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第一章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第一章 给我脱!(1) 一切都起源於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的身材很容易就练成了,没什麽经验告诉你。” 说话人是如日中天的天王级演员明星卓尔衡,听话人是新晋窜红的编剧艾沫,背景是某家健身房的换衣室。 说话人的面容很平静,口气很礼貌,态度很疏离。 听话人的表情很和蔼,言谈很客气,表现很淡定。 说话的人心中到底如何想无人得知,但听话人心中绝不如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不如说是相反的,简直称得上是狂风暴雨。 炫耀个什麽!?不就是两块x肌八块腹肌!?还很容易就练成了,你怎麽不说你生下来就有腹肌!?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大爷求你啊!? 心里骂著,艾沫嘴上说:“打扰了。” 卓尔衡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看著那个健美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麻杆一样瘦的身材,艾沫的眼中泛出恶毒的光芒。 卓尔衡那句话其实g本没什麽,一般人绝不会多想,但是偏偏配上那张认真英俊的脸,就令人有种炫耀的错觉。再说,艾沫绝不是什麽大度男子汉,让我们摊来开讲吧,他就是个心眼比针尖儿还小的龌龊男人,还特敏感,特喜欢瞎想,别人说一句话他就能琢磨半天,连说话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想法他反倒能脑补个十几页稿纸。 艾沫最庆幸的就是上苍给了他一张清秀普通的脸,只要表情不是那麽狰狞,他还是能够糊弄一下这世上大部分人的。演艺圈的也是人嘛,火眼金睛不代表就能够通读人心,再说,他在这圈子刚刚出名,还没有什麽传闻,大家也不太了解他,配合他那套虚伪的表现,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年轻有为、和蔼谦虚的新人。 新人,新你妹啊! 老子都替你们圈里多少人当过枪手了,出道作还是十年前播的! 一边对圈内好不容易傍上的大佬点头哈腰,艾沫一边在心里骂道。 大佬当然不知道,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把肥胖的身躯在真皮沙发扭了扭,对著桌边一圈虾兵蟹将开口了:“这个剧就这麽定了,小沫这次就主编了,还有什麽意见吗?” “嗯。”艾沫推了推眼镜,开口道,“有件事,想问下张哥您的意见。” “说吧。” “您看主演是不是找个比较有实力的明星?” “这个当然嘛!投资这麽大,没有点压得住阵脚的怎麽能行?” “长得还得有点料,不然观众又要喊名不符实了。” 大佬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可不太好办啊,投资人方面总有要求的。” 瞄了眼大佬的脸色,艾沫小心翼翼地提示道:“听说最近有人在捧卓尔衡……” 大佬笑了,一付“你不懂”的表情:“他一直有人捧嘛。” “那不是正好?捧他的人也可以来投资一下啊。” 大佬怔了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嗯,接触一下看看吧。” 三个月後,得知合同已经签定,赶稿赶得一脸憔悴的艾沫在y暗的小房间里对著厚重窗帘透出来的一丝阳光发出阵阵狞笑。 妈的,叫你笑老子的身材!叫你炫身材!我给你在剧中炫个够! 开碰头会那天卓尔衡完全没有认出艾沫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健身房时他正处於空档期,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皮肤光滑,j神面貌极佳。现在呢,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外加额头唇角数颗痘痘,疲惫无神的双眼,谁见了他都要关切地问上一句:“夜生活要节制啊!” 节制你妹啊!老子的夜生活就是和电脑约会谈心! 艾沫是以家庭伦理剧出道的,他做枪手这麽多年红剧出了不知道多少,却都没捞到出头,知道内情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就叫命! 每一部!每一部红的剧,他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捞著署名!等他狠下心要求署名时,那本剧注定不是黄了就是黑了,简直令人抓狂! 於是,他就这麽寂寂无闻地在圈里存在了近十年,如今已是三十有二,在年轻光鲜的演艺圈也算得上是大叔一只了,幸好他做的是幕後,不然早被归进过气发霉类了。 如今,好不容易时来运转,靠一部他一点儿也不喜欢的家庭伦理剧薄有小名,他怎能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不仅四处结交大佬权贵,更是舔著脸做了好一段日子的狗腿,终於,他的剧本被挑中了,不仅署名还给他全权删减负责制! 更美的是,他不仅能借著工作之名一报健身房之仇,而且能请到卓尔衡这样的天王级实力派演员,他死了都能笑醒! 第一章 给我脱!(2) 卓尔衡啊,即帅又有演技还有背景,这部剧想不红都难!虽然不太明白为什麽卓尔衡要来接这部剧,但不管怎麽样,合同已经签了,就算临场反悔,好歹还有赔偿金,就算不赔进他的腰包,但只要卓尔衡有损失,他就高兴! 艾沫就是这麽个烂人,没救了! 心里爽翻天,艾沫表面上还是正正经经地向卓尔衡伸出了手,非常恭敬地道:“幸会,卓先生!” 卓尔衡正低头看剧本,抬头瞄了他一眼,伸出手轻轻握了下,嘴里随口道:“幸会。” 靠,你当你在握豆腐哪!?还是说你嫌我脏?你看不起我!? 明显感觉到卓尔衡收了手劲,艾沫的心里又开始脑补了,越脑补越不正常,到最後卓尔衡已经变成一个“妒忌他的才华感受到新的威胁所以对他防备重重心机深沈的男人”。 艾沫的好友就不止一次著他的脑袋,语重深长地说:“有病早治,药不能停啊!” 艾沫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那点小心思,生怕别人看出来要害他,碰头会开得平淡无奇,大家熟悉熟悉,讲讲流程,听导演和制片说说,这事基本上就这麽定了。 当然,艾沫是这麽认为的,表面平静下的暗流汹涌他就不知道了,再怎麽神通,他也刚踏进来不久是不?所以,散会後,看见剧组工作人员凑在一起唧唧歪歪,他便毫不犹豫地靠过去,一脸好奇单纯地问:“卓尔衡怎麽了?” 工作人员漏出来的几个字传入他的耳中,足以引起重视,很快,工作人员就接受了他的加入,毕竟他也算是重要人物之一嘛,谁不想和重要人物打好关系。 “听说卓尔衡是被包的。” “切。”艾沫表示不屑,“这种传闻早就传烂啦,谁会信?” “这次有证据,那个‘巴拉巴拉’杂志拍到他和star的实权人物出入宾馆耶。”说话的小丫头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我朋友的姐姐的老公的妹妹就在那杂志,听说star公司直接把这事给压下来了,还放话动谁也不许动卓尔衡。记不记得前段时间爆出来的那个女演员,就是说她曾经拍小电影的,说是就是用这事换了卓尔衡的事。” 艾沫一脸“真的呀”惊讶表情,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果star真的压制了,又怎麽会用女演员的黑历史去换?再说了,所谓实权人物,连个名字都没有,怎麽看怎麽不靠谱。 敷衍了几句他就离开了,重新投入到“怎样让这部剧红得发紫”以及“怎样最大限度地在剧中折磨卓尔衡”这件事中,无论哪一件都可以燃起他的冲天热情,不用分镜就可以直接构思十二分锺的j彩爆点。 正式开机那天,作为编剧以及主创艾沫第一次参加了仪式和晚宴,想想当年他多少费尽心血的剧开机时只能对著电脑视频流泪,此时真是苦尽甘来,令他浑身三万个毛孔都舒畅无比。 卓尔衡仍旧衣冠楚楚,不过艾沫早就在心里给他加上禽兽这个後缀,笑得无比甜蜜。落在别人眼前就觉得这个新人不错,谦虚又有风度,令人倍感亲切。 开机仪式是在拍摄地点举行的,艾沫其实早就交了稿,以“随时侍候导演要求改稿”的借口要求跟组,拍了名导马屁之余也可以近距离观赏卓尔衡被“折磨”的实景,实在是一举两得。 这部电影投资不少,算是国内近年来少有的大制作,导演李意也是功成名就,基本上属於别人奉上剧本挑著接的。所以这次艾沫的原创剧本居然能被选中实在是走了狗屎运,这也令他是少有的对李意真心感激──开玩笑,金主耶,不感激怎麽能行! 第一天拍的戏是夏景,拍摄基地已经是初秋,李意发话要“抓住夏天的尾巴”,偏偏这场戏有撕衣场景,艾沫就是想看这一幕所以特意早早起床跑来片场。 你有x肌?你还有腹肌?我让你露个够! 这个撕衣情节原本只是衣服破烂而已,可是自从健身房偶遇卓尔衡後,艾沫硬生生把破衣给换成了撕衣,而且还注明要撕得潇洒、凝重以及动人心魄,切不可令人觉得搞笑。 基本上艾沫本人是觉得无论怎麽演都不可能有这效果的,所以他放心的来了,等著看李意臭骂或者“提点”卓尔衡後发话改掉这幕,他连改动後的腹稿都想好了。 一想到卓尔衡低头挨批的场面,他就心痒难耐啊! 第一章 给我脱!(3) 卓尔衡来得挺早,很是兢兢业业的感觉,就带了个助理,连保姆车都没坐,以他在圈里地位来看相当低调。艾沫却不以为然,只觉得他装模作样,却完全没有想到要是比虚伪,他可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场记、化妆、灯光、摄像……开拍前总是一片混乱,等卓尔衡出来时还没有忙好,他就坐在椅子上看剧本。艾沫远远的看了半天,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个家夥真是天生的明星,即使chu布麻衣,仍然掩不住他的存在感,俊美这种词形容起来已经没意思了。 只不过,存在感强未必是明星啊,蜘蛛的存在感还强呢,谁愿意见到它? 想到这里,艾沫狞笑著想找个位置席地而坐,找来找去没有,就随便找了个箱子,才一坐下道具小弟就跑过来,恶声恶气地把他赶走了。他脸上笑著,心里却骂开了,打著主意以後必须找机会把道具小弟整回来,还没想出个办法来,一转头,就发现卓尔衡的脸近在眼前。 一直以来都是屏幕上见,这时猛的离真人这麽近,艾沫大叫一声,後跳一步瞪著他喊:“你想吓死人啊!” 话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这态度太生硬了,万一被看出什麽来怎麽办? 也不知是迟钝还是擅长掩盖情绪,卓尔衡只是面无表情地扬了扬手中的剧本,道:“您是艾先生吧?” 哟,小样,还用敬语呢?用敬语我也不改戏!唔,基本上我也没什麽权力改戏,现在已经是导演说了算。 他迅速挤出笑脸,点头哈腰地道:“卓先生好啊。” “唔。” 卓尔衡应了句,便又低头看剧本去,把艾沫晾在那儿,顿时令他心里更加火冒三丈:妈的你到底来干嘛的?我又不是你小弟,干嘛在这儿侍候你? 想是这样想,话却还是要说的:“卓先生对剧本有问题?” “这里主角是怎麽想的?” 还真有问题? 艾沫接过来一看,发现正是撕衣的那一幕。 艾沫人是虚伪、龌龊、小心眼、记仇、无耻……但无论多少缺点都掩盖不了他是个有著旺盛热情的编剧,有著把自己的字变成真人的欲望,并且具备相应的天赋以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拿著剧本,他就是神──在大牌明星、导演、制片人以及“等等”之下的神。 他稍组织了下语言,开口解释道:“这里是主角一直很尊敬的朋友兼对手受伤,他撕自己的衣服当然是想止血,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对对手是一种侮辱,再加上一直无法赢过这对手的情绪,可以说是想撕又不想撕,撕下来又不想包,包完了止不了血又不想撕可是手还是撕了……” 艾沫唾沫横飞的讲了几分锺,摇头晃脑,一付志得意满的表情,等他回过神来,看见卓尔衡深邃的黑眼睛定定地望著他,顿时就吓出一後背冷汗。 我靠,这小子不会是故意来挑刺的吧?是不是要借著这机会在导演面前说我坏话,挑拨我和李导的关系?还是说造谣我要抢导演的权? 他越想越是害怕,眼神里都透著股绝望神情,随手把剧本往卓尔衡手里一塞就去找导演“解释”了。 艾沫哪里知道,卓尔衡把他的话一字不拉的都听了,听完後心里琢磨了好久,才缓缓冒出一句话:c,这不就是暗恋又不肯认吗? 当时,艾沫同学还完全没意识到他杠上的是怎样的一个对手,这造成了他日後捶x顿足地懊恼瞎了眼,居然没看透卓尔衡的真面目。 卓尔衡是个奇葩,不仅是指他年轻时的窜红速度以及多年屹立不倒的大荧幕地位,熟悉的人都知道,这还指他的x格。 他有个奇葩逻辑的大脑,通常来说他反应出来的话已经脱离了一般人的理解范畴,就像他把艾沫的描述总结成“暗恋”一样,他也能把其他许许多多事情总结成令人哭笑不得的结论。 卓尔衡是奇葩逻辑,但不是傻子,他奇葩著奇葩著,大家就都看出来了。经纪人林哥反复耳提面命,一定一定要少开口,即使开口也要迟上几秒,然後针对对方的问题直接回答,绝对不要掺入自己的想法或者意见! 经过长年累月的“纠正”後,卓尔衡就形成了这付“认真严谨”的外表,无论你问他什麽事,他都迟上那麽几秒,然後绝对针对你的问题回答一个标准答案。就像他回答艾沫那个“你的x肌很好看,有什麽秘决吗”,虽然他第一反应是“涂了蜂蜜会停蜜蜂的”,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 可惜,他遇见的是艾沫,“脑补被害妄想症患者”,好友叹之“十个心理医生也hold不住”的家夥。 第一章 给我脱!(4) 艾沫找到李导时,李导正在对布景大发脾气,他躲在一边悄悄偷窥了会儿,把肚里的解释全部吞下去悄无声息地跑了,鬼鬼祟祟地找个角落监视卓尔衡。 卓尔衡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拉著男二号单钢对台词,一会儿又跑去导演那里说话。落在艾沫眼中就是一付心神不定的样子,看著卓尔衡“为难”,他肚里简直爽翻了天,恨不得自己化身容嬷嬷上去给那结实的x肌扎上两针。 靠,那x肌上去肯定很有弹x…… 卓尔衡穿著衣服看不出来,但艾沫是谁啊,脑补专家啊,这会儿他已经脑补到卓尔衡被赤裸裸地五花大绑,而他就y笑著,拿起一g针轻轻巧巧地扎上光滑紧致的皮肤。 抹了把口水,艾沫听见场记在喊了,赶忙收回心思,盯著卓尔衡的动作。随著打板一声响,卓尔衡从镜头外冲了进去,一把抱住昏迷的男二号,先是紧张的巡视一番,接著一只手放在了身上。 撕!撕呀!咆哮吧,撕衣狂! 艾沫心中的狂叫还没完,就看见卓尔衡慢慢地又放下了手,脸上一片挣扎,仔细看著男二号的脸,接著似乎下定决心,伸手轻轻往身上一拉,一片布条就被撕了下来,轻松潇洒,他就用这布条急急忙忙地给男二号开始包扎,眉头紧皱,一付小心谨慎的样子。 我靠,不可能,哪可能撕得这麽漂亮的!那衣服事先剪好的吧!? 这句话在艾沫心中层层回响,直到导演一声卡才回过神来,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一把拉起卓尔衡的衣服仔细看了半天,发现啥痕迹也没,卓尔衡居然真的是凭腕力撕下来的! 撕衣服这事,艾沫脑补了很久,也试验过了,他认为以一般人的力气是绝不可能只凭腕力撕得干净俐落的,如果用上胳膊的力气,再加上最後那一下断裂时的惯x後冲,场面看上去就非常不漂亮了,跟干苦力活似的, 不可能!卓尔衡的肌r难道是真货? 常年累月想要练出一身肌r的艾沫浸y健身房多年,也知道点肌r真假之分,他本以为卓尔衡只是为了形像漂亮练出一身水货,真没想到居然是真货,而且连手腕都练到了。 妈的,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啊!你看他抱男二号都抱得这麽轻松,失策啊!我靠,看我干什麽!咦?看我? 艾沫突然意识到他正站在镜头中央,卓尔衡还抱著单钢的脑袋,单钢还躺在地上,两个人一起看著他,而他则两只手揪著卓尔衡的x口,把那古装的交叉领给拉开,盯著卓尔衡的x肌看。 我──靠! 《天生为将》的剧组人员就看见他们的编剧在非礼了天王卓尔衡後,突然大叫一声,狂奔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众人:“……” 还躺在卓尔衡怀里的男二号单钢张了张嘴,迟疑地说:“你朋友啊?” 卓尔衡瞄了眼艾沫消失的方向,答:“不是。” 艾沫狂奔了一百多米就没力气了,气喘吁吁地扒在一个卖台湾烧饼的摊上喘均了气,买了两烧饼,一边啃一边思考人生。 不对啊,为什麽我陷害别人却自己丢了人呢?我扑过去看啥啊!激动个啥啊!不就两x肌八腹肌吗? 冷静,艾沫! 一直以来艾沫陷害别人都是一把好手,有时候连被害者都没意识到是被陷害了,y暗中得意的狞笑这种场面他最喜欢了。 这是为什麽呢? 艾沫不理解,不过不理解也没用,烧饼吃完了,他就得回片场了。既然自己说了要随时听候导演差遣,那就得做到底,承诺很重要,虽然此刻他只想把脸蒙上然後找个没人的旮旯隐居个一年半载。 片场仍旧有条不紊的拍著,谁也没有注意到编剧大人又回来了,艾沫的心灵有些小受伤,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搬了个纸箱坐在台阶上看著。撕衣的戏被卓尔衡躲过去了,导演居然一次过,无所谓,他还有後招,一二三四五,陷井一个接一个,他就不信卓尔衡有能力把这些都避过去。 第一章 给我脱!(5)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很明媚忧伤,因为“剧好看”和“让卓尔衡出丑”这两个条件基本上有著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常常为了要偏向哪一方而左右摇摆。一般情况下他还是会以大局为重,毕竟,自己的前途和羞辱一个“有点儿肌r的男演员”之间还是有著不小差距的,但是在小细节上,他完全不介意多下点绊子。 比如现在,艾沫j神振奋地发现李意第一天就要拍一场感情外露的戏。这一场是卓尔衡的男一号发现敌手男二号要害自己,两人不动声色地周旋片刻後,男一号突然咆哮了短短一句台词,“情深意切”,“爱憎难分”。 很短,只有七个字,“你为什麽要这样?” 非常言情、偶像以及烂俗的一句台词。一般人都以为长台词难念,可是对记忆力好的演员来说完全不成问题,难的是短台词,要怎样在又短又平常的台词里表现出复杂的情绪,这是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有些所谓的演员一辈子也没达成。 当时艾沫挣扎了好久才把这句写上去,并且在後面立刻加了一场j彩的武戏掩盖这句苍白的台词。他希望观众们不要发现这句台词,又希望观众们对这句台词大加嘲笑,再不行,他还可以想尽办法进谗言把这句在後期给剪了,但无论如何,能够现场看卓尔衡像傻逼一样念这句台词,他还是非常期待的。 卓尔衡没有演过偶像剧,也没有演过连续剧,他一直都是大荧屏的骄子,而且一直是演大制作。大制作通常绝少会是爱情片,这类电影里唧唧歪歪酸不拉叽的爱情场面不会太多,非常巧,他没有几个角色是会说那种r麻台词的。如果再过个十几年,演的角色类型就多了,恐怕就有了,但是现在,三十岁不到的他再走几年重复角色的老路并没有什麽问题。 艾沫看著卓尔衡闭著眼睛给化妆师摆弄,内心激烈地咆哮:给我去吼你的吧! 卓尔衡上场了,卓尔衡走到位置了,卓尔衡在培养情绪…… 艾沫默默地在心中给卓尔衡配著解说,满眼都是粉色星星,就像怀春少女般期待著心上人的“演出”。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问问你考虑得怎麽样了。”单钢开口了,气势十足,情绪到位,看得艾沫一阵心驰神往。 说起来也是冤孽,艾沫讨厌卓尔衡,但是非常喜欢单钢,因为他那部十年前的出道作品就是单钢主演的。单钢当时还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新人,演技自然是渣得像碎饼干,当时他的剧本也写得又狗血又腻味,现在看来绝对会被归入黑历史中的类型,但是架不住青春年少的闪亮记忆,他记忆中的单钢真是犹如天神一般俊美。 连那种烂渣剧本也能演得那麽好,果然是实力派演员! 青春的回忆啊,果然是最好的美化剂。 比不上卓尔衡的天王地位,单钢现在也算是实力派演员,一步一步由微电影、电视剧再熬到大荧幕的主演,可算是从媳妇熬成婆,绝对的草g戏骨型人物。他只是长得太过刚强,浓眉大眼,不讨现在观众的欢心,所以一直没红过卓尔衡,两者之间据传私交甚好,颇有点棋逢对手的味道。 《天生为将》只有这两个主角是大牌,其他全部启用新人,对外的理由当然是给新人机会,其实只是因为投资不够了,光他俩的酬金就是个天价。不过单钢的加入,让艾沫由死了也笑醒转变成醒了再度笑死。 他捏著拳头,瞪圆了眼睛,死死看著卓尔衡经过沈思,皱著眉头慢慢把嘴张开。 喊吧!喊啊! “我觉得……这样不好。” 嘎? 艾沫眨巴下眼睛,回忆了会儿剧本,不对啊,下一句不是这个。 场上的两人继续演下去,艾沫这次没再头脑一热干出什麽蠢事来,而是慢悠悠地蹭到卓尔衡的助理身边,偷瞄了眼被助理拿在手中的剧本。那句咆哮台词赫然被一条红线给划掉了,旁边备注著两个小字“太过”。 那两字艾沫认识,是李导的。 “……” 没关系,挺住,艾沫!你行的,挺住!还有後面,还有後面呢! 艾沫把拳头捏著紧紧的,仰天长叹,一付英雄不败泪满襟的气势,完全没注意到导演已经喊卡,两主演也正走过来。 卓尔衡远远地看著助理旁边站著个人,不是艾沫又是谁。 他想潜我? 从站在助理旁边扩展到想潜规则,这想法有点跳跃,不过某种程度上,卓尔衡还是猜中了真相,“潜”与“害”,一字之差而已。 卓尔衡奇葩思维归奇葩思维,但他不是傻子,相反,他常常能一针见血,看见表像下的本质,尽管这本质有时候离表像有点远,但他的直觉通常都很准。在圈里混了这麽多年,什麽事没见过,什麽人没瞧过? “真不是你朋友?” 单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肩膀一重,卓尔衡就被他勾肩搭背了。俩人头靠在一起,肩膀碰在一起,神情颇为亲密,外人看了自然觉得是好兄弟,实情如何只有他们俩明白了。 “不是。” 单钢嘻嘻一笑:“真不是?不是的话,你接他的片做什麽?” 卓尔衡转过头,俩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不是我接的,林哥接的。” 林哥是卓尔衡的经纪人,业内名气不大,却有个兢兢业业的印象,人人都说林哥带出个卓尔衡是走了狗屎运,聪明点的却都明白,没有金钢钻,怎麽可能打得出瓷器活,林哥背後的水不深只有傻子才信。 “少来。”单钢弹了下卓尔衡的脑门,“林哥哪次接片不和你先商量的?你当我不知道?” 卓尔衡没理单钢,拂开他的手径自走向助理,冲还在无语问苍天的艾沫道:“艾先生。” 艾沫一个激零,转过脸後已经堆起笑容:“卓先生。” 妈的,你个“猪先生”! 说完这句,卓尔衡又不说话了,艾沫心中骂个不停,却仍旧微微笑著等待“上级指示”。 卓尔衡不是故意晾著艾沫,只是他在组织语言,如果有什麽说什麽,他一句“明天听说有雨”早就出去了。 “我们是不是见过?” 卓尔衡这句话一出,艾沫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我靠,不会是感觉到什麽了吧? 第一章 给我脱!(6) 艾沫立马正儿八经地说:“没有,我是大众脸,大家都说看我眼熟。” 卓尔衡左看看右看看,认真地问:“你的眉毛修过?” 艾沫一怔:“没有啊。” “那你的面相挺特别的,柳弯眉,不属於大众脸的范畴。” “……” 妈的,老子就是跟你客气打哈哈,你分析个屁啊! 卓尔衡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己犯二了,赶紧打圆场:“我有几场戏不太明白,艾先生有没有时间指点一下?” “我?”艾沫立时开始脑补无数个陷害的方法,嘴上却道,“问李导比较好吧?” “李导很忙。” 俩人一起往李意的方向看去,只见数位新人都围在李意旁边,盯著显示器看,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俩人一时无语,圈内这种事也挺常见,只不过李意做得特别嚣张。 好歹是前台大佬,注意点影响啊! 艾沫真想这麽吼一句,他还不想自己的金主这麽快就倒,要倒,也等他在行业里站稳脚跟再说。圈内的事说不准,今天还风光无限也许明天就流落街头了,平时不注意,等到落魄时平时不算什麽的事就全被揪出来了。他的理想是当编剧,可是光靠编剧在业界是没办法呼风唤雨的,还是得有人脉、能拉得到资金、通得了天,这口饭才能混得下去。 他早就有了计划,不过这些都得要慢慢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艾沫娱乐帝国也不是一两年就能出现的,有时候还是得忍一般人不能忍之事…… 想到这里,艾沫立刻堆出笑容,对卓尔衡道:“卓先生有什麽不明白的?” 卓尔衡做了个手势,俩人移师剧组配备的化妆车,卓尔衡一边让化妆师整理妆容,一边翻开了剧本。 艾沫第一次亲眼看见演员翻开剧本,感觉非常奇妙。 当一个剧本脱离了编剧之手时,毫无疑问,编剧们总是渴望别人像珍宝一样对待这个剧本,研究它、揣摩它、感受它,可是当一个演员,还是天王级的红星认认真真捧著艾沫一夜又一夜码出来的字看时,他莫名的不好意思起来。 这个场景是半夜冲冷水澡时想出来的,会不会太草率? 这句台词是我和朋友吃饭时随口吹牛的,太傻了吧? 那个动作早该删了的,我为什麽会留下来?我这个傻逼! 看著卓尔衡翻过一页又一页,艾沫的心情也不断变幻著,当卓尔衡的手终於停了下来,他的心也提到嗓子眼里,伸长了脖子偷偷瞄了一眼,那是一场高潮戏。 《天生为将》这出剧的主要内容都是围绕一位历史上的有名将军与他的宿敌,俩人敬对方为唯一的对手,颇有惺惺相惜之感。整篇故事讲述了俩人由亲友、变对手,再到敌人的经历。 卓尔衡现在看的是那页是俩人正式决裂的那幕,这场戏艾沫卡了很久,头发掉了一堆,还是没找到感觉。某天一夜无眠的清晨,他在濒临崩溃的情况下写出了整个过程,写完後自动把这幕从脑中删掉,再也不敢看了,如果卓尔衡问他这一幕角色的心理活动,他也只有胡诌一堆“痛心无奈”之类的官话了。 “这里……” “卓先生应该很理解这一幕吧,和您出道作的感觉差不多!” 艾沫的抢白说完就见卓尔衡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望著他,冷汗立马就下来了。想要补救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正著急上火时,卓尔衡终於开口了:“我觉得有点不一样。” “嗯?”听出了卓尔衡的否定,艾沫有些不爽,虽然是自己诌出来的“丑孩子”,但他不幸是个“护短的家长”,“卓先生有什麽高见?” 卓尔衡沈吟了几分锺,提了个意外的建议:“我给你演几个感觉,你看看吧。” 艾沫一时愣住了,这种真人专门小剧场的感觉实在是……b透了! b透了!b透了!b透了! 卓尔衡你就是个……渣渣,就算这样你还是渣,但是,b透了! 卓尔衡正在专心设计不同的情绪,完全没注意到艾沫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双眼。他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心脏深处窜到後脑,再直达胃部,击得他恨不得缩成一团再在地上滚上三圈! 有人专门为我演我写的剧本,还是演技杠杠的实力派明星,并且,还让我选哪种好! 啊! 一连在心里骂了十几句脏话,艾沫抑制住心头波涛汹涌的激动,一脸冷静地掏出手机轻声道:“卓先生。” 卓尔衡头也不抬地道:“嗯?” “我可以拍张照吗?”艾沫见卓尔衡要抬头,赶忙补充道,“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卓尔衡的脑袋又压了下来,不再吱声,艾沫等了会儿,便当对方默认了,抓紧机会就拿起手机对准卓尔衡的脑袋拍了张後,偷偷地配上一行字:你知道谁在给我演真人小剧场吗?羡慕吧,凡人! 按下发送键,没几秒,艾沫就收到了同行兼好友的回信,里面只有两个字:去死! 艾沫无声的仰天长笑,笑完了一低头,就看见卓尔衡和化妆师诡异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卓先生,请吧。” “准备好了?” 艾沫有些紧张:“嗯。” 卓尔衡表情一变,似乎包含著隐忍与愤怒,艾沫也觉得很神奇,只是调调眉毛、动动嘴巴,为什麽就能像讲话一样表达心情呢?他看著那眉眼嘴角,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那眉眼正盯著他。 “艾先生,念台词。” “啊?哦哦,噢……” 化妆师笑出来了,艾沫一边道歉,心里却又给卓尔衡加了一条罪。 妈的,显摆个屁啊,我又不是演员! 台词很多,艾沫想了想,从写得最差的那段开始念:“你到底想说什麽?” 卓尔衡哼了一声,低沈的声音就像是擂鼓,炸响在艾沫耳边:“我来问你,你当我是什麽?” 这句不是剧本上的,後面的台词接不上,艾沫皱了皱眉头,只得自由发挥:“兄弟。” “不,我不想当你的兄弟。”卓尔衡有个短暂的停顿,令艾沫有些期待後面的话,却话锋一转,“你也不想当我的兄弟!” 艾沫道:“我怎麽没想当你的兄弟了?” “如果你当我是兄弟,你就不会在祈连山那一战落後於我!你就不会派我的爱将去侧翼!你就不会向皇帝讨那个监军权!” 卓尔衡一长串台词说得抑扬顿挫,王八之气四溢,把艾沫压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偏偏卓尔衡这一串台词说得非常到点子上,这些事都是剧中有的,也确实放得很到位,连他这个编剧也挑不出毛病来。 第一章 给我脱!(7) 卓尔衡也不说话,只站在那儿,紧紧盯著艾沫。 被这麽看著,他哪里肯认输,脑子转得像四倍速cpu,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这、这些难道不是你纵容的吗?如果没有你一直逼迫,我怎麽会出此下策!?”讲著讲著,艾沫开始投入情绪,剧中那个虽然地位高一层,却一直处於被追赶焦虑中的男二号似乎上了心,面容扭曲地喊,“明明是你不给我留退路,此时却来怪我!?也好,如果你这样想的话,今天我们便恩断义绝,从此我再没你这个兄弟!” 英俊的面容瞬间被巨大的悲痛淹没了,卓尔衡似乎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嘴唇哆嗦了片刻,指著的手颤抖著放了下来:“好,很好……你……” 化妆车里没了声音,半晌後,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艾沫从情绪中被拉了出来,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搞清发生了什麽事後,脸色腾的红得像个柿子,再往掌声处看去,顿时就傻了眼,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单钢!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单钢! 艾沫一直把单钢当作偶像来看,现在居然被看见他像个傻瓜一样念台词! 啊啊啊啊,我不活了! 心里哀嚎一声,艾沫欲哭无泪地客套:“我、我,就是瞎闹。” “不错啊,大编剧,艾沫是吧?”单钢笑起来十分阳光,现在年纪稍长,添了几分成熟味道,一笑更是令人难以抗拒,“能和卓大明星搭戏又不被压下去的新人可是绝无仅有哦。” 艾沫扭曲著脸,无奈地道:“单老师您别开我玩笑了。” “别,我可不是开玩笑啊。你知道不,这家夥在演对手戏时就喜欢控制别人,就像刚才,他那些台词都是设计好的,就是逼著你那样说,最後他再来个崩溃的情绪,得,风头就全到他那儿去了。”单钢一边说一边笑卓尔衡,“多少新人在和他演对手戏时被压得说不出话来啊,啧啧,ng十几条都是常有的。我最讨厌他这样了,每次他要是来这套我就直接笑场,看他还敢不!” 卓尔衡听到这里,斜了单钢一眼,却什麽也没说。 艾沫仔细一想,还真是这麽回事,顿时对卓尔衡更加鄙视了。不过鄙视归鄙视,他表面上还是要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哪能啊,我是编剧又不是演员,就是来给卓先生念个台词。” “台词g本没有嘛。”单钢一手拿过卓尔衡手里的剧本展示在艾沫面前,“看,他都给换了,故意的!” 艾沫定晴一看,果然那一幕旁边早就写好了密密麻麻的台词,而他临时被逼出来的台词居然也和卓尔衡写好的差不多。想到自己堂堂编剧,居然和一个演员写出来的剧本差不多,他顿时就不淡定了,拼命忍住内心的焦虑,装出一付云淡风清的口吻道:“卓先生有才华,我们当然是比不上的啦。” 单钢瞄了眼艾沫,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对卓尔衡道:“李导叫了,上场喽。” 一干人都出去了,卓尔衡落在最後面,临出门时,他犹豫了下,又转过头来道:“艾先生是不是考虑重写一下这一幕。” 重写你妹! 艾沫正沈浸在对自己天份的怀疑中,应答的口气十分僵硬:“已经开拍了,李导不发话不能随便改稿子。” 卓尔衡答了个“哦”便出去了,带上的门把阳光阻隔在外面,也让艾沫的心沈到了低谷。他往沙发上一坐,垂头丧气,刚才的喜悦已经不翼而飞,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居然连那个渣也比不上。 把剧本拿到眼前翻了会儿,艾沫心烦意乱得不行,那些铅字都变成嘲笑他的证据,躲也躲不开。发了一会儿怔,他一咬牙,把剧本翻到决裂的那一幕,慢慢看起来。 我就不信真的写不出来! 艾沫这一改就入了神,等到剧本上的字几乎看不见了,突然啪得一声,灯亮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只见卓尔衡站在面前,一脸诧异地看著他,说:“你饿吗?” 艾沫看了看卓尔衡手上拿著的饭盒,肚中传来一阵阵的咕噜声,难得真心客气地伸出了手:“谢谢。” 卓尔衡停了几秒,把饭盒放在桌上:“放饭了,你可以去拿。” “……” 艾沫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谢谢卓先生告诉我这个消息啊!” 气呼呼地走到门口,他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片场的聚光灯下无数蚊虫飞舞,许多人捧著盒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著。他正要抬腿,卓尔衡的声音又响起:“艾先生改得怎麽样了?” “还行!”艾沫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答,因为受的刺激不轻,他在剧本上不知不觉就改了一下午,好久不写字了,食指捏著生疼,“当然比不上卓先生的天份啦。” 卓尔衡轻易听出话中的不忿,却好像没听到,若无其事地道:“我在编剧方面没什麽天份。” “……” 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刺激我是吧?你这个家夥,别仗著自己是明星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会让你後悔的! 在内心咆哮了一大串,艾沫皮笑r不笑地道:“没天份都这麽厉害,卓先生要是来当编剧的话,我们就要失业啦。” “不用担心,我不会当编剧的。” “……” 你是看不起编剧还是看不起我? 艾沫眼角都抽筋了,再也挤不出客气话,默默地关门下车,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剧本改得又j彩又能把卓尔衡演个半死! 卓尔衡一边扒盒饭,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剧本,翻到决裂的那一幕。他原本并不抱什麽期望,就像先前他也只是变相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所以才找艾沫来搭戏一样。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第一章 给我脱!(8) 因为他很不满决裂这场戏,不仅平淡而且乏味,这可是全剧的最高潮,却像是白开水般公式化的过去了,他几乎可以想像和单钢演这场戏时的场面,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卓尔衡喜欢演有“意思”的剧,无论是激烈、温馨还是恐怖,只要有挑战x他就喜欢,就是不喜欢乏味。无聊的台词无聊的剧本,他没有兴趣。 所以他才改了戏,然後故意找艾沫来搭,凭著他的演技,很容易就把艾沫带著走,顺理成章逼出了他要的效果。 看吧,老子这个演员写的戏都比你有冲突,你该去火星种田了! 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对於艾沫表现出来的愤怒也没有半分感觉,反正他的不爽已经表达了,而且十分恰当,没必要再多生事端。此时拿起剧本再看,也只是例行公事,并没有什麽期待。 没想到,这一看他就入了迷。 场景:决裂 「淡入」 内景,主角家中客厅。 运动镜头对前来的男二,静止镜头切主角。 主角沈思,抬首,切鸟飞走。 男二到来,在门前站立。 镜头从下至上,两角色入镜。 主角:“你来了?好久不见。” 「请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 「切祈连山运动镜头」 男二:“好久不见。”「请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 「切祈连山男二注视男主的背影视角」 主角:“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 「请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 「切男二喝诉主角爱将去侧翼的镜头」 男二:“我怎麽会不来呢?你病了,我自然要来的。” 「请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 「切男二喝诉完主角爱将後主角握紧的马鞭」 「停顿,男主和男二不动,远景,切蝉叫和柳树拂动。」 主角:“你来了,没有想说的吗?”「请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 「切男二向皇帝讨要监军权时义愤填膺的表情」 「停顿」男二:“也许……没有了。” 「请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 「切男二听见有人议论男主功高震主」 「切柳树拂至止停,蝉声停。」 男主站起「愤怒,慢慢平静,隐忍」:“你到底把我当什麽人?” 改动到此为止,卓尔衡一路看下来,也在心中把场面模拟著演了一遍,到这里情绪正要调起来却没了,就像喉咙里卡了个鱼刺,吞不下取不出,难受极了。 平静了心情,卓尔衡又看了遍剧本,不得不承认,这一场戏比他的更有张力,也更合理,同时也更难演。g据画面切换的情绪即要连贯,又必须足够,而且,艾沫没按惯例写情绪提示,只写了“联系下方画面表达情绪”,这一方面可以视作对演员演技的肯定,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还有另一层意思。 挑战吗? 卓尔衡想到这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把剧本一合,他决定接受艾沫的“回礼”。 艾沫此刻正在和送外卖的小弟拉拉扯扯,因为盒饭没了,外卖小弟硬说数目是对的,一溜烟地跑了。他一转眼,正好看见某个群众演员揣著两盒盒饭绝尘而去…… 妈的,诅咒有盒饭吃的全部拉肚子! 恨恨地地图p了一句,艾沫一转头,就看见单钢笑眯眯地拿著盒饭站在身後。 他心头一动,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人和人就是不同啊! 看人家单钢,也是明星,怎麽就那麽亲切和蔼呢?艾沫一边想一边伸出手去:“这怎麽好意思呢,单老师。” 单钢一脸愕然地看艾沫把盒饭接了过去,条件反s想拿回来,不想艾沫动作更快,直接就打开了──里面是剩饭和折断的一次x筷子。 艾沫:“……” 单钢使上多年演员功力把爆笑硬生生憋了回去,若无其事地把盒饭拿了回来:“不用客气,我自己扔就行了,怎麽好麻烦你。” 艾沫很想说点什麽,可是他毕竟还是功力不够,那满脸的郁卒已经是想藏也藏不住了。单钢倒是组织了几句安慰的话,顺便想探探他和卓尔衡的关系,只是工作人员开始扯著嗓子喊了,他只好暂且先把这事搁下,跑去准备。 艾沫站在初秋的寒风中,默默地在心里把卓尔衡诅咒了一百遍又一百遍。 在他看来,这些“羞辱”和“乌龙”全部都是卓尔衡的错,就算卓尔衡正在化妆车里,也肯定散发著“坏人电波”影响在外面的他,所以他才会傻兮兮地去拿单钢的饭盒! 这脸丢得简直令人不忍卒睹! 以後,我要以什麽表情去见单钢啊!是不是“只要微笑就行了”?微笑个屁啊! 艾沫揪著头发被道具小弟赶到场边去了,他痛苦地缓缓转过身,盯著场中正在酝酿情绪的卓尔衡。单钢和卓尔衡站在一起的画面非常养眼,两者就像是y阳两极,即冲突又协调,制作人能找来单钢搭戏可谓是有眼光又有实力了。 整个剧组除了他俩就没明星,其他的新人为表殷勤就算没戏也赶来混脸熟,此时全都围在四周,盯著场中的男一男二,整个片场虽然人多,却鸦雀无声。 随著打板的脆响,卓尔衡站直了身体,一派武将威风气质,对单钢带著几分恭敬道:“这一场仗你有何打算?” 电影当然有剧本,可是拍摄时通常都是g据场地和演员情况跳著拍,亏了艾沫是编剧才能理得清这是哪里,不是相关职业的g本不知道拍到哪了。 他迅速分辨出这是引起男一和男二间隙的祈连山一仗前,在这一场仗中男主由於男二的判断错误失去了亲如手足的爱将,由此对男二心生怨恨。男二由於心有愧疚,又不愿意在一直落後於他的男一面前承认错误,导致误会越来越深。 艾沫原本选的位置很好,但不时被杂七杂八的人挤著,他那长期坐在电脑前的麻杆身材哪里拼得过,很快被挤到了大灯前面,不仅捱著各种蚊虫骚扰,还热得不行,像是烤排骨般。这个破地方谁也不愿意呆,尽管他拼命离大灯远点,但仍旧被烤得大汗淋漓。 妈了个巴子,卓尔衡我和你没完! 理所当然的,卓尔衡又中枪了,这种时候,卓尔衡哪怕化成灰艾沫也会换个原子枪弹弹中靶! “也许我们应该由侧翼入手。” 这句台词念完,卓尔衡就应该转过来了,嗯,他转过来了,他看过来了…… 事後想来,那一瞬间其实艾沫脑中是一片空白的,他什麽也没想,只是凭著本能突然做了个鬼脸──然後,卓尔衡笑场了。 导演什麽也没说,讲话声响起,场记和化妆一起冲了上去各忙各的,笑场这种事很常见,卓尔衡又是出了名演技b,谁也没当回事,都当是意外罢了。 只有艾沫僵立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 我干了什麽?不,等等,这事不一定怪我,也许卓尔衡只是想起什麽事才笑场的。嗯,肯定是这样,不关我的事! 不过,艾沫还是很怕卓尔衡去向李导告状,他甚至已经觉得卓尔衡要告状了,不是现在告状,就是走在告状的路上。 这麽一想,他顿时就火,既然认定了卓尔衡要告状,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那他如果什麽也不做不是更吃亏? 场记扯开嗓子喊了,灯光、摄像开始就位,很快,这一条又开始了,打板一声响,卓尔衡那句“这一场仗你有何打算”就出了口。摄像机静静运转著,一切都很正常,谁也没注意到艾沫在卓尔衡看过来时,突然一掀外套,做了个大鹏展翅的造型──配合比上次还要扭曲的鬼脸。 卓尔衡又笑场了。 艾沫迅速收回了四肢,一本正经地站在原地,看著卓尔衡一边压抑著笑容与别人道歉一边瞄过来的眼神。 看什麽看,小爷什麽也没做!有本事你不笑啊,还科班毕业呢,连个鬼脸都承受不了,切! 这次连李导都有些奇怪了,把卓尔衡叫了过去,不知在讲什麽。艾沫立刻认定这是卓尔衡在告状,心中一边准备颠倒黑白一边决定只要卓尔衡还敢选择这个角度,他就敢再来一次这种不入流的把戏。 不入流又怎麽样?你大明星还不是被不入流的把戏整! 奇怪的是,李导没有叫艾沫过去,一切继续,只有卓尔衡在走上场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第一章 给我脱!(9) 当艾沫发现卓尔衡居然真的原样不变再来一遍时,内心突然有股无名火噌噌地冒起来──你换个角度会死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於是,在卓尔衡又一次看过来时,他毫不犹豫地做了个梦露的经典姿势,配合著姚明的暴走表情。 卓尔衡再度笑场。 “艾沫──!” 这声咆哮来自於李导,艾沫带著炸碉堡的心情走了过去,就见李导指著镜头吼:“你在干什麽?没事你逗演员干什麽?吃饱了撑的啊!” 那个镜头在艾沫对面,完完全全把他拍了个j光,他瞠目结舌之余迅速记起剧本上只有两个镜头,他对面是没有镜头的。 百口莫辩……艾沫被李导当著剧组所有人的面骂了个狗血淋头,“废物”、“抱大腿的”、“你也只配做垃圾枪手”之类的话全部砸了过来,名气大,脾气也大,那张毒嘴更是有说废演员的历史。 艾沫赔著笑脸,低头认错好久,这件事才算平熄。 单钢站在场中看著,心中一边感叹一边问卓尔衡:“那个镜头是你叫加的?” “是啊。” “够狠的你,明知道李导最讨厌夜戏。” 卓尔衡垂下眼帘整理衣服,淡淡地道:“响鼓还是要用重捶。” 单钢一怔,笑:“你不怕敲破了?” “敲破了怪我?”卓尔衡斜了单钢一眼,“只能怪鼓自己不结实。” 单钢耸耸肩膀,不再搭话,瞄了眼还在场边被骂的艾沫,心里却冒出一丝兴趣。 李导足足骂了半个小时,艾沫的脸都笑僵了才得以脱身,等所有人各就各位後,他像游魂一般飘出了片场。这次他的脸已经丢光了,碎片都捡不回来,晚上的影视基地连台湾烧饼都收摊了,他瘫坐在路边喘了半天气,捂著脸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一声不吭。 他需要冷静下来。 十分锺後,艾沫重新抬起头来,脸上一片平静,平静得都不像个人。回到片场时感觉每个人都在看他,硬生生把这种感觉压回去,他听见工作人员喊结束的声音。李导在一群漂亮新人的簇拥下决定请吃宵夜,唯二的大牌们则回化妆车上卸妆。 艾沫站在一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这是他的剧,可是他却是最无足轻重的,甚至是有害的。 今天真是糟透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一片混乱中寻找著随身包,无果後郁闷地发现包丢在化妆车上了。他偷偷地走过去,听见里面有人讲话,决定在车外等了五分锺……又五分锺……又五分锺…… 我靠,卸个妆要多久?扒皮吗?我知道古装戏化妆不容易,卸妆怎麽也要这麽久! 艾沫正在心里咆哮时,化妆车的门突然开了,不巧的是,他就正站在门後面。 有句话怎麽说来著,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金属门狠狠砸在了艾沫的鼻子上,眼前顿时金星乱舞直发黑,耳中嗡嗡作响,他从来不知道打到鼻子的後果是如此严重。他昏昏沈沈地被一双手拉进了车里,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紧紧捂著鼻子的手被扳开,一个冰凉的东西覆了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艾沫满是泪水的眼睛才能够重新视物,他心中想了各种可能x,最美好的当然是单钢帮了他,偏偏,他获得的是最差的结果。 敷著面膜光著上半身的人映入艾沫的视野,如果不是那身j壮内敛的肌r,他差点没认出来那张绿油油的脸是卓尔衡。 艾沫瞬间气沈丹田,一边往後爬一边大喊:“,什麽鬼东西!” 谁在黑漆漆的地方被一个裸著上半身,脸上敷著绿色面膜的肌r男拖著,会有如此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 卓尔衡也没在意,轻声道:“你流鼻血了,躺著。” “废话,撞成这样还不流鼻血我又不是铁打的!”艾沫认出了人,瞬间气势大涨,话喊出口才意识到太嚣张了,只是他这会儿心情真的非常非常差,强自压抑了半晌才勉强找回正常的口气,“卓先生在这里干什麽呢?” 卓尔衡一付理所当然的口气:“敷面膜啊。” 艾沫又要暴怒了! 不过,他忍住了! “李导请吃宵夜呢。” “李导不想请男人吃宵夜。”卓尔衡淡淡地道,“尤其不想请我。” 艾沫怔了下,八卦之心顿起:“为什麽?” “我会分散新人对他的关注。” 我擦,可逮著你的把柄,背後说李导坏话!你等著,我不给你添油加醋到咸死卖盐的我就跟你姓! 第一章 给我脱!(10) 艾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那股小人猥琐的样子,得意的狂笑还没响起,就听到了卓尔衡後半句话:“……我以前跟他说时,他气得说一辈子不要和我同桌吃饭。” 艾沫很无语:“你当他的面说过这句话?” “是啊。”卓尔衡回答得十分平静,末了还反问,“怎麽?” 艾沫忍了又忍,忍了又忍,也许是化妆车中幽静的环境,也许是卓尔衡的态度太过平常,他还是没忍住,迫不及待地八卦起来:“你不怕他生气?” 卓尔衡的眼珠从绿色面膜後瞥了过来,在昏暗的光线中颇有电锯杀人狂的风范,骇得艾沫惊出一身冷汗。 化妆车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 “李导其实很好相处。”艾沫想到晚上自己挨的那场骂,心中脏话还没组织完,卓尔衡又慢悠悠地补了半句,“只要你清他的脾气。” 废话,谁不是这样! 这句怒吼艾沫以千均之力硬生生忍了下来,他决定换个话题,他们现在说的实在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爆出一些不该爆的尿,人是大明星承受得起,他这小虾米还不行。 不急,艾沫,以後等你成了老板,就把卓尔衡给签了,让他在夏天拍雪地戏,在冬天拍游泳戏,春秋就去拍古装戏,吊威亚吊到把蛋给勒爆! 一边在脑中补著黄暴小剧场,艾沫一边徐徐开口:“你每次卸妆都要敷面膜啊?” 卓尔衡点了点头:“拍片时的化妆品都是油x,太伤皮肤。” 艾沫大奇:“你连这都懂?” 卓尔衡又“电锯杀人狂”了一回,气定神闲地道:“职业需要。” 艾沫闭嘴了,人卓尔衡说得没错,可是他怎麽听怎麽有股鄙视他不专业的味道。只是,回头想想晚上的行为,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不专业,但是,他更愤怒於自己居然被逮了个现行! 妈的,到底是谁叫加的镜头!而且,能拍到我在镜头里怎麽没人提醒!?搞屁啊!成心害我是……咦? 他猛地惊醒过来,是啊,不可能他在镜头里还没人提醒,那就是说,他被人陷害了!? 艾沫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一直以来他都以陷害人自居,结果一转眼间,他成受害人了。这其中的落差未免有些大,他一时半会儿g本回不过神来,连卓尔衡走到他面前来了都没发现,直到一g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轻轻使劲,他便半躺在沙发上呈仰头状,眼中是张敷著绿泥的奇怪脸孔。 “抬头,鼻血又下来了。” 卓尔衡低沈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化妆车里,艾沫全身汗毛瞬间全都立了起来! 卓尔衡似乎对艾沫的异样毫无感觉,回身把中午艾沫改过的那本剧本拿了过来,搬了把椅子坐到沙发边,边翻边讲:“你改的这个比原本的好多了,你是不是继续……” 他一抬头,看见艾沫还保持著刚才的姿势,望著他刚才站的地方,鼻子下两条鲜血十分滑稽。 “……” 卓尔衡用剧本轻轻敲了敲艾沫的肩膀,就见沙发上本来死尸状的人突然像被碰了的西瓜虫一样拼命蜷曲了几下,以一种离水鱼的方式弹跳起来,坐在沙发扶手上木愣愣地瞪著他。 急著上厕所吗? 卓尔衡微不可察地往後退了几步,口气越发和蔼:“艾先生?” 艾沫愣了好久,突然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样子很好笑?” “……我知道。” 艾沫突然扑上去,把卓尔衡往洗手池边拼命推:“洗了吧!赶紧洗了!” 莫名其妙的卓尔衡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便顺水推舟地洗起脸来。艾沫乘著这个机会跑去y暗的角落掏出手机,运指如飞地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下午刚刚叫他“去死”的好友:我觉得卓尔衡好像就是‘哆达达达啊罗罗罗梭梭’! 好友回信很快:影视基地的药房安眠药常年五折,买药时请报暗号“生是影视人死是影视鬼”。 艾沫又发了一条:真的! 好友回:有多真? 艾沫想了想,回:鉴於我刚刚失血过多,大概有60真实度吧。 好友回:该干嘛干嘛去! 艾沫皱眉:如果真是他怎麽办? 这次好友没回信,直接挂了一个电话过来,“忐忑”的歌声在化妆车内引起一层层回音,他手忙脚乱地接了,还没来得及贴到耳边,一个男人响亮而沙哑的呻吟就冲击了他的听觉,进尔充斥了整个化妆车。 艾沫果断把电话砸了出去,啪嗒一声,四千大洋化为乌有。他保持了几秒投掷姿势,缓缓地转过身去,见到洗了面膜的卓尔衡拿著剧本,正定定地望著他。 “李导最讨厌gay。” 艾沫鬼使神差地道:“那les呢?” “他挺喜欢的,说是养眼。” “,这家夥真是人面兽心!” 话一出口,艾沫就眼前一黑,他与卓尔衡对视了几秒,就见这个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大明星,慢慢地、慢慢地……翘起了嘴角。 我在说什麽!?现在的我不是我! “不──是──我!” 大吼一句後,头晕脑胀的艾沫就冲出了化妆车……几秒後,又冲回来拿走了他的包! 卓尔衡:“……” “哆达达达啊罗罗罗梭梭”是个id,在娱乐圈内十分有名,有个编剧的内部论坛,这个家夥经常在上面爆尿,预言帝做得不亦乐乎。他爆的尿都很准确,偏偏谁也捞不著他的马脚,有好几次有人宣称抓著他了,最後都被巧妙地逃脱。 艾沫原本一直以为这家夥是某个资深编剧或者经纪人之类的,他曾经费尽心机和这人联系过一次,加了个明显是新申请的sn,聊了几句,他要求语聊,对方答应了,可是只聊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天气话就挂断了。 艾沫把这段话录音了,没事就翻出来听,试图比对出这个家夥到底是谁,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就在刚才,他听见卓尔衡那句话时,脑中轰轰响过的却是那听了千百遍的录音。 一模一样!完全一模一样! 第一章 给我脱!(11) 回到宾馆的艾沫渡过了一个混乱的夜晚,他一会儿想到“哆达达达啊罗罗罗梭梭”的事,一会儿又想到他在化妆车上说的傻逼话,脑中翻来覆去的,第二天时,他就顶两个熊猫眼去了片场。 片场仍旧忙碌非常,谁也没有注意到编剧大人的出现,今天,艾沫却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小事了,他鬼鬼祟祟地四处躲著,试图与卓尔衡保持距离,然而,怕什麽偏偏就来什麽。他正双眼放光地四处乱看时,头顶突然一痛,抬头一看,卓尔衡正握著剧本拍在他的脑门上。 “卓先生,早啊。”艾沫点头哈腰。 “不早了,我四点就起来了。”卓尔衡淡淡地道。 ……不生气,不生气,绝对不要生气,生气了就是中了这家夥的计了! 在内心重复几十遍,艾沫继续谄媚的笑:“卓先生真是敬业。” “嗯。”卓尔衡大方收下了这谄媚,用剧本又拍了拍艾沫的脑袋,“拿去。” 艾沫狐疑地拿过剧本,翻开来看了看,正是他昨天改的那本。 他一脸迷惑地道:“怎麽?” “改完。”卓尔衡翻到决裂那场戏,“我给李导看过了,他说改得不错。” 艾沫停了停,慢吞吞地道:“你给李导看过了?” “嗯。”卓尔衡平静地道,“李导叫你改完。” 一瞬间,艾沫心中五味陈杂,他凝视著卓尔衡英俊的侧脸,半天没有说话。还没等他想出怎麽应对卓尔衡的这份善意时,又听见一句轻飘飘的话传入耳中:“人面兽心之类的话我不会和李导说的。”停顿了下,“只要你剧本改得好的话。” 艾沫眯起眼睛:“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卓尔衡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手机,把耳塞直接塞进艾沫耳中,按下了播放键。 