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情人》 1-3 宠物情人 作者:小渝 第一章 西元一九九七年。台北 隐身阳台y暗处,雷斯轻啜香槟,冷眼旁观华屋中的人群,装扮华丽的人们 谈著毫无意义的内容,令人提不起丝毫兴致。 今夜是欧昊宇的订婚宴。 参加订婚宴的人多是双方亲戚,这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怕麻烦。 雷斯望向天空的明月,脑中浮现漫步月光下的渴望,於是下楼走进月光中。 树影扶疏,清风微袭,雷斯享受著月下漫步的优闲。突然,水声隐的自远处 传来,他不由得住水声处走去。 拂开眼前垂落的树藤,雷斯倏地屏住了呼吸。 j灵!是一个沐浴在月光中,戏水的j灵。 身著白纱小礼服的j灵顽皮地赤足在喷泉中踢起阵阵波光,灿烂的笑靥令人 沉醉其中,忘记世间的忧愁,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则是醉人的音符。 雷斯怕一喘息就会吓走了月光中的j灵,虽然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见到的 是活生生的女子。 女子抬头掬起池水,月光照在她细致的容颜上。 “君瓴。”雷斯激动地攫住她的手臂。 女子被他惊吓到了,抚著x口瞪著他。桃红的小嘴嘟起,“我不是君瓴。放 开我。” 雷斯仔细地看著她,眼神游移过她颈项间的项链时倏然一敛。 “君瓴。”他仍坚持如此叫唤她。 女孩的秀眉皱起,明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道难解的光芒,快速得令人几乎无 法察觉。 “我说了我不是君瓴,请你放开我。” 雷斯不敢置信地盯著这张曾陪伴他四年的容颜,他不会错认的,但女孩全然 陌生的神情使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因为太过思念君瓴而使他错认。 他瞪著她的容颜,不忍挪开,注意到她眼里一闪即逝的光芒,那是压抑著眷 恋和痛苦的光。真的,他若没有注意到,他几乎要承认自己的错。 看著她不悦的表情,雷斯想起她是很倔强的,也想起当初造成她不辞而别的 误会。 他放松紧握的手,轻轻笑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要玩游戏,装作 不认识彼此。好,他会陪她玩。 “没关系。”她耸耸肩,大方的说。 “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你。” 女子侧头望著他,轻笑道:“没关系,这儿本来就不属於我的地方。”她随 即神色自若地整理溅湿的裙摆,无视於雷斯的存在。 因月光照映而散发出光芒的项链,在她r白的x前若隐若现。 “你不怕我是歹徒吗?”雷斯琥珀色眼眸深深地注视地。高大身影散发迫人 的威胁。 女子斜睨他一眼,露出贝齿轻轻一笑。 “你是吗?” 看样子无论他是不是歹徒,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不是。” “那我为何要怕呢?”女子眨眨眼,带著笑意反问。 雷斯不禁为她的慧黠轻笑,“是呀,我是你此生最毋需害怕的人。”他低声 诉说似真似假的话语,轻掬起她白嫩的小手。“雷斯。很荣幸能认识你。” 雷斯在她的手背印下一记轻吻。他掌中小手突地一颤,一抹嫣红迅速扑上她 如白玉般无瑕的脸颊。 “我是陈欣怡。”雷斯的自我介绍未免稍嫌……魅人。 “陈小姐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哦,是吗?”她好奇地张大双眸,眼珠骨碌碌地转动。 “是的,她叫君瓴。”雷斯手斜c在裤袋中,显得帅气优雅。 但她只觉得他给自己前所未有的胁迫感,尤其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犀利地直视, 好似 “那真是巧。”陈欣冶闪躲著他摄人的?光,喃喃低\叩,手则无意识地在 沁凉的水一中拨动,泛起阵阵涟漪。 当波纹缓缓平静,两人的倒影变得清晰起来。 皎洁的月光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恍惚之中竟给人一种莫名的亲昵感。 望著倒影,陈欣怡不禁微微发楞。 蓦地,雷斯锐利地直视树丛,猛喝出声,“谁?” “讨厌,被发现了。”缓缓走出的正是订婚宴的女主角苏可昕。 雷斯转头凝视她一会儿,“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后会有期。”他又向苏 可昕一颔首,潇洒地离开。 “妞妞,他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雷斯身影一消失,苏可昕马上凑到她 面前逼问。大眼闪烁异样的光芒,双颊因兴奋而红扑扑的。 “哈哈哈,拜托,你听他的话也知道我们刚刚才认识。”陈欣怡一阵猛笑。 她哪不知苏可昕的心思。嘿嘿,这小妮子想的一定是他们的“奸情”有多久, 以为捉到了她的小辫子吧! 雷斯脚步未停,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呵!他找到他“落跑”的王子妃。他说过,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 他们永不分离。 *** 淡淡的白云,蓝色的天空,高挂的炙阳加上一颗放荡的心。 嗯,今天是个适合流浪的日子。 陈欣怡噙著得意的笑,甩著钥匙圈,打算好好享受美丽的下午。尤其前一阵 子她被小昕那家伙骚扰得都快“花轰”了,现在终於被未婚夫抓去。嘿嘿,她总 算可以清静的生活啦! 她轻快地下楼,却出乎意料地看到雷斯正优闲地倚著白杨树,眼眸中闪著异 彩。 陈欣怡一个失神,一脚踩空。 “哎哟,我的臀部……”她哀叫出声,臀部紧贴在地上,此刻正隐隐作痛。 “你还好吧?”雷斯伸出手欲扶她,嘴角则有止不住的笑意,“看到我有必 要这麽兴奋吗?” 兴……兴奋?!陈欣怡差点被口水噎到。 兴奋个头啦!陈欣怡不禁在心里暗骂。 她嘟嘟嘴,白他一眼,“对呀,好兴奋喔,兴奋得迫不及待滚下来迎接你。 满意了吧?” 雷斯笑著拉地起身,检视她身上有无受伤,“满意。只是下次不需要这麽激 动,你用走的就行了,不必用滚的。” “你……”陈欣怡闻言为之气结。哀怨地瞅著这个脸皮不是普通厚的男人。 雷斯皱眉看著她的脖子,白哲的肌肤上渗出一道鲜红的血,是刚刚被她的指 甲划伤的,这令他不高兴。 注意到他的视线,陈欣怡下意识地抬手颈上传来刺痛的地方,却被他捉住。 “别,会感染。” 霎时雷斯的眼眸闪动惑人的金黄色光芒,浑厚的声音缓缓道:“我为你消毒。” 他不容拒绝地拥住她肩膀,俯首吸吮伤口。 哇!他在干嘛? 她的脸瞬间泛著醉人的嫣红。他的举动真……色情。 “好……好了,可以了,不必再……再消毒了。”老天,这种消毒法太刺激, 她快喘不过气来。 等到雷斯满意地抬起头,陈欣怡只觉得全身的血y好像都冲到脸上。 天哪!和他在一起,对自己的心脏不好,有碍健康。 “嗯……今天天气不错,很高兴见到你,还有……再见。”陈欣怡随即一转 身就要跑。 雷斯一跨步,手一伸,又把她提回来。 “你真狠心,这麽快就要抛下我。你真是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x的自尊。” 打击个头啦!他有这麽容易受伤害吗?接下来,他该不会说伤害到他脆弱纯 洁少男的心? 陈欣怡挑眉瞅著他,“不然你想怎样?要我以身相许吗?” 雷斯只是两眼从上到下打量著她,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嘴角有抹贼贼的 笑。好似真的在考虑她的提议,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喂!不论你现在心里想什麽,立刻停止那龌龊的思想。”陈欣怡忍不住大 叫。 雷斯只是微蹙眉头,以一种受伤害和谴责的目光盯著她,好似在伤心她怎麽 可以误会他,谴责有不良思想的应该是她。 “你……好嘛,对不起啦。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盯著我?”陈欣怡对他炽热 的眼光招架不住,呐喊求饶。 有没有搞错呀,明明错的是他,怎么低声下气说对不起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昕,竟又冒出个雷斯。老天,她是招谁惹谁了呀?呜…… “哈哈哈……”雷斯大笑出声,宽厚的x膛随著浑厚的笑声上下起伏。“你 真可爱。”他大手又在她粉嫩的脸颊捏了一把。 “你……”陈欣怡捂著脸颊,顿时为之气结。“你……你在戏弄我!” 雷斯圈住她的肩,自然地拥著她,“我请你吃午餐。” 陈欣怡不甘心被牵著鼻子走,不假思索地往眼前j壮的手臂狠狠咬下。 她终於挣脱他的掌握,笑咪咪地看著他,“我吃饱了,谢谢。bye by e。” 可惜跑不到两步,她又被捉住,跌入一个宽厚的x膛中。 猛一抬头,雷斯雪白的牙齿令人目眩。 “我还没吃,而且我不介意你再胖一点。”雷斯强硬地拥著她往停在一旁的 保时捷走去。 怎麽这样?既然挣不开他的箝制,她只能乖乖地任他摆布。 她好想哭喔! *** 帅哥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而基於嫉妒和评鉴的心理,帅哥的女伴更是 受注目的对象。 陈欣怡自进餐厅就敏感的发觉有数道目光在打量著他们,其中甚至不乏燃著 熊熊妒火的目光。 天晓得,她是多渴望此刻在这里的不是她。 如果可以,她宁愿、水远不再和他有瓜葛。当他出现时,她就知道,自己平 静的生活将结束。 “吃饱了吗?”看他放下刀叉,她甜甜笑问道。 “嗯。”雷斯挥手示意侍者将餐具撤去。他浑身散发王者风范。 “如果你吃饱了,我们就开门见山说清楚吧。”陈欣怡小手支在下颔,仍带 著甜甜的笑容,无邪的大眼中却闪著让人不易察觉的深沉,“雷斯先生,我相信 你不只是找我吃饭、约会如此单纯,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雷斯直视著她,“雷,我喜欢你叫我雷。”x感的薄唇微微斜勾,“而我的 目的只有一个,”琥珀色的眼眸蓦地转为金色,“让你重新爱上我。” “爱上你?”陈欣怡狐疑地重复,又把挖耳朵。她没听错吧? “对。让你爱上我,这对我们未来的关系有利。” “可是我一点也不希望我们的未来会有关系。”陈欣怡毫不犹豫地反对!眼 里有丝不易察觉的轻愁。 “会的,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有关系。”雷斯轻执起她纤白的小手,“因为宿 命。早在一个小女孩因车祸丧失双亲後,我们就已缠绕在一起了,君瓴。” 他掌下的小手,在他说出君瓴这个名字时微微颤了一下,被雷斯察觉到了, 他笑得更形放肆。 她勾勾手指,暗示他靠近,然后在他耳盼轻道:“有时一个人并不象外表现 得那麽单纯,小心,再温驯的猫咪也有爪子。” 雷斯的回答是仰头朗朗大笑。 他学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男人最抵挡不了刺激的诱惑,还有……” 猛地,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霸道地侵略她的唇,强硬地撬开牙关,探入温软的 口中吸取甜蜜,直到身下的人猛烈挣扎才放开。但仍强硬地箝住她,邪魅的眼眸 直视人她倔强的黑眸,专注得好似要看穿她的心,“记住,叫我雷。” 她倒吸一日气,这人过分自信和霸道了吧! 她的嘴角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小手轻柔地拉开下巴上的手,扬起眉娇媚 地轻语, “雷,要我爱上你很容易,只是……”她一张嘴,咬住他厚实的手掌。 “等下辈子吧!”陈欣怡怒吼,手轻蔑地揩拭著唇,随即将手提包甩到背上, 扬著下巴快步走出餐厅。 随著她的步伐响起的是雷斯狂放的笑声。 雷斯甩甩手,她真是个噬血的小东西,也很有趣。看著泛血的掌心,琥珀色 眼眸又幻化为邪魅的金黄,舔过手掌上的伤口。 这些年来,她的x情因接触人群而变得活泼,自信心的建立使她有了反抗他 的勇气。但这不会让他改变心意,反而更增加他的征服感及占有欲。 不文化陈欣怡、君瓴或是妞妞,你注定是属於我雷斯的。 *** 君瓴哼著小调,娇俏的身子灵活地穿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中,到尽头时 才自臀包出一块晶片,准确地c进孔内。墙壁无声无息的滑开,映人眼帘的是 一间满是古籍的书房。 “哇!爷爷,我来看你罗!”她大叫,跳进书房,扮鬼脸吓人。 “哇!”坐在摇椅上品苟的古稀老人被吓得不轻。 “哇!”吓人的她随即又尖叫,倒退两步,指著书房里另一个人,“他…… 那个……你……你怎麽会在这里?”她气急败坏地问。 她就是为了躲他才跑回家的,他怎麽可以出现在这里?太过分了。 雷斯优闲地端坐在椅子上,轻啜口荼,让温热香醇的荼滑下喉咙,微扬剑眉 赞道: “好茶,碧螺春的极品。” 老人抚著x口,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轻斥孙女,“你回来看爷爷,我很高兴, 但不必这麽惊天动地吧,吓我老人家你最得意了。” 她瞪雷斯一眼,跑到老人身边,轻揉老人的x口,“哎呀,妞妞最敬爱爷爷 您了,怎会吓您呢?只是刺激、刺激您一下下,让您心脏多跳跳,促进血y循环 嘛。您瞧,刺激之後脸色红润许多了呢!” 贼小孩一个!明明就是好玩吓人,被她扮得倒成了孝顺,不过他听了挺受用 的。 君世化清澈锐利的眼睛含笑,斥责道:“小狐狸。”再抚顺他自豪的银须, 敲敲她的脑袋瓜,“还好爷爷老而弥坚,心脏够强壮,否则经你这麽一吓,我… …我……”他霎时痛苦的捂住x日倒下。 “爷爷,爷爷!您怎麽了?”君瓴害怕地惊叫。连忙扯开长褂,双手压住他 x口急救,“爷爷,您别吓我,妞妞不是故意的。”她紧张得眼眶都湿了。 “喂,快去叫人来呀!”她连忙吼著仍安坐在椅子上的雷斯。这个烂人!还 坐得那麽安适,待会儿看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爷爷,快醒来,别吓人家。” 轻瞥一眼老人,雷斯放下腿,没走到门外唤人,却抱起她再度落坐。 “喂!你干嘛?放开我,我要救爷爷!”君瓴大声吼叫,在他怀中挣扎不休。 “他装的。”雷斯轻松地制住她,“喝口茶,味道很不错。” 她倔强地扭头不理,“我不要喝茶,我要救爷爷。再不救,他就死了啦!放 开我。”她的双脚腾空乱踢,极力想摆脱他。 “哈哈哈……”原本倒在地上的君世化,突然中气十足地咧嘴大笑,“小子, 你真厉害。”他矫健的爬起,拂拂身上的灰尘又坐到摇椅上。 “啊?!”她眼眶犹合著泪水,嫣红小嘴诧异地微张。“爷爷,您骗人。” 她嘟起嘴娇斥。 君世化则眨眨眼,“老被你这丫头吓,换我吓吓你也挺好玩的。” “讨厌啦!”她嘴愈嘟愈高,撇过脸不理他,“老顽童。” 她瞥见雷斯单手支著下巴!紧盯著她看,一股怒气油然升起,便提起她腰上 的手臂,大口咬住,“水教里噗梭(谁教你不说)?” “小子,谁教你拆穿,害我老人家没得玩。”君世化抚著x前银须,也凑一 脚。 一个怪他说,一个怪他不说,这下他可真是里外不是人。 雷斯眼眸含笑,直视君世化,“你要怎麽玩都不关我的事,但让她难过就不 行。”慵懒谈笑之间,眸中锐利的光芒闪现。 君世化原本微敛的虎目一瞪,霎时气势迫人,隐隐散发出肃杀之气,“小子, 你知道我是谁?” 她知道君世化动怒了,紧张地扯著雷斯的衣袖,暗示他别再招惹她爷爷。 他只是拉拉她的辫子,温暖的眸光暗示她别担心。 雷斯神色不变,依旧一派优闲,“你是不破老人,百八龙老掌门。如果无误, 你将增加一个身分——我儿子的外曾祖父。” “咦!”君瓴倒抽口气,愤怒地瞪著他,“谁要替你生儿子啦?”她恨恨地 再咬一口。 早知道就不理他,让爷爷宰了他算了。 “哈哈哈……”君世化陡然笑了。“小子,很久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我 很欣赏你,住下来,陪我老人家聊聊吧。” 他摇摇桌上的古铜铃,仆人马上出现,恭敬地准备带雷斯至客房。 没反对老人的专制,雷斯把怀中人放到另一张椅子上,又拉拉她垂在背後的 发辫,“要乖。”他在她的额上轻敲一记,向君世化颔首後,才随仆人而去。 君世化笑拈银须,“这小子不错。”够胆识,足以做他孙女婿。后面这句他 在心裹说,否则他宝贝孙女又要哇哇叫。 君瓴睨他一眼,不满地反驳,“会吗?”眉一皱,她跑到老人跟前逼问。 “你明知他是谁,还让他来。爷爷,你到底在想什麽?”当年是他安排她回台湾 以避开雷斯,重新给她一个新身分,现在为什麽要让他出现在她面前? “他呀。”君世化啜一日茶,慢条斯理地回道:“他是卡沙国的王子,拿著 傲月的帖子,要和百八龙买军火武器。” “就这样子吗?”她狐疑地问。 “你说呢?”君世化敲敲她的脑袋反问。 “他要买武器,应由火龙堂负责,怎麽会劳驾爷爷出面呢?”她挑著细弯的 眉瞅著他。 百八龙的不破老人已退隐多年,现在的百八龙掌门是不破老人的儿子君凌日, 也是君瓴的叔叔。 小小一件军火交易会劳动爷爷,诡异喔! “我是退隐了,但还喜欢交朋友,我看这小子顺眼,和他唱个茶,打发时间 不行吗?”君世化语带埋怨,再敲敲她的脑袋,“还不都是你们叔侄俩,不早点 生个孩子让我老人家含饴弄孙。一个镇日沉著脸,女孩子看到都吓软了脚。另一 个呀,隐姓埋名,说要享受平凡人的自由,不肯乖乖陪我,只差没和我脱离关系。 也不想想爷爷这把年岁,日薄西山的糟老头一个,镇日只能喝茶看书,都快得老 年痴呆症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子顺眼,喝个茶还得受你小丫头拷问。唉,我 真是命苦呀!” 雷斯的确是拿著傲月的拜帖要向百八龙买武器,但这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 的是来提亲的。 其实说提亲也不尽然,雷斯只是来告知要娶他孙女,至於他答不答应,g本 不足以令雷斯顾虑。 当初会把君瓴带回台湾,除了因为她受委屈外,君世化还存著一份私心,想 在退隐後有孙女陪伴身侧。 虽然事後他明白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和意外,但他却选择隐瞒孙女!以为她 终能走出过往。 五年来,君瓴慢慢地打开心扉,活泼起来,在外面享受平凡人的生活。但他 非常明白,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著英国的回忆,不,不能说是英国的回忆,而是雷 斯的影子。 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他没有通知君瓴,雷斯会出现在欧昊宇的订婚宴上。 是否能再续前缘,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雷斯不但是卡沙国的王子,还是欧洲的商业钜子,产业散布欧美两洲。近年 来更和傲月合作,将触角伸到亚洲,和他结亲,对百八龙而言有益而无害,更何 况雷斯和职掌傲月的欧家也有关系,等於间接促进亚洲两势力。 不过,一个要娶,一个不知要不要嫁呢,看雷斯势在必得的模样,他等著看 好戏、抱曾孙就是了。 君瓴不知道她爷爷心里在算计著自己,吐吐舌头,“哎呀,人家心里一直挂 念著爷爷,一放假就回来陪您了,您就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妞妞会心疼的。” “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话这样讲,但盈满笑意的脸,表示还是很高兴 听到这些话。 第二章 乌云散尽,银白的月光照耀大地,树枝婆娑起舞,深夜的大地一片沉静。 君瓴被散著发丝,蜷曲在花园的躺椅上,在月光照耀下,独自享受夜晚的静 谧。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因为雷斯的出现,不禁让她回忆起埋藏在心里深处的过 去…… *** 西元一九八八年英国伦敦 “不行,说什麽都不行!”矮小瘦扁的老头强悍地与来人对峙。 开玩笑,这个平民把他们卡沙国高贵的王子当什么!闯进来劈头就要王子的 血。 管他这个什麽刚冒出头的“和死神枪生意”的名医一副脸红脖子chu要掐他的 鬼样,要咱们高贵的雷斯王子的血,说啥都不行。 陈文渊觉得自己的好修养真的会被这个老头激光。手指关节格格作响,心里 那股想打扁这个老头的冲动愈发炽烈。 要他主子的一些血,活像要他的命似的。这是救人哪! 陈文渊眉头都快打给了,“请你帮个忙行吗?那个小女孩必须马上动手术, 而她的血型特殊,目前只知道和雷斯相符……” 沙鲁迅速截断他的话,“不行!”管他谁有危险,只要不是他的雷斯王子出 事就好。 “还有,请称呼雷斯王子,别直呼咱们王子的名字。” “你……”陈文渊气得说不出话。 “怎样?”沙鲁不甘示弱地挺超x膛。有种他就踩著地的尸体过去。 “你真没爱心,眼睁睁看一个生命消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普通百姓不配得到咱们雷斯王子的同情心。” “我只想要雷斯……王子的一些血,又不是要他的命。” “免谈。” “拜托,现在只有他可以救人了。” “不行就是不行。” 两人之间顿时剑拔弩张。 “吵什麽?”蓦地,楼梯上伫立一位昂藏少年,刀刻般的俊容看不出喜怒。 “王子。”沙鲁惊慌地敛首,“惊扰您了,老奴马上送客。”王子厌恶嘈杂, 脸上虽带著微笑,但眼眸那抹金色表示他心情不悦。 这个医生真是讨厌,有事没事来扰人,现在还惹得王子心情不好。要知道, 他沙鲁的目标就是要让主子快乐。 “走啦,走啦,说不行就是不行,别再纠缠不休了。”乾扁的手努力把陈文 渊推出门外。 “别这麽不近情理,请他捐些血就可以救一条生命。别见死不救……”陈文 渊仍努力地想说服他。 “等等。”