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玛丽苏》 三年咯 方文琪坚持了三年,她咂摸着,自己的忍耐力是否已经快到极限。 她麻木的坐在欧式米白色的长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热咖啡,味道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太甜,腻的人发慌。 前面的超大液晶屏幕上正在播报着娱乐新闻。 何氏集团的总裁,何永钦在澳门参加国际进口电影交流会,他被一行正装黑衣保镖簇拥着进了富丽堂皇的旋转大门,记者哄闹如商场里抢特价物品的妇女,张牙舞爪飞天遁地通通挤成一团,大声争执叫唤。这个问他,何总,请问您带了女伴吗?那个问,请问神秘女伴是不是正当红的歌星艾米丽?又有人恨不得拿话筒将何总的嘴巴捅穿,让他回复两句话——当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位没有分寸的记者被何永钦的保镖拎鸡仔一般,甩了出去。 他们甩得特别的有技巧,让记者先生狼狈地屁股着地,又不至于让他真的受伤。 记者先生富有如狼似虎的基本职业精神,正要哭天喊地申斥,一位笑眯眯的绅士立到他的面前,从宝蓝色的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 张律师是何永钦的御用律师,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事宜,他笑出两只小酒窝,彬彬有礼的作了一番义正言辞的威胁。 “刚刚您的行为已经涉及到人身伤害,如果您的嘴巴现在吐露出任何不利于何总的讯息,又涉及到破坏名誉罪。大家都在看着,照片视频应有尽有。也就是说,证据确凿。这两项罪名加起来,起码要拘留三个月,赔偿金额?根据我们何总的影响力,不下百万。” 他的语调貌似很快,实际上每个字都吐露得非常清楚。 记者先生吭哧吭哧的喘息着,抹了一把热汗,指着自己的话筒道:“那、那这个摔坏了.....” 张律师大大方方的拿出钱夹,抽了几张大额港币递过去:“先生,还需要去医院做一做鉴定报告吗?” 张律师仪表堂堂,温润如玉,处理完这件事,便闲庭信步的挤回何永钦的身边。 在何总裁身边一站,他顿时变成了一具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被男人的气势给淹没覆盖。 何永钦同样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在乌泱泱的人群中,随便谁,只需要一眼,就能瞅见他。 何永钦高了张律师半个头,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去,两侧边的头发比较短,愈发突出了他的面部轮廓。 浓眉深眼,姿势挺拔,右手拿着黑莓手机,目光沉沉的,瞟了一眼,对身边的何律师轻语两句,转身进了旋转门。 方文琪勉勉强强喝了一口热咖啡,她现在急需要提神醒脑,电视上又放出另外一张照片,晚上十一点,澳门旧城街道中,何永钦同一位背影销魂的妙龄女郎并肩而行。 方文琪抬手摁下关机键,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瘪得发慌,瘪到一定程度,好像也习惯了,低低轻哂一声:“真是潇洒。” 拎起黑色手提方包,文琪给司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让他把车开出地下车库。 两个小时后,黑色奥迪到达天美小区,这是片中高的住宅区,规划的很好,绿化面积达到百分之四十,在寸土寸金的春城,价格不菲。 方文琪敲开独栋别墅的大门,她的母亲赵女士欢快活泼的将她迎进去。 赵女士的身体不好,身子骨瘦弱,但是性情简朴直白,母女间的感情一向不错。 “妈,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赵女士拖着她的手,细细查看,对女儿要说什么事不是很关心,重点关心她的身体健康皮肤保养。 于是她轻快的给女儿介绍了一款进口手霜,介绍完手霜,又提到面膜面霜。 文琪静静的听她讲了一刻钟,这才打断道:“妈,您先听我说。” “我想跟何永钦离婚。” 赵女士的嘴巴顿时被锯掉,啊啊好一会儿,用力的拍她的手背:“为什么离婚?他对你不好?哪里亏待你了?” 赵女士心慌意乱,死死的抓住大女儿的手:“不会呀,永钦那么好,每逢过年过节必定亲自上门...当初你爸爸濒临破产,要不是他们家伸出手拉一把,我们现在还能过这种日子?” 说道这儿,赵女士红了眼:“文琪呀,我们不能忘恩负义的嘛。你妹妹能上影大,也是他帮的忙。明年预备毕业,永钦也答应了帮她进圈子的,先拍上两只广告搞搞人气,再去做个女配角,过几年,不久是顶顶有名的大明星了嘛。” 擦头发 方父在外忙着应酬,忙着养他的宝贝私生子,纵然厌恶二女的明星梦,也没什么时间管。 文琪当即道:“妈,这话你可不要跟爸爸提。”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你妹妹喜欢么。”赵女士继续抹泪:“我是说,他对我们一家这么上心....你是不是介意他的花边新闻?那些我可是不信,他是个好孩子。退一万步他要是真的....唉,你自己也要清楚,婚姻就不是童话。两个人对着几十年,怎么可能不会厌倦呢。那些什么爱呀,都是骗小孩子的。真正重要的是家庭,是你们之间的感情、亲情。” “姐!” 文婧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继而快速跳下楼梯,蹦到妈妈和姐姐跟前,她更直白:“你当初不是暗恋他喜欢他,所以答应了这门亲事吗?这就预备吹了?” 方文琪面皮火辣辣的红:“谁说的。” 不等文婧继续说,她接着道:“就算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 现在是什么样? 结婚三年,她跟何永钦同床的次数屈指可数。 方文琪的肌肤和情感,快要渴死了。 谁说女人更擅长冷暴力,跟何永钦相处的时候,方文琪不觉得自己是个人,也许只是一件装饰品,需要夫人出场的场合才会使用一下。 文琪回家之前,基本就已经预料到她们不会同意,也不会支持,爸爸那边,更不用说了。 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妈妈体弱生了两个孩子到了极限,文琪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个情人,他的儿子如今已经五岁了吧。 但她不能把告诉母亲和妹妹。 方文琪在外独自吃了顿西餐,饮了半瓶红酒,还没到醉的程度。 结婚前滴酒不沾,结婚后反而在私底下成了个小酒鬼。 她含着笑坐在汽车后座,望着外面缤纷华丽的夜景,心下空落落一片。 四年前的一次酒会上,文琪那时还不习惯高跟鞋,强忍着痛意坚持到九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她寻了空挡挪到阳台上,没料角落的栏杆边上,正侧身站着一位男士,他的领口chng开两颗扣子,单手抄在口袋里,抽着烟静默不语地望过来。 男人的存在感太强,那时的方文琪,还有些天然的羞赧,预备退出去换一个地方。 何永钦忽而叫她等等,自然的扶住她的手臂让她坐上藤条椅。 他的动作细致又温柔,单膝跪下来退掉她的高跟鞋,端详了片刻,起身对她道:“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弄双平底鞋过来。” 一双平底鞋,方文琪回报附赠兼了自己的初恋,芳心暗许。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前座的司机诧异的瞟了她一眼。 