「,这家夥真是人面兽心!」 艾沫的脸青得像鸭蛋,他狠狠瞪著眼前那张俊脸,咬牙切齿地道:“你……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卓尔衡看艾沫的眼神像在看弱智,“记得剧本写好一点,改过了先给我看。” 艾沫想呼天抢地──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大家都做坏人,好人不够用啊! 他忍声吞气地道:“你要怎样的剧本?” “演起来有意思的,你看著办。”听见有人喊,卓尔衡转头走人,顺手把手机递了过来,“还你,手机不错啊,摔成这样还能用。” 艾沫定晴一看,发现这正是他昨天摔出去的手机,可怜的手机屏幕变成了蜘蛛,一块亮一块暗的,更不用提手机壳上一圈又一圈的胶带了。卓尔衡还真是有耐心,每一片小碎片都被拼了起来,粘得好好的,可是他这会儿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为什麽我要把触屏设置成录音呢!天要亡我啊!! 《天生为将》的编剧默默地在片场边上不起眼的角落哭天抢地了会儿,收拾起那颗破碎的心钻进了化妆车。自从昨天之後,他越来越觉得化妆车是个好地方了,即隐蔽又有吃有喝,还有洗手间,一宅上去就可以不下车了。 他一缩进去就写得昏天地暗,好久没有写字了,写著写著他就把签字笔咬得满是牙印,思路正卡得不行时,一只手按上他的头顶。 “改得怎麽样了?” 艾沫抬起眼,看见卓尔衡带著一脸厚粉望过来,不耐烦地挥开压著脑袋的手,道:“哪有那麽快的,你那麽闲就卸卸你的妆,省得散了场还给人化妆师添麻烦。” “今天我还有戏,卸什麽妆。” 艾沫闻言又抬起头,仔细观察了片刻卓尔衡近在眼前的脸,慢慢地伸出手去,见卓尔衡动也不动,他便迅速地在那张英俊的脸颊上一划! “哈哈哈哈,你到底涂了多厚的粉!”用手指在剧本上涂了个白z字,艾沫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你不是天生丽质吗?还需要这麽厚的妆!” 卓尔衡淡定地接过助理送的n茶喝了口:“镜头里是不一样的。” “镜头里一样也看得出来厚粉!大男人涂这麽厚的粉,到时候你的黑就有话讲了!” 卓尔衡挑了挑眉:“我相信张姐。” 艾沫一愣,转过头去,发现化妆张姐和卓尔衡的助理都望著他,满面冷霜,意识到自己又得罪人了,他默默地低下头,决定再不在卓尔衡讲话了。 第一章 给我脱!(12) 卓尔衡很快又被喊出去,化妆车里只剩艾沫一人,等眼前光线暗了下来後,他才直起身捶捶腰,化妆车只有低矮的沙发和桌子,他垂著头,脖子又疼又酸,头晕脑胀的。 伸了个懒腰,爬上沙发透过车窗看向外面。黄昏时分,拍的是夜戏,卓尔衡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夜行衣,正在拍武戏。他看了会儿,惊讶地发现卓尔衡居然没用替身,是亲自上阵,一招一式十分标准,至少由他这外行看来毫无破绽。 联想到那一身肌r,有个点子突然跳进艾沫的脑中,他立刻开始奋笔疾书。等卓尔衡又进来补妆,他鬼鬼祟祟地过去把剧本一拍! 卓尔衡平静地看了眼剧本,说:“改完了?” 艾沫一撇嘴,贯彻意志不说话。 卓尔衡想看,被张姐把脑袋拨了回去,只好看著镜子道:“你干什麽?” 艾沫扶著化妆镜,抖腿,鼻孔朝天。 张姐走过去,一胳膊把艾沫打趴在地:“有话说话,没话出去!” 卓尔衡:“……” 艾沫委委屈屈地爬起来,道:“你练过啊?” 卓尔衡斜了眼蹲在椅子边像只大狗般仰视著他的艾沫,反问:“干什麽?” “你要是练过,我设计了几个比较帅的场景。” 艾沫满心以为这个饵足够香,没想到卓尔衡毫无兴趣地道:“又不是模特,没必要一味耍帅,贴合剧情有深度就行。” “要什麽深度呀又不是文艺片……”艾沫嘀咕了一句。 “爆米花片就不能有深度吗?”卓尔衡耳力倒是很好。 “不是不能有。”艾沫站起来,眼前一黑,赶忙扒住卓尔衡肩膀,“只不过观众没兴趣在这种片中看深度,演员的责任是演好角色,又不是拓展影片深度,你管得还真宽。” 卓尔衡动也不动,看著镜中的自己,道:“想演一个有深度的角色不行吗?” “那你就别想要票房。”艾沫被没好气的王姐一推,无奈地躲回沙发上,“文艺的永远是少数,大家去电影院是寻乐子,不是受教育。” “你就不能写得又有深度又有乐?” “你给我投资啊?你给我投资我就写!想怎麽深度就怎麽深度,想怎麽乐……” 艾沫听见外面喊放饭的声音,气呼呼地把剧本拿起来往卓尔衡身上一扔,飞窜出去杀向外卖小弟。 卓尔衡翻开剧本,见决裂那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修改,字倒是非常漂亮。看完,发现艾沫确实把他的戏份写得比较帅气,再往後翻,发现不止决裂那幕,许多幕都给改了,不少镜头都需要大幅度的武打动作,没有点儿功底是不行的。 又来?真是学不乖! 尽管如此,卓尔衡却丝毫没有犹豫地把剧本给了李导。等李导把艾沫叫来,要求改几个细节时,看著艾沫那一脸痴呆的表情,他心里莫名的爽利。 “这幕的场景就是现在这场吧。”李导指著刚改好的那幕,一脸不快地叹了口气,大吼一声,“加场加场!今天谁也不许走!” 片场爆发出一阵轰闹声,人人都一脸郁闷,李导又大喊:“要怪就怪编剧去!大编剧加戏啦!” 无数道目光刺向艾沫,他再怎麽y也不敢与广大人民群众斗,惟有默默在心里泪流满面:真不关我的事啊! 灯光、摄像、场记一片混乱,不一会儿,卓尔衡重新站在了场中,与他搭戏的女二号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艾沫看见她下半身已经换了日常服,幸好镜头只拍上半身,只是场面看起来就有些尴尬了,他在旁边看得直想笑,更不用提还有添加的耍帅镜头。 “你真的要走?你要在这个时刻离开我?” 卓尔衡的面上一片悲伤,女二号的表情却僵得像面具一样,以艾沫的角度只能看得出她在皱眉头。 这样也叫搭戏啊?我比你都会演! “这样也叫搭戏,还不如你。” 艾沫一怔,转头就看见单钢正站在身边,说出了他的心声。 艾沫顿时就荡漾了:不愧是我的偶像! 单钢已经换了便服,卸妆後的模样颇为成熟,虽然实际年龄比卓尔衡要小,但光看外表却更能镇得住场。 艾沫无法抵挡这种气质,嘴上也把不住门了:“如果有天我能跟单老师你搭戏,叫我死也愿意啊!” 单钢惊讶地转过脸,上下打量了艾沫几分,笑问:“你觉得我比卓尔衡好?” “当然,他怎麽可能比得上你!” 单钢伸手点了点场中,艾沫顺著看过去,卓尔衡正深情地揽住女二号念白:“别走,我求你。如果连你也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 女二号以便秘的表情挣扎了下,猛地甩开卓尔衡的手,无情地转身离开。 卓尔衡站在原地,揽著空荡荡的怀抱,眼中的泪光时隐时现,嘴唇从颤抖慢慢变为平静,微红的眼眶闭了起来,再睁开眼,冷酷隐忍的男一又再度出现。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对著女二号的僵尸脸和下半身的牛仔裤。 “卓尔衡最厉害的就是,明明是个大制作的明星,你也知道大制作通常都是动作和武打多,他把握感情却非常好,尤其是瞬间的感情过渡,不仅平滑而且很真实,一般人做不到。” 单钢的话令艾沫回过神来,语塞了片刻,还是嘴硬:“那也不如你!你等著看下面!” 下面是场受虐戏,我看你不用替身怎麽办! 艾沫的邪恶想法单钢当然不知道,他就看见男三号从窗户里窜进来,一缕烟吹过去,卓尔衡便开始脚步踉跄,等男三号出现在眼前,他一拳打过去,却被挡住,被一脚扫倒在地。 卓尔衡砸在地上的声音响得令人心悸,艾沫第一反应是撞车了,男三号似乎也吓了跳,怔了下才结结巴巴地开始念台词:“你……你也有今天!” 说完就一脚踢过去,只是这一脚软绵绵的,腿都是弯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假踢。 李导没有喊卡,卓尔衡倒是一骨碌爬了起来,比了个停的手势,和男三讲起话来。艾沫悄悄凑过去,一听之下就愣住了。 “真的不行,我劲很大的,真踢卓哥你会受伤的。” “没事,踢吧。” “可是……” “踢r厚的地方,不用担心。” 艾沫瞄了眼卓尔衡平静的脸,不声不响退回单钢身边。 “怎麽样?有没有吓到?” 艾沫抽了抽眼角,没好气地道:“他只是装样子吧?没必要这麽认真,借位就是了。” “如果是我假踢无所谓,因为我演得来,那个男三不行。”单钢笑眯眯地道,“他当然也不想被踢,又不是被虐狂,但是太假了,借位都没办法掩饰,只好真踢。” 艾沫闭了嘴,沈著脸看打板响起来,男三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卓尔衡身上。男三似乎没有经验,踢了停、停了踢,犹犹豫豫ng了好几次这条才过。等李导喊过後,他敏锐地发现卓尔衡爬起来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心里第一反应是爽,爽完了又是五味陈杂。 妈的,我有什麽好亏心的,明明是你要加戏的,活该!活该你被踢!活该! 一边喊著活该,艾沫一边鬼使神差地往化妆车走去,就连单钢在身後玩味的目光都没感觉。 化妆车里仍旧不够敞亮,艾沫犹犹豫豫地探出头去,看著卓尔衡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 助理呢?这种助理果断开掉啊! 在心里咕哝了一句,艾沫踌躇片刻,还是爬上了车,踮起脚尖看了看,发觉卓尔衡是闭著眼睛的,本来想掉头走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轻轻地喊:“卓先生?” 卓尔衡没有动静。 艾沫踮著脚尖慢慢地走过去,费尽力气不发出声响在沙发边蹲下来。卓尔衡的腿露在外面,满是触目惊心的淤青,他看得即心虚又担忧,刚才男三可不止踢了腿,这要是踢到别的地方,卓尔衡对李导一告状,他还有“前科”,那不是死定了? 正愁眉苦脸时,一斜眼,艾沫正好对上卓尔衡静静凝视著他的眼睛。 “c!你要吓死我啊!”艾沫惊魂未定地骂道,骂完了,却意识到不对劲。 卓尔衡就这麽看著他,眼眶缓缓地染上了红色,水光盈盈,似乎蕴含著无限委屈。还不等艾沫做出反应,卓尔衡就把脸转了过去,从他的角度还能看见眨巴眨巴的睫毛,似乎在忍著不让泪掉下来。 艾沫顿时就懵了。 “你……这个,很疼啊?”艾沫抓了抓头发,“呃,我给你揉揉?还是冰敷好吧?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想丰富一下人物层次嘛,这也是你要的啊,不关我事。我、我都被剧组全体讨厌了,这还不是因为你,我都没说什麽啊!你、你的演技很好啊,真的,我都不相信你能演来著!你……你到底要怎样啊?一个大男人哭什麽啊,太难看了!别哭啊!我去喊你助理!”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卓尔衡还是没有动静,他一急之下就要出去喊人,才一起身就被一只手臂抓了回去。 卓尔衡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道:“原来你真的认为我演不来感情戏?” “……” 第一章 给我脱!(13) 艾沫眼角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还是硬生生表现出一付心平气和的表情,只是恶狠狠瞪了卓尔衡一眼,发泄内心的愤怒。 卓尔衡视而不见,慢吞吞坐起来,从冰箱里出冰袋敷在淤青处,艾沫看到不止是腿,连腰侧和手臂上都有淤青,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他看著卓尔衡的脸,突然起了好奇心:“你演哭戏时挺真的,是不是专门想著伤心的事?” “真哭和演戏的哭是不一样的。”卓尔衡看过来,沈默了几秒,眼眶红了,可是表情却是木的,看上去颇为诡异,“真伤心和哭不好看,鼻涕和口水上镜太难看了,演戏的时候其实是眼泪加上悲伤的表情。有时候真实和演戏看起来的真实是不一样的,镜头是会扭曲真实。” 艾沫惊奇地盯著那张英俊的脸,啧啧称奇。 “你能哭出眼泪来不?” 卓尔衡一眨眼睛,右眼一滴晶莹的泪珠就顺著脸庞滑落到下巴,而他却一付淡定的表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艾沫忍不住道:“我真想看看你真哭时是怎麽样。” 卓尔衡怔了下,扬起嘴角:“那你就给我写一个需要真哭的角色,到时候你就会看到的。” 艾沫不屑地说:“我要真写起来,你g本演不了!” 卓尔衡歪著头:“随便写,只要你不是故意消遣我。” 艾沫顿时就心虚了:“我哪有。” 卓尔衡也不反驳,拿起剧本一本正经地看著,换了下腿,那冰袋就掉到了地上。他也不动,就这麽看著剧本,看著……看著…… 艾沫一声不吭地把冰袋捡起来敷在卓尔衡的腿上,小声嘀咕:“这是你自找的,借位就是非要真踢……” 卓尔衡一手按到艾沫头顶:“在这圈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什麽不透风的墙,而且,你这些手段以为我没见识过?” 艾沫撇嘴:“我是瞎了眼才会杠上你,平常哪有人敢对你下套!” “我也有新人的时候。” 卓尔衡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把冰袋往艾沫脑袋上一放,出车去了,独留下他一人顶著冰袋发愣。 卓尔衡新人的时候?他想像了一下,就觉得各种违和。 冰袋很快化了水淌得他满脸都是,狼狈地爬起来,扯过剧本窝到沙发上,看著看著,剧中男一号似乎化作卓尔衡跳了出来,他每写一笔,感觉就像在写一个小卓尔衡。 「男一对著男二劈下一剑……」 他应该能劈很漂亮吧? 「男一微笑起来。」 不知道有没有真笑和假笑。 「男一蹲下来,偷偷打量女三号。」 靠,就凭女三那种便秘脸!? 艾沫越写越不顺,等他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卓尔衡的脸了,只不过一会儿是在笑,一会儿是在哭,无论是哪种表情都化作一张张面具,浮在卓尔衡的脸上。 烦燥地扔了笔,艾沫把剧本盖在脸上,放空脑袋,不知不觉就沈入了梦乡,正梦到他左拥右抱不亦乐乎的时候,脸上的剧本忽的被拿走,一个人大喊:“起来了!小艾!小艾!” 艾沫睁开眼,看见导演助理正怒视著他:“李导找你!” 胆颤心惊地跟著助理走,不一会儿,艾沫就见到了李导严肃的脸。 出了什麽事!?我什麽也没做啊! 他第一时间就看向“嫌犯”卓尔衡,卓尔衡和单钢聊得正欢,一眨眼也没往这边看,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怀疑等待李导发话。 “小艾啊。” 李导似乎已经完全忘了昨天的暴怒,演艺圈人都有翻脸失忆的特技,艾沫自然也是,低眉顺眼地道:“在呢,李导。” “嗯。”李导对艾沫的态度很满意,在他看来,没有点承受力出来混什麽混,“你这本子啊,我觉得还是少了点爆点。” “爆点?”艾沫眨巴了下眼睛,“上次王总说可以说说卓先生和女三之间的事。” “女三不行。”李导立刻皱起眉头,“那丫头脸跟个死人一样,平时倒是挺欢实的,一到片里就死鱼了。” 要不怎麽是名导呢?潜都潜了,还是坚持品质,高啊! 艾沫瞄了眼旁边捧著茶面无表情的女三,不得不佩服此女心理素质之高,被这麽当面损居然还敢如此淡定。不过转眼一想,他又何尝不是,昨晚被那麽骂,今天不还是要来捧狗腿吗? 想到此处,他对女三也不禁有些同病相怜起来,小声道:“这是王总决定的,公司也同意了。” 李导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坚持,倒是女三抛了个奇怪的眼神过来。 “这样吧,我们再拎一个爆点,你想想。” “我?”这是宣传的事啊,干嘛推给我,这句话当然是讲不出口的,艾沫眼神飘忽了会儿,落到卓尔衡背上,突然来了点子,“其实,现在许多女观众很喜欢看男人的……友情故事。” 想起卓尔衡说的李导讨厌gay,艾沫拼死改了口,见李导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便颠倒黑白地把“男人间的友情”大大描述了一番,同时又强调这也是剧中本来的含义,并不破坏原来的剧本,还可以炒作两大主演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 “嗯,不错。”李导点了点头,“那你看剧本有什麽可发挥的。” “不用改得多,就这里。”一讲到本行,艾沫立马开始口沫横飞,“就这段,把挤血改成吸血就行了。” “吸血?” “嗯,就改成伤在腹部,有毒,必须用嘴把毒吸出来。” 李导似乎感觉到了什麽,一脸诡异的神色,呆了半天後,他突然扯开嗓子喊:“小卓小单,过来!” 两大男主演过来後,卓尔衡落在最後,不冷不热地瞄了眼艾沫。也许是心中有鬼,他怎麽看怎麽觉得那个眼神像警告,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再怎麽後悔也无济於事了。 每到此时,艾沫就特别想给自个儿的嘴装个拉链! 李导倒是很直爽,开门见山地问:“你们俩个不是gay吧?” 单钢和卓尔衡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道:“不是。”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艾沫听见後却不知为什麽有种失落的感觉。 是的,他是个gay,虽然从未出柜,甚至连最好的朋友都没讲过,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就是个“死基佬”。 这三个字令他不寒而栗。 大众以为娱乐圈对同x恋比较宽容,同x绯闻更是近年来经常爆炒的话题,可是他却知道那些出柜人背後所承担的压力。 他不想走这条艰难的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坚强到能够去承受这一切的人,也许爱情是件非常美好的事,可是一想到有可能会被人指著鼻子骂“死基佬”而无法回嘴,他就觉得通体冰凉。 所以,他默默地隐藏了一切,甚至连约p都小心翼翼,如果不是因为选择的是幕後工作,他甚至会狠下心戒掉约p。他渴望成为最有名的编剧,写出能够在二十年後仍然为人津津乐道的影片,这是他的梦想,为此,无论怎样做小人、捧狗腿,他都甘之如饴。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当然也会有著憧憬的对像,其中,排在最前面的毫无疑问自然就是单钢,这几天的近距离接触,如果不是卓尔衡,他早就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一想到卓尔衡,艾沫立马觉得印堂一阵剧痛──简直像泼了墨一样黑,这个家夥肯定天生和他八字不合! 只是,在听见卓尔衡不是gay时,艾沫内心不禁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失落感──为什麽你不是gay!?你如果是gay,我肯定在影片上映时爆你的八卦照帮你恶炒,不用感谢我,真的! 艾沫内心情绪翻滚时,李导倒是松了口气,把想法大略讲了下後道:“这个我觉得可以用,反正也没什麽损失,你们公司那儿我会去说。” 卓尔衡和单钢同属业界最大的公司star,实力超凡,对艺人十分苛刻,完全把艺人当作商品来看待。既然是商品,自然连吃饭走路甚至连上厕所都要按照标准来,g本不可能有隐私这种东西,炒作同x绯闻这件事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散布出去的,那是小报记者的手段,作为一个导演,当然要按程序来。李导叫卓尔衡和单钢来也是先征求一下演员的意见,虽然公司直接施压演员可能会同意,但怎麽说俩人也是圈内一哥二哥,产生一些没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见俩人都点头同意了,李导便把剧本往艾沫肩膀上一拍,喊:“小艾,给你卓哥、单哥讲讲戏!” 艾沫抹著剧本,看著同时转过脸来的俩人,顿时後背冷汗就冒出来了。 一咬牙,艾沫硬著头皮把整件事情经过向俩个大牌解释了一遍,著重强调这件事不是他“自找”的,而是“被迫”的,拼命把自己描述成一朵无辜的白莲花,还是刚出水的那种。 卓尔衡和单钢听完,脸色十分j彩,j彩得艾沫都不忍去看。不过,大牌就是大牌,面对这种时刻仍旧异常淡定。 单钢看了看剧本,看了看天,道:“要不,借位吧?” 卓尔衡倒没有急著下结论,慢悠悠地问艾沫:“你打算把伤口设定在哪里?” 艾沫低下了头:“腹部。” “哪里?” “……肾。”艾沫给了个j确的定位。 俩大牌面无表情地在心中模拟了下,卓尔衡淡淡地道:“借位的话,你想想从我背面机位看起来得是什麽样?” 卓尔衡这麽一说,艾沫也不禁想像了下:单钢背靠坐在树下,卓尔衡趴在他身上,低头伏在他的腹部,不时低头吮吸…… ,这不就是口口口口……咬吗?这种好事要做也是我来做啊!! 第二章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第二章 给我写(1) 艾沫一愣:“为什麽要演戏?” “我比较好参与,影响力也比较大,况且我的人脉在这个圈里最大。” “你的意思是这方面你比较好找投资是吗?”艾沫嗤之以鼻,随即又皱起眉头,“演戏不好做成真人秀,难不成让每个选手演一段吗?这不行,外行人看不明白。” “那就每人拍一段视频,相同的角色不同的演绎,然後评委打分?”卓尔衡把面膜敷上,说。 “不行,你以为观众有兴趣看同一个片段看上好多遍?”艾沫大翻白眼,“娱乐x你懂不懂啊?” “那你想。”卓尔衡也干脆,把难题一推,闭目养神起来。 这可苦了艾沫,虽然说这事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但他就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脑补,一补就补得停不下来了。 “你刚才说的和电视剧结合是什麽意思?” “真人秀和电视剧其实也差不多吧。”卓尔衡不敢大开口,声音含糊,听起来有点古怪,“不也是一集一集的吗?” 艾沫想呸卓尔衡一脸唾沫:“那能是一码事吗?”冷静一下,他又道,“你觉得怎样最能比较演技?” “同一个角色,不同的演绎。” “如果是同一个场景,角色自由发挥呢?” 卓尔衡一怔,问:“怎麽说?” “就像命题考试。”艾沫慢慢组织著思绪,“比如,被车撞了,自由发挥,不限角色。可以是被撞了大富豪,民工、学生、流氓,自由演绎。” “这不行。”卓尔衡一口否定,“这已经包括了编剧能力,能够把一个场景演绎得最有张力不仅仅是演员的功力,还包括剧本。” “那就把演员和剧本捆绑起来。”艾沫眼睛一亮,“想演片吗?带上你家脚本一起来!” “你这是什麽?” “宣传口号啊。” “……想太多。” “我靠,你要怎样啊?” “先把赛制做得吸引人再说。” 卓尔衡一声令下,艾沫接下来几天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脑补。他本人脑补得不亦乐乎,倒苦了唯一的知情人卓尔衡,因为是唯一能讨论的对像,他随时随地像是y魂不散般粘著讲话。 “整个流程做成连续剧,从初赛到决赛,就是一部完整的连续剧。” “……” 卓尔衡正在刮胡子,被突然从洗手间外冒出一个大头来的艾沫吓得手一抖,脸上多了一条血迹,被张姐和李导同时埋怨。 “每个星期同一个命题,参加者可以自由发挥。” 卓尔衡从被拿掉的黄瓜洞看过去:“你就不能等我敷完脸?” 艾沫把黄瓜嚼嚼咽了下去。 “……” 卓尔衡无奈地爬起来:“我还是觉得不够吸引人。” “有人就吸引了。”艾沫一边从卓尔衡脸上拿黄瓜一边说,“你演个引子,比如,还是车祸,你就是开车人,撞人了就跑了,剩下就看参加者的了。” “也就是说,我得一星期七天和不同的人搭同一场戏?” “录个开头就是了。”艾沫嚼著开心,黄瓜沫四溅,“和你演我写的对手戏是最大的奖励,得往後放,前面就是参加者和他们的编剧自个儿琢磨。” “怎麽淘汰?” “你、我还有别人是评委。观众可以投票猜演员的身份,演员不可以在演的过程中透露自己演的是什麽身份,对,无名者,观众只能透过演员的表演来猜测角色。” “……还是不够吸引。” “每一期猜中者奖励100元超市券。” “最终猜中者奖励什麽?” “你的签名照一张?” “……你能别吃我黄瓜了吗?” “不就一g黄瓜,你怎麽这麽小气!” “那你叫我用什麽敷脸?” 一小时後,艾沫涂了满手的油,在卓尔衡脸上又推又挤,一边说著话:“故事的情节也必须有连续x,观众每周可以投票选出最无聊的剧情,嗯,就叫‘烂黄瓜’,最好的就叫,唔,‘红樱桃’吧。每周垫底的被淘汰,要不要再加个评委黑幕?”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第一周我们是命题表演,下一周剧情必须接上一周,不就变成参加者自我选择命题了?” “没事,我们可以从中作梗啊。” “上一周是车祸,结局每一个人演绎得不同,你怎麽从中作梗?” “上一周车祸的主角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被绑在了黑屋里,自由发挥去吧!”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剧情能行吗?” “大家看的是真人秀又不是电视剧。” “可是两者必须结合。” “我这不是结合了吗?真人秀一周一集呢,我这都天天一集了,多靠拢现在的电视剧!” 卓尔衡沈默片刻,突然问:“你用的什麽油给我按摩?” “j油啊。” “怎麽有一股橄榄油味道?” “j油也有一种是橄榄嘛。” “……” 卓尔衡默默地享受完按摩,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满脸油光,长了三个大痘。 “……” 艾沫被李导和张姐骂了个半死,被罚去附近的超市买盆栽芦荟,他一边和老板讨价还价,一边运指如飞给卓尔衡发短信:「我想过了,每个参加者的片子不能长,每人十分锺,每天三个人,半小时。」 「人人都会想要在前面播出,越往後,可以用的剧情越少。」 「实力越强越往後摆,我们越想捧的越往前摆。」 艾沫急匆匆地赶回去,一边按照张姐的方法挤芦荟汁一边对化妆车里的卓尔衡唠叨:“每周的观众猜角色是全星期进行,但烂黄瓜投票只有最後一天,最後一场演完,只开放半小时。” “为什麽这麽短?” “怕水军和刷票。” “短就没水军和刷票了?” “时间短,刷的成果有限。” “半小时会不会挂掉服务器?” “放心,一开始没多少人来投票的。” “到後面人多了呢?” “人多服务器挂掉不是正常的吗?” “……” 第二章 给我写(2) 卓尔衡刚下戏,一身披挂还没有卸完,才进化妆车,就见艾沫手舞足蹈地道:“我们还可以每期请一个小演员来搭戏,指导演员,并且把拍摄花絮剪辑出来,这样就可以凑足一个小时了。那些小明星啦、过气明星啦,还有准备进军演员圈的,都可以来做尝试。” “你想得太远了吧?” “废话,这时候不想完整点,到时候手忙脚乱怎麽办?唉呀,张姐别打我,饶命!” 真正做起来了,卓尔衡才发现艾沫是个多麽要求完美的人,就连录制场地以及背景的问题都想好了,从头到尾,他一个人几乎包办了方方面面,并且一会儿冒一个点子出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卓尔衡突然有种花2折的价格买了全价产品的错觉──除了艾沫的紧迫盯人令他有些受不了外。 “你说我们嘉宾请谁好?” 卓尔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黑沈沈一片,艾沫骑在他身上,拎著他的衣领,两眼放光:“要不要请单钢?” “……” 卓尔衡动了动,试图把艾沫从身上赶下来:“你先下来再说。” 深更半夜居然能把他吵醒,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天塌下也睡得著,可想而知艾沫的毅力有多强。 “不行。”艾沫顺口答道,拎著卓尔衡的领口上下摇晃,一脸激动,“你说请男嘉宾还是女嘉宾?电影的还是电视的?其实演戏这种事无国界吧,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欧美的,唉,不行,语言不行……要不,请导演吧?对,还有其他编剧,做成一个评审团。分古代、现代、还有科幻之类。也不好,我再想想……” 看著艾沫已经完全陷入沈思的表情,卓尔衡放弃了挣扎,摊在床上仰面朝天。越接触,他越发现,艾沫就像一台疯狂的炸弹,只要有一丝火星儿就能够引发无穷无尽的能量。 以前他所认识的艾沫,和现在这个艾沫怎麽可能是一个人? “你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哪里早了?” “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一个意向,你都开始筛选嘉宾名单了?” “未雨绸缪。” “如果办不成呢?” 艾沫一怔:“你不想办了?” “圈里什麽事都不是一定能作准的,再好的节目也有可能因为意外结束,不是我想办就一定能办成的。” 艾沫点了点头:“嗯,这很正常。” “那你想这麽详细不是无用功吗?” 艾沫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不会。” 卓尔衡十分奇怪,追问道:“为什麽你不觉得是无用功?” “要想往高处走,光有台阶是不够的。”艾沫顺口说道,“台阶下每一块看不到的砖都是你往上走的基础,只有踩上去的时候才会察觉那些砖有多重要。” 这是艾沫曾经写过剧本中的一句话,被演员删了,理由是太长,不顺口。当时年轻的他据理力争,结果依然是被删。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时常在郁闷时拿出来鼓励自己。 此时这麽一说,倒给了卓尔衡不小的震撼,倒不是说这话有多稀罕,他惊奇的是,这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奸角、猥琐家夥,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觉悟。 然而,仔细想想,便能看出端倪。 自从卓尔衡提出了真人秀的提议,艾沫没有向别人透露分毫,也没有要求什麽待遇,而是直接甩手开始上。这段时间他每天几乎只睡三四个小时,侍候李导的改本要求之外的一切闲暇时间都用来写草案。卓尔衡睡了,他醒著,卓尔衡醒了,他还是醒著,两眼满是血丝,因为长期窝在室内苍白得就像鬼,却还是j神亢奋。 圈内人都有相同的经历,日夜颠倒,疯狂赶工的日子总是那麽令人印象鲜明又敬而远之,卓尔衡本该感同身受的,可是他与艾沫走过的路不同,记忆自然也不同。不过,他确实对艾沫改观了──至少在职业j神上,他还是比较敬佩艾沫的。 “你想请单钢?” 艾沫身体一震,像是从迷梦中清醒过来,慢慢从卓尔衡身上爬起来,坐在床上发了几秒愣,突然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你说单老师会来吗?” “冲你叫他单老师他就不会来。” “为什麽?”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师。” “为什麽?” “我怎麽知道。” 我难道会告诉你以前他在上学时长得太老总是被错认为老师,所以有心理y影吗? 卓尔衡在心中默默吐槽,淡定地道:“总之,想追单钢,不关我事,你要敢把真人秀和单钢扯上关系搞砸了,你就别想再在这圈里混下去。” 艾沫表示不屑:“你有这麽大能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卓尔衡避而不答,又躺了下去,“快睡,我困死了!” 他闭了一会儿眼,感觉床脚一会儿陷下去一会儿陷下去的,奇怪地爬起来一看,艾沫正对著窗户跪拜。他默默地看了会儿,道:“你压力大得j神失常了?” “呸!”艾沫喊,“我是这几天总是梦到和你一起的春梦,太可怕了,求上帝给我换个人。” 过了半晌,卓尔衡幽幽地道:“做我的春梦不好吗?我的身材很好呀。” 艾沫差点一头栽在床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後,一脸镇定:“我喜欢的是单钢老……哥。” “其实,以前也有男人给单钢寄情节。”都是一个公司的,卓尔衡这种自封的“八卦天王”怎麽可能不知道点事情,随口道。 艾沫两眼这次不仅是放光,是放绿光了:“单哥什麽反应?” “他一边笑一边掏出打火机把情书烧了再把灰抹在经纪人办公室的墙上。” “……” 艾沫两手捧脸做名画《呐喊》状,心像是被打桩机打成一片片──单哥啊!你讨厌gay无所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变态杀人狂啊! “都怪你!全是你的错,都是你,单哥才变成这样的!你为什麽要告诉我啊啊啊啊!” “……” 卓尔衡觉得很躺枪,他很想说“关我屁事”,不过最终他还是聪明地把话咽了回去,任由艾沫对窗嚎叫。 第二章 给我写(3) 第二天,林哥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片场,找到卓尔衡後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昨晚在房间里杀人了?” 卓尔衡觉得最近他躺枪的次数有增加的趋势,不言不语地埋头看剧本。 林哥也不以为意,笑道:“真人秀准备得怎麽样了?” 卓尔衡这才抬头答话:“为什麽公司会想要搞真人秀?” “没做过,想试水。” “那为什麽找我?这方面应该找综艺主持。” “主持会有,不过核心人物我们希望是你。” 卓尔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我们?” “老魏和我。”林哥不自觉地开始烟,与卓尔衡视线一触後又硬生生放下了手,“你也知道,真人秀可以增加粉丝,扩大知名度,并且对年轻一族会有很多延伸效应,广告商也非常喜欢。总之一句话,这活儿火,你懂?” 卓尔衡沈吟片刻,点了点头。林哥很满意,卓尔衡就是这点好,带了这麽多年,从一开始,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一点就透,这是天赋啊。 “你准备得怎麽样了?” 卓尔衡意味深长地道:“你想像不到的好。” 林哥满脸不信在听完整篇大概计划後变成了深深的皱眉,这次他再也没忍住,掏出一支烟来,卓尔衡也没阻止,静静地看他吞云吐雾。 “一开始,不能搞全是普通人,首先,必须有演艺功底,受过一定训练或者磨炼的,最好小有名气。”林哥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以最大效益出发,“我看,可以搞成两队,一队明星,一队新人,两队pk,互相比较。总之,必须有大牌。” “我还不够?” “你一个,不够。”林哥斩钉截铁地道,“你演得再好,演十几个角色,还是改不了这张脸,观众会厌。这麽密集的播放时间和相同的桥段,我们必须增加人选。” “也就是说……”卓尔衡暗叹一声,“必须增加预算。” 林哥眉头皱得更紧了,把抽完的烟屁股往脚下一扔,道:“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这个计划不错,赶紧细化做出来,我给老魏送去。” “不是我想的。” 林哥停下要走的脚步:“啊?” 卓尔衡对著化妆车呶了呶嘴:“那个编剧。” 林哥挑高了眉,沈默半晌後,又拍了拍卓尔衡的肩膀道,意味深长地道:“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见卓尔衡点了点头,林哥便放心地走了,等看不见经纪人的背影,他才转头看向化妆车。 分寸……当初你和老魏在一起时,又想到过分寸没? 卓尔衡暗自苦笑著摇了摇头,起身往化妆车走去。 艾沫正在低头写著什麽,卓尔衡静悄悄地凑过去一看,居然是那本做梦笔记。乘艾沫笔下一停的机会,他迅速出手抽了过来。 “一片黑暗中,我越走越远,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火堆,卓尔衡正在……烤r猪?”卓尔衡看得想笑,拍了拍艾沫的脑袋,“怎麽我在你的梦中从来都不是正常样子?不是说春梦吗?” 拍完,卓尔衡才发现艾沫仍然低著头,做写字状,他低下头,发现艾沫居然是在打瞌睡,怪不得这次没追过来要本子。他用笔记本又拍了下艾沫的脑袋,见对方一个激零坐直了身体,睁著迷蒙的通红眼睛看过来,也不忍再谈公事,道:“赶紧睡觉。” 艾沫似乎还没清醒,小声咕哝了几句後,一翻身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直睡得天昏地暗,艾沫再醒过来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懒洋洋的动力,伸了个懒腰,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眨眨眼睛,发现眼前是化妆车的铁皮屋顶时,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我怎麽在化妆车里睡著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已是黑沈沈的,没有灯光,看来今天没有拍夜戏。化妆车里的灯只亮了一盏,黄豆般大小,搞得车里一片昏暗。他正四下找电源时,冷不防一片闪光,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车内已是明亮如昼。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 艾沫看见卓尔衡正坐在桌边,桌上摊得一堆纸,手提电脑的屏幕正闪著蓝光。 “你在赶戏?” “没。” “那你怎麽还在这?” “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这里。” “喊我一下就是了。” 卓尔衡回过头来,差点把艾沫脸上看出朵花来时,突然转了话题:“桌上有饭。” 艾沫盯了好一会儿盒饭,犹豫了半晌,才小声道:“不会是你吃剩的吧?” 卓尔衡无奈地道:“别把人想得太坏。” “以前你还不是只告诉我‘外面放饭’了。” “人是会变的。”卓尔衡一付资深狗仔的驾势,“我觉得你还不错,除了有点小心眼记仇。” “人才不会变。”艾沫一边往嘴里扒圆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江山易改,本x难移。” “你这样觉得?” “经典名言。” 卓尔衡笑道:“你是说,你以前是小心眼,以後是小心眼,永远是小心眼?” 艾沫扒饭的动作顿了下,哼了一声说:“是又怎麽样?” 卓尔衡想了想,坦白地道:“没事,我想我还能hold住你这麽点心眼。” 艾沫一筷子c起r丸,气势汹汹地高喊:“你什麽意思!” 卓尔衡道:“意思就是你耍什麽心眼我都不怕啊。” “谁要对你耍心眼啊!” 卓尔衡又想了想:“记仇我也不怕的。” “你这安慰的口气是怎麽回事!?” “……我只是表达事实啊。” “这算什麽事实!” “我的意思是你斗不过我的。” “……” “所以你可以随便耍贱,不用担心我兜不了。” “……”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别人乱耍心眼,别人未必就有我这麽好人了。” “你、你居然说自己是好人……” “我不是吗?” “……” “我还愿意替你向单钢递情书呢。” “你是真准备替我向单钢递情书?” “是啊。” “……” 天要亡我,艾沫这样想。 第二章 给我写(4) 《天生为将》的拍摄一直很顺利,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说这麽顺利的剧组这些年非常少见了,不仅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布景起火、片场摔落、临时演员食物中毒、流氓砸场、村民闹事,甚至连盒饭都按时送达,最重要的,居然没拖欠薪水,财务还很乐呵呵的,简直是个奇迹。 艾沫两眼无神地瘫在化妆间的沙发上,听张姐和卓尔衡的助理絮絮叨叨著八卦,有气无力地c了句:“我听你们讲个话,觉得拍个电影好像灾难一样。” “你懂什麽!”张姐跟了多少年的剧组,对艾沫这种新晋的小编剧g本不当回事,不屑地道,“这年头不乱的剧组已经很少见了!” “不乱?”艾沫爬起来,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围著李导的莺莺燕燕,有些无语。 “李导的老婆最近要来了吧?”助理也凑过来,边看边笑。 张姐同样笑得诡异:“他这是最後的疯狂,他老婆可厉害了!” “见过啊?” “见过,圈外人,听说来头大得不得了,李导在她面前就像孙子一样。” 讲到这,艾沫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李导怎麽会接这部片子的?” 当初他以为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和卓尔衡相处了这段日子,他已经不再抱这样的念头,自己的本子被选中,肯定有著奇妙的理由。 “我怎麽知道。”张姐一撇嘴,“反正你安心啦,李导的片子哪部不是大卖。” “那部灾难片就没卖。”助理c嘴。 “那还有卓尔衡呢,双保险,你放心没?” 艾沫嘿嘿笑了声,转头趴到桌上继续改起真人秀的策划,为了将来的艾沫娱乐帝国,他可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了。 正改到一处麻烦,化妆车的门开了,卓尔衡带著一身霜气钻了进来。前段时间才初秋,半月一过,晚上的霜已经冻得人脸发麻了,偏偏剧组这时候才协调到了场地,拍起了夏天的戏,艾沫让卓尔衡“冬天拍夏戏,夏天拍冬戏”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一半,只可惜,这会儿他倒是不希望卓尔衡倒下了。 “你有没有贴暖暖包啊?先喝茶,别感冒。” 不等助理动手,艾沫已经超殷勤地奉上热茶,同时用一条大围巾把卓尔衡的脖子包了个结实,惹得跟进来的单钢目瞪口呆,再看张姐和助理一脸平常,显然这不是头一回了,他顿时就起了好奇心了。 “哟,你们这交情是一日千里啊,俩人睡一间房睡出感情来了?” 这话外人听来只是玩笑,张姐和助理笑得合不拢嘴,卓尔衡一脸淡定,艾沫嘴角抽了抽,却仍是跑前跑後地帮忙捂热了卓尔衡,才悻悻地坐回桌前继续改稿。 其实,这种360度大转变的原因很简单,只有一个字──钱! 卓尔衡的资金到了,不仅他的钱到了,整个投资差不多全到位了。艾沫看见合同上的钱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原先只不过以为卓尔衡是个有点小钱的人,现在看来,当初那句“让你混不下去”完全没有夸张,如此庞大的资金、如此快的到位速度,没有强大的人脉和厚实的底蕴怎麽可能!? 不仅如此,播放的渠道、拍摄的场地、宣传广告、报纸、杂志、电视台,只要是他提出来的,几乎都百分百满足,他要最好的,就有最好的,他要最强的,就有最强的,简直快把他吓到了! 这一切当然不止是卓尔衡的能力,但卓尔衡的背景如此之强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艾沫当然就心有戚戚焉,这之後,林哥居然还亲自拜访。 “我家小卓是个呆子,你要多担待,这次他做制片人,基本上以他为核心,你要当心他的身体啊,我们公司非常注重艺人的健康,拿健康换钱这种事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艾沫答得低眉顺眼──面对著合同上巨额工资。 第一次,艾沫做起了制片人,兼策划、剧本、客串演员、联络、主力……简而言之,基本上他能做的就都做了。 艾沫做得心甘情愿,自然,卓尔衡所受的待遇也大不同从前,他可是金主的代表,如果感冒发烧了那可怎麽办,拖延一天,他就损失一天啊!人家愿意把他在制片人的位置上放一回,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他知道得很,哪怕不给分红,他也得使出十二分的吃n劲儿来,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子才能混得下去。 所以,哪怕顶著梦中情人单钢诡异的眼神,他还是硬著头皮做孙子。 “小沫给我搓搓手。” “来了,老佛爷。” 捂著卓尔衡冰冷的手来回搓了半天,等搓热了,艾沫才走回桌前,暗叹一声──我他妈就是小白菜啊! 单钢也是满肚子好奇,忍不住问道:“艾沫啊,你这是做什麽呢?” 艾沫想也不想就答:“做白菜。” “……做白菜干什麽?” “包饺子。”艾沫继续睁眼瞎编。 “请我吃吗?” “好。” 艾沫顿时在心里泪流满面:我最讨厌吃白菜馅饺啊! 怎麽想归怎麽想,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等张姐走了,卓尔衡把助理也支走,化妆车里就只剩下三个大男人。 艾沫左边是面无表情的卓尔衡,右边是笑眯眯的单钢,他突然有种微妙的错觉──如果我是女的这场面就经典了。 “我们开始吧。” 单钢被卓尔衡叫过来时并不知道什麽事,只不过这段时间他总是找不到机会接近艾沫,或者说,艾沫这段时间总是游魂一般心不在焉,有时候他喊了一声艾沫都没听到,就这麽走过去了。 所以,这次卓尔衡突然叫他来说“有重要的事”,他便毫不犹豫地跟来了。结果,现在一看,哟,居然看起来还真是有大事啊。 “这是搞什麽鬼?你们不是参加了什麽整人节目吧?” 啊,单老……哥,你还是这麽温柔可爱,比起卓尔衡,我更想做你的狗腿啊! 艾沫在心中泪奔了一句,抹了把泪,开口道:“单老……哥,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做一个真人秀,想请你来做嘉宾。” 第二章 给我写(5) 不错,直奔主题,立意明确,口气也挺好,有前途啊。 卓尔衡在心里默默点评了一番,跟著讲:“就是问你有没有兴趣,我们这一档基本上是创新节目了,应该是业内第一。” “真人秀啊……”单钢随口说了句,眼珠子却在艾沫身上转了几圈,“什麽方面的?” “演艺。” “演艺?”单钢怔了下,“有计划书吗?” 艾沫立刻奉上厚厚一本,单钢这时候才有种“这事来真的”感觉,他捧著计划书半天,盯著卓尔衡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我以为你要帮我递情书呢。” 艾沫一听这话脸就青了,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卓尔衡已经开口了:“你决定接受了?” “我为什麽不接受?有人喜欢我是好事啊。”单钢懒洋洋地道,“而且,你不是说这个人很不错吗?” “是啊。”卓尔衡随口应道,看也不看艾沫由青变黑的脸,恰到好处地闭上了嘴。 化妆车里寂静无声,三个大男人眼神像小飞刀似地嗖嗖互飙,艾沫和单钢同时飙卓尔衡,卓尔衡却毫无压力,浑身c满眼刀却淡定而坐。 “是谁?”单钢问。 “什麽是谁?”卓尔衡答。 “你不是说有人要给我情书?” “嗯。” “谁?” “我忘了。” “这种事也能忘了?” “这种事为什麽不能忘?” 化妆车里又没声了,艾沫的眼睛盯著桌面,似乎要把桌面盯出一朵花儿来。 气氛很微妙…… 艾沫硬著头皮清了清嗓子,尽力保持一付专业表情打断了卓尔衡和单钢间的谈话:“真人秀的制作人这次是我和卓哥,合同已经草签,目前在组队中,可能最近就要开始选人。导演还没有找,单哥有没有推荐的人?” “这方面我不太了解,幕後我不太c手,不像你卓哥,比较通天。” 单钢这话说得太明显了,明显到艾沫都无法圆场,他瞄了眼巍然不动的卓尔衡,暗骂一句,干笑一声,接口道:“那单哥先看下计划书吧。” 单钢笑了笑,埋头看起来,艾沫刚松了口气,就感觉放在桌下的腿一动,他一低头,看见卓尔衡的腿正靠著他。 卓尔衡的身材妙就妙在,不仅肌r紧致,上下身的比例更是极好,两条腿又长又直,无论怎麽穿都是养眼之极。以艾沫这个gay来看,凭著这样的两条腿,卓尔衡绝对可以在gay圈内大杀四方,等著被他上或者想上的他能排满整个长城。 现在,这两条美腿其中之一就靠在艾沫的腿上,隔著布料都可以感受到人体的温度,艾沫一个不小心差点没跳起来。奇怪的是,轻易就能发情发到两眼发红的他对卓尔衡的“美色”却一直保持著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令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艾沫摆出一付正人君子的表情,不动声色地试图收回桌下的腿,卓尔衡却是干脆的很,直接抬起腿,一脚踩住了他的脚面! 艾沫扭曲著脸,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脚,任凭卓尔衡用腿慢腾腾地磨蹭著,不一会儿,那腿居然往他两条腿中间c了过来,害得他不得不拼命把合拢,试图把卓尔衡的腿赶走。 妈的,你到底要干什麽? 急得一脑门汗的艾沫终於等到了救星,单钢把计划书往桌上一放,道:“我应该可以参加。” “是吗?太好了!”艾沫这声喊简直是发自内心,他踹了卓尔衡一脚,立马站了起来,握著单钢的手猛烈摇动,激动地道,“单哥你能来参加我太高兴了!” 你简直是我的天使啊,单哥,我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没事。”单钢笑得颇为意味深长,反握住艾沫的手,“尔衡啊,你觉得行吧?要不我们先签个意向合同?” 卓尔衡从头到尾淡定无比,此时也是平静地答:“好啊,你安排。”停了停,又道,“我要回去了。” “要我送你不?” “这麽近,不用。” 单钢笑得神秘,转头对艾沫道:“那,小艾啊,一起走?” 艾沫双目泛著泪光,刚要张口答应,卓尔衡的恶魔声音又响了起来:“艾沫,你计划写完了?” “……没有。” 艾沫很想一巴掌糊卓尔衡脸上,最後还是硬生生忍住,哭丧著脸把单钢送走,最後开门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像是英勇就义、舍身饲虎般可怜,看得单钢都有些奇怪了。 “小艾你没事吧?” “没……没事。” 单钢满脸疑惑地走了,一关上门,艾沫立刻怒气冲冲地对卓尔衡吼:“我是个gay!” 卓尔衡瞄了艾沫一眼,满是迷惑:“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那腿是怎麽回事?”艾沫突然有种羞耻感,妈的,这种小事有什麽羞耻的,“你不要随便挑逗我好吗?” “挑逗?”卓尔衡想了半天,认真地说,“我没啊。” “你、你……那你的腿干什麽?” “我在提醒你不要随便乱说话。” “乱……”艾沫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我哪里乱说话了?明明是你乱说话好不好?情书的事你居然真和单钢提了?” “随口讲讲。”卓尔衡道,“我怕你反而说漏嘴,那不是在提醒你吗?” “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卓尔衡更加不解了:“我的腿在地上写了个‘不’字啊。” 艾沫怔了怔,回忆了下刚才的场面,惊愕地发现卓尔衡腿移动的路线全部连起来还真是个“不”字。 “……” 鬼才能看出来这种暗示啊!! 艾沫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沙发上,他宁愿一夜写十个剧本也不愿意和卓尔衡再相处了。 妈的,太难了!这人的思维简直是外星人! “别太相信单钢。”卓尔衡坐到椅子上,“他会把你吃得骨头也不剩。” “我宁愿被他吃……”艾沫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再说,他要吃也吃你啊,我算什麽小虾米。” 卓尔衡欲言又止,最後还是没有说。 单钢那表情他太熟悉了,老好人的名声骗得了其他人,可骗不了他,俩人一路对手走过来,互相的了解之深超乎其他人的想像许多。 第二章 给我写(6) 单钢对艾沫感兴趣,卓尔衡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件事,并且迅速决定把艾沫掩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毕竟,这只完全可能会下一枚金蛋的。那麽,如果艾沫这只小不听话怎麽办?嗯,很简单,掐著脖子塞回翅膀下就行了。 对卓尔衡来说,这是他的处事之道。 计划书一直写到十二点,艾沫和卓尔衡两人走在一片古建筑群中,颇有几分见鬼的萧瑟感。 “天生为将快拍完了,你得赶紧开始忙真人秀了,导演你有没有人选?我觉得程眉不错,还有李露,不过我对圈里的了解不是太多,你有什麽想法就说。” “艾沫。” “唉。” “你想和我上床吗?” “……” 妈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讲话!?话题跳跃成这样你让我怎麽回答!? 不过,艾沫也是适应力极强的人,三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也逐渐习惯了卓尔衡的说话方式,虽然他仍然不能理解卓尔衡的逻辑思维是怎样形成的,但不管如何,他已经能够勉强说出话来了。 “不想。”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卓尔衡以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哀怨的口气道,“我长得很英俊,身材也很好,据我所知,gay应该很喜欢我啊。” “喜欢你的身体不是喜欢你的人!” 卓尔衡沈默了几秒,说:“难道说你是坚持没有爱不上床吗?” “是啊,不行吗?”这句话是完完全全的撒谎,约p遇上帅哥是艾沫心中永远的爱。 “异x恋现在都不兴这套了。” “……” 被鄙视的艾沫泪流满面地闭上了嘴,他决定暂时不要理这个家夥。沈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俩人洗完澡,往床上一钻。此时已经是冬季,影视基地这地方冷得能把人鼻子都冻掉,俩人睡著睡著,不自觉地就往一处钻了,两床被子拱成人的形状抱在一起,两个脑袋也靠在一起,呼吸都喷在对方脸上。 其实房间早就空出来了,艾沫完全可以自己住一间,不过商量真人秀的事需要时常碰头,又可以省钱,最终,“能够让卓尔衡钱包出血”这种理由令他没有搬出去。当他带著得意的心情把理由一条一条搬出来告诉卓尔衡时,大明星平静地回答:“哦。” “……哦?” “嗯?”卓尔衡听出艾沫话中的不满,含著牙刷满嘴泡沫道,“怎麽?” “你……就没有什麽意见吗?” “没有啊。” 卓尔衡是真没有多想,对他来说,理由充足,一切正常,有什麽问题? 对於艾沫来说,这一次小小的打击没有成功算什麽,他已经学会从卓尔衡这儿习惯失败了,反正是卓尔衡让他随便耍心眼的,即使如此,他还客气什麽! 虽然他一次也没成功过…… 艾沫缩了缩身体,一睁眼,看见卓尔衡闭著眼睛的睡颜。 卓尔衡睡觉很沈,一般来说除非从床上掉下去这种大动作,他是不会醒的,所以艾沫不止一次在晚上“玩弄”卓尔衡的身体──嗯,字面上的意思。 他看著那张英俊的脸片刻,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上卓尔衡的鼻子。几秒後,看著卓尔衡张开了嘴呼吸,他y|笑著把手指伸进那张嘴里,松开手,卓尔衡就乖乖地含住了他的手指。 “吃爷爷一记大屌,嘿嘿嘿……” 艾沫正翻过身要去拿手机拍照时,冷不防手指尖一痛,他一声尖叫硬生生冲到喉咙口又忍了回来,对著卓尔衡的脸猛推几下,好不容易抢回自己的手指一看──指甲居然裂了! “……” 第二天起床後,卓尔衡发现艾沫的左手食指一直不正常地伸直著。 “你的手怎麽了?” “被老鼠咬的。” “这老鼠挺大啊。” “是啊,好大一只老鼠。” “……” “……” 赶到片场时,艾沫的止痛剂来了──李导终於要拍男主和男二决裂的那一幕。 这场戏艾沫改了至少有四五遍,卓尔衡私下里也和他商讨了许久,俩人都一致认为改到现在的程度就可以了,才把本子给李导。李导接过本子後过了许久才说话,脸色意外的y沈,这令艾沫心里惴惴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卓尔衡这家夥也是一脸的讳莫如深,怎麽问都不说。 正式拍摄这天出了冬季难得的灿烂阳光,正符合剧本中的背景,拍摄地点也借来了,是一处古迹,保养得非常好,物件全部是古董,价值千金,拍摄时剧组每个工作人员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出问题,保险公司也派人来盯著,如临大敌的样子。 实际上,这场戏拍摄的背景非常优美,四进四落的院子,小桥河水假山一样不缺。可是气氛却正好相反,痛苦的友谊终於破裂,两位男主必须得埋葬过去的情感,从此视对方为路人,而且这种情绪必须在文诌诌的对白里表达出来,不是件容易事。 卓尔衡和单钢各自抱著剧本占据一方,反复揣摩著角色的情绪,李导也不催他们,许久之後,单钢首先站了起来:“我好了。” 