情丰沛,此刻听来却格外讽刺。 闻言,韩碧儿想笑却笑不出来,眼泪更汹涌了。 「你管我要为谁哭?!」她大吼著,继续涕泗纵横。 光想到对方连安慰的话都懒得用大脑思考,她就一阵气恼,但她看见男人那张异常诚恳的脸,却怎麽也无法动怒。 唐子靡忽然走近,掏出了怀中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新、回忆、论~坛! 「你的经纪公司想要的,只是吗啡乐团主唱这个头衔,而不是唐子靡这个人。」男人低声说道。 韩碧儿抬起泪眼婆娑的瞳眸,对上了男人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似乎有了点温度。 她承认,她受宠若惊了,正接过唐子靡那方洁净的手帕时,男人又缓缓开口了。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这样擅自发言,会造成大家的困扰。」男人见她接过手帕,便迅速收回手,彷佛担心碰触到她:「──尤其是我。」 双管齐下的糖果与鞭子,这男人,果真是恶魔吧──韩碧儿凶恶的瞪著对方,内心又气又恼。她刚为那方帕子感动万分,天真的以为男人终於肯对她温柔,下一秒又狠狠击碎她的心。 她气鼓鼓的将手帕扔回男人怀里,胡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也不管脸上的妆已经被抹得模糊不清,便迈著愤怒的大步离开。 戴君澧才刚下车,就被记者团团围住。面对记者突如其来的问句,他有点混乱,过了好久才理清头绪。他没想到跟这件事毫无关连的韩碧儿竟然主动发言,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是达到效果了,但意义何在?他不认为连李鸥都不敢发言的棘手问题,对方的经纪公司就肯表态。 唯一的可能x,昭昭若揭。 他不禁轻叹口气,格手挡去不断递到他脸前的麦克风,快步走向演员休息室。 他才刚打开门,对方便迅速扑上,像只期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 「我等你好久了噢!」唐子靡笑语盈盈的,双手已不安分的缠上他。 男人的脑袋在他x前蹭著,几绺发丝不住拂过他鼻间,弄得他想打喷嚏。 「抱歉,刚被缠住了……」戴君澧轻拍他的背,语气放的很柔。 闻言,唐子靡立即抬起头,眼神很清亮。 「……所以,你都知道了?」 「嗯。」戴君澧点了点头,但表情很平静。 见状,唐子靡立即环住他,紧张的神情:「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麽说,相信我!」 看见唐子靡那副急於撇清关系的慌张模样,戴君澧不禁莞尔一笑。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淡淡一笑,「我知道。」 他看似云淡风轻的冷静,让唐子靡莫名的紧张,他红唇轻噘,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既然知道,那你为什麽不高兴?」 他低声说道,但戴君澧垂下头,并没有回答他。 作家的话: 我就是萌忠犬呀而且是不论攻受(捂脸) ☆、(8鲜币)90 比任何人都爱你 「对不起啦,你别生气嘛……」男人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随即靠在对方颈边。 「干嘛说对不起?」戴君澧轻声说道。 见状,唐子靡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完全无法忍受小澧跟他闹别扭,特别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许是自已早已惯於示弱吧,他想。 「受欢迎又不是你的错……」戴君澧忽然低声说道,红唇不自觉的轻噘起。看见对方清秀的眉宇间盪漾著些许恼意,唐子靡顿时无语。 果然不高兴了……他无奈的心想。 虽然对方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那副云雾不开的表情就让他感到难受。可是这些烂桃花又不是他主动招惹来的……唐子靡越想越委屈,漂亮的脸庞不禁黯淡下来。 见他沉默,戴君澧只是轻叹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是在吃醋罢了……有人这麽义无反顾的爱你,让我嫉妒得要死。」他一面说道,一面伸手勾住了唐子靡的颈子,将男人拉往自己怀里。 话刚说完,戴君澧便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十分奇怪,好像他在说甚麽外星语言的困惑表情。 「干嘛这样看我?」他低声说道,随即用手抹抹脸,确认自己脸上并没有沾到东西。 ──我真的没听错吗?属x傲娇个x别扭的小澧说他在吃醋在嫉妒?!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唐子靡直愣愣看著对方的脸,嘴角微微抽搐。 不料,戴君澧想都没想,爽快的重复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停顿。 由於戴君澧破天荒的坦率比核弹爆炸更具震撼力,过了好一会儿,唐子靡才艰涩的挤出话语。 「小澧,你变得好直接,我……我有点不习惯。」他口齿不清的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多扭曲的形象啊……看著唐子靡一副受宠若惊的小媳妇模样,戴君澧无奈的心想著。为了安抚对方,他便在唐子靡颊上用力亲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啵」的一声。 「我以後都会这麽直接……怎样,不喜欢?」戴君澧挑著眉,嘴角噙了朵挑衅的微笑,却极为美艳。 他略带娇嗔的语气,让唐子靡欣喜若狂。只听男人轻笑出声,并用力抱紧他。 「……怎麽会不喜欢?」男人附在他耳边嘶哑著,x感的语调。 戴君澧忽然想起艾光的话。 你们的关系,牺牲了我、跟无数情敌所成就的。 ──所以,一定要幸福啊。 於是,他侧过脸,温柔贴上了男人的唇瓣,极为诚恳的。 「……我绝对,会比任何人都爱你。」 在唇齿温柔的辗转间,唐子靡忽然听见这梦呓般的低语。 真诚到无以复加的誓言。 多事之秋很快就过去了,平静无浪的12月某天忽然迎来了冬雨,本来微凉的天气一瞬间变得y寒,天空始终灰蒙蒙的,冻得人脑筋僵硬。雨一连下了几周,就在唐子靡抱怨空气中总漂浮著一股湿冷的霉味时,却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霏霏的霪雨停了。虽说天气放晴得十分乾脆,但依旧伴随著阵阵冷风,让人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唐子靡已经醒了许久,却不想起身,只是静静的侧躺在床上,望著落地窗前的光影流动发呆。这一个月过得十分舒心,惬意到他已彻底忘记今天是甚麽日子,要不是昨晚戴君澧提醒他。 他宁可让荒谬的梦境就这麽无疾而终啊……唐子靡无奈的轻叹口气,随即推开温暖的棉被。 他才刚套上睡裤,戴君澧便推门而入。 「怎麽磨蹭这麽久……还不快点换衣服?」已穿戴整齐的戴君澧一面嘟嚷著,一面为唐子靡套上衬衫。 连肩线都极为刚好,不偏不倚的合身,就像是被柔软的布料轻轻拥住一般。唐子靡就这麽动也不动站著,任凭戴君澧在他身前忙碌。 他压g儿不想清醒,基於逃避现实的理由。 今天戴君澧刻意做了正式打扮,将略长的柔软发丝拢至脑後,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与颈项,细瘦的身材被簇新的dior西装包裹得严实,眉宇间有股挥之不去的y郁,板著一张苍白的脸,反而有种禁欲的x感。骨节亭匀的纤白手指在男人身上灵活的动作,像翩翩飞舞的白蝶。唐子靡情不自禁捉住他的指尖,放至唇边轻吻。 「……我爱你。」他低喃著,慎重其事的语气。 戴君澧抬起眼,捕捉对方眼眸里的情绪,稍纵即逝的不安。所以,他轻轻一笑,又继续手边的工作。 「我联络不上小光,希佑也说他很忙……或许,今晚只有我们俩吧。」戴君澧忽然开口,幽幽的语气,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那副落寞的神情,让唐子靡心疼不已,於是,他轻轻在对方额上一吻,像是安慰。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转的。」唐子靡低声说道。 闻言,只见戴君澧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但眉宇间的纠结并没有舒缓。 --但愿如此。 完结 靡靡之音 作者:戴玄 ☆、(8鲜币)91 可悲的报复 艾光站在窗边一整天了,动也不动,只是望著脚下的车流发呆。 身後的电视机发出了喧闹的声响,各台都在争相报导今晚华丽登场的亚洲音乐大会颁奖典礼,由於是实况转播,洋溢著失控与欢腾的气氛,与这静谧无比的空间格格不入。 萤幕内出现了一条红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就像吗啡一起走过的十年。红毯两侧拉起了封锁线,各个明星的应援团都在昂首企盼支持的偶像能快点登场,人人脸上充满兴奋与期待。那种雀跃的表情,是他赖以维生的j神食粮……曾经。 ──是的,曾经。 一个月前,他也曾经百般期待这一晚:与自豪的团员一起上台,感慨万千的听著小澧准备已久的获奖感言,然後大家抱头痛哭……热血澎湃却很老套,愚蠢至极啊,特别是不断幻想著这一幕的自己。 艾光看了看手机,30封未读讯息,一天一封,都是戴君澧发的。当面捅了他一刀还担心的问痛不痛,不就是那些毫无意义的慰问或安抚吗?只是为了要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罢了。 要狠,何不狠个彻底? 没有了乐团的羁绊,他们之间几乎形同陌路;於是,他能做的,就是让小澧抱著後悔与遗憾过一辈子。 ……只要戴君澧愧疚多久、就能记著他多久。 他知道这种报复未免太可悲,但他已别无选择。 直到门铃响彻云霄,艾光才缓缓回过神。他摇摇晃晃的去开门,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前,光鲜亮丽的陌生脸庞让他一时恍神。 「睡了一个月,还没醒?」男人唇边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才恍然大悟。 艾光揉揉头发,不悦的俊脸上写著「谢绝参观」,但李鸥依然故我,迳自迈著大步走进屋内。 