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花奇案》 1 枫花奇案 作者:墨月霓裳 第一章缘起 第一章──缘起 日升月落,赶了一个月的路终於到了此地──枫花县。 枫花县乃边境小县,离京城甚远,褪去俗世铅华,别有一番风情。月上枝头,万家灯火却通明。 徐少卿缓缓抬头,月明星稀,儒雅一笑侧头道:“亦休,先找间客栈住下吧。”青年声音温润动听,细细看去,五官清明,双目有神,嘴角带著不易察觉的微笑,竟有一番仙风道骨之味。 顺著他的目光看去便是那个叫做亦休的男子,男子不过二十上下,五官十分俊美,一双眼眸极为犀利,浑身散发著一股沈稳的气息,手里握著一把银色长剑,剑未出鞘却已经能够察觉出此剑非寻常之物。 亦休抿著唇点了点头,便带著一行人往前走。 徐少卿高中状元,本是一展拳脚的契机,却不想被派到了边远小县做个九品芝麻官。换做他人定是呜呼哀哉,叫苦连天。徐少卿却是松了口气,终究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徐少卿之父徐无涯乃是当今太师,奈何功高盖主,势力已经遍布朝廷。当今圣上不得不防,将徐少卿派遣远地也在情理之中。 一行五人便从京师来到了这个地方──枫花县。 枫花县虽小,但五脏俱全。没走几步便寻到了一处客栈。 徐少卿微微一笑,掀开了车帘,里面的小东西竟然还在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身体笑道:“七七,起来了,我们到了。” 马车里蜷缩著一团小东西,身上盖著上好的羊绒毛毯。呜咽两声稍稍的露出了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还未睡醒的双眼依旧迷蒙,眨了两下大眼睛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眼睛一弯,甜甜的唤道:“少爷。”有些清醒了,嗖嗖嗖的从毛毯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毯子叠起来放到一边。从马车里爬起来,被冷风一吹立刻又冻的缩了回去。一脸委屈的探出个小脑袋:“少爷……冷……” 呵,这小家夥。 一边的两个影侍见了,顿时吸了一口气,两眼放光,好可爱呀好可爱呀。 徐少卿微微一笑,揉揉他的脑袋,戏谑道:“你这小厮当真比我还像个少爷。” 徐少卿在七岁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小娃娃,给取了个名字叫七七。小娃娃婴儿时便可爱的不得了,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见了谁都呵呵的傻笑。徐少卿更是喜欢的紧,到哪儿都抱著,大有一副这就是我儿子的架势。 这小娃娃越大越迷糊,出落的也越发的可爱了。莫说徐少卿了,连徐无涯这样的狠角色都喜欢的很,得了什麽好玩的玩意儿定要给他留著。 说是小厮,却比徐少卿还像个少爷。 又一阵风吹来,小东西又缩了缩,大眼睛水汪汪的,鼻头被冻得红红的,小脸冰凉冰凉。 徐少卿温润一笑道:“快些下来,进去了便不冷了。赶了一天路,饿坏了吧。” 七七吸吸鼻子,肚子果然咕噜噜的叫了。这小东西长到十五岁,个头却还是小小的,颤抖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却下不来了。站在马车上全身哆嗦。 徐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这儿宝贝疙瘩抱了下来。七七一靠近那个暖和的怀抱便挨了进去,抬头甜甜的笑。 亦休有些凉凉的勾了勾唇角,不屑的轻哼一声兀自走了进去。 两个影侍站在一边咬手帕,老大吃醋了啊吃醋了啊。 时候已经不早了,几人要了几道菜围坐在房间内一起用膳。 御佐御佑是chu人,吃起东西来自然是狼吞虎咽。这枫花县虽小,这食物倒是不错,每一道菜都各有特色。 御佐喝了三碗八宝粥,和御佑两个人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扫清所有的菜肴。嘴里咽下最後一口包子,筷子便朝著盘子里的最後一块霜花糕进发。 忽然筷子一紧,手腕处传来一股劲道,御佐抬头看去,竟是一双白玉的筷子夹住的自己的。亦休瞪他一眼,不愠不火的夹起了最後一块霜花糕,轻轻的放进了七七的碗里。 七七正低著头,两只手握著一个大大的r包子慢慢的啃,其他人都吃完了也不见他吃下半个。 御佐见他吃得慢,手里捏著个大包子,碗里还有一块糕点,那个口水啊。 亦休厌恶的瞪他一眼,轻巧的拿开了七七手里的包子,夹起那块霜花糕递到他的嘴边,轻柔道:“尝尝这个。”笑容温和轻柔。 雪白色的糕点看似平凡无奇,一口咬到嘴里却甜丝丝的,甜而不腻。七七一口咬下去,满嘴白色的甜粉。 亦休笑眯眯的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满眼的宠溺。 徐少卿无奈的摇摇头,御佐御佑哭丧著脸看著亦休,老大好偏心诺。 七七吃完东西,洗干净了手,跑到徐少卿的面前:“少爷,我帮你铺床。”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有些迷蒙,似乎是有些困了。 徐少卿笑著颔首,只见小东西笨拙的踢掉了鞋子爬上床,费力的把厚重的被子拉开。被子好软,好舒服喏。 余下四人围著桌子饮茶,亦休转头望了七七一眼,微微一笑转过来继续听徐少卿说话。 亦休虽在徐无涯门下,但官拜二品,自然不会像个奴才一样。答应了徐太师陪同前来枫花县,到底是出於何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忽闻徐少卿道:“明日我们暂不去衙门,就在此处住几日,暗中查询一番。” 御佐点头:“说的是,咱们今日来的晚了,也不知道这枫花县白日里是个什麽情景。咱们白日里四处走走,尝尝这里的美食。” 御佑点头:“若这枫花县一派和平才好,那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日子了。” 御佐贪吃,御佑贪睡。果然是一对兄弟。 几人谈笑了许久,忽然发觉身後没动静了,这才转过头去看。只见小东西躺在床上,蜷缩著身体已经睡著了,细细的还能听见那轻轻的可爱鼾声。 徐少卿哭笑不得,这小东西铺个被子也能睡著!转头对著大家道:“天色也晚了,大家回去睡吧。”侧头又对亦休道:“既然小七睡著了,今晚便让他睡这里吧。” 亦休沈吟片刻,大步走到床边,轻轻的将熟睡的小东西抱了起来,低声道:“你怎麽说也是个主子,七七不过是个小厮,使不得,我抱他回去便是了。”说罢,也不顾徐少卿的反应兀自出了门。 徐少卿扑哧一笑,亦休啊亦休,你也有今天啊。 徐少卿可以说是看著七七长大的,有的不过是亲情罢了,哪里可能有什麽别的东西。只是瞧见这个原本冰冰冷冷的亦休,脸上出现各种各样的表情,实在有趣。 共要了三间房,御佐御佑一间,徐少卿一间,自己便是和七七一间。小东西睡的熟了,整个脑袋埋在亦休的怀里。亦休回了屋,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在床上,谁知小东西两只小手紧紧的捏著他的衣襟不肯放。 微微一笑,终究是不舍得拉开他的,就著这个姿势躺下将小东西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轻手轻脚的帮他把小棉袄脱下,这小东西从小便吃得好住得好,看著是跟班,实际上大家都宠他宠的很。 脱的只剩一件衫子,拉过厚厚的被子将两人盖住。亦休抿唇,见他睡的熟,忍不住伸手他的腰,小东西骨架小,看著瘦弱,实际上r多得很,小肚子软软的,脸颊上也全是r。 r呼呼的可爱极了。 亦休上下其手了良久,见小东西呜咽一声有清醒的迹象,连忙收手,轻怕他的背。七七动了动身子,在亦休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继续睡。 半夜里,小东西饿醒了,委委屈屈的望著身侧的男子,肚子咕咕的叫,晚上都没吃饱……身侧睡的若是徐少卿,七七早就喊醒他了。可是亦休大哥看上去好凶喏…… 七七小肚子,轻轻的爬了起来,打算翻过亦休跑出去找东西吃。 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亦休便已经醒了,见他爬起来,忽然一抬手一把拉住他,手一扯,小东西便一个晃荡倒回了他的怀里。 亦休搂著他的腰,看著他一脸茫然的挣扎,笑问:“去哪里?” 七七嘴一歪委屈了:“饿……”微弱的烛光下映照出他粉嫩的脸颊,乌黑的眼眸在黑夜中似乎盈满了水汽,皱著小脸委屈的望著自己。 亦休咽了口口水,太可爱了,太诱人了。 翻个身将他重新塞回了被子里,将被角压实了,才轻声道:“你乖乖躺好,我去找吃的。” 亦休很快就拎著一个食盒回来了,刚推开门就看见被子里缩著一团东西,正在颤抖。 亦休心一急,立刻大步的上去一把拉开被子,只见小东西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心一疼连忙将他抱进怀里,急问:“怎麽了?” 七七吸吸鼻子,眼泪汪汪的道:“好黑,我怕……” 亦休松了口气,轻拍他的背哄道:“不怕不怕,我把灯点亮一点好麽?看我带了什麽给你。”取过一旁的食盒,一打开,竟是一笼玉兔包。 七七展颜一笑:“包包。” 小手伸了过去,拿出了一个放在嘴边,盯著小兔子形状的包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亦休捏捏他的脸颊道:“还有很多,快吃吧。” 小小的咬了一口,好甜喏,抬起头对著亦休甜甜一笑。漂亮的人见多了,像七七这麽可爱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小东西对自己笑一笑,那个心啊,就扑通扑通的乱跳。 小东西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包子一样。亦休一时不察竟呢喃出声:“小包子……” 七七眨眨眼睛,见食盒里还剩下了最後一个,以为亦休想吃,有些不情不愿的递给了他,然後无限哀怨的望著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亦休微微一笑:“我不吃。” 七七高兴了,捏著最後一个玉兔包吃的不亦乐乎。 亦休见他高兴,挨过去问道:“七七,以後我喊你小包子可好?” 七七一愣,有些迷惘的望著他。 亦休又道:“只有我这麽喊的,可好?” 七七歪著头,模样十分可爱。“我不叫小包子,我叫七七……” 亦休有些苦恼的看著他,其实,只是想要一个专属的称呼。 七七把最後一口吞下肚,幽幽的望著亦休,忽然涨红了脸,呐呐道:“明天还有没有小兔子包包?” 亦休有些丧气,忽然道:“只有我的小包子才可以吃我的玉兔包的。” “那我就做你的小包子麽……”玉兔包包好好吃喏。 亦休顿时神清气爽,一把抱住七七,豪爽道:“明天你亦休大哥不止买玉兔包给你吃,你要什麽买什麽!” 刚说完,一低头竟发现怀里的小东西又睡著了。轻轻的将他抱回床上,望著他可爱的脸,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小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好滑啊,好嫩啊,好满足啊。 第二章缘承 第二章 徐少卿遂了御佐的意,一行人进了一家远近驰名的酒楼──华风楼。 这件酒楼的老板是个厨子,手艺极佳,原本只是摆了个小摊子,凭著那一手绝活,生意越做越大,最後开了这家枫花县数一数二的酒楼。 所谓客似云来便是这个现在这番景象。 五个人冲著这间酒楼而来,到了这里却发现早已挤满了人,御佐闻著那一股香气口水流啊流,七七也好不到哪里去,鼓著腮帮子,眼巴巴的望著若市门庭,又r呼呼的小肚子,好像扁下去了。 徐少卿转过头望著七七笑问:“七七,饿不饿?” 委屈的皱著小脸道:“饿……”吸了吸香气,不禁咽了口口水。 亦休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眉峰微蹙,大步的走了进去,半晌又走了出来,望著小包子温柔的笑:“小包子,有位子了,我们进去吧?” 御佐:“小包子?” 御佑:“小包子?” 两兄弟对视一眼,忽然集体放声大笑:“啊哈哈哈哈……”亦休冷眼一扫,两人立刻噤声。 七七委屈了,拉著徐少卿的手,大眼睛闪啊闪:“不好听吗?” 徐少卿忍著笑:“好听啊,小包子,亦休家的小包子……啊哈哈……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见七七快哭出来了,徐少卿这才闭上了嘴。 亦休冷哼一声,一把拉过穿的圆滚滚的小东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华风楼。 留下三人笑弯了腰,从此奠定了七七小包子的外号。 御佐御佑跟著进去,御佐忘了一眼御佑道:“不是没位置吗?老大是怎麽办到的?” 御佑拍拍他的肩:“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兄弟,学著点。” 五人一路上了三楼的雅间,几人穿的衣著光鲜,刚才又出手大方,一看便是富贵之人,老板娘何等眼力,立刻上前谄媚。 那名叫做鱼娘的女子娇笑盈盈,一见几人相貌英俊更是满面桃红,笑道:“几位客官相貌英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第一次来枫花县吧,我们华风楼好酒好菜,不知几位客官要些什麽?只要能说得出的,本店一定做得出来~”举止间搔首弄姿,玉手流连在几人的肩上。 徐少卿心里有数,这老板娘一生风尘味,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主儿。微微一笑,收了折扇道:“不知贵店有些什麽招牌菜?” 鱼娘媚眼一抬,风情万种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本店有道菜便叫美人恩。”说罢已经走到了亦休的身边,一眼便望见了一侧呆呆的小孩,眼前蓦然一亮,难得收了那股子谄媚,笑说:“谁家的孩子,怎麽生的这般可爱,像是小神仙一般。”说罢便要伸手去他的脸颊,亦休面色一沈。 鱼娘心中一寒,察言观色还是懂的,立刻收了手。 徐少卿有了兴致笑问:“这美人恩有些什麽名堂啊?” 鱼娘掩嘴一笑:“客官,你点了不就知道了吗?要不点道美人恩,在来十几个小菜,我们店里的鲍参翅肚可都是好东西啊。” 御佑抿著嘴笑了,与御佐对视一眼,啧啧摇头,这老板娘可真当咱们是冤大头了。 徐少卿笑道:“不过便饭而已,就点道美人恩,再来十几个包子,半斤牛r,四叠小菜便好。” 鱼娘一惊,面色禁不住冷了下来,沈住了气这才道:“这哪够吃啊,要不然再……” 话还没说完,徐少卿便打断道:“如此、便好。” 鱼娘面色微愠,轻哼一声竟是甩袖走了。 御佐丈二和尚不著头脑,问道:“少卿,她怎麽就走了?” 徐少卿挑了挑眉:“你说呢?” 御佑推他一把道:“自然是没占到便宜,有些怒了。” 御佐仍是听不明白,直愣愣的望著徐少卿。 徐少卿娓娓道来:“这鱼娘本当我们是肥羊,想好好地痛宰一顿,谁知我们只是点了几道小菜,於是便有些沈不住气了。” 御佐撇撇嘴:“那怎麽了,咱们进门的时候,老大可是掏了银子的。” “没有。”亦休立即道,“我不过不小心将一叠银票掉在了地上罢了。” 御佐低头,哎~~老大的脸皮啊,真是厚啊。 御佑忽然问道:“那美人恩是到底是什麽?怎的取个这个名字。” 徐少卿高深莫测的一笑:“豆腐。” 御佐御佑同时一惊,颇有失望之色。七七眨眨眼睛:“少爷,你怎麽知道的?” “进门的时候发现了,每张桌子上都放著一叠豆腐,而且隐约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想必便是这道美人恩了。” 小东西双眼放光,咧著嘴笑:“少爷你好聪明啊。”一脸崇拜的模样。 “我也知道!”亦休还未来得及思考便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妥,蓦然发现剩下的那四人都愣愣的望著自己,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刚出门便听到房内的大笑声,顿时满面羞恼。 亦休出了门,便瞧见鱼娘一脸慌张的走了过来,於是又退了回去。 鱼娘匆匆忙忙的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赶人!“你们快走,今儿个不做你们生意了。快走快走。” 众人面面相觑,御佐御佑仍是优哉游哉的剥花生。七七眨眨眼睛,蹬蹬蹬的跑到御佐面前:“给我一颗麽。” 御佐剥了一颗递给他,七七吃了一个便笑眯眯的,好香啊。 亦休咬牙切齿,抓过一把花生,坐回原位开始剥壳。笑话,这种美差是你们两个手下做的吗? 徐少卿悠然自在的饮茶。 鱼娘有些怒了,叉腰大声道:“你们几个听见没有,老娘今儿个不做你们生意了,统统给我滚!” 徐少卿恰要说话,却闻一个油滑的声音响起:“我说是谁那麽大声呢,原来是老板娘啊。”说罢便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锦衣华服,身後跟著几个衙差,要不是穿著衙门的衣服,徐少卿几人还真当是哪来的土匪头子了。 鱼娘脸上挂不住了,连忙道:“县老爷,您来啦,快些坐下,我立马准备好酒好菜去。”又指著五人道:“你们几个,还不快滚!” 县老爷贼眉鼠眼,两撇小胡子尤为滑稽,此人名为尤为钱,便是此处的县太爷。 尤为钱冷哼一声道:“鱼娘,我看你是不记得了,本官早前便说了,这件房间既然留给了我,便只有本官能来,你这是什麽意思,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吗?” 鱼娘脸上一惧,连忙摆手:“哪里的话,这几人硬要闯进了,鱼娘也没办法,还请县太爷做主!” 尤为钱扫视一周,拨了拨鼻头笑道:“本官清廉正直,自然会为你们做主。”扫视一周,指著这几人道:“你们哪个是带头的?” 徐少卿微微一笑,作揖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县太爷到了,不知您有何赐教。” 尤为钱见他光鲜亮丽,小胡子道:“本官听鱼娘说你们前来捣乱,现在要逮捕你们……不过,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这个……嘿嘿……”说罢还伸出手摆了个银子的手势。 徐少卿挑挑眉坦然一笑:“银子倒是没有,你说要抓,那便抓吧。” 尤为钱眼睛一瞪,一挥袖立即道:“给我全部……慢!”恰在此时,双眼突然放光,露出猥亵的笑容,咽了口口水道:“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可不是小包子吗?躲在亦休的身後,露出小半个毛茸茸的脑袋,雪白的皮肤白里透红,大眼睛水水的,小嘴红润,有些怯生生的望著那些陌生人。 尤为钱满眼都是七七,这个孩子怎麽那麽可爱呢,大手一挥:“就要他了!” 亦休冷冷一笑,众人皆未看见他出手,忽然间尤为钱整个人被打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绊倒花瓶,碎了一地。 尤为钱疼的哇哇叫:“哎哟……你们几个快扶我……哎哟……” 才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亦休忽然感觉到手掌被人拉住,转头看去,身边的小东西笑的开心极了,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了他手里。 亦休深吸一口气,心砰砰乱跳,手心一收拢便紧紧的握住了那略小一寸的小手。左手轻轻一挥,尤为钱又是一个狠摔。 小包子咯咯的傻笑指著尤为钱道:“乌g、乌g……” 亦休见他笑的开心,便让那个尤为钱接二连三的摔。 御佑望著尤为钱无奈的摇头,你真是倒霉啊倒霉,老大为了博佳人一笑还不知道再要让你摔多久。 尤为钱摔得鼻青脸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扶著腰指著几人正欲大骂,还未开口,便听楼下传来叫喊声。 “死人啦,死人啦。” ps:偶还是喜欢可爱的天然呆受啊~~口爱啊口爱~~~不过写的有点歪了……多cp,所以其实七七和亦休非第一主角……所以说写大歪了~~! 第三章苏瑾(修) 第三章 徐少卿微微皱眉,立刻往外走去,御佐御佑等人也急忙跟上。小包子身子抖了抖,颤颤巍巍的跟著。 亦休捏了捏他r呼呼的脸颊,低声笑道:“不怕,有我在。” 小包子点点头,昂首阔步。 尤为钱哎哟一声,指著前方一脸“我不怕”的小包子,扶著腰急道:“扶著我,快追。” 徐少卿一下楼便跟著人群耸动的地方走去,拨开人群走到内院的一间小屋。还未靠近,便听见一群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紧接著便从小屋里冲出几个满面惊恐的客人,这几个本也是抱著凑个热闹的心态,却不想被里面的尸体吓了一跳,出来的时候个个面色苍白,满脸冷汗。 徐少卿眉峰微蹙,刚要往里走,身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抬眼望去,只见尤为钱捋著两撇小胡子,贼笑道:“这种场合应该让本官第一个进去,好早日破案造福百姓。” 徐少卿勾了勾唇角,挑眉道:“请便。” 尤为钱大摆阔步的向里走。 御佑有些担忧,走到徐少卿的身边道:“少卿,会不会让他破坏了现场?” 徐少卿沈吟片刻,道:“你进去,看著他。” 御佑点了头立刻跟了进去。 尤为钱一进去便傻了眼,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御佑白了他一眼对著几个衙差道:“你们还不抬他出去?” 几个面色惨白的衙差立刻点头小如啄米,争前抢後的将人抬了出去。 御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还算镇定,清了清嗓子道:“真恶心。” 徐少卿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满眼都是鲜红的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整间屋子满墙都是鲜血,诡异的是连房顶上都是殷红的鲜血,尸体被剁成了残破的许多块,连内脏都被剁得粉碎。 御佐恶心的面色苍白:“碎成这样g本无法验尸。” 徐少卿抬头盯了他很久,缓缓道:“你踩到了。” 御佐眨眨眼:“什麽?” 徐少卿指指地面,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御佐一低头,看著鞋底的一段肠子,面色y霾。 小包子在外面探头探脑的要往里挤,亦休拉著他用手挡开一边的人。心说这小东西明明怕得要命怎麽还一副要凑热闹的模样。 微微一笑一把抱起了他,他的肚子:“不饿麽?要不然我们先去吃东西?” 小包子可不愿意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我要照顾少爷,少爷不吃我也不吃。” 亦休那个酸啊,哼一声放下他便不说话了。 小东西忽然拉著他的衣角,泪眼迷蒙的望著他,软软糯糯的说道:“待会儿有小兔子包包麽?” 亦休冷著脸一言不发,眼睛直视前方。 小包子生气了,一把甩开他的衣摆气呼呼的喊道:“我不做你的小包子了。”说完趁亦休一个不留神就跑进了案发现场! 亦休抓了个空,追进厨房的时候见到的已经是哭的脸色苍白的小东西了。 徐少卿刚要出来,却见七七扑了过来,想要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果不其然,小东西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眼泪哗哗的流。 白皙的脸颊哭的红通通的,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亦休箭步流星,一把抱过了小包子,却听到小包子呜咽的埋怨道:“不给抱。” 亦休哭笑不得,心说这小东西都哭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跟自己计较,难不成不是被吓哭的,是被自己气哭的? 过了没多久,衙门便派了人来,总捕头叫张丰,有些年纪了,看上去还算正气。似乎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太多惧色。 身後走出了一个人,淡淡的扫了眼屋内的情景,对著张丰道:“地上所有的残骸都要带回去,一段肠子都不能少。” 御佐御佑循著声音望过去,不禁睁大了眼睛。说话的少年亦不过十八九岁,面色j致清冷,说出的话却是叫人大大吃惊。 一段肠子都不能少……其魄力可见一般啊…… 那人取了一段竹竿,走进屋里,将地上的肠子挑起来,放在眼前细细的查看,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徐少卿饶有兴致的看著他,忽然道:“这个有味道。” 按照惯例,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场的人都得留下询问一番。现场此等凌乱,等那些捕快抽出空来已是午後。 一群人坐在大堂内,就见几个捕头捏著鼻子,手里拎著一袋子血淋淋的东西走了出去。 小包子饿的肚子都瘪了,从窗户看出去恰巧是一间糕点铺子,眨眨眼睛,好想吃喏。 亦休他的肚子,被他一手推开:“不给……”一脸气呼呼的模样,凶巴巴地瞪他。 “小包子,饿不饿?”亦休轻声问道。 “我不做你的小包子了麽……”有些委屈的望著他,似乎是他的不是。 亦休抿了抿唇,望了眼那件铺子,对著御佐道:“你去。” 御佐那个苦恼啊,几个大老爷们,饿上个一顿半顿的也不是个问题,问题是这个小祖宗不能饿啊。 不情不愿的挪著窗前,趁著那几个问话的捕快不注意,一个翻身跳出了窗。 徐少卿挪揄道:“御佑,你知道亦休为何让他去吗?” 御佑摇了摇头道:“为何?” “因为待会儿他吃的最多。” 御佑适才见了那副场面,再怎样也是吃不下的。见那四人吃得香,胃中一阵翻腾。 御佑叹了口气道:“尸体碎成那般,g本无法验尸,更加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 御佐嘴里嚼著东西含含糊糊的道:“那不是厨房吗?我看很有可能是里面的厨子。” 徐少卿笑道:“你确定死的是人?” 此言一出,御佐立刻傻眼了:“难不成死的是妖怪?” 御佑一副横铁不成钢的模样望著他,心说你才是妖怪。 徐少卿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太过诡异,首先,屋内的血迹过多,正常人的血量g本达不到这麽多。” 御佐点点头:“没错,这血似乎是多的离谱。”顿了顿又道:“那死的应该真的是妖怪了。” 御佑翻了个白眼。 徐少卿继续道:“其次,尸体被剁成这麽多块,不可能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後院经常有人进出端菜,不可能等凶手做完这一切才发现尸体。” 御佐吃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是这家店的小二?” 徐少卿摇摇头:“也不尽然,华风楼乃是一间大酒楼,小二岂止一两个?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可谓难上加难。” 御佐望著亦休道:“老大,你有什麽看法?” 亦休沈默不语,看看身边吃的满嘴甜粉的小包子,不禁勾了勾唇角,心说:与我何干。 正当此时张丰像著几人走来,程序x的问了几句话,见并无线索,正要离开之时,那个清丽的少年却走了过来。 张丰微微一愣笑道:“这位是苏瑾,是我们衙门的仵作,破了几件大案,可神了。” 徐少卿微微颔首道:“可是还有别的要问的?” 苏瑾摇了摇头,淡淡道:“一切都要等验过尸体之後。” 御佐眨了眨眼睛,问道:“怎麽验?”尸体都成那样了,更可况少卿说过,这尸体还有蹊跷。 苏瑾望了他很久,忽然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要真人示范吗?”浅浅的一个笑容,忽然让整个人明亮起来,仿佛暗夜流星般璀璨夺目。 御佐抖了抖连忙摇头。 苏瑾扫视一周,一眼便看出这里说得上话的便是徐少卿,忽然道:“在下苏瑾,我听衙差说许多客人进厨房看了一眼便跑了出来,你们几个是在里面呆了最久的,我想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了什麽?”语气不愠不火,既不是怀疑,也不是质问,似乎只是简单的询问,却透著不容小觑的压迫力。 徐少卿勾了勾唇:“能做什麽?” “破坏现场。”肯定的陈述。 众人齐刷刷的望向徐少卿,徐少卿淡淡一笑:“你、在怀疑我。” “是。” 徐少卿站起身来,笑道:“我们不过是过路的旅客,与店主无冤无仇,并无动机。”徐少卿心中有疑,他们几个虽然颇为显眼,但毕竟只是初来乍到,而这苏瑾看上去也不像是无能之辈,怎会做出如此失水准的猜测? 苏瑾忽然笑了:“是或不是,要等我验了尸才知道。来人,全部带走,先关进大牢,等我查明再说。” 徐少卿忽然觉得好笑,心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麽。微微一笑:“我们就跟你走一趟。” 亦休轻咳一声:“不去。” 御佐一拍桌子:“是啊,老大可没进去,就在门口看了两眼。” 亦休沈著脸,一把将小包子拉到怀里,淡淡道:“这个、也不去。” 苏瑾冷冷一笑,却道:“随你。” 徐少卿忍不住笑了,这苏瑾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名堂。 小包子可不愿意了,抱著徐少卿的手软软地说:“我要跟著少爷。” 徐少卿哪里舍得这个宝贝疙瘩跟自己去衙门,就当送个人情给亦休,大手一挥道:“你留下。”顿了顿又道:“看包袱。” 小包子眨眨眼睛,这是少爷在给自己布置任务麽?那就要好好完成了。用力的点了下头,糯糯的声音道:“我会看好包袱的。” 进了衙门也没说什麽,只是将人关进了牢房。御佐不著北了,问徐少卿道:“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徐少卿摇头,忽然轻笑道:“迷药。”垂首微微一笑,被清风吹起几率发丝,笑容若有似无云淡风轻。 苏瑾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一幕,俊美的男子嘴角勾画出浅淡的微笑,尖下巴勾画出优美的弧线,忽然抬眼,双眸璀璨如星,深入黑洞,仿佛将人吸入灵魂深处一般。 “苏仵作来了?”徐少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苏瑾脸颊微红,有些悻悻的侧头,淡淡的恩了一声。 “有何赐教?”徐少卿上前一步,笑的温润。 苏瑾望著他盯了许久,这才缓缓的道:“徐少卿,我从京城来的。” 徐少卿挑了挑眉道:“那又如何?” 苏瑾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淡美的笑容:“你徐少卿是什麽身份我自然清楚,等你上任之後,我便是师爷。” 徐少卿几乎是忍著笑,环视一周,看著牢房道:“你这是威胁?”徐少卿心中讪笑,这个苏瑾还不足畏惧,只是这个苏瑾让他觉得有点意思,哪有人讨要职务的还这般理直气壮的。 苏瑾撇了撇嘴,慢慢道:“我有能力的,只是没有功名在身,况且,这尤为钱留下的烂摊子一大堆,待你上任之後我还能帮你查查他的那些不要脸的账!” 徐少卿只是微笑,却不说话。苏瑾以为他不愿,怒道:“你不愿意啊!”竟有些哭腔了,徐少卿心头一颤,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 良久才微微一笑:“不如带我去了解一下案情,可好?” 苏瑾喜笑颜开,j致的小脸绽开绝美的笑容:“那你是答应了?” 徐少卿哭笑不得:“快带路吧。” 苏瑾点点头,美滋滋的走在了前头。 御佐眨了眨眼睛,凑到徐少卿的身边道:“就这麽答应他了?会不会有什麽问题?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麽来历。” 徐少卿望著苏瑾欢愉的背影,忽然勾了勾唇角道:“我何时答应过他了?”说完,便迈开步子,扬长而去。 第四章断指 第四章 苏瑾走在前头,脚步轻盈,徐少卿莞尔,这个人第一眼见到满脸冷静,现在看来却又有些孩子气,怎麽一会儿一个样。 “到了。”进了衙门的一个小院,一座简单的房屋显现於眼前,屋檐处挂著一串风铃,清风吹拂,铃声微脆,整个外观清淡素雅,倒是有些像是苏瑾的风格。 苏瑾走上前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徐少卿微微蹙眉,脚步一窒。 御佐连忙捂住鼻子,拼命摇头:“这人真把残骸带回来啦?站在外边倒还闻不到味道,这门一打开,竟是扑鼻的血腥。” 徐少卿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忍著点。” 苏瑾探出个脑袋,竟挪揄道:“大老爷,您莫不是怕了?快进来。”说罢,对著徐少卿招招手,模样竟是说不出的调皮。 徐少卿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白天那副沈著稳著的模样倒真是装出来的。 进了屋子,只见正当中放著一张大桌子,足足能躺下两个chu壮的男子,此时桌子上放满了红黑色的残骸,肠子肢体都分成了几堆。 御佐瞪大了眼睛,有些恶心,喉口泛起一股子的酸水。 苏瑾像模像样的戴上了手套,又给几人分发了几副,缓缓道:“尸体我初步验过了,有些剁得太碎已经不能辨别,至於血迹,里面混入了血。” 徐少卿点点头,戴上手头走上前去翻查,边道:“今日的盘查可有发现什麽蛛丝马迹?” 苏瑾摇摇头,嘟了嘟嘴:“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是华风楼的老板刘冲,问了许多人,都说昨晚上才见过他,鱼娘也说今早他便早起做豆腐去了,一大早大家都忙前忙後的,都不曾注意到他。” 徐少卿微微顿了顿,道:“华风楼可是还有别的厨房?” 苏瑾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点头称是:“这华风楼的镇店之宝美人恩是道不传之秘,是故建楼之初便建了两个厨房,这一间便是留给刘冲烹饪这道美人恩所用,平日里除了他本人和鱼娘,别的人都不准进去。” 徐少卿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眼睛仍旧注视著手中的尸体,苏瑾走上前去,轻轻的问道:“可有发现?” 徐少卿摇了摇头:“你可曾见过刘冲?” 苏瑾点点头:“我到了枫花县也没有多久,有过一面之缘,看模样倒是个老实人,不像那种会招来仇家的恶徒。” “那体态或是模样呢?” 苏瑾打量了一下徐少卿,捏著下巴缓缓道:“体型与你差不多,五官端正,没你好看就是了。” 徐少卿一愣,随即一笑,竟有种想捏捏他脸颊的冲动。此时的苏瑾在他眼里就像个孩子似的,调皮可爱,却又万分惹人怜爱。 徐少卿招呼过来了御佑,说道:“御佑,你去打盆清水来。” 御佐上前一步:“我去我去。”一副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间屋子的模样。 徐少卿抬头,盯了他半刻,忽然一笑:“那就你去吧。” 待他迈开步子,徐少卿又对著御佑缓缓道:“御佑,你回去休息吧,顺便跟亦休和他家小包子报个平安,这里有御佐帮我就行了。” 御佑吐了口气,如释重负道:“那我先行离开。”走了两步便看见御佐一脸呆滞的望著自己,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弟,好好的做事!”说完便哈哈大笑的离开了。 苏瑾一脸厌恶的瞥了徐少卿一眼:“无聊!” 徐少卿微微一笑:“有线索,要不要听?” 苏瑾笑嘻嘻的凑上去:“说来听听。” “不是说我无聊麽?”徐少卿狡黠一笑。 苏瑾哼了一声,竟有些赌气了。 徐少卿连忙招呼他过来,缓缓道:“首先是死者的身份,我刚才翻查过这些残肢,你来看这个。”说罢从里面取出了两段手指。 恰在此时,御佐一脸沮丧的打好水进来了。 徐少卿将两段指节放进了水中,漂洗之後,基本露出了本来面貌。徐少卿指著这两段手指道:“你看,这两段手指chu细不一,且颜色也诧异较大。” 苏瑾微微蹙眉,漂亮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问道:“难道是刘冲在挣扎的过程中砍下了凶手的指头?” 御佐撇撇嘴,恶心道:“我看是凶手在砍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剁了自己的手指。” 苏瑾和徐少卿齐齐看他一眼,均熟视无睹的转头。 徐少卿拿下手套,示意两人出去,到了屋外总算是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了,这才又道:“接著是行凶手法,按你刚才所说,若此人是刘冲,那麽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到今天中午。” 苏瑾忽然打断道:“不对,是今早到中午麽。” 徐少卿微微一笑:“这才错了,我们先假设鱼娘没有说谎,那麽便是你说的那种,倘若鱼娘说谎了,那麽便又另当别论。” 苏瑾点点头,漂亮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似乎是在思考。 御佐凑上来问道:“少卿,你今日不是才说过,要将尸体剁成那麽多块,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况且血腥味太重,g本做不到吗?” 徐少卿点点头,忽然转身这个那道门道:“适才我们来的时候不曾闻到血腥味,但门一打开却很容易便闻到了那股味道,我进去之後细细的看了眼,苏瑾在屋中点了熏香,打乱了这一股味道。酒店的小厮平时杀猪宰牛的习惯了,若在厨房内点上熏香,便难以察觉。” 苏瑾缓缓道:“也就是说,凶手宰了刘冲,又将现场弄成那副模样,接著便点上了熏香,算好时间,再让小厮发现尸体?可是杀人动机是什麽?又为何要将现场弄成那样?” 徐少卿摇摇头,道:“我们重新理一遍,凶手将人杀害,然後伪造了现场,至於作案时间,便是在昨夜到今日中午。若是如此,人人都有嫌疑。” 御佐一拍桌子,大声道:“不对!少卿,咱们今日进来的时候不是见到有人在吃那道美人恩吗?说明他今早还活著,作案时间应是从今早一直到晌午。” 徐少卿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有潜力,不过不管怎麽说,还是应该先去看看案发现场。” 三人一齐又回到了华风楼,这间厨房已经满是血迹,g本无法发现任何的线索,三人终是无功而返。 三人打算回客栈,先吃顿饭,再慢慢详谈。走在路上,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小厮──刀子。 刀子一脸的窃喜,大摇大摆的进了一间豪华的酒楼,腰间鼓鼓的。 徐少卿抬头望了一眼,只见酒楼的牌子上写著“如玉阁”。 苏瑾见他一眼不眨的盯著那块牌子,不禁嘀咕道:“下流胚子!” 徐少卿瞥他一眼:“哪个男人不下流?”说著便要进去。 苏瑾急的直跺脚,大声嚷嚷:“我不去。” 徐少卿淡淡道:“随你。”说罢便随著门口的姑娘进去了。 苏瑾满面通红,低骂一声竟也跟了进去,似乎是有些紧张,一进门便死死的拉住了徐少卿的衣裳,小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 徐少卿啧啧笑道:“瞧你那副模样,哪个姑娘敢上前来?” 苏瑾眼珠子一瞪,气呼呼的道:“我很丢人吗?” 徐少卿勾了勾唇,心说不是你丢人,而是那些姑娘跟你一比简直见不了人。 三人坐了一桌,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姑娘上前来伺候。徐少卿喝了几杯,与几个姑娘聊了一会儿,有个名为桃红的,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了,却也被徐少卿逗得满面通红。 苏瑾坐在一侧,缩著身子,嘴里不停的低声谩骂。 徐少卿指著一边一脸惊讶道:“那个不是华风楼的小厮吗?他怎麽也来这里消遣?莫不是这枫花县富裕至此吧?” 桃红撇撇嘴:“奴家哪里知道啊,从上个月起便这样了,三天两头来一次,且出手阔绰,哪里像个小厮啊,我看是在哪里发了一笔横财吧。” 徐少卿点点头笑道:“说的也是,横财不宜,是该早些花了。” 桃红也没放在心上,又瞥见一边的苏瑾满面怒气,凑上去道:“哟,这不是苏仵作吗?怎的也来我们如玉阁了,让姐姐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罢便要往他腿上坐去,吓得苏瑾花容失色。 徐少卿拉住他的手臂,微微一扯便带到了身边,笑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出了大案子,苏仵作还要赶回去。”说罢掏出了银子便拉著苏瑾走了。 出了如玉阁苏瑾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御佐叹了口气,对著苏瑾道:“苏仵作,少卿不是为了打探打探那个小厮的消息嘛。” 苏瑾哼了一声道:“我呸,要打探直接问就是了,我看他就是j虫上脑,不过我看也是,趁现在还没上任,要风流便风流个够,等上任了便要装模作样,假装是个清官,到时候这种地方便来不得了!” 徐少卿面不改色,对著苏瑾打量一番,笑道:“果然是个雏儿!” 