艾沫看向卓尔衡,这家夥还埋头苦读,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 相处久了,他发现卓尔衡不演戏时通常都没什麽表情,似乎是“木了”,但讲出来的话往往能气死个人,真是叫人没办法。 他有些奇怪,这场戏是他和卓尔衡商量出来的,按理说应该是驾轻就熟,g本不用培养情绪就能上的啊,怎麽这麽久还在看? 李导这次意外的耐心,点了支烟坐在监视器後面,盯著一处池塘,似乎要看出朵睡莲来。最後还是艾沫忍不住了,凑过去小声道:“该上场了。” 卓尔衡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有著几丝迷茫,半晌後才道:“好,我来了。” 卓尔衡坐在房中,单钢在外面走廊,一声开始过後,单钢迈步向前,心事重重,眉头紧皱。当他站在房间门口时,卓尔衡应该站起来念台词,可是他站了几分锺了,卓尔衡还是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艾沫在场外急得抓耳挠腮──搞屁啊,关键时刻掉链子! 终於,卓尔衡站起来了,转过身来,一脸面无表情地道:“不好意思,重来一条。” 李导今天肯定吃了静心口服y,听了也只是挥挥手,又开始点烟。 艾沫看著李导面前惊心动魄的烟头小山,一溜烟跑去卓尔衡面前,道:“你干嘛?” “什麽干嘛?” 艾沫观察了卓尔衡片刻,惊奇地道:“你演不了?” 第二章 给我写(7) “为什麽男一要和男二决裂?” 卓尔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艾沫差点喷出来:“因为他忍受不了男二了,他觉得男二在害他。” “可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问过男二这件事,从头到尾,他们谁也没有说。”卓尔衡眼神有些发直,喃喃自语,“为什麽他不说呢?也许他说了,就什麽事都没有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你错了。”讲到剧本人物,艾沫的认真劲又上来了,“他就算不说,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做朋友下去了。” “为什麽?” “不为什麽!”艾沫恼火地道,“那麽多的事,一件一件累积到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回到过去了!” 卓尔衡坐在桌边,如同雕塑,许久许久之後才说:“那换作你的话,你会说吗?” “那你呢?”艾沫一怔,反问道,“你会不会说!” “不会。” “为什麽?” “说了,那些背叛就可以抹去了吗?背叛就是背叛,哪怕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是背叛。”卓尔衡快速地说,“哪怕是为了我好的背叛,我也不会容忍。” 艾沫心里咯!一下,看到卓尔衡慢慢转过头来,死死盯住他:“记住这句话,艾沫。” 阳光灿烂,人声窃窃,艾沫却像是感觉不到,卓尔衡像张,他就是中挣扎的飞蛾。 艾沫没由来地慌了一下,求救似地看向单钢,猛然意识到他们是在哪儿,跳起来就直冲李导身边喊:“李导,卓哥准备好了,开始吧!” 李导挥了挥手,喊了声开始,机器沙沙运转,卓尔衡慢慢从桌边站起来,低声道:“你来了?好久不见。” 这一条非常顺,整个片场鸦雀无声,直到一声“卡”之後,所有人才活了起来,忙碌的噪音充斥在耳中,艾沫这才觉得魂回来了。呆呆地坐在道具箱上,直到眼前被y影覆盖,抬头一看,卓尔衡正站在面前,俩人静静地对视片刻,卓尔衡忽然笑了起来,细细的、微微的,就像刚刚抽出的花苞。 “你今天欠我的五块早饭钱什麽时候还?”卓尔衡问。 “……” 卓尔衡你去死吧! 女三的戏份今天终於结束,晚上全剧组决定去搓一顿,当然,李导也要送别他的“潜规则”,他老婆要来了。 剧组里年轻人居多,气氛很快就喝得不辨东西,艾沫抱著一瓶酒鬼鬼祟祟地出了包间,跑酒店的花园里去了。冬天的晚上,花园又冷又暗,一点也不舒服,他蹲在亭子角里,抱著瓶啤酒,啃著腿,颇为惬意。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他睁著半醉的眼睛一看,居然是李导。莫名其妙的,他往黑暗里缩了缩,就听李导拨通了电话。 “睡了?剧组在闹腾,我出来透口气。” 这句话後是长久的沈默,花园里很静,艾沫也没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这个电话就这麽沈默了整整好几分锺,那头才传来轻轻的声音,是个男人:“今天出什麽事了?” “今天拍了场戏,男一和男二反目为仇了。” “这种戏天天有。” “他们曾经是兄弟,好得不得了的兄弟,後来呢,一个不说,另一个也不说,渐渐就有了心结,最後心结到了受不了的时候,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电话又沈默了,艾沫暗骂了一句,正准备逃走,冷不防一个温暖的大手从後面捂住了他的嘴巴,惊得他心脏狂跳了下,就闻见了熟悉的剃须水味道。 是卓尔衡。 卓尔衡爱干净又爱美,每次下了剧组总要把自己收拾一番,覆了面膜才结束。这味道艾沫非常熟悉,几乎每天枕著睡觉呢,几个月下来不熟悉才怪。 他放松下来,就见卓尔衡的脸凑过来,食指压在嘴唇上。 李导的电话唱了会儿哑剧,又有声了:“有些话,没必要说了,说出来也没意思。这两兄弟其实早不想做兄弟了,只要还有一丝做兄弟的心思,早就说了,没有这心思,多少机会也不会说的。” 昏暗中,李导握著电话,坐在台阶上,身影寂寞得像是戈壁上的枯树。 “我……” “太晚了,我要睡了。” “……好,晚安。” 电话挂断後,李导揉了揉脸,长出一口气,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进酒店去了。艾沫感觉捂在嘴上的手松了,他转过头,看著卓尔衡近在咫尺的脸。 y影中看不清楚,只有被月光描绘出的侧面,英俊得令人不忍移开视线。 “想不想知道李导的八卦?”卓尔衡这会儿心里痒痒得不行,有种急欲与人分享秘密的冲动,这令他一惯无表情的脸更加生动,也更加诱人。 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寒冷,艾沫也不知道该找哪个理由,一切就这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只需要稍稍往前一倾,就压上那两片嘴唇。 卓尔衡的嘴唇并不暖,冷冰冰的,只有一丝热气,却异常柔软顺滑。艾沫吻上去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却还是流连不去,等他回过神来,就见到卓尔衡闪亮亮的眸子正紧紧盯著他。 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接吻这种事对演员来说真不算什麽,这点艾沫是知道的,卓尔衡更是没节c到一定程度。 他曾经试探过卓尔衡在屏幕上的底线,回答是:“只要没具体动作,并且有一定意义,我可以接受正面全裸。” 这段时间俩人“同居”,艾沫也看过几次卓尔衡的裸体,不得不说,卓尔衡的裸体相当有看头。每次一看,他就无奈地发现小兄弟硬了,想不硬都难。他不止一次提醒卓尔衡不要“勾引”他,卓尔衡每次都是答了,一转身仍旧我行我素。 几次开洗手间门撞到裸男的艾沫最後还是放弃了,自暴自弃地也裸著,於是房间里就经常见两裸男排排坐,淡定地刷牙洗脸看电视。 幸好,这种诡异的场面在天气渐冷後慢慢消失了。 然而,此刻,艾沫那被酒j充满了一半的脑袋实在想不出该找什麽借口了,他愣愣地盯著卓尔衡在眼前放大的脸,只等著卓尔衡“宣判”的那一刻。 第二章 给我写(8) 卓尔衡慢慢地靠了过来,轻启嘴唇,小声道:“你要写三级片?” “啊?” “你最近又是问我能裸多少,又是亲我,是你想写三级片?”卓尔衡认真的表情令艾沫有种荒唐的感觉,“三级片不太好,写了你就掉价了……” 眼看著卓尔衡还要说下去,艾沫心头突然怒火爆发,猛地扑上去捧著卓尔衡的脸就吻了上去。舌头滑溜地钻进尚未关合的嘴,用力含著对方的舌头吮吸,舔得口水四溅、美感全无也毫不在意,反而用力搂住卓尔衡的脖子,恨不得把嘴里的东西吞下肚才好。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锺,艾沫放开嘴时,俩人的呼吸都已经变得chu重了。揉搓在一起的身体虽然穿著厚厚的棉衣,可是从对方的眼中,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清楚地看出了那勃发的情欲。 艾沫望著卓尔衡,卓尔衡也望著艾沫,谁也不说话。 “你……怎麽想的?”艾沫问这话时,都不知道为什麽这麽问! “不错。” 艾沫一怔:“啥?” 卓尔衡平静地说:“吻技不错。” “……” 艾沫嘴角抽了几下,突然一拳揍在卓尔衡脸上,怒气冲冲地咆哮:“你他妈去死吧!” 他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李导正站在旁边,一脸的意味深长。 艾沫的大脑一片空白,怔在当场,等听见身後卓尔衡的呻吟後,便像是见了鬼般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里。 李导把龇牙咧嘴的卓尔衡拉起来,啧了声:“年轻人,就是冲动啊。” “妆应该能盖住吧?”卓尔衡看不见,只能依靠疼痛程度来猜测,“明天有我的戏吗?” 对於卓尔衡这态度李导早就见怪不怪了,捏著他的脸在光亮下看了看,感叹道:“我们的大编剧看起来挺瘦,手下倒满有劲的。或者说,你把他逼急了。” “我没有。”卓尔衡倒抽了口凉气,“他想太多。” “真是他想太多?”李导笑得一点热气也没有,“还是你故意?” “不管怎样,也不关你的事。”卓尔衡挥开李导的手。 “是不关我事。”李导转身,做出准备走人的姿势,又停了下来,侧过半个身道,“不过,让那小子把剧本写成那样,肯定不是你的故意吧?” 卓尔衡瞄了眼李导隐在黑暗中晦涩不清的脸,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突然溢出一个冷笑:“怎麽可能,李导想太多。这世上,天天都有兄弟反目的戏呀。” 李导眼角跳动的表情尽数被黑暗掩去,只留下平静的话语:“那就好,尽管那人是你的好友,可是多管闲事还是会遭天谴的,卓大明星。” 卓尔衡有没有遭天谴谁也不知道,不过艾沫第二天确实遭“天谴”了。为了躲避卓尔衡,他独自一人从饭馆跑回了住宿地,得了严重感冒。 “啊嚏……噗!嗯,我们这样办,导演可以分几个组,三个就成,可以让导演找人来参加,也给他们一部分权力……啊嚏,噗!最近要过年了,准备个半年,差不多明年六月开始。前期……咳咳咳,可以,咳……” 投资人们都以同情的眼光看著屏幕上一边流眼泪一边打喷嚏的制片人,虽然介绍的话语不时被打断,但好歹也听得差不多了,整个流程清晰,准备充分,各种潜规则也照顾得面面俱到,这一次碰头会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 作为主办公司的最高负责人,老魏也挺满意的。 原先听林哥说,他还以为这个家夥是个小白脸,现在看来,脸虽然白了点,但到底还有几分水准的。 “小卓的眼光仍旧一如既往的准啊。”他关掉声音,扭头对身边的林哥说了句,“如果不是那个终身志愿,他几乎和我差不多完美了。” “……” 林哥默默地扭过了头。 艾沫一直以为老魏是个满脸皱纹,表情严肃的男人,可是真见著了,却发现是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紧皱的眉头令他浑身上下散发著冰雕的感觉,即使隔著屏幕,他也有种身在室外的错觉。 他回头瞄了眼卓尔衡,同样是面无表情,但卓尔衡就没有那麽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这也许就是他昨晚冲动大意的原因吧。 谁叫你不拒绝呢!不拒绝就是你活该! 没错,艾沫这家夥在给自己找借口了。 唉呀,昨晚就是喝多了嘛!酒後乱x嘛!男人嘛,这种事很平常的啦!好,就算喝得不多,但对卓尔衡来说,接个吻算什麽?人都可以在几万人面前光屁股而不介意呢! 想到这里,艾沫又恨恨地吸溜了下鼻子,用手纸揉了揉发红的眼角。 昨晚的事他绝口不和卓尔衡谈,晚上俩人仍旧若无其事地同睡一床,额头抵著额头,脚缠著脚,一觉过来,卓尔衡神清气爽,艾沫萎顿狼狈。 再怎麽不舒服,今天的视频碰头会,作为主要制片人的艾沫是不可能缺席的。他强撑著j神,用掉了半卷手纸,鼻涕眼泪直流地站在电脑前介绍完了整个真人秀流程。 幸好,一切顺利,看著投资方陆续传来的赞美,艾沫心头满是骄傲。 成功了!我真的单独监制了一档真人秀!几千万的投资!我一个人做成的! 艾沫的脑瓜子已经沸腾了,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左摇右晃地飘到沙发上,望著卓尔衡傻笑。见著卓尔衡英俊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他还伸出手去弹了弹丰满的脸颊:“我成功了。” “嗯。”卓尔衡伸手试了试艾沫的额头,皱起了眉头,“开心吗?” “开心,嘿嘿。”艾沫已经烧得语无伦次了,“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喜欢单哥呢。” “嗯,然後呢?”卓尔衡抄著艾沫腋下,把他抱了起来,一边喊著助理。 “然後,我现在发现了。”艾沫把脑袋搁在卓尔衡的肩窝里,“我移情别恋了。” 卓尔衡的动作停滞了下,他本能地感觉接下来的话似乎与他有关。 “移给谁了?” 艾沫撇了撇嘴:“一个讨厌的人。” 俩人静静地靠著,房间里半晌没有人说话,直到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第二章 给我写(9) 助理探进头来,举著记事本:“卓哥,李导说有几个场要过租期了,请你下午去赶拍几个镜头。” 一直以来,李导对卓尔衡和单钢都是挺客气的,有什麽补拍啦、赶场啦都会提前通知,商量著来,从来没像这样直接说“你来拍”之类的。 卓尔衡心知肚明这是为了什麽,却只是点点头,对助理道:“小沫发烧了,去买点药来。” 助理瞄了眼艾沫烧红的脸,犹豫了下,道:“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卓尔衡拎著艾沫胳膊往肩膀上扔,“感冒发烧而已。” 艾沫整个身体都是软的,双眼迷蒙地往地上滑,卓尔衡用力一拉,只听一声虚弱无力的惨叫:“疼疼疼……” 卓尔衡条件反s地一松手,艾沫一哧溜就滑到地毯上了。 这间视频会议室是旅馆附属的,也不能任由他们一直这麽占著。卓尔衡反手拍了拍艾沫的脸,看著他额前的头发都晃了下来,遮了眼睛,正要说话,他突然像是过了电般大叫一声,!得一拳就打了过来。 卓尔衡昨天刚受了一拳,颧骨青了一大块,这次反应敏捷,脑袋一侧躲了过去。 “你烧糊涂了?”卓尔衡镇定地说,踢了踢地上的人,“认得我是谁不?” “滚!”艾沫就像洒了盐的鱼,一个鲤鱼打挺像条活尸般从地上窜了起来,一只手用力拉住沙发扶手,青筋毕露地吼,“我砸死你!” 卓尔衡淡定的站著,看著艾沫用力拉扶手,拉啊拉啊拉……拉到重新回地上了,一边倒还一边打了个滚,蜷成一团,抱著胳膊直嚷嚷“好冷”。 助理看得目瞪口呆:“他行不行啊?这已经烧得神经了吧?” 卓尔衡聚j会神地观察了会儿,等艾沫不闹了才附下身,把手搁在他脑袋下,托著他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 艾沫并不轻,亏得卓尔衡一直持续锻炼,不然的话八成俩人一起摔个狗啃泥。 见助理还呆站在原地,卓尔衡冲著门口抬了抬下巴:“去买药。” 助理一脸犹豫:“真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 甩下这句话,卓尔衡已经抱著艾沫出了门,无视旅馆前台诡异的视线,回了房间。等锁上了门,他却不急著把怀里的重物扔出去,而是用力托起艾沫的脑袋,看著那不住颤动的眼帘,低下头,靠近,轻声耳语:“下次再给我装模作样,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僵,看著艾沫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瞄过来,又迅速地闭上把脸埋进胳膊弯里,卓尔衡的嘴角微微上扬,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那发热烧红的脸颊,细腻皮肤的质感一滑而过。 卓尔衡大步走到房间里的床边,毫不客气地把艾沫往乱七八糟的被子堆里一扔,看著他翻了个身,迈开腿,把被子卷到身下,笑了笑。 “醒了记得吃药。” 关门的声音响起,艾沫从被子卷里勉强抬起头,用烧红的眼睛看了看,确认房里没人了,说不清什麽感觉的长叹一声,把快要爆炸的脑袋重新钻进柔软的被子里。 平静的表面下,是快要爆炸的心! 我靠,卓尔衡你是不是能看穿人心!?怎麽我怎麽装你都能看出来!?c啊,这样我还怎麽混!? 而且,卓尔衡你那话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他捶了下被子,浑身软绵绵的,嗓子干涩得要冒烟了。卓尔衡看得非常准,他还没烧到那个地步,虽然也快了。 等助理送药来,吃完了,艾沫把自己在床上裹成个花卷,沈沈入睡前,他的脑中还是不断重播著那句:你什麽意思啊? 偶尔在结尾补一句“”。 艾沫呼呼大睡时,卓尔衡正在接受李导“爱的教育”。 “小卓啊,不是我说你,演员的脸就是生命啊,你连命都打‘青’了,还怎麽赚钱啊?”李导坐在导演椅上,怀里捂著电暖宝,慢悠悠地道,“你看,你这青盖不住了,这场景又要退租了,怎麽办?难不成最後你在蓝幕前拍个再给你补上景啊?这都是钱啊,我们不能拿投资人的钱不当回事,是吧?你也不是第一天当演员了,私事不要影响公事,啊?” 卓尔衡站在大风天里,默默地听著,一脸微笑,不时点个头,十分受教的样子,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麽。 这场是外景,寒风呼啸,天空y沈沈的,似乎随时会下雪。整个片场只有李导不高不低的声音,所有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埋头做事。 终於,李导似乎是训够了,挥了挥手道:“下次注意啊,今天这几场戏就尽量不要用青的那边了,灯光,灯光呢!?” 熟悉的骚动重新出现,卓尔衡钻进了化妆间,呵著热气搓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才坐上化妆椅让张姐收拾。 “小卓啊,不要嫌张姐唠叨,虽然你是大明星,但我们这麽熟了,我就有话直说了……” 化妆中,不敢有表情,卓尔衡只得板著脸道:“张姐,放心,李导的事我有数。” 张姐停了下,道:“好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圈子里你比我清楚。”她手下麻利,嘴上还是不停,说著说著,话题不知怎的拐到艾沫身上去了,“我见过的编剧也不少了,像他那样神经的还真没见过。”说到艾沫她就一脸没好气,“我那天一进来就看见他趴在你换的这张桌子上,一脸发神经的表情,也不知道在干什麽。” 卓尔衡沈吟了下,握住张姐的手,抬起头来,做了个表情,道:“是不是这样?” “唉唉唉,对!就是这样的!”张姐笑起来,“你觉得还真像,不愧是演技派!” 卓尔衡笑了笑:“毕竟一起住了这麽久。” 张姐好奇地问:“那他这是在干嘛?” “要喂食了。” 张姐大笑起来,全然不知卓尔衡心里愉悦地补了句:发春时也是这表情。 《天生为将》已经接近收尾,除了卓尔衡和单钢两大主演的戏外,其他人都已经收工了。原本主角应该早完成的,但卓尔衡中间时不时偷空去讨论真人秀,单钢又有另一部戏在轧,俩人的对手戏就拖到了後面。 今天这场是两主角对决的日子,这场戏是雪景,李导讨厌人造雪,就一直在等著。今天预报有雪,一切俱备,只欠大雪。 卓尔衡和单钢都披挂好了,套著羽绒服,躲在化妆车里等雪。 “小沫呢?” “旅馆里发烧。” “你就把他一个人扔那里?” “我让助理送药了。” 单钢从嘴唇里挤出一声笑:“还真薄情啊,用完就丢。今天是真人秀碰头会吧?很成功是不是?” 卓尔衡眼睛盯著窗外,一声不吭。 第二章 给我写(10) 单钢看著卓尔衡这付“我就是不说你怎麽的吧”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在想什麽呢?” 俩人认识这麽久,对手明里暗里做了多少回,对对方的理解不知道多深了,一看卓尔衡这故作深沈的表情,单钢就知道这家夥明显是走神了,就像刚才面对李导时,八成是在想著等会儿晚饭吃什麽以姿愉悦,这种招数他也会,还是向卓尔衡学的。 实际上,单钢猜对了,卓尔衡正想著夜宵吃什麽,只觉得胳膊上被重重一拍,回过头去,一脸迷惑。 单钢眉头一跳,忍住掐死卓尔衡的冲动,微笑著道:“艾沫和你关系不错吧?” 卓尔衡沈默了几秒,平静的回答:“和你有关吗?” 卓尔衡说得太过严肃认真,好像在讨论一个学术问题般,噎得单钢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道:“我觉得他挺有才的。” 卓尔衡一脸纯良的表情:“哦?” 单钢笑了声:“我认识有富婆喜欢他这种类型,怎麽样,我可以给他介绍,後面怎麽处就看他了,总之不会吃亏的。” 卓尔衡沈默不语,一付不置可否的样子。 单钢有些不准,便继续道:“看你这麽关照他,应该挺要好的吧?就算不发展些什麽,他要想在这圈里闯,也是需要人脉的。”看卓尔衡脸色渐渐严肃,他奇怪地道,“怎麽?害羞型啊?” 当然不是,如果有这机会,那家夥肯定会像苍蝇般凑上去的! 卓尔衡几乎立刻就下了定论,他几乎可以想像出艾沫围在富婆身边的狗腿样,瞬时,他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 “不用。” 单钢瞪大了眼睛:“不用?” “嗯。” “你嗯什麽嗯啊?”单钢得意地掏出手机晃了下,“我们还是看人怎麽说吧。” 卓尔衡一脸呆呆地望著单钢:“你已经发消息问过了?” “嗯哼!” 卓尔衡抿著唇,不知在想著什麽,此时,外面的天空终於飘起了白点,李导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呢,赶紧出来!等什麽呢!” 灯光摄像场记都跑了起来,单钢和卓尔衡也一前一後奔了出来,今天拍不好,以後还不知道李导怎麽折腾呢。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结果李导愣是把整个剧组追著台风跑,再把前面拍好的场景全换了,只为了一场不到一分锺的台风戏。 那场令制片人跳脚发狂到处拉投资的台风戏成了经典。 “准备──!准备!” 场记扯开嗓子报著场数,只听李导一声“开始”,卓尔衡毫不犹豫挥出手中的长枪,一竿子准确地戳中单钢的腰眼,所有人就看著男二号嗷得一声,捂著一个肾倒退几步,!当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全场静默。 李导愣了几秒,才窜出来破口大骂:“卓尔衡你发什麽疯!?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练过啊!?” 卓尔衡以枪撑地,淡定地回答:“雪还没铺地呢,先练练手。” 单钢挣扎了会儿才爬起来,一身的泥灰,额头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地嘀咕:“报复!你绝对是在报复!” 卓尔衡说:“你想多了。” 单钢:“……” 艾沫如果在场,肯定会与单钢抱头痛哭──同病相怜啊! 场记又开始扯嗓子了,所有人都缩头缩脑,呵气成雾的,李导一边骂著寒天一边强硬表态:“今天拍不完所有人加场,通宵也要赶完!谁要是感冒生病了找两个大明星去报销医药费!” 单钢好不容易才伸直了腰,闻言强撑个笑脸:“没说的,都来找我报销!” 剧组一阵欢呼调笑,不少人把目光转向卓尔衡,却发现大明星正套著棉大衣从助理手中接过热n茶呼噜呼噜拼命喝。 算了,反正卓尔衡後台硬嘛! 不少人脑中冒出这句话,不满的也不敢表露出来,都知道卓尔衡背景深,谁会为这点小事去触他霉头? 剧组工作人员不敢,有人敢。 单钢喘了口气,冷笑著盯著卓尔衡,拉开架势:“手底下真硬啊,你不当演员还可以去当混混啊!” “我要当也是警察。”卓尔衡同样拉开动作,一脸认真,“混混不适合我。” 单钢已经领教了许多回卓尔衡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以为自己要习惯了,但实际上最後还是习惯不了,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喊:“我来了!” 宝剑如虹,配上俊朗正气的男人实在是赏心悦目,可是这份美好在卓尔衡面前瞬间变成了碎片:他轻松地侧身一让,长枪一挑一拍,单钢就撅著屁股趴在了地上。这次比上次还惨,上次好歹是坐地上的,这次是直接跌了个狗啃“哔──”。 全场又静了。 片刻後,李导窜出来骂:“卓尔衡你吃错药啦?” “我今天没吃药。” “……” 李导也没辙了,吐了口气,看了看地:“行了行了,白了,换地儿换地儿,那边人不许踩啊!换那边,一条过,你们俩,听见了没?” 单钢从地上爬起来,笑容简直像是过了冰般,却愣是从冰缝里挤出了个笑:“我这次算是领教了。” 卓尔衡一边拿著长枪往新场走一边拍了拍单钢的肩膀,凑近过去轻声道:“第一,少关心艾沫;第二,少关心我;第三,少关心我们俩。” 三句话说得可圈可点,单钢的嘴角不住抽筋,那笑容差点就崩溃,好不容易保持下来,快速回了一句:“真人秀我不参加了。” 卓尔衡的脚步慢了下来:“真不参加?” 单钢也是人啊,也是明星啊,也是男人啊,这三条加起来,怎麽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实际上他是真不安好心,也是真生气了,在他看来,俩人“朋友”了这麽久,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吧,用得著在这麽多人面前削他面子吗? 不就是对一个小编剧有点兴趣吗?不就是介绍个富婆吗?这算什麽屁大点事啊!况且我都追问过有没有关系了,你不说你怪谁,圈里人没这麽玩的! 卓尔衡你懂不懂什麽叫适可而止?你给我一巴掌,难道真以为我不敢还? 单钢当然不是不敢,只不过没想到卓尔衡会这样明目张胆。刚才那两下确实重手,差点没把他打趴下,现在被打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要青的。 不过,这个艾沫看起来挺特别啊,卓尔衡怎麽会这麽看重? 第三章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10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1) “谁啊?” “我。” 这声音一出,艾沫就慌了。 单钢! 啊,单哥,我以前做春梦夜夜叫你你时你在屏幕上,现在我不想见你你倒是盯著这麽紧,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艾沫急得在狭窄的房里团团转,恨不得从下水道钻出去装消失才好。 其实,就算见面了,能有什麽? 卓尔衡也绝对不是叫艾沫这辈子都不见单钢,这是不可能的,不仅不能这样,互相见面了还要客客气气的,装得关系很好的样子,这样才过得去。 这些道理艾沫都懂,但是架不住他心虚啊! 一想到云姐那档子事他就心虚得不得了,总觉得单钢会怪他,可是他又不想和单钢撕破脸皮,哪怕是私下里不对付也不想,他就想和单钢做个关系好的朋友。 当然,和卓尔衡也要好,他那档子“好”和单钢的“好”不同,两者g本不是一码事! 事业上,卓尔衡这边是条大路,他走上了,但单钢那边他也不想丢。 艾沫就是这麽个鼹鼠一样四处打道,哪边也不想堵的人。真算起总帐来,他和善良单纯这些词就像正负极一样,不仅不沾边,还互相排斥。 他也很有理:靠著卓尔衡这麽紧,一心一意的,万一卓尔衡倒了呢?万一卓尔衡是利用他呢?万一卓尔衡後来反而把他卖了呢? 经历了以前的那些糟事,他没法不担心,曾经那麽掏心掏肺,还不是被卖了? 他就像经历了灾难的主角,心里有片y影,总想著将来天塌的那一刻,所以,他不敢把未来全堵在一片天底下。 思前想後,艾沫跟壮士断腕似的用力拉开了门。 单钢就站在门前,一脸的刚正不阿,眼神却像是把刀子般把艾沫从上到下刮了一遍。 “单哥。”艾沫赔著笑脸,跟没了某一处的男人似谄媚道,“您怎麽来了?” “我怎麽不能来?”单钢笑得完美无缺,温和得看不出一点儿破绽,“你卓哥走了,我不得来赶紧填补你的空虚啊?” “唉哟,单哥,您说这话真是……” 後面的话艾沫说不出来了,单钢往前跨了一大步进了房,直接逼得他往後好几步。 单钢长得人高马大的,又长年演正面角色,看多了他的戏,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子正气,压得艾沫这种心里有鬼的“坏蛋”抬不起头来。 再加上昨晚那事,他现在见单钢比见卓尔衡还害怕。卓尔衡面前他还能撒开脸皮耍贱,在单钢面前他可不敢。 “开玩笑的。”单钢见艾沫一付见了猫的老鼠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准备退房了?” “是啊,我这不是赶紧要去star报到了嘛,那边催得紧。”讲到正事,艾沫的嘴才逐渐利索起来,“单哥,你的档期安排了吗?” 单钢这才想起真人秀这档子事,先前他一生气,对卓尔衡说不参加了,一转头就後悔了。 戏剧方面的真人秀目前还是块空白,谁能先占领了,谁先办好,那就是谁的本事,对整个影视圈来说也是针强心剂,更是以後占据资源的领头羊,就这麽因为赌气放弃了,那太可惜了。 现在一听艾沫的口气,似乎俩人还没有通气? 那敢情好,单钢瞬间就把对卓尔衡说过的话给“失忆”了,笑眯眯地道:“没呢,还在和小王商量著,总得先签合同才行。你要去star?要不要我顺便送你去车站?” 这句话简直打掉了艾沫的魂,他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叫了车了,您多忙,送我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单钢很满意艾沫的态度,可是不太满意艾沫和他之间的这种距离。原先对他还满眼崇拜,一付想够星星样的艾沫,现在却对卓尔衡言听计从,他总觉得吃亏了,在知道了艾沫一手策划了真人秀後,更认为自己走了宝。 云姐本来是个很好的桥梁,能够拉紧他和艾沫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这事也办砸了。事後想想,他认为这全怪卓尔衡,如果不是卓尔衡把他激得失了分寸,他怎麽也不会把艾沫送给云姐。 这一步太急了。 结果,现在倒好,他落了个三面不是人。 云姐今天一早就打了电话来,y阳怪气的说他“不该挡人财路,以後有私人恩怨不要拉我作挡箭牌”,卓尔衡和艾沫倒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不过想也知道,这俩人昨晚肯定滚一块儿去了。 单钢气得心口疼,别看他个大男人结结实实的,天生有心律不齐的毛病,被他的经纪人说成是“男黛玉”,没少被笑话。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麽算了。给旅馆的前台小妹打了电话,套到一大早卓尔衡就走了,他便慢悠悠晃来,等时间到了,才去敲的门。 果然,艾沫就在房间里,这小子昨晚和卓尔衡又住一屋了! 一对奸夫y夫,怎麽没有小报记者拍照!?死狗仔一点也不敬业! 单钢心里骂著,进门後却一付悠闲的样子,其实早把房里的场面扫了一遍:两张床都乱著,显然都有人睡,可是这也不能证明这俩人昨晚没干什麽啊!要真想“干”点什麽,不要说没床了,就是没屋也一样干! 瞅了瞅艾沫,似乎没事人一样,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单钢是纯得不能再纯的直男,有人进了娱乐圈,慢慢x向就不那麽纯粹了,可是他却是异类, 看得越多越觉得女人好,比起硬梆梆的男人,他还是喜欢温软甜香的女人。 偏偏不知怎的,他身上像生了gay香似的,特别引gay,不是没男老板打过他的主意,但他死活就是不同意,哪怕陪个酒也不行。幸好他对女人倒是很有一套,仗著几位厉害女人混了下来,不然的话也到不到现在的地位。 所以,单钢对gay之间那点事比什麽都清楚,见艾沫不像是被怎麽了的样子,他也就放下心来了。只要艾沫和卓尔衡还没勾搭上,他就有办法拆了这两人,把艾沫收入帐下。 就是不知道,单钢如果知道了艾沫对他那点不纯的小心思,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呢,还是眼前一亮,以身作饵?作家的话:果然不设定自动更新就是不行吗?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2) 单钢不知道,艾沫也不会说,他现在躲单钢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再想起以前的“倾慕”呢?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著行李,在单钢明晃晃的视线下,颇为不好意思地把脏衣服一股脑儿塞进行李箱,还放慢了动作,一件一件地收拾。终於,再也没有东西收拾了,他干巴巴地站在那儿和单钢大眼瞪小眼,只觉得尴尬极了。 大哥!大爷!爷爷!我叫你祖宗了!单哥,您快走吧!您站这儿干嘛呢?我就是个小编剧,不敢劳您大驾啊! 在心里一溜串的呼喊著,艾沫绝望地发现单钢仍旧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走的迹像,铁了心般要等他一起。 看来,这趟“情意绵绵”的相送是跑不了的,艾沫硬著头皮拎起行李箱,对单钢道:“那,单哥,我走啦。” “嗯,走呗。” 单钢非常绅士地替艾沫打开门,艾沫低著头走了出去,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俩人就这麽一前一後默默地走到前台,顶著前台小妹诡异的视线办完了退房手续後,再别扭之极地走到旅馆大门口。 算了,有人送就有人送呗,还省了车费呢。 艾沫一边这样自我安慰著一边开了口:“那单哥……” 後面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还没说出来,单钢突然像是反应过来般,道:“那我先走了啊,路上小心,以後多联系啦,小沫。” “啊?噢,唉,好,多联系啊。” 搞什麽? 艾沫满心茫然地看著单钢欢快地往停车场去了,留下他站在旅馆门口吹冷风。打了个喷嚏後,他低低地骂了一句,一头雾水地去街上叫出租车了。 他哪里知道,在他走後不久,卓尔衡就接到了旅馆前台小妹的电话:“卓哥,你那朋友走啦!” 卓尔衡忽略了小妹故意说得无比暧昧的“朋友”两字,应了声:“知道了,谢谢。” “谢什麽啊,卓哥你叫我办的事哪能忘,就是个电话嘛。”小妹激动地喊,“不过,卓哥我得多说一句,你那朋友是和单哥一起走的。” 卓尔衡本想挂掉电话的手停下了:“单钢?” “是啊。”前台小妹并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马蜂窝,只为了能和偶像多聊几句便开始添油加醋,“俩人好著哪,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卓哥,你这朋友还真是会交朋友!” 艾沫如果听见了,恐怕会泪流满面地掐著前台小妹脖子前後摇晃:我哪里有说有笑了?哪里勾肩搭背了?从房间到旅馆门口这一路上我只说了“203退房”一句话好不好!?你幻听了也不要拖我下水啊!? 与艾沫有可能的激烈反应相比,卓尔衡倒是很冷静:“知道了,谢谢。” “卓哥,我跟你说……” “我要上台了,谢谢。” 果断地挂了电话,卓尔衡往台上走去。他这会儿在参加一个代理商的新品发布会,顺便宣传《天生为将》,心中腹稿打得好几遍,这种场合也参加了许多次,早就驾轻就熟了。 此时,他是心里揣著一丝不安上台的。 因为刚才前台小妹的那个电话,很快,不安就转变成了怒火。 卓尔衡不经常生气,即使艾沫在云姐那儿和他耍贱撒泼也能淡定应付,但是,现在,他真有点恨不得揪著艾沫那长了草的脑袋往墙上撞的心思了。 叫你不做什麽,你就偏做什麽,是不是? 成心和我作对是不是!?怕什麽来什麽是不是!? 幸好,演了这麽多年戏,他早学会把情绪收放自如,台下的粉丝尖叫,台上的赞助商满意,谁也没看出来卓大明星肚子里的那丝情绪,只有林哥坐在台边上,凝视著他英俊的侧脸想著心思。 谁惹了我们卓大佛了?连卓佛爷都能惹怒,这人是多能闹腾?孙悟空转世吗? 此时,某孙悟空转世正在飞机场,一边玩著手机小游戏一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完之後吸了吸鼻子,暗想:谁在想我哪? 候机室暖气很足,温暖如春,艾沫玩了一会儿就直打瞌睡。托著腮打了会儿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嗑药这种事讲起来不算什麽,但对身体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j神亢奋的他这会儿也像是湿了身的猫,j气神全无。 前面传来情侣吵架的声音,他瞄了会儿,脑中不由浮现出昨晚卓尔衡的样子:拉他出来时、开车时、在床上警告他时。 冷静、可靠,还有一丝呆愣,结合起来似乎那麽……可爱? 他突然打了个抖。 等、等一下,艾沫,你脑袋进硫酸了是不是? 可爱?卓尔衡?那种满肚子坏水,野兽般直觉,嘴巴像刀子一样的男人?能爬上他那个位置的,能是什麽可爱单纯的人吗? 不过,不过啊…… 艾沫的脑中像是煮沸了的锅般翻来覆去,滚了半个小时後,他慢吞吞地出手机,拨了好友的电话,接通後,他却像是年糕糊了嘴般不吱声。 “,长途电话就是被你用来演哑剧的!?” “汤水,我完了。” 电话那头极不耐烦地回道:“怎麽个完蛋法?” “我似乎……喜欢上个人了。” 久久的沈默後,汤水问:“怎样的喜欢?” “比较严重的喜欢。” 艾沫突然听见一连串的金属陶瓷碰撞声,就像有人撞翻了一整张茶几,汤水的吼声直冲脑门:“你脑袋进什麽了?” “硫酸。”艾沫郁闷地嘀咕。 “硫酸也不是这效果!”汤水咆哮著,“你赶紧给我回来,我给你好好通下脑子!” “不行,我得去star报到。”艾沫这时候完全没了气势,可怜巴巴地说,“真人秀那边催著紧。” “事业重要还是命重要?迟个一天无所谓吧?” “没这麽可怕吧?” “以前的教训你还没受够?” 听到这话,艾沫终於振作了些,小声道:“我和以前不同了。” 电话那边又是长久的沈默,汤水似乎冷静了些:“好吧,你自己把握,在这圈里不要动真心,你知道的。” “我知道啊。”艾沫闷闷地道,“我也没说我动真心了。” “你不是说比较‘严重’的喜欢?” “还没确定呢。” “c,没确定你打什麽电话!” 电话挂了,艾沫还没回过神来,又响了,还是汤水:“你有空记得回来一趟。” 艾沫笑道:“你太紧张了啦。” “因为你要麽不出,一出就是大事!”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3) 明星间的绯闻总是容易令人联想,实在是因为娱乐圈的水太深,即使说了真话,大家总觉得只是冰山一角,下面肯定还有庞大的“真相”。 於是,大家开始玩“谁说真话谁傻逼”的游戏,一玩就玩成了潜规则,想说也说不了了。 广播通告登机,艾沫为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而长出了口气,关了手机,上机补眠去了。却不想另一边,卓尔衡才刚下了台,问助理要过手机就开始打他的号码,当然的,百打不通。 单钢和艾沫一起离开了旅馆,然後手机就怎麽也打不通了,怎麽个事? 这家夥不会是又被忽悠地去见云姐了吧!?或者是地姐、天姐,随便什麽姐? 卓尔衡脸上仍旧木著,周身却开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整个就是一台移动制冰人。小助理跟了他多年,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跑出去把在外面偷偷抽烟的林清给叫了过来。 林清到了後台,一见卓尔衡像是雕塑般坐在休息室里,那双结实的手把手机给捏得咯咯作响,不管三七二十一,对著大明星的後脑就是一掌! 卓尔衡捂著脑袋呆愣愣地看著经纪人,半晌後憋出一句话来:“我打不通艾沫的电话。” “打不通就打不通呗!”林清毫不客气地道,“打不通过一会儿再打!” 卓尔衡也不是傻子,一时情绪上脑控制不住而已,这会儿被林清一骂,顿时冷静了不少,低低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林清也不敢离开,一方面是担心卓尔衡又开始瞎想,另一方面是留下来看笑话。 多少年没见过卓尔衡这付失态的模样了?不,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见过! 风风雨雨,高潮低谷的,卓尔衡总是那付观音坐莲的样子,游刃有余,哪怕屁股後面内裤都烧没了,面上他还是一付拿著手帕优雅擦嘴的绅士样。 不然的话,为什麽这麽多年林清只带他一个呢? 省心啊! 天生出来混的料,脸皮厚、心思深、看得准、做得狠,多麽完美的“娱乐产品”! 魏夏就怕累著林清,除了卓尔衡这个他钦定的人外,其他人一律不准他c手。公司里都传他是带红了卓尔衡,心高气傲看不上其他人,哪里知道他是有多手痒想发掘几个新人呢。 林清什麽没见识过,血里来雨里去杀出来的,就算老魏的事他也能镇定自若,只要不是地球毁灭了,再大的事在他眼里都是毛毛雨,艾沫这个更不算什麽了。 难得见到卓尔衡的面具出现裂缝了,他幸灾乐祸地坐著调侃:“怎麽,你就这麽定下来了啊?以前没听说过你有这方面倾向啊,难不成就这麽一个艾沫你就栽了?我看他也没什麽特别的啊!” “也不是。”卓尔衡考虑半晌,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 这倒出乎林清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会花那麽大力气从云姐那儿把人保出来,怎麽著也应该是床上都滚了几滚了吧? “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清白著哪?”见卓尔衡点头,他疑惑地道,“那你是图什麽啊?” “不好说。”卓尔衡慢慢地道,“一开始是因为他当坏人当得太蠢了。”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屌了,林清当场就笑开了:“你整他没?” “整了。” “我教你的招实用不?” “实用。谢谢林哥。” “小意思。”林清志得意满地道,“然後呢?” “他很有才华。”卓尔衡想了想,道,“有恒心,有毅力,但是他不红,所以我觉得这是个可以拉拢的人。” 不错,愣头青也开始有大佬的气质了,林清听得连连点头,追问道:“然後呢?” “没了。” 林清傻眼了:“没了?” “嗯。” 卓尔衡话音刚落,就被林清骂了:“你糊涂了是不是?你到底图个什麽?你要是爱了,不说二话,以後这小子就是我和老魏罩了,你要是不爱,艾沫要是本份,我们也可以当个可造之材,如果他搞三搞四,我们也不会姑息。可是你现在这样模棱两可的,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卓尔衡露出几分茫然的表情,“我以为我知道,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那麽回事。” “你想和他上床不?” “有点想。” “哦?” 林清瞪大了眼睛,对卓尔衡来说“有点想”已经是不得了的,他还曾经怀疑过这家夥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麽毛病,不然好好一年轻人,健得一身腱子r,怎麽就不想那床上的事呢?雄x激素不足? “那你觉得有哪里不确定呢?” “我想像不出等到了你和魏哥的年纪,我和他在一起时是怎麽样的,这是不是意味著我们不能长久?” “……” 林清无语了,该说卓尔衡纯情,还是想太多呢? 他没好气地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那你慢慢想吧,什麽时候想清楚什麽时候再说,反正人也跑不掉!” 按他的估计,等俩人天雷擦动地火,或者有了“第三者”c足时,自然就想通了。 有时候,看得太透,想得太远,也未必是件好事,想想初见卓尔衡时这小子的x格,林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艾沫啊艾沫,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这麽转念一想,林清又觉得有些失落,到了外面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魏夏:“老魏,我们的‘儿子’恋爱了。” 魏夏没有丝毫犹豫地道:“谁?” “和你说过的,叫艾沫的那个编剧。” “要我给掐了不?” “别。”林清赶紧道,“先观察观察。” “好。”魏夏的声音温柔极了,“要再给你找个‘儿子’吗?” “你以为这世上有多少个卓尔衡?”林清感叹道,“这次我自己看,带几个玩玩,省得公司里的人总是说我眼高。” “一个。” “我带几个看著,到时候再挑呗。” “回来再说。” “行了行了,挂了。” 林清果断切了电话,得意洋洋的想像了下魏夏的脸色,满足地转过身,就见到卓尔衡站在身後。 “你是要把我吓出心脏病啊!” 卓尔衡就这麽盯著林清,半晌後幽幽地喊了声:“爸。” “……” 林清决定以後要带几个傻点的,带的“儿子”太聪明头发掉得快。 (12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4) 卓尔衡这次出行没再像拍片时只带一个人,光是助理就有五个,再加上林清,还有司机、化妆师、服装师,拉拉杂杂一大堆,颇有点“皇上”出巡的气势。他的曝光率很高,活动却不多,所以偶尔出现一次,就是“重视”商家了,再加上谦虚有礼,赞助商心里明白这只是履行合同规定,但还是挺高兴,至少面上做得漂亮呗。 “皇上坐在深g里,天下人却都念著皇上,天天在外面叫卖的那是货郎!” 不得不说,林清的定位非常正确。 卓尔衡所到之处,娱乐圈是闻风而动,商家和节目组也是给足面子,娱乐线上全是“天王驾临”之类的耸人标题,连带著《天生为将》也炒了起来。 艾沫远在千里之外的s城,坐在star那幢漂亮大楼的宽敞接待间里,随手拿过一张报纸是卓尔衡,拿另一张又是卓尔衡,再拿一张还是,可以说是全方面、多角度的报道。 正面形像有娱乐报纸,花边新闻有八卦周刊,《天生为将》有专业影视杂志,面面俱到,气势十足。 艾沫心里佩服,嘴里却发苦。 离了影视基地,第二天他就到s城了,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就直奔而来,连汤水说去b城见个面都没答应,不是没空,而是不想。 去见了能干嘛,大眼瞪小眼两看相厌吗?互相吐苦水揭伤疤吗?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未来的事还不清楚,这时候还真像林清说的,脚踏实地多干实事,等真人秀火了,地位身份不同了,到时候再考虑其他也不晚。 没有底气,什麽都是虚的。 就像现在,他坐在这儿等著star的魏夏接待,一等就是二小时,中间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错过了。就这样,他还不敢抱怨,低眉顺眼地和秘书小姐套近乎。 什麽叫底气?这就叫底气! 艾沫坐在真皮沙发椅里,心思飞得乱七八糟时,秘书小姐的电话响了。被他哄得笑成一朵花儿的小美眉立刻坐直了身体,板著脸,一付白骨j模样的接起了电话:“是,知道了。” 挂了电话,美眉又笑开了:“魏总请您进去。”见艾沫往里走了,还飞了个媚眼,手比在耳朵边道,“记得电话我呀。” 艾沫笑著点了点头,心情舒爽地进了办公室,见了老魏,脸还没看清呢,第一句话就把他差点没吓趴下。 “我的秘书漂亮吗?”魏夏头都没抬,盯著桌面上的文件道,“和小卓比谁吸引人?” ,大哥您这不仅是有读心术,还有千里眼哪!? 艾沫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自从离了卓尔衡,单钢、林清、魏夏个个都热衷於吓唬他,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流氓,一个比一个厉害,没一个好东西! 卓哥,我错怪你了,你快回来我身边,我一人承受不来啊! 他咽了口唾沫,干笑著道:“魏总说笑了。” “是啊,我在开玩笑呢。”魏夏抬起头来,皮笑r不笑地道,“好笑吗?” “……好笑。” “好笑就行。”魏夏说话做事很是简洁干脆,随手一指,“文件拿走,其他事情找小吴,还有什麽事吗?” 艾沫转头一看,旁边的办公桌上堆著有小腿高的文件,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没、没有了。” “嗯,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魏总。” 进去出来,全程不到五分锺,艾沫却觉得像过了五小时那麽长。这楼里的空调也太足了,松了松领口,抱著那堆文件,他只觉得腿软头晕。路过刚才的小秘书时,小美眉笑著眼睛弯弯的:“魏总有没有夸我漂亮呀?” ,原来你们串通好的,我说怎麽那麽容易勾引! 想来这娱乐公司里俊男美女那麽多,秘书见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艾沫先前还奇怪这小秘书一说就动,得意於自己的魅力极大,没想到g本就是故意的。 他的心情一下子极坏,赔著笑脸问明了小吴是谁在哪,赶紧溜了。 小吴是魏夏的二秘,也是个漂亮美眉,年纪轻轻,冷眼冷语的,脸上像是覆了雪碴子般。 “您的办公室在二十五楼,门上挂著名牌。您有权雇一个助理,公司将负担您助理的薪水,奖金由您承担。您也可以向人事直接要求一个助理,公司将全权负担这位助理的一切薪酬。其他事务您可以对助理说,还有问题吗?” 小吴虽然咬字清晰,但语速极快,这麽一大串话讲完之後,艾沫好久都回不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小吴已经把钥匙放在桌上转头看电脑去了。 “……” 艾沫憋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悻悻地勾起钥匙走人,那麽重的文件还抱著哪! 一路走他一路琢磨:这家公司的人怎麽都像是和他有仇似的?按理说,他是大投资真人秀的制作人,与卓尔衡私交甚好,怎麽这star的人看他都跟看病毒似的?他没得罪这些人啊! 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等到了办公室,吓了一跳:这哪是办公室,杂物间还差不多! 来不及细想,把门一关,他掏出手机就打给了卓尔衡。 响了才一下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卓尔衡似乎就在等著这电话般,劈头就问:“你到哪里去了?” “啊?”艾沫一怔,条件反s地回答,“我在star啊。” 卓尔衡也是一怔:“你到star了?” “废话麽!”艾沫怒,“不是你叫我赶紧来的啊!?我从影视基地买了这里的票直接就飞来了,连家都没回!” 卓尔衡沈默了,他设想了种种糟糕可能,甚至连解决麻烦的方案都列好了,没想到艾沫居然就这麽乖乖地听了他的话,啥事也没做。 他突然有些不自在,好像自个儿是不懂事的毛头小子般无理取闹。 “我昨天打你电话怎麽不通?” “什麽时候?” “中午。” “我在飞机上呢,关机!”艾沫没好气地道,想了想,又奇怪了,“你打不通怎麽後来又不打了?才二小时飞机,我到现在都没收到你一条短信一个电话!” 其实这话质问得完全不著调,卓尔衡是艾沫什麽人啊?有义务这麽打电话给他吗?可是他却越讲越委屈,差点儿把“你知不知道你公司人都欺负我”这句也甩出去了,这念头才一冒出在脑海里,吓得他硬生生地闭上了嘴,恼火地盯著手机。 那头,被艾沫这麽一说,卓尔衡有些不安了。 昨天事多,晚上又有饭局,再加上林清说“放放也好”,他就没再联系。 他是天王,那是说给饭听了。天王就不要拉关系了?皇上就不要大臣了?陪吃饭喝酒他还是很上道的,不陪床就行,剩下的他没什麽放不开。不得不说,林清就是好本事,愣是把一个不通人情的傻小子给改造成洞察世事,练达人生的老滑头。 “老滑头”此时被艾沫一问,莫名的觉得似乎是自己错了,沈默了几秒,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麽,艾沫没问,因为没法问,大家心里都跟照明镜似的,有影有数就行。 又唠叨了几句,艾沫满意地挂了电话,挂完後才想起来应该问问公司里的人怎麽回事。 妈的,我这是让猪油蒙了心了啊,他一边动手收拾办公室一边想。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5) 艾沫好不容易把办公室收拾出个样来,还没喘口气呢,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电话是办公室里唯一完好无损、光亮如新的电器,他甚为怀疑那个二秘小吴直接扔了部电话进杂物间就说是办公室了。 接起来一听,魏夏淡定的声音传了过来:“看完了?” 艾沫嘴一张,跟白痴一样迸出来一个字:“啊?” “资料?”魏夏仍旧那付调调,“你最近的主要任务是把要签的人都签了,这些是首要的,不然到时候别人档期排不过来再调整人员就麻烦了。” “好,知道了。” “还有,参加人选中的明星队你筛选了吗?” “没呢。” “赶紧。” “我……” “还有……” 艾沫终於忍不住了,抢在魏夏前面道:“魏总,我这儿连个能坐的椅子都没有了,什麽资料都没看呢,我又不是电脑,输进去的东西立刻就消化了,您让我办事,也得给我时间是不?现在还没过年,活动又多,我到处找人都得花工夫呢,您这也太急了!” 一连串话艾沫说得都不带打顿的,真是被憋急了。 说的时候不觉得,说完後艾沫自个儿先怂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做好被臭骂一顿的准备。 没想到,几秒後,魏夏还是那个调调:“那你忙吧。” 电话被挂了,艾沫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过关了? 他重重地出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差点没把那破滚轮椅给坐倒了。没好气地站起来踢了脚椅子,他决定还是先去人事部要个助理再说。 其实,魏夏对艾沫的举动完全没有感觉,更别提生气了,他要关注的事太多,艾沫这是正常反弹,如果说一直没反应他倒会注意些。 魏夏挂了电话後就忙公事了,秘书的电话却追了进来:“魏总,林先生电话。” 他一拎起话筒,林清劈头就说:“你别整艾沫了。” 魏夏一愣:“不是你说要整的吗?” “那是我说,不是咱‘儿子’说啊。”林清语气里满是叹息,“刚那小子打电话来了,一付委屈的可怜劲……噢,好好,没,他没求饶,是你听出来。”这後半是对著旁边说的,很快又转了回来,“总之,你听到了,咱儿子心疼了,你适可而止吧。” 换作别人这样反复无常,魏夏早在心里记帐,以後肯定会找机会扇对方的脸,换成林清却只是应道:“好,知道了。你注意休息,不然回来我就关你禁闭。” 林清听得一哆嗦,赶紧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身边的卓尔衡:“打完了,满意了吗?” “林哥,你不该整他的。”卓尔衡面无表情的劲儿和魏夏有得一拼,这两人广义上来说都是林清的学生,很有相似之处,比如都很护犊子,“他胆小,一有事就会多想,一多想就会干蠢事。” “行了行了。”林清没好气地道,“关系都还没定呢,你胳膊肘就向外拐了!以後要是定了,是不是就不认我们俩了?” 卓尔衡小声道:“林哥,这不一样。” “好了,我服了你了。”林清举手投降,“总之,老魏那边应该不会再找艾沫麻烦了,剩下的就看他表现了。” “他表现不会差的。” 林清斜著眼睛:“你就这麽肯定?” “嗯。” “那刚才他还打电话来向你哭诉来著。” “没有。”卓尔衡道,“我听出来的。” 艾沫那兜不住的x子,虽然没说,卓尔衡也听出他话语中的可怜兮兮。一开始还猜不到,等听到他到star了,也就明白了,八成是老魏给他苦头吃了。想想他人生地不熟,到别人的“老巢”,被欺负了还不敢说,想到那付可怜样,卓尔衡就心软了。 问了林清,果然如此。 林清笑眯眯地问:“他不是不接你电话吗?给点小苦头正常的,你心疼啦?” 卓尔衡点了点头:“嗯,别为难他。” 这才有了魏夏接到的那通电话,不过,也正是由於这通电话,在人事部招小弟的艾沫才没有再遭到刁难,顺顺利利地招到了个……帅小夥。 