文琪心道,我那时,是多么喜欢他呀。 真是幼稚极了。 我现在还爱他呢,蠢透了不是。 汽车驶入桂园的大铁门,道路两旁绿意盎然,又过了几分钟,前方别墅里一片灯火通明。 文琪一进门,就见何永钦换了蓝白格子的家居服,坐在美式的高脚桌旁,一边擦头发,一边盯着电脑。 他听到开门的动静,一双寒潭似的眼望过来:“你去哪儿了?” “哦,很久没回家,回去看一下妈妈。” 方文琪换下拖鞋,路过高脚桌,准备上楼洗澡换衣服。 何永钦一把抄住她的手臂,将人扯过去:“喝酒了?岳母滴酒不沾,你跟谁喝的?” 被他抓住的那一块儿皮肤,热辣辣的又紧又痛,她的心一面颤栗的哆嗦,一面烦躁不堪。 但她的脾气向来好,人缘也佳,能软着来,绝不会硬着来。 她避重就轻地解释道“不是吃牛排么,刚好配了两杯红酒。” 方文琪笑道:“是不是很难闻,我去洗了澡再下来,行么?” 何永钦拧眉望着她,快要把她盯出花岗石般的洞眼。 文琪上楼洗了个战斗澡,飞速地摸上茉莉花香的身体乳,穿了两件套的睡衣下楼。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位好妻子,既然是好妻子,就要照顾好自己的丈夫。 方文琪去开放式的厨房里烧了壶热水,给他泡咖啡,他一向工作到很晚,深度依赖咖啡因。 她将冒着热气的马克杯端送到木桌前,又拿了椅背上的毛巾,抬手给何永钦擦头发。 何永钦打字的动作一顿,手指翻飞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文琪越过他的头顶,看到电脑上正显示着一份电子档计划书,她收回目光继续盯着他的脑袋。 他的头发柔软蓬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文琪耐心的柔柔擦拭,有两滴水珠调皮的沿着他的脖子落下,快要滑入衣襟,方文琪赤手抚上去,食指刮到他的肌肤上,抹掉这道痕迹。 何永钦忽然侧身,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他的脸有些红,目光精锐,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折射出漂亮精悍的弧度。 客观来讲,十分的吸引女人,吸引她。 你以为我干什么,勾引你? 睡我很难? 文琪带着微末的渴望看着他,何永钦甩开她的手别开目光:“这里不需要你了,回房睡吧。” 一颗热热的骚动的心脏,立即掉入冰潭。 她免不了地要恨他。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仆佣人,你喜欢别人服侍你,就去请个顺眼的女帮佣来伺候你。 我也有情欲,不仅有情欲,还有爱欲。 你在外面面对狂蜂浪蝶,自己也偷香窃玉,怎么对我就这么小气? 你讨厌我...就别娶我,就你自己的能力去娶一个喜欢的女人,很难么? 何永钦,你真他妈的是个王八蛋。 方文琪面上笑颜彦彦,心下火山喷发,火红的岩浆从地底下喷发出来,喷到半空中,骤然落下,随着低温的影响,寸寸凝结成顽石。 “哎,你也要早点睡,别累坏了,我去房里看会儿书。” 她笑的雅致漂亮,缨红的唇边带着两只小酒窝,将她的好看与细微的可爱挂上勾。 方文琪回房照镜子,黑亮的长发顺滑的从肩头落下,雪白的绸制外挂脱下,里面是一条水蓝色吊带连衣裙,细细的诱人的肩带挂在肩头,再往下是一大片雪白滑嫩的肌肤。 她对着镜子打量着,转过来转过去的,单手掀头发,她二十五岁,正值女人最好的年华,这俱肉体有问题么? 让他睡一下,很艰难么? 方文琪再稳重,这时也免不了觉着自尊心严重受损。 这颗心啊,这里刮一刀,那里刮一刀,她对他的要求一降再降,已经低于正常女人的需索了。 要求不管多么荒唐,只要我能做,只要你能有回应。 还是不行。 何永钦,你倒是狗嘴里吐出两颗象牙,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们哪里一点像爱人,像夫妻?还不若说是两个人吃饱了撑着,用一纸婚书,换来清心寡欲对坐修炼。 方文琪对丈夫的怨怼已经不能用一句话两句话概括清楚,她在质疑对方的时候,也在深深质疑自己当初的选择。 如果时光退到三年前,她还会同意这个联姻么? 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全是水和泥,混成豆腐渣?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不同意,方爸爸也会逼着她同意。 就像爸爸说的:我们家锦衣玉食的供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不需要为这个家做贡献? 如今,掉进镶着金光的粪坑里,她要怎么爬出来,才能找回自己尊严? 避免自己情绪低落到难以入眠,文琪慢慢踱步到衣帽间,在大圆镜旁的皮质圆凳上坐下,她对镜自顾了两秒钟,纷乱的思绪渐渐趋于和缓,右手缓缓的抚摸着装饰品的百宝阁,百宝阁是墨绿色,既是深邃的色调,同时又代表着深处的峥嵘绿意——期盼和希望。 方文琪深一口气,先是抚胸两下,这才拉开百宝阁的最底层的抽屉,最底层的空前低矮,只有两只手掌的厚度,那个东西深藏在里面。 她的指尖触到细微磨砂纸的纹理,方文琪摸出一张浅灰色牛皮纸的信封,带着缓淡的珍惜细细摩挲。 信封上没有邮票,更没有盖印,上面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整洁又神秘,神秘中带着美丽。 这丝美丽来自于右下角的一处钢印,印着一朵樱花。 方文琪抽出里面的白色这张,将它展开抚平。 对,这是一封情书。 然而她不知道这情书来自于谁手,又是怎么忽而出现在自己的手包里。 雪白的纸张上落下手写楷书,带着挺拔的劲力,弯曲处顺滑秀长。 内容简单,不过是一首泰戈尔的诗,这首诗再平常不过,寓意美好生活,关键是落款处的几个字我。 “文琪,我渴望你,我会陪着你。” 文琪摸的很小心,这张纸经过三年的岁月,已经有些泛黄。 方文琪仍旧会幻想,但如今的幻想也不过是自娱自乐,也许这封信是何永钦写的她的? 文琪曾经带着躁动的心溜去丈夫的书房,抽了无数份文件上的字迹拿来对比,结果让她失落,同时也让她安心。 何永钦惯爱写行书,带着劲道的行云流水,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做什么工作身在哪里。 她也不是爱上了“他”,“他”像是个没有具体形象的幻影,是一份期盼。 不是对“他”的期盼,而是因为“他”,而产生的对自己的期盼。 这些微末的希冀让她渡过了一段最难熬的时期,当她从巨大的、对爱情过高的预判和幻想中悬空落地,是这封信让她不至于摔的那么难看。 一封情书,好像是上帝无缘由地赐予她的礼物。 揩油 第二日一大清早,方文琪起床做早餐,从冰箱里拿了两颗有机鸡蛋,少量的橄榄油伴着做了道碎鸡蛋花,三四颗掰碎的西蓝花过滚水捞起加盘,再配上培根三明治,和一壶鲜榨浓咖啡。 一切准备就绪,文琪取下围裙,上楼去叫何永钦起床。 何永钦拒绝同她同房,但是不会拒绝她的服侍。 方文琪礼貌性的敲了下房门,拧门而入,她去洗手间调好热水,牙膏挤好,搁在满杯清水漱口杯上。 她这回身来到床边,灰黑色的床品四件套,侧卧着一道熟睡的身影。 他的头发都乱了,文琪在床边跪下,趴在那里望着他,她伸手去顺他的头发,很有心去亲上一口。 一想到男人醒后的恶劣,远没有此刻的安静可爱,于是她即刻打消这个念头,低声唤他:“永钦,已经七点半了,起来吃早餐吧。” 男人慢慢的睁开眼睛,黑深的眼阔中弥漫着散漫的光晕。 一分钟后,他彻底清醒过来,掀开被子自顾自去洗脸刷牙。 丈夫在浴室冲澡打理外表,方文琪在外间给他准备衣物,西装衬衣不整洁的地方还要重新熨烫。 