苏瑾面色铁青,撩起袖子就要打,徐少卿连忙岔开话题道:“你注意到了没有,刀子的左手食指整g手指都被纱布裹了起来。” 御佐一拍脑袋:“难不成他就是凶手?” “事有蹊跷,绝非我们想的那麽简单。” 苏瑾跟著两人到了客栈,远远地便望见了一个穿著白色小棉袄的孩子站在门口望阿望的,身後还站著一个面色铁青的英俊男子,苏瑾一眼便瞧出了是今日跟著徐少卿的那个孩子。 小东西一看见徐少卿回来了,连忙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徐少卿,软软糯糯的道:“少爷你回来啦,我有好好看包袱。” 徐少卿满面笑容的捏捏他的脸颊笑道:“好乖,亦休家的小包子!饿不饿?” 小东西一听到吃的便两眼放光,“饿的~~” “想不想吃馄饨?” 小东西连忙点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御佐叹气啊叹气,小包子怎麽这麽可爱呢。 徐少卿在小包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小包子连忙跑开,跑到一脸y沈的亦休的面前。踮了踮脚,身子晃了晃,再踮了踮。 亦休酸酸的道:“过来干嘛,怎麽不跟著你少爷了?” 小包子哪里懂得看人脸色,抓著他的衣服急急道:“休休,弯腰弯腰。” 亦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将他一把抱进怀里,弯下腰道:“如何。” 小包子捧起他的脸,对准他的脸颊两边就是啾啾两下。亦休被亲的晕乎乎的,眼前都是圆鼓鼓的宝贝七七,哪里还有什麽气啊醋啊的。 小包子亲完了又推开他跑到徐少卿的面前,软软的哀求道:“亲好了。” 徐少卿捏捏他的腮帮子,夸道:“好乖,待会儿吃完晚饭给你买半斤松子糖。” 亦休远远地就听见了,望著可爱的小包子,心说我给你买杏仁糖、松塔糖、桂花糖、花生糖、牛皮糖、五仁糖…… 第五章(若柳) 第五章 六个人去了一间小摊子上吃馄饨,御佐瞧了眼破破烂烂的摊子,咂嘴道:“怎麽找到这个破地儿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吧?” 摊主笑道:“别看我这摊子破,馄饨可是一流的。”说著还举了个大麽指。 六个人坐了两桌,徐少卿对著摊主道:“来六碗馄饨。” “哟,客官,这可真是不巧,今日生意好,只剩五碗了,卖完我也要收摊了。” 徐少卿瞥了眼亦休道:“五碗好,那就来五碗吧。” 亦休明了的一笑:“没错,不必算我的。” 小包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慢慢的问道:“休休,你不饿麽?” 亦休肚子,用力点头道:“饿!” 小包子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看著亦休良久才道:“那你跟佑佑吃一碗麽……” 亦休愣住了,“为、为什麽?” 小包子看著他慢慢的说道:“佐佐吃的多,少爷的不可以给你吃的麽。” 亦休不乐意了,幽幽道:“那你的呢?” 小包子小肚子,委委屈屈的望著他,像是再说:我饿~~ 亦休淡淡道:“不要也罢,你吃过的我不稀罕。” 众人一惊,却见亦休站起身来,离开位置边说:“我去别处吃饭。”站起身来便是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 苏瑾对小包子印象极好,不禁有些不满,撇撇嘴嘀咕道:“一个大男人的,跟个小孩子生什麽气,不就碗馄饨麽?” 徐少卿见他嘀嘀咕咕的不禁笑道:“情趣,你不懂麽?” 御佐连忙点头,情趣啊情趣。 御佑瞥他一眼,心说老大那叫得了便宜卖乖。 亦休走的极慢,他武功高强,耳力极好,很容易的便辨别出身後小东西颤颤巍巍的步子。渐渐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对著小包子不愠不火道:“你跟著我做什麽?” 亦休一向严肃,七七这一路走来也是渐渐的才觉得亦休好的,也渐渐的才不怎麽怕他了,今日见他生气了,又想靠过去,又觉得委屈,平常亦休对谁都凶,可是不会生自己气的。 眼眶都红了,明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借著夜色格外的委屈,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吸吸鼻子带著哭腔委屈的问道:“你为什麽生气?” 亦休本来就只是想逗逗他,哪里知道会让这个宝贝疙瘩难受。心一抽,立刻走上去心疼的帮他擦眼泪,千哄万骗的才骗得小包子不哭了。他的小手,已是一阵冰凉,亦休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小包子不哭了,乖乖的让亦休抱回原处,眼巴巴的等著馄饨上来。 徐少卿无奈的摇摇头,只听到苏瑾啧啧道:“原来这就是情趣啊,这明明就是没事找事!”伸手一把捏住小包子圆鼓鼓的腮帮子,自言自语道:“好像包子啊。” 亦休一把打开苏瑾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小包子的脸颊,低声问道:“疼不疼?” 委委屈屈的开口道:“不疼……饿……” 苏瑾倒是有些疼,撇著嘴在一边揉手。 徐少卿微微一笑:“这就是教育你,‘亦休家的小包子’不是你碰得的。” 摊主笑眯眯的端了馄饨走过来嘴里道:“等急了吧,天冷,你们先吃著,还有几碗马上端来。” 小包子咽了口口水,大眼睛闪啊闪,好大一碗啊。 亦休他的手还是冷冰冰的,心中低骂了一句,这鬼天气! “要不要喂?” 亦休刚说完这句话,御佐一口茶便喷了出来,见亦休瞪自己立刻一脸正经,心中却是无奈的叹气,老大啊老大,你真当小包子是三岁孩子了?还要喂的?真该宠上天了。 “要的。”小包子点点头,便乖乖的张大了嘴。 亦休浅浅一笑,吹凉了才喂给他。 “休休,一起吃麽?”小包子吃的腮帮子鼓鼓的,问道。 亦休一愣,乐的嘴都歪了,美滋滋的勺了一个放在嘴边,慢慢的将唇凑了上去,这可是小包子用过的勺子啊! 御佐一阵恶寒,低声嘀咕道:“老大笑的真y荡。” 无碗馄饨都上齐了,徐少卿吃了一口,连连点头,又对著摊主道:“老板,你这摊子小,味道倒是很好,看来苏仵作介绍的不错啊。” 苏瑾瞪他一眼,睁眼说瞎话! 摊主面露喜色,对徐少卿道:“那是,我在这里摆摊都七八年了,要不是没本钱,我早几年便开酒楼去了,现在指不定也有华风楼一般的规模了。” 徐少卿停下动作道:“我听说那华风楼的老板以前也是摆摊子的,他後来哪来的银子办了那麽大一间酒楼啊?” 摊主不屑的哼了一声,凉凉道:“要不是那小子有张不错的脸,能有今日?” 徐少卿见他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刘冲已死的事情,便道:“此话怎讲?” 摊主拉过一边的板凳坐下,大有一副长篇大论的模样。 他一手搭著桌子慢慢道:“我也不怕跟你讲,这刘冲以前就是卖豆腐花的,後来是得了那叫鱼娘的青楼女子的一笔银子才开了那麽间酒楼,还取了个劳什子美人恩的名字,瞧这矫情的,不就碗豆腐花麽?” 徐少卿点点头,道:“这倒是一段奇缘。” 摊主撇撇嘴:“那段时间刘冲就把摊子摆在我的隔壁,那鱼娘似乎是注意到了,隔三差五的派人来送信寄相思,到了最後存够了钱鱼娘便离开了那如玉阁,和刘冲开了个小馆子,後来生意好了才越做越大,什麽美人恩啊,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 徐少卿笑而不语,低著头吃馄饨。 那摊主似乎是说上了劲头,张望了一阵压低声音道:“我偷偷跟你说个事儿啊,那刘冲可是个花心萝卜,之前有个姑娘来寻过他,似乎是不知道他开酒楼的事儿,还寻到了这里,啧啧,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可真是好看,不过一看就是个苦命的。” 徐少卿顿了顿,不著痕迹道:“都什麽时候的事儿了?” “不就这两天麽,那女子哭天抢地的,还背了个包袱,像是外地来的,口音倒是本地的。” 几人吃完了便往回走,徐少卿见苏瑾与他同路便问道:“苏兄弟,你不回衙门?” 苏瑾撇撇嘴:“那尤为钱又要来烦我,烦死了,不如在外面走走来的自在。” 徐少卿沈默了半晌,忽然轻声问道:“有没有被占便宜?” 苏瑾瞪他一眼:“要死了,我们今天才认识的!再胡说八道老子阉了你!” 徐少卿悻悻的笑,路过如玉阁的时候依旧是歌声嫋嫋,忽然喊住了大家,大手一挥道:“大家一路上辛苦了,今日我请大家喝花酒!苏兄,要不要一起?” 苏瑾涨的脸都红了,怒骂:“流氓!” 徐少卿不理他,兀自走到小包子面前,牵起他的手道:“走,少爷带你进去吃点心。” 小包子居然缩了缩身子,缩到亦休的身後,怯生生的望著徐少卿道:“少爷,我可不可以不去。” 徐少卿挑挑眉:“东西都不吃了?” 小包子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苏瑾点点头,心说:小包子有出息。亦休冷冷的看了徐少卿一眼,道:“不早了,我带七七回去睡了。” 徐少卿笑眯眯的点点头,望著亦休牵走了小包子,远远地还听到小包子软软的说道:“休休,我想吃包包。” 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小包子被亦休宠坏了,都不听自己的话了。转过身拍拍苏瑾的肩膀:“进去了。” 苏瑾扭捏的推开他:“才不去。” 徐少卿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去查案的!小笨蛋。”说完便拉著他的手腕往里走,颇有一点宠溺的味道。 如玉阁里的徐妈妈见了几人,心说今日不是来过一次了吗?钱自然是不嫌多的,便迎上了楼。 进了雅间,徐少卿便悠然坐下,见苏瑾一脸不自在心中直好笑。 苏瑾脸红红的,忽然发觉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人,便问:“御佐御佑呢?” “两个都是大男人,随他们消遣去吧。我们查我们的。” 徐少卿说的云淡风轻,苏瑾却是听的耳g子都红了,又碎碎念他是个流氓。 徐少卿调笑道:“你一个大男人羞什麽,这种事情早晚要经历的,不如以後成了亲小心娘子跟人跑了。” 苏瑾一张脸红的像个火烧死的,恰在此时徐妈妈进来了,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了七分,笑道:“小公子莫要害羞,待会儿让徐妈妈给你找个经验老道的姑娘,保准你欲仙欲死。” “流氓!”苏瑾对著徐妈妈就是一句骂,弄得徐妈妈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徐少卿哭笑不得,心说怎麽说来说去就这一句啊。 徐少卿对著徐妈妈笑道:“徐妈妈,今日我们前来并不是来寻欢的,你且先坐下,这位是衙门的仵作,受了尤大人的命令查案的。” 徐妈妈原本打算坐下了,这麽一听又惊得站了起来,恐慌的摆手:“我们阁里的姑娘可没干过坏事啊。” 徐少卿浅浅一笑:“莫怕,我们只是来问点事情而已,我们问什麽,你如实作答便是。” 徐妈妈定了定神,这才应了一声。 “大人,您要问什麽只管问便是,我们如玉阁可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事。” 徐少卿点点头,示意苏瑾开口。 苏瑾与他对视一眼,问道:“你可知道今日华风楼出的事情?” 徐妈妈点点头:“知道的。” 徐少卿见她面色无异便又问道:“那鱼娘可是你们阁里的姑娘?” 徐妈妈一惊,面色忽然铁青,一拍桌子怒道:“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只当她是死了,要说是我如玉阁出来的,我徐妈妈就是死了也是万万不认的!”义愤填膺的骂了一阵,忽然才发觉失态了,这才悻悻的坐回原处,低声道:“奴家失态了。” 苏瑾抽了抽嘴角,心说女人真可怕。 徐少卿见他怒过了头又开始满面哀怨,便问道:“徐妈妈可是有什麽事情,若是在下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你。” 徐妈妈抬头见徐少卿一脸真挚,大喜过望,眼圈忽然就红了,突然跪下央求道:“求求大人帮我找找我的女儿若柳吧,若不是那鱼娘,若柳现在还好好的。” 徐少卿扶她起来:“你将事情慢慢道来,我一定帮你。” ps:真的没过12点,没抓虫,我懒死了 第六章臭流氓! 第六章 徐妈妈坐回原处,边抹眼泪边道:“我如玉阁虽是个妓院,但从不逼良为娼。有些丫头都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和一些伤心女子,长大了只要是帮如玉阁做事便成,即使是打打杂也是可以的。三年前县里有户人家不慎起火,烧了个j光,只留下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儿,辗转了许多地方才到了我如玉阁。” 徐少卿点点头:“可是你说的若柳?” 徐妈妈哽咽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不错,若柳进了我如玉阁,凭著姣好的容貌和高超的琴艺,很快便成了头牌,她不愿意接客我便让她每日在大厅里抚琴,也算是招揽生意。偶尔会有几个喝醉酒的胡闹,但总之也不曾吃过大亏。” 叹了口气又道:“那鱼娘三岁便进了如玉阁,十四岁之前都给姑娘们当丫头,只不过心思狡诈又好胜,我一直都不敢让她接客,生怕他为了抢生意扰了规矩。有些客人来多了,和我们这里的姑娘便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不仅仅是露水情缘,更是能吐苦水的朋友。这如玉阁的姑娘都明白,从不抢人,而这鱼娘偏偏不是。” “鱼娘见我不让她接客,竟主动去勾引客人,我怕弄出事来,便也就成全了她。” 苏瑾听的认真,脸上有几分同情,心想这鱼娘和若柳定是有些关系的。 又听徐妈妈继续说道:“只是这鱼娘仍旧不检点,时间久了虽没有出大乱子,但阁里许多姑娘都不待见她,若柳生x善良,便也成了鱼娘唯一的朋友。再後来鱼娘跟了个有钱的老爷,便离开了如玉阁。” “後来听说那个老爷有些怪癖,喜欢折磨人,也怪我不好,随随便便的便答应了鱼娘跟他走,等她逃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遍体鳞伤,不堪入目……亏得若柳在她的床前守了三日三夜未曾合眼。” 苏瑾轻轻出声:“再後来呢?” 徐妈妈眼泪啪啪的往下掉:“若柳毕竟年纪小,又是富裕人家出生的大家闺秀,哪个少女不怀春,很快便看上了隔壁街卖豆腐花的……刘冲!” 徐少卿和苏瑾同是一愣,这其中还有这些渊源! 徐妈妈继续道:“若柳开始让身边的丫鬟传信,鱼传尺素,暗度春情。後来让我知道了,我也没反对,难得若柳的身子干干净净,又听说刘冲是个老实人,便给了她一些银子,只要刘冲待她好,我便也没什麽好说的。” 苏瑾微微点头,这徐妈妈倒是个好人。 徐妈妈说著说著眼泪又止不住了,声音颤抖:“可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柳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我与鱼娘还有那个丫鬟罢了。过了没多久鱼娘之前的那户人家便来要人,与此同时,若柳也答应了要与刘冲见面,可是、可是鱼娘竟然李代桃僵,不止冒充若柳和刘冲见面,更迷昏了若柳,将他送去了之前的那户人家。等我发现之时,已经回天乏术,只好、只好……”说著便呜咽的哭了起来。 徐少卿和苏瑾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难过便道:“那你可曾向刘冲说明?” 徐妈妈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去过一次,可是若柳人都不在了,我空口无凭,那鱼娘又j明的很,我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如玉阁还有那麽多的姑娘。” 徐少卿点点头又问:“那若柳後来可曾出现?” 徐妈妈点头:“有过,十天前还回来了,我本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想到五日之前她又不见了,今日刘冲又出了事,我怕、我怕那孩子……求你们救救我们若柳啊。” 苏瑾安慰的轻怕的她肩:“你放心,我们一定找回若柳。” 徐少卿低头沈思了良久,忽然抬起头问道:“那当年的那个丫鬟现在在哪里?” 徐妈妈摇摇头:“已经不知道了,那个丫鬟叫思思,後来跟了个外乡人走了,现在也不知在哪里了。” 徐少卿和苏瑾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苏瑾一直心事重重,直到出了门口竟猛然发现御佐和御佑正站在那里,心中有疑,不觉竟脱口而出:“你、你们怎麽没在里面快活?” 御佐疑惑的看著他:“谁说我们是来快活的。” 徐少卿微微一笑问御佑道:“怎麽样?” 御佑道:“我们进去的时候刀子已经醉了,我解开纱布看过,只是普通的刀伤,手指并没有断。” 苏瑾脸微微有些红,“我回衙门睡觉。”说完便红著脸快步走开,没走几步便被人一把拉住。 徐少卿笑眯眯的:“我也去。” “你去做什麽?”有些讪讪的抽回了手。 “保护你麽,免得尤为钱占你便宜。” “胡说八道!”甩开了他的手便往回走。就听见徐少卿在他身後喊道:“明日一早我去衙门找你。” 背对著他点了点头,步子加快了一些。 徐少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在月光下看不真切。 “少爷,我们回去了吗?” “不,去把刀子弄醒,我有话要问他。” 第二天一早徐少卿便与御佐御佑去了衙门,到了苏瑾的小院里,只见少年坐在躺在板凳上笑眯眯的望天。 苏瑾正躺的舒服,忽然发觉眼前压过黑影,一睁眼就见徐少卿低头望著他,乌黑的发丝自然垂下,发梢在自己的脸颊轻挠,逆著光的脸庞笼罩著淡淡的光影,青色的束发缎带同发丝下垂,微眯的双眼,浅淡的微笑,还有那好看到晃眼的五官。 苏瑾有些呆滞的表情在徐少卿看来却是可爱极了,忍不住捏捏他白皙的脸颊,略带宠溺道:“小心摔下去了。” 苏瑾吐吐舌头,脸上有些烫。 四人又去了华风楼,鱼娘似是哭了一夜,双眼红肿,面色憔悴,连发髻都没有束,恍惚让人觉得她已是风烛残年,离死已近。 苏瑾有些不忍,可又想起昨夜徐妈妈说的话,脸上不禁黯然。 御佐将徐少卿拉到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少卿,你让我找人看著她一整夜,却又不抓她去问话,这是何道理?” 徐少卿微微摇了摇头,将他拉到了昨日那间厨房,这才缓缓道:“这件案子疑点太多,先不说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我们有,这些证据也需查证,事有蹊跷,万不能打草惊蛇。” 御佐有些迷糊,完全不知他所为何意。有些困扰道:“我怎麽听不懂你说的是什麽意思?” “御佐,你何时如此多话了?吩咐你什麽照做便是了。”众人转头看去,见到的便是面无表情的亦休。亦休手一松,掌心柔软的触感便瞬间离去,小包子扑到徐少卿的怀里甜甜的笑。 徐少卿揉揉小包子的脑袋,看向亦休:“来了?” 亦休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双眼打量著他。 徐少卿无奈的摇头,这个男子是长的极其好看的,只是x子y冷,倒是与小包子相处的时候能表现出另一个不一样的亦休。 徐少卿拍拍御佐的肩道:“既然来了,不如找个地方讨论讨论案情,这鱼娘哭了一夜,苏瑾去问话了,我们不是衙门中人,也不好进去女子的闺房。” 五人去了对面那间酒楼,找了一间雅间点了几个小菜,边谈边等著苏瑾回来。 菜刚端上来,苏瑾便来了,苏瑾脸色有些不好看,猛的坐下,问道:“为什麽不让我抓鱼娘?而且不准我问到昨夜徐妈妈说的事情,那还有什麽好问的。而且证据已经很明显了,鱼娘就是凶手。” 徐少卿挑挑眉:“当真如此?” 苏瑾漂亮的眉皱在了一起:“怎麽不是?” 徐少卿摇摇头讲案子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又将昨夜询问刀子的事说了出来:“昨夜我们问过刀子,刀子说曾见到刘冲和一个女子在夜里幽会,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鱼娘,鱼娘给了他一笔银子,叫他不要声张。” 苏瑾深吸了口气道:“那刀子也是个证据,这就证明了鱼娘心中有怨,这是情杀。” 亦休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这样的水准也能进衙门办事?” 苏瑾一听,眼珠子一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小包子吓了一跳,身子一抽,亦休脸色更不好看了,一边轻抚小包子的背一边道:“咋咋呼呼的做什麽?” 苏瑾死死的抿著唇,见小包子有些委屈的靠在亦休的怀里,脸色也暖了几分,这才好声好气道:“那你说说看?这件案子有什麽蹊跷?” 小包子也看著亦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亦休吸了口气,心说我要好好表现啊。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缓缓道:“首先,这件案子从手法上来看谁都有可能办得到,但是这刘冲是死在厨房里的,若凶手不是鱼娘,也就是说刘冲半夜起身了,但若是如此这鱼娘不可能不知道,更不会说什麽早上见过他,所以鱼娘肯定在撒谎。” 苏瑾听著他的话慢慢的咀嚼:“如果凶手不是鱼娘,那麽鱼娘是在撒谎,那麽凶手……你这话说的稀奇,按你说的意思,凶手便定是鱼娘了。” 亦休抿了抿唇不理他,继续道:“鱼娘为何撒谎,这是其一。其二,在尸体中发现了与尸体不同的指节,这又何解?” 御佐听了吃花生的动作,呐呐的问道:“会不会是刘冲半夜幽会那个女子的?” 亦休点点头:“这便是其三,那个女子是谁?其四,你可还记得徐妈妈所说的若柳,此人回过枫花县,此时又身在何处?” 御佐脑子转了半天,这才一拍桌子:“老大,不会啊,按你这麽说,这案子不就前後联系起来了吗?这若柳回来找他的男人了,刘冲知道真相之後自然是要与若柳一起的,所以鱼娘动了杀机,这前後联系,没错啊。” 亦休望了他一眼:“还有最後一点。” 徐少卿勾了勾唇角:“没错,还有一点。” 众人齐齐望去,亦休淡淡道:“徐妈妈、刀子所说的话可有人能够证实?所有的证据只能证明存在一个名叫若柳的青楼女子,其他的事情都是一概查无可证,唯一的证人思思也已经不知所踪。” 小包子一脸崇拜的看著亦休:“休休,你好聪明喏。” 亦休顿时神清气爽。 苏瑾撇撇嘴:“这只能说明你们多疑!就算找到了这个思思你们也会说是假的!” 徐少卿哭笑不得,喝了口茶才道:“事到如今,要做的便是找出刀子口中的那个女子,” 亦休点点头:“没错,那g指节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女子的。” 苏瑾叹了口气:“现在见过那名女子的便是刀子。你们怎麽不再去找刀子问问话?” 徐少卿只是笑著喝茶,一句话也不说。 苏瑾有些恼了,用指头推推他的肩膀:“你怎麽不说话?” 徐少卿揉揉肚子:“吃饱了,出去散散步。”说罢便向外走。 苏瑾气的脸都红了,连忙跟著出去,推了他一把:“你给我站住。” 徐少卿转过身,见他气呼呼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忍不住笑问:“怎麽了?生气?” 苏瑾皱眉:“你对案子了解的很清楚,而且我总觉的你有线索,为什麽这麽不紧不慢的!你不想查案了?” 徐少卿勾了勾唇:“你仔细想想,我只是答应让你做师爷,我何时答应帮你查案了?” 苏瑾一愣,脸色有些发白,随即又哀怨的望著他,忽然柔柔道:“帮帮我麽。” 徐少卿一惊,心说这孩子怎麽转变的那麽快,难不成会变脸。眼珠子一转,忽然生出了戏谑的念头,挑挑眉道:“让我亲一个。” 苏瑾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道:“臭流氓!” 徐少卿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给亲就算了。” 苏瑾连忙拉住他,脸颊通红,呐呐的问道:“亲、亲哪里?” 徐少卿见他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笑眯眯的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就这里。”心说,这孩子果然是个雏儿,脸怎麽烫成这样。 苏瑾瞪他一眼,将他拉进了死胡同了,这才一脸英勇就义道:“你亲吧。” 徐少卿一惊,倒是没想过他会同意,之前不过是想逗逗他而已,现在倒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见他那张漂亮脸蛋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样子,心里感觉还不错。 苏瑾看著徐少卿的脸慢慢的凑近,双唇轻轻的划过脸颊,在唇角处浅浅一吻,暧昧而y靡。苏瑾咽了口口水,心跳的好快啊。 徐少卿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捏捏他的脸颊:“至於吗?吓成这样。” 苏瑾不停的深呼吸,边说:“快把线索告诉我。” 徐少卿道:“回衙门重新验尸,我自有线索。” 苏瑾点点头,收拾好了情绪,抬起头忽然笑眯眯的。 徐少卿心中刚深处不好的预感,下体立刻便被用力的一击,疼的咬牙切齿,双手忍不住捂住受伤的地方,眉头紧蹙,脸色惨白。 苏瑾笑眯眯的:“你仔细想想,我只是答应让你亲,我何时答应不打你了?”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徐少卿疼了好久痛楚才渐渐舒缓,站直了身体望著苏瑾离开时的背影,道:“小心我弄死你!”脸上笑眯眯的,除了惨白一些,竟看不出一点愠色。 走出了胡同便见到了亦休等人。 亦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问道:“你故意阻碍案情的调查,为的就是这一顿打?” 徐少卿笑而不语。他一早便知鱼娘不是凶手,更知道若是苏瑾进一步追问鱼娘定能得到新的线索,自己费了这麽一番苦功夫真的是为了这一脚?其实,应该亲嘴唇的,反正都是一脚。嘴唇,笑著跟大家一起往衙门走。 写的有点呃会不会看不懂好久没更文了,这篇有存稿,但是条理不清晰,要是看不懂,我就直接不更了,更另一篇 第七章真相 到了衙门的验尸房前,亦休便止了步:“我跟小包子在这里晒太阳,你们进去吧。” 一进去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腥味,苏瑾抬眼:“线索?” 徐少卿微微一笑:“其实只要将事情全部告诉鱼娘,就会有新的线索。” 苏瑾眼珠子一瞪:“你故意耍我?”想起那个浅浅的亲吻,脸上又是一阵滚烫,同时万分羞恼。 徐少卿捏捏他的脸:“再亲一个?” 苏瑾笑笑:“行啊,再踢一脚,真断子绝孙了才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徐少卿这才正经了起来缓缓道:“御佐去问过,三年前在如玉阁确实有个如花似玉的琴妓,後来便失踪了听说是被一个有钱人带走了。” 御佐点点头:“这与徐妈妈说的不谋而合。” 徐少卿微微一笑:“没错,这就证明了徐妈妈所说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苏瑾忽然皱了皱眉:“你为何会怀疑徐妈妈和刀子?” 徐少卿望著正经的样子,他很想说其实我谁都不信,可是却有些迷惘,他在害怕,害怕少年听了他的话会对他产生误会,会有隔阂。 徐少卿自然也是不信眼前的少年的,却冥冥中像是注定的一般,想去亲近。微微一笑:“因为漏洞百出。” 苏瑾“哦”了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是问道:“还有线索呢?” 徐少卿点点头:“确实还有,虽然不能查出凶手是谁,但至少可以证明,这件案子绝不是像你想象中那麽简单。” 苏瑾忽然撅起嘴:“你怎麽知道我想象中是怎样的?” 御佐御佑和徐少卿同时一愣,怎麽、怎麽突然这麽可爱啊……红嘟嘟的嘴唇撅著,衬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大眼睛水水的,有些不服气却更有撒娇的意味。 就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亦休推门而入,淡淡道:“如玉阁的老板徐妈妈死了。” 众人赶到如玉阁的时候那里已经挤满了人。 远远的便问到了一股血腥味。众人都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加快了步子赶到徐妈妈的房里,一推开门便是满满一屋子的腥红……红的摄人的眼。 地上满是残肢,统统都已经血r模糊,苏瑾站在原地,呼吸已经有些困难。徐妈妈死了,这算什麽?杀人灭口吗? 苏瑾冷著脸转身,忽然一把抓住徐少卿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对著他吼:“如果不是你阻止我去抓鱼娘,鱼娘g本不可能杀人灭口!徐妈妈g本不会死!现在不止是徐妈妈死了,连抓鱼娘的证据都没有了!” “不!我不是凶手!是这个贱人该死!是她该死!”众人转过头去,只见鱼娘面色发白的站在门口,如同秋叶凋零一般的摇摇欲坠。 苏瑾抿了抿唇,不再开口。现在空口无凭,连徐妈妈昨夜说的话都已经做不得数。 就在此时,徐少卿开口了:“苏瑾。” 苏瑾抬起头望著他。 “你不验尸?” 苏瑾一顿:“什麽?”有些迷惘的望著他。 徐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一早便发现了一件事情,却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那一截断指的意义。凶手若不对徐妈妈出手,我g本没有证据,也无法确认到底谁是凶手。凶手杀了徐妈妈,间接也暴露了自己。” 苏瑾望向他,安安静静的,竟是颇为乖巧。 徐少卿摇了摇头,不愿往下说。 苏瑾有些急了,推了他一把,徐少卿一个不稳跌了下去,一个趔趄被御佑扶了一把这才站住,下摆已经是血红一片。 苏瑾怯怯的收回手:“谁、谁让你说话说一半的!” 徐少卿瞪他一眼:“行了!凶手已经捉住了!在楼下,自己看去,少烦我。” 苏瑾有些委屈,气呼呼的踩了他一脚便跑开了。 徐少卿叹了口气,心说不过逗逗他而已,竟生气了!转过头问御佑:“刚才我的样子真的像是生气了吗?” 御佑望天,心说徐少卿什麽时候开始也变得抽疯了。 徐少卿笑眯眯的,这孩子嫩得很,待会儿就会来示好了。刚才是先亲再踢,现在可是先踩了,待会儿要亲哪里呢? 御佑问道:“凶手真的抓住了?” 徐少卿点点头:“你别看亦休整日陪著小包子吃吃喝喝的,他对这件案子可熟悉的很,这二品大官可不是忽悠人的!他一早便守在下面了,这会子估计凶手已经被他弄趴下了。”心说:和我真是默契的很,我在苏瑾面前表现,他在小包子面前表现。 转身一扬袖:“下去了。”他表现够了,该轮到我了。 徐少卿走到楼底下,便看见小包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休休,你好厉害喏,你比少爷还厉害!” 徐少卿眼珠子一瞪!这小子反了!这还没嫁出去呢,怎麽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了? 徐少卿走近了,果然看到桌子底下趴著个人,背朝天,一身狼狈,身上的包袱也散开了,露出了银票的一角。 徐少卿笑笑:“怎麽著?杀完人打算出去过好日子去了?” 苏瑾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一身chu木麻衣都男女不分,想走上去瞧瞧是谁,这一看便愣住了,“怎麽是你!!” 徐少卿坐下,小包子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亦休凑过来:“我也要喝茶。” 小脸皱了起来:“你自己倒麽。” 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小包子又凑了上去,两人竟不理案情到一边去了。 徐妈妈脸上抹了泥,又换了男装,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煞是有趣。 苏瑾睁大了眼睛:“你没死?那里面的尸……体……”苏瑾说到深处,忽然一惊,脑袋里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难道……” 徐少卿点点头:“没错,这就可以解释那一截断指。其实事情很简单,凶手狂x大发,杀了两名死者,又想到用其中一具尸体代替自己,那麽自己便可以完全解脱嫌疑。” 御佐皱了皱眉问道:“有两具尸体,那麽另外一具?” “是若柳。”鱼娘开口道,眼眶已经红了。 徐少卿点点头:“没错,是若柳。凶手将人剁成碎块,是为了掩盖尸体的容貌,同时也可以证明凶手是一个极其残忍的人。而那一节指节完全因为疏忽,这也是天意,让我想到了死的是两个人,如果仔细找找,或许还能找到另外的错乱的尸体部分。” 御佐有些弄不明白了:“既然徐妈妈才是凶手,若柳和刘冲是在夜里死的,那麽鱼娘为什麽要撒谎说一大早见过刘冲?” 徐少卿勾了勾唇角:“因为思思。” “思思?” “没错。”鱼娘走前一步,“我便是思思。” 众人均是一惊!鱼娘早已满面泪水,哽咽了良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我是鱼娘,也是思思!” “我是若柳的丫鬟,老爷夫人出了事之後我便随著她进了如玉阁。这贱人之所以没有将小姐送出来接客是想抬高她的身价。可是在这种地方能有什麽好日子,不少人喝醉了就都想轻薄我家小姐,我、我……”哽咽了一声才缓缓道,“为了救我家小姐,我最後被人给……” 鱼娘哼笑了一声,抹了眼泪又道:“小姐待我极好,後来的一段时间也算安生,小姐喜欢上了隔壁街的刘冲,我便帮他传书递信。一不小心,竟被这贱人知道了!她逼著小姐接客,小姐死活不肯,几次险些丧命,最後这死贱人竟随便的将我家小姐卖给了一个有虐待癖的男人!” “我家小姐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自己走,小姐拿了那个男人的钱,只好跟他走,我拦不住,被男子的家丁打了一顿扔在了荒野。我无处可去,又想小姐肯定放心不下刘冲,便将钱给了刘冲,让他做生意。我知道他在意小姐,只是不知道去何处找,後来那贱人上门来要我,刘冲万不得已才说我是他妻子,又给了那老婆子一点钱,我这才出来。相公待我极好,对小姐一片深情,我们这三年都是相敬如宾,未曾同房。” 苏瑾叹了口气:“所以,当若柳找回来时,他们便在一起了,你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若柳回来了。所以你给了刀子一笔钱,让他闭嘴?同时你又以为若柳还活著,你想保护他不被徐妈妈发现,所以撒了这些慌?可是徐妈妈会什麽要杀人?” 说罢众人都抬头向著徐妈妈看去。 徐妈妈忽然狰狞的笑了:“我为什麽要杀人?你胡说八道,若柳可以替我赚很多很多钱的,你不知道,有人千金买她的一夜呢!若不是那个那人有势力,我会将若柳卖给他?若柳终於回来了,又可以替我赚钱了,啊哈哈~~若柳在哪儿呢?”徐妈妈头发已经凌乱,面色奇怪,有些疯癫的模样。 鱼娘缓缓走近,面色铁青:“钱?你已经命都没有了!”说罢,忽然举手,手心中一把匕首锋利尖锐。 御佐御佑站的远,都没有注意,正当大家震惊之时,竟发现鱼娘停止了动作,瞳孔倏然放大,匕首从她的手心滑落,一脸惊恐的看著徐妈妈,手缓缓的捂住了腹部,那里红学的血y透过指缝流出,身体直直的倒下,苏瑾连忙上前,鱼娘已经停止了呼吸。 徐妈妈在原地转了个圈,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染红一块,她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好哦,你终於死咯,以後再也没人挡著若柳帮我赚钱咯。” 御佑上前一掌将疯癫的徐妈妈打晕,徐少卿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身後是人声鼎沸,他却已经充耳不闻。 这就是人,脆弱而渺小,却又不安於室,有著比天高的奢求。徐妈妈和鱼娘是两个极端,却同时得到了最悲惨的下场,唯一不同的是在他们死後人们对他们的评价,然而或高或低都对已逝的人毫无价值。 “想什麽那?” 肩上突然被人打了一记,转过头去温润一笑:“怎麽了?” 苏瑾撇撇嘴:“难受。”说著瞥了他一眼。 徐少卿微微一笑:“要我安慰?” “恩。”有些撒娇似地摇晃著徐少卿的衣袖。 徐少卿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走,请你别处喝花酒去!” 苏瑾眼珠子一瞪:“老子打死你!” 晚上还有一更。。。。试更。。。。 2 枫花奇案 作者:墨月霓裳 第二案一画千金──第一章新官上任 第二案──一画千金 来了枫花县已经数日,徐少卿却迟迟不去上任,苏瑾却有些急了,眼巴巴的围著他转悠。 这一日徐少卿在客栈的院子里晒太阳,舒服的眯起了眼。苏瑾委委屈屈的望著他道:“你什麽时候上任那。” 徐少卿勾了勾唇角:“急什麽,不是还不到时间吗?” 苏瑾刚要说话,小包子便蹬蹬的跑来了,先是甜甜的喊一声少爷,然後拿出了一颗松子糖,甜笑著塞进了徐少卿的嘴里,糯糯的说道:“休休买给我的。”然後又拿出了一颗,小手伸到了苏瑾的嘴边,一塞便进去了。 苏瑾叹气啊叹气,这孩子怎麽那麽可爱呢。捏了捏他r呼呼的脸颊,然後把脸凑了过去:“小包子,亲一个吧。” 小包子点点头,撅起红润润r嘟嘟的嘴巴,凑过去用力的吧唧一口。 徐少卿抬了抬眼,也把脸凑过去:“也给少爷亲一个。” 小包子点点头,又啾了一口。 不远处的御佐和御佑一副咬手绢的样子,今儿个什麽好日子,对视一眼走上前去,弯下腰:“也亲一个。”刚说完就听见了拔剑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过头去,只见亦休y沈著脸站在旁边,剑已经拔出了一半。 两人叹口气,规规矩矩的退後,亦休冷哼一声将剑放了回去。 大步走到小包子面前,怒视著他。小包子有些委屈,连忙掩到苏瑾的身後,一脸害怕的探出半个小脑袋。 苏瑾抿抿嘴:“什麽大事啊,气成那样,你看看小包子都被你吓成什麽样了。” 亦休也不说话,看著小包子的眼神有些凌厉,盯了良久才冷哼一声走开了。 小包子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著亦休离去的背影。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疼这个小宝贝,苏瑾搂著他,这不搂还好,一搂眼泪就啪啪啪的往下掉。 御佐也有些难受,嘀嘀咕咕的道:“老大真过分。”又揉揉小包子的脑袋:“乖,宝贝儿不哭,佐佐给你买糖吃。” 小包子委屈死了,吸著鼻子软软的道:“不要糖,我要休休。” 御佐倒吸一口气,小包子好可爱呀,大眼睛泪汪汪的,小嘴红红,一吸一吸的啜泣。 徐少卿笑眯眯的,幽幽道:“休休不要七七咯~” 小包子一听,哇一声就哭了出来,苏瑾怎麽哄都哄不停。忍不住瞪了徐少卿一眼:“你怎麽回事,小包子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胡说八道!” 徐少卿仍旧是笑眯眯的:“你果然是个雏儿,一点情趣都没有。” “又胡说八道!” 果然,话音才落,一个人影便一闪而过,一把抄起他怀里的小包子,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苏瑾有些愣住了:“小包子呢?” 徐少卿叹了口气,从榻上坐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幽幽道:“後知後觉。” 御佐叹口气:“老大果然心疼啊心疼。” 御佑则是点点头:“我刚才g本看不清老大的身形,老大的武功何时到了这种境界。” 徐少卿道:“有两种可能,一种亦休确实已经出神入化,第二种……”顿了顿才道:“你们老大,心疼的快要死了。” 亦休确实心疼的要死了,怀里的小东西哭个不停,大眼睛红红的,小脸也涨的通红,抽抽噎噎的眼泪掉个不停,坐在亦休的怀里还不断的挣扎。 亦休怎麽哄都不起作用,见他哭成这样生怕他一个抽噎缓不过气来。 亦休对著窗口一声大吼:“御佐,给我拿好吃的来!” 站在院子里的御佐身形一晃,耳朵险些被震聋,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御佑扶起他皱眉道:“怎麽了?” “你听不见?”御佐掏掏耳朵奇怪的问道。 见御佑摇头,御佐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看来老大是真的快要死了。” 小包子哭的快没气了,一把啜泣一边胡乱打他,突然一抬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上了亦休的脸。 亦休一开始便没想著要躲,这麽一巴掌倒是有些疼的,心说这小东西力气还真不小。 小包子吓傻了,有些胆怯的往床角落缩了缩,亦休微微一笑,皱著脸皮凑上去:“疼死了,给揉揉。” 小包子吸吸鼻子,脸上都是眼泪,慢慢的说:“不给你揉……”小手紧紧抓著衣角,声音有些委屈。 “怎麽不给我揉?你打的啊。” 小包子又委屈了,边用脚蹬他边说:“你都不要我了,我不给你揉。” 亦休按住他的脚,连忙道:“胡说,谁说我不要你了?