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又一炮,还缺分手礼炮(H)》 分卷阅读1 《一炮又一炮,还缺分手炮》BY飞起来 非典型渣贱 男人素得久了,一朝开荤就惦记着肉,然后我们就成了炮友。 第1章 我有个炮友,我心里认他是我男票,是爱人。 他却只把我当炮友。 他心里有个人,他初恋加爱人,死了挺多年,听说他当年创业的时候,他被人坑了一把,而且对方该给的酬金没给,他年轻气盛,脾气爆性子急,虽然他占理,但带了一大帮人讨说法,语气也不太好,像是干架的,其实我这样说是非常婉转的说法了,据说当时真的动上了手,对方后台硬事情扯大了,他爱人心脏不太好,知道他脾气不好,这次事闹得大,又听到风言风语和坏消息,太过担心,心梗走了。 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爱人。 再也没乱搞过男男关系,直到遇上了我。 我是真喜欢他,喜欢他很久了。 所以恬不知耻地爬了床,他素了挺多年,趁着酒醉,我主导,一朝开荤,他非常爽,我非常疼。 所以开荤后的早上,我受到百般嘲讽,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自作自受。 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可男人素得久了,一朝开荤就惦记着肉,然后我们就成了炮友。 他是这样和我说的,“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谈对象了。你懂吗?” “我懂。”我看他瞪着我,诚恳地补充一句,“我们是炮友。” 皆大欢喜。 第2章 他好久没来找我了。 算起来有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打了酣畅淋漓的一炮,我说我要去外地一个礼拜。他随口嗯了一声,躺在床上看文件。 问都不问一声我去干嘛。 当真是炮友,是我奢求太多。 我回镇江,给我爸上坟。 我是个养子,我爸死得早,而且名声不太好,是那个年代的同性恋,也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全国最高学府,金贵非常,前途无量,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不肆业的话。 当年我爸的故事比我的还复杂,爱恨情仇豪门子弟,但前尘往事不该由我评判。 我爸肆业后,逃离北京这个伤心地,回老家镇江,青山绿水古楼,好山好水养人,心却是死了。 心病还需心医,可我爸的药在北京,这药太猛太烈,也不知几分药性几分毒性,我爸就没医,所以早早离世。 我回完老家,原本打算在古城逗留几日,恰好来了个活,酬金非常高,就是非常苦,山沟沟里,作为个18线都开外的小明星,向来只有活挑我,没有我挑活,我盘算下手头的钱,又吭哧吭哧走了。 等我累成狗回家,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我的炮友还没给我电话。 我打给他,他直接挂掉。 然后我就死心了。 我不用打第二个,也不用打给他秘书,因为都不会有回音。 第3章 他公司越做越大,当年痛失爱人后,他真正是痛定思痛,磨掉一身锐气,没日没夜拼搏奋斗。 事实上,他绝对是娱乐圈里各等级小明星最想睡,最想求包的金主类型。 有钱有颜身材好,更别提那一段扑朔迷离的发奋历史中藏着的深情往事,一个永远珍藏在心的爱人,一个毛头小子到成熟男人的蜕变,听着就能脑补一堆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和江湖传说。 但我没求他包我,我说的是,我们是炮友。 嗯,炮友,友。 而金主,是主。 第4章 那么既然是友,他就有义务满足我的生理需求,有义务关心我的身心健康,有义务提升我的幸福指数。 以上都是我瞎扯几把蛋的。 我横竖就一倒贴的,每天心惊胆战地担心他投向别的小妖精的怀抱,这个圈子里,比我嫩的,比我漂亮的,比我身材好的,比我会来事的,比我会说话的,比我技术好的,要是光其中一项拿得出手也就算了,关键全能人才那是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 其实现在圈子风气不太好,好像抱金主大腿是主业,演戏唱歌才是副业,所以既然他是开了荤才和我做炮友的,我更得小心提防各路小妖精,明路暗路,各个方向,各个角落。 所以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我要是正牌男友,就能光明正大的作威作福,站在高高的土堆上,抬头45度,趾高气昂地对各路小婊砸放狠话,“各位同志,你们听好了,我们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应该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要遵循以下原则: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必须坚持科学发展,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必须坚持民主法治,必须坚持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必须坚持在党的领导下全社会共同建设!所以,离我老公远远的!他有男票了!听懂了没?滚——你——妈——比!” 说真的,这一幕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喊话荡气回肠,充满力量,以至于第二天枕头套的口水面积变得额外大。 …… 没脸没皮地倒贴他,和他关系还得对人保密,这个炮友关系来之不易,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更上一层楼,我得看牢这个不为人知的炮友身份。 怎么做? 发扬艰苦奋斗精神,勤勤恳恳耕耘,牢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坚持正确处理发展稳定的关系…… 简而言之,榨干他。 第5章 所以,他不接我电话没事,我还能上门堵人啊! 我先回家洗了个澡,把自己搞得香喷喷的,修修眉毛,穿一件白色V领T恤,低腰牛仔裤包裹住又长又直的两条大长腿,非常完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个响指出门了。 我在他家公寓门口等着,说起来我第一次到他家打炮的时候,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大老板住得那么不讲究,非常干净,非常整洁,从小茶几和厨房大理石台面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矿泉水中,我看见了五星级酒店的风采,很冷清的一套公寓,看不出喜好,看不出生活情趣,就像是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从那以后,这套公寓成了打炮地点之一。 我窝在他家门口的角落里,自带了个折叠塑料小板凳,靠着门板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直到被人拍了一下,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见站着皱眉看着我的他,下意识摸了摸嘴角,还好还好,这次没有流口水。 “啊,你回来了……”我下意识想站起来,结果坐了太久,腰酸腿硬,起身的时候很是僵硬,我倒吸一口气,厚颜无耻地伸出手,“搭把手。” 他瞥我一眼,痛快地伸出手,借了把力。 “谢谢……” 分卷阅读2 我起身,老老实实地放开他的手,“唔…….都快8点了啊……你吃过了吗?” 不及他回答,我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挑眉看他,“你喝酒了?有应酬?” 他“嗯”了一声,示意我让开,他开门。 “胃疼不疼?”我问他,他回过头,没说话,黑色的瞳仁里印着我的影子,很快把头转回去,开门。 我撇撇嘴,“哎呀,我就想知道,你要是胃不疼,我就留下来嘛。”我刻意换了语气,暧昧又色情,“我想你了……” 他锐利的眼神刺向我,我满不在乎地笑,凑近他耳边“想你那里了……” “你怎么过来了?”他皱眉,示意我进门,解开西服扣子。 我自己找鞋换好,关门,上前帮他脱衣服,“打你电话你不接,干脆来一趟。” “下次别自己跑过来,浪费时间。”他仰起头让我给他撤下领带。 我笑了下,没搭话。 “喝酒前吃过东西了吗?胃疼不疼?”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照例没有回音,他裸着上半身走向浴室,露出健壮的肌肉,“你也去洗澡。” 这就是打炮的意思。 知道他胃不好也是偶然发现,也是某天我在他家门口等他,送他回来的是他司机和助理,应酬多了些,胃疼得难受,也不发一语,皱着个眉头端着个脸,把头埋进被子里,我给他弄了个电热宝,灌下去解酒汤,轻轻按摩,看着他眉头慢慢舒展,实在忍不住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我也不是没有成功入侵过他的生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雁过无痕,试图以一种最微小最云淡风轻的方式一点点透露我的爱意,让他感受我的爱意,甚至,接受我。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或者说,我可能已经成功了。 但好景不长,我感觉得到,他也慢慢地把我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 直到现在,我俩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那条线叫“炮友线”,任何超越炮友关系的行为都被他拒之门外,他不接受,更谈不上回应。 我得让自己不时地插科打诨,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然后飞速地退回安全线以内,高举双手,呐喊:我们是炮友,只是炮友!我所做的一切关心都是为了打一炮! 到底谁是演员?谁在演戏? 第6章 他洗澡很快,身上有好闻的青柠味沐浴露的清香,我闻了闻自己,很满意自己和他一个味道。 我干脆利落地扯开浴巾,跨坐他腿上,一只手在他胸膛打圈,下身用屁股蹭他的肉棒,他眯眼看我,喉结滚动了下,我一边吻他耳垂,一边含糊地撒娇,“我好想你,你怎么那么坏?” 我沿着耳垂慢慢亲吻到下巴,再到喉结,“怎么都不接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呼吸重了几分,我拉过他宽厚的大掌,放到我的乳头上,“摸摸我,”我用臀缝夹他勃起的肉棒,给他抛媚眼,“我痒。” 好歹做炮友那么多年,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如何最大程度地挑起对方的情欲,于我而言熟门熟路。 他的大手在我乳头附近游离,我发出喘息声,忍不住亲吻他的唇,薄薄的唇滚烫,我轻轻含住,呢喃他的名字,得不到他的回应,抬眼看他的眼睛,做爱的时候,我们贴得近,从他的眼睛里,好像能看到此时有些情愫发了芽,冒了头,微微弱弱在风中摇摆,一个不注意,就消失不见。 看久了,他眼神越来越深,突然好像冒了火,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床上。 我笑嘻嘻地环住他的腰,冲他暧昧的笑。 他取过润滑剂,扩张,动作有点大,有点急,我索性浪叫进来,“进来,痒。”看他深深地看着我,忍不住催促,拿脚蹬他,“快点呀!” 他挺了进来,一个月没做,我其实不太好受,一只手搭在脸上,藏住大半表情,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扯出一个笑,“抱抱。” 双手张开,是个邀请的姿势。 第7章 他伏在我身上,略微粗暴地将我的手拉过头顶,下身开始顶撞起来。 疼,火辣辣地疼。 我倒吸一口气,他已经按住我肩膀挺动。 “摸摸我。”我声音干涩,下身酸胀感、不适感全都涌了上来,咽了口口水,把乳头往他那里凑。 他倒是慢慢停了下来,瞥我一眼,“浪什么?”大概看出我的不适,慢慢放开我的肩膀,“刚刚是谁催着我?” 我瘪瘪嘴,是我是我,特么忘了你那么大真是对不起。 我好受很多,抱住他的头,肌肤相贴,很快有了感觉,他的大手移到我的两片臀瓣,不停揉捏,柔软的臀瓣被温热的大手包裹,我舒服地眯起眼,自己玩弄被冷落的乳头,仰起头,发出舒适的喘息。 他一看时机成熟,不再犹豫,龟头开疆辟土,刮过肉壁上的敏感点,饥渴的肠道贪婪地吮吸住坚硬粗壮的肉棒,熟悉的快感像潮水一般涌来,我忍不住扭动起来,主动迎合。 “真爽…….”我的双腿缠住他的腰,紧紧钩住,催促,“嗯——快一点——” 他眼里着了火,脸上的汗珠分外性感,有些急躁粗暴地拍打我的臀,“放松一点,别咬那么紧!” 我分外敏感,忍不住咬得更紧,整个人像一条蛇一样贴住他,“嗯——”我摸他健壮的肌肉,一路向下,在一道疤痕上停留许久,“好大……真爽……” 我爱死这个感觉。被大肉棒贯穿、抽插,插进我的身体,这个硬度、热度、长度、角度,一切都是刚刚好,都是我想要的,更为难得的是,这个男人就是我爱人的人,光是想到和他合二为一,我就难耐激动,空虚、饥渴的肠道紧紧包裹着他的性器,不停蠕动、痉挛,我爽得大脑空白,他撞击的力度越来越重,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高潮来临的时候,我忍不住一口咬上他的胸膛,带了点泄欲和不甘,他闷哼一声,顶得更深,拍我的臀,声音粗哑,“浪什么?” 我移开嘴,冲他无辜地笑,我刚刚射了出来,此刻虚脱地狠,还处于高潮后的敏感中,后穴的软肉被人不停进攻,我忍不住缩了又缩,想要躲开这猛烈的高潮,他扣住我的腰,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咬了人就想跑?” 他瞄了眼自己的胸膛,那里留下个很醒目的红色印子,是我刚刚的杰作。 我轻哼一声,恶作剧般地收缩,不意外听到他喉头发出的含糊音,眼睛里冒了火,大概被我的挑衅激怒,一只手压制我还在作乱的双手,拉过头顶,俯下身,一张俊脸逼近我,我们贴得很近,我只要轻轻一撅嘴,就能亲吻到他的唇。 他的挺动停了下来。我俩都不太好受。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怎 分卷阅读3 么不浪了?”薄唇轻启,他问我,就差一点点,我们的唇就能碰到了。 我退无可退,只觉得他眼睛亮得吓人,我还是色欲熏心,意志薄弱,忍不住轻轻抬头,去碰他的唇。 我已经想好了,他要是想躲完全躲得过去,如果他真的躲了,我就把头偏向一边,一点都不尴尬不难堪。 但出乎我意料。 第8章 他没有躲,嘴唇碰触的那一刻,好像脑海中有烟花在绽放,我瞪大眼睛,一瞬间色胆包天,忍不住吻得更深,啃咬他的嘴唇,舌头扫过他的齿,试图撬开他紧闭的牙。 他紧紧地盯着我,像一只鹰,那眼神让我莫名羞耻,好像透露着淡淡的嘲讽,这一切都是他赐予的施舍。 我渐渐觉得没劲,慢慢停止了攻势。 然而下一秒,“唔——”我感觉猛烈的吻袭来,带着风雨欲来、摧枯拉朽般的澎湃气势,像末日最后的狂欢,像混乱中片刻的清醒,像黑暗中透露的最后一丝光明,他的舌扫荡我的口腔内部,我来不及给予回应,我被他的气息完全侵占,浑浑噩噩中早已无法思考,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和激动。 这是一个很粗暴的吻。 这是一个带着酒味的吻。 这是一个我等了很久的吻。 我眼眶忍不住有点湿。 他匆匆停下这个吻,喘着粗气,掩饰情绪,声音沙哑,拍我的身子,“转过去。” 我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吻中,有点怔愣地看了他片刻,忍不住凝视他湿润红润的嘴唇。 他皱眉,语气很不好,“翻过身。”看我不明白,“接着做。”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不想看见我脸。 我抿了抿唇,利索地翻了身,把脸埋进床单里,把情绪藏进眼睛里。 后背位进入得还要深,我却无心叫床,闷哼了几声,他沉默地操干着,健壮的腰肢打桩机一般挺动着。 我咬住下唇,只愿意发出单音的字节。 一场变了味的性爱。 他终于射了出来,一泡浓精。 第9章 他发出沉闷的喘息,呆在我体内没有动弹,我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我感觉到他的手摸向我的肩胛骨,温热的呼吸喷在我后背,低呀的嗓音非常诱人,“这里,”他的手指轻柔地点在某一处,我忍不住缩了一下,“怎么弄的?” 我撇过头看,看不到,他轻轻碰了碰,疼,“嘶,”我吸了口气,瞪他,却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我,很认真,沉甸甸的我看不明白,我移开眼,“撞了下,没事。” 他没说话,我感觉到专注的视线紧紧盯住那块肌肤。 “怎么了?很吓人吗?”我岔开话题,想用手摸一摸。 他拉住我的手,“别动,”停顿了一会,我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忍不住扭头看,他起身,套上浴袍,“趴着别动。” 他就要迈开步子离去,我还是忍不住想摸一摸,最好还能看一看,他又转头,叮嘱我,“别自己乱碰,听到没?” 我含糊地“嗯”了声。 听见他的脚步,很稳,“吧唧——”箱扣打开的声音,然后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抹到了我身上。 “好凉——”我忍不住要往后躲。 他扣住我的腰,“一会就好了。”毫不犹豫地继续涂,“有点痛,你忍一会。” 我还没反映过来,“嗯?”下一秒就酸痛无比,“嘶——嗷——操——” 真的疼,他手掌大力揉开刚刚涂的药膏,火辣辣地痛,又被药膏的凉带走了些,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我喊了半天,他也不睬我,“好了好了,别揉了,够了够了……” 眼看揉了好一会,他的力度丝毫不减,我忍不住叫屈,身子慢慢往前挪,只想逃离那魔爪。 “啧,老实点。”他把我抓回来,不耐烦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安慰,“马上就好了,再忍忍。” 我立马打蛇随棍上。 “疼……好疼……”我转过头,艰难地望着他,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眼里都是水光,他怔愣片刻,我伸手勾他,这个动作很是艰难,他倒是配合了点,无奈地主动凑向我。 我指了指脸,“亲一个。”我直视他的双眼,“亲一个就不疼了。” 第10章 他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了我半响,那双漂亮的黑瞳仁里全是我影子。 我屏息等待。 他凑近我的脸,“啾”地一声,他飞速地扭头,亲到了我的指尖。 我立马反应过来,气鼓鼓,“你耍赖!” 他笑而不语,继续按摩。 我越叫越凄惨,简直是魔音入耳。 他倒是气定神闲,慢慢悠悠。 我喊了半天,喉咙都快哑了,回过头瞪着他。 他只当没看到,突然低下头,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很轻柔的吻,我下意识睁大了眼,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我突然哑然,抑制不住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在嘴角绽放。 我兴奋地几乎要打滚,看他收拾药箱,心越来越痒,在他快要起身那一刹那扑过去,用蛮力把他压在床上,他估计顾及我的伤和药膏,无奈地纵容我,顺从地倒下去,仰起头看着我。 “又要干嘛?”他问我。 我嘿嘿嘿直笑,“帅哥,怎么报答你呀?”我不及他回答,扒拉开他的浴袍,“我以身相许好不好啊?” “不要病号。” 看他想推开我,我缠得更紧,“哎呀,可是我还没吃饱呢……”我贴向他,有意识地挑逗他的敏感带,不出意外看到他眯起的眼,我坏笑,“你好像也……”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晕头转向,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一边,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干脆利落,“老实点。” 我撇撇嘴,下床往厨房走去,我是真的饿,晚饭就喝了点粥,现在肚子里早就空空荡荡了。 我熟门熟路地翻开冰箱,啧啧啧,看这日子过得,简直了,冰箱里就几包榨菜,一把面条,几个蛋,一小把菜。 下碗面,打两个蛋,把菜扔进去。 我在一旁守着锅,百无聊赖,一回头就看到他倚在门边,抱着手臂。 “咕嘟咕嘟”是水烧开的声音,我们俩都没说话,在这个静谧冷清的厨房里,突然滋生了家的味道。 第11章 “吃不吃?”我一边把面盛到大碗里,一边问他。 “嗯。” 我拿出另一个碗,他喜欢汤多一点的面。 我端着两碗面走向餐桌,“烫烫烫!”我叫唤,“拿个垫子来。” 他沉默地放上软木垫,我放下面,转身进厨房,把那几包榨菜拿出来,“好啦——齐活——开吃!” 暖黄的灯光下,只有呼啦啦的吃面声。 他吃饭快,吃饱喝足往 分卷阅读4 椅背上一靠,一副大爷样,“你后背的伤怎么弄的?” “啊?”我抬眼看他,嘴角还提溜一根面条,含糊道,“撞了下,没事。” 他的手指敲击桌面,皱眉头,神色严肃,“说实话。别糊弄我。” 我埋头吃面,“说了没事。你吃饱了没?” “你告诉我你撞哪儿了?” 我呼啦啦喝一大口汤,“忘记了,瞎撞的。” 不用抬头我都感觉得到他锐利的视线,“哦,是嘛?可我怎么看着是被人用东西砸出来的啊?” 哎呀,差点忘了这位当年也是混过社会的。 “你看错了吧?”我喝完最后一口汤,直接把碗收了放进水斗。 “放那儿,明天阿姨来。” 我点头,扔下碗。 他堵在门口,抱胸,“是不是剧组有人欺负你?” 我没回答。 他皱眉看我,神色很不好,“你告诉我,我……” “然后呢?”我冷不丁开口,他愣了一下。 我继续,“你是不是想说你找人警告一下那个人?或者打声招呼找人照顾下我?” 他垂下眼眸,抿了抿唇。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他。 “不为什么。”很硬很冷的一句话,他面色淡淡。 我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及他回话,飞速地说下去,“是炮友的话,你越界了。你告诉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炮友。”他回答地很快,语气很坚定。 我心中有口气,不吐不快,点头,“好,是炮友。”我抬眼直视他,“你这样做像是在包养我,我有求你包养吗?我们是包养关系吗?还是说,你心疼我?你在乎我?” 第12章 他嘴角紧抿,眉头紧皱。 我心砰砰乱跳,手心冒汗,硬是撑起一股气,挺直胸膛看着他。 他脸上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那些隐秘的情绪都被藏起来,我从来都窥视不到。 “我关心你。”沉稳又低沉的声音,语气却很随意。 我原本一口气被噎在心里不上不下,此刻却像漏了气的皮球,只余黯然。 哪种关心?我想问清楚问明白,但看他四两拨千斤的样,我泄了气。 他只是问了我伤势,没说怎么处理,没说后续,我一鼓作气说的那些完全可以被当作自作多情。 他的表情太冷淡,我看不出一丝慌乱和紧张。 我不想自取其辱,我没那么伟大,我也会疼。 我突然觉得悲哀又寂寞,自己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怜。 我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谢谢你的关心。” 我抬头看钟,冲他点点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我抓起手机,打算去换衣服。 他沉默地错开了身。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他拦住我,塞给我一管药膏,“每天涂一涂后面的伤。” 我自嘲地笑了笑,收下,“谢谢。” 第13章 正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我半死不活地窝在家里,来了个活,活少钱多离家近。 这次演的是一个被刁难泼咖啡的服务生,导演很龟毛,我被折腾了一遍又一遍。 大概就是导演太龟毛了,好多人受不了被一次次泼咖啡,所以我好不容易过了以后,居然还加了点辛苦费。 主角们先行离开,我看了看表,距离地铁末班车还有20分钟,如果我跑过去的话,还来得及…… 我打定主意,风一阵冲向外面,谁料天公不作美,倾盆大雨哗啦啦倒下,我像个傻逼一样被淋成落汤鸡,进退两难,咬咬牙,冲进地铁站,幸运地坐上最后一班地铁。 空调打的很低,我很冷,又冷又饿,蜷缩在座位上,不想动弹,冷得睡不着觉,脑袋昏沉,鼻尖冰冷,我暗道不好,心知一场感冒必定逃不掉。 等我像死狗一样爬上老式公房的六楼,挣扎着把自己冲洗干净。 当爬上床的时候,我感叹这真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第二天起来,我果然鼻头发塞,喉咙肿痛,嘴唇滚烫,呼出的全是灼热的热气,我连额头都不用搭,必是发烧无疑,挣扎起来给自己煮粥。 人在虚弱的时候才会感觉尤其孤单,特别想找个人陪。 我小时候跟着我爸生活,只觉得他不开心,大了才知道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孤单,哀莫大于心死。 我爸对我很好,非常好,他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而且是很温暖的存在,弥留之际他说谢谢有我,其实我懂他的意思,他的生活早已是一潭死水,眼里也再也没有光,窝在小地方的一本院校当一个普通的机械制图老师,原本执着的东西都不再执着,连放手都谈不上,深深埋起来,藏进无尽深渊。他说谢谢我,谢谢我像一颗颗小石头一样给他的生活带来连锁的波纹反应,但我也只能是小石头,死水还是死水,我开不了源,我无能无力。 小时候我说“爸,我要一辈子守着你。” 他坐在竹藤椅上晃着老蒲扇,看我在一旁啃冰镇的西瓜,眯眼笑,“你会碰到一个很爱你,你也很爱他的人,你们会一辈子守在一起……” “不,我不要爱人。” 他失笑,只当我童言稚语。 他说“你老了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你现在健健康康,当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行……” 西瓜的甜凉沁人心脾,我脱口而出,“可是爸也是一个人啊!” 我看到他的眼睛一下黯淡下去,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笑着说,“可是爸有你。” 我爸说的对,我终究还是碰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他不想和我共度余生,他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也终究会在虚弱病痛的时候感到孤独难受。 我也曾想过,我真的碰到一个我很爱很爱,他也很爱我的人,携手相伴。 最起码我生病的时候,能有人陪。 病痛让人软弱。 第14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养病的这几天,胸口一直闷闷的,提不起劲,我的炮友倒是发来一条微信,言简意赅:记得涂药膏。 这种祈使句的句式完美避免了对方不回复产生的尴尬,真是,非常好,非常值得学习。 所以我也就没回复。 也不算是怄气钻牛角尖,我只是不知道该回什么。 一如既往地卖萌挑逗?还是装可怜卖惨?抑或一个硬邦邦干巴巴的“嗯”? 我只是有点累了,所以干脆不回复吧,省得彼此尴尬,不用虚伪地应付对方,省下试探和伤害,就这样吧,多好,让我好好养病。 窝了好几天,才慢慢缓过来,人确是越发懒了。 分卷阅读5 我窝在被子里,新换的床单被套有好闻的薰衣草味,把头埋进被子里很暖很舒服。 手机一直嗡嗡嗡振动个不停,经纪人黄姐问我有个新配角愿不愿意接? 我说好。 这行呆得久了,也不是没有长进,从一开始的不知名躺尸群演,到能露个脸了,再到有一两句台词,总是慢慢在进步的。 一飞冲天太难了,我一没背景二没资源三不是灵气十足的天赋型。 无论哪个圈子里,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尤其这个圈子,荤素不忌男女不忌,只要你舍得,什么都是筹码,怎样都能捞一杯羹。 但我做不到。这是我爸教会我的,最重要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也是见过真的有灵气靠天赋吃饭的人,演的时候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戏,你就觉得他在发光,真真是叹为观止。 其实哪行都一样,永远不缺比你更有天赋的人,也不缺比你更努力的人,但我觉得自己好歹是幸运的,灵气和天赋有那么点,努力也不缺,没有金主爸爸,虽然可能一辈子都熬不出头,撑死混个二三线,但好歹饿不死。 想起刚入行的时候,纯粹是靠脸,偷着学,把委屈打碎牙往肚里咽,也不是没想过换个方向,但总是不甘心,喜欢稀罕也向往,拿到第一笔报酬的时候,傻笑了好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做了个非常惨的噩梦,醒过来一脸虚汗,窝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满脑子乱七八糟,什么理想爱好生活苦难一股脑的词全部搅和在一起,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都狠不下心走,有段时间自己接不到活,自己又被公司冷冻,经纪人不待见,感觉天都是昏暗的,自己生活不好的时候,看到别人的好,那种感觉会被放大无数倍,尤其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各种各样的人,看到更多肤白貌美更美更俊的男男女女入圈,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和胶原蛋白,不禁咋舌,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恐慌又绝望。 后来慢慢缓了过来,感慨自己真是老了,有这样的感慨也算是沉淀,虽然很早就有感觉,但都隔着一层膜,朦朦胧胧,又懵懵懂懂,却在那一刻福至心灵,醍醐灌顶,颇有玄学之感。 从那以后,我异常清晰地感觉到靠脸是绝不可能长久的,所以至今,我闲来无事就赖在片场看人演戏,嘴甜腿勤,多跟工作人员处处。 说起来,我也是有机会大红的,当年签我的时候,正是鲜肉当道,一个个肤白貌美,脸嫩得能掐出水来,公司想搞个男团,后来我才知道是为了主推一个人,其他都是陪衬。 当时我没去,原因是公司想动我的脸,我拒绝了,我当年还不会来事,再怎么陪着笑,气氛还是有点僵。 这种千年难遇的机会,给到我是福分,从没见过我这样不识相的人,然后我被冷处理,经纪人也不待见。 当年经纪人斜眼看我,冷言冷语,“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想干嘛就干嘛嘛?这是职业操守懂不懂?你想要自然美就能有了嘛?品牌商想不想要?赞助想不想要?给钱的是大爷!蠢货。” 说完连对我冷笑都不屑一顾,多给个眼神都嫌浪费,直接带着新人走人。 现在这男团红黑体质,红透半边天,黑子也一大半,脑残标签是撕不掉了,但好歹有了新起点,福祸相依,向来如此。 后来机缘巧合下我换了经纪人,黄姐带了我,三十出头,干练利落,除了我之外,还带了几个人小艺人,其中一个今年刚刚冒了头,一准晋升三线艺人,我想过她可能会把大半精力放在冒头的艺人上,此时她还能有角色能想着我,我已感激不尽。 第15章 这次的角色很有意思,被娇纵溺爱的贵公子,没活过两集,可以说是被自己蠢死的。 这样的角色设定绝对是招黑体质,好在出场时间太短,又是个超小的角色,估计也没人记得住。 我的戏份不多,而且要先顺着大咖们的计划排,所以大半时间我就窝在角落看人演戏,偶尔帮场务干干杂活。 其实片场是很有意思的地方,就场地来说,在简陋的环境里,居然能拍出非常真实的场景,好像能看得到杂乱中的稳定秩序。 看演员,在布景中要酝酿情绪,代入情感,能看到每一个入戏的状态和感觉,这种细微之处往往决定了一个演员的专业素养,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从窗口透过的光线,暖白黄各色灯光控制……热闹杂乱中却有着非常迷人的推进效果…… 我有时候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执着于这个圈子?为什么没有离开?我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圈子,风评不佳,提及时多数人都是一脸意味深长,演员这个职业,素来有“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评价,我从没那么崇高的理想,想要用一己之力改变这个圈子的扭曲和畸形,我在这个圈子里,在这份职业中,也是真的收获了一些人的肯定和鼓励,也是真的品到了欢愉和满足,我热爱的,是演这个动作,我想要的,和红不红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圈子出人头地很难,但饿不死。 我正出神,突然被人拍肩膀,统筹拿着计划表,念念有词,“景哥一会要走,你先把和他戏份拍了。”我点头,他继续,“你们之前没合作过,先找找感觉,你这一幕情感比较饱满,先拍这个可能有点为难,你先找人对对戏。” 我点头称好。 第16章 景哥是剧中男三,脸长得非常正,为人低调谦和,脾气也好,演技也不错,就是一直不算红,有传言说他早早被人定下,那位不想让他太出风头。 这种事向来是半真半假,但传言言之凿凿好像确有其事,而且提到那位也只是说大人物,讳莫如深,缄默其口。 但令我惊讶的事,景哥这次的发挥有失水准,似乎情绪一直不对,脸色很差,眼里都黯淡起来,重来几次后冲我不好意思地笑,诚恳地道歉,我连连摆手,暗自咂舌果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就冲着这为人,外形好,演技好,不红真是天理难容,若真是有人插手,我叹口气,心里暗道可惜。 这场戏打磨完,我浑身湿透,精神极度疲惫,心脏跳动得也越发杂乱,闷闷得喘不上气,情绪爆发太过猛烈,我还不能收放自如,导演大笑说好,看我脸色不对,说了些话,我道谢,转身出去透气。 片场在郊外,夏天白天长,现在天还是亮着的,从黯淡下来的云层中透出很亮的一束光,偶尔出来一阵风,夹杂着热气,也很惬意。 “景哥,……打电话来说……不回去。”是景哥的助理,小男生见人三分笑,此刻语气很小心,我离得不算近,听得不真切。 我心里暗道不好,我一个小角色,并不想知道这么多,此刻 分卷阅读6 进退两难,只得缩起身子,小心屏住呼吸。 “嘎哒”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很安静,等了很久才冒出一句,“随他吧。”声音很冷很硬,却带着看破世事的无可奈何,像一块冰,却被放在烈日下暴晒。 