何永钦吹好头发出来,文琪抓起熨好的衬衣西裤抖了抖,捧在臂弯中递过去,最后提着黑色西装的肩头,何永钦两手往后一穿,挺拔身姿骨骼将西装撑出饱满漂亮的弧度。 “昨晚睡得怎么样?” 文琪站在侧边打量他,心下客观得赞赏他的仪容样貌,抬手去抚他背后衣装的线条。 她抚的很慢,几乎到了爱抚的程度,一天中,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够尽情的揩油。 何永钦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眸光不定,文琪笑曰:“这里没烫好,要不你脱下来,我重新弄下?” 何永钦微微仰头扣着领口的扣子:“过来帮我系领带。” 男人须后水的味道飘过来,文琪站在他的身前,身材愈发显得玲珑窈窕,她抬手给丈夫打领带,感受着微热的气息洒在额头上。 多么美妙,好似她是位完美的妻子,他又是位完美的丈夫。 待男人走后,文琪回房间补交,她爱睡懒觉,及至十点钟,起床梳妆打扮。 中午在外觅食,下午去办公室处理日常事务,工作并不繁忙,听听简报,合理就批,不合理就重做。 她并不喜欢激进的工作作风,也不会主动拉拢分公司的人事权利。 这是何氏集团下面一个极其微不足道餐饮公司,主营东南亚风味风情,特点是定期会有些明星过来做宣传。 在春城不过四五家店,生意不错,需要提前预定才能入内饮食。 方文琪说不上喜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很喜欢往皮质沙发上一座,惯例欣赏自己的两位好秘书飘着眼风打机锋。 男秘书殷明是何永钦的人,这个她在一开始就知道。长得不丑,瘦高个儿,脸蛋过分苍白,文琪很多时候觉着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太平洋。可就是这么瘦弱书生,为人谨慎将她盯地不迷透风。 方文琪不愿意亲自上场,于是在上百份简历中精挑细选一位年轻的女助理小何,饱满的脸蛋能掐出水汁,胸口鼓囊囊能够闷死一头大汉,那张脸啊,时而灵动活泼时而凶狠如撒泼的大妈。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小何在办事儿上不如殷明,可是在办公室政治上高扬头颅,只要接收到老板暗含意味的目光,便非得扯着殷明斗上一斗。 方文琪转着手上镶钻的钢笔,将解决完的文件推到一边,男秘书拿起另外一份摊开来道,新晋流量歌星艾米丽这个周末会过来做活动。 艾米丽? 何老总的新晋小骈头? 方文琪咂摸两下,将钢笔压在纸张上,笑吟吟的端起咖啡杯,朝一旁的小何望了一眼。 小何穿着标准的衬衣包裙,这么简单的衣服能被她穿出艳骨的风格,当真是一大人才。 她时刻警醒的眼珠立即精光闪闪,立即道:“殷秘书,这件事您怎么没有提前做出预案?” 殷秘书条理分明的讲这是何氏娱乐临时的决定。 小何两步站上去,她个子不高,一米六不到,两只饱满晃出汹涌波涛,她红唇的嘴皮翻飞着,殷秘书当即脸蛋一红,眼神漂移,受不住她的全力攻击,摸了一把额头上虚汗:“啊...哈哈...那我再给上面联系一下。” 待殷明退出去,这份计划表被扔进碎纸机里。 小何弓着腰把自己的脑袋伸过来求抚摸,方文琪心情大悦地拍了她的头,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精美的购物袋。 “昨天是你生日吧,抱歉我忘了,小小心意务必收下。” 炽热的眼 方文琪刚进了电梯,手机骤然进入疯癫颤抖模式,她一个个的挂掉,及至下楼进了停车场,拉开车门弯腰进去。 又一个电话进来,文琪接起,笑得波澜不惊:“妈,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赵女士在那头用力的擤鼻涕:“哎哟,呜呜,文琪呀,我担心你呀。” 方文琪照例采取怀柔战略,这般那般的安慰她许久,让她放心。 赵女士哎哎两声:“文琪呀,离不离婚的,你不要再想啦。我光是想想哦,心里就怕得不得了。” 方文琪虽然理解她的想法,此刻却觉得有些出奇,将下车窗点了根女士烟,问道:“妈,你怕什么?” “你爸爸最讲脸面,如果你跟永钦离婚,他第一个不会同意的,你这是在打你爸爸的脸呀。” “....嗯,我明白。还有什么吗?” “离了婚的女人,肯定会贬值呀...我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很好,可是别人不这么看呀,他们会说很多难听的话啦。还有你妹妹,你妹妹很崇拜她姐夫呀,她一心想做大明星,只有永钦能帮忙嘛。” 文琪笑得很冷淡,渐渐也就听不进去,她的心渐渐不得平静。 难道我迟来的叛逆期终于出现了? 方文琪预备去找找何永钦的麻烦。 黑色的轿车调转车头,风驰电掣地在车少的巷道中轰隆飞舞。 下车前,她对着前视镜理着衣领,重新添了口红补了粉。 她心里已经将何永钦骂成了狗血淋头,拈花惹草还把那颗小草送到我的眼前? 你个狗东西,当我是谁,专门帮你善后风流韵事的老虔婆? 文琪在自己的脑海中狠狠的呸了他一口,让他跪在自己的脚边汪汪学狗叫。 脚尖一转,方文琪去一旁的步行街买了份热乎乎的小食,老板问她要不要辣,文琪道,要、当然要、越辣越好。 将精美的食品袋拎在手中,方文琪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优雅匀速地踏在光亮可人的大理石地砖上,她往前台一站,女接待礼貌的问她有何贵干。 方文琪撩了一把肩头的长发,笑道:“我是方文琪,请给十八楼挂个电话。” 女接待讷讷瞪目,搞不清出是什么情况,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虾米一样捂住话筒给上头拨了个电话。 方文琪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没料五分钟不到,一只穿着斜纹西装面料的绅士快步跃出电梯,朝这边走过来。 “张律师,你也在呢。” 文琪伸朝他伸出手,张律师松松握住她的指尖,两秒钟自然松开,同样也是笑:“这不是没办法嘛,事情太杂。” 张律师二十九岁,是威利斯事务所的股东兼高级合伙人,跟何永钦不仅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还是好同学好玩伴。 二人相行上楼,路过两面全是钢化玻璃的公开会议室,端坐在首位的正是何永钦。 他凝目朝前方的投影望去,背脊笔挺,肩部曲线自然下落,双手交握在胸前,脸部线条肃穆且认真。 何永钦扯了一下领带,黑色修身的西装敞开,抬手搭在桌面上,身体向前倾,这代表着他要作出选择了。 该死的,文琪的心砰砰砰的跳,她不厌其烦的望住他,多看一眼少一眼般,脑后的神经末端抑制不住的精神抖擞,像是吸了满满一瓶的鸦片烟,瞬间迷醉。 她放慢了脚步,一双眼缠丝一般抛过去,挂在何永钦的身上,怎么看,这个人即使不说话,都带着蓬勃鬼魅的吸引力。 难道就是合了那句话,越是得不到越是要渴望? 啊呸! 方文琪恨不得当即扑上去,扒掉他的面皮,一口口的吃掉他。 不知是不是她一下子没控制住,眼神过分炽热,何永钦还未开口,朝这边一侧头,二人对上目光。 方文琪当即无痕变脸,温婉而笑,避免妨碍他工作,点点头率先离去。 张律师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迎着方太太进了总裁办,亲自泡了两杯君山银针端过来。 他坐在她的对面,满目都是都是方文琪含笑的红唇,自然流淌波光的眼,高腰水质裙摆下露出一截骨肉均匀笔直的小腿。 张律师回味着刚才那几秒,这位方太太眼中流露的炽热,差点烫伤了他,烫到现在还带着余韵。 方文琪同样正视着他,张律师白净的脸上驾着一副金丝楠木的眼镜,头发自然偏分,没有打发蜡。整个人很干净,让人如沐春风。 她边饮温热的茶水,心下作出分析揣测,这姓方的东西,跟何永钦一丘之貉,何老总做了什么事,背地里有几个小情人,他肯定一清二楚。