我去打死他。” “那你怎麽凶我?” 亦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总不能说自己吃醋了吧,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小包子哇一声又哭了,亦休一把抱住他,狠狠的在他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脸霸道的说道:“以後不准给别人亲!也不准亲别人,你是我亦休的!” “那你不准不要我,不能凶我。不然不给亲。” 亦休哭笑不得,心说这小东西要求还挺多。 小东西见他迟迟不说话,又委屈了,小脸一皱又要哭了。亦休连忙答应。 小祖宗总算是不哭了,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小手攀著亦休的脖子,眼泪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亦休抱著他轻拍他的背,又在他头顶亲一口,鼻尖传来小宝贝甜甜的n香味,又有些心猿意马了。 “小包子,要不要亲亲?”亦休笑眯眯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紧张的一塌糊涂。 小包子摇摇头:“不给亲,要洗脸。” 洗好了脸亦休又笑眯眯的:“亲亲?” 小包子委屈的皱著脸:“饿……” 亦休有些丧气,又不能太严肃,怕吓坏了小宝贝,只好用恳求的语气道:“亲一口再吃?晚上带你去逛夜市,再买两串糖葫芦。” 小包子思忖了一下,觉得占便宜了,这才点点头,把脸凑了过去。 亦休有些紧张的别过他的头,轻轻的捏著他的下巴,滚烫的唇贴了上去。 小包子一惊,脸瞬间涨得通红,双唇被舌尖轻轻的挑开,柔软的舌立刻滑了进来。 天知道亦休有多紧张,小包子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味,柔软香甜,双唇是软软的,仿佛能咬出水来,还有一股婴儿的n味。 小包子被亲的晕晕乎乎的,等亦休放开他,他已经软倒在了亦休的怀里,轻轻的说道:“休休,我的心跳得好快诺,怎麽办,好像要跳出来了。” 亦休又亲亲他的脸蛋儿:“多亲几次就好了,要不然再亲一个?” 小包子想了想,用力的点了点头,心说亲亲好舒服喏。 在门外偷听的御佐叹息啊叹息,心说老大这个骗子!就这麽把大家的宝贝骗走了。 苏瑾腆著脸在这里吃饭,才吃了两口便听到了楼下的喧闹声。 尤为钱带著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冲到了二楼,也不敲门,一开门见大家都在,先是色眯眯的望了苏瑾一眼,又见到了慢吞吞吃东西的小包子,眼睛都看直了,心说这孩子真是一次比一次看著可爱。 徐少卿站起身来,作揖道:“尤县令公务繁忙,怎麽有空到我这里来?” 尤为钱小胡子,一把拉住徐少卿的手腕,“我们别处去说。” 御佑站起身来,只见徐少卿摆摆手,便又坐了回去。 到了隔壁房间,尤为钱张望了一会儿才关上了门,将徐少卿按到椅子上,语重心长的道:“这次你破了大案,本官要赏你!” 徐少卿挑挑眉:“那在下先谢过尤县令了。” 尤为钱小胡子:“好说好说,本官见你断案入神,就让你在衙门做个师爷吧。” 徐少卿笑道:“在下并无功名。” 尤为钱翻了个白眼,心说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扬了扬手自傲的说道:“徐少卿啊,你这就钻牛角尖了,这做师爷不还是为了两个银子吗?没功名又如何?只要本老爷一句话,以後你便财自横来。” 徐少卿仍旧笑眯眯的:“可是,我听说衙门断案的是苏仵作啊。” 尤为钱忽然一脸y荡的笑:“苏仵作早晚是本老爷的人,以後这衙门的事自然还是要交给你的。”说著拍了拍他的手。又皱了皱眉:“那小东西倔得很,还给我下了什麽痒粉,让我不能越雷池一步,看我以後怎麽收他。” 徐少卿忽然又道:“我听说有个新官要上任,那到时候在下的师爷之位……” 尤为钱大手一挥:“你放心,这枫花县属我势力最大,那个无名小辈来了也顶不了事,到时候什麽都要靠本官撑腰的,说到底我还是大老爷。” 徐少卿又作揖道:“如是如此,在下便先行谢过尤县令了。” “那是,你以後那便是财源滚滚啊。” “是是是,都亏了尤县令的相助。” 尤为钱忽然嘿嘿y笑:“那你是不是该给点什麽……” 徐少卿挑了挑眉:“还请明示。” 尤为钱凑上去低声道:“你把你那小厮给了我,到时候,有好处还怕本老爷不给你吗?” 徐少卿思忖片刻,幽幽道:“那现在便将人与了你,想必那七七以後也是荣华富贵不断。” “七七。”尤为钱舔了舔唇,“那孩子真是可爱啊。” 徐少卿带著尤为钱回到了房间,笑眯眯的对著七七说道:“小包子,你以後就跟著尤老爷,好吃好喝一定不断的。” 七七身体整个缩进了亦休的怀里,小手紧张的抓住亦休的衣襟,眼泪汪汪的。 苏瑾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徐少卿果然没个德行,整天骗人家小孩子,弄得小包子不知哭了几次。 亦休将小包子搂进怀里,亲亲他的脸颊:“不怕,我在。” 尤为钱眯了眼睛,驼著背一挥袖:“把人带走。”说完,身後的侍卫便蠢蠢欲动。 亦休一挥袖,风袭四壁,尤为钱一干人等都被打了出去,徐少卿亦受了牵连,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心说这亦休果然记仇。 苏瑾白他一眼:“活该。” 徐少卿也不恼,捏了捏他的脸颊,被他一手拍开。 尤为钱再往里冲,只见亦休y沈著脸,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只说一次,这枫花县内,谁敢打七七的注意,杀无赦!” 尤为钱不只为人,还为面子。脸一沈瞪大了眼睛:“反了你!” 亦休从怀里掏出一块沈甸甸的东西,一把扔到了地上,淡淡道:“捡起来。” 尤为钱眯起了眼睛,只见那块东西金闪闪,上前一步看了个仔细,脚下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忙对著亦休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还请饶下官一命啊。” 亦休面无表情冷冷道:“捡起来!” 尤为钱看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颤颤抖抖的将令牌捡起来恭敬的递过去。 亦休并没伸手去接,只是沈默了良久之後淡淡道:“尤为钱,枫花县县令,抢夺御前带刀侍卫官拜二品亦休之令牌,终、身、监、禁!”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亦休已经转身,温柔的在小包子的脸蛋的亲了一口,轻轻道:“听说有家酒楼的醉很好吃,现在带你去,好不好?” 小包子点点头,大眼睛闪啊闪,被亦休牵著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甩开他的手,跑到尤为钱的面前,忽然伸手将他手中的令牌拿了过来,软软道:“休休的,是我抢回来的。”献宝似地递给了亦休,然後便被亦休牵走了。 尤为钱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甘,转头对著徐少卿道:“你看我,我没抢他令牌啊,现在也不在我手里啊。” 苏瑾笑嘻嘻的:“你不记得小包子怎麽说的?他抢回来的!也就是说你抢了亦休的令牌,又被他抢了回来。” 尤为钱笑著对苏瑾说道:“瑾儿,你不能这样啊,我们谁跟谁啊。” 苏瑾眼珠子一瞪:“谁跟你我们?” 徐少卿摆摆手:“行了,全部给我闭嘴,御佑,你带他走,然後把前科也查一查一并跟他算算。” 尤为钱眼睛一瞪:“你小子也跟我摆谱儿?你算个什麽东西啊?” 徐少卿微微一笑:“枫花县下任县令,官拜九品,只是个芝麻官。” 待尤为钱被带走之後,徐少卿忽然笑眯眯的望著苏瑾道:“瑾儿?” 苏瑾活像只炸毛的猫,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给老子闭嘴!” 徐少卿微微一笑:“不是笑话你,是觉得这麽叫其实挺好听的。” 苏瑾有些失神,呐呐的转过了脑袋。 徐少卿兀自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问苏瑾:“我要去衙门上任,你要不要一起,瑾儿……” 这一声“瑾儿”叫的轻柔深情,苏瑾就像被猫儿挠了一下心脏,有些痒痒的。 徐少卿上任的第一天一大早便看见苏瑾美滋滋的在书房里等他。徐少卿微微皱眉:“等我?” 苏瑾笑眯眯的:“徐少卿,我是师爷啦。” 徐少卿有些痛苦的抚额,这家夥还记著呢,有些苦恼的笑了笑道:“你没有功名,这师爷一职……”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苏瑾朝著他吼道:“你说话不算话!” 徐少卿勾了勾唇角:“你仔细想想,我何时答应过你?” 苏瑾皱著脸想了很久,徐少卿似乎真的没有明确的答应过,小脸涨得通红,对著徐少卿吼道:“我要当师爷!” 浓重的鼻音带著埋怨和撒娇的意味儿,徐少卿有些心动,轻轻问道:“为什麽要当师爷?仵作不好?” 苏瑾吸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说道:“就是要当师爷……” 徐少卿张了张嘴,有些话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微微一笑:“那给我亲一下。” “臭流氓!” 见苏瑾又炸毛了,立刻哄了起来:“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师爷就师爷吧。” 苏瑾这才笑了,甜的不得了。 徐少卿刮了下他的鼻子,调笑道:“那我的瑾儿师爷,是不是该去办公了?” 苏瑾笑的甜啊,用力的点了下头,然後便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徐少卿苦笑,拿起桌上那封刚拆封的信无可奈何,拿出了火折子,微弱的火苗一触到纸业便迅速飞蹿,手中的信纸化成灰烬,散落在空中。 徐少卿望著那封信的消逝,抬眼向远方望去,他仍记得那些尔虞我诈,而如今他只想简单的生活一次,给自己、给苏瑾一个机会。 徐少卿刚上任自然是忙的一塌糊涂,苏瑾陪著他处理尤为钱留下了的烂摊子,在忙了十多天之後总算是空闲了下来。 徐少卿有些讨好似的上前帮苏瑾揉捏肩膀:“瑾儿,幸苦了。” 苏瑾撇撇嘴,瞧你那德行!“重点儿,累死我了。” 御佐一头冲进来,见到的便是徐少卿凑在苏瑾的耳边说这些什麽,两人笑眯眯的,那画面和谐而宁静,像是历尽繁华之後剩下的最原始的东西,那麽的单纯动人。 徐少卿听到声响,抬起头笑问:“御佐,发什麽愣?” 御佐回了回神,递了张请柬来,说道:“城北丁家送来的,说是有赏枫会,想邀你去。” 苏瑾撇撇嘴:“大冬天的有什麽好看的?” 徐少卿笑说:“也累了这麽多天了,去看看也好,枫花县的红枫四季不败,是一大特色,再说丁家是枫花县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丁老爷又是有名的善人,我去拜访也是应该的。” 御佐摇摇头:“不是丁傲,说是丁傲的弟弟丁狂,不过丁傲也会去就是了。” 徐少卿点点头:“无妨,枫花县是边远小县,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是少不了这些富人的帮助的,结交一下也好。” 苏瑾白他一眼:“贪官!” 徐少卿宠溺的捏他的鼻子:“胡说八道!” 待御佐走开之後,苏瑾轻轻的用脚踢徐少卿的小腿肚子,问道:“徐少卿,饿了,去拿饭。” 徐少卿鼻子,心说我哪里像个少爷? 今晚还有一更~~~我最亲爱的漫漫出场 第二案第二章人妖漫漫 “这丁狂怎麽想的,怎麽把屋子建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大山里。”御佐边走边抱怨,幸好武功底子好,不然一定累趴下了。 这不,身边就有一个趴著的。 小包子趴在亦休的肩上吃著糖葫芦,这小东西也真是的,吃起东西来细嚼慢咽的,一g糖葫芦吃了一路,弄得自己口水直流。 小包子伸出一截嫩红的小舌轻轻的舔一下,似乎是味道不错,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到了半山腰,御佐便赖著不肯住了,徐少卿便道:“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亦休将小包子放下来,小东西连忙又钻进他怀里,舒舒服服的靠著他。亦休小包子r呼呼的小肚子,恩,果然r不少呢。 小包子眼睛一瞪:“不给!” 亦休笑问:“怎麽不给?” 小包子脸红扑扑的,小小声的说道:“好多rr……” 亦休亲亲他的脸蛋儿:“r多著才舒服麽。” 小包子想了想,才点点头:“那只能一下。” 徐少卿在一边看著不禁失笑,这个亦休平时冷冷的,一遇到了小包子也就跟个幼稚的孩子差不多。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才又往上爬,爬到了山顶的时候已经月上树梢,徐少卿无奈的摇摇头,看样子要明天才能回去了。 眼前是一座大宅子,写著“枫火山庄”四字。远远望去,一片火红。已经入冬许久,然而这里却是枫叶正红,别有一番风景。 “亦休!”亦休怀里抱著睡著了的小包子,顺著声音转头看去,看见那个满脸笑容的英俊男子。 亦休一成不变的脸色难得的有些一丝激动:“萧凡,你怎麽在这里?” “自然是来参加赏枫大会的。” 萧凡和亦休是同门,只是志向不同,一个入了朝廷,一个进了江湖。 御佐一愣,只见那个男子剑眉星目,一身黑衣,俊朗不凡,带著一丝不羁。原来这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萧凡啊,传说至今没人可以接他十招,已经是江湖中的一个传奇。 萧凡走上来见到趴在亦休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包子,笑眯眯的问道:“这小孩怎麽这麽可爱?哪里来的啊?” 亦休忽然笑得无比温柔,弄得萧凡浑身皮疙瘩。 亦休望著小包子r麻的说道:“这个是、亦休家的小包子。” 进了大厅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了,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些人风格迥异,然而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小包子揉揉眼睛有些醒了,别人可是爬了一天的山路,就这小包子一天没走路,还呼呼大睡! “小包子,醒了?”亦休见他醒了,一脸宠溺的将他放下。 醒了仍是不肯从亦休身上下来,紧紧的搂著亦休的脖子,撒娇似地道:“要抱、要抱。” 亦休自然是甘之如饴的将他抱在怀里,走到角落的椅子前坐下,让小包子靠在自己的x口再睡个回笼觉。 小包子揉揉眼睛,忽然惊呼一声:“毛毛。”突然从亦休的身上跳了下来,蹬蹬蹬的跑到角落。 角落里是一团白乎乎的像毛球一样的东西。小包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了它的毛,又颤颤抖抖的缩了回来。高兴的叫唤:“毛毛,毛毛。” “他不叫毛毛,叫丁当。”一个少年出现在小包子的面前,大眼睛打量著小包子,忽然说道:“你长的好可爱呀。” 众人一瞬间就傻了,这个人、这个人是男是女呀?明明就是男孩子的声音,可是长的有九分像女孩,一张脸漂亮的很,衣服穿得男女不辨,嗓音又是少年独特的青涩和柔软。 苏瑾见大家有疑,便缓缓道:“不用猜了,就是个男的,他便是丁狂的侄子,也就是丁傲唯一的儿子,名叫丁漫,听说好多子弟都把他当成是女孩,还上门提亲呢。” 萧凡扑哧一笑:“这不就是人妖麽?” 苏瑾瞪他一眼,印象差了不少,凉凉道:“不过还是个孩子,你胡说八道些什麽!” 徐少卿微微一笑:“你也不过就是个孩子麽。” 小包子盯著那团白乎乎的东西看了良久,一脸渴望的望著丁漫:“。” 丁漫见小包子这麽可爱,又呆呆的,喜欢的不得了,自然是肯的,点点头道:“吧,丁当很乖的。” 小包子先是小心翼翼的了一下,然後整个人抱了上去,毛毛好舒服呀。 亦休微微蹙眉,一把抱过小包子,安抚道:“还不知道是什麽呢,你怎麽乱抱。” 丁漫扭著腰一步步的走到丁当的身边,嘴里用软软的声音道:“人家的丁当可乖了呢。” 丁漫唤了声,丁当忽然把头从抬了起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均退後一步。 好大一头狮子! 小包子可兴奋了,挣扎著就要过去。 丁当四处望了一眼,讨好似的舔了舔丁漫的鞋子,又用他的大头蹭了蹭丁漫,弄的丁漫笑呵呵的。 小包子委屈的望著亦休:“我也想跟丁当玩。”用脸蹭了蹭亦休的大手。 亦休最受不了这个,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陪著小包子走了过去,心想要是有什麽事只要自己在他身边还是可以一万个放心的。 三个人围著只大白狮在屋子里转了圈,大狮子托著漫漫和小包子幽幽的挪著他四条腿往外走,走到萧凡的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丁漫哼了声:“讨厌,你才人妖呢!你们全家都是人妖!哼!”大狮子也转头恐吓x的吼了一声。 萧凡惊了惊,这小子竟然听到了,在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个人妖的声音也跟个娘们似的。 入了夜人基本到齐了,齐聚在大厅里喝茶闲聊。丁狂从内室出来,见大家到齐了礼貌x的寒颤了几句。这丁狂五十又几,长的十分j神,略有几分狂气。 刚准备入席,忽然一阵巨响,众人一惊,刚想冲出去看却被丁狂一声呵止,只见他沈著脸道:“是我命人将山路炸毁,山庄有密道,知道怎麽出去的人只有我一个!” 众人一惊,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丁狂果然是有预谋的。 一个黄衣女子走到他面前:“死老头,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什麽忙吧?” 黄衣女子姿态优雅,约有四十,但保养得当,眼角甚至连一条眼纹也没有。 丁狂恭敬一笑:“雪衣派刘雪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刘雪绒冷哼一声,气势凛然:“丁狂,你莫岔开话题。” 丁狂微微一笑:“你们现在断然是离不开的,倒不如听我老头将话将个明白,也好早日离去。” 如此一说众人面面相觑也便同意了,安静的坐回了原位等著他说下去。 丁狂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只听他带著一丝苦涩道:“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妙笔书生,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 徐少卿等人年纪都较轻,倒是萧凡这几年在江湖闯荡,见识颇广,点了点头道:“这个妙笔书生在江湖上曾经轰动一时,他武功一般,却画的一手好画,传闻当时他的画一幅就能值十万金。” 丁狂看向他点了点头道:“没错,妙笔书生生x桀骜,他画画亦是随x所欲,我与他偶然结识,一见如故便做了兄弟。哎,今日丁某找大家来为的就是这一件事情。” 丁狂叹了口气:“十年前我与他结识,当时我有意归隐山林,便建了这一座山庄,并邀他前来。他在失踪前曾在我这里住过一些日子,後来接了封信忽然就离去了,只留了封信给我,说在这庄子里给我留了一幅惊世之作,让我在此守候十年,十年之後将此画找出,到时便能再聚。” 徐少卿微微蹙眉,这个妙笔书生做事可真够乖张的,也够矫情。 一个手持折扇,眉眼上挑的男子走上前:“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把那幅画找出来?” 丁狂无奈的叹息:“老夫不才,几乎将这个庄子翻过来也不曾找到那一副画,又怕此事传到江湖上遭人惦记,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大家喊来。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定不会起夺画之心,但大家放心,丁某断不会让大家白忙一场,若有人找出那幅画,丁某便赏金一百万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丁狂出手竟如此大方!什麽画能值一百万两! 刘雪绒上前一步:“可有提示?” 丁狂又是一声叹息:“我只知那幅画名为晚枫问情,别的一概不知。” 苏瑾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妙笔书生也真够为难人的,这让丁狂怎麽找? 接下来,众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随著奴仆回了各自的院子,众人本来皆有些怒气,现在反而是跃跃欲试起来。 亦休陪著小包子和丁漫不知哪儿玩去了,徐少卿、苏瑾和萧凡御佐御佑五人进了房间大眼瞪小眼。 御佐有些坐不住了,问徐少卿道:“少卿,我们是不是把画找出来,然後早些下山去,要不然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可不是个正经事儿啊。” 御佑望了他一眼,凉飕飕的道:“你这个呆子!你也不想想那丁狂在这里呆了十年了,也找不到,我们怎麽可能轻易的找到?” 苏瑾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低声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徐少卿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也不接话,心里一个劲儿的说:瑾儿认真的样子真可爱呀。 萧凡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边著下巴边道:“我适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刘雪绒是雪衣派的掌门,传闻她是雪衣派有史以来最有潜质的掌门,且冰雪聪明历代以来数她武功最高。而那个拿著扇子的男子叫做傅殊易,传闻是江湖上文武双全的才子,武功或许差些,但在江湖人中才智却是一流的。” 徐少卿笑了笑接话道:“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叫做黎竞,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聪明人,还有几个我虽然不认识,但至少能确定他们都有一个特点。” 苏瑾立刻联系起来:“聪明?” 徐少卿点头称是。 御佐撇撇嘴:“那不是摆明的吗?要不然怎麽找这些人过来?” 苏瑾翻了个白眼:“那可说不准,我就没见徐少卿哪儿聪明了,除了像流氓还是像个流氓。” 徐少卿笑眯眯的捏捏他的鼻子,眼神有些宠溺。 今晚今晚。。。今天真的很晚更 第二案第三章情意渐生 ──────────────────────────────────── 时辰差不多了便有下人来送饭,御佑站起身来道:“我去找老大他们。” 刚走出没几步,就远远地见到亦休的身影了,身後跟著一头大白狮子,狮子慢吞吞的走,背上托著两个人。 小包子被亦休抱下来,然後扭捏的走到徐少卿的面前,拉拉他的袖子,大眼睛扑扇扑扇的:“少爷,漫漫哥哥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不?” 徐少卿笑眯眯的捏捏他白嫩嫩的脸蛋儿道:“好啊,不过小包子就不准吃饭了,不然不够吃了。” 苏瑾又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徐少卿就这恶趣味,整天把这个小东西逗的眼红红。 小包子把手背在身後,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好。”声音又糯又软,弄得大家一阵心疼。 亦休把小包子抱到腿上,亲亲他的脸颊,哄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谁敢饿坏了我家的小包子,休休就替小包子打他,不难受了,恩?” 一阵凉风吹过,只见几个大男人齐齐盯著亦休冷的缩了缩肩膀,以前亦休给人的感觉是寒,现在是恶寒…… 御佐望天,老大发病了。 小包子吸吸鼻子,搂著他的脖子:“休休你真好。” 萧凡嘴角抽了抽,挥了挥手:“大家吃饭吃饭。” 亦休笑眯眯的喂小宝贝吃饭,自己什麽都不吃,只顾著啃小包子的脸蛋儿。 苏瑾有些呐呐的问:“能当饭吃?” 徐少卿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能!要不我们也试试。” 御佑边吃边问道:“少卿,我们什麽都不做?” 御佐含著饭菜含含糊糊的说道:“不是说那画儿找不到的麽?” 亦休看他们一眼,心说怎麽还是这麽笨? 萧凡则是笑眯眯的道:“当然不找画,找下山的路!” 徐少卿点点头:“没错,这画很是难找,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但要找下山的路可是简单多了。” 萧凡转过头去,见身边的丁漫慢条斯理的在剥虾壳,笑眯眯的问他:“喂,你是他侄子,你总该知道下山的路吧?” 丁漫白他一眼,谁要理你。 萧凡闭了嘴不说话,良久才听丁漫缓缓道:“叔叔十年前就上山住了,平日里也不怎麽来往,爹爹最近和干爹去游山玩水了,才让人家来的。” 萧凡上下打量他,这小子也忒漂亮了点,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脸蛋儿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长又弯,眼角上挑,有些魅惑人。 正在此时,有人来敲门。一开门便看见一个佝偻著背的老人走了进来,咳嗽了两声才哑著声音道:“几位客人,房间准备好了,但只剩四间,在这段时间大家可以随意走动,记住後山不要去,那里狼多。”似乎是声带坏了,说起话来格外的y森诡异。 众人点点头,跟著他去了房间,四间房恰好八人,徐少卿厚著脸皮把苏瑾拉进了房间,亦休一把抱起迷迷糊糊的小包子进了另一间房。 御佑搔搔头,对著萧凡说道:“我和御佐要守夜,我们睡一块儿方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凡望了眼漫漫,再看了眼当当,心说我不方便啊! 萧凡进了房,见只有一张床,又是望著天,我是真不方便啊! 漫漫瞪他一眼,扭著臀走到床边:“人家要睡床,你睡外边儿去。” 萧凡嘴角抽了抽:“我只懂怜香惜玉,你?我为什麽要让?” 漫漫嘟嘟嘴:“人家不管,人家就是要睡床。” “那一起睡。”说完便一把跳上了床,厚著脸皮去拉他。才拉到他的手腕,手心忽然一麻,反sx的缩了回来,心说这小子皮肤怎麽这麽滑?连京城的花魁都比不上他滑腻。 丁漫见他发愣,一脚将他踹下了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嘴里也念道:“人家就是要睡床。一个人睡!” 萧凡鼻子,讪讪的出门,嘴里嘀嘀咕咕的道:“谁稀罕和个人妖睡。” 出了门就见刚才的那个老头子在院子里扫地,萧凡在一边的亭子里坐下,琢磨著该问出点什麽来,便凑上去聊起来。 老头儿整张脸都毁了,佝偻著背很是吓人,但聊上了却觉得这个老头并不是那麽可怕,反而让人觉得亲近,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家都喊他东叔,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 萧凡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该从这个老头下手,便问道:“东叔,你可知道那妙笔书生的事儿?” 东叔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手有些颤抖,叹了口气继续扫那些落叶。 萧凡皱了皱眉,见他不回话,试探x的喊道:“东叔?” 东叔转过身子,那张磨损不堪的面容出现奇异的表情,显得格外的诡异。笑著摇了摇头:“老爷年纪大了,总是胡思乱想,那幅画我们都找了好几年了,也不知老爷想些什麽,竟大费周章的请了这麽多人。” 萧凡笑了笑:“帮他找找画那倒是可以的,只是我们都有事情,不能在这里耽搁,那一百万两我们也不稀罕,就是想早日下山去。” 东叔笑著摇头:“山路都毁了,要下山怕是没这麽容易。” 萧凡微微蹙眉:“要是找不到那副晚枫问情,我们岂不是要一辈子困在这里?那早晚也得饿死在这儿。” 东叔又是摇摇头:“老爷不是那麽不j明的人,住在山上毕竟不方便,所以一早便在後山开拓了地,要吃要喝的不计其数,你们怕是……哎……” 萧凡一听气得脸都绿了,这是什麽意思?难不成要我们这麽多人都陪著一个丁狂找一辈子的画儿? 正在此时,徐少卿从外面进来,略微也听到了一些,笑眯眯的说道:“萧兄怎麽气成这样,你想,那丁狂为的只是一幅画,若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早晚也会放我们下去的。不急,不急。” 萧凡叹了口气:“江湖中好玩儿多了,困在这劳什子的山上实在有些气闷。” 东叔笑笑,悠著扫把别处去了。 萧凡想了想仍是有些想不通便问道:“徐少卿,你说那丁狂到底为什麽要将事情做得那麽绝?他单单提出一百万两的赏金就已经会有无数人替他寻画,炸毁山道又是何必?” 徐少卿笑的云淡风轻:“你想,若是有人知道了妙笔书生的画在此地定会有大批人上山,到时候无论来著是什麽心态丁狂都不容易控制局面,到时候三教九流不计其数,再者他将人困在了山上,譬如你我这样的,虽不想要什麽赏金,但为了下山也会为他寻一寻那副晚枫问情。” 徐少卿等人住的地方名为停枫阁,几间房子都是围著院子的,两人聊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听见了动静便都出来了。一群人围著书桌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见忧愁。 亦休见月亮出来了,走到小包子的身边笑眯眯的:“小包子,要不要去屋顶看月亮?” 小包子眨了眨眼睛:“漫漫也要一起。” 亦休笑著亲亲他的脸蛋儿:“都听你的。”说完一手带著一个上了屋顶。 苏瑾打了个哈欠,有些抱怨:“早说了不要来,无聊死了。” 徐少卿捏捏他的脸颊:“你也上去看月亮麽。” 苏瑾瞥他:“你会武功?” 徐少卿笑:“原来你想著我抱你啊。” 一巴掌排上他的脑袋,嘴里嘀咕:“臭流氓。” 小包子坐在屋顶上,远远地看到御佑从外面进来,张大了嘴喊:“佑佑,我在这人,佑佑。” 御佑抬起头,见小包子坐在屋顶上,两条r呼呼的小腿儿还一荡一荡的,一边坐著漫漫,漫漫有些认生,除了小包子谁也不熟悉,小包子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也就只能闷闷地不说话。 御佑向上挥挥手:“小包子,漫漫,小心冻坏了。” 漫漫见御佑和他说话,终於才缓缓露出一点点笑容,有些羞赧。 亦休怀里抱著小包子,伸出手拍拍他的肩:“不用怕生,说不定还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日子,大家都是自己人。” 小包子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有些撒娇的靠著他道:“就是麽,漫漫我们晚上一起睡,让休休和凡凡睡。” 亦休望天,我什麽都没听到。 漫漫扑哧一声,笑的很是灿烂。 萧凡抬头,见漫漫笑的这麽好看,撇撇嘴:“人妖就是人妖,笑起来也像个娘们儿。” 御佑走到徐少卿面前,点点头:“进屋里说吧。” 苏瑾有些纳闷,被徐少卿一把拉住:“老规矩,亲一口有线索。” 众人进了屋,亦休也便带著小包子和漫漫跟进去。 御佑关上了门才缓缓道:“我去各个院子走了一圈,除我们之外,一共还有四个人。除了那个刘雪绒、傅殊易和黎竞之外,还有一个蒙著面的女子很是神秘,进了屋子便没有再出来过,我问过也没人晓得她是谁。” 徐少卿点点头:“这几个人年纪都与妙笔书生相仿,若与之为旧识,那身上说不定都多多少少有些线索,我们明日再探访探访,看看能不能早日将妙笔书生的画找出来。” 苏瑾支著下巴还在思考,幽幽的说道:“其实也不急,我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你们说那副晚枫问情会不会有些什麽名堂,或者这是一个字谜?” 萧凡颇有些认同:“想来也有道理,你想,那妙笔书生若有此一举,定会留下些线索,不然偌大个庄子让丁狂如何去找?” 御佐下巴:“有道理,可是那丁狂又为何什麽都不说?让我们一阵好猜?” 徐少卿笑笑:“好了,大家也别想的太多,天色也晚了,大家快回去睡吧,明天再想想办法。实在找不到那幅画,我还有後招。” 众人皆是一顿,齐齐望向他。 徐少卿笑眯眯的道:“用刀架著他的脖子,看他说不说。” 大家翻了个白眼,嘴角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小包子睁著大眼睛,一脸敬佩:“少爷你好聪明喏。” 徐少卿他乌黑的小脑袋:“那是当然的,不过你家少爷我是县令,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麽做的。” 苏瑾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少得瑟。” 众人哈哈一笑各自回了房。 这第一夜注定是不会太安宁的。 是夜,月黑风高,各家各有各自愁。 萧凡从来都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更何况还是对著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忒娘了一点,通红的杏眼瞪圆,自己稍稍靠近一步便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身侧还有一只懒洋洋的大狮子,时不时的暴怒一声。 萧凡笑笑:“行呗,好男不跟女斗!更不和人妖斗!”说完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只是这月黑风高,晚风呼呼的吹,真是冷得不行,想想还是去亦休的房间蹭一晚上吧,总比待在这里好得多。 这里数亦休的日子最好过,小包子呆呆傻傻,自然也不懂得扭捏,一边亲的火热,一边脸又红的不行。 亦休抱著小包子软软的身子简直魂都给丢了。小宝贝身上还有一鼓n香味,在他粉嫩的脸颊上啃了几口就开始心猿意马,欲火难耐。 小包子揉了揉眼睛,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休休,好困喏。” 亦休亲亲他的脸颊帮他脱了小棉袄,然後塞进被子里。小包子睁著朦胧的大眼睛,等亦休躺进来,立刻钻进他怀里蹭了蹭,嘴里还嘀咕:“好暖和喏。” 亦休苦著脸,某个地方生龙活虎,j神抖擞。 徐少卿心里那个乐呀,终於可以同床共枕了。一进门就见苏瑾抱著一床被子,脑中一个激灵,立刻上前道:“你要出去睡?!” 苏瑾笑眯眯的:“不是我,是你!”眼珠子一瞪,将被子塞给了他。 徐少卿舔著脸凑上去,“一起睡。” 瞪他。 徐少卿又道:“讨论讨论那幅画。” 苏瑾懒洋洋的抬了抬眼:“有什麽好讨论的。” 徐少卿挑眉:“我今日去找过丁狂,有线索,要听?” 苏瑾来了j神,凑上来道:“要的。” 徐少卿拉著他的手上床去:“一起睡。”顿了顿又说:“不碰你,放心。” 苏瑾脸一红,嘴里小声嘀咕:“臭流氓。” 两人平躺著肩叠肩,眼珠子瞪著床顶,苏瑾推他一下:“快说。” 徐少卿侧过头,见苏瑾毫无防备,便在他的脸颊上迅速亲了一口。苏瑾眼珠子一瞪便要揍他,两人纠缠在一起。 徐少卿厚著脸皮抱住他,嘴里道:“好了,不闹了,还听不听了?” 苏瑾哼一声别捏的不理他。 徐少卿缓缓道:“今日我去找了丁狂问了些细节,丁狂给我看了当年妙笔书生留下的信。”徐少卿忽然噤声,一个翻身将苏瑾压在了身下,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为什麽不给亲?” 苏瑾一把拍上他的脸颊:“继续说,别瞎扯。” 徐少卿浅笑著盯了他良久,轻轻柔柔的在他的鼻尖上亲吻一下:“瑾儿,你好美。” 苏瑾忽然绯红了脸蛋儿,嘴里却嘀咕,大骂他流氓。 徐少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那封信、是假的。” 说完,果然见苏瑾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假的?” “是假的。” 苏瑾猛的一拍床板:“死老头,耍我们呢?” 徐少卿摇摇头:“非也,这封信很有蹊跷。” 苏瑾来了兴趣,睁大眼睛认真的听他讲。 徐少卿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才缓缓道:“从纸质来看绝无十年之久,但字迹瞟一眼洒脱,却又奔放有力,我曾见过妙笔书生的画,与上面的题字不谋而合。也就是说……” “信是妙笔书生最近写的!”苏瑾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仍是不对,丁狂明明说是十年前收到的信,既然信是最近写的,便说明丁狂在撒谎,我有点糊涂了。” 徐少卿捏捏他的鼻子:“好了,不想了,快睡吧,天色不早了。”说著便躺下。 苏瑾翻了个身仍是没有睡意,又推推他问道:“刚才你怎麽不说给大家听?” 静默的夜里听不见徐少卿的声音,苏瑾以为他睡著了,刚闭上眼,才听见那一丝清淡的声响:“瑾儿,我生x多疑,很多人我都不信。” 苏瑾忽然觉得心里涩涩的,有些酸苦,小声的问道:“也包括我吗?” 徐少卿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也包括你。” 整个世界安静了,没有人说话,连呼吸也显得那麽凝重。苏瑾动了动身体,似乎试图将身子蜷缩起来,吸吸鼻子有些委屈。 徐少卿翻了个身,忽然将他纳进了怀里,声音那麽轻却那麽清晰:“瑾儿,我……喜欢你……” 苏瑾更加委屈了,伸出脚踢他的小腿肚子:“你喜欢我还不信我!” 徐少卿鼻子偷偷的笑,“没有不信你,就是想看看你难不难受。”说完就心生隐忧。 果然,猫炸毛了,爬起来坐在他身上就打,一记比一记下手狠。 徐少卿揉揉被打痛的x膛,苏瑾忽然瞪他一眼凶巴巴的掰开他的手,然後就著这个姿势靠在了他的x口。徐少卿低头看去,果然,苏瑾还在委屈呢,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 徐少卿轻轻的搂住他,嘴角的苦涩越来越淡,忽然想起了徐无涯的那封信,却是释然一笑,既然已经离开了京城来到了这里,便是重新的开始,又何必再去想那些尔虞我诈? 苏瑾吸吸鼻子:“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会害你。” 徐少卿亲亲他的额头:“无所谓,我信你不会害我,看也知道你很喜欢我。” 苏瑾果然又炸毛了。 今天分量足,明天再更 第二案第四章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微露,薄雾冥冥,芙蓉帐内温情四溢。苏瑾整个人挂在了徐少卿的身上,白皙修长的腿压著徐少卿,胳膊环著他的肩,两人侧著头恰好面对面,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彼此的脸上。 徐少卿睁开眼,见苏瑾这般睡姿不禁哑然失笑,心里却欢喜得很,忍不住亲亲他的鼻子,又亲亲他红豔豔的嘴唇。 苏瑾忽然一拍掌,一巴掌呼上了他的脸,眼睛还闭著嘴里却嘀咕:“死蚊子……打死你……” 徐少卿脸,讪讪而笑。 没过多久,苏瑾睡得舒服了,用力伸了个懒腰,支吾一声才缓缓睁开了迷蒙的双眼,一脸迷糊没有睡醒的模样。 徐少卿亲亲他的眼睛:“宝贝儿,起床了。” 苏瑾一愣,随即竟红透了脸蛋儿。也不理他,转过身兀自穿衣。 徐少卿从身後抱住他纤细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笑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算接受我了?” 苏瑾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麽。 徐少卿按住他穿衣服的手:“快说。” 苏瑾微不可闻的“恩”了一声,连忙红著脸推开了他。 徐少卿笑眯眯的,嘴上哼著小曲,伸手一捞又把苏瑾拉回了怀里,好不要脸的凑上去:“那亲一个?” 苏瑾瞪他一眼,脸却慢慢的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口,忍不住有些羞赧的笑了起来。 两人不紧不慢的穿衣洗漱,苏瑾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忽然又顿住了,转头瞪徐少卿一眼,“见了人,不许乱、乱说话。” 徐少卿微微一笑,心说瑾儿在害羞呢。 苏瑾见他笑著点头,这才放心的开门往外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冷风袭来,苏瑾忽然愣住了,瞳孔倏然放大,面色渐渐发白,身体略微有些颤抖,却仍算是冷静。喉头浮动,良久才找回了自己发颤的声音:“少卿,快将人放下来。” 