我屏息听了半响,突然车门“砰——”地一声被狠狠关上,景哥的声音嘶哑又粗粝,“电话给我。” “景哥……”小助理声音可怜巴巴,“在这儿不好吧?您先进车吧。” 又是沉默。 “算了。那我留在片场接着拍戏吧。”心灰意冷的声音,我依稀听到很长很长的叹息。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捂住胸口,等车开走好一会,我才敢探出个脑袋四下张望,四下无人,我心有余悸,慢慢走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有点悲哀,苦涩蔓延,又徒生悲凉。 风吹过来,我晃晃脑袋,现在只想回家,窝在自己的小屋子里。 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也没有留在片场观摩学习的心思,匆匆打了声招呼就坐上地铁回家。 手机上显示着我炮友的助理给我打过电话,那时我在拍戏,没接到,这个助理是个漂亮的年轻妹子,主要负责他的生活,看到我笑嘻嘻,微信倒是留了言问我这两天是不是在拍戏?什么时候结束? 我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他们应该下班了,简单回复了下,刚发完手机就黑屏,没电关机了。 我乐得清静,坦白说,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回复,脑子昏昏沉沉,今天拍戏的戏服很厚,我精力耗费颇多,此时很是疲惫,靠着地铁座位后背养神。 到家却意外地发现我家沙发上坐着我的炮友,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嗓音微哑,带着刚睡醒后的沙,就连揉捏眉心的动作都做得那么好看,“回来了。” 第17章 我诧异至极,脸上的疲惫遮不住,也没心思和他扯皮,回到里屋换衣服,“怎么过来了?” 我换了身居家服出来,给他倒水。 “上次给你的药膏按疗程你应该快用完了,送新的给你。”他接过水,润了润嗓子。 他拿出药膏,神色清明,“过来,我看看伤。” “谢谢。其实已经好了,不用特地送一趟。”我盯了他半晌,心中无奈地叹口气,何苦呢,每次都是这样,一旦涉及到关键问题,处于冷战状态的平衡总会再次被打破,以往都是我先起头,插科打诨粉饰太平,但问题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解决,我们来来往往过招,却都是慢动作的太极,任凭情感失控,只要在炮友这一层安全牢靠的关系下,哪怕一切都已经岌岌可危,但总能睁眼闭眼般地一笔带过。 大概这次时间间隔有点久,我迟迟没有动静,这位大爷屈尊主动在我家等着我。 他说他来送药膏,我只需装傻充愣就当他来送个药膏。 夜深人倦,我已无力接招,也无力竖起防御,更无力再次被他伤心。 我想再躲一会。 我接过药膏,放好,沉默无言,不想没话找话。 他锐利的目光一直追着我,我看向别处,装作忙碌的样子,只当不见。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一把扣住我手腕,把我拖到沙发上,“掀开衣服我看看。” 我扯了扯嘴角,只觉烦闷,甩开他的手,“没事了。不用看。”我看他皱眉,就要自己动手,只得有气无力地指指窗帘,“窗开着,冷。” 他起身,关窗,拉窗帘。 我窜到厨房,套上围裙,打算做个简单的晚饭,我是真的冷,又冷又饿,之前的病没好透,总觉得昏昏沉沉。 他折回来,倚在门边看我,我头也不抬,委婉地下逐客令,“谢谢你的药膏,挺晚的了,你明早还要上班。” 气氛一下沉闷冰冷下来,我不信他能受的住这种气,还留在这里。 果不其然,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他在理东西。 第18章 我按下心底的失落,埋首在厨房,不愿出门。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我看看你的伤。”我猜他就在厨房门口,对着我的背影,声音淡淡,“我这次出差让人带了一点药膏,分别适用于不同伤势的,都是好东西。你伤得位置特殊,自己也没好好处理,这种伤要好好养,不然以后会带动肩颈和脖子的酸痛。我把药膏都留下了,本来想告诉你怎么用……” 他的声音里居然透着些许委屈和落寞,我手一抖,心里密密麻麻又酸又甜,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长手长脚,站在门边,淡蓝竖条纹衬衫,袖口挽起,扣子解开一颗,有些皱巴巴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可怜巴巴躺在我家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样子,面色略带疲惫,黑漆漆的瞳仁里有我的影子,暖黄的灯光下,他神色黯然,嘴角微抿,像是没吃到糖的孩子,空留倔强和逞强,我的心一下软了,长得好看就是有特权,我头脑发热,嘴巴比脑快,已经率先做出决定,脱口而出,“晚饭吃了没?” 他眼睛亮了一下,整个人放松下来,斜靠在门边,“没,”他声音也轻快许多,但我听上去却像是在撒娇,“我出差回来直接过来的。小刘说打你电话打不通。” 小刘就是他的生活助理。 “啊,我手机没电了。”我听得脸发热,只得转过身,背对着他。我从冰箱里拿出朋友送的山东大饼,很有咬劲,有面粉的香甜,“你吃饼还是吃饭?” 他很有兴致地走过来,东看西看,“都行。”想了会又说,“和你一样吧。” 我嫌他碍事,“要不你去客厅坐一会吧。” 他笑起来,歪头看我,“我帮你啊。”说完卷起袖子,蠢蠢欲动。 我瞪大眼睛,我家厨房和南阳台打通,不算小,但他贴着我站,一瞬间我只觉得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他含笑看着我,任凭差遣的样子。 我打量他价值不菲的衬衣和手表,“我家没多余的围裙了,你穿这身还是坐着吧。” 他摆摆手,“没事,回去也要洗的。” 看他兴致勃勃,我只好把饼给他,“把饼蒸一蒸,先往蒸锅里倒点水。” 他“哦”了一声听话地去了,没一会就问我,“往哪里倒水?直接倒?” 我在回热鸡汤,往里扔木耳去腻。听到他的发问,走过去,他正端着蒸锅走出来,四周围都是墙,我的背后是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鸡汤,他站在南阳台的门口,我站在厨房的尽头,虽然两边打通,但地上留下一道小小的缝隙,一个两层的蒸锅横在我们中间,我心中突如其来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之感,这一刹那,那一口锅像是一个粘合剂,融合了两个阶级两个地域两个方向的我们,这条缝却又突兀地提示着我们的尴尬境地。 一只脚踏了过来 分卷阅读7 ,踩在缝中间,他拎着蒸锅毫不犹豫地向我走来。 第19章 我愣愣看着他,突然回过神,慌里慌张地去拿锅,一下碰到他的手背,他没躲,也没避开,“你告诉我怎么弄就行。” 我点头,“把上面两层移开,往里灌水,越多越好,别超过这根线就行了。” 看他干活有种写意的美,无论在哪,都有一种从容不迫。 “嗯,”我点头,“然后把饼放到盘子里,大一点的,拿掉一层蒸笼,把盘子放进去,盖上盖子……好了,按一下包子这个选择……行了,你按了就不用管了,它会自动计时的。” 他老老实实忙完,“还有要帮忙的吗?” 我指了指另一个锅,“把菜盛出来,端过去就行了。” 他点头,我把汤盛出来,喊道,“拿个垫子来,一会上汤了,很烫的。” “垫子在哪儿?”他问。 “靠窗边上有个木盒,里面有,看到没?” “好了。” 我端着鸡汤走出来,烫的我手指发红,赶紧往桌上一放,看了看时间,“去看看饼好了没?蒸汽很烫的……哎呀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别被烫到了……” 我转身,按住他。 我打算把整个锅都搬出来,再单独拿出饼来,这样安全一点。 谁料他也跟着起身,一路跟着我,堵在南阳台门口,估计想帮忙,蒸锅一拿走,蒸汽哗啦啦涌上来,我看他站着不动,一分神,一只手歪了一下,蒸汽蹿上来,直接接触我指尖的肌肤,“嘶——”我呲牙咧嘴,他还想上前,我连忙叫停,“别过来!退到餐桌。” 他皱眉,不退反进,要接过蒸锅,“是不是烫到了?” 我摇头,不让他碰,“你别管了,赶紧往后走,快点快点。” 他往后退,我放下蒸锅。 我看了看指尖,指尖发红,微微肿起,还没仔细看,就被人攥住手腕,“没事吧?” 我摇头,“冲冲水就好了。” 他尾随我来到水斗边,沉默地看我冲,一瞬间脸上竟然写满了窘迫,“对不起,是不是我堵着你了?” 我听得好笑,感觉自己在欺负人,回过头想安抚几句,惊觉他站在我身后,绕过我半边身子抓住我烫伤的手。 抬头的一刹那我就觉得不好,太近了,我被困在手池和他之间,他正低头看我的手,我一回头,嘴唇擦过他的脸,他下意识后退,我一怔愣,手偏离了水的方向,他凑上前,握住我的手腕,放到水流下。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出神,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下颌骨、咬肌、脖颈曲线,喉结…… 色欲熏心,荷尔蒙的威力从来的不容小觑,我沉默了会,轻轻摆动手腕,想要挣脱,“没事了,你去吃饭吧,我自己冲一会,一会我就来。” 他充耳不闻,低头仔细看我的手指,神色认真,态度严谨。 “行了,放开……”我话还没说完,他的指尖就轻轻碰了下我的,很轻柔很小心的碰触,像棉花一样软,伴随着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疼吗?” 十指连心此话当真不假,有什么东西在我心底滋生发芽,缠绵不休,我当即无言,低头沉默不语。 手不疼,心口疼。 我眨了好几下眼睛,“不疼。好了。” 我关上水龙头,想收回手,谁料还被紧紧攥住不放,他离我那么近,薄薄的唇抿了又微开,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眼角,“是不是疼?你眼角红了。” 第20章 我看着他,轻轻摇头,想躲开他的手,没躲开。 他宽厚的手缓慢移动,包住我半张脸,他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我脸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我看到以往的冷硬和冰凉都化开,只余俊美和温柔。 他眨眨眼,睫毛颤动,在厨房白炽灯的映照下,他黑色的眼睛里溢出无限柔情,眼角慢慢弯下来,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像哄孩子午睡的大哥哥,带着怜惜,“别哭,”他轻柔地蹭了蹭我的脸,“一会就不疼了。” 我鼻头发酸,觉得自己像是被蜂蜜黏住的蚂蚁,渺小而脆弱,身陷困境却舍不得抽身离开,明明在甜蜜中享受,下一秒却面临着失去生命的威胁,甜蜜又痛苦,恐惧又期待,贪婪又谨慎,浅尝辄止的柔情,波涛汹涌的爱意,都是我渴望拥有却不敢表现的。 我抓着那一丝一毫的微弱希望,在一片漆黑的路上艰难前行,放不下逃不开舍不得,最该怨的,还是自己,最不该怨的,也是自己。 我紧紧闭上双眼,让眼皮下的泪珠滚动,紧紧含住,不愿落下。 他温柔的嗓音近在咫尺,“不疼了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我凶狠地吻上去,吞下他最后一个音节。 第21章 他眼睛睁大,身体一瞬间僵硬,我撞上他的唇,满腔情欲无处发泄,含着他的两片唇吮吸,我一眨不瞬地盯着他的脸,贪婪地看着他的神色,吻他的每一秒都有可能是最后一秒,下一秒,我就会被推开。 这个吻很绵长,唇与唇的碰触如此美妙,我舍不得停下来,却也不敢再进一步。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垂下眼眸,眼角低垂,眉心几不可见地轻皱了下…… 我只觉得苦涩,我心中的爱意如同涨潮时汹涌的江水,他却像一个旅客,站在高大安全的安全屋内,隔着人墙,神色冷淡地看我,理智又得体,冷静而自恃,随时可以抽身,随时可以转身。 如果我的吻让他为难,如果我的吻让他困扰,甚至,如果我的吻让他恶心,我压抑住心中的悲凉,看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容,我慢慢结束这个荒唐的吻,慢慢抽身。 我的唇慢慢往后退,柔软温热的触感马上就要离我而去,我深吸一口气,不停地作心理建设,却突然被揽住了腰,一个用力,就被带进他的怀里,他温热的躯干有力而火热,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此刻紧紧桎梏着我单薄的腰,我被揽进他的怀里,这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也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姿势。 瞪大双眼的人变成了我,我茫然而不知所措,他的唇追上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狠劲吮吸啃咬,扫过我敏感的齿,我被迫张开嘴,很快唇舌被追逐被挑逗被侵略,口腔如同台风过境般被扫荡一空,带着逼人的气势和压迫感,我从不知道一个吻可以这样激烈,这样赤裸裸,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吞入腹中,这个吻带着浓烈的性欲味,我晕晕乎乎,浑身像是烧着了一般。 他的手游离,揉捏我的臀,急躁又凶猛,一只手拉开我松垮的睡裤,我能感觉到他下体勃发,“别……”我心里发慌,慌张地想推开他,他灵巧的手已经开始抚慰我抬头的性器,听到我的呢喃,激烈的吻停了 分卷阅读8 下来,他低下头,和我的额头贴在一起,鼻尖对着鼻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欲火,“嗯?”他问我,嗓音暗哑低沉,带有情事间特有的磁性,我浑身都软,靠着他借力,我的手抓上他的衣角,换来一句“乖……别怕……” “唔……”我发出含糊的吱呜声,他双腿挤进我两腿之间,勃发的性器顶用着我。 第22章 我松散的睡裤被褪下,顺着大腿一路下滑到脚踝,我不禁畏缩了下,“关窗……拉帘子……”我往他怀里缩,赤裸的下身紧紧贴着他。 他喉头间发出闷笑,“嗯……关着呢……” 我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他的性器跳了出来,又硬又大,在我臀部和大腿根流连。 他低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呢喃,“油在哪儿?” 我倍觉羞耻,埋在他怀里,不想说话,手指了个方向,他一边安抚我,一边伸长胳膊拿油。 “这个很贵的……”我看到他拿的油,忍不住小声道。 他正在兴头上,瞥了一眼,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是吗?那怎么办?”他动作不停,已经开始倒油做扩张,慢条斯理,“那一会别浪费了?” 我早已被撩拨到情欲勃发,浑身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前端吐出透明的液体,他的嗓音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春药,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瞪他一眼,微微抬头想咬他一口,无奈他衬衫扣子都没全解,我刚要抬起脚尖,就被抱了个满怀。 他捏我鼻子,“是不是又想咬人?” 我还未答,他就低头,轻轻在我嘴巴上碰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是世间最温柔的情人,“帮我把衬衫脱了。” 我大脑就快死机,直冒热气,根本不敢看他眼睛,只得装作专心致志地帮他解扣子。 “哗啦——”他干脆利落地脱下衬衫,铺在大理石台面上,一把把我抱起来,轻轻放在衬衫上,衬衫上还有他的体温,我下身赤裸,清晰地看到油滴在他质地优良的衬衫上,一瞬间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第23章 他发现我的窘迫,唇角微扬,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挑眉看我,刚要开口,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看着他“还做不做?” 他喉头间发出轻笑,很快用实际行动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硬物抵在我股间,一片湿润黏滑,粗硬的耻毛扎和我肌肤相贴,带来一阵颤栗。 我下意识想往后缩,他扣住我的腰,重重顶了进去—— 太深了。 我双腿乱蹬,胸口剧烈起伏,发出带着哭音的叫声。 他深呼一口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全是隐忍的神色,性感得惊心动魄。 下身相贴,我手虚虚抵在他胸膛,浑身无力,他轻声安抚我,“放松——” 我眼里全是水汽,雾蒙蒙地看着他,抱住他的头。 他呼出一口气,稍稍退出来一些,再次全根挺入,擦过我的敏感点,排山倒海般地快感涌来,我受不住,靠在他身上,原本夹在他身上的大腿也软下来。 他发出闷哼声,用力操干几下,我只觉得有液体顺着交合的地方滴下,迷迷糊糊间想到底下是他的衬衫,简直羞耻感爆棚,一个不注意就射了出来。 他含笑看我,挑眉,“这么快?” 我把脸埋在他肩上,不愿回答。 他也不再问,抱紧我的腰,一下下得用力撞击,稍稍退出又进得更深,空气越来越热,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淫靡的味道四处飘散。 我沉浸在高潮的剧烈快感中,颤抖不已,突然双腿被抬起,驾到他肩膀上,又惊又惧,忍不住急剧收缩了下,他的眼神简直要吞了我,下身挺动得越来越快,乳头被狠狠掐了一把,屁股被狠狠打了好几下,又疼又爽,他低哑的嗓音中透着一股恶狠狠,像没吃饱的狼,“夹那么紧做什么?” 我被快感烧的迷迷糊糊,他的声音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这个姿势太考验我的柔韧性,进得特别深,我头皮发麻,心跳剧烈,爽得不能自己,忍不住又哭又叫,“不要了……” 他充耳不闻,一个劲地猛干,我的性器早已再次挺立,很快又射了出来。 我已脱力,体内的东西还是那么大那么硬,速度越来越快,我一边哭一边打嗝,“别……不要了……” 我要往后躲,却被扣住了腰和腿,只得夹紧后面,意图让他快点射。 我的脸上全是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识破我意图,只是勾唇笑了笑,用力冲撞几下,终于射在我体内。 第24章 我浑身发软,几乎躺在台面上,大脑皮层刚刚接收强烈的快感,现在还沉浸在余韵中不可自拔。 他射完一脸神清气爽,长舒一口气,那根玩意腻歪在我体内,浅浅抽动,不肯离开。 我低低呻吟,缓过来一些,哑着嗓音瞪他,“起开。” 实在是这姿势太销魂,大理石台面硬的很,大腿抬高,我下半身又酸又软,幸亏我柔韧性好,不然大腿早废了。 他眯眼随意“嗯”了一声,倒是真的往后退,可是下一秒,又重重顶了进来,特意往我敏感点戳,我浑身颤动,脚趾蜷缩,背部弓起,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弄得措手不及。 始作俑者低低笑出声,气定神闲,我清晰地感觉到他那玩意又硬了起来,我头皮发麻,有气无力,“换个姿势,我没力气了。” 他弯腰把我抱起,小心地翻个身,我趴在台面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全靠他和台面支撑我的重量,身体的情欲又被他挑起,带进欲望的漩涡。 大概他已经射了一次,这次做得慢条斯理,九浅一深地插着,一只手不停地揉捏我的臀,湿热的吻沿着我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色情味十足,我腿颤个不停,身上的敏感带全被照顾,忍不住发出呻吟,不经意间有肌肤碰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我一个激灵,往后躲了躲,正好被抱个满怀,进得更深,我被快感烧得浑身发热,身体叫嚣着还要更多,却又恐惧如此激烈的快感,被逼得退无可退,体内的水越流越多,他的撞击越来越用力,粗硬的耻毛时不时刮过我敏感的肌肤、沉甸甸的囊袋啪啪地打在我臀上,撞击声混合着噗嗤噗嗤的水声,我忍不住啜泣出声,他抓住我的性器,一碰我就射了,穴不住收缩,越想越觉得羞赧,眼泪止不住得流,他速度加快了,我刚射完,还没缓过来,呜呜地叫,“不要……不要了……慢一点……” 他“嗯”了一声,速度却是不减,我只觉得委屈,怎么叫他都不听,手脚并用,想逃离这里,却被牢牢扣住腰,贴得更紧更近,他声音温柔,轻声哄我,“马上就好了……乖……” 我拼命摇头,压根不信,“ 分卷阅读9 不行了……我……” 还没说完,他就低下头,堵住我的唇,泄欲般地凶狠吻我,我喉头间发出含糊的呻吟,都被他吞了进去。 我快要喘不上气,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又急又气,躲不开他的吻,只得咬了他一口,他“嘶”了一下,下身动得更快,还不停地攻击我体内那一处,我已经全靠他在支撑重量,被困在他怀里的小地方,下身一片黏湿,看他还没射,只得回过头可怜巴巴看他,“求你了……你快射吧……” 他低头碰了碰我脸颊,一股精水终于打在我内壁里,我颤了又颤。 他一脸餍足,把我抱在怀里,等我慢慢缓过来。 第25章 我在他怀里平复剧烈的喘息,感觉下身淅淅沥沥有水在滴,我赶忙夹紧大腿,伸长胳膊去够厨房用纸。 刚要摸到纸,就被抓住手腕,骨节分明的大手有力地抓住我的手腕,“那个纸太硬。” 我瘪瘪嘴,瞪了他一眼,谁害我这样的? 他嘴角勾了勾,转身出厨房,很快带了一包手抽纸来,我浑身酸痛,呲牙咧嘴,抓了一大把纸一通擦,黏湿的触感很烦人,我皱着眉,自己都嫌弃自己脏。 “菜是不是冷了啊?”他冒出个头,摸了摸鼻子,问我。 我翻个白眼,“嗯啊。” 我借力站直身子,踱步到餐桌,摸了摸几个菜,刚要把菜拿到厨房,就被截胡,“我来吧。你坐着歇会。”他拉开椅子,示意我坐。 我挑眉看他,随即干脆利索地坐下,摆出大爷样,理直气壮地使唤他干活,“这个汤放在锅里的,还保温,不用热了,这个菜回锅炒一炒,这个饼,唔,你再蒸一会,先蒸5分钟吧,到点了喊我,我去拿。” 他点头,慢腾腾做了起来,我看得好笑,这大爷一看就不是做事的样子,手脚一点都不麻利,又想到这么大个老总,居然被我使唤看家务,一瞬间颇有种小人得志的兴奋感,我忍不住笑出声,连忙压下不停上翘的嘴角。 我实在是饿得惨了,对着鸡汤不住咽口水,忍不住催促道,“好了没啊?要帮忙吗?” 他淡淡的嗓音传来,“不用,很快。” 我站起身,往厨房一瞥,那件衬衫被他放在另一边,我一拍脑袋,溜到房间给他找衣服,他比我高半个头,比我壮,我翻出来一件运动外套,一条居家长裤。 他把菜重新端上桌,看到我出来,“你老实坐一会。” 我点头,把衣服拿给他,“嗯,你穿这个吧,那个衬衫……我回头送去洗洗再还给你……” 他接过,随手套上,大咧咧地换裤子,“衬衫你找谁洗?”他眼里似乎有笑意,“你怎么和人解释啊?”看我快恼了,眨了下眼睛,“你扔了吧。” 我可有可无地点点头,“饼是不是快好了?我去拿……” 他摇头,止住我,“你坐着吧,我去就行了。放心,我不会被烫到的。” 我还是不放心,起身隔着玻璃窗探头探脑地看他,看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才长舒一口气。 我抓过一块饼,一边喊烫一边舍不得放,他给我盛了碗鸡汤,我赶紧把饼扔进去,一脸满足,“我告诉你啊,这种饼,就要放在这种汤里才好吃,就跟新疆的囊一样,刚出炉的时候又脆又香,扔鸡汤里一会就软了,特别入味,哎呀,下次我买囊回来,还有啊,这种东北大饼,放在夫妻肺片的汤里,也特别鲜,啧啧啧,那可真是绝了……” 我眉飞色舞,口水都要流出来,他含笑看着我,学着我的样子拿了一块饼,泡进汤里,咬了一口,我冲他得意地笑,“怎么样?不错吧?” 他点点头,我嘿嘿嘿直乐。 “哎呀,你就是太不讲究了,天天就是工作,也不出去玩,多没劲,”我看他脸色,“你要学会放松放松,”我咳嗽了声,“那个,我之前演的一个小配角,这礼拜电影上映了,你想休闲娱乐一下吗?” 第26章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他,极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眼睑垂下,长睫毛颤动,把所有情绪藏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我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空气凝滞,紧绷感越来越强烈,我按下酸涩,抬头冲他笑,“吃菜吃菜。” “好。”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脸活久见,“你你……你……你刚刚是说好了吗?” 他夹了一根有机花菜,抬眼看我,“那我说不好?” 我喜不胜收,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嘿嘿嘿笑出声,“别呀,明明说了好的,哎呀妈呀,好好好好好好!” 我一股脑地给他夹花菜,又忍不住嘴贱,“哎,你都没问我时间呢!你要是没空怎么办?算不算放我鸽子啊?……” 他撇我一眼,“下周二就上映了。” 我大脑直接当机,一瞬间面红耳赤,喜上眉头,话都说不出,只得埋头拼命吃饼喝汤。 偷偷抬头瞄他一眼,操,这么帅,这么甜,齁死我也乐意。 第27章 这么帅这么甜的炮友吃完饭就装大爷了,我哼唧哼唧地洗完碗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在打电话让助理上门送衣服了。 我擦着头,哈欠连天,窝在浴室镜子前的小板凳上,“你不去洗个澡?我刚洗完,热乎得很。” 我往脸上涂涂抹抹,好歹我也是靠脸吃饭的,金贵的很,“浴巾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他起身拿浴巾,站在我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我要洗澡了。” 我知道他想让我出去,但我懒得动,斜眼瞥他一眼,“你洗你的,别管我。” 他好看的眉头皱起,我恶劣地笑,忍不住想调戏他,困意也驱散了点,“干嘛呀?又不是没看过,”我回身,从头到尾打量他,“不仅看过,还摸过,”我看他眉头越皱越紧,越发张扬,“别那么小气嘛,”我拉开自己的浴袍,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下,满意无比,“你看,我多大方啊?” 他危险地眯起眼,忽然扯嘴一笑,逼近我,“那不如,你再陪我洗个澡?”语毕,就要拉我浴袍。 我一个闪身避开,一边往后退,一下撞到冰凉的台面,呲牙咧嘴,“想得美!那我岂不是还要再涂一遍护肤品?很贵的好不好?我……”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地拉开门,一把把我推了出去。 操,我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恨恨地对着门竖了个中指。 “把浴袍拉拉好。”浴室内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晚上风大。” 我这才满意,讪讪地收回手,哼着小曲窝在沙发小憩。 没一会,门铃就响了,他助理速度倒是快,看到我笑嘻嘻打招呼,衣服奉上,人倒 分卷阅读10 是机灵得下去了。 真有眼力见。 他洗澡一向快,拉开门,热气混杂中沐浴露香气扑面而来,健壮的胸膛上有细小的水珠,漂亮的腹肌半隐半露,浴巾下鼓鼓囊囊,无论看过多少次,我还是会眼热,所以瞄一眼就移不开眼,眼睛黏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第28章 他看我眼睛滴溜滴溜转,眼里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挑了挑眉,“小汤呢?”他说的是小助理。 我做眼角提拉,“下去了,啊,衣服在那儿。” “哪儿啊?” 我数着数,按摩完最后一下,“啧,那儿啊,就那儿。” “没。”他已经坐到我身边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翻个白眼,我家一共这么点大,再说这衣服明晃晃地放在显眼处,这位大爷妥妥睁眼说瞎话。 我坐起身,眯眼看他,他一脸坦荡荡,操,我忍不住踢他一脚,“你让一下。” 他挑眉,贴近我,“你要干嘛啊?” 我气鼓鼓看他,“你让不让开?不让,我就不给你拿衣服了。” 立马闪身让我。 我把脚步跺得朝天响,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刚要把衣服扔给他,他一直在看我,看我的动作,偏过头,眨眨眼,露出个很温柔的笑。 色诱啊,犯规啊! 我一瞬间呆住,恨自己不争气,又无可奈何,把衬衫抖开,“伸手。” 他乖乖配合,心满意足。 一举一动间都是默契,我无需多言,他易如此,彼此间早已熟悉,一个眼神,唇角勾起的弧度,低头的小动作,都是暧昧,空气中涌现出浮动的温情,我们呼吸缠绕,我一抬头就能亲吻到他的唇,他一低头,就能碰触到我的心。 我一颗一颗帮他扣衬衫扣子,手掌拂过他温热结实的胸膛,蹭过质地优良的衬衫,轻轻搭过他滚动的喉结…… 我早已沉迷其中,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 第29章 我最后拉了拉衬衫,大功告成,“好了。”我低下头,等了三四秒,才往后退开。 我其实很想……很想看他眯起眼勾起唇角的样子;想被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腰往怀里带;想他温热的唇瓣轻轻吮吸我的唇;想额头贴着额头,我看向他的眼,那里面都是未尽的情话;想得到一句沙哑性感的“谢谢”。 这么多愿望,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自嘲了下,抬眼看他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目光相触,他眼里似有星辰大海,雾蒙蒙,但我看不清。 好在老天对我还算不错,好歹让我满足了半个愿望,他薄唇轻启,“谢谢。”声音还是一样好听,我点头笑笑,耸耸肩表示不客气。 沉默地看着他收拾妥当,操劳过度的腰隐隐作痛,酸胀又不适,我借力靠在沙发扶手上,“唔,回去当心点,挺晚的了,早点休息。我就不送了。” 他点头,“好。”停顿片刻,扫了眼我的站姿,“你明天拍戏吗?” 我笑,“不拍了,不过上午有个试镜。怎么?你还要过来?” 他点头,“可以吗?” 我愣住,很快又笑起来,“可以啊,你最近很闲?” “很忙,”他眼里多了点东西,脸色也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甚至带了点笑意,“我想吃糖醋小排和蒸蛋。” 我哭笑不得,刚刚在聚拢的情绪一下子飘散,甜蜜都变了味,只得点头答应,“好,我给你做。” 他点点头,大门“砰——”地关上。 剩下心乱如麻的我。 第30章 我依旧只能试镜小配角,但这部剧是很好的机会。出品方是老牌影视制作公司,在这个发展迅猛更新迭代层出不穷的圈子里,这家公司始终不疾不徐,几年打磨一部作品,但只要出品人是他们,必定是收视率口碑都爆棚的好剧,被称作良心剧,甚至是神剧。 若真能和这样的团队合作,简直是三生有幸。 但俗话说好事多磨,此话当真不假。 一块好肉人人都想要,这个圈子里好资源就那么点,这么多人都想出头,去争去抢,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最终得来了,就是本事,就是你为自己的故事谱写的结局,中间过程怎么样,后续评价怎么样,没那么多人在乎,因为现阶段没办法在乎那么多,什么都在乎,什么都想要,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人啊,真的不能太贪心。 我刚到试镜场地,麻烦就不请自来。 “砰——”我被狠狠撞了一下。 肩膀连接后背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我倒吸一口气,赶忙退开两步。 一个清丽的声音里满是无辜的歉意,“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糟,抬头一看,娇嫩白皙的少年样,一脸委屈地缩到一边,眼眶红兮兮,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我一看这无辜样就烦躁得很,奈何对方后台太硬,我只能忍气吞声,把委屈往肚里咽,赶紧低下头,“没事没事。我先走了。”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立马想撤,始作俑者却不想这么放过我。 “林哥,你是不是还生气啊?对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你……”他委屈巴巴地捏着衣角,一副满心惶恐不敢上前的样子。 我只得和他虚与蛇委,立马露出一个笑,“怎么会,文晗,早就没事了嘛。啊,你也来试镜啊,你肯定没问题的啦,那个,我内急,先走了啊。” 不及他回话,我立马闪人。 然而今天出门前真的应该看看黄历,刚过一个拐角,我就被人堵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一身高定西装,看到我毫不意外,扯出暧昧的笑,“哎呀,梓棠,好久不见了啊。” 操,我心里暗骂,往后挪了半步,“顾总,好久不见,不好意思啊,我内急……” 我弯着腰,捂着肚子,做戏做全套。 他情真意切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然后施施然向我走来,那一身骚包的样子像极了开屏的孔雀,风带着他身上的古龙味香水向我飘来,我心里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他偏偏还不太平,一边走得骚包一边撩,“那我陪梓棠一起去厕所吧?” 我叹口气,“顾总,您急的话您先去吧,我……” 他笑,“梓棠,很累吧?一直做配角,还要被人欺负,你呀,和我说一声就好了啊。”他停顿片刻,“当年我的提议,依旧作数。”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我瞥了一眼,简洁大方,只有名字和电话,看样子是私人名片。 呸,我心里暗骂他变态。我被他包养的小情人欺负就是他害的,现在和我装什么无辜。他心理一清二白,估计就是想看我受 分卷阅读11 苦受难,妈的,变态! 他包养了刚刚撞我的小男孩,小男孩年纪不大,心却是一等一的黑,这位顾总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某天来探班,真巧我有下水的戏,浑身湿透,他可能瞥了一眼,动了玩玩的心思,托人给我带话,我自然委婉拒绝,谁料这个小男孩听得一清二楚,居然记恨上了我,常常给我找麻烦,他被人捧着,有资源能任性,欺负我个小配角,也没人敢说话,我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生生受着。之前我后背受伤,就是这小男孩下的黑手,厚重的木盒里是花瓶,他说砸就砸,满脸无辜说手滑了,我呸,手滑了力气那么大,正对着我的背? 这位顾总对他包养的小玩意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却都是纵容,估计想找回我拒绝他的场子。 