但若是要想从一个做律师的嘴里掏出点料,想必万分艰难,再传到何永钦耳里,又是一通麻烦事。 二人对望,隐隐切切,又自然大方,互相腹语连连,互相笑成了尊尊再世弥勒佛。 辣死你 方文琪抬手看了看腕表,担忧的捧起桌面上的纸袋,拿出里面的餐盒,以手背贴了贴温度,有人推门而入,文琪偏头望去,当即挂上情深似海的爱意:“哎,你来啦。” 何永钦看她看得牙疼,素着脸踱步走到巨大的黑色楠木方桌后,也不说话,削瘦的下巴微收,垂目拉开抽屉取了香烟,动作潇洒利落的给自己点了烟。 方文琪习惯了他的不耐烦,起身端着餐盒逶迤过来,她一边拆着封口,一边道:“你的胃不好,少抽点烟啦。还没吃饭吧,饿了没?” 男人面色稍霁,盯住餐盒,一双葱白似的玉手掀开盖子,卤香热辣的气味喷面而来,何永钦鼻子当即一痒,冲鼻而出的喷嚏要出不出的忍的难受。 方文琪眨巴着那双淙淙水意的眸子,弯腰夹起一只蛙腿亲切和蔼地送到丈夫唇边:“试试,这家店虽然小,但是口碑很好,味道很棒的。你还没吃晚饭,我们先拿这个垫一垫肚子。” 筷子越来越近,何永钦的太阳穴滋滋抽筋,正要质疑对方的话,脑筋一转,他屏住呼吸惨绝人寰的叼住了蛙腿,两排整齐坚固尖锐的牙齿咔嚓咔嚓将蛙腿嚼了个粉身碎骨,一口吞下。 “嗯....”他惊讶的挑眉:“真的...还行。” 方文琪皱眉,还行?不是让店家越辣越好么,怎么搞个还行? 她噎了一口口水,红唇忍不住撅起来:“真的好吃?” 何永钦面色不善低哼一声“行,怎么不行。”当即取过她手上的筷子,反手送了一截蛙脚过去。 文琪要拒绝的时候已经晚了,舌尖触到尖锐的辣意,一张白皙的脸刹那间灿烂如烟霞,头皮阵阵冒烟,分明要痛哭一场。 她的好丈夫虎视眈眈的盯住她:“难得的人间美味,当然要一起分享。” 方文琪笑着抹了一把泪,她学不来何永钦的狼吞虎噎,只得忍受着极端的刺激,细细咀嚼了这道美味小点。 她的声带已经受损,哑着嗓子道“啊...哈哈,真好吃。再来一块儿吧?”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折磨着将美餐分食完毕。 张律师一手一只纯绿色有机榨汁,天仙降临一般分赐给二人:“来来,随便喝,不要钱。” 何永钦不接,咬着牙关,挑挑眉头,十分镇定道:“我不需要。” 方文琪刚刚伸出的手在空中划了一道优雅的圈,红唇火烧火燎,眼角吊着一颗晶莹的泪花:“谢谢你张律师,我喝不惯这种味道。” 张律师不疼自己的兄弟,倒是很疼爱兄弟的老婆,硬是把饮料瓶塞进方文琪的手中:“这东西健康。” 他转头拿了外套,对何总裁念道:“走不走,八点半不是有个商业酒会么?” 三人在地下停车场兵分两路,分别钻进各自的座驾。 方文琪将手包甩到一边,迫不及待地拧开瓶子咕噜灌水,直接喝个半饱,忽而气急败坏的用小粉拳捶弄方向盘。 何永钦单手插入裤装口袋,弯着劲腰贸然出现在窗边,他咚咚咚地敲窗,待车窗降下,沉着脸质疑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方文琪刚刚张口。 “你准备去哪里?” “我....” “有没有事?” “我.....” “没事跟我一起去餐会,环球娱乐的老总带着夫人过来了。” 方文琪存了一肚子的火,迫切的需要找牧师祷告一番,获取内心的安息和平静。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飘飘划动,明天就是礼拜六,刚好,她可以去做礼拜。 方文琪不是真正的信仰上帝,但是真心的感谢皈依上帝的牧师,能给予她宽怀的安慰。 她中意的,是牧师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道:“主爱你,宽容你,永远在你的身边。” 何永钦坐在她的身侧,中间隔着尽可能大的间隙,他正微仰着头闭目休憩。 文琪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偏头看过去,男人削瘦的下巴很干净,带着钟嵘的弧度,因刚刚吃了爆辣的东西,原本比较暗色的薄唇,变得越发殷红,嘴唇贴上去会是什么味道呢?会是怎样的温度? 方文琪往后一靠,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全都散发着懒洋洋的颓意。 他不说话的时候,她还是很爱他的。 起码这样的话,她还能幻想着,那双眼睛睁开后会充满情意的望着自己。 蠢到家了 何永钦坐在她的身侧,中间隔着尽可能大的间隙,他正微仰着头闭目休憩。 文琪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偏头看过去,男人削瘦的下巴很干净,带着钟嵘的弧度,因刚刚吃了爆辣的东西,原本比较暗色的薄唇,变得越发殷红,嘴唇贴上去会是什么味道呢?会是怎样的温度? 方文琪往后一靠,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全都散发着懒洋洋的颓意。 他不说话的时候,她还是很爱他的。 起码这样的话,她还能幻想着,那双眼睛睁开后会充满情意的望着自己。 一个小时后,悍马到达威斯汀酒店门口,张律师率先下车,把车钥匙交给门童。 文琪抬手推了推何永钦:“到了。” 他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文琪又问:“我穿这样没问题吗?” 毕竟是宴会,穿的太随便不是很合适。 何永钦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拽过去。 文琪惊诧心慌地瞪着眼,一双手无力的柔柔撑住他的胸口,何永钦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滋滋的热到文琪的心尖尖。 他的脸一时间同自己贴得太近,无形又特殊的气味兜头笼罩下来。 方文琪的视线斜斜往上,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紧致顺滑的肌肤,高挺突出的鼻梁,额头高而广,是那种得体的英俊,又带着棱角弧度的惊心。 男人的大拇指缓和婉转的摩擦着文琪的肌肤,她的呼吸一窒,车内的气压越发的低,空气实在太安静,文琪的耳膜里反而满是滋滋的电鸣声,惹得她不禁软了脊梁骨,慢慢的往上凑过去。 然后,何永钦偏开了头。 他松开她的手臂推开她的肩膀,摁下锁扣推车门,裤腿笔直的大长腿往外一跨,就这么跨出了方文琪的世界。 电鸣声骤然消失,方文琪听到自己急促到几欲哽咽的呼吸声,脑海里盘旋着低低的一声叹,真是狼狈啊。 好像她是一份过期的鲜肉,已经带了陈腐的味道,让人舔一口闻一下,都遭人嫌弃。 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最侮辱的事情,是不是送吻被拒绝,送上赤裸裸的肉体,被排斥? 刮了那么多刀,再来这么一刀,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再忍一忍,忍不成忍者神龟,她要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酒会设在威斯汀酒店顶层,全方位无死角的落地玻璃,端着高脚杯随随便便一站,衬着窗外五彩缤纷的万家灯火,或孤高静默或意气风发,任君挑选,随便一张都能咔成明信片。 室内的光线调的刚刚好,不会太亮眼,也不会过于暧昧,非常适合轻声友善的交流。 张律师出名的人脉广泛,长袖善舞的从这一堆人中,自然地飞扑进那一堆人里。 何总裁也不缺人爱护,一位高壮的白面大胖子迎面而来,带出一阵香风,像堵墙似的将他们俩堵个正着。 大胖子穿的非常讲究,亚麻混合丝绸的面料,褂子飘逸长裤宽肥,小圆钮扣中镶着金丝,像是从武夷山上走下来的得道高人,就差把他潦草的落肩长发往头顶上挽一挽。 这位高人姓周,以矿产发家,在垄断了春城矿产开发加工后,又陆续从事了建筑业、医疗业以及影视业。