雷斯扬手制止沙鲁,“怎麽回事?” 沙鲁忙不迭地回答,“启禀王子,他是要王子捐血,因为……” 雷斯嘴角仍含著温和的笑,“我没问你。”沙鲁马上噤声。 “王……”惊觉自己声音沙哑,陈文渊清了清喉咙後说:“王子,我是诺尔 斯医学中心的陈文渊医师,两个小时前送来发生车祸的一家人,小女孩要紧急动 手术,但血型特殊,目前只有王子和她血型相符,所以请你帮助她。”他擦擦紧 张得冒汗的手掌。 不只为他是否愿大发善心救人一命担心,也因为他是知名的卡沙国王子。谁 都知道卡沙国拥有蕴藏量最富的石油,却保持著沙漠民族的传统生活。 陈文渊定眼仔细打量这个掌握半个世界的王子,英挺的身形,雕刻般俊美的 脸庞,墨黑的长发整齐的束於脑後,整个人优雅又有藏不住的狂狷。最让人心惊 的是他的眼,琥珀色的眼眸好似可以直视人心,傲视众生,令人忘了他只是个十 九岁的少年。就算陈文渊已经近三十岁,也一时被他震慑心神。 不论身处何处,他都是众人的焦点。不消几年,他将会是c纵世界的巨手。 雷斯王子自他母亲过世後,即只身远渡重洋到英国求学,婉拒英国皇室的盛 意邀请,独居在广阔华美的绿园,是皇室亟欲攀上的金g婿。 雷斯笑睨著来人,手指轻敲光滑的桧木栏杆,“她的亲人呢?” 被他奇特的眸色摄去心神的陈文渊,猛一回神,急道:“他们一家自台湾来 此观光,不幸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父母已死亡,剩下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目前 只有你能救她了。”他急得汗潸潸。天哪,再和他扯下去,小女孩也不用他的血 去救,可以直接去天堂和父母团聚了。 在异乡看到台湾同胞,难免想尽力救剩下的一条人命,也才会直接登门拜访。 老天爷,求求你帮个忙吧!再拖下去,就算他是外科神医,也没法和阎王爷抢人。 雷斯眼神轻睨一旁的沙鲁,一定是这个忠仆私下拒绝。这个自他小时就服侍 他的老仆,有时候真的满像只老母。 沙鲁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他一切都为雷斯王子著想。 “走吧。” 陈文渊一时未意会过来,等真正懂了,脸上骤然发亮,忙不迭地跑出去开车。 沙鲁服侍雷斯穿上外套,老脸上却一副对方子的举动不以为然的表情。 雷斯温和的笑容仍未消褪半分,“沙鲁,别再嘀咕了,就当是我难得善心大 发吧。” 沙鲁白了主子一眼,他以为能瞒过他的老眼呀?王子可是他看著长大的,明 明眼眸中写著的是无聊,还说善心大发。王子一定是又不耐烦惊吵,在不会太过 分的状况下,他一定会答应别人的要求。 若问他为何这麽做?答案很简单,省得麻烦。 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墙角,苍白的脸上唯一的颜色是两个黑眸,但瞳扎却失去 焦距与生气。 “原来你在这里。”高八度的女音尖锐地喊叫,臃肿的身躯气喘吁吁地逼近, “你在这里干嘛?伤口还没好就乱跑,快跟我回去!” 见东方小女孩仍无反应地缩在太平间角落,她不耐烦地拉起她细瘦的臂膀, “走,快跟我回去。”原以为她伤重还不能动,便打个盹,醒来人就不见了,害 她差点被护理长骂死,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快找翻了。 “啊——”登时,小女孩有如困兽般猛烈挣扎尖叫。“啊——啊——”她的 四肢乱踢乱踹,护土捉不住,手一松,她就跌到地上,又爬回墙角蜷缩成一团。 “你……”护士生气地瞪著她,双唇扭曲成丑陋的模样,“你再待在这里也 没用。你父母都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你懂不懂?死了,他们都死了!”护士 chu鲁地拉起小女孩,也不管她的尖叫挣扎,硬拖著她走出y冷的太平间。 在一阵紊乱中,忽然传来森冷的声音,“原来这就是贯医院对待病患的态度。” 护士一惊,不知何时太平间的大门上斜靠著一名少年,低敛的眼眸看著她的 举动,年轻俊逸的脸庞上带著温和的笑容。 “雷……雷斯王子。”惧怕与惊慌使得肥胖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扭曲的嘴 届硬撑起讨好的笑,“她……她乱跑,我带……带她回病房休息。”肥胖的手指 因紧张,不自觉的更掐入女孩的臂膀,使得未愈的伤口又裂开并渗出血,鲜红的 血瞬间染红女孩的白袍。 “放开。”雷斯慢慢走近她们,见护士仍对她造成伤害,琥珀色的眼眸表现 出不耐烦。愚蠢的妇人。 他拍开她臂膀上的肥手,小女孩失去箝制後又爬回墙角。 雷斯打量起演在角落的身影。她脆弱得像缕随时会消散的幽魂。 前两天,她一宣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泛黑的眼窝和嘴角的淤青是小脸上唯 一的颜色,脆弱得像一碰就会粉碎,只有床单下微微起伏的x膛和不断发出声响 的仪器证明她的生存。 现在她却已强韧地索到父母的停尸处。看著她迷蒙无焦距的脖子,她应该 已明白父母离去的事实。柔软的白袍更显出她的稚嫩轻灵,粉红赤足平添几许脆 弱。肩膀上触目惊心的血红,令人觉得她好像翅膀折损的天使。 迷途的折翼天使…… 雷斯蹲下身,轻柔地拉开她肩上的布料,看到又裂开的伤口,他蹙起了眉。 略沉思後,他扯下束住长发的带子,缠绕她细瘦雪白的危膀以止血。 顿时青丝飘荡,拂过小女孩的脸颊,原本木然的瞳孔渐渐有了光彩。细瘦的 小手热切地缠上他的发丝,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陈文渊、沙鲁和一群人找到他们时,看到的就是满是鲜血的小女孩窝在雷斯 王子肩上嘤嘤哭泣的怪异景象。 当医护人员要抱开小女孩时,怎样也拉不开,她的双手紧缠在雷斯的长发中, 不肯离开半分。 “她怎麽了?”沙鲁皱眉看著小女孩。她该不会是个小疯子吧?身上可别有 什麽病,传染给王子就不好了。 “她没事。”陈文渊忙碌地做简单的止血和检视工作。“只是她还小,受不 了父母双亡的打击,所以有自闭的倾向。” “自闭?” “对,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小孩身上。他们受不了巨大的刺激,所以封闭自 己,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还好她只是伤口裂开,没有什麽大碍。 沙鲁点点头。嗯,还真是有点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可是…… “她怎麽老捉著我们王子?” “这个呀……”陈文渊再度尝试拉开她的小手,仍徒劳无功,他搔搔头叹口 气,“我想,是因为王子的头发。” “头发?”沙鲁更是狐疑了。怎麽扯到头发上去了? “因为她的妈妈也有一头黑亮的直发。”四周都是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出现 一个拥有相同黑亮直长发的人,基於移情作用,她才会紧缠著雷斯的发不放,因 为这样让她感觉自己仍和母亲在一起。 沙鲁一听,老脸马上皱了起来,这怎麽行?难道这小鬼要黏在王子身上一辈 子?“你快点把她带走,再找个有黑头发的人给她,别让她黏著王子。” 陈文渊闲言皱眉,“你这个老头真没爱心。” “随你怎么说,就是别让她黏著王子。” “那也要先等她回到病房。” “不管,马上就得让她离开。” “你……” 雷斯对耳边的嘈杂充耳不合,因为他怀中的小女孩已心力交瘁,趴在他肩上 睡去,不时传来的轻颤告诉他,她睡得不安稳。 他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泪痕未乾的小脸安置在肩窝中。 “沙鲁,去替她办出院手续。”雷斯清冷的声音猛地切人纷扰的吵闹中。 “啊?”沙鲁顿时呆愣住。他有没有听错?他高贵的王子该不会要把这小鬼 带回去吧? “还有,”雷斯厌恶地睨视缩在人群後的臃肿护土,“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 前。” “王子,您真的要……”沙鲁不可置信地哀号。主子向来x格似风,行事似 火,可折腾死他了。 雷斯露出一抹笑。有何不可?她两天前被他救回来,身上流有他的血y,所 以她是属於他的,他的折冀天使。 雷斯低喃著哈姆雷特的名言,“生存或不生存,这是个问题。”而她既已选 择了生存,那她就是他的问题了。 他向来毋需为他的随兴所至解释,不是吗? 小女孩就此和雷斯展开同居生活。 雷斯尔後从医生那儿知道她叫君瓴,来自台湾。他们却找不到她台湾的亲人, 好似他们一家三口平交出现。就算她有亲人又何妨?她已被纳入王子的羽翼下。 “王子,您的茶。”沙鲁轻声放下茶杯,怕踩到或惊醒蜷伏在王子脚下的君 瓴。“要不要把她抱开?” 雷斯只是挥挥手,又继续埋首书中。 沙鲁再看眼地上的人儿,摇摇头。不知道王子把她当什麽,待她家妹妹,又 有点像豢养的宠物。 她至今仍未开口说话,也不知道东方小女孩是否听得懂,却像影子般紧随著 王子。除了发呆外,更多时间是处在昏睡状态中,但就是不离王子半分。 记得王子要去上学时,紧缠在他身上的君瓴让人伤透了脑筋,是害怕又失去 亲人吧。况且王子有今,谁也不许再刺激她,其是急死人了。 还好,办法是人想的,书房中有王子真人大小的肖像,把她放在肖像前,王 子才得以脱身。 唉,这是什么情形呀?沙鲁摇摇头退下。 孟德尔颂的钢琴曲轻缓地飘散,加上偶尔的翻页声。良久,待雷斯阁上书, 才发现君瓴不知何时已醒来,睁著黑亮的眼宜瞅著他。 “醒了?”他抱起她放在膝上,君瓴仍沉静的望著他。 雷斯自开始便直觉知道她听得懂,只是无法反应。他轻压她的小鼻子,笑看 她皱脸闪躲。 知道她是台湾人,雷斯以中文与她说话。还好身为王室的继承人,多种语言 是必需的学习课程。 他抱著她步人烟雾氤氲的浴室,想起沙鲁为两人共浴的事不以为然。什麽男 女有别,王子不该纡尊降贵,会有飞短流长…… 雷斯轻笑了声,沙鲁是否以为他对一个小孩有什麽卑劣的念头?他那时只是 冷冷地回一句,“她只有十二岁。”讽嘲他的小题大作,堵住了叨念。 雷斯为她卸下衣裳,满意的看到愈合情形良好的伤口,掬起温水淋在她细瘦 的肩背。白玉般的肌肤遇热浮现玫瑰般醉人的嫣红,赫然是一条仰首欲飞的血龙, 衬著雪白的背,圣洁又妖媚。 雷斯的手指轻滑过血龙,掌下的龙随著肌理起伏,好似随时会飞腾而去。这 并非以人工刺上,而是天生的。平时并无异样,遇到热或情绪激昂时才会展现。 初发现时,他极为讶异,更感叹造物者的巧手。 据他所知,龙被中国人敬奉为圣兽,君瓴的身分必定非凡。基於私心,所以 他不让第二人碰她,亲自为她沐浴更衣。 他承认,他已著迷於这小小的人儿。 一个身上带有血龙,晶亮的黑瞳中只有他的天使,已深切地激发他的占有欲。 他迷恋上她的神秘与单纯,他要留她在身边,直至他厌倦。 修长的手指抚过粉红色的疤痕,他会为她请来世界上最顶尖的整形医师,不 让任何丑陋的伤痕留在她的身上,破坏了这个完美的天使。 雷斯替她穿好衣裳,带她回卧房,床头上已摆了两杯鲜n。他看她温驯的喝 完鲜n,才让她上床。当雷斯躺上另一侧,君瓴自然地蜷进他宽厚的怀抱,打了 个呵欠,手缠进他亮黑似绸缎的长发中,满足地沉沉睡去。 相拥而眠的两人世界里,没有旁人可侵入。 第三章 君瓴的自闭症对她并没有阻碍,她的生活单纯得只有吃饭、睡觉和雷斯。 陈文渊对此有著隐忧。他可以算是君瓴的监护人,也对这个沉默的小女孩有 股莫名的责任感,所以他安排了君瓴参加一连串心理辅导课程,结果只让陈文渊 和沙鲁叹气!因为她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雷斯身上。更糟糕的是,雷斯对此一 点也不担心,只是继续娇宠著她。 陈文渊觉得雷斯对君瓴的心态有些异常,完全的占有和宠溺。有次他无意间 看见两人午睡时相拥而眠的亲昵画面,忍不住问沙鲁,“雷斯王子对君瓴到底是 什麽心态?” 沙鲁斜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王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啦。” 卡沙国蓄奴的风气仍在,每条人命都是为皇族而生,为皇族而活,但雷斯王 子对君瓴就不只是宠物或奴隶如此简单的感情。 他也问过王子要怎麽处置君瓴,难道她一辈子自闭,就跟著王子一辈子啊? 谁知雷斯王子只淡淡勾起一抹笑,“我养不起一个人吗?”这表示王子真的 要养她一辈子啦!除了卡沙国有丰富石油及矿产,王子光是继承自他母亲的财产 就够他吃喝玩乐一辈子。 唉,沙鲁不禁扪心自问,他对雷斯王子的教育是不是失败啦? 这日正午,雷斯的车一进入绿园,只见一向平静的园里一反常态地闹烘烘! 警察和驯兽师四处走动。 “怎么了?”刚步下车子的雷斯沉声问前来迎接的沙鲁。 “王子,您先别进去,先到别处去绕浇。”沙鲁紧张地欲把雷斯再推上车。 “动物园的一头黑豹跑出来,不知怎地跑到这里来了,他们正设法捕捉。” 雷斯灵巧避开沙鲁的推挤,扬起浓眉,“紧张什么?沙鲁,安逸的日子过多 了,你人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沙鲁闻言涨红了老脸。婆婆妈妈?王子嫌他婆婆妈妈!他一张老脸顿时皱成 一团。 雷斯被沙鲁的别扭样逗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沙鲁,你知道我不能 没有你的。” 一股暖流马上流过沙鲁全身,苦瓜脸马上奇迹似地浮起光彩。没错!他是王 子的左右手,婆婆妈妈可是他的职责。 雷斯突然问:“她呢?” “呃,什么?”沙鲁仍陶醉其中,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琥珀色的眼眸扫视过 来,马上刺醒了他,“她……她……” “嗯?” 完了,王子的瞳仁开始转成金褐色了。“她还在屋里,警察和驯兽师已经去 找君小姐……” 话没说完,雷斯眼眸一敛,转身跑进屋里,快得让人捉不住、挡不著。 “王子,王子……等等!”沙鲁吓得几乎心胆俱裂。黑豹还在屋里啊。天呀, 如果王子有个意外,那他也别活了。 王子还说什麽不能没有他,到头来还不是她比自己重要。他真是苦命啊。 “王子,危险!别进去……”沙鲁连忙追过去。 他好不容易看到雷斯的身影,“王……王子,这里危险,咱……咱们出去吧。” 他气喘吁吁地拍著x。老天,他年事已高,这种激烈运动实在做不来。 顺著大夥眼光的方向一瞧,他一口气猛地梗在x口。天哪!窝在君瓴身下的 那团黑,不就是他们在找的黑豹吗? 君瓴枕著黑豹酣睡,随著她的呼吸绶绶起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黑豹是她豢 养的宠物,尽责地守护著她。 这怪异的情况让众人瞠目结舌,无言相对。 黑豹的森森白牙凌厉地对著侵入者,彷佛随时要一跃而上夺人x命。奇异的 是,它虽紧绷,身体却没有挪动半分,好像是怕惊醒沉睡的君瓴。 沙鲁咽口唾沫,细声地问:“这……该怎麽办才好?” 虽然他已将声音尽量放到最轻,还是惹得焦躁的黑豹一阵骚动,众人皆捏了 把冷汗,已上膛的猎枪更不敢轻移。 雷斯深吸口气,放轻脚步,缓慢地接近仍沉睡的君瓴,“君瓴,醒醒,醒醒 啊。” 在雷斯的呼唤下,君瓴眨眨眼睛,稚气地打个呵欠。 “君瓴,过来,乖,来这里。”雷斯小心冀冀地注意著黑豹,并诱哄君瓴。 君瓴的大眼注视著雷斯,却没有靠过去的意图,反而更靠紧黑豹,手臂环绕 过黑豹的颈项。 雷斯沉思地看著眼前的情况,她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不舍。他的剑眉悄悄地皱 了起来。 “君瓴,过来这里。” 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王子,您可别太靠近,小心点。”沙鲁压低噪音在一旁著急。 雷斯挥挥手,“没事。”他语气转而强硬,“君瓴,过来。”他不喜欢她违 抗他。 君瓴怯怯地看著他,眼神徘徊在雷斯和黑豹之间。 在僵持不下时,领头的驯兽师悄悄打了个暗号,立刻开枪s出麻醉剂。 黑豹吃痛跳起,咆哮嘶吼,吓坏了众人,一名警察慌张失措,如下扳机,子 弹划过君瓴白哲的手腕,s进黑豹的x口,鲜红的血猛地喷出,染红了君瓴的小 脸,也染红了她的眼。 “哇——”看著刺目的红艳,嗅到飘散空气中的血腥味,君瓴不由自主地开 始尖叫。 她迅速扑向倒在地上抽搐的黑豹,瞬间泪如泉涌,“不要死,不要……不要 ……”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 “不许碰她。”雷斯出声阻止欲拉开她的人。 君瓴听到雷斯的声音,转身扑向他,“救它,求求你!” 他扬起眉,不语地看著抱住他大腿的人儿。 “求求你救救它,求求你……”君瓴小脸通红,哭得快岔了气。 雷斯手一扬,往君瓴的颈後一敲,顺势接住软倒的身子。 在抱著她走出房问时,他冷冷地抛下一句,“沙鲁,买下它。” *** 漆黑子夜,满空繁星。 “你果然在这里。”雷斯无声地走进书房,挥过看守的仆佣。 雷斯刚刚若有所感地转醒,看到身旁空无一人,直觉她找到书房来了。 蜷伏在黑豹身旁的君瓴揉揉眼,更加偎紧黑豹,细声地问:“它会不会好?” 黑豹因麻醉药的关系仍然昏睡。 “会。”雷斯抱起她坐到沙发上。他不喜欢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以外的地方。 君瓴习惯x地偎进他怀里,小手环住他的腰。“它流了好多血,好可怜喔。” 她抬头担心地望著他。“它会不会再被捉回去?” 雷斯点点她的鼻子,笑看她皱眉的样子,“你想要它?” 君瓴急切地点点头,“想要。” “那么,它就是你的了。”雷斯笑看著她因兴奋而双颊殷红。这算是黑豹无 意中解开君瓴自闭症的奖励吧。 君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轻叫:“真的?” “只要你开口,没有什麽不可以的。”但只能放在第二位,她的心里、眼中 最重要的,永远只能是他。 “那……”君瓴水灵的眼悄悄蒙上y霾,“我想要爸爸、妈妈。”她又怯怯 地望著他,“可以吗?” 雷斯修长的手抬轻抚她冰凉柔顺的发,缠起一绺发丝又松开,“你不需要他 们。” 君瓴x口一窒,眼中泛起晶亮的泪珠,“为什么?”他明明说只要她开口就 可以得到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带著一抹温情,轻语道:“因为你有我。” 君瓴透过泪眼看著他,她不知道,她好害怕,“你会不会也离开我?” 雷斯扬起一抹笑,“不会。” “真的?”君瓴担忧地要求保证。她不想再被孤零零的留下。 “真的。”随著坚定的誓言,雷斯将她拥人怀中。 “如果……如果爷爷要来带我走呢?”她的脸埋在他宽厚的x中闷声问。 雷斯浓眉微蹙,她还有亲人? 他的大手温柔地轻拍她的背,“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爷爷很厉害的。”她抬起小手掩住口,打一个呵欠。 “你不需要他。” “那bck 呢?”君瓴指向黑豹。 呵,她已为它取了名字。 “你拥有它,但你不需要它。”雷斯抱著她走向房间。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她的眼已眯成一条线,仍不安地寻求保证。 “是的,永远。” “如果我不见了呢?”君瓴倦得睁不开眼。 “我会找到你。”他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拉过凉被。 君瓴已闭上眼低喃:“永远在一起。” “是的,永远。”雷斯俯首在她光滑的额际印上轻吻。 是的,他的天使不需要任何人,除了他。 *** 君瓴趴在窗台边,身子笼罩在和煦的阳光中,像只猫咪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喃喃抱怨,“真无聊。” 一只小手从背後拍了拍她,“君瓴,你不吃饭呀?”金发女孩克莉丝汀巧笑 倩兮的扬扬手上的便当,提醒她用餐了。 “喔,来了。”她应了一声,回到座位拿了便当,就和克莉丝汀走进校园中, 找了棵绿荫浓密的大树,铺好餐巾坐下。 “你好像很无聊的样子,上学不好玩吗?”克莉丝汀偏著头问。 “我从来没上过学,所以觉得要按时上下课,还要跟很多人挤在一起很不习 惯。”君瓴耸耸肩,无奈地回答。没啥胄口地啃著沙鲁为她准备的三明治。 “你从来没上过学?”克莉丝汀惊讶地张大眼。 “对呀,以前都是有人到家里教我读书。”君瓴眨眨眼,心里暗忖,没上过 学很奇怪吗?“哼,都是陈叔叔。”想到这里,君瓴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他说 我老待在家裹不好,没有同年纪的同伴,会影响我的心智发展,硬逼著我来上学。 还说学校多好玩,真是个大骗子!”在家陪bck 玩还比较不无聊。 “你才第一天上学,可能还不适应。”克莉丝汀温柔地安慰她,“学校里很 好玩的,可以交到很多好朋友喔。” 她很想和君瓴做朋友,不希望君瓴以後不来上学。她觉得君瓴很特别,有一 种神秘的气质,深邃的双瞳以及长长亮亮乌黑的发,就好像神秘的东方公主。而 且她又很聪明,讲得一口流利英语,课堂上的问题对她而言也易如反掌。 “是吗?”君瓴拖长尾音,怀疑地睨著克莉丝汀。从她走进学校到现在,也 只有克莉丝汀和她讲话,其他人都以看怪物的眼神打量著她。 “对……对呀。”克莉丝汀知道君瓴在想什麽,呐呐地解释,“因为我们学 校从创校至今还没有外国人就读,所以大家可能一时还不能适应。” “喔。”君瓴随口应了一声。 其实她知道,圣玛莉亚学园是贵族学校,不是英国贵族是无法就读的,而她 是因为雷斯的关系才能进来,他们看她的眼神其实是好奇加鄙夷,不过她不想让 克莉丝汀难堪,就假装不知道吧。 “对了,君瓴,你好厉害喔!克里夫老师出的数学题你很快就算出答案,还 能说出他的题目有错误。”对数学总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克莉丝汀,对能轻易解出 答案的君瓴十分佩服。 君瓴看了克莉丝江一眼,“他故意刁难你们的。”她拍拍裙上的面包屑,语 气有些不屑,“没事出那麽难的题目干嘛?