所以看到这对黑心金主和小明星,我向来只想躲,谁料这次居然被逮个正着? 我侧过身避开,“顾总美人在怀,怎么吃得惯我这种野草?顾总,我恐怕入不了您的眼呢……” 他竖起手指按在嘴唇上,眨眨眼,冲我俏皮一笑,一只精贵的手夹着名片,插在我上衣的口袋里,轻轻拍了拍,声音压低,“我等你电话。” “来,宝贝,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人。”他撩完,冲着我身后说。 我心一凉,毫不意外看到小男孩眼里愤恨的神色。 苍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第31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好在试镜还算成功,有个相熟的老师悄悄给我比了个大拇指,我回他个微笑,乐滋滋。 想着我炮友晚上要来吃饭,上午不愉快的事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我也没了留在那儿的心思,麻溜回家买菜,好好伺候我大爷样的炮友。 但我还是忍不住思维发散,我那么帅那么甜的炮友,有钱活又好,要是我和他发个牢骚,伏低做小,可怜巴巴和他说有人欺负我,他会不会一掷千金帮我找回场子? 我一脑补自己恃宠而骄的得瑟样就忍不住嘿嘿直乐,好啦,做了个好梦就要及时清醒。 我逛完菜场,站在我家厨房水槽前洗排骨,想得最多的,还是我炮友。 我炮友嘴特别刁,口味驳杂,当年创业的时候穷,面食便宜又速成,所以吃够了面食,现在一般的面条和馒头,他都不乐意碰;他以前口味重,爱吃辣,但他爱人吃不了,他也就不吃了,现在看到辣会馋,但吃不了几口就受不了;这两年在上海,好东西吃多了,南方菜成了平时吃得多的,但嘴更刁,不能太甜,不能太酸,不能太咸,但也不能太淡…… 我口味偏淡,典型的南方人口味,偏爱面食和汤,以前做饭给他吃,他觉得不好吃的就一开始尝尝,后面几乎不碰,你问他怎么样,他叽叽咕咕和你说一大串,眼里都是嫌弃。 后来我特意学了几道菜,糖醋小排就是一道,味道刚刚好,嫩度刚刚好,他总算说了声“好”。再后来,知道他爱吃什么菜,什么酒,什么点心……我是真的花了心思,也是真的想让他舒服一点随心所欲一点,我想,多宠他一点。 第32章 在厨房忙活最烦的一点就是热,做起事情来一身汗,还容易带着一身油烟味。 忙得差不多了,我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唔,自己都忍不住直皱眉,看着烧着东西的锅,又看看表,很想洗个澡,又不敢离开锅,最重要的,还是想知道我炮友几点会过来。 我想了半天,还是给我炮友的助理发微信,问他老板几点下班,小助理回复倒是快,“不知道啊,最近在忙一个收购案,我们加班好几天了。” 啥?那他昨晚还来打啥炮?今天还来吃啥饭?这么忙,怎么还来我这里? 一瞬间,我呼吸急促,某个我奢望已久的答案呼之欲出,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心头滚烫,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呐喊,我稳了稳心神,颤抖着手指打字,“啊,能帮我问下吗?我在准备晚饭。谢谢。” 小助理发来一个撒花的表情,“boss说了今天去你那里吗?看来今天可以正常下班啦!(●ˇ?ˇ●)” 我脸颊发烫,还没来得及回复,小助理下一条信息就蹦跶出来:“交给我吧!一会我回复你!”配上得瑟大笑的表情。 我忍俊不禁,回个谢谢,盯着小助理连续发来的微信看了好久,心神荡漾,难以平静。 这会不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一个新的开始? 我捏着手机,满心都是欢喜,操操操!我忍不住跳了两下,我的棒槌要开花啦! 我他妈是不是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是不是?是不是?!! 第33章 小助理迟迟没有回复,我皱眉,先洗了个澡,把菜放在锅里热着,一边玩手机一边等我炮友。 时间蹭蹭蹭地溜到6点半,我的炮友迟迟没有出现。 坦白说,我是有点心塞塞,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又被放了鸽子。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事后他打电话来说抱歉,倒也是真的能听出歉意和真诚来,所以我也只能假装大度说没事。 但要说没有一点失望和伤心,那是不可能的,我甚至还会有点委屈,他永远不可能明白我对于难得的碰面怀揣着多大的期许和雀跃,每一次的打炮我都当做约会来认真对待,满心的甜蜜混杂着酸涩,像在波浪中起起伏伏的透明玻璃瓶,里面的水一会漏出来一会又流进去,歪歪斜斜,跌跌撞撞,他也不会明白我可能也是放弃了某些东西,某些安排,换来更早的相见,更不要提漫长的等待后,是一场空欢喜,而我还不能以男朋友这样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和他大吵一架作上一作,等他来哄我,当真是凄凉又难堪。 但哪次的感觉都没有这次那么强烈,混杂着强烈的不安,炽热的期许,那些羞涩的想法争先恐后地冒头呐喊,我呼出口气,忍不住自嘲,怎么和个毛头小子一样,大概是因为这次有了期待,一旦期望破灭,就会变得格外失落吧。 指针悄然划过7点,夜色渐沉,我垂下眼眸,还是把菜收起来吧。 刚踱步到厨房,就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喜不胜收,小跑两步到门口张望,是他。 “啊,抱歉,”他的神色疲惫,眉头微皱,很认真地看向我,“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突然有点急事……” 我抿嘴一笑,“没事,快去洗手,一会开饭啦。” 他眉头舒展,点点头。 “最近怎么这么忙啊?”我给他夹糖醋小排,有些心疼地问。 他“嗯”了一声,“是很忙。”他停顿了一小会,脸上露出很淡的笑意,却又不说话了。 我笑嘻嘻,“怎么?这么忙是有好事?这么开心?” 他点点头 分卷阅读12 ,“算好事,开心倒谈不上。” “哦~”我也点头,忍不住试探道,“你最近要是忙的话,其实不用来我这……” 他愣了片刻,我赶紧补充,“我是看你这两天特别累,听小汤说你们加班好几天了,你每天下班还跑我这挺辛苦的,我……” “没事。”他摇摇头,眼带笑意地看着我,“快忙完了。再说,来你这不累。” 我觉得胸口中了一箭。紧接着下一箭又向我射来,“我明天下班过来,方便吗?” 我还来不及答话,我手机就叫了起来,我一接起来是我经纪人。 “小林,你今天试镜是不是得罪人了?”她语气有点急。 我皱眉,看了眼我炮友,起身,打算换个地方打电话。我拐弯进厨房,低声道,“黄姐,我碰到顾总和文晗了。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哎,小林,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导演之前还和人说你有灵气,结果角色迟迟没定,现在各方都支支吾吾。不过你别灰心,这个事还没定,还有希望……” 我苦笑了下,收下安慰,认真道谢。 收线打算回餐桌,我的炮友就倚靠在厨房门边,很淡定地问我,“你被人欺负了?就是那个顾总?” 我心口一跳,低头掩饰神色,“没有,吃饭吃饭,我还没吃饱。” 他挑眉看我,我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拖到餐桌。 “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我冲他眨眨眼。 他沉默地吃饭,我一等他吃完就拿起碗筷冲向厨房,把水开到最大,遮盖他的声音。 他尾随我来到水斗,一把把水关掉,随随便便一靠,气势就全出来了,“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问题了吧?” 我眼看躲不过去,半真半假道,“不算欺负,今天我试镜碰到顾总了,他包了个小明星,我们都在等结果。” “是吗?”他脸色不变,“你试哪个角色?男几?” 我刚想说男配,突然想到了什么,唔,还没开口,我炮友就福尔摩斯上身,“这位顾总向来捧人捧主角。” 他慢条斯理地等了一会,“是不是要我打电话问问你经纪人比较好?” 第34章 我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呀!别别别。”我心里有点高兴,也有点乱,但被人在乎的感觉是真的很好,我怎么都压不下嘴角的笑意,干脆也不刻意隐藏情绪,抬眼看他,“你别乱来啊,真没事。” 我想了又想,干脆利落地擦干净手,把他拽到沙发。 “坐。”我深呼吸一口气,“我有很认真的问题要问你。” 他漫不经心地点头,眯眼看我,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偶尔敲击几个音节。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难免带有些犹豫,“我只是在想……” “这件事很让你困扰吗?”他猝不及防地开口,我愣了片刻,愣愣地点头。 他微微点头,“你应该明白,这种事只要我打声招呼就很好解决吧?”他看我,沉声看我,继续,“对我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完全可以告诉我,你的麻烦就能解决了,这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我很赞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找不到问题,我之前鼓起的勇气和做的心理建设刺溜一下都没了,我有些泄气道,“但我……不是……你不怕被人传出风言风语吗?还有,你可以帮我打这一次招呼,下一次呢?以后呢?” 他瞥了我一眼,“这是我该担心的问题。我打了招呼以后,你无论现在还是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过好多。” “谢谢。你为什么愿意帮我?”我有些急促地继续,“这个圈子里有那么多人,怀才不遇的,歌手,演员,主持人,编剧,导演,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认识你,想帮你,而你恰好需要帮助。”他很冷静,慢悠悠的开口,“当然,我说了,需不需要是由你决定的。” 真是非常客观非常冷静的答案,我苦笑了下,“谢谢。不过我不需要。”我看他神色,他脸上满是不赞同,我继续,“我的确碰到了问题,你愿意帮我,我很感谢,但我不接受这种形式的帮助,我如果是冲着你的帮忙,当年我就不会和你做炮友,一直以来,我对于我选择的职业和环境都有清晰的认识,选择是我自己做的,无论现在发生了什么,我遇到了什么问题,都应该由我自己承担。” 我越说越顺,抬眼看他,“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开始关注我的麻烦?为什么开始想要帮我?是什么变了?你想过吗?” 我声音有些抖,里面蕴藏的情感一个不小心就会往外漏,我小心地放缓语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神色不变,原本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有一刹那的紧绷,很快回复如常,他语气平平,“相处久了,看你跌跌撞撞的,我也是人,关心下你帮你解决麻烦不好吗?” 是啊,你也是人,你只是对我绝情。 第35章 我点点头,这场对话以我的惨淡收场,我干脆利落地起身,“我洗碗了,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不是说最近挺忙的嘛?” 我沉默地洗碗,空留他一人在客厅,眼睛又酸又疼,一个不小心就往外冒水汽,我把水流开到最大,不停深呼吸,拼命眨眼睛。 等碗洗完,情绪也缓过来一点,我把碗筷放进消毒柜,转身往浴室走,开淋浴器开灯,然后回房拿换洗衣物,中途看见我的炮友,还窝在我家小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看样子在打字,在手机惨白的灯光下,映照出非常俊朗的侧脸,看到我进房间,问了一句“洗澡?”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走。 刚关上门,一只大手就握住门沿,门被哗啦推开,我炮友挤了进来。 我家老破小房的浴室就装个马桶和淋浴房,面积也小,根本不像他家精装修的五星级酒店风采公寓,还能玩个浴缸戏水,几平米的小空间内一下子站了两个男人,一瞬间,小小的浴室变得异常狭小,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压迫感,我衣服脱了大半,就剩个内裤,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 我真没心思做,伸手推他,“你要干嘛?” 他不动,沉沉地看着我,“我要上厕所。” 我一下语塞,自顾自脱衣服进淋浴房,拉上玻璃门,开水,“赶紧上,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关好。” 他却根本没看马桶一眼,利索地脱了衣服,我瞪他,“干嘛?” 他却装没听到,哗啦啦推开玻璃门,一个跨步进来。 热水很快打湿我和他,我不顾湿漉漉的自己,不让他靠近,“出去!” 他充耳不闻,脚步慢慢挪过来,贴近我,冲着我装无辜,“冷。” 分卷阅读13 放屁,我气急,“今晚不做!” 他抿了抿唇,把翘起来的老二往我身上蹭,我翻个白眼,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炽热和硬挺,以及优异的性功能,他微微低下头,不顾冲刷的水流,嗓音暗哑,“看到你就站起来了。” 他妈每次都色诱,我这次丝毫不想买账,也学他,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他倒好,直接上手,用火辣辣的眼神扫视我,一边自己撸,另一只手鸡贼地往我身上摸,我还是那么容易被他吸引,乳头很快充血挺立,下半身也抬了头。 我满心都是悲哀,这算什么? 他不想和我交心,他只想和我上床,每一次出现裂痕,他就用做爱粉饰太平,好像上完床就能将一切混乱拨回原样,我继续单恋,他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心安理得地享受我对他的好。 我算什么?我就这么贱?活该被他作践? 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快涌出来,好在水流那么大,好歹能遮住我软弱的样子,我声音含糊又沙哑,无力地摇头,“不做。”我浑身无力,每一字都透着失望和冷意,“我不做。” 他的手微微顿住,又契而不舍地缠上来。 热气蒸腾,玻璃门上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那么近,那么亲密,我只觉得讽刺。 我终于忍不住,睁开通红的眼睛,泪水混杂着热水流下去,我苍白嘶哑的声音在封闭的小浴室里回荡,“我说了不做!”我犹嫌不够,心中的委屈越来越多,像火山喷发般汹涌,“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看我一个人像跳梁小丑一样不停地找你求证些什么?”我一把推开他,胸膛剧烈起伏,“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哈,有个人那么贱,那么自作多情,总是问你些有的没的问题?是,你一开始就说的,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谁了,我们是炮友,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凶狠又激烈的亲吻让我心惊胆战,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我用力反抗,却换来更为凶狠的对待,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水流流下去,我用力咬他的唇,他皱眉,“嘶——”却根本不放开,我渐渐无力,被压在墙上肆意亲吻。 湿润的手指沾着液体往我肉洞里钻,急切的扩张后,怒张狰狞的肉棒一下子挺了进来,我大喘气,愤恨地敲打他的胸膛。 他毫不在意,专攻我的敏感点,习惯性爱的身体很快发出热烈的回应,下身汁水横流,很快被操干地一片湿润,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整个浴室一片淫靡。 迷迷糊糊间,他温柔地吻落在我鬓间,顺着耳朵一路往下,呢喃,“别哭,别哭了,我错了。”看我眼泪流得更凶,他无奈地叹口气,“别这样说自己。” 第36章 他温柔的吻继续,湿润又轻柔,抽插的动作也放缓,我抹了抹脸,又委屈又心酸,瘪了瘪嘴,头往后仰,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冻得我一个激灵,但也让我清醒。 灵与肉仿佛分离,我一边感受着火热的快感,体会被占有被珍视被温柔以待的美妙,一边又残忍而冷静地告诉自己,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一切总会回到原点,循环往复,像是一个怎么都逃脱不了的怪圈,我深陷他的泥潭,四周瘴气丛生,他不停地哄骗我引诱我,看我为他痴狂,在这片他亲手划出的领地叫嚣呐喊悲伤哭泣,他站在灌木丛中,和我遥遥相望。 从后脑勺传来彻骨寒意,我看着这个俯在我身上的男人,肉体交缠那么久,他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他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他有想过了解下吗?他现在流露的心疼和温柔又是真是假?…… 后脑勺和瓷砖间插进了一只手,一只宽厚的温热的大手,他不赞同的看着我,“会着凉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说。 他凝视我,“你怎么了?”他凑近我,额头相贴,是我喜欢的亲密姿势。“是不是弄痛你了?” 我简直恨透这样的温柔。 “如果我说是,你就退出去吗?”我忍不住顶了一句。 他很紧张地看着我,“你哪里痛?”竟然真的慢慢开始往后退。 我清晰地看着他神色变得忍耐又克制,雾气蒸腾,额头上不知是汗珠还是水汽,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我不痛。”我故意收缩了下挽留他,不出意外看到他喉结滚动,瞳孔放大,露出狰狞的神色。 我攀上他的肩,“来,用力操我。”我趴在他肩上,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藏起所有情绪,跟随欲望沉浮,痛快地呻吟,今朝有酒今朝醉,又有什么会比现在更糟呢? 这个澡洗了很久,高潮过后我浑身疲软,简单清理后,被他拿巨大的浴巾包裹,我坐在镜子前的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媚态,唇又红又肿,浴巾下露出一两个鲜红的印记,彰显了刚刚那场激烈的情事。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啊,体力下降,再怎么精心护理的皮肤还是比不上年轻天然的胶原蛋白,我沉默地护肤,吹头发,刷牙。 他继续冲洗,隔着一道玻璃门,脆弱又坚硬,我给他重新拿了条浴巾,自己把自己窝在被子里。 身体很累,大脑也很累,但我睡不着,睁着眼看天花板,听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裹着浴巾进房间,我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你回去吧。我累了。” 他沉默片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走吧。”我翻了个身,把自己藏起来。 远去的脚步声没有响起,片刻后,我的被子被掀开一角,另一躯热乎乎的身体进来,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塞了两个大男人,他长手长脚地包住我,火热的胸膛抵住我的背脊。 我僵硬片刻,“你干嘛?很晚了。” “我不走了。”他贴我贴的紧,呼出的热气全喷在我敏感的后颈上。 我缩了一缩,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却不敢回头,“赶紧回去,很晚了。” 他没答话,他的存在感太强了,我浑身不自在,觉得别扭,忍不住往远处躲了躲,“我家床小,睡不下,你快走吧,明天还要上班。” 他喉间发出轻快的笑,“不小,睡得下。” 他执着地贴上来,我不胜其烦,又羞又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心砰砰乱跳,脸上一片红热,把自己缩成一团,忍不住用冷嘲热讽打醒自己,“可别,你可别让我再自作多情了。算我谢谢你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失眠一整夜。” 他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连呼吸声也变得平缓,“我……”他沙哑地开口,很快再次把我抱住,温柔又强硬地把我包在他怀里,我奋力挣扎,都被他化解,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投下惊天地雷,“给我点时间。”他停顿片刻,语气里有无奈和挣扎,“现在别逼我。” 分卷阅读14 第37章 我大脑几乎停止转动,心跳得要蹦出来,我屏住呼吸,连挣扎也停住,正好被他抱个满怀,他湿润的唇似有似无地贴在我后颈,温热的触感像是小时候吃到的手工棉花糖,绵密松软,丝丝缠绕,咬一口就化在嘴里,缠绵间带来一片颤栗。 我被撩拨地浑身发热,再也忍耐不住,急切地翻了个身,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我看着他眼里我的影子,话音都在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叹口气,两只手捧住我的脸,“你呀……”言语间的叹息间有怜惜和疼爱,我鼻头发酸,连继续问话都做不到,就怕一开口就被发现软弱无助的样子,可能也已经被发现了,颤抖的声音,通红的眼睛,急切的动作,我在他面前,总是一览无遗。 但现在,他终于不再视而不见了,他终于开始尝试给我回应,在这段关系中,我一直为我们的关系努力着,此刻,我终于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从墙角的夹缝中艰难漏出星星点点,那么微弱那么渺小,却那么亮那么耀眼,一下照亮我原本漆黑无望的内心,指引着新的方向。 长久以来的坚持终于有了意义,那些受过的委屈,流过的泪,被伤透的心,独自承受的痛,在这一刻都被赋予全然不同的意义,我深深地看他一眼,忍不住把头埋进他火热的胸膛。 他无言地抚慰我,轻拍我的背,摸我的头发,“不赶我走了吧?” 我在他怀里疯狂摇头,怕一开口就是浓厚的鼻音。 “明天下班我过来?”他抱我抱得更紧。 我点头。 他喉间发出轻笑,“这下可坏了,说不了话了,以后得演哑剧了。” 我抽出一只手敲他,很快被抓住,又提脚踹他,很快就被压制,两只脚被夹住,我气得要咬人,他的大手包住我的手,沉沉地笑,“老实点,睡觉。” 我这才作罢,可还是兴奋,忍不住想要动来动去,他低头,“怎么还不老实?啧……我去关个灯。” 我不乐意他走,哪怕一会会也不想放,只好开口,果然一开口嗓子就哑了,“不用,床头有遥控器,你按下就好了。” 他含糊地唔了一声,伸手去够,“滴——”室内一片黑暗。 我这才敢悄悄抬头睁眼看他,他居然装睡,睁开眼睛,一副抓包的样子,“还不睡?” 我唇边的笑就没停过,凑近他,“亲一个。晚安吻。” 他无奈地笑,“亲一个就睡?” 我急不可耐地点头。 他唇角勾了勾,轻轻印在我唇角。 我不满意地看着他,他把我头按下去,“快点睡,听话。” 我看他脸上有疲惫,也只得瘪了瘪嘴,没事,来日方长啊,我心里偷着乐。 第38章 昨晚真的失眠了,大脑皮层深处异常活跃,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才睡着,等到我炮友,嗯,未来男朋友的呼吸变得绵长后,我就静静听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这也导致了我第二天直接睡过头,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起床,下意识不想让他走,扒住他不放,被哄了好几句塞了个抱枕才勉强放手。 等我睡醒,身边的床早已凉透,我忍不住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乐不可支,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只记得是做了很美的梦,那种温暖愉悦的感觉一直都在,就是有点小遗憾呢,没有早起给他做早饭,准备衣服,哎呀,没关系,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突然想到他没干净衣服啊,估计他昨晚又叫了小助理来送衣服,我心一动,打开微信,果不其然,小助理的微信一股脑地轰炸过来—— 【撒花】【撒花】【撒花】! Boss昨晚留宿了啊!!恭喜恭喜!!! 今天早上我送衣服的时候boss还让我声音轻一点呢!! 林哥!!!!【撒花】【撒花】【撒花】 我先开会了啊,林哥!恭喜!!!!!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忍不住笑出声。 今天我没什么事,没戏,没试镜,打算好好整理下家,给他做点好吃的。 我喜滋滋地给绿萝添水,拿出去晒晒太阳。 我一直很爱养花,最爱绿萝,便宜又好养活,水养土养都可以,我家都是水养,放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里,看它们从狭窄的瓶口里争相冒头,不用刻意修剪枝叶,无需凹造型,只要给它们水和空气,就能带给你惊喜。 记得有一次放在室外的瓶子被风吹倒了,水流光了,我去外地拍戏,回来才发现,叶子都黄了,根部萎缩,非常脆弱,我往瓶子里装了点水,重新把它放进去,等了快一周,居然开始慢慢冒绿芽,我那时是真的欣喜交加,这种时候,很容易被这种纯粹的生命力震撼。 我折腾这些花花草草就花了不少时间,出了一身汗,很是舒爽,养花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爸也爱养花,他偏爱海棠和金边吊兰,这俩都不算特别好养,金边吊兰还算好,兰爱水,注意点别烂根就行,海棠就娇贵了点,但开花的时候是真的美,尤其是秋海棠,低矮的一簇簇,非常艳丽。 所以我艺名里有个棠,当年出道的时候,公司请了风水先生给我们算名字,给了好几个,但都有个“木”字,据说红起来的艺人名字里都带个木,木生火,旺,木又代表生长之意,意味着生气,扎根于泥土大地,代表屹立不倒的地位,我随我爸姓,本身就姓林,双木,所以我当时想用本名就够了。 我叫林予,给予的予,我爸说人这辈子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想要,要会给出去,才能收进来。 我想这道理在哪儿都受用,事业也一样。 但当年的经纪人不同意,说这名字太容易被人欺负了。他眼睛一转,说你再挑个字,凑成三个木,变成一个森,彻底火起来。 他给的几个字都太女气,我不喜欢,委婉地说想要“梓”,风水大师摇摇头,说根基不稳啊,我当时灵光一闪,说加个“棠”,“梓棠”。 这艺名才这样定下了。但也没红,艺名里一共四个木,估计是木太多,过犹不及了。 后来出道久了,发现艺名也有艺名的好,像把生活和事业分开来,演戏的时候,体会各个角色,回归生活,我还是林予,多给予的林予。 我爸说得对,我给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也总算是等来了希望。 我摆弄着这一小盆秋海棠,看了半天,已经好久没开花了,估计是枝干太长把营养吸走的关系,但我还是不忍心给它剪掉长长的枝,算啦,多施施肥,多给一点,再等它开花吧。 已经等了那么久,还怕什么呢? 第39章 我刚买好牛肉,打算给他做牛肉炒饭,小助理的微信又轰炸过来—— 林哥, 分卷阅读15 boss让我和你说一声,他今晚加班,明天一早出差,估计下周一回来,今天就不去你那儿了(T_T) 我心里还是失落,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干嘛不自己和我说啊?是不是又一朝退回解放前了啊?刚刚关系亲密点就离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内心蠢蠢欲动,想给他打电话试试态度,又怕结果太残忍,还是先拖着吧。 我恨恨地想,爱情真是让人变得面目全非,我原本这么洒脱的人碰到他的事都变得不像自己,只好把满腔怒气发泄到牛肉上,剁成丁,配上胡萝卜粒和菜,给自己做一碗香喷喷的牛肉炒饭。 等到我爬上床,还是忍不住撩拨他,给他发下周二上映电影的电影场次,圈了一个时间问他行不行?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讨人厌,他那么忙,我还去烦他,但看电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啊!于是我心安理得地等消息。 等啊等,等到我睡到第二天早上,看消息记录,他半夜回复好,我这才满血复活。 经纪人说之前试镜的角色拿到了,而且原本讨人厌的心黑小明星被厌弃,男一居然是景哥! 啧啧啧,真是好事接二连三地来啊! 我还是坚持每天发消息让他吃好睡好休息好,也试过打电话,就一两个,但估计每次我打的时间都不对,大部分时候都是不接或者正在通话中,我不是没有焦虑担心委屈,害怕他又退回去,几乎所有负面情绪我都在之前漫长的等待中尝了个遍,现在更是成倍放大,焦躁异常,但我也常常告诉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相信自己,也相信他,毕竟除了相信他,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时间一晃到周一,小助理估计也很忙,回复得很慢,只发了一条周二上午才回来。 其余的我一无所知,焦躁中等来了周二,约定看电影的日子。 小助理的微信姗姗来迟,“林哥,boss说不好意思,他今晚去不了了。要不你们换个明天的场?” 而此时,我正在看着微博热搜——恒瑞收购长兴 他的公司:恒瑞集团——他叫傅恒,他爱人叫宋瑞。 “恒瑞集团近日被爆强行收购长兴,有长兴员工在恒瑞集团门口举牌抗议……据悉,长兴是一家老牌电力公司,该公司成立于……” 那一刹那,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收购加班出差,他前段时间的忙碌,难得的好心情,若即若离的态度,仿佛一切不寻常的都有了答案——这家被他费九牛二虎之力收购的公司,就是当年坑了他一把的公司,就是间接害死他爱人的公司。 看着手机屏幕里他面若冰霜地在助理的护送下从一众记者中硬生生挤出一条路,丝毫没有收购案成功的喜气,乱糟糟的氛围中,他的助理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离去。 “恒瑞收购长兴——卧薪尝胆为报仇?” “恒瑞和长兴的恩恩怨怨” “恒瑞收购案专家点评:乱来——深度解析为何恒瑞要收购一家对他业务毫无帮助的死亡边缘企业?” 我快速划过一条条新闻,眼前发黑,我满心都是酸涩,这么久了,他都没放下,执着于过去,我原以为他愿意和我尝试,愿意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不,说不定这是他为了告别过去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不能慌,我得相信他……我想见他……很想,现在,马上。 我给他打电话,他挂掉,我再打,不依不饶。 “喂,我现在有点忙。”他嗓音压低,声音淡淡。 我深呼吸一下,“你能过来找我下吗?” 他沉默了片刻,“不行。我这边有点事。”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吸了吸鼻子。 “你有什么事?” 我忍不住苦笑了下,“什么事?上次在我家睡了一晚后,我就没见过你,你出差回来也没告诉我,答应陪我看电影,也没来,我想见见你,不行吗?” 在电话这端,我都能想象得出他皱眉的样子,他没回答,我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原本嘈杂的环境变得安静了些,我终于等到他的回话“我最近很忙,等忙忘了我会去找你,你不要闹。”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心凉成一片,我闹?我有什么资格闹?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傅恒,我在家等你,就今天,无论多晚。” 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窝在沙发上,好冷。 黑暗中我静静听着时钟走动的声音,却分不清时间的流逝。 “嘎哒——”我终于听到门开的声音。 我抬眼看他,入秋了,他带着一身寒意走进来,皱着眉看我,“怎么不开灯?” “啪唧——”明晃晃的灯光太刺眼,所有都一览无遗。 他看了我片刻,温声道,“你到底怎么了?很抱歉没有陪你去看电影,我今天真的有事……” “傅恒,你上次说给你点时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他。 我抬眼看他,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他愣怔片刻,皱了皱眉,“现在这样不好吗?” “哦,你是说炮友关系?”我现在居然还能冲他笑。 他紧紧地盯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心疼得在滴血,却还是抬起头看他,“我能怎么?傅恒,我再问你个问题吧。”我没等他回答,“你为什么收购长兴?” 他面色沉下去,脸上只余冰冷,明晃晃地写满了拒绝,“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嫉妒得要发狂,又酸又疼,“你是不是为了宋瑞?”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抿着唇,眼里都是寒光,“我说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长兴都在死亡边缘了,你为什么花大力气收购?我是不懂你们商务上的事,我所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但我想问你,为了收购长兴,你们公司闹出那么多负面丑闻,值得吗?如果长兴只是一家普通的企业,和宋瑞没有关系,你还会收购吗?”我像一条在离水的鱼,痛苦快要让我窒息,我等待着被放在砧板上的最后一刀。 他“蹭”地一下起身,“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你先冷静一下。” 我忍不住站起身,“我冷静个屁!傅恒,你他妈给我个答案有那么难吗?只有提到他,你才会那么不理智不冷静,他死了!他死了!” “闭嘴!”