他的眼睛被挤成一条细缝,细缝中破出热光,一手搭着何总裁的肩膀,一手同他交握,哈哈哈笑道:“小何啊,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何永钦自有一套风格去应对这些人,微抿的唇角只需要往上提出十五度,顿时变成一位沉稳友善话少的好客之人。 周老板太爱他,有许多话要同他私下聊,拉着何总裁一路去了角落铺着白布的酒桌。 何永钦半途回过头来,朝文琪点点头。 待他转过去,方文琪撇撇唇角,自行觅食,端了一杯冒泡的香槟,有一口没一口的抿两下,接着她的视线里出现一道风景,可以直接咔嚓下来拿去做报刊封面。一位窈窕丽人,身穿大面积露胸花苞色晚礼裙,裙子不夸张,将优美和明艳兼收并存。 这鲜嫩的白菜站在一颗高而茂密的盆栽下,树影将她半掩,两侧的头发精心扎成一小股在脑后交汇,再随着大片深栗色头发垂下。 她似乎忧心忡忡,快要捧心。 方文琪再饮一口甜酒,艾米丽嘛,才同何总裁传了绯闻,这摆拍的姿势当真好看。 顺着艾米丽的目光望过去,文琪精准的捕捉到自己丈夫的身影。 小歌星似乎同他对上了眼,忧愁被远远的抛开,身上的每根毫毛都为何总裁精神的树立起来,她朝他快步走去,每个行姿动态及眼神,全都招示,她快要爱死他了。 一个人如果心怀爱意,恐怕是藏也藏不住的,何况小歌星还没准备藏呢。 方文琪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吃醋,而是凝神深思,自己平常也是这样? 呸,真是蠢到家了。 我平时就是这么一副蠢样?? 我是你对象的老婆 方文琪心口涩然,牙龈齐齐发酸,浑身一哆嗦立即来神,就在小白菜就要朝自己的丈夫扑过去时,她笑吟吟的端着香槟在半途中把她截了下来。 在新闻媒体上见到那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她或许还能接受,这两个人要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出什么亲密的行为——方文琪自问不想看,也不愿意看到。 何况,她今天要找何总裁的麻烦,不是还没达成目的吗。 艾米丽拥有一双兔子般的大眼睛,眼神一闪,作出吃惊纳闷的模样:“您是?” 方文琪朝她眨眨眼,小骚货,我是你对象的老婆呢。 “emly?你好,我是你的粉丝呢,非常喜欢听你的歌。” “啊?” 艾米丽摆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眼神朝文琪的身后飘,也许是没有得到回应,只得继续应付自己假装不认识的总裁夫人:“哦,需要我帮您签个字么?” 方文琪只道非常感谢她的善解人意,签字就不用了,就希望能跟偶像一起拍张照片。 小白菜的脸色非常精彩,文琪折身朝何永钦那边瞅去,见他正望着这边,于是朝他小幅度的挥了挥手,唤他过来帮个忙。 方文琪勾住丈夫的臂弯,说是遇到偶像,需要他帮两个人拍合影。 何永钦道可以,掏出手机随意拍了一张。 方文琪垫着脚尖凑过去看,不甚满意到:“老公,这张不行呀,艾米丽的眼睛是闭着的。再来一张吧。” 何永钦在她的头顶上吹出一口热气,带着细微不耐烦的口吻,抄手搂住她的腰勾身附耳道:“方太太,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不是摆设。” 说完,奉送给艾米丽一道公式化的微笑,转身走了。 方文琪欣赏完着何永钦的宽肩,劲腰和大双腿,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艾米丽泫然欲泣,似被狠狠羞辱过的小动物,下唇被牙齿死死的咬住,她猛吸一口气,挺起胸膛走到方文琪面前:“我有话想跟你说。” 二人从旋转楼梯往上,到了天台顶上的空中花园,这里植株丰盛,绿意葱葱,一些精美的工艺小灯泡挂在树梢上,树下放着几章小圆桌和高脚椅,桌面上用琉璃玻璃罩着白色的大蜡烛。 艾米丽挑了处半隐蔽的地方,也不坐,一旦坐下显得气势不足,单单是昂首咬唇,噗通噗通的掉着泪珠。 见对方不买账,声带一松,放出压抑可怜的哭泣声。 方文琪伸手递过纸巾,艾米丽猛地拍掉她的手:“我知道你,我认识你!” “哦。” 艾米丽放任泪水的流连,哭这么久,竟然可以不流鼻涕,方文琪十分佩服她的身体机能。 艾米丽哭诉:“我...我跟你直说吧,我爱他。“ 哼哼,我不是也爱他,但是他鸟我吗。 小白菜又道:“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只要他一句话,我就马上隐退,跟他去周游世界。” 何永钦一个响亮的工作狂,会跟女人去环球旅行? 日一个人少则几分钟,长则两小时,周游世界?什么概念? 别说你只是当红小歌星,给个国际影后他都要再考虑一下吧。 “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能做,光是经营着一个破餐饮公司,他需要那个吗?你知道他每天这么忙这么累,每天要应付这么多事和人,他需要什么吗?” 咳。小骚货,话不要说得太满。 方文琪终于清了声喉咙,作出散漫的回应:“你要是知道他需要什么,我这个位,早就是你的了。” 艾米丽当即气的怒火冲天,连连跺脚,细根的脚腕不小心朝旁边一扭,她惊叫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当红歌星为了爱情,仪容啊风度啊通通都不要,委顿在地,哭得愈发苦闷:“方文琪...呜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永钦帮着你们家,你们方家早就流浪到大街上了吧。你不仅帮不了他,还拖他的后腿!你现在这么平静...你看,就你现在的眼神,你敢说你爱他吗?” 方文琪半蹲下来,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目光逐渐转空:“我为什么不敢,我可爱死他了。” 她手痒的拍了一下艾米丽的头:“小朋友,你同我说个什么劲儿,男人么,鸡巴偶尔会痒,一下子控制不住也会有的。你千万不要把这当成什么爱你的标志嘛。”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响,是玻璃落地粉碎的声音。 方文琪一回头,发现竟然有众多看客立在树旁,头皮顿时发麻。 真正的情敌 说“众多”看客,那是从心理承受能力来将,这种女人为了男人吵嘴的把戏,一个看客都够人受的。 从客观方面讲,众多的确有些夸张了,实际上就三个人。 一个我们亲爱的何总裁,一位就是那位衣冠楚楚的张律师,还有一位....艾米丽伤心欲绝地从地上爬起来,乳燕归巢的投入她的怀里。 徐若琳,国际影后,国内的影后奖杯已经拿到手软,是何氏娱乐手里响当当的招牌。 更是媒体多次花边新闻的重点报道对象——有鼻子有眼的描述她同何永钦的亲密关系,非地下情人兼红颜知己不论,不考虑婚书上的老婆的话,她绝对是大房的料。 徐若琳接住小可怜,拍着她的背软语安慰,乖啊,别哭了,妆都哭花啦。 方文琪起身,关节处爆出一声脆响,她及时扶住柏树的枝干,有些头昏眼花。 她眼中的徐若琳....非常美,身材高挑颀长,肤色细腻,一张高级脸,身着珠宝和华服,眼风是高傲的,言语是温柔的,又自带卓然气韵。 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没想法? 如果方文琪是男人,她也会跪在徐若琳的裙角下,祈求能够舔上一口,或者以极致的权利去征服占有她。 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对手。 呵,对什么手。她方文琪现在还够格吗? 方文琪又朝何永钦看去,他锁眉凶狠的盯过来,嘴唇气得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拳头似乎随时挥过来捶她一拳。 