刘雪绒被吊死在门口,被风一吹双脚轻微的抖动,恰好在苏瑾的面前,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遮住了半张脸。血红色的长衣随风飘扬,x口c著一把匕首,紫红色的鲜血从x口流下,一滴滴的打在地面上。除了风声,便只有鲜血落下的滴答声。 “啊──”顺著声音看去,只见丁漫站在不远处浑身颤抖,吓得眼泪一滴滴的掉。苏瑾疾步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遮住他的眼睛,安抚的轻拍他的背:“没事的,别怕别怕。” 众人被丁漫的声音引来,纷纷出了房门。 丁狂一行人很快被喊来,徐少卿是县令,苏瑾又是仵作,两人自然最有说话的权利。 苏瑾找了间空房验尸,工具不够齐全,御佑和东叔帮他打下手,缺什麽东叔便想办法立刻去找。 徐少卿沈了脸,面色不是很好看,声音有些冷:“丁老爷,你要找画再见旧友无可厚非,但你将路封了起来本身就太过偏激,本来也不是什麽大事,在这里待两日便待两日,可是现在却在你的地方死了人!本官命你立刻将下山的路告知本官!” 丁狂脸色发青,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时苏瑾也出来了,只见苏瑾摇了摇头:“这里很多工具都没有,需要回衙门才能仔细的查验。” 丁狂叹了口气:“密道在书房。”随即带著一行人往书房的方向走。 众人到了书房,只见丁狂走向书架,搬动一枚青花瓷瓶,书架缓缓向左移去,出现一条密道。 徐少卿站在密道口看了一眼,又亦休对视一眼,亦休点点头对著御佑道:“你先进去查探一番。” 御佑点点头,拿出了火折子首先往里走。 过了一段时间,渐渐有了动静,脚步声由远及近,御佑从黑糊糊的密道里出来,手里搬著一具尸体,面色发青,沈声道:“又死了一个。”顿了顿才道:“而且,密道已经被炸毁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亦休眼明手快的遮住小包子的眼睛,叹口气冷笑:“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你们慢慢查,我带小包子先回房。”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俨然是黎竞的! 那个蒙著面的女子一身黑衣,看不清面纱下的表情,但傅殊易的面色冷淡,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徐少卿的面色很不好看,先让苏瑾和御佑将尸体带走,自己则和御佐一一问话。 亦休将小包子抱回了房,小东西呆呆的,良久抬起小脑袋,揽住亦休的脖子,软软的问道:“休休,少爷是不是不高兴啊。” 亦休捏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说道:“小包子乖乖的,少卿一会儿就高兴了。” 小包子眨眨眼睛:“七七会乖……” 亦休笑眯眯的:“那亲一个。” 小包子脸红红,凑过去──啾── 苏瑾将尸体翻看了不下十遍,却找不到任何特别的线索,眉头越皱越紧,徐少卿亦是蹙眉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麽。 御佐也放乖了,两只手拖著尸体却一点抱怨也没用。 御佑走进放尸体的小屋,顺手将门带上,见苏瑾徐少卿和御佐都在,才慢慢道:“我已经去看过被炸毁的山路了,炸药的分量很足,一时半刻g本不可能通路,至於那条密道,若是将人集合起来日夜赶工,预计十日之内能打通。” 徐少卿点点头:“那後山呢,可曾去看过?” 御佑摇摇头:“人倒是去了,除了几块地几头羊也没见著什麽下山的路。” 恰在此时苏瑾验完尸体,对著徐少卿摇摇头:“没有线索,按照尸斑和尸体的温度来看,刘雪绒是昨夜丑时死的,尸体应该是今早挂上去的。至於另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g本无法查验。” 御佐脑袋:“我今早天亮才睡的,没见著尸体啊。” 苏瑾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御佐脑袋上的手:“你忘了洗手。” 御佐张大嘴,立刻冲了出去,洗手洗头! 苏瑾洗干净了手,和徐少卿除了屋子,两人顺著宅子走了几圈,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丁狂的卧室为中心扩散出去,四周是客房及院子。 徐少卿和苏瑾一行人占了一个院子,其余四人又是另一个院子。这四间屋子依次住的是黎竞、刘雪绒、黑衣女子和傅殊易。 徐少卿先是走进了刘雪绒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些衣物。桌上的茶壶里亦是空空的,一点也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苏瑾环视了一周,问道:“有问出点什麽吗?” 徐少卿抿著唇摇摇头:“凶手很j明,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每个人都说很早便睡下了,什麽都不知道。” 苏瑾冷笑一声:“这才更可疑,书房爆炸这麽大的声响,这个院子靠的极近,怎麽可能听不到声音。” 徐少卿转过头,目光柔柔的望向苏瑾,看的苏瑾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时徐少卿才缓缓道:“很对。” 拉过苏瑾的手出了门,“吃饭吧,饿了。” 刚出门便见到从面前走过去的蒙著面纱的女人,今日问了丁狂才知道他叫做陈心月,徐少卿皱了皱眉,忽然喊道:“陈心月。” 女子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徐少卿忽然勾了勾唇叫,又喊了一次:“陈心月。” 女子猛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微微欠身。 徐少卿笑眯眯的道:“你的手绢掉了。”指指地面,果然是一条粉色的丝绢。 陈心月弯下身捡起丝绢,道了声谢便走开了。 苏瑾小声的碎碎念,“哼,臭男人。” 徐少卿瞥他一眼,牵起他的手,吃饭去! 出了这种事情,大家自然都没什麽胃口,自然便宜了小包子,小包子吃的美滋滋的,腮帮子鼓了起来,整一个包子脸。 亦休抱著小包子,东捏捏西捏捏,果然,小东西该长r的地方一点r都不少。 忽然有些心痒痒,朝著小包子r呼呼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小包子脸一红,下意识的捂住屁股站了起来:“不给你捏。”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同时哈哈大笑,亦休不自然的清咳两声,众人才渐渐止住了笑。 这一笑,扫去了心中的y霾,大家的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东叔来喊人,说是丁狂找丁漫过去,漫漫应了声便跟著去了。 漫漫到了书房却发现空无一人,犀利的冷风吹过来,直往脖子里窜。书房里密室的门还开著,地上还散落著一些爆炸留下的碎石,空荡荡的令人恐惧。 出来的时候见丁当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它一副慵懒舒服的模样,便没让他跟著,现在却隐隐不安,漂亮的小脸皱了起来。 “啊──啊──救命!”随著一声喊叫看去,只见傅易殊全身染血的像自己冲过来, 漫漫一惊,脚步沈的挪不动步子,x中闷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喊出声:“啊──”就在此时,傅易殊整个人倒了下去,丁漫颤抖的弯下腰,眼角瞟到一抹黑色的身影,背影竟是那个蒙面的女子,她的手中还握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 众人闻声而至,先到的是萧凡,萧凡一拐进来便见到吓坏了的丁漫。萧凡见到地上躺著的傅易殊,立刻上前探他的鼻息,不出意料已经死了。 萧凡站直身体,瞥了漫漫一眼,冷冷道:“呵,怎麽每次都被你遇上了,该不会你就是凶手吧。” 漫漫抬起头看他,嫩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萧凡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烦躁,动了动嘴巴,走上前帮他抹眼泪,漫漫难得的温顺让萧凡整个人都柔软了。 轻轻的安慰道:“别哭了,以後不要单独行动,没事的,很快就可以下山了。” 漫漫抬起头,吸吸鼻子:“人家才不要你安慰。” 萧凡瞪他一眼。 徐少卿和丁狂等人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唯独不见得便是那个黑衣女人。 苏瑾将漫漫拉过来,“漫漫没事吧。” 漫漫呜咽著道:“凶手是那个蒙著面纱的女人!”说完又将事情完整的说了一边。 徐少卿立刻命御佑去找人,找了一圈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群人坐在客厅中发愁,徐少卿皱著眉似乎在想心事。忽然问道:“丁老爷,这次赏枫大会,你为何挑了我们几个?” 丁狂抿了抿唇才说道:“死掉的三人加上陈心月都是妙笔书生的旧友,至於你们几个,我有心结识,更何况徐大人之前破了宗案子,我有所耳闻,才会斗胆邀请。” 苏瑾指指萧凡:“那他呢?” 丁狂皱了皱眉:“他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众人看向萧凡,萧凡笑笑:“啊哈哈,我听说有赏枫大会,所以才自行前来凑热闹的。” 大家齐齐翻了个白眼,坐回原处。 徐少卿始终低著头,眉头紧皱。 小包子站在漫漫的面前,盯了他好久,大眼睛眨了眨才软软的问道:“漫漫哥哥,你的眼睛红红的。” 说完又低下头把手伸进兜里,小东西忽然发觉有人看他,又偷偷的侧过身子,不让人看。 徐少卿挪了挪身体,见小包子从兜里拿出一小包东西,一打开竟是一包松子糖,小包子小心翼翼的数了数,一颗两颗三颗,小脸皱在了一起,咬著手指犹豫了半天,才拿出一颗塞到漫漫的嘴里,然後笑呵呵的望著他。 徐少卿清咳两声,吓得小包子连忙把剩下两颗塞进了小兜里,一脸的紧张。 徐少卿笑眯眯的招呼小包子过来,小包子一听立刻迈著两条r呼呼的小腿跑了过去。徐少卿捏捏他的脸颊笑道:“七七,脸怎麽这麽红,是不是很热?” 小包子眨眨眼睛,双眼有些迷蒙。 徐少卿眯起了眼:“把小棉袄脱了吧,少爷给你拿著。” 小包子微微一笑:“少爷,你真好。”说著便把小棉袄脱了下来,递给了徐少卿,然後才跑到丁漫面前陪著他。 亦休站在一边看著,眉头微微的蹙起,徐少卿对他微微一笑,挑挑眉继续嚼嘴里的两颗糖。 亦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对著御佐说道:“这麽干坐著也不是办法,御佐,你和御佑去後山找找,我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线索。” 御佐几乎感动的眼眶湿润了,忍不住道:“老大啊,你这几天陪著小宝贝都快乐不思蜀了,您终於想起你的职责了。” 亦休严肃的点点头:“是该帮帮忙了,松子糖还是华风楼对面的那间好吃,要赶快下山去买。” 御佐惊讶的张大了嘴,御佑轻轻的一巴掌呼过来:“回神了!” 萧凡苏瑾漫漫和小包子等人坐在院子里,其他人分头出去找线索,为今之计还是应该要先将陈心月找出来。 小包子趴在丁当的背上,用红绳帮丁当绑了个小辫子,然後笑嘻嘻的搂紧了他,当当这样真好看啊。 苏瑾走过去小包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又亲亲他嫩嫩的脸颊,心里果然舒服多了。 亦休和徐少卿在死者的房间里四处查看,亦休皱皱眉:“刘雪绒武功高强,凶手能轻易杀了她,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吊在你房前,想必身手不简单。” 徐少卿了下巴,轻问:“亦休,你觉得凶手为什麽将人吊在我的房前?” 亦休一愣,看了他半晌:“事情绝对不简单。” 徐少卿微微一笑:“我差不多知道原因了。” 亦休点点头:“这里除了我们几个,武功算得上高强且至今还活著的只有萧凡和丁狂,今日丁狂让人来找丁漫,随後又自己来找人,然後听到丁漫的叫声,顺理成章的将我们带了过去,也让他有了不在场证明。” 徐少卿想了想接著道:“如果丁漫说的是真的,那麽杀害傅易殊的便是陈心月。”只是妙笔书生留下的信件明明是假的,这麽一来又和丁狂脱不了干系。 乱!真的很乱! “少卿,我想到一种可能x。”犀利的眼神触碰,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是说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亦休点点头:“当年应该有一个故事。” 就在此时,御佑冲了进来:“找到陈心月了!” 第二案第五章 是  众人立刻赶去後山,御佐看守著尸体,一只手撑著旁边的树吐个不停。 苏瑾大老远的便见到了这一幕,冷哼一声:“没见识的!” 走过去却见陈心月的尸体布满了野兽的咬痕,r体活生生的被撕裂开来,血r模糊,连骨头都看的清清楚楚。 亦休怀里抱著小包子,众人都将头往里探,小东西也不闲著,小脑袋上上下下的要往里钻。 亦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架著人便走开了。小东西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眼睛还往人堆里张望,忽然哎呀一声:“休休,佑佑也吐了。” “漫漫哥哥脸色好难看喏。” “呀,佐佐好像不行了。” “休休,我好饿……” 亦休他的小脑袋,宠溺的问道:“想吃什麽……” “小兔子包包……” “恩,去问问东叔有没有。” 而陈心月那里,在众人一阵反胃之後,苏瑾却勾起唇角:“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具尸体是怎麽回事!” 苏瑾和徐少卿一向都认为,越简单的案件越难找出真相,反而是那些欲盖弥彰的手段往往会暴露实情。 就比如这一具尸体! 苏瑾命御佑将尸体带了回去,整整查验了五个时辰。 御佐在门外直叹息:“少卿,你说苏师爷是不是在里面吐得晕倒了?” 徐少卿笑笑却不说话。 御佐叹了口气:“终於抓到凶手了,现在只要想著怎麽下山便是了。不过这陈心月也真倒霉,就这麽被山上的野兽咬死了。” 夜里的时候苏瑾才出来,所有人都迎了上来,苏瑾扫视一周摇摇头:“没有线索。” 徐少卿走上前,谄媚的捏捏他的肩膀:“辛苦了。” 苏瑾嘴角抽了抽:“你抽什麽疯。” 徐少卿瞪他一眼,然後又笑眯眯的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御佐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少卿啊少卿,你狗腿啊狗腿。 “小包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亦休笑的一脸温柔。 御佐望天,原来狗腿也是会传染的。 丁狂叹口气,“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什麽,不如大家先吃饭吧,有什麽容後再说。” 一桌人围在一起用膳,比来的时候少了四个。 萧凡一脸烦闷,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徐少卿笑笑:“萧凡,怎麽了。” 萧凡摇摇头:“来了这里之後,接二连三的出事,那副晚枫问情一点消息都没有。” 丁狂面色有些凝重:“若不是为了找到那幅画,我也不会请大家帮忙,也不会闹出这麽多事情来。” 萧凡挥挥手:“当年妙笔书生成名之时,我不过是个十岁孩童,那时我爹便十分迷恋他的画,听说傅易殊和妙笔书生是好友,还曾花大价钱求了十几副画,後来听说妙笔书生有副惊人之作,当时我爹曾和傅易殊说好,一幅画十万金,哎,如此高价却也没有得到那幅画。” “我隐约知道那幅画是在这里所做,所以才会厚著脸皮参加这次的大会,可惜啊,真是可惜。” 丁狂干笑:“小兄弟也不必可惜,往後总有机会的。” 萧凡点点头,却仍是苦笑。 吃过饭,天也黑了。几人说了几句便匆匆道别了。 萧凡和漫漫回了房间又开始了每日重复不变的对话。 “你睡地板,人家要睡床。” 萧凡翻了个白眼,自己都睡了好几天的地板了,都是男人自己为什麽要迁就这个人妖。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床上一到,冷冷瞥他一眼:“你爱睡不睡。” 漫漫伸手推他,一碰到他j壮的身体便不小心红了脸,这人的身体好结实啊,哪像自己软绵绵的。 萧凡看著好笑,这人刚才还气势汹汹,怎麽一下子又扭扭捏捏的。一把搂过他:“一起睡。” 漫漫红著脸小声的嘀咕:“不要,你睡地板嘛。” “你臊什麽,你瞧瞧人家小包子,一个小孩都不羞。” 漫漫嘀嘀咕咕的:“人家和你关系又不一样。” 萧凡白了他一样,侧过身子自顾自的睡了起来,丁漫见他不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萧凡挪了挪身子,又将漫漫的小身板拉过来一些,这样一来丁漫恰好躺在他捂热的地方。 漫漫羞涩的笑了笑,好像没那麽讨厌这个人了。 半夜,夜黑风高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掩进了萧凡的房中,举起刀对著床正中一刀刺下…… 徐少卿无奈的看著丁狂,这人一个时辰前将自己找来,却只是说些有的没得,不停地为了这件事情致歉。 徐少卿端著茶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丁狂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时辰也不早了,在下也不好耽误徐大人休息。” 徐少卿笑笑:“是差不多了,那麽在下告辞了。” “徐大人请。” 门打开的一瞬间,丁狂脸上的表情五彩斑斓,萧凡靠著柱子不羁的笑。 丁狂深吸了口气:“是萧兄弟啊。” 徐少卿笑笑:“是啊,萧兄弟是来致歉的。” 丁狂一愣,只听萧凡道:“丁前辈,晚辈在晚膳时说了个谎,在下自小无父无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刚说完,只见苏瑾,漫漫御佐御佑都走了出来,御佑手里牵著一个被绑住的人。 徐少卿微微一笑:“这个故事是先听你讲还是听我来讲?” 被绑住的男子倔强的别过头:“都是我做的,你抓我回去便是。” 徐少卿摇摇头:“事已至此,你说什麽都已经没有用了。事情还要从那封信讲起。” “那封信是最近所写,笔迹却是妙笔书生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x,那就是妙笔书生和丁狂早已相见,或者从未分开。” 徐少卿叹了口气:“亦休今天跟我讲了一件事情,他说来的人都死光了,唯独你还活著,鉴於你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 苏瑾抬头:“要你见证这场案件,关键时刻让你作为证人。” 徐少卿点点头:“你试想,若我不在,而这里死了人,活著的只有丁狂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丁狂便处於困境,而我在,却能成为最有利的证明。” 苏瑾道:“今日我将尸体反复检查,後来我将尸体剖开,心脏部位有一道伤口,伤口平整,明显是利器所致,而身上那些野兽的咬痕g本就是欲盖弥彰。” 徐少卿盯著苏瑾,忽然微微一笑,今日苏瑾出来的时候说没有任何发现,事後却将事情完整的告诉了自己,这说明什麽? 御佑的声音不适宜的c了进来:“御佐呢?” 苏瑾指指柱子那边:“去吐了。” 御佑胃里翻腾了一下,也不怪他,谁让你这麽恶心竟然还剖开尸体。 徐少卿继续道:“事情发展到後面,很明显变成了一桩杀人报仇的案子,只是你们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丁狂一惊:“什麽漏洞?”说完立刻噤声,这一反问等於是认了罪! 徐少卿无所谓的笑笑,忽然道:“妙笔书生!” 男子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却不说话。 徐少卿继续道:“那一日我在院子里见到了陈心月,我见他帕子掉了,便喊住了他。一般人在假装别人的时候很难完全进入对方的角色,所以在有人喊到陈心月名字的时候,你却不能反应过来。就像……”徐少卿勾起唇角继续道:“就像我刚才喊了妙笔书生,你却下意识的抬头看我,而不是四处张望一样。” 男子一张脸涨得通红,死死地咬住了唇。 徐少卿微微一笑:“前两个死者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第三个出现了凶手陈心月,丁狂却有不在场证明,第四个死者便是陈心月,这便让御佐自然地认为抓住了凶手。” 御佑理了下案情:“其实暗中还有一人!” 徐少卿点点头:“没错,从瑾儿发现陈心月是被人杀死之後,案情便有了联系。恐怕陈心月才是第一个死者,其实丁狂,你只错了一件事。” 丁狂抬头:“什麽?” “你不该刻意将案情推到陈心月的身上,你让丁漫看到的过於明显,不然即使我知道你是凶手也没有任何证据。” 丁狂走上前男子的头:“别怕,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了,我在。” 徐少卿叹了口气:“你请来的都是妙笔书生的旧友,我一直在猜测妙笔书生的销声匿迹和他们有关,是不是当年他们做了什麽伤害过妙笔书生,於是我便让萧凡做了这麽一出戏,引妙笔书生出来,你今日将我喊来不过又是让我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明。” 丁狂哽咽了一下:“你猜测的没错,当年他们为了让小闲作画,将他囚禁了整整三年,在我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他的右手几乎废了。我请了最好的大夫,整整医治了五年,人才渐渐好了起来。可是小闲眼神却越发的暗淡,我知道他在恨,所以我们策划了今天这一场y谋。” 丁狂站直了身体:“我只求徐大人,将我治罪,放小闲一马。” 男子抬头,眼泪一滴滴的落下,“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死。”过於中x的嗓音让人身子一颤。 丁漫在一边看著始终没有说过话,等他发觉之时,已经泪流满面,这是自己的叔叔啊,从小到大把自己当儿子疼爱的叔叔。 苏瑾也有些不忍,看向徐少卿的目光有些幽怨。 徐少卿叹了口气,望向苏瑾,严肃道:“苏师爷,陈心月既然杀了人又被野兽咬死了,也算偿命了,这件案子就不必再审了,你回衙门後立刻写卷宗,好好的写,认真的写,我就不过目了。” 说著便转身离开了,走到御佐身边的时候顿下脚步:“还不走?大半夜的都不睡了?”对著苏瑾却温温柔柔的道:“瑾儿,冷不冷,回去歇息了。” 苏瑾回过神,在徐少卿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又愣了一下:“怎麽不见小包子和亦休?” 御佑眨眨眼睛:“老大现在肯定在给小包子暖被窝。” 徐少卿望天,这亦休倒好,果然天大的事都事不关己,只顾著和七七亲热。 几天後众人终於可以下山了,临走时见到丁狂和妙笔书生望向彼此的眼神,都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有些事情孰是孰非,谁都说不清楚,如果硬要追求所谓的正义,只能是悲剧收场。 小包子趴在亦休的背上,脸蛋凑过去蹭蹭:“休休,我们要回去了吗?” “恩,回去了,累不累?累就睡一会儿。” “呀,休休,不好了,我兜兜里的糖不见了,呜呜~~我要吃糖。” 亦休瞪了徐少卿一眼,又哄道:“小包子乖,回去立刻买。”心里却想这小东西真是後知後觉的很。 小包子吸吸鼻子,委委屈屈的用软糯的声音说道:“那我要吃松子糖,桂花糖,松塔糖……还有……” 3 枫花奇案 作者:墨月霓裳 第三案第一章(h~) 第三案如意 第一章 萧凡和亦休许久未见,这一刻见了也不急著走,暂时在衙门住下了。 这一日难得衙门清闲,丁漫也过来找小包子玩,萧凡见人齐了,大手一挥:“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好好搓一顿,走,爷请大家喝花酒去!” 徐少卿跃跃欲试,被苏瑾敲了下脑门,讪讪一笑。 最後几人定在了天悦居,直接去了雅间。 今日丁漫穿了件鹅黄色的衫子,越发的像个小丫头了,脸蛋儿又白又嫩,大眼睛乌黑透亮,看的萧凡小心肝普通普通的乱跳。 都是自己人,那便没什麽客套了。 徐少卿乱献殷勤,忙著给苏瑾夹菜,被苏瑾白了一眼,连忙讪讪的收了手。 酒足饭饱之後,众人都有些醉醺醺的,小包子也偷偷喝了几口米酒,小脸蛋红彤彤的。 几人出了酒楼,御佐已经撑不住了,晃荡了两下就摔了下去,御佑直偷笑,却仍是走过去扶起了他。 亦休微微玩笑,见小包子摇摇晃晃的模样著实可爱,忍不住道:“要不要背?” 小包子点点头:“要的。”说著就迫切的爬上了亦休宽阔的背。亦休怕他著凉,想了想还是将人放下,然後抱在了x前。 徐少卿见苏瑾也有些醉了,走上一步问道:“你要不要背?” 苏瑾虽然脸有些红,头也晕乎乎的,却没有很醉,想了一会儿眯起了眼睛:“我怕摔死我!” 众人哈哈大笑,丁漫揉了揉眼睛,看看天色也晚了,就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往家里走。 这枫花县所以人都知道丁家有头大狮子,也知道这头狮子不吃人,但是平日里带到大家上也是怪吓人的,所以丁漫都是一个人出门,丁当就在院子里玩耍。 月黑风高,天气又有些凉,走在街上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直发毛。 走了几步,隐约感觉後面有人跟著,心里一颤,加快了脚步。身後的脚步声竟然也跟著急速了起来。 “喂!” “啊啊啊!!不要杀人家,也不要非礼人家……”丁漫一吓,连忙蹲下抱头大叫。 来人翻了个白眼,嘴角抽了一抽说道:“死人妖!” 丁漫听著觉得不对,这声音熟啊!慢慢的把手挪开,一抬头就见萧凡撇著嘴吊儿郎当的靠著身後的铺子。 丁漫长长地舒了口气,拍拍x口:“你吓死人家了!” 萧凡抿了抿唇,“人家人家的,娘死了你!” 丁漫瞪大了杏眼,就你讨厌!也不理他,转身扭著腰就往前走。 “哎,你别走啊。”萧凡连忙跟上。 “你要干嘛啊?”丁漫瞥他一眼,忽然谨慎的拉住衣襟,“呀,你不会是变态吧,人家很纯洁的,不要欺负人家。” 萧凡本来就是怕他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毕竟这人妖好看得紧,不注意还以为是哪家的小丫头呢! 这会子见他这副模样,竟生出些别样的情感,这小东西真逗! 萧凡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伸手一把见他推到墙上,一手撑著墙挑了挑眉:“怎麽,我就是变态!” 两指捏起丁漫尖尖的下巴,脸凑近了些道:“小人妖,要不要陪我玩玩?”这人皮肤怎麽这麽滑? 萧凡的脸靠的太近,以至於呼吸都可以感受的清清楚楚。漫漫的脸有些红,前几日两人同床而眠的时候就是靠的那麽近的,有事半夜醒来的时候还会发现自己靠在他怀里,宽阔的x膛可以把自己整个包围起来。 就这麽想著,漫漫的脸就越来越红,红的好似能滴血一样。 萧凡蓦然一惊,这小东西怎麽这麽好看呢?!越看越好看! 丁漫见萧凡这麽盯著自己,有些害羞,微微垂了脸柔柔道:“放开人家嘛……”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萧凡身子一颤,忍不住就对著那双红润的唇瓣亲了下去。 丁漫眨眨眼,心跳的极快,萧凡的舌头先是顺著唇瓣舔弄了一遍,随机伸进了自己的口中。丁漫缓缓闭上眼,配合的张开了嘴。 小人妖的舌头又香又软,身子也香喷喷的,即使隔著厚厚的布料也似乎能够感受到那布料下的肌肤有多润滑。 萧凡将丁漫整个人抱进怀里,低头激烈的亲吻了起来,直到丁漫喘不过气捶打他,萧凡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唇,随即又在唇角亲上了几口。 萧凡微微勾起了唇角,不得不承认,这小人妖真是迷人。 喘息的时候小嘴一张一合,长长的睫毛也在颤抖,小手却搂著自己的脖子不肯放。萧凡忽然横抱起他,用轻功飞速的前行。 丁漫一惊,睁大了杏眼:“快放我下来。”说著四肢挣扎起来。 萧凡将人抱紧了一些,勾了勾唇角:“别乱动,小心摔下来。”低头在漫漫的额头上亲了一记。 丁漫果然乖乖的不再挣扎。 丁漫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飞速的後退,等看清楚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放到了床上。萧凡随即压了下来。 丁漫一惊,“你干什麽呀?” 萧凡笑的有些邪佞,“自然做男人爱做的事。”说完,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吻住丁漫。 丁漫觉得脸上有些烫,但也没有拒绝,随著萧凡顺势躺倒了软被上。 萧凡忽然笑得很是温柔,缓缓地顺著脖子往下吻去,手伸到x口,一抬手,衣裳就被褪了下来,露出雪白的一片x膛。 呼吸越发的凝重,下身竟也肿胀的有些发疼。漫漫x口那两点粉红,像是诱惑著萧凡去吮吸一般,显得格外诱人。 萧凡伸出舌头,轻滑过丁漫左边的茱萸,丁漫婴宁了一声,发出阵阵娇喘。 萧凡低咒一声,覆上双唇尽情的吮吸含弄,另一只手也按上了另一边的粉红。 丁漫呜咽一声:“恩……不要吸……啊……不要吸人家的小粉红嘛……” 萧凡觉得鼻子一热,连忙吻住他,省的这张小嘴又要说出些既气人又情色的话来。 两人搂在一起亲了没一会儿,萧凡就感觉小人妖伸出了小手在他身上来回的抚弄。坏笑了一声,一把握住那只上下其手的小手,往自己的胯下一放。 丁漫一愣,随即脸蛋通红。 那里又硬又烫,似乎要用亵裤中弹出来一般。丁漫心里有数今日两人准备做些什麽,因此也并未有多少排斥,只是脸红了红,把手缩了回去。 萧凡凑到他耳边,舌尖顺著耳廓舔弄了一圈,用极近嘶哑的声音低沈道:“了……” 丁漫通红著小脸,用力的摇了摇。 萧凡也不多做强求,伸手褪尽了两人的衣服。 漫漫偷偷的垂眼去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好大啊! 萧凡伸手抚上了丁漫的玉j,那里也是淡淡的粉色,凑近了也闻不到一点腥味,竟还有淡淡的香气。 萧凡撇撇嘴,这人妖,怎麽哪里都香?伸手一把抓住上下套弄起来。 丁漫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既是舒服又是难受,感觉身体被吊在了半空中,不上也不下。 萧凡凑过去含住他的唇瓣,轻轻的吮吸他的小舌,又拉了他的小手抚上自己的分身。 丁漫这一回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微红著脸上下套弄。 萧凡也有些难受,丁漫没有经验,自己也不曾弄过,自然弄得萧凡不舒服。 “啊……”萧凡也抚弄了没几下,就见一道白浊喷了出来,心中好笑,怪不得是人妖呢!看这速度快的! 丁漫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蜷缩起了身体。 本来还在微笑的萧凡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欲火焚身,丁漫害羞的模样看在他眼里就成了上乘的催情剂,一发不可收拾。 萧凡凑过去,轻轻的啄吻丁漫的唇角,低声道:“小人妖,给我……可好?” 丁漫抬眼见他有些痴迷的望著自己,心下一喜,这就是爹爹常说的两情相悦麽?高兴得有些不能自已,终是红著脸点了头。 萧凡见他应了自己,随即一口吻住了他,辗转吮吸,抵死缠绵。 手指却沾了浊y伸向股间。 丁漫的爹爹和干爹也是这种关系,自然丁漫也多多少少知道萧凡这是要做什麽,竟不顾害羞的张开了双腿。 萧凡鼻子一热,心想这人妖就是勾人! 萧凡探入了一g手指,边亲吻他的脖颈边问道:“疼不疼?” 丁漫张著小嘴,脸上神情迷离,萧凡的手指驾轻就熟的开拓著那紧闭的甬道。 喘息和呻吟弥漫了整间房间,丁漫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迷迷糊糊间唤道:“进来……快进来嘛……” 萧凡也有些忍不住了,额上布满了汗渍,听丁漫唤自己,便握著分身对著菊x一点点的进入。 “啊……萧凡……啊哈……”仿佛是天生为此而生一般,萧凡每进出一分就能引起丁漫巨大的快感。 那一拨拨的快感袭来,丁漫早已经无法自控。 萧凡让他跪趴在床上,自己从他的身後进入,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到最深处。 房内满布暧昧的声响和r体碰触发出的y靡的水声。 “该死……好紧……恩……”萧凡chu喘著,单手扶著丁漫的细腰,另一只手伸向前握住丁漫的花j上下套弄。 “该死的舒服……下次……恩……下次要用你的小嘴做一次……啊哈……一定也很舒服……”萧凡舒服的语不成句,j壮的x膛已经满布汗水。 “啊哈……人家……人家才不要……恩用嘴帮……帮你……再快点……” 萧凡抱著他翻了个身,让丁漫坐在他身上,自己则扶著他的腰上下动作。 丁漫忽然一个颤栗,花j泄了出来,身後一紧,萧凡一个不防滚烫的热y统统进到了丁漫的体内。 两人抱在一起,丁漫双手抵著萧凡的x膛,手心都是汗水。 萧凡凑过去亲他,两人的下身仍结合在一起,r白色的y体顺著大腿留下,显得格外y靡。 萧凡见他抱在怀里,手指伸过去捻弄那两粒粉红。 丁漫仍在喘息,就感觉体内的东西再次胀大了起来,脸上一红,身子却是凑了过去,大腿缠上了男人的腰。 萧凡也不曾想过,这小人在床上居然荡成这样,可是却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觉得小人妖这般更是可爱纯洁。 萧凡一个翻身又将人压在了身下,开始下一轮的冲刺。 长夜漫漫,轻罗帐内,依旧翻云覆雨天。 昨天没更,所以今天晚上还有一章,困死了,去睡觉了 第三案第二章 第二章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东方升起一抹微红,缓缓地,明亮的晨光移到了墙头,照亮了一室春情。 床上的两人肢体交缠,薄被盖在了腰际,男子被明亮的光线弄醒,揉了揉太阳x缓缓地睁开了眼。 恩? 萧凡的大脑似乎是罢工了一般,望著身侧的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房内还弥漫著未散尽的浓浓jy的味道,萧凡对这种味道自然是熟悉的。 昨日喝的虽然有些多,但也不至於酒後乱x啊!萧凡揉了揉宿醉後有些头疼的脑袋,转头看著身边还在熟睡的丁漫。 丁漫睡著後的模样十分的乖巧,一动不动,也不打呼,更不说梦话,小嘴微微的翘著,昨日未散的情欲还染满双颊,活生生是个美人胚子。 萧凡掀开被子走下床,捧起盆中的清水打到脸上,终於清醒了些。 身侧少了一个人的温度,睡梦中的丁漫有些不适,眨了眨睫毛也缓缓睁开了双眸。 萧凡微微一笑,倒了杯茶走过去递给他,小人妖昨天叫的那麽大声,今天嗓子肯定要哑了。 丁漫羞红了脸,就著萧凡的手将茶水喝下,润滑的y体顺著干渴的喉咙滑下,整个人顿时舒服不少。 萧凡挑挑眉,道:“昨晚舒服吧?” 丁漫抿著嘴笑,将被褥拉上一些,只露出一对漂亮的杏眼。 萧凡连著被子一把见他抱到怀里,勾了勾唇角,说道:“男人跟男人就是比较方便,看你这麽娘以後也讨不到老婆的,这样吧,我就晚些讨老婆,在这之前就由我帮你解决你的生理需求。”萧凡兀自思考著,了下巴继续道:“这样还省了些上妓院的费用,又方便又节约。” 萧凡自顾自的说著,没有发现怀里的人儿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 “虽然你家里有钱的很,这笔开销也算不上什麽,但你跟我不一样啊,比竟是大户人家,总去妓院也太好,你以後找我就是。”拍了拍他的身体,“放心,我一定帮你。” 萧凡越想越觉得,丁漫和那些女子在一起的画面太过诡异,和自己倒是和谐的很。 丁漫低著头,眼睛有些发痛。耳边萧凡絮絮叨叨的说著的那些话,似乎变得很遥远,耳中只剩刺痛的耳鸣声。 微微一动身体,就觉得股间流出温热的浓y,顺著雪白的大腿滑下。 丁漫推开萧凡,慢吞吞的挪动著身体,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著下唇。 萧凡见丁漫推开自己,有些疑惑的望著他。那具雪白的身躯上还留著青青紫紫的痕迹,那些都是自己昨夜留下的。 赤裸的小人儿缓缓挪动,股间传来阵阵刺痛,痛的连心都在颤抖。 地上的衣服已经脏了,鹅黄的布料染上尘灰,金光色的滚边也有些被撕破了。 丁漫蹲下身子,缓缓地捡起衣服套在身上。 忽然有一种错觉。 自己,残破不堪。 屋里静的慑人。萧凡似乎能听到两人脉搏跳动的声音,小人妖怎麽了…… 萧凡说的那一番话并非故意。 他确实觉得,昨夜的丁漫很迷人。 他也确实觉得自己很想一直这样下去,和有些娘气的丁漫。 只是,他始终不觉得,这种是喜欢,是爱,是有些人执著拼死也不肯放弃的情感。 两个男人……这麽可能……萧凡淡淡的看著丁漫走出房间,清楚的看著丁漫在转身时留下的眼泪。 萧凡有些乱了。 他觉得丁漫让他心动,但是丁漫并不是唯一一个,他也曾觉得扬州名妓柳潇潇妙曼动人,也曾与蜀中歌姬沈化蝶一见倾心。 昨晚的丁漫和这些人并无区别,这种只是情欲上的悸动,不是爱啊。 萧凡始终不相信丁漫会将他们的昨夜当成定情夜,这怎麽可能,丁漫再娘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是男人,又怎麽会爱上另一个男人。 所以,萧凡从一开始就以为,昨夜,丁漫只是跟他一样,简单的将这一场云雨当成身体的发泄。 也所以,今早萧凡清醒之时,并未太过诧异,到後来完全记起昨夜之後,也只是简单的认为这是一场豔遇。 只是,现在有些乱了,丁漫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整天萧凡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吃饭的时候也魂不守舍。 一抬头就见亦休温柔的帮小包子擦嘴角的酱渍,脸上的笑容很深很温暖。 萧凡有些诧异,亦休这个人向来很冷淡,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这样的笑容萧凡也从来没有见过。 官场险恶,或许亦休这两年变了,变得姿态谄媚,只是那一抬头又变回冷冰冰的模样,这不禁让萧凡觉得,亦休还是那个亦休,只是对著身边的那个孩子才会如此微笑。 天气渐渐转凉,亦休前几日在成衣店里为小包子定制了几件衣服,今日要去拿。见萧凡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上前问道:“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萧凡看了一眼亦休,再看了一眼傻乎乎的小包子,笑道:“算了吧,不打扰你们了。” 亦休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生出一丝笑容,嘴角微微勾起:“小包子不会在乎的。”说著就在小包子圆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包子熟视无睹的从兜兜里拿出一个糖,塞到嘴里对著亦休甜甜一笑。 萧凡翻了个白眼,这两人也太甜腻了吧?忽然又想到了昨夜,忍不住问道:“亦休,你、真的喜欢……这个小胖子?” 小包子一听嘴唇微微颤抖,身子一颤一颤的,小手在肚皮上捏了几下。 只见亦休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萧凡一惊,只见亦休冷著脸一字一句道:“是小包子!”说完抱起小包子,又是一副温柔的表情,说道:“别听他胡说,一点也不胖。” 萧凡嘴角抽了抽,心说别看这亦休冷冰冰的,口味就是独特。 亦休拉著小包子出门,见小包子还在捏小肚子,便蹲下说道:“不胖,恩?” 小包子皱著小脸蛋儿,软软的有些委屈的道:“好胖……” “真的不胖,乖,待会儿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在外面吃。”亲了亲小包子的额头。 小包子一听吃东西,脑袋就将小胖子的事情忘记了,脸上又高兴了。 两人到了成衣店,老板一样就看出来了。 这两人好认,一个冰冰冷冷,却是鲜有的英俊,另一个可爱的跟个小神仙似的,上回来还给了自己一颗松子糖,可爱的让人小心肝都颤了。 老板见两人来了,连忙将衣服拿出来,做了两件小棉袄,又做了两件较厚的里衣。剩下一些布料老板做了个荷包,小包子拿著小荷包美滋滋的道谢。 两人拿著衣服往外走,经过一家饼店,小东西不肯走了,眼巴巴的望著里面,大眼睛水汪汪的有些哀怨。 亦休挑了挑眉,将人带了进去。 这家店在枫花县也略有名气,许多人家办酒席都在这里订购喜饼。小包子一进去,嘴里就滋生出咽不完的口水。 喜饼的品种眼花缭乱,看的小包子不知道买什麽好。 店里的小厮从他们一进来,眼睛就盯著小包子转不动了,这世上怎麽能有这麽可爱的孩子呢?白白嫩嫩,远远地似乎也能闻到甜甜的n香味,大眼睛,小鼻子,小舌头在唇瓣上来回的舔弄,一副小馋样却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小厮左右看了一下,见老板娘在里面没出来,便走上前说道:“不知道买什麽的话可以尝一下。” 