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我被吼得一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眨就落下来,“傅恒,你就干干脆脆地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喜欢上我,你他妈说一句就好。” “我一开始就说过。”他转过身看着我,声音又低又沉。 我再也忍耐不住,眼前糊成一片,心如刀割,“好好好。是我犯贱,我不要脸,我恬不知耻,我费尽心机爬了床,被人当男妓 分卷阅读16 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妄想和人谈情说爱,是我的错。” “宋瑞被你放在心尖上宠着爱着,这辈子你都忘不了他,我却活该被糟蹋被作践。” 我垂眼看地,原来心被伤得透是这样的滋味,像燃尽的灰,灰扑扑轻飘飘脆弱异常,我只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其实你说错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好。” “” 我喘不上气,却不敢停,看他脚步移动,就要走过来,我赶紧退了几步,“别,我求你别过来,我不想再犯贱。” 他顿住脚步。 “傅恒,你之前和我说给你点时间,别逼你,是不是你说的?”我笑了一下,一定很丑,“傅恒,你大概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开心,我以为我们有新的开始了,你知不知道那一天后每一天每一晚我想的都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是看我太可怜了吗?呵,你看你只说了给你点时间,我就脑补了我们在一起。我是不是特别贱?” 我抹了抹眼泪,“你为什么要可怜我呢?你难道不知道我这种人,连爬床这种事都干得出,你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就会一直……” “别说了。”他打断了我。 我没睬他,“就会一直……” “我让你别说了!”他一步跨到我面前,我立马退开好几步。 “我说了你别过来!我说了求求你别过来!你还要继续可怜我吗?我求你,别,你别那么温柔,别对我这么好,你别给我希望行不行?”所有的委屈、嫉妒、愤恨、不甘都爆发出来,“我不是人吗?我没有心吗?我不会痛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贱人特别好用,床上操得带劲,下了床还对你百依百顺,你只要时不时给个亲吻给点关心就能用一辈子?是,我也觉得自己挺贱的,谁让我喜欢你呢?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在嘲讽我啊?” 我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傅恒,你知不知道我曾经一个人等在你公寓门口,等了一整晚,给你打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半夜一个人回家,我没有你公寓钥匙,累的时候只能回家;我生病的时候,也想有个人照顾我,可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我曾经因为你的邀约推掉好几次聚会;我为你学新菜,手上受伤,居然还甜滋滋的……你都不知道吧,是啊,你也从没想过去了解一下,不对,你也没必要了解,毕竟,我算什么啊?” “你放心,我不会再犯贱了。”我抹了抹脸,泪水却怎么也抹不掉,“把钥匙还给我,我们不做炮友了。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第40章 他沉默地看着我,嘴角紧抿,下颌骨咬肌分明,空气中只残留我的抽气声,听起来沉闷又窒息。 他什么都没说,这样的无言更让我恼火,无论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我总是习惯把自己搞得狼狈又可笑,一想到自己跟白痴一样的独角戏,我心中莫名燃起熊熊烈火,心中的种种情绪交杂,幻化出激烈奇异的化学反应。 我用力擦了擦脸,深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冷嘲热讽,“那么久你也没亏啊,吃好喝好上得爽,钥匙给我,你还能换换口味呢,哦,不对,你是不是得继续为宋瑞守身如玉啊。” 我刻意仰起头看他反应,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隐藏的情绪让我心惊,像一团黑雾,张狂又内敛,幽深又寂寥,像是蕴含千言万语又隐藏在重重虚虚实实的黑雾下。 “你先去洗个澡。”他开口。 我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先把钥匙还给我,我洗不洗澡和你没关系我……” “洗了澡我再给你。”他打断我,“你穿得少,会感冒。”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赶紧还我,傅恒,我告诉你,你不还我我有的是别的办法。”我简直要气疯。 他手插进口袋,“我说了,你洗完澡我就给你。” 我恨恨地看着他,“行,你赶紧准备好,然后麻溜滚蛋。” 等我洗完出来,我情绪已经好了一些,大概是心如死灰之外多了一种愤慨,我那么好的人,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他简直就是眼瞎,没心没肺……等我找到个更好的,看我不在他面前秀恩爱!……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特意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啧,就是眼睛红着,鼻子红着,脸也红红的,忒没气势了。 我看了半天,拉开门。 他手里把玩着一串东西,我估计是钥匙,坐在我家沙发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很淡的烟味,还是忍了忍不说话了。 我从没见过他抽烟,也从没闻过他身上以往的烟味,但好像是在他公寓的确见到过烟灰缸,我心里暗骂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 “来,坐。”他像个主人一样,拍了拍沙发。 我没理他,“钥匙给我,赶紧走人。对了,你没留备用吧?有的话快递给我。” 他笑了笑,突然一把把我拉到他身边,我气得就要骂人,“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不吃这套……” 他拿在手里的,也是钥匙,只不过不是我家老破小房子的金属钥匙,而是他公寓的出入钥匙,黑色的圆状硬币大小的进出大门感应装置,独栋楼的黄色小门感应钥匙。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他。 “我只能给你这个钥匙。”他含笑看着我,“就是得麻烦你哪天和我回去录一下指纹。” 我的心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呆了片刻,忍不住冷笑出声,“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我转过头,“我可不敢要,拿了烫手,我又要自作多情了。” 我只觉得烦躁,“别扯有的没的,你还不还钥匙?不还就算了,赶紧走人,我明天找人换锁。” 他强硬地把钥匙塞在我手里,“还你这个。” “我不稀罕!”我一把把钥匙砸向他,“赶紧滚!”说完我就要起身回房。 他的脸色一下黯淡下来,急急忙忙拉住我,“别走!我错了!” 我根本不想睬他,奋力挣脱,他力气太大,我出了一身汗,又抓又挠,就差咬人了,还是没挣脱开,我眯起眼,“你走不走?不走我走行不行?” 他一把把我压向沙发,我气得砸了他好几下,又踢又踹,听他的闷哼声接二连三响起,就是不放手。 他压制住我,气喘吁吁,笑起来,“怎么那么凶?” 我瞪着他,瞪得眼睛酸,干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视觉消失的时候,感官变得灵敏,他的呼吸声,语气里的无奈,喷洒在我脸上的热气,像一把小刷子在挠痒痒,我只感觉他离我很近,他低沉的嗓音里有愧疚和真诚,“我错了,对不起。” 他在那儿絮絮叨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又被他的三言两语勾起。 “我承认,我收购长兴是 分卷阅读17 为了宋瑞,这是我一直想做的,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宋瑞,我只是想这么做,这样我能好受点。我不知道你会那么生气。” 我冷笑了下,是就算知道也不在乎吧? “你说你什么都不要的时候,我特别恐慌,就像……就像失去宋瑞那样……我只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失去你。” 第41章 我大脑发懵,当真是一片空白,心紧紧收缩,忍不住睁开眼看他,“你……” “收下好不好?”他立马打蛇随棍上,眨巴眼睛看着我。 我默然片刻,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心情,轻轻摇头,“你把话说清楚。你刚刚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我心乱如麻,羞愤怀疑欣喜惊喜交织,我抬眼看他,“你放开,我腰酸。” 他抿了抿唇,“放了你不能走。” “我走个屁,你把话说清楚。” 他轻轻放开,我揉了揉手腕,坐起来,“说啊。” 他看起来很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你。”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系,“在我没想清楚前,我不该给你希望。” 我的心收缩,像被人紧紧攥紧,冷声问,“那你现在想清楚了没?” 他凝目看我,“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你喜欢我吗?”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结束吧,好不好?”我只觉疲惫。 “不好!”他坚定地摇头。 “那你想怎么样?不说喜欢我,也不想放我走。”我叹了口气,仰倒在沙发上。 他垂下眼,“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哦,原来我们还不是朋友。”我点点头,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多说。 他捏我的手,“我是说,我们试一试,先从……朋友开始,先相处。” 我抬眼,“什么意思?处对象?” “不是……不确立关系,先相处。”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傅恒,你他妈过家家呢?不是,过家家都有夫妻呢,你这算什么意思?试用期?” “是相处期。”他居然还有脸点点头。 他捏我的手不放,“你看,你说我从没了解过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多和你在一起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我也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做什么,你的童年,你的过去……我都想知道……” “林予,很抱歉,我现在的确不能给你答案,宋瑞离开之后,我说过我不会再找爱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你了,但我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想放你离开,我知道我永远失去宋瑞了,我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更不想放开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和宋瑞道个别,和过去的自己道个别,在这之前,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给我们一个试一试的机会,好不好?” 第42章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眼里有很细碎的光,星星点点,他其实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深黑,狭长,睫毛浓密,自然上卷,眼尾上扬,凝视一个人的时候,那目光总是很动人,很容易跌在里面出不来。 我低下头。 他轻轻抬起我的手,两只手交叠,被包在他的掌心中,慢慢地,慢慢地移到他的胸前,薄薄的衬衣下是他温热的肌肤,里面是他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 他的动作很温柔,也很慢,像是在等我适应,我只觉得不安,轻轻挣动,他就停下来,轻轻捏我手心。 像一张用温柔编织的大网,轻柔地把我罩住。 “算了。”我忍不住开口。 “什么算了?” “我再等等你。”我握住他的手,抬头冲他笑,“别让我失望。” 他的眼睛一下亮起来,把我抱紧,“谢谢。对不起。” 我回抱他,轻轻摇头,“别再和我说对不起。” 他在我耳边呢喃,“想要你。” 我低低地笑,推开他,“不是说做朋友吗?朋友也做爱?” 他很委屈地看着我,咬了咬牙,“听你的。” 我看了他半晌,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太晚了,我明天要去片场。” 他眨眨眼,“太晚了,我能留下吗?” “能。”我起身伸懒腰,“沙发可以给你。” 他瘪了瘪嘴,生了会闷气,很快起身,“枕头被子在哪?” 我奇道,“你还真睡啊?赶紧回公寓去。” 他拉着我,灯光下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美,“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饭,我想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 完了,我想我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第43章 最后我还是没放他进房门,把他关在外面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敢置信,他去洗澡,我进房前瞄了眼我家沙发,不敢多看,就怕自己心软。 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晚。 他现在在做的无非是想趁热打铁,以退为进,种种战略都用上,我不是看不出,只是不想拆穿。 我只是,不想再陷得更深。 我关上了卧室的门,隐隐约约听见水流停止的声音,然后是很轻的脚步声,消失,又出现,然后平静。 晚安。 第44章 这一觉睡得很沉,起来后,我轻手轻脚地开门,看到他那么高的个子缩在我家沙发上,说不触动是假的,心里酸酸麻麻,上一次看他熟睡的样子还是在一片黑暗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这样的晨光下看他,最是迷人,他长了一张非常好看的脸,棱角分明,线条干净,额头,眉骨,高鼻梁,薄唇,下巴,都如同雕塑作品般完美,按照我行业内的话说,是天生老天爷赏饭吃,上镜最完美,最适合拍照。他微微侧头埋在被子里的样子,非常迷人。 我看得心动,托腮看了一会,才不忍心地喊他起床。 他迷迷糊糊醒来,眼睛半眯,低哑的嗓音非常动听,“唔,早。” “早。”我看他半睡半醒的样就觉得好笑,乐不可支,看他摇摇晃晃走进浴室,我才回厨房做早饭。 和他吃饭是件很愉快的事,看着他就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他吃饭动作很自然,不是那种刻板的教条礼仪,吃得愉快,看得出是真的喜欢发自内心的赞美,尤其当他有心照顾人的时候,他说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也不是随便说说,非常贴心地引出话题,冲你笑,胃口大开。 临走前他抱了抱我,我不太自然地接受了一个礼节性的亲吻,他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晚上见。” 我急急匆匆出门,把钥匙揣包里,突然发现上面多了个东西,他公寓的两个钥匙感应器,我捏了捏两 分卷阅读18 个小圆片,忍不住扑哧一乐,臭不要脸。 今天是开机仪式,景哥是男一,我还是小配角,但能碰见熟人的感觉很是愉快,更难得的是,这个人品性很好。 这个剧组果然是老牌资历深的实力派,一进片场,各方就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总导演笑眯眯,像个弥勒佛,副导演长得非常正,不怒自威,开会风格非常简短,很认真地告诉我们不要惹事情,好好拍戏。 作风正派,在现在的剧组里,非常难得。我呆过好几个剧组,乱七八糟的事常常有,争番位抢镜头这种都算小事,更可怕的事,男男女女明码标价,一通乱搞,还好我向来戏份少,溜得快。 我这边没啥事,照旧帮场务收拾收拾东西,和相熟的演员打招呼唠唠嗑,也算闲适又安逸。 我的炮友正式晋升为暧昧对象,发微信来说来片场接我。 我窝在角落,噼里啪啦打字,“不用,晚上剧组一起吃饭。你回公寓吧,我估计今天得到很晚。” “饭店地址给我。” 我愣了片刻,“真不用……你别管我了。” 我其实想说的有一大堆,但时间太短,就被相熟的老师喊了过去。 景哥也在,我恭恭敬敬地喊人,景哥看到我笑眯眯,气色倒是好了很多,看样子心情也很不错,和那些老师们聊得开心,见我过来还帮我说好话,我心中感激颇多,冲他眨眨眼道谢。 这帮演员都算是艺术家,很乐意提携小辈,气氛融洽,我在旁边丝毫不尴尬,光是听着就收益良多。这一聊就聊到下午,导演大手一挥说聚餐开门红,呼啦啦一片人一起走,老师们慢慢悠悠踱步在后面,我和景哥相伴而行。 第45章 “景老师,我好喜欢你了,一会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瞄了瞄周围人,看没人注意到我这边,凑得更近,声音压低,悄咪咪地说。 景哥扑哧一笑,“你怎么突然问我要签名了?” “之前都有人在啊,我怕我要了其他人也冲过来要,我喜欢你好久啦!”我忍不住做拜托状。 “没问题,你喊我景哥就好。”他笑眯眯看我,“你入行多久了?” …… 和他聊天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享受,他像个邻家大哥哥,笑眯眯和你唠嗑,语态轻松,毫无架子,满是真诚,当真是如同春风拂面,浑身舒畅。 一路畅聊到酒店,我瞄到主角都围着导演,就打算溜到后面几座的偏位,景哥淡淡扫了一眼,偏了偏头,“你坐哪?” 我嘻嘻一笑,“我坐后面点,景哥你快过去,导演好像在找你呢。” 他微微一笑,颔首,“小心他们灌酒。” 我点头,“景哥你才要小心呢。” 他笑而不语。 我找了靠门的一桌,挺偏,身边都是些小配角,有几个还穿得花枝招展的,我心里暗自发笑,当真是贼心不死,听景哥说今天还会来几个投资商,哎,无论剧组导演多靠谱,总会有人想走捷径,我叹息一声,不再去看,打算酒热人饱三轮敬酒后就装醉撤。 我的暧昧对象执着地追问我的饭店,一副我不听我不管的霸道总裁样,真是甜啊,我真想抱着手机滚几圈,我看看我在的偏桌,心思活络的已经出动了,我眯了眯眼,打算一轮酒后就撤,哈哈哈。 我摸出手机,和他扯淡,“干嘛呀?我一会就回去了。你别瞎折腾了。” 他根本不睬我,“你到酒店了?” “嗯啊,刚刚找位置坐好,嘿嘿嘿。”我噼里啪啦继续打,“我一会装醉就撤啦。” 他久久没回复,我撇撇嘴,不会吧,这就不睬我了? 我气呼呼,把手机揣兜里,想了想又掏出来,“你人呢?” 他没回,我继续,“干嘛不睬我了啊?” 我大概等了五分钟,第一轮敬酒都快结束,才等到回复,“金樽大酒店对不对?” 第46章 我简直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机都快拿不住,“你你你问谁了啊?” 我听到他的语音,带着笑意,像这醉人的夜,“我大概还有半小时到。” 操操操要醉死了! 我抱着个手机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我周围都是偏桌,人早就剩得不多,三三两两,主桌那儿都喝散了,大部分人都围在那儿,我瞅瞅人不多,一时大脑发热,血脉贲张,蹬蹬蹬跑下楼,被秋风吹得一哆嗦,这才回过神,哎呀妈呀,他特么还有半小时才到呢! 我被自己蠢笑,也不想再上去,喝了点酒,被风这么一吹,舒服很多,干脆找了个拐角处,顺着台阶坐下来。 川流不息的车,挺拔的梧桐,宽敞的路,富丽堂皇的酒店,行色匆匆的行人,我接受着不时打量的异样目光,的确,开机仪式我好歹拾掇了下自己,此刻窝在高档酒店密集区旁的某个小角落,伴着夜色无所谓地席地而坐,怎么看怎么像落魄绝望的失败者,我想到这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呀,行人好像离我更远了。 秋风带走了我几分醉意,思绪竟然回到我第一次和他上床。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入圈,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但我向来有贼心没贼胆,一般也只敢臆想一阵,过把瘾。 有天我不小心在杂物间打了个盹,刚醒来就听到两个人在聊天,一男一女,都是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和头牌少爷,聊的就是我暧昧对象。 这俩人就是纯粹的闲聊,交换我暧昧对象的八卦和情报,我听了一耳朵,惊讶于他们八卦和情报的准确性,居然连他不近男色女色多年的原因都知道。 女的咯咯一笑,语气里都是媚态,“哎,要我说,傅总就是太久没开荤,要是尝了味,哼,咯咯咯……”一阵低低的笑声。 “可不是,话说这谁来开荤也很重要,怎么开荤也很重要……” “那是当然,要我说……” 我越听脸越红,惊讶于两人的赤裸裸和大胆,心中却因为这个想法蠢蠢欲动起来,他俩的话像是惊天地雷,所具有的威力不亚于原子弹爆炸,我大脑和心神都被这个想法占据,羞耻,激动,紧张,害怕,期待,种种情绪交杂,我捂住怦怦乱跳的心,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对于他的渴望。 我想试一试。 我喜欢他,他对我而言,是兄长,是沉稳的靠山,是朋友,是可以畅聊的对象,是学长,是指点迷津的智者,我仰慕他,爱戴他,渴望他,他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伴随着燥热和不可言喻的欲望,我因为他的笑,他的碰触而怦然心动,我悲哀地发现,我无法更进一步。 但现在,好像有另一条路让我走。 于是我做了很多功课,以答谢他之前的帮助为名请他吃饭,精挑细选了一家餐厅,灌了不少酒,饭后又请他到 分卷阅读19 我家小坐,特意拿出一瓶后劲足的清酒,他毫无防备。 我小心地把他弄上床,弄得满头大汗,他眉头紧皱,手劲很大地推开我,“滚!” 我摸他的头,告诉他我是谁。 他抬眼看我,盯了我好一会。含糊地“唔”了一声,打算翻个身睡。 我心跳如鼓,状若无意碰触到他的欲望,几番挑逗就傲然挺立,他难受地哼哼,喘着气,眉头紧皱。 我手脚都在抖,清晰地知道如果真的这样做,要么更进一步,要么一朝退回解放前,赌不赌? 我一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 自己做扩张的时候,其实很羞耻,我深呼吸好几次,才继续下去。 我扶着他那根玩意缓慢进入,不可言喻的钝痛袭来,我咬咬牙,继续,喝了酒的他性欲勃发,很快不满于这样磨蹭的速度,毫无意识却凭借本能行事,粗暴有力地按着我坐下,我浑身都在抖,疼得脸色煞白,他却发出舒服的喟叹。 这场性爱,我几乎像在受刑,那些特意学习的技巧、媚叫都被深深的进入和快速的撞击撞得支离破碎,我几乎全在凭本能行事。 那一夜真的很长,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床单上有几滴血液,下身传来剧烈的钝痛,动一动就疼。 他冷眼看我,眼里是毫无掩饰的失望、嫌弃、冷然、愤怒…… 我缩在被子里,听着伤人的话从他口里一个一个字往外冒,遍体生凉,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没有管我,直接离开了。 …… 第47章 我坐在那儿吹风,清清凉凉,恰好他来电,问我在哪? 我咯咯直笑,“在台阶上坐着,吹风醒醒神,”大概喝了点酒,忍不住想和他多说点话,“我们一起走一段呗,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你喝醉了?” “没有,”我哭笑不得,“真没醉,今天的月亮真的很好看。” 他又沉默了一会,摆明了不信,也是,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他干脆不纠结这个问题,“你在哪里的台阶上坐着?” 我说了地点,也不想挂电话,干脆有一句没一句和他搭话。 他出现得很快,弯下腰看我脸色,我去拉他的手,“说了没醉。真没醉。” 他狐疑地看了好一阵,看我利索起身,才弯了弯嘴角。 我也笑,“走一走?”他点点头。 我固执地去拉他手,他倒也无所谓,只是提醒我戴口罩,我哈哈大笑,“要戴也是你戴,你知名度比我高。” 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攥着他的手心,乐得走路都蹦蹦跳跳,“你看今天的月亮,好细好细,就一点点呢。” 他“嗯”了一声,牵着我,“你老实一点。” 从转角拐进去,视线一下开阔起来,很宽的路,也很安静,两边种满梧桐,很高,很大,把天都遮了起来,偶尔开过一辆车,带走一片片梧桐叶。 这条静谧的路上,我的手掌被温热的掌心包裹,月光透过梧桐的缝隙洒下来,我慢慢地走,连脚步也放轻,忍不住转头看他的侧脸,被月光柔和过的俊脸就是一幅画,他偏过头看我,步子放慢,“怎么了?累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满意足,“我没白等。” 他停下来,叹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谢谢你愿意等我。” 我摇摇头,冲他笑,忍不住踮起脚尖亲他一口,“嘻嘻嘻,别让我等太久吖。” 他也笑,又摸了摸我的头,很郑重地点头。 回去的时候,我心情是真的好,嘴里忍不住哼起了小调,他诧异地看着我,“没想到你唱歌这么难听!” 我恼羞成怒,瞪圆了眼睛看他,“呸!有本事你来一个……” 他哈哈大笑,倒是真的来了一句,就是我哼的那首歌。 我还没听过瘾,缠着他接着唱,他笑眯眯不说话。 “小棠?”我听见略带迟疑的声音喊我,转头看,居然是景哥。 但他的视线却没有看向我,直挺挺地看着我身边的傅恒。 我清晰地感觉到气氛凝固,傅恒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身体紧绷,神色变幻莫测,有慌张,有狼狈,有无措,有紧张,最后都尽数化为无奈和温柔。 景哥的脸上有毫不掩饰地震惊和气愤,“傅大哥,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清晰地感受到他俩之间的暗流涌动,顿觉遍体生寒。 第48章 原本紧紧相握的手渐渐松开,我慢慢收回了手,捏成拳,立在一侧。 好冷,我尴尬地矗立着,直挺挺,脆梆梆,像一根冰棒。 景哥瞥了我一眼,眼里的深意我看不明白,但明显清晰地感知到那不是友善的目光。 他的助理小跑过来,看到三人对峙明显一愣,看了我好几眼,冲着傅恒喊“傅总。” 又小声对景哥说车来了,走不走? 傅恒回过神,眉头皱了又松开,“小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找时间好好和你谈一谈。” 景哥沉声点头,看了看呆愣在一旁的我,“好,傅大哥,我希望你……还记得以前说过的话。”然后毫不犹豫地上车离开。 还是刚刚来的那条街,却一下变得寒冷空寂。 傅恒呆立片刻,很快转身,“先回去吧。” 我抬头看他,又低头,“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他轻轻摇头,“回去再说。” 我满心都是惶恐,又急又气,他们两人明显私交甚笃,两人哑谜般的话我也听不明白,但那种尴尬无措的氛围,复杂的神情,眼里的嫌恶却是那样清晰和明显,像一根根尖利的刺,刺向我之前还繁花绽放的心。 我跟在他后面,埋头走路,鼻头冰凉,指尖发颤,我吸了吸鼻子,“傅恒,景哥背后的人是不是你?” 我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我等不及了,无论是光明磊落的最后一刀还是暗中难防的最后一箭,我都要痛痛快快清清楚楚地要个结果,我不想受了伤流了血还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爬,那是主角们的独角戏,是男一塑造的英雄结局,是伟大无私的奉献付出,但我从不是主角啊,我已经快走不动了,我的心早已伤痕累累。 他停下脚步,冷淡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异常清晰,“以前是,现在不是。” 我心跳几乎骤停,正不知怎么开口,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乱想。” 他转过身,捏了捏我的手,把我冰凉的手夹住,“滴滴——”车钥匙解锁。 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如窒息般蔓延,我满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随手点开广播—— 我无法帮你预言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得那 分卷阅读20 么苦痛 爱可以不问对错至少有喜悦感动 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 泡咖啡让你暖手想挡挡你心口里的风 你却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 你说你不怕分手只有一点遗憾难过 情人节就要来了剩自己一个 其实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撤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 泡咖啡让你暖手想挡挡你心口里的风 你却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 你说你不怕分手只有一点遗憾难过 情人节就要来了剩自己一个 其实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撤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 你自信时候真的美多了 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异常动听,“听众朋友们,晚上好,刚刚这首歌是我们的一位听众听雨SDJ点的《分手快乐》,送给她的前男友……” “biu——”广播被关闭了。 我偷偷瞄他一眼,看到他紧抿的唇,突然觉得安心了一点。 他把车开到他公寓,停好位置,下车,坐电梯,停在他家门前,“录指纹吧。” 这心情,简直是七上八下,短短半小时这么刺激。 我傻呵呵“哦”了一声,因为紧张又兴奋,手上都是汗,重来好几遍,最后听到“采样成功”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又笑。 他唇角也勾了勾,跟着我进门。 我咳嗽了声,突然想到景哥,站得直了些,“那个,你和景哥什么关系啊?” 他神色暗淡下去,“他真名叫宋祥。” 我心头一震,有个猜测慢慢成形,果不其然—— “他是宋瑞的弟弟。” 第49章 我愣在原地,后头干涩,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出话,“你和他说过什么?” 他很疲惫地叹口气,“宋瑞出事的时候,宋祥才刚刚成年,慌慌张张跑来医院,一边哭一边跑,跌跌撞撞,看到我嚎啕大哭,紧紧抓住我的衣服,问哥哥呢?哥哥怎么了?是谁害得?我答不出来……”他像是陷在回忆出不来,眼里都是悲痛,慢慢靠在墙边,“我真的答不出来……他们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关系特别好,宋祥一直很依赖哥哥……” 傅恒苦笑了下,“我怎么说?说他哥哥是被我间接害死了?那个一直说会一直保护他们的傅大哥?”他深呼吸一口气,“宋瑞走的时候,我说对不起,宋祥恶狠狠揍了我一顿,又哭又叫,我说小祥,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亲哥。等他大一点,他来找我求证我和他哥的关系,我说了实话,并告诉他——” 他直视我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告诉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找爱人了,我会一辈子守着他哥。” 混天昏地,原来一片黑是这样的感觉,我头晕目眩,原来一切都不过我的一厢情愿和我以为,我干涩地开口,“那你现在怎么想的呢?”我的声音轻而脆,仿佛泡沫般脆弱,一碰就破,“现在宋祥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他沉默片刻,试探性地拉了拉我的手,“可能还要委屈你一下。” “也是,你也只能委屈我了。”我呵呵笑了出声,“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耐操。” 他哑口无言。 我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他皱眉,要来拉我,我拍开,心里憋着一股气,“傅恒,我不想和你再吵架,我就一句话,你要是想和宋祥说咱俩还是炮友,咱俩现在就散伙吧。” “我没这么说!”他非要把我拽起来。 “那你他妈什么意思啊?凭什么都委屈我啊?谁心疼过我了啊?我该的啊?”我气得咬他的手。 “嘶——”他皱眉,但还是没甩开,叹口气,蹲下来,等我冷静下来,“我会和宋祥说清楚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炮友那么简单,我只是担心,”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宋祥不是很好相处的人,你可能会在他那儿受点委屈。”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人挺好的呀,还夸我呢。” 他“扑哧”一下笑出声,“夸你就好了啊?”轻轻摇头,“哎,回头他找你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行了。” 我点点头,捧起被我咬的手,哟,都有点出血了,讪讪地,“你家医药箱在哪儿啊?” 