那酒杯就是他摔的。 两人眼里通通含着冰霜。 张律师尴尬搓搓手:“哎,这里风有点大,我们还是下去吧。” 徐影后虽朝方文琪望了一眼,但她没有把她看进去,而是侧头对何永钦劝慰道:“永钦,别在这儿傻站着,解决不了问题。” 方文琪从她的话里接收一个词,那个词又熟悉又陌生,多年来不断渗入着进了她的血液中,日日循环往复。 轻视,就两字。 你妈的,就是这两个字。 方文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他们几个人一起下楼去的, 她从铮亮的大理石壁面上,恍惚看到自己机械镇定的身影,徐影后推开总统套房的门,对何氏夫妻道:“进去好好说吧,不要在公众场合吵架。” 吵架? 她不会跟他吵架的。 难道她要让这些人,对自己的选择和行为指指点点,美名其曰“金牌调解”么。 “谢谢你,我不认为有什么需要讨论。” 方文琪越过几人,朝直达电梯走过去,电梯关上的一刹那,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插到缝里。 这一秒,她死死咬下牙关,眼周旁的肌肉酸楚到了顶峰,这只手如果属于我的丈夫,那么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然而进来的是张律师,电梯门关上。 张律师瞧见她的表情,镜片上光影一闪,他略显狼狈的站稳了,拍了拍西装下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刚喝了酒,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方文琪放下平日和缓的笑,冷意连连的斜斜瞟去:“送自己好朋友的老婆回家,你的脑子没问题吗?不怕他有想法?” “咳,”张清用食指推了推眼镜,并不看方文琪,单手抄进裤装口袋里,姿态潇洒,出奇大胆直白道:“你们迟早要完,我看今天就差不多。” 方文琪恨不能扇他一巴掌,指甲扣入手包的皮面中。 这丝恨竟然奇异的抵消了她的酸楚,文琪的体温渐渐回暖,也不看他:“我对你不感兴趣。” 张清低哼一声,停止交流,点到为止。 一路沉默着,张清驾车将方文琪送回桂园,文琪让他在大铁门外放她下来就行。 “真的没事?” 方文琪闭眼深吸一口树林里释放的气味,又遥望了眼漫天星星的夜幕,点头让他走。 悍马的灯光消失在弯曲如蛇的马路上。 方文琪眼里、耳里、心里全是数之不尽的空落落。 这一夜太难捱,她步行回去开了一辆车出来,流星一般迎风冲刺,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打啤酒,一瓶轩尼诗。 她在车内独自饮酒,直到天边泛出漫漫的鱼肚白。 礼拜六早上七点,离圣约翰教堂做礼拜祷告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刚刚洗漱换衣完毕的牧师,从卧房内出来,这是一位中美混血的高个男人,他的面容英俊安详,身穿白袍走在一片青草地上,预备去厨房吃早餐。 然后他在草地上捡到一个痴愣发呆的人型生物。 方文琪彻底喝多,神志不清,她蜷缩着躺在青草上,长长的裙摆皱巴巴的,盖住了她的小腿,鞋子也不见了,一双脚丫子黑漆漆的露出来。 方文琪随地睡觉,还不忘抱了一只肥溜溜的黑白大猫,大猫无辜的伸脑袋,朝牧师喵喵直叫。 她醒在一片暖融融的光线中,头顶是一片混凝土的天顶,墙壁雪白,斜阳从竖形波浪纹的窗架中射进,刚好落在床边。 这是一张简易木床,身下的床垫偏硬,身上盖着一层薄棉被。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红色的小方桌,外加双开门的旧衣柜。 方文琪头痛欲裂的撑起来,外间走道里响起走路声,房门嘎吱一声朝内推开,一身白袍犹如天堂使者的牧师岳林端着茶盘进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脸皮有些发红,接过淡茶扭头喝了一大口,实在是渴极了。 “慢些喝。”牧师的声线清淡柔和:“你的衣服是玛丽修女帮你换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文琪哪里敢介意,牧师交代两句,见她情绪平缓便去外面走道里喂猫。 简单的洗漱过后,文琪追了出去,牧师半蹲在地,手心里捧着一把猫粮,肥肥的黑白色大胖猫嗷嗷嗷的吃个不停,听闻脚步声,它敏感的煽动耳洞偏头一看,当即呲溜一声,撒丫子蹿过青草地,艰难的挤着胖身子穿过栅栏。 文琪上下扫视自己,无辜的眨眨眼:“我有这么吓人么?” 夕阳下,黄橙橙的光映入她浅棕色的眼,蔓延出晶莹的琥珀色,又澄净又好看。 两人对望,纷纷低笑起来。 文琪拎着纸袋,里面装着自己的衣服,还有未开机的手机,岳林去教堂后门处将她的汽车开过来,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文琪弯腰坐进去,车厢里散发清新的味道,瓶瓶罐罐已经被清理干净。 她坐在驾驶位上,侧头望向车外的男人,心下宁静感激:“谢谢你。” 岳林微微一笑,似乎带着普度众人的圣光,并不遥远,反而可亲可昵:“这没什么。酒后驾驶很危险,文琪,你应该庆幸自己现在还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实在心情不好,教堂永远欢迎你。” 方文琪一路上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心脏跳动和缓,仿若飘在流淌的河流下,四面八方的水流拖住了她的身体。 她的好心情在进家门后戛然而止。 背后撕开裙子 扑鼻而来的烟味儿让她呼吸困难,前方的巨幅落地玻璃前站着一道身影,何永钦背对着她一手插入口袋,身姿笔挺一动不动,青烟喷到玻璃上,在往上袅袅纷飞。 他好像在那里站了很久,几乎快要站成一尊雕像。 若是以往,方文琪也就不动声色地含笑迎上去了,关心一下他有没有吃饭,叫他不要抽这么多烟。 只是一夜之间,很多东西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文琪继续往前走,直走到旋转盘旋而上的楼梯口,男人明显嘶哑的嗓音传过来:“你昨天去哪里了?” 见没人回答,身后也没听见脚步声,何永钦转过身来,气势凛冽的朝方文琪望去,只见她穿着一条略旧的碎花裙,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简朴清新到过分,手上还拎着个牛皮纸袋,哪里像是富家太太。 何永钦迈腿大长腿,快步过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扯过来,低首用力去嗅她的脖颈,太阳穴上立即爆出青筋,手上的力气掐得方文琪骤疼。 “你弄疼我了!”文琪使劲儿往回抽,力所不逮,挣扎中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何永钦身上的烟味浓厚,她这么就近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一夜后都没换过衣服。 “在外面洗过澡了?”他的脸色有些狰狞,十分骇人:“衣服也不是你自己的....跟谁睡了?” 文琪顿时七窍生烟,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怕怼回去:“我跟谁睡?你管的真宽!这个问题我要反过来问题,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跟多少女人上过床,我说过一句吗!” “什么?”