显示他的程度好?”依她看呀,克里 夫g本是故意让学生算得头昏脑胀,他好乐得在一旁轻松。 “是吗?”她怯怯地看了君瓴一眼,“可是克里夫老师是个天才,是学园里 最年轻也最受欢迎的老师,而且他还是克里夫家族的嫡长子,以後会继承爵位。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英俊吗?”她碧蓝的眼中不自觉显出少女的憧憬。 君瓴突然眼睛发亮,抓著克莉丝汀的肩。 “君……君瓴,你……你干什麽?”克莉丝汀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君瓴眨著大眼瞅著克莉丝汀,“小女孩,你该不会……暗恋克里夫吧?”白 嫩的手指促狭地在克莉丝汀颊上轻刮。 “我……我没有,我才没有呢!”克莉丝汀手里的手巾拧得死紧。她自己不 也是小女孩,还叫她小女孩。 “没有吗?”君瓴眯著眼,逼近克莉丝汀红得像快著火的脸颊,嘴角的笑意 仍没减。 “没有、没有、没有啦!”克莉丝汀猛摇头否认,却止不了愈来愈逼近的君 瓴。 蓦地,似受不了君瓴的注视,她将手巾盖住君瓴的脸,不让她了然的眼神再 逼近。 “哇!你要闷死我呀。”拿下手巾,君瓴夸张地大口喘气。“就算我不小心 猜中了,你也不需要杀人灭口吧!”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克莉丝汀忙递水壶给她,温柔地为她拍背顺 气。 “没事,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我不会有事的。”君瓴扬扬手叫她不要再 拍了。 “不过……”君瓴嘿嘿贼笑,又逼近克莉丝汀,伸手她红晕末褪的脸蛋, “我们中国人有句话,‘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有空可以去查查什麽意思。” 克莉丝汀虽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但她知道一定是取笑她的话。她涨红了 脸,不敢乱动,怕又被君瓴捉弄。 “喂,把球捡回来。”一个女孩站在十公尺外大叫。 两人看看四周,脚边果然有一颗锈著金线的绣球。 克莉丝汀起身要捡,却被一声娇斥制止,“我没叫你检,我要她捡。”女孩 指著君瓴。 君瓴瞄瞄绣球,再瞄瞄任x的女孩。她耸耸肩起身捡起球,走到女孩面前。 “脏了,擦乾净。” 君瓴无所谓地拿出手帕,擦净球上的尘土。 “我要你用衣服擦。”女孩不屑地睨著君瓴命令。 “雅莉,不要这样。”克莉丝汀在一旁急得细声阻止。“你不要欺负君瓴。” “没你的事。”雅莉瞪了克莉丝汀一眼。“迪奥男爵家的小姐竟和来路不明 的人在一起,真没水准。” “请问,”一直没出声的君瓴含笑问道,眼眸亮得惊人,“什麽叫作来路不 明的人?” “哼!谁不知道你被雷斯王子收养,他没把你送去孤儿院就很好了,也不知 道你用了什么招数,还让他送你进学园,真是不知道身分。” “喔,还有吗?”君瓴乾脆蹲下身,手撑下巴,感兴趣地问。 她不动怒也不哭的反应惹得雅莉更加气愤,“你以为你很厉害呀?还反驳克 里夫老师,故意让老师注意你,真是恶心。” 君瓴搔搔脑袋,“原来你喜欢克里夫老师呀。”女孩的嫉妒真可怕。 被说中心事的雅莉一愣,恼羞成怒地向前踩住君瓴的裙摆,“你管我!来路 不明的小杂种,还故意穿得和人家不同,显示你特别不一样呀?”君瓴的衣服款 式和她们一样,但却是用纯棉的衣料,衬出她白哲的肤色和纤细的骨架。为此, 雅莉更气愤地在君瓴的裙摆上踩了好几个脚印。 “够了,再闹我要生气了。”君瓴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眼眸半垂地看著裙 摆上愈来愈多的脚印。 克莉绿汀看到君瓴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此刻的君瓴隐隐散发出一股威严 和压抑的怒气。 雅莉为了一口气,充耳不闻地继续在君瓴的裙摆上踩,“你敢怎样?来路不 明的小杂种,我要叫我爹地把你赶出去,哇……”她突然一个不稳,跌在地上。 由於君瓴不耐烦地猛一起身,雅莉才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 她俯睨雅莉一眼,冷哼道:“白痴。”随手把手中的绣球扔到树上,头也不 回地走开。 克莉丝汀无措地看著君瓴和雅莉,最後追著君瓴走了。 雅莉气得猛捶地面尖叫,“给我回来,我叫你们回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後悔 的!” 4-6 宠物情人 作者:小渝 第四章 下午,陈文渊接到圣玛莉亚学园的通知,很快的赶到学校去。 雅莉和她父亲林赛公爵已在校长室里。 头顶微秃的校长清清喉咙:“陈先生,本学园一向极注重学生的学科教育与 人格养成,以培育优秀的下一代。但孩童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和同侪间发生冲 突,我们一定会了解原因,纠正其不当的行为或想法。”校长有礼地向陈文渊解 释请他前来的原因, “雅莉说君瓴对她出言不逊,并且动手推她,让她跌倒,还将她的球丢到树 上。” “真的吗?君瓴。”陈文渊皴眉看向君瓴。她一直是个温和的女孩呀。 君瓴抬眼督了陈文渊一眼,又低头玩她的裙摆,不作任何解释。 雅莉嘟起嘴扯扯林赛公爵的衣袖,“爹地,你看她啦,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小 孩。” 林赛公爵拍拍女儿的手,要她稍安勿躁。 “校长,每个孩子都有受教育的权利,但是圣玛莉亚学园百年来一直严格地 控制入学资格,才能让学园享有盛名。我们林赛家族的成员也一直就读圣玛莉亚 学园,每年还给予极高额的赞助。现在,学园中出现了一个资格不符的学生,又 造成了困扰,你说,我还放心将雅莉交给学园吗?” 校长紧张地擦著汗湿的额头。若失去了林赛家族每年大额的捐赠,对学园是 一大损失,但是君瓴是雷斯王子引荐的,也得罪不得。他真是两难。 陈文渊看著盛气凌人的林赛公爵和为难的校长,他也一个头两个大。 “校长,我想君瓴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让我和她谈谈,小孩子总是免 不了会有点争吵。”陈文渊连忙打圆场,试著让大家都有台阶下。 “君瓴。你为什这么做,”陈文渊试著诱导君瓴,让她说出理由。“你一定 有理由才这后做的,说出来让陈叔叔知道。”她什么都不说,让这件事变得更棘 手。 君瓴仍窝在椅子上,静静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好像不关她的事。 校长看看林赛公爵,後开口:“君瓴,如果你不讲,就表示你默认对雅莉出 言不逊,还动手推她。那你就好好地向雅莉道歉,并写张悔过书,以後和同学好 好相处,不要再犯了。”这样做给足了林赛公爵面子,也不得罪雷斯王子。 林赛公爵虽然觉得这样的处罚太轻了,但君瓴有雷斯王子撑腰,也不好得罪。 他皱皱眉,点头答应。 “什麽悔过书?”雷斯出人意料地走进校长室,沙鲁跟在後面。 校长忙起身迎接,林赛公爵也站起来。 “雷斯王子,久违了。”林赛公爵和雷斯握手打招呼,“小女和君瓴有点小 争执,已经解决了。” “小争执?”雷斯挑起眉,眼神锐利地扫过雅莉和君瓴。 雅莉赶紧恶人先告状,“君瓴推我。”她伸出手,显示手腕上轻微的擦伤, 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雷斯没理会,走到君瓴面前,抬起她低垂的脸。君瓴因他的动作一颤,抬起 头看著他。 看到她倔强的小脸,雷斯缓缓扯开一抹笑,“想稍稍遗忘你一下,都无法达 成。”他亲昵地压了下她的鼻子。 君瓴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地瞅著他,“我不要上学,上学不好玩。” “那就不要上学了。”雷斯毫不犹豫地答应。 陈文渊听了,眼睛瞪得老大。“这样不行呀,一点小事就不让她上学,会让 她人格发展异常的。”宠小孩也不是这种宠法。 雷斯瞥了陈文渊一眼,略微停留,目光又回到君瓴身上,“你说呢?” 她的小手揪紧雷斯的衣袖,坚决地猛摇头,“不要,我不要上学。” 留在学校只会被人轻视、欺负,她才不要。 雷斯微一颔首,允诺道:“好。”无视於哇哇抗议的陈文渊,他拉起君瓴。 她在起身时脚无力地扭了一下,虽然轻微,但雷斯敏感地注意到掌中的小手 突来的微颤。 浓眉一皱,他掀起君瓴的裙摆,白哲粉嫩的足踝赫然出现大片淤青。 他的眼一敛,瞳眸霎时变换成金褐色。 雷斯拦腰抱起君瓴,吩咐沙鲁,“替她办休学手续。” 林赛公爵没料到雷斯会出现,更没料到他对君瓴的态度如此宠溺,愣了半晌。 回过神後,忙拦住雷斯,“雷斯王子,小女和君小姐之间的争吵,请别介意。有 空请到寒舍作客。” 他暗瞪女儿一眼,雷斯王子好像很宠这个小孤女。可别因此对林赛家族印象 不好。而且他若能和雷斯王子攀上关系,对林赛家族就更加有利了。 雷斯脸上带著疏远有礼的笑,眼眸冷冷地直视著他,“当然,有机会我一定 到府上走走,顺便请教君瓴脚上的伤从何而来。”说完,他无视林赛公爵的错愕, 抱著君瓴大步走出去。 陈文渊在他身後苦叹,雷斯王子到底把君瓴当什麽啦?小孩子不是这样教导 的。 君瓴窝在藤椅上,让沙鲁在她的脚踝敷上热毛巾。 “痛……”热气让原已经缓和的伤处又刺痛起来。 蜷曲在脚边的黑豹舔著君瓴的手,安慰著它的小主人。 “知道痛就好。”沙鲁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和人家打什麽架,弄得一块紫 一块黑的,多难看。”唠叨归唠叨,他手下的动作仍放轻了些。 “我又没和她打架。”君瓴嘟著嘴咕哝。 死雅莉,臭雅莉,乱告状,才把她的球丢到树上太便宜她了。 “没打架会弄成这样?那真打起来还得了!”沙鲁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chu鲁地又换了一块热毛巾。 这回君瓴即使痛得腿都缩了起来,也不敢喊痛,只敢嘟起嘴委屈地瞪著他。 黑豹则露出森森白牙警告沙鲁。 君瓴拍拍黑豹的头,柔声安抚它,“bck 美乖,别叫。” “沙鲁,轻点。”面对君瓴而坐的雷斯看著叨念不休的沙鲁,扬起浓眉命令。 “是,王子。”他的手劲是放轻了,铜钤大的眼睛仍不赞同地盯著君瓴。 啧!女孩子家弄得青一块紫一块,怎麽见人哪? “君瓴。”雷斯的叫唤声引起她的注意,“你为什么不反击?”他深沉地看 入她的眼。 受不了他的注视,君瓴逃避地转开脸,“因为……妈妈说不可以随便生气。” “所以就这样让人欺负?” “我……我没有让人欺负。”她咬下唇,小声地抗议。 “喔?那你的伤怎麽来的?”雷斯毫不留情地戮破她的谎言。 “这……这不要紧,很快就好了,而且你会帮我呀。”君瓴的大眼信赖地看 著他。只有他什麽都没问,就相信自己了。 “我会帮你,但你更要自己帮助自己。”雷斯冷冷的声音刺伤了她信赖的心。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愈退让只会让人愈想欺负你。” “我……”君瓴惊惧地望著他。她不懂,是他说他们会、水远在一起的,为 什麽他现在这麽冷淡?“你……你不要我了?”她晶莹的大眼里蓄满了泪,被抛 弃的恐惧又回到她身上。 雷斯的眼眸直视著她,“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的声音依然冷峻, “但你要跟上我的脚步,让人欺负不是跟上我的好方法。”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雷斯起身走出门,没有任何犹疑与不舍。 君瓴伸出手想唤住他,喉咙却像有东西梗住,怎麽也唤不出声。 “沙鲁,雷斯不要我了。”君瓴红了眼眶,眼泪像珍珠串串落下。 “没有,王子没有不要你。”沙鲁慌乱地拿毛巾拭去她的泪珠。他虽一开始 不赞同王于宠君瓴。但她一哭,还是教人心疼。“王于是生气。” “生气?”君瓴不解地吸吸鼻子,泪还是直落。 “是呀,他在生气。”沙鲁用力地点头,“他是气你被人欺负了。” “是吗?”君瓴被泪水洗得晶亮的大眼瞅著地。“他不是不要我了?” “嗯,他不是不要你。”沙鲁幽幽地叹口气,犹豫是否要告诉她雷斯的故事。 看著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沙鲁迟疑地开口:“沙鲁告诉你一个故事。有一个 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公主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国王。国王很爱王后,为她盖了 一楝美丽的g殿,还有一座四季都开满了鲜花的花园。国王和王后在g殿里过著 幸福快乐的日子。後来王后生了一个王子,g殿里时常可见国王和王后逗弄著王 子,他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但是国王不知道,有人嫉妒著王后,她是国王以前 很宠爱的一个妃子。她嫉妒王后的幸福,所以就一宜暗中欺负王后。善良温柔的 王后都不计较,想感动妃子,谁知道妃子愈来愈过分。有一次,她看见王后在个 边喂小鸟,故意推一把,把王妃推落了窗户,跌死了。王子看到了妃子做的事, 生气极了,要跑去告诉国王!妃子害怕国王会杀了自己,就偷偷在王子的茶里面 下了毒,想毒死王子。王子没发现,喝了茶,还好後来被救活了,也告诉国王, 是妃子杀了王后,又下毒要害他,国王後来杀了她,可是王子还是失去了温柔的 母亲,国王也失去了善良的王后。”说到这里,沙鲁不禁拿起衣袖擦擦湿润的眼 角。 “好可怜的故事喔。”君瓴听了,心都拧成一团。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是呀。王子後来离开了国家,去外地求学。因为他生气国王没有好好保护 好王后,没有注意到王后一直被人欺负,更气自己一直听王后的话,不阻止那个 妃子,才让王后後来因此送了命。所以之後王子看到被人欺负不反抗的人都会生 气,因为那就像看到了被欺负的王后。” “你是说……”君瓴吃惊地张大眼,迟疑地问。难道雷斯就是故事里的王子? “是呀,你现在知道为什麽王子会生气了?”沙鲁点点头,这就是雷斯王子 的故事。 君瓴愣愣地呆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想著沙鲁告诉她的故事。 雷斯不是不要她,而是在生气。 半晌,君瓴突然跳起来!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跑了开去。 “雷斯。”撞开了书房的门,君瓴直冲进雷斯的怀里。小手环紧他的腰, “我以後一定会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欺负我。”她的小脸坚决地望若仍呆愣的雷 斯,“而且,我也会保护你。” 君瓴细细的手臂坚决地环著他的腰,脸埋在他的x膛,听著他沉稳的心跳。 它慢慢地和她跳动的心交织成一致的旋律。 专心地听著心跳的她没看到雷斯的睑。 此刻雷斯的嘴角正缓慢地扬起,直至形成一道醉人的弧线。 *** 夜色深夜,寂静无声!诺尔斯医学中心的研究室仍灯火通明。 陈文渊从显微镜中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 唉,真是苦命,这麽晚了,还不能回家睡觉,因为他的菌种培养有问题,下 个月还要再提出一篇论文。 不过,还好他今天已经充电过了,下午抽空和胡沂并约个会,晚上才能有力 量支持他,想到此,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起身想泡杯咖啡提神,一转身,突然被身後的身影吓了一大跳。咖啡杯飞 了出去,被黑影矫捷地接住了。 “你……你是谁?”陈文渊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样,忙清清喉咙,“你 怎麽进来的?”他怎么通过守卫和门禁? 黑影从暗处走出,是个约二十多岁的东方人,穿著银线刺绣的儒衫,像从画 里走出来的古代书生。 “陈文渊医生?”男人将咖啡杯递还给他,声音低沉地问。 “我是。你是谁?”陈文渊接过杯子,不安地问。这麽晚了,以这种方式出 现,还好他心脏够强壮,没被吓死。 “你半年前救了个女孩,名叫君瓴?”男人没回答他的话,继续问道。 “对。你到底是谁?”他是为了君瓴来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神秘的东方人, 陈文渊发出一声惊呼,“你和君瓴什麽关系?” 他的长相和君瓴非常相似,尤其是眼神,不过年轻稚嫩的君瓴在无意的回眸 中所流露出的娇媚会教人失神,眼前的人却是俊逸中带著邪魅。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淡漠地回答,“我只想确定她的身分。” “身分?”陈文渊愣愣地重复,一时还无法清醒的思考。 “对。”为了父亲还有百八龙门,他必须确定她的身分。“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陈文渊咽口口水,甩甩头,试著让自己平静些,“什麽帮助?” “君瓴有个小名叫妞妞,只有她的家人知道。” 他无声地踅到饲养白老鼠的箱前,掀开盖子。刀光一闪,他将小指划开一道 伤口,鲜红的血y流出。他将手指头伸进箱里,一只白老鼠好奇地往前嗅了嗅, 伸舌舔了一下,突地发出一声尖叫,僵直身子倒下。 “你……你在干什么?”陈文渊被他的举动吓著!他的血有毒! 瞥了陈文渊一眼,他掏出洁白的方巾压住小指,“它没死,只是暂时昏迷。 二十四小时之内喂它君瓴的血,就会再活过来。”他皱了下眉,“如果她真的是 君瓴。”他不再看陈文渊,转身消失在门後,一如来时般无声。 陈文渊呆呆地看他离去,好半晌才喘了一大口气。 天哪!他在作梦吗?他颤抖地拿出僵直的老鼠,仔细检查,它瞳孔涣散,只 有微弱的心跳。 陈文渊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不是在作梦,桌上昏迷的老鼠仍真实地在他 眼前。 天,他是谁?君瓴又是谁? “君瓴,你心不在焉。”克里夫透过金框眼镜,探究眼前的少女。 君瓴收回视线,转过头,“对不起。”她白哲无瑕的脸上浮现愧疚的红晕。 她吐吐舌。糟糕,被捉到了。 克里夫合上书,走到她身边,“有什麽事引起你的好奇吗?”他跟著地把视 线转向窗外。 “没有呀,只是……只是天空很蓝。”君瓴略带慌张地解释,眼睛却闪躲著 看向别处。 窗外湛蓝的天空下,有个帅气的身影正低首和一个纤细的女子说话,须臾, 他有礼地在她手背印个吻,送她坐上车。 帅气的身影是雷斯,而那女子则是这些日子和他走得很近的罗兰小姐。最近 社交圈中盛传罗兰小姐倒追雷斯王子,看来传闻不假。 克里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两个人,回头看到君瓴又将眼神看向窗外。 “我们今天就上到这里。”克里夫顶顶鼻梁上的眼镜。“剩下的时间,我们 来聊聊好了。” “聊聊?”君瓴拉回视线,狐疑地重复。克里夫老师当了她的家教後,从没 有和她聊过。 “对,聊聊。”克里夫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君瓴,你之前没受过正规 教育吧?” “正规教育?”君瓴偏著头,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指,你并没有正式到学校去上课。” 她的知识程度远远超过同年龄的小孩。有一次他惊讶地发现她的书柜上有中 文、英文、日文还有德文的书,而且都被翻阅过,不是摆著而已。她不是个普通 的少女,一定曾被刻意地栽培。 “我……我父母很忙,所以没让我上学,都帮我请家教。”君瓴大眼低垂地 说。 “忙得不能让你上学?” 她的小脸垂得更低了,“对。” “喔?他们在做什麽呢?”克里夫忍不住想探究,君瓴身上被重重的神秘烟 雾笼罩。 “他们是……商人,所以很忙。後来……後来车祸死了,所以我就一直住在 这儿。” “那你没有其他家人吗?” 小小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下,君瓴咬著下唇保持沉默。 “君瓴,你其他的家人呢?”他很想解开她身上的谜团。 此时,壁上的钟适时地响起整点的报时声,代表上课时间结束。 君瓴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扬起粲然的笑,“下课了。” 克里夫顶顶眼镜,“好,那我们下周见。”收起书,“记得做完作业。” “是。”现在叫她做十份作业她也愿意。她迫不及待的说:“克里夫老师再 见。” 克里夫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扬扬手,“再见。” 他离开时与陈文渊擦身而过,两人互相点头打招呼。 “陈叔叔,你来啦。”君瓴笑著问:“怎麽了?表情这麽严肃,被沂平阿姨 抛弃啦?” 陈文渊最近参加一场医学会议,认识了担任翻译的胡沂平,两人目前正在热 恋中。 “小丫头,乌鸦嘴。”他轻叩她额头一下。“我正好经过这里,顺路来看看 你。” 君瓴皱皱鼻子,“喔,这麽闲呀?”这儿远离市区,陈叔叔还真顺路呀! 陈文渊又敲她额头一下,“关心你啊。” 连约会都没时间了,他哪里闲啦?要不是昨晚。突发状况,他才没有这种美 国时间。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好呀。”君瓴笑看着他。怎么,她会被虐待呀?“上课外,就和bck 玩, 克莉丝汀偶尔也会来找我。” “不会无聊吗?”这哪是十三岁少女的生活?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喜欢热闹, 和一大群同伴玩吗? 君瓴的大眼转了一圈,“不会呀,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过的。”