他笑眯眯看着我,“听说——”他做了个让我靠近点的动作,我把耳朵凑过去,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咬人是性欲强烈的表现。” 第50章 “呸,强你妹,”我一把推开他,却很快被搂住,腾空抱起来。 他还颠了颠,“瘦了。” 我“哼”了一声,废话,天天受折磨,不瘦才怪,“干嘛呀?放我下来!” 他哈哈直笑,“你说干嘛呀?就干啊!” “滚蛋!不打炮!”我两只脚乱蹬,却被牢牢压制。 他很快把我带进房间,压在柔软蓬松的大床上,“是做爱,水乳交融的那种。” 我心里乐滋滋,故意板起脸,却一秒就破功,笑得浑身都颤,“你说,是不是便宜你了!” 他解开扣子,一边笑一边摸我,“那可不是,大便宜了!” 我瞄到他的手,还是觉得不放心,“哎,你等会,我把你手包一下……” 他充耳不闻,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下来,我的衣服很快被扒光,裤子被褪下。 欲火被点燃,我也开始扒他的衣服,简单的扩张后,我的腿早已缠上他的腰,甜腻地蹭着他,他很快回应,我喘着气,“进来,快进来。” 他闷哼一声,扶着那根大宝贝进入湿热的洞穴,我不停深呼吸,努力接纳,刚开始总是不好受,但很快,欲望就排山倒海般涌来,意乱情迷,当真是水乳交融。 颠鸾倒凤到半夜,我射了好多,他除了第一次异常急切,后面还刻意深究技巧,我累极,不满地推开他,翻身睡去,迷迷糊糊间他好像还带我去了浴室,但我很快昏睡过去。 一夜睡到早上,我不得不早起去剧组,好在他家公共交通很方便,我还有时间给他做了早饭,才匆匆赶去剧组。 第51章 等我到了剧组,心里沉甸甸,难免多了几分惴惴不安,唯 分卷阅读21 一庆幸的就是今天没有我和景哥的戏。 没戏的时候,我窝在小角落偷偷瞄他,他神色如常,就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我,我叹口气,总觉得有点伤心,昨天他还是个言语温柔愿意提携我的大哥哥,今天却啥都变了。 想及此,我蔫蔫地总提不起劲,连场务都跑来偷偷问我是不是失恋了?失恋不失恋一直都不是我说了算,我郁闷地摆摆手,不愿多说。场务很是惋惜地走了。 宋祥的助理端着脸走过来,“景哥说想和你吃顿饭,收工后方便吗?” 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点点头,“行是行,就是我的戏份都在最后,他可能得等挺久……” “不会,今天你的戏份会提前,大概6点结束。”他打断我的话。 得,人都安排好了,我只得答应下来。 我被带到一家古色古香的淮安菜饭店的包间里,硕大的圆桌前只有我和他,直径最长,遥遥相望。 我硬着头皮,“景哥好。” 他要了一壶茶,很是闲适地喝了半杯,“嗯。” 我僵坐着,等他慢悠悠又倒了一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捏在茶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 “小棠,你应该知道我真名了吧?”他问我。 我点点头。 他点点头,勾唇一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哥对于傅大哥而言是多么重要吧?” 我苦笑了下,他看着我,继续,“我呢,对于你俩的事不是那么看好。”他偏了偏头,“你别误会,虽然傅大哥说过他这辈子不会再找人,这一生只会有我哥一个……”他笑了下,“这话,这么一听是挺感人的,他后来也因为这句话,真的做了这么多年,我其实已经很感谢他了。” 他喝了口水,我根本不敢插话。 “情感上说,我当然希望他能继续这么做,但从理智上说,我也不忍心,他孤苦伶仃这么些年,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要说用他曾经说过的这么句话道德绑架他,说不过去。” 我皱了皱眉,直觉后面没好话。 果不其然—— “但是,”他放下杯子,直视我,眼里一片平静,“那个人不应该是你。” 第52章 我被他的这一句话噎着,火蹭蹭蹭往上冒,“哦,是吗?”我冷哼一声,靠在椅背上,撩起眼皮看他,“不好意思,你是谁啊?上帝?耶稣?佛祖?” 他淡淡一笑,看我发完脾气,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林予。”他准确地喊出我的真名,我愣住,他看着错愕的我,“我现在不是以宋瑞的弟弟的名义和你说这些话,我是以傅大哥的亲人和你对话。” “傅大哥呢,面冷心热,对我和我哥都好的没话说,在感情这一点上,他向来心善,但是,这不应该成为你用来逼迫他的手段之一。” 他说话的声音很动听,但我听了却肝火直冒,“他怎么对我的你知道吗?我……” “我不信他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过。”他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我哑口无言,犹如饱满的气球被戳了个洞,心里呼啦啦灌进了冷风。 他看我吃瘪的表情,微微挑了下眉,“那我继续了?”他根本没期望我的回答,“据我所知,你在某段时间被公司冷藏,没有资源,没有戏份,更没有贵人,你养父早逝,没有任何经济支援……” 我心怦怦直跳,眉眼直跳,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眼里一片冷然,薄唇微张,“就在那个时候,你约了傅大哥吃饭,然后……”他偏了偏头,“后面的不用我说了吧。” 我大脑一片空白,为那个时候的自己羞愧,也为他背后话的深意气到发抖,我蓦地站起身,“不是……我从没有……” 他勾唇,俊秀的脸上有一丝嘲讽,“是,你是没有把傅大哥当金主。让我猜猜你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吧……” 他托起下巴,示意我坐下来,“你一个人在这座城市,身边只有傅大哥一个人关心过你,照顾过你,你慢慢知道他有一个爱人,你慢慢了解到他的过往,你可能早就喜欢上他了,毕竟他那么好,你一个人那么辛苦,你开不了口让他帮帮你,你孤单寂寞痛苦挣扎,单恋是不是特别痛苦?一个人打拼是不是特别委屈?有时候决定都是刹那间的,你也想冒个险,说不定呢,是不是?说不定他就因此对你更好了点,工作会更顺利点,单恋可能也会开花结果……而且,他那么好,你求求他,说不定还能继续做个不尴不尬的朋友,是不是?” 他每说一个字,我心就凉一分,但我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对。 他看着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嫌弃地看着我,那眼神像一把利刃刺进我的心,血淋林,疼得我嘴里发苦,“你说,你这样的人,配得上傅大哥吗?” 第53章 我僵在原地,身上冷得能掉冰渣,说话嗓音都在抖,“你调查我。” 他喝了口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的每一个字都想一颗颗图钉钉进我心里,支离破碎,鲜血直流,但我无力反驳。 那个时候我不是没有动过景哥提到的念头,我是不至于为了金钱角色出卖身体,但如果这个人是我爱了很久,渴望了很久的人呢?他恰好有所有我想要的,包括,资源。 贪欲在某一刹那滋生,虽然被我及时扼杀,却像一个小阴影始终蛰伏在我心底挥之不去。 我一直不敢回忆当年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情感,无论多么复杂,多么浓厚,多么深刻,都逃脱不了那些隐藏其中的其它念头,它们像一根根刺,直挺挺扎在我心中,经年累月无人问津,风沙糊了一层有一层,它们藏在里面,没有人看得见,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直到今天,龙卷风哗啦啦地吹过来,那一根根刺突兀地被人拔出来,再插进去,真疼啊,又狼狈又痛苦。 我沉默了很久,慢慢坐下来,抬眼看他,“你不喜欢我完全可以直接和傅恒说,毕竟他那么在乎你们兄弟俩。” 他耸了耸肩,“傅大哥昨晚没有直接说清楚你们的关系,只是往后拖了拖,那你对他而言还算有点分量,我何苦做这个恶人?”他靠回椅背,笑得很淡然,“我只是想请教下,”他很怜悯地看着我,“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你说你,算什么?” 我眼前发黑,真是难为他嘴里说着这样市井的话,整个人的气质却像在学堂讲四书五经。 我只剩一口气死撑,“那是我和傅恒的事,不牢您操心。” 恰好我的电话响起,是傅恒,他看我神色,了然,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我挂了电话,回了个短信说现在不方便。 他勾唇笑,起身,拿起外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整张脸写满了嘲讽, 分卷阅读22 “你想要名分,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他理了理衣服,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脸上的笑温柔而无害,到这个时候都是一副明德知礼的样,“不好意思,家里有人,先走一步,请慢用。” 第54章 等到包间的门被关上,我方才惊醒,满心都是灰暗,傅恒不依不饶地打电话,我看了半天,还是接了,“喂。” “听说你和宋祥吃饭了,我来接你回家。”他大概听出我语气不太好,言语间都是温柔。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我自己坐地铁吧。” 他沉默了一会,“宋祥和你说什么了?” 我故作轻松,“能说什么呀,就问问我们关系呗……” “开门。”他突然插话,我愕然,我听见敲门声。 我站在门前,愣愣地,想开门又不想那么快见到他。 电话那头他的呼吸声很轻,声音很柔,“林予,听话,开门。” 我的手轻轻按在门把上,一咬牙,利索的拉开门,看见他就抬脸冲他笑,“来啦?” 他进包间,“哐叽——”关上门,他的眼神一一扫过桌上没人动过的饭菜,最后回到我的脸上。 我转身往座位上走,想去拿外套,其实是还不想那么快让他看见我快要藏不住的神色,“等我一下,我去拿衣服。” 刚刚背过身,就被抱进怀里,他身上的味道一下罩住了我,“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心中千回百转,到嘴边却只有一句,“没有。” 他抱我抱得更紧,语气带着循循善诱的温柔,“没关系,告诉我。” 我闭上眼睛,轻轻推开他,“没有。” 他放开我,强硬地把我掰过去,和他面对面,我的眼神游离在地板和他的鞋上,默不作声。 “你不开心。”他说的是肯定句。 我推开他的手,“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就好。”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不放,“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这样……” “怎么说?说什么?”我连发火都没力气,只觉得疲惫,“让我受点委屈的是你,让我等等的是你,我能说什么呢?”我看着他,“傅恒,你真的要我说吗?” 他的唇紧抿,却慢慢放开了刚刚抓住我的手。 第54章 沉默一直持续到我到家,我拿出钥匙开铁门,走上简陋昏暗的水泥楼梯,身后跟了个尾巴,默不作声地跟上来。 我没赶他走,也没劝他留,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那种难过不是小时候没吃到糖的巨大失落和不满,更像是你看中橱窗中的某个小玩意,攒了很久的钱,天天看着它,天天念着它,当你终于攒够了钱,却发现它不见了,再也没有了。 那才是真的难过。 我在这段感情中,永远都在退让,永远都在等待,永远都在委屈,我难过的不是景哥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而是他连一个态度一个承诺都不愿给我。 如果我永远都要做那个主动的人,每次都要逼着他做决定,就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狼狈又难堪,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随便做了点饭,他没话找话,我也都一一应答,几番试探,他终于闭了嘴。 “我后面几天会很忙。”他抿着唇,看着我。 我点点头,“嗯,我也要一直在片场。你忙你的吧。”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离去。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都很疲惫,剧组的老师很严苛,我天天被虐得死去又活来。 唯一庆幸的一点,景哥还真是正人君子,居然没给我使绊子,拿我当普通同事,仅仅就这一点,我就对他感激不尽。 傅恒似乎真的很忙,连消息也回得不太及时,剧组整日打磨角色让我无暇顾及风花雪月,这样的忙碌正好,没时间没精力想有的没的。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我偶然得知傅恒出差回来,刚想约他好好谈一谈,却没想到我还没联系上人,就已经巧遇,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该来的总会来。 那天下午我拜访某位圈内老师,在我被公司冷藏前,他提携过我,大概看我顺了眼,很认真地教我,我给他敬了茶,规规矩矩拜了三拜,喊了声“老师”,后来他生病退圈,打算去南方疗养,我那时自己过得一片混乱,浑浑噩噩,消息闭塞,事后得知,才急急忙忙去看了看他。 一晃多年,他如今回到上海小住,我来拜访。 从老师那栋精致的小别墅出来,我晃荡很久,方才找到一家咖啡店,随意扫了一圈—— 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笑得很开心,眼神很温柔,我看向他对面的人,刹那间鸡皮疙瘩直冒,如坠冰窟,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像极了黑白照片上的宋瑞。 第55章 我僵立在原地,直到店员轻轻拍了拍我,方才如梦初醒。 店里的人零零散散,我这样突兀举动造成的动静格外引人注目,傅恒淡淡瞥了一眼,神色从惊讶,再到不安狼狈,最后慢慢沉寂下来,端着一张脸,眉头紧锁。 他对面的人不解地转头,好奇地看着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我死死盯着他,20出头的年纪,满脸胶原蛋白透出青春和活力,正面看,更像宋瑞,年轻时候的宋瑞,不,不止如此,更生动,更有活力的宋瑞。 是啊,照片哪有活人好看?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举一动,要缅怀就找个最好的,哪怕不是原版也行。 我心中突然滋生出嫉恨,恨傅恒对宋瑞的深情,也恨傅恒对我的薄情。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的吗? 之前闹得那么难看,这一次,就算退场,我也要离开得体体面面。 我径自朝那桌走过去,“一杯香草拿铁,谢谢。” 小男孩眼睛睁大,转过头跟傅恒说话。 “你出差回来了啊。”我自然而然地打招呼,“我一直想找你好好聊聊,没想到今天这么巧能碰到,你不打算和我介绍下这位小朋友?”我笑眯眯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皱着眉看着我,又看看傅恒。 傅恒干涩地开口,“他还在念书。林予,”他看向我,“我想我们可以晚点好好谈一谈,好吗?” 这么诚恳的语气,像极了那次劝我不要走的样子,但人傻一次两次三次都可以被原谅,总不能一直傻下去吧? 我心疼得要滴血,一直看着小男孩,满心苦涩。 我嘻嘻笑,“哦,哪个大学的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小男孩抬起那张漂亮的脸,满是不安局促地看向傅恒,“傅大哥……” 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是不是当年宋瑞也是这样叫傅恒的? 傅恒在桌子底下拉 分卷阅读23 了拉我,我躲开。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让司机送你去学校。”傅恒沉声对着小男孩说,小男孩一脸委屈,还瞪了我一眼,满是不舍地走了。 我靠在椅背上,“你送了他一栋别墅?金屋藏娇?” “没有,”他脸上有狼狈,“他借住。” “哦。”我点点头,“傅恒,你说我当初要是先整个容,整成宋瑞那样的,是不是今天也没这出了啊?” 他没有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哦,不是上床的关系对吧?”我笑了下,“也是,毕竟也不是原版嘛,我嘛,自己犯贱爬了床,所以另当别论。不过,傅恒,看着他是不是感觉特别舒服啊?是不是很像回到当年和宋瑞在一起的样子啊?” “我……”他难得语无伦次起来,“我只是偶然看到他,他……他太像宋瑞了……不……他长得和宋瑞一模一样……我只是太想宋瑞了……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真是伤人不见血,这一刀捅得我几乎要断气。 第56章 我静默片刻,他低垂着头,看着桌上的咖啡出神,他竟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满心都是荒凉,原来真正的心灰意冷心如死灰是这样的滋味,之前一次次地大吵大闹哭泣嘶吼不仅仅是心有不甘,更是希望被在乎被挽留,所以有恃无恐吵吵闹闹,是想要安慰想要宠爱想要承诺。 我一直以为傅恒在乎我在意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愿意举着放大镜不懈努力地寻找蛛丝马迹,持之以恒地等待,像他证明我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今天的事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脸上,打得我头晕目眩,原来我一直在做的事,就是自欺欺人。 真正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其实没那么难过,大概前面铺垫了太多,走到今天,我好像多了一种麻木不仁和早该如此的感觉,我只是,很心疼这么多年的自己,那些真实存在的,等待那么久的林予,会为了傅恒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开心雀跃难过悲伤的林予,我终于要和你说再见了。 谢谢你陪我那么多年,无论现在结局有多不好,都谢谢你,让我懂得情爱的滋味。 也谢谢你傅恒,那么多年的陪伴。 我静静看着他,这几秒像是横越了交缠纠葛的分分秒秒,汇聚成一年又一年的永恒时光。 我眼眶微湿,却不舍得眨眼,该落幕了,虽然我依旧是那个配角,但演了这么多年,我总算能离开地体体面面。 我冲他微笑致意,“谢谢你,傅恒。”起身,“再见。不,再也不见……” 第57章 “林予——”他抬起头,嗓音暗哑,他喊我的时候,自己都带着迷茫。 我冲他轻轻摇头,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可惜眼泪还是不听话,一眨眼就掉下来,一滴,划过我带着笑的唇,最终掉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狠下心放了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风那么大,沙糊了眼,我不知疲倦地往前走,坐公交坐地铁,获得眼球无数及一张餐巾纸,我道谢,带着一双兔子眼睛回了家。 但还好,我还有个家。 我把傅恒的东西整理出来,喊了快递上门,寄到他的公司;我下单了新的智能锁…… 做完这一切,我只觉得累,疲惫又茫然。 我抹不掉傅恒在这间屋子里留下的回忆,我甚至没有多余的钱去重新买一间房子换个家,我也不能在我事业刚刚有起色的时候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但没关系,时间总会带走一切,我坚信。 去剧组之前,我已经用鸡蛋敷了眼睛,可还是留了痕迹,化妆师问了几句,我笑笑扯过。 这两天我都在拍吊威亚的戏,回家常常腰酸背痛,但能和景哥对戏,实在是值得。 这几日的相处使得我对他有钦佩有敬重,他不对我使绊,不压我戏,不找麻烦,文戏亲自上,连武戏也是不用替身,下水、跳楼、攀爬,都是亲自上阵,受伤不在少数,却从不矫情,低调处理。 如果不是因为傅恒,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会敬他如大哥。但现在,先机已失,哪怕我和傅恒已成过去,我和他之间也总是缺了口气,有缘无分,不可强求,我叹口气,做好防护措施,等待下一幕的开始—— 场记板咔嚓一声,伴随着沙哑的声音,“action!” 屋顶 我脚步跌跄,跌跌撞撞,步伐慌张又匆忙,不住扭头看后面追着我的景哥,脚下的砖瓦轻微碰撞出声,边缘掉落粉尘和片瓦,我急速蹿过一片屋顶,凝神,猛地张开腿,凌空跃起。 身后,景哥毫不犹豫地向我飞奔而来。 然而,意外突发—— 缠绕在他身上的一根绳索突然断裂,发出细微的“撕拉”声,下面传来一片惊呼,我扭头回去看,他已经重心不稳,一只脚刚刚踩住屋顶,就要下坠,我来不及多想,身体比脑快,一把蹿上,紧紧抓住他的袖口,还未来得及动作,他的另一根绳索也发出“咔哧咔哧”的异响,我咬牙,手上发力,攀上他的手,拼命拽起—— 绳索不堪负重,声音越来越大,我早已虚脱,仅仅几分钟就筋疲力尽,我狠下心,解开自己的保护装置,一把扣住他的锁扣,他借力向上爬,我舒口气,然而下一秒,粗硬绳索带着套环就呼啦啦坠下,我只顾闪躲,后脚一脚踩空,从屋顶滚落,他急忙来抓,却扑了空。 我小腿至脚踝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下面一片惊呼,最后那一秒,我落在了柔软的保护垫上。 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我大喘气,劫后余生,幸运非常。 人群围拢,景哥扒开人群,急匆匆跑来,“人怎么样?” 我起身检查,从小腿往下都是割伤,血流了满腿,看上去很恐怖,脚踝肿起,导演当机立断,“马上送医院。” 医院 消毒包扎,我被强制性留院观察,景哥拉了张椅子过来,看着我,“谢谢你。” 我笑,“不客气,无论是谁,都会这样做的。” 他轻轻摇头,眼里很是真诚,“谢谢你救了我。之前我说的话太过分了,对不起……” 时过境迁,我大方一笑,“没有,你说得对。” 他抿唇,很惊异地看着我,“你……你和傅大哥怎么了?” 我还是笑,“不提这个了,说了又要吵架。你做过检查没?身体怎么样?没受伤吧?” 他狐疑地看着我,还是没有接着问下去了。 我舒口气。 第57章 我被剧组放了假好好养伤,大概是因为我救了景哥,上至导演下至助理,都对我千恩万谢,眼里满是感慨,想想也是,要是景哥出了事, 分卷阅读24 整个剧组都要遭殃。 我性命无忧,受了点小伤,却能带薪休养数日,这次的事也算因祸得福。 我的脚踝有旧伤,这次崴得狠了点,医生建议打石膏,我觉得麻烦,就没同意,所以红肿久久不消,那里常常传来酸楚和疼痛。 我干脆拿出以前用过的拐杖,反正在家,成了瘸子也没人看得到。 我的智能新锁送到,又喊了个锁匠上门服务。 景哥打来电话,说要来探望。 他来得巧,师傅正在帮我换锁,他愣了片刻,慢慢走进来,我像个监工一样翘着腿坐在门旁,和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看到他挥手示意。 他让我坐着别动,自己也拖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看,师傅笑称我俩守门的,长得还水灵灵,唠嗑唠了一会,师傅手脚麻利地干好活,利索走人。 他打量我的老破小房屋,扬扬眉,“你就住这?” 我给他就近拿了一瓶果汁,点点头。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傻呀?跟着傅恒那么多年,不知道捞点东西?” 我抬头看了看他,耸耸肩,不想说这个。 他把果汁放回原地,自己起身拿了瓶矿泉水,“因为他换的锁?” 我单脚蹦跶回座位,不知道为什么,再和他聊天感觉亲近很多,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都弥散无踪,我大爷样地坐回椅子上,“你今天到底是过来干嘛的啊?” 他笑了笑,“伤口怎么样?” 聊了会病情和工作后,还是绕不开傅恒。 “我看到那个小男孩了。”他笑眯眯看着我,眼里却一片冰冷。“徒有其表的蠢货。” 我挑了挑眉,还是按捺下好奇,只是扯开嘴角笑了笑,不接话。 “其实,”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还是你比较像我哥。” 我瞪大眼睛,惊呼已经出口,“你瞎了吧?” 他坐正,“不是外表,是性格和内在。”他托起下巴看我,“一样习惯性付出,总是对别人好,委屈自己,轴,认死理……”他看了好一会,“虽然我哥更柔一点,唔,不过吧,你俩身上都有一股韧劲……” “等等等等!”我打断他,“你今天来特地来夸我的吗?” 他笑出声,点点头,“是啊。”他正色道,“你以为傅大哥为什么跟你纠缠那么多年?男人啊,尤其是他们这种,往往直觉准确,他朦朦胧胧觉得你是那个人,他早就被你的内在吸引了,却不自知,不然你以为谁都能爬他的床后相安太平还能成为炮友?你太小看他了。” 我无言,“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之前还说那个人不应该是我吗?再说了,我俩都掰了……” “他找了一个和我哥长得像的小男生玩深情替身,这事我可受不了。”他嗤之以鼻,“他不是不知道我哥死了,一边和你上着床,欣然接受你的追求,一边找了个清纯干净有着初恋脸的小男生,渴望重温感情,又是愧疚又是挣扎,他这样做,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我静默片刻,垂下眼眸,没说话。 “反倒是你,骨子里和我哥很像,又傻又执着,但真的决定放手的时候,”他瞥向新换的锁,“往往已经万念俱灰,反而走得干脆利落。” 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脸上转,“我知道,哪怕那天快要掉下去的不是我,你也会救人;救我的那天,你和傅大哥已经掰了,我对你说过那么难听的话,你完全可以发呆发愣,也没人会怪罪你……林予,我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如果傅大哥身边有个人,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我也只认你。” 我心中百感交集,又酸又涩之余,颇有些哭笑不得,“谢谢你的认同……可是,傅恒身边有别人了。” “你说那个小男生?他算什么?”他扯开嘴角笑了笑,“不过长了一张好脸,性格骄纵,还特会装,你等着吧,傅大哥也就被那张脸鬼迷心窍,呵,迟早要掰。” “那张脸还不够?”我苦笑连连,摆摆手,满心都是苦涩,却不愿多说,既然选择结束,就没必要再深究再纠缠。 景哥还想说话,看了看我的神色还是咽了下去,他叹口气,“傅大哥难得糊涂啊。” 第58章 送走了景哥,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景哥说他只认我,这话半真半假,前面还有半句没说,如果在我和那个长得和宋瑞一模一样的小男生里选,他的确只认我。 不然,今天他谈话的对象不该是我,而是傅恒。 可惜名叫“傅恒”的这一潭池水,我不想再趟了。 期间我倒是收到一条小助理的问候,大概是得知了我受伤的消息,我报了平安,还是没舍得删除好友。 等我腿伤稍好,就回剧组补镜头,景哥已经跟随大部分工作人员去外地取景拍摄了,据说先去黄土高坡,条件极其恶劣。 经纪人神秘兮兮地说我要发达了,多亏当时救了景哥,虽然受了伤,但也算福祸相依。 我倒是对这些看淡了些,红不红和是不是好演员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角色无大小,演技有高低。 我的棱棱角角都被最近几个优质剧组慢慢打磨,变得圆润透彻。 拜访老师的时候,老师说我沉了点,稳了点,但还不够,临走的时候,他说,无论做哪行,都要稳,心中有底才能沉得住气,这个圈子里,用尽歪门邪道炒作的、急躁冒进的都长久不了,厚积薄发,走到最后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我想,现在他再看我,应该会满意一点了吧。 回公司拿工资,扣了税还能到手十几万,虽然是好几个月的总和,但对我而言是笔巨款了。 还好,爱情惨淡收场,但事业却慢慢开花。 我喜滋滋地拿了钱,挥手和经纪人致意,乐颠颠往外跑。 咦,等等,这个高挑挺拔的帅哥,好像在等我? 第59章 面前的青年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看到我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你好,我叫景溪,有时间聊两句吗?” 咖啡馆 “等等……你是说,你是被景哥先生拜托来感谢我的人?因为我救了景哥,所以想要报答我?”我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他点点头,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 “唔,我其实不需要……我做的不算什么……”我看他也不太情愿的样子,干脆拒绝。 他挑了挑眉,很意外的样子,薄唇勾了勾,“啊,那你得和景先生说,不是景哥,是他先生,也就是派我来的正主。”他耸耸肩,“我只负责落实感谢。” 他吃了块小曲奇,嘴巴微微鼓动,“好了,我打算重新给你换个公司,重新找个经纪人带你,同时我会让……” “等等!”我打断他,“我都不同意,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分卷阅读25 。” 他换了个坐姿,“林予,你入行那么久,现在还只能演不入流的小配角,而且小配角也不是你想演就能演的,你入行至今都不知道被换了多少次角了吧?”他停顿了下,“空有演技是没有用的,你现在处于成长期,最缺的就是机会和不同角色的体验尝试,现在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摆在你面前,你甚至都不用付出什么,我会提供一流的本子制作团队老师,这有什么不好吗?” 他看我神色松动,继续,“你也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你救了人,受了伤,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从商业价值角度上讲,你值得投资,我看过你演的戏,不少人对你评价很高,你欠缺的就是机会。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搞歪门邪道,你放心,在工作方面,你有话语权。考虑一下?” 他歪了歪头,冲我眨了眨眼,笑起来非常耀眼。 他其实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一双桃花眼,大,瞳仁墨黑,眉尾上扬,鼻子笔挺,薄唇,笑起来有种危险的漂亮,偶尔露出懒洋洋的样子很像花豹打盹。 在这样有着大面积透明玻璃的咖啡馆里,夕阳西下,逆着光,他冲我轻轻眨眨眼的时候,更是漂亮得惊心动魄,我差点就被蛊惑地说好好好。 但他其实也没说错。 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如果真是因为救了景哥,我当真是因祸得福。 但我还有些东西要确认,“你是京城景家的?” 他点点头,“偏支。” “为什么来这里?京城不好吗?”我紧紧盯着他,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但我只想求个心安。 他眯起眼笑起来,“没什么好不好的,这里更适合我这样的偏支。而且,景先生说这里不错。” 听上去合情合理。 他等了我一会,又吃了一块曲奇,“那么,现在你考虑好了吗?” 第60章 这是一件看上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我干脆地点了头,“不过,我想和你谈谈你之前说的换公司和经纪人……” “当然……”他笑了起来,把曲奇往前一推,慢慢说了起来。 咖啡续了杯,天色变暗,听他介绍完,我才知道我运气有多好,事实上,他准备单独给我成立一个工作室,挂靠在名气最大口碑最优的娱乐公司华天里;即将带我的经纪人,曾经带出两个天王,一个因病离世,一个退圈,也不知道这样重量级的金牌经纪人是怎么被请回来的,我咋舌,好大手笔。 看景溪神色淡淡,我忍不住好奇,“你打算在传媒上分一杯羹?” 他勾唇一笑,“不,但我是你强有力的后盾,我持有华天的股份。” 他点到即止,我也不好再问下去,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份见面礼要送给你。”他拿出两张慈善晚宴的入场券,两张薄薄的纸片做得极为精致,他轻轻推到我面前,“赏个光呗?” 今年的慈善晚宴定在梅斯场馆,每年一次,地点不定,但历史悠久,由鼎泰集团创始人发起,邀请各界知名人士共同参与慈善捐款、义卖等活动。 以往这种大型慈善晚宴怎么都轮不到我参加的份,倒是傅恒每次都受邀,但他一直不太喜欢参加此类活动,没想到我今年竟然随随便便得了邀请。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机会,我自然点头答应。 他点点头,“很好,那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做造型。” 我忍不住打趣,“你这不是干助理干的活了吗?” 他勾唇笑了笑,看我一眼,“嗯哼。所以请我吃顿饭吧?饿死了。”画风突变,他靠回椅背,眼睛半眯,嘴角噙着笑,有点调皮有点委屈地看着我。 我愣了半晌,看向窗外,天色昏暗,路灯和街灯已经相继亮起,我忍不住笑出声,“行啊,你想吃什么?” 最后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我们一起逛超市,拎着大包小包蔬菜和牛肉,一番体力活下来,我们都饥肠辘辘。 我其实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于我打算去他的住所给他做饭这件事,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答应他了。 我防备心虽然不是很重,但也绝不是傻白甜,好歹在圈子里这么些年,对于怎样糊弄人这件事也算学了几招,按照惯例,他但凡说出想要吃的菜系,我就能在偌大的上海找到合适的店。 但他像和我神交多年,那些虚伪的客套试探都消散无踪,大概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睫毛轻轻颤动,薄唇轻轻吐出“家常菜”这三个字,眼睛晶晶亮,我竟然有一丝心软和心疼。 我报了几个菜系和饭店,他瘪着嘴,皱着眉,眼里无声地控诉,很委屈的样子。 我鬼使神差地问“那我做?” 我方才见识到什么叫一笑百花开。 他的住处在市中心,不算大,但采光很好,装修别致,家具都是高档货,尤其是厨卫装潢,是我渴望许久却买不起的,光是这厨房,不知花了多少钱,是多少家庭主妇梦寐以求的宝地。 我做饭师承我爸,我爸手艺是出了名的好,我并不如他。