满地的垃圾跟乐谱,空气中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毫无生活品质可言的居住环境让个x自律的李鸥不禁蹙眉。 「简直是游民的窝啊……你还算是现役偶像耶。」李鸥低喃著,一面踢开挡住他去路的啤酒空罐。 「关你屁事啊……今天有何贵干啊,前经纪人?!」艾光口齿不清的说著,将沙发上的脏衣服随意一推,勉强挪出空位後便一屁股坐下。 「当然是接你去参加典礼啊!」李鸥用一副看笨蛋的表情盯著艾光的脸,彷佛他的发问很愚蠢似的。 「我才不想看见他们!」他气鼓鼓的吼道。 闻言,李鸥只是浅笑著,少了眼镜的脸庞显得格外清秀,但锐气不减。 「……你成熟点好吗?只不过无法再一起表演,闹甚麽别扭啊?还老死不相往来哩,幼稚透顶!」李鸥双手环在x前,单薄的唇扯开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说谁幼稚了?你这冷血动物g本就不理解吗啡对我的意义!」听见对方 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艾光气得表情都扭曲了,将拳头握得喀喀作响。 见他暴怒,李鸥也面不改色。「是啊,我怎麽可能会懂你这种幼稚的心理?」他淡淡说道,不知何时已燃起一g菸,遑顾艾光的纠结,迳自吞云吐雾:「伙伴就只是为了共同利益而走在一起的人,世界上因为理念不合而作罢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这样小题大作,只是让人觉得愚蠢。」 闻言,艾光更是怒不可遏,他气愤的往桌上一拍,一面吼道:「吗啡才不像你讲的这麽不堪!我们不只是伙伴,还是朋友,十年的好朋友!」 他从丹田发出的声音如雷贯耳,偌大的空间都回盪著他怒气冲冲的馀音。见状,李鸥忽然一笑,原本紧绷的线条变的柔软,温柔的几乎判若两人。 「──你自己也很清楚嘛。」 见他一副傻愣的模样,李鸥只是轻叹口气,将最後一截菸捻熄。 「照你所说,吗啡乐团的解散,应该只是代表工作关系的结束吧……嗯?」 闻言,艾光沉吟了一会儿,只能默默的点头。 「唔……嗯。」 「那就对了──这样你还有甚麽好气的?」李鸥起身撢了撢压绉的衣裤,淡淡说道,「……就算乐团没了,你们还是朋友,对吧?」 看见对方那抹了然於心的微笑,艾光忽然明白了甚麽,虽然是极为模糊的。 李鸥从不大吼,连语气都很轻柔,一贯的轻声细语从男人轻启的红唇间逸出,乍看之下像个问号,事实上却是答案。 「君澧希望你能出席……我只负责带话,要去不去随便你。」只见男人轻轻一笑:「我在下面等你,给你十分钟考虑。」语音未落,便转身离去。 直到李鸥的脚步声消失不见,艾光才轻喘了口气。 这种x有成竹的淡定,总让人无言以对──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但,十分钟後,他还是出现在李鸥眼前了。 「好乖。」李鸥从後视镜看了他一眼,满脸的笑意。 「……我只是晚上无聊没事干,别以为是你说服我了!」他闷哼一声,像是掩饰颊上的尴尬红潮,连忙别过脸去。 作家的话: ☆、(10鲜币)92 冤家路窄 红毯上星光熠熠,将寂寥的夜晚点缀得五彩缤纷,女星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展现自己的曼妙体态,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博得版面。在衣香鬓影间,吗啡乐团的成员便显得格外低调,摇滚乐手的狂野被紧紧包裹在款式简单的黑色西装里,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x感魅力。 唐子靡的手始终搭在戴君澧肩上,两人清俊的扮相与俐落的气质极为相衬,好看得像幅画,迅速扼杀许多底片。 「团长,能否告诉我们另外两名团员缺席的原因呢?是否正如传言,团员之间发生摩擦,乐团正面临解散危机呢?」在镁光灯不断闪烁的当下,有人这麽发问。 只见戴君澧乌黑的瞳眸一暗,清秀的脸庞绽开一抹苦涩的笑,并没有回答媒体。但敏感的记者已察觉到他脸上的倦意,便死命咬著这个话题不放。 「团长,请问吗啡的解散传言是否为真呢?」又一个尖锐的发问。 戴君澧还没回答,唐子靡便伸手一捞,将他护进怀里,同时绽开一抹足以倾国的美豔微笑,瞬间秒杀一卷底片。他拉著戴君澧,正想离开时,身後忽然传来兴奋的尖叫声,伴随著不绝於耳的快门声。 「好久不见。」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轻轻的,却富含敌意。唐子靡深吸口气,刻意歛了不悦的神情才别过脸。 忽然驾到的娇客倏地成为话题中心,媒体一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快门声与镁光灯此起彼落,试图捕捉这极具话题x的画面。 只见唐子靡微微一笑,将戴君澧搂得更紧。 「真是冤家路窄啊,韩小姐。」他低语著,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媚态横生。 面对他的挑衅,韩碧儿也不动声色,秀丽的眉轻轻一颦,露出了西施捧心的娇弱模样。「别这麽冷淡嘛……这麽久不见,来合照一张吧!」她低笑著,倏地走近唐子靡,一个侧身,极富技巧的挤开戴君澧,并挽起男人的手臂。 戴君澧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踉跄,还没意识到发生甚麽事,脚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韩碧儿那镶满水钻、至少有20公分的鞋跟,距离他的鞋尖不到三公分。但镁光灯闪个不停,他不能失态。於是,他忍住了差点逸出口的呻吟,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太扭曲。 唐子靡见镁光灯闪个不停,女人又紧贴在他身侧巧笑倩兮,不禁蹙起俊逸的眉。他别过头,看见戴君澧被晾在一旁,因为被镁光灯忽略掉,脸上的表情有点模糊。见状,他迅速抽出自己被女人抱在怀里的手,快步走向戴君澧。 他伸手搂住对方细瘦的肩,才发现戴君澧一头冷汗。 「你怎麽了?」看著他有点苍白的脸,唐子靡低声问道。 看见男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戴君澧连忙说道:「没事啦……我们走吧!」他尴尬的笑笑,但勉强露出的微笑十分僵硬。 唐子靡低下头,忽然发现对方的右膝正微微屈起,站姿十分诡异。 「你的右脚怎麽了?」唐子靡又问道,表情倏地变得凝重。 闻言,戴君澧只有尴尬的笑了笑:「好像,被踩到了……」 听到他的回答,唐子靡的脸色瞬间一沉,不悦的模样让众人为之一颤,只见他忽然将戴君澧打横抱起,快步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虽然眼下的画面十分诡异,但镁光灯依旧闪个不停,甚至比刚才还热烈。 「喂!放我下来!」戴君澧低吼著,急得满脸通红。 但唐子靡却对他的吼叫置若罔闻,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是意味深长的眼神。 「别动来动去的,我不好走路。」男人低喃道,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那副温柔坚定的模样,强大的让人难以呼吸,也足以让人忽略一切。於是,戴君澧便噤声不语了,任凭男人将他搂得更紧,稳健的迈向红毯的终端。 当唐子靡走过韩碧儿身边时,便冷冷的别过脸:「──晚点再跟你算帐!」他用唇语说道,极端凶恶的。不等对方反应,便快步离去。 戴君澧感觉到无数道锐利的目光正s向他们,连忙躲进唐子靡怀里,不敢再抬头。 进了专属的休息室,戴君澧才敢露出隐忍许久的情绪。唐子靡轻手轻脚的除去他的鞋袜,原本白皙的足趾异常红肿,最脆弱的小趾伤势最为严重,连趾甲都裂开了,鲜血正丝丝渗出。唐子靡表情一凝,拿出备用的医药箱开始为他上药。 男人轻柔的动作著,一面观察对方的表情,只见戴君澧咬著下唇,清秀的小脸因为隐忍而憋得通红。见他那副百般忍耐的可怜模样,唐子靡只觉得心疼。 「忍忍噢,马上就不痛了。」他轻声细语的哄著。 「我没事啦……」他无奈的低笑著。 「嗯……」但唐子靡只是不置可否的闷哼著,听起来有些怀疑但懒得追g究柢的语气。 男人那副了然於心的模样,只是让戴君澧感到无奈。他揉了揉对方的发,无奈的说道:「我真的没事啦。」语气软得几乎要滴出水:「──因为有你在啊。」 闻言,唐子靡便浅浅一笑,心花怒放的爽朗模样。他仰起头,嘟起红唇,示意索吻。戴君澧也没有反抗,俯下头就是一啄,但嘴唇才刚碰到对方,唐子靡的手就立即绕上,温热的舌也趁隙窜入,恣意的交缠著,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才停止。 「……你又不是不知道,艾光那家伙是时间白痴,从没准时过;至於希佑……他真的是大忙人嘛!就算无法出席也不奇怪吧?」唐子靡温柔的吻著他的脸颊,语气很坚定。 明知道对方的话是在安慰,他却真的被安抚了,心中的y霾一扫而空。他露出一抹放晴的微笑,淡淡的,却好看得极为炫目。见他终於打起j神,唐子靡才起身理理衣著。 「我去洗手间,你别乱跑。」男人说道,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休息室。 门一关上,唐子靡倏地恢复平时的扑克脸,只见他缓缓掏出手机,不慌不忙地发了封简讯。 作家的话: 谢谢阿金跟wes520的礼物唷~~~~~~ ≈ap;gt;///≈ap;lt; ☆、(11鲜币)93 随你高兴 艾光坐在逃生梯间,愣愣的望著一路向下的阶梯发呆。一来到会场他就後悔了,他正好看见了,从两人身上的同款式西装到华丽的公主抱,g本就是不顾众人眼光的高调示威啊! 盛装出席的明星们洋溢著雀跃自信的微笑,只有他,像是只垂头丧气、不想也不敢面对情敌挑衅的丧家之犬。 他躲在人群里,听著众人的喧哗,只觉得孤寂。 当唐子靡走过时,忽然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下一秒又迈著大步离开了,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应该是没看见吧,他心想著。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是一封简讯,发件人竟是唐子靡。 「你那头金毛很碍眼,就算想视而不见也没办法。」 竟然被看见了…… 「关你屁事!」艾光这麽回覆。 不一会儿,对方立即传来讯息:「是男人就别躲在角落偷看。」 