艾沫指天发誓他没有特意想招帅小夥的,可是这位雄x在一片雌x色彩的助理档案中就像是黑暗里的明灯,更不用提他的gay达嗖嗖直响,自然而然的,在理智起作用前,他已经“完全无法自控地对人事部说要这人”了。 嗯,“就是完全不能控制的”,就是如此,他想。 心怀惴惴的艾沫在助理王库进入办公室後,一切不安都化为了兴奋。 阳光帅气,又有著完全不输给卓尔衡的高大健美身材,更不用提王库一进来就笑容可掬地打了招呼:“老大,我叫王库,以後多关照小弟啊!” 老大!多麽可爱的称呼! 艾沫最讨厌别人叫他艾哥,因为伟哥还有个名字就叫万艾可,艾先生则太生份了,搞得人有些疏远,王库如此体贴,令他不由老怀大慰。 从影视基地起就觉得承受了全世界苦难的艾沫立时感觉好像得到了救赎,他激动地抓住王库的手上下摇动著,眼里却不断放出gay达光芒,当基本确认王库也是同道中人,他似乎看见了未来“一手金钱,一手帅哥”的腐败生活。 至於卓尔衡,那是谁?早被艾沫在脑中流放到爪哇国去了! 半年多没开荤的他此时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被真人秀折磨得失眠多梦早泄不勃的他只觉得生命在拼命流逝,却没有换来相应的好处。 卓尔衡如果在这里,恐怕会气得当场掐死艾沫吧,不过显然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他也该有些免疫力了。 俩人呆兮兮地相对傻笑了会儿,艾沫才想起正事,恋恋不舍地放开王库的手道:“办公室收拾一下,我去看资料。” “好咧,放心吧,老大!”王库没有推辞,动作熟练地卷起衬衫的袖子,露出肌r结实的小臂,道,“老大你去接待室待会儿,我弄好了叫你。” “嗯。”艾沫走出了门,又绕了回来,“接待室在哪?” 捡了几本资料,按王库的指引一路索著,艾沫也不急,沿途看著风景,不时有小明星出入,粉嫩可爱,俊美可人,哪一型都有,真是令他看花了眼。等他回过神来,耳中敏锐地听见一个声音飘了进来:“卓尔衡知道吗?” 嗯?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6) 卓尔衡的话题在star里当然是哪里都有,可是艾沫总觉得这个声音里含著几分不怀好意思。也许总是动坏脑筋的缘故吧,他自认为特别容易听出别人话中的恶意,至於事实是不是如此,卓尔衡显然有著不同的见解。 他放慢了脚步,循著声音张望了下,发现是从楼梯间传来的。 star大楼全线禁烟,官方说法是“跟上国际潮流以及保护员工健康”,但他从卓尔衡那边听来的理由却是“林哥身体不好,魏哥很注意养生的事,所以林哥可能去的地方就想尽办法净化环境”。 star楼里的抽烟员工就被魏夏当病毒这麽“净化”了。 吸烟室每层楼都有,但地方固定,有些办公室离得远,或者赶上这层楼抽烟人士比较多,许多员工就喜欢去楼梯间抽烟。据说追求完美的魏总曾想过在楼里装自动烟雾测量器,响一次就扣所有员工一个月奖金,被秘书和林清拼死劝下了。 此时,艾沫像是中了慢动作毒般,一只脚趾一只脚趾地往前迈,耳朵竖著老高偷听。 “告诉他干什麽?明星都是公司的人,做这点小事不是正常的吗?再说他又没损失。”这是个尖利的公鸭嗓,似乎是经纪人之类,听得艾沫浑身汗毛直竖。 “可是,他是卓尔衡啊,这样不好吧。”一个温柔的女声,听声音艾沫就能想像出,八成是那种低眉顺眼,贤妻良母的样子吧? “行了行了,有公司捧你,你怕什麽?连个胆都没有!”公鸭嗓火了,劈头盖脸地骂,“当了艺人连自己都不敢卖,你混什麽混?卓尔衡就算对你有什麽,那也是你运气,懂不懂?到时候腿张开点,记得吃避孕药,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艾沫也大概明白了,这大概又是哪个新人想借著大明星上位呢。这事在娱乐圈里实在是太平常了,平常到大家都不当绯闻了,谁爱听类似“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新闻呀? 至於另一位绯闻主角卓尔衡嘛,艾沫是半点也不担心的。 卓尔衡是谁呀?卓尔衡背後又站著谁啊?背後的背後又是谁啊?艾沫在听卓尔衡大概交待了林清与魏夏的关系後,基本上就绝了对卓尔衡使坏的心思,代价太大,一个不小心,从此以後他在这圈子里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对卓尔衡使坏?还是star的员工?不仅脑子坏了,眼睛也坏了吧? 对两个认不清形势的傻逼,艾沫没什麽感兴趣。他恢复了正常动作,正准备闪人,楼梯间的门猛然被推开了。那门看起来挺宽大,一推之下却是又急又快,他猝不及防,直接被门板拍个正著,鼻子一痛,眼前金星乱闪,文件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雪片。 被打得泪眼朦胧间,他只见到一个打扮得像黑社会般的男人跳著脚在骂著什麽,骂的话他却一句都没听见,因为耳朵在嗡嗡直响呢。 自从结识卓尔衡後,艾沫可怜的鼻子已经遭到了两次罪。第一次是因为卓尔衡,化妆车的门直接把他打晕了过去,这一次又是因为卓尔衡,“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卓尔衡没想害他,他的鼻子却因卓尔衡而伤,简直是奇耻大辱。 艾沫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坐在一地的文件上哼哼,那个经纪人重重地踩了几脚走人了,倒是“贤妻良母”一脸慌张地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替他收拾著文件,一边小声问:“你没事吧?你、你还好吧?真没事吗?” 问到後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艾沫抹了把血和泪,把打落的牙齿往肚里吞了,抬眼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原以为的贤妻良母却是个豔若桃李的女人,波涛汹涌,蜂腰翘臀,走在街上都会引起不少犯罪意识的类型,简直与声音是两个极端。 饶是艾沫这样的资深基,看见这女人也愣了好几秒。 “你没事吧?”女人问,一脸关切。 “没、没事。”艾沫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了文件,“不用担心,呵呵。” 呵完了艾沫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十足的。 什麽时候对女生这样慌张了? 从十几岁时发现自己的x取向後,他总是视女生如花生,淡定无比。 能让他一个娘胎基都有几分悸动,只能说这女人的功力实在太强大了。 卓尔衡能把持得住?艾沫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是娘胎基,出柜之後被老娘打断了腿,被妹妹当病毒研究了个底朝天,看向帅哥的眼神里也没办法不带上一点小火星。 就像他看男人时带著小勾子般,直男看向这样的女人时,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艾沫想像了下,脑中莫名其妙冒出来卓尔衡裸著身体,一只手风骚地撑著脑袋,侧躺在床上,背对著灯光的场面。 对,就像他在那部电影,叫什麽来著? 穿紧身衣背对聚光灯的剪影当海报的那部烂片…… “你没事吧,先生!?”女生惊叫起来,“你、你、你的鼻子还好吧!?” 艾沫徒劳地试图以手指堵著鼻子,却完全挡不住那因为“太过丰满的想像”而滚滚流出的鼻血,再加上胯间那瞬间就变得硬梆梆、颤巍巍的玩意儿。他狼狈万分地爬起来,胡乱接过女生递过来的文件,光速消失在混乱的现场。 漂亮豔丽的女生就这麽眼睁睁看著艾沫跑得无影无踪,手上还举著一份没来得及送出的文件。左右看了看,前无人影後无来者,她低头看了眼文件,脸上浮现出奇妙的表情:“真人秀?” 另一边,艾沫则是抱著文件,连滚带爬地冲进接待室,把门一锁,文件一扔,极其不争气地夹紧了腿,疯狂寻找著洗手间。 妈的,我是个正常成年男人,没有x生活g本就不科学啊! 艾沫绝望地发现接待室不仅没有洗手间,还四面都是玻璃墙,里面的一举一动外面都可以看见。 一连唠叨了十几句怎麽办後,艾沫出了手机,颤抖著拨了电话过去。他发誓,发一千一万一亿个誓,他真的真的是想的拨卓尔衡,结果,电话里冒出来的声音却是王库。 “老大,什麽事?” “来……接待室一趟。”在几秒的犹豫後,艾沫还是说了出来。 他不是个j虫上脑的人,遗憾的是,近半年的空窗期以及现下无处发泄的j力都令他的理智在摇摇欲坠。 挂了电话,他那满是“哔──”画面的脑中突然跳出来一个问题:他的手机里怎麽会有王库的号码?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7) 艾沫翻了翻手机,刚才他用的是回拨,最近一个拨出号码只应该是卓尔衡啊,怎麽会变成王库的呢?当翻到未接电话上时,一个陌生的号码闯入了他的视野,他叹了口气,这就叫y差阳错。 这个电话肯定是刚才混乱中打来的,他没听见,一回拨,该死的手机就回拨到这个号码上了,而这个号码是谁的,那就不言而喻了。 艾沫在接待室里转了一圈,等王库赶来时,映入他视野的是一个开著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的青年,白皙皮肤上满是汗水,平滑的肌r随著主人的动作而改变著诱人的形状。 这个场景未免太色气了吧? 王库似乎毫无所觉,爽朗地道:“老大,什麽事?” 艾沫往後退了两步,汗味和雄x激素混在一起,简直快要他老命了!本来应该上演的激情画面消失了,他的心中此刻已经是另一番光景。 “谁派你来的?” 王库靠近的脚步停了下,露出迷惑的表情:“老大,你在说什麽?” “我第一天来上班,受到很多刁难,突然,来了个帅气高大的年轻男人,还对我这麽好,摆出无限风情,对我的那些小眼神和勾引通通接受,无论做什麽都是一付浑身上下散发著雄x激素的样子。”艾沫的语气逐渐咄咄逼人起来,谁也不会在发现“美味餐点其实是带毒的馊饭时”有好心情,“谁派你来的?为了什麽?” 王库停了下了脚步,脸上闪亮的笑容没变,嘴角却多了一份讽刺:“我原本以为这是小事一件呢,没想到你还挺警惕的。” “你果然是故意的!”艾沫大叫一声,随即又闭上嘴,紧张地绕过王库,把接待室的窗帘全部拉开,“你别想从我身上捞到什麽东西!也别想栽赃我!” “从你这里确实捞不到什麽。”王库耸耸肩膀,青涩阳光的气质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好演员,“但是从我的雇主那里捞得到。” “是谁?”如果不是王库太过高大,艾沫发誓他会冲上去给他一拳,“为什麽?” “我干嘛要告诉你?”王库双手抱x,一付无赖模样,“你给我什麽好处?” 艾沫的小心肝寒了下,条件反s地向钱包,了个空,才想到包丢在办公室里了。 现在想来,这个王库还未必就是真的助理,谁知道是什麽时候什麽渠道混进来的?如果不是,那他的私人物品就及及可危了,唯一的幸运就是手机带在了身上,避免另一起“某某门”的诞生。 “你要什麽?”艾沫努力摆出镇定的表情,“我没钱!” “我不要钱。”王库一笑,八颗白牙齿漂亮得像假的,“听说你最近在办一个真人秀?” 艾沫一怔,问:“你想参加?” “我要前三名。” 艾沫等了会儿,没有下文,便问:“为什麽不要第一名?” “第一名太显眼。”王库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需要一个机会。” 艾沫上下扫描了王库一遍:“你会演戏?” 王库一笑:“我刚才演得怎麽样?你硬了没?” 艾沫顿时脸红了,却还是嘴硬:“我只是制作人。” “你和卓尔衡有一腿。” 艾沫吃了一惊:“谁告诉你的?” “哦,原来是真的啊?” 王库坏笑起来,艾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我们是清白的!”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艾沫咬了咬牙,道:“我答应你。” “那你脱衣服。” “啊?” “我要拍个照。”王库摆弄起手机,“不然我怎麽能肯定你会遵守诺言?” 艾沫终於忍无可忍了,咆哮道:“滚出去!你别指望从我这儿得到一点好处!我告诉你,辞职我也不会让你参赛的!以後只要是我的秀,你就别想参加!” 王库一撇嘴,笑得更加y险,晃了晃手机:“真不答应?你是个男人,裸照也无所谓吧?” “滚!” 王库也不介意,抛了个媚眼,施施然走了出去,出了门又窜回来,指著天花板的角落:“看那边,笑一个。” 艾沫顺著王库的手指看过去,一个摄像头正闪著红光。 王库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道:“魏总很满意你的表现,另外,我确实是你的助理。多说一句,我是gay。再说一句,我也确实喜欢演戏。” 说完,王库就一溜烟没了影,独留下艾沫傻愣愣地对著摄像头发呆。手机响起来後,他像是傻子般接了起来,就听那头魏夏冷静的声音:“以後和小卓好好处,别想著乱七八糟的事。” 艾沫的生气才渐渐恢复过来:“这是测试?” “只是个问题。” “问题?拷问吗?”艾沫心中的狂怒简直是惊天动地,“你怎麽能这样?卓尔衡叫你这样做的?你什麽意思?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辞职,你……” 电话被挂断了,艾沫差点顺手扔了出去,深呼吸好几次後,他压抑著怒气拨了卓尔衡的号码。 “你叫魏夏故意找人来引诱我?” 卓尔衡那边正在车里,上一档访谈,闻言一怔,莫名其妙的道:“没有。” “没有?”艾沫更加愤怒,“魏夏为什麽要找个又帅又阳光身材又好牛仔裤下面还有大屌的男人来做我的助理?啊?而且第一次见面就故意跟我说要参加真人秀?而且还说我们有一腿!?你敢说这不是你故意的?还、还有今天的事,你们的人都欺负我,什麽意思?下马威?啊?” 说实话,卓尔衡的耳中只听见“又帅又阳光身材又好牛仔裤下面还有大屌”,他沈默了片刻,道:“这个男人有我身材好?” “比你屌大!”艾沫失去理智地怒吼,“我告诉你,你不相信我是吧?行,我在这里就说了,我和你之间以前没关系,以後也不会有关系了,你别跟我说那些什麽模棱两可的话,别暗示我你对我有什麽意思!我不喜欢你!听到了没?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卓尔衡皱著眉头,疾声道:“那你就完全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艾沫的狂吼连坐在旁边的林清都听见了,“那是因为是你!你是个大明星,我什麽也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应该的,你不相信我就是看不起我!” 终於,饱经创伤的手机被扔了出去,完成了它的使命。 艾沫喘著chu气看著一地碎片,眼睛逐渐发热,他用力揉搓著脸,找个角落蹲了下去,难受地把脸埋在膝盖上。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8) 卓尔衡是真的被冤枉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一头雾水。当他想再打电话回去时,由於艾沫早把那可怜的电话毁尸灭迹了,自然是打不通的,这加剧了他的烦躁。 左边没路,自然是找右边的路了,他的身边就坐著一条很好的路呢。 卓尔衡转过脸,定定地盯著林清,俩人大眼瞪小眼好几分锺,还是林清先受不了了,翻了个白眼道:“干什麽?” “你的主意?” “不是我。”林清也有些头疼,他的学生没一个是听话的乖宝宝,充分证明了什麽叫青出於蓝胜於蓝,“估计是老魏的自作主张。” “艾沫会哭的。” 林清白眼翻得快抽筋了:“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就哭,哭久了就习惯了。” “他写剧情写到悲伤的地方都会哭。”卓尔衡的语气显现了一丝裂缝,露出内心的愤怒,“魏夏的手段太过了。” 林清收敛了表情,看向“学生”,脸上笑眯眯的,语气却异常冰冷:“你知道你在说谁?魏夏是谁?我是魏夏的谁?你有没有仔细考虑过,还是只不过头脑发热?” 卓尔衡没有回嘴,轻柔而坚决地道:“我要回公司。” 林清寸步不让:“访谈做完。” “不,我现在就要回公司。” “你敢现在回去,我就让你和艾沫都一文不名的滚出圈子,这辈子都只能捡菜叶子过日子。”林清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眼前是个陌生人般,“你要试试吗?抱著你那廉价的爱情过完悲惨的一生?” 卓尔衡沈默了,他还有理智,并且能够清楚地衡量事情的轻重。他重新坐好,直视著车前方,仿佛什麽事也没发生般,紧握的拳头却怎麽也松不开。 “艾沫只是在发脾气引起你的注意,过後哄哄就行。”见卓尔衡恢复了正常,林清也重新变得温和而亲切,“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你的工作,其他都是小事。” 车里死一般沈寂,半晌後,卓尔衡突然说道:“对你来说,如果工作和魏夏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林清也看著前方,淡定的回答:“这种选择我做过。” 卓尔衡倒没有听过,犹豫片刻後,他问道:“然後?” “我选了工作。” “……那魏夏?” 林清侧过脸,漂亮的笑容仍然有著惊心动魄的诱惑力:“他选了我。” 卓尔衡不知该如何回答,考虑片刻後,他道:“艾沫不是魏夏,他做不到魏夏那样坚强。” “但你可以成为魏夏。” 林清的声音如此之轻,落在卓尔衡耳中却如此之重,他怔了半晌,慢慢放开了紧握的手,一如往常的坚强与自信。 林清收回了目光,微笑起来,他这个老师仍然合格而犀利。 艾沫没能哭出来,他以为自己会哭,但现在看来,他的泪腺似乎早就用坏了,就像手机一样。他y著脸回到办公室後,对王库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找个手机。” 办公室已经大变样,窗明几净,除了有些空荡荡的外,还真有几分办公的模样了。王库坐在办公室外间的秘书位置上,腿跷在桌子上,电脑上面正显示著扫雷。 听见这话,他一伸手:“钱。” “公司连部手机都不配给我?”艾沫懒得罗嗦,“待遇这麽差我就辞职。” 王库终於把视线从扫雷上移开,一脸惊讶地看向眼前人:“哇哦,短时间内你的变化还真是大。” 艾沫斜了王库一眼,进办公室时把门甩得震天响。 一早上,艾沫频繁使用了办公室里的那部座机,一直悬而不决的导演在一早上就被定了下来,他还加了一个中意的小成本自由导演。摄像、化妆、联络、後期,七七八八,拉拉杂杂,中午时分化成一长串名单扔到了魏夏的桌上。 魏夏正在吃饭,抱著高级饭盒,头也不抬地道:“什麽?” “我决定的工作人员名单,包括导演。”艾沫冷冷地说,“有和王库一样背景的参赛选手尽快给我名单,过时不候。” 魏夏终於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厚厚的名单,问:“你自己决定了?” “所有投资人我都考虑到了,如果有漏掉的你可以给我发短信,如果我有新手机的话。”艾沫眼中一片灰暗,他的心情就像战後的废墟,要重建起来必须有比王库更大屌,比卓尔衡更大牌,比他们俩身材都要好的男人给他跳支脱衣舞……恐怕都不行,“下班前手机还不来我就辞职,你另请高明。” 不等魏夏说话,艾沫掉头就走,出了办公室,他就後悔了。 妈的,几千万的投资啊! 总制作人啊! 全权负责啊! 我居然为了一个卓尔衡就放弃了?只不过被耍耍嘛,我应该把王库笑纳後再拍段色情视频以资纪念才对啊! 以前的我不是都会这样做的吗? c,我到底是怎麽了? 艾沫更加郁闷地回到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桌上的手机,像是瘾君子一样发疯地按下那几个熟悉的按键,听见那头汤水的声音後,他才有种要哭出来的冲动:“我完了。” 汤水的嗓音是哑的:“什麽?” 艾沫把早上的事大概描述了下,讲完後,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般不说话。 “你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他尖叫著,“我就是觉得不爽!其实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事也不算什麽。他不相信我就不相信我呗,我又不是好人,还一直害他,他不相信我……” 艾沫讲不下去了,他的眼眶红著像兔子,眼泪热得像是开水般烫他。他不得不用力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在哭?” “滚!”骂完了,他又低落了,“你说我是不是嗑药嗑出j神病来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艾沫正要催促,就听汤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我觉得,不止你一人有j神病。快看电视。” “啊?” “快点,孔雀台!看了你就明白了,我挂了。” 艾沫不明所以地走出去,茫然地扫了一眼,看向王库。 “干什麽?” “你的电脑连外没?” “没有。” 艾沫走过去踢了王库的滚轮椅一脚,把大呼小叫的助理踢开後,他c作电脑,轻易就找到了络直播。缓冲一完毕,他就禁不住眼角抽筋。 卓尔衡的访谈!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9) 林清把卓尔衡的地位和排场抬得这麽高,相应的,就不得不把普通娱乐和综艺节目通通给排斥在外,有什麽需要宣传的场合,要不就是访谈节目,要不就是发布会,剩下的时间就躲在媒体後面,发发通稿,闹闹绯闻,搞搞公关而已。 这样一来,一方面是物以稀为贵,在媒体中造成一个“哄抢”的局面,另一方面是林清也可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可以多陪陪魏夏。 媒体怎麽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知道归知道,卓尔衡有人捧,背景硬,耍得起大牌当得起一线玩得起演技,媒体只得不情不愿地顺著林清的游戏规则玩,同时睁大眼睛,随时等著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所以,孔雀台的《船儿说电影》这次能请到卓尔衡,节目组足足庆贺了一番。 这是圈里的事,真要是广义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演电影的嘛,有什麽了不起。但这年头,收视率是硬指标,只要不是掀台里投资人的黑内裤,怎麽吸引眼球怎麽来才是王道。 卓尔衡选择这个节目也是衡量几番,要有底气,有收视率,主持要大牌,有人介绍,卖得了人情,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上节目时,林清当然也会提出相应的要求,总不能让主持人想问什麽就问什麽。 主持人船儿是个年轻女孩子,还没毕业就在台里主持节目了,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对於能采访到卓尔衡也是兴奋不已,专业素质不知不觉中就有些淡薄,一个不注意,话题就被卓尔衡借著电影的剧情拉到感情上去了。 谈了一通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後,他话锋一转,说道:“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不等船儿c嘴,又接下去道,“这个朋友有很多缺点,他很小心眼,而且还多疑,实在不是一个朋友的好选择。” 这时候,艾沫已经坐在王库的电脑前缓冲完毕了,一出画面,就听见这样的评价,他是气得七窍生烟,想拍桌子却又心疼手,左右看了看,把王库放在桌上的ipad给扔出去了,引得王库鬼哭狼嚎的追了过去。 气归气,他还是舍不得关掉视频,眼巴巴地等著卓尔衡往下讲。没想到速不给力,一会儿缓冲一会儿缓冲的,等好不容易画面又动了,卓尔衡的话已经接不上了。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人不应该这样埋没,他应该有能够实现梦想的机会。每次我看他彻底工作时,就好像看见这圈里的许许多多人,他们努力,付出一切想要出人头地,拼命工作,最终却没能获得成功。” 船儿急啊,拼命想把话题拉回文稿上来,可惜,她没那个脱稿的本事,只能眼睁睁看著卓尔衡歪到电影八百里之外的地方去了。《船儿说电影》是电影类不是人生类啊,要深度啊,要知x啊,换作别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这会儿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肯定是放开了让卓尔衡爆料,她就只能不停地打眼色给编导要求切广告。 可惜的是,编导在心里犹豫了下收视率和节目定位,最後还是决定前者胜,直播灯亮著,船儿也不敢造次,只能一直等待机会。 这会儿已经有些心里起火了,一听这话,便刺道:“卓先生努力工作只为了出人头地?” 卓尔衡比船儿大了不少岁,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其中的陷阱,温和的笑了笑。艾沫在电脑前看著,怒气冲冲地戳著屏幕,大声道:“笑屁啊笑,不要说傻话啊!你可千万别说傻话啊!” 令艾沫放心又遗憾的是,卓尔衡在他面前经常一句话噎死人,在节目中却是一派绅士风度,老谋深算,说出来的话那叫滴水不漏。 “出人头地不好吗?你努力做节目,我努力演电影,就是为了获得社会的认可。人类是群居动物,我们以别人的评价来确立自身。我不认为想要有钱、有名或者成功有什麽不对,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我们怎样获得财富、名气和地位,同时在满足自身的需求後,怎样去回馈给予我们这些的人们。”卓尔衡往前倾身,深邃的双眼专注地盯著船儿,看得她都有点心慌,“我希望能够演多电影,许多观众能够在我的表演前有所触动,同时也为我和电影贡献票房,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同时,我用这样的奖赏换来的财富给更多的人创造机会,造就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卓尔衡,其他行业也是类似,这不就是我们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吗?” 这一大段话说得船儿有些怔,在看见导播夸张的动作後才惊醒过来,结结巴巴地问:“机会?卓先生准备怎麽做呢?” “我最近在准备一个表演方面的真人秀……” 艾沫愣在电脑前,那段话部分解释了卓尔衡对他的关注,可是,仅止於此吗?他们之间,只是伯乐与千里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暗示的话不仅仅只对他一人说吗?他并不是那个“特别的人”? 他无比失落,傻傻地坐在电脑前,半天缓不过劲来。 先前的期待全化作了苦涩,弥漫在心头,一直到节目结束,卓尔衡站起来和船儿握手後,他也得到他想要听的东西,顿时就垂头丧气起来,耷拉著脑袋进办公室去了。 王库捧著ipad在心碎呢,外面进来了打扫的清洁工,手里拎著一个碎成渣渣的手机:“这是你的手机啊?” “什麽玩意儿?” 王库还在打量呢,在办公室里听见的艾沫已经冲了出来,接过手机残渣欲哭无泪,虽然得了一个新手机,但是老手机里有许多资料和灵感片段,这下子全没了。 哭丧完,他又想起来:“等一下,你怎麽知道这是我手机?” “有人看见你在接待室摔的啊。” 艾沫闹了个大红脸──那付蠢样都被看见了? 缩回办公室,把那堆渣散在桌上,艾沫的心情实在太糟了。 他也不想再去和汤水诉苦,诉来诉去有什麽意义? 於事无补啊。 无意间瞄到老手机里的卡还算是完整,抱著侥幸的想法把卡换到新手机里,一打开,就蹦出来一堆短信,全是卓尔衡发的。 这时候的艾沫就像坐过山车,最低谷之後瞬间荡到了顶峰,稳定了下激动的心情,正要逐条翻阅,却发现最後居然是个视频,拍的就是中午的访谈。 艾沫先在心里喊了一百遍“不要期待”,这才按了播放键。 (11鲜币)第三章 谁害谁?(10) “卓先生觉得这个人不好吗?” “作为朋友来说,一点也不好。” “谁都遇见过不好人的嘛。” “也许,是他那股子冲劲吸引了我吧。”卓尔衡对船儿的诱导视而不见,径自说道,“但是,不仅仅是工作上,还有私下里。我无法理清我的感觉,这就好像是你从来没吃过苦的东西,有天遇上了,虽然不好吃,但还是忍不住想尝尝。” 船儿的脸已经僵了:“大部分人尝一口都不愿意再吃了。” “唔,可能吧,但我有兴趣。苦的味道很特别啊,我喜欢,而且,也有甜的地方,很少,但确实有。” 船儿沈默了下,问:“卓先生难道是恋爱了?” 卓尔衡似乎早在等著这句话,立马就回答了:“我还不确定,不过确实有那麽点意思。” 船儿的表情已经接近抓狂了,嘴上却还是条件反s地问道:“那这位幸运的女生有哪里吸引卓先生呢?” “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的证明?恋爱都这样?”卓尔衡笑得很爽朗,船儿听得很郁闷,“不管怎麽说,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今天,我和他吵架了。” 船儿已经放弃了,不说话,开始用眼刀飘导播,卓尔衡逮著机会开说:“我g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因为要上节目,所以没办法,只能先把他放下。我就对经纪人说,在工作和私人事务间怎麽选择,经纪人就教育了我。我现在明白了,我会选择工作。” 艾沫听到这里,心简直快从喉咙口跳出来,差点又摔个手机。 “对方也许会因为这个而放弃我,没关系,只要我不放弃他就可以了。圈里人都是这样,误会重重,也许一件小事最後引起大麻烦,但只要我努力,他可以乱来也没关系。他对我来说比较特别,所以给点特殊待遇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视频拍得很不清楚,晃来晃去的,背景里尽是噪音,拍的人恐怕是林清,不时听见近处有人在抱怨“手太酸”、“快讲完”,到这里更是多了一句“不要讲是恋爱,朋友,朋友”的喊叫! 後面卓尔衡还说了些什麽“其实他也不是个什麽好人”之类,艾沫都没有听见,他的眼睛不停的“出汗”,汗还大得不得了,害他擦了半天都不擦干净。 这算是某种……道歉?这种道歉也太蠢了吧?卓尔衡这个家夥到底是什麽样的怪胎啊? 一边这样想,艾沫一边把视频倒回去重看,当他看到第五遍时,手机响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接起来,汤水在那边大叫:“其实我觉得卓尔衡也不算是什麽好人!” “不许这样说他!”艾沫正沈浸在欢乐中,凶巴巴的说。 “你看他说了半天,也没说你们是恋人啊!” “在节目中表白傻暴了。”艾沫嘴上这麽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过别扭完了,他还是比较能理解的,“你也知道,圈里的事嘛,谁说真话谁傻逼。” “!你这就向著他了?”汤水不平地喊,“有没有搞错!你哭的时候可是我在电话这头安慰你啊,那个卓尔衡却在上美女节目,你……” 艾沫挂了电话,继续看第七遍视频。 第二天,几乎所有娱乐相关的报纸、杂志以及视频节目都大标题报道了“卓大明星处於恋爱中”的消息,恋爱对像的猜测包括star推出的新人、暧昧多年的女王红星、天後歌手、导演、主持,几乎所有和卓尔衡见过面的都拉出来遛了一遍,没有关系的也要硬拉上关系,包括船儿都被列入“嫌疑名单”,理由是“为什麽不在别人节目上说偏在她节目上说”啊! 不少女明星无辜被牵连,外面一片腥风血雨,star公司里一片详和。 艾沫在办公室里看各大站的分析笑得前仰後合,就连“和卓尔衡秘密订婚的女明星”也读得津津有味,卓尔衡那句“我不会放弃”还真给了他狠狠撑了腰。 其中一张豔若桃李的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想忘也忘不了,这不正是那天撞著的女生吗? 报道并不多,只有几条,都说她在工作中和卓尔衡日久生情,俩人秘密交往之类的。看了几条,艾沫便把这事抛在脑後,他坐在办公室,拿著高薪,可不是来看八卦新闻的。 真人秀的制作有序进行中,在这一点上,魏夏也不得不承认,艾沫功不可没,不仅是由於他日夜不停的工作态度,更由於他极有效率的计划。 中间一段时间,艾沫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头公牛般冲进魏夏的办公室,本准备拍著桌子大吼大叫,一对上魏夏的眼睛,怒气勃发就变成了低眉顺眼:“魏总,能再给我一个助理吗?王库那家夥只有屌……个子高,连个表格都做不好。” 魏夏正和林清视频通话,面无表情地瞄了艾沫一眼,挥了挥手。 艾沫可怜巴巴地退了出去,魏夏对电脑道:“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快了。”林清笑眯眯地道,“刚才那是艾沫?” “嗯。” “他干得怎麽样?” “还行。”魏夏淡淡地答。 “脾气没大?他现在也算是小有身家了。”林清笑。 “他不敢。”魏夏不置可否,艾沫也就被逼到极限才会崩溃,平时就是一付狗腿样,“欺软怕硬,迟早出事。” “你上次教训得不够吗?” “你‘儿子’把我教训的那点东西全给抹掉了。” “你‘儿子’,没办法,脾气太倔。” “你教的。” 林清没好气地挂了电话,几分锺後魏夏的电话追了过来,主题只有一个:“给我你回来的日期。” “快了。” “具体。” “三天後吧。” “几时?” 林清挂了电话又关了机,转头对卓尔衡道:“这次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卓尔衡一脸幽怨:“老魏会骂我的。” “骂你你就受著。”林清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也不想想你在节目上说了什麽话。” 卓尔衡更幽怨了:“你同意的。” “我同意了朋友的部分,可没有同意关於恋爱那部分。” “恋爱部分我也没说什麽。” “你是不是觉得把艾沫的名字职业家庭住址全爆出来才叫说得多?” “我没这麽想。”卓尔衡还想抗议,触到林清笑得勾人的桃花眼,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那我就一个人回去了?” “放你几天假。” “几天?” “视老魏什麽时候抓到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尽力在老魏的拷问下生存吗?” 林清了卓尔衡的脑袋:“乖。” “……” 卓尔衡到公司那天,魏夏的保镖就在门口等著,跟迎宾似的,直接把他拎去总裁室了。 望眼欲穿的艾沫连卓尔衡的衣角都没著,只能像跟踪狂一样跑去总裁室,趴在门板上。 第四章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11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1) 想是这样想,话是不敢这样说的。 艾沫也不敢门一关就扑上去像饿狼般上下其手,哪怕卓尔衡的味道挑得他蠢蠢欲动,他还是只能规规矩矩、目不斜视地坐在办公桌前,“专心致志”的看著文件,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只是,检阅著检阅著,脑袋里的画面就调了频道,从“场地临时租用合同”变成卓尔衡在一片白色羽毛纷飞的场面中逐渐走过来,边走边脱,边脱边柔情似水地盯著他,那如流水般的腰肢,那闪著金属光泽的赤裸皮肤…… 鼻子突然被抬起来,艾沫一惊,抬起头,看见卓尔衡一脸诡异的盯著他:“最近天气是不是太干燥?你的鼻粘膜也太脆弱了。” 艾沫眼珠子往下一瞟,这才发现卓尔衡是在堵著他的鼻孔,手上满是鲜血。他感觉唇角边有东西淌过,条件反s地伸出舌尖一舔,吃到一嘴的铁锈味,这才发现鼻血已经顺著脸蜿蜒淌到下巴,一滴滴地落在文件上,印成一朵朵“小红花”。 他触电般地跳起来,在抽屉时一通乱翻,好不容易找出一卷所剩无几的卷纸堵上,再瞄一眼卓尔衡面无表情的脸,心虚瞬间到达了极点。 这个木头不会发现什麽了? 卓尔衡野兽般的直觉虽然可怕,但在x方面完全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觉醒”,艾沫就是仗著这点肆无忌惮地吃卓尔衡的豆腐。只不过,一旦卓尔衡觉醒了,他倒不敢放肆了,想想刚才到的东西,他就一身冷汗。 大,并不代表舒服啊! “我说,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艾沫忙不迭地开始转移话题,“我以为没人敢登你的丑闻呢。” 卓尔衡也想和艾沫说说这方面的事,左右看看,打开门向王库要了把椅子进来。艾沫这办公室除了一张椅子啥也没有,就是为了坏心的让谁来都站著。他一直期待著魏夏来,全然没想到魏夏g本不用来,只要叫他去就行了。 在桌边坐下,卓尔衡说得很简洁,三言两语都讲清楚了前因後果。艾沫一开始是想岔开话题,後来倒是听入了神,皱著眉头道:“这样子行吗?那个老板不会报复吗?” “这个圈子的交际关系很错综复杂的,不是光有钱就行的。”卓尔衡道,“再说如果是纯比钱,魏夏的家族背景也是份量十足的。那个老板实在太大胆了,爆料很简单,但爆料後的烂摊子要收拾起来很麻烦了,这家杂志又没有强硬的背景,以後想要生存下去基本上不可能了。” 艾沫奇怪地道:“有什麽不可能的?狗仔嘛,只要逮新闻不就行了?” “新闻越夸张,他们流失的读者得就会越多,你以为大家都是傻瓜?再说,同行也是要消息来源的,完全没有消息,难道让狗仔在街上压马路碰新闻吗?”卓尔衡耐心的分析道,“他们这样一闹,至少魏夏可以保证以後影视圈没人敢再给他们消息或者通稿了,时尚圈、娱乐圈、演唱圈都是有交际的。杂志一直赔钱,那个老板也不可能一直撑著,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艾沫听著听著,发现一个关键处:“等一下,你是说,许多八卦都是发的通稿?” 卓尔衡一笑:“你以为真是狗仔挖出来的吗?” “是啊。” “狗仔也是要吃饭的,硬挖新闻的狗仔没那麽多,毕竟这个圈子里人脉很重要,和明星搞好关系,要炒爆点或者新闻时第一时间找你,互惠互利的事,比枯守新闻要好多了。” 这倒也是,不过,以前那种“狗仔和明星大战三百回合”的想像瞬间消失,艾沫不禁有些郁闷。 “其实我也觉得这种事不好。”卓尔衡叹息道,“我一直在期待一个懂我的狗仔出现……” 大概是卓尔衡说这话的口气太过古怪,艾沫一脸扭曲的表情:“你这口气好像是在找情人一样。” 卓尔衡不说话,盯著艾沫看了几秒,仿佛是遗憾般长叹一声。 艾沫拍案而起:“你什麽意思啊!” “我倒希望你是狗仔来著。” 艾沫更莫名其妙了:“你喜欢狗仔啊?” 卓尔衡没法回答,林清千嘱咐万吩咐绝对不能说出这个志愿,想了想,他还是保持了秘密,含糊道:“没那麽讨厌吧。” “就没有狗仔盯著你?” “他们不敢。” “怎麽?” 卓尔衡又犹豫了,他不敢对艾沫说“以前盯著我的狗仔都出过车祸”,这种事是只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仅止魏夏和林清而已,说出去就是一份风险。他自己不在乎,但他不能把那两个人拖下水,这不仅仅是知遇之恩,更是一种成长的提携。 “没什麽。” 艾沫挑高了眉毛:“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卓尔衡考虑了下,道:“我再给你下?” 艾沫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拍著桌子喊:“以後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得给我随便!” 卓尔衡眉毛皱得像蚯蚓:“我怎麽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没有,非常对劲!”艾沫摩拳擦掌,“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就这段假期吧。”讲起时间,卓尔衡蓦地醒悟过来,“对了,你到底有什麽问题?” 艾沫这才想起刚才用的借口,随口讲了几个似是而非的问题,一不小心岔到参赛人员身上,他立时又想起那个青梅竹马,马上就拉长了脸,开始挑刺:“周南的报名表呢?” 卓尔衡先是面无表情了会儿,慢慢眼里有了笑意:“你在吃醋?” 艾沫脸立时变成了“龙虾色”,怒吼:“我没有!总之,你给我报名表!” “报名还没开始呢,你急什麽?” 艾沫语塞,噎了好一会儿,怒气冲冲地道:“你得给他想办法,他那演技g本不行!肯定会被淘汰的!” “他可以走粉丝路线。” 艾沫更加不屑了:“作弊啊?我告诉你,这次我就是要杜绝刷票!” “可能吗?” “……” 当然不可能。 艾沫咬著牙道:“你不是说不给他名次吗?” “对,但是发动一切力量来争取名次总没错吧,他有演员基础,为什麽不用?”见艾沫还是气呼呼的,卓尔衡不著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倒是你,准备给我写什麽剧本?” 艾沫一怔:“你要我写?” 卓尔衡眉毛一扬,道:“不给我写,你还想给谁写?” 艾沫撇著嘴,撇了半天,却还是止不住的上扬。 这算是打上“所有权”记号了? (11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2) 高兴归高兴,被这麽一问,艾沫还真愁了──要写什麽呢? 他这段时间光忙著“打杂”,剧本这方面生疏了不少,虽然点子都记下来了,却没有写出什麽来,只有一些零碎的想法。 想了半天,什麽也没想到,脑中一片空白,他只得吱吱唔唔地道:“等我想想再说。” 卓尔衡也没催促,只是道:“行,基本流程报告你写了吗?” “写了。”艾沫对这一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一叠纸拍到卓尔衡面前,信心十足地说,“你看看有什麽问题。” 这次真人秀的投资很大,宣传早早开始,参加的名单相当豪华,流程当然不能简单。 林清敲定了明星对抗草g的比赛形式。明星队遍请了目前顶尖的影视演员,草g则完全从海选中选拔,无论你是谁,只要有一个剧本就可以来演。 每个组两人,演员加编剧,每次参赛片段为十分锺,一天只播出两组的作品,采用电视剧半小时的时间度,剩下十分锺用於主持以及参赛队员访谈。先草g组,再明星组,两组演绎同一个命题,每星期的命题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故事走向则由官方决定。每星期七天,前六天播出十二组,最後一天进行对决投票。 卓尔衡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道:“这麽多命题谁来想?” “就是六个故事。”艾沫毫不在意的说,“故事类型和走向由官方来定,我组了个编剧组,名单你看看。” 卓尔衡扫了眼,倒是各类人才齐全,便问:“故事类型是什麽?” “战争灾难、欢乐爱情、悬疑推理、心情日记、幻想未来,历史重现,命题还没决定。” 卓尔衡一怔:“这不就是把所有的影片类型概括了下吗?” “你管我!”艾沫翻了个白眼,“你参加哪一个?” “心情日记。” 艾沫一愣:“干嘛选这个?” “最不受欢迎。” 艾沫撇了撇嘴:“你是准备发挥你大明星的力量吗?我告诉你,没用!演员再好,没有好剧情也不会有好票房!” 卓尔衡抿嘴一笑:“未必哦。” “本来就是!”艾沫斜眼,“我倒要问问你,一个烂剧本,你要怎麽演才能吸引人?这不是电影,用片花吸引人买票就行的。” “就心情日记。” “好吧。”艾沫撇了下嘴,不再劝阻,“现在的争执是,用现场表演还是制作好的视频。” “你选哪个?” “现场。” “想最大限度保证草g的优势?” “当然。”艾沫一拍桌子,“草g本来就不可能在硬件上比过大明星。” “给每一组配备相同的小型剧组,这不就可以保证公平吗?” “别开玩笑了!”艾沫瞪眼,“一周十二组,你是要在同一个地方拍,还是准备十二个剧组!?谁出钱?现在已经预算超支了我告诉你,再追加投资谁出?” “我出。准备六个剧组,一个剧组负责一个类型。”卓尔衡道,“每周剧组安排在同一个拍摄地点,不管是明星组还是草g组,演员和编剧都自行入剧组,这样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只剩下演员和编剧了。” 这倒是,艾沫绞著眉毛想了会儿,道:“其他明星会像你,为了每个星期的拍摄来回跑?” “十分锺的片子,一天左右就能拍好,如果不愿意每周跑,也可以一次x拍完,我们提前剧透。草g组和明星组之间不可互相剧透,如果不幸内容撞车,那明星组在後也保证了公平。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愿意一次x拍完的明星。” 艾沫有些丧气:“所有明星肯定都会选一次x拍完,少了许多话题。” 卓尔衡淡淡地道:“没关系,等後面我们真火了,他们会要求重拍的,到时候条件再谈。” 艾沫一怔,眯著眼睛道:“坏人!那就是用播放视频的方法?” “播出时观众看的效果也好。”卓尔衡淡然道,“你要考虑到播出效果,现场表演太像歌剧话剧,对於科幻类型更是致命缺点。” “可我们是表演比赛,不是电影或者电视剧比赛啊!表演的表现形式本身就是多种多样的!” 卓尔衡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但我们是在电视平台上播放,播放平台决定了我们的表现形式。” 这话说得没错,艾沫一下子哑口无言,转口道:“淘汰方式是什麽?” “由官方评审和络投票结合,每周淘汰一组最差。” “你有没有考虑过到後期可能只剩下单一类型了?” “我当然考虑过啊!”艾沫道,“但是你也不能让前一星期演a命题的组,只因为对手被淘汰,後一星期就不得不去演b类型吧?不仅打断了连续x,对所有组也不公平。” 卓尔衡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个办法,只得挥了挥道:“先这样吧,评审团成员呢?” “你要不要参加?” 卓尔衡斜眼:“参加了就不能参加比赛吧?” “当然。”艾沫没好气地道,“哪有又当评审又比赛的?如果不是明星不够,你和我都不该参赛。” “话题x还是需要的。”卓尔衡用笔不自觉的敲著纸道,“那就参赛吧。” 艾沫犹豫了片刻,道:“我劝你当评审团。” “为什麽?” “因为如果你砸了,对名声实在影响太不好。” 卓尔衡笑得很灿烂:“你这是为我考虑吗?” “废话!”艾沫伸出手去用力捏卓尔衡的脸,饶是这样,卓尔衡居然还是一付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在让他佩服之极。 “我考虑一下吧。” “快点,我要决定名单!” 俩人的对话被电话打断了,卓尔衡看了下手机,又瞄了眼艾沫,转身出门接去了。艾沫心里像是有猫抓,总想要去偷看,不过,他还没下完决心,卓尔衡就已经返回了。 “我去吃饭,要带吗?” “当然要!” 指使大明星的感觉很b,艾沫怎麽可能错过,笑眯眯地看卓尔衡出了门,正想著是不是叫卓尔衡喂饭,手机响了。 “艾沫,小衡不会一直顺著你的。” 声音很陌生,艾沫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周南。 周南的声音似乎带著笑:“我和小衡的关系不是你可以理解的。”说完就挂了。 这也是为什麽卓尔衡回来後,见到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艾沫。 (11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3) 艾沫听见忙音的第一反应就是“摔出去”,但他以极大的自制力紧紧握住手,把浑身乱窜的怒气生生憋进胃里,准备发酵转化成一滩口水誓要喷得卓尔衡生活不能自理。 看著那个英俊的男人进来,艾沫默默地蹲了个马步,运气运气再运气,浊气刚下降,清气还没上升,对方先开口了:“你又在生气?” 那个“又”字话就像是一桶冰水,瞬间浇灭了艾沫不少的怒气,他想起卓尔衡先前的劝告,犹豫再三,极力保持面瘫的表情道:“你青梅竹马给我打电话了!” 卓尔衡眉毛一跳,很快恢复了平静:“说什麽了?” “没说什麽……”话音未落,看著卓尔衡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艾沫还是没能忍住,功亏一篑,马上跳脚大吼,“他来向我示威,说你们的关系不是我能理解的!你们是什麽关系!?你又搞了什麽事!和刚才你偷偷打的电话有关吧?” 卓尔衡垂下眼帘,把手上的盒饭放在桌上,坐下来,出两双卫生筷,拆开,拿在手里。 整个过程中,艾沫就这麽耐著x子等卓尔衡开口。 等啊等啊等,艾沫的脸越挂越长,卓尔衡越吃越快,直到最後一块蛋饺进口,优雅的咀嚼完,咽下,他才抬起头,微微一笑:“这次脾气好点了啊,有进步。” !f ei faηtxt 艾沫果断掀桌了,只不过办公桌实在太重,没掀起来,他只能用手指扒著桌边咆哮:“这就是你吃完一盒饭後关注的重点吗?有没有搞错!我问的是你们到底什麽关系!?为什麽周南要打电话来示威!?你是嫌我脾气太好了是不是?” 卓尔衡眉毛像毛毛虫般拱了几下,叹了口气,道:“青梅竹马。” “鬼扯!”艾沫改掀为拍,拍得桌子啪啪响,“没有这样的青梅竹马!你们是不是以前有奸情?给我说!” 卓尔衡看了会儿天花板,似乎在回忆著什麽,道:“他向我表白过。” “我就知道!”艾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脖子上的毛全竖了起来,越过办公桌向卓尔衡张牙舞爪,“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不简单!” “我拒绝了他。” 这句话一出,艾沫瞬间变雕像了,张著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他慢慢地站直了,嘴巴闭得像河蚌,瞪圆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正常,站在桌边开始装模作样。过了几秒,他那紧抿的嘴角抽了下,又过了几秒,嘴角抽得越来越厉害,就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拉著他的嘴角往上牵引般,而他则在拼命阻止这向上的趋势…… 艾沫脸扭曲著,挤出一句话来:“哦,这样啊。” 卓尔衡只瞄了一眼,就心知肚明艾沫在想什麽,似笑非笑的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没啊。”艾沫装模作样中。 “想笑就笑吧。” “没有,我没想笑。”艾沫淡定状。 “是吗?”卓尔衡想了想,道,“那以後这种事我就不告诉你了。” “别!哈!”艾沫大叫,叫完就忍不住笑了,接下来,他便以这种边笑边说的方式断断续续地道,“你其实很高……哈哈,兴的,但是嘛,你也……哈哈,知道的,不能太那……哈哈哈,什麽嘛,对吧?哈哈,我真没笑。” 卓尔衡无语,打量了片刻,道:“你这方式倒不错,以後表演中可以用。” 艾沫终於撑不住,转过身去扒著椅背子颤抖了好几分锺,再转过来时,又是一付人模狗样了的:“既然你拒绝过他了,为什麽他还打电话给我?再说,他不是有情人了吗?为什麽还扒著你?你肯定拒绝得不够彻底!” “嗯。”出乎艾沫意料之外的是,卓尔衡居然点了点头,“我确实拒绝得不够彻底,不过,有原因。” 艾沫一瞥眼,手一挥,气势十足地道:“说!” “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原谅和敌人联手的人吗?” 艾沫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具体就不说了,但是周南是我最孤立无援时,唯一愿意支持我的人。”卓尔衡的眼神很柔和,脸颊冷硬的线条都因此浸出温柔的光芒,“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所以,虽然我们的关系比一般青梅竹马亲密,但以前我并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艾沫从来没有见过样的卓尔衡,心中震动之余,又觉得害怕与恐惧! 迟疑著,胆怯著,最终,艾沫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与期待:“那以後呢?” 卓尔衡不说话了,从桌对面抬起深邃的眸子看著艾沫。 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满是热闹的对话和脚步声,里面却是一派肃穆,静悄悄的。 艾沫感觉自己像是顽皮的学生,正在等待著老师批下的分数。 “也许应该改改了吧。” 卓尔衡平静的话音一落,就清晰地发现艾沫紧握到颤抖的拳头松懈了下来,绷直的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到椅背上。在那一瞬间,他奇妙的感觉到一种自豪,再加上少许好笑、心疼和在乎,混合在一起,令他的心放晴到透明。 “高兴了?” “呸!”艾沫又跳了起来,“谁高兴了,这是应该的!你也不想想,这样对顾向文多不公平!” “不是我对他不公平,是周南对他不公平。” 艾沫一惊:“哟,你居然不护短?” “我不是傻子。”卓尔衡无奈,掰开筷子放在盒饭上推过去,“快吃吧,都冷了。” 艾沫得寸进尺:“你喂我!” 卓尔衡的眼神像在看白痴:“用筷子喂啊?” 艾沫泄了气,拿过筷子嘀嘀咕咕地扒著饭。卓尔衡对他的“明诽”过耳不听,想著刚才的话。 “我又不是傻子”,是,确实不是傻子,只是装这麽多年的傻而已。 以前,卓尔衡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与周南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r体瓜葛。现在,有了艾沫,他才察觉这种行为多麽可恶,j神出轨比r体出轨更令人憎恨,而他和周南间,那何止是j神出轨,都快是灵魂出轨了。 顾向文这些年来确实很委屈,难得的是,还对周南如此不离不弃,换作他卓尔衡,恐怕早就受不了了,将心比心,他想不愧疚都难。 况且,这件事不能全怪周南头上,应该说,周南的这种依赖正是他一手纵容造成的恶果。一个巴掌拍不响,若论对不起顾向文,他绝对有一份,而他,不也利用著周南的这份依赖,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吗? 如今,有了艾沫,他就冷酷的抽身离开,毫不留恋。也许,这几个人中,最糟糕的其实是他。 卓尔衡心里自嘲,脸上却木无表情,正想著怎麽完美解决这件事时,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周南,再一抬头,艾沫已经从盒饭里抬起眼睛,亮晶晶地盯著。 (11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4) 艾沫就这麽定定的看著,类似贼眉鼠眼的模样多了几分紧张,皱在一起,像是初生的小动物般。卓尔衡本来想拿著手机出门去接的,却在这样的注视下,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听键。 周南的声音爽朗自信:“小衡,晚上来吃饭。” 卓尔衡连脑袋都没过一下就答应了:“行啊。”答完,他又苦笑起来,反应了过来,瞄了眼面前的艾沫,补充道,“我带艾沫一起。” 电话那头沈默了几秒,周南的声音里起了明显的不悦:“带他干什麽?” “你不是要参赛?他是总制作人。” “那又怎麽样?” 卓尔衡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这次不当评委,我也会参赛。” “你什麽意思?” “所以,我觉得让他来指导你比较好。” “他又不是导演。” “但他对表演感觉很敏锐。”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周南似乎也发怒了,“你爱来不来!” 电话挂掉後,卓尔衡似乎才有些意识到,他似乎真的太过於宠溺周南了。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这状态,他已经暗示了艾沫的身份,但周南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放他与艾沫独处的意思,不仅没有,甚至还积极地破坏他与艾沫间的关系。 这不应该,这也是卓尔衡完全没有想到的。 以前,在知道周南和顾向文之间的事後,卓尔衡是赞同的。他不是变态,既然拒绝了周南,如果有愿意爱周南的人,不管男女,他都会送上祝福,这是青梅竹马应该做的。 