而且上次 上学的经验不是很愉快,让她实在不是很想去学校。 “从小到大?”她从以前就被刻意孤立吗?这是什么教育方式呀? “呃……”君瓴发觉自己讲错话,慌乱地一笑,“陈叔叔,你什么时候要和 沂平阿姨结婚呀?”她连忙改变话题。 “还早,小孩子别c心。”看著她过於明朗的笑容,陈文渊也不再间,便拿 起随身的诊疗箱,“我帮你抽个血,检查一下。” 看到针筒,君瓴忍不住小脸一皱“啊……我就知道你来一定没什麽好事。” “罗嗦,手伸出来。” 陈文渊俐落地为她抽血。 “好了,我要走了。要乖,知道吗?”他拍拍她的头,提起诊疗箱要离开。 “知道啦!”君瓴忿忿地回答。“ 讨厌,就知道他来没好事。她的嘴巴虽然念念有词,还是乖巧地送他出门。 陈文渊突然转身,“有事可以来找我,妞妞。” 本来垂著头的君瓴,突然浑身一颤,惊讶地抬头瞅著他,“你……你叫我什 么?” 陈文渊仔细看著她的反应,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身,“没什么,一下子叫错了。 君瓴,再见。” 看不出他的异样,君瓴乖巧地道别“陈叔叔再见” 看著他扬长而去的车子,君瓴的脸隐隐罩上一层不属於少女的y影。 她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行吗?她真的只想当个普通人…… 抬起头,天空仍是一片蔚蓝,只是,那抹蓝总是安抚不了他的心。 *** 陈文渊掰开老鼠僵硬的嘴,小心翼翼地将滴管中的血滴在它嘴里,眼睛一眨 也不眨地直盯著老鼠看。不一会儿,老鼠的脚微微抽搐,x部的起伏变得沉重而 明显,蓦地,它张开眼睛,又活了过来。 惊愣的陈文渊见状忙捉住老鼠,丢进饲养箱。他喘了口大气,瘫在椅上,在 不自觉中已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喃哺自语。拿起装著君瓴血y的试管, 同样的鲜红,却有著异於常人的成分。 君瓴出车祸时,他只知道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yx,没想到她的血y竟然有 著与常人迥异的成分,若不是那个神秘的男子出现,也许他永远不会注意到。 陈文渊对著试管发呆,没注意到身後隐藏在暗处的黑影将所有的过程都看在 眼里。 露出淡淡的一抹笑,他如来时般无声地消失。 第五章 “在想什麽?”雷斯注意君瓴已经发呆许久,一本书看了半天仍在最初的那 页。 “啊?”君瓴回过神,发现雷斯正注视着自己。“没有,我没在想什麽。” 她摇摇头否认。 雷斯放下手上的财经杂志,沉思地著下巴。她最近常陷入发呆的状态,好 像有什麽事困扰著她。 “过来。”他张开手臂等待他。 走近他,君瓴熟练地靠入展开的臂弯中,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喜欢你。”君瓴缓缓低语。 “怎麽了?”她最近真的不对劲。 她摇摇头,“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喜欢沙鲁,还有bck 和陈叔叔。”所以 她想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蜷在雷斯脚边的黑豹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舔舔君瓴的手,惹得她咯咯 直笑。 “喔,那你最喜欢谁?”雷斯压压她的鼻子,看著她皱眉闪躲,不禁笑了。 “我都喜欢呀。”讨厌,雷斯老爱压她鼻子,有一天会被他压扁的。 雷斯扬扬眉,“我是问‘最喜欢’,所以表示只能有一个。” 他最近的身价是不是跌了?以前他是她的唯一,现在竟开始有人和他争位, 还包括一只四脚动物。 “嗯……”君瓴低著头考虑,好像他问了一个大难题。看他威胁地瞪著眼睛, 她不禁漾出一朵笑容,“你啦!我最喜欢你了。”随即拉下他的脸,在他颊上印 上一吻。 “你逗我?”雷斯站起身,作势要把她丢下去,吓得君瓴抱紧他不敢乱动, 几乎哭出来。 “我再问一次,你最喜欢谁?” 这回君瓴马上乖乖地回答,“我最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这才对嘛!雷斯满意地露出笑容坐下。 讨厌,就会欺负她,以大欺小,坏人! “好啦,别再偷骂我,不然就真的把你丢下去。”他作势又要站起身,吓得 君瓴马上闭紧嘴巴。 看她嘴巴不停蠕动,想也知道在念些什么。 君瓴委屈地嘟起嘴。霸道的男人! “用想的也不行。”雷斯的俊脸直逼她眼前,威胁著。 真厉害,她连用想的,他也知道? 雷斯挑挑浓眉,“当然。”因为她的脸把她想的事都说出来了。 哇!君瓴崇拜地看著雷斯。 看著她可爱的表情,雷斯不禁大笑!捏捏她粉红的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知道啦。”她拨开他的手,“不要人家啦!会变成大饼脸的。”君瓴揉 著脸颊闷声抱怨。 “不会的。”雷斯一边说,又伸手去,吓得君领两只手捂著脸颊,不让他 得逞。 看著她又怨又怒的表情,雷斯又笑了。 君瓴愣愣地看著雷斯的笑脸。他很少笑,每次都只见他斯文有礼的淡淡笑容, 很少像现在这样开怀。 “又发呆?”他在失神的她面前挥挥手。 “没有。”她摇摇头,漾起一朵笑容,“我喜欢看你笑。” “喔?”雷斯扬起一道眉。 “对呀,因为看到你笑,我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也想和你一起笑。”笑眯 的眼表示她真的心情也跟著好起来。 君瓴不做作的神态让他有最窝心的感动。 雷斯深深地看著她,然後收紧手臂拥住她。 “不过,”君瓴猛地抬头,撞得雷斯的头向後仰。“我不喜欢你对别的女生 笑。” 老天!她的头真硬。他下巴,还好没脱臼。 “小醋桶。”雷斯捏著她的小鼻子,笑谑道。 君瓴撇撇嘴,严正地声明,“我不管,你自己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 不可以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这句话她从哪儿学的? “对,始乱终弃是不道德的行为。”君瓴点著头加重语气,“为了不让你变 成没有道德的伪君子,你要负责我一辈子。” “喔,还有呢?”雷斯赞同地点点头。心想,记得要为她换个中文老师。 “所以,你不可以随便对别的女生笑。”说来说去,就是醋桶打翻了。 “是,我的小醋桶。”他捏著她的鼻子,看她皱异嘟嘴的闪躲,俊脸扬起好 大的笑容。 也许是他太宠溺君瓴,她的生活圈又小,丧亲的恐惧使得她对他的独占欲特 别强。 不过,他不想改变,说他自私也好,变态也好,眷宠著一个天使的感觉真的 难以形容。 一个只属於他的天使,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天使…… *** 在台湾南投的埔里一座朴实的别墅里,蓄著银须的老人安适地坐在摇椅上, 优闲而自在。 一个年轻男子无声地出现在他身旁。 “找到了。”他低声道。 摇椅声在听到这句话时嘎然停止。苍劲的声音里有丝急促,“在哪里?” “英国。妞妞被一个名叫陈文渊的医师所教,目前和卡沙国的雷斯王子住在 一起。”年轻男子递上装著详细资料的牛皮纸袋。 看著儿子和媳妇的死亡证明书,老人的眼中泛起泪光。 “爸,别伤心。他们……去得很快,没有受到太大的痛苦。”男子难过地低 下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至痛。 老人颤巍巍地抚著照片上粲笑的君瓴,“妞妞……她好吗?” 年轻男子深吸口气,“她很好,雷斯王子非常宠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拭去眼中的泪水,欣慰地道。他可怜的孙女,这 麽小就没了父母。 “要不要带她回来?” 带君瓴回来,能一解老人丧子之痛,祖孙天x是断不了的。 老人摆摆手,“不了。她的命已经够坎坷,何苦再回来受罪?”为了百八龙 门,她从小所受的罪已经够多了。 现令亚洲被两大势力拿控,一个是傲月,掌控著亚洲的经济命脉,采能力继 承制。另一个是控制著军事武力的百八龙门,发源於中国。 而百八龙门则是采世袭制,君家掌管百八龙门至今已二十八代。 君家人皆被著成特异体质,生男养成毒人,生女则养成药人。为了养成这种 特异体质,从满周岁开始,他们就被持续喂食药或毒,一直进行到十岁,不可间 断,过程残忍且漫长。这种苦楚常令人痛不欲生,只求一死解脱。君瓴亦得承受 这种痛苦。 “派人保护她,别惊扰了她。”老人沉思一会儿後,命令道。 就让她过著平凡人的生活吧。 男子退下後,摇椅声又开始响起,缓慢且沉重。 *** 时光匆匆,转眼间,君瓴和雷斯一起生活了四年,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 女。 “生日快乐。”克莉丝汀抱著一只泰迪熊,雀跃地向君瓴道贺。 今天是君瓴十六岁生日。 “谢谢。”君瓴高兴地道。 “丫头,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沂平为你准备的。”陈文渊递上一个礼盒, “你已经十六岁,算是个小小姐了。” 君瓴皱皱鼻子,“小姐就小姐!还加个‘小’字,讲得真不甘愿。” 她哪里小啦?她的身高和x部都和年龄成正比。 “好,寿星最大。”陈文渊敲敲她光洁的额头,如她所愿地叫了声,“小姐。” “谢谢你喔,叔叔。”君瓴刻意在最後两字拖长了音,提醒他又老了一岁。 她笑著打开礼盒。 “哇!好漂亮喔。”克莉丝汀羡慕地惊呼。 陈文渊送君瓴一支j细的发钗,典雅却不显老气,价值不菲。 “中国古代的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就算成年了。”陈文渊又敲敲她的额头, “你现在已经十六岁,所以别再欺负老人家了。” 君瓴揉揉额头,“好嘛,不欺负就不欺负。老敲人家的头,我会变笨耶。” 他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克里夫含笑送上两张歌剧的票,然後绅士地在她颊上轻吻,“生日快乐。” “谢谢。”君号甜甜地笑了,“哇!我今天不要洗脸了。” 大家又是一阵轻笑。 沙鲁推来一个蛋糕,“寿星许愿吹蜡烛。” 君瓴嘻嘻一笑,跑到沙鲁面前,“我的礼物。” 沙鲁睨她一眼,哼了声,“什麽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我要礼物嘛!”君瓴耍赖地伸长了手。 “没有。”沙鲁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表明没有礼物。 君瓴唇畔漾起一抹笑,“沙鲁最爱泼人家冷水了。”她搂著沙鲁,小手指著 蛋糕, “我知道沙鲁最好了,你一大早就监督厨师帮我烤蛋糕,以为我不知道?” 她放意大声的说,让大家都听到。众人又是一阵笑。 “沙鲁,我看你还是乖乖把礼物拿出来吧,不然她是不会罢休的”陈文渊在 一旁闲闲地说。 瞪了陈文渊一眼,沙鲁没好气地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首饰盒,“拿去。” 君瓴欢呼一声,“谢谢沙鲁!”在沙鲁脸上快速地亲了一记。 沙鲁送了一条镶满碎钻的手链,又引来君瓴快乐的欢呼。 兴奋的君瓴把大家送她的礼物都放在身上。腕上戴著沙鲁的手链,抱著克莉 丝汀送的泰迪熊,辫子上c著陈文渊送的发钗,口袋里放著克里夫送的票。 忽然君瓴觉得有人扯著她的裙角,低头一看,是bck “bck ,你也要送我礼物吗?” 它点点头,嘴巴一张,放下一朵怒放的花。 “哇,bck ,你真好,我真爱你。”君瓴快乐地抱著bck 猛亲,然後把 花别在耳後。 沙鲁定眼一看!差点心脏病发,大叫一声,“我的沙漠百合!” 那是他辛辛苦苦栽种的沙漠百合呀! bck 听到沙鲁的叫声,好象知道自己闯了祸,跑到君瓴的裙子後躲起来, 只探出半颗头。 沙鲁则气得直喘气。 “喔喔!”原来这是沙鲁宝贝得要命的花。她皱眉看著bck ,食指在它面 前左右摇晃,“做小偷是不对的喔。”嘴角却有丝藏不住的笑。 “好了,寿星许愿吧。”陈文渊招呼著大家。再不许愿,蜡烛快烧尽了。 “许三个愿望,前两个要讲出来。”大家起哄著要君瓴说出愿望。 君瓴双手在x前合十,眼睛紧闭,虔诚地低语:“第一个愿望,希望在天堂 的爸爸妈妈很快乐。第二个愿望,希望大家都很幸福。”最後她在心里许下第三 个愿望,希望能当雷斯的新娘,快乐地生活一辈子。小脸不禁为第三个愿望而微 微泛起红晕。 然後她张开眼,一口气吹熄蜡烛。 大家一阵欢呼,“生日快乐!” 随後每人手上均端盘蛋糕,各自落坐聊天。 克莉丝汀看看四周,“怎么不见雷斯?”这种重要的日子,他怎么没出现? 君瓴嘟著嘴,问声道:“他有事,要晚点才能回来。”她边说边气愤地戳著 蛋糕。 “喔。”看君瓴不悦的嘟著嘴,克莉丝汀耸耸肩,不再多说。 陈文渊瞥见君瓴一脸不高兴!走了过来,“怎麽今天的寿星小姐嘟著一张小 猪嘴?谁意到咱们的大小姐啦?” 君瓴闻言跳了起来,“人家哪有像猪?”竟然拿臭猪仔和她比! “哪里象呀?”陈文渊仔细地端详她气呼呼的小脸,“这对气得圆圆的小猪 眼,皱皱的小猪鼻,鼓鼓的小猪脸颊,还有这张嘟得高高的小猪嘴,啧啧!合起 来就是一张小猪脸。” 大家哄堂大笑。 君瓴气得快冒火,小脸皱成一团。混蛋,她哪里像猪了嘛! 倏地,她伸出腿狠狠踢了陈文渊一下。霎时,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君瓴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腿,“陈叔叔,你还忘了这只猪脚。”哼!活该。 看著陈文渊抱腿直跳和君瓴的得意样,众人的笑声更响亮,久久不歇。 君瓴则在心里暗自生闷气。哼!臭雷斯,最好不要回来,他若回来,一定不 给他好脸色看,还要让他尝尝被猪脚踹的滋味。 雷斯直至深夜才回来,一进门,沙鲁就用指责的眼神瞪著他。 雷斯对他的瞪视不以为意,“君瓴呢?”他神色自若地脱下外套丢给沙鲁。 “她在房里。”沙鲁冷冷地回答。 他好笑地睨了沙鲁一眼,“沙鲁,有话就说,别瞪我了。” 沙鲁对主子的调侃只是开哼一声,“老奴岂敢。”开玩笑,他是主子,自己 只是个奴才。 雷斯嗤笑一声,“你不敢,还有谁敢?”沙鲁有时比他这个主子还大牌。 “你没参加小姐的生日会,小姐很难过。”沙鲁不赞同地瞪著雷斯。 小姐一直都生活在绿园,极少出门,不知道王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只是单 纯地一直以王子为天。 王子在外面可是花名满天下,只是极有分寸!没让小姐知道,也极少带莺莺 燕燕回来过。 今天他八成又不知和谁约会去,才没回来参加生日会。 雷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上楼准备回房。 “还有一件事。”沙鲁在後面唤了一声,“老奴建议王子最好先洗个澡,身 上的香水味好刺鼻呀!” 雷斯嗅嗅衬衫,的确是有股香水味,不过还不至於到刺鼻的地步。 他一进房门,就见君瓴冷著一张小脸,窝在椅子里看杂志。 她听到声音,故意头也不回。 他好笑地拿下遮住她小脸的杂志,“生日快乐,小宝贝。” 君瓴闷声道:“谢谢。”又拿起杂志遮住脸。她现在还在生气,不想理他。 “在生气?”雷斯又压下她的杂志。 “哪有。”君瓴有些赌气地把脸瞥向一边。 呵,还说没有,分明快气炸了。 雷斯抱起她,一同坐在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今天好累。” 哼!累死算了。君瓴白了他一眼。 “哈啾!你……哈啾!”她连忙推开他,“这……哈啾!是什么……哈啾! 什麽味道……”她又要捂住鼻子,又要推开他,好不狼狈。 看情形,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让她一直打喷嚏打不停。 雷斯放下她,丢盒面纸给她,“我去洗澡。” 君瓴迅速躲得远远的,小手指著浴室,要他快点去。老天,他身上那到底是 什麽味道呀? 不久後,雷斯赤裸著上身,下半身穿著棉质短裤,手里拿著大毛巾擦著湿漉 漉的头发,走出浴室。 —钱 已恢复正常的君瓴自动接过大毛巾帮他擦滴著水的长发。这已是他们的许多 习惯之一。 “轻一点,真chu暴。”雷斯低著头抗议。 他在外面的女友个个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地对待他,哪像君瓴会摆脸色给他 看,还会虐待他。 “哼!活该。”虽然不悦,君瓴放轻力道。“好了。”她把毛巾丢到他身上, 自顾自地爬上床,窝在一角不理他。 雷斯爬爬头发,也拉开棉被躺下。他把她褛进怀里,只是怀中僵硬的身子表 明了她还不高兴。 他扳过君瓴,只见她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嘴也抿成一条线。 她真的在闹别扭。雷斯暗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鼻子。 不消片刻,君瓴受不了,马上拨开他的手,张大嘴巴喘气,“哇,你要闷死 我呀?” 她不悦地瞪著他。臭雷斯,混蛋雷斯。 “不要偷骂我。”雷斯看她小嘴不停地动,就知道她又在偷骂他。 “你想要什麽礼物?”他每年都是让她自己挑礼物。 哼!真没诚意,自己选个礼物送她会死呀?真是让人一点惊喜都没有。君瓴 又白他一眼。 “好了,别再瞪了,再瞪下去,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雷斯捏著她的 嫩颊戏谑的说。 “别捏啦,会变成大饼脸的。”哼,她今年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等我想 到再告诉你。” 雷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肩上滑动, “我下个月要去意大利。” “喔。”她又要寂寞一阵子了。 “带你去。” 君瓴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其的?”他一年总要出国几回,但从没带她同行。 “不要?”雷斯笑看她欣喜的模样。她总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要,我要去。”她用力地点头。 这些年来,她极少出门,更何况是出国。 “这样我又有枕头了。”雷斯用力地搂住她,暗示道。 讨厌哪!“放开我。”君瓴使力地推他。 他每晚都要搂著她睡,有时还压在她身上,也不想想自己多重。 雷斯霸道地翻身压住她,“不行,这么好的枕头去哪儿找。没有你,我都睡 不好。” 真是睁眼说瞎话。没有她睡不好,那他在国外的时候呢?别睡了呀!君瓴费 尽力气,努力地要从他身下爬出来。 “起来啦!我快窒息了。”君瓴小手努力地板著身上沉重的身子。 他的体型已渐渐脱胎换骨去少年的瘦削,如今已十分魁梧情壮,重量也增加 许多。 雷斯一阵轻笑,看她费力挣扎的模样感到好笑又觉得可爱。他翻下身,放她 一马,不过仍紧紧地搂著她。 “雷,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君瓴轻扯著他乌亮的发问。 “我有事。做什么?”他明晚和碧儿有约会。碧儿是新崛起的模特儿,x感 火辣,是他最近的女伴,至於能维持多久,就看她的魅力了。 “喔,那就算了。”君瓴有些失望。克里夫送她两张歌剧的票,她还以为能 和雷斯一起去。 那把票送给克莉丝汀,让她和克里夫去好了。克莉丝汀始终暗恋著克里夫, 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睡吧。”雷斯拍拍她的背,埋在她的颈窝,沉沉睡去。 她无意识地缠绕著雷斯的长发。她得好好想想今年要雷斯送她什麽礼物,非 要大大敲雷斯一笔不可。 第六章 挂上电话,君瓴好生懊恼。好不容易要求克里夫当伴,克莉丝汀却不能去, 让她想当红娘的希望落空。 沙鲁戏谑道:“你还其闲。”没事做,才会整天想凑合人家。 “沙鲁。”君瓴懊恼地警告沙鲁。她已经很呕了,他还在说风凉话。 “克莉丝汀不能去,你去呀。”反正她闲著也闲著,何况克里夫本来就是把 票送给她的。 “我?”她去了,不被克莉丝汀捶死。 沙鲁点点头,“对呀,你出去玩玩也好。整天待在家里,我都看得很烦了, 拜托你出去晃晃吧。”看她还是很犹豫,他闲闲地加一句,“王子今晚要很晚才 回来,正好让我老人家清闲清闲。” 君瓴马上嘟起嘴。哼!又跑出去约会了,以为她不知道呀,杂志、报纸对他 的花边新闻可是报导得钜细靡遗,昨晚还带著不知在哪里沾上的浓浓香水味回来, 让她鼻子过敏。 不公平,她也要出去玩。 “好,我去。” 嘿嘿,他就知道这招有效。 “快去换衣服,听歌剧要打扮得很正式,不能随便。”他唤来手巧的女佣, 带她上去打扮。“我帮你联络克里夫先生。” 今晚他终於可以乐得清闲。 歌剧院的包厢里,碧儿娇媚地倚在雷斯肩上,轻声呢喃,“雷,你觉得我今 天的礼服漂不漂亮?”涂著寇丹的纤纤玉指蛊惑地滑过x前粉嫩的肌肤。 雷斯含笑看著她,“身为世界名模的你,穿什麽都漂亮,你没看到大家惊艳 的眼神吗?” “嗯,人家就是想要你赞美嘛!”碧儿直往他身上蹭。“不过,你不觉得人 家脖子上空空的?好讨厌,都没有适合的首饰。”她眉微皱,暗示著他。 雷斯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明天去第凡内选些首饰,帐单寄给我。”在女人 不过分的要求下,他是很大方的。 “你真好。”碧儿高兴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她早就听闻雷斯王子对他的女伴都极为慷慨。“雷,听说绿园很漂亮,什麽 时候带我去,好不好?” 俊脸上的笑容没变,琥珀色的眼眸却锐利地睨著她。 碧儿倏地心头一跳,她的要求过分了。“我……我後天要去巴黎走秀,你可 不要忘了我喔。”她连忙堆起千娇百媚的笑容,试图掩饰心里的慌张。 雷斯几乎不带女伴进绿园。