对方趾高气昂的语调让艾光气得连手指都在抖颤,但他却没法反驳。他深吸口气,试图平稳情绪时,唐子靡又传来一封讯息。 「我等一下就在台上给小澧一个法式热吻,你等著看吧,丧家之犬!」 好吧,他彻底被激怒了,於是,他将手机扔回怀中,立即换上李鸥为他准备的衣服。 老子怎麽能让你称心如意?!艾光愤恨的心想著,才发现他套上的是件黑色西装,似乎跟唐子靡身上的是同一款式,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但他也无心多想了,便气冲冲的往乐团专属的休息室奔去。 唐子靡的前脚刚走,戴君澧的手机便铃声大作,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打开邮件,不禁倒抽口气。 数张照片,是他跟唐子靡吻得难分难舍的刚才。照片的画质十分清晰,连他脸上的沉醉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从摄影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从没阖上的门缝间偷拍的。 他彷佛听见甚麽碎裂的声音,从脑中传来的。 紧捏在手中的手机又响了,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张狂的铃声不断催促著他,於是,他深吸口气,按下通话键。 「马上到我的休息室,五分钟後见。」是个银铃般的清脆女声,说完立即挂掉电话。 对方居高临下的语气让人极度不悦,但他却无能为力,戴君澧无奈的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将手机收进怀里,脸上挂著单刀赴会的萧飒与果决。 韩碧儿正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检视著自己的妆容,眼神很专注。 面若桃花、红唇欲滴,肯定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虽然人各有所好,但她这张绝色的脸孔绝对符合所谓的美女条件,怎麽就输给了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戴君澧?!她越想越生气,镜中的美人也颦起秀眉,深邃的杏眼正微微眯起,s出了嫉妒的光束。 当她的眼角馀光瞥到了手机萤幕上的画面,怒火又开始燃烧。 唐子靡紧拥著别人,吻得缠绵悱恻的。 原来,她只是个烟雾弹,那一句句柔软到会滴出蜜来的轻喃,一个个美到眩目的微笑,从来都没有她的份;待两人决心双宿双飞,就可以甩掉她了……门都没有! 不知道是哪个伪善的王八蛋说过,真正的爱、是不求回报的……简直一派胡言!她没有甚麽得不到的,以前没有、以後也不会有。 於是,她努力稳住气到发抖的手指,按下了快门。 门外传来「叩叩」的轻响,听起来怯生生的。 「进来。」她说,连头也没回。 对方推门而入,一袭黑衣将男人包裹得十分严实,原本就瘦削的身形更显单薄了。她冲著镜中的男人一笑,但对方丝毫不领情,苍白的脸孔冷冰冰的。 「你想怎麽样?」戴君澧劈头就问,没有以往的客套。 对方的开门见山并没有让韩碧儿感到意外,只见她浅浅一笑,优雅的交叠双腿,美好的曲线毕露。 「对女人讲话这麽不客气,是摇滚乐手的自大使然吗?」女人轻笑出声。 「不是我不客气,而是你不值得我怜惜。」戴君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清秀的脸庞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闻言,韩碧儿瞬间变脸,漂亮的脸孔挂著y沉的妒意,她拿起手机,倏地走到戴君澧面前,拖曳出数张照片。 「只要你离开唐子靡,我就马上删掉这些照片。」韩碧儿低声说道,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双眼因妒意而微微发红。 只见戴君澧轻蹙起眉,却没有回答她。 「外面都是记者……你敢说不,我就立刻发布这些东西,彻底毁了你们!」她低吼著,气急败坏的高昂语调。 戴君澧只是平静的注视著她,眼中夹带著复杂的情绪。 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沉默不是因为慌乱,而是波澜不兴的淡定,彷佛坚信甚麽的虔诚。看著对方脸上那副厌恶中夹杂惋惜的神情,她就怒火中烧。她明白,她此刻的表情难看异常,充满忌妒的丑恶嘴脸。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既然我难过,凭什麽要让你们好过?!」她完全抛弃了气质偶像的尊严,不计形象地大吼著。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戴君澧才轻叹口气,随即缓缓开口。 「……放过自己吧。」 闻言,韩碧儿不禁一楞。 对方一副站在至高点的怜悯语调,让她几乎崩溃。 她已为了这份看不见终点的感情付出太多,多到几乎要把自己掏空了。但当耐心与爱都磨蚀殆尽,剩下的,只是徒劳无功的执著。 ……她现在只剩下这份愚忠了。 为了遮掩自己此刻的狼狈,她只好转过身。 「看样子,谈判破局了呢。」她低笑著。 戴君澧只是轻轻一叹:「随你高兴吧。」他说完後,随即转身出去。 看著对方一拐一拐的可笑背影,她却怎麽也笑不出来。她咬咬牙,抓了手机就往外跑。 走廊的尽头有个高大的男人,x前挂著那张代表记者的通行证,韩碧儿便招招手,示意要对方过来。 男人缓步走向她,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脸上还架著一副黑色chu框眼镜,让人看不清长相,但韩碧儿也懒得管对方隶属於哪个报社的,她只想泄愤。 「我有独家消息,要不要?」她竭力摆出笑脸,但她从对方的眼神中,发觉自己的面部表情似乎十分狰狞。 ☆、(11鲜币)94 山雨欲来 偌大的会场里万头钻动,与会来宾不论有没有入围,都同样享受著这紧张氛围。忽然间,灯光一暗,众人的心就像被紧揪住,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碧儿就坐在前方不远处,一袭飘逸的白衫,在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间显得格外脱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忽然回过头瞟了戴君澧一眼,随即将视线转回前方舞台。 淡淡的,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假象、疯狂的前兆。 典礼主持人是相当知名的谈话x节目主播,一开场的妙语如珠,让全场哄堂大笑,气氛瞬间轻松起来。虽然主持人唱作俱佳,但戴君澧只看见他的嘴一开一合的,甚麽也没听进去。 他只听见自己的鼻息,急促如慌张的兔子。 一片阒黑中,唐子靡发觉紧挨著他的戴君澧正微微发颤。 「傻瓜,紧张甚麽呢?」唐子靡轻轻握住对方的手。 男人的手强而有力,却无法安抚戴君澧此刻的担忧。但他绝不能表露出内心的慌乱,只好勉强一笑。 「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是最佳女歌手,入围的有──」主持人朗声说道,舞台後方的巨大屏幕上出现了数张照片,韩碧儿也出现在上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婉笑容。 「得奖人是……韩碧儿!」主持人提高了音量,现场瞬间欢声雷动,女人惊喜的掩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快步走上台,雪白的衣袂纷飞,长发随意挽起,松松的垂在颈边,看起来优雅出尘。她接过颁奖人手上的奖座,看起来感动万分。 「在强敌环伺下,我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真的很感谢各位评审,还有我不离不弃的歌迷!」她轻声说道,妍丽的脸上挂著几滴泪水。 画面上出现了韩碧儿历年来畅销歌曲的v片段,搭配上旁白抑扬顿挫的嗓音,生动得像部电影,但戴君澧却无心观赏。 看著被韩碧儿哄抬起来的欢愉气氛,他只觉得无语。 众人都随著她的一颦一笑起舞,能只手遮天的演技……他一想起女人用那副宁愿玉石俱焚的疯狂语调说要彻底毁了他们,就觉得无力。 姑且不论众人对他跟唐子靡之间的毁誉,光是用韩碧儿的绯闻当挡箭牌的行径,肯定就会被大力挞伐;加上唐子靡前些日子活跃的个人活动,早就被认定是脱团之前的铺陈……无论结果如何,唐子靡肯定都是受害者,不但要背负起负心汉的骂名,还会被认为是使乐团解散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烦,不禁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俊美的侧脸,鼻梁很俊挺,微翘的薄唇边依旧挂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对周围的欢腾置若罔闻,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态度。 只见戴君澧忽然倾身向前。 「……靡靡。」 「嗯?」唐子靡别过脸,对他绽开一抹浅笑,温柔依旧的表情。 戴君澧搔了搔头,欲言又止的,最後还是没说甚麽。 「……没事啦,只是想叫叫你。」他讪笑几声,似乎有点尴尬。 见状,唐子靡只是轻轻一笑,也没有多问,直接拉过戴君澧,在他的脸颊烙下一吻,完全不管会不会被别人看见。 「笨蛋!」戴君澧用耳语的音量骂道,连忙环顾四周。 幸亏眼下一片黑暗,众人也专注在屏幕上的影片,并没有人发现。 像是明白他的顾虑,只见唐子靡灿烂一笑,用力回握他的手。 「我甚麽也不怕……只担心你不爱我。」 闻言,戴君澧觉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了,因为害羞。 男人无所畏惧的模样,让他感到一阵心安……他刚才究竟在担心甚麽呢?他似乎不记得了。 待掌声稍息後,韩碧儿才清清喉咙,轻柔的开口。 「我能拿到这个奖项,全仰赖大家的支持。所以,我要感谢总是给予我鼓励的父母、以及所有参与过我每一项工作的同仁,还有最亲密的朋友们……」说到亲密朋友时,她还故意看著吗啡乐团的方向。 见她的眼神,识相的摄影师立即将镜头聚焦在唐子靡脸上,全场倏地笑了,心照不宣的那种。但唐子靡也没有生气,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风华绝代的浅笑,谦虚的姿态,虽然是演出来的,但十分到位。 