顾向文和周南成了情侣後,如果不是周南邀请,他绝不会出现做千瓦电灯泡,更不会特意在破坏顾向文和周南的关系。当然,如果见面了,那些青梅竹马时的亲昵动作,周南做了,他不会特意避讳,出於私心也好,补偿也好,周南对他支持的感激也罢,各种因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他们间奇特诡异的关系。 如今,他有了艾沫,周南与顾向文间的感情也稳定了好几年,各自的事业和生活都很正常,那麽,他们保持点正常的距离,似乎也不是什麽坏事吧? 现在看来,周南并不这样想啊。 艾沫咬著筷子,眼睛滴溜溜地四下乱转,就是不看卓尔衡,心里早就是一团乱麻,想问却又不敢问。 “你晚上想去吃饭吗?” 卓尔衡这麽一问,艾沫一怔:“去哪里吃饭?” “周南家。” 艾沫顿时就挂脸了,他也想老谋深算、不动声色来著,可是他做不到,怒著脸道:“不去!” “好,那我们就不去了。” 艾沫愣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不可置信般,小心翼翼地道:“你也不去?” “嗯。” 艾沫迟疑了下,又确认道:“……你真不去?” “嗯。” “真不去?” “嗯。” “真的真的不去?周南求你也不去?” “嗯。”卓尔衡想了想,道,“如果周南出事我还是会去的,但没事就不去了。” “……真不去?” “嗯。” “我问一百遍你就回答一百遍?” “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的话。” “……” 艾沫无法想像卓尔衡会说出这种话来,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浸泡在娱乐圈里这麽久的人,还能保有这样的耐x。 再怎麽和普通人一样,毕竟是被捧惯了的,怎麽可能这麽哄著别人,一点小脾气也没有? “真的?” “嗯。” “我有什麽好,让你这样对我?” 卓尔衡有些意外,眼睛微微睁大:“你觉得这样就是对你好了?我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 “我觉得以你的标准来说挺好的了。” 卓尔衡又苦笑了起来:“看来我的标准挺低的。” 艾沫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就这麽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像个傻子一样望著眼前的人。 “我……” 卓尔衡吃惊地望著艾沫,四下张望著,随手抓起一张纸按在他的脸上。 “我靠,你干什麽?” “你在哭啊。” “废话,我不知道我在哭吗?我问你干什麽!”艾沫的脸左扭右扭,卓尔衡的大手始终把那张纸按在他脸上。 “我要是看著你哭,你等会儿肯定会揍我的吧?” “……” 卓尔衡讲中了,恼羞成怒的艾沫用纸捂著脸躲墙角去“感动”了。 这只是件小事,但就这麽件小事,却从来没人对他做过。以前,只有他这样对别人,现在,他也为他这样做的人了。 他以前一直是这麽想的:我要找个帅哥,又能赚钱又英俊又能带著出去的男人。 真正遇上了,他才发现,哪怕卓尔衡是个又丑又老又没用的猥琐男,愿意为做这样做,他都有种心甘情愿要与这人一辈子的感觉。 天知道,以前他从来没有在卓尔衡之间想过“一辈子”这种字眼。更不用说,为了这麽小的一件事,会激起他这麽大的心绪。 “周南的事我来处理,你最近就不要太和他接触了吧。” 艾沫理解卓尔衡是什麽意思,却还是扭过头,斜著眼睛一脸不忿:“怎麽,怕我害你的白莲花呀?” “你?”卓尔衡面无表情地道,“你不行。” “什麽意思?” “太傻……” 卓尔衡後面的话被扔过来的纸团打断了,艾沫还特意用纸抹了把脸,鼻涕眼泪都在上面。他一脸恶心的扔掉纸团,小声道:“你耐x不够。” 艾沫爬回桌子前,吸著鼻子没好气地道:“我耐心好得很。” “那就是你的表情太丰富,有点想法脸上全露出来了。” 艾沫了脸,心有余悸地道:“真这麽明显?” “害人的点子也都挺笨的。” “……” “做的手脚又不干净。” “……” “被人一逮一个准。” “,你没完了!?”艾沫拍案而起,把饭盒往大明星手上一放,像赶苍蝇般挥手道,“没事就给我扔饭盒去!” 卓尔衡乖乖捧著饭盒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你赶我走,不会是想打电话和汤水八卦吧?” 被讲中心事的艾沫目瞪口呆了会儿,忽然暴怒起来,大喝一声:“出去!” 等门关上了,艾沫低头看了看捏著的手机,犹豫再三,一发狠,把手机塞进抽屉再用力关上。安心办公了几秒,突然疯了般把手机掏了出来按下了号码:“喂,汤水,我和你说,我又哭了啊,是因为……” 外面,王库看著卓尔衡捧著两个空饭盒,以极其不雅的姿态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只觉得双眼都要被闪瞎了。 我的偶像啊,你不能这样啊! 他问:“卓哥,你在干什麽呀?” 卓尔衡露出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小声道:“听八卦。” 梦想啊,你破灭得别这麽快,王库在内心哭泣。 卓尔衡和艾沫都以为周南的事就这麽告一段落了,谁也没想到,周南的执念比想像的要深得多。 (11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5) 艾沫要加班,卓尔衡那天晚上哪也没去,就窝在家里,做做运动上上,宅得轻松自在。 周南没有打电话来,他就是这样,脾气在熟人面前大得很,赌起气来谁也不理,坚决不低头。以前都是卓尔衡先伸出“和好”的橄榄枝,这一次,卓尔衡没低头,他自然也不会先开口,就形成了这麽个僵局。 仔细想想,艾沫和周南还有点像,都是坏脾气,只不过艾沫坏得很明白,知道“这是坏”,而周南则是完全看不清这一点,在周南的想法中,“他没有错”,这一点是绝对的。 这样很不好,卓尔衡多眼利一个人,当然明白。他费了很多心想让周南改,却无济於事。身为顾向文的情人,卓尔衡的青梅竹马,却只能在圈内做龙套,如果不是x格问题,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关於这些,周南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怎麽想的,连卓尔衡也看不清楚,比起艾沫来,周南的城府和深度多了何止一层。 至於艾沫的深度,那就是一片泡沫,看上去深不可测,一拳下去泡沫就散了,卓尔衡在接到整整三小时的骚扰电话後如此想。 艾沫白天还一付“你算老几啊,老子才没有感动”的派头,以加班为理由谢绝了卓尔衡的晚饭邀请。 晚饭一吃完,骚扰电话就打来了,内容也没什麽,无非是抱怨加班多麽痛苦,他卓尔衡多麽可恶,吱吱唔唔唠唠叨叨,全是乱七八糟的琐事。艾沫越讲越兴奋,话题也越来越飞散,到最後,卓尔衡都记不清他们在讲什麽了。 不过,聊得很愉快。 从圈内八卦到编剧心得再到演技讨论,他们的话题如同牛仔扔出去的绳索般飘忽不定,但无论怎麽讲,卓尔衡却没有丝毫挂电话的厌恶。一般来说他没有太多表情,大概是工作时用的太多,平时那几块表情肌就像死了般毫无生气,今晚,他却不由自主地总是嘴角上扬。 讲著讲著,俩人就讲到那些“禁忌的话题”。 “到底是谁背叛过你?你没报复?你现在也是财大气chu了啊,地位高得很,有谁整不了的?” “那你告诉我,姓孟的是谁?” 时间将近一点,艾沫看著文件哈欠连天,泪水连连。本是想找些刺激的来说,却被反将一军,想要换话题,却又舍不得卓尔衡放下的饵,不甘不愿地说:“就是一个……那什麽,曾经好过的嘛。” “你前情人?”卓尔衡拉长了声音,“你们分手了?” “废话麽你!”艾沫吼,吼完了又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地道,“该你了,到底是谁背叛了你?” 卓尔衡的回答十分简洁:“一个朋友。” “我靠,你这也算是回答!?不是朋友能背叛你麽?” “後天是大年三十,你准备怎麽过?” 艾沫脱口而出:“不回家。” “怎麽?” “怕家里逼婚。” “因为你是gay?” “不是,他们不知道。”讲起这个话题,艾沫顿时低落了许多,“不过,我觉得他们快猜到了,所以我就搬了出来,出来就不想再回去了。” 卓尔衡估算了下日期,惊讶地道:“你有十多年没回去了?” “嗯。”艾沫无意识地顺著床单,“不过我有打电话回去,我父母也会打电话来,不是那种失踪状态啦。” “你家人不知道你是gay吧?” “嗯。” “你因为怕家里人知道,所以就不回去了?” “嗯。” “……好傻。” “闭嘴!”艾沫没好气地吼,“你懂个屁,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点点。” “那我们以後呢?” 艾沫一怔:“什麽以後?” “我们要做一辈子地下情人吗?” 艾沫心中掠过一阵慌乱──和卓尔衡过一辈子这点他可以期待,但和卓尔衡成为正式的、公开的一对可从来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哪怕是喝了一打劣质啤酒再嗑高了,他也无法想像这种事情发生! 太不可能了,他们之间何止是x别的问题!简直是天生不一对! “谈什麽一辈子!先成情人再说!” 卓尔衡沈默了几秒,说:“也是。” 俩人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沈默,话题像是不受控制的涡轮般把风向转得离了正轨。也许他们都在期待对方的开口,也许他们都在犹豫,不过,不管是谁,似乎都有些什麽东西堵了嘴,说不出话来。 “你还没加完班?” “啊?嗯。”艾沫用笔砸了砸横七竖八的文件,“你觉得真人秀会成功吗?” 卓尔衡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道:“会。” “这麽肯定?” “嗯。” “其实你只是在给我信心吧?” “嗯。” “你大爷的。” “现在有信心了吗?” “……没有!” chu暴地挂了电话,艾沫盯了会儿满是文字的纸面,突然捂著脸用额头狠撞了下桌面。 丢人啊丢人,一大老爷们,两句话就脸红,这算什麽啊! 时光飞逝,大年三十前一夜,艾沫接到了两个不好的消息。 院线统计的《天生为将》票房并不好,不是很糟糕,但与预期的相去甚远,海外发行也遇到了寒流,有些地方的版权都无人问津,宣传上说得好,但实际情况却令发行方快要哭出血来了。 为什麽会这样? 所有人都在问,分析的原因一套一套的,但真正怎麽回事,无人知晓。 这个消息对於艾沫来说还不是最坏的,作为真人秀总制作人的那个,才是最可怕的。 “不能在电视平台发行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没有一家电视台对我们的这个节目感兴趣。” 艾沫满脸寒霜:“不可能!我们的节目是独一份,而且初期费用也不高,为什麽没人要?” “不看好,而且我的关系在电视这个圈也不够硬。” “让魏总给我们铺路呢?” “最大的投资人是我。”卓尔衡说得很平静,“我不可能一直靠魏总。” “但他帮下我们总可以吧。”艾沫语气中全是焦急和不满,“他们怎麽能不帮你!” 卓尔衡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是我的老板,不是我的父母。” 听了这话,艾沫僵了下,默默地出支烟,打火机点燃了,在烟前举了半天,他突然大吼一声,把打火机砸了出去,撑著桌面喘chu气。 他们所有的计划都是按照电视平台标准打造的,不能走电视平台,意味著得从头再来,在预算一再追加的情况下,几乎是整套节目完蛋的前兆。 怎麽办?超千万的投资收不回来,怎麽办? 艾沫有那麽一瞬间几乎要崩溃了,直到卓尔衡开口:“走络平台吧。” “络不行的,太小了!受众也大不相同,所有的命题都要换!” 卓尔衡握住了艾沫的手臂,极紧极紧的,像是钳子般,冷静而稳定的下了决断:“走络平台。” (10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6) 走路平台,意味著受众群体的变化,播放时间的缩短,互动的增强以及随之而来的大范围缩小宣传度。病毒式宣传虽然非常有效,但相对电视平台宽广的铺展渠道,络平台缺少了许多上了年纪的受众,相对知名度就小了许多。 “我们现在的比赛视频太长了。”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十分锺的短片,如果开头一分锺内吸引不到观众,大部分人就会直接关页面,络受众的耐心非常小,而且对於宣传抵触x高,影响范围也小。” “平台费可以减少。”卓尔衡很快找到了优点,“宣传费用可以砍不少,相对的,话题x更加放大了。” “我要修改比赛方式。” 卓尔衡没想到艾沫突然这麽一说,愣了下:“嗯?” “俩组人在开始时将共同演绎一个片段,之後进入分歧点,演绎不同的剧情,观众可以在分歧点选择看哪一个剧情。” 卓尔衡琢磨了下,有些云里雾里的:“什麽意思?” “还是拿撞车来做比喻。”艾沫哆哆嗦嗦地把烟回来,点烟的手都在打颤,“你和周南坐在一辆车上,撞车後,你要报警,周南要逃跑,於是,观众可以在这里选择观看哪一个选项。对了,还要叫技术部赶紧做一个这样的播放器。” 卓尔衡眉毛又开始毛毛虫般爬了:“这已经是编剧的范畴了。” “编剧也在比赛范围内,你忘了?”艾沫吐出一口气,看著烟圈在空中嫋嫋散去,稳住了颤抖的手,“不过我觉得演员也不是完全没有发挥,就算你选了报警这个无聊的选项,我相信以你的演技也可以做到勾引别人看。” 卓尔衡考虑了片刻,道:“要强制明星组多选择一些平凡的演绎吗?” “不用。”艾沫一挥手,“一个真正的编剧知道怎样勾引观众看下去,如果一个明星连这样一个编剧都找不著,那活该他倒霉。” “如果编剧选择了相同剧情怎麽办?” “写成单独行动的脚本就行了。”身为编剧,艾沫太懂怎麽堵自家同行的路了,“就算剧情相同也可以分开拍摄,正好比拼下演技了。” 艾沫一边说一边出灵感小本子,开始写写划划,埋头苦写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他就看见卓尔衡托著腮望著他。 “干嘛?” “冷静得挺快。” “不快能行吗?”艾沫一肚子火,“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以为我不想怒吗?可是我能对谁怒啊!?” “对我啊。” 艾沫眼瞪得滚圆,用笔指著卓尔衡,张口结舌地挤出一句话来:“我明白了,你就是个纯种!” “什麽?” “s的那个!” “哦?”卓尔衡想了下,“你要来我吗?” “要!” 有便宜豆腐送上门,为什麽不吃? 艾沫正摩拳擦掌著,瞄到灵感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改写计划,那股子情欲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把脸埋在桌上,含糊不清地道:“怎麽办,好烦啊……” 卓尔衡用手指尖戳著艾沫的头顶:“你不是说不烦的吗?” “说是这样说啦,但还是会想。” 超千万的生意啊,虽然现在没有把所有的钱都花出去,但许多订金都付了,一旦更改,不说损失,修改计划书就是件惨绝人寰的麻烦事。 想著想著,艾沫又把脸埋到桌上,唉声叹气起来。 卓尔衡凑近过去,扒拉著艾沫浓密的头发,只觉得软滑如丝,一点儿糙感也没有,手感颇好。他仔细一看,发现那圆滚滚的脑袋中央有两个旋儿,而且还是反的。 “你脾气倔。” “谁倔?” “你有两个反的发旋,我们老家叫这双顶,双顶脾气倔。” 艾沫一扭脖子,张开嘴,一口咬往手指。卓尔衡手往上一提,他便像是被吊上来的鱼般离了桌,眨巴著眼睛看著卓尔衡。 只见卓尔衡慢慢从桌下举起一只手,手机卡嚓一声,“艾沫鱼”就被拍了下来。 所有真人秀的工作人员都必须得加班修改计划,只可惜,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他想找人加班都没办法,只能挨个发消息通知新年假取消,初一全部来上班! 可想而知会有怎样的回复,手机里充斥著哀嚎的短信,他把手机一关,冷静地对卓尔衡说:“还有一天假,你准备怎麽过?” 卓尔衡给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卓尔衡式”答案:“睡觉。” “……” 艾沫很想掐著卓尔衡的脖子喊“你能不能有点追求”,不过,相处这麽久,他也习惯了,卓尔衡这人什麽时候要是能说出标准答案,那就是象嘴里吐出狗牙了。 “不用交际吗?什麽饭局啊,人情啊。” “魏总和林哥会处理。”卓尔衡露出一丝疲惫的迹象,“我有七天假。” “现在你没有了。”艾沫斜了卓尔衡一眼,“初一过後你就来和我上班!那麽闲你就去找你同行们签合同!” 卓尔衡当然是责无旁贷,不过眼下,能休息一天就休息一天吧。 “明天你准备干什麽?” 吃你! 这个念头在艾沫心中跳了出来,他双眼冒绿地对著卓尔衡看了一会儿,暗中抹了把口水,小声道:“你如果这两天没事,那和我一起过吧,反正我也不回家。” “好啊。”卓尔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应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艾沫看起来太平静了,半点激动的样子也没有。 他揉了揉那张赚钱的脸,暗道:难道我的吸引力减弱了? 艾沫并不知道,卓尔衡最喜欢用那张脸逗人,只要见艾沫上窜下跳,一付色心荡漾的样子,他就肚子里好笑,当然,脸上还是要保持镇定。 这一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他玩得不亦乐乎。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个家夥在打什麽主意呢? 艾沫一边满脑子的色情一边改计划书,改了一下午,不仅没有j神萎靡,反而更加兴奋,正想著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时,手机震动起来,一条短信映入视野:我要和你谈谈。 发信人是周南。 (10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7) 周南会找来“谈谈”并不出乎艾沫的意料之外,在他那幻想无极限的脑瓜子中,像这样的“谈谈”简直是狗血小三、三角以及多角恋必备之手段。如果周南不来找他“谈谈”,那才叫奇怪呢。 当然,这场“谈谈”对他来说,绝对是场必须好好准备的大事,不可马虎大意。 他发短信过去:「时间地点?」 「今天下班後你来我家。」 你家?那不是狼入虎口!?你要是打我闷棍怎麽办? 心思y暗的艾沫果断否决了这条提议:「出来谈。」 「那你定。」 艾沫想了想,确定了一个前提:谈可以,但不要耽误我吃“大餐”啊! 大明星据说以前不是gay,这个头彩他可是吃定了,一想到卓尔衡和男人的“第一次”即将落入手中,哪怕是做零,他也觉得狼血沸腾,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五点半风波庄。」 周南只回了一个字:「好。」 发完短信,一抬头,艾沫就见著卓尔衡面无表情的望著他,眼神平静到可怕,像是撕破皮肤的刀子一样冰冷,却又照得他无处遁形。 “那什麽,你晚上先去我那儿?” “好。”卓尔衡点了点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艾沫暗中打的坏主意般,“不搭我的车?” 卓尔衡今天开的是私车,大马力越野车,虽然是台油老虎,坐起来也不是最舒适的,但艾沫只要一见,口水就忍不住直咽。男人只要碰上这种车就雄x激素勃发,就跟野兽逮著食物般,他是gay,自然是男人,当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艾沫在还没见著实物前听卓尔衡提过几次,就念叨上了,一直说有机会要开一次,但现在,车送上门来了,他却一心想著晚上那场“决斗”,心不在焉地道:“嗯。” 卓尔衡观察了会儿,道:“你坐的士?” 艾沫继续神游天外:“嗯。” 卓尔衡野兽直觉早用上,发现蹊跷了,只不过,发现归发现,他却不动声色。捉奸要捉双,抓贼要抓赃啊,现在艾沫什麽也没做,他当然只能保持不动。 “你也该买辆车了。” 艾沫来s城後租了房子,买了基本生活用品,其他东西一概没有。每天上下班都是打的士,想省钱就挤地铁,天天被挤成一张照片在地铁里硬扛,早就想买一辆车了。不过star并没有把他录入为正式员工,与工作无关的福利自然一概没有,要车?自己买去。 “嗯。” “想买什麽样的?” “随便。” “没有叫随便的车。” “噢。” 艾沫此时已经在心里把周南整得求生不成、求死不能,正在痛快地指著周南的鼻子破口大骂,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 卓尔衡问了两句,不得要领,再联想刚才艾沫扒著手机冷笑得一脸猥琐,心里头差不多已经了解一二了。 艾沫刚来这个城市,没什麽关系,能让他这样藏著掩著,神神秘秘的人,除了周南还有谁? 只不过,这一次也未必是艾沫先挑起来的,卓尔衡了解周南,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和艾沫对上,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後。 问题是,他应该c手吗?c手的话,什麽时机合适呢? 卓尔衡突然有些发愁,他哪里是在谈恋爱,g本是在带孩子呢,这一个两个半点都不成熟,就会乱嚎乱叫的。 周南是表面上撒脾气,暗里也会撒钉子,而且不管是谁,惹了他一律出手。 艾沫相对来说则好一点,一旦把卓尔衡纳入夥伴范围了,虽然还是会乱吼乱叫的,但却变成扒著他的腿往外叫的尖牙小狗了。 唉,可惜,以前瞪眼露牙咬裤脚的小狗没有了,卓尔衡还真有些怀念。 我难道真是个?没人害还嫌不舒服? 卓尔衡和艾沫各自想著心思,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艾沫随口打了个招呼,像是脱缰野马般窜了出去,才窜到门口,就被卓尔衡拎著领口拉了回来。 “钥匙呢?” “什麽?” “你不是叫我去你家?” 艾沫掏出钥匙串,急急忙忙卸一把来扔出去,下了楼,正拼命挥手招的士,短信又来,是卓尔衡:「地址?」 把地址打上,匆匆钻进一辆车里,不一会儿艾沫满脑袋都是怎麽对付周南的念头了。 周南嘛,脾气那麽直,连个弯都不打的,直接上来就是谈谈,肯定以为自己占据优势。这抢男人嘛,他艾沫太熟悉了,不对,呸,他才不屑和别人抢男人呢,只不过戏写多了,对於这些事自然也理解一二,不就是那麽回事吗? 把作战方法一二三四都制订好了,风波庄几个字也出现在眼前了。 风波庄的老板是个武侠迷,进店的客人不能点菜,说了忌口,服务员自然会上菜。服务员叫小二,菜名全是武侠招式,座位也是各门各派的名字。艾沫被领去了“雪山派”,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只不过多年不碰武侠,内容已经记不得了。 艾沫正在想著历史剧类型中要不要弄个武侠分支,面前一暗,周南已经坐了下来,今天戴著毛线帽和墨镜,一付大明星的打扮派头。 “你就算不打扮也没人看得出来!”艾沫那张嘴啊,就是不贱就不能活,“你和屏幕上相比差远了。” 周南摘下墨镜,一双眼睛凶狠地盯著眼前人,一语不发。 艾沫被盯著有些发怵,硬著头皮,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要找我来谈谈吗?谈吧!” 周南把墨镜又戴上了,嘴角斜斜一挑,笑了起来,那气势,顿时令艾沫头皮发麻,一直从脑袋顶过电般窜到尾椎,差点跳了起来。他正想讲话,後脑袋突然一热,接著一阵大力袭来,他的脸直接被按到面前的那般r沫涨蛋去了! 後脑上的手还不止一只,用力得很,有更多的黑手向著他的x腹背打了过去,打得不重,死伤不了,但也足够他疼得了。脑袋颈背都被按著,无处可逃,只能在座位上不住扭动,脸在涨蛋里挣扎不休,不小心吸了一小块蛋进鼻腔,顿时咳得惊天动地。 周南,我和你没完! (10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8) 艾沫体格还行,比不上卓尔衡这类健美身材,但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至少不像是打上两下就会趴的。 卓尔衡则是表面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绅士,实际上却是个打架高手,没办法,从小到大那张没经过林清调教的嘴不知道惹了多少祸,打得太多,不擅长也习惯了。 艾沫被这麽一突袭,完全就懵了。 他是个男人,可是,不是男人就擅长打架的,偏偏他就是那种动口不动手的,吵架y谋没问题,但要是真动手,他就是个只会逃命的没用废物。 被围殴的时间似乎很长,实际上很短,艾沫在蒸蛋里挣扎得蛋沫横飞,满头满脑都是蛋沫,咳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头脑发晕,那些打在身上的拳头也就不那麽痛了。 打人的那帮训练有素,开始得很突然,结束得无声无息,等艾沫发觉按在头上的手没了,慢慢抬起头後,周围已经没一个人了,只剩下周南坐在桌对面,慢条斯理地夹著一g青菜吃得很淡定。 周南仍旧戴著墨镜,嘴角满是笑意,挟一g青菜要好几秒,送进嘴,嚼得美味极了,看得艾沫两眼冒火,抄起桌上的菜就要扣过去。 “我和你挨了打,你说小衡心疼谁啊?” “废话!”艾沫一声怒吼,菜拍歪了,没办法,刚才被闷得太久,眼前的人影已经变成几个了。他哪里会服气,毫不犹豫地抄起另一盘菜。 “情侣会分,我和小衡这麽多年,可不会分。” 啪! 菜再度扣歪了,这次不是艾沫的问题了,而是周南的话惊醒了他。 周南和卓尔衡是青梅竹马,在一起这麽多年,哪怕有了顾向文,他们居然还在一起,这是一种怎麽样的情份? 艾沫的全身都在颤抖,不仅有屈辱与愤怒,更有害怕与後悔。 他和卓尔衡之间的情份还不够深,现在,他可以把周南打得和他一样惨,但两人同时告状,卓尔衡会向著谁? 不,不对,问题不是向著谁,而是这件事在卓尔衡的心中会留下什麽的印象?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鲁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周南笑得很得意,“这只是打个招呼,你可以回去告状试试,小衡肯定是让你让让我。情人可以再找,但青梅竹马就我这一个,永远支持他的也只有我一个。傻子,回去试试吧,要和卓尔衡好,就学学顾向文,乖一点,懂吗?” 吃完最後一口青菜,扔下筷子,周南站起身,施施然走人了,只留下艾沫坐在桌前,x中翻腾著复杂的情绪。 有好心的店员给艾沫送了一叠纸巾,他一把夺过来,胡乱擦干净後,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同情和好奇的视线,他哪里还能坐得下去,急匆匆站起来要走人,却被拦了下来。 “这位大侠,请结帐!” ,这次绝对不设武侠分支了! 艾沫咬牙切齿地付了钱,走出店,站在路边,看著人来车往忍了会儿,最後还是没能忍住,大吼了一声,奋起脚猛踢路基! 脚能比路基硬吗?当然不能。 所以,艾沫回家的这一路上都是瘸著腿的,好不容易打到车,进了家门,他一眼就看见沙发上沿冒出个黑脑袋,有人! 他脑袋一热,执起门边的鞋拔子,怒吼道:“老子今天这麽不顺,你还敢来偷东西!你大爷!” 沙发上的脑袋冒了出来,卓尔衡惊讶的脸映入艾沫的视野,他举著鞋拔子愣在那儿,整个人木在当场。 “你这是怎麽回事?” 艾沫的脸青唇白的,脖子上几个可疑的手指红印已经发紫了,一额头的冷汗,浑身蛋沫腥味,眼中满是怒火,隐隐还有水光。 那确实是眼泪。 在外面受了那麽大的气没处撒,一回来,看见卓尔衡,又看见桌上的饭菜,艾沫的心就像回到了家,顿时委屈得不行,如果不是这件事实在没脸讲出来,他恐怕立刻会抓著卓尔衡嚎啕大哭起来。 和不是小三胜似小三的人谈判,自己选的地方,居然还被打了闷棍,而且连还手都不行,还被周南连嘲带讽的,简直是人生一大耻辱! 艾沫x膛剧烈起伏了半晌,慢慢放下了鞋拔子,一转身钻进了浴室。 卓尔衡一声不吭,看著艾沫消失在门後,捞过手机,拨了周南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你见艾沫了?” 周南一句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卓尔衡瞪著手机发了会儿怔,听见浴室的门响了,他才放下来,转头看向艾沫:“你怎麽回事?” “没事。” 艾沫在洗澡时已经考虑好了,这件事他不想讲,更不想知道卓尔衡听了後的反应。他想自己解决这件事,好也罢坏也罢,他不希望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只能求著男人的关注。 周南,他是杠定了! “真没事?”卓尔衡有些不放心,不,是很不放心,“有什麽事你可以和我说的。” 艾沫倔强地道:“我不想说。” 卓尔衡停了几秒,道:“为什麽不说?” “不为什麽!”艾沫有些火了,“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怎麽这麽烦!” “我们应该互相分担麻烦的。” 互相?分担麻烦?,这难道不是你带给我的麻烦? “谁和你互相分担?”艾沫简直是暴跳如雷,“谁要你分担了?你能分担什麽?我告诉你,和你认识以来我发的火比这十年都多!你当你是谁?啊?无所不能的神啊!你算什麽东西!” 卓尔衡没有动,就这麽任艾沫跳脚大骂,等屋里只剩下chu重的喘息了,他才柔声道:“骂完了?” “骂完了!”艾沫暴躁的怒吼,“你有什麽要说的,说啊!” 卓尔衡伸出手,艾沫条件反s地往後一跳,跳了半步又停下,抵著脚跟瞪著他。 又来?又打架? “转过去,给我看看。” 艾沫梗著脖子喊:“看什麽?” “挨打了吧?” 这话说得艾沫鼻子一酸,到嘴的咆哮咽在喉咙里,慢慢地转过身。 卓尔衡掀开几层衣服一看,艾沫的腰後一片青紫,一直蔓延到肩胛,环绕著腰间,像是穿了件青紫的破t恤般。 他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瞬间就涨起了怒火。 (11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9) 卓尔衡很讨厌打架,但他很擅长。 长期锻炼的身体再加上从小到大的打架经验,只要不是职业打架,诸如警察、士兵、保镖之类的,他基本上可以战无不胜,就因为如此,他反而特别讨厌打架。 什麽年代了,动手动脚的算什麽?大家有话好好说,有实力也不是拼拳头拼出来的。 当然,像上次他面对单钢时急了,拳头还是会使出去的,只不过,事後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分析。这是林清教他的习惯,做了後悔的事,事後要分析检讨,绝对不能就这麽放过了,非常有效,虽然令人不快。 他按著艾沫腰间的稍稍用了点力,手下的皮肤就是一颤,看得见腰间的肌r收缩著,像是著了火般。 卓尔衡在健身房有教练,对打训练也做过,这样大片的淤伤看起来很可怕,实际上也就是皮r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内身体的主人就要吃苦了,更何况艾沫伤在腰上,走路行动都要受影响,依艾沫那个x子,这段时间还不知道要恼火成什麽样呢。 他把裤子往下拉了拉,看见青紫一直延续到尾椎骨上,屁股和腿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不禁有些疑惑:“你是怎麽被打的?” 艾沫直接呛声:“你管我。” “谁打的?” 艾沫不仅呛声,还扯衣服:“你烦不烦!” “为了什麽事?” 艾沫挣扎著终於抢回了衣服,迅速转过身後退一步:“我说了不要你管,你没……啊!” 乘著艾沫转身不防备,卓尔衡双手一扒,直接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洗澡後,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这一扒,便把他下半身扒了个j光,一阵冷气袭来,冻得他的小鸟顿时就有了反应。 卓尔衡视而不见,躲过艾沫要抓裤子的手,用力一拉,他的睡衣便被拉到了下巴,全身上下几乎都是赤裸裸的了。 艾沫傻了。 他是幻想过俩人间的做爱,大明星和男人第一次啊,那肯定是要玩浪漫、玩情调的,就算是chu野也是一种情调啊!卓尔衡的初夜,他怎麽样也要留下个美妙回忆才成,等以後老了,吹嘘起来,“某大明星的第一次,那叫一个可怜乖巧啊,还是我教的”,那才叫一个美啊! 结果,这是什麽个情况?卓尔衡这麽主动是怎麽回事?第一次啊,难道不是该安份点吗?不是该不知所措点吗?不是该可爱点吗?这像是色狼一样,不,不止是色狼,简直是色情狂般的态势是怎麽回事? 艾沫脑子完全锈死了,什麽也想不起来,屁滚尿流的直往後躲,提著裤带,一付遭毒手良家妇女的模样,大吼大叫地用力推著卓尔衡,试图挽救自己的形像。只可惜,他和卓尔衡之间的“武力值”实在差太多了,提了裤子被扒了衣服,拉好衣服裤子又没了。 就这麽折腾了几分锺,俩人手舞足蹈的“打”得难解难分,艾沫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正准备反扒衣时,卓尔衡停了手,若有所思地想了几秒,还不等艾沫把衣服整理齐,道:“你是坐著被人打的吧?” 艾沫浑身一僵,正想著怎麽混过去,卓尔衡又道了:“被人按头了?” “胡说!”一提起那个惨烈的回忆,艾沫就一哆嗦,“没有的事!” “那你额头怎麽肿了?” 艾沫对著客厅的玻璃窗胡乱一看,果然发现额头处光滑油亮,从侧面看,像是多了块鸭蛋般肿起来。不看没感觉,一看之下,顿时觉得额头隐隐作痛,被压在蛋里挣扎的场面浮现在眼前,他立时更加不爽了:“我一辈子也不吃蛋了!” “啊?”卓尔衡呆呆地回了句,“不吃蛋?” “是!”艾沫叫著震天响,“你以後也别给我吃蛋!” 卓尔衡想了想,道:“男人不是都有蛋吗?” “那也不吃!” 艾沫气冲冲地钻进卧室,把门关得震天响,一头跳上床,弹了两下,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实在太不顺了,简直是要人老命,什麽坏事都摊上了,没一件令人高兴的,本来预订的“大餐”也没了,卓尔衡还这麽一付……嗯? 不对,卓尔衡刚才说了什麽?男人……的什麽? 艾沫忽的从床上跳下来,腰腹一阵剧痛,他扭曲著脸,大喝一声,捂著腰眼一瘸一拐地扑上去,拉开门──可惜,客厅已经没了卓尔衡的身影。 他闪著绿光的眼睛看向次卧,刚扑过去,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音不是太清晰,但门板不厚,他听了个大概,只可惜,卓尔衡说话太简洁,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但我想先给他一个机会。” “你也知道的,我没办法。” “对不起,这麽多年。” 凭著零碎的四句话,艾沫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但是他隐隐感觉,这件事肯定周南有关系。 卓尔衡出手了?他……会向著我吗? 艾沫陷入了沮丧里,他认为自己斗不过周南。 周南是如此有恃无恐,这说明什麽?说明周南有把握,这家夥肯定卓尔衡不可能放弃他! 只是,等他蹑手蹑脚地缩回房间,又突然有些幻想:也许,卓尔衡这次会秉公处理呢?他不求卓尔衡护著他,但只要“秉公”就好了,反正他没有错! 房间里刚才那几句话重新浮进了脑海,“对不起,这麽多年”,艾沫顿时就泄气了。 算了,再说吧,慢慢来吧,前面受点委屈,後面再……说嘛。 这一夜,艾沫浑身的伤一直在疼,哪里都不舒服,睡得一点也不好,时不时就惊醒过来,眼睁睁看著窗外天空渐渐泛白。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艾沫窜出房间,正好碰上晨练回来的卓尔衡。 “早啊。” “嗯,早。” 接下来的早饭如此平淡,直到吃完,艾沫看著卓尔衡平静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 ,就这麽……过去了!? 早知道这样,是不是直接讲出来就好?也许还能撒撒娇,或者获得一顿安慰,说不定还能调调情,结果,什麽也没有!不仅没有,昨晚还几乎是“打了一架”! 这算什麽啊!太憋屈了! 艾沫很想哭。 (10鲜币)第四章 给你吃!(10) 这实在是太郁闷了。 如果当初说出来了,卓尔衡没反应,那是一回事,但像现在这样,连说都没说,就直接被“枪毙”了。这就像是考试,成绩不及格是一回事,但连考都没考就宣布失去资格,那是另一回事。 先前逞男子汉气概时有股子狠劲,坚决不说原因,但现在被这麽一平淡的对待,他又委屈了,真是难侍候得很。 卓尔衡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生般,吃完了早饭就径自招呼艾沫出门。当他坐上那辆比头顶还高的越野车後,却只是垂头丧气地趴在车前板上,眼睛虚得没有焦点,连到哪里都不知道,直到卓尔衡喊下车了,他一抬头,才发现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水。 海边。 艾沫一头雾水:“到这里来干什麽?” “休息啊。” 艾沫扭头四处看了看,大年三十的白天,城里热闹得不行,这里却是无人光顾,寒风呼啸,一片凄凉之意,和过年的气氛格格不入。 “到这里来休息?”艾沫眨巴了下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你好歹去个沙滩啊之类的,这里有什麽好玩的?什麽也没有。” 卓尔衡没说话,按下车窗,一股子寒风顿时令艾沫裹紧了身上的棉衣,使劲扯著衣领往脸上捂,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一边还大声吵吵:“你干什麽?关窗关窗!冷死了!” 卓尔衡瞄了艾沫一眼,径自开门下了车,寒风顿时像是啄食的鸽子般冲了过来,紧紧拉扯著他的衣服。风力很强,衣服被吹得膨胀了起来,他的双腿却像是生了g般站在原地,笔直的身体像是海浪中的灯塔般巍然不动,坐在车里的艾沫都看傻了眼。 今天的风很大,海边的风更大了,夹杂著海水特有的盐气,简直能把人从外面冷到贴心口的地方。 不得不说,卓尔衡的身姿非常帅,帅得简直超乎艾沫的想像,他的那颗小心脏像是被鼓擂著般咚咚直响,响得他心慌意乱,喘气都不均了。 透过车窗的寒风被压缩得像是刀子般,艾沫瑟缩著下了车,看著卓尔衡站在灰暗海岸边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间,他觉得那背影似乎高大得要把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小沫。” “唉!”艾沫赶紧应了一声,摩蹭了下脚步,快走几步到了卓尔衡身边,“什麽事?” “你其实是不相信我的吧?” “啊?”这个问题问得艾沫一怔,他吸了吸鼻子,感觉脑子也被冻住了,“我相信的啊。” “你不相信我。”卓尔衡的语气冷冰冰的,异常坚定,“你对我有戒心,即使你有点喜欢我,可是你觉得我总有天会走,丢下你,就等哪天我对你的兴趣淡了。所以,你不对我不敢靠近,只有身体上的感觉,你坚持自力更生,不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这番话说得艾沫x口闷闷的,也不能说卓尔衡说得不对,他也想要人照顾,也想依靠别人,可是,他不透卓尔衡,掌控不了一切,实话说,他g本没想过能掌控卓尔衡,俩人之间的地位和身份相差太大,这是个无可奈何的现实问题。 他不敢啊,压力太大了,靠的时候是很舒服,可是靠山一旦倒了,他这个靠的人也会跌得很疼。 艾沫嘟嘟囔囔地说:“我没有啊。” “没关系。”长久的沈默之後,卓尔衡像是发狠般叹了口气,“慢慢来,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尤其是这件事如果关系到我的话,我有义务和责任。” “责任个屁!”艾沫脱口而出,用力吸了下鼻涕,狠命搓著手,“你把自己想成什麽啊,我也是男人,有些事我会自己解决!” 卓尔衡侧过半个身,阳光顺著他英挺的侧面描绘了一条金边,像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 “真的?” 艾沫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嘴唇难受地挤出一句话:“真的。” “好。”卓尔衡说完就转身走向车,“走吧,去买菜。” 我靠,就这麽结束了!? 艾沫又後悔了,可是,後悔著後悔著,他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只是低头跟著上车。 俩人重新进了城,堵车堵了三个小时才开到大卖场,混在一堆人群中拼杀采购,年末的时候,所有人买东西就像是不要钱般疯狂。卓尔衡不便下车,生怕引起混乱,写了个采购单给艾沫,人就呆在车里等著。 艾沫这人,一直喊著锻炼,却连肥r都没能锻炼出来,小身板小架子的,在人群中被强壮的大妈大爷挤得如同浪中小舟,伸直了脖子嗷嗷叫著才冲杀出一条“血路”。好不容易买完了采购单上的东西,拎著几个大包往停车场走去,一只脚刚迈出电梯,手机响了。 他不耐烦地掏出来一看,靠,真是y魂不散,周南! 艾沫对周南的印象已经荡到谷底了,要是真人在面前,说不定他眼一红,提著拳头就上去了。想了又想,想到最後,他还是不甘不愿地接起了电话,周南的声音很y沈:“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呸!” “大年三十你准备和小衡一起过?” 艾沫瞬间觉得自己赢了,梗著脖子低吼:“怎麽样?” “不怎麽样?”周南说话仍旧不急不慢的,却十分低沈粘重,y铡铡的,“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我不小心,你准备拿我怎麽办?” 周南还在唧咕,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狠话,他的教养还真不错,说了这麽半天,受著艾沫的气,居然一个脏字也没蹦。 扯了有近二十分锺,周南才挂了,艾沫心身舒畅,如同便秘数天後得以一泄到底,发自真心的轻松。他拎紧了两个大袋,往停车处走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卓尔衡那辆显眼的越野开了窗,卓尔衡戴著墨镜和帽子,正对他挥手。 他笑得很开心,没几秒,却发觉卓尔衡居然下了车,向他大步跑了过来,一边还不停指他。 这麽热情?等不及了? 艾沫正准备调笑几句,猛然间,後脑风声响起,一阵剧痛过後,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作家的话:r汤别急…… 第五章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1) 艾沫出院那天阳光灿烂,天气却冷得可怕,寒风直往人身上扑,几乎能把人从外面冻到心里面去。 卓尔衡到病房接人,也不知使的什麽本事,来了这麽多趟,愣是一条新闻一个贴子也没爆出来,艾沫不停地感叹魏总好手段。 俩人从电梯直接下了医院的停车场,电梯门一开,卓尔衡先走出去,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後的脚步,一回头,看见艾沫正直愣愣地瞪著电梯门口地上的缝儿,一付魂游天外的样子。 “艾沫?” 艾沫一惊,抬起头来:“啊?” “怎麽了?” 艾沫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挤出干巴巴的笑容道:“没什麽,走了走了。”话虽如此,他的脚步仍然那麽犹豫。 当他迈出电梯後,踩上停车场那平整的水泥地面时,空荡荡的脚步回声令他的脸迅速褪去了血色,煞白煞白的。 艾沫在害怕。 妈的,从小到大还没这麽害怕过!似乎身後随时会跳出来一个家夥,对著他的脑袋狠狠挥下一b,像是打西瓜般打破他的头! 明知道身後没什麽的,但就是如此恐惧,心脏怦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x腔般,脚下拼命想迈出去,却越来越软,力气顺著呼吸都流淌出去,抓也抓不住。 蓦地,胳膊被一个温热的手抓住了,艾沫吓得狂叫一声,抬手就挡在脑袋上,另一脚直接踹了出去! 脚踹中了,艾沫喘著chu气,从胳膊下看过去,卓尔衡正平静地望著他。瞬时间,他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依靠,一把握住那有力的手,呼吸了好几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 停车场里响起清脆的脚步声,两个人的,很短,只持续了几分锺,接著,他们坐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艾沫整个人都瘫在了座位上,额头遍布冷汗,浑身颤抖得不停,连胃也跟著狡了起来。 都是成年男人,艾沫从来不知道他会怕成这样。 那种恐惧铺天盖地,就好像把人塞进一口棺材再一锹一锹撒上土,埋入深深的地下,不见天日。 艾沫很想在座位上蜷缩起来,他忍住了这样的念头,硬梆梆地坐著。 卓尔衡把手放上方向盘,停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的房子我退了,住我那儿吧。” 艾沫这才看见,卓尔衡那露出来的手腕上一片青紫,五指印十分清晰,这麽短的时间,可想而知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劲。 艾沫看向身边男人平静的面容,突然觉得他就像是一片冰山,水面上只露出来那麽一点,风平浪静,可是在海面之下,却是深不可见的暗流汹涌。 那冰山的体积是如此庞大,哪怕艾沫这风吹得如何迅猛,始终轻飘飘的,掠过却不能移动冰山分毫。 那一瞬间,艾沫突然起了一身皮疙瘩。 不行不行,冷静一点,我们俩还没到那份上! 卓尔衡打著了火,车子静静地驶出停车场,艾沫放松了自己,陷进座位里。 他听见身边传来低沈的嗓音:“以後别一个人去停车场,找人陪著。”停了几秒,卓尔衡又说,“别人陪你时注意点劲儿,别太用劲。” 艾沫忍不住笑了起来,嘿嘿的笑了几声,不一会儿又是几声,再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笑,直到卓尔衡斜眼看过来,他才笑得眼泪直流地道:“不、不是……我、我一会儿就、就好,哈哈……我不是笑你,哈哈哈……” 他只是,突然想起以前某个姓孟男人的咆哮:“就你这麽个货色,还想爱?爱你妈个头,你当爱是什麽?我这就是爱!你只配我这样的爱!你犯错了,就得受罚!明白吗?明白吗?” 一连串的喊声逐渐消失,越野车的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艾沫把脑袋靠在座椅上,安心地打起了瞌睡。 说出口的未必是真话,说不出口的也未必是谎言。 艾沫睡了一路,也不管卓尔衡往哪里开,当他再睁开眼睛,发觉眼前是幢熟悉的房子,他曾经来过,而且还初次见识了“青梅竹马”的威力。 他惊讶地看向卓尔衡,被看的人淡定地道:“不是你要来的吗?” 他“哦”了一声,跟著下了车,看著高高的小楼,忍不住又了脑袋,伤口在一瞬间似乎又痛了起来。 俩人一路无话,等站在那个门口时,艾沫又捶了卓尔衡一拳,等卓尔衡回过头来,犹豫再三,才小声道:“你真让我去见他?” 卓尔衡奇怪地问:“不是你要见的吗?” 艾沫咽了口唾沫:“那什麽,有些顾虑嘛。” “没必要顾虑。”卓尔衡慢慢浮现出个奇妙的表情,“不用害怕。” 艾沫翻了个白眼:“我没害怕!” 事情证明,艾沫确实不害怕。 周南开的门,双方照了个面,脸色都没摆开呢,艾沫一拳就过去了,直奔周南赚钱的家夥,标标准准正中鼻梁,打得周南闷哼一声,往後倒在了地上。他还没过瘾,气势十足地一脚踢开房门,对著地上的人一个鱼跃就扑了过去,用体重打了个重压後,气急败坏地一通狂揍。 艾沫是gay,胆小,油坏油坏的,但他不是那种忍得下气的人,卧薪尝胆这种活不适合他。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这种生死大仇! 当时不觉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但事後回想起来,艾沫时不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妈的,差点就去阎王爷那儿排话剧了啊!从此世上就没他艾沫这个人了啊! 这件事他谁也没敢说,连汤水都死死封著口。 没见著周南时,他还想得好好的:要装柔弱、装圣母、装纯情,一定要克制,要让卓尔衡产生怜惜之意。 真见著了,他的脑袋里就像爆了颗核弹,什麽计划、想法全都抛诸脑後,直接就挥拳头上了!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2) 他是恨得要死──恨不得把周南扒皮抽筋,再烧成一锅r汤撒进河里去! 除了一b之仇外,他心底深处还有另一重想法: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干这种事?顾向文对你不好吗?卓尔衡对你不好吗?你搞出这些事,是准备把所有人都搅进混水里啊!都是在娱乐圈混的,做这种事,一旦被曝光了,等於整个演艺生涯全毁! “你过得不舒心吗?啊?谁对你不好?谁欠你的了?你放著好日子不过非要闹!你有没有珍惜过眼前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生活是多少人想也想不来的?有的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你得到了还不甘心!我看你搅到什麽时候,等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就开心了,快活了,过得舒服了!你大爷,周南你就是个傻逼,纯的!你这辈子就活该打光棍,活该寂寞到老!顾向文你和他分手,你不和他分手你就不是个爷们!分手!” 艾沫被卓尔衡拉起来时,还挣扎著踩了周南胯下几脚,等他被卓尔衡拖出门,抱在怀里时,才察觉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都说了些什麽啊?c!我怎麽会说这些傻话的? 艾沫一脑子糊涂,喘了会儿chu气,把眼泪逼回去後,发觉他们已经站在大门外了。门虚掩著,门里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的讲话和呻吟,他挣开卓尔衡的怀抱,揉了揉眼睛,站在楼道窗边装深沈。 我真是傻逼啊,说什麽话呢?我替顾向文著什麽急啊,真是大爷的见鬼了! 後颈上放了一只手,轻轻的捏啊捏,捏得艾沫鼻子又发酸。 “你说怎麽就有人这麽白痴呢?别人送上的真心不要!”艾沫吸了下鼻子,看著窗外纯净如洗的蓝天喃喃的道,“戈缙付了那麽大的代价,都没获得的东西,周南轻易就有了,而且还不离不弃的。他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 抚在後颈上的手停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倾了过来,把艾沫揽入怀里。温暖的气息围拢著,他又揉了下眼睛,眼前的景物却还是在不断模糊。 “卓尔衡,我告诉你,我跟你说,我以前多爱那个姓孟的啊,结果呢?结果呢!?掏心掏肺的五年啊!五年啊!我大年都没毕业,就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把什麽都给他了!我还兴冲冲地跑回家里去出柜!结果呢,结果呢!”艾沫一连声地说著好几声,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咬下谁一块r才甘心,“为什麽周南什麽都拥有了,还是不珍惜!为什麽他轻易得到的东西,我拼了命还是不行!?凭什麽!凭什麽啊!” 卓尔衡什麽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著艾沫,直到几分锺後,他才逐渐平静下来,只是x膛还不断起伏著,像是x中有股闷气在不断鼓噪著。 “我比他差在哪里?为什麽他运气就那麽好,我却什麽也没有。”艾沫越说越小声,“我那麽努力,我一直在努力啊!我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一口,整天喝水对付。我对那混蛋姓孟的可好了,才不像现在这样!我以前可听话的,那个姓孟的说什麽我就信什麽,从来不说二话的。结果我还是什麽也没有,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就想知道做错什麽了!” 身後还是没有声音,艾沫怒气冲冲地提高了声音喊:“你到是说话啊!” 讲著,他就想转身,却被卓尔衡扳著肩膀按在窗台上,一个低沈沙哑的声音在脑後响起:“别看我的脸,只听声音。” 一片寂静中,那个声音轻轻地说:“我在这儿呢,以後,你有我了。” 艾沫突然一下子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狂涌出来,模糊了一切。他把上半身伸出阳台,冲著灿烂的阳光放开嗓子大喊起来,就像是孤独的狼嚎,声音中满是受伤的酸楚。 这麽多年了,除了汤水,谁也不知道的那段感情。他把这些都捂在心里,烂在回忆里,哪怕发炎了,痛得他整夜整夜辗转反侧,却谁也不敢说。 他没脸没皮,抱大腿,挤新人,一夜之间,他从乖宝宝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滑头,就这样,他还是没胆去杀人放火,没胆子把别人逼上绝路! 周南呢,圈里混得有点名声,青梅竹马是顶级电影天王,爱人是当红主持,还都愿意忍受他的“三心二意”。这样一个人,居然连青梅竹马的“p友”都容不下,就为了这点关系,连杀人的事都敢做,而且还做得理直气壮! 他不明白,真不明白啊!如果他和周南的立场对调,他会天天进佛上香,幸福得像傻瓜! 想想戈缙,想想自己,再看看周南,艾沫就觉得心里翻腾著北冰洋也装不下的委屈与不甘! 为什麽有的人拥有了一切还不知足,而有的人却注定默默付出而得不到? 他可以努力一年,二年,但是,随著岁月的流逝,他越来越不明白,越来越想找个理由。 为什麽? 只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不可能有答案。 那付积郁起来的愤怒与委屈,在见著周南脸上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时全部爆发了出来。 这个男人,见到他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什麽烦人的东西,即轻蔑又无聊,完全没有半点悔意或者胆怯。 他是如此的嚣张,而又是如此镇定。 哪里像他艾沫,总是时时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紧紧抓著那少少的东西,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削尖了脑袋,挤破了肩膀,汲汲钻营。 艾沫知道,这种情绪叫作嫉妒。他本想故作大度,结果最终流露出来的还是妒忌的嘴脸,如此难看,又如此可怜。 妈的,我真是欠抽啊! 卓尔衡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就这麽抱著他,靠著窗户。背後微微起伏的x膛慢慢平复了艾沫突然爆发的情绪,他低下头来,捂著脸,羞愧得不敢见人。 “那什麽,我们回家吧。”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3) 卓尔衡松开手,看著眼前低著头的艾沫,微微放下了心。他看了看周南的家门,道:“不说了?” 艾沫搓了搓脸,尴尬地道:“还有什麽好说的。” “那你等下,我有话说。”卓尔衡见艾沫扭过头去,看著别处,又补充道,“我就在门口说。” 艾沫立时脱口而出:“随便你啊,你进去也行。” 口是心非又回来了,看来是撑过去了,卓尔衡想著,敲响了门。 周南开的门,鼻青脸肿,一只眼睛肿成一条缝了,脸色臭得可以杀退苍蝇。一见卓尔衡的面,就冷笑著道:“有屁快放!” “我以後大概不会来了,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吧。”卓尔衡的声音稳定有力,一丝犹豫也没有,“你好自为之。” 周南把著门,愣了两秒,突然用力往墙上一推,防盗金属门发出!当一声巨响,震得楼道嗡嗡直响。他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嘶著声音吼:“你们约好的?以为这样子就能让我怎麽?改正错误?我告诉你们,我没错!” 门外的俩人都是一怔,接著,周南被拉了回去,顾向文走了出来。 