小包子眨眨眼睛,心说这里好好喏,还可以尝味道的。 老板娘正打算出来,隔著帘子就听见小厮这话,顿时大怒,提著长裙就想出来凑人,这家夥是不想干了? 一出来却整个人愣了下来,娘喂,哪来那麽可爱的小孩子啊,瞧这眼睛大的,哎哟,这皮肤,可比羊脂球还好啊,老板娘笑眯了眼,这小东西可爱啊,哪家的孩子能生的那麽水灵啊。 连忙走上前,满脸和善:“没错没错,看著哪个好吃尽管尝。”抬头一样,又是愣住了,这男人可真英俊啊,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都是神仙似的人物啊! 小包子一脸感激的望著她,软软的说道:“姐姐,你人好好喏。” 这一声姐姐喊得老板娘心花怒放,连忙拿出纸袋包了一大包各式点心递过去,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你拿回去吃,好吃了再来买,哎哟,这孩子可爱啊。” 小厮看的一愣一愣,起初以为这铁公要拿扫帚出来抽自己了,没想到不但没有责怪自己,还包了一大包点心,这铁公吃错药了? 小包子抱著一大包点心,高兴的说不出话,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块核桃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嘿嘿,好好吃哦。” 老板娘又受不了了,再往纸袋里放了几块核桃酥。 亦休看著觉得这里的点心还不错,又多拿了一些,准备带回去分给御佐他们,临走还扔了点银子。 老板娘看著那锭银子笑的合不拢嘴,“这人看著就不一样,出手大方,这孩子,哎哟,真是太可爱了!” 从来不抓虫,什麽时候有空修一下(其实什麽时候都没空囧_|||不爱抓虫) 情人节快乐~~~ 更哪一篇都是随x的,如果没更想看的那篇,就去留言一下 第三案第三章 第三章 华灯初上,衙门里五个人围著桌子用晚膳,御佐边吃边说道:“老大以前从来不上街,整天板著脸,没事就练功,现在倒好,正经事从来不做,每天出去逛,真是惬意啊惬意。” 御佑瞥他一眼:“你也出去逛啊,反正最近衙门也不忙。” 御佐撇撇嘴,嘀嘀咕咕道:“那可不行啊,衙门没有我镇守哪能啊?” 御佑偷笑,“你小子肯定是没银子了!” 御佐瞪他一眼,看著众人讪讪而笑:“嘿嘿,最近吃多了。” 苏瑾眨眨眼:“那不怪你啊,谁让咱衙门有个抠门的大老爷呢?” 徐少卿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放进苏瑾碗里,然後慢悠悠的说道:“夫人,为夫的俸禄已经一文不差的上交了,你叫为夫如何不抠门?” 御佐御佑对视一眼,默契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县太爷夫人抠门啊!” 苏瑾咬牙切齿,一脚踩上了徐少卿的脚。 徐少卿毫不介意的笑笑,说道:“那我大方一回,明晚去喝花酒,萧兄?” 萧凡听到徐少卿叫自己,才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啊?”一脸的心不在焉。 徐少卿笑眯眯:“连喝花酒都打不起j神,萧兄看上去像是有心事啊。” 萧凡叹了口气,勾起唇角:“是吗?” “少爷,我回来了。”人还没到,糯糯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众人抬头,就见小包子抬著胖乎乎的腿进来了,一直晃晃颠颠的跑向徐少卿。 徐少卿捏了捏他圆鼓鼓的脸颊,笑眯眯,果然越来越像包子了。 小包子从亦休手里拿过糕饼,献宝似的递给徐少卿看。 亦休哼哼两声,有些不满意。 御佐脑袋,心说,老大也学会通过脸部动作表达感情了啊? 徐少卿揉揉小包子的脑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驴打滚,指著问道:“知道这叫什麽吗?” 小包子想了想,咧开嘴笑:“少爷,我知道,这叫驴打滚。” 徐少卿挑挑眉又问:“那你知道为何叫驴打滚?” 小包子摇摇头,小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少爷,七七不知道。” “因为在发明这道点心的时候,身边有头驴子在打滚。”徐少卿一脸淡定的说完,把驴打滚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众人黑线,苏瑾又踹他一脚:“你就这麽教坏小孩子啊?” 徐少卿笑眯眯,拿起那一包糕饼放到一边,说道:“七七最近很乖啊,这包点心少爷收下了。” 小包子一听,急的眼睛都红了,委屈的皱著小脸,轻轻的说道:“少爷……我们一起吃……” 徐少卿正色,摇了摇头道:“不行,少爷现在的俸禄都要上交,没那麽多闲钱了,难得才能吃到这些点心呢。” 小包子一听,眼睛都红了,大眼睛水汪汪的:“那少爷吃……”说著又从兜兜里把小荷包拿出来,乖乖的递给徐少卿。 徐少卿一惊,虽说是逗他玩,心里却是高兴的,自家的小孩虽然笨笨呆呆的,但心地好,对自己也好。 一把将小包子抱到腿上,把点心递回他:“乖,少爷逗你玩儿的。”又把小荷包放进他的小兜里。 小包子也不生气,反而高兴起来,坐在徐少卿的腿上,手里抱著一大包糕饼,拿起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後冲徐少卿甜甜一笑。 徐少卿适才吃了一个,也觉得十分美味,甜而不腻,豆沙香味十足,却不是过於的甜,上面的白芝麻更是香脆可口,於是放下吃了一半的饭,反而又拿出另一个点心来吃。 挑了挑眉:“确实很是美味,这样吧,明日再去买一些。”又笑了笑对著御佐道,“你跟小包子一起去,想买多少买多少,我请客。” 御佐和小包子同时咽了咽口水,一模一样的馋猫样。 徐少卿又捏了捏小包子嫩嫩的脸蛋,小东西果然可爱。 回头又拿了一块核桃酥递给苏瑾:“尝尝?” 苏瑾白他一眼,鄙视道:“晚膳时间吃什麽点心?”说完淡定的从徐少卿手里一把拿来,放到一边:“吃过饭吃!” 徐少卿笑眯眯,这个更可爱! 亦休看不过去了,一把抱过小包子,心说这里没一个正经人。 小包子舒舒服服的坐在他腿上,把吃不下的半个核桃酥递给亦休,笑眯眯的说道:“休休,给你吃。” 亦休张开嘴,心满意足的咬下去! 御佑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一个心不在焉的萧凡,一个胃口比狮子大的馋鬼弟弟,一个整日没正经的徐少卿,一个别捏十足的苏瑾,一个笨笨呆呆的七七,还有一个时而冰冷时而抽风的老大。嘿,自己最正常! 吃过饭碗一群人坐在院子里,排排坐晒月光。 御佐和小包子坐在石凳上,桌上放著白日里买的糕饼。小包子一个一个排好,御佐笑眯眯的指了几个:“这几个给我吃呗?” 小包子点点头,又多拿了几个给他,笑眯眯:“佐佐,我们一起吃。” 萧凡躺在屋顶上,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 亦休拿著酒上了屋顶,递给他,问道:“怎麽了?” 萧凡接过酒,喝了一口,啧啧道:“好酒啊。” “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萧凡叹了口气,“当年你入了朝廷,我笑话你朝廷黑暗,是非又多,不如江湖来的快意,我入了江湖才明白,江湖跟朝廷也差不了多少,这个武林盟主当得窝囊,有事让你冲在第一个,稍有差池又要被人说是非,其实江湖里那些所谓的英雄大多道貌岸然,这盟主不是人当的!” 亦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看了眼正在认真“分赃”的小包子,微微一笑说道:“留下吧。” 亦休从来不喜欢说很多话,这一句“留下吧”就已经包含了他最大的期盼,一日兄弟,一辈子兄弟。 萧凡转头看他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拍了拍亦休的肩膀飞身下了屋顶。 笑眯眯的走到小包子身边:“喂,小胖子,让你家少爷给我安排个职位。” 忽然间,所有人都看向萧凡,一股低气压袭面而来,萧凡转头看去,只见亦休铁青著脸,一脸怒气。 小包子捏著小肚子,委委屈屈的看著萧凡,小嘴扁了起来……肚子上好多rr喏。 第二天,御佑和苏瑾留下看守衙门,其他人就前去饼店买糕饼。 御佐是个大吃货,远远地就眼尖的看见了那家饼店,一把抱起小吃货,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两人连忙冲了过去。 徐少卿笑:“这两人有意思。” 萧凡亦休和徐少卿三人缓缓地走去,一走进就见两人已经在店里吃开了,萧凡和徐少卿两人熟视无睹的挪开两步,一副“我不认识这两人”的模样。 亦休则走上前帮小包子擦了擦嘴巴,笑说:“吃的满嘴都是。”满眼宠溺,看的众人啧啧摇头。 今日饼店的生意很不错,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在店里挑饼,身後跟著饼店的小厮,小厮拿著纸笔做记录。 徐少卿看了眼说道:“估计是哪家人家要办酒席,来办置喜饼的。” 御佐将最後一口吞进肚子里:“味道确实很不错,生意好也是应该。” 那姑娘走了一圈,一脸正经的对著小厮说道:“一共一千份,一定要新鲜,十一月初一一定要送到,至於钱你到府里来结算。” 那小厮陪笑著点头,这可是大生意啊。 那姑娘似乎是选好了,多嘱咐了两声准备往外走,经过徐少卿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一脸惊喜的叫道:“啊,这不是县老爷吗?您好啊,我、我叫绿儿,县老爷,你真了不起啊,一来就破了大案子。” 徐少卿笑了笑,和这个丫头随意聊了两句,过了好一会儿那姑娘才一脸著急道:“哎呀,我出来好久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 徐少卿笑眯眯:“确实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那姑娘点点头:“那县老爷再见。”说著就准备往外走。 那小厮忽然冲出来一把拦住那姑娘,递给他一小包牛扎酥,有些脸红道:“这个,给、给丁少爷。” 绿儿白他一眼,指著他的x膛:“就你这模样,我们家丁少爷也是你能看的上的吗?啊?啊?啊?” 那小厮连连後退,脸上有些尴尬,却没有生气,了头:“我听说丁少爷病了,所以……”说完生怕那姑娘再骂他,连忙後退两步。 那姑娘白了他一眼:“哼,大夫说了,我家少爷只能吃轻淡的,你这饼叫他怎麽吃?” 徐少卿听了半日,总算听出些眉目来了,心中一想,这县里姓丁的大户人家似乎只有一家,便问道:“绿儿姑娘,你说的可是丁漫?” 那姑娘点点头,笑道:“你也认识我家少爷啊?” 萧凡转过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随即又撇开脑袋,小人妖果然跟个娘们儿似的,身子骨这麽柔弱。 徐少卿问道:“可是伤寒?现在身体如何?” 那姑娘脸上有些微红,笑说:“现在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孙少爷天天来看我家少爷,少爷身体能不好吗?” 徐少卿点点头,正想说话,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哪个不要脸的孙少爷,敢挖老子墙角?!” 第三案第四章 第四章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萧凡龇牙咧嘴模样甚为好笑。绿儿走上前去,在萧凡的面前走了两圈,著下巴说道:“哟,你也是我家少爷的爱慕者啊?看著倒是一表人才啊。” 萧凡抿著唇回过头去,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神却来回闪烁。 小包子握著一块酥饼,站在一边看著,边吃边嘿嘿的傻笑,轻轻的说:“凡凡好呆喏。”说完伸出一小截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萧凡回头,瞪他一样,这小呆子! 绿儿见萧凡不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天色也不早了,於是拍了拍萧凡的肩膀走掉了。 萧凡掸灰尘似的掸了掸肩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小包子吃了一个酥饼,还想拿一个,却被亦休握住了软乎乎的小手。亦休将他抱在怀里,说道:“不吃了,待会儿又吃不下晚饭了。” 小包子嘟起嘴,还想吃,小手还想去撩,亦休挑挑眉:“不听话了?” 小包子揉揉小肚子,想了想点点头:“听话的。”说著还把双手背到身後,十分乖巧的模样。 亦休笑了笑,拿出一颗糖塞到他嘴里。 小包子含著糖,凑过去搂著亦休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亦休直起腰,神清气爽。 几人买好了东西正准备走,这时,老板娘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脸紧张的模样,低著头似乎在找东西。 一抬头,见到徐少卿,立刻一愣,这不是县太爷吗?连忙跪下,拉住徐少卿的衣袖急急道:“青天大老爷,您帮帮我啊。” 徐少卿将人扶起,只见她脸上全是眼泪,十分凄惨。便点点头说道:“你慢慢说,我一定帮你。” 几人随老板娘到了里屋,老板娘让众人围坐下,才慢慢说来。 老板娘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亦休站到角落,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小包子有些笨拙的往他腿上爬,之後又挪了挪小屁股,往後坐稳了些,一脸认真的小模样。 亦休笑著搂住他的腰,伸手在肚子上了。 “我相公信李,世世代代都是做饼的,我嫁给我丈夫之後就也跟著学做饼,可惜一年前我丈夫患病去世了。”说著老板娘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抽噎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丈夫留下了这间饼店和一块羊脂玉如意。”说著比划了一下,约莫成年人半个掌心这般大小。 徐少卿点点头:“後来呢?” 老板娘叹了口气:“这羊脂玉如意本是我俩的定情之物,意义非凡,我每日都挂在腰间,从不离身。今日我仍是在里面做饼,正在揉面粉,却发现我、我的如意不见了!” 徐少卿思忖片刻,道:“已经找过了?” 老板娘点了点头:“中午的时候明明还在的,刚才进了厨房突然就不见了,我、我……这叫我如何是好!这是我丈夫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不能少了啊!” 徐少卿走进厨房,小包子也从亦休身上跳下来,小尾巴似的跟著。 徐少卿一进去就惊讶的看著满满的都是寿包,徐少卿问道:“你饼店也做寿包?” 老板娘点点头:“只要是点心我们店里都做,有时客人要求,只要是做得出来的我们也就把生意接下。” 小包子看著寿桃模样的包包,口水都留下来了,不过他还知道,外面的付钱就可以吃,里面的东西不可以随便乱碰。 亦休见小包子的小谗样,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脸蛋,说道:“晚上要不要吃小兔子包包?” 小包子高兴的搂住亦休的脖子:“要的。”小东西咽了咽口水,在亦休的脸上亲了好几口,“休休真好。” 亦休被亲的一脸口水,仍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徐少卿四周看了一圈,问道:“你今日一天都在里面做寿包?没出去过?” 老板娘点点头:“没错,这如意一定是掉在这屋里了,可是、可是、可是我就是找不到啊!” 徐少卿微微皱眉:“大家都帮忙找找吧。” 御佐点点头,小包子也帮著找起来。 “萧凡人呢?”徐少卿转头问道。 御佐脑袋:“好像走了很久了吧?” 徐少卿笑:“这第一天就旷工啊?”说著看到了桌上的寿包,拿起一个放在掌心,细细看了良久道:“这些寿包还是热的……” 老板娘点点头:“都是今日做的。” 御佐找了一圈,对著徐少卿摇摇头:“找不到。” 徐少卿看向老板娘,说道:“是否有可能掉在面粉里了?” 老板娘一惊,细细的一想,慌了神:“有、有可能啊!” 御佐道:“那就好办了,把寿包掰开不就得了?” 老板娘想了想,连忙摇头:“不行啊,明日就是陈老爷八十大寿,没有寿包多不吉利!况且就算现在赶工也来不及了,要是那陈老爷让我赔钱,那该怎麽办啊,这家店是我夫君留下的,不能毁在我手上啊。” “陈老爷?可是城西陈岂寿老爷?” “正是。” 徐少卿微微一笑:“明日那陈老爷也请了我去喝酒,我给你想个法子,定能将东西给你寻回。” 老板娘一惊,睁大了眼:“当真?” 徐少卿点点头,微笑道:“自然。” 那老板娘又哭又笑,高兴的不知所措。 小包子嘿嘿的笑,拿了块帕子递给她。 那老板娘这会子心情恢复了,低头一看又乐开了,这小孩真是越看越可爱啊。 萧凡一路跟随那丫鬟绿儿到了丁府,纵身一跃便翻墙而入。 萧凡在丁府晃悠了一圈,意外的在池塘边的亭子里看到了丁漫。 丁漫一脸无j打采的模样,身侧的白狮子也是蔫蔫的。丁漫枕著左手趴在石桌上,右手在桌子上画圈,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萧凡隔得很远,可是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幽怨的哀伤。 萧凡走近了些,低低的唤了一声:“漫漫……” 丁漫缓缓抬起头,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紧张的站了起来,退後了两步。 萧凡欺近一些,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扯,将人带进怀里。 丁漫微微挣扎,却听萧凡道:“别动。” 丁漫今日穿了一件绿色的衣衫,越发显得明豔,湿漉漉的眼睫毛更是惹人怜爱。萧凡闭上眼,轻轻的吻住丁漫的眼睛。 丁漫吸吸鼻子,“不要……” 萧凡觉得有些心疼,将人搂紧了一些,轻声道:“别哭了。” 丁漫愈加觉得委屈了,抡起小拳头就要打他,打了两下只觉得这人硬邦邦的,手疼,只好作罢。 萧凡看著有趣,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今日小人妖格外诱人啊! 丁漫也有些脸红,想了想却不肯了,一把推开萧凡,“不准碰人家!” 萧凡皱眉:“怎麽了?” 丁漫哭丧著脸摇摇头:“人家不要和你好,人家也不觉得男人和男人方便……” 萧凡脑袋:“那也不怪我啊,我也是第一次喜欢男人啊,男人喜欢男人多奇怪啊……” 丁漫脸一白,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萧凡砸去。 萧凡一个侧身躲过,撇了撇嘴,老子怎麽喜欢这麽个别扭的东西。 丁漫有些难过,“亦休大哥喜欢小包子,一点也不奇怪啊。” 萧凡撇撇嘴:“亦休那是恋童癖,不正常的!” “那徐大哥喜欢苏瑾呢?” “徐少卿那人本身就不正常啊。” 丁漫摇摇头:“可是,人家喜欢你啊。” 萧凡心中一动,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点点头:“恩,这个好像不奇怪。” 丁漫咬著唇还是有些不高兴,萧凡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小人妖,我喜欢你。” 丁漫吸吸鼻子,“人家讨厌你!” 萧凡挑挑眉,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拉起小人妖嫩嫩的小手,说道:“走,跟我回衙门吃晚饭。” 第三案第五章 第五章 陈岂寿也是枫花县有名的人物,他八十大寿请了不少人,徐少卿自然在列。 这一日,徐少卿和苏瑾先去了饼店,和那老板娘说好一同前往,剩下几人便自行过去。 再拐过一个弯就到陈府了,小包子忽然放慢了脚步,眼巴巴的望著对面那一间店铺,小舌头在嘴唇上来来回回的舔弄,大眼睛水水的,小模样有些委屈。 亦休自然发现了,停下脚步跟御佐道:“你们先去,我和小包子随後就到。”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著小包子走开了。 萧凡看了眼,心想,自己也去买些牛轧糖,待会儿见了小人妖说不准能让他高兴高兴呢。 御佐脑袋,也想跟去,只听御佑幽幽道:“你还有银子麽?” 御佐尴尬的笑笑,心说待会儿吃小包子的也是一样的,况且待会儿酒席台上好酒好菜多著呢。 两人走到陈府门口,正想进去,忽然被两个家丁拦住,只见那两人探出手,说道:“请帖呢?” 御佐脑袋,说道:“请帖在我们县太爷那儿。” 两个家丁不耐烦的看了他几眼,摆摆手:“去去去,今天都来了多少骗吃骗喝的了?” 御佐睁大了眼,看著御佑,我像骗饭吃的? 这时几顶轿子在陈府门口停下,从里面出来三个人,御佐一瞧,嘿,这个我认识,不是丁漫麽? 丁漫也看见了两人,连忙跑过来打招呼,笑眯眯的:“御佐大哥,御佑大哥,你们也来了啊?其他人呢?” 御佑笑了笑,这孩子,问的就是萧凡吧?连忙指指街角:“少卿和苏瑾还有些事情要办,小包子和老大在街角那家铺子里,萧凡也在。” 丁漫一听,连忙道谢,一溜烟就跑开了。 御佐眨眨眼,“这小子跑的挺快啊。” 丁傲走上前一作揖说道:“两位便是御佐御佑大人吧,在下丁傲,我早前便听说朝廷有几员猛将,当年皇上出游,被刺客围困,侍卫统统被迷药迷晕,就在当时有一名武将,出手间雷厉风行,一人斩杀八十一名刺客,保得当今圣上和皇後娘娘毫发无伤,说的可是亦休大人?” 御佐被说的眉毛都翘了起来,挺起x膛说道:“那是,我们老大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能跟他打平手的现在还没出世呢!” 御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傲,这人四十不到,一身富贵气却隐约还带著一骨傲气,五官深邃,不似丁漫的柔和,身侧站了另一个男子,虽一脸冷清,却显得很是雍容。 丁傲微微一笑,指著那男子道:“还没有介绍,这是在下的内人秦萧。” 男人眼睛一瞪,狠狠踩了他一脚,随後往里走。 丁傲笑笑,“呵呵,内人不懂事,莫见怪啊。” 御佐笑眯眯:“没事没事。” 丁傲抬手:“是否要一同进去?” “不了,不了,我们等人来了一起进。”御佐摆摆手,脸上笑容越发深邃。 丁傲微微一笑,道:“那待会儿再见了。”说完便追著秦萧去了。 御佑上下打量了御佐一番,问道:“你怎麽这麽高兴啊?” 御佐笑眯眯,小声道:“你瞧见没有,那些英俊不凡的男子都喜欢男人!” 御佑有些嫌恶的看他一眼:“那怎麽了?” “那好姑娘不就多了麽?咱们指不定要在这儿呆多久呢,也差不多该娶妻了。” 御佑笑笑:“我这个当哥哥的还没急呢,你就这麽急了?” 这头聊得正欢,那头亦休几人就过来了。只见萧凡搂著漫漫的腰,漫漫手里拿著一包糖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御佐远远地就瞥见了,心说,这一包糖就高兴成这样? 亦休走到两人身边,问道:“怎麽不进去?” 御佐努努嘴,“不给进。” 亦休瞥他一眼,拉著小包子的手就往里走,那两个家丁连忙笑眯眯的让路。 御佐脑袋,“嘿,怪事儿!” 走进了,却听到那两家丁议论道。 “好可爱啊,哪家的小孩啊,可爱成这样?” “是啊,我还没见过这麽可爱的小孩呢,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平时不给出来。” “可不是,这麽可爱的小孩,走在街上多危险啊,别说人贩子了,我见了也想骗回家啊。” “你就想去吧,你那张脸吓坏小孩子!” 御佐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一笑,说道:“御佑,你说我以後吃饭是不是得带著小包子一起?” “就想著吃!” 徐少卿和苏瑾去完饼店,交代了几句便一起赶去陈府,两人走在大街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你说,那块如意当真在寿桃里?” 徐少卿看了他一眼,道:“你认为呢?” 苏瑾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说道:“若真是如此,那素娘也太糊涂了。” 徐少卿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走了两步,徐少卿忽然撞了撞苏瑾的手肘,苏瑾抬起眼去,只见徐少卿拿出一块松子糖,笑著递给他。 苏瑾嘟囔几声:“你当我是小包子呢?”接过糖塞进嘴里,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j致的眉眼弯成月牙,嘴里含著糖,乌黑的瞳孔似乎泛著光亮,有几分俏皮。 徐少卿微微一笑,心中一动拉住他的手。 苏瑾瞪他一眼:“臭流氓!”却没有将手收回。 进了陈府,陈老爷子连忙过来迎接,徐少卿怎麽说也是晚辈怎麽好意思,连忙扶著他去後面休息,顺道跟他说说寿包的事情。 陈老爷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听过之後连连点头:“就照你的去做。” 陈家的人不喜欢在酒楼摆宴,反而在院子里摆了十几桌,请的都是好友亦或是枫花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丁漫没和丁傲坐在一席,反而和衙门的人坐在了一起,萧凡自然高兴,但岳父岳母就在身後,也不过於造次,只能在桌下偷偷拉拉小手,只见丁漫抿著嘴有些羞涩的笑。 徐少卿想了想,也把手伸过去,想拉苏瑾,苏瑾笑眯眯,一脚踩了上来。 还没有开席,走过来一个黄衣青年,这青年大概二十多岁,一身华贵的衣裳,脸长的一般,却给人一种沈稳正气的感觉。 那人走到丁漫身边,声音低低的唤道:“漫漫……”丁漫一听,抬起头见是孙启铭,连忙站起身来,喊道:“孙大哥。” 这孙启铭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做生意厚道,在枫花县也有几分名望。 萧凡一惊,这就是那丫鬟口中的孙公子? 徐少卿轻声问苏瑾:“这人是谁?” 苏瑾回道:“这人叫孙启铭,是枫花县上的大户,听说和丁家是世袭好友,父辈还给两人定过娃娃亲,後来两个都是男人,也便作罢了。” 徐少卿点点头:“哦,这个就是挖萧兄墙角的孙公子啊!” 丁漫和孙启铭聊了两句,连忙拉著他和衙门的几人介绍。 孙启铭一惊,忽然脸色一变,十分恭敬且虔诚的对著徐少卿行了一个礼,缓缓道:“徐大人,在下孙启铭,久仰大名了。” 徐少卿见他这般模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道:“失礼失礼。” 孙启铭缓缓道:“徐大人,你一来枫花县就破了大案子,著实是个好官啊。” 徐少卿有些失笑,这人不像纨!子弟,倒像是书呆子!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席了,没过多久,陈老爷子也由下人搀扶著入席。 “我似乎没见到陈家的小辈啊。”徐少卿微微蹙眉。 苏瑾压低了声音:“这陈老爷子的几个儿子都已经过世了,只有一个孙子,听说还小,不知现在何处。” 徐少卿点点头,停住了这个话题,这老爷子看上去十分和善,只可惜没有儿孙福啊。 酒过三巡,那老爷子由下人搀扶著走到桌席只见,示意大家安静,缓缓道:“在座各位,待会儿马上上寿包。” 底下连连叫好,有甚者大喊道:“老爷子万寿无疆!” 陈老爷子笑著捋了捋胡子,说道:“今日的寿包不同於以往,其中一个里面有一块羊脂玉如意,拿到玉如意的可以到我这里,老朽自有大礼相赠。” 说著,下人就开始拿来了寿包,往每个席上分发。陈老爷子缓缓走向徐少卿那一桌,徐少卿连忙站起身来扶住他,苏瑾让了位子,让老爷子坐下。 陈老爷子笑笑:“徐大人,如此可好?” 徐少卿笑道:“甚好甚好,多谢陈老爷子相助。” “无妨!”陈老爷子笑说,一转头看到了身边正在吃寿包的小包子,一愣,说道:“徐大人,你儿子好生可爱啊。”陈老爷儿子女儿都已经去了,看见小孩子自然多了几分疼爱,更可况这孩子这般可爱,胖乎乎的两只小手拿著寿包慢慢的嚼,吃起东西来的模样有些傻乎乎的。 徐少卿有些尴尬的笑笑:“这不是我儿子。” 陈老爷子点点头,瞧了一眼苏瑾:“苏师爷,这是你弟弟?”心中琢磨,虽然长得不像,不过一个可爱,一个伶珑俏丽,都很让人欢喜。 苏瑾揉了揉小包子的脸蛋儿,对徐少卿促狭的眨了眨眼:“跟弟弟也差不多。” 徐少卿苦笑,老爷子,辈分搞错了! 小包子见苏瑾揉他,这才回了神,对著陈老爷子甜甜地喊:“爷爷好。” 这还了得,这老爷子本就是慈祥之人,这会子被那麽一叫,当真叫到心坎上了,连忙拉著小包子的手,有些泪汪汪的:“好好好。”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包,连忙要递过去。 徐少卿按住陈老爷子的手:“老爷子,不用了,七七不小了。” 陈老爷子瞪他一眼:“今日我大寿,包个红包还不行?” 徐少卿被他一说,当真有些哑然,讪讪的收了手。 小包子捏著大红包,欢欢喜喜的道谢,脸红红的将钱叠好放进小兜里,嘿嘿,那麽大还拿红包,真不好意思呀。 苏瑾下巴:“还没有人吃到那羊脂玉如意麽?” 徐少卿挑了挑眉:“不急,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私藏一个玉如意的。” 苏瑾点点头,这倒也是。 陈老爷子看著这孩子是越看越喜欢,也不跟徐少卿说话了,只顾著逗小包子。 徐少卿忽然笑眯眯,拉著苏瑾道:“要不要坐我腿上?” 苏瑾眯起细长凤眼,狠狠道:“再多嘴小心回去老子让你跪搓衣板!” 徐少卿叹了口气,这人一口一个老子,和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真是不配,不过徐某喜欢! 这陈老爷子越看越喜欢,特别是在小包子给了他一颗糖之後,连忙受不了的站起来,嘴里连连道:“不行不行,我要去拿房里那个长命锁,诶,那个谁,快扶我!” 徐少卿笑著摇摇头,看著自家小宝贝有些无奈,这小东西怎麽到哪里都这麽吃香呢? 徐少卿还没笑完,忽然听见一声尖细的惊叫。 回学校了,11点断,所以以後固定在晚上更新。 第三案第六章 第六章 众人一惊,萧凡和亦休反应最快,立刻顺著声音的来源处跑去,徐少卿和苏瑾也连忙跟上。 几人经过一个石洞圆门进了後院,只见亭子里一个男人晕倒在地,手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y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身边一个丫鬟捂著嘴一脸惊恐,尖叫连连。 苏瑾推开人群冲了过去,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绑住他的手臂,又朝著御佐喊:“准备清水和干净的毛巾。” 陈老爷子连忙叫了下人腾出房间,又赶回了前院安抚众宾客。 苏瑾用剪刀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这一刀从肩颈出落下,几乎削断了半个肩,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半条手臂基本上是废了。 苏瑾帮他上了药,用木板把伤口固定住,然後给他吃了几颗丹药,这才松了口气,推门出去。 萧凡和亦休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便回来了,恰好见到苏瑾出来,便问:“人怎麽样了?” 苏瑾叹了口气:“受了点惊吓,还晕著呢,伤口很深,从右边肩颈处一直到手肘,伤人者看样子应该是个左撇子。” 徐少卿点点头,说道:“听陈老爷讲,这人叫刘景,是宾客之一,在城西有间米铺,家中无妻子老幼,今年也该有四十多岁了。” “等他醒了便可以问问情况,要是知道是谁行凶那便好办了。”苏瑾又嘱咐了一边刘景带来的下人,“刘景的身子不宜搬动,而且夜里可能还会发烧,跟陈老爷子说一声,就让他住在这里,你夜里要守著他,我开个药方子,你按著上面去抓药,每四个时辰要喂他用一剂药。” 那下人搔搔自己的招风耳:“那我们老爷会不会有危险啊。” 徐少卿摆摆手:“不必担心,我会留人保护他,御佑,你今日便留在这里吧。”徐少卿拍了拍御佑的肩膀。 御佑认真的应了一声。平日里这群人都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但正经起来一个个都是好手,徐少卿安排的事情都能确保个万无一失。 羊脂玉如意的事情毫无头绪,而又遇到了刘景被伤的事情,一时间显得有些有心无力。苏瑾眨眨眼:“别担心,等刘景醒了事情不就明白了吗?” 徐少卿叹了口气,幽幽道:“本来说好和萧兄今晚去喝花酒的。” 苏瑾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走开了。 徐少卿一笑,心情有些不错。缓缓抬步向著後门走去。 饼店的老板娘在後门守了有一会儿了,见徐少卿迟迟不出来,有些按耐不住了,正踌躇著要不要找个下人问问,就看见徐少卿推门而出。 老板娘立刻迎了上去,急急问道:“徐大人,怎麽样了,那玉如意可找到了?” 徐少卿面有愧色:“老板娘,事有变故,还不曾找到你那块玉如意,是在有负所托。” 那老板娘眼睛一亮,只一瞬就垂下了眼:“那不怪徐大人,本就是家中丢了东西,这种小事怎好劳烦大人。” 徐少卿连忙道:“不劳烦,还请宽心,少卿一定尽力追查,早日将如意追回。”其实徐少卿留了个心眼,这饼店的老板娘是在家中丢了东西,这并不归衙门管,但徐少卿总觉得事有蹊跷,加上今日刘景被袭,看伤口还是个会武的,这些事情虽然说不上有什麽联系,但适才见这人眼中的惊喜模样,是在难以不让徐少卿联系到这其中的问题。 那老板娘很是放心的道谢:“那谢谢大人了。”说完就急匆匆的回了饼店。 徐少卿抬脚往院子里走,就见苏瑾坐在石凳上,和小包子丁漫三个人悠著腿。苏瑾皱著眉,支著下巴想东西,另外两个就聊的高兴了,丁漫俨然就是衙门的小媳妇了,三句不离萧凡。 徐少卿走上前揉了揉小包子的脸蛋儿,对这苏瑾说道:“瑾儿,这刘景何时会醒?” “这刘景是受了惊吓,估著再过一会儿也能醒了。”苏瑾想了想说。 徐少卿点点头:“对了,御佐他们呢?” 苏瑾指指对面屋顶,就见御佐御佑两人坐在屋顶上,正盯著对面刘景的房间看,那里视野极好,一眼便能看遍全景。 亦休和萧凡两人则在拆招,苏瑾看不懂,只觉得两人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下,没什麽意思。 徐少卿倒是看出点名堂了,笑说:“这两人武功正经挺好啊。” 萧凡耳朵好,听到徐少卿的声音,还抽空出声,对著丁漫道:“漫漫,给我加加油。” 丁漫笑眯眯:“萧哥哥加油,人家最喜欢萧哥哥了。” 萧凡心中一动,有些心猿意马,手下一顿,再回神已经招架不住,被亦休击的节节连退。 亦休收了剑,轻瞥他一眼,勾起唇角缓缓道:“下次小包子不在的时候,我让你一次。”说完就飞身下去。 萧凡咬牙,这人真不是东西! 亦休一下来,小包子就扑了过来,亦休顺势一抱,将人抱了起来。小包子甜甜糯糯的说道:“休休好厉害喏。”然後撅起小嘴,用力的在亦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徐少卿笑著摇了摇头,对著屋顶上头的御佐喊:“御佐。” 御佐一回神,施展身形落到了徐少卿面前:“少卿,有事做?” 徐少卿点点头说道:“那个老板娘有些古怪,你跟著她,随时注意她的动态。” 御佐点点头,立刻动身。 萧凡也鼻子,对著徐少卿说道:“少卿,有什麽事情尽管吩咐。”萧凡起初可能还有犹豫,现在就是为了丁漫也是心甘情愿的留下,自然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徐少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事让你去做。” 萧凡挑挑眉:“尽管说。” 徐少卿笑道:“待会儿送漫漫回去,然後吃了饭再回来。” 丁漫脸上一红,“谢谢徐大哥……”说完就拉著萧凡走了,远远地还听到两人谈话。 “人家要你背……” “背就背!” 余下几人留了下来准备等刘景醒来,没多久,就见刘景那招风耳的下人从屋里出来,将药熬好又准备端进去。 徐少卿轻声拦住他问道:“刘公子现在如何了?” 那招风耳摇摇头:“在盗汗呢,我先给他吃药,待会儿拿毛巾给他擦擦。” 徐少卿点点头:“自然,对了,待会儿可否请你出来一下,在下有些话想问。” “不敢当不敢当。”那下人连忙摇头,“大人,我去去就来。”一转身又叹了口气,心想,这县太爷比尤为钱好的也忒多了! 那招风耳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一出来就道:“大人,你有什麽尽管问。” 徐少卿点点头:“不知小兄弟怎麽称呼?” 那人嘿嘿的笑了笑:“您就叫我小招吧。” “小招。”徐少卿问道,“你家老爷最近可有什麽异常?平日里有可有仇人?” 小招连连摇头:“我家老爷可是个好人!对我们下人也好,邻里街坊来买米也常常给多,那隔壁街的王大嫂家里就剩破瓦片了,还是我家老爷隔三差五的去送的米。” 小招想了想又说:“异常麽,倒是有一些。” “哦?”徐少卿道,“可否跟在下说说?” 小招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家老爷最近老是一个人出门,也不让下人跟,一出去就是一下午!不过我家老爷是个好人,大人你可要保他安全啊!” 徐少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一定会的,看到对面屋顶上那人没有?” 小招抬起头看了眼,点点头:“看到了!” 徐少卿笑眯眯:“那人可是我们衙门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守著绝对不会出事。” 小招放心了,连连道了谢又回了屋里去伺候。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也不见刘景醒过来,陈老爷子不敢怠慢这几人,连忙招呼著几人用晚膳。 徐少卿和苏瑾跟著陈老爷子去了宴厅,亦休本想带著小包子出去吃,陈老爷子忽然眼睛一瞪,严肃道:“怎好让小孩子老是吃外面的食物?!难不成我陈府亏待了你们不成?” 亦休本来是答应了小包子带他去吃玉兔包的,这会儿陈岂寿真麽一说,亦休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亦休这一辈子只服气一个人,那便是徐无涯,除了他之外即使是陈岂寿这样的长者,他也是说走就走不会留一点薄面,只是徐少卿夹在当中难做,一时间他也有些踌躇了。 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尴尬,就听小包子扬起脸,大眼睛眨了眨轻轻的问:“爷爷,有小兔子包包麽……” 陈岂寿原本有些气极,这会儿什麽气都没有了,连忙道:“有有,就是没有爷爷都给你变出来!那个谁,快通知厨房去,还有什麽好吃的点心都给我上!” “爷爷真好……”小包子脸蛋儿红扑扑的,用力咽了下口水。 亦休这会儿自然是不走了,小包子高兴了,那一切都好说。 虫子神马的我什麽时候有空会喷杀虫剂集体看一次的 咳咳今天照常没有捉虫 第三案第七章 第七章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很是不错。小包子呆呆的啃著包子,吃不下的统统塞给亦休。 徐少卿倒也想吃苏瑾剩下的,却见苏瑾斯斯文文缓缓的吃,吃的少且慢,却一点也不剩,不禁幽幽的叹气。 几人吃完饭之後,陈老爷子拄著拐杖连连打哈欠,叹气道:“人老了,身子骨差多了,老朽回房了,徐大人请便。” 几人又到了刘景住的院子里,徐少卿微微皱著眉,脑袋里有些乱,却又隐约有些思路。 小包子困得脚都软了,走路都在摇晃。亦休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将人抱在了怀里,让小包子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觉。 苏瑾笑眯眯的了小包子嫩嫩的脸蛋儿,这宝贝疙瘩吃得好又睡得好,整天没有心事到处玩儿,因此气色好,手感也相当不错。 苏瑾皱皱鼻子,以前小包子亲自己的时候,嘴唇软软的触感他还记得呢。都是这亦休,每次脸都黑的跟阎王似的。 苏瑾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小包子身上,轻声对亦休说道:“先带他回去睡吧,仔细别感冒了。” 亦休点点头,用披风将小东西整个裹起来,只露出一点点乌黑的头发。仍是怕冻著他,只好抱著小包子缓缓走,不敢用轻功代步。 苏瑾支著下巴对著徐少卿眨眨眼,缓缓问道:“在想什麽?” 徐少卿看他一眼,笑著摇了摇头。 苏瑾撇撇嘴:“连我也不信了?” 徐少卿哑然失笑,自己难得说的一句正经话,这人却记在了心里。笑著抬手了苏瑾细嫩的脖子,将人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说道:“怎麽会不信你,只是我还没有理清楚。” 苏瑾挑挑眉:“恩?说来听听。” 徐少卿点点头,缓缓说来:“那饼店老板娘行为很古怪,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苏瑾皱皱眉:“你说李大嫂?” “正是,白日里正说到那玉如意。”徐少卿站起身来,缓缓道,“那玉如意有大麽指这般大小,先不说能不能误入寿包,就是李大嫂这态度。