何永钦不敢置信地望住她,浓眉皱成深长的川字,用力的压着她的腰,用着要掐死女人的力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文琪的腰腹贴着他坚硬如铁的身体,身体和神志全都被压抑的狂风怒火给笼罩着,双手手腕被他捁住定在背后,她呼吸艰难,嘴唇微张着用力吸气,一片一片的火海朝她冲击过来。 “你...你先放开我...” 何永钦张开虎口掐住她的两颊,强迫她抬起头正视自己:“你先告诉我,跟谁——睡了,是谁搞了你。” 这种姿态的逼视,让文琪不得不吃力的惦记脚尖,她浑身骨骼被他挤得哪里都疼,手疼腰疼脸也疼。 她拧了拧身子,想要摆脱他的手,羞恼和气愤让她竭力忍着泪水:“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是谁?你觉得我们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吗?你在外面玩你的,还管我干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是个男人,所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是个女人,我就要恪守我的妇道?” 她深吸一口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咬牙切齿道:“何永钦,你觉得公平吗?” “我是谁?”何永钦的骨节嘎吱作响:“我是你的丈夫!你从头到脚,就算是一根头发,都是我的!” “无耻!” “呵呵...我无耻?”他气得发笑,半拖半抱的强行把她带上楼,文琪慌得六神无主,脚尖时而落地时而腾空,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男人一把推进浴室。 文琪扑到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膝盖骨撞到地上,生生发疼,她努力的爬起,何永钦从背后袭来,两腿岔开跪在她的腰上,单手摁住她的肩膀,右手扯住裙子领口撕拉一声撕裂开来。 文琪脑袋一空,惊慌大叫,没两下子,她的上身一空,破碎的裙子已经扯到了腰间,背后的肩带一松,文琪当即捧住自己的胸屈辱的哭了起来:“你不要碰我...不要...” 她的力气不敌,何永钦轻轻松松的抽走了乳罩丢到一旁。 何永钦目光如刀如火的落在她背后的肌肤上,那里白皙若玉,洁白无瑕,只有几个发红的手印,是他刚刚弄出来的。 他握住文琪圆润如珠的肩膀,右手手指落下,沿着凹陷下去弧形背脊摩挲下滑。 文琪瑟瑟发抖着,后悔极了,不该那样刺激他,她没想到何永钦发起脾气来,会是这么可怕。 背后的那根手指从她的背后下滑,森森的毛骨悚然,蓦地握住她的腰将她翻了过去。 方文琪的头发凌乱的散开,黑压压的铺在瓷砖上,琥珀色晶莹的眼里掉着眼泪,常含笑意的樱唇此刻被牙齿死死咬住,肉脂下陷发出火红之色,她的脖子修长,崩得很紧,再往下一大片乳白色的饱满肉脂,顶端两颗罂粟已经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她的身体上没有欢爱过的痕迹,当然,仅仅是上半身。 文琪茫然的抱住自己的胸,声调里满含着脆弱惊慌,微微哽咽的望住他,满眼祈求。 真可怜。 他很有些想要去吻她的唇,舌头侵占进去绞住她的... 不操不行? 何永钦的怒火降下不少,动作仍旧利落干错,一手定住她的肩膀,一手去结自己的领带。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文琪忍着哽咽,迫不得已的柔声问道,手腕被强制性拉上去,一圈又一圈的布料缠绕上来。 何永钦打完了结,才好心回复一句:“干什么....检查你的身体。” 他的语气阴森,颔骨紧咬,又带着一些可怖的邪气,眉头也不皱一下,单是用那双压着巨浪的眼盯住她,扫描她。 “我...呜呜...永钦,你松开我吧,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没有跟别人做,你相信我,真的没有....” “相信你?怎么可能,方文琪,这么多年对着我做戏,做得开心吗?” 他握住了方文琪饱满的左乳,抓了满手,修长的五指陷入软腻中,猛地加大了力道,白嫩雪白的乳脂从指缝中挤出。 “啊....疼....” 何永钦听言,竟然又放松了些,变成缓慢的带有节奏感的抓捏,抓完又揉,边揉边抓。 乳头落入他的指尖,遭受磋磨刺激,骚人的麻痒从顶端灌下,钻入身体深处,方文琪不禁喘息出声:“啊...啊...别啊...” 何永钦骑坐在她的腰上,泰半悬空,没有真的压下去,他的呼吸渐渐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喉头间喷着火苗。 “骚货!” 他低下身去,脸对着她的脸,仅隔了十公分,灼热的气息喷下来:“每天...只要一有机会就勾引我...是不是我不肏你,你就找别的男人?” 疑惑中带着烦闷,他继续问道:“不操不行吗?你就不能乖一点吗?就这么饥渴?” 文琪两眼一花,哽咽声渐消,什么叫不操不行? “你...我...”她实在气苦,这叫什么话,这话要怎么答:“如果可以不做,还要生殖器干什么...有本事你就不要做啊....” 她紧抿着唇,眼珠圆圆,看着很有点儿孩子气。 交配才是真理啊。 何永钦听她说着荒唐的话,眉头不由拧起,深吸一口气:“牙尖嘴利!阳奉阴违!不知廉耻!” 他松开了文琪的奶子,一双手再往下,掀起她的裙摆,平坦柔滑的腹部下,紫色的蕾丝布料半遮半掩地盖住女人的阴户。 何永钦暂且抽身推开,利索的扯下这条脆弱的内裤抛到一边,两条玉腿立即交叉拧动起来,他握住她的脚腕,重新跪到女人的双腿之间。 ps:哈哈哈,今天只有这么多 吃自己的yin水 “不..不要看...” 方文琪试图把两条腿绞成麻花,奈何中间夹着一只庞然大物。 何永钦威胁着低喝一声:“别动!” 他看到文琪膝盖上发红的撞痕,怒气中带着懊恼,他不想弄伤她。 “是不是心虚了?” 我心虚? 文琪不由的咬牙反击:“我——才没有....” 后面三个字在男人的盯视下渐渐消声,她噎下一口口水,赶紧转变策略,眼眶一酸,哗啦啦啦的继续流泪:“没有啦...” 她的眼睛原本就是浅棕色,这般灌了了水,越发的晶莹剔透,好想、让人好想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放进福尔马林里永久保存。 何永钦移开目光,然而满眼都是她的躯体,纤秀的脖颈,雪白延绵的波涛海浪,腿心中间疏淡有致的毛发,以及紧紧闭合的两片粉嫩的蚌肉。 “真的没有?”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胯下已经有了反应。 文琪摇头,又摇出一串带雨梨花。 “那好。”何永钦点头,伸手扯了扯领口,顺便解了两颗扣子,他很热,浑身的肌肉出于紧张兴奋的状态。 话毕,方文琪还以为对方就这样放了她,没料穴口蓦地一涨,男人的手指就那么挤了进去。 “啊...” 瞬间她就往后软绵绵的倒下去,胸部往上挺起。 何永钦只用了一根手指,乍一进去,里面紧的不可思议,且异常的潮湿火热,他还没动呢,里面层层的软肉就已经开始自发的蠕动着,吸吮他的手指。 “唔唔....”文琪痛苦的咬住下唇,头顶上的暖光灯太亮,她的所有的反应将无所遁形。 羞耻,太羞耻了。 何永钦抽动了两下,巢穴里的嫩肉如影随形的吸附着他的手指,他知道这里近期没人用过。 如果不是此刻他太过清醒,他一定会用自己身下的东西狠狠的贯穿进去。 “胯骨放松一点。” 何永钦的声调放低了,刚才的愤怒已经消解了不少,只是还不够,远远还不够。 他想要拆穿她,撕开她的面具,让她控制不住的,由内而外的因为他而颤抖、哭泣。 她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属于他,如果不是,他宁愿毁了她。 