艾沫伸过脖子一瞧:哟,手里拎著行李? 刚才吼的时候觉得爽快,吼完了,这时候的艾沫只觉得尴尬无比。别人的事,他有什麽立场罗嗦,还一付笃定的样子,顾向文瞟他一眼都觉得脸臊!如今这麽一看,他心里直打鼓──我靠,顾向文不会真要分手了吧? 顾向文的脸色倒是很平静,一点也没有电视上笑呵呵的样子,把行李往墙g一放,推了推周南,温言细语地道:“回去吧,你以後还要住这里呢,别让邻居看笑话。” 周南似乎并不是个习惯於大吵大闹的人,顾向文这麽一安慰,他闭了嘴,站在那儿挂著脸,冷声道:“你要走?” 顾向文点了点头。 艾沫不知道别人怎麽看的,可是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沧桑得像个老人,眼睛里黯淡一片,丁点光芒也没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向文连三十岁都不到,却一付饱经风霜的样子。 更令艾沫吃惊的是,周南居然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可以,你走了就别回来。” ,这人的心是什麽长的?有病吧? 艾沫无法理解,就算是做做表面功夫,好歹说几句软话吧?有必要这样吗? 此时,场面的主角似乎已经转移了,艾沫望望卓尔衡,又瞧了瞧顾向文,不知该继续上去打人呢,还是赶紧走人的好。 顾向文脸上丁点波澜也没有,似乎早就料到顾向文的反应,淡淡地道:“好。我走了,你多保重。” 这最後几个字终於刺到了周南的痛处,他眉毛一抖,以变了调的声音道:“你们就这麽闹吧,以为我会就这麽算了?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这事永远没完!我不说完,这事就没完!” 艾沫再一次见识了人的多样x,荧屏上总是冷静自制、老谋深算的大boss,现实中却是这麽个胡搅蛮缠、没有理智的男人,g本无法理解啊! 艾沫捶了卓尔衡後背一下,轻声道:“我们走吧。” 卓尔衡开口问顾向文道:“去哪?” 顾向文一怔,报了个地址。 卓尔衡点点头:“顺路,捎你。” 周南的脸色已经冷得像挂了霜,看著三人离开,站在门口吐气又吸气,做了好一会儿吸纳动作,最後还是用力一甩门,结束了这场闹剧。 三人出了楼,不约而同得深呼吸起来。 刚才那场面真是难看极了,几人互相看看,除了卓尔衡仍旧面无表情外,艾沫和顾向文都有点难堪。 上了车,卓尔衡打破了僵局:“真分了?” 顾向文长叹一声,复杂的情绪艾沫都能感受到。 “分吧。”顾向文从兜里出块口香糖,慢悠悠地嚼著,“拖了这些年,我也没劲了。” 卓尔衡沈默了几秒,说:“对不起。” 顾向文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听。 “不是你的问题,哪次不是南南挑的。”讲到这里,顾向文咂了下嘴,“我这称呼得改改,不然在节目上顺口说出来就大条了。” 卓尔衡也笑了:“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用,太显眼了。”顾向文托著腮看著窗外,岔开了话题,“听说戈缙回来了?” “嗯。”卓尔衡应了声。 “他当年也是轰轰烈烈,圈里的老人都知道。” “他比较傻,你还好,别人都不知道。” “那又怎麽样。”顾向文笑声中满是自嘲,“下场还是一样的。” 艾沫坐在後座,听著前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c嘴道:“如果你和戈缙互相喜欢上,那肯定是情比金坚啊。” 话一出口,艾沫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这叫什麽话啊!?从刚才发泄完开始,他就觉得脑袋不够用,讲出话来都不著调啊! 正好是一个红灯,卓尔衡踩下刹车,前排的俩人转过头来,不约而同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盯著艾沫。 在两人的目光之下,艾沫很想缩小到椅子底下去,讷讷地道:“我开玩笑的……对不起。” 顾向文轻笑起来,拍了下身边卓尔衡的胳膊:“什麽时候把戈缙给我介绍下?” 卓尔衡松开刹车,笑眯眯地道:“行,等我消息,哪天一起出来吃茶。” “没问题,随时准备著。” 艾沫目瞪口呆地听完,看著前排俩人的脑袋,抿著嘴笑起来。 几天以後,艾沫在电视上再度看见顾向文,这个家夥一如既往的搞笑,似乎什麽事也没发生般。看著搭档主持拿恋爱史打趣,顾向文装作一脸沮丧的躲去舞台边上,他不禁也跟著笑了起来。 走出来不容易,可是,能走出来是件幸运的事。 艾沫不羡慕顾向文,可他还是忍不住会为他庆幸。 还年轻哪,还有机会……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4) 还年轻哪,还有机会…… 卓尔衡这段时间很闲,没有通告,整天在圈里和别人应酬,今天和这个明星吃饭,明天和那个模特游船,居然还有和某摄影师一起泡吧的新闻。 艾沫看著页上的照片,极度奇怪地道:“你和摄影师泡吧干什麽?” “谈一个片子。” “你现在还有空谈新片?”艾沫一瞪眼,“你今年的工作全部给我推掉,三月真人秀就要开始海选了!” 《天生为将》已经收官,投资人对这次的片子只有四个评价:泪流满面。 剧情不差,演员不差,但却只得了这麽点回报,要是再低一点,这片就成了大毒草。影评人以及观众的评价也相当之底,有些极端的观众甚至说“这是卓尔衡演艺生涯的最大污点”,而影评人则在不遗余力地诉说这部片有多残有多难看有多无聊,艾沫那几天看评论看得钢铁心都要碎了。 所以,现在,艾沫几乎把所有的j力都投入到真人秀上面去了。 孤注一掷,连退路都没有。 “我知道啊。”卓尔衡还是不咸不淡的回答,“但是真人秀到九月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艾沫没话了,骨头里挑刺:“你用得著安排这麽远吗?” “艺人都这样。” 艾沫叹了口气,把脚跷到桌面上,双手枕在脑後,以凳子的一条腿支撑著地面,晃悠晃悠地说:“我可就没辙了,真人秀不火,我就没退路了,等著失业。” 头顶上飘来一片y影,卓尔衡一只手推著椅背,把艾沫推回正常位置,道:“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失业的。” 艾沫顿时就来劲了,嘴巴咧著,半天收不回来。 出院後,林清来慰问了下,礼物仍然是一袋婴儿n粉。艾沫满脸别扭的收下後,林清拍著他的肩膀好好夸奖了一通,夸奖完了又扣了他一个月的工资,并且说由下月起交的医疗保险比别人涨20,令他满肚子的泪流都流不出来。 有苦,却也有甜。 上次周南事件後,艾沫和卓尔衡之间的相处似乎多了点东西,不再像原先那麽疏离,也不那麽遥远,因为地位和身份带来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拉近。 卓尔衡的房子不大,保全措施却非常完善,又不要交房租,还有人侍候,艾沫一住下就不想走了。 没事的时候,俩人就腻歪在那宽大得能当床的沙发上,背靠著背,肩靠著肩,电视开著,各忙各的,谁也不说话。只是一歪头,就能凑上另一个人的嘴,一个人笑另一个人也跟著颤抖,这种息息相关的状态令俩人都很放松。 日子很美好,艾沫感觉就像是做梦般,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噩梦,而是美梦。 卓尔衡似乎越发擅於表达感情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把人甜死,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但好歹有进步。而且,针对艾沫总觉得他在演戏的问题,每次都是从“後面袭击”,一个温暖的怀抱,再接著悄言蜜语在耳边绽放,艾沫感觉自己快得糖尿病了。 艾沫往嘴里扔了块巧克力,看著卓尔衡泡茶的身影,眼神在那挺翘的屁股上转啊转的,又开始动起y荡心思。 他哼了声,说:“喂!” 卓尔衡回过头,就看见艾沫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把嘴里的巧克力用舌尖顶出来。 这是他们的暗号,俩人腻歪时,谁要是吃了什麽,想给另个人吃了,便顶在舌尖上,冲著另个人哼哼。 卓尔衡走过来,附下身张开嘴,轻轻巧巧的就把那块巧克力吸进了嘴里。 艾沫只觉得舌头一暖,又什麽都不剩了,他不满的鼓了下嘴,犹豫片刻,又拉长了嗓子问:“你最近学习得怎麽样了?” 卓尔衡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绕著桌子走了几步,走得艾沫心慌慌。 艾沫指的是“学习”,是对床上技巧的“学习”。 本来可以吃到嘴的r被受伤住院给打断了,至今为止,俩人不过是搂搂抱抱,偶尔亲个嘴,互一下,艾沫连卓尔衡的“真颜”都没见过,心里颇为不爽。 “不错啊。”卓尔衡答道,答完又有些迟疑地道,“不过,我觉得有个问题。” 艾沫立时紧张起来:“什麽问题?” “我看那些介绍,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承受时间有限,顶多十五分锺後,零号就会觉得不舒服。” 艾沫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我的承受力比较强啊,半小时无压力……呃,你继续说。” ,差点把以前的情史讲出来! 卓尔衡瞟过来的眼神那叫一个晦涩不清啊,过了半晌才开口:“我试了下,我的持续力太久,我怕你不舒服。” 艾沫一头雾水:“什麽持续力?” “到s为止,我大概至少要一小时左右,我的敏感度太低。”卓尔衡说这话时跟分析电影情节一样淡定。 艾沫立时就不爽了,男人在这方面的比较是从来不会停止的,虽然说作为一个gay,听到这样的消息非常喜闻乐见,但他还是有种被鄙视的错觉。 “我也可以一小时!” 卓尔衡有些好笑:“这时候你比什麽?到时候不舒服的又不是我。” “你也可以不舒服!”艾沫义正言辞的道,“我一屁股夹断你!” “……” 就算是卓尔衡习惯x面瘫,这时候也被憋得满脸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艾沫在最初的豪情之後,慢慢缩成一团,脸色红得像辣椒酱。 门打开了一条缝,王库偷偷伸进一只手,竖起了大麽指。 暧昧的气氛转瞬就不见了,艾沫把卓尔衡赶了出去,埋头工作,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告一段落。最近他完全处於极度欲求不满状态中,一下班,满脑子都是晚上怎麽能更进一步,只可惜,卓尔衡以他的身体为由,坚决推拒床上运动,顶多亲亲。 今晚,一定要拿下! 艾沫正收拾著桌面,卓尔衡又推门进来:“晚上出去吃饭。” “什麽饭?” “真人秀签约的明星,一起吃个饭。” 艾沫一怔:“公开啊?” “私下。”卓尔衡道,“顾向文也来。” 艾沫琢磨著这句话,突然意识到,顾向文也来,这不是意味著他要和戈缙见面了? (11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5) 顾向文和戈缙这两个,当时艾沫只是随口一说,但後来越想越觉得“可以有”。虽然俩人的年龄是差得大了些,但是在爱情面前,年龄不是问题! “情伤”这种艾沫最了解了,有时候,不是对那段感情放不下,而是对投入了那麽多年的j力与感情不平,总想要个结果和理由,与其说是不舍,不如说是不甘心。 要走出来不容易,不过,戈缙有勇气复出,顾向文能提出分手,也算是个好开始吧。 私宴的场地设在一个很有氛围的私人会所,出入都需要严格审查,卓尔衡凭脸过关了,艾沫凭著卓尔衡过关了,俩人一路长驱直入。 在这里,大明星还真不算什麽,随处都是媒体上的熟面孔。相比之下,还是卓尔衡的名头最高,一路上走来,不少半生不红的小生美女们时不时看过来。 艾沫靠近卓尔衡嘀咕:“以前有没有人对你投怀送抱?” 卓尔衡漫不经心地回答:“有。” 艾沫立时竖起了毛:“谁?” “你又不认识。”想著别的事,卓尔衡的回答仍旧滴水不漏,“问这个干什麽?” “问问。”艾沫转了转眼珠,又问,“你接受过没?” “没。” 艾沫大著胆子继续追问:“真没接受过?” 卓尔衡突然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盯著艾沫,说:“我十八岁第一次上床,对方是我的同学,毕业分手。加入演艺圈後有一个圈外女朋友,交往了三年,在我红了後分手,再之後就一直没有女朋友,也没有x生活。” 艾沫目瞪口呆地听著卓尔衡这番交待,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许久之後,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你也不用特别交待嘛,我就是问问。” 卓尔衡的眼神里满是笑意:“我就说一下,省得你一直问东问西。”见艾沫讷讷地嘀咕著话,他又补充道,“我不会计较你以前有多少交往对像,但是在我们交往过程中,你最好安份点。” 这话说得艾沫忿忿不平地睁大眼睛:“你看我像是脚踏两只船的人吗!?” “我只是事先说一句。”卓尔衡转身往前走,斜了艾沫一眼,带著十足的警告意味,“你有时候头脑会不清醒。” 艾沫不服气地喊:“如果我真一时头脑不清醒了呢?” 前面的人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我干死你。” 艾沫先是一愣,接著,像是脑袋上被扔了个炸弹,轰得一声,立马涨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卓尔衡话这麽放下来,艾沫顿时就动起了歪脑筋。 这段时间的欲求不满快憋死人了,看得到吃不到让他满脑袋都是色情画面,有时候,半夜起来,看著卓尔衡紧闭的房门,他只想抄起一把斧头,破门而入再把卓尔衡按在床上剥光光,大战三十回合! 只可惜,他没这个胆。 有一回,他悄悄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到床边,跪在那儿把卓尔衡全身上下了个遍,见卓尔衡毫无动静,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他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直接爬上床,骑在卓尔衡身上又伸了半天咸猪手,卓尔衡的命g子却仍旧疲软不已,毫无动静。 艾沫怒气冲冲地瞪著卓尔衡安详的睡脸,用力揪著他的睡衣上下摇晃了好一会儿,这家夥仍旧睡得不省人事,一如昏迷。 他想了想,干脆拎起卓尔衡的睡裤用力一拉,把床上人的下半身剥了个j光,正准备上下其手,床上的人忽然忽一下坐了起来,吓得他大叫一声,往後爬了好几步。 卓尔衡像是猛然间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就往艾沫大步走来,直把他逼到墙角,奋起一脚,直接擦著他的耳边踢到了墙上,用力极猛,踹得墙上灰尘直掉! 艾沫傻了,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随时准备逃命。 卓尔衡也不说话,垂著眼帘看了艾沫一会儿,转了个身,晃晃悠悠地往床上走去,一倒头,睡著了。 等卓尔衡的呼吸平稳了,艾沫才打著颤,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那一夜,他做梦都看见卓尔衡挥舞著两把菜刀追杀他。 第二天,艾沫j神萎靡地起床後,躲在房间里偷窥了好久,看著客厅里的卓尔衡似乎很正常,这才小心地敢出房间。 艾沫吞吞吐吐地试探了下,卓尔衡居然一片茫然:“我睡得很好。” “……” 艾沫干笑了几句,不敢再问,此事就此揭过。至於卓尔衡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蒜,由於对方“演技深厚”,他也看不出来,只得作罢。 自此之後,艾沫再也不敢在深夜骚扰卓尔衡,乖得不得了。现在,卓尔衡自己亲口说了,敢“脚踏两只船”就“干无赦”,他怎麽能不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不过,就算想动,也必须得好好计划,不能有勇无谋!对付卓尔衡这种类型,绝对要谋定而後动,一不小心,就会偷不成蚀把米! 艾沫一声不吭地跟在卓尔衡身後步入包间,听见一声耳熟的问候後,他才抬起头,立时看见一张久违的脸。 单钢一脸热络,笑眯眯地道:“小沫,好久不见了!” 艾沫暗中“唉哟”一声,差点没跑到卓尔衡身後躲起来,只是,他那该死的条件反s,立时就咧开嘴伸出了手,热情地回应:“单先生,好久不见!” “你到哪里去发财了?我打你电话怎麽停机了?” 单钢这麽一问,艾沫才想起来,自己原先那手机早就被他给毁了,懒得去弄,干脆就换了新号码,也没通知单钢,连忙道:“原先的手机给我摔了,不好意思。” 包间里有五个人,都是一眼扫过去就能认出来的主儿,三男二女,正各自三三两两的扎堆交谈著。 艾沫和单钢的谈话引来了不少视线,包间里的人都站起来迎接两人的到来。 卓尔衡脸带微笑,如同交际花一般穿梭其间,艾沫和单钢客套了几句,正准备偷溜过去,就觉得手臂一紧,耳边响起单钢的声音:“你和你卓哥交情真不错啊。” 艾沫一惊,撑著笑脸道:“没有的事,卓哥照顾我嘛!” 单钢笑眯眯地说:“他对你真是照顾,还为你动手!” 艾沫更惊,笑脸有些“摇摇欲坠”了,吱吱唔唔地道:“哪有的事!” “停车场,一对四。”单钢突然跨前一步,凑到艾沫耳边,贴著他的脸颊,轻轻地道,“好厉害!” 艾沫差点没跳起来,瞪向单钢的脸有些扭曲。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6) 单钢怎麽会知道的?他有没有告诉别人? 艾沫越想越心惊,恨不得马上把单钢绑起来拷问一番,他脑中想的越来越不正常,当出现诸如绑票之类的暴力画面时,卓尔衡出现了。 “单钢,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嘛。”单钢笑呵呵地说,“才几个月,最近怎麽样啊?听说你大展身手哪!” “挺好。”卓尔衡答得很轻快,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真人秀准备得怎麽样?” “这还用准备?你信不过老子的演技!”单钢装作不忿地锤了下卓尔衡的x口,“我们配合了那麽多次!”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卓尔衡一脸好心,“别被其他事分了心。” 单钢的笑容有点僵:“哪能啊,老子专业的!” 卓尔衡听了,就笑,笑得很是意味深长,艾沫在一边看得头皮发麻。 “你的演技肯定是过硬的。”卓尔衡轻声道,“我相信你。” 服务生钻了进来,一溜小跑到卓尔衡身前,小声道:“卓先生,可以开席了吗?” 卓尔衡点头,转身对其他人说:“大家入席吧。” 屋里闹哄哄的,明星们纷纷入席,艾沫这才有空扫了眼几人,当他看见戈缙的身影时,内心不由一阵激动。 《执师之手》当年轰动一时,艾沫刚上大学,处於热恋之中,内心十分渴望如片中一样,经历磨难获得一份真心爱情。虽然此时已知世事无常,白日梦终究是白日梦,但当时那感动仍旧难以忘记。 戈缙饰演的老师风度翩翩、j明强悍,艾沫花痴了好一阵子,哪怕单钢取代戈缙成为他意y对像的第一位,戈缙仍然是他心底深处的那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如今,这朵“高岭之花”就坐在他对面,笑语莺莺的说著话,怎能不叫他激动! 他刚想过去表达一下内心的热情,肩膀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卓尔衡凑过来轻声道:“别跟戈缙乱说话。” 艾沫翻了个白眼:“你怎麽知道我要和他说话?” “你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 艾沫白眼翻得更大了:“我只不过想表达一下对偶像的仰慕!” “你不会要提他当年那部片子吧?” 艾沫被卓尔衡说得一怔,热情顿时冷了不少。 戈缙如今混得不如意,又是因为当年错误的选择,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多多少少会有些介意吧。被人提起当年的事,就算是辉煌的过去,但也等於揭人伤疤啊。 想了下,艾沫不得不承认卓尔衡说得对,悻悻地坐了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又想起来一件事,对卓尔衡小声道:“顾向文呢?” 卓尔衡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开了,顾向文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来迟了,不好意思,等会儿给各位美女帅哥赔酒!” 包间里一阵哄笑,气氛热烈了起来,艾沫小心翼翼地注视著戈缙,发现他盯著顾向文看了会儿,便移开了眼神,似乎并不在意,不由得有些失望,对卓尔衡说:“戈缙似乎对顾向文没有兴趣啊?” 卓尔衡斜了艾沫一眼:“你还真准备给他们作媒啊?” 艾沫一怔:“不是的话,你干嘛今天请顾向文?” “请他帮忙在节目里做真人秀推广。” 卓尔衡答得理所当然,艾沫却总觉得不对劲,考虑来考虑去,道:“做真人秀推广干嘛要拉著和明星一起吃饭,单独请不就好了嘛!” 卓尔衡眨了眨眼睛,说:“给他展示一下真人秀的实力。” 艾沫被堵得无话可说了,眨巴著眼睛,一付怀疑的表情:“你其实只是在瞎编吧?” 卓尔衡慢慢转过头来,盯著艾沫看了几秒,挑起眉梢,又转了过去。 艾沫眯著眼睛凑近了,就听他在嘀咕:“变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他扑哧一笑,颇为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开始口若悬河,和桌上一圈明星谈得欢声笑语的,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好。酒过三巡,大家开始胡吹海侃,笑声一阵比一阵高,直到卓尔衡提起“正事”。 “各位都准备好了没?这次可没有後门走啊,如果想定名次,请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哦!” 这似乎开玩笑的话立时引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有人抢先开口:“卓哥,你准备参加哪个单元?” 所有的明星都已经拿到了详细计划书,配对的编剧也已经各自找好,签了合同。至於参加哪个单元,却没有列出,今天晚上这顿饭相当於初步商议会。 “心情日记。” 各个明星面面相觑了下,单钢说话了:“卓哥这是礼貌谦让呢。” “编剧呢?”有人又问。 卓尔衡一拍身边艾沫的肩膀,道:“在这儿呢?” 几人一愣,笑道:“总制作人啊,辛苦了,卓哥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认可剧本的哟。” “我怕什麽!”艾沫一摔筷子,佯作傲慢的道,“他要是搞我,我也可以搞他!” 戈缙终於开口说了今晚对艾沫的第一句话:“搞什麽?” “在……”在床上搞他! 艾沫吐出一个字,张口结舌了,一得意,那口不择言的毛病又出来了。他顿时急得额头冒汗,瞥了眼卓尔衡那淡定的脸,结结巴巴地挤出话来:“在、在比赛时给他穿小鞋!” 一圈人都是j明聪明的,看出来艾沫言不由衷,却没有说破,反而跟著哈哈一笑,打趣了几句,揭过不提。 只有单钢嘿嘿一笑,小声道:“你们俩什麽关系啊,你能给他穿什麽小鞋?只怕表面上穿小鞋,背地里递大鞋吧?” 艾沫干笑了几声,极度生硬的转了话题:“几位想好参加什麽了吗?” 各人纷纷说出要参加的,当然有重复的,只能商量後再作决议。除了心情日记外,幻想未来果不其然的最为不受欢迎,受技术限制,科幻片的胜算无疑是最低的,怎样能够在有限的资金下表现出科幻意境,不是件容易的事。 偏偏,有人就迎头而上。 “那我就选幻想未来吧。”戈缙笑眯眯地说。 这话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大家都认为这是戈缙的无奈之举,只有顾向文多瞄了他几眼,凑过去不知说了什麽,俩人的脸靠在一起,令艾沫顿时激动万分。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7) “快,快看!”艾沫用力拉了几下卓尔衡的衣角,“他们在说话!” 卓尔衡一边吃菜一边说:“他们要是整场饭局都不互相说一句话,我反而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暗中有一腿了。” 艾沫一想,也对,顿时就泄气了,俩人说上一两句话不也是正常的麽? 聊著扯著,有人开始试探了:“艾先生啊,这各类别的第一期故事线是什麽呀?” 这是意料之中的,艾沫微微一笑,非常爽快地“放了水”:“战争灾难是‘废墟自救’,欢乐爱情是‘无名信’,悬疑推理是‘迷雾中的城市’,幻想未来是‘不可识别的信号’,历史重现就是最经典的‘穿越题材’了,角色、背景、人数全部自定,唯一相同的就是拍摄地点相同,这点实在是经费不足,只能请各位大明星多担待了。” 众人善意的哄笑起来,笑声未落,戈缙突然问:“艾先生少说了一个。” “心情日记啊。”艾沫有些紧张地瞟了戈缙一眼,“开始於一位同x向你表白。”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戈缙。他倒是不慌不忙,嘴角含笑道:“可惜了,我怎麽没选这个环节呢?经验丰富啊!” 戈缙的自嘲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尴尬的气氛,笑声又起。 艾沫更加不安,凑到卓尔衡身边问:“我是不是得罪戈缙了?” “不会,他不是这麽小气的人。”卓尔衡喝下最後一口酒,站起身,道,“各位,继续第二摊吗?” 众人一起叫好。 “唱歌!” “泡澡啦!” “去打球吧?” “打什麽球啊,大半夜的!” 众人吱吱喳喳说了一通,很快结束了饭局,移师别处,一直闹到半夜两点才结束。艾沫全程注意著戈缙和顾向文,这俩人却只是简单的对话,偶尔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麽,没有丝毫旖旎的气氛,令他有些失望。 一直到最後结束,艾沫都没有找到机会和戈缙单独相处,他心中这朵高岭之花就这麽彬彬有礼的上车离开了,看著那越来越远的车尾灯,他有些叹气地道:“我不会真得罪他了吧?” “没有的事。” “那为什麽他都不和我说句话?” “因为他没空。” 卓尔衡随口应道,他正盯著手机,上面是戈缙发来的一条短信,只有几个字:顾向文人不错,麻烦你了。 看了看艾沫一脸沮丧的表情,卓尔衡心想:做媒其实也挺有趣的嘛! 艾沫上了车後就睡得像头猪,进家门时,已经快四点了,艾沫和卓尔衡都是一身酒气,一进家门,就双双扑向柔软宽敞的沙发,趴在上面喘著chu气。 艾沫在外面已经吐过一回了,这时候脑袋还算清楚,只是有时候会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睡在沙发上,闭著眼睛,手还在左右,当碰到一片温暖而硬梆梆的东西後,他顺著那东西胡乱地了过去,越越下,直到抓著一个硬实滚烫的东西,才觉得似乎安了心。 他那充满了酒j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挺好,手也不停,不自觉地啊,直到那个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热,还像是有生命般不住颤动,他才感觉有些不对。 艾沫转过头,睁著满是迷糊的眼睛,瞪了好久,才发现那是卓尔衡的牛仔裤。布料包裹下的紧致躯体,正有一个圆柱体慢慢胀大,尺寸喜人。 “……”艾沫打了个嗝,吐出一口气,艰难地挪动著身体,把下巴搁在了那圆柱体上面,翻著眼睛看向上方的卓尔衡,“不错啊,够大。” 卓尔衡半躺在沙发上,垂著眼皮,腿间趴著一个艾沫也毫不废力,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著那因为受伤而剃了个板寸的脑袋,似乎在想著什麽。 艾沫笑得歪歪的,一低头,在那玩意儿上用力亲了一口,隔著厚实的牛仔裤,他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温度以及硬度。 卓尔衡似乎被压痛了,微微皱了皱眉头,按了下艾沫的脑袋,哑著嗓音道:“你要干嘛?” 艾沫嘿嘿的笑著,往上蹭了蹭,当触到卓尔衡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时,他用力蹭了蹭,笑得很y荡:“来一发吗?” 卓尔衡面无表情,呼吸都没有快一分:“你要?” “我早、早就想要了。”艾沫话都说不清了,吐出来的不是空气而是酒j味,“你、你就是不、不给。其、其实,要不是我不、不喜欢做壹号,早就把你给、给办了。办得你求死求、求活……” 卓尔衡拉著艾沫的脑袋往上提,好不容易把大号“蠕虫”提到x口,他注视著那醉意盎然的眼睛,有些失望地道:“你都醉了。” “没有。”艾沫立刻大声否认,“谁、谁醉了!?我告诉你,我、我就算醉了,也、也可以大战三百回、回合,看、看著!” 话音一落,他就往前一凑,用力亲上卓尔衡的嘴,一边亲一边往下移动。酒j和男x香水混合的味道钻入鼻孔,仿佛是催情剂般,令他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传达出x欲的味道。长久的禁欲令他不算壮实的身板也充满了力量,每一片肌肤都像是火烧般蒸腾出热气。 卓尔衡又问:“你真想要?” 艾沫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的不耐烦:“你够了!” 他爬坐起来,把腰带几下拉扯开,指著胯间早就撑起的小帐篷大喊:“我这不是像想要吗?不像吗?啊?你觉得哪里不像?是竖得不够直还是竖得角度不对!?” 有了酒j的壮胆,艾沫毫不犹豫地开始“解放个x”,没两下,他身上就只剩下一条黑色内裤,衬得在病房里捂得一身白r,骚包之极。 他舔了舔嘴角,压在卓尔衡的肩窝子上,顿时觉得“天下无敌”了。 “想要吗?”这次,换艾沫来问了。 卓尔衡不言不语,只是不断巡梭著艾沫的身体,那目光像是抚慰,又像是触,直到那黑色内裤里升起的“旗帜”,才停了下来,火热的目光不断聚集在那上面,几乎要烧了起来。 “你真决定了?” 卓尔衡最後一次问,回答他的是艾沫像是饿虎扑食般的亲吻!作家的话:末日都过了,也该是上r的时候了…… (11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8) 这个吻带著浓重的酒j味道,弥漫在嘴里,却带著一丝甜味。交缠在一起的舌尖上似乎擦出了电,从嘴里一直通到x口,钻进俩人的心里,令那两颗在不同x腔里跳动的心脏更加急促,也令艾沫的动作更加急迫,恨不得把两具的身体融化在一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卓尔衡再也没空问话,双手沿著艾沫的背部一直到浑圆双丘的股缝。艾沫的身材挺瘦,但那臀部却有著天然的曲线,令他颇为自豪。现在的他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只觉得背上似乎燃起一道热情的火焰,渗过滚烫而富有弹x的肌肤,令他内心那把火一直烧到全身的毛孔里。 往下看,卓尔衡那一直淡定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波动,伴随著微微急促的呼吸,显示出无言的情色邀请。 卓尔衡不是没有欲望,只是比较淡而已,偶尔有了冲动,靠著“五姑娘”就草草解决了。美好的x爱也有过,但他却觉得,没有灵魂的x爱只是一种“运动”而已。他曾经找过一夜情,但在夜里的激情过後,清晨醒来却只感觉更加空虚,再之後,一想到早晨的寡淡,419就变得味同嚼蜡,再也没有兴趣。 艾沫不是天赐,只是个巧合,但这个巧合却令他欲罢不能。 艾沫对卓尔衡如此重要,重要到他曾经想过“结婚”。无法言喻的爱情包裹在心里深处,压在冷静的石头下,不断的发酵壮大。也许有一天,这份感情会变质,会消失,但此时,正是最浓烈最醇厚的时刻,只需要一个吻、一个眼神、一个触,星星之火就可以燎焦情欲的草原。 “艾沫……艾沫,小沫!”眼看著艾沫越吻越往下,卓尔衡气喘吁吁地对著艾沫的头发一阵乱抓,等他满脸红晕地抬起头立刻道,“等下,我去拿套。” “哦?套?”艾沫醉眼迷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哼了声,“要什麽套,用口水!” 话音一落,他就往下一钻,用力拉扯著卓尔衡的腰带。只可惜,那腰带十分结实,他手指发软,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完成,只拉得卓尔衡不得不跟著往上提腰。 最终,卓尔衡忍不住了,扶著艾沫的肩膀坐起来,三下两下把腰带解开,内裤扯下後,早就肿胀的巨物就跳了出来,无论从尺寸还是颜色都十分威武。他深知自己的魅力,抬起头,带著些许得意看向──艾沫闭著眼睛,流著口水在打呼噜。 卓尔衡:“……”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後,卓尔衡觉得不能言而无信,他把艾沫小心地放倒在沙发上,附下身去,盯著艾沫那“x致勃发”的“东西”发愣。 作为一个曾经的直男,他越看越觉得有些……害羞。 没办法,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的东西,别人的东西是别人的东西,那是不一样的。在认为艾沫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盯著一个男人的“东西”起反应。 也许,真和林哥说得一样,他有gay的潜质? 卓尔衡小心地伸出手去,捏住艾沫半硬的男g,轻柔地从囊袋一直抚到顶端。艾沫没有割包皮,半硬的“小蘑菇”半露在皮囊之下,似乎不敢露面般。他稍一挑逗,在顶端轻轻擦过,那r色的“蘑菇”立时就“长大成人”,探出头来,当他的手抚过那小孔时,“蘑菇”更加颤巍巍的,甚至吐出一些透明的y体。他把那y体抹开,更显得那g“东西”光泽晶亮,总是从他手里滑出去。 艾沫朦胧中只感觉很舒服,闭著眼睛张开嘴,发出浅浅的呻吟,身体也跟著扭动,撑著腰把男g在卓尔衡手中抽送。这样的举动令卓尔衡有些愉悦,但是,没有交流的x爱也令他有些失望。 卓尔衡脱了衣服伏下身去,覆盖在艾沫身上,两具光裸的身体紧紧贴合著,毫无缝隙。人体的热度传递过来,他看著艾沫那张睡得好幸福的脸,有些不平的用两g手指捏起来左右摇晃了会儿,艾沫居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艾沫那平时总是一付斜著眼看不起人的模样,这会儿终於舒展开来,完全卸下了防备,像是一汪春水般望著他傻笑。 卓尔衡用力捏了下:“笑什麽?” “嘿嘿,帅哥,来、来一p啊?” 卓尔衡笑:“你是不是经常这麽勾男人的?” “没、没有!”艾沫的舌头都大了,居然还回答得很有条有理,“我、我都是用屁、屁股勾的!” 卓尔衡差点笑喷,满心温柔地捏著艾沫的脸玩,想了想,又问:“你有没有勾不上的?” “有!”艾沫立时就回答了,眼睛一瞪,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有、有个叫卓、卓尔衡的,大、大明星哦!我告诉你,我、我应该很、很喜欢他哟!他的身材好b,起来也不错,只、只是,他就像天上的星星,飞啊飞的,我总是抓不住他。” 卓尔衡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琢磨了好一会儿脑子才反应过来,追问道:“那你就去抓啊,也许他飞得g本就不高……” “谁说不高!”艾沫火了,用胳膊肘撑在沙发上吃力地立起上半身,吼道,“他可厉害了,你懂个屁!他是个大明星!一线的!最好的!没有比他更好的男演员了!”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你懂个屁”,说得卓尔衡哭笑不得,赶紧哄道:“我的意思是,他飞得高,也不是就肯定看不上你啊,你不去追,怎麽知道肯定抓不住呢?” 艾沫一下子脱力地倒了回去,抑郁地抱著沙发垫侧了个身,小声道:“我害怕。” “怕什麽?” “我怕他会和那、那个姓孟的一样。”艾沫哼哼著动了下腰,像是晃起来的年糕般,看得卓尔衡开始口干舌燥,他却大喇喇地伸出手去开始自,“我害怕,就算过得好,我也怕一夜醒、醒来就变成梦、梦了。” “不会的。”卓尔衡抬起艾沫的腿,在酒j和x欲双重薰醉下,艾沫温顺地分开了腿,搭在他的腰上,露出私处的後x,“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懂个屁!”艾沫突然一抬腰,用力往卓尔衡怀里坐去,怒吼道,“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爱他!” 卓尔衡僵硬在沙发上,慢慢地、慢慢地捂住胯间,痛苦地夹起了腿。 艾沫这一坐,坐到了卓尔衡“x致勃发”的命g上。 “总有天干死你……”卓尔衡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11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9) 这两个字令卓尔衡直到现在都无法平复内心的激动。 艾沫这只刺蝟能够翻个个,把肚皮露出来给他看,虽然是在酒後,但也是相当难能可贵了。他在激动之余,那颗一直悬在空中的心也落了地,顺著温柔而平缓的水流滑入艾沫的x腔,从此安心地在那里跳动。 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他们能够看见对方眼里的爱,当然,很多方面来说,他们之间还有许多障碍。事业、身份、未来、社会,许许多多,但是,只要握著对方的手不断开,尽管要经历许多波折,但那双手却会握得更紧,就算是破了,流血了,愈合之後,血r就长在一块了,再也不分彼此。 至少,卓尔衡是这样计划的。 在他不长的人生中,总是在期待这样一个结局。他经历过背叛与信任,在最绝望的时候能够柳暗花明,从最低谷直迈向最高峰,他应该满足於如此的人生。 可是,在这样的人生中,似乎缺少了什麽──他的身边不乏朋友,但夜晚,大床的另一边,始终是空荡荡的。 艾沫的出现是段孽缘,但这段孽缘是如此美妙。所以,尽管知道会带来麻烦无限,卓尔衡还是义无反顾的接受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里注定”。 命里注定和艾沫相遇,命里注定跟被艾沫陷害,命里注定跟在艾沫屁股後面收拾烂摊子。 一说出来,就一点也不美好了,是不? 可是,卓尔衡却有了安心的感觉。 也许我真是个吧…… 抱持著这样的念头,一夜没睡的卓尔衡在早餐桌上问艾沫:“你喜欢s吗?” 艾沫的巧克力酱直接挤到鼻孔里去了,因为宿醉而发红的眼睛瞪得卓尔衡,像只兔子。 “你说什麽?” “我问你喜欢s不?” 艾沫胡乱地抹去脸上的巧克力酱,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麽平静地说出这种话?” “我说什麽了?” “不要在早餐桌上提s!” “哦。” 卓尔衡看著艾沫坐回位置上,说:“巧克力酱没擦干净。” 艾沫伸舌头舔了几次没舔对,正准备用手时,卓尔衡已经站起来,倾过来,附下身,伸出舌头在艾沫脸上轻轻一舔。 巧克力酱的味道从鼻间溜过,还有温热的舌头以及微微湿润的触感。 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以至於艾沫有种陶醉的错觉,等他清醒过来,看著近在咫尺卓尔衡英俊的脸,瞬间轰得一声,浑身的血y都向脑袋涌去! “妈、妈、妈……的,你干什麽?”艾沫用力擦了擦脸,一脸嫌恶的跳出椅子,“别拿对女人的那一套来对我!我不吃这一套!” “我没有。”卓尔衡一脸无辜,“我没有对女人做过这一套。” “骗鬼呢你?”艾沫围著桌子绕了一圈,似乎这会儿他就应该离卓尔衡远远的,那付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太丢人! “真的。” 看著那张真诚的脸,艾沫抽了抽嘴角,大喊道:“你别对我演戏!” “我没有。”卓尔衡更委屈。 “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来,艾沫冷静地沈默了会儿,小声道:“行了,吃饭。” 艾沫坐下来吃饭了,卓尔衡吃完了,就搬个板凳坐在他身边,看著…… 如此这般,一分锺後,艾沫受不了,把叉子用力叉进吐司里,大喊:“你看什麽呢?” 卓尔衡也不说话,伸出手去扳过艾沫的下巴,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把嘴唇覆了上去。一边探进舌头,一边伸手从他的肩胛下去,顺著腰线伸进裤子里,在浑圆的臀部捏了几把,捏得他像过电般抖了几下,才移往大腿内侧,在那里流连不去。 艾沫身体非常配合的享受著,脑中却不断转著奇怪的念头,从“这是宿醉的後遗症”到“眼前这个卓尔衡不是本人”再到“其实我是在做梦”,每个轮著来了一番,最後,当那只大手停在大腿内侧不动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催促道:“你要做就做啊!” “你想做了?”卓尔衡的声音清明,一派冷静。 “废话!”艾沫大怒,“你不做你撩拨我干什麽?” “我这不是撩拨。” “那是什麽?” 卓尔衡站起身,满意地说:“这是报复。” 艾沫一头雾水,呆呆地看著卓尔衡起身,进浴室了。 “……” 几分锺後,反应过来的艾沫大吼一声,冲著浴室踢了一脚,大骂:“卓尔衡,你给我记住了!” 骂完了,还是一头钻进自己房间的浴室,没办法,“升的旗”总得“降”吧? 上班路上,艾沫再三追问下,卓尔衡才把昨晚的事徐徐道来,当然,略过了“表白”这段。 目瞪口呆的艾沫怎麽也没想到昨晚居然错过了如此好康,一到办公室,关上门,他就捶x顿足,悔不当初,那份郁闷劲儿连王库都察觉了。 “老大,你怎麽了?” “一边去!”艾沫扔了椅垫过去,正中王库探进来的脸。 王库笑得一脸y荡:“怎麽?卓哥满足不了你啊?” “滚!”艾沫更火大,“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没有男人活不了啊!” “错!”王库正气浩然的说,“我是为了拯救无数男男女女而生的,没有我,他们的夜晚将了无生趣!牺牲小我,成全社会,我这是一种奉献!” “奉献你老母!”艾沫一踹门板,把王库的脑袋夹在门缝里怒骂,“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乱嚼舌g子,有你受的!” 王库一边惨叫一边辩解:“老大,我是那种人吗?你别忘了,魏总还盯著我呢!” 王库是魏夏的人这件事,还是卓尔衡告诉艾沫的,知道之後,他郁闷了一阵子,不过,卓尔衡问他“要不要撤”时,他还是把王库留了下来。 与其偷偷,还不如光明正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艾沫突然灵光一闪:唉哟,这个似乎可以有哦! 等中午时,卓尔衡打过电话过来,艾沫一接起来就理直气壮地道:“限你一天之内和我上床,不然後果自负!” “……” 卓尔衡当时正在魏夏的办公室,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10) 卓尔衡当时正在魏夏的办公室,听到这句话,不动声色地瞄了眼魏夏,随後起身走到门外的走廊上,小声道:“不然的话呢?你准备让我负怎样的後果?” “你说呢?”艾沫笑得一脸y荡,“你也理解的,男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尤其是我这个年纪,只要有个漂亮屁股我就会发情哦!你不上,有人上!” 卓尔衡盯著空旷的走廊好久,眼睛闪亮,魏夏的秘书路过他时都不自觉地低头绕路,g本不敢直视全身散发著狩猎气息的大明星。 “你上不上?上不上?”到後来,艾沫已经是在喊了,激情“勃”发,一往无前,“你要是不敢,有人敢!你来不来?我就给你一天,你要是不来,我晚上立马和单……呃,不对,戈……呃,也不对,我晚上和王库吃饭去!” 卓尔衡眯起眼睛:“王库不敢。” 这话把艾沫噎住了,他停了下,又喊:“我总能找到人的,你信不信?约p的人多得是!” 卓尔衡面无表情,内心明白艾沫这是怎麽回事,同时也对那一刻的到来有些期待。不管怎麽说,他也是个男人,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都是鬼使神差的,他们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而半途而废,这一次,是不是也该做到底了? 他长吁了口声,柔声道:“定个时间吧。” 艾沫一时没反应过来:“什麽时间?” “你说呢?” “噢!”艾沫从座位上跳起来,激动地喊,“现在,立刻,马上!” 卓尔衡也不考虑其中的不合理了,追问:“地点?” “我办公室!” 卓尔衡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转头回到魏夏的办公室,道:“魏总,艾沫的办公室里有几个摄像头?” “二个。”魏夏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怎麽?” “能不能暂时关掉。” 魏夏往後靠在椅子上:“你要做什麽?” “他要我去办公室上床。” “给你一小时够不够?” “够了。” 对话双方都很淡定,一付“今天天气真好”的表情,等魏夏打电话吩咐完保安室後,卓尔衡道了谢後便离开了。 坐在一边默默观看的林清放下了咖啡,叹道:“作为一个围观人士,我表示压力很大。” 魏夏斜了林清一眼:“你也想在这儿做一回?” 林清环顾了下简单的办公室,小声嘀咕:“我就算愿意你敢吗?” “敢。”魏夏只答了一个字,丢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林清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有事,先闪了。” 艾沫放下电话後发了好一会儿怔,等回过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发王库去买便当。 “你这会儿要吃午饭?”王库一脸莫名其妙,“你才上班啊。” “我要吃宝定店的便当!” 王库立马跳了起来:“我靠,那家店来回开车都要二个小时呢!” 艾沫一瞪眼:“所以才叫你现在就去!” 王库满嘴牢骚的去了,等他一走,艾沫立马行动了起来:把门关好,把摄像头遮上布,桌子拼起来。 对於桌上物品的处理他非常犹豫,按理说当然应该挪得干干净净,不过,某些姿势与某些姿势以及某些姿势他都很有兴趣,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尽也是个令人x致勃发的动作啊! 电话线拔掉,手机关机,房间关灯,拉上窗帘,一切就绪,就等著“主角”上场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动静。 艾沫口干舌燥,坐立不安。也不是没约过p,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麽激动过,那种期待已久的东西,就要到手,只隔一线,在手指尖徘徊的感觉太难熬了。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英俊的男人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中。 光明稍纵即逝,很快,卓尔衡就站在了昏暗的房间里,一身剪裁合适的西装更衬出他挺拔的身材,看得艾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当然,更想的是把那身衣服扒下来! “你来了?” “来了。” “很快啊。” “……你最近在读武侠小说?” “呸!”艾沫双眼发绿,“我在看色情小说!” “哦?正好,我也正准备看,一起吗?” “……” 俩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会儿,艾沫很快憋不住了,嘴角越扬越高,最後,终於笑了出来。卓尔衡挑挑眉毛,嘴角微微翘起,把手里的袋子扔过去,他接住,打开一看,是安全套和润滑油。 “你去买的?”艾沫瞪大了眼睛,“你也不怕被人拍到!” “从魏总那儿借的。” 艾沫瞠目结舌:“我靠,这种事你怎麽能告诉魏总!?” “不告诉他,怎麽暂停你办公室里的摄像头?” 艾沫无语地回头看了看盖了布的摄像头,没好气地道:“你不会找个别的借口啊?” “没必要撒谎。” “可是……唔!” 艾沫还想说些什麽,卓尔衡却不知何时靠近过来,捧起艾沫的脸颊,一低头,就直接吻了上去。 接吻对俩人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产生一丝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唇舌交缠的那一刻,颤抖与麻痒从喉咙深处一起涌了上来。 温柔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笼罩住两个人,无论是哪里,都带上朦胧的光芒,为这个场景增添温柔的因子。 “电话拔了?” “嗯……你锁门了?” “嗯。”卓尔衡的平静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波动,“还有什麽‘遗言’要交待?” 艾沫笑得很得意,吐出一句话:“干死我吧。” 平缓的小溪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激烈的呼吸声中,衣服被chu暴的剥离身体,艾沫和卓尔衡一边吻著对方一边往桌边靠去,衣物洒了一地,直到卓尔衡的身上唯一的装饰物只剩下手表,艾沫的背终於抵上了桌边。 办公桌很坚硬,艾沫却浑然不觉,喘著气说:“在哪里?桌上?” 卓尔衡挑了挑眉梢,把艾沫的两条腿分开,缠在腰上,一用力,便把他轻松抱了起来。 第六章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11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1) 这个声音对艾沫来说就像是噩梦,曾经,他以为这个梦已经醒了,成为一个泡沫。可是如今,当这个声音再度响起後,他才发觉,噩梦并没有醒,只是变小了,被压在心底,没机会释放出来而已。一旦有了合适的土壤,噩梦就会像是春天的小苗般迅速抽枝发芽。 艾沫僵在座位上,拿著手机就像是雕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嗓子眼里像是堵了棉花,浑身不住颤抖著。 “怎麽了?” 卓尔衡的声音响起,艾沫一下子惊醒过来,手机里已经只剩下忙音,也不知道刚才对方说了什麽。 他定了定神,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说:“拍完了?” “没,换妆。”卓尔衡一脸轻松,说出来的话却令艾沫差点喷肺,“马上拍床戏,荣平在找感觉。” “床……戏?”艾沫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要拍床戏?” 卓尔衡奇怪地道:“不是你写的麽?” “噢,对。”艾沫吱唔了声,随即又露出扭捏的神情,“那、那什麽,你也不是没有经验嘛。” “可是我没有做零的经验。” 艾沫很想撞墙,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怎麽不准备?” 卓尔衡的答案非常简洁:“学你呗。” “……” “你、你、你!” 你了好几个字,艾沫都没挤出话来,眼看著卓尔衡往片场走去了,他赶紧跳起来跟了过去。一直跟到床边,卓尔衡转过身奇怪地望著他,他才反映过来,在全片场工作人员诡异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这一次的场景比较小,都是都市景,艾沫找了家熟识的小旅馆,包了一间房,真是把省钱做到彻底。两大影帝都表示这样的小场面已经多年不曾见识,把艾沫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荣平不是第一次拍,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还打电话和戈缙讨论了半天,顶著顾向文在电话里的叫声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 卓尔衡是第一次演gay,不仅毫无羞涩,还一付淡定的模样,没入戏时看荣平就像是在看一块猪r。 艾沫走回了片场边上,这次他的身份地位可不一样了,大编剧,还和卓尔衡非常熟的样子,工作人员对他毕恭毕敬的,他刚一到旁边,就有人搬来导演椅放在他屁股後面。 艾沫坐著柔软的导演椅,却比以前坐道具箱还难受,如坐针毯。 卓尔衡要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上床,还要表现出一付渴望与期待的态度。“羞涩如处子,渴望如荡妇”,这是艾沫写在剧本上的形容词,可是现在,他只想把写这句话的那只手给剁了! ,写什麽不好写这个! 开拍前,荣平和卓尔衡俩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麽。卓尔衡坐在床边,荣平站著,他仰头望著荣平,荣平的手搭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抚著,像是调情又像是安慰,看得艾沫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再怎麽想杀人,这片子还是要拍啊。 “准备!” 场记见艾沫示意,扯著嗓子开始喊。片子的导演都是无名之辈,这也是为了编剧与演员能够主导全场,要是请个名导演,到时候又要和编剧争权了,还不知道闹成什麽样。基本上,全片的基调就是由编剧主导的。 “初次床戏第十六场第一条,开始!”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卓尔衡一投入,艾沫就眼前发懵,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当年的自己,在a先生的“魔爪”下无奈的挣扎著。 饰演a先生的荣平毫无怜悯,笑容中满是暗藏的得意与冷漠,推倒卓尔衡的力道用得不小,扑上去时,更是充满了力量与强硬。 “卡!卡!卡!” 荣平还没来得及扯衣服,场边就响起艾沫的吼叫。他这一开口,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荣平和卓尔衡一起扭头看他,只不过,一个是躺在床上,一个是压著躺床上的人身上。 妈的,这什麽狗屁姿势! 艾沫在心底骂了一句,脸黑得像是锅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那什麽,呃,a先生是不是显得太急迫了?他本身是个直男,应该没有这麽,那什麽,熟练吧?” 荣平考虑片刻,点了点头,低头对卓尔衡道:“你觉得我太急迫吗?” “还好。”卓尔衡就这麽躺在床上,认真的说,“我觉得a先生应该是一种好事将近,所以把持不住吧。他并不是什麽厉害角色,只是b先生陷於情中,看不清罢了。” “嗯,我也这样觉得。” “而且,a先生敢用这种方法追b先生,恐怕也有潜在弯的心理吧?” “应该是。” “我说。”荣平和卓尔衡一起扭头看过去,就见艾沫站在床边,额头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就能不能不要以这种姿势谈话?” “这种姿势?”荣平低头看了看,一脸无所谓。 卓尔衡也抬头看了看,更无所谓:“反正还要躺下来的,刚才那条还能用吧?接著拍呗,省得再定位。” “……” 艾沫用力踩著地板走回场边,深呼吸了好几回,才大声道:“准备!” “初次床戏第十六场第二条,开始!” 这一次,荣平放缓了节奏,俩人的眼神交汇之间,像是有电流在窜动般。荣平的手从卓尔衡的肩膀上一路到结实的腹肌,在那一块块肌理分明的肌r上流连著,却一直不往下。 “卡!” 荣平和卓尔衡一起抬头看他。 “呃,灯光有问题,赶紧看看!” 几分锺後,场记大喊:“初次床戏第十六场第三条,开始!” 这次,荣平干脆直接扑了上去,把卓尔衡压在身下,抱著卓尔衡的俊脸才啃了一口,场边立时又响起艾沫撕心裂肺的吼声:“卡──!” “……” “衣、衣服错了,服装!服装呢!?” “初次床戏第十六场第四条!” “卡!录音有杂音!” “初次床戏第十六场第五条!” “卡!