今日我告诉他那羊脂玉如意不曾找到,我清楚的看见她笑了一下,真是让人想不通。” 苏瑾也点点头:“确实,今日听小招说,那刘景是天大的好人,不可能有什麽仇家。又加上在场没有人发现那玉如意,我便想到,是否那刘景得了玉如意,其後被人袭击也是因为这件东西。” 徐少卿叹了口气:“一切都是猜测,事实尚未可知。” “恩?瑾儿,脸上有东西。” 苏瑾眨眨眼,手指抚上脸颊:“哪里?” “左边点儿。” 苏瑾蹭了蹭,问道:“还有吗?” “还有,嘴角那里。”徐少卿眯起眼说道。 苏瑾又擦了擦,嘀咕:“什麽东西?” 徐少卿笑眯眯:“我来吧。”走到苏瑾面前,一口亲上了苏瑾的唇角。 苏瑾一惊,下意识的一角踢去,嘀咕:“流氓!” 徐少卿揉了揉膝盖,叹了口气:“瑾儿,要是踢歪了可就不好了啊!” 苏瑾脸一红,咬牙切齿的瞪他! 徐少卿又凑过了一些,厚著脸皮问:“瑾儿,咱们什麽时候亲热啊?” “臭流氓!”苏瑾嘟囔,“你不是老吵著要去妓院麽?!哼!” 徐少卿忽然正经了起来,搂著苏瑾亲吻他的脸颊,缓缓道:“瑾儿,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苏瑾脸红的滴血,嘀嘀咕咕:“最近那麽忙……” “那等忙完了?”徐少卿连忙道。 苏瑾眨眨眼,呐呐的开口:“啊……” 徐少卿欢喜的亲了亲苏瑾的嘴唇:“大年夜的时候可好?那时候也该忙完了。” 苏瑾扭扭捏捏的皱著脸,不情不愿的的应了一声:“随你吧……” 徐少卿大喜,搂著苏瑾就亲。忽然就看到苏瑾身後一脸呆住的小招。 小招张大嘴一动不动,一对招风耳格外有趣,只见他良久才踢了口气:“徐大人……我家老爷醒了……” 说完就转身,一个不慎脚下一滑栽倒在地。 苏瑾瞪他一眼:“都是你!”满面羞红。加快速度跑进了房里。 刘景已经醒了,睁著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见徐少卿和苏瑾进来,缓缓的开口问道:“苏大人,我的手可是不会好了?” 苏瑾抿著唇不知如何开口,心下也有些遗憾和痛心。 徐少卿挑挑眉,笑道:“好不好苏师爷怎会知晓?你若是问,我的手可是不会好,苏师爷便告诉你‘是’!你若是问,我的手可是能好,苏师爷仍是告诉你‘是’!” 刘景恍然大悟,“多谢大人指点,小人惭愧。”刘景转过头,正想起身,被徐少卿按住,只听徐少卿道:“不必起身,你的身子不宜多动。” 苏瑾望著徐少卿,忽然微微一笑,这个人确实有强者之风,是当世难得的人才,言笑间就能掌控大局,在这边缘小镇任个小官真是亏待他了。 刘景叹了口气,恭敬道:“徐大人真是个好官啊,枫花百姓有福。” 徐少卿笑笑:“过奖了。话说回来,今日刘兄可曾见到行凶者的面貌?或是知道那人为何袭击与你?能否将当时的情景详细的告诉在下?” 刘景闭上眼想了想,然後摇了摇头:“今日我到了院子中,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蒙面的男人,那男人二话不说就拿著刀劈了过来,随後我就昏厥了。”刘景细细的想了想又道:“那人的行为好像有些诡异,像是木头人一般,动作有些僵硬。” 徐少卿皱眉,木头人? 苏瑾看了眼徐少卿,见他似乎同有疑问,便问道:“那你可知他为何袭击你?” 刘景摇了摇头,忽然瞪大眼:“对了,我当时手里拿著陈老爷子说的羊脂玉如意!我模糊的记得那人拿走了那块如意!” 徐少卿和苏瑾对视一眼。问道:“你今日在寿包中吃到了羊脂玉如意?” 刘景点点头:“正是。” 徐少卿笑了笑:“那你为何不去陈老爷子那里换奖赏,倒去了後院?” 刘景脸色变了变,良久才说道:“我想找茅房……” 苏瑾盯著他看了良久,张了张嘴却不说话。 刘景又道:“我本想晚些再去交还那块如意,现在想想,那块如意很像是假货!” “假货?” 刘景点点头:“那块如意不通透,上去也很chu糙,但是背面刻著一个‘赵’字!” 徐少卿笑了笑:“既是如此,我们也不打扰刘兄休息了,你且好生休养,这手定是会好起来的。” 刘景叹了口气:“希望是如此吧。” 徐少卿笑:“定是如此!” 刘景望向徐少卿,只见那人眼眸带笑,脸上却满是坚定。刘景恍然间觉得,这人很不一般,竟有一股王者之风掩盖在语笑间。 徐少卿和苏瑾出了门,抬头就见御佑还坐在屋顶上,眼睛一转不转的盯著屋子。 徐少卿招招手,将御佑喊下。 御佑一个飞身下了屋顶,问道:“可有消息?” “现在事情有些复杂了,我回去还要找亦休商量一下,你守著刘景,若他要离开陈府,你便也跟著去。” 御佑点点头,转身准备上屋顶,却又被徐少卿喊住。 “辛苦了。” 御佑笑笑:“哪儿的话。” 两人出了陈府天已经黑透了,门口停著两辆轿子,轿夫上前说道:“老爷吩咐,若是两位今夜不愿留宿,就让小的送两位回去。” 徐少卿笑著作揖:“陈老爷子有心了。” 那人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诚惶诚恐,哪能让县老爷给自己行礼啊。 苏瑾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喜欢装腔作势。 两人回了衙门,小包子和亦休已经睡下了,萧凡还没有回来。两人回了房,点了油灯,苏瑾脱了鞋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徐少卿笑:“冷?” 苏瑾摇摇头,皱了皱鼻子:“烦!” 徐少卿也脱了鞋上床。 苏瑾瞪他:“回自己屋去!” 徐少卿笑眯眯:“一起睡,顺便说说案情。” 苏瑾嘀嘀咕咕的松开被子,把徐少卿一起裹了进去,两人面对著面,徐少卿稍微凑过去一些就能亲上。 苏瑾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说怎麽真跟那如意沾上了关系?” “照刘景那麽说,那块如意确实是饼店老板娘的,只是为何刻了个‘赵’字?况且那玉是次等货,李家世代做饼,多少也有些家底,断不应该拿块次等如意定情传家。” 苏瑾烦躁的闭上眼:“李大嫂肯定有话隐瞒,明日上门去问个清楚再说。我倒是对刘景说的木头人很感兴趣。听他的形容,那人很有可能是被药物控制住了。” 徐少卿见苏瑾拧著眉头的模样很是可爱,心下一动,凑上去亲住苏瑾的唇。 苏瑾一惊,却没有躲开,长长的睫毛闪了闪,颤抖著张开了嘴。 徐少卿小心翼翼的探入了自己的舌,唇舌相依间房内的气氛蓦然的煽情起来。被子下的两具身躯蠢蠢欲动。 苏瑾脸上滚烫,自己的舌尖被徐少卿吸含在口中,身上升腾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两人缓缓分开,唇角牵起银色的y丝。 徐少卿温柔一笑,再次吻住。 有些人,有些感情,都不可抑制。 两人在情感上意外的契合,所以有了身不由己。 徐少卿喉咙一阵干渴,手缓缓地伸了过去轻轻搂住苏瑾纤细的腰身。 苏瑾微微闪躲:“明天还有事……” 徐少卿喘息声渐渐chu重,“不做到最後……可好?” 良久都不见苏瑾开口,在徐少卿以为没戏的时候,却见苏瑾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徐少卿大喜,翻身覆住苏瑾,唇激烈的亲了上去,手撩起苏瑾的衣服往里探。 苏瑾紧张的身体有些僵硬,“啊……”一声呻吟忽然响起,分身已经被徐少卿握在了手里。 徐少卿松了口气,本以为瑾儿对自己没有反应呢,没想到那人跟自己一样,分身已经半硬。 徐少卿笑眯眯的凑过去在苏瑾的唇角亲了一口,说道:“瑾儿,你也我的。” 苏瑾难受的扭动身子,嘴里还嘀咕:“臭流氓……” 徐少卿将苏瑾的分身握在手里,揉捏套弄,时而刮弄一下顶端的小洞,弄得苏瑾一阵颤动。 苏瑾身体泛起潮红,x口的红缨被徐少卿含在口中,显得有些y靡。 徐少卿猛然一吸,手中也稍用巧力,苏瑾立刻一泻千里,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徐少卿亲了亲他的唇,手朝著股间探去,在股缝间揉按滑动。 苏瑾一阵紧张,身子僵硬。 徐少卿叹了口气,却是收了手。躺在苏瑾的身边有些委屈的叹气:“哎,难受死了……” 苏瑾瞪他一眼,身子靠了过去,细白的手颤抖的朝著徐少卿的下体探去。 徐少卿笑眯眯,见他犹豫不决,一把拉住他的手抚上了坚硬的分身。“来吧。”冲苏瑾一笑。 苏瑾脸红的像柿子一般。 “快点儿!动动啊。” 苏瑾的脸愈加的红,也不知是气是羞。 “宝贝儿,其实含一含也是可以的!弄软就行!” 苏瑾忽然笑眯眯,用力一掐。 全衙门都听见,县太爷徐少卿痛苦的惊叫,随後天下悄然。 苏瑾撇撇嘴:“睡吧。” 徐少卿痛苦的捂著下体,那里已经软了…… 苦恼虽然我也很想小包子/(ㄒoㄒ)/~~ 可是暂时米有他,下一章有小人妖和萧凡的h,还是米有很多小包子的镜头 o(n_n)o~~小人妖最有爱了,大胆出位 不过我们小包子是蓄势待发,准备好好表现,这一个案子小包子是钥匙人物! 最新更新 枫花奇案 作者:墨月霓裳 第三案第八章(h~~) 第八章 那头的萧凡将丁漫送回了丁府,本想要走,却见丁漫不高兴的撅起了嘴:“人家要你陪我吃饭嘛。” 萧凡头,这不是间接的见岳父大人了嘛。 这时绿儿从府里出来,见了萧凡就笑:“萧大侠来了啊,适才老爷还和夫人打赌您会不会来吃饭呢!” 丁漫脸红红,身子往萧凡的怀里靠。 萧凡也有些尴尬,但不好扫了众人的x质,便答应了下来。 丁漫拉著萧凡进了客厅,立刻便有丫鬟迎了上来,笑说:“老爷说倦了,拉著夫人去休息了。”说完掩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连萧凡都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丁漫也脸红红,那丫鬟又说:“厨房里热著人参汤,让你回来之後就喝一碗。至於晚饭,厨房里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桌。” “送到人家房里,人家要和萧哥哥一起吃!” 萧凡也是脸上滚烫,那丫鬟倒还算是镇定,连忙应道:“是,奴婢明白了。” 萧凡无语望天,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下次还是应该把小人妖拐带回衙门! 丁漫拉著萧凡往里走,一进院子,远远就奔出一头巨大的狮子。 丁当跑得极快,到了丁漫面前却急速停下,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身体,又蹲了下来对著丁漫摇尾巴,一头大狮子顿时变成一只小狗的模样。 丁漫欢喜的揉了揉丁当的脑袋,对著萧凡说道:“萧哥哥,当当要人家骑在他身上呢。” 萧凡鼻子,幽幽道:“我想骑在你身上。” 丁漫顿时脸上一红,细长的桃花媚眼湿湿的望向萧凡,蕴含著无穷尽的诱惑。 萧凡也是喉咙一渴,抱起丁漫就往他的房里走。 院子里几个丫鬟掩著嘴笑:“快去跟厨房说一声,少爷晚饭不吃了。” 一进屋两人就亲在了一起,房间里有地暖并不会太冷,萧凡驾轻就熟的褪去了两人的衣服。 丁漫羞红了脸,握起小拳头锤他,嗔道:“讨厌!”身子却像萧凡靠了过去,白皙的身躯靠进了蜜色的x膛,显得和谐而魅惑。 萧凡这种事做得多了,自然不知道害羞,更何况怀里的小人妖又香又软,还那麽配合,是男人都忍不住! 丁漫被他亲的满面潮红,娇滴滴的喘息。 萧凡将他放平在床上,抚上左边的椒r,舌尖吮吸另一边,亲的滋滋发响,潮湿的y体沾满丁漫的身体。 丁漫身子颤抖,舒服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嘴里却娇柔的说道:“另一边小粉红也要嘛……” 萧凡又好气又好笑,松开口中肿胀的红蕊,换到另一边。 和以往的情事不同,丁漫是他喜欢的人,自然不能只顾自己舒服,更多的希望身下的人能满足。 丁漫被他亲的身体发抖,花j也缓缓抬头,顶端的小洞渗出透明的y体。口中溢出甜美的呻吟,忍不住用下身去蹭萧凡。 萧凡被他弄得全身火热,恨不得一口吃了这个小妖j,火热的唇顺著脖颈一路往下亲,亲到小腹时居然听到小人妖一声娇喘:“萧哥哥,不要那麽快吃了人家嘛。” 萧凡嘴角抽了抽,却是忍不住笑了,凑过去舔咬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戏谑般的问道:“那你要哥哥吃你前面……还是後面?” 丁漫脸通红,边锤他边道:“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家!” 萧凡笑笑,含住花j,尽全力舔弄,手抱住丁漫白嫩的臀部揉捏,没几下丁漫就s了出来。萧凡本想笑话他,却见丁漫无力的躺在床上喘息,眼神迷离,小嘴微张,身子泛起可爱的粉红,一脸诱人的模样。 萧凡再也忍不住了,将人翻了过来,在他的脊背上轻啄,缓缓来到了臀部,只见那蜜x粉粉的,似乎一张一合等著他进入。 萧凡忍不住撇撇嘴,这小人妖真是天生的尤物!舌尖毫不犹豫的舔了上去。 丁漫一阵颤抖,娇喘连连:“不要舔人家的小洞洞嘛……啊……讨……讨厌……恩……” 湿润扩张之後,萧凡就受不了的握著自己的分身一点点的挤入。 全g没入之後,萧凡并不急著动,而是将丁漫抱起,整个翻了个身,面对面将人抱住。 炙热滚烫的分身在娇嫩的内壁刮了一圈,弄得丁漫全身酥麻,整个人瘫软在萧凡怀里。 萧凡笑眯眯,恶作剧似地往上一顶,笑问:“舒不舒服?” “恩……人家才不舒服……动动嘛……” 萧凡无奈极了,小人妖真娘。按耐不住的扶住丁漫的身体,上下律动。 一番云雨之後,丁漫靠在萧凡的怀里喘息,满脸潮红,情欲未退。 萧凡亲了亲他的额头,坐起身来穿衣服。 丁漫心里十分不舒服,来了就上了床,做完就要走。丁漫垂下眼,心想,难不成萧凡还是当他妓院的花娘一般麽? 萧凡穿好衣服,见丁漫半靠在床上,低垂著眼眸,神情哀怨。 不禁好笑,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笑问:“怎麽,弄痛你了?” 丁漫摇摇头,抬起脸看他:“这就走了吗?” 云雨过後的脸蛋依旧泛著粉红,眼眸湿润,白皙的x口处满是自己留下的粉色痕迹。萧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捏住丁漫的下巴吻了上去。 舌尖舔过口腔的每一寸角落,那甜美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拼命的吞咽彼此口中好似琼浆玉露般的津y,。 良久唇瓣才缓缓分开,萧凡抵著他的额头,笑说:“小人妖,我该走了,明日我抽空再来找你。” 丁漫吸吸鼻子:“已经那麽晚了,不能留下陪陪人家嘛。” 萧凡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塞进被子里,给他捻好被子,说道:“今日出了案子,御佐御佑都去跟人了,我既然打算在这里安定下来,自然要做好我的本分。” 丁漫一听,脸上莫名的滚烫,原本还以为萧凡当自己女人来用,这会儿忍不住笑了,心说,萧哥哥真有责任感。 丁漫亲了亲萧凡的唇角,说道:“人家明天在家等你,你记得要来哦。” 萧凡点点头,依依不舍的往外走。哎,小人妖真迷人! 御佐趴在屋顶上盯著李素娘的饼店瞧,到了大半夜也不见有什麽动静,肚子倒是饿的咕咕作响。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向,御佐向右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闪过,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的模样左肩便被人拍了一记。 猛然转过头去,就见到萧凡那张英俊却十分邪气的脸正对著自己笑。御佐吓了一跳:“萧凡,你装鬼吓人呢?!”嘴上这麽说,心里却是十分佩服的。萧凡以轻功闻名天下,有天下第一快之称,看来所言不假。 萧凡笑笑:“你回去休息吧,下半夜我来守著。” 御佐满眼惊喜,嘴上却是笑著道:“那不行啊,萧兄刚来这里,怎麽能让你c劳呢,我先走了啊。” 萧凡满头黑线,无奈的笑了笑。 御佐走後萧凡盘坐在屋顶上撑著脑袋盯著饼店瞧,心里思索著,明日御佐来接班的时候去买些小东西哄哄小人妖,小人妖这麽娇气又这麽爱美,送些什麽好呢。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萧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屋顶上缓步挪来,一抬头就见御佐拿著一个油纸包过来。 御佐把吃的递过去,笑道:“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弄吃的,厨房里也都是些生食,我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弄吃的,你就先吃些糕饼充充饥。”说完又递过去一壶酒。 萧凡接过来道了声谢,又听御佐道:“你不知道啊,这包吃的还是我去老大房里拿的,白天小包子买的,老大差点没弄死我。嘿嘿,小包子睡著还打呼,真是可爱啊。” 萧凡笑笑,这人看著五大三chu,其实挺孩子气。 御佐坐在屋顶上陪了他一会儿,随後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衙门。忽然听到一阵极有规律却木讷的脚步声。 萧凡微微皱眉:“有动静。” 两人施展身法跳到了饼店的屋檐上,循著脚步声四处搜索。忽然听到素娘的一声尖叫,两人同时破窗而入。 一进去只见素娘颤抖的靠著墙,面前站了一个蒙面的男人,那男人身形和御佐很相似,左手拿著一把大刀,走动的动作很是怪异。 御佐一个箭步上前将素娘抱到一边,那男人歪著脖子,慢慢转过身,举起刀对著御佐砍下去,没有招式可言,只是一次次重复同一个动作。 萧凡微微蹙眉,这人的行为怎好似一个木头人?每一个动作都诡异之极。 御佐不与他纠缠,一个转身巧妙的躲过了男人的袭击,随後一掌劈下,那男人脖颈间收了一记刀掌,人倏然倒下。 御佐睁大眼,“我倒要看看这人什麽鬼样。”一把掀开他的面巾,只见眼前的男人脸上发黑,嘴唇发紫,几乎跟死人无差。 御佐眨眨眼:“娘哎,真他娘的恶心。” 萧凡皱眉:“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白天袭击刘景的人,现在天也快亮了,不如将人带回衙门再说。” 素娘张了张嘴,良久才道:“我跟你们回去。” 御佐点点头,背起晕厥的男人,几人加快速度赶回往衙门。 回到衙门天才蒙蒙发亮,鸣声嘹亮清脆。 御佐将人在院子里扔下,揉了揉肩:“累死了。” 捕头张丰刚起,正准备到院子里扎马步,却见御佐几人都在,不禁笑道:“御佐,今儿个怎麽没睡到天大亮啊?” 御佐摆摆手:“别说了,对了,徐少卿呢?” “县太爷还在睡。”张丰应了一句,便开始锻炼。 萧凡笑了笑:“张兄弟身子骨不错吧?我看你骨骼挺硬朗啊。” “那是。”张丰挺起x膛,“男人就该这样!” 御佐正在犹豫,该不该把人叫起来,恰好苏瑾就出来了。 御佐一喜,“苏师爷,早啊?” 苏师爷……苏瑾也忍不住笑了,这人还拿自己打趣儿呢! 苏瑾反道:“御大人,您早啊。”眼睛忽然瞥到了御佐身後的素娘和地上的人,不禁道:“这是?” 御佐连忙把事情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苏瑾思忖片刻点点头:“正好,本就有事想要问问李大嫂,看来李大嫂是自己想要跟我们说了。” 素娘脸色忽然沈重:“正是。” 御佐打了个哈欠:“苏瑾,我好困,能不能去睡会儿?” 苏瑾笑笑:“都去吧,这里我和张捕头在。” 後面的张捕头笑笑──那是! 萧凡为难,心想,我是就在这睡呢还是去小人妖那里睡? 御佐哈欠连连:“不行了不行了,我去睡了。”走出两步,忽然身体一倒,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一倒不起。 萧凡惊讶的睁大眼:“他这就睡了?” 苏瑾蹙眉,心想不至於这样啊!连忙上前,脸色顿时大变:“他中毒了!” 第三案第九章 第九章 苏瑾让张丰把人抬到里屋里,又让萧凡守著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触。 苏瑾拿了药箱子来,御佐躺在床上脸色发黑,唇瓣发紫,单看面色,情况和外面那人有几分相似。 这一闹腾衙门里所有人都出来了,徐少卿也醒了,皱了皱眉,怎麽才一夜就发生这麽多事。 苏瑾为御佐把了把脉,脸色有些凝重,踏出房门的时候已经一身冷汗。 “如何?”徐少卿上前一步问道。 苏瑾道:“御佐暂时没事,他中的毒来自西域,不会致死,只会导致短时间的昏迷。只是这毒……这毒原先是置人於死地之毒!只是缺了一味药,因此失去了药x。” 徐少卿皱起眉:“他的毒可是来自院子里那个男人?” 苏瑾点点头:“应该是,我现在去看看那个男人。”两人回到院子,萧凡正躺在屋顶上无聊的打著哈欠。 素娘坐在石凳上幽幽的叹著气,眼眸低垂。 苏瑾看了素娘一眼,绕过她到了那男人面前,隔著白绢把脉,柳眉缓缓地蹙起,随後又探了探鼻息,忽然抬起他的下巴,顿时大惊:“他已经死了……” 徐少卿上前蹲下看了眼,问:“可是中毒?” 苏瑾摇摇头:“他已经死了有一个多月了……” 徐少卿睁大眼:“当真?” 苏瑾面色凝重,指了指那人脖颈间的皮肤:“你看,身上已经长了尸斑,若是把衣服褪下,定满是尸斑。我怀疑这人被苗疆蛊毒所控,具体如何还等我验尸再说。” 徐少卿叹了口气看向素娘:“你该是有话对本官所说吧。” 素娘挪前两步,豁然下跪:“大人,替民女伸冤啊!” 徐少卿和苏瑾对视一眼,将人扶起道:“我们进内堂,你且缓缓说来。” 苏瑾又吩咐了萧凡和张丰把尸体送到验尸间,多次嘱咐断不可与这尸体肌肤相触。 进了内堂,那素娘眼圈一红,又想跪下,却被徐少卿拦住,抬眼看去,只见徐少卿面带笑容:“不必如此,你有话便说,若所说为实,徐少卿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苏瑾倒了杯茶给素娘,道:“你之前有所隐瞒,徐大人不会责怪与你,但今天你定要完完全全说个仔细。” 素娘点点头,拉了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荷包,打开便看到一块小而j巧的羊脂玉如意! 素娘将东西递给徐少卿说道:“这便是羊脂玉如意。” 徐少卿皱眉,将东西放在手中细细查看,与刘景说的那个有九分像,背後同是刻了一个“赵”字!只是这块通透润滑,放在手中温润剔透,徐少卿微微一笑:“其实如意一直不曾丢掉,你之所以编了那麽一个故事,只是怕我不信你之後会说的话。” 素娘点点头:“正是,这事说来离奇,我怕是说了大人也不会相信小女子的话。” 徐少卿笑:“你且说来。” 素娘道:“陈岂寿老爷与我家相公有些交情,我相公其实不是病死的,是被这块如意害死的!”说著眼泪便涌了出来,低著头无声的啜泣。 徐少卿也不催她,更递了帕子过去。 素娘叹了口气忍著眼泪道:“一年前我相公李成仁偶然间与陈岂寿相识,一见如故便成了忘年交,时常来往。可是有一天我相公出去後再也没有回来,我在家中等了几天等的心急如火,有一天隔壁村的一个姓孙的农户来了我家,将我……我相公的尸体送了回来!” 徐少卿皱眉,莫不是这死与陈岂寿有关?可这如意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姓孙的农户曾经见过我相公,所以认得,他告诉我我丈夫是死在去往京城的官道上的,我本以为是出了什麽意外。怎知……”素娘掩面而泣,“怎知我在我相公的掌心内看到用血写的一个‘三’字。” “三?”徐少卿问道,“可是有何含义?” 素娘点头:“我和相公是在城东三里亭定情的,当年我与他都是十五六岁,又不是媒人作保,我们私下定情都是胆战心惊的很,於是我们在三里亭的石凳下挖了一个小坑,时常将情信放置其中,互寄相思。相公死後,我去了一次三里亭,无意中在那小坑中发现了这块玉如意。我觉得事有蹊跷,而那三里亭正是去往管道的必经之地。” 素娘抿著唇忍住了眼泪,良久才道:“而我相公失踪那日正是去了陈家!我相公若不是遭人所害,又怎麽会往京城去?” 徐少卿点点头:“这事情却有蹊跷,如今也证明了确实有人想要拿回那玉如意,现在唯一要知道的,便是你相公失踪那日遇到了什麽!”其实徐少卿听了她一番话也不禁有些赞叹,很少有女子能考虑的如此细致,还留了这麽大一个心眼。 若是这素娘贸贸然讲这麽一个故事,徐少卿自认是不会信的,或许还会认为是她多虑了。而如今证明这如意确实不简单,仿佛背後有著一个巨大的y谋。 徐少卿拿出那印著‘赵’字的如意,久久挪不开眼。 素娘要查的是谁害了他的丈夫,而徐少卿则认为事情断不是这麽简单,而李成仁临死前留下的这一块如意又是何意?那陈岂寿又有何隐瞒?还有那被毒蛊控制的尸体又是为何?所有的事情全部联系到一起之後,徐少卿意识到,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而这背後一定有一个y谋。 徐少卿安抚了素娘,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徐少卿心想,背後那人之所以要害素娘,定是因为这如意和素娘知晓的那些当年的事情,现在素娘全部将事情告知了自己,反而受害的几率变小。 素娘走後徐少卿又让张丰前去保护,以防有什麽不测。 徐少卿陪著苏瑾到了验尸间,道:“你自己小心,我去一趟陈府,旁敲侧击的问一下陈老爷子。” 苏瑾低著头踌躇了很久,随後摇了摇头:“你等我验完尸体一起去!” 徐少卿笑笑:“怕我出事?” 苏瑾难得的正经:“我人在你身边总是能放心一些。” 徐少卿伸出手了苏瑾白皙的脖子,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应道:“好。” 那头小包子才睡醒,大眼睛还有些迷蒙,两只手捏著包子傻乎乎的嚼著。 亦休揉了揉他的脸蛋儿,小包子这才清醒了一些,把包子递过去:“休休吃包子。” 亦休勾了勾唇角,对著小包子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咬出一个弯弯的月牙形。 小包子喝了口豆浆,嘴唇一圈都是白白的汁渍,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後从亦休的身上下来跑到床上,趴在床上拿出枕头边的小盒子,里面放著七颗彩色的糖果,圆滚滚的十分可爱,在盒子里滚来滚去,馋的小包子直咽口水。 亦休也有些无可奈何,昨日陈岂寿给了小包子这盒糖之後,小包子就看个不停,宝贝的不得了,睡著了还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了盒子。 亦休走到床边,捏了捏小包子软软的屁股,小包子一惊连忙按住:“不给。” 亦休忍不住笑了笑,问:“那能不能亲亲?” 小包子脸蛋粉扑扑的,搂著亦休的脖子──啾的一声亲了上去。 亲了两口之後亦休将人抱在怀里,小包子靠著亦休的x口手里还宝贝的著那个盒子。 亦休也有些好奇,银制的盒子在中原还很少见,大多流行在西域一带,正想拿过来看一眼,谁知怀里的小包子紧张兮兮的望著他,大眼睛水汪汪的。 亦休笑:“不吃你的,给我看看,恩?” 小包子把盒子递给亦休,捏著手指头盯著他看。 亦休看了数眼,怎麽看都像是西域来的,不过枫花县地处边境,有外来货物也算正常。 小包子眨了眨眼睛,说道:“七七吃一颗,漫漫吃一颗,瑾瑾吃一颗,恩……少爷吃一颗,佐佐佑佑一人一颗,多下来的明天吃。” 亦休拧著眉:“我的呢?” 小包子委委屈屈的望著他:“休休的给七七吃麽……” 亦休笑眯眯,“好,那亲一口。”说著就把脸凑了过去,小包子驾轻就熟的撅起嘴吧唧一口。 小包子打开盒子,用小胖手拨动糖果,让几颗糖果在里面滚来滚去。 两人说了会儿话,小包子就急著要去找徐少卿了。亦休拿过小棉袄给他穿上,这才跟著出了门。 一出去才发现衙门里乱成一团,都在说,御佐大人出事了! 亦休抱起小包子到了御佐的房间,萧凡靠著墙假寐,见人来了,微微一笑:“没事,过几日就能醒了。” 亦休这才放了心,心里却有些责怪,御佐跟了自己这麽些年仍旧是莽莽撞撞,出了好些事情,也不知几时才能小心一些。 小包子还以为御佐在睡觉,爬到床上给他塞好被子,隔著被子拍了拍御佐的身体,咕哝:“佐佐是大懒虫。” 亦休也没多解释给他听,由著小包子在那里自娱自乐,自己则和萧凡到了门口去说话,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件事情看来很是复杂。 小包子见亦休和萧凡都出了门,便趴在床上拿出银盒子看,心说,红色的给漫漫哥哥吃。 小包子正玩得起劲,却听亦休喊他,连忙爬下床跑了出去,一时间忘记了床上的银盒子。 亦休一把抱住小跑过来的小包子,笑眯眯的说:“跑慢点。” 小包子抱著亦休的腰,幽幽的望著他:“我想找漫漫哥哥玩……” 亦休想了想,便道:“也好。”又对萧凡说道:“今天徐少卿要去陈府明察,你便去暗访,至於我……” 萧凡撇撇嘴:“那你做什麽?” 亦休难得的调笑道:“我去陪小包子看望萧夫人。” 萧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亦休陪小包子到了丁府门口,旁边恰好停下了轿子,轿子里走出两人正是丁傲和秦萧。 亦休还未开口,丁傲就走了过来:“这是亦休大人吧?” 亦休点点头,客套的说道:“正是,在下亦休。” 丁傲正想说什麽,只见小包子盯著他看了又看,就听见小包子说道:“和漫漫哥哥长得好不像喏。” 丁傲哈哈大笑,只见这孩子粉雕玉琢,j致可爱,十分讨人喜欢,便对身後的秦萧说道:“夫人,我们也生一个吧?” 秦萧一愣,一脚踹了上去:“生你个头!”放眼看去,却见那孩子果真可爱,忍不住就想捏捏他软软鼓鼓的脸颊,只是身後的男人太过冰冷,便也只好作罢。 小包子看了看秦萧,笑眯眯的说道:“好漂亮喏,你跟漫漫哥哥好像!” 丁傲跟亦休都看了秦萧一样,心说,完全不像,丁漫看著像小姑娘一样甜美可人,而秦萧却斯斯文文很有书生气。 小包子忽然嘿嘿一笑:“一样漂亮!” 丁傲又大笑,了小包子的脑袋:“那是当然,我妻儿当然都是一等一出色的!” 亦休忍不住一笑,这丁傲身上确有一股傲气,但更多的是豪气,让人一眼就十分欣赏。 丁傲忽然问道:“听说亦休大人是那萧凡的师兄?” 亦休点头:“正是。” 丁傲忽然又笑:“那便好了,长兄为父,我们这便进去谈谈萧凡和我儿子的亲事。” 亦休满脸黑线,顿时对丁傲改观,这不是豪气,这是疯气。 再说那头,徐少卿和苏瑾到了陈府,正逢那陈岂寿午睡,两人便去了後院,先是看了一下刘景的情形。 苏瑾看过之後便问小招:“昨夜可有发热?” “有的。”小招招风耳,“後来按您说的煎药,喝了之後睡了一夜便好了。” 苏瑾点点头:“这几天天气凉了不少,他又受了重伤容易发热,你多注意著点。” 御佑这一天一夜下来当真是一眼未闭,见徐少卿来了便与他聊了几句。徐少卿把御佐的事情跟他说了,御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小子就是大意!” 徐少卿笑笑,道:“晚点你把刘景送回他府里,随後便回衙门休息吧,这一夜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大致了解了情况,应该和刘景没有关系,也不必再保护了。” 御佑笑:“累倒是不累,当年朝廷出了此刻,我十多天没合眼的查,照样是j神抖擞!”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下人来报说是陈老爷子醒了,徐少卿便和苏瑾一同前去拜见。 陈老爷子起初是喜笑颜开的从房里走出来,见了徐少卿却突然不高兴了,脸色一沈说道:“苏仵作怎麽没带你弟弟来。” 苏瑾和徐少卿都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陈老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老头子自己事情多,你们年纪轻的觉得烦也属正常。” 徐少卿无奈的笑笑:“今日小包子去了丁府,过几日一定带人前来拜见。” 陈老爷子这才脸色转好,捋著白须点点头。随後将人带进了客厅,让下人沏了一壶上好的冻顶乌龙。 陈老爷子抿了一口茶,问道:“昨日的事情没出大乱子吧?” 徐少卿笑道:“那袭击刘景的人已经抓住。” “哦?”陈老爷子脸色不变,“那正是太好了,免得人心惶惶的。” 徐少卿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徐某今日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陈岂寿道:“徐大人请说。” 徐少卿放下茶杯缓缓道:“陈老爷子可还记得李成仁?” 陈岂寿一惊,脸色有些凝重:“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我与李成仁一见如故,在许多地方都有著相似的见解。只是相识没多久,就听说他在去往京城的官道上被人杀害了,至今也未找到真凶。” 徐少卿叹息:“陈老爷子节哀。” 陈岂寿摆摆手:“事情都过去这麽久了,对了,徐大人怎麽问起这些了?” “是这样的,那李成仁的夫人素娘找到在下,希望在下帮她找出真凶。”徐少卿笑了笑,“一年多前的事情了,真要查也不一定查得出来,但徐某道义上应该询问一番,略作调查。” 陈岂寿明了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如此,徐大人尽管问,本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真是多谢了。” 苏瑾喝著茶忍不住撇嘴,这徐少卿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笑起来也虚伪,可是心中却生不出半点厌恶,甚至还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言笑间能够掌控大局,翻云覆雨。这人尚且已经如此厉害,那徐无涯又是何等厉害的角色! 徐少卿忽然对著陈岂寿道:“对了,我和苏仵作都是今天才到的贵地,苏仵作想找些西域的药材,陈老爷子可知道枫花县哪里有得卖?” 陈岂寿皱了皱眉有些为难:“这……西域虽然离这里近,但要价极高,很少有店铺愿意做这些生意,不知苏仵作要的是什麽药材,我让人去找找看。” 苏瑾连忙摆手:“不必麻烦了,在下也只是随意问问,若是没有也不必兴师动众。” 陈岂寿笑笑:“不麻烦不麻烦,苏仵作是小包子的哥哥麽,自然应该多加照顾。” 苏瑾和徐少卿顿时无语,感情他还是看在小包子的面子上?徐少卿幽幽的叹气,自己真没面子啊。 苏瑾笑了笑:“那多谢了。” 两人最後也没问出什麽特别的,临走前又去看了刘景,只见他艰难的支撑著要下地。刘景听见动静抬头,就见徐少卿和苏瑾来了,便道:“在这里叨扰久了,反正我家里离这里也近,脚也没受伤还是回去的好。” 徐少卿上去扶他:“让御佑陪你回去,回去之後一定要多加休息,不可c劳,伤口更不可沾水。” 苏瑾翻了个白眼,这人一会儿不做好人就不行,明明不是大夫还能说出这麽些禁忌来。 两人回到了衙门,约莫晚膳的时候萧凡就回来了,萧凡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道:“在陈岂寿房里找到了不少丹药,都用银盒子装著,我怕他发现,因此只在每个里面拿出了一颗来。” 苏瑾接过瓷瓶,倒了一粒放在手心,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苏瑾微微蹙眉,忽然展颜一笑,对著徐少卿说道:“你今日问药材算是问对了,陈岂寿明明是不知何处有,而这个不正是西域的药麽!” 徐少卿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种香味很独特,像是西域的香料味,这些药都是什麽?”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些来自西域。”苏瑾轻轻的碾了碾,忽然蹙眉,“这些药像是新制的,里面也混合了中药的药材。” 萧凡倒了杯茶一口饮完,说道:“看来这个陈岂寿绝对有问题。” 徐少卿点头,那个“赵”字总是让人心生隐患。 萧凡张望了一番问:“小包子还没回来?” 徐少卿忍不住笑道:“七七从小就讨人喜欢,走到哪里都会被留下来吃饭,估著要吃过了才回。” 萧凡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岳父岳母呢!”有些烦躁的搔搔头又说,“说来也奇怪,那丁傲似乎有些不待见我,我去了丁家两次都没见到面,但又似乎不讨厌我,不然怎麽不赶我走?由著我在漫漫的房里待著。” 莫说徐少卿,连苏瑾都忍不住摇摇头:“那是当你一家人麽!自然不必刻意接待你,漫漫也一定说了你不少好话!” 徐少卿也笑:“萧兄,你这就迟钝了,我来了没多久也听说了,那丁傲最疼他的妻儿,那秦萧在嫁给丁傲前就是丁漫的干爹,那两人都快把丁漫宠上天了,你想想丁当就是了,哪家能弄只大狮子来?那丁傲虽然没见过你,但肯定仔细调查过你的事!” 萧凡蓦然一惊,猛的站起来,“幸好!” 苏瑾皱眉:“幸好什麽?” “幸好来了枫花县没去青楼啊!”萧凡庆幸。 苏瑾:“……” 嘿嘿,今天分量很足,小虫也足。最後一案还会有变态大boss出现,o(n_n)o~~欢迎大家留意看文 第三章第十章 第十章 今日这麽一折腾,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了陈岂寿。徐少卿心中仍有许多疑问,比如陈岂寿为何要害李成仁,这如意又是什麽意思,而陈岂寿又为何与西域扯上了关系。 徐少卿坐在桌前,凑著幽暗的光线观察手中温润的如意,手指轻轻摩挲上面的赵字,这个赵字又是什麽意思。 “臭流氓,回你房里去睡。”苏瑾脱了鞋上床,边嘀咕道。 徐少卿笑眯眯,转头道:“你先睡,在你身边让你放心麽!” 苏瑾脸上一红,这人还记著他白日说的话呢! 徐少卿著这块透白的如意,两端润圆,边处刻著细细的纹路,由中间向四周散开。整个如意呈现一道微浅的弧度,中间细柄处稍稍突起。 徐少卿又索了一番,忽然喊道:“瑾儿,过来看。” 苏瑾整个身体裹在被子里,嘀咕:“不来,冷呢。” 徐少卿走过去,连著被子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引得苏瑾大骂。徐少卿笑笑,拿了油灯放到床头,又把羊脂玉如意塞到他手中,说道:“你看。” 从被子里伸出一条细白的胳膊,将如意拿到了手里了几下还给他,问道:“怎麽了?” 徐少卿道:“这块如意虽小,做工却极其j致,两端处有细致的花纹,你细细看看,这两头的花纹都几乎已经磨平,纹路也有些看不清楚。” 苏瑾皱眉,又拿过来看了一番,确实,两头处的花纹已经被磨平,有些模糊。 徐少卿忽然一笑:“你觉得这如意像不像钥匙?” “钥匙?”苏瑾又细细一看,随後闭上眼想象了一下,捏著这块如意中间的细柄,放进一个双圆缺口处,轻轻转动。蓦然睁开眼,细细的又看了看,竟发现两端圆形处有几道螺旋状的擦痕,突然一喜:“确实是钥匙!” 徐少卿叹了口气:“陈岂寿和李成仁是忘年交,其後李成仁发现了陈岂寿的秘密,因此被陈岂寿杀害,而如意却丢失了。” 苏瑾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不好!” 徐少卿转头看他,只听苏瑾道:“你记不记得今天那个死去的男人,那个男人被毒控制,全身上下还涂满了毒药,那毒不能致命,因为控制他的人拿不到最後一味药,如意很有可能与这一味药有关!” 徐少卿皱起眉:“如果陈岂寿是罪魁祸首,那麽他的意图就是想要制造出控尸,糟了,这个赵字……” “赵家军!” 这样一来事情就严重了,赵家军常年驻守边境,当年镇国大将军赵俊与先皇一言不合,愤然之下远离朝堂,来守这苦寒边境。这一赌气就是整整三十年,先皇不招他回,他便不愿上奏回京。匆匆岁月後,先皇退位,赵俊也年迈让贤,现在赵家军以赵俊之子赵顺为首。如今赵家军与西域有联系,更研制这等控尸,其心可诛。 徐少卿蹙眉:“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小案,那控尸没有痛感知觉,身上又全是毒y,若是放到战场上真是不可想象。瑾儿,我立刻写信回京,定要阻止赵顺和陈岂寿的y谋!” 徐少卿听不到回应,“瑾儿?”低头一看,只见苏瑾已经睡去,鼻中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整个脑袋靠在徐少卿的怀里,徐少卿哭笑不得,爱怜的在他额头上应下一吻,随後将人放稳到床上,自己拿著油灯到桌前去写信。 徐少卿犹豫了片刻,仍是决定写信给徐无涯。徐无涯虽与圣上不合,但在原则问题上却是一致对外的,徐少卿和圣上并无过多接触,若是直接写信给皇帝,难免在传递信件的过程中出纰漏。 徐少卿写好了信便往外走,现在御佐还在昏迷,能送信的只有御佑了。徐少卿出了房门右拐,经过一条长廊再穿一个院子便能到御佑的房间。 正走到院子里,忽然突然“吱嘎”的声响,徐少卿缓缓停下脚步,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桌,墙外大树的枝干垂到了里面。 徐少卿自嘲地笑笑,真是自己吓自己。 又走了两步,那种吱嘎声越来越响,像是木门被推开却推不动的声音,只是这种声音太有规律,在深夜里显得有些恐怖。 吱嘎。吱嘎。吱嘎。 徐少卿微微蹙眉,忽然问到一股檀香味,耳侧传来细细风声,蓦然一惊一个转身。 身後的大刀划了个空扎进了地里。 拿刀的男人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徐少卿,木头人一般的抬起手,再一次朝著徐少卿劈了下去。 徐少卿退後两步,吃力的躲开了男人的袭击。 这个院子是衙门办公的地方,厢房分别在两侧,徐少卿只考虑了一瞬,一个转身朝著御佑房间的方向跑去。 身後的男人步步紧逼的跟在後面,大刀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迸s出星星火电。 徐少卿大可以大声叫唤将御佑等人引来,但他想观察一下控尸的行为和特x,此举很是冒险,徐少卿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徐少卿走在前面,时不时侧头看一眼控尸,若是走快了便顿下脚步,保持十步之距。 徐少卿前脚踏入西苑,第一件是亦休的房间,徐少卿稍一思索便喊道:“亦休!” 