何永钦单手撑地,悬在文琪的上方,他笑着,散发出散漫又诡异的气场,打理的精细体面的头发已经凌乱的垂下来,再加了一根,细细的摸索着她的敏感点。 他低下头去,沉醉的闻她的头发,暗色的薄唇永远同她的肌肤隔着两厘米的距离,仿佛随时会吻下来,又好似永远都不落落下来。 文琪的后背贴着瓷砖,片刻后,已经大汗淋漓,她喘息着不敢睁眼。她知道何永钦正在看着自己,用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随便一眼过来,便能将一个人洞穿。 她真的不想认输,可是他的呼吸无时无刻悬在那里,喷到她的脸上脖子上。 方文琪极度的渴望他,她多么想扬起脖子吻上去,可男人就是要吊着她,似进非进,似远非远。 苦闷加难受,混合成滋味酸楚的液体,不下于拒绝生柠檬。 太酸了,于是她哭了出来,真心实意的呜咽出口。 “哭什么?嫌弃太慢了,还是不够粗?”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甚是艰难的并指插入:“小逼太紧了呀。” 方文琪还来不及苦闷太久,便掉进情欲的深海漩涡。 她破碎地呻吟着,额头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头发,何永钦抬手拨开她的发丝,薄唇终于落下来,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手指在文琪的体内狂乱作怪,浴室里回荡着放浪的操穴声。 方文琪的肉体染上了引人垂涎的潮红色,他真想就这么吃掉她。 文琪在他的手心里喷射出来,双手无力的瘫软并在头顶上。 男人垂在她的上面发笑:“睁眼看看。” 文琪撇开头,转向靠墙的那一侧。 “听话,睁开眼睛。” 听到他的笑声,文琪想自己如果是一只猫,一定会挥出爪子抓花他的脸,撕破他的嘴。 “一次还没吃饱,是想再来一次么?” “不要!” 文琪瞪大眼睛,没料男人将湿淋淋的右手放到她的面前:“看见没,这都是你的淫水。” 他掰开她的嘴,将手指插进去,玩着文琪的舌头:“把你自己的东西舔干净。” 文琪吃掉微咸的味道,还未消下去的红潮又增加了一个色度。 何永钦再次低低发笑:“嫌弃你自己啊,我都不嫌弃。” 他抽出手指,用眼睛锁住她,含着别有意味的光,伸出舌头将自己的手指舔干净。 “很甜,很香...” 他一边细细的舔,神色散漫,余光带着勾子:“这么好的东西,嫌弃什么?” 滚过来 文琪喘息着看他的动作,腿心处突然溢出一股热流。 她红着眼睛,努力屏息,心道,太、太变态了。 何永钦轻飘飘的眨了下眼,左边唇角微微上翘,带着淡漠和冷酷离开她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肤色如瓷,细密的汗水沁出来,在暖光灯下折射出性感力量的色泽,肌肉纹理相当漂亮。 劲腰、翘臀,大长腿这些就不用说了。 方文琪干渴的舔了舔唇,那种可怕的眩晕感袭来,她的眼前忽然重峦叠嶂的,出现以前少数几次与他产生肉体纠葛的情景。 何永钦不干则已,一干就是癫狂的没有止境,让人终身难忘。 人前像是冰雕似的禁欲者,人后....像一头放出铁闸的猛兽。 头好晕,文琪虚弱的喘息着,浑身控制不住的簌簌颤抖,她开始有些怕了。 她到底是得了失心疯,刺激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何永钦赤裸着身子转过来,浴缸里已经放了满了热水,他打横抱起文琪将她放进水里,顺便解开了文琪手上的领带。 “很怕?” 文琪腰间的裙摆在水中悬浮着,散成一朵花的形状。 他捉起她的下巴,双眼逼视着她:“怂什么...不是你说男人的鸡巴偶尔会痒么,它现在就痒了。” 何永钦想起女人在酒店里的言行措辞,胸前里满是怒火,抓起她的手握住自己的肉棒:“现在,该你负责了。” 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大,她需要两只手握住,吃力的上下撸动,没一会儿胳膊就开始发酸,筋络一抽,竟然开始抽筋了。 何永钦掌住她的后脑勺,颇为烦闷的抱怨:“这么没用,亏你平常做出那个样子,哪里来的胆子?” 他撇着嘴,帮文琪揉了揉手臂,接着直起腰来,压着她的脑袋往下去。 文琪吃不下,没有歌星的大嘴巴,樱桃小口塞进那么大的东西,轻易就顶到了喉头。 何永钦见她不自觉,越发的嫌弃,开始自己动手,腰部富有节奏感的慢慢往里顶,两只手插入女人的头发,配合着节奏一下下的往下压。 相比起之前的那几次,这次已经算是相当的和风细雨,他甚至没有插入自己的体内,草草射完一次,便躺了下来,抱住文琪靠在浴缸壁面上假寐。 洗完澡之后破天荒的,他死死扣住文琪一同躺在床上,长手长脚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几乎吐血,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日醒来,床边空荡荡的,只剩下男人睡过后的印子。 文琪在家痴呆发愣了一天,搞不懂男人在想什么,傍晚,夕阳大片的射进来,她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何突然打来电话,在那头哭哭啼啼的,话也说不清。 方文琪人缘好,但是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她一向独立,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暂且放下,跟人倾诉——这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太过软弱,同时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必呢。 没有真正的表露自己,真正的朋友也无从谈起。 她常常觉得孤独,但是她也享受这种孤独,会让她觉得非常清净。 小何有委屈,文琪愿意柱上一臂之力,于是她收拾收拾预备出门。 可是,他妈的,大门竟然打不开。 文琪找了钥匙,从里面开,没用! 她深吸一口气,脑门发晕,脚下如风的跑去三楼,她踩在栏杆下的石台上朝下一望,风声从耳边刮过,不行啊,她恐高。 文琪憋着一口气,怒视着手机屏幕,食指用力的狠戳何总裁的名字,绿色的接通键亮起,没两秒竟然就变成了红色。 好哇,她气得翻白眼,把我锁在家里还挂我电话... 她一连打了五通电话,怒火越堆越盛,对方每挂一次,无异于在火焰堆上泼下一盆热油。 大门忽然朝内推开,何总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数不清的塑料袋,里面竟然是瓜果蔬菜以及不少肉类。 她瞪着眼睛,正要质问他,这下好了,满脑子大写的问好,她已经彻底变成了白痴。 何永钦淡淡的撩了她一眼:“傻愣着干什么,你的聪明劲儿呢?” “...我我...”她抓了抓头发,快要疯了,手机忽然响起音乐,是小何的电话。 何永钦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森森的抽走她的手机,滑下接听键。 “方姐姐...呜呜,你到哪里啦?” “谁是你方姐姐?” “.....” “她很忙,你没事就挂电话。” “我....” 何永钦不听,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长摁关机键。 他把方文琪的手机放进自己的裤装口袋里,拎起食品袋朝厨房走去。 走到厨房门口,他回头瞅了方文琪一眼,文琪竟然看懂了,那意思是还不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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