「先前,传出了有许多关於我与唐子靡之间的流言,不但深深伤害了我,更伤害了所有爱我的人……但是大家仍旧选择包容,并不时给予我鼓励与支持;所以,为了不辜负大家对我的爱与信任,我决定要趁这个机会,向大家说明真相。」她淡淡说道,眼睛始终注视著唐子靡,目不转睛的。 原本场内萦绕著轻松欢愉的气氛,不料韩碧儿忽然话锋一转,劲爆的发言让场内倏地沸腾起来,记者立即拿出相机,疯狂的捕捉两人对峙的画面。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认识了吗啡乐团,也因此与主唱唐子靡有很多接触的机会,不管是公事或是私底下的往来……但仅限於此。」她冷淡的说道,嘴角忽然微微抽搐:「我很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因为──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她轻声细语的,但掷地有声的宣言就像颗炸弹,现场瞬间爆出火花。 闻言,唐子靡便脸色一沉。他感觉戴君澧正紧紧绞住他的手指,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 他终於明白女人究竟是何居心了。 他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瞪视著台上的韩碧儿。待镁光灯的强光稍事停歇,众人才发现唐子靡的眼光y寒至极,犹如极地的冰冷视线。 但韩碧儿却视若无睹,纤纤玉指轻搭著麦克风,居高临下的望著唐子靡,脸上尽是得意。 「子靡不擅表达,个x也比较内敛,所以他能找到相知相惜的伴侣,身为好友的我也很替他高兴……为了表达我的心情,我特别准备了一份惊喜。」女人说道,忽然对著唐子靡笑了笑,「──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笑语盈盈的,听起来却格外讽刺。 在她这麽说的同时,身後的屏幕瞬间换上了新的影片,巨大的数字正倒数计时中。 5、4、3、2…… 「……希望你们会喜欢……」她对著麦克风说道,声音很幽微,与其说是祝福,更像诅咒。 话刚说完,身後的画面倏地一亮。 作家的话: ☆、(17鲜币)95 殊途同归(end) 唐子靡的俊脸忽然以超大特写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脸上的冷漠也等倍放大,就像尊漂亮的雕像。 但接下来的一系列照片,却让大家觉得奇怪:背景很多样,有摄影棚、偶像剧的场景,也有访谈的画面,更出现几张唐子靡站在暗处吸菸的照片。虽然解析度很高,但拍摄的角度却相当偏,看上去就像是偷拍的。 只见唐子靡脸色更y郁了,感觉十分不悦;但韩碧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发觉众人望向她的目光很锐利,彷佛在看变态跟踪狂似的鄙夷眼神。 「咦?是不是搞错了……我交给後台工作人员的不是这个!」她大喊著,慌张的语气透过麦克风传递出去,偌大的会场都回盪著她气到发颤的声音。 影片立即中止,在不绝於耳的交头接耳中,一个男人从後台跑上舞台,一把抢过麦克风。 韩碧儿认出了对方,是刚才接过她手机中档案的高大男人。 「抱歉抱歉,因为韩小姐的手机里有太多档案,工作人员一时搞错了。接下来的影片,才是韩小姐想诉说的真相……」男人笑了笑,轻轻弹指,影片又重新播放。 画面中的主角终於换人了,却是韩碧儿与男人的自拍合照。一如往常的巧笑倩兮,每张照片都跟对方贴脸搂腰,好不亲密;却都是不同的男人,有当红的歌手、知名制作人与主持人;但却不尽然是与韩碧儿传过绯闻的对象,竟然也有表面上看似毫无交集的资深导演:几张中年男子躺在床上睡著正熟的裸照,令现场一片喧哗。 韩碧儿的脸色瞬间一变,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的确是她手机里的照片,是用来威胁早有妻小却总不安於室的鬼才导演;也因威胁奏效,她才能参与该导演的新电影。而该片还入围了今年的国际影展,她本有机会与其他知名演员共同角逐最佳新人奖的……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手机里有这些东西……她紧咬著唇,慌乱地推测几种可能的情形。就在她回忆时,忽然想起她在将照片传给男人时,对方曾抢过她的手机,可是、她下一秒就夺回来了。 她看了看储存相片的资料夹,照片全删除了。 「我只是要确保这是独家消息,我可不想让其他记者也来分一杯羹!」 面对她的怒容,男人只是笑了笑,转身就走。她当时在气头上,也没想到对方在几秒钟之内就将所有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中……她愤恨地瞪著男人,对方忽然冲著她一笑,没戴帽子的遮蔽,是一张笑颜逐开的俊脸。 她终於想起对方是谁了,脸色倏地变得难看。 见她认出了,男人便浅浅一笑,顺势取下黑色chu框眼镜。 「小美人,手机里不可以储存这种色情照片唷!不然再被我这种打字速度堪比机关枪的无聊男子抢走,你所有的资料在两秒後就人尽皆知啦!」雷瑀嘟起嘴,故意装可爱却显得格外欠揍。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工作人员连忙撤下影片跟布幕,记者们倏地暴动起来,拿著相机直往屏幕拍,连韩碧儿难看至极的脸色都一并入镜了。她匆匆下台,经过贵宾席时,恶狠狠地瞪了唐子靡一眼,不料对方却绽开一抹美艳的微笑。 「我喜欢这个礼物,谢啦!」男人用唇语说道。 女人愤恨的瞪视著他,但唐子靡却更变本加厉,像是挑衅一般,故意在她面前牵起戴君澧的手,十指紧紧交扣著。 韩碧儿就在经纪人的护送之下离场了,而她身後的颁奖典礼就好比战争现场,兵荒马乱的,唯有唐子靡一人笑得很开心。雷瑀迳自走到唐子靡前方的空位一坐,随兴的翘起二郎腿,一副回到家的轻松自在。 「多谢。」戴君澧倾身向前,附在男人耳朵低语,也没问对方为什麽会出席这个盛宴。 雷瑀回过头,轻摆了摆手,笑的很灿烂:「我本来是想从大明星的私下样貌中找寻摄影灵感的,才借了张记者证混进後台,结果就遇见气到发疯的韩碧儿啦!」他一面说道,一面取下挂在x前的记者证。 上面是个陌生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甚麽地方偷来的。雷瑀的照片看起来就是刚黏上去的,韩碧儿当时可能真的气昏头了,连这麽明显的造假都没察觉。 「你还是一样乱来……」戴君澧不禁哑然失笑。 「真的感谢我的话,就让小靡靡陪我睡一晚!」男人笑得很y荡,还故意了唐子靡的下巴一把。 「去死。」唐子靡轻啐一口,用力拍去对方得寸进尺的狼爪。 三人还在拌嘴时,灯光忽然一暗,主持人连忙回到台上,几声轻咳,试图把混乱的场面拉回原本的正轨。 「咳咳,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是──最佳男歌手,入围的有……」 原本躁动的气氛慢慢平静下来,虽然窃窃私语不断,但大致上已恢复到典礼一开始的良好秩序了。雷瑀也乖巧的回过头,不再疯言疯语。坐在他身旁的是知名的v导演,两人开始大谈运镜的艺术x与剪接技巧,专业的氛围。 在主持人的带领之下,气氛又回归到一开始的严肃,得奖人纷纷上台,说著冗长无趣的得奖感言,彷佛刚才的喧闹只是一场梦,但戴君澧异常清醒。 坐在他後方的是个刚成立不久的女子乐团,四个小女生正叽叽喳喳的。对於她们,戴君澧也略有耳闻,活泼可爱的曲风跟朗朗上口的歌词深受年轻人喜爱,走在路上都能听见她们的歌曲。基於好奇,他也买了几张专辑:尽是些描写友情、爱情和青春的天真歌词。但风华正茂的少女都是讨喜的,加上主唱格外清脆的嗓音,就连喧哗吵闹都可爱得要命,让人不忍出声制止。 他忽然很怀念那段连梦话都可以说得大言不惭的年代。 当时的唐子靡已经有著早熟的帅气、而刚回国的艾光连中文都看不太懂,只好在国文课本上用罗马拼音注解笔划复杂的字;外表一副翩翩贵公子的乔希佑却有著惊人的怪力,不知道踩破了几副大鼓……四个可谓乌合之众的傻小子,整天在设备简陋的团练室里打打闹闹的;而今,他们已不再做无意义的打闹,却总跟现实争得头破血流。 他看了看身旁为艾光跟乔希佑准备的位子,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只剩下仅供咀嚼的回忆,但聊胜於无啊。 「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是最佳乐团──入围的乐团有……」 戴君澧深吸口气,想舒缓情绪时,怀中的手机传来了震动。他掏出一看,是乔希佑发的讯息。一点开信件,却是张照片,尘封已久的记忆瞬间在眼前开始播放。 摆满乐器的旧教室,天花板上总有清理不完的蜘蛛,泛黄的贝多芬画像挂在斑驳的墙上。设备很陈旧,但15岁的他们却玩得很开心,完全不管隔音有多差,尽情的又叫又跳。 照片的最下方有一行字。 「吗啡从哪里开始,就要在哪里结束。」 戴君澧不禁哭了。 他听见唐子靡在叹气,掌中的手机萤幕很亮,戴君澧看见了一样的照片。 正当他想偷偷抹掉眼泪时,才刚抬高的手臂马上就被男人跩住。唐子靡拉著他就往出口冲,完全不管身後众人好奇的眼光。 「靡靡,你要去哪里?!」男人的脚步太快,戴君澧几乎要跟不上,连忙喊了一声。 听见他的声音,男人才惊觉他受伤的脚趾不良於行,立即将他一把捞起扛在肩上。 「这是吗啡的最後一次团练啊,怎麽能让希佑久等?!」唐子靡笑盈盈的,脚下健步如飞。 「那颁奖典礼……」 戴君澧话说到一半就沉默了。过了几秒,他便笑了,如释重负的轻笑。 「去他的颁奖典礼!」他边笑边吼,声音大到连会场入口的保全人员不禁多觑了他们几眼。 将戴君澧扔进副驾驶座後,唐子靡轻踩油门,正要上路时,一只大手拍了他的车窗。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便钻进车内。 唐子靡看著映在後视镜上的乱翘金发,不禁莞尔一笑。 「迟到这麽久,果然是在後台迷路了吧,大路痴。」 「关……关你屁事啊!还不快点开车?!」艾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骂人都断断续续的。 唐子靡只是笑笑,并不多语,油门一踩,车子便优雅的滑进路面,一路向北。 他们头也不回的驶向目的地,而被他们抛在脑後的典礼仍持续著。 「得奖的是……吗啡乐团!」主持人高声宣布时,现场立即掌声如雷,但炙热的聚光灯下却空无一人,现场又陷入了一片喧闹。 主审经过紧急讨论後,g据大会规定,主持人只有遗憾的宣布「此奖从缺」。 