控尸毫无反应,继续向前挪步。徐少卿皱眉,心说,这尸体对声音没有反应。 亦休在房间里听到了声响便从床上翻身而下,小东西睡的正香,打著轻鼾声,小嘴一张一合,嘴角处还有星星点点的唾沫。 顺手帮小包子盖好了被子,思忖片刻点了他的睡x。 亦休推门而出,恰好见到控尸拖著大刀朝徐少卿走去的模样,控尸面部已经有些腐烂,眼角处留出黑色的y体。 亦休忽然一笑,竟然问道:“可要帮忙?” 徐少卿无奈抚额:“多谢。” 亦休抬掌,墙上的佩剑发出震动的脆响,剑身蠢蠢欲动,忽然间宝剑离墙弹出,一瞬间到了亦休的手中。 银色长剑不安分的响动,亦休勾了勾唇角,拿出一块长布裹住银剑,喊道:“破,去!” 银剑划开气流,朝著控尸急速刺去,剑身刺穿控尸的心脏,控尸忽然倒下,剑身撤离回到亦休手中,长布掉落露出原本的银色。 控尸扭了扭脑袋缓缓站起身,竟举起大刀继续向前挪步,直直的对著徐少卿的方向。 两人均一皱眉,亦休踏前一步,却见控尸忽然转身朝著亦休走来。 徐少卿心念一动,一脚踢倒了腿边的木桶,让木桶沿著平地滚动。 那控尸忽然又停住了脚步,慢慢朝著木头走去,举刀一刀砍下! 亦休和徐少卿都了然的一笑,明白了这控尸是如何辨别目标,下一步就是如何控制住他。 亦休朝著控尸的後脑隔空一掌,那尸体忽然向前一冲,两个乌黑的眼珠子从眼眶中弹出,掉落在徐少卿脚边,那尸体身子抽了抽整个人摔倒地上再不动弹。 徐少卿看了看地上那两颗黑不溜秋还有些血丝的眼珠,忍不住一阵作呕。 亦休将剑扔回了墙上,兀自转身回屋,留给了徐少卿一个大烂摊子。 徐少卿幽幽的叹气,这亦休真不是东西。 御佑连夜收拾包袱,拿著徐少卿的信上路。徐少卿也是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微亮的时候,却睡了过去。 苏瑾一早醒来就听亦休说了昨夜的事情,又将尸体验了一遍,随後一上午都在翻查医术。 正翻看著,却见徐少卿带著小包子进来了,小包子走到苏瑾身边,搬了张小凳子过来,乖乖的坐好。 苏瑾边看边笑:“怎麽没跟著亦休?” “休休说去见朋友了,让七七陪著瑾瑾。”小包子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小的蝴蝶酥,两条小腿晃荡晃荡的,又拿了一个塞进苏瑾嘴里。 徐少卿也拿起一本书来看,并道:“亦休有个朋友是将军,之前在朝廷为官的时候犯了点错,随後被皇帝贬到了边境,亦休来了枫花县也不曾去见过,今日便去了。” 苏瑾随意的翻查著书页,说道:“你说的是大将军苏子墨吧?他现在应该在赵家军中。亦休其实是去打探赵家军的虚实了吧?” 徐少卿抬眼瞄了他一眼,缓缓道:“你对朝廷的事情很是清楚啊。” 苏瑾手中一顿,从善如流道:“如何?徐大人很空?”苏瑾在很早之前就明晓,徐少卿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徐少卿说那句话的时候,苏瑾确实有一丝颤动。他和徐少卿之间有不曾点破的秘密,徐少卿之所以说那句话,实则是希望从此以後苏瑾只是苏瑾,远远离开那些单属於庙堂的记忆。 徐少卿有能力给苏瑾一个纯白的未来,他同时也希望苏瑾能心甘情愿的陪著他,度过漫漫的一生。 徐少卿笑了,勾起苏瑾的下巴轻轻印上一吻,道:“不空,还在想著怎麽疼爱我的瑾儿呢!” 苏瑾打开他的手,脸颊通红。 身边的小包子睁著大眼睛,傻乎乎的笑了笑:“少爷羞羞脸!” 徐少卿一愣,心说这小呆子还挺气人! 苏瑾问道:“你现在打算怎麽办?总不能等著朝廷的回应吧?” 徐少卿点头:“赵家军若是勾结了外贼,那麽定是准备了一大批控尸,军中可能也有不少人已经丧命,现在最麻烦的就是那群控尸。” 苏瑾从书堆底下拿出一本书递给徐少卿说道:“上面写了关於控尸的资料,这种控尸是由苗疆、西域和中原三地的药物汇合研制而成,这种控尸的制作很麻烦,先将十二个时辰之内死去的尸体用药物p制七天,第三天时引蛊,但是需要一个正常的人做母体,由母体发出指令,一旦母体死去所有的控尸也就和普通的尸体无异。” “既然如此,当今之计就是找出母体。”徐少卿思忖片刻问道,“那这母体是否又有什麽说法?” 苏瑾道:“母体也需服用药物,这种药物会使身体发黑,时间一久全身乌黑,身形消瘦,宛如烧焦的干尸一般。但是我又看过那具尸体,他身上的毒y确实少了一味药,也就是说控尸还不曾研制成功,这母体也应该会有所异常。” 徐少卿拿著书卷轻轻拍打自己的手心,缓缓道:“也就是说要找出母体,可是这母体又会在哪里。” 苏瑾忽然道:“我觉得母体说不定……就在枫花县内!” 徐少卿抬头:“为何?” 苏瑾道:“昨夜那具控尸袭击你绝对不是偶然,说不定那具母体就在附近。那李成仁是去了陈府才死的,他是发现了陈岂寿的秘密,说不定他在陈府见过那母体!” 徐少卿摇了摇头,“制造控尸的目的是为了建一个军队,母体在枫花县中的可能不大,总之亦休已经去了军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苏瑾还待再说,张丰恰好走到了门口,见徐少卿和苏瑾都在便进来说道:“苏师爷,我去查问过了,那陈岂寿并不是无子,他曾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十年前去参军,听说死在了战场上,其後小儿子也想去,陈岂寿一气之下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而小儿子走前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小孩身体不好,由陈岂寿的外甥女带去京城求医去了。” “呵,参的可是赵家军?”苏瑾问。 “正是!”张丰说明了一切,见苏瑾没有再要问的,便转身出去了。 徐少卿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呢喃:“有问题,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什麽问题……” 小包子见徐少卿有些疲惫的模样,迈著小胖腿走了过去,糯糯的说:“少爷……七七给你捏捏肩膀。” 徐少卿睁开眼看他一眼,笑眯眯,小东西还是乖乖巧巧的麽,没被亦休宠坏啊。 小包子走到徐少卿身後,两只小r手在徐少卿的肩膀上东捏捏西按按,小东西没力气,别说舒服了,徐少卿被他弄得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啊────”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徐少卿一惊立刻跑了出去,跑到院子才松了口气。 只见一头大白狮子挪著步子,嘴里咬著一个捕快的後领,一把将人从石凳上提了出来,退後两步又将人缓缓放下,小捕快被它吓得不轻,脸色惨白。 丁当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蹭了蹭丁漫的腿,像是说,石凳给你坐。 小包子也跟著出来,见是丁漫和丁当立刻跑了过去,跑了两步又往回去,可怜巴巴的望著徐少卿:“少爷……我先跟漫漫和当当玩……” 徐少卿笑笑:“就在衙门里玩,别出去了。” 小包子点点头,跑过去抱住丁当蹭蹭。 丁漫拿出一个油纸包,把里面的牛轧糖拿出来分了一大半给小包子,小包子脸红红,心说漫漫真好。 丁漫也脸红红,问道:“萧凡哥哥人呢?” 小包子边吃著糖边说:“凡凡和休休出去做事了。” 丁漫嘀咕:“最近衙门很忙麽。” 小包子拉著丁漫去他房间玩,丁当也挪著笨笨的身体跟在後面,经过那个小捕快的身边忽然一声巨吼,吓得小捕快又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只见丁当突然脚步轻快起来。 徐少卿和苏瑾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丁当真是恶趣味。 小包子推开门拉著丁漫进去,丁当也想进,只探进了个头便卡住了,“嗷呜”一声模样委屈的缩回了脑袋,独自在院子里推著木桶玩。 小包子走到柜子前,红木雕花柜上面放著一个大盒子。小包子踮起脚尖去够,小手差了许多,如何也够不到,急的额上出汗,嘴里喊:“漫漫、漫漫、漫漫……那个……” 丁漫也踮起脚去够,差一个手掌便能碰到,两个人一起踮著脚伸直了手,都热得脑门出汗。 丁漫委屈的撅起嘴:“人家够不到,要是丁当能进来就好了。” 忽然盒子被一只大手取了下来,放进了小包子的手里。 两人转身去看,只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对著他们笑,一边唇角上扬,露出半边梨涡,笑的有几分邪魅,头发偏棕色,眼眸晶亮,其中透著莫名的奸险。 小包子抱著大木盒,笑眯眯的对他说:“谢谢哥哥。”头发有几缕湿了,正贴著额头,脸蛋还红红的,大眼睛也水汪汪。 丁漫倒是睁大了眼:“你是谁啊?” 那人盯著小包子看了又看,忽然在原地转起了圈,嘴里不停地喊:“不行了不行了,好可爱啊好可爱,带回去养、带回去养!” 小包子没注意到他,兀自把大木盒放到桌上打开,一整盒都是五花八门的点心。这些都是亦休准备的,走的时候给小包子拿出了一些,顺手又把盒子放到了柜子上,生怕小东西没自觉吃得太多误了三餐。 早上给的已经被小包子和苏瑾分掉了,这会儿丁漫来了,小包子就想著跟他一起吃。 r呼呼的小手挑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块核桃酥递给那个男人,糯糯的说:“哥哥吃。” 男人满眼桃心,好可爱啊!忽然一把抱起小包子,对著丁漫说道:“小丫头,告诉徐少卿我叫赵无邪!” 小包子愣愣的看著他,rr的小手还抓著核桃酥,对他说道:“哥哥吃饼饼。” 男人激动得说不出话了,这小呆子真是太可爱了!一个飞身抱著人就跳出了窗户。 第三案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小包子见男人抱著自己飞身出去,吓得小脑门汗涔涔的,用力的推他:“放我下来,我要下来,下来!”小东西手脚并用的踢他,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眼眶水润润的。 赵无邪勾了勾唇角,点了小包子的x道,将人直接带回了军营。 这赵无邪很有来历,他是赵俊的次子也是最小的儿子,赵顺宠他宠得很,赵无邪在军营里不受军规制约,有一帮自己的兄弟,这群人来自五湖四海,个个骁勇,上了战场打起来一个比一个野,统统都是不要命的主。这赵无邪有军功在身,上头又有赵顺宠著,在这一带无法无天,军中许多老将军都不服气他,但这赵无邪实在狠戾,曾有一次有一名将军在赵顺面前数落他,要求赵顺以军规处置。 赵无邪二话不说掐住了该将军的脖子,掐的人气息渐无,面色发紫才放了他,冷冷一笑:“等你打得过老子再来找麻烦!老子等著你!” 赵顺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喝茶,恍若未视。 之後许多人都怕了赵无邪,这人就是个疯子,你不惹他他也不招你,你要是犯了他,他拔起刀就能剁了你。 赵无邪之後有了个外号──笑面煞修罗,边境许多国家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打仗也最怕遇到他,打仗不怕凶的,就怕不要命的。这赵无邪是既凶更不要命! 赵无邪将小包子带到了军营,直直的朝著自己的大帐走去,迎面走来一个和尚,手里拿著一壶酒,脖间却带著一串佛珠。 这赵无邪还有一个特点,他收人台阶奇,不管是江洋大盗还是书生妇孺,只要是忠心不二,肯为他卖命,他一律纳入军中,行事可以不修边幅,但决不能有异心,生事端,战退步,一旦发现杀无赦。 这臭酒r花和尚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好酒r,喜女色被少林驱逐,随後辗转来了这里,赵无邪大手一挥就收下了,与他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花和尚走近了,见赵无邪抱著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娃,忍不住大笑:“抱著大姑娘老衲还能明白些,你这抱著个小娃娃又是唱得哪一出啊?”花和尚一笑,嘴咧的极大,露出一口花白的牙。 赵无邪也笑,侧过一些身子露出小包子的脸给他看,果然,这花和尚见了脸上一惊,连连道:“好生可爱啊,哪里来的小娃娃?” 赵无邪了小东西毛茸茸的小脑袋,说道:“昨日我听说那新任县令得了消息,说我赵家军在研制什麽控尸,准备造反。我本来想去给那县令一点颜色看看,却被我遇上这麽个宝贝,我想那县令也掀不出什麽浪,干脆先把这小东西带回来,以後我是他爹!” 花和尚光溜溜的脑袋,说道:“你七岁就生娃娃呀?” 赵无邪啐他一口,抱著小包子进了屋,拉开嗓子喊:“好吃好喝的给我上!老花,给我把大夥都叫来!” 赵无邪把小包子放在了床上,给他解了x道,只见小包子缓缓地睁开眼,软软的小手擦了擦眼睛,迷蒙的望著赵无邪,软软糯糯的说道:“七七好饿喏。”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现在何处。 赵无邪忍不住又大笑起来,狠狠地把人抓进怀里:“可爱死了!可爱死了!” 这一动小包子就完全清醒了,身体被他捏的难受,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呜呜……休休……” 赵无邪听他哭,心说,哭起来也好可爱呀!却仍是帮他擦眼泪:“别哭别哭,爹爹疼哦!” “休休……休休……”小包子嘴一扁,无限委屈。 花和尚撩开帐子进来,身後跟著不少人。 赵无邪见人来了,一时间也没空哄他,抱起小包子对著那群人道:“以後这是我儿子!” 这群人模样各异,有书生,也有大汉,还有几个是女人,几人面面相觑,突然冲了过去从赵无邪手里抱过了小包子,统统激动的喊道:“好可爱的孩子啊,哪里买的?” “脸蛋儿好嫩啊,哇,小手好软。” “眼睛好大,好可爱哦,嘴唇红红的。” 那个书生在一旁淡淡的看了良久,缓缓眯起眼,凑过去在小包子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露出笑容:“太可爱了!” 小包子傻住了,呜哇一声大哭了起来,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赵无邪也有些楞,连忙将人抱了过来,怒瞪他们:“干什麽?我儿子也敢欺负?我还没亲过呢!”说完了小包子的小脸,逗他:“不哭不哭,爹爹替你出气!” 花和尚嘿嘿一笑:“小娃娃饿了吧?老衲去拿些好东西来!” 赵无邪笑眯眯:“拿羊n来,你要是敢拿酒来,老子阉了你!” 花和尚拨了拨佛珠,转身往外走,另外几个也窃窃私语,都说要回去找些好东西哄他! 赵无邪抱著小包子,见小东西抽抽噎噎的,两只小手轮著抹眼泪。忍不住就用手指拨了拨小东西的下巴,笑问:“喂,小宝贝,小乖乖,小可爱,你叫什麽名字?” 话还没说话,赵无邪却突然发现,花和尚往外走了两步就往後退,脚步有些虚软,只见花和尚了脑门上的汗啧啧道:“哎呀,那人气场真强大啊,看的老衲有些发虚啊。” 赵无邪皱皱眉:“什麽事?” 轰──── 赵无邪话才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整个帐子裂了开来,惊奇的是,帐子并未往里倒,却是向四周倒下。 赵无邪眯起眼睛,帐子外站了一个男人,周身散发著冰冷的气息,手里一把银剑发出巨响。男人缓缓抬起脸,犀利的眼眸像是要将人刺穿一般,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男人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放开他。” 赵无邪痞痞一笑:“你是什麽东西?老子凭什麽听你的?” 小包子听见了声音,蓦然转头看去,只见亦休站在不远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一时间竟也有些害怕,小身板缩了缩。 赵无邪见了不禁一笑,对著亦休道:“你瞧瞧,我儿子不乐意见你呢!” 赵顺就站在亦休身後,看了这场面大概知道几分。赵顺一直由得赵无邪胡来,很大的原因是赵无邪从不犯奸y掳掠,杀人放火之法,赵顺宠的是有理有据。今日却再不能随他胡来了,对著赵无邪道:“无邪,将那个孩子还给亦大人。” 赵无邪眯起眼睛,显然有些发怒,“这是我儿子!” 赵顺皱起眉:“什麽你儿子!休得胡说!” 亦休不待见他们之间的争执,心里只想著小包子的反应,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轻轻唤了声:“小包子,我们回去吃小兔子包包。” 小包子一听,不就是休休的声音麽,跟他喜欢的休休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凶,连忙就挣扎著要推开赵无邪。 赵无邪本就怒了,这会儿更不高兴了,说道:“我也给你买!你爱吃什麽买什麽?” 小包子扭动著身体:“七七就爱吃休休买的东西麽,别人买的我不要吃。” 赵无邪只得恨恨的放开了他。 小包子连忙跑过去抱住亦休的腿,随後被亦休一把抱起。 亦休松了口气,果然小包子最喜欢的还是他,见小东西脸上湿湿的都是眼泪,不免心疼,也有些火气。其实他刚才本可以把小包子抢回来的,一方面是不愿伤了和气,毕竟他是徐无涯的人,和军中之人相处禁忌颇多。二来小东西刚才忽然缩了缩身体,让他有些却步。 这会儿心定了,帮小包子擦干净了眼泪,又亲了亲小东西的鼻尖,心情这才转好。 身後那一群人都羡慕的望著亦休,心说亦大人好福气啊,小包子好可爱喏。 亦休和赵顺告辞之後便往外走,小包子被他抱在怀里趴在他肩膀上张望,只见赵无邪花和尚一群人都眼巴巴的望著他,小东西对著几人摆了摆手,软软的喊:“再见、再见!” 身後一群人叹息,真是太可爱了。 赵无邪在原地直跳脚:“儿子没了!儿子没了!” 亦休听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适才他并未对赵无邪发怒,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赵无邪说的是──这是我儿子!他若说的是别的,亦休指不定就割了他的舌头! 这一场闹剧最终妥善收场,只是给了萧凡一个暗访的机会。 萧凡按照苏瑾给的提示一路勘察,并未发现异样,豁然间,竟发现远处天边蓝烟滚滚,撕了一块布蒙住口鼻飞身前去。 越走空气越是浑浊,渐渐进入了一片树林,转身看去,军营已在三里地外。 这一片树林寸草不生,树木也只剩几片枯黄的残叶,萧凡蹲下身子,只见树g处已经腐烂,几片落叶下还有一只兔子的尸体。 萧凡忍不住皱眉,这里肯定有毒源。再往里踏进几步,只见空气中飘满了土黄色的颗粒,前方的路模糊不清。 萧凡思忖片刻,决定先回去告诉苏瑾,随後行事。 徐少卿紧锁著眉头,握著毛笔的手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怒,竟然有几分狠戾。 苏瑾也有些惊异,他从来不曾见过徐少卿这幅表情,大多时候这人都是在笑,甚至有几分不正经。 苏瑾按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不要著急,亦休就在军营中,既然已经派人去传了话,肯定能将七七带回来。” 徐少卿抬起眼看他,回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自然。” 正说著,亦休却带著小包子回来了,小东西一进来就扑到徐少卿怀里软软的喊:“少爷……” 徐少卿舒了口气,将小包子抱在怀里搂住,心中的忧虑终於消散。小包子是他从小看著长大的,小东西又迷糊又呆,叫他怎能不急,回来了心中终於松了口气。 徐少卿捏捏小包子r嘟嘟的脸颊,问道:“七七,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东西给你吃。” 亦休抱回小包子,淡淡道:“我带他去吃就是了。” 徐少卿点头,又问:“今日的事如何?” 亦休摇了摇头:“我看不像。” 徐少卿反问:“不像?” 亦休皱眉:“只是一种感觉,我让萧凡在暗中察看一番,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徐少卿点头:“也是,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和瑾儿去看看御佐的情况。” 亦休牵著小包子出门,见他有些汗涔涔的模样,便回房间给他换了件薄棉袄,小包子穿著鹅黄色的小棉袄冲亦休甜甜一笑,亦休顿时心就软得不得了。 亦休亲了亲小包子的额头说道:“今日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小包子把手放进亦休的大手中,文不对题的说道:“七七想吃小馄饨!” 亦休哭笑不得,一把将人抱起:“好,吃小馄饨。” 小包子笑眯眯:“和休休吃一碗。” 两人出了衙门去了刚来枫花县时去过的馄饨摊吃馄饨,摊主见了一脸笑容:“又来吃一碗啊?” 亦休也忍不住笑了:“来一碗两人份的。” 小包子坐在长板凳上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字,写著写著忽然看见陈岂寿从路边经过,连忙喊:“爷爷!” 就喊了一声,陈岂寿就听见了,惊讶的转身就见小包子对著他招手,小脸粉扑扑的十分可爱。 陈岂寿突然就笑开了,连忙走过来,对亦休熟视无睹,了小包子的脑袋说道:“来吃馄饨呀?馄饨有什麽好吃的,到爷爷家里吃饭去!” 小包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好吃!馄饨好吃,爷爷一起吃。” 陈岂寿几十年没在这种小摊上吃东西了,今日心情大好,连忙坐下在桌上放了一小锭金元宝,对摊主说道:“上馄饨!料儿越足越好!” 那摊主受宠若惊的望著那一小锭金子,起初还不敢拿,直到陈岂寿瞪他:“看什麽看?还不快点做馄饨去?想饿著我们小宝贝啊?” 摊主这才急匆匆的收了钱下馄饨去了。 陈岂寿左思右想仍是不行,给一边的小厮扔了锭银子,道:“快去买些点心来,要最好最贵的!” 亦休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小东西还挺吃香! 馄饨还没上,那小厮就跑回来了,跑的一脸都是汗,把手里的糕点放到桌上对著陈岂寿说道:“老爷,时辰到了,孙老爷在福缘阁等您呢!” 陈岂寿瞪他一眼:“我不知道啊?!要你这个下人教?”回过头却犹豫了一下,对著小包子说道:“小包子啊,爷爷我约了朋友,这就不陪你了,你晚些来爷爷家吃饭,知道不?” 小包子点点头:“知道了,爷爷再见。” 陈岂寿走後小包子才打开点心盒子,笑眯眯的对亦休说:“嘿嘿,回去和佐佐分著吃。” 忽然又歪了歪头:“也留一点给漫漫。” “少爷也要。” “恩,佑佑回来也给吃他一点,嘿嘿。” “呀,忘记瑾瑾了。” 亦休觉得好笑极了,瞧这小东西呆的。 两人吃过了馄饨就往回走,小东西宝贝的抱著小盒子,忽然把盒子递给亦休:“休休拿著。” 亦休接过就见小包子掰著rr的小手指数了数,对亦休说道:“休休,我有好多个漂亮的盒子了。” 亦休挑挑眉:“恩?” 小包子抱著亦休的胳膊软软的恳求:“休休给我买糖,把盒子装满好不好?” 亦休摇摇头:“吃多了蛀牙。” “我和漫漫、佐佐一起吃的麽。” 亦休笑:“等过年的时候给你买,把三个盒子都装满了,大年夜拿出来大家一起吃,可好?” 小包子高兴死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盘算著要买哪些好。 两人回了衙门,萧凡也已经回来了,三个人在书房说话,脸色均是凝重。 苏瑾摇了摇头:“唯今之计是找到毒源,控尸群和母体有可能都在附近。” 萧凡也摇头:“就怕没找到已经被毒死了。” 几人正说著话,忽然听到一阵如雷般的击鼓声。 苏瑾抚额:“这种时候还有人来告状鸣冤。” 徐少卿换了官服上堂,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只觉得浑身瘙痒,难受的很。 众人看清那击鼓鸣冤之人,却都愣住了,那人痞痞的坐在地上,见了徐少卿便道:“大人给我伸冤,我儿子被人抢了!” 徐少卿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出声说道:“堂下何人?谁又是你儿子?”徐少卿确实有些无语,堂下那人不过二十左右,还有些邪气,一看就像是来找麻烦的。 萧凡草草写了张纸条扔了过去,徐少卿展开一看却是笑了,这人原来就是赵无邪!呵,还敢来找小包子啊! 赵无邪勾了勾唇角,嘴角梨涡渐深:“在下赵无邪,我儿子是这全衙门最可爱的!快把我家小可爱交出来!” 小包子在後堂听见了声音,隔著帘子弹出一个小脑袋,手里还抓著一块糖酥饼,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赵无邪瞬间眼睛就亮了,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就要抓住小包子。 小包子一惊,转身就跑,一头栽进亦休怀里。 亦休冷冷一笑:“如何?” 赵无邪不满的瞪他一眼:“干嘛吃我儿子的豆腐?把我儿子还我!” 徐少卿和苏瑾等人站在不远处,苏瑾问道:“赵无邪亲自上门了,如何处理?” 徐少卿摆摆手:“不如留他下来吃顿饭,我也好旁敲侧击的问问。” 小包子拉了拉赵无邪的下摆,扁扁嘴:“不好对休休凶的!” 赵无邪一愣,随即大笑:“好呀,那小乖叫声爹爹来听听。” 小包子嘿嘿傻笑,正要叫却被亦休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赵无邪还待再追,却被徐少卿拦住,只听徐少卿缓缓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赵将军如此年轻,在下徐少卿,久仰久仰,不知赵将军是否愿意留下用个晚膳,我们也好聊聊七七的事情。” “七七?”赵无邪眼睛一亮,“我儿子叫七七呀?” 徐少卿无语,这说的是什麽话! 赵无邪连忙道:“自然可以,不过我外面还有一班兄弟等著呢,不知可否一起?” 徐少卿笑:“自然。” 徐少卿从来没有如此後悔过,当他看到赵无邪跟著的那近百个兄弟时,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赵无邪笑笑:“好多兄弟没见过我儿子呢,所以今日带来见见。”说著还拍了拍徐少卿的肩膀,以示安慰。 徐少卿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无妨!”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徐少卿无奈之下带著这百来个人去福缘阁包了一层楼,这群人之中有一半是江湖人,喝酒吃r都是随x而为,毫不收敛将场面弄得极其混乱。 徐少卿有些无奈的撑著额头,心说原本还指望著问出点什麽,看来是没戏! 赵无邪架著腿,脸上邪邪的笑,问道:“我儿子呢?怎麽不来吃饭?” 徐少卿笑笑:“七七是小厮,与赵将军一同吃饭,有失礼节。” 赵无邪冷冷一笑,猛的一敲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整个楼层都安静了,只听赵无邪缓缓道:“你敢说我儿子失礼?!” 苏瑾笑了笑:“徐大人哪里是这个意思,你看大家喝酒吃r豪爽畅快,小孩子来了难免熏了酒气,夜里怕是要头痛。” 赵无邪瞄他一样,蓦地一笑,对身後那几桌人道:“听到了没有?” 後面大群人相视一笑,齐齐丢了酒坛子,都喊道:“叫小将军来!” 徐少卿没辙了,连忙让人将小包子喊来。 小包子脑袋才探进来,那一群人都倒吸一口气,正想围过去,却被赵无邪呵斥一声:“怎麽著,想吓唬我儿子?都闪开。”自己倒是笑眯眯的凑过去了,完全忽视了亦休那张铁青的脸。 “七七,快叫爹爹。”赵无邪不依不饶的说著,小包子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软软的应了他的要求:“小爹爹。” 这一喊可不得了,赵无邪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在原地转了三圈,拿起酒坛子就喊:“大家夥给我干了!” “咳咳。”苏瑾若有似无的咳嗽了两声,淡淡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赵无邪手中一顿,对著徐少卿道:“你这师爷不得了啊。”手中却真是放下了酒坛子,拿起酒塞子封了口。 徐少卿等人都明白了,这人就是个疯子!和他计较便是苦了自己。 亦休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人让小包子喊他爹爹,那自己不就成了他女婿了?呵,这沾的是自己便宜啊! 赵无邪挪了个位子,让小包子做他旁边,只见小东西坐上桌之後便一口一口慢慢的吃,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 赵无邪挑挑眉,问他:“你怎麽不理我呀?” 小包子眉头拧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把腿放进他碗里,说道:“爹爹吃。”眼睛却巴巴的看著那个腿,还拼命咽口水。 赵无邪受宠若惊,拿起腿就一口咬下,还啧啧道:“好吃好吃,儿子给的就是不一样。” 徐少卿和苏瑾对视了一样,这人果然少g筋! 亦休黑著脸又拿了一个腿递给小包子,小包子这才笑了起来,张开小嘴咬了一小口。 两个人同时抓著腿吃,一个狼吞虎咽,一个慢条斯理,那副场面实在是有趣。苏瑾忍不住推了推徐少卿,说道:“其实这赵无邪挺可爱,年纪不大,还老装成熟。” 徐少卿苦著脸:“夫人,徐某可是要吃醋的!” 苏瑾狠狠踩了他一脚:“少给我发神经!” 徐少卿笑了笑,瑾儿真是可爱啊,自己一天到晚装成熟还说别人!徐少卿凑过去低声说道:“瑾儿,你不是比赵无邪还小几岁麽?” 苏瑾脸上一红,瞪他! 吃过了饭赵无邪就准备回去了,临走还依依不舍的望著小包子,幽幽的叹了口气:“爹爹明天再来看你!”回头对著身後一群人又拉开了嗓子,“你们准备的见面礼呢?” 臭酒r花和尚拨著佛珠笑,“都放进衙门里面了。” 赵无邪这才点点头,又幽幽的叹气:“真是太可爱了,真想抱著睡啊!七七,给爹爹亲一个!” 小包子捏著手指头有些为难,休休要生气的麽。 那一次亦休生气也是有原因的,那个时候小包子还没有完全属於他,他憋著一口气没处发泄,现在反而没有那麽专制了。 小包子扬起脸可怜兮兮的望著赵无邪,赵无邪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小包子就狠狠亲上了脸颊,这才心满意足的喊道:“打道回府!” 小包子慌了神,有些害怕的望著亦休,一脸紧张,小手也捏得有些发红。 亦休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事。” 小包子这才松了口气,才露出了一点笑,忽然就被苏瑾抱了过去,亲的满脸都是口水。 苏瑾边亲还边想,亦休那句“没事”可是如临大赦一般啊! 亦休咬牙,一群疯子! 苏瑾美滋滋的,亲完了还笑说:“小包子,你也亲亲我麽!” 小包子嘿嘿傻笑,搂著苏瑾的脖子,撅起红润润r嘟嘟的嘴唇,凑过去啾了一口。 徐少卿和亦休站在一边,忽然就觉得,心凉啊。 几人进了衙门,顿时愣住了,堂内满地都是东西,有些用盒子装著,有些就包了层布放著。 徐少卿无奈的笑笑:“这就是赵无邪的见面礼?有百来份吧?” 苏瑾皱起眉:“莫不是有什麽诈吧?今日赵无邪唱得这一处也有些稀奇,说不定有什麽目的。这些东西都应该好好查验再行定论。” 徐少卿笑笑:“你太紧张了一些,恋童癖也不是病,瑾儿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苏瑾一愣,随即笑开了,心说,你连亦休也敢调侃了? 徐少卿上前却是愣住了,这都是些什麽?从《上古佰草集》到白玉佛珠再到咸鱼干,这里面可真是什麽都有。 苏瑾也有些诧异,说道:“这赵无邪可真是个奇人,这些东西可都是不一般的,他那些兄弟都还真是舍得。” 徐少卿也笑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对於一个大夫,这医术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对於和尚,佛珠则是,而对於一个苦守边境的将士,这家乡的咸鱼才是最珍贵的。他这些兄弟就为了赵无邪一句喜欢,统统献上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且不论贵重清寒,一律平等。” 苏瑾也点了点头:“赵无邪有这麽一帮好兄弟,这笑面煞修罗的名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少卿了小包子的脑袋,说道:“这些东西你可都要好好收著,都是叔叔阿姨喜欢你才送给你的,知道麽?” 小包子认真的点了点头:“七七知道。”一脸正经,忽然却嘿嘿一笑:“少爷给我搬回房里去!” 亦休也有些动容,这赵无邪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却是真的喜欢小包子,总之只要是对小包子好的人,亦休总是能够另眼相看。 徐少卿用力捏他的脸颊:“敢使唤你少爷啊!” “啪”一声脆响。 徐少卿揉著有些发疼的手背,心说,这亦休真是不留情。 小包子正揉著发疼的脸颊,忽然见到一个身影从门口走过,立刻喊道:“佐佐!” 众人看去,只见御佐一脸疲惫,听见的声音便往这里走,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们怎麽都在啊?我睡了多久啊,饿死我了。刚睡醒吃了一盒糖,一点不顶饱,盒子倒是挺好看的,小包子你要不要?” 说著就拿出了那个银制盒子,递了过去。 这不就是那天小包子忘在御佐房里的盒子麽!小包子天x迷糊,御佐不说他都不记得这盒糖了,这一说,小包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委委屈屈的拿著盒子,眼巴巴的盯著御佐看。 “佐佐……”这一声喊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苏瑾连忙喊道:“小包子,来看看这是什麽呀?” 小包子走过去,笑眯眯:“瑾瑾笨!这个是驴打滚麽,少爷说过的!就是驴子打滚时候做的麽!” “给我看看。”御佐著干瘪的肚子走过来,拿过糕点一口塞进嘴里,嚼了两口说道:“尝味道确实就是驴打滚!” 苏瑾笑笑,对著小包子说道:“这里好多吃的呢!别不高兴了!”苏瑾搓了搓小包子的小r手。 小包子撅撅嘴,搂著苏瑾的脖子:“那瑾瑾跟七七一起吃!” 毫不自知的御佐一口塞俩,心说,这都是怎麽了? 这一天闹腾下来大家都累坏了,亦休等人都准备回去睡了,明日一早在探讨毒源的事情。御佐拿了一串腊肠,溜溜达达的去厨房给自己做个炒饭。 第二天一早,几人商量之後决定去枯树林探探路,那里太危险,亦休自然不愿意带他去,恰好御佐也醒了,便交给了御佐照顾。 徐少卿四人到了赶到了那片枯树林外,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地方乌烟瘴气,空中漂浮著黄蓝色的气体。 苏瑾拿出事先用药浸泡过的的面巾分给大家,萧凡拿著那块面巾犹豫了一下道:“你们两个不会武功就别进去了吧?” 苏瑾白他一眼:“你不懂医术就滚出来吧!” 萧凡语塞,听说苏瑾牙尖嘴利,果然不得了! 几个人蒙上了面巾往里走,里面烟尘滚滚,细小的颗粒吹进衣服里十分的难受。 苏瑾忽然蹲下了脚步,徐少卿侧头看去轻问:“怎麽了?” “呵,这真是奇了,居然是树大不招风!”苏瑾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徐少卿微微蹙眉:“何意?” 苏瑾摇摇头,拿出一个木罐子,用帕子缠住手捡起一g枯枝拨了些土进去。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和一小包药粉,将树枝聚拢到一起,撒上药粉,用火折子点燃。 见木柴燃气缕缕白烟,便道:“我们先退出去,见机再行事。” 四人退出了树林之後,只见上空中的黄蓝色雾气颜色缓缓变浅,缓缓变成了嫋嫋白雾,最後消散。 亦休和徐少卿都看出了问题,苏瑾轻笑一声:“还进不进?” 徐少卿勾了勾唇:“自然要进,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是什麽名堂!” 这片树林树木稀疏,这会儿没了雾气之後一片清明,几人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却见不得丝毫异常,不免也有些疑惑。 萧凡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苏瑾也有些困惑,按理说毒源就在这其中,控尸和母体也应该在,不然这片树林又是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恰在此时,忽然听见一阵急速的奔腾声,四人顺著声源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大狮子朝著这里奔来。 萧凡一惊,这不是丁当麽? 白狮背上赫然是一个绿色的身影,甜甜的声音立刻传来过来:“萧哥哥!” 萧凡无奈,这小祖宗怎麽来了? 丁当走近了才缓缓停下步子,丁漫原本匍匐在狮子背上,这会儿直起了身子才见身子底下还有一个小东西! 小包子把脸从软长的白毛中抬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蛋涨得通红。 亦休把小包子抱了下来,皱眉:“你怎麽来了?” 话音一落,御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弯著腰大声的喘气:“他娘的,老子还跑不过一头狮子!” 原来,今日小包子和御佐在衙门中很是无聊,便去找丁漫玩,丁漫一听萧凡去找毒源,心中大惊,又想这几天都不曾见过萧凡,连忙拉了小包子就骑上大狮子一路奔来。 这里几人都是哭笑不得,怎麽养了这麽两个小祖宗呢? 亦休把小包子抱在怀里,说道:“今日看来也找不出什麽,不如先回吧。” 丁漫整个人靠在了萧凡怀里:“萧哥哥,来人家家里吃饭嘛,人家好想你。” 萧凡笑著揽住他纤细的腰身:“好啊,等我忙完了去。” 徐少卿也伸手去抱苏瑾,被他一巴掌打开,瞪他:“什麽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调情!” 徐少卿笑了笑:“情趣!” 几人正准备回,忽然就听丁当一声怒吼,大脑袋猛的一甩,砸断了一边的枝干,前蹄一抬狠狠地往下踩,接二连三仿佛要把地踩碎一般。 众人一惊,连漫漫也有些吓坏了,亦休最先反应,大喊一声:“後退!” 丁漫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过去却被萧凡拽住向後扯。 丁当忽然一个抬腿用力砸开了一个窟窿,众人大惊,心说,这地下还有乾坤! 大狮子随後摇著尾巴挪到了丁漫的面前,讨好的舔了舔丁漫的脚,又用大脑袋蹭了蹭。 丁漫这会儿笑开了,美滋滋的说:“萧哥哥,快做完事情就可以陪人家了拉。” 小包子也睁大眼看著丁当,说道:“当当好威风喏!” 丁当朝著小狮子摇摇尾巴,在他面前蹲下,小包子爬上他的背,他立刻飞奔起来带著小包子在树林里绕了一圈,回到亦休面前蹲下让小包子下来。乖巧的不得了,一点不让人c心。 亦休难得的了丁当的头说道:“这狮子通人x,而且有些本事,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御佐挠了挠脖子,问道:“老大,下不下去?” 亦休点点头:“你带剩下的人回去,我和萧凡两人下去。” 徐少卿也正有此意,亦休这人行事谨慎,武功高强,头脑亦是一等一的好,由他下去再好不过,思忖片刻将羊脂玉如意递给了他,说道:“小心行事。” 亦休接了过来点点头,不说什麽便纵身跳下。 小包子直直的望著那个洞,心说,休休也好厉害喏。 徐少卿等人退出了树林,五人带头狮子一起在外面等。 苏瑾捣腾著刚才取出来的土,眉头一直紧紧的皱著。 徐少卿走过去亲了亲苏瑾的眼睑:“不用太紧张。” 苏瑾叹了口气:“这林子太怪了,这泥土里的毒和空气中的并不是同一种,甚至可能连毒都称不上。” “仔细说说。” “这地上的毒能够渗透进木头里,具有腐蚀x,因此才造成树林枯木恒生,而这空气中的烟雾肯本也不是毒,只是用来造成一种假象罢了。” 徐少卿抿著唇,用指尖轻轻敲打地上的石子,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引我们来这里,而这里又离赵家军只有三里路,不意外的会让我们联想到一起。” 御佐在一边听了很久,撇撇嘴:“也说不定是赵家军的诡计!特意让我们减少对他的怀疑,真的控尸群可能还在别处!” 徐少卿深深的叹了口气:“若依瑾儿所言,真的控尸群确实应该在别处,只是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御佐也叹气:“现在我们远在边境,赵家军又人多势众,真可谓孤立无援了,唯今之计也只能等御佑回来了。” 徐少卿也想到了这点,顿了顿问道:“对了,最近素娘可来过衙门询问他夫君的事?” 苏瑾摇摇头:“这倒没有,估计等你找她呢。对了,这麽一来,杀她夫君的便是陈岂寿,只是现在还不便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徐少卿忽然拧起眉,口中不断呢喃这句话。 “怎麽了?不就是打草惊蛇麽?” 