多少女人想入主绿园,成为女主人,始终不得其 门而入,她高估了自己,只希望雷斯别在意,不要太早厌倦她。 “怎麽会?”他的手指轻划过她赤裸的背,俊脸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入口处突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一对璧人吸引了众人目光,斯文俊俏的克里夫子爵正挽著一名巧笑倩兮的东 方女子。 她肤若凝脂,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俏挺的小鼻子,不点而朱的樱唇,如 云乌发挽成髻,在小巧的耳边垂下几绺发丝,身穿翠湖色的改良式唐装。清秀自 然的模样,在众多美女中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来历神秘的东方女子一出现,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碧儿好奇地扯著雷斯问。“克里夫子爵的女伴是谁呀,怎麽从没见过?看来 年纪还很小,不知道她几岁?” 雷斯冷眼看著克里夫,回道:“十六。” “啊,什麽?”雷斯怎麽会知道? 她还没反应过来,雷斯已霍地站起身走向克里夫。 “等等我。”碧儿也跟了去。 君瓴不习惯成为注目的焦点,手一直紧捉著克里夫,“他们为什麽一直看我?” 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克里夫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他们从没看过这麽漂亮的小姐,所以 才会一直盯著你。”他早就注意到,有好几个年轻人已经蠢蠢欲动。 君瓴俏皮地皱皱眉,“谢谢你喔。”她真的不习惯别人一直盯著她看。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雷斯扬著一抹邪笑和克里夫寒喧,眼眸却直直地盯著她,“你没告诉我你要 出门。”而且是和别的男人约会。 君瓴皱著眉,“不要这样笑,乱恐怖的。”吓人呀?“你自己说没空的。” 昨晚明明是他说没空陪她的,还怪她。 “你没告诉我是什麽事。”雷斯没料到她会出门,而且出现在这里。她一向 很害怕人群的。 “告诉你,你就会有空陪我吗?”她才不相信,也不会自讨没趣。 突地,一身鲜红的碧儿奔到雷斯的身畔,“雷,你怎麽走那度快?害人家差 点追不上。”说完,她整个人已倚向雷斯的怀里。 “哈啾!哈啾!”君瓴颤抖地指著碧儿,“你……哈啾!” 克里夫忙把手帕递给君瓴,“怎麽啦?要不要紧?” 君瓴只是红著眼眶,用力捂著鼻子,拉著克里夫退後五步远。 “她怎麽了?”碧儿狐疑地问。怎麽她一来,这个小女孩就一直打喷嚏?碧 儿随即想上前看看她怎麽回事。 君瓴看她又要向前,吓得扯著克里夫,“哈啾!走……快走……哈啾!” 她捂著红通通的鼻子,像逃命似地跑了出去。克里夫回头向雷斯颔首,也跟 着离开。 “真奇怪。”碧儿嘟起红唇,“真没礼貌,就这样跑掉了。”她又想倚向雷 斯,却扑了个空。 雷斯冷冷地睨她一眼,“以後别再用这种香水。” “啊?”碧儿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雷斯离开歌剧院前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我会请司机送你回去。” *** 飞车回到绿园,雷斯发现君瓴还没回来。 他坐在房间的阳台上,静静地等著她,心里渐渐泛起一股酸涩的滋味。 他的天使终於脱去了青涩的外壳,长成娇媚的少女。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她的 变化,直至今天。 除了外貌的改变,她也开始会反抗自己,居然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离去。 天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她开始振冀,欲从他的怀里飞走。 雷斯轻笑著摇摇头,他怎麽像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爸爸?他才二十三岁而已! 蓦地,有车驶进来,不一会儿,隐的传来道别声,尔後车又离去。 君瓴走上楼,疲倦地踢掉鞋子,走进浴室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後躲在棉 被里大哭一场。 知道雷斯风流是一回事,但真正的看到,她的心痛远超过她所能承受。 在浴缸注满热水,她拆开发髻,正褪下衣服。 “带著未成年少女在外间晃不是绅士的行为,克里夫不知道吗?”雷斯斜倚 在浴室门口!冷眼看著君瓴。 “老天,你吓到我了。”君瓴惊喘一声,揪著衣服。“你怎麽这麽早就回来 了?”他应该还和那个尤物在一起才是。 雷斯嗤笑道:“我高兴什麽时候回来,就什麽时候回来。”他走近她,抬起 她圆润的下巴,“克里夫带你去哪里?” 君瓴皱皱眉,挣脱他的箝制,“我不舒服,克里夫带我去呼吸新鲜交气。” 然後对她告白。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老天,今天到底怎麽了?克里夫是克莉丝汀暗恋的对象,她以後要怎麽面对 克莉丝汀和克里夫? 看著她憔悴的小脸,雷斯不悦地说:“克里夫被开除了。”夜晚带著未成年 少女在外面游荡,真该死! “随便你。”君瓴无力地低语。她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请你出去好吗, 我要洗澡。”她轻声请求。 雷斯不解地望著她。不对劲,她的反应怎会如此平淡? “克里夫对你做了什么?” 君瓴垂首避开他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脚趾,“没什麽。”她现在脑中一团乱, 不知道该怎麽办。 “我真的想洗澡。”她转身关上水龙头,直起身,发现他仍没走。“我、要、 洗、澡。”她加重语气,表明希望他离开。 雷斯微挑浓眉,嘲讽地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君瓴蓦地涨红脸。以前他们的确一起沐浴,但她青春期之後,就没再让人看 她的身子。 “雷斯!”君瓴气愤地低喊。他真无耻! “怎样?”他无赖地看著她,见到她无奈又气愤的模样,心情开始觉得愉快。 君瓴牙一咬,“随便你。” 他说得对,反正又不是没让他看过。 她红著脸,松手让衣服滑下脚踝,再脱下衬裙、x罩和内裤。她始终低垂著 头,只听到雷斯发出惊喘。 该死!她在做什麽?雷斯双手紧握成拳,不敢相信她说做就做。 缓缓坐入浴池,她吐了一口气。有了水的屏障,被侵略的感觉消退许多。等 她恢复些j力,再起来清洗吧。 她闭上眼,更沉进水里,直至水盖过鼻子、头顶。 一双大手蓦地捉住她,把她拉出水面。 雷斯怒吼道:“想自杀也不是这样子,你到底在想什麽?”他觉得她愈离愈 远了。 他挡住她的下巴,惩罚地低头吻住她。愤怒的情绪使得他的吻毫不温柔,用 力地咬住她丰软的下唇,趁她痛得叫出声时,灵活的舌滑进她的唇,用力吸吮她 口中的甜蜜,好似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 突然,他感到脸上一片濡湿。张开眼,君瓴无声地流著泪,串串泪珠滚落, 骇得他松开了箝制。 君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你到底要我怎麽样?” 雷斯突然意识到他刚刚亲吻的人还是个孩子。 老天,就算她出落得再美丽动人,毕竟只是个孩子。 雷斯烦躁地爬过头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他蹲在她面前,试图把她拥进怀里安慰,君瓴却惊骇地推开他,“你走开, 不要靠近我!” 看雷斯面无表情,彷佛无动於衷,君瓴只觉得心里脆弱的一角崩溃了,霎时 痛哭出声,双手捶著地板,“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可是你愈来愈不重视 我,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却把我关在绿园里。我不是小孩子,我会长大, 也不是你的玩偶,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等著你回来。我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永远 假装自己很快乐,只等著你偶尔想到我,哄哄我,我不是你的宠物。” 抬头瞪著他,她的眼里有著深切的悲哀,“你有没有想过宠物的心情?你有 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宠物也有感受,宠物……也会爱上主人的。” 他伸出颤抖的手,却怎么也无法触到她。第一次,雷斯发现自己竟无法面 对那双熟悉的黑眸。 “你……你还小,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麽。”君瓴悲愤地反驳,“我知道我爱你,我知道我想、 水远和你在一起。”但是他却不当一回事。她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麽也 抹不乾,“我只是年纪小,可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雷斯这回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在怀里,满是心痛的说:“我从来没觉得你小过。 自从接回你後,我就一直觉得你像现在这样成熟。” 君瓴想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紧压在x口,“别动,就这样让我抱著你。 我需要想想。”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相拥,坐在浴室的地板上。 许久,君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雷斯马上低咒,“该死!我忘了你没穿衣 服、” 雷斯扶起她站稳身子後放开,“好好洗个澡。”他不再看她一眼便走出浴室。 良久,君瓴洗好澡走出浴室,雷斯已拿著一条浴巾等著她。 他把她拥在怀里坐好,递给她一杯温牛n,接著为她拭乾长发。两人仍沉默 不语。 看她喝光牛n,雷斯把她抱上床!在她显上印一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 不要想。我的天使。” 君瓴缓缓合上眼,筋疲力尽加上牛n里的安眠药开始产生效力,她很快地沉 人睡梦中。 雷斯握著她的手,坐在床边看著她的睡颜,一夜无眠。 *** 天未亮,沙鲁就被人摇醒。 他不悦地睁眼一看,赫然是雷斯,吓得他马上清醒。 “王子,什麽事?”沙鲁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看闹钟,才清晨五点。 老天,老人家也是需要睡眠的。 “沙鲁,你觉得我对君瓴怎麽样?”雷斯chu嘎地问。 这是什麽问题呀?沙鲁还是忠实地回答,“很好呀!给她吃、给她住、给她 完整的教育,没什麽好挑剔的。” “就像在养宠物一样,没什麽好挑剔的。”雷斯低语,认真的看著沙鲁, “你也认为我对她的态度像养宠物?” 沙鲁点点头,肯定的回答,“是啊。” 雷斯沉重的闭上眼,“我觉得自己好失败,我一直以为我是她的世界,却在 无意间深深的伤害了她。”他一想到她的哭喊就心痛不已。 沙鲁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是我的错。”雷斯的双手握拳。“母后死後,我以为自己不会再付 出感情。我宠君瓴,因为她会一直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会吵、不会闹。曾几何 时,她长大了,意识到我对她如豢养一只宠物,没有真正的为她想过。”雷斯不 禁苦笑,“当然,有谁会想宠物在想些什麽?” 他低下头,“我刻意将她与人群隔离,这样她就会、永远只以我为天,我从 不以为我做错了,但是昨晚她在我怀中哭喊控诉。你知道吗?我竟然不敢碰她, 怕一碰她就碎了。”雷斯深吸日气,“你们都说我把她当宠物,但主人养宠物也 会付出一份心。看到她痛苦、哭泣,我的心会痛,我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王子的心思,沙鲁都知道。”苍老的手覆在他手上,安慰他。 沙鲁知道王子总是有礼的对待别人,保持著一定的距离,淡笑的俊脸让人看 不出来他在想什麽,只有君瓴能让他开怀大笑。 “沙鲁,我要改变这种情况!我不能再漠视自己的心。”抬起眼,雷斯语气 坚定地说。他若不改变,君瓴会远离他的生活。 沙鲁欣慰地看著他一手带大的雷斯。他总算没有辜负当初王后的托付,王子 已长成足以担当一切的男人了。 “你想怎麽做?”沙鲁鼓励地看著他。 雷斯缓缓扬起一抹笑,双眸闪烁著光芒,“我要让君瓴成为我的王妃。” *** 白云飘飘,凉风徐徐吹来,绿园湖畔枝叶浓密的树下铺了一条水蓝色的餐巾, 君瓴与黑豹正在野餐。 “bck ,你不能再吃了,会肥死的。”君瓴举高手中的冰淇淋,不顾黑豹 哀求的眼神。 黑豹发出低低的哀呜,睁大眼看著她。 “不行。”君瓴瞥过脸,不让自己心软。哪有喜欢吃冰淇淋、巧克力这些甜 食的黑豹?怪胎。“吃水果好了,橘子很甜的喔。”她随即塞了一片橘子给它。 “不准吐出来。”她的小手威胁地指著它。敢吐出来,它就知道她的厉害。 它只好眼含委屈地吞下橘子。 “又在欺负bck ?”雷斯来到一旁,低头俯视她。 “哪有。”君瓴闷声道。 他大少爷怎麽这麽闲,没出去约会? 雷斯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手上的冰淇淋,看到黑豹哀求的眼神随著冰淇淋 而转向他。 “要吃吗?”雷斯扬扬手上的冰淇淋询问。只见黑豹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他被它的模样逗笑,挖了一匙冰淇淋让它舔。 “不行啦!”君瓴急著扑过身去,想抢回冰淇淋。“陈叔叔说bck 已经超 重了!再吃下去,胆固醇会过高的。” 结果她没抢到冰淇淋,却被他抱个满怀。 “放开我。”一双小手慌乱地推著他。 雷斯没有阻止,反而松开手,让君瓴轻易地离开他,这种怪异的行为,惹得 君瓴怀疑地看著他。 他一向都很霸道,只管自己高兴。今天他怎麽怪怪的? 雷斯挑挑眉,朝她扯开一抹笑,趁她发愣的片刻,在她脖子挂上一条项链。 “送你。” 君瓴好奇地拿起项链问:“这是什麽?”坠子打造成太阳的形状,中间表了 一颗琥珀,随著角度不同,琥珀散发出不同的光芒。 她惊奇地拿著坠子转换不同的角度观看,“和你的眼睛好像。”就像他琥珀 色的眼眸,也会随心情变化而转变颜色。 雷斯拍开她想拿下项链的手。“这条项链叫欧丝朵,是我母后的。不准拿下 来。”而且欧丝朵是卡沙国历代国王送给王后的定情物。雷斯在心里补充道。 “噢。”在他的注视下,君瓴只好乖乖的答应,小手还是不安分的玩著坠子。 突然,君瓴大眼一瞄,惊叫:“哇,冰淇淋!” 黑豹趁没人注意时,已经把一盒冰淇淋吃得j光。 “bck ,你不乖,我不要和你好了啦!”她气愤地嘟著嘴,瞪著躲在雷斯 後面的黑豹。 “哈哈哈……”雷斯发出一阵朗笑,拍拍黑豹,“原来不是只有我会惹她生 气而已。” 他往後躺下,长腿极自然地交叠。“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干嘛啦?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君瓴不甘愿“低语,不过还是乖乖地挪向 他。 雷斯头把头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满足地闭上眼。 “人家又不是你的枕头。”君瓴喃喃抱怨。小手伸向他直挺的鼻子,在看到 他略微憔悴的脸後,却怎麽也捏不下去。 “讨厌哪!”她不禁有些生气,就是没办法对他狠下心。 君瓴细心地为他拨开脸上的发丝,他沉睡的俊脸显示出他昨夜没睡好。 此刻,她的心头隐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微妙的改变。 她抬起头迎著微风,让长发轻飞。 十六岁的夏天,很炎热…… 7-10完结 宠物情人 作者:小渝 第七章 “你又淘气了。”雷斯好气又好笑的道。 攀坐在阳台栏杆上的君瓴缩了缩肩膀,吐吐舌头。又被捉到了,真倒楣。 雷斯伸手把她抱下来,拥进怀里。 “你呀,就爱爬到那麽高的地方,也不怕摔下来。”他无奈地捏捏她的嫩颊。 真不晓得她怎度就爱在高处,兴致一来就爬到树上或栏杆上。还好他的心脏 够强壮,不然早被她吓出一身病了。 君瓴爱娇地搂著他的肩,靠在他的肩窝,贪恋地吸取他清爽的体味。 自从歌剧院的事件之後,他对她的态度就开始有些许转变,而她也愈发依赖、 眷恋著他。她用脸颊磨蹭他稍嫌刺人的下巴,笑容更甜了。 看到她娇憨的模样,雷斯x口盈满暖意。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轻啄著粉嫩 的唇瓣。 “不要。”君瓴娇笑著闪躲,索x把整个小脸理进他的x膛。感觉他的唇移 到耳边,耳垂整个被他含住吮咬,背脊泛起一阵阵的战栗。 雷斯转身将她放在大床上,看著她娇媚的神态。 像是无法承受他的注视,好似要吞噬她的模样,君瓴羞怯地挪开视线。 “别怕我。”浑厚的嗓音蛊惑著她,强迫她正视他。“永远都毋需怕我。” 他的大手探入她的短衫内,感受滑腻的触感,接著攫住挺立的蓓蕾轻扯。 “呃……”在她惊端时,他微启的辰饥渴地吸吮所有的芳香甜蜜。 君瓴只能无助地在他身下嘤咛,手指不自觉掐紧他的肩膀。 蓦地,她感到身子一侃凉,雷斯已俐落地卸下她的短衫。 “啊!”君瓴惊呼,迅速蜷成一团,试四掩住外泄的春光,她身上只剩一件 内裤。 雷斯氤氲的眼眸痴痴地望著她。 “我想看你。”是渴求,也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君瓴红著脸,手臂缓缓地放开,终於将自己完全显露在 他眼前。 英俊帅气的脸在激情中有种狂放。 他修长的手指不容拒绝地转回她移开的脸,不允许她闪躲。 “你很美。” 这具年轻稚嫩的胴体足以迷惑他。 雷斯轻轻地俯身压住她,埋首在她圆润的颈项,又啮又吮,留下一个个印记, 直到x前。 他大手有力地握著她的细腰,箝制住她扭动的身子,温热的唇舌不留情地吮 咬她的蓓蕾。他满意地看到上面馀留浅浅的齿痕。 “不……不要,会痛。”君瓴轻声抗议。面对这股陌生的激情,她感到有些 害怕。 “痛?”雷斯扬起一眉。 他待她有如脆弱易碎的水晶,只怕他的激情会吓坏了她。 “不!不是痛,只是……”君瓴无措地摇头,不知怎么形容身体燥热的感觉。 雷斯扬起一抹宠溺的笑,他明白了。 她稚嫩得不明白激情的感觉。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x前敞开的衣内,“我。” 君瓴讶异地瞠大眼。掌下温热的肌理起伏,蕴含无比的活力。她可以感受到 他奔腾的热情。 她好奇的更加探入,他健硕的身躯,意来他一阵紧绷。 雷斯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x膛,猛地覆上她的娇躯,紧得不留一丝空隙。 他吻住她的唇,狂野得似要吸吮出她的灵魂,大手抚上她的大腿。 她则明显地感受到抵住小腹的亢奋。天!她好热…… “啊!”突然肚子一阵刺痛,君瓴不自觉地痛呼一声。 他回过神,“该死。” 她细白的肚子上有一抹血痕,是他的皮带惹的祸。 他连忙低下头仔细端详她的伤。狭长的刮痕已然渗出一丝血迹。 君瓴不习惯这样的姿势,却浑身无力,没有办法推开他。 “我帮你消毒。”雷斯邪邪一笑。在她愕然中,他伸出湿润的舌,亲昵地滑 过伤口。 “雷……?”只能无力地低喃。缠在他发中的手不知该推开还是抱紧他。 倏地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房门已被推开。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沙鲁慌忙地欲转身退出。 真糟糕,破坏了王子的好事。 嗯?不对呀!床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君瓴吗? “你……你们……”他瞠目结舌地指著床上。王子和小姐还没结婚呢,消息 才刚传回卡沙国而已,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君瓴已被雷斯揽在身後,小脸烧得火红,羞愧得无法正视沙鲁。 讨厌啦!都是雷不好,没有锁上房门。 君瓴愤恨地瞪著他的背,不满地开始在他背上咬出一个个齿印。 “出去。”雷斯眼眸内有丝不耐烦,沙鲁真仅得如何浇熄他的“x趣”。 沙鲁镇定地看著雷斯,“王子,有访客。”而且是你的老情人。沙鲁不以为 然地瞪著他。就算要勾引君瓴,也该在她成年後。 “沙鲁,我们……没有做什麽。”君瓴从雷斯背後怯怯地探出头,小声地说。 沙鲁只是挑挑眉。他明明看到他们在床上打得火热,还说没有做什麽,那要 到什麽程度才叫作有做什么? “雷斯他是……在帮我消毒。” 她灵机一动!肚子上的小伤。 “消毒?”沙鲁狐疑地说。这个理由牵强得令他很难假装相信。 完了,她的清誉毁於一日了。君瓴往雷斯的背後缩了缩。她扯扯雷斯,要他 想想办法。 雷斯对她宠溺的笑笑,拉拉她的头发,头也没回地对沙鲁说:“沙鲁,我马 上下去。” 沙鲁哼了哼,没说话,走出房间。 “帮我扣上。”雷斯拍拍君瓴的脸颊,唤回呆愣的她。 君瓴乖乖地帮他扣上扣子,整理仪容。她看著含笑的他,手臂环过他的腰, 把脸埋在他的x膛里,哀怨的说:“完蛋啦!