到了午夜,有史以来最混乱也最轰动的亚洲音乐大会颁奖典礼就这麽落幕了,但会场上的劲爆话题仍持续发烧:韩碧儿的清纯形象瞬间破灭,负面的舆论跟攻讦不断,即使经纪公司召开记者会道歉,也无法平息社会的质疑与批评,因此韩碧儿所有的戏剧邀约与唱片发行计画都被迫停摆。而另一话题中心──中途消失的吗啡乐团,也在颁奖典礼的隔天发布了「无限期停止活动」的新闻稿,自此没有出现在萤光幕前。 在这些热闹荒唐的新闻前,市中心某所中学的旧教室遭人入侵的消息就显得格外不起眼,只占据了报纸的小小角落。 据管理员说,当晚在巡视校园时,听见荒废已久的旧教室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音。他跑去一看,门锁被破坏了,灰尘遍布的地板上只有几个杂沓的脚印,空气中还残馀著淡香。 不知道是否为幻觉,中年男人觉得自己耳中似乎萦绕著嗡嗡的声响,彷佛是乐音的馀韵。 男人甩了甩头,脑袋终於清醒些了。果然是因为身处在黑暗的密闭空间之中吧……他心想著,同时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只看见墙上写了几个名字,龙飞凤舞的,就像偶像让人看不懂的签名,所以他也懒得细看,转身又将门锁上。 作家的话: 终於完结了... ☆、後记 这是我目前写过最长的一个故事,字数远超乎自己原本的设定跟想像... 写作时历经很多辛苦,可能是闭门造车的写作方式较难获得读者共鸣, 看这篇文的人不多,但我依旧很高兴有人喜欢这故事~ 这故事没甚麽重点,不外乎风花雪月青春友情跟汗水(?) 看著人物在手中逐渐成形,虽然不甚成熟,但也是自已的孩子, 从别扭傲娇到开朗坦率,其实也算是我自己的心路历程 虽然不见得符合大家期待中的完美结局,却是我心中最理想的结束 靡靡之音算是系列故事,不难看出文中铺了许多线... 其他孩子的故事还是会继续写的,不过会等到全部完结後才放上来, 裸更太可怕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抖) 总而言之,很感谢大家至今的观赏=v= 更感谢编辑霏缨姊姊,百忙之中还要审查我这不成气候的文(汗) 後会有期,宝贝们~(飞吻) 番外卷 ☆、(10鲜币)纯色 一 朗朗说,我是个纯粹的人──不黑不白,极致的灰色。我不记得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让他有感而发,但我很喜欢朗朗当时的表情:愤恨不平中还带著些许的仰慕,彷佛这是种骄傲。 於是,我姑且把这席话当成赞美。毕竟,要让朗朗用直率的口吻称赞我,比登天还难。我想,他会变得这麽别扭,恐怕是我的缘故。 朗朗的父亲是知名旅游节目的摄影师,经年在外工作,当初选择这职业的时候已经跟家里闹翻,还被个x严肃的军官父亲狠狠揍了一顿。而这位帅气的摄影师在义大利工作时,邂逅了一名风情万种又热情洋溢的西西里女孩,两人认识一周就结婚了。但这段浪漫的异国婚姻只维持了五年,因为工作x质与价值观的差异而宣告结束。 不过,因为朗朗,温家冷战许久的亲子关系才逐渐解冻。据说,帅气摄影师把四岁的朗朗托付给退休的老父亲时,只是笑咪咪的说了句:「这是你孙子温思朗,很可爱吧!」,两小时之後又坐上飞往南非的班机了。接下来的20年,朗朗一年只能见到爸爸一次。 我想,朗朗的祖父之所以会原谅放荡不羁的儿子,可能是因为这中义混血的孙子确实长得很讨喜。 朗朗继承了南欧母亲的基因,有著深邃的绿眸跟浓密的卷发,皮肤像是被地中海的热情阳光浸润过,呈现了浅浅的蜜色,较早发育的身材也使他在同年纪的孩童中鹤立群,在大人眼中就像个充满异国风情的可爱洋娃娃;但那副特殊的外貌,却让他被同侪排挤。 「奇怪的卷毛!」「巨人!」……小孩们说话还n声n气的,取的绰号却很恶毒,所以小朗朗经常哭哭啼啼的。 因为同年纪的小孩都不想跟朗朗玩,他只好整天黏著同样没有朋友的我。 天真的小朗朗以为总是落单的我与他同病相怜,所以一有好东西就会先跟我分享,像相依为命的兄弟那样。 他不明白,他之所以无法融入同伴,是因为被嫉妒;而我,却是因为鄙视。 周围的人都对我的母亲窃窃私语,从某人的情妇到未婚怀孕的不良少女,各种揣测都有,但母亲从不澄清,也不跟那些爱嚼舌g的街坊交谈,总是独来独往的。於是,传言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离谱,我也因为不清不楚的家庭背景而被视为拒绝往来户。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某天,我这麽问他。 新、回忆。发,书!组~~ 「因为我们很像啊,都没有爸爸。」当时他满嘴巧克力,仍不忘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我才发觉朗朗很笨,连最基本的差异都搞不清楚。 ──他只是看不到爸爸;而我,g本就没看过爸爸。 「小瑀,去我家玩吧!我爷爷买了最新的飞机给我!」「小瑀,我有最新的游戏机噢!」他兴高采烈的语气总让我生气,不是因为朗朗直呼比他大四岁的我小瑀,而是话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优越感。 缺席的父爱,他还能用充裕的玩具跟点心补偿,我却甚麽也没有。 基於忌妒,我经常弄坏他的玩具,不论是有著漂亮c图的故事书,或是最新的遥控飞机。但他只是抱著玩具的残骸哭,从来没有责备过我。 所以,我的破坏欲更强烈了。 某天,朗朗拿著一本摄影集看的津津有味,按照惯例,我抢走了那本书,正想信手涂鸦时,一张照片吸引了我。 是个裸身的女子,偌大的眼睛紧盯著镜头,丰满的唇微微开启,彷佛在低喃。由於光线的缘故,岩石与叶片的y影巧妙的遮挡住她的躯体,若隐若现的完美曲线。 画面是黑白的,我却感觉到汹涌的热情,不知道是因为反映了摄影师的感情,或是模特儿注视著镜头的炽热。 「这是我妈咪噢!」看见我傻愣的眼神,小朗朗指著照片中的女人,志得意满的说道。 那一刻,我入魔了。 ──原来,美丽是能被收集与保存的。 我终於明白,为什麽朗朗的父亲会抛妻弃子,情愿当个流浪的旅人,只为了找寻一刹那的永恒。 自此,我迷上摄影、寻求美丽的事物,近乎疯魔的程度。 也许是下意识的补偿心理吧,靠著收集这些光鲜漂亮的东西,才能填补我内心肮脏的黑洞。 虽然看似於事无补,但聊胜於无。 而随著阅历增长,我发现最美的曲线,即是人体。或许是朗朗母亲的身体给我的冲击x太大了,我想。 一开始,我只是单纯喜欢拍照,不料这个兴趣加上谜样的身世,配合我的品学兼优与英挺相貌,在众人追求特立独行的中学时期,意外风靡了万千少女。我不但能完美解出微积分公式,体育成绩也能保持全校短跑纪录,更能让漂亮学姊与清纯学妹主动脱掉制服,成全我对人体曲线的崇拜。 极欲隐蔽的秘密突然变成被追捧的理由,我一面觉得可笑,却一面游走在资优生与浪子之间,乐此不疲──我自认为角色的转换近乎完美无瑕,没人知道我极力膨胀众人喜爱的那些假象,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 「喂,今天跟你在图书馆的那女人是谁?」某天,我在帮朗朗补习数学,他心不在焉的写了几条公式,忽然扭头问我。 闻言,我放下手中的泳装写真集,一时之间懵了。 「……哪个女人?」我是真的忘了。 「就是那个啊,头发长长的,身材很高……」他忽然结巴,不算白的肤色正微微泛红。 见他那副模样,我才恍然大悟。 「噢,你说的是d罩杯的那个吧!」我满不在乎的说道,又躺回床上。 我还刻意选了g本没人会经过的哲学区呢,还是被看到了啊……我努力回忆几小时前还在我身下呻吟的女人叫甚麽名字,却怎麽也想不起来,就连她究竟是学姐还是学妹都不太记得了。 好吧,毕竟我一天要应付好几个,况且,我的视觉记忆远比抽象记忆好的太多。 作家的话: 因为太喜欢雷大师,但是又没太多出场机会,所以弄了个与正文无关的番外=v= ☆、(11鲜币)纯色 二 「你、你、你、色情狂!」可能是耳g子太软,14岁的朗朗害羞到只能这麽骂我。 他那副大惊小怪的羞赧模样,忽然激起我的玩心,於是,我从床上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 「哪里色了?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啊。」我拉开他身旁的椅子一坐,故意笑得很欠揍。 「你又不喜欢那些女人,怎麽可以跟她们做那种事!」家教良好的朗朗似乎想将道德沦丧的我导回正轨,忽然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的开始说教。 因为祖父军纪式的管教,他连坐姿都挺的像旗杆,原本就颀长的身版更显挺拔了,我看著他笔挺的背脊,只觉得累。我故意打个呵欠,用手撑著脑袋。 上了中学後,朗朗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显俊秀了,挟著少年勃发的英气,新意盎然的碧绿眼眸里盪漾著无限青春。 原本,我的默不作声只是单纯想看他究竟有甚麽能耐,但朗朗那副经过变声的嗓音格外低沉,频率似乎与我的心跳逐渐合拍。 ──我的体内好像有甚麽正在骚动。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他忽然捶了我的脑袋,语调很生气。 换作平常,他这种长幼不分的逾矩行为肯定会挨我的揍,但此刻我只是愣愣地望著他不断开合的红唇发呆。 水光潋滟、像是柔软的花瓣,鲜妍得诱人采撷。 见我不说话,他便轻啐一口,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放弃表情,便回到他的数学公式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开口了。 「……朗朗。」我低低的唤了一声,语气软腻到我都想鄙视自己。 「干嘛?!」他没好气的回道,并没有从习题中抬头。 「你……想不想知道怎麽做?」 「做甚麽?」他随便闷哼一声,笔尖依旧动的很快。 我俯身向前,紧贴在他耳侧,轻轻一笑:「就是我在图书馆做的事啊。」 闻言,朗朗立即慌张的别过脸,表情很扭曲。 「你、你……」只见他的脸胀得通红,连色情狂都骂不出来。 「哥哥教你吧,包准你所向无敌!」我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兴奋异常。 这副模样想必已色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了,我心想。 过了许久,朗朗还是没有回答,但也没推开紧贴在他身侧的我。他的耳朵就近在眼前,曲折蜿蜒的漂亮沟渠,细小的汗毛正迎著阳光闪闪发亮,不白但十分均匀的肤色,让我口乾舌燥。 「别顾著脸红啊……一句话,想不想学?」我故意附在他耳边轻喃,嘴唇趁机擦过他的耳垂。