但比起做饭,我更喜欢做小点心,黄油牛奶面粉……就是高糖高油,所以被经纪人下令少碰。 他虽然看着事儿精,但为了一口饭很能弯腰,让他洗菜就洗菜,让切就切,听话好用,效率很高,所以我效率也很高,两个炉子同时开火,三菜一汤,开饭—— “宋先生说可惜上次没蹭到你做的饭,听说是一绝,果然如此,我赚到了。”他吃饱了还帮着收碗,很满足地叹息,非常真诚地夸赞我。 “你说宋祥?景哥?” 他点头,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对,为了和景先生区别开。好了,我带你参观一下?” 和他聊天很愉快,今天我笑起来的次数比一个礼拜的总和都要多,明明没喝酒,我却好像有点微醺,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我回家上床。 我的梦想,好像离我更近一点了,未来,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祝好运,林予,晚安。 第61章 “这套也很适合你。”他看向镜子里的我,赞叹。 是很适合。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面前已经摆了好几套价值不菲的套装,他手撑着下巴,看我试了一套又一套,每一套都说不错,每一套都下单买下,我看得肉痛。 真是奢侈。 “你说穿哪套好?”他走到我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很苦恼的样子。 我想了想,“就身上这套吧,不换了。” 他笑着说好,慢条斯理地解扣子,我诧异地看着他,“你干嘛?” “换衣服啊。”他理所当然地看着我,“一起去啊。” 我哑口无言,眼睛看了看试衣间,又看看他。 他的衬衫已经扣子全开,露出健壮的胸膛 分卷阅读26 。歪过头冲我眨眼睛,唇角勾起,眼里有着戏谑的光,喉头间发出微哑的嗓音,非常性感,“嗯?” …… 算了,亏的人又不是我,我操什么咸菜萝卜心? 这么一想,干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换衣服。 这个空间里,有着非常亮的灯光,炫目好比展台,大理石地面光洁又明亮,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和他,四周的架子上挂着一套套他之前挑中的衣服,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他看着镜子里的我,动作变得缓慢,生生多了一份暧昧和色情。 我觉得自己像被花豹盯上的猎物,刹那间心跳快了点,很快强压下这种感觉,但还是忍不住躲了下他的眼神。 我清晰地看到他唇角勾了又勾,操,真丢脸,我状若无物,云淡风轻地重新看着他。 其实真不是我色欲熏心,实在是太活色生香—— 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高,骨架非常漂亮,肩宽腰窄,肌肉匀称,一丝一毫都恰到好处,宛如艺术品,皮肤白,在灯光下非常好看,但我眼尖地瞄到几个旧伤痕,已经很淡,如果不是灯光太亮,估计很难发现,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暗叹可惜。 其实白光下瑕疵都会被放大,但他一举一动都极具魅惑,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淡蓝衬衫,再到领结,碰触似玉的肌肤,一路下滑,一颗一颗地系上扣子,嘴角带着笑,懒洋洋,像吃饱喝足的花豹,慢悠悠,阳光下打个哈欠,眼神里带着勾,笑眯眯望着你,藏在无尽的话语和深意。 我看得几次都要咽口水,幸好他不和我抢饭吃,不然不知道多少小姑娘铺天盖地喊老公。 他冲我勾勾手指,让我伸手,墨蓝机械表套在我手上,他低着头,离我这样近,呼吸缠绕,我忍不住退开一小步,他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镜子里的我们并肩而站,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有种我们的衣服……虽然西装不算情侣款,但那些小细节,从纹路到颜色,再到配饰都彼此呼应…… 第62章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做出邀请的动作,“走吗?” 我干脆也不说话,省得最后是自作多情尴尬收场,“走,走。”。 会场 通道有两路,明星一般走红毯,展台上留下签名和照片,但我明显是个十八线,没人认识,干脆跟着他走了内部通道。 看惯了他懒洋洋的样子,这次见到他和人寒暄衣冠楚楚的样子很是惊艳,像捕猎的花豹,悄无声息,又突然出手,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收获的善意不多,想来也是,他背靠京城景家,哪怕是偏支,从北京来上海,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要分一杯羹,这里各方关系虽不如北京盘综复杂,但也早就形成了固有的模式,他贸贸然出现,迟早打破平衡不说,说不定连权利都要重新洗牌。 但这些不过都是轻微的试探,像轻轻冒出的触角,嗖地一下又缩回,彼此相安无事,所以他带在身边的我,就格外受人关注。 明里暗里打听我的不在少数,我深谙沉默是金的原则,这种级别的较量不是我能参与得了,只能露出得体的笑,拿着酒杯佯装微醺。 他的手轻轻揽过我的肩,小心地把我我怀里带了带,眼神里的关切和宠溺简直要醉死人,冲那帮人打太极,“不好意思,”他诚恳地道歉,他夺走我的酒杯,对我笑得一脸宠溺,“别喝了,一会还要带你去见人呢……” 我收获了不少暧昧了然的眼神,然后听到对我的称赞,夸他好眼光。 他笑得清浅,语气很认真,“我也觉得自己眼光好,还想带他回家看看,就是他太害羞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不其然,气氛一瞬间凝滞,很快又嘻嘻哈哈被人带过话头。 我轻轻拽他衣服,却被顺势扣住手腕,温热的掌心和我肌肤相贴,十指相扣。 操,这下怎么都逃不掉。 大概我挣脱的幅度大了点,他偏了偏头,当着一众人的面冲我耳语,“乖,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拿一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所有人都能听见。 他借故离开,带着我往饮食区走。 “你这样说要紧吗?”我其实有点想不明白。 他轻笑了下,“我得让他们知道你的分量。相信我,这对你比较好。” “不,我是说你会受影响吗?”我问他。 他脚步停了一下,一个转身把我拉到拐角,眼神很深,微微俯下身,离我很近,“以后,考虑自己多一点。”他轻轻地,轻轻地将我的头发别在耳后。 第63章 这样暧昧的气氛被他的手机铃声打破,他接起来,“嗯”了好几声,收了线,又恢复成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你先吃点东西,我要走开一下,少喝点酒,一会我来找你,带你见几个人。” 我点头,靠在墙壁上,心砰砰直跳,但远不止如此,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爸说人要多给予别人,所以我叫林予;傅恒说你再等等,受点委屈…… 只有他,说你要多考虑自己多一点,我的眼眶有点湿。 大概是上了年纪,人也变得矫情。 我平复了好一会,还是觉得脸热,告诫自己这都是假的。我深呼吸一口气,打算去厕所洗把脸。 这种场馆,洗漱间造得极具奢华,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干净的能映出倒影,台盆、龙头无一不是高档货,还有一股很淡的熏香味。 我长舒一口气,冰冷的水浇在脸上好几下,方觉好受许多,一抬头,就在镜子里看到傅恒,无言地站在我身后。 一眼万年。 他还是老样子,又好像变了点,白衬衫,黑色西装,高大英俊,我不敢多看,抹了把脸拿了纸就想走,连客套话也不想多说,低着头装没看到。 手腕被扣住,激得我一个激灵。 “听说你受伤了。”他开口,嗓音暗哑。 我不敢看他,连镜子都不看,只看地上黑色的大理石,真干净。 “已经好了。谢谢傅总关心。”我干巴巴地说,又酸又涩,我动了动手腕,没挣开,“不好意思,傅总,麻烦您……” “林予,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他叹了口气,又无奈又无措。 我低着头,“傅总……” “我说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他突然发了火,我手腕生疼,他犹嫌不够,凌乱的脚步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格外清晰,我被逼到墙角,面对面。 躲不过去,我抬头,看着他,他脸色很不好看,我只觉得荒诞,“傅恒,”他眼睛亮了一下,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他放开我的手腕,眼神那么复杂,我一直都看不明白,现在更是不想再看。“ 分卷阅读27 对不起……”他看了看我的手腕,道歉。 我抬脚就要走,依旧被拦住,我平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你救了宋祥。”果不其然,我猜到他会说这个,“谢谢你。”他盯着我,“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此话当真是诛心,我又疼又酸,嘴里发苦,恨自己不争气,现在看到他还会伤心难过情绪剧烈起伏。 我看了他半晌,我想,我一定能忘记他。 他紧张地盯着我,我展颜一笑,“有啊。” 他也笑了下,舒了口气,期待地看着我。 “我想要我们不再相见,就算见面了也当作没看见,行吗?”我冲他眨了眨眼,“我就这一个要求,很简单吧?傅总,麻烦您行行好,我谢谢您了。” 他的神色一下黯淡下来,“我……” 洗漱间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门突然被推开,来人明显认识傅恒,看到我们愣了半天,还是识趣地关上门走了。 我耸了耸肩,也不在乎回答,就要抬脚走人。 然而下一秒,就被拉到阳台,门咔嚓关上,冷风吹得我一个哆嗦,我简直火冒三丈,“傅总,您可别太过分了,这里闹起来丢脸的可是您。” “林予,别喊我傅总。”他额头青筋都蹦了出来,深呼吸了口气,“今天跟你来的人,是景溪吧?他最近动作挺大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没理他,抬头看今天的月亮。 “他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沉声道,强迫我看他。 我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最起码他没让我疼过。” 他一下哑口无言,脸上的神情很是挫败。 我心中却有一股气,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反唇相讥,“他还能比你更复杂?我是不是还得查查他有没有一个死去多年的爱人?”他神色大变,眉头紧皱,我冷哼一声,“最起码他不会让我委屈,不会让我疼,他甚至还说让我多考虑考虑自己。”我截住他的话头,“傅恒,你要玩替身那套你就去找小男孩情深义重,别来恶心我,我现在很好,算我拜托你,别再来烦我,也别和我说对不起!我不稀罕!” 第64章 气氛凝滞,我心烦意乱,转身走人。 刚刚迈开几步,门突然被拉开,景溪笑眯眯地出现,我不知道景溪是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他听到多少。 老实说,看到他的时候,我舒了一口气。 我本能地朝他走过去,他揽住我,摸了摸我的脸,我没躲开,“怎么脸这么凉?”又摸了摸手,皱着眉,“手也这么凉,来,我给你暖暖。” 我的手被夹住他两只手中间,他力气很大,一边不动声色地压制我,一边冲着傅恒笑眯眯,“傅总,我说您怎么突然不见了呢,原来和小予在吹风,他呀,贪杯,不好意思,麻烦您照顾他了,不过,”他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很快转头,眼里的冰凉却是冲着傅恒,“他有点咳嗽,最近又要接新的戏,这儿风太大,我都怕他生病了呢。” 傅恒凝视他许久,端着一张脸,点点头,也露出一个冰凉的笑,沉声道,“不好意思,我和小予私交很好,一时忘记了时间,不知景总和小予是什么关系?” 景溪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又有点欣喜有点羞涩地看了我一眼,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之前就想过景溪要是去演戏,我铁定没饭吃。 他把我的手揣进西装里,按在跳动的胸膛上,薄薄的衬衫下就是他温热的身躯,很烫,我僵着不敢动,正好被牢牢压制住,逃脱不开。 傅恒的脸色越来越冷,眸子里已经积聚了厚厚的怒气,景溪毫不在意,还有心情挑衅傅恒,“傅总看不出?”他半搂住我的腰,给我挡风,嘴巴也没闲着,“那现在呢?傅总,您这利眼可是出了名的,要是再看不出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呢。” 他轻笑几声,“不好意思,傅总,小予刚刚就说饿,看样子和您聊天也没吃上东西,我先带他走了。”他对傅恒点点头,转头数落我,“胃不好还任性?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还是放在我身边最好……”他看上去是说我,实际看向傅恒的目光里有指责有嘲讽,低下头对我说话却是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语气和表情简直要溺死人,恰好傅恒听得一清二楚。 他云淡风轻地带我去拿食物,我偷瞄他好几眼,他转过头看我,长睫毛扑棱扑棱,笑得眉眼弯弯,“怎么了?” “你……”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谨慎地开口,“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他勾起一个笑,脚步慢了下来,“你担心我还是傅总?” “当然是你啊!” 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突然把我带进拐角,一个顺手就推开了门,我被压在厚重的木头门板上,“我好像和你说过,”他慢慢逼近我,一张脸漂亮得惊心动魄,我后背紧紧靠上门板,他笑了下,“让你多考虑下自己。但你好像没记住呢……”他微微皱了眉,长睫毛几乎要戳到我,“你说,该怎么罚你?” 他的呼吸尽数喷在我脸上,周身都是他的气味,我大气不敢喘,手心冒汗,大脑缺氧,心脏剧烈跳动,突然灵光一现,“我我我我这是关心你!不一样!” 他的唇瓣鲜红又湿润,我根本不敢再看,更别提他此刻的笑那么好看,“嗯?”他喉头间发出的音沙哑又低沉,眼里全是笑意,丝毫不退。 “你饿不饿?我好饿!”我只能扯东扯西,荷尔蒙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我几乎快要把持不住往前扑过去,借着说话分散注意力,“啊!今天有好吃的吧?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我我我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他笑得眉眼弯弯,“那就这么定了。” 啥啥啥? 他慢悠悠地投下下一颗炸弹,“哎好可惜啊,你要是没反应我还能亲上去呢。” !!! “你别开玩笑了。”我一把推开他,平复呼吸,“演戏演上瘾了?” 他再次逼近,“那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开玩笑还是演戏?”他捏着我下巴,就要低头。 “停!停!停!”我大脑一片混乱,叫得急促又大声,“别!” 他慢慢放下手,神色黯淡下来,抿着唇,像是跟自己赌气的小孩子。 ……他小时候一定很会撒娇,我看了竟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他低了头,藏了情绪,很是委屈的样子。 我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个……今天谢谢你。”看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就是个负心汉……我只好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那个,我以后给你送饭好不好?” 他顺势捏着我的手,把我的手包起来,终于笑起来,像是吃到了糖,“说定了。” 我……总觉得自己入了圈 分卷阅读28 套,签了不平等条约,又冲他发不出火,只能恨自己不争气。 他大概知道我的想法,冲我笑得温柔,微微低下头,“以前的事,想说的时候再说。”他直视我,他墨黑的瞳仁里有光,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他的嗓音微哑,一字一句,“我一直都在,我等你。” 我怔怔地看着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我眼睛发酸,掩饰性地低下头,“嗯。” 第65章 这种慈善晚会的菜色一般都很棒,可惜大部分人都忙着寒暄交际,很少有人真的来为了吃。 但今天有了,我。 我是传统的中国胃,骨子里还是喜欢圆融的味道,所以很贵很贵的鞑靼牛肉吃了几口就适可而止了,拿了些和牛肉眼牛排,吃了几口,又挑挑拣拣些别的,吃得欢快。 他只是笑,慢悠悠给我盘子里夹绿叶子。 我吃到5分饱,速度才慢下来,“你为什么老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太能吃了? 他笑眯眯,“看你吃东西好香。” 我讪讪,脸上发红,去给他拿了个盘子,他可有可无地拿着,我又给拿回来,按照上次和他吃饭的记忆猜测他的喜好,塞给他,“喏,我随便拿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他笑得眉眼弯弯,他吃东西其实很快,但长得好看的果然做什么都是好看的,他偏了偏头问我,“晚上还有加餐吗?” 我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之前答应给他做饭。 “我做的哪里比得上这里的菜?”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他眼睛眯起来,居然擦了下嘴,眼睛里全是委屈,“那我不吃了。” 哎呦喂,真是养了个祖宗。 “做做做。你先垫垫肚子。”我缴械投降。 吃饱喝足他带我去见人,一圈一圈兜下来我笑得脸都僵了,还好不用我多说话,他比我累多了,到最后嗓子都有点暗哑,我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甜。 走的时候喊了代驾,他明显醉了,皱着眉,脸色不好,我看得有点心疼,干脆让他躺下来,给他按按太阳穴。 他发出舒服的叹息,像只大猫一样,懒散漂亮。 他睁开眼睛看我,水汪汪,墨黑瞳仁,长睫毛扑闪扑闪,冲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真是要命,我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我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他的长睫毛在我手心轻颤,像是挠到了我心里,“别看了,眯一会。” “不要。”他任性起来,嘴里嘟囔,蹭了蹭我,“好看。” “没有你好看。”我笑。 他轻哼一声,“我不要好看。”他声音低下去,有点委屈,“好看没用,一点也不好。”他突然说了这一句,又沉默不言,只是反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腰。 我莫名有点心疼,轻声哄他,“怎么会呢?我就很羡慕你啊……”我还在绞尽脑汁想,他突然拉开我的手,眼睛晶晶亮,嘴巴微抿,透出一股倔强和期待,“那你喜欢吗?” …… “额,喜欢的……”我声音低了下去,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眼尾垂了下去,眼神黯淡下来,“骗人。你和妈妈一样。骗子。”他喃喃,“喜欢为什么还不要我呢?” 我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赶忙澄清,“之前我好几次都控制不住我自己,要扑上去的……” 他眨眨眼睛盯着我,我伸手发誓,“真的真的!你感觉不出来吗?” 他伸手,示意我低头,摸到我心脏,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突然抬头,四片唇瓣相贴,一触即离。 !!! 他的唇温热又香甜,带着甜甜的酒味,水水润润,我愣了半天,心脏几乎承受不住。 他很满意我的反应,老老实实不再作妖,冲我笑了又笑,甜得发腻,心安理得地躺在我大腿上,“嗯,感觉到了。你没骗我。”终于闭上了眼。 恍恍惚惚到家,他不想放我走,磨磨蹭蹭好一会才放手,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我心一狠,慌慌张张地跑了。 那个吻是怎么回事!! 第66章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天呐天呐,他是亲我了吧?他是醉着的还是清醒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啊?啊啊啊!我明天怎么面对他啊! 操操操,居然这么会撩,到底交过多少男女朋友啊!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又觉得呼吸不畅,再伸出来大喘气,又觉得羞耻,来来回回好几次,我终于因为缺氧发困了。 好好好,赶紧睡,睡过去就好了。 可惜睡得……并不太安稳。 漆黑的房间里,只余床头一盏灯亮着暧昧的暖黄光,金属质感的灯杆连接圆筒形的灯罩,映衬出一种低调冰冷的奢华。 我小心翼翼地往亮光处走,床头靠着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身上的肌肉紧实匀称,下半身的风光藏在被子的一角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我想看清他的脸,但都是一片雾茫茫。那具躯体太过美好,我只觉得羞赧,却忍不住被吸引,朝着他走过去。 此刻他懒散地靠在床头,胸膛微微起伏,像是熟睡的样子。 我慢慢走近他,悄悄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裸露的肌肤、结实的肌肉…… 太美了,他的身体真的太美了,骨骼修长,每一寸肌肉都在该长的地方,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皮肤细腻像玉,温热的皮肤下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我忍不住顺着摸了下去,咦,好像有道疤?唔,不止一道? 我好奇了些,忍不住凑近看,刚刚瞪大眼睛,就听见一声轻笑,带着戏谑和温柔,刹那间,天旋地转,我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把被子蹬开,下身只穿一条黑色子弹内裤,贴身,鼓鼓囊囊,沉甸甸,此刻正火热地抵在我背后。 我被压制,清晰地感觉到浴袍被拉开,一只修长的手灵活地钻进去,我难耐地喘息,意外于自己期待的感受,没有丝毫恐慌和不安,好像我认识他,熟知他,信赖他,那感觉那么清晰那么强烈。 我趴在床上,大腿张开,浴袍松松垮垮,下身被人放在手里把玩,温柔却霸道,我哭叫着扭动着身躯,却被牢牢压制。 细密的吻袭来,从眼尾到脖颈,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喃喃,细细安慰,“别怕,乖。”我迷迷糊糊,觉得稍微舒服点,他轻笑,“小予真棒。” 听了他的夸奖,我好像开心了点,眼泪被他舔干净,嘴唇被咬了好几口。 润滑剂伴随着他的手指入侵,我觉得不舒服,要逃走,刚刚动了一下就被扣住腰,“啧,小予怎么能只顾自己爽呢?” 我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委屈巴巴,“没有……没有……”我没有爽,你不让我爽, 分卷阅读29 我越想越委屈,“你欺负我……我不要了……” “那可不行。”他发出轻笑,手指加到三根,慢慢抽插,哄骗我,“我最喜欢小予了,怎么会欺负小予呢?” 我渐渐来了感觉,眼神开始迷离,脑子变成一团浆糊,只听到喜欢两个字,啊,好喜欢啊。 他还是笑,手指加大了攻势,一边好整以暇地发问,“喜欢吗?” 喜欢的,好舒服。 突然,什么都没有了,手指抽出,温热的胸膛远离,细密的吻停下,我茫然无措,他逼近我,那根玩意已经完全勃发,凶狠又狰狞,此刻直挺挺地对着我,他手指插进我头发,轻轻抚慰我,“小予,亲亲它,它会让你舒服的。” 我盯着这庞然大物,硬挺炙热,正对着我的脸,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乖,小予。”他轻柔地摸我的头,笑得很温柔。 他停在原地,没有什么侵略性的动作,我觉得安心了点,被他摸得很舒服,也想让他舒服舒服,于是我轻轻地亲了它一口,抬眼看他。 他笑起来,墨黑瞳仁里有着很暖的光,手往下移,摸我的脸,捏我的耳垂,我像只坏脾气的猫被顺毛,在他鼓励的目光下张开了嘴,粗硬的耻毛刮在我脸上,庞然大物的顶部塞满我的嘴,没一会我嘴巴就发酸,喉间全是腥膻味。 不好吃也不好闻,又累又苦,我埋怨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为什么这么大,我瞪圆眼睛,无声地表达我的控诉。 他笑起来,“要是吐出来的话,我就不客气咯。” 我不明白怎么不客气,听到能吐出来立马往后退。 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妙,下意识想跑,他一把捞住我,“小予可不乖呢,”他牢牢压住我的腰,“本来还想放过小予呢……”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被人压制住不是什么好事,更别提我现在浴袍全开,下体被把玩,内壁被手指侵入,熟悉的快感袭来,我腿软得站不住。 洞口早已经变得松软,他的性器抵在我股间,一点一点入侵。 他的吻落下来,温热的胸膛给我支撑,我的身体被打开,带来钝痛,他不停地安抚我,亲吻我留下的生理性泪水,一边说着温柔的情话一边往里挺入。 我被钉在床上,泪眼朦胧。 “乖,很快就舒服了。”他语气温柔,动作却很坚定,“说起来还是小予不乖呢,要是乖乖含出来今天就放过小予了,不过,”他玩弄我下体,转移我的注意力,“这样也不错是不是?” 我感受着体内的性器,他已经开始抽插,专挑之前的敏感点攻击,快感来得这样汹涌,我的尾骨处传来一阵阵酥麻,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口中漏出,他露出得意的笑,“很舒服吧?” 他看我来了感觉,不再克制,大开大合起来,下身很快湿润柔软,透明的液体从股缝中留下,偶尔带出白色的泡沫,混杂着噗嗤噗嗤的水声,我整个下身一塌糊涂,很快失神射了出来。 他轻声笑起来,手沾了点液体,牵出无色的丝线,“都是小予的。” 我混乱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他笑嘻嘻,凑过来吻我,“舒服嘛?” 我摇头又点头,他恶狠狠顶了一记,我尖叫出声,他再问,“爽不爽?” 我眼泪都掉下来,抱紧他的背,爽得不能自己。 “小予下面怎么那么多水?”他拉我的手,逼着我去摸结合的地方,真的水淋淋的,我羞耻至极,缩着手要往回收,他却不依不饶,“为什么小予有这么多水?嗯?” “我不知道……”我已经哭出来,又羞又恼。 他亲吻我,“你知道……说出来……小予……” 我疯狂摇头,沉浸在快感中不能自拔。 “是小予太骚了,被我干得全是水。”耳边传来他低沉的笑,他每说一个字我的羞耻感就加重一份,下面无意识地收缩,他发出闷哼声,“射在小予里面好不好?嗯?” 他根本不听回答,大力冲刺了好几下,我爽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又哭又叫,他充耳不闻,一个劲猛干,灼热的液体射在我敏感的内壁上,我往后退开却被牢牢按住腰,又跟着高潮一次。 我已经虚脱,又被抱起来,从上而下进入。 我推着他的胸膛,说不要。 他连哄带骗,“好好好。”动作却没停下。 我又被带入快感,根本承受不住,哭叫起来,“慢一点……” 他“嗯嗯嗯”,动作却没有丝毫变化。 我委屈地哭起来,他一边给我温柔的吻一边给我强烈的快感,我睡不过去,又累又困,他大概很喜欢我这副没有意识的样子,逼着我说荤话。 “操得够不够深?” “要不要再快一点?” “小予是不是骚?嗯?” “喜欢嘛?喜欢什么?” …… 床单湿透,他终于停了下来,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抚摸。 缓了好一会,他带我去洗澡。 我舒口气,终于能歇一会。 但还没完,洗着洗着,他的动作又色情起来,我欲哭无泪,他状若无辜地看着我,“呀,小予又起来了。” 我瞪着他,一把推开他,急吼吼想要逃离浴室,他顺势靠在边上,看我跌跌撞撞地跨出浴缸。 他笑嘻嘻,不紧不慢地起身,哗啦啦——水珠从他身上滚落,蒸汽升腾,他头发微湿,随意往后一抹,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眼里有笑意和趣味,兴致盎然,大长腿随意一跨,转眼已经跨出浴缸,性器傲然挺立,我已经摸到浴室门把手,却被一双长臂带回,被拉进怀里,肌肤相贴,他身上火热,我却像个鹌鹑,瑟瑟发抖。 他低沉的笑声传来,慢条斯理地摸我,从上至下,一只手扯过宽大的深蓝浴巾,铺在洗手台前,把我逼在他和洗手台之间。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放在浴巾上,大腿张开。 熟悉的入侵,颤栗的快感,我仰起头,却看到镜子里满脸媚态的自己,忙把头低下去,他笑起来,轻轻捏我的下巴,下身挺动,声音满是诱惑,“小予,是谁在操你?” 我心剧烈跳动起来,是谁……你是谁?? 那张脸在镜子里慢慢变得清晰,我浑身颤动不已,缓缓吐出,“景溪。” 我蓦然惊醒,满身潮汗,下身已经湿泞,然而欲望并未疏解,我坐在床上发呆,居然梦到了景溪?!还做这种事!! 我是有多……饥渴?…… 我哀嚎一声,以后怎么面对他?! 第67章 后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很不安稳,起床后景溪给我打电话,说要接我去见新的经纪人,我心虚,嗯嗯了几句就挂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他昨晚醉成那样今天居然还是神采奕 分卷阅读30 奕,穿一件黑色衬衫,隐隐能看见肌肉线条,看到我挥了挥手打招呼。 我却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甚至还爆了两颗痘。 我心虚,不敢和他对视太久,装作困极窝在座椅上打盹。 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好几眼,看得我面颊发烧,才慢悠悠开口,“我昨晚喝醉了。” 我挺直身子,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谢谢你照顾我,”他彬彬有礼,“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晃了晃手,居然差点手脚并用,丢脸。 他勾了勾唇,闭口不言了。 所以,他到底知不知道昨天他他他他亲了我? 他带我到国贸一带,啧啧啧真是有钱,这儿租金简直要价到天上去。 我跟着他坐电梯上楼,看着脚下这座城市,浦江两岸高楼林立,江面波光粼粼,我也算跟着土豪有肉吃了,工作室坐落在这里真是非常非常奢侈。 站在我面前这位金牌经纪人穿一身休闲装,带了幅眼镜,文质彬彬,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笑眯眯和我握手。 景溪看了会,去隔壁打电话,留下我和经纪人单独相处。 这位赫赫有名的经纪人果然有几把刷子,这次的交谈非常愉快,他雷厉风行地给了几本经过他初步筛选的剧本,我瞄了一眼,都是男二男三的讨喜角色。 一谈谈到晚上,才差不多敲定,景溪来敲门,说吃饭了,明天再说。 去了家有名但死贵死贵的日料,我一直想和傅恒来吃,但一直和他没凑上时间,其实现在想想,就一起吃一顿饭,真的那么难吗? 算了,不想了。 景溪和这位金牌经纪人是老相识,言语间颇多熟稔。 “我还在度假,这家伙,”经纪人指了指景溪,笑骂,“非让我回来,说有个好苗子,务必拜托我带一带。” 景溪笑而不语,给他夹了鹅肝,倒了清酒。 我诧异地看着景溪,他回我一个笑。 这个人情有点大,我举杯敬酒道谢。 景溪压了压我的手,“这酒后劲大,你抿一小口就行。” 我点头,还是喝了全杯,再敬经纪人,这次被他直接拿了酒杯,换了白开水,我哭笑不得。 经纪人神色暧昧地扫过我们,打哈哈,自己也换了白开水。 这酒其实很好喝,甜滋滋,我忍不住抿了一口又一口,回去的时候果然有点微醺,但心情很好,看到景溪傻乎乎地笑。 他也笑,“我送你回去吧,他自己走。” 我点头上车,把头伸出窗外,他把我拉回来,“小心点,很危险。” “今天月亮很好看。”我着迷地看着外面。 他转过头摸摸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68章 他带我到郊区,这么冷的天爬山也真是情调好,但我趁着微醺,一点都不冷,大脑还极度兴奋活跃,一路上眼睛亮晶晶,咧着嘴傻笑。 上海的山根本不算山,更何况这就是个小土坡,爬起来毫不费劲,但景色是真的好,后面就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各色灯光非常漂亮,高大的榕树下有简陋的木椅子,他态度自然随意地坐下来,仰靠,抬头看天,我跟着他坐下来,这里空气好,星星也多,月亮很亮,我安静下来,放空自己。 我其实很喜欢这种时刻,更喜欢他这种态度,我见过他彬彬有礼和人周旋的精英样,也看过他酒醉亦或装醉时让人心疼的样,但我更喜欢他现在这样,非常放松非常随意,我们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句话都不必多说,气氛融洽又安逸。 我一直都知道他有钱,他常开的车是幻影,我还见过他的一辆AM,更别提在国贸大手笔租下一整栋楼,分了一层给我做工作室,他身上的衣服一看料子就知道是高档货,有些还查不到牌子,我也偶尔见过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助理亦或保镖,神出鬼没…… 我猜他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周身气度骗不了人,他在我面前装得人畜无害,懒洋洋,像吃饱喝足的大猫,到了人前就是十足的掠食者,脊柱弓起,竖起尾巴,露出锋利的爪牙。 所以他带我来这里,我觉得舒服,我觉得我们是平等的,享受这风、这月、这星、这一切的景。 我其实一直都很谢谢他,谢谢他给我带给我事业上的机遇,也谢谢他在我最糟糕的时候带给我的感动,更谢谢他静静地带我来看这漫天繁星。 他半眯起眼,嘴角带着笑,我转过头,“谢谢。” 他勾了勾唇,只是笑,不说话。 