被看光光了,以後要怎麽面对沙鲁 嘛?” 雷斯回给她一记足以让她头昏的深吻及宠溺的笑。 等他走後,君瓴仍窝在床上。隐隐刺痛的嘴唇告诉她刚才的激情是真实的, 她低下头,发现x前和肩膀都有浅浅的淤红,是他留下的吻痕。 她翻身把脸理进枕头,这儿有他的味道,淡淡环绕著她。四年来,这个味道 已变成她的一部分,细细地钻入她的毛孔内,渗进她的血r,占据了她的心。 君瓴甩甩头。老天,再躺下去,她会变笨的。 她随即跳下床,套上衣服,决定出去走走。 她在走廊上碰到黑豹,“bck ,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她拉著意兴阑珊的 它,“走啦!你要多运动,不然会变成世上第一只肥死的黑豹,很丢脸的。” 经过客厅,半掩的门隐约传来雷斯的声音,她好奇地停下脚步,偷偷地往里 面瞧。她只是好奇,不是要偷看,她喃喃地为自己辩解。 “你真的要结婚?”一道女声不可置信地问。 “是。”雷斯肯定的回答。 “噢,雷!”女人轻呼一声,投进雷斯的怀里,压下他的头热情地拥吻他。 君瓴惊讶地倒吸口气。天!他怎麽可以……她一不小心碰到门,发出声响。 门里的两个人被开门声一惊。女人一个箭步,上前打了君瓴一巴掌,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看!” 黑豹扑向袭击君瓴的女人,一阵慌乱的尖叫、斥退声後,最後黑豹颓然倒地, 腹部c著雷斯随身的匕首。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等到君瓴回过神来,只看见满地鲜血和倒在地上的黑 豹。 “不!”君瓴痛彻心扉的尖叫一声,扑向黑豹,“bck ,别吓我,你站起 来。我……我去找人救你,找人救你……”她颤抖的声音充满恐惧。 “君瓴,你振作点。”雷斯强硬地拉起她,摇晃著她。 “走开。”沾满鲜血的手费力地推著他。君瓴痛苦地喘气,“我要去找人救 他,找人……”她喃喃地低语!“放开我……我不要你,我不需要你。” 是他杀了bck ,也践踏了她的心。 “君瓴。”看著她失神的模样,雷斯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救我……雷斯,救我……”低缓的求救声响起,女人攀著雷斯的裤管, 手臂流著鲜血。 一瞬间,君瓴已挣开他的拥抱,奔上楼梯,“沙鲁,救命……”她突然脚步 踉跄,滚下楼梯,有如一朵风中翻飞的白花,无力地坠向地面。 “君瓴!”雷斯惊骇地大叫,急急奔过去,扶起瘫在楼梯下方的君瓴。 “我!我恨你。”她气若游丝的低话後,黑暗马上攫住了她。 *** 特等病房里,罗兰躺在床上,吊著点滴,臂上被撕咬的伤口已包扎好。 雷斯无声地走进来,挥退看护。 “雷斯。”罗兰欣喜地叫道。他来探望自己了,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她的。 他冷冷看著罗兰,声音也是冷的,“我讨厌不知轻重的女人。” 当初他们在一起是你情我愿,如今却来争风吃醋,真是太可笑。 罗兰偎向他,试著挽回他的心,可是雷斯避了开来。 “雷斯,人家太爱你了,所以才忍不住……”她怯怯地瞅著他。 “忍不住不请自来,投怀送抱,再动手打人?”雷斯讥讽道,眼里有著嫌恶。 “我……”在他凌厉的目光下,罗兰有些畏缩。“我爱你呀!” 她一直都爱著他,从他一到英国,她就对他暗许芳心,远抛下女x的矜持倒 追他。 难道他都无动於衷吗? “爱我?”雷斯冷哼一声,“你很明白我不爱你,我们在一起是各取所需。” 她在他身上得到的,已足够让她的家族东山再起。 大手一扬,他的掌力让她差点掉下床,“这是你打了我的人的回报。” 他一直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有人在欺负他的人後能全身而退。 雷斯又不留情地捉住她受重创的手臂,几乎撕裂了伤口,满意地听到她的痛 喊。 “我救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房子里,你不要自作多情。”所以才出 手伤了bck ,让君瓴误会。“听懂了没?” 罗兰恐惧地点头,“懂……”她全身冷汗直流。 他嫌恶地推开她,“以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罗兰全身颤抖,伤口传来的剧痛告诉她,他不会对她怜惜。 她错了,他不是她所能控制的。除了他所看上的人外,其他人在他眼中从不 是什麽。 走进君瓴的病房里,雷斯的眼眸泛起一抹温柔。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彷佛又回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雪白的小脸,额头上绑著绷带,静静地躺著,极注意才能发觉被子下微弱的 起伏。 楚楚可怜的病容奇异地有种无法抵抗力的美丽。 陈文渊走进病房,看见雷斯,皱起眉头,“你到底怎么照顾她的?”语气里 有著深深的不满。 “她现在怎样?”雷斯专注地看著君瓴,眼眸中有著痛苦。 “不好。”他愤恨地回答。“说不定有脑震荡,额头有碰撞的伤口,脸颊有 掌掴伤痕,全身上下都有淤青。” 他到底怎麽照顾她的?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又被打,又掉下楼梯。 这时君瓴发出低吟,缓缓睁开眼睛,“痛……” 她皱著眉,感到头好痛。 陈文渊一个箭步上前,“让一让。”他硬把雷斯挤到一边,开始替她诊疗。 他拿出小手电筒照她的眼睛,“头会不会昏?有没有呕吐感?” “好刺眼……”君瓴无力地抬手遮去强光,喃喃抗议。 她又闭著眼睛休息,片刻後才吃力地睁开眼睛,第一个映人眼帘的,却是梦 中也一直纠缠著她的琥珀色眼眸。 她的心一震,“走开,我不要你……走开……”泪扑簌簌滴落。 她为什么总是避不开他? 雷斯眯细眼!两手撑在她的头两侧,压低身子低语,“你不会不要我的。”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敞开的领口,暗示他们不久前的缱绻。“今天的事只是个意 外,以後不会再发生。”感到她明显的轻颤,他微微一笑。 君瓴无力地垂泪,他已要结婚,却又不肯放过自己,他要瞒到什么时候?她 好累,心已伤痕累累。 陈文渊不悦地看著雷斯,“病人不可以受到刺激,你这样刺激她,对她完全 没有好处。”意思就是要雷斯快滚出去。 睨了陈文渊一眼,雷斯在君瓴额上轻吻,“我明天再来。”为了她好,他今 天先让她独处,试著平静下来。 陈文渊疑惑地看著雷斯离去,君瓴却无言地垂泪。他们之间到底怎麽了? “好了,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小俩口吵吵架就算了,不必太计较。”陈文 渊拍拍君瓴。“等伤好了,你就可以回绿园了。”他知道她是极度排斥医院的。 君瓴闻言猛地抬头,“我不回去。”再回去当被愚弄的宠物吗? 可是,她没地方可去。这四年来,她已变成被他豢养的金丝雀,没有办法活 在鸟笼外的世界。 “我不想回去,可是,我能去哪里?”她颓丧地低语。她真的不知道离开了 雷斯,她能去哪里。 陈文渊难过地看著君瓴,他毕竟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投注了一份心力,知道 她的痛楚是来自雷斯。 “好了,别难过。小猪脸又跑出来了,真丑。”他试著逗她放松心情,“雷 斯看到你这样,都被你吓跑了。” “别提他!”君瓴突然激烈地说,“他才不管我死活。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宁愿死也不要见他。”她激动的要下床,突然感到一阵昏眩,又倒了回去。 “好,不要提他。”陈文渊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雷斯到底做了什麽,使得 君瓴反应如此激烈? 君瓴无力地躺在床上,不禁怨恨自己的软弱,泪水无助地直流。“我不回去, 我不要回去……” 陈文渊皱眉看著她,不知是否应该建议她,让她有所选择。 “君瓴,”他迟疑地唤著她的名字,“你还有别处可以去。” 君瓴转过头,泪眼迷蒙的望著他。 陈文渊又感到迟疑,不知该不该说。在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脸庞和毫无生气的 眼瞳,他一咬牙,决定说出口。 “你爷爷一直默默关心著你……”隔天,君瓴就办了出院手续,如轻烟消失 在空气中,任凭雷斯如何寻找,她已了无踪影。 轻吐出口气摇摇头,君瓴从回忆中醒来,抬起埋在膝前的脸,朝身後的树影 处说: “好像自从认识你後,走到哪里都躲不开你了。” 雷斯从树影下缓步走出,双手优雅地c在裤子口袋中,“我不是有意打扰你。” 她注视著他,一会儿後轻轻绽出笑容,“今晚的月色很美。”挪出身旁的位 置,“陪我赏月吧。” 两人无语地坐著,只有虫呜和夜枭偶尔呜叫荡空气中。 夜风轻拂树梢,她的发丝轻柔地拂过x前,少女的幽香阵阵魅惑他的心。 雷斯伸手捉住飘动的发丝,缠绕指间,如丝绸的柔滑令他惊叹。 “你很寂寞。”他看著她蜷缩的姿势和缥缈的眼眸,突地低声说。 皱皱眉,君瓴转头看著他笑道:“你怎会这样想?我有爷爷、叔叔,还有许 多朋友,怎麽会寂寞?” 雷斯不语地直直盯著她!双眸深邃得似湖水,她几乎溺毙其中。 君瓴无法忍受他审视的眸光,懦弱地转头躲避,双手不自觉地更环紧自己。 离开英国後,她以一个平凡的身分出现在人群中,朋友虽多,还是无法填满 心中离开雷斯的空虚。 许多时候,她心里会冒起一股深深的寂寞。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谁都没 有察觉,但为何他察觉到了? 看著她脆弱的模样,雷斯轻叹口气。他张开双臂,轻柔地将她纳入厚实的怀 中。 君瓴微微挣扎,不习惯将自己的脆弱摊在人前。熟悉的气息环绕著她,彷佛 未普离开过,她不自觉贪心地吸取他的温暖。 一定是月光照得人失去理智了。 “嘘,别乱动,乖。”雷斯低沉的嗓音和着他的轻抚,慢慢平息了她的挣扎。 安静地被拥在怀中,枕著的x膛稳定地传来心跳声,她不知道拥抱竟给她幸 福的充实感,恍惚间好似回到当年和他同床共忱的亲昵时光。 “对不起。”君瓴喃喃地轻语。 “什麽?” “对不起,咬了你。”她轻声道歉,小手触他的手臂,“还痛吗?” 雷斯举起手臂审视,“还好,没有感觉了。”他笑著捏捏她的嫩颊,“能被 你咬是我莫大的荣幸。” “是吗?”君瓴哼声道。灵活的大眼闪闪发光,突然贼笑道:“那就再让你 ‘荣幸’一次好了。”话落,她用力地咬了一口。 “你呀!”雷斯笑叹口气,手又往她细嫩的脸颊捏了一把。 君瓴捂著脸颊瞅著他。他怎麽老爱捏她啊?那她是不是要说,被你捏是我最 大的荣幸? 她将手环过他的腰,理进他的x膛,贪心地吸取他熟悉的味道。 两人无言地相拥,任明月逐渐西移。 “对了,雷斯。”她猛一抬头,撞到雷斯的下巴,冲力之大,让雷斯的头向 后仰。 雷斯揉著下巴。她练了铁头功呀?真痛。 君瓴吐吐舌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轻柔地替他揉下巴,“还痛呀?” 她突地捧住他的脸,在他刚毅的下巴亲了两下後笑道:“不痛了吧?” “嗯……”他索着下巴思索,“这样更好。”他擒住她小巧圆润的下巴, 低头吻住她。 雷斯半晌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喘息不已的她。 君瓴脸微红,不满地咬他手臂一口:“老爱吃人家豆腐,讨厌!”不过爱娇 的语气不象在报怨。 “真的讨厌吗?”他扬起浓密的剑眉,促狭地问。 她的脸更加嫣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把脸理进他的x膛,躲避他炙人的 眼神。 她脸下的x膛仍不住地震动,他在讪笑!君瓴皱皱鼻子,牙齿痒痒。,又想 咬人了。 “喔!”雷斯闷哼一声。 也真喜欢咬人,雷斯暗叹,还好他身体强壮,否则不被这个小女人啃得尸骨 无存才怪。 “你刚刚想说什麽?” “你为什么要找我?”君瓴幽幽地说。 当年是他负她的,不过他后来并没有结婚。这些年来她畜意漠视他的消息, 但总耳闻他一直在寻找她,为什么? 雷斯轻轻一笑,她终於承认她是君瓴。 “因为我怀念我的枕头。” “找到我如何?你为什么不当作没遇到过我?”为什么不让她继续作陈欣怡, 要一直纠缠她? “你能吗?”他直视着她,专注得仿佛直窥她的心,“你能当作没遇见我吗?” 君瓴闭起眼,“我能。”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忘掉他。 “小骗子。”浑厚的男声在她耳畔轻语,令她心悸。 雷斯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和我回去。”他轻声诱哄著她。 “我……我不想。”她呼吸困难地低语。 “为什么?沙鲁和bck 都很想念你,你舍得?” 她舍不得,也很想念沙鲁和bck ,想到作梦也会流泪,但是她不能回去。 “因为……”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她清清喉咙,“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朋 友,不想再回去。”不想再回去当他的宠物,过著金丝雀般的生活。 “好。” 君瓴不禁落寞地轻笑,分不清是轻松或是失落。果然,在他心里,她仍然是 可有可无的宠物。 可悲的是,经过了这些年,她仍然着恋着他,随着时间的沉淀。只是更加深 对他的思念。 她沉浸於自己的思绪中,没发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温柔地盯著她。 第八章 咬著冰b,君瓴兴致勃勃地在庭院浇花。 看著晶莹的水珠落在翠绿的叶片上,在灿烂的阳光下反s出七彩光芒,心情 也随之跳跃。 眼角瞄到雷斯正往她的方向走来,君瓴的嘴角勾起一抹贼笑。 “嘿!看招。”在他接近她时,猛地转身将水柱喷向他。 “哇!小鬼。”雷斯措手不及,全身被冲得湿答答的。 “哈哈哈……”君瓴的嚣张笑声飘散空气中。 雷斯帅气地拨一拨额上湿发,眼眸闪著异样的光彩,露出皓齿,慢慢逼近君 瓴。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情况不对,水柱抵挡不了他。她笑得有点苦涩,“别过来……” 聪明的作法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尖叫一声,丢掉水管,开始逃命去。 可惜事实证明,孙悟空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只见雷斯长脚一勾,她就顺势跌入他的怀抱。 君瓴只来得及抬头看到雷斯白牙一闪。 雷斯一手困著她,另一手拿起水管,自她的头上淋下。 “哇,救命呀!求求你晓了我,救命呀……”她高声尖叫。 “哈哈哈……”这次换雷斯嚣张的大笑。 “救命呀!”君瓴使尽吃n的力气挣扎,依然没用。 条地,她眼角馀光瞄到被尖叫声引来的君世化,“爷爷,救我!”她连忙哀 叫讨救兵。 君世化一看,叹口气摇摇头。 害他以为发生啥事了,不过是小孩子玩耍,这小鬼真是以吓人为乐。 “丫头,你别有事没事帮我促进血y循环,我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呀。”他 摇摇头,又走回屋里。 “爷爷……” 啊?他怎麽可以见死不救!死老头。 君瓴一咬牙,转身抱著雷斯,脸理进他的x膛,紧抱住他的腰。 要湿,大家一起湿。 雷斯陡然全身僵直。该死,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湿透的白色t 恤变得透明,曲线毕露的娇躯更紧贴著他扭动。 咦,他怎麽了?君瓴小心翼冀地抬起头,却见雷斯僵直不动。 “你不舒服啊?雷。” 平时是琥珀色的眼眸此刻晶亮得骇人,俊毅的脸孔有著压抑的线条和异样的 潮红。 “很热。”雷斯从牙缝挤出声音。 难道他中暑?她担心地皱起眉头,用额头试温度!却不知道动作使得x部轮 廓尽现,因冷水而紧绷挺立的蓓蕾隐约露出。 雷斯猛地抱紧怀中的娇躯,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唇。大手从t 恤下摆探进,轻 抚透著少女幽香的肌肤。 因吃惊而微张的唇被他灵活的舌顺利窜进,深深地吸吮她的甜蜜,搅动情欲 的漩涡。 君瓴张大眼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那两簇陌生的火焰霎时焚烧著她。 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她只能无力地合上眼,随他坠入情欲的地狱中。 正当这股欲火迅速蔓延时,君瓴生涩的反应却阻止了他。 “该死。”雷斯猛退一步,低声诅咒。双手握拳,额头上浮起的青筋显出他 的压抑。 “雷?”突然失去温暖的君瓴,氤氲的黑眸无措地瞅著他,红扑扑的脸蛋和 肿胀的红唇,都显示出娇媚。 “该死!”他双手握了又放。再次低吼一声,“该死!” 他拿起水管,任冰凉的水冲刷自己炙热的身体,也冲淡那股欲望。 他睁眼看她仍呆立一旁,不知自己刚逃过一劫。 雷斯挑挑眉,勾起一抹笑,拉她一起接受冷水洗礼。 “哇!你干嘛?”君瓴躲着水柱。 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又被拎进屋里,丢到浴室。 “洗澡。”雷斯丢下一句就离开了。 什麽嘛?她忿忿不平地咕哝,仍乖乖地洗澡。 君瓴磨蹭许久才满意地走出浴室。雷斯已坐在卧室的藤椅上等待,神清气爽 地看著她。 他勾勾手指命她走近,拉她坐在双腿间,接过毛巾为她擦拭头发。 她的发柔软如丝,黑亮如夜空,披在肩头更添几分妩媚与娇柔。 “我喜欢你头发披散的样子。”雷斯拿起一绺青丝缠绕在指间。 君瓴睨他一眼,“太热。” 披散著头发容易被视为疯婆子,而且会长痱子耶! “哎,雷,你这样不务正业可以吗?” 他不是要管理跨国企业?难道身为王子就能游手好闲呀? “你在赶我走?”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中,享受微凉柔软的触感。 她嘟嘟嘴,“人家是关心你。” 对啦!我是要赶你走,免得愈来愈在乎你,也可以远离“贞c危机”。 雷斯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亲啄她粉嫩的脸颊,淡淡地说:“我明天要去美国。” “明天?”君瓴惊呼。 这麽快? 看到他带笑斜睨著她,她马上撇撇嘴道:“一路顺风。” 愈早走愈好,免得碍眼。只是,她心里乍心麽一直冒出酸酸的感觉? “你会想我吗?”雷斯圈著她靠向椅背。 君瓴嘟著嘴说:“会吧。” “嗯?”雷斯为她的回答挑起一道浓眉。 “看心情罗。”她看左边,看右边,就是不看他。 “心情?” “对呀,心情。”君瓴回答。 他不发一言地看著她,手臂愈发将她圈紧,直到她发出痛呼,不满地又捉起 他的手啃。 雷斯叹口气,无奈地轻语,“你真是个无情的小东西。” 君瓴愣了一 无情? 若无情,为何她愈来愈眷恋他温暖的臂膀与x膛?为何她心里那股酸涩的感 觉一直往上冒? 她啃著他的手臂,皱著眉问自己,却始终不敢正视心中的答案。 *** 烂人!大骗子!坏蛋! 君瓴双手抱x,嘟著嘴窝在座位里,嘴巴不停地蠕动。 哼!说什麽要去美国,去就去嘛!还拐了她一起去。 昨天他说要去美国,害她昨晚失眠,一早带著两个黑眼圈来机场,只差没演 出十八相送。 相较於她的无神,雷斯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嘴角还带著一抹笑。 “会想我吗?”雷斯在出海关前问,深深地注视著她。 君瓴张著一双略带血丝的大眼,沉默无语。 “会想我吗?”雷斯轻声再问一 她仍然无语,小手拥著他的腰,贪心地吸取他的温暖。 “我会想你的。”君瓴轻声在他耳畔倾诉。临别前,她决定对自己诚实一次。 “真的?” 她肯定地点点头。 “那好。”雷斯露齿一笑,“我不会让你有想我的机会。” 君瓴一愣,他是什麽意思? 雷斯扬扬手上的机票和证件,他已帮她办好手续。 就这样,他拉著愣愣的她登上飞机,一同前往美国。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人已在座位上了。 烂人!坏蛋!痞子!害她昨夜还为他失眠。 “还在生气?”他倾身递给她一杯柳橙汁。 “哼!”她撇过头不理睬他。 雷斯轻笑出声。他不会为此而道歉,这是让她坦诚的小手段。 听到他的笑声,君瓴的嘴翘得更高了,斜睨著他。突然她觉得他的笑脸好刺 眼,便捉起他的手臂又不满地啃起来,发泄不悦的情绪。 正对雷斯频送秋波的空姐个个吃惊地看著这一幕。 原来这个帅哥已名草有主了。 他任她啮咬。唉,他已经习惯她这种表达爱意的方法了。 “气消了吧?”雷斯拍拍她的嫩颊,心疼地抚过她淡淡的黑眼圈,“睡一下。” 他为她调整椅背,将她搂在怀中,再为她盖上毛毯。 君瓴寻找最舒适的姿势。手横在他腹部上,侧身窝在他怀中,打个阿欠。 “你欺骗我的感情,我还没消气。”她揉揉眼睛,喃喃地控诉。 她嘴上虽然抱怨,仍渐渐沉入睡梦中。 雷斯含笑轻吻她的发际。即使她不承认,事实上她已开始像从前一般依赖他 了。 为了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他必须让她离开熟悉的环境,隔离一切阻碍。 雷斯一手拥著她,另一手拿著酒杯轻啜,让飞机载著他们航向新的旅程。 徘徊了一个小时,就是找不到乾爹陈文渊的家。 “小姐,需要帮忙吗?”陌生的男声询问。她转头就见一个棕发的帅哥正对 她微笑。 他半个小时前开车经过时,就已经看到她在这里徘徊了。 “请问这个地址在哪里?”君瓴感激地笑问,忙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他。 男子看了看地址,“你要去陈教授的家?” 她点点头,“你认识他?”没想到乾爹这么有名。 男子神秘一笑,没有回答。“他家离这里不远,我载你去。”