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柔软。 只见他浑身一颤,连忙捂住耳朵。 「别靠这麽近啦,恶心死了!」他大声骂道,但颊上却泛起娇羞的红潮。 我感觉下腹一紧,一股热流迅速窜往四肢百骸,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或许是那股从唇上感受到的酥麻感太过强烈,我觉得大脑似乎因高压电流而断线了。 等我回过神时,朗朗已被我压在身下,偌大的眼睛紧盯著我,一脸的惊慌。 「你……你干嘛?」他嗫嚅著,但只敢怯怯扭动著被我压制住的手腕。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我向来只对漂亮的异x有感觉,所以我也无法明确界定此刻的骚动究竟是何种心情。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极度亢奋。 「──教你男人应该要知道的事啊。」我低声说道。 我伸手一拉,结在他颈间的领带立即松开,锁骨线条从没扣上的衣领间露出,光滑的曲线。 或许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失控,充满弹x的肌肤已蒸腾出一层薄汗。蜜色的紧致肌肤,彷佛信手一弹就能奏出音乐。 像是要确定自己的猜想,我不禁伸手探向他的x口。 微湿的肌肤与炽热的体温,瞬间融化了我微凉的指尖。他忽然发出了呻吟,极短促的,盈满了无法按捺的情绪。他连忙掩住嘴,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孔红得像要滴出血。只见他的绿色眼眸瞪得老大,彷佛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种让人心痒难搔的声音。 我忽然噗哧一笑,但不是基於嘲讽,而是雀跃。 我缓缓解开朗朗的制服,故意将脱衣的时间拉得很长,直到他的上身完全在我眼前敞开,湛绿的眼眸已经泛起泪光了,因为尴尬与害羞。 他的身体因衣物的长期遮蔽,略浅的肤色不如四肢的蜜色那般浓郁,却使得x前的朱果更显红豔。 「……你发育得不错嘛。」我笑著说道,真心诚意的。 可能是被我十足的变态模样吓到,他忽然用手遮住脸。 「喂,别哭啊……搞得我像变态一样。」虽然我本来就是变态,但在这关头绝不能承认。 「我才没哭!」他低吼著,鼻音从掌间飘出,闷闷的,却很x感。 我笑了笑,拉开他掩在脸上的手。 「……那哥哥继续罗。」 他眉头紧蹙,从容赴义一般的咬了咬牙。那副青涩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狠狠揉碎,於是我俯下头,吻住了他抿得死紧的红唇。 充满弹x的触感,带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气息,与女x甜腻的香味大相迳庭,却让我疯狂了。於是,略带玩笑x质的亲吻倏地变成失控的啃咬。 我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只见朗朗眉头紧蹙,但没有推开我。 我开始渴望更深入的交缠。 「张嘴。」我低声命令。 他红著脸,但牙关咬得更紧了。 所以我用力捏住朗朗的下巴,待他的唇微微开启,舌头便迅速窜入。朗朗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低鸣,就被我牢牢压制住。 我就像块饥渴的海绵,疯狂的汲取他口中温热的蜜津。他扭动著手腕,却敌不过我的力道,渐渐的,他放弃挣扎,任我予取予求。 在迷乱中,我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反应,灼热的下身正顶在朗朗大腿上,但他被我吻得晕头转向,还没发现异状。 ──游戏似乎变调了。 我倏地放开朗朗。 他睁著水气氤氲的眼眸看著我,欲求不满的委屈模样。 「……我不想玩了。」我故意别过脸,淡漠的说道。 他抿著被我咬得红肿的唇,眼里水光潋滟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可别当真──我喜欢的是女生漂亮的脸蛋跟柔软的x部,对你这种未发育的小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迳自整理衣服,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房间静谧到只听得见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我匆忙离开现场,像个畏罪潜逃的凶手──我硬生生扼杀了那份无以名状的骚动。 自此,我没有再去朗朗家。 作家的话: 其实这是一个变态大葛格变成变态大人的变态故事...(捂脸) ☆、纯色 三 我与朗朗再见面时,已是四年後的盛夏、某个出其不意的午後。 那一天,天空蓝得透彻,但空气却滞闷潮湿得让人心烦,租赁的简陋套房里飘散著经年不散的酒气,耳边还萦绕著电视断讯般的嗡嗡声响,使原本就宿醉的我更加头昏脑胀。 我不悦的甩甩脑袋,才发觉是地板上的手机发出的声音。 「……喂?」我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低喃著。 「喂你妈!你该不会忘记今天有工作吧?!模特儿都到齐了,就剩你在睡大头觉!!!」话筒一端传来气势磅礴的大吼,我的脑袋更昏了。 「……抱歉,我马上到。」我揉揉胀得发痛的太阳x,不管对方还骂咧咧的,立即挂掉电话。 我慢吞吞的起身著装,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 镜中的男人满脸胡渣,布满血丝的双眼跟凌乱的头发,活像个流浪汉,我洗了把脸,但倒映在镜面里的那双眼神看起来依旧空洞,既玩世不恭又愤世嫉俗,混浊得十分绝望。 我轻叹口气,镜中男人也同时绽开一抹苦笑。 我一路狂飙,十分钟後就抵达工作地点。 「妈的,热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啊……」我不悦的抹著颈边汗水,一面嘟嚷著走进摄影棚。 齐哥正不耐烦的抽著菸,原本就凶狠的样貌看起来更可怕了。一看到我,犀利的目光终於松懈下来。 「王八蛋,终於来了。」齐哥骂道,还不忘指挥工作人员:「可以开拍了,去叫模特儿进来。」摄影助理点了点头,立即跑出去。 我打了个呵欠,才注意到布景竟然是一个简洁的房间,清爽的柚木家具跟洁净的白床单, 书桌上还摆了几本做作的原文书跟绿意盎然的盆栽。 「今天要拍a片啊?」我调整著镜头,故作y邪的笑道。 「是七夕情人节特辑啦,混帐!」齐哥将手中东西丢向我,气得满脸通红。 虽然齐哥满脸横r的凶相实在不像少女杂志的编辑,但不可否认的,他的确具有一颗盈满少女情怀的玻璃心,而他负责的杂志也销量长红,尤其是每月特别企划,更是广受女x读者的好评。 我不懂这种老套又虚幻的企划究竟有甚麽卖点,而且更让我看不惯的,就是企画里的男模特儿:如出一辙的妆发跟微笑角度,无趣至极。但是,即使工作再不具挑战x,为了生活,我还是得接下来。 只要随便按按快门就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我不断安慰著自己,就像是画静物嘛,只求准确。 ──反正没人会期待苹果或花瓶有甚麽灵魂。 我刚架好镜头,一抬头,模特儿正好走到我身旁,我不禁愣住了。 男孩有著浓密的卷发和立体的五官,身高跟我不相上下,薄薄的肌r均匀分布於修长的四肢,深邃的绿眸里却没有少年的躁动,沉稳得让人吃惊。 我们四目交接,只见朗朗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正常。 「你好,今天就麻烦你了。」他微微颔首,但声音很冷漠。 「……嗨,好久不见……」我尴尬的笑了笑,但不等我话说完,朗朗就走向齐哥。 「今天的主题是『激情夜晚後的清爽早晨』,你等一下呢……」齐哥向朗朗交代拍摄内容,男孩静静的聆听,不时点著头,但表情十分凝重,不知道在思索甚麽。 朗朗双手环在x前,双腿站得笔直,颀长的身版更显俊挺,就算身上套著宽松的白t恤跟柔软的棉裤,看起来仍是神采奕奕的。 依旧是这副让人看了就累的站姿啊……我嘟嚷著,心里却浮现一股奇异的感觉,有些酸楚、类似怀念的情绪。 「好,开始吧!」在我发呆的时候,齐哥突然喊了一声,将我的思绪打断。 「喂,你给我认真点!这家伙是<绮丽>杂志最受欢迎的模特儿,把他拍丑了我就要你好看!」齐哥用力拍了我的肩,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凶狠。 「请多指教。」朗朗低声说道,快步走进布景里。 他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忽然扭头望向我:「你想要怎麽做?」 在说话的同时,朗朗正站在床边,清澈的绿眸紧盯著我,眼中的一汪碧潭水光潋滟,让我一时之间懵了。 穿著睡衣的俊美少年站在柔软的床边问我想要怎麽做,霎时间,我真的以为我在拍g片,脑子瞬间空白。 「吭」的一声,我的脑门传来一阵剧痛。 「发甚麽呆?!快点拍啊!老子晚上还要赶稿啊!!」齐哥的大吼将我拉回现实,我闷哼一声,看了看朗朗,他的眼神却极为冷淡,彷佛刚才的水色诱惑都是错觉。 ──应该是幻觉吧…… 再单纯不过的问句都可以被我扭曲成情色邀约,我开始鄙视自己的肮脏。我尴尬的想著,赶紧将目光挪回镜头。 作家的话: 延宕已久的雷大师番外... 比起正文,番外我写得好开心...>3< ☆、纯色 四 「唔……就当你在恋人家里吧,看书、睡觉甚麽的都无妨……最好别看镜头,越自然越好。」我低声说道,连忙将视线挪到镜头里,不敢再看朗朗的表情。 我透过镜头看著朗朗,只见他忽然脱掉上衣,露出了j实的身躯,随即拉开棉被钻了进去,脸在枕头上用力蹭了几下。 「……你是还没断n的小猫啊?」每当我看到朗朗做出睡前必定出现的奇怪举动时,总会鄙夷的嘟嚷著。 「要你管啊?」他也总是这麽回我,从枕头间飘出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略带哭腔。 那时母亲镇日工作,直到深夜才能回家,所以特别拜托老邻居、也就是朗朗的祖父照顾我,让我待在他家等到她下班。因此一直到上中学为止,我待在朗朗家的时间还比住在家里的时间要长得多。 朗朗家是标准的军事化管教,作息规律一板一眼毫不马虎。「小孩一定要睡饱才会长高!」官拜少将的老军人严肃说道,所以一到晚上十点就把我跟朗朗赶上床。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生理时钟的作用,即便前一分钟朗朗还跟我天南地北瞎扯淡,只要躺上床,他就能立即入睡,也不管我仍毫无睡意。 