徐少卿望著苏瑾,忽然大笑,这几天心中的疑问豁然解开,一把抱住苏瑾就狠狠的亲了上去,“瑾儿,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 完结 枫花奇案 作者:墨月霓裳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线,潮湿发霉的味道一阵一阵传来,脚下能触碰到的都是烂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滴答的水声。 突然传来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两人身形一动闪到了一边,黑暗中传出嘶哑的声音,低低的,像是纸张撕破般的噪声:“是赵将军派来的人吗?” 两人眉头一皱,亦休从黑暗中出来,将羊脂玉如意给他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羊脂玉如意已经找回,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铁链拖动的声音继续响起,墙边的油灯被点亮,那人的模样出现在亦休和萧凡的面前。 身形如柴,肤色全黑,眼窝凹陷,眼角下垂,一双暗淡的眼眸显得十分诡异,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混合著药味的恶臭。 和苏瑾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人脚踝和手腕处被锁上了铁链,走路起来发出难听的声音。 “请大人跟我来。”一步步艰难的朝著洞x的深处走去,萧凡和亦休对视一眼也小心翼翼的跟上,却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铁链的声音渐渐停下,眼前出现一道铁门,那人抬起眼木然的望向亦休:“没有羊脂玉如意谁都打不开这扇门,还请大人代劳。” 亦休轻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去,指尖若有似无的摩擦了一下门锁,随後将羊脂玉如意嵌入,轻轻的转动。 门倏然被打开,男人低低的笑:“终於可以得到最後一味药了。”那笑声持续不断,恍如鬼魅。 密室正中放著一个盒子,男人如见神祗般恭敬的捧起盒子,面朝东方三跪九叩,嘴里低低道:“我赵军大捷有望!” 房间的一边墙前靠著一面军旗,上面写著一个大大的“赵”字。 萧凡绕过地上的男人走过去,那面旗帜已经破旧不堪,旗杆也有腐烂的现象,只是那棋面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亦休轻轻瞥了一眼,对著男人说道:“赵将军命我前来视察一下军队的情况,你现在带我去看看。” 那男人低著头久久没有动弹,良久才缓缓扬起脸,眼神中满是狠戾,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惊悚。 男人低哑破残的声音缓缓响起:“试验品只有一个……你不是赵将军的人……”忽然伸出入骨的手向著亦休抓去。 亦休抬剑挡开,一个转身轻易制住了他,冷笑一声:“现在就带你去看看那个试验品!” 小包子站在树林前等得有些困了,两条小腿虚晃了两下,眼睛都快闭了上去。 苏瑾将人向後一扯,小包子脚下一个趔趄就摔了下去,被苏瑾抱住亲了一口,只听苏瑾说道:“等累了就和御佐先回去吧。” 小包子摇摇头,揉著眼睛软软嘟囔:“不回去,七七想等休休一起吃饭。” 苏瑾皱皱鼻子,心说小包子真可爱,给亦休那麽个冰山老头子真是亏大了。 远远地、身形相似的两个人影渐渐出现在视线里,愈加靠近。 小包子一下子就从苏瑾怀里挣脱开,迈著小胖腿就跑了过去,正想抱住亦休的腰,却被人躲开。 小包子扑了个空,身体险些栽下去,亦休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後领,将人提了起来。 亦休皱著眉,缓缓说道:“我衣服上有毒y,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可以靠过来。” 小包子捏著手指头有些委屈,低著头不说话。 亦休忽然一笑,弯下腰把脸凑过去说道:“拿袖子给我擦擦脸吧。” 小包子抬起脸,笑眯眯的拉起袖子给他擦了擦,亦休也笑,冷峻的脸上满是温柔。 远处的几人看去都觉得这幅场面很是温馨。 苏瑾嘀咕,其实冰山老头和小包子也是很配的。 徐少卿一直在笑,笑的眼前的男人全身泛起皮疙瘩,无所适从。 徐少卿喝了两杯茶之後才笑问:“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垂著眼,木讷的神情显得有几分诡异。 徐少卿笑:“不说也没关系,我就叫你母体好了。”徐少卿放下杯子说道,“不知道这控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你心甘情愿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倒是说来听听。” 那母体诡异的笑了起来,笑声y暗刺耳:“赵家军一定能夺得天下……” “谁在背後议论我赵家军!”恰在此时门被大力的撞开,面前的男子一脸冷意。 赵无邪对著那母体啐了一口:“就你这模样,还想进我赵家军?你真当我赵家军的门槛陷地下去了?” 那母体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却不再做声。 赵无邪拉了凳子坐下,又瞪了徐少卿一眼,说道:“你就把这鬼东西放在衙门?就不怕吓坏了我儿子!” 徐少卿有些无奈的笑笑:“徐某还在办案,赵将军不如先行回避一下较好。” “我呸!”赵无邪眯起眼,“看来就是这畜生污蔑我赵家军要反吧?老子宰了他!”说著就要拔剑。 徐少卿脸色一正:“不得如此,你这样大有毁证灭迹之嫌!” 赵无邪顿了顿,愤愤的收回了剑,一个抬脚却踩断了那人的腿,冷冷道:“一切交由徐大人处置!”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 赵无邪出了门便去找小包子,只见小包子正在院子里和御佐一起吃东西,连忙走过去拉耸著脸装无辜:“儿子,你爹爹我好可怜啊,你们徐大人欺负我。” 小包子连忙摆摆手,不高兴的撅起嘴:“不好说我家少爷坏话的!” 赵无邪有些头痛,看来要和这小东西建立感情当中还隔著不少阻碍啊,现在的自己还不知道排在多少人之後呢! 小包子见他有些伤心,连忙拿了块糕点递给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一定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少爷才批评你,少爷说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乖乖的,少爷就不欺负你了!” 赵无邪撑著脑袋:“那你被他欺负过没?” 小包子想了想,用力的点著脑袋。 赵无邪很有些兴趣,便问道:“那你说说看。” 小包子认认真真的说道:“有一次七七想打水给少爷洗脸,结果把水打翻了,然後少爷就批评教育我了。” 莫说赵无邪,连御佐都惊讶的睁大了眼,心说,不是吧,这徐少卿也忒无理了吧?不像他的作风啊! 赵无邪眯起眼睛,就听小包子继续道:“少爷告诉我,人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麽,不能逞强,像七七这样的就该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不可以去打水干活!” 赵无邪一下子泄了气,笑的前翻後仰。 徐少卿眯著眼睛,眼神中满是y谋,看的人不寒而栗。 苏瑾身子一震,就听徐少卿对那人说道:“现在我们的证据已经足够,圣上也已经下令调兵而来,你跟著赵家军唯有死路一条,不如你想清楚,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徐某或许还能帮你求情,甚至可以找御医帮你治病。” 那人哈哈大笑:“这里山高皇帝远,等狗皇帝派人而来,你们统统都已经成为了赵家军的刀下魂!我孙隼则将成为开国功臣!” 徐少卿哼笑一声,对著苏瑾道:“你让御佐把李素娘找来,就说杀他夫君的罪魁祸首已经找到。” 苏瑾一顿,心说,徐少卿今日是怎麽了,怎麽说这些话。微一思忖却是笑了,这徐少卿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莞尔一笑,便抬脚出门。 御佐听了吩咐之後便去找素娘,小包子也想跟去,两只手攀著御佐的脖子不肯放。 御佐心想老大正在用苏瑾给的药酒泡澡,小包子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无聊,不如带出去玩玩,眼珠子一转,忽然得意的笑了,带小包子出去多有面子啊! 赵无邪翘著二郎腿就见御佐一脸贼样,搔了搔耳朵,说道:“老子也去。” 御佐瞪他一眼,心说,这赵家军的人怎麽就在衙门使唤人了? 恰好张丰进来,见三人再说这个,便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正好巡街,等见了人把她带来,你们也好在外面转转,反正也要吃晚饭了麽。” 御佐想了想点头,也行,这张丰靠得住。 四人去了素娘的店铺里,素娘听说来意,笑的睁大了眼,连忙问道:“可是当真?” 御佐点点头:“反正你信我们县太爷就是了,他是大清官儿,不会给你随便找个人充数的!” 素娘连连点头,擦了擦手就跟著张丰去衙门。 御佐盯著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啧啧叹道:“其实这两人挺般配的麽,李大嫂贤惠,这张捕头也靠谱。” 赵无邪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酥饼放进嘴里一咬,那小厮连忙上来:“不给吃的!要先付钱。” 小包子嘿嘿一笑:“小哥哥,这个是我爹爹。” 小厮吓楞了,呐呐的点头,心说这都是大人物,肯定不会白吃。 赵无邪冷笑一声:“你看不起老子?跟你说了,把这里所有的饼给我送到赵家军的军营里,报我的名字就成!”说著又咬了一口,顺便还嘀咕,味道确实还不错麽。 赵无邪抱著小包子让他坐到自己肩头,三个人顺著街边逛边吃,三个人中两个是吃货,第三个也只能从大流。 三个人一路吃到了西门,手里还拎著不少好东西。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却见到一个青色的声音匆匆行走,一条手臂用木板夹著,脸色也有些苍白。 御佐很是疑惑:“那不是刘景麽,怎麽鬼鬼崇崇的,身体不是还没好麽?怎麽走得挺快啊。” 赵无邪不屑的哼笑一声:“切,猜什麽猜?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御佐瞪他一眼,却见赵无邪喜上眉梢,大笑道:“儿子,坐稳了。”说著就飞跑起来。 御佐啐了一口:“这死疯子!”眼前的景象却让御佐忍不住笑了,这赵无邪不过也就是个孩子,却偏要装的老成,一个大孩子带著一个小孩子,飞跑在街道中,那模样真有够好笑,却也……温馨…… 三人一路跟著刘景,绕过了一条街,只见他偷偷的来到了河边,躲到了一棵枫树下。 刘景脸上带著几分红晕,眼神既是满足又有几分暗淡,顺著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穿绿衣少女正哼著小曲在河边洗衣服。 赵无邪冷哼一声:“切,有色心没色胆,瞧我的!” 赵无邪放下小包子就朝著河边洗衣服的少女走去,靠近了便喊道:“喂,小丫头,洗衣服那?”嘴角邪气的勾了起来。 少女斜眼瞄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幽幽的把盆子架在腰间走开。 赵无邪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抡起拳头一把拽住她,怒目而视。 刘景一看不对了,连忙冲出来,用完好的那只手推赵无邪,道:“你这个流氓,给我滚开!不准碰小绿!” 赵无邪和绿儿都愣住了,直直的望著刘景。 刘景见赵无邪还拽著绿儿的衣角,心一横手脚并用的推他,一个趔趄自己却向後倒去,受伤的手砸在石头上又渗出了血迹。 御佐连忙抱著小包子冲了过去,小包子冲绿儿甜甜一笑,说道:“小绿姐姐好。” 绿儿眼前一亮,这不是七七麽,连忙放下衣服,擦干了手对著他笑,完全忽视了一边受伤的刘景。 刘景也有些心悸,他这也不是第一次来河边看小绿了,却从来没有露过脸,这会儿被小绿瞧见了,也不见她看自己一眼,心下不禁失落。 赵无邪却撇撇嘴:“没意思。”一把扛起小包子,往回走。 御佐站在绿儿和刘景中间显得十分尴尬,绿儿到很是自然的对著御佐道:“御佐大人,我家少爷怎麽还没回来啊?” 御佐笑笑:“跟萧凡一起泡澡呢!” 绿儿掩嘴一笑,刘景倒是闹了个大脸红。 绿儿又和御佐说了几句之後便回了丁府,一眼都没看刘景,刘景垂著眼很是落寞。 御佐也看出了名堂,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下次在努力麽!” 刘景叹了口气:“那天在陈府我也是听说绿儿和一干家丁在後门候著,所以才中途离席想去後门看一眼。哎,你看我这麽一大把年纪了,都三十好几了,小绿才多大啊,还努力个什麽劲儿啊!” 刘景自怨自艾的说道,隐约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御佐语塞,不知说些什麽好,这男欢女爱的事情御佐也不曾遇过,也没喜欢过什麽人,被刘景这麽一说倒是不知如何安慰。 赵无邪不知何时又抱著小包子回来了,鼻子发出一声轻哼,有些不悦道:“一个大男人还这麽摇摆不定,扭扭捏捏的,你现在是怎麽著了?你就这麽笃定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家的?还是你等著人家姑娘厚著脸皮来找你?你不提亲问问看,怎知就不行?你要脸人家丫头就不要了?” 刘景有些急:“可是……可是……” “我可是你老爷的!娘的,老子没见过这麽婆妈的男人,你要是进了我军营,我整天给你军法伺候!”赵无邪又哼唧两声,忍不住翻白眼。 小包子眨眨眼,问道:“你天天来偷看小绿的麽?” 刘景脸红,最後却呐呐的点了点头。 小包子笑眯眯:“那小绿姐姐怎麽就没发现你呢?嘿嘿,没被她骂呀?小绿姐姐最会骂人了……恩……不过小绿姐姐不骂七七的,她说七七和漫漫哥哥一样乖!” 赵无邪再哼唧两声,对著刘景挑挑眉:“谁说你没戏?你要是没戏人家姑娘家早把你当色狼打跑了!看你那孬种样!” 刘景看看傻笑的小包子,再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赵无邪,最後看向御佐,只见御佐对他笑著点了点头。顿时双目清明,脸上挂起了笑:“刘某明白了,今日真是多谢各位的开导,刘某受教了。” 刘景心中豁然开朗,再看众人,只觉得这几人都有一番大彻大悟,倒是自己总拘泥於世俗,反而弄得一身泥潭。 赵无邪翻了个白眼,抱起小包子又冲进了人群里,一路畅快的飞奔。 偷偷告诉大家,这两天就要完结了。 第三案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赵无邪带著小包子回到了衙门的时候,日已落西山,天色渐黑。赵无邪有些依依不舍得看著小包子,心说,这小包子又呆又可爱,真想带回去养著。 心念一转,他赵无邪要做一件事什麽时候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手一把抄起正在发愣的小包子,施展身法消失在夜幕中。 御佐一个措手不及,再转身身後已经没了人影。 赵无邪心想,那亦休肯定会来要人,到时候打他一架,就不信还会输了不成?即使输了又如何,大不了明日再抢回去! 小包子和赵无邪熟稔多了,自然不会像第一次那麽害怕,但是仍有些著急,拉了拉赵无邪的衣领,软软的说道:“我们去哪里呀,休休会找我的。” 赵无邪将披风拉过一些,遮住小包子的身体,让疾风吹不到他身上。说道:“我带你去见见你那些叔叔伯伯,到时候亦休也会来的,很快又能再见!” 小包子听了这才放心了些,乖乖的随他来到了军营。 赵无邪的地方在赵家军中本就是一块异地,喝酒作乐无一不为,小包子到了这里更是热闹的炸开了花,一群人升了篝火,围著篝火笑谈风声。 赵无邪从羊腿上扯下一大块r递给小包子,小包子用两只手抓著,吃的满脸油乎乎。 花和尚拿了羊n来,小包子喝了一口馋虫都被引出来了,众人看得都有些奇,一般第一次喝这羊n的人都嫌它骚味重,这小孩倒是随遇而安的很。 几人正闹得起劲,忽然却全部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在干什麽?”赵顺黑著一张脸,怒视众人。身後跟著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这人倒是有些笑意。 赵无邪侧躺著撑住头,笑看著他:“大哥,你不是一向不管我的吗?” 赵顺淡淡道:“重将士都已经睡下来,明日一早还要c练,你们轻一些别闹著他们。”语气缓缓轻柔了一下,蹲下身子给赵无邪擦了擦下巴的酒滴,说道:“少喝些酒,小心明早又头疼。” 赵无邪撇撇嘴不做声。 赵顺又看去,只见小包子亮亮的眼睛正盯著他,不由有些头痛,说道:“你怎麽又把这小家夥抓回来了?” 赵无邪笑了,一把搂住小包子,说道;“这是我儿子!可爱吧?” 小包子嘿嘿的笑了笑,喊了一声:“爹爹。” 赵顺懵了,这弟弟整日只会找乐子,没想到找到这麽个傻娃娃,两人碰上倒都是乐极。 身後的男人却笑了笑:“这小家夥是挺可爱,不过这麽晚了,外头又风大,不如带他回帐子吧。” 赵无邪有些不乐意,但又想今天确实玩得疯了,估计一会儿亦休还要来找自己打架,是先得休息会儿。 赵无邪拉著小包子的手,对众人大声道:“今日散了!明日继续!” 小包子随他拉著,临走还对众人摇了摇手:“叔叔伯伯再见,嘿嘿,阿姨也再见。” 一群男女妇孺都笑开了,乐的眼睛都看不著了。 赵无邪的大帐很随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赵无邪往桌子上一躺,指指床铺:“你睡那里。” “休休呢?”小包子眨眨眼。 “睡醒了就来接你了,快睡,乖。”赵无邪看著小包子睡进被窝里,这才闭上了眼睛。 小包子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掀开被子就感觉凉风鼓鼓,见赵无邪睡的熟,便自己跑出去找茅房。 大多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几个守夜的将士来回巡查,小包子拉了一个人就问:“茅房在哪里呀?” 那将士眼睛一亮,这小东西真是可爱啊,忍不住就笑了:“这不在那麽?” 小包子看著就在不远处的茅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哥哥。” 那将士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巡夜,却发现下摆还被小包子抓住,忍不住便道:“在那。” “唔……看到了……” “那我先走了。”低头,却见小东西眼蒙蒙的望著自己,小手越抓越紧。 “我怕……”小包子都快哭出来了,忽然就觉得心里酸酸的,要是休休在就好了。 那将士顿时气血翻涌,心说,是自己考虑不周了,连忙带著他往茅草方向走。在小包子进去前还问道:“要不要我等你出来?” 小包子心想都麻烦人家好久了,怎麽好让人家再等自己,连忙摇头:“七七一个人能行!” 那将士这才有些不放心的走开了。 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发疼,小包子速速的解决,出了茅房却觉得有些发颤,一想到亦休,眼泪就流了下来了,委委屈屈的往回跑,心说等休休来了马上跟他回去,再也不来这里了。 小包子跑了一路,越跑越不对劲,来的时候路好像没有那麽长的啊,恰在这时看到了一间亮著灯的帐篷,一头便栽了进去。 房间里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见小包子冲进来,明显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 小包子也有些惊讶,随後却笑开了,放心的冲对面那个人笑:“姨姨。” 素娘顿时大惊,今日他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小包子看出来了,和苏子墨对视一眼之後冲上去就抱住了小包子。 小包子以为她想抱自己,回搂住她的脖子笑眯眯:“姨姨好。” 素娘有些於心不忍,苏子墨冷冷的望著两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包子转头看去,心说,这不是刚才篝火晚会时跟赵顺一起来的男人麽? 素娘了小包子的脸,皱著眉轻轻问道:“你们少爷和亦休大人呢?” 小包子委委屈屈的吸吸鼻子:“休休一会儿就来接七七回去。” 素娘点点头,苏子墨冷冷道:“等亦休来就来不及了,你下不了手就和他一起死!”苏子墨拔了剑就走过来。 小包子一惊,下意识的就推开素娘跑开,苏子墨伸手抓他,小包子一个低头钻进了桌子底下。 苏子墨冷笑,心说这孩子真是呆,以为躲到桌子底下就抓不到了?这小孩著实是可爱,只是被他见到自己和李素娘在一起,若是被亦休和徐少卿知晓了,定有所怀疑,杀人灭口也是不得已之举。 苏子墨正想伸手去抓人,恰在此时,帐帘被掀开,赵无邪大咧咧的走进来,劈头就问:“有没有见著我儿子?” 小包子躲在桌子底下,听到赵无邪的声音立刻大喊:“爹爹,爹爹。” 赵无邪还是第一次听见小包子主动这麽称呼自己,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步上前一把掀开桌子,将小包子抱进怀里,顺手劈碎了桌椅,瞪著苏子墨问:“你们在做什麽?” 苏子墨自然的笑了笑:“这小东西走错帐子,不知怎麽了就躲进桌子底下去了。” 赵无邪冷冷看他一眼,良久才缓缓道:“下次将人送回我帐子里。”走到门口又顿了顿,对著男装的素娘道:“我们军营什麽时候也收娘们一般的兵了。” 赵无邪走後苏子墨才眯起眼睛,面色y狠。 素娘也是一颤,刚才赵无邪说的那一番话著实让她心中一凛,连忙问道:“现在该怎麽办?” 苏子墨一挥手:“不要慌了阵脚,我自有办法。” 小包子被赵无邪抱了出去才说道:“那个是饼店的姨姨。” 赵无邪点点头:“我看出来了。”又看了看小包子的脸,疑惑的笑道:“怎麽没哭?不害怕?” 小包子笑眯眯:“少爷说,怕什麽都不能怕坏人,少爷和休休都会保护七七的。” 赵无邪了小包子毛茸茸的脑袋,心说这小孩真不是一般的好,只可惜不是自己的。 恰在此时,却听见有人来报,说是亦休大人怒气冲冲的过来了,赵无邪忍不住就笑了,这麽久没打架骨头都痒了,赢了每天吃包子! 赵无邪带著小包子往回走,亦休一出现在视野里,小包子就立刻挣脱开他冲过去,小胖腿跑得飞快。 赵无邪忍不住拧起眉天,这就叫做不战而败! 亦休抱起小包子对著赵无邪冷冷道:“如果你想打,我奉陪!” 赵无邪一听j神来了,扭了扭肩膀脖子,伸出手:“来吧。” 小包子拉了拉亦休的衣服:“我有事情跟你说的,不要打了麽。” 亦休亲了亲小东西软软的嘴唇:“很快。” 小包子也回亲了一下:“那要快快的。” 赵无邪忍不住就在原地乱跳:“该死的,这麽黏糊,我儿子啊!儿子!” 亦休拔剑和他过招,赵无邪也收了拿分不羁,认真拆招。 刀光剑影,兵刃相接发出星点火光,引来一群人的围观。过快的身影几乎消失在了空气中,让人看不清刀剑的走势。 数百招下来,两人身形分开,忽然对视一笑,亦休忍不住道:“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像你一般的怪才,难得难得。” 赵无邪勾了勾唇:“那是自然,你也不差,不过配我儿子还是差了点。” 小包子在原地鼓掌:“休休好厉害!” 亦休走过去抱起他,笑问:“多厉害?” “最厉害!”说罢,还撅起嘴用力的啾了一口,发出滋滋的声响,亲的亦休满脸口水。 赵无邪无力地蹲在地上,大喊:“酸死我了,酸死我了,一群死人!” 正笑闹著,忽然一道火光起,发出一阵轰天般的爆炸声,众人看去,只见苏子墨的大帐被熊熊烈火吞没,发出赤红的火光。 小包子还不明所以,解开一颗扣子,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亦休,说道:“今天我看见饼店的姨姨和一个穿盔甲的男人在一起,这个是我在地上捡到的。” 亦休一愣,心说素娘怎麽会在这里?随即接过便打开,不由面色大变,顾及不得那火光抱起小包子便往衙门赶去。 两人一回到衙门,徐少卿便走了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著小包子说道:“最近军营里不安稳,不要跟著赵无邪去那里了,知道吗?” 苏瑾嘴角抽了抽,真是不习惯徐少卿这幅正经的模样。 亦休见了徐少卿立刻把信给他看,苏瑾边逗小包子边问:“信里写些什麽?” 徐少卿边看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立刻喊来了御佐,道:“快去把御佑截回来,如果他已经到了我爹那里,千万让我爹不能把事情告诉皇上,快去!” 御佐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怎麽了?” “快去便是,就告诉他,事情有变,让京城那里稍安勿躁。” 徐少卿又问小包子:“这信还有谁看过?” 小包子歪著头想了想,说道:“休休……” 徐少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全都回去休息吧。” 亦休抱起小包子回房,御佐也赶去收拾包袱。 苏瑾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到底怎麽了?” 徐少卿摇了摇头,和苏瑾回到房里,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养神闭目。 苏瑾蹲下身子,把头靠在他腿上,笑了笑:“我都会陪著你。” 徐少卿笑了,了苏瑾软软的耳朵,苦笑道:“当时我让御佑去京城送信,已经是大错。一步错,可能就已经万劫不复,这次不仅害了自己,说不定连小包子,亦休,萧凡,甚至是我爹,统统都会被我连累。” 苏瑾有些苦涩,脑中空空荡荡的,似乎什麽都有,也似乎什麽都没有,在那一瞬间,他确实是出自真心的说了那句话。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徐少卿笑了,是谁说他云淡风轻,一世无欲无求,他也有自己想要的,有他放不下的。想和大家一起生活,简简单单,却能幸福温馨。 明天完结了~~然後又要来计划计划下面的文了 完结章+番外 第十五章 赵家军在军营中找到了素娘和苏子墨的尸体,得知这个消息之後徐少卿忍不住的叹气,这苏子墨和素娘居然抱著一颗必死之心,而现在一切都死无对证。之後的半月,很多东西似乎都不了了之,衙门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嬉笑怒骂,吃喝玩乐。 只有徐少卿明白,真正的劫难还在後面。 一个月後御佐和御佑一起回来了,更带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御佑告诉徐少卿:“徐太师认为这件事情其中有诈,便打算先不告诉皇上,却不知皇上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派了钦差大人来,现在估计快到了。” 徐少卿叹了口气:“终於来了。” 御佐猛喝了口茶,又接过小包子递来的饼咬了一口,才问:“到底怎麽回事?” 徐少卿忍不住皱眉,沈默良久终於缓缓道来:“整件事情我们都一直跟著对方在走,一开始出现了控尸,从控尸的出现我们联想到了西域一带,其後又在陈岂寿的府邸中找到了西域的药。还有那块如意上刻得赵字,陈岂寿儿子在赵家军参军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有意无意的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了赵家军身上。” “随後我们去了迷雾森林,找到了底下的洞x,还有那个母体,还有如意能打开的那一扇门,甚至里面的军旗。一切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赵家军。” 御佐有些乱了,拧著眉头问:“确实如此,所有我们就去朝廷请求派兵支援,这有什麽不对吗?” 徐少卿摇头:“统统都错了。”徐少卿握起拳,指尖泛白,“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奇怪,却一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奇怪,直到瑾儿说了那句打草惊蛇,我才恍然大悟。”徐少卿凝重的叹了口气,“这个控尸从头到尾都不该出现,他g本还没有研制完成,贸贸然出现目的只是引起我们的注意。” 亦休也点头:“确实如此,我和萧凡下地x的时候,我刻意注意了一下,那门锁是新的,而那军旗刻意被弄的破旧,然而却一尘不染。” 苏瑾称是:“不仅如此,那森林的雾气其实没有毒,而那泥土的毒也只是带有腐蚀x罢了,这一切只是为了造成控尸毒在此的假象。” 萧凡也一惊:“你们这麽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黑老头子说什麽控尸只有一具,而这一大片森林都被毒坏了,试验品却只有一个,这前後太过矛盾,我和亦休也得逞的太容易了。” 徐少卿叹气:“你们说的都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嫁祸给赵家军,然而现在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总有一方要出来承担责任,不是赵家军,就是我们……通敌叛国这种不是小罪,一个不慎就是满门抄斩。” 众人忽然就沈默了,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无比压抑。 良久御佐才开口:“那就跟皇帝说清楚!” 徐少卿笑了:“没那麽容易,制造这麽大一场y谋不会是没有目的的,而有这种能力的人全天下又有几个……” 御佑却是想明白了:“你是说当今圣上!” 徐少卿点了点头:“小包子无意间得到了皇帝和苏子墨的通信,我这才明白了一切,当年皇上将苏子墨贬到边境,也是出自这个目的罢了,他只是一颗棋子,素娘亦是。” 徐少卿笑了:“皇上这一做法很妙,他想对付的不是我,而是父亲大人,事到如今,赵顺和我爹,总有一方要担起这个责任,这场y谋皇上会是最终的赢家。” 屋子里显得很沈默,小包子坐在一旁吃糖,忽然抱住了亦休的胳膊,眼巴巴的问:“休休,快过年了,给我买糖麽?”说著还把银盒子递到亦休面前。 亦休接过盒子,搂了搂小包子,眼神很柔软,这个人是他想要保护的,最後关头他也一定要保住他,就算带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让他出一点事情。 徐少卿盯著那个盒子看了良久,忽然大笑:“妙哉,妙哉。”一把抱起小包子就狠狠地亲了上去,“七七好聪明,等过年少爷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包子脸红红,搂住徐少卿的脖子说道:“嘿嘿,少爷不能说话不算数!” 徐少卿挑眉:“自然。” 众人见徐少卿笑的畅快,心头一块大石终於是落下了,徐少卿如此镇定,一定是x有成竹了! 五日之後,朝廷派来的钦差终於到了。 那人名叫孙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初到枫花县,徐少卿等人便去接迎。 孙叶从轿子里出来,斜斜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自傲:“这就是徐大人啊。” 徐少卿嘴角抽了抽,最後却笑了出来:“这是叶大人啊。” 孙叶瞪他一眼:“本官孙叶,姓孙的。” 徐少卿连忙作揖:“失敬失敬,叶大人刚来此地,徐某该好好招待才是。” 孙叶气的脸色发红,一跺脚便往衙门走去。 徐少卿笑了起来,心说,这人有几分娘娘腔。 孙叶进了衙门忍不住便皱眉:“这是什麽破地方啊?徐少卿呢?快把证人证物都弄来,让本大人好好研究是否真实可靠,才好禀明圣上,让圣上做出圣断!” 徐少卿连连称是,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和孙叶说了一遍,最後缓缓道:“因此,整件事情是有人栽赃嫁祸,和赵家军无关。” 孙叶冷冷一笑:“那麽是谁栽赃嫁祸赵家军啊?我说徐少卿,这赵家军谋反是你传出的风声,你找不出真凶可知是满门抄斩之罪!”说罢,狠狠一拍桌子,面露狠色。 徐少卿悠然一笑:“自然知道,徐某已经把真凶找了出来!” 孙叶一惊,心说,这徐少卿不会胆大到把皇上的名号说出来吧? 徐少卿命御佐取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後,里面赫然放著一封信。徐少卿缓缓道:“这一切都是西域王的反间计,这一封是西域那里和素娘联系的信件,里面原原本本的写著事情的真相还请叶大人查验。” 孙叶瞄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拿出了那封信,看了几眼却忍不住皱起眉头,这里面写的都是西域字体,叫他如何看懂? 孙叶清咳两声:“还有那控尸的母体呢?叫来我问话。” 徐少卿皱眉,面带豫色:“这……这母体长相古怪,全身都是毒,怕是吓著孙大人。” 孙叶冷笑,叹了口气:“你叫他来便是,还是你以为你是徐太师的儿子,就能只手遮天?给我叫来!” 徐少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叫他前来了。” 说罢便命御佐前去带人,这母体一进屋,屋子里一群人都强忍著笑。只见张丰被全身涂黑,走起路来也有些艰难的模样。 孙叶忍不住皱眉:“不是说母体瘦骨嶙峋,我看这也不瘦嘛。” 徐少卿解释道:“是这样,这母体需要每日用毒y浸泡,被抓到衙门之後便中断了,因此体型渐渐恢复,隔一段时间说不定连肤色也变了回去。” 孙叶虽知道皇帝的计划,却也不代表他见过这母体,且这母体为求逼真,真的用毒药浸泡,一时间也有些信了。心中却是冷笑,这徐少卿大难临头了! 孙叶对著那母体问道:“你且说说,你是谁的人啊?”孙叶笑得有些得意,这母体可是皇上的人! 谁知那母体一声大笑:“西域独尊!哈哈哈,西域独尊!” 孙叶一时无措,睁大了眼不知作何反应。 徐少卿拍了拍孙叶的肩膀,说道:“大人莫怕。”忽然又道:“对了,我忘记事先给大人服解药了,这母体经过的地方连空气都会染上毒!” 话音刚落,那孙叶身上就升起一个个的红疙瘩,奇痒难耐,伸手一抓却有刺骨的疼痛。 徐少卿忍著笑,连忙道:“苏师爷,快给叶大人看看。” 苏瑾连忙提著药箱子过来,忍不住叹气:“大人小心了,这母体著实害人不清,他在衙门的这段时间都死了不少捕快了,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他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哎,真是可怜。” 孙叶一惊,连忙道:“这种恶人怎麽还不斩了?快拉出去拉出去!” 孙叶在这待了两天一无所获,第三天便启程回京。 送他离开的路上,御佐还心有余悸,道:“把这事怪在西域王头上是不是太过了一点?万一皇上找这个借口两个打起来怎麽办?” 徐少卿笑笑:“皇上就是因为手无重兵,才会想找收回赵家军,这种时候他不会陷自己於泥沼。” 御佐仍是有些担心:“可那封信是假的,皇上一看便知真假。” 苏瑾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信纸我用药水浸过,随著时间墨迹会越来越淡,莫说皇帝,怕是孙叶自己都看不到第二回!” 御佐望天,这世上既是清官,又能保自己周全的,怕是只有徐少卿了吧? 几人送了孙叶便回衙门,远远地就看见一定极为奢华的轿子停在了衙门口。 徐少卿走近了些,轿夫才撩开帘子。 从里面走出一个老人,锦衣华服,发白如雪,不怒而威。 老人缓缓的扬起嘴角:“年关将近,还是有些想念……” 徐少卿很有些感动,却听那人继续道。 “七七……”老人大笑,抬步走近衙门。 苏瑾嘴角一抽,“你爹跟你一个德行。” 徐少卿笑了,望著老人稳健的脚步仍是有些感动。 徐少卿揽住苏瑾的腰身,说道:“不能这麽没礼貌,要叫公公。” 苏瑾脸红,脚下却是不留情,狠狠地──踩 (完结) 虽然小包子出场最多,但这部小说的主角真的是徐少卿!至於苏瑾……呃……我一向认为男主的cp也就是主角。 番外───大红包 除夕夜。 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枫花县,徐少卿一早写了一副对联亲手挂在了大门上,小包子去了丁家找丁漫,两个人跟著秦萧学剪纸画。 徐少卿一早就在琢磨,今天晚上怎麽把瑾儿拐上床呢? 苏瑾在药房里摆弄草药,这也是他第一回在枫花县过年,这里比京城冷的太多,常见到有人生冻疮,便想著做些药膏出来。 亦休把小包子送到丁家之後又回了衙门,徐无涯刚起身便叫了亦休进屋,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件件的嘱咐,在某些事情上徐无涯仍像是一个父亲,为了儿子细心打点。 他太了解徐少卿了,容易感情用事。徐无涯眼线众多,一早就知道了苏瑾的身份,也知会了徐少卿,而後徐少卿却仍旧视若未闻,反而和苏瑾走在了一起。 徐无涯不是不反对的,只是觉得让少卿经历一些挫折也好,自己c手的太多反而不利。 御佐御佑一大早也出了门,御佐没有余钱,他哥哥有啊!大过年的还能不给弟弟用麽?御佐吃喝玩乐,御佑就跟在後头付钱,手里还拎著不少东西,活生生像个跟班一样。 除夕饭一桌人坐在了一起,徐无涯在,众人反而有些约束了。 徐无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这年夜饭也算是吃过了,老朽这就去休息了。” 转起身瞥了一眼苏瑾,苏瑾惶恐,不安的喊道:“太师……” 徐无涯大笑,转身走人。 徐少卿蹭了蹭苏瑾的手,笑道:“别怕,你不是说我爹跟我一个德行麽?” 苏瑾看他一眼,闷闷地点头。 小包子吃著菜盯著徐少卿问:“少爷,不能忘记明天给七七包大红包喏!” 徐少卿挑挑眉:“自然。” 徐少卿吃著饭,忽然幽幽道:“萧凡去了丁家吃年夜饭,我估计今天夜里是不会回来了。哎,今天是除夕夜啊。” 苏瑾脸上莫名的发烫,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瞪他:“吃你的饭!” 吃过了饭徐少卿便半拉半拽的把苏瑾带进了房,客厅又只剩下四人了。 御佐坐在屋顶上支著下巴看月亮,有些喜悦,很有种经历奢华繁复之後翩然淡漠的味道:“现在这种生活很不错,不用阿谀奉承,更加不用看人脸色,最重要大家每天都在一起。” 御佑一笑:“正是。” 亦休把三个盒子都装满了点心糖果,小包子开心的眉眼弯弯,拉著亦休的手说道:“明天等漫漫来了大家一起吃。” 亦休在小包子微凉但细腻的脸上亲了一口,眼眸中流转著温柔的光。 小包子忽然脸就红了:“七七也有东西给你。” “恩?” “嘿嘿,明天给。” “好。” 第二天一早小包子早早的就起身了,取过一边的小棉袄床上,大红色的棉袄,乌黑透亮的头发,小脸红扑扑,十分可爱。 亦休睁开眼,就见小东西正在穿衣服,不由得问道:“怎麽了?” 小包子笑眯眯:“休休睡!”说完就跑出去了。 小包子到了徐少卿房前边敲门边往里喊:“少爷,起床了!” 房里的景象可谓壮观。 桌子上的茶壶杯子都已经掉到了地上,床铺凌乱,苏瑾身上红红紫紫,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被凉气吹的冰冷。 徐少卿整个人压著他,听见小包子喊便睁开眼,神采奕奕。 徐少卿把掉在地上的半床被子捡起来,好好给苏瑾盖上,随後便穿衣去开了门。 小包子见他开门就笑眯眯,两手背在身後乖乖巧巧:“少爷,新年好。” 徐少卿见他这副模样,一看便知,小东西还知道要红包呢!边系著腰带边说:“去吃早饭,我找张红纸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包子笑眯眯的走开了,坐在饭桌上数著手指等徐少卿来。 但小包子把手指数的多出一个的时候,徐少卿终於来了。 两只手拿著一个有四个信封这麽大的红包,小包子眼睛一亮,取过来连忙甜腻腻的喊:“谢谢少爷。” 兴致勃勃的抱著小红包,红著小脸慢慢地拆开,拆著拆著小脸慢慢就垮了下来。 小包子拿著手里的一个铜板,委屈巴巴的看著徐少卿:“少爷……” 徐少卿笑眯眯:“这红包不大麽?好大一个啊,我一只手都拿不过来。” 小包子吸吸鼻子:“少爷坏……”不乐意的红了眼圈。 徐无涯一早起来就见两人又闹上了,小包子被欺负的眼红红,连忙笑著把人抱到腿上,笑问:“少爷又怎麽欺负你了?” 小包子揽著徐无涯的脖子,连连开始说坏话:“少爷不给七七包红包,他说话不算数!” “哦,这样啊。”徐无涯笑笑,“可是我明明看见少卿给你包了个大红包啊!” “爷爷也欺负人!”小东西真不乐意了,眼圈通红。 徐无涯大笑:“爷爷不欺负人,来,爷爷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说著便从袖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小包子的小兜里。 小包子又笑眯眯的了,高兴的拆红包,看到是真的有钱欢腾的在徐无涯脸上亲了一口,蹦蹦跳跳的就要出门。 徐少卿一把拽住小包子的後领:“去哪儿啊?” 小包子手脚并用的挣扎著,边说:“给休休买东西麽。” 徐少卿望天,儿大不中留啊!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