我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我现在才真的确定,这一整天他好像在疏远我,不再有若无若有的肢体碰触,也不再开玩笑逗我。 风吹得我心里空空荡荡,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他起身,像是怕打扰了这夜色,声音清清淡淡,“回吗?” 我点头,跟着他身后。 如果疏远是他想要的结果,那我自然全力配合。 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对我这么好。 第69章 我还在之前的剧组做收尾工作,间或参加几个面试,经纪人问过要不要给我安排个助理,我哑然失笑,要什么助理,有手有脚暂时不忙,啥活不能自己干? 他笑了笑,“等忙了再给你找个吧。” 景溪倒是真的忙了起来,偶尔在公司撞见几次都是形色匆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荡然无存,身后跟着几个助理,大步流星,一边走一边汇报。 我看了这么久,算是认出了常年跟着他的两个女助理,瘦、高,常年穿职业套装,高跟鞋又细又长,妆容精致,走起路来疾步如飞。 他带的团队都是青年才俊,常春藤高校,一大半都是双学位,高大俊朗,精力充沛,偶尔忙到半夜一杯咖啡下肚,又是一条好汉。 我是看得叹为观止,佩服不已。 那天我剧组补完最后一条,已是晚上,彻底收工,导演很是满意,拍了我好几下,很是感慨,我道谢离去。 有点怅然若失,又有点不舍,这个剧组算是我呆过最和谐、学到东西最多的剧组,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寒风吹得我一个哆嗦,其实没有助理有一点很不好,就是得自己回家,尤其是片场常常在偏避的郊外,晚一点收工地铁早已停运,又喊不到车,常常只能碰运气打车或者高价喊车,我刚要拿出手机—— “滴滴——”一辆车的车灯闪了闪。 我好奇地看过去,宋祥冲我招招手。 我惊喜不已,“景哥!” “恭喜杀青。”他帮我拉开车门。 他说自己明天也要补拍,今晚刚回来,听说我杀青,干脆来接我,我很是感激,连忙道谢。 大概在黄土高坡拍戏真的很受罪,他大吐苦水,聊了一阵,话锋一转, 分卷阅读31 “傅恒找过你没有?” 我哑然,苦笑,“咱能换个话题吗?”我截住他话头,“景溪最近帮我很多,谢谢。” 宋祥挑了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你觉得景溪怎么样?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哭笑不得,看他眼里全是调侃,强调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景溪能力这么强,来帮我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他耸了耸肩,“他能力是很强。我先生说他算是难得的好苗子,不过也没办法,都是被逼的。” 看我好奇地盯着他,他继续,“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先生本家是景家,后来自己来上海打拼,算是半脱离状态,听他说,景溪是过继给景家大伯的,他大伯没孩子,景溪大概3岁的时候跟了他,但后来他大伯老年得子,有人劝说着把景溪送回去,但据说景溪的生父是离世的老战友,又说景溪的生父身份重要,传言颇多,这种家族总有些秘辛,他大伯也就一直养着,但总有人打听,更何况亲生的和过继的到底不一样,他大伯不缺钱,又想有好名声,干脆把景溪送出国,眼不见为净,说让孩子受更好的教育,”他冷哼了一声,“那么小个孩子,一个人在国外,从小念到大,万幸没长歪。” 短短几句话,我听得心都揪起来,神色也安静下来。 后面还扯了些别的,我却始终提不起精神。我不是可怜他,我想他他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我只是心疼,心疼那个总让我多考虑自己多一点的青年。 宋祥原先打算送我回家,我却改了主意,说有东西落在公司,先回去拿一下。他不疑有他,让司机送我,我道谢,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我只是,想看看景溪还在不在。 办公楼里空空荡荡,偶有几间办公室会议室敞亮,我瞄一眼,是他那帮团队,三三两两,大概累极,形象全无地躺在会议桌上小眯。 我径直走向景溪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他窝在会客沙发上,长手长脚被迫缩在冰凉的沙发里,很是作孽。 我轻轻调高空调温度,又从休息室拿了毯子,刚给他盖上,他就睁开眼,一把扣住我手腕,看到我很快松了手,声音暗哑,“你怎么来了?” 我把毯子给他盖上,“来拿东西,正好路过。怎么不去休息室睡?” 他摇摇头,看一眼手表,很是懊恼,抿着唇透着一股稚气,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他这样子很难得,毫无防备,迟缓,眼神有点呆滞,很有意思,像猫打完盹,愣愣的。 我看得好笑,问他还睡不睡。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本来想去接你的,听说你杀青了。” 我这才真的笑起来,“没关系的。你再睡一会?” 他摇摇头,“饿。” 我问他想吃什么?他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眼里都是期待。 “太晚了,你会饿的,我给你点外卖。”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冰箱里没什么菜。 他瘪了瘪嘴,闷声闷气,“随便。” 我点了一份西餐一份中餐,他果然喜欢吃西餐,我心里叹息一声。 吃饱喝足,他精神好了点,拿起外套说要送我回家。 我忙道不用,他说该忙的都忙完了,一本正经地说要劳逸结合。 这座城市的夜晚并不安静,我看着他一路把我送回家的夜景,心里老想着宋祥说的那些话。 “之前说给我带饭还算数吗?”他锁车,拉着我不放。 我心里软成一片,“算数算数。但明天不行,冰箱没菜了。” 他不开心,眼里有委屈,“你骗我。” “没有没有。你和我上去看啊。”我催促他放手。他这辆车停在这里实在太显眼,万幸现在已是半夜。 他露出一个笑,心满意足地和我上楼。 嘻嘻哈哈到6楼,门口站在傅恒,一身正装,皱着眉,眼里有疲惫有焦躁,他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我和景溪,一下子安静下来。 第70章 景溪把我挡在身后,这是一个保护性的动作,傅恒的眼里一下着了火。 “傅总,这么晚了,您这是夜访私宅?”景溪声音很轻,大概是怕吵醒邻居。 我感激地看了景溪一眼。 傅恒声音暗哑,目光直直地看向我,“我等了一晚上,打你电话一直没回音,微信也联系不到你,结果,门锁也换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能怎么办呢?” 他像只迷茫脆弱的困兽,我心里又疼又酸,低下头,把自己藏在景溪身后,慢慢地慢慢地平复呼吸。 景溪轻轻拉过我的手,“傅总,不好意思,真的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小予,我错了。对不起。”他恶狠狠地瞪了景溪一眼,想要伸手来拉我,“我们谈谈好吗?” 景溪挡了他的手,我紧紧攥着景溪的手,深呼吸一口气,探出身子来看他,“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了,都结束了。” “麻烦……麻烦傅总让一让,”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痛苦和黯淡,“我很累了,要休息了。” 景溪拉了拉我,示意我躲到他身后,冲傅恒抬头,“傅总,小予都这样说了,您还是回吧。” 傅恒不依不饶,景溪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傅总,您再这样我可要不客气了。” “这是我和林予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傅恒发起火来。 后面的事好像突然失了控,两人在狭小的楼道里动起手来。 我原以为景溪肯定要吃亏,傅恒早年也算混过社会,下手黑得很,而且都是些阴招,谁料景溪居然完全能应付,他身手利落,还带着一股…… 我立马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下,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 趁着邻居还没出来看热闹,我赶紧冲上前,硬生生挤在两人中间,两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往对方脸上招呼了下,我拉着傅恒的手,“你赶紧停下来!” 景溪轻声哼了一声,我头疼地转过去,看他的脸,小心地看了看,“疼不疼?” 他倒是很会撒娇卖萌,完全不见下手的狠厉,“疼。”他皱着眉,下面偷偷捏我的手,我犹豫了下,还是让他捏了。 我烦燥起来,景溪把傅恒挡住,我冲傅恒喊了句,“你要和我谈什么?” 我走向门,“嘀——”大门敞开,我示意景溪先进去,转头看向傅恒,“你谈吧。” 他的脸上也不好看,眼热地看着景溪,自己苦笑了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行吗?”他声音里多了些恳求。 我心里叹口气,留着门,“不进来就走吧,把门带上。”自己走进去,拖着景溪走向厨房。 他一脸委屈地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我失笑不已,看他那张脸上被打出来的印子就有些心疼,从冷冻柜拿出一袋虾,给他敷脸, 分卷阅读32 他嫌弃不已,“难闻。” 我给他找了块毛巾,包了包,看他这样挑剔就很想哄,“好了,你敷一会,明天我早上去买菜给你做好不好?” “我要吃这袋虾。”他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服务,眼睛贼亮地看着我。 “好好好。”我答应下来,沉默了半晌,看傅恒孤零零在外面站着,又疲倦又心累,突然不敢看景溪的眼睛,“你要不先回去吧。” 他瞪大眼睛看我,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和委屈,“你赶我走。”他把虾扔在台面上,转头,只露出倔强的侧脸,我头疼起来,偏偏他还不肯放过我,“他呢?你让不让他走?” “我和他谈完,就让他走。你先回去吧。”我下定决心。 景溪看了我半天,那副样子很让人心疼,我不敢再和他对视,他甩下虾就怦上门走了。 傅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看到景溪的离去,眼里亮了下。 “你不问我疼不疼了吗?你不管我了吗?”傅恒的脸肿了起来,看起来很狼狈,他嗓音暗哑,眼里都是红色。 我还是不忍心,拿了那袋虾走过去,扔给他。 他把虾放在手里,“他不要的,你给我?” 我一个头两个大,“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 他满脸都是失望,颓然地坐在那里,“林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深呼吸一口气,“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你很好的……”他语无伦次起来,“我和那个小男孩彻底断了,我没碰过他……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和宋祥说我爱上了你,我去了宋瑞的墓地和他说对不起……” 他抬起头,眼里那么复杂,“林予,我知道我之前很过分,我知道我伤透了你的心,但你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 他走到我面前,“我爱你。我非常确定,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相信我们会很幸福的。” 我推开了他环过来的手,“傅恒,你别这样。” 他用手捂住脸,“我们怎么会到今天这步?”他喃喃,“你明明那么爱我,我也爱你。” 我心里也难受,哽咽,“太晚了……傅恒,太晚了。我之前像极了被白嫖的小三,哭着喊着要你给你名分,我想这样的吗?我不是个男人吗?你知不知道有人告诉我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问我我算什么?我说分手的时候,你说等一等,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宋祥知道的时候,你让我受点委屈,可我受了委屈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 “你凭什么说爱我?你凭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么久那么久的心酸和痛苦,绝望和窒息,他们藏在我心里,再也藏不住了。 他扑过来抱我,不住地亲吻我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我一边哭一边坚定地推开他,“傅恒,算我求求你了,你别来找我了,”我狼狈非常,“我现在看到你就想起在上一段感情中委曲求全的自己,我看不起自己,我觉得自己贱!” “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好不好?”他绝望地嘶吼,期待地等着我的答案。 我摇摇头,眼泪弄湿了地板,“傅恒,我们没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任你,我也不信任自己!”我抹了抹脸,“我害怕哪一天又有一个长得和宋瑞一样,性格和他一样的人出现,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不会的!该死的!我说不会再有了!我只要你!”他固执地把我抱起来。“我这辈子对待感情一直很混账,我对不起宋瑞,又因为宋瑞对不起你,我受了你那么多那么多的爱,怎么还给你?我的生命中不再有你了,我怎么活?你告诉我!” “那些我一个人艰难支撑的一天天,也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办,”我苦笑了下,“傅恒,总会过去的,你也知道,时间总会带走一切的。” “你好好的,总会有人重新走进你的生活,下次,紧紧抓住他吧。祝你幸福。”我缓慢地、坚定地推开他。 我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 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我从没见过他软弱、哭泣的表情,我不想看见的。 “景溪有什么好?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他拿出一个文件袋,哗啦啦倒在桌上,“这是我所有财产、房子钥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想和你分享,想让你信任我……林予,别抛下我,别放弃我,好不好?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字字泣血,我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和他没关系,和这些都没关系。”我把东西给他重新装起来,“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别折腾了。” “我知道有什么用呢?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你告诉我啊……林予……你告诉我好不好?”他抓住我的手腕,语气里全是恳求。 我摇摇头,“别来找我了,忘了吧,傅恒,都过去了。你回去吧。” “我做不到。”他擦干净眼泪,“这件事,我做不到。我会正式追求你。”他深呼吸一口气,“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第71章 傅恒留下一地惊雷,施施然转身走人了。 我只是觉得累,又累又倦。 可事还没完,我刚给自己倒了杯水,门铃又响了。 只响了一下,然后是很轻的拍门声。 从猫眼看了看,是景溪。 我满是诧异,“呀——你怎么……” 他把我抱了个满怀,很用力很用力,我愣了好半天,轻轻拍了拍他,“进来说。” 那张好看的脸上惨不忍睹,狼狈非常,这位大爷一眨不瞬地盯着我,我满心都是愧疚,冰冻室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那袋虾已经微微化开,我只好拿了几个冷藏室里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按在他脸上,他皱着眉,“嘶——”喊疼喊了好几声,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明知道他在装,也还是心软,连哄带骗,“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他大概很吃这一套,嘴角勾了又勾,深谙得寸进尺之道,“我饿。” 看我不相信地望着他,他理直气壮,“打架打累了。” 我哑口无言,“蛋炒饭行不行?” 他好心情地点了点头,踱步到厨房,哼起了歌。 我简直哭笑不得,一碗蛋炒饭就那么高兴。 他吃得香,我看得直咽口水,却想起经纪人对饮食的控制,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他笑得欢快,“你不能吃,我会告状的。”他凑近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不过,”他舔了舔嘴唇,“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吃。” 我咽了好几下口水,“吃你的,就你话多……唔……” 他猛地扑上来,带着蛋炒饭的香气的唇异常柔软,灵活的唇舌趁着我发愣的时候冲进去扫荡, 分卷阅读33 划过敏感的贝齿,我被压制在他和饭桌中间,他含糊地问我,“好吃吗?” 我大脑发晕,只有唇上的触感最为清晰,急迫又慌张,霸道又温柔,他慢慢停下来,捧住我的脑袋,“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我平复下刚刚激烈的喘息,沉默半晌,“你喜欢我?” 他点头。 “你喜欢我什么?” 他笑起来,“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吗?”他靠回椅背,“我很早就见过你,”他目光悠悠,语气像在叹息,“很多年前的市一医院,你窝在小花园里啜泣,那时候是盛夏,正午,我隐隐听到声音,烦得很,想让你闭嘴,却看到你捂住嘴,眼泪大把大把地掉,把声音都压回嗓子眼里,偶尔漏出几声,胸膛剧烈起伏,缩成小小的一团,我其实很想安慰你,却不得不离开……” 他说的是我爸生病的那一年,我求他接着治病,暑假和他到上海求医,可这医却没求到,我趁着我爸熟睡的时候痛哭一场,又怕吵到病人和医生,无人可诉,后来哭到中暑,是傅恒发现了我,这才有了后几年的纠葛。 故事还没完,他继续,“去年的一次聚会,傅恒喝醉了,你来接他,照料细心,动作温柔,他吐了一身你都是神色淡淡,只顾着给他喝水漱口擦拭,自己把外套一扔,冻得瑟瑟发抖,我觉得有趣,留心了下,可惜傅恒喝到烂醉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你来照顾,而且都躲在阴暗的角落,像是见不得光,只默默留下个身影。我起初没认出来你,后来有一天看到你缩在墙角,动作和当年如出一辙,突然和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重合,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巧合。” 他摸了摸我的脸,“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说不出,我喜欢你毫无保留地付出,却又心疼你总是顾虑别人,我喜欢你工作认真努力却不抱怨命运的不公,可我也心疼那么好的你没有遇上对你好的人,我喜欢你生机勃勃的样子,所以如果傅恒让你伤心让你痛苦,我想做你的太阳做你的土壤做你的养分。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小予。” 第72章 我大脑一片混乱,思绪繁杂,他倒是笑了起来,“这么难回答吗?那看来还是有戏。” 我看着他,“景溪,我现在这样的状况对你并不公平,我已经不想……” “没关系,”他截住话头,“感情里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你不用顾虑我,你对我像平常一样就好了。那么今晚,”他转过头冲我调皮地眨眼睛,“能收留我一晚吗?” 我实在不忍心让病号睡沙发,这个病号也很会撒娇卖萌,死活不让我睡沙发,拖着我不放,我也只能被拉上了我那张不大的床上,我只觉得尴尬,虽然知道他不会乘机占便宜,还是面上发烧,尤其是做了和他有关的春梦后,更是羞耻不已。 他看着中间的一条鸿沟,委委屈屈地抱怨说冷,缩成一团的样子很是作孽,时不时抽下鼻子,把自己包裹起来,一会又发出抽气声,大概是碰到伤口疼,我怕他生病,小心翼翼探过去摸他的头,居然真的有点烫,担心地凑过去,却被他抱在怀里,冷个屁,身上跟个火炉一样,我气到给他一肘子,却被抱得更紧,“小予身上真暖和,我身上不疼了呢。” 我只好悻悻放下手,他的嗓音比平时暗哑了些,大概是真的累了,“晚安小予,好梦。” “嗯,晚安。” 他是真的没占便宜,晨勃的时候也是自己悄悄起身去浴室解决,笑眯眯蹭了我的早饭,不停夸奖。 如果我说他和原来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更尊重我了。 不得不承认,我……好像很喜欢这种感觉。 傅恒说追求我也不是说着玩玩,我拍新戏没几天,就听说投资方大换血,消息传出来的第二天,他就出现在片场里,只要有我的戏份,就坐在椅子上看,这个圈子里混的都是人精,一来二去就冲我暧昧地眨眼,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的待遇原来是还可以,现在立马升级成了最好最棒…… 他大概拿到了我的计划表,隔几天就派人掐着点送饭送饮料,有几次收工的时候,还亲自过来,大概是想送我回家。 我直接丢给经纪人处理了,躲得远远的。 我是怕了。 傅恒说再来一次,我不信他,我也不信我自己。 宋祥说我骨子里和宋瑞很像,一样习惯性付出,总是对别人好,委屈自己,他其实说得不全对,我这人,心眼真不大,傅恒和我的那些陈年旧事,随便翻翻就是一本血泪,他找小男生之前的苦痛和心酸最多也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前的曲折经历,但他找小男生这事,就是一根明晃晃的刺,我看到他一次,就想起来一次,我忍不住会委屈会抱怨会憎恨,我还会对他好,我也知道这些委屈和抱怨不能多说,我只能委屈自己,但我又能委屈自己多久呢? 我想的这些傅恒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论他对我现在有什么感情,我想愧疚是一定有的,其他的,他说爱我,我不信,我不敢信。 我躲了好几周,傅恒依旧不依不饶,景溪干脆频繁出入片场,一副正宫模样,之前他带我去晚宴的事圈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这下更是流言纷纷,总有人明里暗里骂我贱货,人尽可夫,有了景溪还勾搭傅恒…… 我一笑置之,景溪杀鸡儆猴处置了一两个女演员,瞬间清静不少。 情感上暧昧丛生,事业也顺风顺水起来,好几次和景溪走在一起,明显感觉到有人在偷拍,景溪说不用管,他会处理。 也算拜傅恒所赐,我和景溪的交集变得更多了,给他送了几次饭,做了点小点心,他那么大个男人,居然喜欢吃巧克力曲奇,上次做了一大罐,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份,他都吃完了,还缠着问我要,也是有意思。 无论我有没有正式接受景溪的追求,我和他的生活交集变多了不容置疑,他已经慢慢地融入我的生活里,而且,我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他变得越来越重要。 杀青那天,他接我回家,屋内暖黄色的灯光透亮,玻璃窗上倒映出他换毛绒绒拖鞋的影子,那一刹那,我心一动,一直以来,这就是我想要的家的模样。 我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他停下动作,温柔地抱住我的手。 “不如,”我抱紧他,“我们试一试。” 第73章 他笑起来,转过身勾我的腰,“唔……虽然还没漱口,但我忍不住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唔……” 一个很温柔的吻。 带着珍视和疼惜,让我想起了初春冒出的嫩芽,冰雪融化,汇聚成一摊摊的积水,鲜活而耀眼。 我忍不住揪住他的领口,不小心弄皱他笔挺的西装,却被耐心地扣住掌心 分卷阅读34 ,十指相扣,他把我压在墙上,像小时候吃糖,慢慢拨开糖纸,有点急迫却很郑重,我还是太软弱,一个吻就红了眼眶。 他平复呼吸,埋首在我颈边,像掠食者留下印记。 软弱又强势,带着依恋,冲我撒娇,“可惜我明天要出差呢,不然今天可以抱着小予一整晚了呢。” 我忍不住脸上发烧,摸他的头顺毛,结结巴巴,“那……还不回去……” “小予太坏了,”他抬起眼,眼里全是控诉和委屈,“居然赶我走。不行……我今天就要抱着小予!” 我简直哭笑不得,真是恶人先告状,我哪里说过要赶他走?是他自己……算了…… 我不上当,怕签了更多不平等条约,只是摸他的头,看他赖在我身上的样子很有意思,忍不住亲了亲他,看他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才觉得不对劲,头皮发麻,“明天去哪儿?” 他叹口气,“C城。要好久见不到小予了。” 我早就说过,他实在太厉害,碰到他我总是让步,好在他的臂弯非常温暖,我其实感觉得到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好像多了份急躁,呼吸加重,湿润黏腻的吻常常落在我后颈,吮吸撕咬那一小块嫩肉,揽着我的手滚烫有力。 我心跳加速,头晕目眩,我不是柳下惠,我只是有点害怕,大概是之前的自轻自贱让我觉得难堪亦或感到尴尬,虽然很自私,但我不想那么快…… 他心中大概是有点失落,却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小予,”他凑近我,小声和我咬耳朵,“明天我一早就走,我才舍不得你一个人腰酸背痛地没人照顾都看不到我。” 这就是今晚不会做的意思,我耳朵发红,脸上发烧,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又爬出来亲他下巴一口,“谢谢。” “下次喊老公我好喜欢你。”他搂我搂得更紧,“晚安。” “晚安。” 第74章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谈恋爱。 所以太容易被影响,他发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条语音,我都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听了一遍又一遍,傻乐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好在工作繁忙起来,经纪人太靠谱,我的工作时间全部排满,有时候累狠了很想给他打电话,可是看看凌晨3点的时间,我只好打开微信。 【玫瑰】 【抱抱】 【好想你啊。】 谁料下一秒就接到他的电话。 “喂。” “这么晚还没睡?”他声音疲惫,却还是很温柔。 我心疼得要死,真不该给他发微信,“要睡了。你快去睡!” 他低声笑起来,“好想你。” 我脸上发烧,捏紧电话,“我……我也想你……” 他笑得更大声,柔声哄我,“你快去睡,我哄你睡。” 我觉得好笑又甜蜜,“我都多大了……” “你就是我的宝宝啊……”他说的理所应当。 他用好听的嗓音念法文给我听,我听不懂是什么,但猜是情诗,非常好听,我昏昏沉沉睡过去,睡前想和他说好喜欢他啊,可眼皮那么重,下次,我想,下次我一定告诉他。 思念一天天加重,我很想他,我想告诉他我那么那么喜欢他,我想告诉他我满心都是他,我想让他知道这段感情里不止有他的投入,我也愿意积极回应。 所以我赶了一整天进度,就为了请半天的假。 我想主动点,我想,去看他。 我拜托经济人帮我打听一下景溪的酒店,收获了意味深长的凝视,金牌经纪人耸耸肩,“作为纪经人,我不希望你的情感生活影响到工作。但既然你的对象特殊,”他笑了笑,耸耸肩,“我只能放行。” 我在飞机上补了个觉,醒来看自己黑眼圈还是有点重,但气色稍微好了点,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睡了一觉精力充沛,于是直接打的到酒店。 来的路上我找了他的助理接洽,就为了一个头脑发热的决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助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画着精致的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职业素养很高,明明一脸的八卦脸,却还是维持了高级助理该有的模样。 我谢过她,直奔他的套房。 “客房服务。”我按铃,心怦怦乱跳,压低嗓音。 我等了一会才听到声,“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真没劲,我撇了撇嘴,“是我们酒店特地为您准备的……” 哐叽——门被打开,我终于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还是那么好看,此刻带着惊喜和诧异。 我被一把抱住,后背抵住门板,激烈的吻就随之而来,唇舌交缠,呼吸紊乱,他还穿着衬衫,扣子却解了大半,他一边轻咬我一边含糊地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我老老实实,来就是想让他开心,何不实话实说?“很想你。” 他露出满足的笑,像偷了腥的猫,突然换了一张正经脸,“我不满意。” 什么?我愣愣地看着他。 “客房服务”,他把我往里带,让我坐在双人欧式沙发上,自己却撑在我上方,带来压迫感和紧张感,房内射灯的暖光灯光映衬出他漂亮利落的下颌,嘴角勾起的弧线带了点若有若无的邪气,我心怦怦乱跳,他凑近我,低语,“你没穿制服。” 我脸上发烧,嚷嚷,“你起开。” “我要投诉你。”他玩上了瘾,眯眼威胁我,一只手从上至下缓慢地摸我脊背,到腰身,我忍不住缩成一团,他凑得更近,眼睛亮得像黑夜里捕猎的花豹,“贿赂我就不投诉你。” 第75章 他兴致勃勃,我实在不想扫他兴,再说被他身上的味道包围,更加头晕目眩,我抬起头,去触碰他的唇,本想一触即停,却被引导地更深,这种感觉非常美妙,像是深入灵魂。 他灵巧地扫荡,勾着我的唇舌交缠,我被吻得浑身发热,几乎瘫在沙发上,他顺势压下来,半屈起一条腿,半压在我身上,一只手慢慢往下,撩开我衣服的下摆,我被吻得意乱情迷,却还是被激得一惊,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别……” 一出口我就觉得糟糕,他的神色灰暗下来,很像湿漉漉的下雨天,没带伞,窝在屋檐下,看人来人往形色匆匆,在等一个人来送伞,可能等得到,只不过要很久,也可能等不到,等雨停或者冒雨走。 他慢慢起身,眼里也没了光,透着股心凉的失望和不甘,“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原来想说我不想那么快,话到口边却转了个弯,“我还没洗澡……” 他愣愣地看着我,带着小心翼翼和委屈,眨眼睛都迟钝了一些。 “和我一起洗吗?”我忍不住笑起来,去拉他的手。 我心怦怦直跳, 分卷阅读35 脸上发烧,却强行维持镇定。 他看了我好半天,低下头很郑重地亲了我一口,“不了。小予,我不想逼你,我等得起。” 这下换我愣愣地看他了,他摸摸我的头,干脆利落地站直,冲我扬起笑,“你先去洗吧,我还有点事。” 他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拉我到浴室。 我带的东西少,浴袍太占地方就没带,带了简单的换洗衣服。 拿东西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他,想他说的那句话,想他最后有点伤心的笑,想他热情激烈的吻,想他眼里的渴望和火热的身躯。 我好像又让他不开心了。 他总说他等得起,但欲望做不了假,渴望骗不了人,我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何不再跑起来? 第76章 我洗完澡,想看看他在干嘛,屋内晃了一圈没看到,最后却在阳台看到他。 他在吸烟。 坐在单人沙发上,手上夹着烟,穿了件白衬衫,很懒散地靠着,火光星星点点很是好看。 我知道他会吸烟,但很少,偶尔见过他和他助理,一人一只烟闲聊,他吸烟的样子非常好看,眉眼锋利,吸烟的时候却变得柔和随性,像在风里一吹就散了。 我不想打扰他,他却回头看,看见我笑了起来,灭了烟。 我要走过去,他连忙阻止我,“小予洗过澡了,这里不好闻,别来。” 他也知道不好闻,我笑起来,“那你也别来抱我了哦。” 他眯眼看我,想来抓我,被我躲了过去,“我现在要去洗澡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缩在最里侧看他气鼓鼓地拿衣服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潺潺的流水声,我心剧烈跳动起来,摸到他的衣柜,拿了件白衬衫,换上,可惜没有小马甲,不像酒店制服了。 算了,要不下面就不穿了吧? 我越想脸上越发烧,他的衬衫上沾染了他的味道,很冷的香,像很深的丛林,有树木和雨季的味道,光是闻着,我就大脑充血,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他洗澡向来快,今天大概存了“教训”我的心思,水声渐渐小了。 我加快速度,把套房里所有房间门都关上,拿过餐桌上的花,一枝一枝扔在地上,指向最大的主卧,自己躲在沙发后面。 花瓶空荡荡地被扔在一边,郁金香太脆弱了,扔在地上立马萎得不行,难看,真是对不起它们了,下次还是用玫瑰花瓣吧。 他穿了件浴袍,一边擦着头一边哼着小曲,看来是真的高兴。 但没走几步就愣了,语带迟疑地喊我,“小予……” 我屏息,他把毛巾一放,直直地往那扇门走去。 我真是个天才,这么有情调。 眼看计划成功大半,他已经进入房间,门却半掩,我小心翼翼地过去,“哐叽——”关门上锁。 他反应灵敏,立马冲过来,“小予,你——” 我拉紧门把,“咚咚咚——”我感觉那头他停了一下,“客房服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了点哑。 那头愣了半天,大概靠在门上,显然明白过来,语气里带了点从容和笑意,“我没有喊客房服务。” 我简直翻白眼,这个混蛋! “VIP定制,景总,”我压低了声音,轻轻晃动门把,“您确定不看一眼再决定嘛?” 