一入夜,整座华美的老宅子就寂静无声,像是跟著主人一起沉睡一般,我连壁钟的滴答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很无聊,但我也懒得离开床铺,就看著朗朗的睡脸发呆。 朗朗的确很漂亮,若不是他平时总爱喋喋不休的发问搞得我万分烦躁,我或许肯当面称赞他。他的睫毛长得惊人,又浓又密,在昏黄的夜灯下呈现出华丽的琥珀色微光。在无数个夜里,我曾数著他的睫毛当作睡前的消遣。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得令人发噱。 正当我这麽想时,後脑门又一阵剧痛。 「你干嘛冲著模特儿露出猥亵的笑容?!还不快认真工作!!!」齐哥低吼道,还拿著卷成棍状的杂志戳了戳我的额头,我才惊觉自己的嘴角真的咧开了诡异的弧度,连忙抹抹脸,假装打个呵欠。 朗朗也没在意棚外的骚动,迳自在床上换姿势,他直起上身,裸露的x膛与肩膀是漂亮均匀的蜜色,在摄影棚的强光照耀,竟有种光可鉴人的错觉。朗朗用手支著脑袋,几绺被蹭乱的卷发慵懒的垂在颊边,微眯著惺忪的眼,紧盯著镜头。 不是要你别看镜头吗……我本想这麽说,但手指却不听使唤的拼命按著快门,像是被蛊惑一般。 那双汪著水光的眼眸,有股介於男孩与男人之间的暧昧,既矛盾又完美,x感得要命。 在不间断的快门声之中,少年自顾自的推开棉被,捡起地上的衣服,慢吞吞的著装,像是在表演一般,线条美好的躯体一寸寸的被衣料掩盖,但x感程度丝毫不逊於裸体,欲盖弥彰的妖娆。我偷觑著齐哥,他似乎有点目瞪口呆,眉头微蹙起,但嘴角却泛著若有似无的浅笑,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齐哥盯著朗朗的表情,惊讶又惊艳,似乎夹杂著不怀好意的打量,我忽然有些不悦。 「够了!」我低吼著,语气听起来很恼火,连自己都不明所以。 所有人都望向我,眼神十分困惑,我只好故作镇定的抹抹脸:「你……你表现得很好,光是今天照的数量就足以挑到当封面的照片。」 「没错,小温表现得很好,大家可以收工了!」齐哥登高一呼,现场的工作人员发出了欢呼,连忙埋头收拾现场。 我正想走向朗朗,只见他接过工作人员递上的外套便微微颔首,见我上前,也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眼神回复成刚进棚时的冰冷。 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朗朗随即快步走出摄影棚,头也不回,我就这麽眼睁睁的看他离开。 「……小雷!」齐哥的声音如雷贯耳,吓了我一大跳。 「干嘛?!我又不是聋子,别吼这麽大声!」我捂著耳朵,恶狠狠地瞪著齐哥。 话刚出口我就後悔了,只见齐哥表情一僵,空气瞬间凝结,现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我身上,大抵不出好奇与同情。 不料有暴君之称的齐哥却没有生气,只是蹙著眉叨念:「你小子今天吃了炸药啊……?」 齐哥的反应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道:「你认识小温?」 我愣了愣,齐哥看了我一眼,忽然从鼻间发出嗤笑:「看样子是老相识了。怎麽?是不欢而散的?」 闻言,我有些不悦,低声说道:「关你屁事啊?你又知道甚麽了?!」 我是真的生气,毕竟,我跟朗朗的关系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我拆著脚架,动作有些chu暴。 见状,齐哥便笑道:「那还用说,因为你是个大混蛋嘛,哈哈哈。」 「你妈的……」我气愤的瞪著大笑的男人,但碍於他是我的衣食父母,也只能忿忿地收拾器材。 更何况,我似乎也无从反驳。 ……真的烦死了。 在醉生梦死的大学生涯里,想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却因为朗朗的出现,乡愁似的回忆却汹涌而至,搞得我心烦意乱,我又用力的踹了脚架几下,当作泄愤。 ☆、纯色 五 「今天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我就先离开了。」是朗朗的声音,温良恭谦的态度,但听起来渐行渐远了。我慌忙将脚架跟相机扔进包里,也不管相机镜头有没有摔裂,便快步追出去。 我冲出摄影棚,正好在走廊尽头看见朗朗的身影,就快要拐弯了。 「朗朗!」我大吼著,空旷的走廊回盪著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听见我的吼声,他停在转角,缓缓别过脸,眼神很淡漠。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大吼让我气力用尽,抑或是其他因素,当我走到他面前时,心跳已经快到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干嘛?」他淡淡说道,话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挠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讪讪的问:「你要去哪儿?」 「朋友家。」 「朋友?甚麽朋友?」我问,有点疑惑。 闻言,他挑了挑眉,似乎把「关你屁事」这句话硬生生吞回去後,才冷冷应道:「是上同所大学的朋友,他爸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层公寓,打算分租一间给我。」 「大学……?」我傻傻的重复他的话,脑子似乎转不过来。 朗朗闷哼一声,脑袋以几乎看不见的的弧度点了点:「嗯,t大。」 闻言,我瞬间楞了。 我刻意选离家最远的学校,是为了逃避、逃避那深谙我负面形象与不堪过往的一切;而朗朗呢……? 「为什麽……要选t大?」我问,喉头像被梗住似的,声音莫名沙哑。 「你问我为什麽……」朗朗眉头轻蹙,看起来很为难。 我忽然感觉空气变的很黏腻,溽热湿黏,彷佛回到那个失控的午後。 不知为何,我忆起了朗朗当时羞涩的模样。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觉得自己口乾舌燥,狂乱的心跳有著某种无以名状的期待。 「其实,」他低喃著,表情很尴尬:「我没甚麽特殊兴趣,念哪所学校都无所谓,所以……志愿分发表是爷爷帮我填的。」 我愣了愣,随即傻笑:「噢,是这样啊……那你就是我学弟了呢,有不懂的事尽管问……哈哈哈。」 我大笑,但却尴尬得特别明显,听起来愚蠢得要命。 ──我究竟……在期待甚麽? 我陪著他走到大门口,脑中一片混乱,连基本的寒暄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偷看了他一眼,朗朗深邃立体的五官愈发俊挺,杂揉西方人早熟的气息,摆脱了中学生的稚嫩,颀长j实的身板也英气勃勃的。 是啊,都经过四年了,朗朗应该18岁了吧?离家前我还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与他对话,现在都可以平视他了……我自顾自的怀旧,只听朗朗轻咳一声,像是要打破沉默。 他鼻子,低声说道:「……没甚麽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语音未落,远方有辆计程车缓缓接近,他便招了招手。 计程车停在我们面前,正当朗朗要打开车门时,我像是被甚麽情绪所催动,忽然伸手拉住他。 「我送你吧!」我说道,语气听起来近乎讨好,有种不容狡辩的窝囊。 朗朗望著我,表情终於有了变化,但也只是微微蹙眉,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思索了一阵,将头伸进车窗向司机说了声抱歉。 待计程车扬长而去,朗朗便将行李袋扔到我怀里,突如其来的重量撞得我x口发疼。 「走啊,发甚麽愣?」他挑著眉冷声说道,将手c进裤袋,动作极为潇洒。 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彷佛眼中的情绪都活跃起来,比起在摄影棚里的规矩有礼,反而让我松了口气。我笑了,即使发现自己似乎有被虐倾向,还是高兴的将怀中的行李抱著死紧。 虽然我自告奋勇说要送朗朗回家,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辆50的小绵羊上的局促与别扭,加上路人富含深意的含笑眼神,就让我後悔自己的不假思索。 「喂,你真这麽穷啊……」我们在红绿灯前停下时,听到引擎不时发出吃力的噗噗声,坐在後座的朗朗低喃著。 「是啊是啊,我可不像你是个大少爷,这辆车还是路边捡的。」我叼著菸,不清不楚的应答著。 「捡的?」 「对啊,这辆车烂兮兮的倒在山沟里,但钥匙还c在上面,我试著发动,没想到还能骑……虽然那个路段常发生车祸,不过转念想想,这车又没坏,丢在那边多可惜啊,不要白不要嘛!」 我叨念了好一会儿,不料後座却沉默无声,我从破裂的後视镜中偷看乘客的表情:青中带白好不j采,俊美的五官都扭曲了,我不禁大笑。 「哈哈哈,你吓到了?这麽扯的事情你也相信啊?!」我笑到喘不过气,连控制油门的手都无力了。 「靠!你干嘛骗我啊?!」朗朗气得大吼,用力搥了我的脑袋,表情很狰狞。 我边笑边骑车,路径歪歪斜斜的。过了两秒,我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生气:换作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我早就开扁了;就算对方是出於关怀,我的自尊也不允许示弱。但朗朗不一样,我还能跟他嘻皮笑脸,就算是自嘲也不会有自卑感。 朗朗对他人所说的话无庸置疑的这种单纯,让我羡慕得要死。看著他,我才能相信自己也曾有纯真无暇的过往,相信过童话书里说的圣诞老人会从烟囱进来送礼物、蝙蝠侠跟超人会维护世界和平…… 因为如此,我才不介意将自己贫瘠的里外都展露在他面前,毫无遮掩。 ☆、纯色 六 骑了十分钟,我们已从繁华喧闹的市区来到近郊,夜里的凉风轻拂,祛除了白天的溽热,我深吸口气,让微凉的晚风盈满肺叶。 一个过弯,机车压过水沟盖,突如其来的颠簸,使得後座乘客冷不防的撞上我的背,极为用力的。 炽热的高温从背部的末梢神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有种不明所以的亢奋。道路又恢复平坦,但朗朗也没有从我背上离开,双手慢慢环上我的腰,有点怯生生的。 