他下车,绅土 地为她打开车门。 君瓴微一迟疑,便甜甜地向他说谢谢,上了车。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楝白瓦红砖的小洋房前,门前竖立的信箱上写著陈 文渊和胡沂平的名字。 她向他道谢後下车按门钤。 胡沂平一开门,惊喜的叫道:“妞妞,你怎麽来了?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们 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呀!”君瓴看到她怀里有个小娃娃,眼睛一亮,“这 就是我的乾弟弟吧?” 胡沂平甫生产不久,只是她一直没时间来探望。 “是呀,他叫陈振杰。”提到宝贝儿子,胡沂平笑开了。 君瓴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眼睛骨碌碌地转,觉得他可爱极了。 “还好他长得像你,不像乾爹。”俏皮地用食指抵著唇,“嘘,不可以跟他说喔。” 胡沂平笑著点头。 君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j致的绣包,“这是给乾弟弟的礼物。” 绣包里是个金锁片,她帮他戴上。“要乖乖喔。”她他仍没啥头发的脑 袋。 “跟姊姊说谢谢。”胡沂平逗著仍不会讲话的儿子,他则咧开无牙的小嘴咯 咯地笑,两个大人也跟著笑出来。 “对了,乾爹呢?”君瓴看看四周,寻找陈文渊。 “他还没下班。你进来坐一会儿,他待会儿就回来了。” 有人资助陈文渊开医院,从英国搬到美国来後,他愈来愈忙了。 君瓴摇摇手,“不了,我直接去医院找他好了。”她可是趁雷斯开会时跑出 来的,得在他发现前回去。 “好吧,我给你医院的地址。”胡沂平突然眼睛一亮,对她身後的人喊: “杰瑞,你来得正好,麻烦你载她去医院好吗?” 君瓴一转身,是那个好心送她来这儿的棕发帅哥。他正倚在栏杆上对她们笑。 “当然可以。”杰瑞一口答应。 “谢啦。妞妞,他是文渊的研究员之一,也是刚崛起的优秀外科医师。”胡 沂平向他介绍道。 君瓴应了声。难怪他刚才笑得那麽神秘。 不过,有免费的司机,她当然乐得答应。她才不想又迷路,那可真丢脸。 *** 君瓴向杰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近伏首在显微镜前的陈文渊。 “哗!” “啊!”陈文渊从椅子上蹦起,手忙脚乱地抢救桌上东倒西歪的资料。 这世上敢对他这么不敬的人,只有…… 他哀怨地转头,果然看到抱著肚子狂笑的君瓴。 “你这丫头真不懂得敬老尊贤。”陈文渊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是怎麽突 然蹦出来的?” 君瓴窃笑地捂著头,“什麽嘛!把我说得好像蟑螂一样。”然後转头朝站在 门边的杰瑞一点头,“我去你家,遇到他,是他载我来的。” 杰瑞朝他们点点头,“陈教授,我待会儿再过来。”他们说中文,他听不懂。 他向君瓴笑了笑,离开研究室。 “我还以为板突击检查。”陈文渊谑笑。 这家医院的出资者是君凌日。 “你去过我家,看到了小杰吗?可爱吧。”说到儿子,陈文渊马上眉飞色舞 地自夸起来。 君瓴点点头赞同,“嗯,他不怕生耶,眼睛骨碌碌的很灵活。” “嘿嘿,不看看是谁生的。”陈文渊骄傲地说。 她翻了翻白眼,“是!乾爹厉害!乾爹‘能干’。”还特别在最後两字加重 音。 陈文渊本来笑得很得意,听到这里差点昏倒。这丫头怎麽请话愈来愈带颜色 了! 陈文渊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你怎麽没事先通知一声就来了? 打算停留多久?” “我不住你家,不必麻烦了啦!”君瓴摆了摆手,“我和雷斯一起来的,现 在住在饭店里。” “雷……雷斯?”陈文渊张大眼,不可置信地问。“不会是那……那个雷斯 吧?” 君临白他一眼,“不然还有哪个雷斯呀?” 陈文渊的脸马上皱成一团,“丫头,他知不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和我有联络?” 当年君瓴失踪後,他是最後一个和她在一起的人,马上成了雷斯追问的目标, 只差没严刑逼问君瓴的下落。还好他咬紧牙关,没泄漏半点风声。 君瓴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他不知道我来找你啦—。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 反正人都已经被他找到了。何况这麽久了,他也没对你怎么样呀,你现在不也整 个人好好的。”真是瞎c心。 也对,反正就算雷斯知道了又怎样,必要时妞妞是他的靠山。想到渲儿,陈 文渊松了口气,他儿子还小,老婆又年轻,说什麽他都得留著这条命。 “那你现在打算怎麽样?” 雷斯对妞妞的占有欲,当年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不知道现在妞妞是否还会接 受? 君瓴皱皱鼻子,“不怎麽样呀,走一步算一步吧。这几年我一直害怕他会出 现在我面前,但他真的出现时,我并没有想像中的排斥。也许我心中也盼望他的 出现吧。”她耸耸肩,“现在这样也不错,我们都有了改变,也能够更成熟看待 这段感情。我试著在两人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如果努力过後,两人真的不能在 一起……我想,以後才不会有遗憾吧,毕竟我们努力过了。”如果可以,她多希 望当年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当然,这要靠她的努力了。 看到陈文渊仍皱著眉,君号噗味一笑,“乾爹,别担心啦,我已经长大了, 会自己想的。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雷斯最疼我了,不会欺负我的。” 话才说完,她的行动电话响起,她一接,雷斯略带气愤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里?不是叫你乖乖待在饭店等我,居然跑出去。你知不知道纽约的 治安很差,一个女孩子随便乱跑,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他如连珠p似地说, 不让君瓴有讲话的机会。“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君瓴乖乖地说了地址。她挂上电话,对眼带疑问的陈文渊吐吐舌头,“暴君 抓狂了,被他捉到我偷跑出来,真衰!” 行动电话也是他硬塞给她的,以便随时掌控她的行踪。 才刚说他现在已较成熟,她马上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 不过,看在他是真的关心她,就原谅他吧。嘻! 陈文渊神色恐慌地道:“他要来?我……我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byebye” 陈文渊赶忙闪人。 钱难赚,儿子还小哪! 君瓴看著陈文渊慌乱的模样,不禁摇摇头。 唉,乾爹真是没种。 经过那次偷跑事件後,雷斯开始把她看得紧紧的。 他只是去开个会,她就可以跑过半个纽约,所以,现在他就算开会也带著她, 还美其名一个翻译的职务,让她得跟著他进会议室,一刻不得闲。 这会儿,她又被他拖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真是的,慈善晚宴关她什麽事嘛!她自己的零用钱都少得可怜了,还想请人 捐款给她呢。 她躲在雷斯後面,捂住嘴打呵欠。她好想回饭店睡觉。 雷斯心疼地抚著她的小脸,“很累吗?”她眼睛下方都有隐约的黑影了。 君瓴嘟著嘴点点头,“我想回去。” “好,等一会儿就带你回去,先忍耐一下。”他安抚着她,然后优雅地向主 人点头致意。 她揉揉酸涩的眼睛,“那我去阳台吹吹风。” 君瓴一走开,众家美女觊觎已久的雷斯马上被包围。 她推开落地窗,走进阳台,深吸了口沁凉的晚风。冷不防背後传来熟悉的男 声,吓了她一跳。 “玫瑰美吗?” 君瓴抚著x口,定眼一瞧,是杰瑞。 “你吓到我了。玫瑰是你送的?” 自从偷跑事件後,她每天都收到一束粉红玫瑰,不过没有具名,让她纳闷了 好久。 杰瑞点头承认,棕色的眼睛闪著爱慕的光芒。他今天是代陈文渊来赴宴的, 没想到会遇上佳人。 她搔搔头,为难地道:“以後你不要再送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雷斯应该算是她的男友吧,每天看到服务生送来鲜艳的花束,雷斯的脸就沉 了一半。 “是他吗?”他指著正拥著一个丽人起舞的身影问道。他发现雷斯虽然离君 瓴很远,仍不停地注意著她。 哼!花心鬼。她对雷斯扮了个鬼脸,闷声道:“没错。” 他不在意的笑笑,这样更激起他的好胜心。 “你今天真漂亮。”杰瑞赞赏地看著月光下的佳人。 银白色的月光映照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淡雅的中国式装扮更显出她神秘 的气质。 君瓴笑著接受他的赞美,“谢谢。”废话!他没听过,女人是靠三分姿色、 七分打扮吗?今天的盛装当然胜过上次的t 恤、牛仔裤!再不然,她脸上的化妆 品抹假的呀? 看到她的笑颜,杰瑞大受鼓励,“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你……” “她没空。”他话没说完!就被雷斯打断。 君瓴微怒地瞅著雷斯。真没礼貌!他又在控制她了。 杰瑞愣了一下,马上恢复,“那不知道後天……” “也没空。”雷斯挑起一道眉斜睨著他,“她明天、後天、每一天都没空。” 这小子该不会就是每天送花给君瓴的神秘仰慕者吧? “雷斯,你忘了问我的意见吧?”君瓴咬牙切齿道。“也许我很乐意和他出 去。” “你不会。”他直视著她,“你是我的。” “你为什麽总是如此决断?”君瓴双手握拳,恨声道。“我不是你的!你有 没有想过,或许我g本不想属於你。”她的眼中隐隐泛著泪光。对他的霸道,她 有著难言的愤恨。 “你是我的。”仍是这句话,雷斯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著她,如层层的 桎梧。 她负气地转身背向他,咬著下唇,不让眼泪滴下。她竟无法反驳他,真可悲。 温暖的气息从背後传来,雷斯的双手环过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说:“你是 属於我的,不管你如何否认,你永远是我的。我们曾许过誓言,要永世在一起, 你忘了吗?” 沉默许久,她终於转过身,“讨厌啦。”她轻捶他的x口,眼里仍噙著泪, “也不懂得请些好听的哄人家,老是这麽霸道!” 雷斯捉住她的手,低沉地笑了,眼角瞄到爱慕者已退场,他笑得更为得意。 “真的讨厌吗?”雷斯轻笑著问。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给她一记火辣辣的 吻,吻得她轻颤不已。 皎洁的月光,映照著两人相拥的身影。 第九章 雷斯带著君瓴搭上游艇,终於只达太平洋上的一座私人岛屿。 为什麽他要如此大费周章?因为君瓴的爱慕者杰瑞仍不死心,除了鲜花攻势 仍旧不断,还每天打电话来试图打动君瓴的心,希望君瓴有天被他感动,答应他 的约会。 虽然雷斯不把杰瑞放在眼里,但是每天看著娇艳的粉红玫瑰大剌剌的在他面 前就很感冒,君瓴又不准他把花扔了。他乾脆在一连串的并购会议结束後,带君 瓴度假去。 不过雷斯原本打算好好享受两人世界,谁知会在岛上遇到欧昊宇带苏可昕来 度蜜月,害他差点呕死。 “兄弟,世界那么大,你哪里不去,怎么偏要来这儿?”雷斯优闲地躺在呆 床上,声音从盖在脸上的帽子下传来。 同样姿势的欧昊宇微扬剑眉,“兄弟,如果我没记错,这座岛的主人是咱们 两个,我不能来吗?” 啧!有了异x没人x的家伙,当初要不是靠可昕,他怎麽找得到他的心上人? “你随时可以来,为什麽偏选这时候来?”而且他记得欧昊宇的名下还有别 的产业适合度假。 欧昊宇语带无奈地说:“兄弟,我在度蜜月。”蜜月旅行的地点当然人愈少 愈好。 唉,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雷斯他们,不知谁比较哀怨。 雷斯冷哼一声,不予置评。 欧昊宇来度蜜月,他不反对,但是欧昊宇的那个过动儿老婆苏可昕不乖乖跟 在老公身边,成天拉著君瓴乱跑,他就很感冒了。 欧昊宇当然知道雷斯在不悦什么。 自己的老婆没管好是他的错,他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了。 突然,苏可昕大呼小叫地奔过来。 她往老公身上一扑,“昊宇,妞妞欺负人家。”眼眶中已经凝聚泪珠。 跟在後头的君瓴不甘示弱地也扑到雷斯身上,“雷,小昕欺负我。”咬著下 唇好不委屈。 怎麽,就只你有靠山呀?哼!她暗中偷瞄苏可昕。 苏可昕看了更生气。“哇!我不管,我不管啦,你要教训她。”她跺脚耍赖。 不要脸,怎麽可以学她告状。 “我也不管,雷,你一定要教训这个坏小孩。”君瓴攀著他的脖子,也气愤 地说。 苏可昕气红了脸,“你才是坏小孩!乱告状,臭妞妞。” 君瓴则对她吐舌头,“明明你才是坏小孩。怀小孩、坏小孩、你是坏小孩!” “人家不是坏小孩,臭妞妞,我不要跟你好了啦!” “不好就不好,每次都来这一招。” “臭妞妞、臭妞妞、臭妞妞……” “笨小昕、笨小昕、笨小昕……” 两个帅哥对看一眼,心里有共识——两个小孩子又吵架了。 “怎麽了?”欧昊宇无奈地转过苏可昕,宠溺地看著她气得红通通的脸。 这个老婆他可花了一番工夫才捉回来的,当然要好好照顾。 苏可昕委屈万分地瞅著欧昊宇,“妞妞好坏哦,她骂人家。” “她为什麽骂你?” 苏可昕更加委屈了!“她骂我要结婚没通知她,还戳我。”她指指额头隐隐 的红痕。 臭妞妞!她要叫老公教训她。 哼!她也不想想,自己无缘无故失踪,她上哪里送喜帖呀? 欧昊宇搂著爱妻!心疼地轻吻她泛红的额头,“乖,不痛。” 苏可昕眨著晶亮的大眼,感动地看著她老公。 呜……就知道老公最爱她了。 君瓴在一旁看得可不服气。 “本来就是,亏我还是你的死忠兼换帖,你没找我当伴娘就算了,竟然也没 有通知我你结婚了,被我骂一下是应该的。”她凶巴巴地擦著腰。 苏可昕大眼里马上蓄满泪水,“呜……你好凶,恰查某。你不但骂人家,还 戳人家的头,我最讨厌你了。”她索x埋进欧昊宇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 欧昊宇深深看了雷斯一眼。 看样子,雷斯的未婚妻有暴力倾向,也许他该考虑让老婆离她远一点。 雷斯轻咳一声,“妞妞,你真的骂小昕又戳她?” 虽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欺负人好像也不太应该。 君瓴闻言马上扁起嘴,“你都不问人家,我有没有被她欺负。” “她欺负你?”这情形怎麽看都是她欺负人。 “对呀!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恶劣。她说我突然失踪了没通知她,向我敲诈圣 代,还有‘樱桃小九子’一套。”君瓴忿忿不平地瞪她一眼。 两个帅哥的眼光马上投向委屈的受害者。 “本来嘛,谁自己说是我的死忠兼换帖?失踪那麽久,又突然冒出一个护花 使者。你欺骗了我纯纯的少女心,当然要赔偿我。”苏可昕义正辞严地叫道。 “什么?!当初是谁收留你,让你免於流落街头,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 “你还敢说,是谁後来出卖我怕痒的弱点,让我被威胁上礼堂?” “那有什麽不好?你现在还不是像只快乐的小猪。” “小猪?你才是大x脯的妹妹啦!” “对呀!我x部就是比你大。”君瓴说完,故意挺x瞪她。 “哇,人家不管啦,你欺负人家!”苏可昕气得直跺脚,一个箭步,魔爪伸 向她的x部。 “哇!变态,色狼,不要脸……”君瓴迅速往後弹开。 死小昕,竟然捏她的咪咪。 她把腰斜睨著苏可昕,“就算被你捏一下!我还是比你大。”她故意嚣张地 站着三七步,抖著脚。 苏可昕气得一甩头,投进欧昊宇怀里。 “我不管,我不管,她欺负人家,你去打她啦!” 君瓴努了努嘴,也扑进雷斯的怀里。 “我也不管,她捏人家咪咪,你要教训她。” 欧昊宇和雷斯对视一眼。这……是什麽情形呀? 不过,首要之务是先哄哄他们的老婆。 “乖,别哭,哭肿了眼睛很难看的。”欧昊宇轻拍爱妻的背哄道。 唉,自从认识她後,他哄人的技术愈发j进了。 “妞妞坏,讨厌。”苏可昕红著双眼,哽咽地说。 “好,好,她坏,不要理她就是了。” “对,不要理她。” “是啊,不要理她。乖,别哭了。” 此刻另一边,雷斯也是同样姿势,轻哄著君瓴。 “别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君瓴仍忿忿不平地道:“臭小昕,坏小孩。” “她被昊宇宠坏了,不要理她就是了。” “哼!对嘛,她是被宠坏的坏小孩。” “好,别气了,别理她就是了。” 两个女人好似吵架後的小孩,各自生著闷气,心中决定再也不理会对方,眼 角偷偷瞄著对方的行动。 “乖,不要理她就是了。”欧昊宇仍哄著怀中的爱妻。 可是……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耶,这样子就不理人家好像很幼稚,苏可昕咬 著指甲反省。 君瓴也皱著鼻子看著苏可昕。小昕本来就比较孩子气,应该让著她点。 苏可昕先绶绶伸出手,君瓴也伸出手和她交握。 “对不起,我不应该敲诈你。” “没关系,我也不该戳你。” “我还捏你咪咪。” “我也骂你小猪。” 她们两个手牵手,各自忏梅又互相原谅。 “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苏可昕眨眨晶亮的眼看著她。 “对,我们、水远是好朋友。”君瓴肯定地点头。 “虽然昊宇叫我不要理你,但是我不会不理你的。” “雷也叫我不要理你,不过我不会不理你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瞪著各自的另一半。 “你们最讨厌了。”苏可昕首先开p。 “可恶。”君瓴也随後开口。 两人冷哼一声,手牵手离开。 “啊?”欧昊宇和雷斯无语地看著牵手离去的人儿。 这……又是怎麽回事呀? *** 苏可昕和君瓴两人手牵手回到屋外,看到管家正指挥仆人搬行李进屋。 她们走近一看。天呀!行李多得吓人。 苏可昕用手肘撞撞君瓴,“是有人搬家,还是有人私奔啦?” 君瓴耸耸肩,她也不知道。 两人走进主屋,一声娇斥传来,“你们两个怎麽偷懒?还不去搬行李?” 苏可昕和君瓴对看。怎麽,她们不算是客人吗,难道客人还得负责搬行李? “你们还什麽发呆,这里的仆人真没礼貌。”一个女人正手擦腰,头仰得高 高的命令她们。 “茵雅,好了没?”一个与雷斯长得有点像的男人走出来。“噢,满漂亮的 嘛!” 库斯眼睛一亮。没想到皇兄还满懂得享受生活,连女佣也很养眼。 “叫什麽名字呀?皇兄给多少薪水?想不想跳槽呀?”他的手轻浮地搭上她 们的肩,一边一个,好不快活。 苏可昕和君瓴对看一眼,嘻嘻一笑。 “请问你是哪位?”苏可昕甜美的嗓音把他的骨头都喊酥了。 美女的问题要好好回答,是他库斯的一贯原则。 他清清喉咙,挺起x膛,“我乃是卡沙国人称第一美男子,风流惆傥、英俊 潇洒、无人能敌的库斯王子。” “酷斯?酷斯拉的简称呀?嗯……真的满像的。”苏可昕仔细地上下打量他。 这麽不要脸的男人原来是卡沙国来的神经病。 酷斯拉?库斯差点跌倒。 他郑重地伸出一只手指头在她面前左右晃动,“不,不是酷斯拉,是库斯, 而且是英俊潇洒、无人能敌的库斯。”手一转,又指向骄纵的美女,“她是茵雅 公主,是你们雷斯王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君瓴挑起一道眉,狐疑地看著她。 苏可昕则是眼睛闪闪发亮。有好戏可以看罗! 好幸福哦!早听说东方女人的皮肤吹弹可破,真的是一模就上瘾。库斯陶醉 地左拥右抱。 不过库斯却没注意到两个女人不悦地看著他在她们肩膀上滑动的手。 真是只大色狠,地球上的败类,宇宙的公敌! 两人相互一望。 “哇!”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欧昊宇和雷斯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库斯被苏可昕和君施踩在脚下的糗样。 茵雅看到雷斯,美目一亮,马上黏了过去。雷斯侧身闪过,正眼都没看她一 眼,惹得扑空的茵雅一阵娇嗔。 “皇兄,救命呀。”库斯看到雷斯马上求救。 苏可昕和君瓴冷哼一声,抬脚放他一马。 雷斯挑眉望著库斯,“你做了什麽?” 他这个弟弟老自认为是天下无敌的风流男,这回不知又如何惹到她们。 库斯委屈地看著他,“我哪有做什麽,只是向她们自我介绍。” 君瓴不屑地冷哼,“对,还加上肢体语言。” 肢体语言?!欧昊宇黑了脸。 “我……”库斯看情况不对,暗暗吞了口口水,“我只是把手放在她们肩膀 上。” “对,然後还来去。”苏可昕落井下石。 来去?!这回连雷斯的脸也黑了。 “没……”库斯连忙摇手,“我只是觉得她们皮肤很好,一下而已。” 一下又不会死,被他模是她们的荣幸耶。 雷斯冷声道:“皮肤很好?” 他当然知道妞妞的皮肤很好,因为是他从她小时候就细心照顾的,不过,皮 肤很好就可以乱吗? “对呀,皇兄,你去哪里找来的女佣呀?看了赏心悦目,皮肤起来水水嫩 嫩,就好家中国人说的肤如凝脂。”嘿嘿,他的中文造诣不错吧。 只可惜没人买他的帐。 君瓴皮笑r不笑地说:“什麽?你说我们的皮肤像猪油呀?” “还是冻结的猪油呢。”苏可昕在旁帮腔。 “我……”库斯真是欲哭无波。他今天招谁惹谁啦? “道歉。”雷斯冷著脸命令。 “为什麽?”库斯一张俊脸皱得像苦瓜。他为什么要道歉呀? “因为这两位女土,一个是昊宇的老婆,而另一个则是你皇兄的老婆。” 他早知道雷斯和父王说过要娶老婆,只是没想到是这两个小姐之一。 库斯顿时哀呜不已。难道天要亡我!果然长得师是种错误,他为什麽要长得 这麽帅呀? 