屋内暖气打得足,我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脸蛋红彤彤说不清是热的还是羞的。 他笑起来,“我看不到呢,不如你描述一下?” 我在这头都能想到他坏笑的模样。 我还在迟疑,那头已经发话了,“再不说我可怀疑你的动机了……” 我只好干巴巴的描述起来,“我穿了件白衬衫……” 后面的话我有点说不出口。 “你哪儿来的白衬衫?”他嗓音变低了些,带了点笑意问我。 我脸上红得要烧起来,强撑着气势,“我……我借的……” “哦,”他拖了个长音,“问谁借的呢?那人同意了吗?我猜你借的那件衬衫……” 我听见脚步声,然后是衣柜被打开,木架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是他的调笑声,“是Turnbull&Asser的……猜对了有奖励吗?没奖励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他简直太狡猾,我不甘心被他将了一军,只好调整呼吸,“这件衬衫很大……”我拿出念台词的劲,“松松垮垮地罩在我身上……” 我听见他慢慢走过来。 “这里暖气很足,我上半身很热,下半身却有点冷……大概是因为,”我贴近门,轻轻拍了几下,故意等了好几秒,“我下面什么都没穿。” 我说完最后一个字,门被大力打开,一双手把我抱进来。 我见了他才知道自己惹了火,想跑却已经来不及。 他把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木门被合上,我从余光里看见敞开的衣柜大门,巨大的双人大床。 我抬眼看他,他嘴角挂着笑,眼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现在很危险,我浑身都叫嚣着逃跑,却被困住不能动。 我稍稍抬了下手,想推开他一点,却被拉过手腕。 他凑得更近,我不得不抬起头看他,鼻梁笔挺,薄唇勾勒出危险的笑,头发上还带着水汽,浴袍微微散开,露出健壮的胸膛。 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久,我一直知道他身材好,肌肉漂亮匀称,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硬朗线条,我猜他身手不错,大概是从小练的,所以制服我简直轻而易举,他只用一只手我就不能动弹。 他顺着我侧脸亲下来,很轻柔的吻,一路划过敏感的耳垂,脖颈,在锁骨那里流连。 我难耐地缩起来,清晰地感觉到衬衫扣子被缓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浴袍柔软,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蹭在我身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赤裸的肌肤上,“小予……” 他唤我名字,我大概天生老妈子心,明明这样危险,却还是不知死活撩拨他,“你……头发湿的,会着凉的……我帮你吹一吹?” 我说的这样诚恳,他停下来,眯眼看我许久,“小予会跑吗?” 我被盯得发虚,“不,当然不。” 他大概很开心,想了想就放开了我,眼神却很犀利地盯着我,还帮我理了理那件松松垮垮已经皱起来的衬衫,就是他的掌心太热,我总被若有若无的碰触撩拨,空气都变得细腻绵长。 我忍不住挪了一步,想往外走,他拉住我,气势全都起来了,“小予说不走的。” 大概要是我再动一步,就会被直接拖到床上去。 我结结巴巴解释起来,“不……不是……我拿吹风机……” 他这才放行,自己倚在门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脚步发虚,只希 分卷阅读36 望这几步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只是挑眉笑,把手伸出来。 我只好加快几步,搭上那只手,一个转身就被带到房里。 “你……你到床上去。”我指了指床头,自己避开视线,插插头。 他哼着小曲大字瘫在床上,转过头看我,眼里柔得能溢出水。 “从没人给我吹过头。”他突然说了句,很快又闭上嘴,抿起唇不说话了。 我心里叹了一声,还是个孩子呢。 我给他吹干了头,按摩了一会,偷瞄了好几眼,看到他抬头的欲望,又瞄了他盯着我的眼睛,没话找话,“刚刚不怕我走?” “怕,但小予说不走的。”他说的这样笃定,斩钉截铁,眼里一片赤诚。 我心软得不像话,摸他的头,已经干了大半,把吹风机关了收起来,刚要下床就被抱住,吹风机掉在柔软的地毯上。 素面朝天被压制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弄了一小撮我的头发玩,“小予,”他停了一会,说得很艰难,“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走不走?” 他弓起背的样子像极了猫科动物,此刻语气凝重,却带着期许,握着我手腕的却这样用力,我心里直叹气,这到底是多死心眼? 我干脆用手撑住身体,逼近他,衬衫落下大半,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不出意外看到他眸色加深,呼吸凝重。 我曲起一条腿,轻轻蹭他,伸手拉开他浴袍,唇贴着唇,“你要我走?”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就袭来。 他还有心思挑衅我,“你别后悔。” 我勾他脖子,任他在我身上种下印记。 不知道什么做了润滑又湿又腻,我的身体许久不曾打开,已经变得生涩,他在艰难地扩展,很小心地看我神色。 看他忍得辛苦,我心一横,气势汹汹地把他压在床上,看他惊讶的眼神居然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我低下头,把他的庞然大物含进嘴里。 他的呼吸加重,手插进我头发里,却不敢用力,脸上的表情在隐忍和爆发中间转化,我压下不适,含得更深,毫不意外听到他的抽气声,“停下来。”他嗓音哑得不像话,“我会伤了你的。” 他大概也知道我充耳不闻,手上使了个巧劲,我又被压制回去,仰躺在床上,他给我塞了几个靠垫,眼里一片红,我也是作死,大腿张开,下身湿湿哒哒,还冲他舔嘴唇,“还要我走吗?”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那个表情我没见过,但我知道那是我完了的意思。 他很用力地挺进来,牢牢扣住我的腰,我早就知道他骨子里占有欲很强,进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钉在木板上,疼痛和颤栗清晰地告诉我被占有的滋味。 我疼得发抖,他却没有什么怜惜,凶狠地吻我,“让你不听话?” 我其实知道疼过这一阵就好了,却还是觉得委屈,眼泪掉下来几滴,人拼命往后缩却被拉回来,忍不住打了他好几下。 他却把我的手拉过头顶,一鼓作气往里冲,“赶我走?晚了。”他稍稍退后一点,看我缓了一点过来,又顶进来,满足地叹口气。 他好像很喜欢这件衬衫,明明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还不停地摸我,我的身体很快食髓知味起来,仰起头喘气。 他看我神色,很快又退出来,全根进入,一边低下头和我接吻,玩弄我的乳头。 这一场性爱太过激烈,我已经泄了两次,嗓子都叫哑了,他还是坚硬如铁,我简直无比后悔那样撩拨他,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要了。” 他只是笑,看我身上红红的印子非常满意,下身倒毫不含糊地继续动着,好整以暇地问我,“以后听不听话?” 我忙点头,讨好地吻了吻他,又被逮着嘴唇玩了一阵,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泄了。 我简直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他倒是精神奕奕,浴袍拢了拢去给我倒水喝。 我半靠在他身上,喝了一大杯温水,只是累,却不困。 他大概还没玩够,像剥鸡蛋一样,慢慢悠悠把我那件衬衫扒下来,我像个白煮蛋一样光溜溜,浑身泛着红色,看一眼就知道干了什么事。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小予真好看。” 我怕极了他这样的语气和视线,滚了好几圈把自己藏到被子里。 他只是挑了挑眉,自己把浴袍随便扔在地上,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我又滚到另一边,他笑起来,长手长脚,一下就把我抓住,包起来。 我摸到他身上的伤疤,忍不住好奇,摸了好几下,小心翼翼看他。 他来捉我的手,捉到了就放在手里把玩,“难看吗?”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那些疤。 我摇摇头,看他不信,钻到下面亲了好几下。 糟糕,又自作孽了。 为了转移话题,“怎么弄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再开口的时候,有点干涩,“小时候在国外。” 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我听得心都揪起来,他出去的时候那么小,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种族歧视,语言不通,想想就知道日子多不好过。 我抱他的头,“以后我疼你。” 他冲我笑起来,“嗯。” 下面那根东西却磨磨蹭蹭贴着我,我瞪着他,他大概吃定了我心软,眼睛亮晶晶看着我,嘴巴一嘟,脸上全是讨好。 我脸上发红,“不行……再来我会坏掉的。” “小予……”他冲我撒娇,“不会的,小予那么厉害,全吃进去了,那里面又热又暖……” 我简直听不下去,堵了他的嘴,“闭嘴!” 他根本不怕我,“还会出水,我一动就缩起来,我要走的时候就拼命挽留我……” 他鸡贼得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念念有词,“像这样,好紧好热,根本不放我走。” 他的手指坏心眼地在里面勾了勾,刻意压了压敏感点,我忍不住呻吟出来,他得了便宜卖乖,“我想要小予,好不好嘛?” 我瞪他,大概太没气势,也没脸回答他的问题,只把腿张开了点。 他笑起来,缓慢坚定地进入,刚刚做过一次,里面还是湿软的,他进入根本不费力,连插入都是慢慢悠悠,几次故意错开敏感点,我被撩得心头火起,“你……” 他却突然顶了一下,我腰软了大半,快感来得这样突然。 却很快又没了后续。 他凑上来咬我,“说点好听的。” 我简直想打人。 他大概深知我什么想法,抓着我的性器把玩,间或挺下腰。 他技术是真的好,又刚刚泄过一次,看上去很有闲情逸致和我闹。 为了少受点苦,我只好抱着他,不停地亲吻,嗓音里 分卷阅读37 发出甜腻的呻吟和求饶声,“动一动嘛。” 他不太满意,却也动了一下。 我只好再接再厉,不就是说荤话? “老公。”我其实有点羞耻,喊的时候有点结结巴巴,他倒很高兴,我感觉体内的东西又大了点。 他不是一点点高兴,是很高兴。 我立马感受到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插,次次重击我的敏感点,我忍不住缩起来,却被捉回去,床那么大却怎么也逃不走,我被逼出眼泪来,他一边哄我一边继续,“小予哭起来真好看。” 这个变态! 我喉咙痛得要命,眼睛也发酸,哭着求他快点射。 这次做完,我再累也离他远远的,警惕地看着他,非常狼狈。 他更加神清气爽,给我喝水,问我饿不饿,带我去洗澡。 那件衬衫被他挂起来放在显眼处,我简直没眼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结果洗着洗着又变了味,我被压在洗手台前,前面就是一面镜子,被迫仰起头看自己如何被进入。 昏过去的前一秒,我依稀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春梦…… 操…… 第77章 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想打身旁这个人还是舍不得。 我时间不多,当天下午就要启程,他耍脾气不肯放行,把我压在床上,幼稚地困住我手脚,我看得好笑,心里发甜,哄了半天,他把嘴一嘟,装作困极的样子占我便宜。 我给他顺毛,忍不住亲他,他的一缕头发掉下来,散落在光洁的额角,估计戳在眼角有点痒,头拱来拱去想弄掉,却掉下来更多,嘴嘟得更厉害,就这样也不肯光明正大地醒过来用手弄一弄,我看得好笑起来,心软得不像话,帮他把头发勾回去,抱着他的头,“好啦,别闹了。” 他哼哼唧唧,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很轻,大概就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连撕咬都舍不得。 我弄得发痒,躲了躲,却被拉回来,湿润的吻就慢慢往下,我赶忙拉住他,“我还要拍戏!别留下印子。” 他大概听了更气,呼哧呼哧,带了点委屈,抱我抱得更紧,一副我不听的样子。 我只好翻个身,压在他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他炙热的欲望渐渐苏醒,想起昨晚的疯狂,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终于睁开眼,很危险地眯眼看我,牢牢扣住我的腰,冲我笑,“小予,我们还没试过骑乘呢……” 我心中警铃大响,后悔万分,只好再亲一下,“我真的要走了。” 看他蠢蠢欲动,只好装可怜,“为了给你这个惊喜,我已经赶了好几天进度了,我再不回去,经纪人会杀了我的。”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敢。” 我简直哑口无言,只好胡搅蛮缠,天地良心,我这都是和他学的,“你让不让我走?我要生气了。” 我装作板起脸的样子,实际心里虚得很。 他根本不好骗,嘴里说着“别生气嘛小予。”双手双脚却又缠了上来,一边还和我装可怜,“小予太坏了,要走了还和我生气。我天天加班就想早点回去见小予,我吃不好睡不好好累啊,你看!”他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离我这样近,他贴着我的嘴唇,眼里全是亮光,“小予再陪我一晚嘛!” 装可怜一向是他拿手好戏,我这次却不为所动,有关工作不能退让,一步退步步退,我不能惯坏自己。 “不行。”我看着他的神色暗淡下去,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保证我这边结束了会再来看你的,你回去后我给你做饭,有空就去看你陪你,好不好?” 他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露出帅气的笑容,“好,不过,你还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他紧张兮兮地看着我,抓我的手那么用力,眼睛瞪得贼大,摆出色厉内茬的样子来。 我看得心里直叹气,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好。” 第78章 我回去后很忙,好几天没睡够,我的戏份终于杀青了,正盘算着下一次去看他的时间。 但我没有联系到经纪人,他托人向我传了一句话,说先给我放假。然后就失联了。 没几天我就听说景家家主被困,景氏集团股价大跌,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据说是某个被遗弃多年的私生子。我依稀记得经纪人持有不少景家股份,他原本已经打算到某个太平洋小岛上养老。 传言刹那间B城黑云遮日,各大家族纷纷闻风而动,分一杯羹的,站队的,避祸的,一场权力的盛宴,新贵与旧派的重新洗牌,风云卷起。 我一笑置之。 我原以为和他没什么关系,更和我没什么关系。 直到傅恒来找我,给了我一份还未报道出去的内容。 景溪和我的亲密照片,附带各种居心叵测的猜测和下流不堪的言辞,我像是个不要脸爬床的不入流小明星,很像娱乐圈里肮脏的交易,我匆匆扫过,终于看到了重点——景溪是那个被景家当家人遗弃的孩子。 傅恒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这篇报道我偶然得知,拦了下来。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这篇报道很可能是有人授意而为,不论如何,这里面写的东西似乎对景溪的了解太清楚了点。” 傅恒神色犹豫地看着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开口说下去,我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景溪的水太深,圈子里这么多人都没人查出个所以然来,这篇报道里提到的内容也太具体太清晰了,而且文章里全然是对他身世作孽的感叹,带有同情和感慨,笔锋犀利,又很会煽情,把他描述成了个爹不疼娘不爱被十八线小艺人纠缠的可怜娃,我好歹混了圈子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这篇报道很像打头炮带节奏的。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扯上了我。 傅恒看我面色灰白,轻轻搭上我的手,“我拦不了多久,我猜还有其他报社有……” “谢谢你。”我放下手,退了一步,“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拦下来,还告诉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没关系的。” 我再次道了谢,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我说的没有错,该来的总会来。 有人态度恭敬却不容拒绝地请我上车,我接到了景溪的电话。 他请我去B城,言辞恳切,他说他在那里。 我心凉了大半,我知道有事情和我有关,而我,躲不过去了。 第79章 “父亲,林予和我上床了。”我看着夕阳下的他把玩着床头的复健器具,在苍白的地上拉出很长的影子,他往后靠,嘴角勾起一个笑,“他滋味还不错。” 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他挺贱的,先爬了傅恒的床,不知道被操了多少次了,却对我欲擒故纵,”他嗤笑一声,随 分卷阅读38 意把东西扔在床头,发出沉闷的响声,“可最后呢,自己还不是乐颠颠地跑了过来让我操他。没想到还挺紧,难怪傅恒对他念念不忘。” 我盯着那张我熟悉的脸,浑身冰凉。 “父亲,我可有了不少料,您说,我怎么做好呢?”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放在手里把玩。 床上的人一阵咳嗽,又气又急,声音嘶哑,“他——没有——对不起——你过。”一阵剧烈的喘气,“对……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您只有对不起我吗?”景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妈呢?我外婆呢?您对得起她们吗?” “那你冲我来吧。”这一句语气越来越弱,很快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代替。 景溪看了半晌,重新坐了下来,“您都这样了,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您喜欢那个男人,那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生下了我,为什么又要装作没有我吗?我做错什么了?” 床上的人叹口气,缓了半天,“是你妈……” “妈说不是这样的!妈说那晚不是意外,您说您爱她,她马上就要成为您太太了!”景溪的眼里都是愤怒,他死死盯着床上的男人。 夕阳渐渐下沉,黑暗慢慢笼罩屋内。 “对你,是我错了。但你妈……算了,你不信就不信吧。”我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声,然后是恳切的哀求声,“算我求你了,放过林予吧,那孩子是无辜的。这是你要的转让说明,我都签好了。你还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一点都不无辜!他是林泉的养子!就凭这个,他就不无辜!”我听见景溪的怒吼,脑袋炸裂,他提到了我爸…… “我对不起林泉,算我求你了,别再因为我对不起林予了,好不好啊?爸求你了。” 景溪残忍地笑,“现在知道你是我爸了?你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朝我的方向直直走来,我浑身都在抖,下意识就想走,却被拽住手腕。 我第一次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浮现这样冰凉的神色,带着刻骨的恨意、运筹帷幄的志得意满、眼里满是残忍,嘴角挂着刻薄的笑,整个人却还是挺拔秀丽,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光芒像黑曜石,他拉起我的手,带僵硬的我走到床前。 那是他的生父,也是我爸爱了一辈子的人。 我想往后缩,却被强硬地带到了前面。 “父亲,您看到了吗?”他循循善诱,“这是林泉的养子,他叫林予。” “您说讽刺不讽刺,您愧对林泉,不想要孩子,却有了亲生的我,于是把我妈和外婆放进疯人院,把我送走,托人养着,谁都知道我地位尴尬,谁都可以欺负我,所以只要保证我活下去就好;林泉一辈子都想要个孩子,却为您守身如玉,自己在外面捡了个弃婴来养,养了那么大,别的没教好,就只教会了怎样爬床伺候人,把傅恒伺候地欲仙欲死……” “啪——”我忍不住打了他一个巴掌,“不许你这样说我爸。”我气到发抖,却不让自己落泪。 景溪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呵,你知道你爸当年……” “够了!景溪,收手吧,我会把该给你的都给你。”床上的人脸色煞白,神色疲惫。 景溪靠在椅子上,“您以为您那些东西,您不给我就拿不到了吗?我今天要的可不仅仅是那些,我要让您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愧疚自责痛苦中!” 他转向我,“你和你爸真是一模一样的贱,当年,他也是主动爬了我爸的床,可惜很快被我爷爷发现了,这个懦夫,”他指了指床,“不敢承认,把事全推给了。事后又后悔了,真可笑。” 我爸从没对我说过那些过往,我复杂地看着这个年近古稀油尽灯枯的老人,他的脸上满是悔恨和歉意,我什么也说不出了。 房间里暗了下来,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像狂风扫过破裂的塑料雨棚,脆弱,听得人心惊胆战,好像下一秒就崩裂。 “可是,我做错什么了?”我喃喃,看着那张漂亮疯狂的脸,“就因为我是我爸的儿子?” “这还不够吗?我那么小被送出去没人照顾只能捡垃圾吃的时候,你和你爸在哪儿呢?”他恨之入骨的声音传来。 “父亲,您痛苦吗?您心痛吗?下去后,林泉更不会原谅你了吧?您对不起他,而他的养子被您的亲生儿子糟蹋,是不是很美妙?” 我几乎喘不上气,“所以,都是假的……”我抬眼看他,眼泪在转,“甜言蜜语是假的,亲吻是假的,拥抱是假的,就连做爱都是假的……是不是?” 他歪了歪头看我,“你觉得我会对一个贱货动感情?操你我都嫌脏。” 我点了点头,真可笑啊,林予,你真可怜,这名字真不适合你,下次还是不要给别人太多了吧。 第80章 我不恨傅恒,哪怕他让我伤心欲绝,哪怕结局那么不好两败俱伤,但好歹我能走出来。 对傅恒,我换了锁,换了号,处理他的东西,抹灭他的印记,我可能还会想到他,想到他还会发愣,但我知道这一道坎我能走过去,慢慢地细水流长地走过去,我可能不会谈恋爱,但我一个人会过得很好。 但只有景溪,他步步为营地进入我的生活,在我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牢牢地把自己安在那个重要的位置上。 他说得那么好听,做了那么多,我以为我们真的有一辈子。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是多大一个笑话多大一个骗局。 他觉得自己童年颠沛流离受尽苦楚,父亲对不起他,母亲和外婆遭了罪,他要报复,当然报复他爸,找到他爸最在乎最爱的人,狠狠地伤害。 那我呢?我幼年遭人遗弃,养父得病撒手人寰,多年打拼受尽苦楚,竭尽全力爱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我以为我时来运转,不过是一场骗局,我不过是棋子。 所以我的感情不是感情。 我喜欢他的时候,不是全力以赴掏心掏付;我给予他的回应和爱意,不是浓浓烈烈一往情深;我对他的好,不是不求回报。 是这样吗? 他觉得是就是吧。 不对,他大概也不在乎我的付出,他只要给我一点饵料,我就上钩,他站得高高俯视我,看我卑微地陷入甜蜜编织的陷阱。 我觉得我爸才冤。 远走他乡,大学辍学,郁郁终生,这是爱?他爸给我爸的爱? 多么可笑,我爸清贫困苦一辈子,他们一家还能纸醉金迷;我爸想要个孩子找了遗弃的我,他爸却有了亲生的儿子。 真恶心人。 他们景家人,真恶心人。 爸爸,你看他们多 分卷阅读39 坏。 第81章 我走了。 但我想,我不会像我爸一样,养个孩子,抚养他长大。 我好像没有力气再对一个人这样毫无保留的好。 我害怕。 我宁愿一个人默默地生活,隐藏过往,哪怕余生平静又无趣,苍白又寂寥,穷困又潦倒,我甚至可能一个人静静地老死病死,也可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带走,我都认了。 我终于明白我爸离开北京,逃去老家的心情。 那些沉甸甸的过往,像一扇陈旧又坚硬的石门,堵住了所有通往未来的路。 想到景溪这两个字我就觉得疼痛。 我总觉得他缺爱,所以对他总是多了溺爱和纵容,我甚至许诺会陪他共度余生,他却把我当傻子玩,那一张张笑嘻嘻的脸后可能藏满了冷漠漠然轻蔑的神色……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冰凉。 是我自己的错,大概真正缺爱的人是我,得不到傅恒的回应,出现一个景溪,稍微给点甜头我就乐颠颠追上去,给点饵料就上钩,蠢的是自己,有什么好怨的? 所以我只能走,没公道可以讨,情爱一事其实本质很简单,喜不喜欢?能不能在一起?所以纯粹的情爱能有什么公道?谈到公道了已经不对劲了。 但总有人弄复杂,财产,房子,利益,人脉都算小的,说白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不能留给子子孙孙儿儿女女还得看有没有本事富得过三代,但最作孽的就是骗了感情的。 谎言被戳破的时候,因为一个“情”字躁动起来的种种,像寂寞东北深山里的大片森林自燃,壮观又悲壮,深刻又悲哀,撕心裂肺,所过之处一片焦黑,满目疮痍,可恨可悲可壮可叹,到头来恨为何不是梦一场? 一场空,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我不恨天道不公这样对我,我知道有因必有果,既然对他的来历起疑,因贪恋温暖轻信他是我自己的错。 我一开始恨他薄情寡义,后来只觉得好笑,明明自己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又开始相信格林童话故事了呢? 有什么好恨的呢? 我连想到他就觉得疼痛,恨一个人太累了。 更何况,我的恨有什么用? 他成了景家掌权人,上次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他,身边全是保镖,车是728,专人为他拉开车门,态度恭敬。我却像发霉的面包,缩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光,一场情爱要了我半条命。 我想他不会来找我了,正如同他爸没有去找我爸一样,明明那么近,只是换了个城市。他那么像他爸,心那么狠,我以为他懒洋洋的面孔下是一颗柔软的心,对情爱像个任性的小孩,会撒娇会直白说爱,原来不是的,那一张张笑脸下藏着算计,藏着图谋,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其实哪怕没有我,凭他的手段,想要的东西总能得到,我不过是催化剂,是捷径,有的走干嘛不走?更何况我那么蠢,他那么聪明,人心又算什么呢?既然我不是重要的人,那就不重要,反正自己没动心没动情,多好。 我可能也祝福不了他,我想忘了他,再不沾情爱。 我走了,我可能没法继续在有他印记的地方生活下去。 这座我生活那么多年的城市,对不起,我要先说再见了。 第82章 我回了老家,给淘宝店拍点硬照过活,一边学摄影,做视频,做独立的工作室,很辛苦,常常熬夜,但好歹缓解了我的失眠,慢慢也做出了名气。 我没有再关注过景溪。 我好像缓了一点过来。 可能再过几年,我连他的脸都记不得了,再过几年,我连他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 时间啊,真是个好东西。 傅恒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来照顾我。 我说算了。一个人挺好的。 他问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没可能了?是不是他错失了所有可以弥补的机会? 我摇摇头,不想说这个。 说不动。 他只好失望地走了,下次再来,再问,他说老了做个伴不行吗?他可以来这里陪我。 我笑骂,你老了还得我照顾你,我不是亏惨了?不干不干。 我嫌他烦,把他赶走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对任何一个人好了,还是别祸害人了吧。 我过了30,明显感觉精力不振,常常头晕气虚,去医院检查,医生神色严重,让我找家人来,我说没有,您说吧,我承受得住。 先天性室间隔缺损——我小时候得的病,莫名其妙自愈了,大概年纪大了,熬夜,心郁,转成心脏病了。 我愣了半天,只好说先配点药吧。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叹息快要把我淹没。 我还是走了我爸的老路,心病还需心医,我爸没医,所以早早离世。 第83章 半夜痛到惊醒,闷闷地喘不上气,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又抽又疼,摸索着去拿药,下一轮剧痛袭来,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挂着点滴,我看到一双考究的皮鞋,西裤,大衣的下摆,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双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对不起。” 是景溪。 我缩了下,没躲过去。 我抬头看那张脸,那张我爱过恨过的脸,他越来越迷人了。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抿唇动作,他坐上床,“和我回去好不好?我请最好的医生治你的病。” 我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却当没听到,温柔细语地给我喂粥喝。 我没睬他,喝了他递过来的一杯水,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已经在飞机上,估计是水里有安眠药,知道他肯定是把我带回去,却也懒得说话。 直接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最高配病房,比我家都豪华,有钱真好。 我好像明白我爸当年被我逼着看病的心情了,很有随你折腾我自巍然不动的意思,有意思,我忍不住笑起来。 第84章 傅恒大概得了消息,急匆匆赶过来,先数落我一顿,又转过头去找景溪算账。 他回病房来看我的时候,分明是动了手的样子,我取笑他,“你都多大年纪了?是不是输惨了?” 他瞪我,我大笑,下一秒剧痛就袭来,人啊,果然不能太坏。 迷迷糊糊间看到他大喊医生,混乱中景溪和他又吵了起来,被医生赶出了病房。 景溪常来,抱着我温柔细语,给我带花,知道我喜欢绿萝和绣球,常常买来,就是绣球花期太短,一个礼拜就萎靡不振,看得我很是唏嘘,后来他买得少了,全换成了生机勃勃又好养的花花草草,但我身体越来越差了,有时候半夜醒来, 分卷阅读40 他窝在沙发上,长手长脚,好像当年我在深夜去公司看他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还很快活,那时候,我们还不曾那么糟糕。 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医生说是年轻的时候底子差,先天就不好,又当了配角那么多年,该受的伤都受了,还没老都显出来,后来也没好好保养,心郁太厉害,我看到过他偷偷流泪,和我说对不起。 一转眼到开春,我对他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他的神色却不那么好看,紧紧攥着我的手,却在医生的催促下放了手。 我躺在手术台上,闭上了眼。 回味这一生,啧,也算有滋有味了,不枉此生了。 番外 “韦博士,您说过手术成功率很高的。” “是的。90%。” “你们医生都喜欢夸大风险,我默认是100%成功的。” 沉默。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醒过来?而且,再也醒不过来?” “景先生,您要知道,当病人没有求生欲的时候,99%成功概率的手术,也会失败的。” “可是……他说他原谅我了。天气那么好,我都想好带他去哪里了……” “……请节哀,景先生。” “爸,您说得对,我迟早会后悔。” “当年您说关于林予的事,全说中了。他的确很像他爸,他是无辜的,我也的确后悔了。” “我总是梦见他,一会是他窝在我怀里说他会照顾我,一会又变成他不敢置信地哭着看我,最后又成了他握着我的手,说原谅我了。其实他骗我,他根本不想原谅我。” 床上的人听了那么久,终于说话了,“他骗你的啊。”床上的人抬起头,一字一句,“就像你骗他。” S城商圈里有句话,叫王不对王,说的就是傅恒和景溪。 但每一年的同一天,总有人会在墓园里看见俩人在同一块墓碑前停留良久。 有小报社不长眼,想报道搏出位,整家报社遭遇傅、景联合打压,再无声息。 几年后,有人请金牌经纪人出山写回忆录。 他那时在太平洋某个小岛上过着退休的日子,有人来采访,问他这辈子一共带了两个艺人,全都是天王,虽然一个因病离世,一个退圈…… 话还没说完,就见经纪人神色黯淡,全然不复之前笑语盈盈的样,瞬间噤声,坐立不安。 等了良久,才等来一句,“不,我带过三个,但第三个,最惨。” 这本回忆录最终没能出出来。 很久之后,傅恒退休,产业交给义子傅林予打理。 又过了几年,景家出了新的领头人景定泉,景溪退休。 傅林予和景定泉的关系有那么点至交好友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带他们的人都曾爱过也对不起过同一个人吧。 傅恒和景溪有一段在镇江过退休生活的日子。 等到身体大不如前了,本来打算回B城的景溪,最终还是留在了S城,住在傅恒边上。 很多时候,他们只坐在院子里发呆,偶尔说说话,没人听得清他们说什么,说的时候那么痛苦,但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好受还是难受。 桌上放着茶,院子里养了很多绣球和绿萝。 全文完