吻法不对!” “初次床戏第十六场第六条!” “舌头伸什麽伸啊!” 荣平终於受不了了,跳起来怒吼:“你有完没完!?这麽不高兴自己来拍!” 卓尔衡爬起来,衣衫不整,黑著脸把艾沫推出了房门。 艾沫蹲在门外,不死心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里面支离破碎的对话,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直到三小时後,门开了,他往前一扑,就看见穿著浴袍的卓尔衡正居高临下的望著他。 俩人对视了几分锺,卓尔衡悄无声息地比了个口型:干死你。 “……” (12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2) 卓尔衡爬起来,衣衫不整,黑著脸把艾沫推出了房门。 艾沫蹲在门外,不死心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里面支离破碎的对话,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直到三小时後,门开了,他往前一扑,就看见穿著浴袍的卓尔衡正居高临下的望著他。 俩人对视了几分锺,卓尔衡悄无声息地比了个口型:干死你。 “……” 卓尔衡很恼火,不是因为演戏。 任何一个演员都知道什麽叫“解放天x”,在镜头前如果放不开,g本没办法做演员。他在镜头前什麽没做过,吃喝拉撒都要上镜,为了一个生活中的普通动作而特别钻研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本来,这场床戏就是重中之重,他得一边揣摩著b先生的心理,一边顾著台词和表情,一边还要压抑去想艾沫的思绪。 没错,就是艾沫。 说到底,b先生就是艾沫,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b先生的人生令他不可抑制的去联想艾沫当年发生过的事。荣平演得越投入越真,他就越受不了,好几次都恨不得偷空给荣平一拳。 偏偏,他还不能。不仅不能,还要装出一付柔弱深情的样子,配合荣平的动作。荣平不是gay,许多动作只能套著男女间的模板来,他不得不跟著指点:这里对男人是不一样的,那里看的地方不对。荣平这次下手轻了,另一下可能就重了,他还得忍著,可谓是j疲力竭。 这种情况下,艾沫又在旁边老是卡卡卡的,脸上的吃醋表情挡也挡不住,他看在眼里,立时就毛了。 等把艾沫扔出去後,片场房间才安静下来,一条条过得很快。 当荣平压著他做出x爱的动作时,卓尔衡明显感觉到荣平有反应了,这种事在拍戏很难避免,更何况双方都是男人,这一点上也就不用多加避讳了。如果故意躲躲闪闪的反而不好,容易让人觉得心虚。 卓尔衡尽力表现出迷醉又痛苦的心情,就听荣平在他耳边轻声道:“艾沫生气了?” “不用理。”他凑近了说,正好录音已经收了,不会收进去,镜头上看起来他们像是在说悄悄话般,倒是挺合适的,“他乱来。” 荣平轻笑起来,吻了下卓尔衡的耳後,摆出用力的样子一边喘一边说:“你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以为你是gay呢。” “我是gay,又不是滥情。”卓尔衡配合著喘起气,不卑不亢的说,“换作你的话,除了戈缙之外的人你能接受吗?” 荣平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导演犹犹豫豫地喊了声“卡”,从镜头後探出头来,轻声问:“荣老师?” “没事,有点累。”荣平抬起头来笑了下,旁边的化妆师赶紧一涌而上给他们整妆,旖旎的气氛顿时散了不少,“人老了,腰不行了,小卓多担待啊!” “荣老师说笑了,你来的话,我肯定得享受啊!”卓尔衡躺著笑说。 房间里响起一阵笑声,这样子开玩笑,大家反而觉得没什麽了。 再来一条,这场戏总算是完了,两位影帝各自爬起来去洗澡。荣平离开前,乘著别人不注意,凑到卓尔衡身边小声说:“我和戈缙间没什麽,你可别误会。” “怎麽会。”卓尔衡笑得很纯良,“戈老师和顾向文最近过得很不错,您不用担心。” 荣平一瞪眼,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他过得好就行。” 这是上一辈的纠葛,卓尔衡不好说什麽,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荣平先行离开,他就在作片场的这间洗了个澡。洗完了,换上浴袍,坐在洗手间里抽了g烟,他才慢慢安静下来。 “妈的……” 独处时,卓尔衡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沈浸在b先生的情绪中,他只觉得心里的和外在都脱节了。 探出头,看见剧组正在收拾,他便喊过助理另外要了间房。出去把门一拉,看见艾沫趴在门口,一脸无辜的望著他,那付焦急又害怕的神情,只让他觉得欲火上升,理智下降。 人很多,他也不敢说话,只得轻轻地比了一个口型:干死你。 艾沫没有说话,呆呆地趴著,盯著卓尔衡。 剧组陆续撤离,卓尔衡也换了衣服,拉著艾沫走了,从助理那里接过钥匙,领著艾沫直往订好的房间走去。 艾沫走著走著,发觉路不对,奇怪地问:“我们去哪?” 卓尔衡不答,只是拉著他往前走。走著走著,居然又回到拍摄的那一层去了。旅店的房间大多布置都是一样的,卓尔衡带著他走到另一间,进去後,门一关,锁上。 艾沫正对著那张和拍摄时一模一样的床发呆,背後猛然一阵大力冲来,他已经被扑倒在床上。 卓尔衡的力量就像是野兽,四月了,艾沫穿得也不多,外套和t恤被胡乱地脱了後,他的裤子也已经被扯到屁股下面了。 艾沫又是慌乱又是期待,心脏怦怦直跳,讲话都颤抖了:“你干什麽?” 卓尔衡的回答非常简洁:“干你!” 卓尔衡很快把艾沫的裤子给脱了下来,双手握住他的腰线往後一拎,他便变成撅著屁股趴在床边。感觉身後chu重的喘息,还有滚烫的大手,他只觉得全身的血y都往胯间涌去,硬起来的分身摩擦著chu糙的床单,带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快感。 当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臀间时,艾沫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一边往前爬一边喊:“等一下!你戴套了没?润滑剂呢!” “不戴套了!你还怕我有病?”卓尔衡的回答中满是戾气,令艾沫情不自禁的抖了下,“我今天就要直接干你!” “你、你想我死啊!” 虽然不戴套的感觉很好,但艾沫还是怕疼得很,拼命往前爬,被卓尔衡按著脖子拉了回来。他又怕又期待,颤抖著等了好一会儿,只感觉背後的身体似乎在不住的深呼吸,蓦地,按著他的重量没有了,房间里响起脚步声。 艾沫奇怪的转过头,发现卓尔衡正衣衫不整的床头柜里乱翻,可惜,这是个小旅馆,“装备”哪有那麽全的? 卓尔衡的眼中满是凶气,翻找无果後,随手扯过艾沫的包,找出一管护手霜。 俩人对视了一眼,艾沫困难地吞了口唾沫,最终还是把脸埋到了床上,默默地撅起了屁股。 这时候还需要说什麽呢? 艾沫能感觉到那火热的力量重新压在他身上,这一次,却不是暴虐的,而是温柔和力量并齐,安静温柔地抚著他。从肩胛一直到臀间,直到手指带著滑腻的触感探入他的後x。 “你说过,你和姓孟的第一次时,就是在这种小旅馆?” 卓尔衡的问话令艾沫一惊,立时扭动起来,却被暴力镇压了:“你问这个干什麽!?” “我想让你知道。”卓尔衡的声音不急不徐,却坚定无比,“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无论过去的事怎麽样,和你都没关系了。在这张床上,能够干你的只有我,你记住了没?” 艾沫把脸趴进床单里,喘著气道:“我、我本来就知道的……唔!” 话音未落,卓尔衡已经侵入了艾沫的身体,就著微微润滑的力量,一直c到最深处。 (11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3) 这一下用的力道太大,艾沫被c得大叫一声,又赶紧闭了嘴,不住喘息著。 卓尔衡以往在床上总是很温柔,俩人的体格有差距,有时候稍微重手点,艾沫第二天就会哼哼著喊这里那里疼,长久下来,卓尔衡也不敢太暴力,又惹得他不爽,觉得做不到位。就算如此,事後他还是忍不住撒娇装柔弱,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行为。 这一次,艾沫也不知卓尔衡受了什麽刺激,这麽暴力,但这一下c得他还是极爽,只觉得身体里的痒处被直接按住,舒服极了。但毕竟後x没有扩张多久,身体还没放开,又不是正经的润滑剂,痛楚和辣感一直从俩人身体交合处蔓延到深处,身体里的那g热b还用力往里挤了一分,他立刻忍不住呻吟出声,仰起头,抓著床单求饶:“疼疼疼,别再往里了!” 卓尔衡也不答话,悠地往外一抽,放空了的肠道和身体立时不满的叫了起来,抽出来的摩擦还带著强烈的痛感,空虚与痛并行,还不如痛与快感一起呢! “别……啊!” 艾沫的话音未落,卓尔衡已经重新把分身送了进去,惹得他呻吟一声。卓尔衡从未像今天这般暴力过,强壮的手臂直接把他在床上按得死死的,一厘米也动不了,只能撅著屁股被卓尔衡侵犯,那份撕裂身体和被占有的感觉互相混沌著,暴力x爱带来的快感与在小房间引发的偷情感互相交融,激得他的呻吟越来越高。 艾沫的身体被推得往前一耸一耸的,速度越快,他摩擦著就床单的分身就越渴望抚慰。当他忍不住伸手去自慰时,卓尔衡却迅速把他的两只手都反剪到背後,用力按住,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唔,嗯……别……啊……我、我想要!啊啊!” 艾沫的话语支离破碎,心里什麽小思绪小悲情全飞光了,鼻子里充斥了劣质床单洗洁j的味道,满脑子却是卓尔衡进出他身体的色情画面。 分身涨得像是要爆炸了,蘑菇顶端不断滴下透明的泪珠,颤巍巍的晃动著。卓尔衡的耐力惊人,在最初的冲刺之後,仿佛是知道他快要到达极限了,不仅没有加快,反而缓了下来,像是折磨般沿著肠壁划过,旋转著c入,在艾沫的身体里面不断搅动。 艾沫简直快要疯了! 他挣扎著扭动身体,摆动臀部,只想让那东西拂过敏感点,只要能让他s,这会儿让他做什麽都行! “c!c我!c我啊!啊啊……别停……干!” 卓尔衡看著身下苍白扭动的赤裸身体,喘息chu重,眼中却满是y郁。 他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像艾沫那样由一件小事联想到许多,可是,一想到艾沫曾经在这张床上被别的男人按住,像现在这般为所欲为,他就觉得胃部像被人打了一拳。 这无关什麽贞洁情节,而是这样的艾沫,到底也没有迎来那个疼惜他的人。 想到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艾沫”,带著满身伤痕,像是惊弓之鸟般逃走,卓尔衡就忍不住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不,不能,不能在这时候生气…… 卓尔衡长吐了口气,舒出x中的郁闷,放缓了抽送的力道,慢慢地进出艾沫的身体。 艾沫趴在床上,手无力的背在身後,分开的双腿不时轻微抽搐下,不住起伏的x膛显示他还没有得到快乐的极致。 “c,你是要玩……玩死我啊!”艾沫被刺激得眼泛泪花,没好气的骂道,“要干、干,就干,磨磨蹭蹭……啊!嗯啊!” “你说什麽?”卓尔衡恶意地顶了一下,看著艾沫圆润臀部上形成一道浅浅的波纹,又迅速消失,“再说一遍?” 艾沫终於见识到卓尔衡在床上的霸道,边呻吟边求饶:“行行好,我的大明星,你就……让、让我s吧!啊啊!嗯……啊啊!就、就这里!啊!再、再来……” 卓尔衡没有让艾沫满足,总是蹭两下再抽出,似乎在玩弄他般。论起定力,他比艾沫要好上太多了,有时候他s一回,艾沫已经s了三回。头一晚如果玩得太过尽兴,第二天下不了床的肯定是艾沫。 卓尔衡对艾沫在床上的定力非常怀疑,总觉得只要是个猛男,把艾沫在床上干爽了,说不定艾沫连劈腿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是以,他表面上不说什麽,但私下底却管得极严,王库是魏夏移交给他的耳目,艾沫的手机上还有gps软件,每天去了哪里他清楚得很。 实际上,艾沫还真是这种人…… 一开始的时候,艾沫怀里搂著大明星,居然还要求在做爱时放gv,甚至想放单钢或者戈缙的片子。 卓尔衡当时没说什麽,艾沫还心中窃喜,做了一回与梦中偶像3p的爱。结果,第二天,他下班回家,发现他珍藏的gv、单钢和戈缙通通没有了,自知理亏的他什麽也没说,低眉顺眼的讨好卓尔衡,做了一周的“仆人”。 自此之後,卓尔衡对付艾沫就变成以管为主,教育为辅,对付他这种人就要来硬的。 比如现在,被按在床上干得要死要活,艾沫的分身不仅没有半分软,反而翘得老高,青筋毕露,随著卓尔衡的抽送不住摇晃著。眼睛半闭,嘴不住哼哼著,即像是呻吟又像是邀请,卓尔衡看在眼里,分身立时又大了一圈。 艾沫感觉到身体里东西的变化,闭著眼睛调侃道:“你今天……嗯,拍戏拍出……唔,火来了?” “嗯。”卓尔衡伏下身,把艾沫的上半身揽进怀里,两只手在他的脖子x膛不住抚著,轻声道,“荣平太差劲,满足不了我,所以找你来泄火了。” 艾沫一边笑一边露出得意的神情:“你没有对比,你要是和别的男人做过,就知道我好……啊!啊啊啊,你、你别,哈啊!嗯唔!” 卓尔衡突然加快的节奏令艾沫一连声的“啊”了半天,当他感觉快s时,卓尔衡又停了,简直令他要抓狂了! “你要做就做!做做停停干屁!”艾沫一边喊一边往前爬,居然顺利脱离了卓尔衡的控制。他奇怪地转过身,看著昏暗房间中卓尔衡晦涩不清的面容,突然有些恐惧起来。 艾沫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卓尔衡慢慢附下身,捧著艾沫的脸,用手指不断摩梭著,“你和很多男人上过床?” 这话题简直是艾沫的死x。作家的话:发现昨天那章多复制了上一章,这一章在这里补一下。 换作p友,艾沫可能会得意的说“我功夫最好”,但是,他清楚卓尔衡很忌讳他过去的情史,当下就没好气道:“怎麽?後悔没戴套了?放心,我可是半年一检查,绝对不会得爱滋传染你!” 卓尔衡皱起眉头,突然一把把艾沫按倒在床上,掐著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你觉得我会计较这些!?” 艾沫扳著卓尔衡的手臂不甘示弱的回吼:“那你什麽意思?” “我是不想你再糟蹋自己!”卓尔衡怒道,“你敢说有了我以後绝对没有再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想法?” 艾沫顿时就不敢回嘴了。我要写r啊啊啊啊啊!!我要连写五章r!!!! (12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4) 真去劈腿,艾沫是绝对不敢的,但想想,那必须是经常x的。 找上戈缙和卓尔衡3p是艾沫的人生一大梦想,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个梦想,哪怕世界毁灭也不可能实现。至於单钢,经过了真相的洗礼,他现在已经不怎麽感兴趣了,挺遗憾当年的迷恋。 只不过,这些事再怎麽样也只是想想啊,又没有去做! 艾沫不服气的回嘴:“想归想,我又没做……啊!” 卓尔衡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的警告意味十足,之後又慢慢温柔下来,转到他的颈後,托著他的脑袋往前靠近过来。 艾沫有时候就不明白──都说男人在做爱时是野兽,可是卓尔衡这头野兽力量是有的,头脑怎麽也有?在床上你搞什麽理智呀!?都说流氓会武术,神也挡不住,卓尔衡是床上会算数,艾沫挡不住,令人郁闷之极。 刚才做了那麽半天,卓尔衡的分身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艾沫只觉得後x又肿又胀,没有做都合不拢,难受之余,那股没能满足的麻痒快感却又时不时出现一下,令他很是意犹未尽。 卓尔衡靠得近了,分身就在眼前颤动著。他偷偷瞄了眼卓尔衡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脸,慢慢靠过去,试探地伸出手握上那chu大的rb,用手心旋转著撸动。见卓尔衡没有反对,他便把脑袋也凑了过去,在肌理分明的腹肌上轻轻舔食著,汗水的咸味混合了jy麝香味,同时刺激著他的味觉和嗅觉,令他的兴奋感更加强烈。 卓尔衡的手本是放在艾沫的头上,轻轻揉搓著,当他的手一握,卓尔衡突然揪住他的头发,往後一拉,把他压在了床上,两只强壮的手壁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望著他。 “想也不可以。”卓尔衡话简直像是挑畔,“你敢这麽对我说,是想要我罚你?” “罚?”艾沫半是期待半是恐惧,“你要做什麽?” “可惜没带道具。”卓尔衡沈吟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甘心,按著艾沫往下滑,一口含住了他的分身。 温暖湿润的口腔立时令艾沫屏住了呼吸,轻吟一声。当卓尔衡的舌头卷上时,他更加把持不住,抬起屁股想要冲刺,被卓尔衡的手在胯骨一压,给压回了床上。 快感一波波袭来,艾沫简直快要崩溃了,刚才一直得不到发泄,欲望好不容易消退了下去,这会儿又被挑逗起来。卓尔衡还吞得时快时慢,每次感觉他的分身颤抖得厉害了,就立刻停下,改为捏著他的囊袋玩弄,等分身稳定了,又再度含住。吞吐之际舌头顺著分身表面一直上下刷动,刺激得他的腿不受控制的抽搐,脚趾全都卷曲起来。 “你要干就干啊,c!”艾沫忍不住大骂起来,“有完没完?” 卓尔衡吐出口中的分身,冷笑一声,伸出舌头顺著艾沫的腹部一路舔至x口,再在那早就硬如铁粒的r首上来回舔弄,粉色的舌头在苍白肤色上滑过,留下一条湿润的银线,这场面令看著的艾沫眼中只剩下疯狂,双腿一夹翻了个身,骑在了卓尔衡身上。 按著身下男人结实的肌r,艾沫气得七窍升烟:“你做不做,不做小心我干了你!” “你试试?”卓尔衡眉梢一挑,吐出一句反问。 艾沫衡量半晌,萎了,怒气冲冲的喊:“那你到底做不做?你也不能这麽折腾我啊!难受死了!” 卓尔衡这才慢吞吞地坐起来,示意艾沫抬起屁股。刚才的那番交合早就让他的後x软了,融化的护手霜让x口亮晶晶的,轻易就滑入了卓尔衡的巨兽。x口被撑开的粘腻声刺激得他心脏狂跳,呼吸急促,直至全部坐入体内,他才轻舒了口气。 舒服完,他发现卓尔衡又躺回去了,一动不动。 “,你搞屁咧!” “我是在搞你屁股啊。”卓尔衡答得理所当然,一点儿也没有下半身还硬著的尴尬感,“你不是拿我当按摩b吗?自己动,按摩b会动吗?” “你明知道我没有!” 艾沫那叫一个气啊,气完了还是自己动了,一动之下,倒也滋味美妙,进退频率全由他控制。他便不断引导著那巨兽顶住前列腺,一波波强烈的快感从胯间上升,直到四肢百骸。很快,他就颤抖著几乎蹲不住了,双腿发软,直往下坐,干脆把那g巨兽包在身体里左右摇晃,收缩肠壁,以求得最大的快感。 就在艾沫感觉分身前端要解放时,卓尔衡突然拉住了他的双手,他顿时动弹不得,想s却s不出来的感觉再度来临,简直要令人发狂! “!”艾沫用尽力气的喊,“你c不c!c不c!” 卓尔衡哪里是没有感觉的人,艾沫“坐”了半天,他自然也觉得舒服。他的临界点来得极慢,此时被“坐”了这麽半天,已是满眼通红,呼吸chu重,把艾沫拉住後,不管艾沫怎麽抓狂,他径自开始往上顶。 他拉得极紧,分身几乎全部埋在艾沫身体里戳刺,艾沫的身体被顶得不住颤抖,仰著下巴,半闭著眼睛,大叫不止。终於,艾沫的肠道内一阵强烈的痉挛,牙关紧咬,腹部不住收缩,分身前端s出一片白浊,尽数洒在卓尔衡的腹部。 卓尔衡只觉得这样还不过瘾,上半身一用力,把艾沫压倒在床上,捞著他发软的腿压成型,对著那还在收缩的後x一阵猛顶,顶得艾沫闭著眼睛直哼哼。 当那份s的感觉来临时,他突然抽了出来,压到艾沫身上,扳过艾沫的脸,把白色jy全部s在艾沫脸上。 房间里一时全是俩人chu重的喘息,卓尔衡撑著床恢复了下激烈的呼吸,伸出手,轻轻抚上艾沫的脸庞,把那白y抹开,涂在艾沫半闭的嘴唇上,甚至还抹进嘴里去。他的动作很轻柔,艾沫却只是无力的忽闪著眼睛,没有拒绝,甚至用嘴唇泯了下他的指尖。 换作以前,卓尔衡再也想不到他会在床上做出这种事来,而现在,占有艾沫的喜悦与满足充斥了他的心,令一切过往与现实都不再重要。 艾沫是属於他的,这已经够美妙了。 卓尔衡和艾沫互相搂抱著对方,在j疲力竭的x爱之後,他们就像是融化的n油一般裹在小旅馆的薄被里睡著了。 这一觉直到天色全黑才醒来,俩人闻著房间里那古怪的味道立时都有些想吐,对望一眼後,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床开窗通风,洗澡的洗澡,叫外卖的叫外卖。 当卓尔衡进去洗澡後,艾沫等来了外卖,打开刚准备吃,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的手机在上床前就关了,响的是卓尔衡的,他随手接起来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他对卓尔衡的人际交往也大概清楚,这支手机是公开的,他便毫不在意地接了起来。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立时令他的心脏结了冰:“卓先生,我是艾沫的男朋友。”作家的话:我……果然……还是……没办法……连写……五章r……不过我终於把我爱的那个“哔──”抹嘴的梗写出来了,orz (11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5) 艾沫的脑子嗡得一声,像是被大锤砸了下般,这恶魔般的声音对比刚才的甜蜜x爱,就像是现实和梦幻,令他一时间差点没腿一软摔下椅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径自说著话:“卓先生,虽然有点冒昧,不知您对艾沫有多少了解呢?虽然这麽说自己的男朋友不太好,但他对您的目的确实不单纯。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请出来面谈呢?我想和您详细说下艾沫的过去,您肯定不会失望的。” “我……” 艾沫才说了一个字,电话就被拿走了。他转头一看,卓尔衡穿著浴袍,神色自若地接起来,道:“喂。” 艾沫慌忙去抢手机,却被卓尔衡按著脑袋,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急了,一把抱住卓尔衡的腰就往前一冲,没想到,卓尔衡站得极稳,这一冲,却把他自己冲回椅子上了。 卓尔衡“嗯”、“好”、“知道了”的说著,说来说去,仍旧一付淡定的模样,半点也没有生气或者惊讶。 艾沫忐忑不安的打量著卓尔衡的表情,一直到电话结束,他才迫不及待地喊:“你说了什麽?” “我说了什麽你不是听见了吗?”卓尔衡奇怪地反问。 “不是,我是问对方说了什麽。” 卓尔衡走到床边,解下浴袍,露出j壮的身体,一边慢条斯理的穿著衣服一边说:“我想,对方会说什麽,你也心中有数吧?” “我……”艾沫语塞了,犹豫地道,“我大概能猜到。” 讲到这里,艾沫说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准备怎麽办?” “什麽准备办?” “他约你出去谈。”艾沫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去吗?” 卓尔衡点了点头:“去。” “啊?”艾沫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不能去!你、你别去!我求你,你别去!” 卓尔衡系好外套的扣子,转过身,望著艾沫,一字一句的道:“你是不想让我见他呢,还是不想让他见我?” 艾沫恼火地叫:“这有什麽区别吗?” “区别在於你想对不起他,还是想对不起我。”卓尔衡勾了勾手指,示意艾沫过去,“穿衣服,走了。” 艾沫胡乱套著衣服,一边跳脚提裤子一边喊:“你什麽意思?等下,你别走啊!你什麽意思!” 卓尔衡在电梯前站了好久,艾沫才急急忙忙地冲出去,抓著卓尔衡的手压低了声音喊:“你到底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对不起你?” 卓尔衡对於艾沫首先关心“对不起他”感觉很不错,面上不动声色地道:“你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怎麽可能!”艾沫想也不想就答,答完又犹豫了会儿,这才坚定地道,“绝对没有!肯定没的!” “那你有对不起他吗?” “谁?姓孟的啊?”艾沫立时大怒,“他对不起我还差不多!” “那他为什麽自称是你的男朋友?” “我还自称是你老公呢,我就是啊!?”艾沫怒气冲冲的喊,“你脑子进水了?他说什麽你就信什麽?” “我没信啊。”卓尔衡心中暗爽,嘴上淡定,“只不过好奇他为什麽自称是你的老公,当年你没和他结个婚什麽的吧?” “我靠,我就算想结婚也得有地儿结啊!”艾沫用力戳著电梯灯,“那时候穷得跟鬼一样,没钱去外国结!” “是吗?” “什麽是吗?你什麽意思?等下,你别走!你听我说……” 从旅馆回家的一路上,艾沫都在唧唧哇哇的说个不停,从以前的感情一直讲到现在的生活,从里到外、由浅入深的剖析了一番自己的心路历程以及对卓尔衡的看法和各种利害比较,以求证明自己绝无二心,也没有做坏事,是个万好良民,祈求卓尔衡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 当艾沫讲得激动万分,差点连自己都感动时,蓦地发觉车停在了一间小店前。他抬头看了看店面,总觉得哪里眼熟,等进去了,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你、你是toy!” 作为一个gay,对於时尚必然有著敏锐的触觉,以前是没钱、没时间、没机会,艾沫除了偶尔健健身外,也没其他手段来打扮自己。後来,好不容易稍微有点钱了,但卓尔衡对於艾沫打扮的想法非常不满。 艾沫不平的斥责:“你这是有病!我又不是女人!再说了,女人都有权力打扮,我怎麽就不能打扮了!” 卓尔衡平静的瞄了艾沫一眼,说:“哪个女的会和老公上床时,要求放暗恋对像演的电影?而且还在高潮时叫暗恋对像演的角色名字?” “那我还叫了你演的角色名字呢!” “是啊,只不过每一次你都换一个角色,这让我感觉像j神分裂。” “……” “再说了,别人没勾引你时,你都满脑子色情思想,如果打扮得再帅点,有人看上了你,你敢保证绝对不会出去吃个饭、泡个吧什麽的?” “……” “所以,为了家庭和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打扮的好。” 於是,自从正式确立关系,艾沫打扮的权力就被无情的剥夺了。现在,卓尔衡居然带他来时尚界著名的gay店里来的,什麽意思? “谁告诉我这是gay店,这就是卖衣服的店而已。”卓尔衡没好气的说,“你都在瞎想什麽?” “你不是不让我打扮嘛。”艾沫一边贪婪的看著周围的衣服,一边咋舌,“我靠,这衣服也太贵了!” “贵有贵的价值啊,先生。”一位年轻店员出现,非常熟稔地和卓尔衡打招呼,“今天要买什麽?” 卓尔衡手一指艾沫:“给他打扮。” “什麽风格?” “越帅越好,看起来要非常有钱。” 店员笑起来:“暴发户?” “帅气的暴发户就行。” 乘著店员去找衣服,艾沫不安的凑到卓尔衡身边小声道:“你干嘛?” “打扮你。” “为什麽打扮我?” “我要带你去炫耀,怎麽能不打扮一下?” 艾沫眨巴下眼睛:“向谁炫耀?” “你那位自称的男朋友。”卓尔衡冷笑著说,“我是文明人,不会动手。不过,不动手不代表我什麽也不做。” 艾沫反应过来,一脸痴呆的问:“你要带我去见孟英才啊?” 卓尔衡只说了一句话:“他叫孟英才?” “……” (10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6) 艾沫从来不知道买个东西还能尝到做孙子的滋味。 店员很能干,而且对於卓尔衡的点子非常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就抱著一堆东西回来了,後面还跟著三个人,各自抱著一堆配饰,看得艾沫眼花缭乱。 艾沫被一堆人围著,上下捏的,捏得他左跳右跳的,一会儿嘿嘿一会儿哈哈,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更无聊的是,他看上什麽衣服,立刻被店员拿走,他眼睛才瞟到什麽,马上那玩意儿就消失了。问“这个怎麽样”,结果被告之“这个不配您”。 艾沫那叫一个气啊──到底是谁在买东西啊?他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店员无奈了,向卓尔衡求救,在一边悠闲看杂志的卓尔衡头也不抬地说:“你再动一下,我就……”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艾沫大叫一声,生怕卓尔衡说出什麽浑话来,“我不动!我不动就是了!” 这场“折磨”一共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天色擦黑,昏昏欲睡的艾沫才被拉了起来,告之“结束了”。 他一边发牢骚一边往镜中看,一看之下就怔了,缩回镜子後面,过了几秒又慢慢地伸出头去,看著镜中人。 镜子里的人是谁?g本不认识,你哪位啊? 卓尔衡推了艾沫一把,把他赶到镜子前,扶著他的肩膀站好。艾沫的身高只到卓尔衡的眼下,俩人在镜子前一站,正好一双眼睛的差距,从镜子里看来,就好像是杂志上的夫妻照一样。 “我说。”看了一会儿,艾沫了脸,“原来人要衣装是真的啊。” 卓尔衡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这麽……光彩的时候呢。” 艾沫穿了一件窄身休闲西服,舒服惬意。顺著扣起的一颗扣往上,衬衫的领口微微畅著,露出些许锁骨,又多添了一份x感。如果不是袖扣那闪闪发光的恶俗大钻石,如果不是西服上那踱著金的扣子,这一身还是颇有一些j英气质的。 想想自己双眼通红,蓬头垢面的工作面貌,艾沫只得感叹一声:人不可貌相啊! 卓尔衡打量了会儿,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对店员勾了勾手指,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店员就拎著一个箱子出来了,打开来一看,全是“男人饰品”。 艾沫偷偷瞄了眼价格,没发现,不过牌子看见了,全是他平时口水得很但买不起的。 他看著卓尔衡挑挑捡捡的,一脸猥琐的道:“这怎麽好意思呢,要你送我……” “借的。”卓尔衡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美梦,“我又不是豪门独生子,我的钱也是赚来的。” 艾沫撇撇嘴,不说话了,任由卓尔衡替他选了款手表戴上。等了会儿,他见卓尔衡的手又往一对造型别致的白金戒指伸去,顿时心跳加快了好几分。 正浮想联翩时,卓尔衡拿起那对戒指,一只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拉起艾沫的左手,把另一只就套上了。 一眨眼功夫,艾沫发现手指上多了一只婚戒。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麽,卓尔衡已经抢先开口了:“借的。” 真没劲儿…… 艾沫没好气的甩著手站一边,看卓尔衡和店员说话,等出了门,上了车,他的脸就挂下来了。 虽然没有抱大腿的念头,可是,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大明星,结果从头到尾什麽礼物也不收到,那不科学啊! 艾沫在车里坐得就像屁股下长疮,卓尔衡开著车,瞄了他一眼,说:“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麽?” “你要和孟英才说什麽?” 艾沫一怔,这才慢慢把心思拉回来。 说实话,他和姓孟的真没什麽好说的。好几年过去了,他们之间还有什麽能说的?如果硬要说点什麽的话,还不如直接上去打一顿来得好。 艾沫就这麽一路琢磨著过去了,他想事情本身就比较容易入神,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卓尔衡带到一家会所里了。 卓尔衡很偏爱私人会所,方便隐秘,不会有人打扰或者遇见fans,实在是谈话办事的极佳之地。 艾沫左右打量了一下,正是上次他们和戈缙四人约会的地方。他跟著一路进去,当站在一扇门口时,他突然发现他居然一点儿也不紧张,甚至连一丝期待或者兴奋都没有。 卓尔衡看著艾沫的表情,轻声问:“怎麽样?” “嗯?”艾沫点了点,道,“挺好的。” 卓尔衡嘴角慢慢扬起,转头敲向门,说:“那就进去了。” 艾沫也笑了,和卓尔衡看向一个方向,应道:“嗯。” 门一敲就开了,似乎门後的人一直在等著般。那人先看见的卓尔衡,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就僵硬了,因为他看见了艾沫。 “你好,孟先生。”卓尔衡点了点头,率先进了屋。 门口,孟英才还怔怔的望著艾沫,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般。 艾沫打量著故人的面容,惊奇的发现,孟英才不仅没有老,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成熟忧郁的气质。就像经历了纯酿的酒,光是闻一下,就有种沈醉的诱惑力。 只可惜,孟英才这口酒,他早就喝醉过了。“醉”了好几年,那种醉後痛彻心扉,吐到心肝肺都要跳出喉咙的滋味他记得非常清楚,哪里还会再想要去“醉”一次呢? “好久不见啊,孟先生。”艾沫微笑著伸出手,“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见面的机会。” 艾沫这话似乎太出乎孟英才的意料之外,他缓缓地伸出手,握上艾沫的手时,察觉那手微微抖了一下,嘴角这才慢慢扬了上去。 到底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啊。 孟英才这样想,脸上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艾沫看在眼里,立时就明白了,毕竟是太了解了,想不知道也难。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愿意见我。” 果然,孟英才一开口,艾沫就觉得手开始痒痒。 “但是,我已经改了,而且,许多事也变了。我相信你也该回来了吧?” 孟英才只觉得手中握著的手抖得更厉害,正准备再加一把火,猛然间眼前一黑,鼻子一痛! “你大爷!”艾沫怒骂道。 (10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7) 艾沫不喜欢打人的主要原因是他打不过别人。 不过,如今这口恶气可不是“打不过别人”这个理由可以抵挡的。 他曾经所付出的爱、眼泪、绝望与痛苦,都恨不得一样一样还给孟英才去。他曾经的胆小怕事、懦弱与无能,都是这份痛苦上的油,一点上火,就煎得他的心疼得受不了。相比之下,打架那点疼就不算什麽了。 一拳过後,孟英才似乎完全懵了,愣愣地站在那儿任由鼻血直流,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艾沫没有停下,紧接著又是一拳打在姓孟的腹部,乘著对方干咳著弯下腰时,他立刻又补了一膝盖──他还不知道,自个儿的腿也能抬著这麽高! 孟英才终於回过劲来了:他被艾沫打了!? 孟英才也是个男人,再怎麽装斯文,骨子里的野x还是少不了,顿时就狂暴了,反手一拳抽在艾沫脑袋上。他的体格不壮,却也不瘦弱,只可惜艾沫平时不努力锻炼,一拳下去,比孟英才眼前黑得还厉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好躲过接下来的一拳。 孟英才见艾沫倒地上了,以前的场景似乎又回到了眼前,习惯x的抬起脚毫不犹豫对著艾沫恶狠狠地踢了过去。没想到,脚刚接触到,他的眼前又是一黑──这次,是真的黑了──卓尔衡的胳膊扫过来,正对著他的脖子,顿时把他扫得凌空飞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孟先生摔得头晕脑胀,艾沫摇晃了一下脑袋,居然又爬了起来,怒吼一声,扑过去对著他就是一通乱打。孟英才可不是周南,这是刻在他心头的疤痕,曾经令他寝食难安,痛苦难当的黑历史,此时有了机会,哪有不把人往死里揍的? 孟英才被艾沫压著,无力抵挡,把两只胳膊挡在脸前,一边躲来躲去一边大喊:“你疯啦?大庭广众打架,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艾沫蓦地身体一僵,抬头看看身後未关的门和不断聚拢过来的人,一跃而起,推著卓尔衡就进了房,再窜去门口,一把关上了门。整个过程中完全无视孟英才,如果不是他躲得快,那脚是绝对被门夹个正著。 “怎麽样?没被看到吧?”艾沫惊魂未定的对卓尔衡说,“你没被看到吧。” “没事。”卓尔衡倒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了艾沫流血的嘴角,皱著眉头说,“你傻啊?打你也不躲?” “没躲过嘛这不是。”艾沫应了声,忽的转身死死盯著孟英才,“你他妈想干嘛?” 我想干嘛? 刚一露面就被两个人联手揍了一通,其中一个还是旧情人。此时被这麽一问……孟英才顿时就火了。原本,他只是想找卓尔衡单独谈谈,现在,既然艾沫也跟来了,他也不用编什麽话了,直接就没好气的说:“你闹了那麽久,也该回来了吧?” “啥?”艾沫一愣,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孟英才见艾沫这付样子,以为他还在犹豫,更是得意:“你一消失就是三年,我给你守了三年寡,也该结束了吧?当年的事是我不好,但我不是道歉了吗?你还想怎样?” 艾沫脑中空白了会儿,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琢磨了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等一下,你不会是真觉得我们还在交往中吧?” 孟英才眉毛一挑,反问:“你有跟我说过分手吗?” “我是没说过,但是……”艾沫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结结巴巴的说,“你劈腿、打人、靠我赚钱、还把鸭子带到家里来,你他妈做完这些事,然後,我走了,你居然还以为我们在交往!?” 孟英才一听这话,倒是突然来了j神,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冷笑著道:“我倒是要感谢你!” 艾沫一脸痴呆相:“啊?” “如果不是你,我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 “啊?” 话说到这,艾沫才发现孟英才穿的那一身还真是人模人样的。贵的东西他认不出来,转头问卓尔衡:“他很有钱啊?” 卓尔衡打量了一眼,说:“和你这一身差不多。” “哦。”艾沫点了点头,脑子还是有点发僵,脱口而出,“你现在很有钱啊?” “如果不是当年你嫌贫爱富,离家出走,我还没那份动力赚钱呢!”孟英才一下子来了j神,“老子现在有钱了!告诉你,你就算想回来……” “我不打算回来了。”艾沫赶紧说。 艾沫怎麽也不理解,孟英才怎麽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弱智才会以为他是“离家出走”!?这他妈是连神经病都不能理解的逻辑关系啊! 孟英一愣,沈默了几秒,道:“我可以发发善心……” “不用。”艾沫抢白道,“就这麽说吧,从离开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回去。这辈子,不,下辈子,哪怕地球毁灭了,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孟英才,明白了吗?” 孟英才又懵了,这与他所想像的会面不一样啊! 他又沈默了会儿,道:“我对你不好吗?” 艾沫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出泪来了都。 他是真的释然了。他终於为当年受的罪找到了理由──跟一个白痴谈恋爱,受罪不是自找的吗?怪只怪他当年没有看清孟英才有多弱智,才会做那麽多年的噩梦。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和你没关系了。”艾沫连多说一句的心思都欠奉,“请你永远不要再来和我见面。” 说完,艾沫拉起卓尔衡就要走。路过孟英才时他还特别戒备了下,以防这家夥闹事,没想到,直到门口,孟英才都像是傻了般呆呆坐在那儿。 当开门声响起时,孟英才仿佛如梦初醒,猛地站起来大喊:“你不怕我把你和卓尔衡的关系公开吗?” 艾沫用力关上门,转过身,一脸狰狞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孟英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带上几分得意:“你来啊!” 艾沫恨得牙痒痒的,正准备再上去动手,卓尔衡拉住了他:“我和艾沫有什麽关系?” 孟英嘲弄的道:“敢c不敢认啊?” 卓尔衡眉梢都没动:“那好,你去公布吧。” “啊?” “你想公布就公布吧。” (11鲜币)第六章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8) 艾沫像一具尸体般被卓尔衡扯上了车,一关上车门,他就揪著卓尔衡的领口大吼大叫:“你疯啦?你让他去公布?你不想过了是不是?” 卓尔衡倒是气定神闲的,不慌不忙地系上安全带,还不忘叮嘱艾沫系好。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艾沫一边手忙脚乱的系安全带一边咆哮,“你是不是准备向戈缙学习啊?你的钱赚够了吗?你下半辈子不想过了啊?” 卓尔衡踩下油门,淡定的说:“赚够了啊。” “你!”艾沫简直要气疯了,“我他妈倒是多管闲事了!?” 卓尔衡笑了下,眼睛看著前方,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停了下,他又道,“今天打得过瘾吗?” “不过瘾。”知道再问也无用,艾沫长长的吐了口气,仰头靠在座椅上,“不过,没兴趣打了。我觉得我以前就是个白痴,怎麽会看上那种烂人的?” 卓尔衡嘴角扬得很开心,轻声道:“现在认识也不晚。” 尽管卓尔衡一再说无所谓,艾沫还是对孟英才十分不放心,一晚上都忧心冲冲的,设想出种种可怕结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最後还是卓尔衡偷偷把安眠药掺在水里,才让他睡了个好觉。 只可惜,第二天一起床,艾沫的宁静就完全被打破了。 先不提俩人的所有手机都像是疯了似的响个不停,就连宅电也有陌生人不断拨进来。探出窗外一看,楼下黑压压的一片,只要楼上任何一个窗口有人影晃动,就是一片瞎人眼的闪光灯。 艾沫扑到桌前打开电脑,输入卓尔衡三个字,很快就搜到一幅幅令他差点晕过去的照片:卓尔衡在车中,斜过驾驶室正按著他的脑袋接吻,虽说有车窗颜色挡一下,可是从拍照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喉结一清二楚,想要辩解一下是女人都没可能。 更何况,照片不止这一张。有他们在停车场手牵著手的;有他们走出公司大楼时,卓尔衡给他披衣服的;还有从休息间门缝的偷拍,他坐在桌子上,卓尔衡站在他两腿之间,拍照人显然是故意的,角度暧昧之极,当时只是在接吻的俩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做爱般。 “天王巨星休息室饥渴偷吃”、“男情人曝光,大明星拒接采访”、“接拍同x戏只是为了出柜准备?”,诸如之类的耸人标题上到处都是,看得艾沫眼前发黑。这一次可不是上回那样只是个小杂志,所有的娱乐杂志以及各大门户站都同时刊出,描述暧昧,口气坚决,一付“我知道但我不敢说”的架势! 如果只是一张还有可能解释一下,可是这麽多张,这麽多角度的,就算想解释都没办法! 艾沫坐在电脑前,呆呆地盯著屏幕发懵。直到肩膀上按了一双手,他才惊醒过来,慌张地张嘴想要解释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卓尔衡弯下腰,揽著艾沫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照片拍得怎麽样?” 艾沫机械地看了一遍,无意识地道:“看起来你好爱我。”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卓尔衡呼吸的热气喷过来:“嗯,我好爱你。” 艾沫猛然间跳了起来,拎著卓尔衡领口大喊:“你疯啦?这时候你还扯这些有的没的!?爱不爱的比得上你的前途吗?” “比得上。” 卓尔衡平静的回答令艾沫心脏怦怦直跳,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说:“现在怎麽办?” “不怎麽办。” 看著卓尔衡面无表情的脸,艾沫突然意识到了什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准备?” “嗯。”卓尔衡也不逗他了,坦率的答道,“事情闹这麽大,你看魏总和林哥有打电话来吗?” 艾沫猛然发现,魏夏和林清这次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丁点反应也没有。 这太反常了! “不用管这些事,我有东西给你。” 卓尔衡带著疑惑重重的艾沫去到客厅,他一眼就看见昨晚沾了血迹的衣服还留在沙发上。卓尔衡在衣服里了一会儿,掏出来後,居然是那两枚戒指。 艾沫还没反应过来,卓尔衡已经单膝跪下,掌心托著那枚戒指,一脸严肃的道:“艾沫,你愿意嫁给我吗?” 艾沫一下子石化了,恨不得当场给卓尔衡一拳: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求婚?你有没有脑子啊?不是,你有没有心啊?你到底怎麽想的? 尽管如此,艾沫还是气咻咻的一把夺过了戒指,用力套上了无名指,套完之後,还伸出手去看看,心里一阵臭美。 看著卓尔衡走向书房,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跳过去拉著卓尔衡喊:“你的戒指呢?” 卓尔衡没回头,艾沫却觉得拉到的手里似乎不一样,低头一看,卓尔衡的左手上已经多了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戒指。 艾沫顿时来劲了,拉过卓尔衡一把撸下那枚戒指,又郑重其事的给重新戴回去。 戴之前还装模作样的停在手指尖,问:“卓尔衡,你愿意嫁给我吗?” 然後,他奇迹般的看见卓尔衡脸红了。 一个英俊的大男人一脸娇羞的轻轻点头,这画面还真是……不一般的违和啊! 艾沫僵笑著把戒指快速套上卓尔衡的左手,两只戴了戒指的手拉在一起比了比,他怎麽看怎麽觉得协调漂亮。 真人秀第二周,卓尔衡演的剧集在所有单元中不负重望的得了第一名。床戏拍得很唯美,g本没露点,但a先生的演出却让所有人开始担心b先生的命运,再加上如火如荼的同x恋人绯闻,还没播出,光是粉丝的讨论和骂战就已经占领了几乎所有娱乐站的讨论版。 艾沫和卓尔衡在家里避了好几天风头,连叫外卖都是王库代劳。 这天,王库奉上司“旨意”,苦哈哈的奔去城市另一头买了大餐,好不容易杀过记者大军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按了半天才开门,艾沫劈头就是一句:“怎麽这麽慢啊?扣你工资哦!” 王库立时就怒了:“老大,你也不看看,我要侍候大老板,还要侍候你这小老板,我容易嘛我!” “大老板给你开工资,小老板掌握给你开多少工资,自己看著办吧!” “我……”王库有苦难言,眼珠一转,道,“老大,我的照片拍得怎麽样?” 拿著外卖往里面走的艾沫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 王库笑得很y荡:“就是那些偷拍啊,你和卓哥的。我觉得吧,在茶水间那张最有感觉了!” 他还想再说什麽,一抬头,正对上艾沫满脸戾气的面容,顿时知道大事不好。作家的话:《x肌》开始进入最後章节了,这一篇也要完结了。能够完全按照大纲写下来,对我来说真是不容易啊! (13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9) 王库果断的脚底抹油了,艾沫却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炸弹,把外卖往桌上一摔,冲进书房里去“爆炸”了! “你瞒了我什麽?”艾沫一把揪起卓尔衡的领口上下摇晃,“你早安排好了,让王库去放的照片!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是不是孟英才也是你安排的?” 卓尔衡在最初的怔仲後,抓住艾沫的手,强硬的一点点扳开,沈声道:“放手。” “我不放!”艾沫这会儿正炸得最猛,他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你给我交待清楚!你要是讲不清,我他妈不和你分手我就不姓艾!” 卓尔衡的脸沈了下来:“你放不放?” “不放,怎样!?” 艾沫的话音刚落,卓尔衡突然一低头,撞入他的怀里,一使劲,居然把他扛在了肩上,再一转身,直接往前一扑,他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大沙发上! 天旋地转只在几秒之间,艾沫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脑袋发晕,眼前青黑星星交错纷飞。身下的沙发虽然宽大柔软,但毕竟不是大床,腿咯在椅背上,腰上的骨头都散架了。 “你……” 只说了一个字,後面的话就全被卓尔衡的舌头堵回肚子里了,艾沫唔唔嗯嗯的挣扎了会儿,最後还是因为缺氧慢慢平静了下来。等卓尔衡抬起头,他已经变得双眼迷离,“高举竖旗”了。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卓尔衡皱著眉头,“你这一点就炸的毛病什麽时候能改掉?” 艾沫哼了下,不甘心地爬回正常的坐姿,深吸口气,道:“解释吧!” “这个计划确实是事先定好的,不过,是在孟英才和我联络後。”卓尔衡一屁股坐上地板,道,“孟英才早就在找我了,你不知道吧?” 艾沫一怔,气势顿时低了许多:“什麽时候起?” “过年後。” 艾沫惊讶地道:“那麽早?” “一开始只是发短信,说认识你,後来就是不断打电话,说得很客气,慢慢就变成威胁了。”卓尔衡表情很平静,但青筋毕露的脖子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快,看得艾沫心虚之极,“我向魏总说了这件事,林哥也知道,我们商议後就准备了一个套。” 艾沫似乎隐隐猜了什麽:“套?” “我这次特意选择了同x影片,一方面是想突破角色,另一方面也是正好可以对付他。真正的照片只有一张,就是我和你在车里接吻那张,其他都是王库拍的。”卓尔衡慢慢平静了下来,“我们把这些放在上混淆视听,接下来,就是你和我演一场戏。” “我?”艾沫有些茫然,“演什麽戏?同x恋人吗?” 卓尔衡笑了笑,拉过他吻了一记,轻声道:“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一晚,艾沫被卓尔衡在床上折腾得死去活来,饶是他床上经验丰富,耐受力超强,最後还是被压得连连求饶,抱著枕头泪流不止。一直到後x麻木为止,卓尔衡非常有耐心的把他全身的敏感带都刺激了一遍,直弄到他开始不受抑制的抽搐才放过。 真是菊花残,遍身伤啊…… 艾沫第二天带著满足和痛苦去上班了,一进办公室,满脸暧昧的王库就钻进来说:“魏总叫你去见他!” 艾沫对魏夏总是有点畏惧,但对林清就是敬仰了,这位一手调教出魏夏和卓尔衡的“老师”经历绝对可以写一本传奇。 一脚踏进魏夏那间宽大的办公室,艾沫就发现林清和卓尔衡也在。三个人一起看向他,从头打量到脚,似乎在品评一件商品般,视线令他不寒而栗。 “魏总……” 魏夏点了点头,问卓尔衡:“怎麽样?” “我觉得不行。”卓尔衡叹了口气,一付朽木不可雕的态度,“他要是会演戏,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艾沫听了这词就不高兴,可是不高兴归不高兴,他还是什麽也不能说。不仅不能说,还要摆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魏总,什麽事?” “我们要开发布会,你和小卓一起去。” “啊?”艾沫想像了下早上特意让王库开了卓尔衡的车制造迷雾,好不容易才来到公司的场面,顿时有些不好了,“我和卓哥一起去不好吧?” “你们不仅要一起去,还要做出亲密的样子。”林清笑眯眯的道,“别担心,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行了,时间到了,走吧。” 艾沫看著卓尔衡那付笃定的样子,似乎并没有问题,虽然心下惴惴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著去了。 发布会就设置在star公司的大会议室,场地很大,但此时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了。艾沫一行有特别通道,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保全人员。他们一进後台,门口立刻站满了人,谁也不准进。 艾沫凑到通往会议室的门前看了看,见到那黑压压的人头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双腿一直发软。按理说他的大场面也见了不少了,可是这次不同,牵涉到他和卓尔衡的前途问题,自然是x闷气短胆变小。 临上台前,他却只想上厕所,被卓尔衡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紧张?” “嗯。”艾沫抖抖嗦嗦的道,“我要说什麽来著?” “随便。”卓尔衡倒是想得开,拍了下艾沫的後背,把他往前一推,“上吧。” 艾沫几乎是被推上台的,一出去,连片的闪光灯差点把他闪瞎。跌跌撞撞的上了台,刚一坐定,不少人就已经在台下喊了起来。他放眼望去,下面的人个个面目狰狞,似乎随时准备张嘴吃掉他一般。 第一个记者被点起来时,毫不犹豫的把火力对准了艾沫:“请问艾先生,您和卓尔衡之间的恋情是真的吗?” “怎麽可能!”艾沫的笑容都僵了,“我和卓先生都是直男!” 记者似乎早有准备,追问道:“对那些照片您有什麽解释吗?” “那些照片都是假的。”卓尔衡抢过话筒,拦在艾沫面前,仿佛是保护他般,“我们保留斥诸法律的权利。” 记者们一下子哄了起来,无数只手举起来。卓尔衡笑了下,对艾沫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头脑发僵的伸出手,随便点了一家。 “艾先生,您觉得照片是怎麽流出来的呢?” 艾沫这会儿脑子已经一片浆糊了,随口就道:“这个……还不知道。” “您不是说照片是假的吗?” 艾沫傻眼了:“啊?” “为什麽又会有照片流出来这种说法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卓尔衡又非常适时的抢过了话筒:“艾先生的意思,这些照片是什麽人以什麽目的做的,我们并不知道,但这些人一开始就用路来发布,本身就存在抹黑之意。” “我发现两位戴著一样的戒指,请问这是不是暗示著什麽事?”有记者忍不住了,跳起来喊,顿时又激起一片闪光灯,全部对准了他们的手。 艾沫冷汗直冒,卓尔衡笑眯眯的道:“这是朋友送的,荣老师也有一枚。” 整个发布会就在这样的节奏中进行了下去,工作人员一宣布结束,艾沫几乎像是逃一般冲了出去。等到了後台,他还惊魂未定,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熟悉的味道传来,他正要准备好好问一番究竟,就听卓尔衡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有点用?” 艾沫愣愣的抬起头,看见卓尔衡一脸的不耐烦:“让你演个戏都不会,你这想不想在圈里混了?”说完,就把那枚戒指拔下来,扔给了他,“下次再买这种道具,好歹买个符合我身份的。” 左看右看,卓尔衡似乎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艾沫一下子傻眼了──什麽意思?