他咽口口水,“皇兄,父王……交代,他说你可以娶妃子,但王妃一定要是 贵族。茵雅是父王指定的王妃。”说完,头垂得低低的。 他只是负责传话的使者,别扁他。 “哼!不必了,谁是雷斯的老婆呀?”君瓴冷冷地说。人家“王妃”都找上 门了,她算什么? 君瓴瞪雷斯一眼,“大色狼!”随即跑上楼。 苏可昕也瞪雷斯一眼,“坏人。”然後拉著欧昊宇离开。 昊宇最好少和雷斯一起,免得被他带坏。 雷斯沉思地望著楼梯,再转头时已没有一丝怒意,笑望著库斯。 “皇……皇兄,你别笑得这麽恐怖。”库斯暗自叫糟。 雷斯平时不太生气,但若真以为他没脾气好欺负,可会吃大亏。他真的生气 时,反而会笑得很温和,其实心里正在打算怎麽让对方死得难看。 瞧雷斯现在瞳仁已转成金色,表示他现在非常生气。 呜……他死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君瓴对雷斯始终避而不见。 而带老婆来度蜜月的欧昊宇也很感委屈。 怎麽老是有闲杂人等来打扰他们呢?虽说这个闲杂人是他老婆的孤群狗…… 不,闺中密友,但这是他的蜜月耶。 睿智的欧昊宇决定自立救济,包袱收一收,带著爱妻另寻乐园度蜜月去了。 君瓴仍持续和雷斯冷战。 小岛明明就那麽一点大,也没多少人,但她就是有办法每天和雷斯玩躲猫猫。 今夜,君瓴蹑手蹑脚地走过雷斯的房门,迅速溜进自己的房间,快速锁上。 “呼!安全抵达。”她背靠在门上,放松地呼出憋了半天的气。 “晚安,玩了一天,累了吧?”雷斯优闲地坐在沙发上,挑起一眉看她被吓 得掉了原本拎著的鞋。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等我夜归的未婚妻不行吗?”他勾手示意她过来。“你玩了一天,过来吃 些东西吧。” 哼!假殷勤。君瓴心中暗骂,仍走向他。 她走到他面前时,雷斯伸手一拉,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安置在腿上。 “你躲我躲得够久,别闹别扭了。” 她忿忿不平地喝了一大口饮料,没到警觉手上握的是她向来最无法招架的酒。 可恶!她才不要和他说话。 “茵雅是父王决定的,我并不知情,我已将她送回国,请父王另外赐婚。” 哼!他父亲不会第二次赐婚给他吗? “只有你是我的王妃,别忘了你才有我的欧丝朵项链。” 项链又怎样?她当时年纪小,不小心误人歧途…… “嗯!甜甜的,真好喝。”她喃喃地说。 “什麽?”雷斯低头欲听清楚她在说什麽。 君瓴不高兴地拉著他耳朵大叫:“臭男人,去死啦!” 哇!河东狮吼真吓人,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最讨厌了,只会欺负人家!也不管人家到底在想什麽,只会霸道地决定 一切。我最讨厌你了……”她哽咽地红著眼指控,小嘴则忙碌地啃咬他的手臂。 雷斯皱眉看著她异常艳红的脸颊,她的情绪转变得太快了。他的大手安抚地 拍著她。 看到她手上摇晃的空杯,他才恍然大悟,她竟在不觉中空腹喝了近半瓶的酒。 “你最坏了,最坏了。”她抡起拳头捶打他的x膛。“我讨厌你,最讨厌你 了。” “好,最讨厌我。”他安抚地说。“讨厌我什麽?” 君瓴吸吸鼻子,胡乱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我讨厌你,更讨厌我自己。”她 打了个酒嗝。“讨厌我自己,讨厌我为什么那麽喜欢你。好讨厌……” “喜欢我不好吗?”雷斯闲闲地和她对话。他解开她的发辫,用手梳理她的 长发。 “不好!因为你不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这句指控可严重了。雷斯眉头微皱,“谁说的?” “酷斯拉。他说你有很多风流史。”她大眼指责地瞪著他。“你g本是个大 色狼!”说完,串串泪珠又滚落。 可恶!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是吧?雷斯十分不悦。 “妞妞,那不是……” 君瓴猛一抬头,撞得雷斯的头往後仰。“才怪!他还把你那些女朋友的名字 都念给我听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约,不要理你了。”她拉起他的衣服擦鼻涕。 “呜……而且他还说,你们卡沙国可以娶很多妃子和侍妾。我不要,我不要和别 的女人分享你啦,人家不像孙越叔叔,好东西可以和别人分享。” “乖,别哭,事情不是像你想的这样。”雷斯手忙脚乱地安抚怀中人。心中 暗自决定,库斯,你就等著去北极和北极熊作伴吧! “不要过来啦!讨厌。”君瓴拍开他的手。“项链还你!我要退婚。”她倔 强地扯开衬衫扣子,努力地要掏出里面的项链,这个举动却使得春光外泄。 本来想解释的雷斯见状,认为此时并不是讲话的好时机,也许他应该做“某 些事”让她认清自己到底属於谁。 他攫住她粉嫩的唇瓣,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双手一伸,有力地抱住她往大 床躺下。 君瓴努力推挤著他庞大的身躯,想吸取新鲜空气。好不容易他松开手,她抬 头想骂他,赤裸健壮的身躯压下,是她最後的记忆…… 第十章 “皇兄,搞定了?”库斯斜睨若雷斯,问道。 看他一副春风得意,眼角含笑的样子,八成是搞定了。 雷斯一手支著下巴,挑眉看著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就 是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若不是以为库斯有重要的事,他才抬不得离开仍在酣睡的妞妞。 “不是,我明天一早要离开,所以想和你聊聊。”库斯突然笑了,“皇兄, 你知道吗?自小你就是我的偶像,不论做什麽事,你都做得又好又轻松。在我的 心中,你一直是完美的。” 雷斯挑眉看著他,他今天怎麽了?极度自恋的库斯怎麽反常地赞美起自己? 库斯轻叹口气,渐渐敛去笑,“只是,我一向奉为偶像的皇兄却一手打碎了 我的梦。我的母亲因为你的母亲而失去地位,生的儿子又不如她的,我母亲的痛 苦你们想过吗?对!她欺负王后,害死了她,在你们眼中,她罪不可赦,但是, 她却是我仅有的。”双手紧握成拳,露出狰狞的面孔,“最不能原谅的是,我最 敬爱的皇兄害死我的母亲,一手打碎了我的尊敬和我的天地。” 雷斯皱著眉看著已然失控的库斯,开口想说话,却惊讦地发现自己身体麻痹, 无法动弹。 库斯狞笑看著地,“你现在动弹不得的。”他敬畏地著他的脸,“你虽然 害死了我的母亲,但你仍然是我最敬爱的人,对你又爱又恨的情绪日夜煎熬著我, 我想放过你,母亲的灵魂却一直呐喊著叫我为她报仇。” 他的眼怖满红丝,已然疯狂,“别再挣扎了,你和妞妞都已经被我下了毒, 不过不会马上要你们的命。毒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一直折磨你到明天才会死, 那时我早已回国了。没人会怀疑是我下的毒,因为明天仆人会发现一封遗书,是 妞妞写的,她为了想独占你,所以下毒杀了你,再服毒自尽。你们两人正好可以 做一对同命鸳鸯,哈哈哈……” “你真歹毒耶!”君瓴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你怎麽没事?”库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毫无异状地斜倚在门边,诡异地对著他笑。 君瓴对他扮个鬼脸,“不告诉你。” 废话,她是百八龙门君家的小药人,可是百毒不侵的,随随便便就被他毒死, 不就枉费她受九年的苦了? 她从背後掏出手枪,“举起手,不要想轻举妄动,我的打靶成绩都是满分喔。” 这是百八龙门训练的成果。 可惜就是有人不信邪,库斯蹲下,顺势一滚,想踢倒她。 “砰”一声,库斯抱著腿在地上哀叫打滚。 君瓴拿出皮带把他捆住。“就要你别轻举妄动嘛,不相信我。”她不屑地踢 踢他。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没事,不可能……”库斯极力想挣脱,不可置信地大 叫。 “你真吵耶。”君瓴皱著柳眉,脱下他的袜子塞进他嘴里,“还好你没有香 港脚,不然臭死你。” 她转身走向雷斯,嘟著嘴不悦的道:“喂,你们家的基因不好耶,老是出一 些怪怪的人,一不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满意地看他不能动弹。 她拿起小刀,俐落地一划,手指冒出鲜血。“好痛。”然後把手指头塞进他 的嘴里,“好啦,我们一命只一命了。当初你救我的血,现在还给你,以後你走 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她草草在伤口裹上手帕,俯身在他唇上眷恋地一吻,低语道:“我爱你。” 只有单方面的爱是无法维持的。她突然滴下了几滴泪,连忙垂下头不让他看 见。 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痴心地以为分离多年,两人可以好好地调整彼 此的脚步,让他们的誓言成真,但是…… 她紧搂著他,贪婪地呼吸著他的气息。 良久,她咬牙硬抽回手臂,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离开这座小岛,也走出他的生命。 *** 月亮高挂天空,树影扶疏。欧昊宇怀抱娇妻,好梦正酣,突然被震耳的电话 铃声惊醒。 “喂,欧昊宇。”他拍抚怀中也被惊醒的娇妻,示意她继续睡。冷静的声音 里含著怒气。 妈的,谁半夜扰人清梦? “兄弟,你老婆当初逃婚躲去哪里?”雷斯的声音中带著无奈。 妞妞竟然在一夜春宵後跑了,怎麽他们两人的命运都相同?现在女人都流行 逃婚吗? “林美如。”欧昊宇简洁有力的回答。 “谢啦。”他要去捉那个始乱终弃的小逃妻了。 “你在笑什么?”苏可昕揉著眼睛,好奇地问。 她老公半夜不睡觉,不知在笑什麽?怪人。 欧昊宇点点她的鼻子,“雷斯打来的。妞妞不见了。” 苏可昕的睡虫马上被好奇心赶跑。 “妞妞不见了?哇,真b。”不愧是好姊妹,大家都来逃婚这一招。 “真b?”他挑眉睨著掩嘴笑得开心的老婆。 她倒很为那次的逃婚感到骄傲,不想想他为她担了多少心。 欧昊宇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既然你醒了,那么,咱们做个运动再睡吧。” “啊?”苏可昕还没意会过来,一抬头就被欧昊宇吻个正著。 妞妞,你自求多福吧! 九月的天气只有一字可形容——热。 林美如和君瓴赖在冷气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唉,没办法,暴露在阳光下,就觉得自己像一堆牛油正渐渐融化。 “喂,前阵子你去哪儿了?连小昕结婚都没来参加。”林美如意兴阑珊地问, 一只脚跨在布偶上。 “哦,我出国去了。”君瓴舔著冰b,随口回答,趴在地板上。 “那你怎么没带点好东西回来孝敬我呀?”这家伙和小昕一样没艮心,出国 玩都没想到带好料的回来,只会当米虫来投靠她。 “嘿嘿!我就是最好的礼物嘛。”她吃完冰b,爬上林美如的床,“来吧! 我就在这里,任你怎麽玩弄,我什麽都愿意,什麽都给你……哇,你干嘛踢我?” 她哀怨地揉著臀部,好痛。 林美如只是温柔又纯真地看著她,“没有啦,不小心踹到你,歹势哦。”死 孩子,来这套。 君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鼻子嘿嘿傻笑。 “阿美,你家的大门怎麽换新的啦?”她随便找个话题,免得阿美待会儿把 她赶出去和那只小黑睡。 讲到这件事,林美如又好气又好笑。“还不是小昕那口子弄的。上个月小昕 逃婚逃到我这儿来,欧昊宇来捉人,把我家的门踹坏了。” 哇!没想到看来斯文的欧昊宇竟然如此凶残。君瓴暗忖,以後绝不可以在欧 昊宇面前欺负小昕,只能在背後欺负她。 林美如突然蹦到她面前,严肃地看著她,“先说好,以後你找老公别找太孔 武有力的,我可不想再被换门的老板笑。” 君瓴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嘿嘿,怎麽可能?我……我不会啦!”雷好像也 满孔武有力的,不过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是吗?”林美如拉长尾音,狐疑地盯著她。 这女人目光闪烁,一定有事瞒著她。 “对啦、对啦,别想那么多……哇!” 突然,一群蒙面劲装打扮的人踢碎窗户、大门进入。 “呜……我的门,我的窗户……”林美如一阵哀呜。 她才刚换大门耶,这回连窗户都毁了。 领头的蒙面人手一挥,其他蒙面人一拥而上,把君瓴五花大绑,交到他的手 上。 “喂,你们干嘛?放开她,不然我报警哦!”呜……她好害怕喔!可是还是 要叫两声以示朋友的道义。 领头的蒙面人困住乱踢挣扎的君瓴,拿下面罩,朝林美如一笑。 “我是雷斯,妞妞的未婚夫。”他示意旁边的人递上一个信封。“这是赔偿 你的损失,另外还有两张机票,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林美如马上会意。死孩子,还瞒著她。哼!不救她了。 而且这个帅哥比欧昊宇上道多了,自动赔偿她的损失。等她看清支票上的金 额,哇,这些钱拿来再盖一楝房子都够,希望妞妞以後多来几趟,那她就有收不 完的赔偿金啦,嘻! “慢走,不送啦,有空再来坐。”她要先打电话通知小昕。 君瓴的嘴被蒙住,只能以哀怨的眼睛瞪著这见色忘友、有利忘义的“好朋友”。 可恶,给她记住! 而且她也认出来这群蒙面人是谁,百八龙的青龙堂突击小组。 可恶,这件事她爷爷一定也有份。 雷斯一挥手,蒙面人马上训练有素地撤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则顺利 地带著战利品扬长而去。 ***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卡沙国。 雷斯和君瓴的婚礼早已安排好,只等新娘到来即可举行。 婚礼前夕,雷斯走进寝g,挥过侍女。君瓴仍被绑著坐在床上,黑豹则趴在 她的身边。 看到行动自如、帅气优闲的雷斯,君瓴冷哼一声,转头不看他。 “虽然我比较喜欢你活泼的模样,但偶尔像这样文静乖巧也满动人的。”雷 斯坐到她身边,为她松绑。 她揉著手腕,眼睛瞄也不瞄他一眼,仍在生气。 他轻柔地为她揉著脚踝。看来他的王妃极拗呀。 但他知道她不只是生气,更多的是害怕。因为害怕,所以逃避。这个小鸵鸟, 看样子他必须使出绝招了。 “我爱你。”雷斯保情地低喃。 君瓴感动地看著他,眼中乍现光彩,随後目光一暗,又撇过脸不理他,“那 又怎样?” 他还可以爱他的妃子还有好多侍妾。她抚著黑豹黑亮的毛皮,不看雷斯。 雷斯转过她的小脸,“我很正经的对你诉说爱语,请你也配合一下好吗?” 她不是抱怨他不哄她吗? 瞪了他一眼,君瓴倔强地将头转向另一边。现在才讲这个,太迟了。 雷斯心思一转,知道她在气什麽。“父王已经答应,不逼我再纳别的妃子, 而且我有权利选择对象。” 这句话果然吸引君瓴的注意力,她狐疑的盯著他。 “因为,王子威胁国王,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永世不娶。”雷斯朝她 眨眨眼,“而且,你救了卡沙国的大王子,立下大功,所以破例允许。” 库斯j神状态不佳,若不是她捉住库斯,他下一个对象可能是国王,所以她 也间接救了卡沙国王。 针对这两点,国王不答应也不行,何况还有个超级元老沙鲁在一旁喋喋不休, 不过,他也答应父亲会努力增产报国。 “那你不会娶别人了?”君瓴的大眼紧瞅著他,不可置信地问。黑豹好似也 感受到她的兴奋,不断低呜。 “不会。”雷斯肯定地保证。 “我要你发誓。” “发誓?”看她又嘟起嘴,他连忙道:“好,发什麽誓?” 君瓴这才展露颜笑颜,撒娇地拉著他,“跟著我念。我,雷斯·赫尔克斯· 吉古斯·德发誓,今生只爱君瓴一人,不再娶第二个妃子,也不再碰别的女人。” “我,雷斯·赫尔克斯·吉古斯·德发誓,今生只爱君瓴一人,不再娶第二 个妃子,也不再碰别的女人。” “否则小烂掉。” “什麽?”雷斯低叫。这种誓言太毒了吧!“你可以叫我发誓遭天打雷劈, 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叫我发誓小烂掉,这……”这对她也没好处嘛。 看到君瓴又嘟起嘴,泪珠快滴落下来,雷斯忙不迭答应。“好、好,否则我 的小会烂掉。”不然她可能会先叫 bck咬烂再说。 君瓴这才笑开怀。“雷,我最爱你了。” 呵,她总算说出这句话了。 雷斯温柔地抱著她,“我也爱你。”虽然她老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那你 明天可以嫁给我了吧?” 君瓴迟疑地望著地,“可不可以不要嫁?” 他挑起一眉,“你明天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走上神坛,一是被绑著上神坛。” 无论如何,明天她是嫁定了。 她嘟起嘴道:“哪有这样子?还说你爱我,不管啦,人家不要嫁啦!” 雷斯心意已决,“不行。” 君瓴顿时怒气上升,捉起他的手臂又咬,“我不要嫁,嫁了人就不能去上学 了,我才不要。人家还年轻,不要嫁啦!” 当初她就是为了不想被束缚,才隐藏身分去上学的,她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嘛! 雷斯扬起一抹笑,“让你回台湾上学可以,不过……” “不过什麽?”她高兴地扬起头。好b,可以回去了。 “看你的表现了”雷斯俯身吻住她的唇,顺势将她压在床上。 无论如何,婚礼将会如期举行。 尾声 校园中,学子三三雨雨走著,散发著青春活力。 林美如和苏可昕在树荫下散步,秋老虎的威力仍让人热得头昏眼花。 “哎,怎么都没看到妞妞?”林美如开口问。 苏可昕耸耸肩,“不知道,昨天她打电话来我家,话讲一半就被雷斯挂断了, 不知道又在搞什度鬼。”他们两个不知道又在吵什么。 雷斯虽然答应让君邰回来读收,却盯得很紧。君邰为了这件事,常和雷斯冷 战,甚至还跷家。因为她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雷斯的身分和长相老是让她 不能如愿。 “哎呀,不要理她,反正天塌下来都有雷斯替她顶著。不过,我家的门上星 期又换了一次。” 唉,妞妞跷家一次,她的门就得换新一次,房东都快抓狂了。 她下次乾脆打把钥匙给雷斯好了,省得她老是得换门,那个老板都对她很熟 悉了,只差没给她一张贵宾卡。 “哦?她来我家,昊宇都会替雷斯开门,所以我们家的门还完好如新,没有 惨遭毒手。”苏可昕拍手称幸。 “是呀,真羡慕你们。” 林美如心想,这两个人的老公又帅又有钱,重要的是宠老婆宠上了天,才会 让这两个女人老是为非作歹。 尤其是君瓴,老是摆脸色给雷斯看,雷斯的手臂总是有红红紫紫的咬痕,谁 教老婆爱啃。每回两人冷战,君瓴被捉回去後,隔天就会一脸惺忪,却又带著神 秘的满足笑容。 啧!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想也知道,雷斯老用那一招对付他老婆。 “嘿嘿,你的朱志修也不错呀,对你百依百顺。” 朱公心甘情愿被阿美吃得死死的,叫他往东,绝不敢往西。 “还好啦,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虽然他愣愣笨笨的,但是…… 唉,自己爱嘛,没办法。努力调教罗。 两人走进教室,看到君瓴已在里面,还带了行李。 “又吵架了?”林美如笑问。不知她这回要去谁家躲? “哼!别提了,那个家伙讲都请不通。”君瓴闷声道。 “他又怎麽啦?”苏可昕张大眼睛好奇地问。哇,又有好戏看了。 朱志修正好抱著篮球进来,一看到三个女人凑在一起,马上奔过来,“喂, 先说好,别又赖到阿美那里去,我们不收留你。” 她一来,阿美就不陪他了。“哎哟!阿美,你干嘛踹我?” 林美如则笑看著他,“没有啦,不小心踢到你的,不痛喔。”心里却大骂, 笨蛋! 雷斯多来几次,她的私房钱就愈多,不要阻碍她赚钱。 君瓴白了哇哇叫的朱志修一眼,“什麽时候女人的事轮到你这个臭男人请话?” 哼!他也是一个臭男人。“小昕,我去你家住。” “好呀、好呀。”苏可昕忙不迭点头。 她老公最近忙得看不到人,她都快有闺怒了,妞妞正好与她作伴。 “不行。”倏地,苏可昕背後冒出男声。 “昊宇!你怎麽来了?”苏可昕惊喜地扑向自己的老公。 欧昊宇点点她的鼻子,“来接你下课。” 他一带开苏可昕,背後就意出一群蒙面人。不必说,领头的是雷斯。 林美如看到蒙面人,立刻拉著朱志修闪到一边。 教室里其他同学看到这种场面,全都一哄而散。 雷斯一挥手,蒙面人马上架住君瓴。 “死雷斯,放开我!”君瓴不甘被捉住,奋力地挣扎,伸长腿想踢雷斯。 “孕妇要乖一点,别乱动。”雷斯捏捏她的嫩颊,乘机塞进一颗药九到她嘴 里。 完了,百八龙门的“安魂丹”!君瓴暗自叫糟,但已吞下去了。 只见她的头一偏,已沉入睡梦中。 横抱起君瓴,雷斯呼了一口气。唉,他这老婆真难搞定。 还好他诡计得逞,“做人”成功,这回她不回卡沙国也不行了。 也幸好不知不破老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君瓴呕气离家後,他正要出门捉逃 妻,没料到才打开家门,青龙堂的突击小组已等在门口,还奉上一颗丹药。 看来百八龙门的青龙堂快变成他专属的“捉妻特攻队” “兄弟,有空来卡沙国玩。”雷斯和欧昊宇握手道别。 “我也要,我要当乾妈。”苏可昕在一旁兴奋地说。真b,姐姐要生小宝宝 了,她一定要当乾妈。 雷斯只是笑笑。要是苏可昕真的当了他们小宝宝的乾妈,他们卡沙国王储的 未来堪虑。 林美如将君瓴的行李递给雷斯,“bye bye,有空再来,一路顺风。” 虽然她以後可能赚不到钱,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台湾少了妞妞和小昕狼狈为 奸,社会将安宁许多。 雷斯向大家挥手止。别,大步迈向草坪上等待的直升机。 他这次有把握,妞妞不会再离开他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