应该是担心摔下车吧,我想,但被环住的腰间却开始发麻,像电流窜过一般。 纵横情海无数年,再大胆的x暗示我都能应付自如,如今却因为这种若有似无、更有可能是我胡思乱想成分居多的搂腰动作搞得心神不宁,简直像个第一次看到三维空间女体的纯情处男!! 我恶狠狠的鄙视自己,却怎麽也无法让焦躁的身心平静下来。 「──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就好。」朗朗忽然附在我耳边说道,暖薰的气息吹过我耳廓,我又一阵冷颤,连忙应了一声,好掩饰自己的心慌。 我停下车,朗朗随即跳下後座,动作利索漂亮,一丝留恋也没有。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我燃起一g菸,趁机环顾四周:规画良好的街道照明充足,就连房子的规格与树种都整齐划一,像是外国影集里的高级住宅区。但所有的房屋都如出一辙,j致华贵的雕花大门、设计前卫的别墅、即使在夜里也不减馥郁的满园玫瑰,豪华却俗气。 说我嫉富也好,故作清高也好,反正我极厌恶这种标准化的炫富。 我看了看朗朗,他正仰头望著前方不远处的某栋大楼,占地极为宽广,建筑外观也相当洗鍊,出入的大门口还有个仿造罗马许愿池的巨大喷泉,两个穿著制服的警卫正在巡逻。 原来朗朗认识这种有钱大少爷啊……我看著售价肯定不斐的大楼,再看看自己那破烂到像辆赃车的小绵羊,忽然有种淡淡的落寞。 朗朗又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似乎没人接听,他不悦的收起手机,表情很烦躁。 「现在怎麽办?」我将烟踩熄,缓步走到他面前。 「还能怎样?只能去住旅馆了。」朗朗揉著眼睛低声说道,声音听起来很烦,但也有著浓厚的倦意。 我看了看腕表,才刚过十一点。 这小子的作息还是这麽规律啊……我苦笑著,将安全帽往他头上一扣,立即发动油门。 「来我家吧。」我说道,偏过头看著他。 可能是因为困倦,朗朗的眼睛微眯著,就这麽盯著我瞧。路旁的水银灯光撒了他一头一脸的柔和,连原本冰冷的目光都变得缱蜷妖娆。 「我怎麽可能让未成年人自己去睡旅馆……快点上车啦。」我低吼著,不知为何害羞得无法自己,连忙将视线撇开。 我说出这番话本想展现自己的成熟大气,但他的眼神却让我有种犯罪感,彷佛是在诱拐少年似的。待朗朗跳上车,我连忙催动油门,将破烂不堪的机车飙到极限,像是要甩掉甚麽。 「唔,房间有点乱,你等我一下……」看著堪比战场的房间,我尴尬的说道,连忙收拾杂物,尽量清出一个空位给客人。有洁癖的朗朗看著与其说是空位,不如说是凹洞的位子,露出了有点为难的表情,我只好讪笑:「你先坐一下,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 「不必了,我不饿。」他蹙著眉走到沙发前,弯下身,用指尖勾起一个东西,随即甩到我身上。我捡起挂在肩上的东西定睛一看,是条黑色的丁字裤,系带上还镶著华丽的蕾丝与水钻。 「记得物归原主。」朗朗低声说道,表情十分鄙夷。 我乾笑几声,也不知道该拿那条丁字裤如何是好,进退维谷之下只好收进口袋里。见状,朗朗便冷漠的瞥了我一眼,一副在看白痴的表情。 他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个稍微乾净一点的位置,但打量了许久,乱七八糟的空间似乎没有令他满意的地方,便发出「啧」的一声,一副不愿屈就、心有不甘的模样。 见他又困又累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挠挠头:「不然你睡我的床吧,我前两天才换床单的。」 他思考许久,可能是快被睡魔击垮了,最後才闷闷的应了声好。 我将朗朗领进卧房,顺手递了条乾净毛巾给他。他接过後便走进浴室,连声谢谢都没说。 这小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以前总是小瑀小瑀的叫个不停,而且挺爱笑的呢。现在却老板著一张脸……我听著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禁感伤起来。 我躺在地板上,觉得有点无聊,便顺手捞过一本杂志。封面是个身著碎花洋装头戴花环的少女,手里提著一个藤篮,大概是想呈现春日下午的野餐吧,娇俏的微笑确实挺可爱的,但桃红色的斗大标题「浪漫的春游~」却让我笑个半死。 又是齐哥想的奇怪企划吧,华丽的歌德风字体不伦不类的,不过十分符合他的少女情怀。我忍著笑,随手翻了几页,蓦然看到朗朗。 ☆、纯色 七 朗朗一袭白衫,披著水蓝色的开襟薄毛衣,略长的卷发拢成一束马尾,从後方搂著碎花洋装少女,将脸埋在对方肩上,英挺俊秀的轮廓在灿烂的光线之下有些朦胧,他微微挑眉,深邃的绿眸亮得惊人,就算隔著照片也能感受到那股热度。 我继续往後翻,不外乎是两人晒恩爱的照片,漂亮的模特儿们在红格子野餐垫上或坐或卧,气氛十分悠閒,尽责的扮演甜蜜的情侣。 我翻到企划的最後一页,是朗朗的独照,他的拇指轻按著自己的唇,试图拭去唇边的粉红色汁y。照片故意用曝光效果,使得唇色格外潋滟,散发著粼粼的水光。 我想起朗朗今天在摄影现场的模样──那种眼神收放自如的高超能力,绝对是个极为熟悉自己魅力所在的个中老手。 朗朗中西合璧的好看相貌一向引人注目,异x缘也好得吓人,我曾目睹他拒绝女孩们的邀约,那种游刃有馀的手段,决不是生手做得来的……我忽然感到莫名的烦躁,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 妈的,他到底是不是处男究竟交过几个女朋友关我屁事啊?! 霎时间,水声停了,我便起身理理衣服,对著浴室朗声说道:「我要出去买点吃的,要不要帮你……」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朗朗站在门口,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周身热气氤氲的。 我傻楞的看著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抱歉,我忘了拿睡衣给你……」我乾笑几声,朗朗忽然向我走来。 短短的距离,我却觉得心脏就要跳到爆炸了,我只能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著朗朗走近。他的身体虽然还有著少年的青涩感,但修长的四肢肌理分明,就连平坦的腹部都有著紧实的线条,围在下身的毛巾也只是随意绕了几圈,露出了腰骨上那对并排的小痣。 他走到我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就这麽死盯著我。不知道是因为热气,抑或是爱困了,他的眼睛有点发红,像头发怒的兽,深栗色的发梢还在滴水,弄得他脚下一摊湿。 我的视线不禁跟著凝结的水珠移动:从肩膀滑过x前,平坦的腹肌,最後被下身的毛巾所吸附。 这时,我才注意到朗朗覆在毛巾下的尺寸似乎颇惊人的。 「小孩子要睡饱才会长大。」即使在这种时刻,我脑中还是联想到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他始终不发一语,且眼神也没有丝毫飘移。 我连忙将视线移开,看了看地上的水洼,傻笑道,「……头发也不擦乾,小心感冒啊。」 我正想拍拍他的脑袋,不料刚伸出去的指尖立即被他攫住,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朗朗推到墙上。我的背直接撞上冰冷的墙面,痛得我怒火中烧。 「你发甚麽神经……」我还没吼完,朗朗的脸倏地逼近,下半截话就被他的唇给堵住。 我四肢僵硬,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在我唇上蹂碾的力道很重,与其说是吻,似乎更类似野兽的啃咬,他的牙齿用力啃著我的唇舌,没多久我就嚐到了血腥味。朗朗的温热鼻息吹拂在我脸上,呼吸很chu重,几绺湿发垂到他饱满的额前,呈现了x感的弧度。 我想起朗朗在拍摄现场那勾魂夺魄的撩人模样,再反观我唇上伤口的火辣疼痛,毫无技巧可言的拙劣,便确定他g本毫无接吻经验。 不知为何,这个结论竟让我十分愉悦,愉悦到能接受自己正处於被处男吻得有些兴奋的可耻立场,就连下身也不争气的昂扬起来。 我感觉到朗朗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毫无章法的胡乱著,虽然有点痒,但感觉不坏。炽热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导到我身上,像是被温泉所浸润,我不禁伸手将朗朗拉进我怀里,闭起眼睛享受著暖人心脾的片刻。 朗朗的身体看似j实却不失柔韧,与软若无骨的女体大相迳庭,充满风华正茂的青春力量。他紧贴在我身前,心跳彷佛抡在我x口,急促得像要爆炸了。他没有停止在我唇上肆虐的举动,但没有一开始发怒似的啃咬,或舔或吮,就像只撒娇的小猫,原本在我身上游移的手逐渐往下。 我睁开眼,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正微微泛红,俊挺的长眉轻蹙起,纤长的手指就这麽停在我的裤头,动也不动。 我当然明白他的迟疑──朗朗全身上下只围了条薄毛巾,自然感觉到我的欲望正顶著他的大腿,虽然他的也不遑多让。朗朗水气氤氲的双眸盯著我的下身,手指也僵硬著,似乎犹豫著该不该进行下一步。 朗朗的五官很英俊,浓眉大眼英姿勃发的,虽然半长不短的卷发使他略具中x气质,但也与男生女相丝毫沾不上边;但蹙眉时的表情却妖豔得惊人,就连双唇紧抿的弧度都x感得要命。 天生的妖j啊──我心想著,下身竟然不争气的又硬了几分。 我感觉裤头被缓缓解开,猛然一惊,连忙压住那只正要拉下我牛仔裤拉鍊的手。 朗朗望著我,表情很困惑。 「……现在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我哑著嗓音说道,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种话从我这种夜猫子口中说出,胡扯的感觉的确太强烈,只见朗朗表情一僵,眼神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朗朗用力甩开我的手,同时绽开一抹冷笑:「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拢了拢凌乱的湿发,快步迈进浴室,连头也不回。 我站在原地,第一次明白甚麽是後悔,难受得连舌g都发苦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