演戏?作家的话:《x肌》变成隔日更,每更多一点点,每天八点。《滚远了》恢复日更,每天七点半。 (10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10) 卓尔衡的演技很好,他是个天生的演员。在平时生活中,有时候,艾沫会分辨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演戏,就会闭上眼睛光听声音,虽然未必能听出真相,但只要看著他那张脸时,艾沫下意识会觉得是假的。 这是种错觉,可是艾沫就是克服不了,无奈之下,俩人独处时,他总是背对著卓尔衡。偶尔在床上,他忍不住想看看那张英俊的脸,诸如高潮时的表情,悲剧的是,经常一睁眼,他就笑场了。 没办法,看卓尔衡演的戏太多的下场。 每当这时候,卓尔衡就会冷著脸把艾沫翻过身,按住就是一通猛干,干得他又爽又痛,连声求饶才放过他。 此时,艾沫瞪著卓尔衡英俊的面容,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什麽意思?” 卓尔衡斜睨了艾沫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你装什麽?台都下了,在台上怎麽不见你演得这麽好?” “我……”艾沫一口气掐在嗓子眼里,差点没上来,“我、我没,不是,你什麽意思?什麽叫道具?什麽叫演戏?” “你傻了吧?”卓尔衡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说过,只是临时拉你来合作。你正好是编剧,最合适的人选,等这阵子过去了,你也解放了。” 艾沫盯著卓尔衡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眼中发现一些开玩笑或者另有图谋的迹像,然而,他只看见了冰冷而没有感情的黑色。 艾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这麽长时间的相处,他居然没看出来?不,卓尔衡是个演技大师,他看不出来就算了,但是,如果真是演戏的话,卓尔衡这个直男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吧? 最重要的,这是为什麽啊?这麽大一出戏,到底是图个什麽? 艾沫还想说些什麽,脑中正组织著话时,卓尔衡突然抬起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就狠狠的砸到他的脸上! 他被打得脸一歪,踉跄了几步,扶住通道的墙才稳住身体,捂著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卓尔衡。 卓尔衡也盯著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麽般,却就是一语不发。 艾沫愣了会儿,总觉得这件事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他呆呆的望了会儿,捂著脸像是游魂般慢慢走出了通道,等站在走廊上时,听著另一边的喧闹声,他像是惊醒了过来,猛然撒开腿往前跑去。 身後传来了喊声,清清楚楚是卓尔衡的声音,艾沫像是发了疯般往前跑,一头冲进走廊尽头的电梯,疯狂点著关门键。他看著卓尔衡硬生生地撞在了合拢的电梯门上,脸上满是恼怒的神情,还有关门後那声沈闷的敲击声。 应该是……有什麽隐情吧? 逐渐冷静下来的艾沫并不认为卓尔衡对他的感情是在演戏,这并不是什麽乐观的估计,而是一种理x的分析,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卓尔衡这样做的目的。 那麽,卓尔衡这麽做,是因为这次的事吗? 他承认,这次的危机确实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烂到渣的过去,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可是,他也不想这样的啊! 你斗不过孟英才,就把气撒我头上!?又是你对孟英才说“想透露就透露的”!又是你说“有计划的”!最後怎麽反倒来打我了? 艾沫想来想去,想得脑袋都要爆炸了,还是只能做出一个结论──回去问清楚──而且,他有很大的预感,这次,恐怕是他误会了什麽。 想到这里,艾沫不禁有些羞愧:每次事情一和卓尔衡有关,他就会失去理智,一点就炸,半点聪明劲儿都没了。 艾沫抬起头看了看,刚才下了停车场冲上车就开了出来,漫无目的的开了这麽久,也不知道开到哪里来了。打量了一圈,周围的风景g本不认识,他一口袋,手机也没有,只好满车的翻gps。 这是公司配给卓尔衡的私车,太正式豪华,俩人平时基本不用。今天接下来的行程是去参加真人秀的访谈,这车钥匙就正放在艾沫那儿。他以前从没坐过,还真有点不习惯,一通翻找後,没找著gps,倒翻著的一堆信。 信的邮戳都是近几个月的,没有发信人,收信人却都是卓尔衡。信很厚,沈甸甸的拿在手里,重得艾沫好奇心直跳。 要不要打开? 这简直已经不算是问题了,艾沫觉得这种时候他要是再不打开看看,那简直枉对他的小人身份。 信的字迹很秀气,看起来像是出自女x之手,在这个年代还写信,足以说明写信双方的关系与众不同。艾沫在打开时心脏怦怦直跳,在看见信首称呼的那一刹那,脑中却变成了一片空白。 「亲爱的老公……」 任艾沫如何想象,他也绝没有想到卓尔衡居然会有一个妻子,他盯著满是折痕的信纸,半晌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不可能的……不可能! 艾沫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一阵阵反呕从胃里涌上来。他打开车窗,干咳了好一阵子,那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像是吃了什麽腐坏的东西,简直令他无法呼吸。 他拼命冷静下来,抖著手打开信──也许,这又是一个误会呢? 喜欢本文请支持作者正版。本文档由罗密兜(比邻有鱼)收录。 信很简单,只是描述了最近的生活琐路,文笔什麽的完全谈不上,但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温情与体贴正如一个结婚多年的女人,给予丈夫的绵绵爱意。 最後,落款是「最爱你的妻」。 艾沫急勿勿拆开另一封,每一封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从衣食住行到附近搬来的邻居,无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所有的信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出现卓尔衡的名字,称谓都是「老公」或者「亲爱的」,信寄到的地址是stars公司。卓尔衡的信如果是寄到公司,都会被当作影迷处理,由工作人员代为回复,只有一些有价值的信才会由林哥分捡出来给卓尔衡。 这信能递到卓尔衡手里,林哥显然是知道这人身份的,再加上卓尔衡郑重的收在车里,而不是放在家里,这又说明了什麽? 艾沫像是泥塑般坐在驾驶室里,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10鲜币)第六章 你怎麽舍得我难过(11) 也不知过了多久,艾沫的脑袋才慢慢恢复到了正常的档路。 不对不对,这件事太蹊跷了。 卓尔衡有个老婆?看起来不像啊!再怎麽会演,可是,这种事好歹也是人生大事吧…… 不,也许卓尔衡就是会演到这个地步呢?也许他就擅长这个呢?明星掩藏已婚的身份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啊! 可是……可是! 无论找多少个理由,艾沫还是心慌意乱,没办法控制情绪。他从兜里出烟来,扫了一眼车厢没发现有打火机,有心再找一下,却又停住了手。 没办法,万一再找出什麽“不该看”的东西来呢? 不管怎麽说,这件事也不是他坐在这里能够想明白的,必须得拷问……不对,必须得沟通对不对?大明星,难道还能在拷……不,沟通下继续撒谎吗? 艾沫想看看时间,再一扫,发现即没手机也没戴表,出来得实在太匆忙了,什麽也没带。无奈之下,他直接开去了访谈地点。等他顺著记忆到时,访谈已经快要结束了,他看著聚光灯下谈笑风生的卓尔衡,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涩和怒火。 林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拍艾沫的肩膀:“你干嘛去了?” 平时艾沫对林清可是尊敬有加,见面就低一头,如今,林清在他眼里就是卓尔衡撒谎的帮凶,怎麽看怎麽不顺眼,如果不是平时矮一头惯了,现在的他可能直接甩手走人了。就算如此,他也只是斜了一眼林清,保持沈默。 林清多j一个人,一眼就看出来艾沫的情绪不对,他心里明白,也没有采取高压政策,而是笑眯眯的道:“怎麽了?一脸哭丧,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艾沫立时就觉得委屈极了。林清一只手揽著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被小卓欺负啦?不会吧,他疼你还来不及呢。” 艾沫撇了撇嘴,小声道:“刚才还打了我一拳呢!” 林清笑了起来,了艾沫被打青的那块脸,感觉艾沫缩了一下才道:“你啊,怎麽这麽没眼色呢?平时一碰就炸,真要你炸的时候却懵了,真是没用。” 艾沫被说得莫名其妙,愣了下,刚想问清楚,台上的主持人却在此时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卓哥,关於最近闹得很大的绯闻您有什麽解释吗?” “我觉得没必要解释,清者自清。”卓尔衡的回答非常官化,脸上还带著温和的微笑。 主持人笑了下,眼中隐藏著一些得意:“卓哥,关於这件事,我们接到了一个匿名视频,您能看一下吗?” 不等卓尔衡回答,现场的电脑上已经放了起来,艾沫在台下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正是在後台他和卓尔衡争吵的画面。画面很模糊,两人的面容只能勉强看得清楚,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但还是能分辨得清楚俩人是在吵架,漏出来的只言片语正好都是卓尔衡的。 等那一拳放出来後,访谈现场的卓尔衡已是满脸冰霜。 艾沫目瞪口呆的看著视频,愣了好一会儿,转向林清正要开口,却又被林清捏著下巴扭了回去:“看完。” 本来,视频应该以艾沫的离开为结束,没想到在这之後,艾沫眼睁睁的看著视频中的他居然又跑了回来,对著卓尔衡的肚子狠狠来了一拳。视频的最後已经很模糊了,还不停晃动,看起来拍摄的人正在转移阵地,但有了前面的铺垫,谁也不会认为後面是伪造的。 艾沫惊讶的看向林清,还没开口,就听见林清在耳边道:“本来指望你动手呢,结果被小卓打了一拳你就懵了,真是没用。我听说你平时在床上都敢和他动手呢,这时候怎麽废了?” 艾沫沈默了几秒,小声问:“这都是安排好的?” “计划中的一环。”林清淡定的回答,“你也不想想,凭小卓那体格,他要真想打你,一拳下去你还能站起来吗?更何况,你们处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一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小卓说他已经拼命暗示你了,结果你一点反应也没有,跟个傻子一样。” 艾沫立时红了脸,扭过头去看地面,没想到,台上却在此时骚动了起来。 “卓哥,其实这从则绯闻头到尾都是计划好的宣传是吗?这位当事人是您的编剧吧?是为真人秀做的宣传吗?是配合真人秀的同x剧情是吗?” 回答呀!你不是最会演戏吗?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这是个玩笑呀!艾沫在台下急得像什麽似的,台上的卓尔衡还是黑著脸一语不发。 过了几分锺,面对主持人连珠p般的提问,卓尔衡居然站了起来,不顾导演和主持人的连声挽留直接下了台,这一场访谈就此无疾而终。 艾沫急眼了。 卓尔衡这样,无疑把所有的脏水都引到他头上,虽然对艺人来说炒绯闻不算什麽,但炒成这样,对名誉还是会有很恶劣的影响。有些名气小一点的,可能就此沈没在潮起潮落的娱乐圈里了。 艾沫想去拉住卓尔衡,却反被林清拉著往休息室去了。 “他就这样走了?他好好说不行吗!就说这是被人偷拍,其实是个误会……” “你傻呀?他不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怎麽能衬出你的无辜呢?” 艾沫一怔,片刻後,小声呢喃道:“没必要这样。” “我也是这麽说。”林清接话,“唉,没办法,他见不得你受委屈,他说的宁愿他来做恶人,也不想你被别人指指点点。” 被这麽一说,艾沫顿时就觉得窝心极了。等一进休息室,卓尔衡的视线刚转过来,他就扑了过去,张开手刚要抱人,却被卓尔衡一手撑在了脸上。 “发什麽疯!”卓尔衡没好气的道,“你这时候应该对我很生气!” “噢,对!”艾沫一怔,反应了过来,这还是在外面呢! 他看著卓尔衡的脸,憋啊憋,憋到最後,只憋出一张扭曲颤抖的脸。 “看起来和便秘一样。”一边看笑话的林清评价道。 卓尔衡也无奈了,瞄了眼周围无人,却还是只谨慎的伸出手和艾沫交握住。 俩人就这麽面对面的看著,却感觉比什麽时候都靠近。 完结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作者:暖灰 (11鲜币)结局章 我们的未来(1) 艾沫盯著报纸看了好几分锺,像是被点了x般一动不动。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麽了?昨天还是对的、真的,一转眼间,一切都颠倒了,所有的光彩都被抹黑,沈入水底。 此时的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一碰就炸,就算炸,也炸得没什麽劲了。 这段时间,艾沫几乎流浪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饿了随便吃碗饭,渴了买瓶水,有心情时就住旅馆,没心情时就随便找个通宵快餐店或者吧过一夜。 艾沫的存款都在家里,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著。现在,钱包里的现金已经用光,卓尔衡和公司办给他的信用卡全停了,仅剩他的一张还在透支,只是,也透支不了多久了。他身无分文,全靠信用卡透支渡日。然而,等到下个月,他用什麽还呢? 没有。 没有收入,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 而且,他也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个人:卓尔衡。 刚被赶走时,艾沫去star楼下等,躲躲闪闪的像是狗仔,可惜,他没有狗仔的素质,第一次去就被保安赶了出来。顶著白眼,他去了第二次、第三次,就算被人认出来,也顶著头一语不发。记者追著他,他却不跑,只是坐著,不说话,记者们轰炸了半晌,最终骂骂咧咧地走了。 後来,保安不赶他了,但也没人理他。许多以前的同事,那些对他谄媚讨好的人,此刻却都变得尖酸刻薄,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垃圾一般。 艾沫超爱面子的,无论心里怎麽恨,怎麽气,他都要顶著打肿的脸表现出一付不在乎的高姿态。以前,卓尔衡虽然私下超不给他面子,但在外面,还是非常照顾他的。现在,他g本不在乎这些,哪怕卓尔衡当著全世界80亿人臭骂他,他也会高兴得热泪盈眶。 他只想见著那个人,哪怕是王库也好,任何一个和卓尔衡有关的人都行。 可是,没有。 没有一个人见他。 艾沫开始爱上看电影,只要哪家影院有卓尔衡的片,不管是哪一部,他都会跑去用越来越少的钱买票,一次一次地看。 卓尔衡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以前的同居生活就像是一场梦。 艾沫可以离开,他知道应该离开,汤水肯定会接受他的,他也不用继续这样的生活。但是,他走不了,他的灵魂和一切都被留在了这里,就算走了,也只是躯壳而已。 他不想这麽离开。 然後,今天,他看见了这个新闻。 艾沫坐在一家超市门口的休息椅上,汹涌的人群中,只有他蓬头垢面,人人侧目。但他却完全不在乎,只是低头专注地看著报纸。 新闻含糊地报道了卓尔衡被捕的消息,篇幅很大,但语焉不详,照片倒是拍得非常有煽动x,卓尔衡的手背在身後,面无表情地被两个警员押著,正往车上去。 艾沫几乎是贪婪地看著卓尔衡。 你好像瘦了。 有没有按照吃饭? 有没有每天保养皮肤? 卓尔平走了吗?有没有笑话你? 无数个疑问萦绕在艾沫脑中,最终,都化作泪水涌了出来。他再也不像是以前那般嚎啕大哭,只是紧紧握著报纸,抿著唇,低著头,一声不吭地任由泪珠滴落在上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谁来惩罚我!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犯错了!就一次!就这一次! 艾沫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著这句话,可是,再也没有人“凶狠而温柔”的骂他了。 艾沫跑去了警察局,说他有重要消息提供。一位长著将军肚的警官接待了他,在听完他详详细细讲述关於“我是怎样陷害卓尔衡的”话後,客气地请他稍等,转头就去打了j神病院的电话。 艾沫听见警察的讲话,急了,拉著他喊:“我不是神经病!你看看我啊,我是艾沫,就是卓尔衡出柜的那个对像啊!” 警官上下打量了会儿,笑了:“你说你是那个艾沫啊?身份证呢?” 警官看了身份证後,客客气气地把他请了出去:“卓先生已经交待了所有事情,你请回吧。” 艾沫茫然地站在警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後,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在手里掂了掂。换作以前,他可能直接就砸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想了想後,还是默默地放下了。即使砸了又怎麽样,除了给卓尔衡的脸上抹黑外,什麽用也没有。 他的存在,就是卓尔衡最大的一块伤疤。无数人嘲笑卓尔衡的选择,更有人直言他只是个烟雾弹,“真爱”另有其人。 如今,艾沫都快要真希望卓尔衡另有爱人,这样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艾沫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再也没有他所能呆的地方。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他不在乎,但那又怎麽样呢?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原先的那个“家”。他站在了小区门外,不敢进去,像他现在这付样子,保安肯定会当作可疑人员把他赶出来吧。 他刚看了一会儿,就有保安跑了过来,他急急地想走,却被保安挽留了下来:“艾先生!” 艾沫迟疑了下,停了下来,低声下气地挤出个笑脸:“你好。” 保安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怜悯神色:“你回来了?” “嗯。”艾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是想……回来看看。” “那你快上去吧!” 艾沫一怔,欣喜地道:“我可以进吗?” “可以可以,去吧。”保安说道,“你怎麽搞成这样啊,快回家休息吧。” 艾沫以前很看不起这些保安,觉得他们x无大志,又没有本事,真是一群废物。然而,此刻,愿意接纳他的,却正是这些看不起他的人。 艾沫抹了把泪,低著头快步往楼上走。坐在电梯里时,每次有人进来,一见到他就又退了出去,面露厌恶,还有人口吐恶言,他却g本不在乎。 再次站在“家”的门口时,艾沫突然一下子胆怯起来。前面的坚强与麻木全都不翼而飞,他颤抖著抚上门,刚一碰到,门悠悠地开了。 有贼? 艾沫紧张地探进头去,一眼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熟悉的身影。 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好几分锺後,他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卓……哥?” 沙发上的人转过身来,正是那张登上过无数大荧幕的脸。 (13鲜币)结局章 我们的未来(2) 卓尔衡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少见的苍白了起来,再也没有健康蜜色和以前的光彩。艾沫站在门口,几乎都不敢动,生怕一动之下眼前的人就会像海市蜃楼般消失。他想要说些什麽,确认眼前是那个人,但又不敢发声。 前後矛盾中,倒是卓尔衡率先打破了沈默:“你怎麽上来的?” 这话里的针锋相对一耳就听得出来,艾沫抖了下脖子,不愿意“出卖”小保安,赶紧道:“我偷偷跑上来的。” 卓尔衡扭过头去,淡定地道:“我看是保安认识你吧?” 艾沫有些急了,他犹犹豫豫地凑上去,小声道:“你别生气,我就是想来看看这里。你别怪那些保安,人家也不容易,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卓尔衡瞄了艾沫一眼,慢吞吞地道:“你来干什麽我不关心。”他重新低头盯著电脑,说,“这里不欢迎你,离我远点。” 艾沫抿了抿嘴,眼圈红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站在那儿,只觉得遍体生寒,从内心深处的寒冷直冒出来,顺著血管一直蔓延到脑袋里。但是,能看见卓尔衡,他又觉得如此幸福。 “我就想看看你。”艾沫哀求道,“你没事吧?” 任由艾沫在那儿站了好几分锺後,卓尔衡才开口:“如果你还关心我有没有事,为什麽当初要那麽做?” 艾沫像是捞著救命稻草般,连声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告诉我,有没有什麽弥补的办法,我会去做的。” “我告诉你?”卓尔衡语气里多了一丝嘲讽,“你居然连赔礼道歉的方法都没想,就敢来恳求我的原谅?你一直是这麽不负责任,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看清过自己。你觉得你受了很多苦,就因为这,你看不起别人、和全天下人作对。所有人都欠你的,你怎麽做都无所谓是不是?” 艾沫被这一连串的指责给砸懵了,他呆呆地站在那儿,无法辩驳。 “我一直让你反省,让你谨慎,可是你从来都不听。”卓尔衡的语气里有著浓浓的失望,“我在努力适应你,你却不曾为了我去改变什麽。” 艾沫嘴里发苦,放在以往,他早就大吵大闹炸了毛,然而,此时此刻,回顾一路走来,卓尔衡确实为他牺牲了许多,而他却理所当然的享受著这些,从未觉得有什麽不对。 “对不起。”这一次,艾沫是真心实意的忏悔,“我不是个好爱人,也不是个好人。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不原谅我……”他咬了咬牙,道,“我也无话可说。” “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你坏都坏得没水准。”卓尔衡无情地道,“如果你稍微有点脑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艾沫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得一迭声的重复:“你给我次弥补的机会。” 卓尔衡往沙发上一靠,疲倦地道:“我就算给了你机会,你准备怎麽弥补?” 艾沫不知所措了几秒,慢慢地靠过去,迟疑了下,蹲在卓尔衡身前,从下往上仰视坐著的卓尔衡,以颤抖的手上那笔直修长的腿。当他的手进一步往上去时,卓尔衡突然道:“这段时间,你就是靠这个过日子的?” 艾沫一怔,闪电般缩回手,尴尬地道:“不是。” “不是?”卓尔衡似乎很生气,“你满脑子除了这些还能想到什麽?就这是你的弥补方式?你觉得我会缺暖床的人?我刚刚从拘留所出来,这就是你的弥补?你捅了那麽大的蒌子,却用上床来弥补?你的脑子干什麽吃的?” 卓尔衡从来没有这样严厉的指责过艾沫,他眼泛泪光,涨红了脸,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我真的没什麽值钱的东西了。”艾沫带著哭腔道,“除了我自己,我真没有可以赔你的东西了。” 卓尔衡似乎怔了下,慢慢放缓了脸色,打量著艾沫的样子,问:“你这段时间都干什麽了?” “我不知道。”艾沫沈默了会儿,小声道,“我都不知道我要干什麽,这段时间我就像傻子一样。有时候,我真宁愿我是傻子就好了,或者没有我也好,这样你就不会这麽倒霉了。” 他低下头去,瘫坐在地上,低声咕哝:“王库说得没错,我就是个霉星,谁碰上我都倒霉。” “你……不是。” 卓尔衡的这句话令艾沫迅速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期望,可是,这期望很快就消失了,卓尔衡仍旧是坐在那儿,像桩雕塑般一语不发。 “行了,起来吧。”卓尔衡似乎考虑了许久许久,叹了口气,轻声道,“去洗个澡睡一觉吧。你现在这样子,我们也谈不出什麽来。” 不去看泪流不止的艾沫,卓尔衡快步进了书房。把门带上,他一把出手机,拨了魏夏的号码,压低了声音道:“魏总,你没给小沫钱?” “我干嘛给他钱?”魏夏的声音平板无波,“他落得现在这个样子,是他活该。不带脑子出来混是什麽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你说派人盯著他的呢?他怎麽过成这样?” “他如果连这段时间都过不下来,那他可以去死了。”魏夏冷冰冰地道,“怎麽,你还打算护他一辈子啊?不借著这个机会让他成长起来,你是想做一辈子保姆?” “这太严厉了。”卓尔衡皱著眉头,不满地道,“他要是出什麽事怎麽办?” “你都被扳倒了,你觉得还有会在乎他这个小虾米?”林清的声音挤了进来,“你能不能不要一碰上他的事就脑子不转弯?” “我没有。” “你有。” 卓尔衡紧紧握著手机,脖子上青筋毕露,显然他正处於发怒中:“林哥,他有可能死在外面的!” “这是他必经的一关。”林清淡淡地道,“倒是你,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卓尔衡吁了口气,把x中的郁气吐出来,冷静地道:“准备了。” “很好。”林清的嗓音里带了一分戾气,“小鬼太多,也该扫一扫了。” 艾沫洗完澡出来後,看著熟悉的地方,看著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脑的卓尔衡,突然觉得很幸福。这种幸福是如此醇厚,以至於他有种陶醉的感觉。只不过,在陶醉过後,他感觉到的是无以复加的痛苦。 他亲手毁掉了这样的幸福,在他甚至都没意识到时。 卓尔衡以前的那些耳提面命,那些无奈地唠叨,一直在他脑中反复萦绕著,令他後悔不已。无论他怎麽努力,也没办法解脱。有时候,他恨不得从楼上直接跳下去,也好过这样的煎熬。 “你在干什麽?” 卓尔衡的声音把艾沫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他转过身,看见卓尔衡站在门口,从昏暗的客房里看过去,客厅的灯光像是大银幕上的聚光灯。 “我想写一个剧本。”艾沫鬼使神差的开口,“写一个演员的从艺历程。” 卓尔衡站著没动,轻声问:“给我写的吗?” “是的。”艾沫突然感觉眼前的世界亮了起来,“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卓尔衡没有立刻回答,在艾沫的心狂跳至180时,才慢吞吞地道:“这要看你的本子写得怎麽样。”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艾沫还想说些什麽,卓尔衡却丢下一句“你住客房”就出去了。看著带上的门扉,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艾沫终於找到了他该立足的地方。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写稿,每一个打在屏幕上的字,似乎都从他的血管里吸出一滴养份。他迅速消瘦下去了,但j神却无比亢奋,哪怕卓尔衡给他送食物都没注意到。有时,他在房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有时又坐在窗户前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呢。 不久,一件事把他从虚幻世界中拉出来,卓尔衡牵涉案件开庭的日子到了。 (10鲜币)结局章 我们的未来(3) 即使是站在法庭上,艾沫仍然认为卓尔衡拥有平日的风采,虽然媒体上一直唱衰,“天王末路”、“巨星陨落”之类的词屡屡见报,但他却完全不在乎。 这段时间,他每天埋首於新剧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笔下那位巨星一路走来,经历的艰难与坎坷即有他的影子,也有卓尔衡的味道,逐渐丰满成形,熠熠生辉,他忙著几乎顾不上卓尔衡。 艾沫需要一个新的起点,而卓尔衡则正在面对斩断过去的结局点。 开庭那天,法庭几乎坐满了人,所有的记者都被挡在外面。旁观人都带著好奇的神情,视线随著卓尔衡一起移动到被告席上。 艾沫也坐在旁观席上,看著法官入席,一连串复杂而冗长的话後,双方律师开始唇枪舌剑,无论是谁,都对於这样的局面乐见其成,他却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当律师拿出那本熟悉又陌生的黑皮本时,他一下子如坐针扎。 艾沫看向卓尔衡──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桩盐雕般坐在被告席上。 律师的问话很快转到了卓尔衡头上,问原告律师:“这本子你又是怎麽得到的呢?” 原告律师淡定地回答:“由证人单钢提供的。” “胡说八道!那是从我这儿骗去的!” 只是想想而已,艾沫好好坐在那儿,闭紧了嘴巴,满脸不安的神色。他期望卓尔衡能够回头看他一眼,但却什麽事也没发生。 “这里记录了卓先生对高官行贿的所有款项,由卓先生亲笔书写,经过笔迹鉴定。这上面详细记录了地点、时间和款数。”原告律师神情亢奋,一付胜券在握的神情,“和入狱的高官记录对比後,被认为属实。我们相信,卓先生似乎并不单纯是一个演员,还参与了卖y、毒品以及在娱乐界编织关系的工作。” 窃窃私语响了起来,艾沫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但同时,他绝不相信卓尔衡会做出这种事! 卓尔衡不会的! 面对原告律师的咄咄逼人,卓尔衡的律师只是笑了下,道:“可以请您读一下了2月28日的记录吗?” “当然!”原告律师朗读了记录,得意洋洋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晚卓先生确实出席了这场慈善宴会,并且和这位高官见面了,面交了贿金。” “前面的话我赞同,不过後面嘛……”卓尔衡的律师话锋一转,道,“有件事你可能没有调查清楚,卓先生在和高官见面时,有位服务生把一杯红酒泼到了他的身上,所以,在表演前他去换了衣服,全程有当时宴会的服务生陪同,直到上台,这一点服务生可以作证。上台後,他一直处於公共视线中直到离开,有监控为证。请问,他是怎麽面交的贿金?” 被告律师毫不犹豫地道:“他不需要出手,只需要派人做就行了。” “照这样说的话,他又何必记下来,并且藏在自己家中,而且,我们在其他记录条款都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另一方面,你们肯定调取了卓先生帐户的资金流动记录,你刚才也出示了,每一次所谓的‘行贿’前,卓先生的帐户都会有现金流动,并且与记录相答。” 被告律师有些动摇,却仍旧自信满满地道:“当然。” “让我们来看一段监控。” 在监控中,所有人都看见卓尔衡把一沓钱交给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则令坐在旁观席上的单钢变了脸色──那是他的经纪人。 接下来,卓尔衡的律师上演了一出绝地大反击,黑皮本的证据全部指向了单钢,无论是哪一条都和单钢的活动脱不开关系。当被告律师请卓尔衡作证时,他低沈的声音塑造了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形像:“我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我做了这个本子。我知道某人会要这本子,所以,我不敢写真实姓名,但是,我总是留意有没有能证明我清白的手段。这不是某人第一次陷害我,不过,我希望这能变成最後一次。” 艾沫察觉卓尔衡看了过来,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却听他继续说:“也许,我从最初就看错了人。不过,从现在开始挽回也不晚。” 庭审的最终结果并没有出来,可是,所有人的心里都得出了结论──单钢的这出“陷害”大戏该落幕了。 然而,还没完。 “我想请艾沫先生作证。” 艾沫第一次坐上那地方,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是,当他看见卓尔衡的目光後,渐渐也平静了下来。 “您知道这个本子吗?” “当然!” 艾沫讲述了当时的经历,当他讲完後,律师问:“我想请艾青小姐作证。” 艾青带著几分不安坐上了证人席,当律师问到“你是怎麽得到那g断指时”,她慌张地脱口而出:“捡的!” 法庭一片骚动,律师则当庭出示证据:当天有位流浪汉被杀,失去了一g手指。 “不可能!”艾青立时跳了起来,“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和我没关系!这手指是单钢给我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法官要求艾青冷静,她却大吵大闹并且试图逃走,当法警以“蔑视法庭罪”逮捕她时,甚至一拳打到了法警鼻梁上。 这一场庭审,以卓尔衡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艾沫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一直到回到家里,他才从做梦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等无关人员都离开了,卓尔平也进了房间,他走到卓尔衡面前,注视著那张英俊的脸,一字一句地道:“这都是你设计好的是不是?” 卓尔衡半晌没有说话,平静地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艾沫的气息开始不稳,他努力压抑著内心的愤怒,“你骗了我!” “你觉得是我在骗你吗?” “当然!你明知道如果发生了什麽事我肯定会……”艾沫突然闭上了嘴,他怔怔地站在那儿,伸著手,像个傻子般一动不动。 他意识到卓尔衡为什麽这麽做了。 (10鲜币)结局章 我们的未来(4) 因为卓尔衡知道他有一天肯定会触及黑皮本这条底线,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并且在期待著他不要动。但是,他仍然动了,并且g本没有任何悔改之心,只想著原谅。 “你早就知道我会动。” 卓尔衡明白,这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问:“你生气吗?” “我……”艾沫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又愤怒又生气,而且还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欣喜以及被耍的郁闷,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盘锯在心底的那个问题,“你还爱著我吗?” 这句问话後,室内陷入了沈默,卓尔衡慢慢地低下头去,连带著艾沫的心也沈了下去。 “爱的。”几分锺後,卓尔衡抬起头来,脸上有著隐约的激动,“我当然爱你。” 艾沫的眼泪一刹那就流了出来,颤抖著嘴唇,直扑沙发上的人,紧紧地拥抱著怀中的男人。全世界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充实感。 “我好怕,我现在好高兴!高兴!”艾沫的眼泪无法停止,他的心脏变成了水泵,似乎要把身体里的水份全都挤出他的眼眶,“我爱你!我好爱你!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 “爱我是不够的。”卓尔衡皱著眉头,嘴角却往上扬。 艾沫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深吸口气抹去眼泪,轻声道:“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以後,当我要干蠢事时,这个黑皮本就会出现在我的脑中。我不会再那麽冲动和愚蠢,也不会再背叛你。” “严格来说,你这不算背叛。”卓尔衡这次是真笑了出来,他摩梭著艾沫的脸颊,柔声道,“如果你做不到也没关系,少和别人搅和,外交的事你可以交给我。” 艾沫破涕为笑:“因为你比我帅吗?” “当然。” 艾沫再度用力抱住卓尔衡,不带任何情色感觉的,只有温馨与舒适。 “你干嘛要说出来?”卓尔平托著一杯酒,酸溜溜地道,“你可以借这个机会甩了他。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报纸上是怎麽说的,‘金主倒下,小弟跑人’,‘真爱还是真金’,还有……” “哥。”卓尔衡举起一只手,无奈地道,“你已经念了好久了。” “因为你进了拘留所。”卓尔平带著几分火气道,“你知道爸妈打了我多少电话吗?而且我还什麽都不能说,因为爸妈都是大嘴巴。” 艾沫问:“你进拘留所是计划好的?” “是的。”卓尔衡坦率地道,“黑皮本g本不是原来那本,林哥预料到了一切,魏总说要干,就一次置单钢於死地。於是,我们伪装了黑皮本,上面的记录当然是j心选择过,即要糊弄过原告的律师,也要让我得以脱身。” 卓尔衡把整个计划娓娓道来,艾沫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麽多关节,听完後,他问:“我那时候打电话,谁也找不到,也是你们故意的?” 卓尔衡犹豫了下,卓尔平就抢白道:“小衡本来准备要你在家反省的,但是魏总说你太轻浮了,要好好磨磨你的x子。所以,你就有了那段流浪时光,怎麽样?” 艾沫翻了个白眼──他就觉得那时候不对劲,结果,他只是在一个创造出来的虚幻世界!嗯,等等…… 卓尔衡只看见艾沫发了好一会儿呆,接著突然一抽筋,像是过电般跳起来,冲进了书房。几分锺後,他就听见艾沫名为“剧本便秘”的怒吼和摔打桌子的声音,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卓尔平坐到弟弟身边,“你现在官司缠身,刚出柜,你还面临巨额广告赔付。你还有心情笑?” “没关系。”卓尔衡指了指书房,“我有了我的定心石,我最想要的已经在手里了。” 卓尔平看了看书房,送了卓尔衡一个大白眼。 新剧本迅猛进展的同时,卓尔衡的案件审判以及单钢的案件也急速展开了。这一出翻转大剧看得所有人目不转睛,更不提其中的角色还都是明星,有人甚至怀疑这全部是一场炒作,直到单钢的行贿罪一审判决,已经是一年後的事了,一切才都尘埃落定。 真人秀大获成功,卓尔衡的单元换了编剧,大失水准,惜败於戈缙的科幻剧,大爆冷门。戈缙由此一跃重回一线男星的地位,在顾向文的扶持下重焕光彩。并且,他们双双出柜,举行了大型婚礼。荣平带著妻女参加了,喝得酩酊大醉,抱著戈缙大哭,惹得顾向文酸溜溜的。 周南和孟英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卓尔衡和艾沫觉得,也许,等将来老了,偶然再相遇,他们四人也能够心平气和地谈话了。 真人秀艾沫并没有获得署名权,他并不在意,一心扑在新剧本上。他的x格变了许多,不再那麽毛燥和冲动,他会思考、选择,稳重了许多,这一点连艾妈妈都察觉了出来。 艾青因为敲诈、涉嫌包庇罪等被判缓刑,艾父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见到艾沫时,也不再暴燥,只是相顾无言。艾沫给父母在家乡买了房子,并且持续汇了不少生活费。艾青也安份了许多,老实找了一份工作,再也不做明星梦。至此,艾沫的家中总算平静了下来。 时光转换到冬季,艾沫与卓尔衡相识一年之际,新剧本终於完工了。他们在新买的别墅里,坐在真正的壁炉前,讨论著新剧本。 “你觉得什麽名字好?” “一个明星的成长?” 艾沫嗤之以鼻:“你能不能有点文化?” 卓尔衡笑:“我如果要转幕後的话,还是去进修一下吧。” “好啊,我当你的同学。”艾沫兴奋地道。 “现在说的是名字。”卓尔衡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想叫什麽?” 艾沫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聚光灯。” 卓尔衡若有所思地道:“不觉得太普通吗?” “本来就是讲普通人的。”艾沫笑了笑,“只不过这个人恰好是演员。” 圣诞夜,卓尔衡的息影之作《聚光灯》宣布开机。 (15鲜币)结局章 我们的未来(5) 这次的投资人是卓尔衡,息影之作的名头吸引了不少眼球,沸沸扬扬的消息中,艾沫却再也没有和以前一样趴在上,因为一条赞美或者厌恶而情绪起伏了。他学会了冷静,能够对著窗外发一下午的呆。 有些太安静了,卓尔衡想。 俩人有时候会一整天只说几句话,只是共处一室,各做各的事。艾沫没有再那麽忙了,写完了剧本,他就会捧上一大摞书看,到眼睛发花为止。他也不再那麽喜欢夜店生活,空出来的时候除了做家务外,就是锻炼身体。几个月的时候,他也有了薄薄的肌r,还在卓尔衡面前好好炫耀了一番。 这样的艾沫,令卓尔衡觉得即陌生又熟悉,他有时候会担心艾沫是不是被治坏了,但仔细观察,艾沫有时候还是会表露出和从前一样的活泼。 应该只是一种成长吧,卓尔衡最终下了结论,但是,另一方面,他还是对艾沫多了一份关心。 艾沫能够感觉得出,卓尔衡不经意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以及充满爱意的吻。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偶尔他会想起以前的生活,只不过,那已经成了遥远而虚幻的过去,能激起的只有回忆的波澜。 《聚光灯》的开机宴他没有参加,只是开始拍摄时,他以编剧的身份入驻了剧组。这一次,卓尔衡请的还是李导,一见艾沫的面,李导就笑了起来:“哟,艾老板,怎麽样,当卓家媳妇的感觉如何?” 放在以前,艾沫早就炸毛了,肯定要假笑著回嘴。这一次,他却只是笑笑,道:“不错啊,李导可要多关照一下我家老卓。” 话音一落,李导顿时一股诡异的眼神,贴近了仔细观察了会儿,小声道:“你真是艾沫?” “如假包换。”艾沫笑意盈盈地道,“怎麽?我是变漂亮了吗?” “脸皮变厚了。”李导咳了一声,转头对卓尔衡大声招呼,“你还活著啊?真不错,闹那麽大的事你倒脱身了,单钢可就倒霉了。” “自作自受。”卓尔衡简短地说了句,就去化妆了。 李导看看卓尔衡的背影,又看了看在一边笑眯眯的艾沫,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你们成了。” 艾沫奇怪地问:“你早知道我们是一对?” “有点感觉。”李导得意地道,“我的眼神还是很准的。” 那你和你兄弟呢? 艾沫很想这样问,不过他还是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笑了下,道:“李导,这次的选角听说你出了不少力?” “那是!没有我你能请得到荣平和戈缙吗?他们俩现在红得很呢。” “红还不是因为真人秀?”艾沫话锋一转,说,“李导有没有兴趣明年来客串一下评委?” 李导诧异地道:“你明年还准备办?” 艾沫反问:“为什麽不办?” 真人秀虽然把艾沫完全踢了出去,但卓尔衡还是主要投资人之一。前期巨大的冒险给了他丰厚的回报,第一届《巨星梦工厂》产出了巨额分红,并且他的名气得到了进一步提升。如今,他天王男星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同时,对於转入幕後,他也有了一定的积累。 第二年的真人秀已经在计划中,这一次,整个计划被star公司全权接手,艾沫再也c不上嘴,就连卓尔衡也只得到了个参加的名额。对於这一点,俩人都没有介意,林哥和魏总就算亏待他们也无所谓,为了摆平卓尔衡和艾沫的事,他们暗中出的力绝对不止赚的这麽点钱。 “我怎麽就带了你这个赔钱货呢?”林哥最近喜欢这样感叹,“我不要带你了,我要去带粉嫩的新人!” 卓尔衡就这麽被经纪人“踢”了,从此,艾沫就是他的经纪人。他并没有对此多说什麽,这也是林哥让他进一步转往幕後的手段之一。 “嗯,行吧,到时候去玩玩。”李导沈吟了片刻,答道,随即又反应过来,问,“你还是负责人?” “当然不是啦。”艾沫答得爽快,“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 “靠,我难道还找不到推荐人?”李导没好气地骂道,转头道,“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客串一下?” “什麽?” “片里啊?想不想演个角色?”李导兴致勃勃地道,“我先警告你,只有小角色。” 这倒是个新奇的事,艾沫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呀,我要演那个卖果汁的小贩。” “我呸!”李导眼一瞪,“你连个台词都不要?” “不要啦,我口齿不清。”艾沫嘿嘿一笑,“你今天就拍我的吧,我明天要出门一段时间。我去化妆了。” “我靠,你以为这想拍就拍啊?喂,等下!你给我等下!喂!” 艾沫理也不理就钻进了化妆车,看著车里正在卓尔衡脸上涂涂抹抹的王姐,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年多以前,他也是在这辆车上,看著这两个人。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是第一次合作的明星与编剧,如今,他们已经是一对恋人。 世事变幻,莫过於此。 “怎麽了?” 艾沫抬起头,看见卓尔衡正从面前镜子里看著他,连忙笑了笑,道:“就是觉得这个场面好像以前见过。” “你当然见过啦!”王姐热情地开了腔,“一年前也是这样嘛,你什麽脑筋?” 艾沫笑了笑:“王姐,你是不是卓尔衡的御用化妆师啊?” “不是,我是李导的御用化妆师啦,他的戏都是我来做。”王姐得意地把卓尔衡的椅子一转,道,“我的技术怎麽样?不错吧?” 艾沫打量著眼前英俊的男人,仅仅一年间,他的面容更加成熟,多了一丝风霜的味道,却也富有男人味了。 这个男人是我的。 如果是一年前,艾沫的想法会是:这个明星是我的! 这其中的变化,艾沫不觉得,卓尔衡却能够感觉到。 “好帅!” 卓尔衡扯了扯嘴角,问:“你上来干什麽?” “我也要化妆。”艾沫对王姐讨好地笑,“我要客串。” 王姐老实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艾沫一会儿,问:“客串什麽?” “卖果汁的小贩。” 王姐随手拿起一瓶不知道什麽水,对著艾沫的脸上喷了两下,道:“行了,你就这样上吧,挺符合的。” “……” 艾沫挺著油光满面的脸下了化妆车,在场边看著火冒三丈的李导痛骂道具小弟,指挥著工作人员赶紧去准备果汁摊,不由得暗笑了一下。 “你又在乱来。”卓尔衡在艾沫耳边轻声道。 “他一年前也整我啊。”艾沫翘了翘嘴角。 “我也整过你。” “你不同。”艾沫捏了捏卓尔衡的手,“我随便你整。” 卓尔衡笑起来,去和李导说戏了。艾沫的眼光正盯著他,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胆怯的话:“艾哥,请坐。” 他转过头去,看见一张青涩讨好的面容。回忆了下,并不认识这人,他不禁有些奇怪,左右看了看,他问:“你和我说?” 大概是艾沫的态度过於和蔼,小弟j神一振,笑得露出八颗牙齿道:“是啊!” 艾沫一瞬间明白了过来,笑道:“谢谢。” 曾几何时,他是叫别人“哥”的……以後还是不要叫了,听得像是万艾哥。 李导显然准备速战速决,一上来就拍了艾沫的“戏份”,其实也仅仅只是个很小的过场,一句对白也没有:还未成名的男演员在路边买一杯果法,看著小摊主盯著他,以为是认出了他,就等著讨签名,结果,小摊主只是觉得男演员很帅。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後,男演员难堪的走了。 艾沫站在果汁摊前,看著吊儿郎当的卓尔衡叼著烟慢慢走过来,一边上下口袋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来一杯。” 他谨记李导的说法,死死盯著卓尔衡,刚有点感觉,李导暴怒的声音从场边传来:“你是饿了吗?干嘛用这种饿狼的眼神看著小卓!花痴你都演不好!花痴啊!你不就是个花痴吗?” 工作人员都是一脸尴尬,卓尔衡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艾沫,什麽也没说。 “第二遍!”工作人员喊了。 艾沫盯。 “卡──!你是猪头啊?” “第三遍!” 艾沫满头大汗,盯。 “卡卡卡!你又不是死鱼眼,能不能放点眼仁进去?” 艾沫忍了。 “第四遍!” 艾沫努力想像著卓尔衡的裸体,理所当然,一瞬间就被卡了。 “你们俩的私事不要放到台面上来想!” 艾沫忍不住,说:“我什麽时候讲私事了?” 卓尔衡凑过来,小声c嘴道:“你勃起了。” 艾沫低头一看,顿时脸红成蕃茄,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关系,慢慢来。”卓尔衡看著艾沫涨红了脸的模样,笑著耳语,“你就把我想成r沫涨蛋。” 艾沫最喜欢r沫涨蛋,一天吃三顿也不在乎,他狐疑地道:“r沫涨蛋?这行吗?” “你试试。” 艾沫努力把卓尔衡想像成一碗r沫涨蛋,想著想著,就听李导喊:“卡!过了!我靠,终於过了!换场换场!”作家的话:明天差不多应该是结局了!哦,不,今天…… (10鲜币)大结局 艾沫傻傻地看著忙碌的人群,悄声对接受补妆的卓尔衡道:“我过了?” 卓尔衡嘴不能动,憋出一个字:“嗯。” “真的?”艾沫兴奋了,“我演得怎麽样?” 卓尔衡又以一个字回答了这个问题:“切。” “……” 拍摄持续了整整一年,一直很顺利,艾沫跟场,看著卓尔衡和一票大明星演对手戏,看著卓尔衡把他笔下的角色逐渐丰满立体,看著这部片子逐渐往结尾迈进。当这片杀青的那一天,他突然有种虚脱感,像是什麽沈重的东西离体而去了般。 《聚光灯》的宣传很少,基本上没有片花曝出,一反往常的宣传手段,却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 出品公司star对这部片极不期待,魏夏面对媒体时明确地表示:“这片不赔钱就好了,大赚是不可能的。” 艾沫看看电脑上的这条新闻,笑得不行:“魏哥是气坏了。” “你找一个小白脸来演他,他能不气吗?”卓尔衡道,“林哥倒是很满意他的形像。” “我就是觉得林哥比魏总更强大。”艾沫小声嘀咕,“林哥只是让著他。” “嗯。”卓尔衡歪著头想了想,道,“我也让著你。” 艾沫斜了卓尔衡一眼,闷笑著。等卓尔衡走了,他托著脑袋坐在电脑前,咕哝道:“我也会学著努力让你的,以後。” 电影上映日在s市举行了盛大的首映,娱乐圈内几乎有点名气的都来了,不仅仅是卓尔衡的能力,也有魏夏的影响力在内。众星云集之际,艾沫就像一粒灰尘般轻轻松松地进了影院,躲过了媒体围追堵截。 如今,面对媒体他不再那麽紧张,虽然还做不到灵牙俐齿,至少可以镇定自如。 刚一坐上贵宾席,艾沫就听见一声j力十足的招呼:“艾哥,你今天上台不?” 他转头一看,王库j神奕奕的一脸笑容,他皮笑r不笑地道:“不上。我上去干什麽?” “风光嘛。”王库挤眉弄眼的,“这算是你的风光大嫁了吧!” 艾沫一怔:“什麽风光大嫁?” “咦?不是说片子最後主角出柜结婚了吗?” 艾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就看著吧。” 主创人员上台时,艾沫就坐在下面,看著台上的卓尔衡和李导接受媒体的“拷问”,听著那些熟悉的声音,他的心里浮起了安定的感觉。有些事情似乎不一样了,他不再觉得卓尔衡那麽遥远,也不再害怕什麽。 电影院很快黑了下来,银幕上出现年轻的卓尔衡,一脸青涩而无畏的笑容。艾沫看得入神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 後面,卓尔衡第一次登台,带著紧张的神情表演一个没有台词的小角色,然後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这个导演是李导,李导亲自演了本人,艾沫看得一边笑一边握紧了手心的手。 再後来,卓尔衡第一次领奖,初露锋芒,那骄傲的笑容以及挺拔的身躯,令艾沫的眼中出现了星星点点。 再这之後,还有许多:他走上巅峰,受到挫折,他遇上了那个“胡搅蛮缠的家夥”,他在感情与责任间挣扎,他出柜了,他因为“爱人”所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实,如此的虚幻而又充满了现实感。 艾沫拼命捏著卓尔衡的手,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 “你再用劲,我的手就要断了。” 耳边响起的话令艾沫一惊,赶紧松了劲,把那只手放在怀里轻轻揉著。 “没事,我在这儿呢。” 黑暗里,艾沫看不见人影,只有声音。他吸了吸鼻子,用力答应道:“嗯。” 电影散场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起身鼓掌,偌大的电影院里一片寂静。直到字幕放完,最後停在卓尔衡和艾沫的名字上,观众们才慢慢起身,走了出去。不久後,其中的一些又回来了,安静地坐回座位上,他们买了下一场的票。 主创在影院的休息室里集合,准备去庆功宴。李导左看右看,不见主演身影,他拉住林清问:“卓尔衡呢?” 林清反问:“艾沫呢?” “不知道,走了吧。” “哦,那卓尔衡也应该走了。” 李导顿时大怒:“这个家夥有异x没人x!” 林清看见魏夏过来,笑了笑,道:“我也走了,bye。” “喂!你们全走了,办个屁庆功宴啊!”李导到处喊,“荣平呢?戈缙呢?” “李导,戈缙没来,荣平刚一结束就走了。”助理回答。 “靠!” 把李导的怒吼丢到身後,林清快步赶上魏夏,问:“那小子呢?” “走了。”魏夏言简意赅地道,“和艾沫一起。” “去哪了?” “应该是回家了。” “那我们也回家吧。” “嗯。” 艾沫把车滑进停车位,下了车,锁门,站在车门边。不一会儿,卓尔衡从车头绕过来,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与他交握在一起。 俩人拉著手,穿过昏暗而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脚步声回荡在一片寂静中,有节奏地响起。当电梯来了後,卓尔衡等艾沫先进去才进,边走边问:“饿吗?” “嗯。”艾沫点点头,放开了紧握的手,“叫个外卖吧。” “这附近不知道有什麽。” “我记的,等我看看手机。” 电梯再开後就是家了。艾沫实现了他儿时的梦想之一,买下整整一层做房子。当房间的声控灯随著他们的活动声逐渐开启後,温暖的感觉弥漫开来。 艾沫打开窗帘,看著外面的万家灯火发了一会儿怔,耳边传来房间里卓尔衡的问话:“我的睡衣呢?” “我来找。”他应声跑去,“你要什麽口味的饭。” “咖喱。” “别吃咖喱,好臭。” “我喜欢。” “好吧。” 对艾沫来说,这一天结束了,而新的人生,已经开始了。 ─完─作家的话:还有一个番外,此文就全部完结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